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第一次做领班,员工跟我已经是几个月同事相处,第一次跟第一次给员工开会范文怎么说才好呢?

我现在刚学做组长,第一次给员工开早会,该说点什么?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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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刚学做组长,第一次给员工开早会,该说点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对自己的理念进行介绍,强调纪律,为大家画一个蓝图,就是让大家知道在你的领导下要达到什么程度,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我只是一条拉的小组长
一条拉是什么
做电子产品
不管是小领导还是大领导,永远记住一条,恩威并济
你们就算是一个小组,也有目标啊
比如说百分百合格
我刚学着做组长,很多地方还不懂
还有就是小组长都负责什么,你把你的这个职责说一下,在表一下决心
那就更好说了
我就是不知道台词
说你现在还需要努力学习,做一个合格的组长,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你会努力尽快适应组长的角色,管理好这个组
既然大家在一个组就是一个小团队,一定要团结,要团结,要互相帮助,你作为组长,会起好表率作用,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有困难,就和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采纳率:32%
你会保留,互相学习,当然员工们好的意见根据你们工作的需要进行讨论,把自己新的作风带进去,共同努力,把效率提高,工作愉快
能具体点吗?
不会吧?具体?你们是什么工作的
具体点是把整个过程说出来?
我的厂没有组长,组长是跟住主管开会的
主管们就跟生产经理,副总一般跟生产经理开会
总结昨天工作,布置今天工作。改进不足,提出明确要求和目标,交待合理的工作方法。提高威信是首要的
叫他们好好干,支持自己工作,为他们自己挣钱,然后一个月你请他们喝酒,这样你就轻松。
大家都吃好喝好啊
请他们吃饭
我是说我早会该说点什么?
就跟普通说话一样 别那么认真 只要别让他们感觉你又架子就行
我一上去就紧张
紧张什么啊 也没事 你也可以拿你的紧张开一开玩笑 这样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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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第一次做线长开早会第一句该给员工该说些什么?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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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线长开早会第一句该给员工该说些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完成今天的目标就行简洁明了。大家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比如:我们大家都熟悉,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采纳率:26%
第一次的话,就是先和大家问好,然后再介绍自己,说我担任线长会给大家带来什么什么,然后能帮助大家有哪些,最后就是说一下现在的发展情况,说一些能使员工激情亢奋的话,要在第一次的见面给下面的员工带来好印象。请采纳
开头 下面,我先简单的说俩句......然后说你想说的
安全,质量,多多照顾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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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谢友义,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副主席
  又名谢有义,笔名 云中野鹤、谢天,广东省河源市紫金县人。
  著有长篇小说《广州好男》、《心痛的感觉》、《心中的太阳》,小说集《文心集》,报告文学集《广州的天空》、《文学的天空》、电视剧本《职校生》。
  广东作家职称评审委员会专家库专家。
  作品散见《河源日报》、《广东技能报》、《广州文艺》、《黄金时代》、《作品》、《时代报告》、《人民文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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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友义& 笔名:云中野鹤、谢天
第一章&&&&&&&
“什么?这里好吵啊,哦,是阿哥啊?什么?这样啊,哦,好,知道了,过一段时间你就叫他来吧。”袁志豪正在和同事们一边干活一边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袁志豪连忙拿出手机接听。
这是南洋公司的生产现场,打磨声、搭架声、装配声相互交织,工人们来来往往,有骂娘的,有闲聊的,就像特大的农贸市场。
这些工人们都穿戴得严严实实的,几个站在一旁抽烟的打磨工人除了脸上留下两条安全帽带的白色痕迹外,其它部位都是黝黑的,偶尔咧嘴笑笑露出稍黄的牙齿。他们一边打磨一边说着别处听来的黄段子,在这浑浊的空气里,说话声、调笑声、粗言秽语伴随着焊烟和粉尘一起在空中漂荡。
袁志豪是广州南方海洋公司(简称:南洋公司)制造部的一名维修工。刚才的电话是他哥袁志杰打来的。
袁志杰在电话里说袁志豪的侄子阿超今年没考上大学,想来广州,要志豪在单位找份工作。
袁志豪向来很听哥哥的话,哥哥的请求他想都没有想便答应下来了。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突然袁志豪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是公司人力资源部周干事发来的一条短信,刚才还兴冲冲的袁志豪,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广东开始进入梅雨季节,这几天天上总是飘着小雨,在烟雨矇矇之中,粤东紫金至广州的省道上总会有几辆长途客车驶过。
袁超带着挎着大包小包,从广东紫金乡下老家踏上了开往广州的长途汽车。
怀着对大都市的憧憬,一路上袁超兴奋得左顾右盼、四处张望,他甚至希望汽车开得快点,再快点。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颠簸与期盼,终于到达广州汽车站。
一下车,当踩惯了乡间泥土的双脚真实地踏上曾经在心里想象过无数遍的广州时,袁超感觉有些眩晕和恍惚。刹那间,大都市的繁华与喧嚣令袁超有些迷失、有些惶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了。
袁超望着脚边的红白蓝蛇皮袋,比照着身边掠过的一个又一个“摩登”人士,不禁有些自惭形秽,感到自己与这座大都市格格不入,渺小得如一只蝼蚁。正愣怔时,来接站的叔叔袁志豪走到他的身边。
袁志豪中等身材,三十岁左右,国字脸,犀利的双眼烔烔有神,长得斯文、帅气,是中国南方实业南洋公司制造部的合同工,派往富华队当技术支持,不知底细的人根本想不到他只是一名一线工人,还以为是公司的管理人员。
袁志豪领着袁超先乘地铁后转乘公交车,辗转好几趟。一路上他惊奇地瞪大双眼,车外都市的繁华景象令他眼花瞭乱、目不暇接,他不禁感叹:广州真大啊,比紫金县城大了可能不止一百倍啊!
袁超想起了去年春节从上海打工回来的初中同学星仔向他们这些土包子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上海的繁华,星仔说上海比紫金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还说上海人的生活昼夜不分;星仔说去过电影《上海滩》的拍摄景点,同学们听了都笑星仔说谎。星仔见大家都不相信他,便不再说了。
夜色下,看着绵长数公里闪烁着的霓虹灯,袁超不禁想起父母经常叮嘱人离关灯。他想,如果爸爸妈妈看到广州昼夜不熄的灯光,一定又要说太浪费了,&也慢慢有些相信星仔说的大城市生活不分昼夜的事了。现在看来星仔并没有说谎,只是从没出过紫金大山的袁超等人是井底之蛙而已。
车子经过中山二路时,突然停了下来,袁超纳闷地望着叔叔说:“哗,这么堵?”
车子上站着坐着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他们不像袁超的家乡那些人,基本都是认识的。这里的人和人之间都不认识,南腔北调的。当然了,他们可能也听不懂志豪叔侄俩儿的客家话。
“在广州堵车是很正常的了,你看旁边这个,这个┄┄”袁志豪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公园对袁超说。
“那是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袁超朝叔叔指的方向一望,心想:不就是个公园吗?乡下紫金县也有,有什么稀奇的。
“这是烈士陵园,是解放后为纪念1927年12月广州起义中英勇牺牲的烈士而建造的。广州起义也就是广州工人起义,知道吗?”因为堵车走不了,袁志豪干脆给侄子介绍一下景点。
“我是学过历史的,广州工人起义我知道啊,1927年的三大起义:南昌起义是军队的起义,秋收起义是农民的起义&,广州起义就是工人的起义&,没错吧?叔叔。”袁超对近代历史还是挺熟的。
袁超向来聪明、好学、上进,但他一直对乡下的教育水平及师资力量耿耿于怀,他的普通话不好都是因为这些乡下老师教的。他在学校时,是个喜欢动脑筋爱提问题的学生,他曾经好几次带着问题去找老师寻求答案,却总是见到几个老师在打麻将,问多两句老师便不奈烦了,甚至想发火。从此,他遇到问题,宁可自己到县图书馆查阅资料,也不想再去问那些老师了,因为那些老师整天就知道忙着聊天、打麻将。
袁志豪还真没想到侄子懂得这么多,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地摸摸他的头。看到这么堵车,袁志豪索性与侄子聊起历史来了,他说:
“遥想当年的日,在张太雷、叶挺、、、等同志的领导下,教导团全体官兵、警卫团一部和工人赤卫队共5000余人(其中工人赤卫队3000余人),分头向广州市各个军事要塞发起猛然袭击。广州市郊芳村、西村等地的农民约2万人举行起义,一部进入市区配合起义军的行动。广州的芳村啊,你知道吗?叔叔的公司离当年起义的地方——芳村就只有五里路,很近的。”
袁超惊讶道:“哗,真的吗?那我要好好瞻仰一下当年起义中牺牲了的工人英雄们了。叔叔,这么堵,我们不如下来走走啊,反正车子到站了,也走不了。”袁超其实是想看一下烈士陵园。
“也好。”袁志豪说着,两人便下了车,走进了烈士陵园。
站在烈士陵园的草坪上袁超不禁浮想联翩,对于这段历史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想起那个战火纷飞的场景,多少勇士在炮火中丧生,而老百姓深受其害,国难当头,家庭也是支离破碎,他不禁百感交集。深思了一会之后,他感慨道:“叔叔,那时的工人是为了生存才起义的,也是被逼无奈。”
“你说对了,侄儿,1927年在这广州革命的时侯,我们有一位紫金老乡就来过这里了,你可知道他是谁吗?”袁志豪突然想起了与这事有关联的一个重要历史人物。
“谁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啊。”袁超一时想不起来。
“刘尔崧啊。”袁志豪微微一笑。
“哦,刘尔崧?城的‘’就是以刘尔崧命名的吧?”袁超说,他是紫金流水中学毕业的,紫金流水中学离不远,都在县城,因此他比较熟悉尔崧中学。
“是的,除此之外,你还了解刘尔崧其他什么吗?”袁志豪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凝望着远处的烈士陵园墓碑,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紫金县还有刘尔崧纪念馆,我们的老师都说刘尔崧具有积极、勇敢、奉献、不屈的革命精神,都是以他来教育后人,教育我们这些学生的,他是紫金人的骄傲啊。其实最初他也是寻找一条活路吧。”经叔叔提及到刘尔崧,袁超突然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他心想虽然时代不同,但是刘尔崧和袁超一样有着相同的奋斗目标和奋斗热情,在那个时代,刘尔崧还真算得上好样的了。
“是啊,我们向刘尔崧学习,好好做人,踏实做事。当然他找的那条活路不是为他自己谋利益,而是为大家找出一条生路,而今天我们奋斗是为自己找生计。”
说起刘尔崧,见袁超那崇敬的神情,袁志豪深感舒坦和欣慰,现在的年青人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大有人在,早就没有精神上的追求和正确的目标了。刚才听了袁超的一番话,觉得侄儿虽然年龄不大,却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只要给他一个好的平台,还是很有发展前程的。这样想来,袁志豪突然感到肩上的担子越发沉重了,这次侄儿背井离乡来到广州就是为了请他帮忙找份工作的,但至今找工作的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袁志豪不禁焦躁起来。然而,当他看到袁超无忧无虑、纯净无邪的表情时,袁志豪被感染了,暂时放下了烦扰。
叔侄俩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参观完烈士陵园,直到黄昏才又上了公共汽车往家赶。
上了车之后,袁超还沉浸在1927年那些烈士们英勇壮烈的事迹中,他们的事迹使他大开眼界,也给他莫大的感慨。正当他的思绪漫无边际地飘荡时,袁志豪突然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到家了,下车。”
袁超在家里就听爸爸说,叔叔在广州一家大企业上班,这单位究竟有多大,他爸爸也不知道。全村人都知道袁志豪在广州的一家大国企上班,而且是个技术骨干。往日叔叔回到紫金家乡时,也是风风光光、出手挺大方的,在袁超的想象中叔叔在广州城里必定是过得很体面的。
袁志豪中专毕业后被招进了南洋公司,成为一名维修工人。这几年来,袁志豪认真钻研技术,本来他的技术基础就比较牢固,经过多年的磨砺,现在他的水平已今非昔比了。
南洋公司原来有正式职工五六万人,随着国有企业改革的深化,南洋公司不断转换经营模式,用人机制更加灵活多样,目的就在于减轻企业用工成本。把一些一线的基础生产业务和后勤业务外包出去,这样南洋公司就有大量的劳务工。
劳务工从事的都是很辛苦的工作,随着生产发展,这几年来,南洋公司就有三十多支劳务队伍,共三四万人。而正式职工就只有一两万人。
袁志豪虽然才三十岁出头,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老成一些,企业的员工分好多种:领导干部、管理人员、合同制员工(就是原来的正式职工转为签合同形式)、合同工、合约工、临时工。袁志豪虽然是合同工,但公司里很多正式员工有的待遇他都没有,每个月的收入就只有两千元左右,他妻子在清洁队每月领到手的工资还不足千元,工作脏、累不说,还要常常受气。儿子才5岁,正上幼儿园。也把母亲从乡下接出来照顾儿子,一家四口就靠这不足三千元的收入在广州生活,确实捉襟见肘。
上个月,志豪的哥哥袁志杰就在电话中告诉他,侄子袁超今年没考上大学,想来广州找工作,要志豪帮忙照顾一下。志豪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从小到大兄弟俩感情非常好,一直互相关照着,手足情深。
接到哥哥的电话后,这段时间袁志豪便到处托人,终于找到公司人力资源部人事科的周干事,并答应帮忙。可他没想到八字还没有一撇,袁超就急急忙忙来到广州。
想起前天周干事发来的那条信息:“因近期单位没招工计划,你所说之事,以后再说”,袁志豪便愁眉不展。侄子袁超已到广州了,但袁超的工作还没半点头绪,袁志豪心里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谢谢周干事的关注,请帮我继续留意招工信息,我一定会感谢您的。”袁志豪还是礼貌地回复了周干事的信息。
袁志豪住的地方整片都是出租屋,袁志豪的房子也是租的,两房一厅。袁超看看这房子,狭窄而简陋,明显没有紫金乡下的房子宽敞。屋子里还有一股难闻的怪味,水也没有老家的好喝,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直呛咽喉,空气总是灰蒙蒙的,这是刚来叔叔家的第一感觉。这一带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很小,两栋楼之间相距不到一米,从远处看好像在亲嘴。望着窗外密密麻麻的“亲嘴楼”,袁超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与不适。
虽然地方窄小,但是袁志豪一家还是热情地招呼着袁超。
袁英杰属早恋早婚,十八岁结婚,十九岁便生下了袁超。十八岁的袁超长得比叔叔袁志豪还高,国字脸,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在学校时还是校篮球队的队员,今年高中毕业,可惜高考失利,大学梦破碎,他本想复读明年再考大学,可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只好放弃大学梦了,既然不再考大学了,他干脆早点出来工作贴补家用。
袁志豪家的家具都有些陈旧过时了,那台21寸的彩电估计也有些年头了,洗衣机又旧又小。袁超后来才知道,这些家具和电器还是房东原来用过的,没有地方放就给袁志豪用了。房租是500元,不包括水电费和管理费。
而袁志豪每次从广州回老家,总会带很多零食,穿着大方得体,袁超一直以为叔叔在广州混得很好呢,如今看到叔叔的家境寒酸,才意识到在大城市生存立足真不容易。
尽管经济条件并不好,但是为了给袁超接风,今天晚上的餐桌上还是有鸡、鸭、烧鹅等好吃的,算得上挺丰盛的。
袁志豪很疼袁超,不断地给袁超夹菜,并不时夹菜给母亲,也就是袁超的奶奶。他母亲去年来到广州,帮他照看小孩。母亲已经六十出头了,身体不太好,经常会胃痛,吃得不多,有些瘦弱,因此袁志豪总是劝母亲多吃一些。
吃过饭,袁超从行李中拿出一包自家制作的茶叶给袁志豪,“叔,这是爸爸叫我给你捎来的茶叶,是我爷爷亲手摘的。”
“袁超,你叔叔这几天为你的事到处找人,实在不容易,要是帮你找到了工作啊,你可要好好做人做事,不要惹麻烦啊,知道吗?”袁超的奶奶说。老人家看到眼前这位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孙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如今都可以出来打工了,心里挺安慰的。
“是呀,袁超,这几天你叔叔一直在托朋友帮忙,你不要心急,会找到的。”婶婶陈利华是很开朗的人,她不停地给儿子夹菜并喂他吃饭,累得她满头都是汗,还不停地催促袁超多吃点。陈利华脾气很好,人长得有点胖,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在公司清洁队算是一支花,被同事调侃为“靓女花”。
&“叔叔,你辛苦了。”袁超看看这房内的摆设,看看奶奶、婶婶,还有调皮的堂弟,低头沉思着。
袁志豪明白袁超在想些什么。为了给他打气鼓劲,袁志豪一边给侄子倒了一杯可乐一边说:“袁超,人生没有辛苦就没有享受,就像刚才你婶婶说的,出来广州做事,一定要能吃苦,你还这么年轻,一定不能怕吃苦。苦和累都是暂时的,只要有上进心,只要肯钻研、肯努力,无论做什么、无论在何处都能出人头地的。”
作为生活在城市底层的工人,袁志豪何尝不知道累呢?每天爬高杆钻舱底,顶着烈日,任由风吹浪打,一天工作下来累得腰酸背痛。拿着只能维持基本生活的工资,还要受领导的气,没背景、没后台的人就只得忍气吞声,缩着脑袋过日子。用句俗话说,就是“干得比牛还累,吃得比猪还差”。
虽然又苦又累,但是为了一家的生计只能忍辱负重了。对于他这种只能靠个人辛苦打拼的人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比别人付出更多,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价值,希望通过知识和技术来改变命运。
&袁超忽然想起他爸爸好像说过叔叔在单位里的技术非常了得,还得过什么技术创新奖,心里由衷敬佩叔叔。“叔叔,听我爸说你在单位里是技术尖子,你真厉害。”
“唔,我不算什么啦,什么技术尖子,公司里能人高手一大堆,我也在不断学习中。”袁志豪说得轻描淡写。
&现如今亲眼目睹了叔叔的生活状况,确实好不到哪里去啊。袁超望着叔叔一家蜗居的出租屋,觉得跟自己想象中的情景相差太远了。
&陈利华却忍不住说:“是呀,你叔叔的技术是不错的,在去年全市的青年钳工维修比赛中获得第二名,你叔叔却没有奖金。而第三名是合同制职工,却奖了一万元,去年公司有人说要推荐你叔叔为金雁人才奖,说有机会还会让你叔叔去当技术指导呢!现在你叔叔还经常给新来的员工上课,培训钳工技术呢。”说起老公袁志豪陈利华感到挺自豪的,一脸的崇拜。
袁志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然后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吹的哦?不过话说回来,打那比赛之后,也认识了不少人,就像这次帮你托关系找工作的人中,就有人力资源部的周干事。”。
陈利华说:“就是啊,现在别人不是有学历就是有背景,那些大学毕业生,他们分配过来直接就当上干部了,而我们这些从乡下出来的人,你只有靠技术才有出路的啊,在吃苦耐劳方面,你要多多向你叔学习啊。”提起老公的技术,陈利华就来精神了,因为近几年来袁志豪的技术在公司里名气很大,自从老公获技术奖后,清洁队的队长对她客气多了。
“现在这社会,是要有一技之长才行的,男人有技术了,就有事业了,不仅要有技术,还要有一流的技术,要刻苦学习技术。”&袁志豪说起技术感触颇多。
“年青人不要怕苦,我们清洁队的女孩子,有些还是刚初中毕业就从家里出来打工了。跟我一个班有一个叫董方方的女孩才十六岁啊,我们清洁工天天都要很早起床,而且都很累的。”陈利华对袁超说,实际上也是赞同附和着老公。
“我知道的。”袁超明白叔婶是在教导自己。
袁志豪的儿子袁劲飞听到大人说话,嘟着小嘴巴,双手摸着爸爸的脸,好奇地插了一句:“爸爸,你为什么不拿第一?”
袁志豪抚摸着儿子的头笑笑:“爸爸这次不够努力,下次吧!”
“下次叔叔一定能拿第一!”袁超看着叔叔说,他从小就知道叔叔的个性,做任何事情,总是力求做到尽善尽美的。
“嗯,名次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尽了最大努力,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袁志豪一脸坦然,因为这技术活还是得靠真功夫,而且袁志豪的技术的确是拔尖的。
“叔叔,如果我能进入你们公司,我一定会像你一样,好好学习,刻苦钻研技术,绝不给你丢脸。”袁超拍着胸脯对叔叔说。
袁志豪见侄子有这想法很高兴,“侄儿,这就对了,学技术要全面,要精益求精,南洋这么大的公司,人才济济,只要你肯学,保证你能学到好多技术,遇到问题就来找叔叔我,叔叔也会教你的。”
聊着聊着,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时间已经不早了都该休息了。袁志豪看到母亲双手握住袋袁超拿来的茶叶一直没说话,眼神发直,若有所思,明白母亲肯定是想父亲了,因为母亲和父亲快一年没见面了。袁志豪感到有些心酸,他对母亲说:“妈,我知道你想我爸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或者明年把我爸接来,你们一起住在这里。早点休息吧,这茶叶给我放好吧。”
“妈”志豪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母亲轻叹了一声,眼神幽幽地说。“你们负担这么重,生活不容易,算了吧,等劲飞再大一些,我就回去陪你爸。”
平时袁志豪夫妇上班去了,母亲独自在家带孙子,想找个人说话都难;而且,在这里什么都要买,就连喝的水都要买,不像家里喝的水直接从山里引过来。在老家自己种菜,从来都不用买,都是绿色环保的食物,不像城里买的什么都有可能有毒,妈妈觉得志豪在城里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
望着这茶叶,母亲眼角有些湿润,她想起平时胃痛的时候,她老伴会给她揉揉,还有家里的野山茶,每当胃疼,喝了就好受点,这包茶叶是老伴专程让孙子带给她喝的。
“志豪,你手机有信息。”陈利华把手机递给他,刚才喝茶时,袁志豪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信息?什么信息?”袁志豪急忙把手机拿过来,原来是周干事的短信,先是心头一喜,紧接着情绪又低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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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月的广州乍暖还寒,久违的春雨给广州市民带来一阵阵的清凉。广州这两年比较干旱,据气象部门记录,自去年以来,广州已有一百多天没下过雨了。
&&马路两旁的绿化树都在抽着淡绿的春梢,地上散落着枯黄的叶片,浸泡着昨夜的雨水,踩在上面粘乎湿滑。袁志豪低着头边走边沉思,心情有些沉重,他的鞋底下沾了一大片树叶也浑然不知。
&&冷冷的阵风吹来,瘦弱的汉子袁志豪都没当一回事,他显得心事重重,想的是如何帮侄子找工作的事。袁志豪掐指一算,袁超从老家来广州好些天了,由于还没有找到工作,因而每天无所事事,睡在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得尽快帮他落实工作之事。
在袁志豪工作的厂区里,工人们来来往往,呈现出一片嘈杂、喧嚣的情景。
“如有时间可以出来一聚。”想起周干事的短信,袁志豪六神无主,寻思着:几天前不是说了没招工计划的吗?现在又说可以出来聚聚,这周干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隶属于南洋公司制造部的富华队的作业区大部分是露天的,袁志豪主要是负责富华队的的机械设备的保养工作,包括电焊机、风机、吊机、行车等等。
&&袁志豪走进用废旧集装箱改造的维修班组房,旁边的是行车、电焊、配套、装配等班组,呈一字形摆开。每个班组约八至十人。这几个班组就是一个工段。
上班前,大家总喜欢凑在一起聊聊天,话题一般囊括了国家大事、闹市新闻、公司领导的事、同事们的趣事及秘闻等,这些话题对他们来讲总是聊不完。正当大伙正聊得兴高采烈时,袁志豪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维修班的司马良看到袁志豪双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喂,兄弟,你死了老豆(老爸)啊?”司马良朝他脸吐了一口烟圈,调侃了一句。
司马良今年三十七八岁,个子很高,足有1.85米,脸型尖长,皮肤黝黑,眼睛小得如绿豆,留着一头长发,尤其是他的嘴角两边各留了一小撮胡须,活脱一只长毛鼠。他笑起来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大黑牙,那都是被烟熏的,而他的一只门牙前年光荣“下岗”了,换了一颗金的,只要一张口,这金牙就会闪闪发光;他体重也许就只有90斤重。他不上班时喜欢穿一身宽大的唐装,瘦高的身躯就像一个衣服架子,脚穿一双布鞋,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就像唱踩高跷。他因此获得一个外号叫“高佬良”,当然上班就得更换工作服。
司马良是袁志豪的师兄,对吊机维修有独到的见地。但这司马良平时却总是吊儿郎当的,特别喜欢说女人,他总是说研究吊机维修就像研究女人的那个部位,如果知道找到那个关健部位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有没有道理,只有他才说得清楚,反正,他这样的教学方法,女学徒是无法接受的,但却深得男学徒的喜欢。
他修长的手指不知是机油沾染的还是抽烟的缘故,双手都是乌黑锃亮的。
袁志豪瞟了一眼司马良,走入班组,班组房内摆满了工具、电线之类的杂物,桌子上放着大小不一积着黑黑茶垢的杯子。
“哎呀,你真的死了老豆?”见袁志豪不理自己,司马良抬起左脚轻轻的落地,紧绷着脸故作惊讶地盯着袁志豪。
平时大家都是喜欢开玩笑的,但此时此刻袁志豪还是想着如何帮侄子的事。昨晚好不容易跟周干事沟通好,由周干事出面约人事部的领导见面,到时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心烦意乱中便回骂了司马良一句,“你妈的,你死了,我老豆都不会死。”
班组门口坐满了其它班组的员工,由于这些员工之间都很熟悉,所以经常这样开玩笑的。
“哎哟,心情不好啊?”&摸不着头绪的司马良被袁志豪突然的回骂,他感到自讨没趣,悻悻地走到另一边去了。
司机班副班长、工段工会女工组长陆春艳扭着屁股风骚十足地走了过来,用肩膀碰了一下袁志豪,“你没事吧,豪哥。”
陆春艳的身段苗条,但胸部特别丰满,盘着头发,走路时脚步轻盈,但说话特别随性,很喜欢开玩笑。
“挤什么?挤来挤去的?”&袁志豪没好气地说,见陆春艳靠过来,好像是躲瘟神似的,心里有些不爽,皱了皱眉头,故意避开。
“挤我啊,挤挤更健康。”&司马良一脸坏笑,急忙上前用手搭在陆春艳的肩膀上,露出一口黑得令人发指的烟牙。
尽管穿着严实的工作服还是显示出陆春艳的好身段,她用力甩开司马良细小的手,“你发骚啊?挤你?你有什么好挤的?我就担心你挤不出油水来。”
闻到司马良嘴里的那股浓重的烟味,陆春艳不由得摁住鼻子,用鄙夷的眼神瞟着“修长”的司马良。
&“你这老骚货,我就不相信挤不出来,嘿、嘿、嘿。”司马良努力睁圆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眼神充满淫贱地盯着陆春艳高高隆起的胸部。
“春艳,你就将就一下他吧,不然的话,小良会流鼻血、脚抽筋,导致昏倒,然后发生工伤事故。你还是工会委员啊,这个你懂的,就给他挤一下吧!他就舒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小良啊,春艳也是嫌你不够粗大,哈哈哈!”长得一身横肉,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维修班副班长邱富春兴奋地搅和着,眯着那双通红的金鱼眼看着陆春艳。邱富春鲫鱼般的嘴巴长在圆厚的脸上显得稍小,但并不防碍他说话的速度。他每次同春艳聊天总是很兴奋的,眯着双眼像吃了春药般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淫笑着。
“你妈的,你们这两条粉肠(混蛋)去死吧,我才懒得理你们了。志豪啊,你什么事啊,心事重重的?”见司马良、邱富春这些人总是没有一点正经,陆春艳收住笑声神情严肃地往袁志豪靠了过来,弯腰时露出了雪白的乳房。邱富春望着陆春艳那丰满的双峰,突然睁开双眼,咽了一口唾液。
“他奶奶的,你吓死人了,你刚才不是睡着吗?原来你是在看靓女啊?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司马良的徒弟江河一直在看着师叔邱富春,此时此刻也帮着师傅司马良还击邱富春,在班组里都是没大没小的。
“你们简直就不像话,师傅好色,徒弟假正经,我就不说你们了。唉,什么世道啊。”江河不无感慨地说,心虚的邱富春没想到江河会突然击中他的要害,只好强作镇定,就好像得道高僧一样淡定,转身不看他们了。
“哗,师傅,你转性了?师傅你没事吧?”邱富春的徒弟“猴哥”陈醉也耐不住寂寞了,凑过来和他们说话。见此情景也实在看不下去,也当安慰和关心一下师傅。
别看这陈醉才二十出头,又矮又小的,技校刚毕业才两年,但技术了得,实习时就开始跟定邱富春了。南洋公司规定:对技校的实习生都实行导师制,意思是技校毕业之后,指定技校生要跟随师傅学技术,师傅就负责帮带并负责技校生的技术传授、指导。这两年来,他们师徒关系非常融洽,也很随和。
陈醉对师傅邱富春的喜好了如指掌,所以大家也就是笑笑而已,不会当真。由于陈醉长得矮小,身手比较灵活,所以维修爬高(高空)作业,一般都是陈醉来做。譬如大型吊机的鹤嘴,也就是吊机的吊臂转弯处。这两年来,陈醉学技术非常用功,维修作业基本上可以独立完成,在公司里是非常难得的维修后起之秀。
闻言,司马良乐得大叫一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恨不得过来抱一下阿醉,“哎呦,陈醉你这衰仔,不错啊,还能迷途知返啊,嗯,有前途。”
“你们啊,无聊!哼。”见这几个“家伙”狼狈为奸,气得邱富春扔掉手中的烟头骂了一句,恨恨地盯了他们,觉得真没意思,干脆不理他们,放下茶杯,整理工具去了。
见“气”走了邱富春,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打情骂俏声,香烟气味、茶香味氲氤地笼罩着这个班组房间,大家不肆无忌惮地继续调笑着,这样的习惯他们早都习以为常了。
玩笑开够了,大家便陆续走出班组房,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国企的员工都是这样,迟点早点到岗都无所谓,平时大家就是开开玩笑,打发无聊时光,过了就算了,谁也不会把调笑的话记挂在心里。
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干活去了,维修班内就剩下陆春艳和袁志豪两人了。
陆春艳问袁志豪:“袁师傅,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望着不远处的吊机已在行驶,员工们都在忙碌着,袁志豪终于同陆春艳说出心事:“是这样的,我侄子从老家来广州想找份工作,想来我们厂做工,得找一下人事部的人。虽然和秦科打过招呼,但我毕竟和他不熟,那周干事也是认识而已,没有深交。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帮忙,如果肯帮忙,又不知道要送些什么礼物才好啊。”
袁志豪又把周干事发来的两次短信内容说给她听。
“哎哟这就事吗?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你就是想搞掂秦科,是吗?周干事那里你别理他,但你见到他时还是答应同他聚。他说同你一聚,就是要你请他先吃一餐,你懂吗?”心直口快的陆春艳媚笑了一下说,她想把手搭在袁志豪的肩膀上,见袁志豪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缩了回去。
见陆春艳说话语气如此轻松,神情淡定,袁志豪不禁瞪大了双眼,像找到了救兵一样,“不用理周干事?搞掂秦科?你同秦科很熟?”
“不就是秦科吗?你不用紧张,我帮你搞掂他。”雷厉风行的陆春艳掏出手机,翻查着通讯录。能光明正大地为志豪效劳,陆春艳感到心里甜滋滋的,热情地忙碌着。
&“死佬,你响边度(在哪里)啊,是啊,我是春艳啊,想同你倾(说)件事……。”拎着手机的陆春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地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她那肢体语言着实丰富,来回转动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猪在班组房蹦跳。
袁志豪吃惊地望着她,他总是担心陆春艳打电话太投入而撞到班组的墙壁上,直到她打完电话为止,袁志豪的心才稍为安定下来。
“行了,行了,志豪,我同秦科说了,你请他吃饭就行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终于,陆春艳挂了电话,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脸上泛起了两片红晕,兴奋得就像刚打了鸡血一样。
见刚才陆春艳说电话时那激情四射的骚样及发嗲的语气,简直和平时与袁志豪说话的神情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别这样望着我,都是为了帮你,我才这样的,对付这秦科不热情一点是不行的啊。”陆春艳见袁志豪投来的惊诧的眼神,顿时觉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委屈。
我的妈,这只是热情吗?袁志豪心想,虽然陆春艳帮了他一个大忙,但是她的方式他是无法接受的。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到背上冷咝咝的,他颇为不屑地望一眼陆春艳摇了摇头。
袁志豪的表情让陆春艳有点不安,她一言不发也猜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为了消除袁志豪对自己的轻视,她索性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实话实说吧,秦科一直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没答应过给他,但也没拒绝过同他交往。”
“你同他什么关系与我有何相干?告诉我这些事干嘛?”袁志豪说,他对陆春艳同那个男人的事实在不感兴趣,他心想,陆春艳在公司就像交际花一样,就算同领导熟或者有一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年头,一个女人同一个或几个男上司上过床也不奇怪啊。
“哎,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啊,尽管我同秦科他们熟,但没同他们做过什么啊,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个个都这么小心眼的啊。”
陆春艳在公司人际关系是不错的,由于她热情大方,作风豪放,有些领导或男工友们有时会搂一下或抱一下她,趁机揩她的“油”(占她便宜),她也不会发脾气,在员工的眼里觉得她很随便,很亲切。但她本人在袁志豪面前一直强调她没同除了她老公以外的任何男人上过床,到目前为止。
反正,袁志豪不管她说什么,都无动于衷,因为袁志豪对陆春艳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甚至有时也总觉得这陆春艳过于随便,尤其是跟男同事之间相处的时候。
不过那种男女工友间的打情骂俏在班组里是司空见惯的了,各人有各人的做人原则与底线,别人不便干涉。
陆春艳说:“不过,秦科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凭你袁志豪,一个车间技术员,又是合同工,人家答应同你见面,也只是吃你一餐而已。我同秦科的关系就不一样,不过,你不需要我帮忙就算了。刚才在电话里帮你说了这么多好话,你看来并不领情,算了吧,就当我没说过。我上班了,你好好想一下其他办法吧。反正你也瞧不起我。”
陆春艳望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不吭声的袁志豪,然后站起了身假装要走。
袁志豪很惊讶,心想原来这女人表面看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很细腻,她看得出来我心中所想,不可小觑。他可不想失去陆春艳这个热心人的帮忙,也许真的如她所说她能帮他搞定秦科长。
眼看陆春艳就要走开了,袁志豪连忙露出笑脸拉住她,“哎,春艳,坐,坐一下啦,别生气嘛!我没有瞧不起你呀,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问你,秦科真的很听你的话吗?”无奈的袁志豪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此刻也招呼陆春艳坐下。
陆春艳的心情重新变得明媚起来,她说:“哗,袁志豪,你好假啊。”&春艳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志豪。说句实话,袁志豪在这班组里是另类,人品好、有文化、有技术、有家庭责任感,确实是陆春艳心仪的对象,只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陆春艳只能在心里爱着袁志豪,而不能把他夺走。在他面前她总是不由自主想表现得淑女一些。
其实,陆春艳对自己有意思袁志豪多少也感觉到一些,所以平时他总是躲着她,此时对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让她情不自禁。
见到袁志豪对自己态度好了一点,陆春艳便有点心摇神荡起来,她脉脉含情地看着袁志豪。
袁志豪不敢也不好意思迎着她那火辣辣的眼神,但他还是心里没底,试探着问陆春艳:“我要你帮忙的事,真的能办到吗?这秦科会你面子吗?”&
“刚才电话中你没听到吗?他说了,只要跟我有关的事,他就会帮,但你别到处说啊。我同他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啊。”陆春艳朝志豪挪了过来。
“你说我是给你的远房亲戚?什么亲戚?他相信吗?”袁志豪心里有些不踏实。
“是啊,说是远房亲戚不太好,他可能不信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如说你是我的老相好,行吗?”陆春艳实在想逗一下这位班组称为“唐僧”的好人袁志豪,并打趣地笑笑。
“哎,我都这样担心了,你还开什么玩笑,这事就麻烦你了,真的?”袁志豪尴尬的表情中透出了些许无奈。
“担心什么啊,这年头,谁家没有点事啊,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就一点小事,就这样了,至于吗?”望着车间那些来回走动、又好像漫无目的的员工们,想起他们的无助,就像自己一样,陆春艳突然收回笑容。
陆春艳前几年因老公赌性不改,一气之下索性同老公离了,自己带着五岁的儿子,住在单位的公租房。
刚开始不少男同事前来,有关心的、问候的,但大部分都是不怀好意的,甚至还没坐下来就表白要同春艳出去泡温泉陪她散散心,这些人满脸堆着淫笑。面对这些对自己有不良企图的男人,陆春艳气得她大骂他们不是人,后来那些男人慢慢远离她了,但秦科还是经常来。
后来陆春艳感到寂寞了,想到秦科长对自己一往情深,她便接受了秦科。不过,不会跟他上床,更从未想过要破坏秦科的家庭。有时秦科搂她一下,摸她一下,一起吃饭,陆春艳都愿意。秦科经常跟陆春艳说近来公司生产形势不太好,像陆春艳这样的行车司机属于辅助工种,可有可无,随时都有下岗的可能。好在有秦科这个人事科的人罩着,她暂时是安全的。
其实陆春艳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想到自己如果真的下岗了,生活都没着落了,儿子怎么办?如果不是因为照顾儿子的话,陆春艳早就辞职了。
“在想什么?春艳?”见春艳低头不语,袁志豪推了她一下。
“哦,没,没什么,志豪,其实我们都不容易啊,在这大都市生活,你乡下的家人还以为你过得很滋润,你看帮你侄子的这点事,就不容易啊。我们都不容易啊。”陆春艳冷冷的审视着袁志豪。
&袁志豪感到有些诧异,心想,咦,这是陆春艳吗?平时说话大大咧咧,没点正形,这次说得挺有道理啊。
“别这样看我,死样!”&陆春艳见盯着自己的袁志豪,故意护着自己的胸,扭转身。
袁志豪一惊,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的,春艳,谢谢你,想不到,其实你挺乐意帮人的。今天对你有个新认识。”&
陆春艳娇嗔地瞄一眼袁志豪,“我只是乐意帮你,而你不知好歹,平时总是同他们一起笑我,你也不是好东西。”&
“对不起啊!真想不到,我的事还是你才帮得了我,我要怎样做?在这方面,我实在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如何讨秦科那些领导高兴,所以好担心秦科他们不给面子。”想起请秦科吃饭,袁志豪还是忧心忡忡的,心里七上八下。
“知道啦,你也太老实了,这算什么事啊,你同他们吃饭的时候,因他们人多,多带点钱去。你记住啊,吃完饭后,你就要溜了,别同他们一起,因为他们吃饱了就要下半场的,如果你同他们一起要下半场的话你又得买单(掏钱),知道吗?”陆春艳望着可怜又可爱的袁志豪善意地提醒他,她太了解秦科他们了。
“什么‘下半场’?”袁志豪真的不清楚,认真地望着这位“高手”。
“就是去KTV泡妞啊,很贵的,你是消费不起的,这回我给了他电话,他也不会带你去的。”陆春艳说话时眼睛闪烁着一丝丝令人捉摸不定的眼神。
“真的实在感谢,感谢你的帮忙”这回袁志豪终于听明白了,连忙点头致谢,他还是想不明白陆春艳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当然要感谢我了,为了帮上你,我可以挺‘身’而出,你值得我这样做,其他不说了,别担心,你侄子的事会成功的。”陆春艳拍拍袁志豪的肩膀,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南方实业南洋公司里面就像许许多多的国企一样都是拉帮结派的,老乡帮、同学帮、战友帮。有些一家几代都在这里工作,根基根深叶茂,裙带关系异常复杂。进入了新世纪的时代,特别流行讲人情,讲关系。社会流行这样一句话:想要关系铁,就要做到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
制造部的经理卢富,总经理办公室的副主任关南昌以及公司人事部人事科的秦铁军都是老乡,尽管没有同过窗,没有扛过枪,但他们三人的关系紧密,陆春艳也亲眼见证过。
四、五年前,秦铁军还是制造部人事室的主任兼任制造部的工会副主席,陆春艳是工会委员,秦铁军总是找借口同陆春艳接触。由于工作关系,久而久之秦铁军也喜欢上陆春艳。刚开始,陆春艳没有这意思,但也经不住秦铁军的死缠烂打,经常同陆春艳说要开会,说什么关于员工工作等等,后来陆春艳也终于明白秦铁军的用意,陆春艳也是人精,凡是秦铁军说去吃饭也去,去外出旅游也去,就是不和他上床。不过,喝上几杯,借机摸摸,搂抱一下,她倒是不反对,就是不要突破最后的防线。
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熟了,秦铁军同陆春艳便无话不谈了,陆春艳就是从秦铁军的口中得知秦铁军、关南昌和卢富这三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去年底卢富上调到公司任党委副书记兼公司工会主席了,秦铁军也就由制造部的人事室主任上调到公司人事部任人事科科长,这内在的原因,陆春艳都清楚。
而且秦铁军也经常带春艳到酒吧,有几回还当着陆春艳的面搂酒吧的陪酒女郎,当然陆春艳装作不在乎。陆春艳明白秦铁军他们都想同自己上床,一旦上了床,就不会理她了,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她就坚决不同秦铁军上床。
尽管如此,秦铁军对陆春艳还是一直不死心,并一直在陆春艳面前暗示,卢富副书记一直在关照着他,是他的人,所以只要你陆春艳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这话说了两三年,但陆春艳还是没有找过秦铁军办过事,这回陆春艳就想起了秦铁军说过的话,还真没想到秦铁军一口就答应了。
“袁志豪啊,电话我也打了,但这秦铁军为人很深沉的,也挺会伪装的,不管他如何冷漠,你都不要管。”陆春艳捋了一下零乱的头发,这回显得有点正儿八经。
班组房内即使是白天也是开着灯的。灯光下的陆春艳透出了几分姿色,苗条的身材,笔挺而小巧的鼻子,尤其是那隆起的胸部,煞是诱人得车间的那些男同胞们个个口水直流。
“望什么啊,你不是很正经的吗?”见老是盯着自己的袁志豪,陆春艳逗着他笑笑。
“不是的,我是说,真的很感激你,真的!”袁志豪说。
“知道啦,记得啦,事成之后要请我吃饭的啊,你这人。”陆春艳站起身来也要上行车(吊车)了,突然转过身来朝袁志豪的大腿狠狠地拧了一下。
“哎哟,一定的,一定的。”平时总是不愿意搭理陆春艳的袁志豪,此时此刻对她倒有点尊重,又有些惶恐,用矛盾的眼神目送着陆春艳走出班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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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沿江路上人来人往,一艘豪华的珠江游轮停泊在西堤码头响起了悠扬的笛声,准备抛锚起航。珠江河水经过这几年的治理,水质清澈了很多,没有了先前那种令人作呕的臭味。加上近年来,政府加大了珠江两岸的灯饰工程的建设,珠江夜游空前火爆,成为中外游客必到的景点。
虽然已是“老广州”了,但囊中羞涩的袁志豪还未真正游过一回珠江。有时实在拗不过儿子劲飞的纠缠,便带他从芳村码头坐渡轮到西堤码头,再从西堤码头坐回芳村,一来一回才一元票价,也算游了一回珠江。
袁志豪下班后就立即骑着自行车,急冲冲地来到沿江路的临江大厦二楼华发大酒楼富贵房。
这是前几天让人事科周干事邀请秦科长吃饭而预约订好的房间,周干事说秦科长喜欢来这里吃饭,环境好、谈事方便,袁志豪当然只能照着周干事的意思去办。
华发大酒楼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装修极尽奢华。靓丽的咨客小姐见到袁志豪到来,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领着袁志豪直接走到预订的富贵房。
袁志豪一进富贵房,第一感觉十分宽敞,房间足有五六十平方米,深红色的地毯,金黄色的吊灯,气派的圆桌。房间一侧沙发茶几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型舞厅。进入富贵房时,室内空调冷嗖嗖的,吹得袁志豪猛地一颤。
袁志豪发现不仅周干事在,房内还坐着另外三个人,他深感过意不去,自己请人家吃饭还来得比人家晚。袁志豪朝其中一位三十来岁、秃顶的、带着近视眼镜、圆头圆脸的男子打招呼说:“周领导,您好,想不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我来得有点晚了,对不起了!”这人就是前段时间认识的周干事。
袁志豪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不好意思。
周干事见袁志豪进来了就拉着他坐下,“我也是刚到,刚到的。来,来,介绍认识一下,这是刘老板,这是张老板,这是秦科长。”
袁志豪见刘老板、张老板都是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便放松了一点。那位秦科长头有点秃,眼睛很小,脖子上戴了一条很粗的金项链,看上去就应快退休了。
袁志豪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自我介绍道:“各位领导大家好,我是制造部的,小姓袁。”
几个领导微微点着头。
看看这个装修豪华、富丽堂皇的包厢,袁志豪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不知这里的消费水平,生怕带的钱不够丢面子。平时袁志豪极少出去请别人吃饭,就算去吃饭也是去一些大排档之类的地方。好在这次算袁志豪留了个心眼,听说要到广州市的酒楼吃饭,知道那种地方消费很贵的,就向别人借了1500元放在身上。袁志豪平时没有什么积蓄,夫妻两人微薄的收入只能对付一家四口过简单的日子。
“秦科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袁志豪,他就是这次钳工大赛的亚军。”大家坐定后,周干事对着秦科长向他介绍了袁志豪。
“哦,原来是我们公司的技术人才,好,不错,不错。你的事,陆春艳也同我说过,她还说你是她的远房亲戚,是吗?”秦科长说,他本名叫秦铁军,是人力资源部人事科的科长,尽管技术大赛是属于培训科的,但他对袁志豪大赛获奖的事也有所闻。加上早几天陆春艳也和他说了,袁志豪明白,秦科长如此说是要袁志豪转告陆春艳,他给陆春艳面子了。
“是的,我与春艳是远房亲戚,多谢秦科长的鼓励。我也不算什么人才,只是比别人幸运而已。”望着秦科长亲切的笑容,袁志豪觉得这位秦科长不仅人很干练瘦小,而且很亲切、随和、很活跃,他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
见大家轻松的说话,那位刘老板朝服务员小姐挤了挤眼,“靓女,别老望着我,点菜呀。”
刘老板手上脖子上都戴着链子,金光灿灿,十个手指都戴着不同的戒子,金的、红宝石、蓝宝石、绿翡翠、钻石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个暴发户。瘦小的脸上还戴上很宽大的黑“超”(眼镜),扮“酷”(冷峻),不过显得不伦不类,甚至是庸俗。
“哦,好的,好的。”给这刘老板一吆喝,这服务员的脸顿时绯红的,急忙递上菜谱,走过来时因紧张急促,踩着旗袍的裙裾,差点朝刘老板这边摔倒。
“怎么啦?想抱我吗?这么心急?有鲍鱼吗?”服务员惊惶失措地贴过身来,刘老板扶了她一把,手顺势往服务员的屁股上一摸。
“啊——”服务员尖叫一声,她分明是新来的,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突然遭遇“咸猪手”,吓得她一下子弹开,站得远远的。
“我靠,什么态度?没听说客人就是上帝吗?过来!”张老板见状说道,望着服务员狼狈样子,他有些得意,故意大声渲染。
“你说吧,我会写。”那靓女估计是吓着了,战战兢兢地装作写菜单,就是不敢靠近过来。可怜兮兮的样子令袁志豪看了心里有些不忍。
“喂,你不过来我怎么知道你这里有什么菜?”刘老板站了起来,眼睛色迷迷地朝那姑娘身上的敏感部位来来回回地扫着,咽了咽口水。
正在这时,随声进来一个救场的人,来人是位30来岁个子高高的女人。她先是扭着浑圆的屁股在张老板身上蹭了一下,然后双手暧昧地在刘老板的肩膀上搓了搓,说道:“哎哟,刘老板,来了也不给我个电话……呃,阿秀,你出去先,刘老板是我们的常客也是贵客,他们吃什么我最清楚,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203开茶。”
刘老板就知道这位楼面部钱部长是故意过来支走这服务员的,心里很不高兴,但是看到钱部长那副风骚样也就作罢了,他说:“是钱部长啊,你那小妹不像话嘛,怎样能这样对待客人呢?要好好培训一下,下次来的时候可别再对我摆冷脸了,不然——嘿嘿——”
钱部长赶紧陪着笑脸说尽好话,好不容易才把刘老板的火气给消退了,刘老板经常在这里消费的,是不好得罪的,虽然心里恶心得不行,但嘴上仍然说:“知道了,你呀,就别跟新来的一般见识了,这样吧,一会报完菜谱,我送你一个菜。”钱部长边说边飞快地写下几个菜后。
“送什么菜?”
“花心萝卜!”
“哎,不吃,不如品你吧。哈哈。”说完趁机在钱部长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楼面部长到底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扭了扭屁股,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写完菜单笑吟吟地走出去了。
“哎、哎,正经点,别在志豪面前出洋相啊,志豪别理他们,这俩家伙,不像话,不像话啊。”&秦科长一本正经地指点着刘老板他们对袁志豪说。
袁志豪只是陪着笑,不敢言语,心想:秦科你是装给我看的吧,你的喜好陆春艳都告诉我了。
嚷嚷过后,这才回到正题上来:“哎,志豪,你的事,小周和我讲过了,你有个侄子想来我们公司做工,对吧?前段时间公司的订单不太多,岗位基本饱和,可能有点困难哦。”秦科长一边喝茶一边挑起了话题。
“请秦科长帮个忙吧,我侄儿已经从紫金老家出来广州了,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见秦科长说有点困难,袁志豪忽然紧张起来。
“秦科长你就帮下他吧,看看有什么办法,袁志豪这人还是蛮讲义气的,而且又是我们公司的技术人才。”周干事急忙给秦科长递上一支烟,并拿起火机欠着身子给秦科长点燃了香烟。
“唔,我想想办法吧,既然是周干事推荐,况且你又是我们公司的技术人才,不管怎样我也要想办法才行。而且春艳也同我说了。你回去也同她说说,我会想办法的。”秦科长沉思片刻,有点为难地说。
袁志豪连忙表示感激,“谢谢秦科长,谢谢周干事。”
秦科长喝了一口茶,煞有介事地对袁志豪说:“我们公司上班是很辛苦的,这个你也清楚的了,而且岗位都不缺人,如果有什么工种的话,就不能挑了。”
“好的,没问题,什么工种都做,什么工种都没问题,我侄子不挑工种。”袁志豪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事情就泡汤了,赶紧代侄子表明诚恳的态度。
“秦科长,这兄弟不错的,就帮帮他吧。”张老板想起今晚也是袁志豪请客,不禁也做个顺水人情。
“就是,能帮就帮了,来,来,来。”刘老板眯眯一笑给秦科长递上一根“中华”香烟。
“那好,我会想办法的,你就等我消息,到时我会叫周干事同你联系的了,你回去也同春艳说一下,叫她别担心。”见张老板、刘老板也在附和,秦科长终于有个比较明朗的态度出来,总是重点提醒志豪要春艳放心,袁志豪紧提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刘老板和张老板在一边说着什么工程承包与合作事宜,他们在南洋公司里头都有自己的承包队伍。
刘老板的承包队有五百来号人,张老板就更多,约有千来人,他们同秦科长的关系都很好,也可以说是工作关系,因为像刘老板、张老板这样的劳务队在南洋公司就有三十多支。队伍人员多则几千人少则几十人,这些劳务人员进入南洋公司必须要办理一切证件,并要从人力资源部人事科,也就是秦科长这里办齐一切劳务人员进厂手续。
因此,南洋公司所有劳务队伍的老板没有一个不同秦科长套近乎的,周干事是秦科长的得力助手,南洋公司外来劳务工就有三四万人。平时秦科长就已经够忙的了,晚上也没空,老板们轮流请客,用周干事的话来说是队长们向秦科长汇报工作,工作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心神不定的秦科长、张老板、刘老板他们好像赶时间,急急忙忙吃完饭,累得满脸都是汗,而袁志豪却不太敢动筷子,尽管周干事拼命催他吃。
大概过了一小时,大家酒足饭饱了,该结帐了。
当服务员拿着账单来的时候,袁志豪心里有点慌,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高档酒店消费,他心里没有底。如果不够钱埋单,不仅失礼,侄子工作的事也会泡汤的,想到这袁志豪的手心沁出了汗。
“先生,谢谢,打了折,一共是1498元。”服务员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么好,一见是袁志豪付钱,服务员站在他的身边朝他报以微微一笑。
“好,好。”袁志豪一听急忙把那1500元给了服务员,抹抹额头上的虚汗。心里暗暗庆幸:我的天,幸好够钱!
见袁志豪结了帐。没什么事了,大家该撤了,秦科长说张老板、刘老板找他还有事要办,要袁志豪先回去。
袁志豪立刻想起了陆春艳说的他们还要“下半场”的活动,就马上点头说好,因为如果还要“下半场”活动的话,肯定还是要消费的,袁志豪身上已经没钱了。秦科长答应帮忙,袁志豪已经很高兴了,没有别的想法儿。
夜色下的珠江两岸,灯火璀灿,景色迷人。堤岸围栏上的路灯延绵数里,地灯反射在树身上,形成“火树银花”的景观,加上环绕高楼的灯火和各色广告霓虹灯,显示出大都市的雍容华贵及不夜天的景色。
紧挨着珠江的沿江路上,人来人往,小商小贩特别多,销售的货品林林总总、应有尽有,纷纷攘攘的叫卖声穿破夜幕,弥漫向四周。
一行五人走出酒楼,袁志豪送秦科长等人上了一部奔驰轿车,目送着车子缓缓驶进朦胧的灯影里,直到看不见车影,他才转身去取出自行车准备回家。他刚要骑上车,忽然想起今天出门曾告诉儿子及母亲,要出来陪领导吃饭,答应回去时带点好吃的给他们。
本来在离席时,他想把餐桌上没有吃完的红焖水鱼打包回家给妈妈尝尝,一百多元的一道菜呢,妈妈从没有吃过这么贵的食品的。可还没等他开口,刘老板就抢了先,说他家养了两只藏獒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焖水鱼了,有时他的藏獒不吃东西时,还专门跑去酒家外卖一个红焖水鱼回来给它们吃呢。唉!生在富贵人家的狗比穷人还娇贵。
刘老板说着就叫服务员帮他打包好,望着刘老板,袁志豪咽了咽口水,只好闷声不吭,把已到嘴边要打包的话咽回肚里。
这时他下意识地摸摸身上,只剩下两块钱了,这还是刚才付这顿饭钱后找回的零钱。两块钱能买些什么呢?他推着自行车一路走一路想,想着想着,就走到一间包子店跟前,只见店牌上几个显眼的大字:天津狗不理包子。
站在收银柜台内的店老板是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人,身材已发福得过胖,头上油光油光的,满脸笑容,看上去似一尊弥勒佛,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见袁志豪推车过来,急忙打招呼:“兄弟,就剩两个包子啦,要吗?本来是卖两元一个的,你如果要,两个包子就收你3元钱算了。”见袁志豪有买包子的意思,店老板非常热情地招呼到。
“不好意思,我是想买,但身上只有2元钱,买一个吧。”袁志豪苦笑着,一脸难堪。
“没事,谁都有个不凑巧的时候。两个包子都给你,就收你2元钱,日后多来捧场就行了。”店老板利索地装好包子一手收钱一手递给袁志豪,笑容可掬地让人感受到一种亲切。
“谢谢了!有机会我会再来的。”接过包子,袁志豪怕忘了似的扭头去看了看店招牌,又朝这憨厚的店主感激地笑笑,点了点头,才骑上了自行车离去。
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让人心存感激,想到店老板、陆春艳都是善良、乐于助人的人,这个社会存在各色人等,但好人还是不少的。
袁志豪骑着车顺着沿江路,朝西堤码头而来。渡轮还没靠岸,便倚着自行车无聊地四处张望。与西堤码头相隔一条马路的南方大厦依旧屹立在原位,但已经今非昔比,黯然无光了。想当年,南方大厦是何等风光!当时南方大厦还没开门,门口已站满了人,有来自四乡专程到广州城购物的,也有本地居民。当铁闸拉起时,门外的人群已迫不及待地涌进商场。大人们手里握着布票、代换券等有价证券争先恐后地扑向柜台,唯恐“执输”(意为亏了)。曾被誉为“南国商业的鲜花”的南方大厦见证了广州改革开放以来的风雨历程,当时外地的游人来到广州,如果没来南方大厦,那就等于没来广州。2004年,这朵当年被誉为“南国商业的鲜花”却在市场经济的大浪淘沙中凋谢了,百货商店变成了电子商务、电子配套区,昔日繁华的南方大厦转眼间成为了传说,给广州市民留下的是一声叹息和永远的回忆。
此时,渡轮靠岸了,一个嘴叼着烟、裤管挽起的水手拉开了船的铁闸,慢悠悠地踱出来,把铁钩挂稳胶朎。岸上的收票员也打开闸门,袁志豪掏出羊城通在感应器上“嘀”了一下,便推着自行车下浮桥直达船甲板。“嘭”地一声,渡轮的闸门被重重关上了,渡轮缓缓开动,船尾螺旋桨搅动的响声振耳欲聋,幸好袁志豪也是整天在车间跟噪音打交道,否则会很不适应。响声虽大,他却能安然地坐在船尾的板凳上。此船可容纳800个乘客的啊!偌大的船舱现在只有寥寥数十人,很不景气呀,这让袁志豪生出无限的悲怆。
袁志豪的一位老乡阿建就在渡轮公司当一名驾驶员,两人就读同一所中专,袁志豪读的是船舶维修专业、阿建读的是船舶驾驶专业,毕业后袁志豪被南洋公司招聘当了合同工,而阿建却进了渡轮公司当了一名船舶驾驶员,成为正式工。十多年前,渡轮公司虽然已过了当年用箩筐收钱的辉煌鼎盛时期,但效益还是不错的,而且阿建的户口也迁到广州来了,着实让袁志豪羡慕。
近年来,随着广州市的跨江大桥建了一座又一座,地铁也通行了好几路线,陆路交通非常方便,骑自行车出行的人大幅度减少,还有多少人搭乘渡轮呢?渡轮的日渐式微是大势所趋。
二十世纪90年代中期,中央开展了国有体制改革,国有企业纷纷转换经营机制,保效益、甩包袱,资产重组,部分项目推出去实行分包。对富余的员工也进行分流,上了保护线(男职工55岁、女职工45岁)的就熬到退休,未上保护线的在1980年前参加工作的就企业买断工龄,一年工龄补偿一个月工资,个别员工补偿款可拿到二十万元。1980年后参加工作的改签短期合同,合同期满后单位与个人协商,协商不成则自谋出路。
这样一来,原来的国企“铁饭碗”被打破了,引以为豪的国企职工身份没了,许多员工一直抱着“以企业为家”、“对企业从一而终”的信念,甚至一家几代都是企业员工,好多人现在一夜之间沦为下岗工人,显然很难接受。特别是部分年龄超过40岁、文化水平偏低的企业人员,下岗后重新再就业显得异常困难。但不改革,国企只会被沉重的历史包袱拖垮,政府也没有办法一直养着他们,政府财政与其用在补贴国企上,还不如投入社会基础设施的建设上来。
阿建趁年轻与企业解除了劳动合同,听说后来应聘到一家私人的货运公司开驳船,这种身份的落差又不由得让袁志豪唏嘘不已。前年春节回乡,袁志豪见到阿建,衣着光鲜、抽着“红塔山”、请吃请喝、出手阔绰,看来混得不错。看到阿建的风光,袁志豪也释然:只要有本事、有技术,到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总能闯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来,特别是年轻人,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要太介意身份,能实现自身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觉,渡轮已靠泊芳村码头,袁志豪推车上岸。眺望着对岸沙面上的白天鹅宾馆,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璀璨夺目。这座建于1983年的宾馆是广州省首家五星级宾馆,时隔二十年,虽然有不少五星级宾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但白天鹅宾馆依然傲视群雄。论硬件,白天鹅的设施设备显然已落后了,但它的长青不倒靠的就是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管理制度。袁志豪深有感触:企业的取胜还得依靠软实力,其中管理水平、技术水平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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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秦科长一行四人,在张老板的安排下&,来到了一家名叫“醉梦”的休闲中心,据说这是张老板的一位表哥开的,张老板的表哥是公安分局的科长,姓许,因许科长是公职人员,休闲中心的法人写的是他老婆的名字。秦科长在张老板的推荐下也认识了他。虽然南洋公司是中央直属单位,但治安是属辖地管理的,南洋公司保卫处的业务少不了公安分局的指导。
特别是南洋公司所属人力资源部外来劳务员工的出租屋办证、外来人口登记等等,这些都要去公安分局办理的。业务往来,一来二去,加上有了张老板这层关系,秦科长同这位许科长自然就慢慢地混熟了。
都是这休闲中心的常客,自然轻车熟路。很快地,几个人就进入到一间灯光暖暗的桑拿房内,秦科长、刘老板、张老板及周干事都赤裸着身,躺在按摩床上,腰间只围了一条白色毛巾遮住私处。女服务员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极具诱惑力的小衣裙,半裸着身子,竭尽所能地在抚弄着这些男人,极尽挑逗之能事,整个房间洋溢着浓郁的暧昧氛围。
“小周啊,其实今晚,我们是来工作的。”见周干事不出声,秦科长打开了话匣子。
“嗯,跟着您秦科长就是劳累,要日夜不停地工作。”周干事嘴上说着好话,心里却在想:我才不管工作不工作呢,有得享受不享白不享。反正又不是我出钱。再说你也快退休了,我犯不着得罪你。
“说真的,年底我们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呢,外工队评先啊。”秦科长眯着双眼,一边享受着按摩的舒适,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
“是啊,我们都知道这事,对此我们都很着急,看周干事却好像不紧不慢一样,周干事可能工作太忙了。”张老板一听,睁开双眼,附和着说道。
“说什么呢,周干事都是我们的兄弟,年终评比先进,他心中有数的,是不是?周干事。”刘老板接过话茬,堆着笑脸望着周干事。
“两位老板别这样挤兑我呀,这很令我很惶恐啊,我的领导在这里,我只是个跑腿的,我想秦科长心中有数的。”周干事经他们这样一番点拨,终于明白这三人一唱一和的用意。
南洋公司每年年底都要进行先进评比工作,从所属的众多外发包工程队中评选出三支先进队伍,当选的这三支队伍,享有优先承接工程的条件,如果连续两年当选的话,公司还将予以五十万元的奖励。
在去年的评选中,刘老板的旺盛队及张老板的富春队都当选了,如果今年再被选上,不仅获得了承接工程的优先权,而且还有五十万元的奖励。奖励事小,优先承接工程才是关建,只要能拿到工程项目,这些老板就不愁没有钱赚了,如旺盛队每年的利润都在上千万以上,富春队就更多了。
“那也不是,小周,人力资源部李部长一直要我们民主讨论,对如此重要的问题,肯定得大家统一意见才行。我们科共三个人,除了你、我之外还有陈小翠,如果我一个说了算,那不成了一言堂了吗?讨论的时候,你先发表意见,把问题提出来,我需要看看陈小翠是什么态度,等她发表意见后,我才表态,这样后发制人,才能掌握主动权,才能帮一下刘老板、张老板这两个老友。不过我分析陈小翠肯定会反对,肯定会跟我们过不去。这小女子总是这样的不识好歹,哼,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尝到与我为敌的苦头。”微暗的灯光下,秦科长半眯着双眼,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虽轻,却字字千钧,透出了一股狠劲。
周干事听出他的心里不爽,眉头禁不住紧皱起来,突然感到空调吹出的阵阵冷风好像专对着自己,不禁浅浅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帮张老板按摩的女子一直低头不语,在一旁听到这席话后更是显得紧张,在空调房里都满脸是汗,举止也越来越局促起来。看上去她的年龄还很小,张老板没有理会这些,满脸淫笑地顺手向她的胸部摸去,顿时吓得她如触电般,晃动着身体躲闪着,脸色更是涨红的,愤懑和冤屈挂满了脸庞,但不敢离开,也不敢得罪客人。
突然,刘老板叫嚷着从床上坐起,对几个服务员说:“你们四个先出去一下,过10分钟进来。”
等几个服务员鱼贯走出房外,刘老板几步上前紧了紧房门,然后从床边取出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两个装得鼓鼓囊囊的信封,递向秦科长和周干事。
“这件事就拜托秦科长和周干事二位了”,张老板做出满脸的诚恳状朝他俩拱拱手。这信封里装的钞票都是张老板与刘老板两人的“心意”。
“小周,刚才秦科长也说了,你配合一下,把我们评先进的事情先提出来,当我们是兄弟的话,就帮我们一把,我们不会忘记你的。这两个信封都是一样多的,是兄弟就收下吧。”张老板昨天给了秦科长十万元之后,就已经同秦科长一起安排好今天这场戏了。
“这、这、这不太好吧。”周干事见张老板当着自己领导的面贿赂自己,紧张得舌头都打起了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知所措之下,他把求助的眼光转向秦科长。
“有什么不好的?周干事是不是不愿帮这个忙啊?”刘老板的语气显得有点阴阳怪气,似乎有点生气了。
“秦科长,你看,刘老板不是难为我吗?”周干事急了,再次求救似的望向正闭着眼睛在享受按摩的秦科长。
“这里有点黑,我什么都看不见。”秦科长像是睡着了,整个人有点虚脱似的。
一时,周干事不知秦科长说的黑,是指房间环境,还是指现实的处境。
“秦科长,看来周干事不大愿意帮这个忙啊。”张老板话中有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让人难以猜透的表情,徐徐地朝天花板喷出一口烟。
秦科长见状,开腔说话了:“小周呀,这人在江湖,谁都有需要朋友帮忙的时候,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帮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秦科长说完,把那个鼓鼓的信封收起来,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同时示意周干事也把信封收起来。
周干事迟疑了一会,然后才说:“既然领导都发话了,我就只好照办啦。”跟着把信封装进自己的衣袋里。
这正中周干事的下怀,他等的就是秦科长的发话。周干事平日看到劳工队的老板时不时递给秦科长一个信封,逢年过节更是好礼不断,早就眼馋得不得了。虽然老板们也会做,给秦科长的同时也会预备一份给周干事,毕竟他占小份而秦科长吃大头。所以他做梦都想早日坐上秦科长的位置,手握大权,让劳工队的老板们前呼后拥地讨好他,好不惬意!周干事多年来没日没夜地围着秦科长团团转,极尽奴颜婢骨之能事,图的就是有朝一日从奴隶升格为将军,先当奴才才能当人才啊!
回头再来说说陈小翠。她是大学毕业进厂才两年多的北方妹子。自恃毕业于名校,人长得又高大漂亮,非常清高。很有个性特别较真,而且很理想化。也许是刚刚走出校门涉世未深吧,为人处世总是讲原则,且爱管闲事,平时科里发点什么补助,部里发点东西,谁拿得多谁拿得少了她都要关心,非得问个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秦科长对这位美女高才生很是重视,甚至还产生过非分之想。但是,久而久之秦科长发现她的个性和为人处事,对她就有些反感了。尽管秦科长苦口婆心的对她进行调教,婉转含蓄地劝她凡事不要太较真,以免得罪人让人讨厌。她也看得出秦科不喜欢自己,但仍然我行我素,依然遇上看不顺眼的事就要问个水落石出,甚至还成了“顶心杉”,大庭广众下公然反对秦科长。如去年的劳工队评比先进,陈小翠就对刘老板、张老板的两支劳工队持否定态度,认为这两支队伍不仅频繁发生安全事故,质量事故也多次出现。在她看来,这两支队伍根本就不能评为先进单位。是秦科长力排众议才力保这两队评为先进。
更令秦科长窝火的是,这个陈小翠个性刚烈得很,无论秦科长怎么下手,她依然不上钩,还大骂秦科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近在眼前的肥内吃不到,让秦科长恨得咬牙切齿的。
陈小翠的妹妹从吉林来广州投奔她,因为妹妹初中毕业文凭低,想在南洋公司找份事做,秦科长知道后,很想帮她这个忙,建议她帮妹妹弄一张假的大专毕业证,然后弄进南洋公司物资部做仓库管理员,陈小翠一听要她做假,断然拒绝。秦科长好心没得好报,他认为她不开窍。为此,妹妹知道后还和她吵了一架,赌气离她而去,说去别处找工作,不需要陈小翠帮她找工作了。
&“好了,这件事,有周干事的配合协助,秦科长做起来就更稳操胜券了。”张老板感到成功在望,不由得兴奋起来,取出“中华”香烟向众人分发过去。并高声呼喊着:“小姐进来!”
领班应声而进:“先生,不好意思,刚才帮你按摩的小姐突然身体不适,我给你换另一位小姐吧。
“突然身体不适?不会是找借口去会情人吧?她妈的。”张老板很不高兴,他不喜欢这种被小姐“抛弃”的感觉。
“怎么可能呢?刚才给你按摩的那位小姐突然肚子痛,所以——哎呀,张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气啦,下面这位小姐手法也不错的,保准让您满意。”领班连连道歉。
“哈哈,八成是忽然间来了那个吧!张老板你红(鸿)运当头了啊!”刘老板用脚在张老板肥硕的屁股上蹬了一把,哈哈大笑。房间里响起暧昧龌龊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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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翠倚在公寓的阳台上,仰望满天的繁星,出了神,忧心忡忡地想:妹妹小玉失去联系五、六天了,在广州就只有她一个亲人,小玉能去哪里呢?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让她怎么向父母交待啊!
南洋公司建有几幢别致的单身公寓,分配给外地单身大学生居住的,体现了南洋公司重视知识、爱惜人才的企业文化。连排式的公寓建在绿树环绕中,与草坪处的球场、游泳池分隔开来,闹中有静。公寓区点缀着假山流水,一排排的小树绿叶婆娑掩映其中,各种叫不出名的花朵间隔期间相映成趣,组成一幅养眼的国画。这里不仅环境优美,而且交通方便,不到200米处就是地铁站。
南洋公司人力资源部人事科的陈小翠住的是A栋201房,公司的福利好,陈小翠刚分配到南洋公司就分得一房一厅小套间,还是带厨房和卫生间的那种。房间被她布置得雅致温馨。
可能是生长在北方的缘故,陈小翠不仅人长得高挑丰满,而且性格直爽,但近期单位的事让她有些烦心。人事科的秦科长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事在背着她进行。最令她不安的就是妹妹的出走,这一走就是五、六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这几天小翠着急得吃不下睡不安。
快十二点了,小翠因为心里牵挂着妹妹,一直没能入睡。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赶紧拿起手机:“喂?”
手机那端沉默着。
“小玉!是小玉吗?”直觉告诉她这是妹妹小玉打来的电话。“小玉快说话啊!”
“姐姐。”电话里传来妹妹小玉带哭的声音。
“小玉你在哪?你让姐姐担心死啦,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来!”
“姐姐,我就在楼下。”电话那一边声音小得如蚊叫。
陈小翠急忙套上拖鞋就冲出房门,见妹妹陈小玉拖着行李呆愣在楼梯口,脸上挂着泪水。
“小玉!”小翠一把搂住妹妹,生怕一松手妹妹再次离她而去。她一只手拉住妹妹的手,另一只手帮妹妹把行李拎到自己的房间。
姐妹俩坐定后,小玉才告诉姐姐,上个星期同姐姐赌气之后自己跑到一间叫&“醉梦”的休闲中心应聘做技师,应聘的条件很简单,要求18~25岁的女青年,体健貌端,其他不限。
于是小玉就去应聘了,进去之后才知道这里的技师就是帮人洗脚和按摩的。说是洗脚按摩,可有时会遇上一些对她们动手动脚的客人,在她们身上乱摸乱捏,面对那些不规矩的下流男人,她非常厌恶。刚开始工作,就有一个客人轻狂地搂她,还做了一些很恶心的动作,气得陈小玉将这事告诉了领班。
想不到领班只是笑笑地劝了她几句,要她别太当真,气得她几次想要走人,但想起进来时交纳的那五百元押金,不得不忍了下来,想拿到这个月工资后再走人的。两天后,更惊悉此休闲中心还是se情场所,许多技师兼职小姐。不知有多少次了,都是在走与留之间徘徊不定。
昨天晚上为客人按摩的时候,她意外而惊讶地听到了陈小翠的名字,开始她还以为是说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后来越听越不对劲,特别是后来听到南洋公司人事科,她更确信无疑他们说的就是自己的亲姐姐。知道有人要陷害姐姐,她再也顾不上那五百元押金了,招呼都没打就拿起自己的行李赶回姐姐的公寓来报信了。
“小玉,你刚才说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不是年近60岁,头有点秃,眼睛很小,脖子上戴一条很粗的项链的?”陈小翠问。
“是的,另外三个都是三十多岁,其中一个是那秃头的手下,我听到他们称他周干事,另外两个听他们叫张老板、刘老板。姐姐,他们将怎么样害你呀?你千万要当心才好啊!”
陈小翠听完妹妹话后,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不想让妹妹担心自己,于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他们害不了我。小玉,这几天你可让姐担心死了,你回来就好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托人帮你找工作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是吗?”小玉听到姐姐的话意外而惊喜。“姐姐,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不疼我,请原谅我的任性。”陈小玉感动得眼泪直往下掉,为前几天的胡为而难过。
陈小翠疼爱地在妹妹脸上轻轻抚了一下,说:“姐姐怎么会怪你、不疼你呢。我们公司有三个幼儿园,其中第一幼儿园的园长邱小环是我的好朋友。你的事我和她讲了,她说她们园正好需要一名午休值班员,你进去工作后,可要好好做事啊!”
“耶!”陈小玉一把抱住姐姐兴奋地欢呼,“姐姐对我真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不会让你丢脸的。”
“好啊,以后你可以利用业余时间进修,争取考一个大专或本科的文凭,做一名幼儿园老师。”陈小翠对妹妹说。小玉使劲地点头,保证道:“嗯,我一定努力上进!”&&&&&&&&&&&&&&&&&&&&&&&&&&&&&&&
这晚,姐妹俩相拥着睡了个香甜的觉。
人力资源部人事科只有三个人,秦科长、周干事、陈小翠,其实,陈小翠也是干事,只是周干事——周大军进公司时间长些,资格老一点罢了。
今天秦科长到市人事局开会去了,办公室里就只有周大军和陈小翠两人。
其实周大军为人不算坏,尽管在大事面前没什么主见,但他绝对不会去害人。他是广东南洋航运学校中专毕业分配过来南洋公司的,刚来时在车间做团支部书记,后来调到公司人力资源部培训室担任人事员,前年又转来人事科做干事。
陈小翠刚分配来南洋公司时,周大军对她相当忌惮,毕竟她是名牌大学生,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竞争起来周大军绝不是她的对手,南洋公司已有几位年轻大学生当上科长甚至部长了。
近年来,社会上流行一股学历风,唯学历是瞻,一些出身于基层的官员自觉地位岌岌可危,想方设法买学历、混文凭。周大军也想进修下混个大专、本科文凭,但整天陪着秦科长确实有心无力,想着机会难得,赶快接替秦科长当上科长的位后再算。后来发现陈小翠是个毫无城府的人,便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最近陈小翠成了秦科长的眼中盯,秦科长欲除之而后快的,让周大军不禁对陈小翠心生怜悯。
周大军一大早见到小翠今天神采奕奕,一改前几日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打趣问:“小翠,今天看你眉开眼笑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拍拖啦?”
陈小翠先愣了一下,然后坦然地说。“哈哈,非得拍拖才高兴吗?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对我来说,阳光灿烂就会开心,鲜花开放也会开心,总之,令我开心的事太多啦。”
陈小翠单纯开朗的性格一直让周大军心里羡慕不已,生活在当今这个复杂的功利社会,居然还可以保持这样一份单纯的乐观,实属不易。他向往这种单纯,但社会现实和自身际遇让他无法单纯。
从内心来说,周大军是很喜欢这个阳光而又单纯的女孩的,可办公室同事特别是男女同事之间微妙的关系让他不敢轻易表露内心的喜欢,弄不好就会惹来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议论甚至绯闻,他早已过了年轻冒失的年龄,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着实不容易,他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他都可以深深地藏匿在内心。
前晚得了个“红包”,古语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他知道这笔不义之财烫手,心里本来并不想要,奈何当时情形实在令他骑虎难下。虽然昨晚他是属于“被动”受贿,但钱总是到了自己的口袋,自然就得为人做事了。他斟酌着要怎么开这个口。
再三思量后,周大军委婉地挑开了话题说:“小翠啊,这会就咱们俩,有件事我想和你沟通一下。你我都在人事科干活,这些年你也知道秦科长的工作方式习惯,也许你对他的工作态度及方式有点不习惯,可毕竟人家是我们的领导,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太认真才好。你说呢?”
“不要太认真,周大哥指的是什么?”因有陈小玉的报料,陈小翠知道周大军即将与她摊牌昨晚那件事,她装作没听懂,把球踢回给周大军。
“唉,小翠,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其实,这段时间,秦科长主要操心的工作就是评选劳务队伍的先进单位。”
“我怎么感觉好像是秦科长他本人评先进一样,在他眼里只有这是头等大事,其它事情对他来说好像都无足轻重了。关于嘉奖在市钳工大赛中获奖的袁志豪以及其他一系列的工作,我提了不知多少次,但秦科长都不理不睬,就这样一直不紧不慢地拖着。这算什么事情呀,叫人怎么工作?”陈小翠看着周大军冷冷地说。
“嘉奖袁志豪的事,肯定是要做的,这不仅是奖励他们几位取得成绩的人,更是关系到公司的集体荣誉,况且,对他本人我也有些了解,这个人挺不错的。其实有些事你并不清楚,别看秦科长在奖励他的事情上有点拖拉,但对袁志豪本人是够有情有义的,甚至袁志豪家里的其它事,他都有帮忙的呀!”周大军想帮秦科长开脱一下,以消除陈小翠对秦科长的成见和反感。
“周大哥,这不是袁志豪个人的事,袁志豪与你、我、他熟不熟悉也不相干,而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公司要求我们人事科要把这些得奖选手的有关材料及嘉奖情况尽快报上,你看都好几个月了,要写的报告及相关资料我早就给了秦科长了,就等着秦科长审核后上报,就这么点事,却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消息,这不是耽误工作嘛?至于秦科长帮袁志豪家里什么忙,那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不要扯在一起。”陈小翠明白周大军是想说服自己去顺应秦科长的安排。
昨晚听小玉说后,陈小翠已经清楚知道周大军已经和秦科长一起上了贼船。但此时此刻,陈小翠还是装糊涂,她想看周大军到底将怎样来游说自己的,想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小翠啊,你何苦这般死心眼呢?秦科长是领导,他说干什么,我们这些小办事员的只管执行就是了,反正有什么事也是他在上面顶着。你总这么认真累不累呀?”周大军开始直接地劝说了。
“我只是觉得做人应该有自己起码的原则和底线。”陈小翠说。
“哎,小翠呀,你别这么死板好不好?要知道秦科长终归是领导,跟领导对着干总是没有好处的,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领导爱评谁就评谁好了,我们何必去得罪人呢,你说是不是?反正出了问题的话责任也是他而不是我们的。”周大军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周大哥真不愧是久经江湖,经验老到啊。谢谢你的教诲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陈小翠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好你个周大军,想这样就忽悠到我,我就暂且装糊涂,将计就计,看你们还有什么诡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陈小翠望着周大军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朝他微微一笑。
“对了小翠,听说你妹妹到广州来投奔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见陈小翠话语软了下来,一脸顺从的表情,周大军心里暗暗自喜,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便为表回报地进一步表示关心。
“没有,她说她的工作自己能找,不需要我费心。听说好像是去了一家什么休闲中心做技师。”陈小翠一边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桌面上的资料一边随意说道。
“不会吧,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做事呢,叫你妹妹不要做了,我托朋友看能不能帮忙为你妹妹安排个工作吧。”周大军心想:小翠呀小翠,你也太简单太幼稚了,那算什么技师呀,其实那种地方多半是些se情场所,好女孩去到那里,不堕落都难。”
“她是说做技师啊,那地方怎么啦?不就是休闲中心吗?你去过吗?哎哟,周大哥说来听听。”陈小翠继续装糊涂瞪着无邪的双眼望着周大军。
“小翠,那地方——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听说那里的技师大部分都是女的,男人们进去之后,对那些技师又搂又抱的,劝你妹妹不要去那地方了。我老婆是公司幼儿园的副园长,听说他们最近要招人,不知招了没有,要不我帮你问下?”这个话题勾起周大军心里的记忆,那晚在休闲中心的情景像电影镜头似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看看眼前身材丰满、面容俏丽的陈小翠,他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怔怔地望着陈小翠那挺起的胸部发呆,连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脸也莫明其妙地红了一片,身上在微微冒汗,不由自主地上前伸出手臂欲将陈小翠搂在怀里。&
陈小翠赶紧躲闪着并把周大军的手拨开,“周大军,别这样,你有点过分了。我可不是你们男人想象中的那种轻佻女人。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大哥一样的,从来没有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该自己毁掉自己的形象。幸好没有被人看见,要不真是说不清楚。”
周大军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时刚好下班时间已到,走廊里响起连串脚步声,他猛然清醒过来,更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他赶忙语无伦次地向陈小翠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小翠,我不是故意的。请...请...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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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妹妹的工作有了着落之后,陈小翠心里放松了许多。陈小翠也为自己的执拗而差点把妹妹逼上绝路而后怕,做人做事得掂量一下后果了,不能跟以往一样直来直去了。
经上次和周大军在办公室的一番交谈之后,陈小翠对外劳队伍评比先进一事心里也有数了,知道她是少数派,再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许多事坚持也没用。
在平常的工作中,凡是秦科长决定了的事,她尽管有不同意见,也不再表态,只是保持沉默,一来二去,秦科长对她的态度也慢慢地有所改善,不像过去那样看她不顺眼。
虽然工作上的压力减轻了,但是她总是觉得很压抑,就像整天待在一个空旷的黑房子里一样,尽管她时常大声喊叫,却没有声音,没人回应,十分的茫然和无助。虽然来公司两年了,她却找不到一个能无所不谈的知音,许多心事没法倾诉。加上步入社会后的工作环境让她很不适应,而单位里司空见惯的虚伪、尔虞我诈、互相吹捧、人云亦云、委曲求全,等等都偏离了她的理想,让她痛苦万分,原本开朗、乐观的性格也逐渐阴郁起来。
这一年,公司成立一个钳工技术考评工作指导站,设在公司人力资源部,刚开始时是归属培训科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划归人事科负责管理。既然有了机构,就需要配备相应的工作人员,经公司再三研究,最后决定确定下的人选是袁志豪。这得归功于秦科长、周大军的极力推荐,表面的理由是袁志豪属于合同工,技术水平高,工作能力、责任心、敬业精神等综合因素都突出,先借调过来,要是工作起来不胜任,再予以调整也不难,另外对公司的人才激励来说也有着积极的作用。而心里真正的小九九是,袁志豪曾经有求于他们,加上又是个合同工,一起工作好驾驭、好摆布,不会影响他们原有的个人利益索求。
袁志豪在南洋公司工作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凭着自己在钳工技术上的创新,取得了不少成绩,解决处理了许多工作上的疑难问题,逐渐地,不仅在公司内部,在行业中也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袁志豪不仅工作认真负责,平时还喜欢钻研琢磨,勤于思考,理论水平也不断提高。自从调入技术考评工作指导站之后,他更是如鱼得水,快马加鞭,屡出成绩。公司人力资源部按当地政府对人才引进的优惠政策,报经市有关部门批准,先是把袁志豪的户口转入广州市,随后从原来的合同工转为南洋公司的合同制职工。工作方面仍然是具体负责南洋公司钳工技术考评工作,同时协从人事科工作。袁志豪自己还考取了钳工高级技师,从此,在单位同事们都称他为“袁技师”。
广州的天气,四季如夏,不像北方四季分明。南洋公司内,桅樯高耸、机器轰鸣,船坞里泊满了船,新造的、待修的,船东们都催着交付使用。员工们来回奔忙,忙得热火朝天。这是南方的大型企业,华南地区的造船基地。据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南洋公司就被列为广州市十大国企,当时广州流传一句话:解放前,下南洋,解放后,进南洋。(自清末民初以来,福建、广东、台湾的居民到东南亚等地区谋生,叫下南洋。新中国成立后,南方南洋公司成立,人们也简称该公司为“南洋公司”,把进南洋工作视为骄傲。)
近期由于工作关系,袁志豪大部分的时间都用于协助制造部员工的现场技术处理工作。这天袁志豪冒着酷暑,又来到了制造部钳工维修协调室,这是公司人事部驻制造部的钳工联络站,也是人事部与各劳务队的技术联络点,主要的职责是公司人事部按照公司的要求,为各劳务队作现场技术的指导,近期维修的任务特别多。因此,这段时间人事部就派袁志豪到车间驻点,但人事科的工作还是要兼顾的,简单地说就是两头跑。
“嘟、嘟、嘟”正在行走办公室门口的袁志豪,按通了手机:“喂,袁志豪吗?听出来我是谁吗?”电话中传来很直接又很兴奋的声音,袁志豪隐约辨识到好像是邱富春的声音,但电话的另一头很吵。
“是富春吗?怎么啦?有什么关照呢?”袁志豪一边走一边笑着说。
“是啊,我是富春啊,到底是兄弟啊,一听就听出来了,没有因高升了就忘了兄弟了。我听说你回来了,今天晚上一定要请你吃顿饭,你不会不给面子吧?”听得出电话中的邱富春态度挺诚恳的。
“你在说什么啊,同兄弟吃顿饭,怎么会不给面子呢?一言为定,地方你定,哪里都行!”袁志豪听说这班兄弟请吃饭,就爽快地答应了。
“好,哪里都行,那么就我来定了,兄弟们你们都听到了,袁志豪同我们去吃饭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邱富春欢呼雀跃的喊叫声。
却说维修班这头,邱富春、司马良等人在一起高兴采烈的谈论着。
“我都说了,袁志豪一定会去的。”邱富春刚才打电话给袁志豪的时候,手机是放扩音器的,大伙都听到了。
“哼,我觉得你这样做好贱格啊,如果袁志豪知道了你请他去吃抓波饭,他会同你反目的。”维修工江河嘿嘿一笑。
“如果你这‘咸湿’师叔——咸湿富,不这样说的话,袁志豪还真的不会过来吃饭的。”司马良推了推眼镜,站起来摇动了他那弱不禁风的像竹篙一样的身材,活脱师爷神态,他总是称邱富春为咸湿(好色)富。说到这司马良的瘦,南洋公司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每到台风来临,都不让他到码头边去,生怕风把他吹下江去。
“你老母啊,说到咸湿,我远远不如你,你的身子如此苗条,就是被女人抽干了,搞多了才会干的,知道吗?没文化,没品味。”邱富春满脸横肉,特别反感司马良叫自己咸湿富。
“哎哟,你有文化,有品味?真是世风日下啊,你们这是给袁技师设下圈套啊,我觉得真的有些过意不去。”蹲在墙角的陈醉轻轻的慨叹了一声,因为他身材矮小声音也细,不注意听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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