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嘉阁数据年,居然都没有发现彼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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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灼空,阳光肆意的挥洒着它的光芒,就好像这将是它最后一次可以照耀着没有阴霾的大地了。  五洲大陆的中间地带,有一个小国!魏国。  小国里有一个小镇子!柳青镇。  小镇子的东边有一处小道观!全福观。  全福观里有一对小随俸,就是我和胖胡!  我叫陆蛮,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是一名孤儿。据说我是刚出生不久便被遗弃在了全福观山脚下的村庄里。也多亏了村里村民们的好心肠,我才能活到二十五岁。  胖胡的名字叫胡一强,他是村东头胡猎户家的独子,也是我从小长到大的朋友。我跟胖胡一起跟他爹学的打猎,八岁就开始学的打猎!  本来以为就要靠着猎物的本领,在这世上平平淡淡的走一遭时。我们却在去年阴差阳错的救了一个在山里迷路的人。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是全福观的掌门道长!  再后来,我就跟胖胡一起受了掌门道长的点拨,进了全福观当道士了。只不过,按照道观里的规矩,我跟胖胡必须先当满一年的随俸,才可以正式成为道士。  因为全福观是柳青镇唯一有香火的地方,道士这门出路对于我们来说,可以说一个不错的职业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有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份运气可能并不是属于我!  然而,就在今天!我们当随俸的日子即将期满的日子。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平静,同时也毁掉了我所有对未来的幻想!  那个人是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看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小。他脸上的笑容狂放中带着一丝戏谑,他的眼神中有一种令人发寒的漠然,我知道,那是对生命的一种漠视!  他纹丝不动的站在观门口,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执剑。剑,已经出了鞘。  阳光照射在他白色的衣袍上,不但没有让人感觉温暖,反而愈发的觉得阴冷。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开了一道黑暗!  我跟胖胡虽然经常在林子里打猎,但从来没见过这种人、这种场面。我们藏身在一处短墙后,就一直死死的盯着他。  那名男子在门外不过站了一小会儿,掌门道长便领着他的两位师弟赶来了。  掌门道长与那名男子在观门口言语了几句,但由于我们相隔的比较远,没有听的太清楚。大概是那名男子前来索取什么东西。  然而言谈的结果并没有让那名男子满意,他脸上的表情相较之前似乎又添上了一层寒霜。  “锵!”一道刺耳又冰冷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拉开了一场战斗的序幕!  霎那间,掌门道长和他的师弟们与那名男子战在了一起。掌门道长三人不知使得是什么剑阵,一片片剑影如雪花一般将那名男子围绕其间。  然而,男子不但没有任何惊慌,脸色居然还带着笑容。他的笑容中有不屑、有狂傲,但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漠视!那名男子犹如一只灵活的脱兔,正以极快的身形在剑阵中游走,雪花竟然连他的衣角都碰触不到。  虽然我不懂一丁点的武功,但我看得出,掌门道长三人根本敌不过他,他们只是在苦苦支撑着!  “阿蛮,我觉得掌门他们快要输了!要不,我们先撤吧?”  我刚想批评一下胖胡不正确的道德观念,只是我还没有开口,战况就突发变化了!  伴着一声痛苦的哼声,掌门道长从观门口朝我们藏身的短墙倒飞了过来!掌门道长重重的撞在短墙上,随后缓缓滑落在地上,便不再动弹了。  我立马给了胖胡一个眼神,多年来建立的默契让胖胡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和胖胡以最快的速度将掌门道长拖至短墙后,扶着他靠墙坐着。此时的道长已经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显然是受到了致命的内伤。  掌门道长除了胸口塌陷出一个手印的形状外,再没有其他伤痕了。我不禁吃惊那名男子的功力,他仅仅凭借一掌便将一观之长伤成这样!  虽然全福观在五洲大陆毫无名气,规模也只能算是很小的那种。但我听说掌门道长也曾是闻名江湖之人,是二十几年前才归隐至柳青镇,创办了这全福观的!  所以我绝不认为是掌门道长太弱才会伤成这样,而是那名男子太强!强大到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类人的世界里!可他偏偏出现了。  突然,靠坐着的掌门道长咳出一大滩黑血,随之神志似乎也有些清明了,我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掌门道长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周边的情况。当他看到我在他身边时,情绪有些激动,但表情却是很安定。  掌门道长示意我附耳上去,他在我耳边无力的说道:“陆蛮,拿上这个从后山逃!”  说罢,掌门道长从道袍中取出一枚小玉筒交到了我手中。  这个玉筒大概手指粗细,长度也跟手指差不多,只是它通体晶莹,在阳光下折射着幽绿的光泽,一看便是好玉。  我握着手中的玉筒不知所措,我虽然十分想要逃离这儿,但我的内心不允许我就这么丢下一位伤重的老人。  掌门道长似乎看出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摇了摇头说:“今日是我天机应验之日,既然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自不必忧心了,记住等安全后再打开玉筒!”  我刚想再试图说服一下掌门道长,即使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  不曾想,掌门道长就这么全身一软,已然气绝了!  在我与掌门道长说话时,胖胡则一直趴在短墙上观看着观门口的战局。  而胖胡此时突然拉起我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对我说:“掌门的两名师弟压根不是那小白脸的对手,我们趁现在赶快从后门下山!”  我刚才在观中并没有感觉到,此时跟着胖胡跑出了全福观。一直潜伏的恐惧瞬间爆发了出来,我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都直直的竖了起来。我们就像发疯似的在后山小道上拼命的跑,全然不顾其他任何事情,就好像身后有一只残暴巨兽在追逐我们般。  即便跑到了山脚下,我们也一刻都不敢停歇,又直直的跑进了山下的大树林中。最终我的腿不听自己使唤了,自己跪下的那刻我们才算停了下来。  我就近挪到一棵大树下,靠坐着拼命的喘着粗气。胖胡比我的状况要好,他只是双手撑着膝盖,背部一起一伏的,并没有像我这般喘得说不出话来。  胖胡不但不胖,反而拥有着健硕的肌肉与令人羡慕的大块头!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还是天生神力。我喊他胖胡,只是为了填补我那无聊的自尊心。  一旦经过这么剧烈的运动,在坐下的那刻起我就好像与背后的树根盘结在了一起,根本不愿再起身。直到树林里的光线渐渐开始暗淡。  胖胡见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问我:“阿蛮,接下来怎么办?回村里吗?”  “你记不记得那名男子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好像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我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掌门道长交给我的小玉筒丢给了胖胡。  胖胡吃惊的看着手中的玉筒问我:“就是这个?怎么在你这?”  我将胖胡在观战时,掌门道长与我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他。  “到底这里面是什么,值得那个小白脸这么大开杀戒!”说罢,胖胡作势要打开玉筒!  我连忙阻止他说:“掌门道长叫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打开,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开启后能让那小白脸知道我们的位置,那就不妙了。”  我跟胖胡以前打猎时,经常会遇到各种危险,都是靠着我这种谨慎的思想才屡屡有惊无险。所以胖胡虽然一脸的失望表情,但终究没打开玉筒,并把它丢还给我。  我将玉筒收好后,继续说:“我们村就在全福观脚下,以那个男子的暴戾,屠灭我们一个村都是多余,村里肯定是不能回了!依我看咱们带着玉筒去柳青镇上避避,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灭一个镇,你看怎么样?”  胖胡点了点头:“阿蛮,你说要没你的脑子,咱俩得死多少回啊?”  胖胡将我慢慢扶起来后,我发现两条腿还在发软,根本走不了路。最后,胖胡无奈的架着我朝树林的西边走去。  这片树林很大,虽然朝西走到树林的出口就是柳青镇的地界。但在光线不足的时候,这样的大树林里不但充满着危险,而且连方向都很难摸清。好在我跟胖胡从小在这片大林子里打猎,大致的方向还是能摸得到的,只是等我们走到柳青镇的时候,估计要到明天早上了!  然而当时的我跟胖胡谁都没有发现!  当胖胡架着我一瘸一拐的在昏暗的树林里行进时,有一名身着白色斗篷的中年男子正静静的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  他静静的望着我们的背影,就这么一直静静的望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柳青镇位于魏国的中心地带,而魏国又恰巧在五洲大陆的中心,被四个超级帝国所环绕着。所以,柳青镇的交通是非常发达的!  也正是因为柳青镇的地理优势和交通发达,它几乎已经是整个五洲大陆的通商枢纽了。  可惜,柳青镇的当地人却喜欢安于现状,对发展之类的事务似乎并不感兴趣。  许多人都说柳青镇的人太懒了,不然柳青镇早就发展成一个大城市了。然而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喜欢镇民们天真、善良、淳朴的民风,与其说他们懒不如说是与世无争。每次来到柳青镇,我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适与安逸。  柳青镇里还有一条河,东西贯穿了整个镇子。河道两岸都种植着柳树,也不知道这些树到底有多少年了,长长的柳枝早已垂到河面。  正是这河道的青石壁、来往小货船的摇浆声、参天的青柳和一座古桥,不知引来了多少古今骚客来此卖弄。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俗人,我曾经的愿望就是在全福观里赚足钱后,再来这柳青镇娶个漂亮媳妇安享余生。  我和胖胡来到柳青镇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当我再次走上这座熟悉的古桥时,想到这次来柳青镇居然是为了避难,心中不禁有些许黯然。  胖胡见我有些不开心,就安慰我:“愁啥啊?镇子这么大,我就不信那个小白脸还能找得到我们!”  我笑了笑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想要放松下心情,却突然闻到了包子的香味。此时正是早市的时间,街上来往的人也不少,许多旅人都要起早赶路,所以包子铺都是开门比较早的。  “胖胡!你饿不饿啊?”我快步赶上前面的胖胡问道。  胖胡指着自己肚子说:“咱俩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东西,还赶了一夜的路,能不饿?”  “那咱们看看还有多少盘缠,去买几个包子吃吧。”我建议道。  然而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我和胖胡全部的盘缠加在一起也就十二个铜枚。虽然够买六个包子了,但是吃完了包子我俩也就只好露宿街头了,我们要在柳青镇里呆上几天,不找个地方落脚肯定是不行的。  “唉!不管了!咱们先填饱了肚子再说,所谓民以食为天,我们不能违抗天。”胖胡一拍大腿说:“大不了我们找个寺庙借宿下。”  我听完了是又好气又好笑,问他:“那么请问胡爷,这方圆几十里除了我们全福观还有其他的寺庙或者道观吗?”  胖胡故意露出震惊的表情问我:“没有了吗?”  “没有了。”  被胖胡这么一闹,我反而感觉更加饿了。最终,我们还是把钱全部换成了包子。  我俩在河道边找了处小亭,因为我这个人比较好面子,我宁愿饿着,也不会在大街上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经过一晚的折腾,我在吃包子的同时,感觉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最后竟然捧着没吃完的包子在小亭里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我推醒了同样在小亭里睡着的胖胡。  胖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我:“阿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天色应该是刚过卯时,我们必须要找个地方落脚了!”  胖胡眨巴着双眼望着我,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出主意这样的事似乎从来不是他的职责。  我无奈的摇了摇说:“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有找找看有没有店家招伙计,咱俩给人打工去咯。”  胖胡一听,立马坐了起来说:“要不说你陆少爷的脑子好呢!咱给人帮工既包吃又包住,还能领工钱!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嘿嘿。”  我震惊的看着胖胡,他这次不像是故意装傻的。我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胖胡是个缺心眼。  话归话,要想在柳青镇里找个工作虽然不难,但也要时间去找!我跟胖胡来到柳青镇最繁华的主街碰碰运气,希望能在晚市结束前找到地方落脚。  然而,我跟胖胡从东街转到西街仍然是一无所获。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街道两旁的商家也开始点门前灯了。  门前灯一点,就意味着柳青镇的夜市要开始了,同时也意味着今天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不能在主街上找到工作,那其他地方的机会也只会更加渺茫。  我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落,在主街上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游走着,而胖胡则跟在我身后不远。  华灯照耀着热闹的夜市,但我跟胖胡的身影则显得有些无助。我想除非发生奇迹,不然我俩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正当我低着头专注的思考今晚到底在哪露宿时,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人。  我向后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喝!  我定睛朝前方望去,居然是一位二八出头的小姑娘。这位姑娘生的柳眉花颜,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巧妙的扎在胸前,宛如一尊精雕的玉像!她的身材更是玲珑别致,端得是有一股出尘的感觉。小姑娘的衣着也是相当华丽,应该不是平凡人家女儿。此时的小姑娘正稳稳当当的站在我的前方,双目怒视着我。  我想应该是我刚才走路没留意撞到了这位姑娘了。可是,即便我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一位姑娘给撞倒吧?可无论怎么样,都是我撞得人家,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位小姑娘,我一个大男人应该道个歉!  就当我起身准备道歉时,没想到这小姑娘先开口了:“臭流氓!你走路不长眼啊?”  我一听小姑娘这话,心中顿时恼火,暗想:“就算是我撞了你一个姑娘,你也不能骂我流氓啊!即便我长得再像流氓,你也不能当面揭穿我呀!”  我刚要和这小姑娘理论理论的时候,胖胡在后面闻讯赶到了。胖胡来到我身旁,看到这位小姑娘顿时一愣。我心想这胖胡从小跟我在山里长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不会倒戈吧?  “你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这小姑娘冲着胖胡连骂三声。  胖胡本来对这姑娘倒是有些好感,然而此时他却突然转头看向我并大喊:“弟弟!弟弟!你没事吧?”说完还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又慢慢的坐回到地上,脸上特地摆出了痛苦的表情,哀嚎道:“哎哟,我的腰好像断了。刚刚没察觉现在痛的我不能动了。”说完我还不忘憋了一眼那姑娘。  只见那姑娘现在的脸上已经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刚才傲慢,这让我心生几分怜惜之情。  “弟弟啊!是哥哥对不起你啊!我说我一个人来镇上帮工就好了,你非要跟着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下腰又让人撞坏了。”胖胡蹲在我身边大声喊道。  我配合着胖胡,时不时应景的惨叫几声。  “喂!他没事吧!你刚才没有看到,是你弟弟自己撞的我!”小姑娘冲着胖胡喊道,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心想吓吓这小姑娘就行了,别给人家给吓哭了。于是我偷偷掐了一下胖胡的大腿,暗示他适可而止。谁知道这胖胡被我一掐,嚎的更起劲了。  “乡亲们啊!你们来评评理啊!我家有重病的双亲卧床,全家就指望我们兄弟二人出来帮工赚钱,好医治双亲以尽孝道。不曾想啊!工还没找到,我弟弟就被这狠心的姑娘打断了腰啊”胖胡此时已经是声泪俱下,周围还不断有人上来围观。  我心中骂道:“胖胡你大爷的!掌门道长可没教过你这么好的演技啊!”我一看周围这么多人围观,还不断对那小姑娘指指点点,感觉既丢脸又愧疚,可又不能起来,于是索性闭着眼睛装晕。  估计这小姑娘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着,因为我听到她已经委屈的哭了。  正当我替小姑娘担心时,她突然转身带着哭腔对身后的人群喊道:“仇阳真!你在后面看什么热闹!你还不过来!”  我一听这小姑娘还有同伴,赶忙把眼睛眯成缝偷偷瞄着。只见一名身着黑色披衣,背着一柄通体黝黑宝剑的年轻男子,缓缓穿过人群来到小姑娘身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仇阳真,他给我的感觉就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他乌黑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漠然,和全福观的白衣男子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有这样的眼睛。  仇阳真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这个仇阳真身形相当匀称,一眼就能看出是从小就开始习武之人。他的长相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字,俊!并非是他生的有多好看,而是他那种独特的气质。  “起来吧,我们赔钱。”仇阳真冷冷地说道。与其说他语气冰冷,倒不如说他根本没带语气说话。  胖胡一听有戏!赶紧回道:“小帅哥,你以为我们是要讹你们的钱吗?我们兄弟俩视金钱如粪土!”  我一听胖胡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了,心想:“有人给梯子咱就赶紧下吧,不然晾干了就完了”于是我悄悄凑到胖胡耳朵边上细语道:“帮工!”  胖胡听见我的提示,立马接着说:“我们不讹你们钱,你们可以雇我们做帮工!也算帮了我们,可好?”  仇阳真转身看向小姑娘,询问道:“我们二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他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此时的小姑娘还在抽泣着,脸上梨花带雨的看着让人心怜,可这仇阳真居然就像没看到似的。小姑娘听到仇阳真的询问后便点头答应了。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人群也就散了。我看着附近也没什么人了,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做这种坑人讹诈的事情毕竟也是第一次,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我心中想着以后一定要改改我这脸皮薄的毛病了,所幸的是我跟胖胡的生计问题是解决了。  这次的事件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我们四人的邂逅也像注定一般。只是这段邂逅为我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向原本不属于我的世界的门!
    “你...你...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腰断了吗?”小姑娘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被她这么一问,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现在人家已经是我的东家了,可不能再造次了,于是我就仰望着天空装傻,心中期待着胖胡去打圆场。  让我没想到却是仇阳真开口替我们圆场了。  “你把人撞了,还恶语相向,招来恶果也算活该。”仇阳真不紧不慢,一字一字的说道。  在我听来这分明是一句调侃小姑娘的话,然而我却注意到仇阳真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这让我有一丝违和感。  胖胡对时机的把握总是让人惊喜的。  他笑嘻嘻的对着仇阳真说道:“对,对,还是这位冷面俊哥哥善解人意,我们哥俩绝对是好人,出此下策也是被逼无奈呀!还望两位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  胖胡说着就顺势把手往仇阳的肩膀上勾去,不过却被仇阳真无情的躲闪掉。  这场小风波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我上前赔礼道:“各位对不起了,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两位既然雇佣了我们当向导,从现在起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叫陆蛮,他叫胡一强,我们都是隔壁村子上的居民,并不是什么流氓,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是?”  我感觉这是我有生以来说的感情最真挚的一句话了,我就不相信还真有人会伸手打笑脸人!  果然,经过我的道歉后,小姑娘的表情也温和了许多,但她可能觉得自己若是现在妥协了便会很没面子,于是她故意把头别过去,环抱双臂仅仅丢给我一个“哼!”。  “她叫范梅儿,我叫仇阳真,我们都是从郑国而来。”仇阳真解围道。  我一听小姑娘的名字就暗道一声不好,因为“范梅儿”听起来像我们这的方言“饭没了”,依我对胖胡的了解,他必然会一本正经的问小姑娘她爹娘为什么要给她取名字叫“饭没了”,这势必会将我刚才苦心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好感毁之殆尽!  “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哎哟!陆阿蛮!你踩我脚了!”  我借着打断胖胡的间隙赶忙叉开话题问仇阳真:“郑国不就是大陆最东边的那个超级帝国?那你们跑这么远来有何贵干呀?”  “此事稍后再议,眼下天色已晚,当务之急乃是找一家客栈落脚!”仇阳真依然不带感情的回答道。显然他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人际危机。  原来仇阳真与范梅儿正是因为在柳青镇上找下榻的客栈,才会碰到我们。最后在胖胡的极力推荐下,我们决定前往镇上最好的百年客栈。由我和胖胡在前面领路,范梅儿与仇阳真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你觉得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胖胡瞥了瞥后面二人,悄悄对我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经过小白脸屠灭全福观一事,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但凡看到风吹草动,心就有点虚,就怕是冲着我们手里的小玉筒来的。  胖胡见我沉默不语,又说道:“我刚才想试探试探那个冷脸男,就去勾他肩,结果你也看到了!”  胖胡的话顿时醒悟,这胖胡的功力不高,但一手猎物的本领可以说当世一绝!  我曾亲眼看他一把勾住了一只大黄仙。要知道这黄鼠狼可是靠贼精出名的,大黄鼠狼都能称黄仙了。一般人别说是捉了,连靠近一点都难。而这胖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勾住黄仙,靠着天生的力气,立马夹碎了黄仙的喉咙!  而仇阳真居然可以不动声色的轻松躲闪了胖胡的绝技!那这个仇阳真的功力可真是了不得!  我有些担心的问胖胡:“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有可能跟那个小白脸是一伙的?”  “我也不确定,应该不会这么巧的吧!不过倒是觉得那个范梅儿不太像坏人。”胖胡边说边回头冲着范梅儿傻笑。  “胡一强,可别怪你陆爷爷没知会过你,这世上最毒的就是妇人心,越漂亮越毒!你当心死无全尸!”我看胖胡动了春心,便出言讥讽他。  “去去去!陆阿蛮,从你嘴里就说不出好话来!我这跟你说的事直接关系到咱俩小命!你能不能严肃对待?”胖胡不满地冲我小声嚷嚷。  我抱歉的对胖胡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仇阳真与范梅儿,这范梅儿果然还是小女子的性子,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东瞅西看的好不欢快,似乎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了。  但仇阳真还是摆着一张冰冷的脸自顾自的走着,但始终保持着跟我们出发时的距离。  我心中一惊:“难道他是故意留空间让我和胖胡交流的?这么说来的话,他也在打量着我们?”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便转回了头跟胖胡说:“看来只有今天晚上我试着套他们的话了,不过你看他们的穿着肯定是有钱人,晚上我们点几个贵的菜,好好的宰宰他们!”  胖胡听了我的话,偷偷给我露了个大拇指,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我们四人终于到达了客栈。我们要了三间最好的客房,并且约定好各自回房先休整一下,然后再到仇阳真的房间里吃晚餐,他已经吩咐好小二准备一桌酒菜送到他的房间。  在厨房准备酒菜的时间,我和胖胡见没啥事情可做,便又商量了起来。  胖胡一人独占大床,而我就坐在椅子上一边品着客栈赠送的好茶,一边嘲笑胖胡是个大老粗。胖胡有些担心的问我:“阿蛮,你说万一他们俩真跟小白脸是一伙的,我们怎么办?”  “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就尽量别说话,让我来套他们的话。”我轻轻吹了吹杯子里的浮叶道:“我劲量让他们先透露出来头,若他们果真是冲着玉筒来的或者跟小白脸是一伙的,咱们俩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安心给他们当向导!”  胖胡怀疑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要真是坏人,我们不但不跑还傻哼哼的给他们当向导?”  “胡爷,要不说你是个大佬粗呢!咱俩跟他们素不相识,若他们前脚说出来头我们后脚就跑,那傻子都知道我们有问题了!”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对着胖胡说。  胖胡立马坐了起来,一拍自己的脑瓜说:“还真是!若我们跑了,不就显得是做贼心虚了吗?”胖胡的话充分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也洋洋得意起来,冲着胖胡轻轻叹了声,就好像看着不争气的傻儿子一般。  胖子渐渐开始兴奋起来,就仿佛我们正在策划什么惊天计谋一般。胖胡继续问我:“那万一范梅儿她不是跟小白脸一伙的呢?或者他们跟玉筒没关系呢?”  “那我们就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他们!”  胖子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坐到我边上的椅子上,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你是说小白脸跟玉筒的事都告诉他们?”  我点了点头:“当然了,前提是我确定他们跟此事真的没有关系。仇阳真那个冷脸男的功力你也应该清楚,若是能说动他们一起打开玉筒那是最好,再不济在我们做向导的这段时间里,他也能保护咱们。等风头过了,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打开,那时候估计小白脸应该也离开了。”  胖胡学我的样子,端起茶杯嘬了一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仇阳真的房间跟我俩的房间隔着一个天井,是门对着门的那种,所以我能听到小二上楼送菜和开门的声音。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和胖胡也通过气了,就拉着胖胡准备去仇阳真的房间吃晚饭了。  我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仇阳真隔壁的房间门也被推开了,是范梅儿正好也出来了。我冲着范梅儿善意的笑了笑,谁知她看了我一眼,便扭头走进仇阳真房间。我心中暗苦,看来她对白天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啊。  仇阳真的房门没有关,我跟胖胡便径直进去了。胖胡一进门便看到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就乐呵乐呵的奔到桌子边,自己一个人先坐下了。我看到仇阳真和范梅儿还坐在茶桌上喝茶,就胖胡一个人坐在酒桌上,脸上顿时感到无光,就掩饰的转过身去关门。  “哎哟!你说说,怎么好意思让东家破费了,这么丰盛的一桌菜得要不少钱吧?”胖胡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仪,就起头带话了。不过仇阳真还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而范梅儿则是故意不搭理胖胡。  饶是胖胡脸皮再厚,此时也觉得一丝尴尬。不过对于胖胡来说,尴尬这种东西在这桌酒菜面前显然已经无关紧要了。  胖胡不满的说道:“你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矫情,吃个饭还要在房里吃!啧啧!”  然而仇阳真却出乎意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答胖胡道:“因为有些事情,我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我接过仇阳真的话茬:“既然不像让人知道,那为什么要跟我们这两个向导说?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有必要!因为我猜测,你们俩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听到仇阳真的话,我和胖胡两人面面相觑。我倒并不是担心仇阳真已经知道小玉筒的事,毕竟连那个小白脸也不一定知道此事。  退一万步讲,仇阳真和小白脸是一伙的,并且已经知道玉筒的事,那他此时便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吃饭了,而是在清理我们的尸体了。  我淡然的走到胖胡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仇阳真与范梅儿也相继入席。范梅儿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自顾自的夹着菜。此时,我哪还有什么心思管她,我看着仇阳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仇阳真端起酒杯自斟了一小杯,轻泯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二人是来自郑国两个不同的家族,我们来柳青镇的目的也是家里长辈的命令,因我们俩家世代交好,目的也一样,便结伴同行了。”  原来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我实在好奇他们两个不同家族为什么会给出一样的命令,这个命令肯定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且还和我们有关,那命令到底是什么呢?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是什么命令?”  仇阳真似乎知道我会如此提问,他依然冷冷的回答道:“应天机!”  我真的没有想到仇阳真会如此爽快的回答我,我以为他肯定会说“对不起,这个是家族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此时,我被仇阳真直截了当的回答堵了一个塞,让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突然,胖胡拉了拉我的衣角,眼神示意我有话要说。我给了仇阳真一个歉意的微笑,背过身听胖胡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记不记得掌门道长临死的时候说了什么?”  当时掌门道长说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脑海中回想起来:“今日是我天机应验之日,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我心中顿时大惊:“天机应验?应天机?难道仇阳真他们来柳青镇的目的真的和我们有关?”  我转回身子,试探的问仇阳真:“什么天机?怎么应?”  “关于天机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天机这种东西很玄!”  此时范梅儿突然插话:“仇大哥,你跟他这个土包子说这么多干嘛?莫非你还真的以为这个小流氓是我们要应的天机?”  我心想:“土你二大爷,你一句话里面还骂我两遍!好歹小爷是我们村最帅的!”  难道刚才在来客栈的路上,仇阳真一直在打量我和胖子是不是他们要应的天机?  我在信息不全面的情况下,真的是有点分析不了情况,不得不打断他们:“等等!仇大哥,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对吗?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是你要应的天机?天机又是什么?要怎么应呢?”  “我已经说过,天机这种东西很玄!”  我听完内心几乎奔溃:“你这解释的跟不解释有啥区别?”  范梅儿看我一脸扭曲的表情,突然乐出了声。  等我看着她的时候,她敛了敛笑容说道:“看你这熊样,还是本小姐发发慈悲解释给你听下,你可以把天机理解成一件将来必定会发生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会是将来一件或者多件事情的枢纽,所以这件事情很重要!会有人想办法在现在获得提示,从而确保或者阻碍这件将来必定会发生的事,当然了,我说的必定只是相对而言的。”  “所以说,我和你相撞是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范梅儿听我提起之前的事情,想起了自己受到的委屈,又“哼”了我一声,便不再搭理我了。我看和范梅儿交流没有结果,便转头看向仇阳真。  仇阳真微微点头道:“我并不确定!因为我们来到柳青镇已经转了一天,你们是唯一和我们发生过交集的。”  “那我举个例子,假如和我相识真的是你们要应的天机,你们也算应完了,接下来你们还有我们各自都应该干什么?”  仇阳真静静的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仇阳真说完后,整个房间都突然鸦雀无声了。  “你们怎么冷场了?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胖胡突然发现没人说话了,便举杯邀大家干一杯,发现没人理睬他,便又自己吃了起来。  范梅儿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便问我:“那这段日子,你或者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听到范梅儿的提问,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最终的考验还是来了。  这是一场生死的赌博,其实我早就决定将玉筒的事告诉他们了,从见到他们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我可以信任他们,这是一种毫无道理的感情,就仿佛我跟他们早就相识一样。我赌他们不是小白脸一伙、我赌我们就是他们要应的天机、我赌我的直觉!  “有!”  听到我的回答,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所有人都显得很意外。就连仇阳真的表情也有了微微的变化!我在心里打趣他:原来他并不是天生的面瘫啊!  我看了看胖胡,便开口将全福观被小白脸屠灭以及掌门道长给我玉筒的事情,无一遗漏的描述给他们听。期间胖胡还身体力行的进行动作模仿。  等我将全部事情都说完后,已经是半夜了。  我一口气讲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以前从来没喝过酒,这种辣到喉咙的感觉让我很不适应。放下酒杯后,我从怀里掏出玉筒递给仇阳真。  范梅儿看到了玉筒,便凑到仇阳真跟前,一起仔细研究着。  我现在将我知道事情统统告诉了他们,而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们。但我看他们正在仔细研究着玉筒,也就不好意思开口,打算等他们看完了再问。  仇阳真看了玉筒一会儿后便把他交还给我。我赶紧问他:“你认识这个东西吗?那个小白脸到底是谁?是否跟这个玉筒有关系?”  “你问的问题太多,我一下无法回答,这样吧,我把我的理解说给你听听。”仇阳真恢复了之前的表情,摆了摆手示意我先别激动。  “这个玉筒应该是箴言藏,里面是一句箴言,箴言就是前人用大智慧获得的天机线索。也许我与阿梅要应的天机便是这只箴言藏!”  我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你以前见过这个玉筒?”  范梅儿见我与仇阳真讨论的火热,觉得自己有些被忽略了,便又插语:“四派八家都有一个箴言藏,只有掌门或者家主才能看其中的箴言,我们只知道有箴言藏,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我顿时头更加大了:“什么四派八家?”  范梅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但看我不像是在装傻,就问我:“你居然连掌握着五洲大陆巅峰权势的四派八家都没听说过?”  我确实没听说过,只好耸了耸肩,用一个真挚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指点迷津。这范梅儿虽然刁蛮,却也被我的真诚所打动,她清了清嗓子,开口给我解释。  “五洲大陆有大国三十二,小国七十一,然而真正能做到威慑五洲的超级帝国却只有四个,西周、忠孝公国、吴国和郑国,这四个国家无一例外的分别拥有一个门派和两个家族的支持,加起来统称四派八家。而这些帝国皇帝就利用他们国家一派二家,在外威慑他国,在内让他们相互制衡,确保他皇祚永固。我与仇大哥便是郑国的仇家与范家中的小辈。”  胖胡听到范梅儿的话,嗤之以鼻:“你牛皮也不怕吹破了?人皇帝还要你们两家帮忙打天下?”  范梅儿听到胖胡不但没有露出崇拜的表情,反而还不信她,顿时有些急了。我看仇阳真坐着不说话,心想八成是真的了。  范梅儿冲着胖胡嚷嚷道:“你懂什么啊!我们范家祖上贩盐起家,传承到我这一代已经八百多年!范家的族地比这柳青镇还要大十倍!现在无论是五洲大陆上的哪个行业我们范家都有涉足,可以说掌握了郑国半个经济命脉!你要是皇帝,你要不要我们范家帮你?”  我跟胖胡听的都傻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大家族,我不知道他们大到这么丧心病狂的程度啊。我看胖胡喝了点酒,又被范梅儿的话惊的回不了嘴。我怕他又要干什么傻事,赶紧打圆场:“范大小姐出身如此高贵,却能不计谦卑的与我们这样的俗人在一起吃饭,真是高尚,高尚!”说完,还冲着范梅儿露个拇指。  范梅儿脸颊一红,低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陆大哥,我们不是朋友嘛,和朋友吃饭有什么高尚的。”  我心想:“不知道这范梅儿是天真还是真傻,夸她两句,我直接从流氓变大哥了!”于是我决定再进一步夸夸她,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升个级。  “范小姐你不但平易近人,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真是难得.....”就在我夸范梅儿的同时,我没注意到胖胡的脸色在变青。  胖胡一把拍在我肩膀:“好你个陆阿蛮,你刚刚还说最毒妇人心,我跟她抬杠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倒戈!你...你...”话还没说完,胖胡就往后一仰倒地不起了。  我赶紧示意仇阳真与范梅儿:“二位不用惊慌,我这个兄弟他嗜酒如命,可惜没酒量,我每次看他喝酒,最后都这样收尾,不如今天的事先议到这,我把胖胡扶回房休息,剩下的我们明日再议,好吗?”
    将胖胡扶回房间休息后,我也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睡多了,还是刚才的谈话太震惊了,我躺在舒适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尝试了很多种办法让自己进入睡眠,都没有成功。我最后放弃了,索性躺在床上回想着冷脸男和范梅儿的话。  如果真的如范梅儿所说,范家庞大到能掌控郑国经济的地步,那在郑国的影响肯定不可能单单只在经济上。恐怕在政治甚至军事上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力。那么就可以说范家几乎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尊敬与荣华,还有什么理由让家里的晚辈来应天机?理由只有一个:两者相比较,后者更加重要。  按照范梅儿的说法,像范家这样庞大的家族一共有八个,而且每个家族都有一只箴言藏。并且只有每个家主才能看里面的内容,说明里面的箴言涉及到的内容绝对关系重大,甚至可能影响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五洲大陆。想到这我才想起刚刚在饭桌上因为太震惊了,以至于都没有问范梅儿所谓的“四派八家”到底是哪四派和八家,难道小白脸也是其中的一员?  想着想着,最后我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我从梦中醒来。起身去打开房门,发现范梅儿站在门口。  “陆大哥,仇大哥邀请你去他房间吃早餐,顺便聊昨天没聊完了。”  我点了点头,应允洗漱完毕后就过去。我确实还有太多的事情没问清楚,并且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打开箴言藏。  简单的漱洗之后,我见胖胡还在呼呼大睡,就没有叫醒他,独自前往仇阳真的房间。此时的冷脸男和范梅儿还真的坐在桌前吃着早饭,于是我打了个招呼后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我一手抓着根油条,一手端着粥,就着油条喝粥简直是人生一快事!我边吃边问仇阳真:“对了,你昨天说的四派八家,除了你们两家还有哪些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仇阳真还是一脸淡然的吃着早饭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反而经过昨晚,范梅儿这小妮子对我的印象倒是大有改观,她回答我道:“除了我们范家和仇家,剩下的六家分别是陆家、东方家、白家、姚家、莫家和李家,四派分别是琅御轩、细雨楼、云影寺和君子盟,四派的人力不像我们八家一样庞大,而且行事又神秘,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八个家族之间有的交好,有的交恶,实力也有强弱。”  我认真的点着头,以显示我在认真听她解释。听了范梅儿解释,我多多少少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于是我问范梅儿:“那灭全福观的小白脸也是四派八家的?”  仇阳真却突然开口道:“根据你昨天的描述,我晚上想了一想,他的功法倒是很像莫家的人。”  “莫家?”我心中有些疑惑,毕竟我也不认识莫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范梅儿突然一拍手,看着我说:“这莫家与陆家不交好,陆大哥你也姓陆,你会不会是陆家遗留在民间的?”  我白了范梅儿一眼,解释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一名孤儿,从小无名无姓,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见我顽皮,给我取名陆蛮,取意陆上一蛮子。”  “哈哈哈,陆上一蛮子!太有趣了。”范梅儿咯咯的使劲的嘲笑我。  我不理睬她,继续问仇阳真道:“仇大哥,我们找个时间打开这箴言藏?”  仇阳真说:“随时都可以打开,我并未听说过需要择时才能打开箴言藏。”  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告诉他,我是害怕那莫家的小白脸才不敢打开的。于是我扯着脸瞎掰:“哦,那么看来是我多虑了啊!我还以为这么玄乎的东西,要打开肯定有讲究的!哈哈哈!”  范梅儿此时难掩兴奋的神色:“那我们现在就打开吧?”  我不知道打开这只有家主才能看的箴言藏对于他们这些家族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要是我不叫醒胖胡就打开箴言藏,肯定会被他絮叨一辈子。  “那好,我去叫醒胖胡,等他过来个我们一起打开箴言藏。”  不过片刻时间,我便把胖胡叫醒又一起返回到仇阳真房间。胖胡一进房间,范梅儿就故意给胖胡脸色看。这小妮子还挺记仇的,看来我昨天不惜牺牲人格换回她的原谅果然是正确的。  胖胡一看范梅儿摆脸色,顿时又叫上了板:“啧啧啧,还是阿蛮够义气,不然你们就趁我不在打开玉筒了!”  我赶紧叉开话题,制止他们即将无休止的叫板:“好了!正事要紧,现在人齐了,我们开玉筒吧。”  范梅儿见即将开启箴言藏,也无心跟胖胡叫板了。我将玉筒从拿出交给仇阳真:“既然我们现在是伙伴了,为了表达我的信任,箴言藏交给你们开。”  仇阳真点了点头,接过玉筒,打开了玉筒端部的帽子。想象中华丽的光芒并没有出现,只有一张卷起的纸条静静的躺在玉筒内。  我们小心翼翼的打开卷纸,它应该有好些年了,纸张早已泛黄,但并不破损。纸上写着几个字“西陵寻千阁书”  “这就没啦?”我有些失望的说道。  不过我看仇阳真与范梅儿的脸色似乎不太对,仇阳真不说话,范梅儿神情兴奋中透露出一点严肃。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对便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范梅儿向我说道:“千阁书是一本奇书,很少有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却有无数的人在疯狂寻找它。几百年都没人找得到,原来它藏在西陵。”  “等等,你说的西陵是不是西周国的那个西陵?”我以前似乎听教书先生说过西周有个西陵。  范梅儿皱了皱眉头,向我说道:“对,西陵是西周历代皇帝的墓冢,除了机关重重,还有西周著名的西陵卫守护,我们要想从西陵找到千阁书并带出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胖胡此时倒是在悠闲的喝茶:“那就不要了呗,这张破纸叫我们去西陵我们就去,我们又不傻。”  “不行,西陵寻书我和小梅势在必行,若你们不想一同前往,我也不会强求。”仇阳真坚定的说道。  从全福观被莫家的小白脸屠灭到我和仇阳真他们相遇,再到他们跟我说的天机、箴言藏、四派八家,这一切的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了,并且也和我扯上了关系,我便不会就这么轻易说放弃。我以前的世界太小了,小到我感觉已经容不下我了,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我要离开这个小世界,到真真正在的大世界去见一见。哪怕是死在那里,我也不要一辈子窝在这个小世界里。  “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么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朋友哪有不相伴的。”我对着范梅儿二人傻傻的一笑。  这小妮子居然被我感动的快哭了,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她该不是认为我此行必死无疑了吧?那西陵这么邪门?于是我试探性的问道:“那西陵卫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范梅儿点了点头说道:“关于西陵卫有一个事迹,在一场西周与相邻大国忠孝公国的战役中,西周损失惨重,西周大帅下了后撤三十里的命令。在西周十万大军的编制里有一个由一百名西陵卫组成的骑兵队,因为人数太少所以一直没有被重视,西陵卫的队长请命带领了整队西陵卫连夜突袭忠孝公国的粮草部队,以一百敌一万。”  我听到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以百倍的劣势开战,即便是夜间突袭,恐怕也是以卵击石吧。我忍不住问道:“结果呢?”  “结果是西陵卫没有损失一人,尽屠忠孝公国一万粮草部队,从那一役之后,西陵卫的名声在五洲大陆响彻。”  听范梅儿说完,我顿时心生悔意,难怪我说要陪他们去西陵,这小妮子感动的哭了,感情我还真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啊。此刻,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胖胡了,只要胖胡不去,我便可以以我跟胖胡多年的兄弟感情为由,退出此次行动了。西陵卫以百屠万,已经不是光凭武力就能办得到的了,这究竟是武力、纪律、智谋怎样的结合啊!只要胖胡不是傻子,应该不会选择前去送死的。  我刻意的咳嗽了两声后问一直坐着专心喝茶的胖胡:“胖胡,你怎么说?”  “陆阿蛮,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这还用问我?我肯定是陪你一起去啊,我能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吗?”胖胡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我顿时在心里把胖胡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为什么不遗传一点脑子给他。不能看我一个人去送死,就可以陪我一起去死了?  此刻,我也没啥指望了,瘫坐在椅子上想静静。不过胖胡的话,倒是让范梅儿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这个胖子倒是挺讲义气的!”  “不许叫我胖子!你可以叫我胡爷,也可以跟阿蛮一样叫我胖胡,不过这就是极限了!”胖子立马急眼说道。  因为胖胡的不合作,导致我在贼船上下不来,此时我忍不住心中骂道:“还说因为咱俩的兄弟感情深才许我叫他胖胡的,别人若是叫了就打得他满地找牙,现在看人范梅儿小妮子有几分姿色就把极限给人家了。”  
    “那好,你拿着这些金枚,去准备些干粮、马车和换洗的衣物,我们即刻出发西陵。”仇阳真拿出三枚金枚交给我道。  我跟胖胡立马傻眼了,三枚金枚!我俩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金枚!不过相比起这钱财,我倒是更加好奇为什么仇阳真会如此急于前往西陵。  我开口询问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你们俩好不容易来到柳青镇,我带你们观光观光?我们魏国的柳青镇可是五洲大陆都出了名的景色怡人。”  仇阳真摇了摇头,说道:“迟则生变,莫家人灭全福观一事,说明莫家也在参与此事,说不定并不只莫家一家。”  我立刻明白了冷脸男的意思,既然莫家小白脸能找到全福观,与玉筒失之交臂,必然是有途径得到了线索,说不定正是因为莫家的箴言藏。除了莫家万一其他家族的箴言藏直接指示他们去西陵偷书,那我们就真的失算了。这点我应该早就想到了,肯定是被胖胡给气晕了。  既然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于是我就和胖胡怀揣三枚大金枚,出门去置办物件了。  “原来有钱人逛街是这种心情啊!哈哈哈!”胖胡大摇大摆的在全柳青镇最繁华的商业街上走着。  我摸了摸怀中的金枚,担心拉着胖胡说:“你傻啊你!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没钱?我们低调点把东西买全了,然后顺利出发,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胖胡笑骂了我一声无趣,又开口问我:“都要买什么东西啊?”  我在心中仔细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跟胖胡说道:“一个月的干粮、四个人的衣服各两套、一辆马车、备用的绳索......”  我将能想到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报了一遍,胖胡以前经常跟他爹来镇上卖打到的猎物,镇上他比较熟悉。  胖胡疑惑的问我:“那咱们俩不用买两件防身的兵器,赤手空拳去跟西陵卫干?”  我一拍脑子,对啊,范梅儿腰间挂着一根鞭子,应该是她的武器。仇阳真更加不用说,通体黝黑的宝剑我见都没见过,必然不是凡品。也怪我跟胖胡从来就没使过真正的兵器,自然而然的忘却了这一点。  我对胖胡说:“那咱们先去买兵器,再去买其他的东西!”  胖胡拍着胸脯说知道一间打铁铺,里面的师傅经常给他爹打猎叉,手艺好的没话说!于是就带着我来到他说这间打铁铺。  “两位老板要打铁件还是要修铁器?”打铁铺老板热情的招呼我俩。  胖胡跟这老板套近乎道:“老板,我是隔壁村胡猎户的儿子,今天我们要两件趁手的兵器,没有就现打,钱不是问题!”  “原来是老胡的儿子呀!来来来,进来喝杯茶,我带你进铺子慢慢挑!”老板认出是熟人的儿子后,便邀请我们进内堂。  待我们喝了一盏茶之后,老板才问我们:“不知道两位侄子想要什么兵器呀?我给你们买一送一!”  胖胡在喝茶的功夫,和老板东拉西扯,已然建立了相当牢靠的“友谊”,老板听说我们俩要出远门,死活要买一赠一给我们。  我想都不想的说:“我要耍剑!有没有好剑?”剑乃兵中君子,况且冷脸男就是用的剑,我自然而然的想要用剑。  老板对我说:“大侄子,我看你是自己人也就不瞒你说了,好剑我这有的是!不过初学者用剑相当不占优势,招式繁琐不说,而且杀伤力小,你要遇上有些功力的土匪,估计得交代了!”  我被老板的话吓了一跳,原来这兵器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既然事关自己的小命,那我自然也不会坚持耍剑了。我虚心的请教老板:“那您看,什么兵器适合我们呢?”  “刀!刀的招式相对简单,而且使用方便,再不济逃跑的时候丢出去还能造成杀伤!”  “老板!两把刀!”我毅然而然的决定了。  老板让我们稍等片刻之后,从仓库取出一长一短两把刀,长的有大腿这么长,短的只有小臂这么长。不过刀的样式都是一样,都是两指宽的刀刃,刀身微微弯曲,刀刃也算锋利,总体来说我跟胖胡都比较满意的。  “胡侄子你比较强壮用这把长的,挥出来力道大,这位侄子看起来比较灵活,用这把短的,这刀虽然短,如果使得巧妙,会有奇效。”老板将两把刀装入刀鞘分别交给我们。  我与胖胡结完帐,便离开了。路上我把短刀系于腰间,顿时感觉心里有点底了。胖胡也跟我一样,捧着刀乐呵乐呵的。  接下来,我俩在整个镇子来回奔波了一整天。等将所有东西都置办齐全了,天色已经晚了。虽然天黑了,街道的两边都挂着灯笼,将街上照得通明。也是别有一番景色。  胖胡架着马车,我坐在他旁边,正在回客栈的路上。  “这有钱就是好!有钱人只要出钱,然后在客栈休息,咱俩累的跟狗似的。不行,这剩下的钱绝对不还回去了,就当咱哥俩的跑腿费了。”胖胡一路絮叨着,暗暗不爽仇阳真跟范梅儿在客栈休息。  我对他进行教育:“胡爷,您这思想很危险啊!眼下咱们后面的路还危险的很,千万不能从思想上进行分裂啊。况且这些东西我们也需要,他们出钱我们出力,很公平呀!”  我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冷脸男和小妮子在我俩出门置办物件的时候,会在客栈里睡觉。他们肯定有他们的打算,我倒不认为他们会对我们不利,只是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罢了。我认为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信任他们。  说话间我们回到了客栈,我上楼招呼仇阳真一起到客栈后门来搬东西。仇阳真却说:“不用搬了,我们换身衣服,连夜出发。”  “连夜出发?再急也不至于多一晚上吧?”说实话,这种高级客栈我还没住够呢。  不过,既然仇阳真已经做了决定,我相信必然有他的道理。便下楼招呼胖胡把马车拴好,上楼来换衣服,准备出发。  我将买来的新衣物分别交给仇阳真与范梅儿,说道:“我觉得我们此行低调一点比较好,所以买的衣服对于你们来说并不华贵,不知道你们习不习惯!”  仇阳真点头赞同我的意见,与范梅儿拿上衣服,分别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我跟胖胡也回到了房间,换上各自的衣服。我换下了自己的粗麻衣服,穿上了心仪已久的绸布衣。虽然比上不绫罗绸缎,不过还算体面。我的是一件内衬外加一件大披,我穿好以后对着铜镜看了看,觉得自己俊了很多。第一次见到仇阳真的时候,他穿的就是大披,给我感觉既沉稳又帅气,无形间,仇阳真影响了我很多。  我见胖胡换好了一身短打,配合他高大强壮的身材,意外的让人觉得很豪爽,英气十足。胖胡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我俩换了新衣服,心中兴奋不已,忍不住互相调侃了半天。等下楼的时候,发现仇阳真与范梅儿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到他俩依旧一个帅气、一个美艳,我就心有不甘,难道这就是差距?  时间宝贵,既然人已经齐全了,我们也不多说了。纷纷上了马车,由胖胡架着马车,朝着镇子西边的出口驶去。剩下我们三人,在马车內厢休息,约好等过了半夜,由我接替胖胡,再由仇阳真接替我,如此循环。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陆大哥,想不到你换了身衣服,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范梅儿与我在车厢里闲聊道。  “呵呵,没有没有,你才是真的璞玉,什么样的衣着都掩盖不了你的光芒啊!”  “讨厌!”  我依然不留余力的拍着马屁,看着范梅儿泛红的双晕,我心中却暗想:“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换了个人?小爷都不稀罕告诉你,我是咱们村里最帅的事。”  在我跟范梅儿闲聊的时候,仇阳真却仿佛听不见我俩说话,闭着眼睛打坐。  我有些好奇的问范梅儿:“仇大哥每次出门都这样吗?”  范梅儿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说道:“嗯,仇大哥与我不同,他正在入定练功,他是仇家的‘问道’,他背负的责任你是想象不到的。”  “‘问道’?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问范梅儿。  “四派八家里的八个大家族与普通的家族不一样,家主之位并非是靠继承,而必须要靠实力才能坐上。各个家族每隔一代,都会将族里最优秀的年轻人任命为‘问道’,成为‘问道’的人便会出门历练,或者执行长辈们的命令,如果能让长辈们满意,那他将会是下任家主!”  原来冷脸男的来头这么大。确实,如果一个家族靠嫡子继承的方式来延续,必然不会长久,前代越有钱,后代就越颓废,这几乎是人类的天性。这八个家族靠着这种独特的继承方式,不但没有衰败反而愈发的庞大,看来这这八个家族都不是好惹的啊,以后我可千万别惹到他们。  
    我看着范梅儿问道:“那你也是范家的‘问道’咯?”  听了我的提问,范梅儿银铃一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车厢。她笑道:“我要是范家的‘问道’,那范家也差不多要败落了。”  紧跟着范梅儿的笑容渐渐开始转变成遗憾:“虽然不甘心,但女子的天赋确实要比男子差,女孩子当上‘问道’,在整个八家历史上都是屈指可数的。不过......”  我最受不了别人卖关子了,赶紧配合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这一代的八位‘问道’中,确有一位是女子!”范梅儿有些自豪道。  要当上‘问道’,也就是说实力就得与冷脸男差不多,若是女子那就更加困难。历史上都是屈指可数的女‘问道’,当今正有一位!我有些好奇:“是谁?”  “她是白家‘问道’,她叫白荇溪,我与她曾经见过一面,感觉她比仇大哥还要冷冰冰的。因为我亲眼看见有个男人因为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一剑刺瞎。”  我心想:“原来冷脸男的面瘫是职业需要啊!是不是成为‘问道’的第一条标准就得冷若冰霜啊?这个叫白荇溪的女孩这么暴力,千万别让我碰到了。”我又问道:“那白家是效力于哪个国家啊?不会是西周吧?”  “你放心吧!陆大哥,这白家与莫家一样,都在吴国,在我们郑国和忠孝公国之间,离这有好几千里呢!你是碰不上的!”  一路上,胖胡赶着马车,仇阳真像一尊雕像,就我跟范梅儿有说有笑的。不过毕竟是晚上了,聊着聊着我便有了困意,我得打个盹,半夜还得接替胖胡。  我结束了和范梅儿谈话,便倚靠着车厢,闭着眼睛休息了。  西周位于五洲大陆的西边,与忠孝公国部分接壤,再往东边依次是吴国与郑国,这四个大国依次都有接壤的一部分,但并非呈直线排布,而是呈环状,其他国家零散分布在四个大国周围。我们现在所在的魏国便是在西周以东,忠孝公国以南。从柳青镇到西周,如果不是日夜兼程的话,得有个大半个月的时间,因为我们着急赶路,恐怕找不到驿站可以休息,所以才准备了一个月的干粮。这趟旅程可以说是长途漫漫!  就这样,一路上除了必要的让马休息的时间外,我们三个男人轮流驾驶马车。我们经过了七天的颠簸,终于来到西周的边境,这是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偏僻路线,来往的人也少。这里除了一条小路和一座小村子,几乎都是连绵的山脉和一望无际的森林。  我们在马车上一路颠簸,这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既然已经到了西周的边境了,我想在前面的小村子里休息一下。  此时正是中午,由我驾驶着马车,我转身撩开车帘向里面问道:“前面有一个村子,我们停下来找户人家弄点吃的,休息一晚吧?”  范梅儿立刻点头赞同我的建议,附和道:“陆大哥说的对,我这胃都要颠出来了!再说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西周了,也不用着急了,停一晚上也好做部署,你看怎么样,仇大哥?”  仇阳真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我估计他也颠的受不了。  范梅儿发出一声欢呼,催促我快向那个村子驶去。不过多时,我们便来到了村里。村里的人们似乎生活得不错,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一些作物,村民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这西周果然是超级大国,连边境上一个小山村里的人都过的丰衣足食。  此时我见一位大妈正好路过,便下了车快步上前,礼貌的问道:“这位大妈请留步,我们是从他国远道而来,路途疲惫,不知道可否借用贵府休整一下,顺便再给我们弄几个小菜?当然了,我们会付钱的。”说完,我指了指后面的马车。  大妈望了望我身后的马车,立刻爽快答应:“你这小伙子讲话倒是挺文雅,不过提钱就俗了!来来来,快到大妈家里坐坐,大妈给你们做点吃的。”  我心想这西周的民风果然既彪悍又淳朴,一个山村的大妈居然如此豪爽!我赶紧应了大妈,拉着马车跟着后面,一路与大妈攀谈起来。  村子不大,大妈的家就在村子的西边,不过一会,我们便到了。胖胡三人也相继从马车上下来,向大妈道谢。大妈安排我们在院子的小桌子边坐着,自己进到厨房开始洗菜,准备给我们做吃的。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在院子里,支了个草棚。大妈一边洗着菜,一边和我们闲聊着,显得十分开心。可能来这个小村子的外人并不多。  我请范梅儿帮大妈一块洗菜,自己去把马从车套上解下,拉到马棚里给它喂了几把新鲜的饲料。这一路还真是辛苦它了。弄完这一切,我才回到院子里的桌子边,惬意的坐下喝茶。  我问仇阳真道:“为什么我们不从官路进境,要绕到这么偏僻的山村里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仇阳真点了点头,回答我说:“西周的陆家耳目遍布整个西周要道,如果我们走官道,不出几日就会被注意到,恐怕对计划会有影响。”  我点头同意仇阳真的看法,继续问道:“那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仇阳真掏出一副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位置对我说道:“我们出了这个山,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到西陵最近的樊城,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人在樊城接应我们。我们在樊城准备一下,便可以直奔西陵了。”  我心想这仇家果然势力庞大,手足竟然能伸到西周。此时前往樊城不过两三日的路程,我既兴奋又害怕。  我看胖胡此刻的脸色,估计是与我差不多的心情。他压低声音道:“乖乖!想不到我胡爷不出江湖也就罢了,一出江湖就是去扒西周皇帝的祖坟呀!”  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调侃,仇阳真自然不予理睬。我则警告胖胡:“我们不是去做盗墓贼的!我们只是悄悄的进入西陵,悄悄的拿走千阁书,然后悄悄的离开西周,可懂?”  “这不就是盗墓嘛!我说陆阿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啦,敢做不敢当啊?”胖胡激动的质问我。  我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小点声。心想:“你在西周大声嚷嚷要扒西周皇帝的祖坟,当心人家一个通风报信,我们都不用去祖坟就可以直接见西周历代皇帝了!”  仇阳真倒是并不介意:“你二人功力稍差,等进了西陵尽量跟着我。”  这冷脸男讲话倒是含蓄,我跟胖胡哪里是功力稍差。估计要真的碰上了西陵卫,还得靠冷脸男和小妮子,我跟胖胡也就起到呐喊助威的作用。我心想到这西陵必然藏有许多财宝,尤其胖胡那见钱眼开的性子,并不像我一样高风亮节,恐怕得惹祸。于是我必须提前跟胖胡做好约定:“胡爷,等进了西陵,不管什么奇珍异宝,我们只取千阁书!书到手,我们就撤!明白?”  “我懂!我懂!”他一脸猥琐的表情,眼神示意有人在场,说完还偷笑。  这胖胡还以为我暗示他什么,我不由又把胖胡的祖先请出来一遍。  “菜来啦!”  此时范梅儿高兴的端着两盘小菜,来到桌前。一脸自豪的说道:“陆大哥,你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大妈刚才还夸我是厨艺上的天才!”  我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是你做的菜?你范家大小姐会做菜?”说完,夹了一口尝尝。  “怎么样?”范梅儿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如果你们范家的‘问道’靠的是厨艺的话,你肯定当选!”我真心的说道。  胖胡一脸看不起我的表情,以为我为了拍范梅儿马屁,连人格都出卖了。虽然我为了拍范梅儿的马屁,确实出卖过人格,但这次确实是真的.....  在吵吵闹闹中,我们吃完了饭,还一起帮大妈洗了碗筷。大妈非要留我们住宿,我们要给钱,她死活不肯要。于是我们也半推半就的住了下来。  大妈的家并不大,我们四个只能住一间客房。不过出门在外,我们也不介意,正好可以一起讨论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想不到我胡爷英雄一世,没想到第一次和女人睡一个房间的时候居然还有两个男人!”胖胡逮住机会调戏范梅儿。  范梅儿气得脸颊通红,却又找不到话语辩驳。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指望仇阳真的,我解围道:“好了!胡爷,知道你英雄盖世了,不过为了我们的小命,还是严肃的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看看还有没有纰漏。”  我们的计划是先到樊城,找到接应人,接应人会给我们西陵内部的地图,我们劲量在不惊动西陵卫的前提下,找到千阁书,然后按照计划的路线逃脱,回到樊城后立马离开西周。  大家都确认了计划后,又纷纷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建议。最后达成共识后,赶紧休息,颠簸了这么久,第一次睡炕,几乎都没有准备时间,我便睡着了.....  
    次日早晨醒来,我发现除了仇阳真已经不在房间了,其他人都还在睡觉。我便没有吵醒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发现仇阳真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仔细的擦拭着他的剑鞘。  我从未见过通体都是黝黑的剑,一直感到好奇,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请教。眼下正是机会。  “仇哥,你这大宝剑为什么是黑的啊?”我上前坐在仇阳真身边问道。  仇阳真解释给我听:“它叫湖华,它本身就是黑的,没有为什么。”  我连连点头,我会去问仇阳真这样的问题,我也是傻。正好大妈出门也来到院子,我便打声招呼,请大妈给我们做早饭。大妈满口答应着便去煮粥了。  没过多久,胖胡与范梅儿纷纷来到院子里,大家一起吃过早饭后,便向大妈告辞,出发樊城了。  于是我们驾着着马车,又颠簸了一天。第二天胖胡驾车与我们闲聊道:“我听别人说,出远门容易碰到拦路抢劫的,我们都走了这多天了,怎么一个抢劫都没碰到?”  我说:“别人都巴不得别碰到劫道的,你倒好还希望被劫?”  胖胡又说道:“阿蛮,我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嘛,你说遇到劫财的咱顶多把身上的盘缠给人家,要是遇上劫色的,我们不得提前商量好要不要把小妮子交给人啊?”  范梅儿本来就闲着无聊,现在凑着跟前听我们谈话,突然听到胖胡话锋转向她,顿时又被胖胡给气到了:“胖胡!你!你......”  我心想原来胖胡转这么大的弯,还是要跟小妮子抬杠!我不得不责怪胖胡道:“胡爷,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老跟小姑娘呕气,多掉面啊?再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有劫道的!”  我话刚说完,前面的路边突然蹦出七八个蒙着脸的大汉,领头的大汉大喊一声:“停车!抢劫!”  胖胡赶紧一把勒住了马,他扭头疑惑的问我:“陆少爷,您是属乌鸦的吗?”  我也是懵了,不应该啊,如果真有山贼,山上的村民就不可能安居乐业了!更何况在西周这样的大国,绝对不可能容忍土匪在边境胡作非为的。此事有蹊跷!  我下车问道:“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好汉?我们就是路过的游客,并没有携带贵重的物品。”  领头那人走到我跟前,摘下蒙面问道:“可是从魏国柳青镇来的?”  我看此人长得尖嘴猴腮,嘴角还有两撇小胡子,十足的老狐狸样子。不过,此时有仇阳真在车厢坐镇,我倒也并不害怕:“不错!阁下怎么知道?”  此时仇阳真下了马车,来到老狐狸跟前:“你是胡港吗?”  老狐狸突然听到仇阳真叫他名字,赶忙行礼:“胡港见过仇少爷。”  我愣在了原地,仇阳真跟土匪认识?我疑惑的问仇阳真:“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你们睡着后,我看到那收留我们的村妇鬼鬼祟祟的出门,便一路跟着,发现她用飞羽通风报信。我估计行踪已经暴露,樊城是去不了了,就让胡港前来接应。”  原来这老狐狸就是本来应该在樊城接应我们的仇家人,一个乡村老妇绝对不可能使用飞羽这样的物件,估计她也是陆家的耳目吧。我不由又对陆家的势力感叹一番,又感概了这么淳朴热情的大妈居然是细作,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我问老狐狸:“那你为什么伪装成打劫的?”  老狐狸看着我笑道:“小人并没有见过仇少爷,只能估计着你们的脚程在这等着马车。为了避免怀疑便伪装成绿林打听各辆马车从何而来。”  我被老狐狸的看的很不适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很不舒服。于是就回到马车上让胖胡和范梅儿安心,土匪是自己人。  胖胡此时已经观察了胡港半天了,对我说道:“阿蛮,你看那个人一脸的老奸巨猾,活脱脱一只老狐狸,你说他会不会使什么心眼啊?咱一路上提防着点。”  我觉得胖胡分析的很有道理,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也有可能胡港只是单纯的长得像狐狸。我看仇阳真与胡港交流了半天,从胡港手中接过了一张地图便转身向马车走来。  “怎么说?”我殷切的问道。  仇阳真示意大家车厢里面谈话,我看老狐狸一行也转身离开了,便跟着仇阳真进了马车。马车停在道路边的树林里,来往的行人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所以此刻我们谈论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泄漏的。  仇阳真将一张地图拿了出来,这张地图虽然是羊皮纸制作而成,但是却皱巴巴的,显然已经经过很多人的手了。我凑上跟前仔细查看着地图,发现这张地图果然就是西陵内部的格局示意图。地图不但连各种墓室的位置、用途都标注了出来,连机关都有标注,以及西陵卫的巡逻路线。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西陵不是在地下吗?怎么还会有人巡逻?”  仇阳真解释道:“西陵并非同寻常墓葬一般埋于地下,它是西周皇帝耗费巨大的财力和人力建的一处冥宫,它不但与皇宫一样有人把守与巡逻,而且每逢特殊时节,西周的皇帝还会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  胖胡感叹道“乖乖,就是说他西周的皇帝死了以后还想像活着一样住行宫呗?”  仇阳真继续说道:“我已从胡港那了解到,西陵卫都是三人成一组,无论干什么都形影不离。要想不被发现进入西陵,只有一个办法。”  我们三人都屏住呼吸,一脸期待的等着仇阳真给出答案,就像三个小孩子等待大人发糖一般。  仇阳真被我们三人这样盯着,很不适应,他扭头看着别处说:“飞!”  “飞?”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们玩?”  范梅儿也赞同我:“就是,仇大哥,我们要是能飞还用得着在这商量吗?”  只有胖胡一脸严肃的问仇阳真:“说!你是怎么知道胡爷我会飞的?”  胖胡发现我们只是看了看他,然而并不搭理他,又说到:“怎么?现在不是比吹牛大赛?难道我刚才表现的不够逼真?”  我真的被胖胡不合时宜的打趣搞的心累,对他说:“胡爷,您就先消停消停吧,看看仇大哥接下来怎么说?”  仇阳真继续说道:“仇家有一本秘书,里面记载着一位巧匠的发明叫‘木鸢’,它虽然并不能真的飞,却能从高处滑翔到低处,你们看这西陵背山而建,胡港已经在山顶准备好两架‘木鸢’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人乘两家‘木鸢’从山顶飞到西陵里面?”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仇阳真确定的点了点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们三个人都有点懵,这‘木鸢’我们谁也不知道它好不好使,万一不好使,就等于是直接从山顶跳下来。不过我看冷脸男的表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仇大哥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相信他。我长这么大正好也想试试飞的感觉。”我鼓励大家道。  范梅儿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仇阳真说:“我们现在就绕道前往玉枕山,能在明天天亮前赶到,然后白天休息,晚上进西陵。”  西陵背后的山取名为玉枕山,意思是枕玉而眠。如果我们白天就飞进西陵的话确实目标太大,只能晚上再飞,正好可以有个心理和身体上的缓冲。  大家都对计划没有异议后,便由胖胡继续赶车驶上小道,绕向玉枕山。  在前往玉枕山的路上倒是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我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不下。胖胡说我是太累了叫我休息一会,我不以为然。不知道边境山村的老妇连夜通风报的是什么信,仅仅只是汇报有陌生人入境,还是已经偷听到我们的计划。我对于这种未知,心中很是忐忑。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已经在前往玉枕山的路上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们一行四人便来到玉枕山的山顶。等其他人都下了车,我便将马儿从马车上解下,将它往西陵相反的放生了。我对于这些动物有着天生的怜悯,因为我们不可能还回到山顶,总不能将马栓死在山上。  我们三人跟着仇阳真来到一处灌木丛,将灌木拨开,果然有两架奇形怪状的木质大鸟正安静的躺在里面。这‘木鸢’肋带双翼,腹部有一块中空的木板,木板上边有两个连着双翼的绳索。仇阳真告诉我们,人趴在‘木鸢’腹部的木板上,用两个绳索控制方向。我仔细的听着冷脸男的说明,心中仍然有些打鼓。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木鸢’能载动多少重量?”  仇阳真冷冷的回答道:“我只知道大概两个人的体重,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心中顿时将冷脸男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恨自己相信了他冷静的表情。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能载动两个成年人的体重,那以防万一,我们就只能进行最优抉择!”  胖胡和范梅儿都不解的问我:“什么是最优抉择?”  我解释给他们道:“最优抉择的意思是进行最合适的方案选择,让这个方案最接近完美。打个比方,我们现在四个人按体重进行排列分别是:胖胡、仇阳真、我和范梅儿,既然我们不知道‘木鸢’设计的最大体重,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范梅儿拍手道:“我知道!就是最重的和最轻的一架,这就是最优抉择!然后我们这最重的和最轻的是...”范梅儿突然语塞,才发现胖胡和自己是最重与最轻的,立马变脸道:“我才不要和他坐一架!我宁愿摔死我都不和他坐一架!”  胖胡顿时也来劲:“哼!你以为胡爷稀罕和你坐一架呀?”  我早就料到了他俩会来这一出,在这段日子了,我处理人际方面智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于是我故意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梅儿,你是最轻的,不管你坐哪一架‘木鸢’你都不会发生意外,既然你不愿意和胖胡坐一架,那只能我和胖胡坐一架了。如果万一我俩超重了,发生了意外,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对了,千万不要管我们的尸体,你们拿到千阁书就立马离开这,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说完,我深情款款的趁机拉着范梅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冲她露出一个大义凌然的微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范梅儿被我一番“肺腑之言”感动的眼泪又开始打转了,她反握我的手妥协道:“陆大哥,你别说了,我跟那个胖子坐一架还不行吗,你是好人,我不要你死!”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抽出了手,转身冲胖子挤了下眼,心想:“胖胡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胖胡先回了我一个媚眼表示感谢,又给了我一个怒眉表示对我刚才趁机摸小妮子手的不轨行为表示抗议。  仇阳真看我跟胖胡在暗中欺负范梅儿,居然难得的安慰范梅儿道:“别太在意。”然后对大家说道:“趁现在大家先休息一会,今天晚上估计没得休息了!”  听了仇阳真的建议,大家纷纷回到只剩车厢的马车里休息了。然而除了了仇阳真还是一如即让的闭目打坐,以及胖胡没心没肺的睡着了,我和范梅儿都无法入睡,不知道因为太兴奋还是太害怕了。既然无法入睡,我索性邀请范梅儿去山顶的悬崖边去看日出,范梅儿欣然答应。  此时,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天色却已经非常亮了。我走到悬崖边,山下的景色一览无余。之前上山的时候因为天色的原因,并没有在意山下的景色,此时我却深深的震惊了!  我此刻所在的悬崖,虽然不高却也不低。能将山下的西陵看的清清楚楚,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壮磅礴的建筑,此时西陵在淡淡的晨雾中犹如一条盘卧的巨龙,金碧辉煌的瓦盖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座陵墓!一座高耸的石塔犹如巨龙的眼睛,正在怒视着我。贯连的宫殿就像龙脊一样弯曲延绵,偶尔显露的围院就像龙爪,苍劲却又不失协调,它仿佛正在蓄力,将要对敢于进犯的敌人给予最有力的一击。我终于明白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五洲大陆最强大的四个国家之一的西周!  范梅儿此时也与我一样,被西陵的雄伟给震惊了!不过她好歹也是范家的人,并没有像我一样说不出话来,她拉了拉我的衣袖道:“陆大哥,我们真的能从西陵拿到千阁书吗?”  对于她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了,不过此刻我还是要安慰她:“当然!就凭我脑子和仇阳真的功力,我们不但要拿到千阁书而且还要四个人全身而退!”  “嗯!”范梅儿一脸坚信的表情看着我。  范梅儿的表情让我很惭愧。其实范梅儿这个小妮子真的是又天真又可爱,而我却屡次的戏耍她,她还天真的信任我。之前范梅儿听到我说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愿意为她冒生命危险与胖胡乘一架‘木鸢’,都是感动的哭了。我心中骂自己怎么这么混蛋,如果此行我们四人真的能全身而退的话,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欺负她了,努力对她好点。  我有这种感情倒并非是喜欢上范梅儿了,也许真的是她的天真让我无地自容了吧。当然我也并不会自恋到认为范梅儿会喜欢上我,虽然我真的是我们村里最帅的,但对于见过大世面的范家小妮子来说,我真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想了这么多,我不由的感概万分。叹了口气对范梅儿说道:“小梅,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晚上真的没有休息的时间。”  告别了范梅儿,我回到充斥着胖胡呼噜声的车厢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夜晚的降临。  人一旦睡着了,时间的概念就会很模糊。我感觉只是睡了一小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车厢里也只有我一人。我听到了车厢外的有动静,应该是胖胡他们拖动‘木鸢’的声音,我下车果然隐约看见在夜幕拖动木鸢的胖胡。  我招呼他道:“胖胡!要我搭把手吗?”胖胡示意自己一个人能完成。  对于蛮力,我对胖胡有绝对的信心。于是我便越过胖胡,向悬崖边微弱的火光走去,应该仇阳真他们。让我吃惊的是仇阳真的木鸢已经被拉到了悬崖边上,仇阳真正在仔细的检查‘木鸢’上的各个零件。等胖胡将他与范梅儿的那架‘木鸢’拉到指定的位置,仇阳真依然仔细的检查,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急躁。  待所有检查都有没有问题后,仇阳真又跟我们简单说了一遍操控方向的原理,叮嘱胖胡紧着自己,不要被山风给吹跑了。一切准备妥当后,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短刀还在车厢里没动过呢,赶忙又跑回去将短刀别在腰间,以防万一。  接下来我们按之前分好的组,我与仇阳真、胖胡与范梅儿分别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各自组的‘木鸢’腹部,此时只要同一架‘木鸢’上的两人一齐发力,将‘木鸢’推出悬崖,就能借助风力进行滑翔了。  我有点忐忑,感觉血液都在沸腾:“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我们两组‘木鸢’听到了仇阳真的指令,一齐脚上发力,将‘木鸢’推出悬崖。在‘木鸢’因为惯性飞出悬崖的一瞬间,我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然而想象中极速下坠的画面并没有发生,而是‘木鸢’真的在平稳的向前飞进,虽然也在缓慢下沉,但确实在空中飞翔着。  我此刻难以描述我的心情,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苍鹰一般俯瞰着脚下的一切。人在兴奋的时候,时间观念也会模糊。不过滑翔了片刻,便已经能透过薄雾看到灯火通明的西陵了。之前在高处,因为夜雾无法看到西陵,但这也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掩护。此时我们已经能确定西陵的位置,我们现在就在西陵的正上空,于是我们两架‘木鸢’改为盘旋的方式缓缓下降着。  等到我们快接近地面的时候,仇阳真一拉绳索,我顿时感觉胸口一沉,下降的速度更加慢了。等到我们落地,居然连‘木鸢’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我赶紧从‘木鸢’里爬了出来,绕到后面发现‘木鸢’背后多了一个伞状物件。我忍不住的感概仇家那本秘书的作者,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此时胖胡他们也安全着地了,我将范梅儿小心扶了出来后再把胖胡拉了出来。  “他爷爷的!这也太刺激了!冷面哥哥,你家秘书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呀?”胖胡显然意犹未尽。  我赶紧打断了他,压低声说道:“我们现在降落在西陵的别院里,已经不是外面了,一切都要小心才是。我们先把这两架‘木鸢’拖到没人注意的地方,再找入口进到里面去。”  于是我们四人合力将两架“木鸢”拖进附近的一处花丛中,又从别院的窗子依次翻身进入。等我最后一个翻进窗子后,发现与外面的灯火通明不同,里面却是一片漆黑。我打开火折子四处照看,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一处走廊,而且之前我们在别院里就确定这儿属于西陵东边的耳陵。  西陵是由东南西北四个耳陵围绕一个主陵的格局布置,意为四方朝贡。我们根据手中的地图确认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东耳陵的一处走廊,我们只要沿着走廊往西走便可以到达主陵。  
    我们四人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沿着走廊朝西前进。这个走廊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都与正常的大户人家的走廊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是这个走廊是修在死人的陵墓里的。我用火光照耀着走廊两边,一路上发现像我们刚才进来的窗子居然还不少,我心中纳闷给死人修的走廊还用得着窗子?难道死人还会在这个走廊里散步的时候,开着窗户透透气?  我摇了摇头,被自己滑稽的想法给逗乐了。按照老狐狸给我们的地图标识,只有主陵才是机关重重,在四个耳陵顶多是被巡逻的西陵卫给抓住,所以我们也并不担心会有机关。但是从在走廊里走动开始,我们四个人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能听到的只有四个人的脚步声,整个走廊一片死寂。我很受不了这种感觉,配合着现在的气氛,我感觉我们就像被世界给抛弃了一般。于是我决定冒着被西陵卫发现的风险,跟其他人交流交流。  我压低声音问范梅儿:“小梅,你见多识广,你知不知道这西陵为什么还要建四个耳陵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范梅儿想了想说道:“不过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说这四个耳陵修的一模一样,再加上里面的光线设计会迷惑人的五识,人若在里面呆久了会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这些都是野书上说的,并没有什么依据。”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我说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低落的情绪,就连天生少根筋的胖胡都沉默不语许久了,原来是这个走廊有问题。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走廊里的壁画,此刻我再去看走廊,发现走廊里红蓝相间的壁画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发的阴沉,就连烛火我都感觉昏暗了不少,原来这个走廊经过特殊设计能让烛火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昏暗的光线又让走廊更加阴沉才会迷失人的本性!  难怪这耳陵不需要设置机关,因为普通的人根本不等走到走廊的尽头就已经奔溃。要么迷失在里面,要么被西陵卫发现,根本到不了主陵。而有本事到主陵的人,这种小把戏就已经没用了,所以才会只在主陵设置机关。我真的佩服这个西陵的设计者,还有仇家秘书的作者,我在想前人的智慧到底是有多么恐怖?  我压低了声音喊道:“大家快停下!这个走廊有问题!快把手里的火折子吹灭了。”  除了仇阳真,大家虽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但还是把各自的火折子吹灭了。胖胡忍不住开口问我:“阿蛮,怎么了?是不是有西陵卫?”  我把我刚才想到的,以及这个走廊的布置都给大家解释了一遍。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大家的表情,我估计此刻大家都相当震惊吧。  胖胡后怕道:“我地个乖乖,阿蛮,多亏了你的机智,不然我们刚进西陵就栽了。不过这西周的皇帝老儿太不要脸了,不敢明刀明枪的来,专门耍这些阴招!气死我了!”  我说:“其实这次还是多亏了小梅,要不是她的提醒,我也不可能想得到。”  “没有啦!我也是随口说的,没想到还救了大伙。”  范梅儿刚说完,仇阳真突然小声说道:“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突然听到仇阳真说有人来,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是西陵卫发现我们了?我们靠着走廊墙壁蹲着,我仔细辩听着脚步声,发现声音从我们前方传来,大约有三个人,脚步沉而有力,应该是西陵卫无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解决了一个危机,另外一个危机紧跟着来。  我现在连自己的心跳都听的清清楚楚,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无论是想要找下一个窗子还是回到上一个窗子,再从窗子翻出去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唯一的出路就是等西陵卫靠近后,我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相信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我们还是握着主动权的,我紧紧握住腰间的短刀,准备随时进行厮杀。  谁知到就在西陵卫的脚步声逼近我们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往其他方向去了。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我长长的呼了口气,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屏着呼吸。我喘了两口气后,轻声说:“前面似乎有个岔路。我们等会不用走岔路吧?”  仇阳真起身拍了拍衣袖道:“不用,刚才西陵卫巡逻的路线与地图上标注的一致。”  原来刚才仇阳真早就知道那是西陵卫的巡逻队,之所以不出声的躲着,是为了看西陵卫的巡逻路线与地图标注的是否一致。如果真的如地图上的标注一样,那我们就能避开西陵卫的巡逻路线,更加容易的进入主陵了。  我们确认西陵卫已经走远之后,才继续前进。因为没有了火折子照明,我们前进的速度很慢。我摸黑跟着仇阳真后面,范梅儿与胖胡则跟在我后面。为了防止有突发情况,我们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后面的人拍一下前面的人肩膀,以表示没有出现问题。这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我们应该走的是直线。可我跟在仇阳真后面,隐约感觉像是在绕来绕去,可是经过刚刚西陵卫的遭遇,我又不敢随意出声询问仇阳真,心想可能只是人在黑暗中无法把握方向感吧。  我感觉我们已经在走廊里走廊很久了,范梅儿拍我肩膀的频率也没有变化,我也一直保持着节奏拍仇阳真的肩膀。这说明我们四人并没有出现问题,可我老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且随着我们越走越远,这种预感愈发的强烈。  当我感觉体力渐渐开始不支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虽然没有胖胡或者仇阳真这样的体力,可是我毕竟曾经跟胖胡一口气从全福观跑到了山下的树林,又赶了一夜的路。现在我居然感到体力有些不支,这说明我们走的路真的有点远了,别说是从东耳陵直走到主陵,就是绕着整个西陵走,估计都能走一圈了。  既然我都意识到问题了,仇阳真不可能没察觉,可是他什么异常举动都没有,就像刚刚出发一样,淡定的在前面带路。  我决定冒着风险出声询问一下仇阳真,毕竟这个问题所冒的风险比出声说话大多了。  我劲量用最低的声音问仇阳真:“出口还要多久?”  仇阳真就像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依然在前面带路。我觉得不对劲又轻声喊了两下,仇阳真依然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因为在在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仇阳真模糊的背影,我觉得事情非常不对劲,于是决定在此点燃火折子,看看仇阳真到底怎么了。  “呲”的一声,火折子的火苗冒了出来,紧接着火焰瞬间将走廊照亮。由于**待的时间太久,突然的亮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我强忍这刺眼的光亮,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朝仇阳真的位置看去。  顿时,我的头皮炸开了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了!我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仇阳真,整条走廊除了烛火能照到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暗,而烛火能照到的地方除了那阴沉的壁画外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东西。我愣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陆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又把火折子点起来了,是不是我们到出口了?”范梅儿也被火光刺激的睁不开双眼,她揉着眼睛问我道。  范梅儿的声音让我回了神,我心中庆幸后面的人还在,刚才不知道是慌了神,还是根本不敢回头确认胖胡他们是否还在。否则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鬼地方,我真不如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我侧身示意范梅儿和胖胡往前面看。在发现仇阳真不见了之后,他们二人都惊讶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陆大少爷,你说你一个大活人都能跟丢?虽然没有光亮,但也不至于吧,你是不是在想心事啊?”胖胡以为我跟丢了仇阳真,抱怨我道。  原来他们以为我只是单纯的跟丢了仇阳真,所以只是惊讶并没有惊恐。而我自己却非常清楚,我一直跟随着那个“仇阳真”的身影!那个身影虽然模糊,但无论从身高还是体形上都与仇阳真一模一样,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我每次都能拍到那个“仇阳真”的肩膀!若不是我打开火折子,此刻那个身影还在带着我们在走廊里行走。  我本来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害怕。不过,这件事关系实在过于重大。首先我们没有了仇阳真,就等于没了地图,而此刻没有地图就意味着我们走不出走廊,不然我们走了这么久早就到出口了。其次仇阳真到底去了哪里?他是否会有危险,我们是否要去找他。最后的问题就是一直在前门带路的那个“仇阳真”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都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必须将实情告诉胖胡与范梅儿,大家一起商量。  
    我转头看着范梅儿与胖胡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看我脸色有些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对,都安静的等待着我这个重磅消息。  我怀着无法言语的心情,将刚才的事情跟他们仔细说了一遍。范梅儿听我说完,激动的惊出了声,还好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人冒充仇阳真一直在前面带路?”胖胡显然有点摸不清状况。  我忧心忡忡的回答:“不清楚是人还是什么,人应该不可能在我点起火折子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完,我又看向身后的走廊,示意整个走廊空无一物。  “陆大哥!你别说了,我害怕!”范梅儿紧紧拉着我的衣袖,不安的说道。  确实,在这种环境下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这么一个小丫头。不过,我倒是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存在。  胖胡毕竟也是一个七尺的壮汉,此时的表现倒也沉稳,不过范梅儿的情绪还是比较激动。我安抚她道:“小梅,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冷静下来,不要自己吓自己!”在安抚范梅儿的同时,我自己也开始冷静下来。确实在这一切刚刚发生的时候,我也惊慌失措了,不过正如我自己所说,只有冷静下来分析情况,我们才有可能度过危机。  我扶着范梅儿先坐到地上休息一会,心中冷静分析道:“最后一次确认仇阳真是本人的时候是在遇到那一组西陵卫的时候,从那以后我便一直跟着的是仇阳真的背影,也就是说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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