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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小哇】[]【转载小说】《借来的幸福》
【文案】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当年的一个抉择,让她成了众人眼中无情无意的坏女人,她无从解释,对她来说真相比谣言残忍得多!  一个决定,她输掉了名声,输掉了青春,输掉了爱情,输掉了婚姻,输掉了那不知是不是她借来的幸福!  ——————————————————————————————————  “我不是第三者,我是第一者,你才是无耻的小三。你霸占了我的幸福那么多年,现在是时候还给我了。”  面对她的处处紧逼,她想要捍卫自己的婚姻,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赔上所有!  如今历史重演,她早已没有任何筹码,她该何去何从?  ——————————————————————————————————  本文讲述的是一位单亲警察妈妈的故事。高干文!  PS:政圈浮沉、潜规则、前夫、初恋情人、闺蜜反目、单亲家庭。
图片来自:严怡然图片来自:沈嘉昊
最好不相见(一)    A城,今日的广兴大道有点特别,往日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今天空荡的没有一辆汽车,倒是大道的两旁,连接广兴大道的每一个路口都站满了人、停满了车。认真看,才发现每个路口都站着警察,很明显这里正实施警戒禁行。在这全球恐怖袭击频发的时代,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城市无不是草木皆兵,哪个城市有重大的会议,或者大型活动,这样大阵仗的安保措施绝少不了。由于A城的特殊地位,这样的安保措施已成为老百姓们习以为常的事情。  只是,在习惯也是有抱怨的。  “搞什么搞?又封路?”  “就是,就是,真麻烦。”  “哎哟,也不是这么说的嘛!还是谨慎点好,这年头恐怖袭击也太多了呀!动不动就是爆炸的,多吓人啊!”  严怡然背着手以专业的警戒姿势站在路口,听着人群里的抱怨早已司空见惯了,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现在要求警察面对老百姓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别人做不做得到她不知道,但她还是有自信可以做到的。这就是专业。  “滴……”这时候挂在她胸口的对讲机响了,“请各路口民警注意,车队已经离开会场,现在开往酒店。”  这个通知就代表着工作正式开始。她转身背朝大道,面对群众保持着刚才的警戒姿势。这时候,刚才还比较平静的人群开始有点往前涌。她伸开手臂,劝退正要过马路的人群。  “麻烦各位,往后退,往后退,等车队过后才能通行。”  或者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人群里有人的情绪开始更加烦躁,反感情绪更高了。  “封路,封路,你们警察就知道封路,你以为就你们警察要工作,我们老百姓就不用吃饭啊?”  说话的这位中年男子边说着边向前走,企图冲出警戒线。严怡然伸出手拦住他。  “先生,您现在不能过去,请您配合下。”  “配合配合,你们警察啊,有贼又不去抓,整天就知道给我们这些良好市民制造麻烦,你们这叫扰民知道么,扰民。”  中年男子的情绪开始有点激动。是天气的原因,又或者是他本身的仇警情绪在作祟吧。  “先生,请您配合下往后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除了好脾气的继续劝导,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但对方似乎不领情,继续骂骂咧咧,更难听的话陆续有来。  在适当时候出现救美的男人,应该都算是英雄吧!  “这位先生,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或者这大热天的,你想我请你到警车那边喝瓶矿泉水?”  她感激地回过头,看见她的新上司黎队仿佛头上闪着金色的光芒,多么耀眼。
  果然,那人没再出声,她朝黎队微笑的点点头,表示谢意,黎队也点点头,没说什么,走开了。  “叭叭叭……”远远的听到前导车警笛声,车队在毫无障碍的大道上呼啸而过,绝尘而去。路口终于解封,人们自由的从路口来往。当刚才找麻烦的那人在走过她旁边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转过头,全当没看见,心里在想:大哥,我也只是打份工而已。  “小严,”转头,黎队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接着……”给她抛过来一瓶矿泉水,她稳稳地接住。是的矿泉水,就是他说要请那位大哥喝的矿泉水。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笑了。  “嗯,原来矿泉水还有这样的用途,又学到一招。”然后抬头看向黎队,很诚恳地说,“刚才真的谢谢你!”  “这么多年的同学了,还跟我客气?有时候对有些人,当劝导不能产生好的效果,这时候,就可以用些激烈点的办法。”  黎队和她是警校同期的同学,这次调来巡警支队,能调到他大队来,真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哎,我看我是坐了几年办公室,都落后了。”安逸会让人忘掉很多东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其中一种呢?  “看来,我真得好好跟你们学习学习,不然啊,这差距就更大了!”  黎队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头发,想必是这帽子戴得挺舒服的。  “哪里?哪里?我们大家都一样,没有学不学习的,所谓术业有专攻,若让我们写法律材料,我们可就没你们法制处在行了。”  法制处,是的,她原是公安局法制处的一名普通的文职警察,最近才调到巡警支队的。从小就伶牙俐齿的她,大学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法律专业,曾经理想满满的想成为法庭上才辩无双的女律师,可是今天,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走进这个圈子,成为一名普通的公务员。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日子!
  傍晚,站了一天马路的严怡然拖着一身疲惫踏进家门,这是一套位于公安局宿舍大院里的一套60平方的套房。进门,一室的黑,她随手按亮客厅里的落地灯,昏黄的灯光,这里依然冷清,她站在清冷的空气里,有点发愣。她是最近才搬回这里的,和之前的房子相比,这里只能用简陋来形容,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天花板,米黄色的瓷砖在灯光里发射着清冷的蒙蒙的光。客厅里只有一台29寸的老式彩电、一张简单的双人布艺沙发和一张四人餐桌。差点忘了这里最贵的一件家具,一台立式钢琴。高雅的黑色钢琴漆在昏黄的灯光里,闪着点点光泽,很不协调。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家里花费最高的东西,半年要花掉她2000块租金,这还不带保养费和学费。为了天天,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天天,她5岁的儿子,她全部的精神寄托。而她,严怡然不过是一名失婚的单亲妈妈。  抱着天天的照片,不知不觉,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已经很久没试过能这样快入眠了,多少个夜晚她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直到天亮。她应该让自己更忙碌些,忙碌的生活会让她没有时间去记住很多东西。  梦里,她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车牌放大一般出现在她眼前。突然“嘭”的一声,车子好想撞到了什么,天旋地转的,很恐怖的感觉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地拽着抱枕,身体不住的颤抖,背脊的凉穿过胸膛,凉进了左边胸腔。  原来入眠得早也未必是件好事,惊醒后也同样是只能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惊醒后她再也睡不着,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抱着杯子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路灯昏暗的灯光透过树梢隐隐地闪烁。半夜三点,正常的人都应该是在睡觉的,换句话说,她其实是个不正常的人。  父母给她取名“严怡然”,爸爸说就是想让她能过上怡然自得的日子,以前她的确就是个怡然自得的人,从不知失眠为何物,日日都是倒头就睡,朋友都说她爸给她取的名字取得很好。可是,不想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睡个好觉对自己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情,怡然自得似乎离开她很久了。每到这样失眠的夜晚,她总会想很多,想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从她愿意开始这场赌局的时候,也就知道赌局里有赢必有输,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输,但是她告诉自己赌,自己有一半的机会会赢。但她还是输了,输了很多,把自己现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有没有后悔。也曾犹豫,回答不上来。但当她看见乖巧、贴心、可爱的儿子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并不后悔。再悲惨的人生以后也有儿子相陪,那是她唯一的安慰。  有了天天,她可以很自豪的告诉自己,她没有全输。  一间环境清幽的咖啡厅,角落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着宝蓝色职业套装的美丽女人,她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面前的白色笔记本电脑,不时地望向门口,她微锁的眉头透着烦躁,看来她等的人迟到很久了。  很久以后,一个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T恤小热裤,挎着一个大包包的女孩子满头大汗走进来,四处望了下,便朝角落走过来。  女孩拉开女人对面的椅子坐下,气都没喘顺,就一个劲的道歉。  “抱歉,抱歉,堵车,堵得老长了。”  “堵车?严怡然,你要找借口也找个好点。为了将就你,我可是专门选了一间离你家只隔了一条街的咖啡厅。最后,你居然还是给我迟到了一个小时。迟到也就算了,还带来这样一个烂理由。”   严怡然一听,俏皮的做了个鬼脸。真是太粗心了,竟然忘记自己是走路过来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这顿我请。”  在她非常诚挚地道歉后,女人还是死死地盯着她,眉头并没有松开。  “嘿,干嘛那么小气?我都愿意破财了,够有诚意的了,你还不满意?”  对于一个单亲妈妈来说,钱是分毫必计的,请客吃饭更是一件十年难遇的事情,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打坏她整个月的财政预算。  “严怡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过分?迟到也就算了,还穿成这样青春无敌。你看看我,一身的职业套装,这不是被你严重挤兑下去了。不知道还以为是阿姨带着外甥女呢!可是明明我就比你还小半岁。”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会总会对两样东西比较计较,一是外表,而是年龄。  “哦,这也能算我账上?我怎么知道大周末的你会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来赴约?再说,这么穿不也挺好,成熟妩媚。”  忘了介绍,何飞倩,她的大学室友兼死党,城中有名的女律师。她没能完成的理想,她帮她完成了,而且还完成得非常好。  “打住。成熟?我最讨厌的形容词之一,换句话就是老的意思。要不是一会还约了客户,我才不会大周末的还这么穿。”  在何飞倩看来,成熟美丽以后就该是风韵犹存了,哦,不对,应该是风韵残存。  “哟,果然是大律师,忙哦。周末也在外面跑业务,冷落了你们家老公,你就不担心……据说你们老公身边的秘书也是为绝代佳人哦。”  “我对我们家老公可是放一百万个心。你以为……”  话到嘴边,何飞倩意识到不对,赶紧打住,还好收得住。  虽然话没说出来,坐在对面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低着头看着咖啡单,脸上的肌肉有点僵。  “亲爱的,对不起。”  原来一副轻松调侃的严怡然,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而后不自然的再扯扯嘴角,发现嘴怎么也笑不回刚才的那个位置了。  “别傻了,道什么歉,你说的也是事实啊!我没事,不是都说人要向前看的,对不对?”  不敢向后看的人,又怎么能真正的往前看?  望着好友日渐憔悴的样子,何飞倩更是感觉到从来没有的内疚。只有她知道这一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她告诉所有人自己没事,但事实上她真的有事。  “SORRY。”  “我都说没事,你还道什么歉?”  “然然,如果当初不是我们,你今天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在她眼中,严怡然从来就是一个值得幸福的女孩子。  “胡说什么?怎么能怪你们?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楼主好久没转小说了,终于开始啦
最好不想见(二)    今天,金融贸易高峰论坛在国际会展中心闭幕。严怡然今天的岗位从前面的路口调到这里,国际会展中心大门。黎队开玩笑的说,“我们可是升官了,离党中央是越来越近了,好事,好事!”她可不认为这是件什么好事,跟这里相比,她更愿意守在路口。  十一点时候,会议正式落下帷幕,各参会代表互相谈笑风生地步出会展中心正楼大门,一群等候多时的记者扛着各自的工具蜂拥而上。而她的工作是让记者和代表保持标准安全距离,同样是拦人,今天的可不比那天的简单,面前的这群是真正为了饭碗不顾一切的人。  他们警察面朝记者,背靠大门间隔着距离一字排开。因为代表尚未从会场走出来,所以记者们还只是拿着工具三三两两地各自悠闲的聊天。她站在那里,心里烦躁,她真希望头上的大盖帽真能挡住这踩死的太阳。她真不明白这帽子到底是怎么设计的,这么小的帽檐,到底能挡住什么?  “来了,来了。”  突然会场里不知道走出了哪位大人物,让那群本来还很闲散的记者拿起工具就朝这边涌过来。  她面朝记者,背靠大门,微微低着头,张开手拦着拼命向前冲的记者。耳边有同事们劝退记者的声音,也有记者不断提问的声音,一大堆不同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她一时间根本听不清楚里面内容。她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干的差事。  “不要太靠近,……”  “沈总,我是环球时报的记者……”  “沈总,我是中国广播电台的记者……”  势单力薄的她最终难以抵挡群情涌动的记者们,被用力一推,整个人猛地倒退了好几步,她心里叫苦:这下完了,什么安全距离都没有了。踉跄了下,没站稳的向后面倒,有双手快速的扶稳她,然后迅速地放开往后退了一大步,安全距离又回来了。  她想回头道谢的,但现在不是时候。她重新站稳,这回终于能听清楚记者讲话的内容了。  “沈总,我是环球时报的记者。这次金融贸易高峰论坛会议昊天集团和美国HND集团签订了一项价值二十个亿的合作项目,能不能透露是什么内容呢?”  原来是他,沈嘉昊,本市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被评为本市王老五里钻石中的VIP钻石。谁会不认识他?也难怪这些记者这么激动。  “昊天会在下星期的记者招待会上正式对外公布。”  沈嘉昊的声音很好听,醇厚中带有磁性,透出他成熟稳重的个性。他用这样的声音给眼前的这群记者一个最官方的回答,可见,面对记者他确是一位老手,处变不惊。  记者的围堵并不能停住他继续向前的脚步。  “沈总,外界有传闻,您将把昊天的总部迁回美国,请问下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呢?”  “目前,我们还是看好中国这块市场,在未来的几年,中国仍会是昊天发展的主要战场。”  “沈总,沈总,网上一直热传的一则名为‘富豪与他初恋女友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成千上万的网友,有传闻说您是故事中的主人翁喔,对此您有什么回应吗?”  这个问题一出,可以听见人群中有抽气声。严怡然敢肯定问这个问题的记者一定是个新手,任谁都知道这位名人的私生活是绝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虽然名人的采访中绯闻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一项,但到了这里却是一个很大的地雷,这位菜鸟无疑是踩着了。  面前把他们团团围住的记者突然停住向后退的脚步,因为她身后的主角停住了脚步。她站在他们中间,正午的烈日下,她被晒得汗流浃背,背脊飕飕发凉。  她背对着沈嘉昊,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可以用咫尺来形容吧,也就是如此近距离,她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的轻笑声,只是听不出是怎样的一个情绪。商人就是商人,喜怒不言语色,连他们笑,你也无法听出情绪。  “首先,我并没有看过这位记者朋友口中所说的爱情故事,不予置评。至于本人,我想再次重申,我是一个商人,不是艺人,我的私生活不希望,也没必要被大众所关注。”  他沈嘉昊就是这样,私生活向来就是个人的事情,他讨厌将这一切曝光于众目睽睽下去接受大家的评头论足。一直以来他的生活都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很平静,直到那件事的爆发,网上便出现了那篇所谓的感人的“传奇般”的爱情故事。他知道那篇文章,既然文中并没有指名道姓,他也就懒得去管,向来谣言止于智者。但他还是不禁想讥笑这些人,无知的总被传闻牵扯着,关注一些从来就跟他们无关的事情。  他清冷的声音过后,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空气里掠过一阵寒风。记者们怔怔地站着,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下个星期。昊天将会针对这次跟HND的合作召开新闻发布会,欢迎各位那天准时出席。"  在他还没爆发之前,有人很巧妙的缓和了这场危机。这个声音很熟悉,严怡然微低的头,嘴角偷偷地向上扬: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识时务为俊杰!众记者顺着铺好的楼梯赶紧往下走,随即便各自散去了。人群散去后,严怡然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一时松懈了不少:终于平安度过了。  “嘉昊,你这又是何必呢?记者就是这样,职业使然。”  周亮,刚才化解危机的高人。他的职责就是最关键的时候跳出来,避免一些无辜的伤亡。他见过为数不多次的沈大总裁发飙的后果,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惨烈!   沈嘉昊并没有多做停留,朝着停车场的位置大步迈去。他一直厌恶记者,刚才若不是有人替他解围,或者他真的难免发飙。  早已等在那里的司机罗刚看见他,很专业的帮他打开车门,并问道:  “总裁,现在是回公司么?”  “嗯。”  “嘉昊,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们一路了。”  沈嘉昊停住了正要上车是身子,转身看着周亮,定定的看着,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似是看着周亮,却又似越过周亮飘向远方。不过只是很短的一段注视。他没说什么,表情冷漠的点点头,转身钻进车内,“嘭”的关上车门,留下周亮扬长而去。  周亮知道,这位爷生气了,是因为刚才那不知死活的记者,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他敢保证那位菜鸟一定会为自己今天的天真付出代价的。他开始有点同情那只白目的菜鸟了。  严怡然沿着路边一直走着,保卫任务的队伍已经解散了,她要走到200米以外警车停放的地方,搭车回家。今天不是周末,这个时间她还赶得上去接天天。想着天天,她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脚步也就更快了。  这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迈腾在她身边停住,车窗缓缓降下来。  “美女,给个机会送你回家吧!”  她愣了一下,也就一下,她很快便认出了这辆车。  “连警察也敢调戏,你丫胆也忒肥了点。”  “哪敢那?您这可冤枉我了,我是怜惜人民警察为人民做贡献的辛劳,特别慰问下。”  “太乖了你,得,准了。”  她笑嘻嘻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清凉的空调顿时让她有种解脱的感觉,坐在车里舒服的闭着眼睛享受这这份清凉,没有理会一旁的司机。  车子稳稳地开了好大段路,司机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片沉默,不然严怡然真的要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  “您老够累的吧!”  “那是,不然你试试。大热的天还得给你们当免费保镖,我们容易么?”  “你……”周亮似乎要说什么,话到嘴边的时候赶紧打住了,转了一个话锋“你去接天天?”  “嗯,现在去吧,正合适的。今天就不用麻烦你们帮我接天天了。总这么麻烦你们,真的太谢谢了。”  “嘿,您这么说不是抽我们呢嘛?!我们谁跟谁啊?我们都是自家人。”  一直以来,只要她不能按时下班去接天天,就只能麻烦周亮和何飞倩两夫妻,正巧天天和他们家琪琪同读一个幼稚园,也就更方便了。他们接上天天后,先带回他们家,等她下班以后再过去接他。在这个城市里,她非亲非故的,也真的亏得了他们,真真的就像亲人一样照顾她们母子,她真的挺感恩的。  “再说了天天去我们家这不是跟咱家琪琪也好做个伴么,他们俩可好了,我还想着培养培养,以后咱俩做亲家呢!”  “俗!这年头早就不兴指腹为婚啦!你丫的真落后!”  “嘿,你还不乐意?想想我家小公主长得多水灵啊!跟你们天天还真绝配。”  青梅竹马这玩意儿很妙的,谁能说得准呢?
最好不想见(三)    车子在英华幼稚园附近的路边停下来,一眼望去,周边早已停满了各种名牌轿车,这样的阵仗堪比各大国际车展了,可想而知这个幼儿园的孩子可都是非富即贵的。英华幼稚园是A城最有名的幼稚园,除了各项硬件设施完善以外,这里不论师资还是其他各方面都是一流的,昂贵的学费不说,还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入学指标矜贵得很。严怡然知道,若不是当初的那段婚姻,她的孩子是决计读不上这样的学校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望子成龙的心态她也有,所以离婚以后她独自带着孩子,不论多辛苦,也依然坚持让天天继续念下去。  严怡然朝着幼稚园的大门望去,穿过铁门,看见站在队伍里等候放学的儿子在老师的带领下乖乖的站着,四处的张望,那焦急期盼的眼神楚楚可怜。  还没等她走近铁门,天天已经看见她了,兴奋地几乎要冲过来,但还是很守规矩的站在队伍里,只是嘴里兴奋的叫着她,“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幼稚园为了保证小朋友的安全,对学生家长接送学生放学都是有专门规定的。学生家长在接送小朋友的时候,不可进入校门,而是在校门口将学生交由老师亲自带入学校。而为了保证学生得到很好的教育,这里班级学生人数是有严格限制的,每个班只允许有15个学生,由一个班主任专门负责。这样严谨的责任制度也使得这个幼稚园的就读名额显得尤为珍贵。  天天的班主任牵着他,将他交到严怡然手里,他很有礼貌的不忘转身给老师一个90°的鞠躬“老师再见!”  郑重地跟老师道别后,儿子转身整个人几乎黏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摇:“妈妈,妈妈。”  她蹲下来与儿子平视,掏出手帕给轻轻地擦着他额头的汗水,嘴角洋溢着宠溺的微笑,  “儿子,瞧你这一身的汗,刚才跟谁玩得那么疯呀?”  “琪琪呀!嗯?琪琪呢?”  他这才想起来不见了自己的小女朋友。多说是有了老婆忘了娘,不过她儿子可没有呢!  “周叔叔去接她了。”  她搂着儿子,回头看见周亮抱着他的宝贝女儿琪琪走过来。琪琪看见她,老远就开始叫她“然妈咪……”甜甜的童音听着很舒服。  琪琪穿着桃红色的花裙子,配上她的波波头像极了中国洋娃娃,漂亮得紧。她一直觉得女孩子小时候剪这样的头发是最可爱的,她也曾想过和他再给天天生个小妹妹,那时候一定也要给她剪这样的发型。可惜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天天看见琪琪,兴冲冲地拉着她朝他们走过去。  “周叔叔好!” “天天,真乖!”  周亮一边手抱着琪琪,腾出一只手亲昵地摸摸天天的头发。这小家伙真是越长越像他老子了。  “然妈咪,你和天天今天都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妈说今天给我们做炸子鸡呢!妈妈做的炸子鸡可好吃了。”  “是吗?可是琪琪,今天恐怕不行。今天呀,然妈咪也准备回家给天天做好吃的呢!”  这段时间做安保都没有时间和儿子单独相处,她还不趁着今天这么难得的空闲跟儿子培养培养感情?  “怡然……”  “周亮,别把倩倩搬出来。你知道的,谁也不能打搅我们的亲子时间。对吧,儿子?”  “嗯。”  天天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在她脸上“嗯啊。”印上一个大大的吻,让她乐开了花。  琪琪一听,不乐意了,一甩头,嘴开始嘟得老高,  “嗯……不嘛,不嘛,我要天天哥哥去陪我玩嘛,我要天天哥哥去陪我玩……”  这两个小家伙天天在一块呆着,真是越来越黏糊了。以后能不能成亲家尚且言之过早,但他们的感情自然不会比一般的兄妹差的。  “琪琪,听话,不可以使小性子的。”  周亮从来对他家小公主都是不敢说重话的,这小丫头也就从来不怕他。  “我不要嘛,就不要天天哥哥回家嘛。”  琪琪开始撒娇地在周亮的怀里扭来扭去,说着说着眼泪汪汪的就要往外淌。周亮对着女儿的眼泪向来是没有办法的,手忙脚乱的求助地看着严怡然。  天天是个很贴心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为大人解忧了  “琪琪,你不要这样嘛,你要听话。不然下次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琪琪这丫头向来都很听天天话的,见天天这么说,也就不敢是小性子了。嘟着嘴不敢再闹,很不情愿的点点头  “天天哥哥,你说的,那你以后还要来和我玩的。”  “嗯,我保证。”  看着儿子一句话便摆平了周亮的大难题,严怡然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她这儿子小小年纪已经对小女生这么有办法,真是尽得其父的遗传啊!  离婚的时候,尽管她前夫坚持要把那套大房子留给她和儿子,不过她最后还是毅然地搬回了这里,只有60平方的两室一厅,对于她和天天来说已经足够了。她从来认为家的温暖不在于大小,幸福的生活和房子的面积从来不是正比关系。  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被很齐整的摆在不大的桌面上。小时候,妈妈就告诉她,每餐三菜一汤营养才可以均衡的。她妈妈是名营养师,自然不会错的。  “天天,功课做好了吗?该吃饭咯。”
  “来啦!”  天天从房间里一阵风似的窜出来,出现在餐桌面前  “别跑那么快,当心摔着。”  “嗯。妈妈,我去洗手拿碗。”  “好,天天最乖了。”  一眨眼的功夫,在她把饭端出来的时候,天天已经将碗筷都摆好了,乖巧地坐在餐桌上,巴巴地望着她乐。  “妈妈,今天我好开心。”  “为什么呀?”  她一边给他打汤,一边笑着问他。  “妈妈你做了我最爱吃的菜。”  “开心就多吃点啊!来先喝汤。”  “嗯。妈妈吃饭。”  “嗯,吃饭。”  他们家的饭桌上是很安静的,延续了之前那个家规:食不言,寝不语。  晚饭后,天天总会很自觉地去练琴,从来就不用她操心。别看他小小年纪,已经可以弹得几只简单的小曲了。  “妈妈,妈妈,你快来!”  她收拾碗筷正要往往厨房里走,被儿子兴奋的声音给叫住。她放下碗筷,应声来到钢琴面前,  “怎么了?”  “最近老师教了首新曲子,老师夸我弹得很好呢!我弹给你听!”  “这么厉害呀!好呀!”  看着儿子似模似样的摆好琴谱,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她也颇有兴致地搬了张凳子,在儿子身边坐下。  “老师说这首曲子叫卡农。”  “卡农吗?很好听的曲子哦。”  “是啊。要是爸爸在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弹琴给妈妈听。”  听到天天提到“爸爸”,她心里一紧,身子不禁微微一颤,这是她最怕儿子嘴里吐出的两个字。离婚,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儿子。  记得,当初离婚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天天开口,怎么去跟他解释。  离开那个家的前一个晚上,她一夜没睡,一直坐到第二天。那时候他已经没再回来过,从她提出离婚开始就没再出现。她独自想了一整夜,决定要坦白的告诉孩子。可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却一直找不到时机。  就在她为这一切烦恼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头顶的方向传来,  “妈妈。”  天天穿着可爱的蜡笔小新睡衣睡眼惺忪的站在二楼上看着她,小手还揉着眼睛。她知道他不能再拖了。  “天天,来,到妈妈这来,妈妈有事情要跟你说。”  “嗯。”  天天扶着楼梯摇摇晃晃地从二楼下来,然后爬上沙发,挨着她做好。  她搂着天天说  “天天,下个星期开始,我们就不住在这里了。”  “我们要搬家么?”  “嗯,我们要搬家,搬到妈妈以前住过的地方去。”  “那爸爸呢?他跟我们一起搬过去么?”   终于说到正题了。她终于是要面对的,从她选择离婚开始的那一刻,她知道这是她最难面对的难题。她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才幽幽地从喉咙飘出来。  “天天,你听妈妈说,以后你要和妈妈住在一起了。”  天天听完这句话,没有说话,安静地在她怀里坐着。她以为他会哭,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失婚的母亲抱着孩子哭成一团。可是,她儿子没有,也许是承袭了他和她的冷静和理智,他只是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她,小心地问  “爸爸妈妈离婚了,是么?”  离婚?!这个字从一个四岁孩子的口里说出来,太令她震撼了,而且说得如此冷静。  “天天……”  她之前想好的话一时都用不上了。  “小伟告诉我的,他的爸爸妈妈都离婚了,所以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小伟是天天在幼稚园里除了琪琪跟他最要好的小朋友。  她搂着儿子的手臂开始收紧,这样的话从孩子嘴里平静的说出来,传到她耳朵里面是满满的心酸,他们这是造孽么?怎么忍心让他们的孩子忍受这一切呢?她再也忍不住,眼泪被逼到了眼眶里。  “天天,对不起。”  天天很认真的摇摇头  “小伟说这是你们大人的事情。可是,妈妈,我还是不开心,那爸爸以后还喜欢我么?”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以后周末你照样可以去奶奶家,大家还是一样疼你的,你永远是我们的宝贝,我们永远爱你。”  说到这里,她紧紧抱着儿子,泪水溃堤而下。孩子并没有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妈妈不哭,妈妈开心,天天就开心。”  自此之后,天天很少在她面前提起“爸爸”,就是每个星期从奶奶家回来,也很少提。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理解什么叫离婚,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离婚的原因,但她知道他知道她不喜欢提到“爸爸”。  或许在小孩子的心里,离婚就是两个人分开住了。  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也就是这份情不自禁,更让她觉得心疼。  天天一下子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到了“爸爸”,她赶紧说  “天天一个人弹给妈妈听,妈妈一样开心的。妈妈不会弹,妈妈可以陪着天天弹啊!来,赶紧给妈妈来一段。”  “好。”  天天认真地点点头,双手放在黑白键上,卡农的音符从他小小的手指下欢快的流出。小孩子就是这样,大人高兴的时候,他们也会跟着高兴的,就是这样简单的心情。  看着天天小小的脸,认真地弹着钢琴,她思绪开始有点恍惚。他越长越像他了,他也曾经这样认真地为她弹过钢琴,那样的日子似乎离现在很遥远了,远到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往事如风(一)    人生何处不相逢?都说故人重逢是件令人开心且兴奋的事情,但事情向来也不是绝对的,兴奋之余,或许还有尴尬。  这日,严怡然带着天天去逛书局,天天的琴技又进步了,老师给她推荐了几本琴谱,说是让天天勤加练习,过段时间要推荐他去参加全市少儿钢琴大赛。作为一名母亲,还有事情比这更开心的吗?所以这个周末,她专门调了班,又跟天天奶奶那边“请了半天假”,专程带儿子来逛书局。  天天今天也很开心,拉着她在偌大的书局里闲逛,小脸上乐开了花。她和儿子相处的时间虽然比他爸爸要多,但却失去了最宝贵的假日。所以她鲜少周末休假,单位里也只有她愿意周末里上班。她也是无奈,一个人呆在家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妈妈,你看,新的变形金刚漫画呢!”  儿子拿着一本书,高兴地跳起来,要递给她看。  “是吗?来,妈妈看看。”  天天最喜欢变形金刚了,家里的玩具里全是变形金刚,连买衣服都只喜欢有变形金刚图案的。如果说小孩也哈什么的话,那她儿子一定是哈变形金刚。还记得当年电影变形金刚第一部上映的时候,是他和她带着天天一起到电影院看的,当时一家三口还是其乐融融。没想到等到变形金刚第二部上映的时候,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去看。真是世事难料!  她拿着书偷偷地反过来看了下标价,这一套书居然要一百八十多。哇靠,这也太贵了点吧!都说小孩子钱好赚,但这也太好赚了吧!她还真是不舍得的,但是一想到儿子那张超喜欢的脸,好像咬咬牙也是可以的,大不了接下来半个月中午吃得简单点。  “儿子,喜欢吗?来,放到你的小篮子里去吧!”  她一边宠溺地摸着儿子的可爱的小脑袋,一边伸手把书放进购物篮里。  “妈妈,我没有要买。妈妈,你到那边坐着等我,我在这里看看,一会儿我们再回家。”  她惊讶的抬头看向儿子,他不单只表达了他的意愿,还安排了她接下来的工作。但是说话时,儿子的眼睛并没有看她,只顾着自己从篮子里把变形金刚漫画书拿出来。知子莫若母,她家儿子很少会不看着她说话的,除非是心虚,或者言不由衷的时候。她知道,儿子注意到了书价,所以才说这话的。儿子越是贴心,就越让她揪心。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这么知道心疼大人。多少像他这般年纪的孩子,或者都不知道100是什么概念吧!经常在商场里都可以看到像他这般年纪带孩子死赖着家长要买东西,不达到要求就哭得拖都拖不走。她的儿子是绝对不会的。   她开口要说些什么,发现自己竟然哽咽了。她轻咳一声,调整了下情绪  “好。”  除了说这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走出书局的儿童园地,她在离儿子不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天天拿着书在儿童园地的小阅览室那坐下,开始阅读漫画。此时,她的心里某些东西再翻滚着,是为儿子的贴心而感动,或者还为了别的事情。  正当她陷在复杂的情绪里的时候,不远的地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严怡然?你是严怡然?”  她回过神来,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个穿着得体的少妇正在叫着她的名字,叫得很不确定,还带着疑问句。稍稍整理下情绪,认真看清楚来人,她确定此人一定是在叫她,且绝对没有认错。  “冰冰。姚冰冰。”  姚冰冰,她的大学同学,曾经还是同一个寝室的,她又怎么会认错。  “呀,还真是你呀小怡!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小怡,是大学同学对她的称呼,他们认为叫最后一个字太拗口,所以就叫了小怡。不过,跟她很亲近的人不是这么叫她的。  “怎么会?这才几年没见啊,怎么可能认错?”  这位久别重逢的老同学拉着就不放手了。其实,要论感情,她们不算深的,因为姚冰冰在大一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已经退学了。据说是跟父母移民到了汶莱。  “你样子的确没怎么变,就是比大学时候瘦了很多呀!”  “你才没变呢,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什麽时候回来的?”  “我这不,才下飞机没多久。这书局是我老公公司的,所以他一下机就迫不及待的要来看看,我就跟过来了。”  哇哦,全国最大最好的连锁书局的老板娘!很明显这位老同学已经是一位富太太了,怪不得穿着如此高贵,不敢说她是在炫富,但炫耀的成分是肯定有的。人过得好的时候拿出来和别人分享,也是无可厚非的,何况是女人!  “哦,恭喜呀!看来这几年过得很好呀!你结婚我们怎么都没收到消息呢?太不够意思了你。”  “当年,我和爸妈移民过汶莱就没多久就嫁给我老公了,也没再继续学业。我老公家也比较传统,所以后来就一直跟同学们没什么联系了。”  有人说家庭是女人最大的事业,家庭幸福也算是事业有成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呀,原来咱们冰冰早就是幸福小女人了。你不会介意我再说一次恭喜的!”  姚冰冰没有不好意思,或者幸福的她接受别人的祝福和赞美太多了,也都习惯了。  “光顾着说我呀!说说你,你和我们那位超级无敌校草结婚了吧!我记得当年廖晓斌可是弱水三千一瓢足以!”   这位同学应该是非常爱国的,离开祖国那么多年,文学造诣还是保存得不错的。弱水三千一瓢足以!!!严怡然还真愿意她一直在说自己的幸福,她不想开口去解释那仿佛已经是清朝年间的事情。  “妈妈,妈妈,我们可以回家了。”  就说天天是她这辈子最好的礼物,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就他老妈于囧地。  “天天,来,快叫姚阿姨。”  儿子拉着她的手,看着姚冰冰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她还没来得及介绍天天,她已经拉着他很激动地说  “这是你儿子?太可爱了。我就说你和廖晓斌一定会结婚的,看吧,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同学重逢固然是开心的,但当你遇到如眼前这位如此白目到了极点的老同学时,开心一下子变成无语。  姚冰冰摸着亲昵地摸着天天的头问  “好呀,你叫天天是吗?今年几岁啦?”  “嗯。今年四岁了。”  天天从来都不怕生,大方得体得很。  “小怡,你儿子长得太好了。我也有一儿一女,儿子要比天天大上好多呢。这样吧,我也好多年没和大家见面了,我在这里也要呆上半年的,找个时间,大家约一约,我们叙叙旧吧!到时候,可都得携伴出席的。”  严怡然对姚冰冰提出一系列问题越来越无从应付,她先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廖晓斌的事,现在又到同学聚会,还要是携伴出席。这一系列下来对她是绝对的难题。她不介意告诉她,她已经离婚了,但她介意出席同学聚会。  当姚冰冰自顾自说得正起劲儿的是时候,一位穿着黑西装司机模样的人走过来,很恭敬地说  “夫人,老板让我来通知你,可以走了。”  “好,知道了,这就来。”  正当严怡然以为自己即将解脱的时候,姚冰冰又回过头来  “小怡,把你的电话和我们班的同学的电话给我留一个,方便大家联系,这么多年好容易才又见面呢!”  严怡然微微的想要皱眉,不是说她夫家很传统的吗?这下怎么那么自由啦?这传统怎么就不能历久传承呢?无奈之下,最后她把她和何飞倩的电话给了姚冰冰,除了何飞倩的电话,大学同学的电话,她还真没有了。  姚冰冰带着电话号码,带着她重逢的喜悦和热络终于走了,给严怡然留下了无限的顾虑和担忧。她想,同学聚会她会一如既往的不参加的。不过,她的一如既往也没能一如既往。在收银台交钱的时候,店员非但没收钱,还送了天天一大堆的时下最热卖的儿童读物,其中包括了他最爱的全套变形金刚漫画。而且店员还把这一大堆他们母子俩完全拿不动的书全部送货上门。老同学这样的厚礼,不论从人情世故,还是从礼貌上,这次同学聚会,她是决计不能缺席的。  晚上,严怡然独自一人坐在家里,望着那厚厚的一大堆儿童读物,手中的咖啡更觉得苦了。  幸福的人和不幸的人的区别就在于,幸福的人希望所有人都来分享她的幸福;不幸的人希望所有人都忘记她的不幸。图片来自:
往事如风(二)    廖晓斌?这个仿佛尘封许久的名字突然又再被提起,严怡然心中五味杂陈,辨不清悲喜。总以为有些人、有些事在经历过许多后,会像流沙一般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悄然淡去,其实,那不过是自欺欺人,当那一页再次被翻开,那些尘封的人、景、情、事清晰的存在着。她难忘的是他吗?还是其实刻骨的是那青葱岁月的所有一切。  那年,严怡然是G大法律系的大一新生。才进大学的她便认识了一班好朋友,何飞倩、肖琳琳、姚冰冰。读大学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吧,总会和自己同寝室的女孩子最要好,同个寝室,同个班,每日里同进同出、朝夕相处,在这样陌生的一个城市,她们便是她最亲的人了。  大学校园的夜晚,有情人的便去风花雪月,单身贵族的要么就出去寻找风花雪月的机会,要么就如她们宿舍四位一样,端坐家中当宅女。而当宅女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电脑。这晚,一如往常的四人各自坐在电脑前上网。何飞倩带着耳麦,抱着薯片看着她最爱的电影;肖琳琳端坐在电脑面前,灵巧的手不停在键盘上敲打;严怡然在网上看着连载的小说;姚冰冰呢,正在履行她信息联络员的职责,在G大校园论坛上网罗各种消息。  突然,姚冰冰大叫  “姐妹们,大新闻,大新闻。”  这丫头总是一惊一乍,另外三人均采取了冷处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何飞倩抱着她的薯片,眼睛都没斜下,依旧盯着她的显示器。  “咳,咳,听好了,G大本年度校花最新排行榜新鲜出炉。”  这一出才引起了三位的注意,准确来说是两位,另外那位只是稍稍斜了下眼,又专注于她的网络文学了。  何飞倩和肖琳琳挤在姚冰冰那里,听她讲解这十位的来头。  “这个是外语学院的……这个是金融学院的,这个……”  当她们在排行榜中发现肖琳琳名字的时候,那三个女人疯了,这也才将最冷静的那位吸引过来。  “然然,你看,琳琳排在第四,是我们法律系最好成绩了。”  什么最好成绩?以为是比赛呢?还是考试呢?  “琳琳不愧是咱们法律之花哦。”  她们激动是因为,肖琳琳是大一新生里唯一入选的。按理说,大家对大一新生都很陌生,所以大一新生能入选是非常难得的。  “我说这些人还真厉害,我们这才入学多久啊,琳琳就备受关注咯!”  “你还不知道吧?法律系新生里有位冰山美人的事儿早传开了。”  肖琳琳的确找的很漂亮,丹凤眼,高鼻梁,白净的皮肤,身材属于纤瘦型,加上天生性格内向,对人对事清冷,颇有点“林黛玉”之姿。平日里也就在她们面前还有两句话说,对同学也就礼貌的微笑,但对着男生,别说是说话了,连笑都是非常吝啬的。她冰山美人的名声有此得来。  以肖琳琳那样的个性,又怎经得起她们三人的起哄,白净的脸上一面马上通红。  “这些排行榜也真是无聊的,你们也跟着无聊,懒得理你们,我洗澡去。”  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床前,拾起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看看看,害羞了,这小脸皮薄得呀!”  何飞倩最是个喜欢起哄的人,见着机会总逮着不放的。  “我说倩倩,你见好就收吧,待会儿惹急了她,我可不帮你当和事佬啊!”  既然打趣的主人公都走了,严怡然一边骂着何飞倩,一边走回自己的电脑前继续她的小说。小说乃她的精神粮食,和米饭一样每日必不可缺。  何飞倩倒没再看她的电影,倚在床边,手扶着下巴,打量着坐在多面的严怡然,若有所思。  “倩倩,你干嘛呢?你盯着小怡干嘛?你蕾丝啊?”  姚冰冰不跟她们一起叫严怡然“然然”,是因为她的口音问题,发出来的“然”音不好听,且费劲儿,索性叫“小怡”了。  “呸,你才蕾丝呢!哎,冰冰,你说那排行榜都是什么人评出来的?”  “G大男生评选出来的咯!怎么,你对这结果心存质疑?你别白费心思了,这堪称本校最权威的排行榜,不会有错的。”  “权威又怎样?你就不许他们有沧海遗珠啊?”  “沧海遗珠?”  姚冰冰不解地看着何飞倩,这丫头最疯了,最能来事儿。  “看看我对面坐着的这位,那五官,那身材,哪样不是顶好的?怎么就被那群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给看漏了呢?”  严怡然?她是说严怡然吗?  严怡然穿着宽松版桃红色卡通睡裙,坐在电脑前,桃红色衬得她的本来白皙的皮肤更白了,隐隐的好像还带着点粉色。再看她的五官,分开来看长得都不算是顶好的,但是和在一起,的确精致。还有她的身材,和肖琳琳的骨感不同,她属于匀称型,□,有料得很啊。细看来的确是个样貌顶好的女孩。姚冰冰回头看看排行榜里的十个女孩,不敢说严怡然可以排第一,但至少不会比肖琳琳差的。  嗯?问题出在哪呢?怎么就成了沧海遗珠呢?  “哎,倩倩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小怡的确不错呢!小怡怎么没当选呢?”  姚冰冰在何飞倩的引导下,细细地观察了下,表示赞同。  严怡然小说正看到□,根本无暇顾及她们在那边浑说。她再不抓紧时间看,一会儿可就断电了。  “得,我知道症结在哪了。你看看她平日里的打扮,除了T恤牛仔,就是牛仔T恤,哪天见过她穿裙子啊?还有她那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真是浪费了她那一头好发质。”   姚冰冰认真的点点头,表示何飞倩说得颇有道理。  “然然,明天我们给你重新设计个新造型,保准你出去艳惊校园,别说前十名了,冠军……”  没等她的高论发表完毕,一个抱枕砸过来,正好打在她身上。  “看你的电影,如果你不想民法的作业自己写的话,就马上结束这个话题。”  她们打趣的主人公终于发威了,也就是说这场无聊的寝室内部校花选拔赛到此结束。  严怡然真不明白,她从来觉得她的打扮没有任何问题。从小她就是男孩子个性,大大咧咧的,裙子哪是她穿的,T恤牛仔裤才是最佳选择,穿着舒服,动起来方便。对于她的外貌,她大小就不在意的。当身边的女孩子大早起床扎辫子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睡觉,短发让她比其他女孩子每天起码可以多睡上半个小时,这才是最重要的。对她来说,睡觉大过天。  这两个女人真是无聊得紧了,拿这个来玩!玩倒也不是她玩不起,她们罪在影响了她的文学修炼,罪无可恕!  “论坛上说,明晚将公布G大本年度校草最新排行榜……”  “咳……”  姚冰冰不死心的还想要预告下明晚的话题,严怡然腾出个眼神来,将她扼杀了。  每所大学总少不了风云人物,校花校草哪个学校也不缺。G大要说十大校花有排名之分,而今年的校草再次出现了戏剧性的平手。廖晓斌和沈嘉昊再次以同样的票数打成了平手。  “嗯?这种事情还有平手的?”  作为G大的新新人类对这样的局面自然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几乎是全校女生参加的投票居然还会同票。  “就是,这票数不会是造假的吧!”  “姐妹们,据我了解,事情是这样的……”  又到卧谈会,又到姚冰冰为她们上课的时候了。  G大的校草榜首有两位,法律系的廖晓斌,金融系的沈嘉昊。为什么辉出现平手呢?皆因两人是完全的不同类型。先说廖晓斌,外表白净,五官完美,身材纤瘦挺拔,属于文质彬彬的花美男型,但因其犀利的口才,和法庭上咄咄逼人的魄力,深沉的个性也是迷倒众女生的重要因素;而沈嘉昊却是恰恰相反,小麦色的皮肤,粗狂的五官,学校篮球队的主力,身材高挑精壮,属于运动型帅哥。金融专业的他拥有睿智的眼光,据说他看上的几只股票都是全线飘红的。一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位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自然不分伯仲。  “一句话,一位是韩式帅哥,一位是欧美型男。”  姚冰冰最后给他们一个精辟的概括。  “嗯……我就觉得型男比帅哥好。”  严怡然向来不喜欢“小白脸”,她不喜欢男生比她白,这样她会很没面子的。  “不是啊,花美男哦!不错,不错!”  何飞倩以前就迷《一吻定情》里的柏原崇,她觉得那才是帅得一塌糊涂。  “我觉得都很好,两个我都喜欢,的确难分高下。”  好像少了个声音,没见肖琳琳表态呢?  “琳琳,你睡啦?”  “啊?没有,听着呢!”  “那你怎么不发表意见呢?”  “我……我对这种向来没什么看法的。”  也对,肖琳琳个性使然,对这种东西很少发表意见的,她们也习惯了。  “冰冰,这样就平手啦?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总会有个高下之分吧!”  “还真没有。据不完全统计显示,有很多人是重复投票的。”  “重复投票?哪有这样的,太不专一了。”  “据调查反映,有网民说,如果可以,愿意把他们都收了。”  “我的天,现在的女生啊!!真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啊!”  “就是,怎么能有这样的思想呢?中国女人的传统美德都到哪去了?她们三从四德重修。”  卧谈会在一片声讨声中渐渐结束。图片来自:廖晓斌
往事如风(三)    G大的这两位校草可谓是风靡A城的大学界,多少女生用各种理由来G大逛一圈,为的就是想见见这两位大神级的人物。而严怡然对廖晓斌的认识开始于铺天盖地的传闻中。甚至有学姐是这么形容的:没看过廖晓斌法庭辩论,便枉为G大学生。她当时听后,心里不禁暗道,这未免太夸张了。廖晓斌真有如此厉害么?不就是长得帅点,她打小就没有追星的习惯,何况他不过是高她几届的学长而已。而且,瞿辉教过她一句话,众星捧月,月亮势必清高自傲!廖晓斌,不过是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  但她对他的看法,改观于他们第一次见面后。  这天,严怡然姐几个上完宪法学,从教室里一路打闹着走出来。  “想想咱们晚上去吃什么吧!”  何飞倩是个典型的民以食为天的人,她自称为专业食家。这小妞儿好吃、会吃、最重要一点是怎么吃身材都还这么好,也只有她这样的才敢当此称谓。严怡然问曾好奇的问过她,你当初怎么不去学烹饪呢?她说,嘴有两个功能,一是吃饭,一是说话。她吃的功能已经得到充分的发挥,所以她现在要尽可能开发另外一个功能。  听听,能讲出这样话来的,谁敢说她说话的功能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呢?  “这才几点啊,就想着吃。”  肖琳琳抬手看看手表,这才四点,就想着晚饭的事儿?这也太早了。  “现在决定合适了,今天周末,晚了可就哪都没位置了。”  “倩倩,别出问答题,出选择题。”  对严怡然来说,其实何飞倩更像是一本会活动的菜谱,有她在,又怎么轮到她们费神在吃的上面呢?  “上个周末咱们去吃了川菜,今天……”  还没等何飞倩安排好菜单,开始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地开始涌进教学楼,打断了她们的美食计划。  “嗯?今天什么日子,周末下午四点大家还这么勤奋?”  “对啊,他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大学里的平日里学生们上课就不算积极了,何况是周末,周末应该是大学生约会,吃饭,逛街,游戏,泡吧的日子,也是因为这样,学校在周末下午都尽量不安排课程了,这点倒是非常人性化的。  “哦,我想起来了。”突然身边有人一击掌,把其他三人吓住了,瞪大了眼睛等待答案。姚冰冰这才缓缓道来,“今天下午我们系里在法庭模拟教室有场模拟法庭比赛,是由我们学校对阵P大的友谊赛。”  “额滴神啊!姚冰冰同学,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严怡然扶着自己的头,该童鞋经常性短暂失忆让她们完全折服。  “就是,你不明年再说?”  “你是怎么当的信息联络员的?”  姚冰冰对是她们宿舍的信息联络员,因为她很八卦,总会从不同的地方听到许多不同的消息,汇总以后,她会在晚上的卧谈会跟大家汇报。鉴于她们另外三个是完全不关心这些事情的,所以姚冰冰也就成了她们的唯一消息来源渠道。  “而且今天代表我校出战的是,廖晓斌。”  廖晓斌?!号称外形口才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的廖晓斌?!  “姐妹们,那还等什么,去晚了插缝都看不见啦!”  何飞倩从姚冰冰那听来许多关于廖晓斌的消息,对这位韩式帅哥早已垂涎已久。她一个箭头便冲在了前面,为姐妹们在人群中杀出了条血路。  终于,她们在何飞倩的带领下,在G大的法律系法庭摩尼教室小占到了有利位置。  开庭前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作为全部坐满外,连走道上都站满了人,何其壮观。  “哇哦,还好赶上今天下午咱们有课,不然就是插空也得先找双高跷。”  严怡然非常同意何飞倩的看法。这阵仗,可不比看巨星演唱会差呀!她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法官席和律师席,此时离开庭还有时间,这两席上均是空的。这是她入学以来第一次参加见识这样场面,心里还真有点激动。早就听说G大的法律系是全国最拔尖的,培育出了许多著名的法律家,时下全国最好的律师大都出自这里。G大的实战型教学方法是他们成为全国拔尖的最重要条件,就为这个,当年高考填报志愿时,她不需任何考虑的选择了这里。  投影仪上放着这场官司的背景资料:这是一起娈童案,被告人被控性侵害未成年少男。案件证据材料有受害人的口供,法医官的验伤报告。  “哇,这么多材料,那不是人证物证俱全?很难打的哦,我们学校是辩护方还是检控方啊?”  肖琳琳托腮望着投影仪,眼都直了,难度的确不小的官司。  “不知道啊,这种模拟法庭等同考试,一般会在开庭前几个小时抽签决定控辩双方的。具体时间视详细案情而定。呢,上面不是写着了么,开庭前提前两个小时抽出控辩双方。”  严怡然以前就听说过G大法律系的模拟法庭制度,还以为是神化了,看来所言非虚啊!  “两个小时?我的天啊!要我恐怕连案卷都没看完呢!”  何飞倩软在座位上,想想自己以后也要经历这样的考试,头疼啊!  “所以你坐着这里,而不是站在上面啊!”  这时候,教室旁边的门被推开,走出几个身穿正装的人。  “哇,还真的很正规呢,全得穿正装的。”  何飞倩激动的扯着她,  “嘘,小声点,不然别人要笑我们老土的。”  门里最后走出一个人,她在晃动的人头中第一次见到廖晓斌。那人身材挺拔,目测应该有一米八,白净的皮肤一点都输给女生,眼睛不大不小,眼尾向上飞,目光并不锐利,很深沉。不过要跟瞿辉比起来,他的样貌稍逊了点,过于阴柔了。  他的出现引起庭内一阵压抑的骚动,她敢断定走出来的是廖晓斌。要不是这里是模拟法庭,她敢肯定一定是一片尖叫。  哼,花痴,真是没见过市面。她打小在瞿辉身边长大,随便一个男生哪就入得了她的法眼。  有人叫道“起立。”  法庭里立刻鸦雀无声,只见G大法律系系主任,全国著名法学家蔡恒坤身着正装在法官席的位置上坐下,旁边的审议席上也坐着法律系的另外几位资深教授。  有人又叫道“坐下。”  这一系列的程序宣告着正式开庭。她有预感这场庭辩一定很精彩。  看见廖晓斌坐在辩护律师席上,毋庸置疑的G大抽中了辩方律师,面对着人证物证俱全,大家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这场仗着实难打。  只是,在廖晓斌的眼中,这是最好的,不难打的官司根本不具备挑战性,打来也没任何意义。  经过一连串激烈的法庭辩论,廖晓斌这一方明显地占了上风。最后,终于到了结案陈词这一环。  廖晓斌很从容潇洒的从律师席上站起来,很恭敬的向法官鞠了个躬:“下面我开始我的结案陈词。这个案件检控方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受害人的口供,受害人的口供详细叙述了我当事人对其进行性侵害的经过,加上法医官的鉴定结果,便构成了现在的表面上的人证物证俱全。但实际上,本案疑点重重。本案并无目击证人,且法医官未在受害人的身上找到任何他当事人的□证据,报告只是显示受害人的□曾有撕裂的现象,同时报告中也没有明确指出受害人受伤害的日期。因此,秉持疑罪从无的原则,法庭应裁定我当事人娈童罪名不成立。”  “喔,太精彩了。”  何飞倩激动得差点就叫出来了。但这是在法庭,尽管是模拟的,但大家还是极度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包括廖晓斌的铁杆粉丝们。  同样觉得这场官司打得非常精彩还有严怡然。廖晓斌在庭上是那样从容淡定,询问证人时却是言辞犀利,一剑封喉,最后的结案陈词的确精彩,让开庭前大家觉得几乎非常难打的官司,现在显得好像有点多此一举了。  的确,他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不是因为外形,她完全是为他的口才、逻辑、敏锐的思维和专业的法律知识所折服,而这四样恰恰是当一名出色律师所必备且缺一不可的。她原先以为他一个众星捧月的花瓶,没想到他的演出如此精彩。她对他的欣赏,由此开始。  这场比赛G大没有悬念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结束的时候,廖晓斌和对方选手礼貌性的握手,脸上的笑容很自信,却也毫不影响他谦逊的态度。对方似乎也输得心服口服,用手友好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廖晓斌并非浪得虚名,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交锋,我一定能反败为胜。”  “好,随时候教。”  嗯?怎么那么像武侠小说里高手比武后的对白,不过这场比赛确是唇枪舌剑的比武。突然,有个念头在严怡然的脑子里猫起来:哇,这样口才了得的男人,要什么样口才的女人才能跟他棋逢对手哦。当他女友一定是非常辛苦的。  这边才因他的口才了得而感叹,那边就看见一群女人朝他冲上去。不用问,不用想,不用看一定是他的超级无敌铁杆粉丝,那叫一个疯狂,毫不逊色于偶像剧里花痴女的模样。这样的场面,她不禁再次感叹:口才了得,桃花旺盛,她敢说此男非良人也。  “纯欣赏类动物。“  她突然冲口而出的话,让旁边的三个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不知所以。肖琳琳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这场比赛,任何人都觉得他,廖晓斌会赢,他也的确赢了,他的输赢从来不是为了学校、为了面子,他从来只为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他来自西南的一个小城镇,家里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他母亲告诉他,他并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因为他外公曾经是位赫赫有名的法学家,曾经参与编写这个国家第一部宪法的修订,可是,那次运动,外公被打成了右派,母亲也因此被插队支边来到了这个小城镇。母亲一直相信外公会平反的,平反后她便可以回到这座大城市。母亲的年少时的愿望落空了,外公和外婆没能等到平反的那天,便先后病逝。母亲万念俱灰下嫁给了父亲,父亲是个好人,却不是那个能让母亲回到这座大城市的人。从此,母亲把回到这里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从小母亲就说:“你是有高尚血统的人,你一定要出人头地,为了你外公外婆,也为了妈妈。”高考那年,他是当地的状元,全国各大高校任他选择。最后,因为外公的关系,因为母亲的殷殷期盼,他选择了G大法律系,就因为这是外公的母校。  比赛完后,他在一大群所谓他粉丝群中好容易才脱身,离开教学楼。他不喜欢那群女生,也并不享受被当明星一般崇拜的感觉,甚至觉得她们不知所谓。但是,他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也就随她们去了。只是这一切有时候的确是个困扰。  当他从教学楼里出来,找了条僻静的小路想要尽快的溜回宿舍,他今晚还得跟乐队一起去跑场,时间快来不及了。  “哇塞,这廖晓斌真的不是盖的,厉害得没了边儿了。”  这时候,他再次听到有人在讨论他,叽叽喳喳的。平日里这条小路是少有人走的,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确实厉害,从他俊俏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有如此敏锐的思维。”  这叫什么话?他不禁摇头,更加加快步伐。他最讨厌别人讨论他的外表。  “此人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在两个小时内抓住对方最大的弱点,一击即中,破坏检控方的整个证据链,让证据溃不成军。”  嗯?这声音的见解挺专业的,至少有内涵,这又让他放缓了脚步,他倒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见解来。  “你们说那个被告到底有没有性侵害那个少年啊?”  “你猪头啊!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唉哟,痛呀,别打头嘛,会打笨的。”  他不禁摇头一笑,的确够笨的。  “都跟你说这是模拟法庭咯,怎么会是真的?”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律师,廖晓斌是辩方律师,他要做的是为他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就算他真的有性侵过少年,只要他能令法官相信被告没做过,那他的辩护就是成功的。换句话说,如果他今天抽到的是检控方,以他的能力也一定能把对方拿下。”   嗯,看来这几个和那群所谓的粉丝是不一样的,至少讲话的这位能看到官司的本质,而不是肤浅地只是关注他本人。这让他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感到好奇,这个校园还鲜少有女生注意的是他的专业而不是外貌。  “哎呀,不管怎么说,廖晓斌他就是帅啦!帅得一塌糊涂。”  “你啊!怎么说你也是个法律生,看问题就不能专业点么?花痴!”  哦,原来她们也是法律系的,听她提出尽管颇专业的见解,但还带着青涩,看来是学妹。这女生的法律前景不错,孺子可教。这让他很想看看她的样子。  当他走过去想一睹庐山真面目时,她们转弯了,拐了那边的小路,留下的只有四个年轻的背影。看着那四个背影,他却不知是谁。  真是缘悭一面!  让他记住了她,记住这个很特别的声音。  之后一段时间,廖晓斌一直期待着那个声音或许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校园的某个地方,饭堂、教学楼、办公室、图书馆等等等等,但他再没听到过那个声音。校园里就是这样,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校园里,当你真正在等待某样东西出现的时候,却一直都都等不到。跟人生一样吧,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东西都会出现在不经意之间。  以后的日子,严怡然曾经问过他,他是什麽时候喜欢上她的?他没说是这个时候,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不过是心有期待罢了。  当然,后来他们还是再次相遇了,不然怎么会有后面的故事。  这日,方教授有事请假,她的选修课--证据学便空下了。系里怕影响了大一学生的学习进度,蔡教授便找到廖晓斌,让他当代课助教去给大一新生上课。原则上大三的学生又怎么能去代课?只是这门课本身就是系里按学生的兴趣爱好开的选修课,不计学分的,等同于兴趣班,所以也就不用拘泥这么多的制度。  “晓斌啊,你的证据学真的已经很专业了,给他们上课的确是搓搓有余了。”  选他,一是爱才,蔡恒坤几乎把他当入室弟子一般对待,比对自己的博士生还要好;二是廖晓斌本身在学校的声望,他去上课绝不会出现空堂的。  当天,证据学的教室改在了503阶梯教室,临时换的。本来选报这个专业的人不多,平日里一个普通教室都坐不满。但是廖晓斌要当代课老师上课的消息在校园里传开,便演变成了这样的场面。放眼望去女生在了大多数,可想而知,有多少真正来听课的,大都是旁听。  “哇,这什么状况啊?没位置了?”  严怡然接到换教室的消息找到503教室时,已经找不到一个空位。因为寝室里只有她选修了这门课,所以也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境况。  就在她绝望的要转身去搬椅子的时候,看在阶梯上有人在朝她招手,她在黑压压的一片头里看见了寝室里的另外俩人。她一肚子的疑问坐在她们占好的位置上,劈头就问  “你们怎么在这里?还要是比我还早到,并且占了位置。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廖晓斌讲课喔,当然得来了。”  严怡然扶着头,她早该想到,她们怎麽可能一下子变成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呢?  “倩倩呢?你们把她一个人扔宿舍里啦?你们也太重色轻友了。”  “你还不知道她,这种事情她从来是不热衷的。她去看篮球赛去了。”  “篮球赛?她好像对篮球很感兴趣哦。”  “谁知道呢?反正她不爱学习,宁可去看篮球赛,也不愿来上课,哪像我们那么勤奋好学。”  何飞倩大言不惭之后,严怡然再次扶着头,她又晕了。  上课铃声响起,廖晓斌他抱着备教案,准时出现在503阶梯教室。一进教室他不禁微微皱眉,心里有把无名火烧起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是你们证据学的代课老师,我叫廖晓斌。”  自我介绍完后,座位上悉悉索索的传来讨论声。他也没理会。  “你们中间有多少人是来上课的我想我知道。所以上课前,我们来个随堂考,答对的留下,答错的离开。”  啊?座位上惊叫声连连。谁会想到这位代课助教会来这一招,这恐怕是G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特例吧!  严怡然心中不禁道:嚯,够狠的呀?就不怕那些人恨他?  “你们可以去系里面投诉我上课的方式,但是我不希望我跟学弟妹们讨论法律知识的时候,教室里有别的声音。”  他还真不怕这群人恨他,她们恨他最好,对他来说少了很多烦扰。  他给大家出的题目很合理,证据学的概念题,选择题,总共有四个选项,他要求大家选好后在选项前排成一列纵队。  结果可想而知,真正来上课的自然明白什么叫证据学,其他的要么就已经自己离开了教室,要么就因选错而离开了教室。严怡然以为,那些铁杆粉丝一定会含恨离开,之后自然会对她们的这位偶像恨之入骨。没想到离开的人并没有抱怨,看得出并没有什么怨气。  当然,还是有漏网之鱼的,何飞倩和姚冰冰就是那两条漏网之鱼,跟着严怡然,她们又怎麽可能选错。  “呼,还好有你啊,然然。”  “你们还说,你们俩真是太无聊了。”  严怡然是在走回座位,经过讲台时讲的这句话,音量不大不小的正好飘进廖晓斌的耳朵。  他在微微地抬了下看教案的头,足以看清她的样子,原来她真的是他的学妹。  面对教室里剩下的三分之一人,他看见那人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微低着头翻着书,不长不短的头发正好挡住了她的脸。他心中有了打算。  “今天是第一次跟大家见面,为了我能更好的认识大家,请同学们各自起立报上姓名。”  就这样,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严怡然,法律系大一新生,主修诉讼法,副修刑法。图片来自:何飞倩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第八章  和姚冰冰重逢后的两个星期,严怡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兴奋的情绪,严怡然在电话的这头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  “小怡,我联络到在A城的所有同学了,你猜到底有多少人?有20个呢!他们全部答应出席同学聚会了,大家兴致都很高呢!”  同学会,唯独只有她严怡然毫无兴致吧!毕业后从来没参加过一次同学会,她对此的兴致不是一般的缺乏。  “是吗?大家都很念旧嘛!”  “下个星期周六晚上8:00,在明辉大酒店的二楼的小宴会厅,你一定得准时参加。”  果然有排场,小小的一个同学会竟选在了A城最豪华的六星级大酒店。  严怡然很想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推掉她,但一想到她如此热情地送了天天这么大一份礼物,她就开不了这个口,也只得硬着头皮含糊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何飞倩的电话如期而至,她知道今晚她一定会接到她的电话的。  “然然,你真的要参加吗?”  “于情于理我都没办法拒绝。”  “嗯,不要紧,我听说那天他们不在国内,所以应该赶不及回来参加的。”  何飞倩又怎会不知道她害怕什么,但她害怕的又岂止是那一点点。  她告诉自己即来自则安之,选择了去,她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周末,天天被接回了奶奶家,严怡然也为了同学会调了班,这是她第一次调班周末休息,领导自然没有拒绝。  当晚,严怡然身穿一件她宝蓝色抹胸连衣裙,长长的头发盘起来,露出她白皙纤细的颈部和锁骨。失眠,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苍白又有点发青,无奈之下她只得上了点淡妆。而她身上的这件并不是什么礼服,而是一件宝蓝色的半身长裙,她找了条腰带在中间扎起来,参加宴会,凑合着还算是合适的。离婚的时候,那边衣柜里的衣服她没拿几件,所谓的礼服她更加不会去碰,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今后还会用得到这样的装扮。  周亮开着车载着何飞倩在晚上7:00的时候准时出现在她家楼下,接上她,便朝着明辉大酒店的方向出发。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这个城市的美丽夜景,她有股掉头回家的冲动。  沈嘉昊穿着黑色礼服坐在黑色的路虎里,侧着头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望着窗外。罗刚在前面开着车,肖琳琳穿着玫红色礼服坐在他身旁,纤细的手轻柔地放进他宽大的手掌中,轻轻一握。他回过头,迎上一张妆化得非常精致的脸,这张脸正对着他温柔的笑。对着她,他嘴角微微向上扬。  “累了吗?累了,休息会儿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他们这才下了飞机,换了礼服就往明辉大酒店赶。她取消了在美国的所有行程,为的就是这场同学会。她没想到他竟也搁置了那边的业务陪她一起回来。这样的意外让她欣喜若狂。  “没事儿,倒是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吧!”  他稍稍地握紧手中的纤细。她手上的肌肤细腻白嫩,软软的摸起来手感很舒服,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轻地拍在他们十指交握的手上。  她倚在他怀里,轻轻地摇摇头,有他在什么,什么事情都是幸福的,对于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她想紧紧地握住。  “嘉昊,你为了我搁置了美国那边的业务,我真的好感动。你对我是在太好了,让我觉得这一切像梦一般不真实,我真怕有一天梦会醒。”  尽管现在手里紧紧攥着这份幸福,她还是觉得很不安,毕竟他们错过了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傻瓜,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伸手轻拍她的头,用手搂住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他会为了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连自己都很惊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从来都没有为任何女人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他还爱她?还是因为他想见她?有多久没见她了?已经不记得了,分开以后就再没见过。只除了那次,那么近的距离,却也没看见她的脸。真正是咫尺天涯。  他想见她,为的是想看看,离开他,她能过得有多好?他要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他很期待她看见他们挽着手出现时的样子,那一定很精彩。  肖琳琳心中也是矛盾的,让他陪自己出席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她知道她会来的,她知道他会看见她的。她想要在她面前炫耀她的幸福,但不知为何却是如此的底气不足,明辉大酒店越来越近,她心中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让她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他透过前挡风玻璃,明辉大酒店就在不远的前面,大酒店门口停了一辆他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迈腾,从迈腾上走下一个宝蓝色身影,他轻拍驾驶座椅,  “靠边停。”  黑色的路虎靠边停下,隐在夜色中。他告诉自己,他是不想这一下子上去大家尴尬。宝蓝色的身子显得好纤细,露出来的肩膀有点瘦骨嶙峋,似乎比身边的这位苗条佳人还要瘦,记得以前的她是那么丰腴。看来,她过得没有太好。她过得不好,不是他希望的么?为什么心里面没有以为的开心?反而觉得很烦躁。突然,他不想看到看到他们的表情,那或许并不精彩。  “琳琳,我想起公司有重要的文件要处理,待会儿我就不陪你上去了。结束的时候,你打我电话,我让罗刚过来接你。”  肖琳琳的患得患失的担心成真了,这其中的缘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恨,她气,她想咆哮的质问,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是乖巧、贤惠、以他为尊的,她会继续保持,不露一丝破绽。   “没事儿,公司的事情重要。我一个人上去可以的。”  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她待车停好,提着玫红色的礼服裙摆下了车,形单影只地走近明辉大酒店的大门。  明辉富丽堂皇小宴会厅里早已是高朋满座,因为这次同学会是舞会的形式,所以可以看到三两个一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叙旧。这样的场面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她也曾陪谁出席过不同的宴会。这些事情都好像很遥远了。  严怡然的出现,让宴会厅里的很多人都很惊讶,大家纷纷往这边看过来,随后悉悉索索开始有人低声讨论,看来大家已经不习惯她在集体活动出现。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不过是来走过场。  周亮一进门,便被相熟的人拉去寒暄应酬,只有何飞倩还陪着她,像她的保镖一般形影不离。  “倩倩,你应该陪着周亮去social,那是一个贤内助必备的。我要去找冰冰了,你赶紧过去。”  “然然,你……”  她知道何飞倩为什么陪着她,但这样终归是不好的。她知道何飞倩这样的成功事业女性,social对她自己都很关键。  “我真的没事,你赶紧过去吧!看看你们家周亮那眼睛就没从这边离开过。”  “然然,你真的可以?”  “唉哟,你怎么那么婆妈哟,赶紧走啦。”  何飞倩再三确认后终于离开。把她当什么了,她可没有柔弱到那般地步。  她环视了会场一圈,终于找到姚冰冰,她正和几个大学的女同学站在一处聊天。她微笑地朝她们走过去,跟宴会主人打招呼这是舞会最基本的礼仪。  看见她走过来,她们停住话题,目光不自然地看着她,她看见了鄙夷的目光。姚冰冰也没有像重逢那天热络,好像可以的拉开了点距离。  “小怡来啦,自己招呼自己不用客气的。”  “好,我来是谢谢你送天天的那些书,他很喜欢,让我替他谢谢你呢!”  “不客气,不客气。”  她们的话题没再继续,因为宴会有新客人到来,姚冰冰和几个大学同学朝宴会厅大门热情的走过去,姚冰冰边走,双手已经打开,作势要给来人一个热烈的拥抱。  “琳琳,想死我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多年不见老同学的热情拥抱,多令人动容啊!  她望着那抹玫红色的身影,心里笑道,她又怎么会不来呢?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一起出现。在她做好完全准备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  热闹的宴会厅和她总是格格不入,并没有同学过来跟她叙旧,她独自一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再呆一会儿就回家吧!  “没想到那女人也会来哦!”   “就是就是,她怎么还有脸来?当年抛弃了廖晓斌,又抢了自己好姐妹的男人,在大学同学圈里她早就名声狼籍了,这么多年除了何飞倩没人跟她有联系。”  “你说她现在离婚是不是报应呢?”  “自以为为沈家生了孩子就可以稳坐沈太太的位置,她怎么也没想到正牌的这个时候回来了!她这个顶替的就得下课了。”  “你说她当年嫌贫爱富的抛弃了廖晓斌现在后不后悔啊?人家廖晓斌现在可是A市最著名的律师,他的律师楼是专为有钱人打官司的,有钱的很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叫风水轮流转。听说她现在只是个小民警了。”  “想当年,她可是把当年G大的两大校草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以为她是谁啊!现在如此落魄。”  “应了你的那句话,报应哦!”  “不说她了。我们过去拿点喝的。”  隐在角落里的严怡然听着这一大番话,动都不动的就这么坐着,只有眼泪不知不觉中顺着脸庞滑落。这些话不是第一次听到,从她选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她早已变成全天下最无情无义的坏女人。以为听得多了会习惯,只是伤人的话永远是伤人的,因为那个位置有伤口,轻轻一揭,便会血流不止。  “然然……”  有个声音带着点哽咽叫她。她坐着的身体微微一震,来不及看清来人,慌忙地用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这才回头,发现身后站的竟然是他,廖晓斌。这是她们班的同学会,没想到他会来。  她转过头坐好,没再看他。她知道他正朝自己走过来,走得很小心,很犹豫,最后,在距离自己一段的位置停下来,不敢再靠近。  “然然,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解释什么?”  “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冷笑了一声,  “那是什么样子?真相远比这个谣言来得残忍得多!”  听了这话,廖晓斌站在那里,全身颤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年少时以为错过的不过是一段感情,回过头才发现,错过的是一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年少青涩的感情都有个美好的开始,我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总认为当时牵手的人,便是走上一辈子的人。  很傻很天真!  女人,开始不喜欢一个人不代表日后不会喜欢上这个人。世事多变幻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就像严怡然没想到她会喜欢上廖晓斌那样,就好像她没想到她却跟了另一个人结婚。  证据学的教授一休便是一个长假,听闻生孩子去了。从受孕到怀孕再到生子再到坐月子,这一连串下来没有个一年半恐怕拿不下来。廖晓斌顺理成章的成了证据学的长期代课助教。严怡然并不讨厌这样的变更。那天,他的第一节课给她印象更深了,他不似正规教授那样上课古板,也不似一般学长上课那样过于活泼,而是自成一格,颇具新意。何飞倩是这么形容的:他教学方法游走于传统和时尚之间。自那日起,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欣赏,渐渐上升到了崇拜,每上一次课,崇拜感就增加那么一点点。日子长了,自然要出事的。  是谁说过,女人对男人的爱,始于崇拜。  那么男人对女人呢?  廖晓斌对她始于好奇,衍生关注,进而对她也就越来越与众不同了。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打扮,女孩子喜欢的很多事情她都不喜欢。她的课余时间除了睡觉就是看小说,没什么别的事情回去做。生活单调如她并不内向,为人热情开朗,人缘也好得很。学校里的人都在讨论着谁谁谁漂亮,他都不以为然,他倒觉得她很漂亮。  课余的时候,他为她推荐许多证据学的经典案例,她总能准确的从中找出证据上的漏洞,在他分神的时候,她甚至能找到他忽略的地方。这女孩子是很聪明的。  这日,他们在教室里讨论蔡教授给他推荐的几个国内外最新的证据学案例。她挨着他坐着,咬着笔头聚精会神地翻着手中的资料,并没注意到他们之间暧昧的距离。他也没有刻意避开,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犯难的样子,有些得意。  突然,她一拍桌子,  “我知道了,这个证据链里这台手机是关键,把这关打开,就会破坏整个证据链。”  他不置与否,依旧从容地坐着,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干什么?说话啊!我说的对不对嘛?”  从什麽时候起,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偶尔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撒娇了,泄露了她小女生娇柔的一面。以前,她只会在瞿辉面前撒娇的。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自然,自然得悄无声息。  “对了。为了奖励你的敏锐观察力,我得给你个奖励。”  “奖励?什么?什么?”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收拾起桌面上厚厚的案例材料。  “跟我走。”  “哦。”  从教室里走出好远,她这才想起来问他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也没再追问,只是跟着他走。  他心里乐开了花:走了那么远才想起来问?这丫头有时候还真得傻得挺可爱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这是哪里,她看见一栋她从没见过教学楼。他停在一楼靠最边上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那道门,走进去。她站在门口,好奇的探头一看,里面摆着好多乐器,有吉他、电子琴、贝斯、架子鼓、萨克斯、风琴,还真是应有尽有。  “站门口干嘛呢?赶紧进来。”  她这才走进去  “哇……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乐器啊?”  “这是我们乐队的琴房。这里很偏僻,我们就挑了这里当琴房。”  “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这里原来是音乐系的教学楼,音乐系搬到新校区后这里就荒废了,说是要拆却迟迟未见动工,真适合我们乐队。”  “哦……”  她在整个房子里转来转去,东张西望好奇得很。这才想起什么,转身看见他潇洒地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把吉他,手轻轻地一拨,发出一阵吉他声。  “你还玩乐队呀?”  听说过他唱歌很好听,却还不知道平日里冷静深沉的他竟然跟人一起玩乐团。乐团不是个性张扬的人才喜欢的么?  因此,她得出了个结论,这男人闷骚!  转念一想,瞿辉以前也学吉他,她追着问他为什么,他说哪个男人学吉他不是为了泡妞?那他学吉他也是为了泡妞么?想到这里,好像心里有点酸酸的。  “闲来无事消遣下。从不拿这玩意儿招蜂引蝶。”  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他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赶紧背过身去,佯装在看琴架上的琴谱。  “嗯,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我可是五音不全的。”  “看得出来。”  “你……”  她回过身正要反驳,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已经走到他身后,竟然没有声音。  “你是我带来这里的第一个女生。”  “然后……”  乍一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心里跳得飞快,可一下她竟然不再紧张,侧着头很无辜的看着他。  “我希望你当我的女朋友。”  哇,好冷静啊!他将这句众多男生表白时紧张半天都讲不出来的话,讲得如此从容淡定,自信满满。  她听完后,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她,尽管看见的只是头顶。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人肩膀开始抖动,她抬起头,原来她在笑。  “嘻嘻,我早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说出来。”  人和人的相处时很玄妙的东西,尤其是异性,一个人喜欢你,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他每到周末把她从被窝里挖起来难道真的为了研究学业?其实她知道不过是他想多和她呆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是?不然扰她清梦者,杀无赦!  看着她一脸顽皮的样子,他也不生气,手很自然地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才开始有点紧张,两手僵硬的被他握着。  “既然早知道了,那么我现在说出来你可满意?”  “满意。”  “你可同意?”  “同意。”  他很满意的嘴角向上扬起,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  “不过……”  “嗯?还有不过?”  看见他微微皱眉,她不禁莞尔一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  “不过……你得给我唱首歌,边弹边唱。唱得好才能作准的。”  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掐,  “唉哟。”  他没理她的才叫,拉着她在一边坐下,一边伸手去拿过吉他。  “唱歌表白很恶俗的。”  “是俗,我就是喜欢俗的。”  他微笑着摇头。既然她不嫌老土,唱歌对他又怎么会有问题。  既然她喜欢俗的,他就顺她的意,给她来段最俗的。他一拨琴弦,传出悠扬的曲调,她听着觉得很熟悉的曲调,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歌词一出,她差点没有当场晕倒。她稳住自己的身体,伸手赶紧按住他弹琴的手。  “打住,打住!算了,算了,本姑娘为人比较低调,这样刺激的事情,本姑娘无福消受,一切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了。”  这回换他抱着吉他,拉着她的手大笑出声,得意得很!  她敢肯定这男人是故意的,就为了她刚才的玩笑,真是得罪不起啊!  要说G大女生宿舍里哪间桃花最旺盛,那当属严怡然她们宿舍了。就在廖晓斌跟严怡然确定恋爱关系不久后,她们寝室有件一直深藏不露的秘闻这才曝光。  这日,寝室里开起了公审大会。  “肖琳琳,你太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你到底当不当我们是姐妹?”  “就是,就是,还好冰冰家里有事她请假回家了,不然她得气死,这么个八卦新闻就在身边她居然不知道。”  前两日姚冰冰家里有事,一个电话把她急招回家去了,她也就因此错过了这场公审大会。  “我……我从来也没有瞒过你们什么呀!”  “还敢抵赖,你什么时候说过你有男朋友了?”  “我也一直没说我没有男朋友嘛!”  “果然伶牙俐齿啊!”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男朋友是沈嘉昊啊?”  “你们也一直没问嘛!”  肖琳琳一脸委屈的回答让另外两位无话可说。她们还真一直没问过她这个问题。就连肖琳琳为什么那么喜欢去看篮球她们也从来没问过,全当是她的兴趣爱好,却不曾想她去是为人,不是为球。  “那是不是我们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什么呢?”  “知无不言。”  “那就把你们俩动人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吧!”  原来,沈嘉昊与肖琳琳早在高中便就读于同一个学校,沈嘉昊高出肖琳琳两届,也是他们高中的风云人物,样貌好,学习成绩好,打得一手好篮球,身后也是有一群女粉丝追随着,肖琳琳便是其中一个。她很幸运,因为她表哥是他很要好的一哥们,表哥也知道她喜欢他,便答应从中牵线搭桥,每每哥们聚会一定会带着她。她本就是一个很乖巧、贤惠的女孩子,每每出去的时候,对他的事情都会非常上心,照顾得非常妥帖。身边有位如此漂亮贤惠的女孩子,哪个男孩子能不动心?终于有一日,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他答应了,但唯一的条件是,她必须得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他高考以高分考取了G大,所以G大成了她唯一的目标。他建议她读法律,所以任她性格是怎么的内向,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G大的法律系。  严怡然和何飞倩在听完这段故事后,异口同声地说,  “所以,你是为了他一句话所以才读了G大法律系?”  “嗯。”  肖琳琳认真的点头,从认识他起,她的生活一直都是以他为中心的。
“那为什么开学那么久也没见你出去约会呢?”  认识那么久,完全不知道她居然是热恋中的女生,她们也真是够失败的。  “他最近白天在公司里面实习,没什么时间回学校。”  她们点点头,这就怪不得了。一切皆已真相大白!  自那以后,她们宿舍就全校闻名了,一个宿舍网罗了学校两大校草。有很多女生愤愤不平的慕名而来,就为了看清她们是如何貌美如花,竟能得到两大校草的青睐。看见肖琳琳的时候,她们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严怡然便颇具争议,一夕成为校园论坛上的焦点人物,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廖晓斌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婆。再后来,她们寝室的桃花更旺了,何飞倩在肖琳琳的介绍下认识了沈嘉昊的死党周亮,这位同样在G大赫赫有名的周公子和何飞倩很快成了一对欢喜冤家。  姚冰冰那次离开后就没再回来,办了退学便和父母移民去了汶莱。也不知是何原因,宿舍没再安排人进来住。也自那自后,这间寝室成了G大的传奇。  听说她们毕业以后,这间宿舍成了之后G大女生争抢的宝地,有人竟出高价也要入住,令校方真是哭笑不得。
年少轻狂的爱(一)    成为G大最桃花旺盛的女生寝室后,她们的宿舍的关注率一举冲上了顶点,致使她们走在校园里经常接受到一些杀死人的目光,其中以严怡然最在风头浪尖上,她和廖晓斌的感情最不被看好,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向廖晓斌表白,简直明目张胆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挑衅。几次她忍无可忍都要发难了,却在廖晓斌一招四两拨千斤将这些麻烦化解于无形。  记得有一次,他们一如往常吃过晚饭,走在校园里,突然有个女孩子冲到他们面前,她认得那个女生,是十大校花前十名,外语系的康雨。  “廖晓斌,我很喜欢你。”  又来了,又来了。真是个妖孽! 受不了了!  就在她快要爆发的时候,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的握着她的手,稳定了她的情绪。然后抢在她前面,脸上温和地笑着问表白的女孩子  “你喜欢我什么?”  “我……你……你很帅,所以……所以……”  严怡然不禁一翻白眼,一听就是花痴的表白,不加任何修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你这么注重外表跟不尊重父母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牵着严怡然,绕过那女孩子,离开。  留下那女孩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她应该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回绝她吧!  严怡然也惊呆了,这个世界上会这样拒绝别人也又只有他廖晓斌一人了。她心里不禁兴奋的为他大叫:喔,太帅了!不过,她嘴上可没饶过他。情侣之间相处总得有点无伤大雅的插曲,不然岂不太乏味了?走出没多远,点她负气一把甩开他的手  “都是你的错,总是招惹这样的桃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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