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求一醉,再会说想念,我的世界皇宫种子是非多,打0到9的三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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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最近大热《代嫁贵妃》,超好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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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1岁2个月LV.2
[正文:第一章 赌注]
  “什......什么?!”一声愤怒的惊吼震得户部侍郎李卫亭李府屋顶的青瓦抖了三抖,终于有两三片因“意志不坚”而从屋顶坠落,华丽丽地结束了它们遮风挡雨的使命。
  “啊......哈......那个......兰,”李卫亭很没出息地躲在妻子身后,“你听为父说嘛!”
  “说?说什么?说你因为一场赌注断送了你女儿我一辈子的幸福?”李静兰看着仅露一个脑袋的父亲,咬牙切齿地质问,她发誓,如果面前这人不是她的父亲,她真想砍他一百八十段!
  “没那么严重吧?”李卫亭嘀咕,“兰,再怎么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上门求亲的人你一个也看不上,再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
  “谁说我会嫁不出去!我......”李静兰随手举起身边的花瓶,但看见母亲一脸惊恐的表情后,又不甘心地放下,虽然知道母亲多半是装出来的,但就是抵抗不了母亲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反正我......我才不要去做那个老皇帝的妃子!”
  “当今圣上可是一点都不老哦,上个月才过弱冠之年,所以他手下的这些臣子们才着急替他选妃子。与你同时进宫的还有卫尚书家的三小姐,秦丞相的四孙女以及邻国的一位公主。听说她们三位都是美若天仙的女子,琴棋书画,厨艺女红,样样精通。对于长相平凡,琴棋书画,厨艺女红一窍不通的兰来说,能进宫是你莫大的福分,你还在抱怨什么?”说话的人悠闲地倚在门框上,一头长长的秀发随意扎起披在身后,两屡垂在额前,相貌虽不出色,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有着与李静兰相同的脸孔,却有着不同的气质,而且他穿着一身男装。
  李静兰回头,怒视着那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孔,“说我长相平凡?那你岂不也是?况且,这能怪我吗?谁叫我们的爹长的那么难看!”
  “兰!不可对父亲不敬!”
  “哼!”李静兰瞪了一眼父亲,后者仍一脸的傻笑,“他也得有我值得尊敬的地方啊!”李静兰嘀咕。“反正我是不会进宫的,父亲大人还是去推掉与魏王爷的赌注吧!如果你们硬要逼我,别怪我离家出走!”说完,李静兰准备离开大厅。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兰以前不是很想进宫吗?为什么现在有机会了却要拒绝呢?”
  李静兰微愣,随即撇过头,“那不过是小时候的好奇心而已,进入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是好下场呢?难道静想我跟那些人一样吗?”
  李静蓝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说的没错,进宫的女人的确没有几个是好下场,但兰眼中那一抹苦涩又为何?难道是......
  李静兰关上闺房的门,从怀里掏出一片银质的叶子,轻轻地抚摸着,“银叶啊银叶,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终究是冰冷之人。”
  “果然如此呢!”
  李静兰猛然回头,看见李静蓝坐在她的窗前,“静!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入姑娘家的闺房?”
  “我敲过门了,但你好像没听见。”李静蓝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父亲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从今天起你不准迈出房门一步,直到后天宫里的轿子来之前。”
  李静兰的脸色果然变的惨白,一双大眼顿时充满泪水,双唇颤抖,满脸的惊恐,“父亲......父亲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李静蓝跳下窗台来到她面前,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兰,有些事是不可改变的,你要学着接受。”
  “不!我接受不了,爹......爹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李静兰泣不成声地说着。
  “傻兰,”李静蓝轻笑,“爹当然不会这样对你了,爹已经去了魏王府,相信会带来好消息的。”
  “你......”李静兰瞬间止住了泪水,惊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可恶!你竟然骗我!”
  “不骗你怎么能得到这个东西呢?”李静蓝将手中的银叶举高,不让她抢了过去,“原来兰喜欢的是这小子啊?他知道吗?”
  李静兰垂下头,“知道又怎样呢?他根本就不可能爱我。”
  “是吗?听说他是鄂菀国的前王子呢!看来兰注定与皇后无缘呐!”
  “静是在笑话我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喜欢某样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有时候付出了代价也不一定能得到,但最起码我们没有了遗憾,你说是吗?兰?”
  “我......”
  “与其在这里苦等,不如自己去争取。”李静蓝起身跳上窗台,“我们的兰与世俗的姑娘们不同,她敢爱敢恨,对吗?兰?”送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李静蓝飞身离去。
  李静兰拿起桌上那片银叶与那张纸条:城东的破庙。
  静......早就知道了吧?
  深夜,李府的人们都已入睡。
  李静兰吹了蜡烛静坐在窗前,想着白天静说的话。终于,她起身收拾了一些细软,将早已写好的信留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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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章 入宫前夜]
“啪”的一声,李卫亭因一时激动摔碎了手中的茶碗,在寂静的大厅中发出清脆的回响声,但并没有人去注意它,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大厅中央站着的李家小姐,或者应该说——李家少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卫亭问。
  “我说兰已经不在了,我是静,父亲。”
  相对于父亲与母亲以及下人们的一脸震惊,李静蓝显得异常平静。拉开腰间的带子,退去一身女装,从里衣里拿出两个布团,敞开的前襟露出雪白但平坦胸脯。
  “你......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卫亭一拍桌子。脸色涨红,怒瞪着下人们吼道:“我不是要你们看好小姐的吗?怎么她不见了却没一个人察觉?”
  “爹,兰是我放走的,你别责怪下人们。”李静蓝说:“当初您就不该答应魏王爷的赌注,您不知道,兰听到您要将她关起来时哭的有多伤心,难道您想兰恨您一辈子吗?”
  “你......”李卫亭气的脱掉靴子想砸他,但看到那张脸心头却涌起一阵爱怜与愧疚,颓废地将靴子扔在地在,李卫亭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谁知道魏老头会去向你请教棋艺?我又怎会舍得那样对兰?但皇上已下了圣旨,你叫我怎么办?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明天宫里就来接人了,你叫我去哪里弄一个女儿给他们啊?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呵呵,”李夫人嗤笑出声,起身捡起地上的靴子为夫君穿上,“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你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静从小就不是个做事鲁莽的孩子,他一定有了对策,对不对?静?”
  “是的,娘。”李静蓝接过下人拿来的袍子穿上,说着自己的计划,只是半年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吧?
  皇宫内,一队队禁卫军严密地巡逻着。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年轻的皇帝龙御天正伏案于桌上数尺高的奏折中。
  忽听屋内某处传来一阵鼾声。
  龙御天扔掉手中的朱笔看着房梁,“月,你的鼾声吵到朕了。”
  一道白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单膝跪地抱拳:“古月参见皇上。”
  “起来吧。”龙御天懒散地卧躺在龙椅上,“禁卫军是不是该换了?竟然没有一人发现你的潜入,而你还穿了一身白衣。”
  “是,臣明天就加强他们的训练。”
  “不碍的,也不差这一时,你先休息几天再说吧。”龙御天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颗果子扔给他,自己也拿了一颗咬了一口问:“朕让你着手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谦王爷主动请调边疆果然是心怀不轨。”古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他。
  龙御天看了两眼将它放在烛火上,片刻,火舌吞没了纸张,还差点烧到了他的手指。“派人严密地监视他。”
  “只是监视吗?这些东西足够定罪了。”
  “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龙御天眼中闪过一抹落寞,随即被掩了过去,“他怎么说也是朕的亲哥哥,朕不想对他赶尽杀绝。”
  “呵呵,皇上还真是仁慈呢!”
  “仁慈吗?”
  他真的仁慈吗?身为五皇子的他为了得到这个皇位,利用陷害了多少同胞手足?但真正得到后又怎样呢?他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月,你会怕朕吗?”
  古月微愣,随即笑了起来,“皇上会杀我吗?”
  “不会,即使你背叛了朕,朕也不会杀你。”
  “那古月就不会怕皇上了,皇上应该知道的,古月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
  年轻的皇帝笑了,很轻松很干净的笑容,如同得了宝贝的孩子。
  城东的破庙中。
  银叶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子,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拿出一片叶子割断了绑着两人手的绳子。打开房门,飞身离去。
  对不起,你给的爱,我要不起......今生,我银叶,注定是个负心之人......
  夜已深,乌云掩盖了明月。
  李静蓝站在窗前,任由清风吹拂着他的长发。兰,明天我就要进宫了,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哦,因为我是拿全家的性命在做赌注......
  写一小段古月篇:
  沐完浴的古月拿起干净的毛巾拭身,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上几道可怕的伤痕。
  腰侧的那道应该是十二岁时留下的吧?他的母亲是五皇子的奶娘,他与龙御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就被教导着,五皇子是天,是地,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五皇子,所以那年宫中有刺客闯入,他想都没想就扑向了他,替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也许是他命不该绝,那一扑让他避开了要害,他没有死。
  肩胛处的两道伤口,是十六岁那年吧?也正是龙御天登基的那一年。大皇子为了阻止新皇登基派出杀手袭击五皇子,在他的奋战下龙御天被护送出宫,他却被掳了,大皇子用铁钩穿透他的肩胛吊了他三天三夜,逼问五皇子的下落,他当时真的是很冤枉,因为当时他在抵抗杀手,真的不知道龙御天被送到哪里了嘛!还好第四天他被人救了出来,否则他真的会一命呜呼的。
  皇上问他会怕他吗?其实他是怕的,怕某一天他抛弃了他,那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因为,小时候保护他是因为忠诚,现在......心境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虽然这是世俗所不容的,但,只要悄悄的......悄悄的在他身边就好......
  (以后应该会写他的番外,请相信我,他的结局也是美好的。)
[正文:第三章 入宫]
  启明星东升,天空将亮不亮,灰蒙蒙的一片。李府的人们却早已起床,也许应该说他们是一晚没睡,最起码李大人与李夫人以及李家少爷是醒着的。
  “圣旨到——”福公公那鸭子般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林禄一路小跑地去开门。
  身着女装的李静蓝平静地跟在父亲身后走出大厅,来到院子里跪接圣旨。
  “静,这样真的好吗?”李卫亭不安地问。
  “我是兰,父亲。”李静蓝低声道:“难道爹有更好的办法?”
  “还不都是你,唉,也怪我......”李卫亭说不出指责的话,平时疼惯了这对子女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责怪,同时他也再没有责怪的机会了,因为福公公已带着圣旨走到了他面前。
  “户部侍郎李卫亭接旨——”福公公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户部侍郎李卫亭之千金李静蓝,貌若天仙,温柔娴淑,惠外秀中,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朕甚感倾心,特下此诏召汝女入宫,与朕结发为夫妻,共度百年好合。钦此。”福公公重新将圣旨折好交给李卫亭,堆着满脸的笑意:“恭喜啊,李大人。”
  (古文学的不好,着实不会用文言文写圣旨,就这样凑合着吧,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谢主隆恩。”李卫亭僵着一脸笑容,说着:“同喜,同喜。福公公先进屋喝杯茶吧,容小女收拾一下随你进宫。”
  “好好,李大人请。”
  “公公请......”
  直到李卫亭陪同福公公进入大厅后,李静蓝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声。貌若天仙,温柔娴淑,惠外秀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亏他们能写出这样的词语,这些词语可是没有一个“配得上”兰的。
  “少......小姐,你笑什么?”原服侍李静兰的丫鬟翠环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李静蓝仍笑着,“你们也去收拾东西吧,福公公在等着呢。”
  “是,翠环(玉环)告退。”
  一盏茶的功夫,李静蓝带着两个婢女出现在大厅。随身只带着一只大箱子,几件为他新做的女装,几本常看的书籍以及一副桐木棋子。
  比起其她人的陪嫁物,他一定是圣龙开国以来最寒酸的一个妃子,同时也是圣龙国的第一个男妃——虽然除了李家人知道外。
  福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碗,看了一眼李静蓝,心中嘀咕:魏王爷怎会推荐如此平凡之人入宫。
  “李大人,老奴这就带小姐回宫了?”
  “真想同公公再多聊两句,只是公公还要及时赶回去侍候万岁爷早朝,李某就不多留了,小女以后就交由公公照顾了。”李卫亭起身相送。
  福公公踌躇了一下才起身,看着李卫亭并无任何打算,故意咳嗽了两声,“李大人说哪儿的话,照顾贵妃娘娘是老奴应做的事,但大人也应该知道,老奴向来以皇上为重,况且皇上以后还会选秀女,老奴只怕会照顾不周啊!”
  “公公说的是,尽量,尽量就好。”李卫亭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某刚听公公咳嗽,可是身子不舒服?三月的天,早上露水大,公公要注意呀。”
  “承蒙李大人惦记,老奴告退。”已经走到了李府的门口,福公公看李卫亭仍没有任何表示,臭着一张老脸掀开轿帘:“李小姐请上轿。”
  “谢过公公。”李静蓝俯身上轿,抿着嘴偷笑。
  他与父亲怎会不知福公公的意思?但这也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轿外传来福公公高喊起轿的声音,明显的火气与不满,他相信,皇上最起码会有好长时间不会去注意到他,说不定到他计划完成后,皇上连他的样子都不会记起的。
  福公公让李静蓝在殿外等候面见圣上,李静蓝到达大殿之外时,已经有两名女子在殿外等候,皆是头戴金钗,身着鲜艳靓丽之服,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丝绸由手工精细的师傅制作。
  身穿高贵紫袍,身材高挑,相貌艳丽的女子是卫尚书家的三小姐——卫淑婷。京城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大概只剩三岁以下的孩童吧!
  那还是先皇在位的时候,有一次先皇微服私访到卫尚书家去作客,看到当时才十二岁的卫淑婷,便为其容貌所震惊,当场大笔一挥,赐字:天下第一美人。并且先皇深知自己恶疾缠身,将在位不久,金口一开,她便成了下一位皇帝的妃子。
  可以说卫淑婷之所以已过及笄之年却未有婚配,也是为了等现任皇帝的招亲。而李静兰之所以未婚,一是她的名声在城中本来就不好,上门求亲之人并不是很多;二是她心中有人,一直拒绝求亲之人。李静蓝觉得父亲与魏王爷的这场赌局,很有可能是故意而为之。
  卫淑婷同时也看到了李静蓝,她曾与李静兰有过过节。仰起高傲的下巴,卫淑婷扭着水蛇腰走到李静蓝身边,瞟了一眼他及他的行李:“像你这种相貌的人竟然也能入宫?我看魏王爷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只带这么点东西,还真是寒酸透了。”卫淑婷耻笑,“告诉你,有我卫淑婷在,你就等着在冷宫呆一辈子吧!”
  “借卫小姐的吉言,静蓝正有此打算。”李静蓝说的是实言,他巴不得皇上一辈子都不见他,但从来未曾见过李静兰如此低声下气的卫淑婷有点傻眼了,这真的是李静兰吗?
  “哼!”卫淑婷嗤鼻,跺着脚离去,仿佛深怕沾了他的霉运似的。
  一袭鹅黄色羽衣的秦素洁是一位刚过及笄之年可爱的少女,腼腆地朝李静蓝笑笑,有些恐惧地看了一眼卫淑婷,不安地搓着白玉般的手。李静蓝想,卫淑婷刚刚一定也向她示威过。友好地回她一个微笑,秦素洁竟然红了脸,真是个可爱的人呢!
  眼观面前两位都是华衣红妆,自己则是素衣素面,甚至连她们身边的婢女都更胜自己一筹。另一位虽未见着,听说已经直接入住后宫,但贵为公主,她一定也是个美人吧?
  李静蓝想:皇上一定不会喜欢他这样一个无才又无貌之人吧?
  (注:圣旨里的李静蓝,并非是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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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章 皇上驾到(上)]
  距离上次大殿之上面圣已有一个多月了,李静蓝除了那次外也再没有见过皇上,这一个多月的生活还算是惬意,也正是李静蓝所要的宫廷生活。
  前几天还比较安分的人,在近几天摸清了后宫的布局后,开始变得有些不安生了。遣退了其她的宫女,宜兰院只剩下李静蓝与他带的两位婢女——翠环和玉环。
  李静蓝边脱衣服边吩咐道:“还和前几天一样,我走了以后,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就说我已睡下了。不过我想应该还是不会有什么人来吧!”李静蓝穿上夜行衣,将门打开一道缝,探头看看外面,这几天他天天夜出宫外,都已经熟门熟路了。
  “小......姐,”玉环绕口地喊道,毕竟明知是少爷却要喊小姐,让谁都会觉得不习惯,“万一皇上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李静蓝摆摆手,“皇上怕是早就忘了我这号人物的存在了。好了,我走了,二更天的时候我会回来,你们不要太担心。”
  翠环和玉环还来不及说什么,李静蓝已掠上房顶,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有道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李静蓝以为皇上忘了他这号人物的同时,皇上却恰恰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地想起了他。
  卧龙殿内,福公公刚侍候完龙御天沐浴,拿了一件袍子为他更衣,问:“皇上今晚想去琼玉公主那里还是淑妃娘娘那里?”
  半个月前,皇上去了素妃娘娘——秦素洁那里,谁知皇上还没碰她她便已泪眼汪汪,皇上一时不忍,许诺暂时不要她侍寝,等她长大后再说,同时也并没有赶她去冷宫,仍让她享有贵妃娘娘的权利,还把自己的皇妹介绍给她认识,让她在宫中不至于感到不安和寂寞。
  看!多仁爱的好皇帝啊!福公公当时感慨,差点没有替素妃娘娘留下感动的眼泪。
  皇上想了想,问:“朕记得当时不是有四位贵妃同时入宫吗?为何你只向朕提过三位呢?还有一位是叫......叫什么来着?朕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回皇上,是李侍郎的千金,叫李静兰,皇上册封为兰妃,入住宜兰院。”
  “哦,李静兰,兰妃......”皇上喃喃着,在脑子中想着这号人物,似乎有点印象。
  记得当时他在大殿之上册封时,只注意到了艳如桃李的淑妃,其她人只是瞟了一眼。像素妃这号人物他也不记得了,只是福公公向他提起,他才去的她的寝宫。
  “福寿啊!为何没听你向朕提起过这位兰妃呢?该不会是李侍郎没给你好处吧?”龙御天喝了一口茶,凉凉地问。
  被说中的福公公一阵心虚,但却打死不能承认:“皇上明鉴啊!老奴绝不是因为贪图好处,只是那兰妃娘娘......实在是资质平凡,老奴怕皇上会不高兴。”
  “朕并不责怪你,你跟随父皇多年,年纪也大了,多攒点养老费也是应该的。”龙御天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李静兰好像是魏王叔极力推荐的,朕若是冷落了她岂不是对魏王叔的不敬?”
  “那......皇上的意思是?”
  “摆驾宜兰院。”
  本来趴在桌上打瞌睡的翠环和玉环,忽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两人先是一惊:难道少爷被人发现了?随后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两人顿时更慌的是六神无主,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少爷还不回来啊?这皇上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少爷出门时才来!天啊!谁来教教她们该怎么办?
  皇上走进宜兰院不由的皱了下眉头,这宜兰院是怎么搞的?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这么早就都睡下了?这帮奴才也太没规矩了。但他哪里知道,他们全被李静蓝给打发走了,他口中的那帮奴才还庆幸自己跟了这么好的主子——虽然主子并不得皇上的宠爱。
  福公公又扯着他那鸭子般的嗓音喊道:“皇上驾到——,兰妃为何还不接驾?”心中想着,李侍郎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也太没规矩了。
  翠环和玉环只能硬着头皮打开房门,颤抖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奴......奴婢恭迎......圣驾......”
  龙御天跨着大步走进屋内,将一干随从留在屋外,“你们的主子呢?”
  环顾屋内,与绫淑园和琼玉斋的布置大不相同,没有浓郁的熏香味儿,没有轻纱幔帐,没有古玩玉器,朴素的不像一个贵妃的屋子,倒像是一个婢女的屋子,只是除了大了点。
  不过龙御天却感觉很舒服,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不知名的花,很清新的味道,素屋干净整洁,不给人增加视觉疲劳感,桌上的茶水清香甘甜,却不是什么名茶。
  回过神后依然不见应该出现的人,龙御天看着地上颤抖的两人再次问:“怎么宜兰院只见你们两个人?你们的主子呢?其他的下人呢?”
  李静蓝小声地哼着刚学会的小调来到宫墙下,此时的他心情很好,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
  翠环和玉环心里不停地祈祷老天让她们的少爷赶快回来吧!在龙御天威严的目光下,玉环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主子说想一个人散散步,不要我......我们侍候,其他......其他的下人回房休息了......”
  李静蓝在屋顶穿梭,正准备跳下院子时却见院内突然冒出了好些的人,紧接着他所在的屋顶内传出一声很威严的质问:“你们竟然不知主子去了哪里?你们这些奴才怎么当的?要是主子有个什么差错,你们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龙御天并不知道她们是李静蓝带来的婢女,还以为是他这些天没宠幸兰妃,所以这些奴才们才会怠慢他,不将他当主子看。
  李静蓝暗叫一声糟糕,轻手轻脚地向卧房移动,下面那些人可全是些武功高手,若是一对一李静蓝还有些许把握,但面对十几个,李静蓝自知下场会如何。
  终于到了卧房的屋顶,李静蓝从后窗悄悄潜入,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塞进怀里又从窗口攀上屋顶,准备趁他们不注意时偷溜到别处换衣服。
  谁知,一片房瓦竟在这时松动了起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禁卫军抬头,正好看见一道猫着腰的黑影。
  “谁在那里?”
  “有刺客!
  “保护皇上——”
  李静蓝心中大惊,只一闪神的瞬间,一袭白影已飞上房顶,一道掌风向他袭来,李静蓝侧身狼狈地躲开,掌风再次袭来,不得已,李静蓝跃下屋顶,落到院子里那些禁卫军的包围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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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 皇上驾到(下)]
  虽然李静蓝落入了禁卫军的包围圈中,古月却也不敢大意,紧跟着也跳下屋顶。毕竟能接连躲过他两掌的人并不多,此人并非是泛泛之辈。
  龙御天听到动静起身来到院子里,福公公立刻挡在他身前:“皇上小心。”
  龙御天一把推开他,他堂堂圣龙国天子,还不至于没用到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更何况,他信任古月。
  翠环和玉环更是大气不敢出地看着院中打斗的两人,因为她们认出了——黑衣人正是她们祈求快点回来的少爷。少爷,你可千万不能被捕啊!要不然就要脑袋分家了!翠环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禁感到浑身冰凉。
  让李静蓝比较庆幸的是禁卫军不敢冒然闯入他们的战场,怕刀剑无眼伤了自己人,而古月也并未拿兵器,他还能抵挡一会儿,但只是一会儿,这个白衣人的武功还真不是盖的。
  又惊险地躲过古月的一掌,李静蓝突然摸到了袖中一支准备送给艾怜的金簪,今天没见到艾怜所以没有送出去。没想到在这里可以救他一命,真是太感谢艾怜了,改天请她吃饭。李静蓝想着,一点也没意识到他将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出宫了。
  露出了一个破绽,李静蓝让古月有机会打中他,同时运足了真气集中在金簪上,等古月打中他离他最近的时刻射向他,让他没有闪避的机会。
  古月一时不防被刺中了肩膀,李静蓝趁禁卫军恍神的瞬间成功地逃脱包围圈,向不远处的竹园飞去。还好他的轻功是学的最好的——虽然当初学轻功是因为喜欢追逐风的感觉。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古月大吼一声,懊恼刺客竟在自己的手下逃脱!
  正待起身去追时,龙御天却突然喊道:“月!你受伤了!”
  古月身子一震,顿感心中暖暖的,温柔地笑道:“小伤,不碍的。”
  因为竹园的竹子密集,不易使用轻功,禁卫军又慢了李静蓝一拍,所以古月赶到的时候已失去了李静蓝的踪影。
  “两人一队,给我严密地搜!”古月一声令下,有几个人飞身去了林子的另一边,将竹园围了起来向中心搜索。
  “啊——”林中一声惊叫。
  古月飞奔而至,看见一女子狼狈地趴在地上。古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一身夜行衣,女子倒地的方向有几根竹子有折断的痕迹。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后宫之中?”女子质问。
楼主云淡风轻的日子~
宝宝1岁2个月LV.2
  “在下古月,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娘娘可是碰见了黑衣人?”
  “是,”李静蓝搭上古月伸出的手臂站了起来,“我本在这竹林中散步,怎知行至此处见一黑衣人在此脱衣服,不由的惊叫了声,他便向我冲了过来,本来他想掐死我的,但不知为什么却将我推开向那边跑去了,紧接着你就来了。”
  古月点头,想是刺客听到了他的声音,所以逃走了。“娘娘可有受伤?”
  “没什么大碍,只是脚好像扭到了。”
  “古月这就扶您回去,请太医过来看看。”
  扶着李静蓝往宜兰院的古月突然停下脚步,李静蓝正欲问何事时,林中突然涌出十几个禁卫军。
  “大人,并没有搜到刺客的踪影。”
  “什么?”古月大惊,虽然十几个禁卫军搜索这么大的林子难免会有疏漏,但若是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就有点太奇怪了。古月略瞟了一眼身边的李静蓝,突然出掌袭向他。
  “唔!”李静蓝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因连中两掌,嘴角涌出一丝鲜血,“古......古侍卫,你为何突然对我出手?”
  古月立刻面对他跪下,“古月该死,竟然怀疑娘娘是刺客。”
  “嗯......没事,你起来吧。咳咳,毕竟刺客是遇见我后不见的,你怀疑我也是应该的。”李静蓝不仅再次感到庆幸,若不是他一时不防,若不是古月出手太快,他怕真的会接下或躲开那一掌,到时候怕是怎么也说不清了吧!也所幸古月只用了一成功力,要不然只怕他已命丧于此了。同时李静蓝也为古月的心思缜密感到折服,在他布置的毫无破绽的假象下,他竟然能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着实是个厉害的对手。
  古月扶着李静蓝回到了宜兰院的寝宫,请了太医看过他的伤势,太医说是受了内伤,服一些药剂调养几天即可。李静蓝对自己的伤并不在意,却对古月肩膀上的小伤极为重视,一定要太医开最好的药,以免以后会留下伤疤。古月觉得很是可笑,他身上的伤疤比这严重的多的是。但他却不知道,李静蓝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日后看到这个伤疤而愧疚——虽然这个可能很渺茫。
  李静蓝并未对皇上说明那一掌是古月打的,而是说是刺客伤的,古月虽觉得并没这个必要,但却对这个妃子有了不同的看法。
  经过这么一折腾,宜兰院的奴才们全赶了过来,龙御天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很严肃地坐在那里。福公公又扯着他鸭子音训了将近半个时辰,最后一句话将所有的奴才抛进了地狱:“每人杖责五十,俸禄减半!”
  “皇上,”本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静蓝突然起身跪下,“这些奴才是臣妾的奴才,奴才们犯了错一定是主子没有管教好,如果要责罚,请皇上连臣妾一起责罚。”
  奴才们个个泪眼汪汪地看着这个长相平凡的贵妃,皇上好不容易宠幸了一次贵妃,贵妃却不顾惹恼皇上的危险替他们求情,有主如此,他们就算死也心甘情愿了吧?
  “娘娘,奴才们没有侍候好娘娘是奴才们的错,奴才们甘愿受罚,请娘娘不要再为奴才们求情了。”许久等不到皇上的回答,他们都有些替贵妃担心,深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将他们的娘娘打入冷宫。出声说话的是一个叫香莲的宫女,也是一直看不起李静蓝的一个宫女。
  “臣妾请皇上责罚。”
  “娘娘......”
  “小姐......”
  “闭嘴!”李静蓝难得地拿出了当主子的威严,看着福公公道:“烦劳福公公准备刑杖。”
  “这......”福公公不安地看着龙御天,皇上您倒是给老奴一句话啊!这贵妃到底是打得还是打不得啊?
  终于等了许久不见皇上开口,但杖责的话既出,福公公也只好照办,“来人,准备行刑!”
  “慢!”古月也突然跪了下来,“都怪古月无能,未能擒住刺客才害的兰妃娘娘受伤,所以古月也甘愿一起受罚。”
  “古大人,你这是......”福公公纳闷,今天是怎么了?都吃错药了?怎么个个都抢着受罚啊?
  李静蓝与古月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起身走向院中的长凳,做了第一个受罚者。
  不一会儿宜兰院便惨叫连声,让其他庭院的人纳闷不已,但听说皇上也在,便没人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过来看热闹。与此同时绫淑园传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龙御天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再看看一直没喊出声的古月和李静蓝。古月自是不必说,身为男子又自幼练武,这点痛当然不算什么。但身为一介女子的“她”又为何不喊痛?
  终于,龙御天突然感到一阵心浮气躁,挥挥手道:“算了,不要打了。福寿,摆驾卧龙殿。”
  从李静蓝身边经过时龙御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李静蓝想:皇上怕是再也不会来他这里了吧?
  总结:皇上第一次驾临宜兰院以宜兰院的主子带领下人集体受罚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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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章 初遇太后]
  一晃就是七八天,这段时间,宜兰院集体受罚的消息一度成为宫中最火热的话题;但偌大的皇宫中,每天都有新的话题出现,也不过是七八天的时间,这件事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也包括坐在大殿之上的九五之尊。当然,也有想忘都忘不了的人,比如古月,皇上虽没有责怪他,但刺客在自己手中逃脱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这天,李静蓝吃过午饭后,摸摸终于不再痛的小屁屁,兴奋的差点原地跳两下;这七八天的卧床生活着实把他闷坏了,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没有一丝的破绽,李静蓝兴奋地迈出这个牢笼似的宫殿。
  四月末的午后,阳光暖暖的,温柔的清风伴随淡淡的花香,舒服的想让人躺在眼前的这片花海里懒懒地睡上一觉。
  当然,李静蓝只是想想,并未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这毕竟是皇宫内的御花园,而不是他经常和兰一起去的郊外的草地上。
  回想着以前和兰一起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一起追逐嬉戏,一起在树林中穿梭,一起享受追逐风的感觉;兰......不知你现在身在何处?过的可好?银叶那小子可有欺负你?
  渐渐的,在春天仅剩的温和阳光下,清风的吹拂中,李静蓝对着满园锦簇的花海,静静地发着呆,静静地想着兰,静静地回忆着过去;如同一副动静结合的风景人物图——起码龙御天眼中是这样的。
  “灵儿,那人是谁?”暗红锦服的女人问着身后的宫女,漂亮妩媚的脸上有着岁月刻画的痕迹。
  “回太后,灵儿不知,灵儿从未见过那人。”
  “太后,那是兰妃姐姐。”一旁的淑妃答道。
  她今天仍穿着象征高贵的紫色华衣,头戴紫玉珠钗,颈间的珍珠项链更是颗颗圆润饱满且大小相同,手腕上的翠玉手镯与指间的玉戒指同样是世间少见的极品。
  反观李静蓝,一身淡蓝色的衣服,简单的发髻插着一只白玉簪,身上没有一件装饰的首饰,让人不敢相信两人竟是同为贵妃。
  “兰妃?皇儿,可是你前几日惩罚的兰妃?”
  “是的母后。”龙御天回神,惊觉自己竟一时看呆了。
  “哼!的确是没规矩,进宫一个多月了竟一次也未向本宫请安。”太后拂袖,朝李静蓝走去。
  淑妃窃喜,紧跟在太后身后,轻言安抚道:“太后莫气,当心身子。臣妾听闻兰妃姐姐未进宫前曾与城中的混混有过来往,不懂规矩也是难免的,以后可以慢慢教嘛。”
  太后不语,只是看脸上的表情也明白她对李静蓝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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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御天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从小他就知道后宫娘娘之间的争斗有多残酷,一点也不亚于两国之战,他的娘亲潇妃就是死于这样的斗争中,而他的娘亲却并未加入这场战争,就像此时的李静蓝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人给害了。
  听到身后有声响,李静蓝回头,见大队的人朝他走来。领头的女人虽未见过,但看年龄以及身后跟着的龙御天和一脸看好戏的淑妃,李静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
  太后绕着他走了一圈。没人发话,李静蓝不敢冒然起身,只得低着头跪在那里。不过从太后身上散发的气息,李静蓝也知道太后对他的厌恶。
  “你就是前几日惹皇上生气的兰妃?”
  李静蓝无语,因为他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惹龙御天生气了。
  “本宫问你话呢!”太后不禁提高几分嗓音。可见气的不轻。
  “是的太后。”
  “你眼中可有本宫?”
  李静蓝不明太后什么意思,但又恐不说话又引起太后的不满,只得模棱两可地答道:“太后辅佐先帝,母仪天下,治理后宫更是功不可没,是我们所有妃子的楷模。”
  太后对他恭维的话语依旧不满意,鸡蛋里挑骨头地问:“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想坐皇后之位?”
  “臣妾自知资质尚浅,不敢有此想法。”李静蓝不紧不慢地答道,不见一丝惶恐。
  “哼!不敢?本宫看你是没有什么不敢的吧?”
  太后句句话里藏刀,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就会被伤着。
  李静蓝心想,他进宫这一个多月从未与太后见过面,为何太后对他的厌恶如此深厚?对了,从未见过面!李静蓝瞬间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
  “臣妾愚钝,不知规矩,进宫后竟从未向太后请安,还望太后恕罪。”
  这句话令太后的怒气减少了几分,此女虽姿色平凡,不懂规矩,却也有着几分的机灵。
  “本宫也不是爱计较之人,听说你未进宫前经常与城中混混一起厮混,本宫不管这些,但宫中毕竟不是集市,你要懂得本分,莫要给你爹丢脸。你先起来吧。”
  “谢太后开恩。”李静蓝起身,不知该往哪里走,突然觉得人家一家三口游玩赏花,自己似乎是多余的。“太后万福,臣妾先行告退。”
  淑妃看太后就这样轻轻松松地饶过了李静蓝,心中百般不甘,她怎么能让“她”轻易逃过呢?
  “兰妃姐姐,难得太后有心情出来赏花,不如我们一同陪太后吧。”
  淑妃有意让李静蓝留下,是因为她想到了另一种贬低他的方法,让太后和皇上明白,她淑妃不论是相貌或是才学,样样都比兰妃高过许多。
  俗话说:红花就算再红,也要绿叶来陪衬嘛!这样皇上才会更宠幸她,太后更喜欢她,也让她离后位更近一步;而兰妃,正如他们在大殿之外所说的那样,一辈子呆在冷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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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同游赏花]
对于淑妃的提议,李静蓝纵使有百般不愿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无奈只好静静地走到龙御天身后,加入到他们的赏花队伍中。
  李静蓝脸上那一抹无奈的笑没有逃过一直盯着他的龙御天的双眼,经过他身边时,那淡淡的清香味儿让龙御天忍不住回味那天在宜兰院喝过的清茶。后来他问过福寿,但福寿将所有的茶都泡了一遍,却也没喝到那个清香甘甜的味道。
  太后在前面悠闲地走着,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皇上跟在身后,淑妃与他并排同行,不时与太后聊着天或说一些笑话逗的太后直乐,偶尔龙御天会在太后的点名下插上一两句。李静蓝跟在他们身后无聊地听着无聊的话题,无聊的笑话,无聊地看着龙御天的背影。
  龙御天今天穿了一件绣襟的白色长袍,秀发挽起用一根龙形金簪固定,露出古铜色的颈项,腰间一根黑色镶红宝石的腰带,后背有一只银线绣制的张牙舞爪的龙,淡淡的,并不突兀。所以就使得无聊的李静蓝只能张大眼睛数着龙身上的鳞片。
  龙御天回头看时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李静蓝瞪着大眼,右手的食指还在指指点点,因为没料到他会回头,半张的嘴巴也忘记了闭上。呆、楞、傻是当时李静蓝的真是写照。
  尴尬地放下右手,李静蓝也合上了嘴巴,一张平凡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龙御天虽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李静蓝却从他眼中看出强忍的笑意。垂头,无奈地撇撇嘴角。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赏玩了御花园内所有的花。太后也感到些许的疲乏,于是一群人鱼贯的走进凉亭,随身的宫女马上摆上糕点与茶水。
  淑妃优雅地拈起一块梅花糕送到龙御天嘴边,看他咬下一口,巧言媚笑地问:“好吃吗?”
  龙御天点点头,其实他根本没吃出所谓的好吃与否,只觉得口中满是甜腻腻的,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想冲淡口中的味道。
  “这是什么茶啊?这么难喝!”一口茶还没下咽,只听得一旁的淑妃叫了起来。
  龙御天啧啧嘴,感觉并不是那么难喝啊!
  一旁的李静蓝不言不语,对桌上的糕点也不感兴趣,垂着眼喝着手中的茶水,虽是欠缺了点火候,却也没淑妃说的那么难喝。
  淑妃挥手让人撤下了茶水,抱怨地说:“这些下人们真是笨手笨脚的,连一杯茶也不会泡,好好的铁观音被泡成了这样。”然后对着有些不高兴的太后笑道:“我已命人去拿新鲜的茶叶,太后一会儿尝尝臣妾泡的茶。”
  不一会儿,茶具与水都已准备妥当。茶具选用的是小型的茶壶与茶杯,水则是炭火刚煮成的石泉水。
  淑妃起身拿起茶具查看了一下,宫中的东西当然让人无可挑剔。淑妃开始泡茶,嘴巴却也没停住:“明代的许次疏在《茶疏》中说过‘茶滋于水蕴于器,汤成于火,四者相连,缺一不可’。这茶、水、器、火四者,环环相扣。”
  “泡茶的第一步是洗茶具。”说着淑妃用开水冲洗茶杯与茶壶,动作熟练。
  “第二步是落茶。”抓了些许的茶叶放入茶壶中,茶量刚好是茶壶的五分,正是泡茶所需的计量。
  “第三步是冲茶。”抬高水壶,凤凰三点头地将水注入茶壶中,茶叶在壶中打着转。淑妃停手时,水与壶口齐平,未洒出半分。
  “第四步是刮茶末。”玉手拿起桌上的壶盖,轻轻地刮去漂浮的白色泡沫,让茶变的清新洁净。
  “第五步是倒茶。”片刻,淑妃端起茶壶,依次巡回地倒进并列的四个茶杯里。然后看了一下杯中茶水的颜色,亲手端到太后、皇上和李静蓝面前。
  太后端起茶杯放到鼻前轻闻一下,顿感一阵独特的香气芬芳扑鼻,令人心醉神怡。忍不住赞叹:“好茶。”
  皇上也颇有赞同地点点头,“淑妃的确是聪慧过人,连一杯小小的茶都泡的如此诱人,不知淑妃想要什么赏赐?”
  淑妃连忙跪下,“臣妾献丑,承蒙皇上与太后不嫌弃,臣妾不敢企求赏赐。”
  龙御天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她起身入座。
  淑妃略带得意地看了一眼李静蓝,后者则是对着茶杯发呆。
  “不知兰妃姐姐是否满意妹妹泡的茶?”
  李静蓝抬头,带着淡淡的微笑,“淑妃说笑,皇上与太后都说好,我又怎会不满意?”
  太后也问道:“你可懂得茶道?”
  “臣妾庸俗,不及淑妃。”
  “她”说谎。龙御天在心中暗道。
  “这并没什么,说实话,本宫懂得也不多。那你对琴棋书画呢?淑妃可是样样精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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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太后夸奖自己,淑妃不禁有些眉飞色舞,更得意地看着李静蓝,等着他的回答,要知道,李静兰可是对这些只懂皮毛。
  “臣妾只对棋艺略知一二。”
  “是吗?听说你父亲可是被称为棋圣啊。”
  “是的,太后。”
  李静蓝有板有眼的回答让太后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一杯茶提起了本宫的精神,本宫决定再去附近走走。”
  “太后,我陪您。”淑妃急忙起身搀扶着太后,几个宫女与太监随在身后步出了凉亭。
  因为太后并没有点名要他陪,所以李静蓝也就懒得起身,品着茶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享受着轻轻的风,淡淡的花香。
  “为什么说谎?”
  突然有人说话吓了李静蓝一跳,他竟忘了皇上也在这凉亭之中,并未陪着太后。
  “皇上为何如此问?臣妾并未说谎啊!”
  “你的确说谎了,朕那次曾在宜兰院喝过一杯茶,味道清香甘甜,让朕记忆犹新,并且朕问过了,那的确是你泡的茶。你还说你没说谎吗?”
  李静蓝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他竟然喝了那杯茶!“咳,咳咳,那杯茶的确是臣妾泡的,但并不适合皇上喝,若皇上想喝茶可以让淑妃帮你泡啊!”
  “但朕就想喝你泡的茶。”龙御天似乎和他杠上了,他贵为皇上,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的要求呢!谁有那个胆子啊?
  “但臣妾真的不会啊!”
  “你会,你肯定会!”
  李静蓝无奈地抿嘴,这皇上怎么回事啊?都当了几年的皇上了,怎么还会小孩子耍赖那一套啊!将眼飘向园中的花团中,李静蓝决定不再理他。
  但龙御天却不准备放过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朕今晚要去宜兰院喝你泡的茶,可不能再乱跑了哦!”
  李静蓝猛然回头,脸颊轻轻地擦过龙御天的嘴唇,但他却没注意,“皇上今晚要去宜兰院?”
  “是啊!”龙御天摸摸嘴唇,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倾身在他还正在消化他投下的重大炸弹时轻吻一下他的唇。
  李静蓝更是不知该做何反应了,脸颊一阵火热,抬头去看留下来的下人们,一个个皆是低着头看地。这皇上未免也太胆大了吧?
  这是李静蓝的初吻,但却不是龙御天的,他已同两个妃子入过洞房了。虽同为男子,但李静蓝却并不感到恶心,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吻过他吧!
  等李静蓝回神,旁边已没了人影,皇上和下人何时退出了凉亭他竟完全不知。空荡的凉亭,空荡的御花园,灰暗的天空。
  天啊!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吻呆坐了一下午!翠环和玉环一定急坏了!
  提起裙摆,李静蓝再也没有心思去想那蜻蜓点水的一吻,急急忙忙向宜兰院跑去。
[正文:第八章 君为红颜不早朝(上)]
  陪太后用过晚膳,席间又听淑妃拐弯抹角地说着自己对厨艺的精通,龙御天终于稍带些许不耐地拜别了太后,无视了淑妃媚眼带波的暗示。
  在龙御天看来,平凡的李静蓝似乎比一笑倾城的淑妃更有吸引力。
  那低哑的嗓音不柔也不媚,却叫人听得一阵舒服;那平凡的脸孔无半点特色,却因各种表情而显得可爱;那双不大的眼睛经常泄露心中的情绪;那张薄唇是他脸上唯一好看的地方,柔软无比,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想着,龙御天不禁摸摸自己的唇瓣,今天那一吻似乎吓坏他了,到后来他同他讲话他都未听进去半分,兀自一个人傻掉了。
  不由地,龙御天扬起嘴角,也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虽然很想立刻就见到他,但因下午陪太后赏花,有太多的奏折未看。
  但是,龙御天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很久便被御书房门口的一个宫女给打碎了。
  此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李静蓝的贴身丫环之一——玉环。
  玉环见到龙御天颤颤巍巍地跪下,“奴婢叩见皇上。”
  龙御天对她当然没有了印象,还以为她是琼玉公主派来的人,一开口便道:“起来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朕今晚不去琼玉斋了。”
  玉环起身,依旧低着头答道:“回皇上,奴婢不是琼玉斋的人,奴婢是宜兰院的人,主子让奴婢给皇上传个话,主子今天身体不适,恐不能服侍皇上,还望皇上移驾其他妃子那里。”
  龙御天的笑容瞬时僵在嘴角,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好,很好,他这个妃子竟然敢一天之内拒绝他两次!
  大手一挥遣退了玉环,龙御天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门,身后的福寿浑身打了个冷颤,垂首在门外候着,不敢跟进房内。心中叹道:这兰妃真是好本事,皇上自登基以来还从未生过气呢!
  龙御天坐在案后一本接一本地翻着奏折,但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这兰妃真是太大胆了,竟然三番两次地拒绝朕!实在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放眼整个皇宫有谁敢这样对他?无半点姿色,宫里随便拉一个宫女都比他强,甚至连身为男子的古月都比他漂亮,朕宠幸他是他的荣幸!竟然......竟然......
  好!好!既然他那么不想侍候朕,朕就叫他永远也侍候不了朕!
  “福寿!”
  “奴才在。”
  “进来拟旨!”
  福寿提笔在一旁等候,龙御天却陷入了沉思。朕若将他打入冷宫,他是不是会放鞭炮来庆祝?他为什么会讨厌朕呢?朕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是天子,难道就无半点吸引他的地方?这李静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有一点龙御天说对了,若将李静蓝打入冷宫,他虽不会放鞭炮,但庆祝肯定是会的。
  “皇上?”这皇上到底要叫奴才拟什么圣旨啊?
  “算了,你退下吧!今晚不用在这伺候了。”
  “是,老奴告退。”
  在御书房内转了三圈,我们年轻的皇帝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山越不让我就,我就偏要就!
  李静蓝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刚沐过浴的脸蛋上出现淡淡的红晕,长发半干地披在身后,将青色长裙润湿了一片。
  听到敲门声,李静蓝头也没抬地说了声进来,然后吩咐道:“把点心放下出去吧!你也早点休息。”
  等了许久不见身后有动静,李静蓝回过头,一时身子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皇......皇上!”
  龙御天找了张椅子坐下,李静蓝这才回过神,连忙起身跪拜。幸好他平时为了防止其他宫女的闯入,即使是沐完浴也仍穿戴整齐。
  “你似乎很不喜欢被人侍候呢!朕记得上次宜兰院集体挨板子就是因为你不带奴才外出吧?让朕想想......今天下午在御花园你似乎也没带奴才吧?”
  李静蓝不由地摸摸刚养好的小屁屁,这一动作没逃过龙御天的眼睛——真是很可爱呢!忍住笑意,龙御天一本正经地说道:“看来五十大板不足以让你长记性,让朕想想......这次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皇上!”李静蓝打断他,“皇上这次好像也没带随从吧?那皇上应该挨多少板子呢?”
  难怪他会不知不觉地进了他的屋子,原来这次皇上竟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宜兰院。
  龙御天走到他身边,挑起他的下巴,眯着眼睛危险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静蓝再次跪下,“臣妾说的是事实,若身为皇上就可以不带随从,那妃子有何必呢?难道说妃子们的命比皇上的还重要吗?”
  龙御天再也忍不住地笑了,“你真是很有意思呢!好了,起来吧。”龙御天重新坐到椅子上,“朕听闻你身体不适,今天不要你侍寝,朕今天来纯粹是想喝你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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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真的不会,皇上若想喝茶可以到淑妃那里去啊!”
  他又在赶朕走?龙御天感到刚才平息的怒气又从胸中涌起。
  “朕就这样令你讨厌吗?”这样想着,不觉竟问了出来。
  “臣妾惶恐,臣妾只是怕服侍皇上不周,令皇上生气。”虽说着惶恐,但李静蓝面上却仍是一脸平静,不见半点慌张。
  龙御天摆摆手,“罢了,既然你坚持自己不会泡茶,朕也不勉强,你不是对棋艺略通一二吗?咱们来对弈吧。”
  李静蓝明白,这皇上今天是铁了心的不走了。无奈只好摆上棋盘,拿出自己带来的桐木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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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章 君为红颜不早朝(中)]
  龙御天皱眉看着忙碌的人儿的身影,不禁觉得那润湿的一大片异常的碍眼。起身寻得一条干净的毛巾来到李静蓝身后,修长的手指合着毛巾包裹住那柔软的青丝。
  李静蓝身子一顿,并未拒绝,继续手上的活儿。可以感觉出来,龙御天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动作笨拙,却无比的温柔。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身边却总也不带个下人。”
  李静蓝没有回话,静静地享受着皇上的服侍。不知从何时起,李静蓝就拒绝别人碰触他的头发,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地,就那么地排斥着。
  但此刻,或许是因为龙御天的温柔,也或许是李静蓝感觉湿润的头发令他有点冷,所以,李静蓝就那样地静静地站着,龙御天也那样地专注着手上的秀发,如同那是一件心爱的宝物似的。
  一头秀发擦了两刻钟的时间才算擦干,龙御天用手拨了拨他的头发,让它们柔顺些。雪白的脖子在他的拨弄下若隐若现。
  终于,龙御天将他的秀发拢到了胸前,伸手拂上那一片雪白,肌肤凝华如玉,让人爱不释手。
  李静蓝浑身一阵酥麻,随着龙御天的手在他脖子上轻轻地游走,身体内涌出一阵颤意。
  虽未经历过人事,李静蓝也明白,此刻漂浮在他们周身的空气里有一种名叫暧昧的气息。
  刚想有动作,腰身却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束紧,龙御天将头靠在他肩上,吸汲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别动,让朕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略带撒娇恳求的语气让李静蓝讶然,这个贵为九五之尊、贵为一国之君、贵为天子的人,总是睨视匍匐在他脚下的群臣的人,这个威严尊贵,一开口能定万人生死的人,原来......也有着普通人的寂寞......
  这样想着,李静蓝心头涌起一阵疼惜,于是不再有动作,就这样任由他静静地抱着。
  不知为什么,这个貌不惊人的兰妃,这个总带着淡淡无奈微笑的兰妃,这个做事总是有板有眼不见一丝慌乱的兰妃,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抱着他,那些曾有过的血腥,那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那些喧闹的纷争,那些皮笑肉不笑的丑陋嘴脸,在这一刻都渐渐地远去,只留得一室的宁静。
  直到李静蓝再次轻唤声“皇上”,龙御天才回过神,收回抱着他的手臂,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
  李静蓝装作没看到,动身为他倒了一杯茶,双腿因长久的站立有些虚软无力,但龙御天肯定不会,因为他将身上的重量全交给了李静蓝。
  “皇上。”
  “嗯?”龙御天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皇上上次喝到的茶是牡丹花茶,具有养颜的功效,但最大的功效是暖腹活血,一般来月事的女子通常喝牡丹花茶,可以减少腹痛。”
  “咳,咳咳......咳。”一口茶噎在嗓子眼儿里,龙御天难过地扶着桌子咳嗽起来,眼睛向上斜瞪着李静蓝,“你......你是故意的。”
  李静蓝贴心地帮他顺着背,装傻问道:“什么?臣妾故意什么?”但眼中隐忍的笑意却出卖了他,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龙御天宠溺地瞥了他一眼,拉过他的手轻轻地印下一吻,指指他的对面示意他坐下,“来陪朕对弈吧。”
  李静蓝看看窗外的天,问道:“已经二更天了,皇上不去其他妃子那里休息吗?”
  又来了!龙御天板起脸,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非要惹朕生气不可吗?”
  李静蓝咂舌,自古以来有那个妃子能做到他这个份上?不争宠,不乱吃醋,还支持皇上寻花问柳——虽然多半是为了自己。这皇上还有什么气好生的?
  两人不再言语,开始下棋。
  窗外的明月缓缓西移,偶尔路过的乌云遮盖了它皎洁的容貌,但很快地风吹散乌云,它又羞答答地探出了头。
  树影丛丛,齐声地合唱着它们仅会的那首“簌簌”的旋律。
  月明,风吹,树动。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却也是个寂寞的夜晚——对树上的白影来说,这个夜晚有点让人心情萧条的感觉。
  皇上对兰妃真的很不一般呢!透过开着的窗子,古月看到从未动手做过任何事的皇上亲自为兰妃擦头,依恋的抱着他,不似对其他妃子那样,敷衍或是带有情欲。而是就那样静静地抱着,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幸福,似乎比得到天下更令他开心。
  在皇上身边陪伴了二十年,二十年——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的时间。但二十年,足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有着无比深厚的了解,甚至比那个人自己更了解他。
  古月就是这样,他见过龙御天因太傅的夸奖而高兴的大笑;见过潇妃死时他痛苦的失声痛哭;见过先帝驾崩时他冷漠的表情;见过他皱眉,见过他烦恼,见过他为自己的担忧,见过自己满身是血地被从大皇子手上救回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可以说,自从他们八岁时,潇妃去世后,龙御天脸上的表情多数是为自己而展现的。但是,现在却又多了个人,那个人让龙御天有了他从不曾看到的表情——幸福。那是自己愿意用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一瞬间的表情。
  龙御天,将不再是自己的龙御天了。
  也许,他从来就不是自己的。他是属于天下黎民的,他是朝中大臣的,他是后宫妃子的,却从来不是自己的。
  自己不就是了解到这一点才默默地跟在他身边吗?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呢?
  呵!古月嗤笑,突然觉得快要进入夏天的天气有些冷,不禁打了个冷颤。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十章 君为红颜不早朝(下)]
  “古......古大人。”
  古月低头,看到一身宫女装扮的女子站在树下,手臂上搭着一条披风。
  “是要去侍候兰妃娘娘吗?”
  玉环摇头,咬了一下下唇,抬起略红的小脸,“奴婢从窗口看到了古大人,夜晚天气有些凉,所以......所以......”接下来的话玉环说不出口,一张脸如火烧般艳红,低着头双手捧上披风。
  古月心中一阵感激,身影一上一下,玉环发出一声尖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坐到了树上,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抓住身边人的衣服。
  “古......古大人,玉环......恐高......”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环住她的腰身,将披风搭在两人身上,古月微笑道:“陪我聊会儿天好吗?”
  此时的古月有些卑鄙,他本身就是一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映着月光,白皙的皮肤,晶亮的双眼,粉嫩的红唇就在眼前一张一合。
  玉环再次感到头晕目眩,却不是因为恐高,不由自主的答道:“好。”
  “我好像听到了玉环的尖叫。”李静蓝不安地看看窗外,起身想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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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御天按住他的手,“不用担心,古月和她在一起呢。”
  李静蓝又重新坐下问:“你怎么知道?”
  龙御天笑,“月和朕相处了二十年,朕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所以你才敢不带随从地一人出来?”
  龙御天依然笑,不语。捻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中,“朕这一步走的怎么样?”
  李静蓝看了一下棋盘,拿起一枚白字放下,“有漏洞。”
  “不对不对,朕本来不是要走这儿的,这个不算,朕重新下。”
  李静蓝伸手护住棋盘,“皇上,落地生根,你已经悔过三次棋了。”
  “就是嘛!朕都悔过三次了,再悔一次也无妨嘛!”掰开他的手,龙御天硬是拿回了自己的棋子。
  李静蓝无奈,谁会相信这个像是耍赖的孩子一般的男人是个坐了多年龙椅的皇上?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哦!”
  “好好,最后一次。”龙御天嘀咕,“谁叫你撒谎说自己对棋艺只略懂一二。”
  李静蓝心中也是后悔的半死,因为自三年前他赢了被成为棋圣的父亲,就再难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而龙御天的棋艺胜过父亲许多,让他不知不觉地忘了隐藏实力,于是便有了这般的景象。
  “哈哈,朕又赢了。让朕想想,朕应该讨什么奖赏呢?”
  “皇上不觉自己赢得有些卑鄙吗?”
  “难道爱妃没听过不择手段吗?朕赢了是事实,过程并不重要。”
  李静蓝赌气地将头扭到一边,人家是皇上,当然是人家说什么算什么了!
  “朕......”龙御天起身,双手捧着他的头,不让他有躲闪的机会,“想吻你。”
  不同于白天那个蜻蜓点水似的吻,这个吻有点缠绵,有点燥热,有点让人头脑空白的感觉。
  龙御天轻轻地啃咬着他的唇瓣,伸出舌头沿着唇线划着圈,然后撬开那一排整齐的贝齿,碰触那害羞的丁香舌,追逐着,嬉戏着。
  李静蓝完全忘记了该有的反应,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那湿润的唇瓣游走在自己的颈间,轻轻地啃噬,一只大手探索到他腰部,拉扯着他的腰带。
  龙御天有些呆愣地坐在地上,看着李静蓝慌乱地整理衣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推到了地上。
  恢复平静的李静蓝这才倒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一脸呆滞的龙御天,连忙跪下,“皇上,请......”请什么?请自重?似乎有些不对,他是皇上,自己是妃子,妃子让皇上自重?似乎......有点那个什么。
  幸好龙御天也没说什么,自己起了身,也将李静蓝拉了起来。
  “没事没事,咱们接着下棋。”
  只是脸上受伤的表情不言而喻。他真的很讨厌朕吗?还是他心中另有他人?抑或是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
  自己似乎并没做什么让这个皇上着迷的事吧?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对他这个无貌无才又不懂情趣的人感兴趣?李静蓝迷惑。
  于是,两个人,两种心思,心不在焉地下着棋。
  直到房门被敲响,福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该准备上早朝了。”
  龙御天抬头,发现天已经快亮了,伸了个懒腰,所有的疲惫都涌了上来。
  李静蓝打开房门,福寿领着宫女太监鱼贯地进入屋内,惊讶于两人都衣物整齐的坐在桌前,床上也整齐的像是无人睡过。
  但他并没说什么,这是皇上自己的事,谁能管的了啊?
  垂首为皇上净脸,更衣。跟着皇上走出房门,然后听皇上说:“福寿,告诉各位大臣,朕今天身体不适,不早朝了。有什么折子都送到你那里,朕先回卧龙阁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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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 琼玉公主]
当福公公在大殿之上宣布皇上的旨意时,殿下的臣子们顿时炸开了锅,要知道,皇上自登基以来,还从未缺过一日早朝,即使是有一次高烧不止,在众多臣子的劝阻下仍坚持。
  递上奏折,大臣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地离开了大殿,福公公亦转身想回卧龙殿侍候皇上,但衣袖却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竟是秦丞相,“秦大人?”
  “福公公,皇上得了什么病?可有请太医看过?”秦丞相布满皱纹的老脸呈现一片担忧之色。
  福寿略带为难地看看还剩下的几位大臣,凑到老丞相的耳边低语:“实不想瞒秦大人,皇上龙体并无碍,只是稍微累了些,一早回卧龙殿休息了。”
  秦丞相大惊,赶忙问:“敢问公公,皇上昨夜是在哪位娘娘那儿过的夜?”自己的孙女也是妃子之一,虽然皇上说过暂时不要她侍寝,但也不能容许出现这样一位妃子来影响她以后的地位啊!
  “这......”左右看看大殿之上并未剩下几个臣子,福公公再次对他耳语:“是兰妃。”
  秦丞相更加震惊,他还以为是那卫尚书家的淑妃,谁料想竟是那貌不惊人的兰妃?拱手向福公公道谢,秦丞相快步步出大殿,追上了李卫亭。
  “李大人请留步。”
  李卫亭回头,拱手拜礼:“秦大人。”
  “李大人,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大人但讲无妨。”
  摸着山羊胡子,秦丞相眯着的小眼里闪着严厉的光芒,“老夫不知道兰妃娘娘有何等本事,但老夫想奉劝一句话,媚主祸国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只怕李家担不起这个罪名,还望娘娘适可而止。”
  说完,不理会李卫亭的反应,又快步离去。
  秦丞相的话语虽让人有些摸不着头绪,但李卫亭也明白,皇上今日不早朝必定跟李静蓝脱不了关系。收住往前门走去的脚步,李卫亭转身去了后宫。
  一夜未睡亦在补眠的李静蓝,忽听父亲来访,急急穿起衣服出了卧室。
  屏退了所有下人,李卫亭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父亲?”李静蓝试探地叫了一声。
  “啪”的一声,李卫亭挥手扇了他一巴掌。
  李静蓝大惊,连忙起身跪下,这还是自娘胎出来以后父亲第一次打他,“父亲为何生如此大的气?”
  看着他红肿的脸,李卫亭也有些后悔,但仍压低声音吼道:“你从小就做事有分寸,从不让我和你娘操心,为何这次竟如此糊涂?”
  “我不明白!”李静蓝抬起头,不服气地看着父亲,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竟能气到这种地步!
  “我问你,皇上昨晚可是在你这过的夜?”
  李静蓝点头,“但是......”
  刚想解释却被李卫亭挥手打断,“我知道这是你不能拒绝的,也知道皇上并未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否则我们一家现在已经在天牢里了!”李卫亭顿了一下,面色有几分沉重,“皇上今日没上早朝。”
  李静蓝惊恐地瞪大眼睛,这......
  “秦丞相要我奉劝你,媚主祸国的罪名李家担当不起,我也要告诉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虽进入了宫中,但要明白,你是静,并非是兰,你的身份就是我们一家上上下下的命!我一条老命无所谓,但李家里里外外数十条命呢?还有你和兰的呢?”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以后离皇上远点。”李卫亭起身,“好了,想必你昨晚也没睡好,回房休息吧,做事万要小心。”
  送走了父亲,李静蓝回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皇上不早朝,这可是朝中的大事,而且皇上昨夜竟还是在他这里过的夜,就算两人并没什么,但在外人眼里怎么看就不得而知了,看来以后的生活是不会平静了,自己的确是万事要小心,一个差错,数十条人命就毁在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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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他错了吗?是他太单纯,太愚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吗?
  正如李静蓝所想,福公公虽只对秦丞相一人说了这件事,但宫中哪里没有眼线?又有那团纸能包住火呢?不出半日,君为红颜不早朝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众多奴才频频游走与宜兰院和自个主子之间,一是好奇是怎样的天仙般的女子将皇上迷惑,一是为自个主子打探消息。
  凌淑园内早已不成样了,淑妃自醒后听到这个消息,摔碎了房内所有能摔的东西,奴才们战战兢兢却不敢出声,终于,卫尚书迈着焦急的步伐踏进了凌淑园,奴才们才松了一口气。
  李静蓝虽知道以后的生活不会太平静,但却没想到麻烦会来的这么快,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一个探访他的竟不是淑妃,而是从未谋面的琼玉公主。
  若说淑妃是媚骨柔情,那眼前这个公主便是清新脱俗。未施脂粉的脸白里透红,一身白色素衣包裹着修长的身材,眼睛清澈明亮,身上散发着温和的气息,让人觉得此人只应天上有,不似凡尘俗子。
  李静蓝心想,若两人此刻不是皇上的妃子,他或许会对这样的女子一见倾心。
  琼玉公主俯身施礼,“琼玉见过兰妃姐姐。”
  李静蓝忙起身还礼,不想这公主出身的人竟无半点骄气,当下便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
  两人入座,翠环奉上茶水糕点,琼玉公主也不说明来意,只是一味地跟李静蓝聊着诗词,书画。
  “不知兰妃姐姐可看过《女驸马》这出戏?”
  “当然看过,这是说一位女子为救情郎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夺取状元并被选为驸马。”
  琼玉公主端起茶水轻啜一口,状似无意说道:“不知现实中是否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呢?”
  “这只不过是一出戏而已,现实中哪会有这种事发生?”
  “是啊!都是琼玉太单纯了,竟然妄想自己身边也能发生这样的事。”
  李静蓝当下一怔,这琼玉公主......
  但琼玉公主自己似乎未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依旧是面带笑容,眼睛依然清澈明亮,是自己多心了吗?或许她只是随口说说吧!
  “姐姐,发什么愣啊?喝茶啊!”琼玉公主端了一杯茶水递给李静蓝,却在李静蓝去接时一时失手,茶水洒落了一身。
  “哎呀!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姐姐没烫着吧?”琼玉公主连忙掏出巾帕为他擦拭,李静蓝来不及阻拦,一双小手已按到了他的胸部。“都怪琼玉不好,擦不干净了,姐姐还是换一件衣服吧!”
  琼玉公主站在一旁自责地看着污渍,似乎什么也没发现,李静蓝松了一口气,转身回里间换衣服。
  再次出来后琼玉公主已经不见了,翠环说:“琼玉公主说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李静蓝皱眉,问:“翠环,你觉得这琼玉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好像天仙下凡般,看似一尘不染,却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呵呵,你不会是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吧?”李静蓝取笑她。
  “少......小姐!你不懂!”翠环神秘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敢问世上哪有这样干净清澈之人?若她不是白痴,就是功力太高,装的让人看不出来。”
  “还功力呢?你把人家当妖怪看啊!”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李静蓝起身回卧室,真的是困了,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即使现在想也想不出个什么头绪。
  “小姐!”翠环气急,“我说的是事实嘛!这是女人的直觉,这琼玉公主的确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小姐你要提防着!”
  回应她的是一扇门关上的房门,李静蓝又何尝不知道,琼玉公主在皇上为他不早朝后来这里,真的只是聊天喝茶这么简单吗?只是,这个女人又有何目的?他完全感觉不出来,或许真像翠环说的那样,若她不是太单纯,就是心机太深。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睡去,梦里,多了一张不该出现的脸......
[正文:第十二章 波涛暗涌]
  出乎李静蓝的意料,他所谓的麻烦并没有找上门,除了琼玉公主这几天总有事没事地找他喝茶聊天,太后在隔天传他去凤鸣殿训话外,一切都平静如常,本应最该闹事的淑妃却显得异常安静了,李静蓝明白,这并不代表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淑妃性格争强好胜,与李静兰又有过过节,她不可能就此忍气吞声地算了。
  皇上近几日一下朝就往他这边跑,晚上总是留到三更天才回卧龙殿或其他妃子那里休息,宜兰院外有多少眼线不言而知。
  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静的李静蓝有些心慌,但此刻他却无暇去想那些事情,因为他对面悠闲喝茶的九五之尊突然蹦出一句话:“兰妃,朕已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朕不想再等了。”
  李静蓝心里一惊,多少明白皇上的意思,抬头去看一旁侍候着的翠环,翠环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能看到她那红透了的耳根,一双小手不停地绞着衣服。
  龙御天见他不答话有些不高兴,重重地放下茶杯站起来,以一个君王的口气命令道:“兰妃,朕要你今晚侍寝。”
  “是......”
  好不情愿的回答啊!龙御天拂袖而去,自古以来有哪个君主以命令的形式要自己的妃子侍寝的?这个兰妃啊!偏偏他似乎就是对他着了迷!
  眼见皇上出了宜兰院,翠环才靠过来扶他起身,“少爷......”
  李静蓝看着她,有些无奈与愧疚,“今晚,委屈你了。”
  翠环摇摇头,眼睛有点湿润,“当年若不是少爷与小姐搭救,翠环早已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下贱之人了,若是用翠环的身体能换来小姐的幸福,保住李氏一家,翠环......心甘情愿!”想到伤心处,翠环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李静蓝轻叹一声,将她拉到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肩膀上哭个痛快。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传到了门外一个宫女的耳朵里。
  “爹......”淑妃原地打着转,不耐烦地叫着兀自喝茶的卫尚书,“七天了!整整已经七天了,皇上都没来过我这里!这可该怎么办啊!”
  卫尚书抬眼瞟了一下女儿,“你就不能好好坐下来?晃得我头都晕了。”
  “可是我......”
  “坐下!”
  淑妃嘟着嘴,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爹!”门口突然出现一抹银色身影,快步走进屋内,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噤声,向淑妃使了个眼色。
  淑妃朝一旁站着的宫女太监们挥挥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房门十步以内。”
  卫子勤向门外探头,确定没人后将房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一信封递给卫尚书,“爹,谦王爷的密信。”
  卫尚书看了两眼,面露奸诈之色,用力一握,纸张竟在他手中成了粉末。
  “爹,谦王爷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呵呵。”卫尚书得意地一笑,显示他的心情格外的好,“自然是好事,前几日传来消息,鄂菀国前王子回国,身边带一女人,这女人竟和我们宫中的兰妃长得一摸一样。”
  “那宫里面的兰妃是......?”
  卫尚书白了他一眼,暗骂他没脑子,“自然是那李侍郎之子李静蓝。”
  “什么?”淑妃虽不明白父亲与哥哥在打什么主意,但有一点她却听明白了,“那兰妃竟是个男......唔嗯......”
  卫子勤一把捂住她就要惊呼而出的嘴,“嘘,小声点,你叫什么叫?”然后又转向卫尚书问:“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淑妃拉下哥哥的手急道:“怎么做?当然是到皇上面前告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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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卫尚书道:“谦王的意思是,非但不告发他,还要想着法的让皇上更宠他。”
  “那怎么行?那我的后位怎么办?”
  “后位?哼!”卫尚书嗤笑,“放心,早晚还是你的。不过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去找那个兰妃的麻烦,若这消息不小心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即使你是我的女儿,也别怪我这个当爹的翻脸不认!”
  淑妃瑟瑟地缩了下肩膀,对这个从小疼爱她的父亲突然感到很陌生。
  明月东升,今晚是十五,月亮很圆且显得格外的明亮。
  李静蓝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仰头望月,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两只酒杯和一壶酒,内心坎坷不安地等待着。
  如往常一样,龙御天没带任何随从踏进了宜兰院,一眼便看见仰头望月的李静蓝。
  扎成一束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轻轻飞舞,月光洒在他脸上,晕出淡淡的银光,迷蒙没有焦距的双眼晶亮如那天上闪烁的星,那种向往之色布满脸上,似乎稍一不注意他就会随风飘向月亮。
  龙御天心头一紧,不由地抱住他,紧紧地,勒的他有些发疼。
  “皇上?”李静蓝略微挣扎。
  龙御天却再次拥紧他,“不要......不要离开朕。”
  李静蓝一怔,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酸酸涩涩的交缠一起,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滋味......
[正文:第十三章 侍寝]
  屋内的翠环对镜审视着自己的面孔,真不可思议,竟然会如此的相似!
  玉环急步走进内室,压低声音问:“翠环,准备好了吗?皇上已经醉了。”
  “这样可以吗?”翠环转过身,一张与李静蓝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
  玉环不禁张大了嘴巴,伸手去摸她的脸颊,“不愧是少爷呢!真厉害,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是人皮面具,因为材料不足,制作的不是太好,翠环一定感到不舒服吧?委屈你了。”李静蓝走了进来,退去身上的衣服递给翠环,然后坐在梳妆镜前让玉环帮他梳头发。“你快出去吧,不要让皇上起了疑心。”
  “是,翠环告退。”
  “不,”李静蓝摇摇头纠正她,“你现在是兰妃娘娘,声音要再低沉一些。”
  翠环点点头退了出去,李静蓝拿起梳妆台前的另一块人皮面具戴上,镜子里出现一张翠环的脸。穿上宫女装,李静蓝同玉环一起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将已经喝醉了的龙御天扶到床上,然后又同玉环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一转身,不知古月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玉环红着一张脸迎了上去,李静蓝只是点了个头转身去了翠环住的房间,不敢出声,怕敏感的古月会有所察觉。
  翠环颤抖着双手摸索到龙御天衣服上的扣子,面具下的小脸几乎要滴出血来,毕竟她也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少女,平日在李府看见未着上衣的长工都会忍不住脸红的人,此刻却要帮男人脱衣服,甚至还要......
  双手突然被抓住,龙御天睁开迷蒙的双眼,大着舌头问:“你......是谁......?”
  翠环一阵慌张,皇上不是发现了什么吧?“我......我......”深吸了一口气,翠环学着李静蓝的口气答道:“回皇上,臣妾是兰妃。”
  “兰妃?”龙御天眯起眼睛,努力想对准焦距,“对,对......你是兰妃,不,你不是,你不是兰妃......”龙御天突然松开她的手,将身子扭向一边,拒绝她的碰触。
  翠环退去衣服躺在他身边,从背后轻轻地拥着他,“皇上,你再好好看看,我是兰妃啊!”
  龙御天转身,捧着她的脸努力地辨认,然后突然翻身压住她,“没错,你是......这张脸是......但为什么朕总感觉你......不是呢?”俯身吻上那张红唇,为什么感觉和以前尝到的味道不同?
  翠环轻轻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皇帝也是个可怜之人......
  李静蓝环膝坐在窗前,看着银色的月光,如是地想着。
  自有记忆以来便被君王的守则约束着,努力地学习四书五经,治国之道;必须文韬武略,通古知今;高兴了不可以大笑,受伤了不可以大哭,寂寞了不可以找人诉说;没有得到过父亲的一句夸奖,一个微笑,母亲的面孔早已记不清,那些曾有过的欢乐连自己都怀疑是否存在过;对于母亲的死,童年那种无力的悔恨,面对父亲冰冷的躯体,虽冷漠相待,其实内心在哭泣;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心事,也不曾听过别人的心事;面对群臣虚伪的笑脸,满口的谎言,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英明;面对妃子们的柔情,让他怀疑她们爱的到底是他还是他背后的地位;若哪一天他不再是皇上了,没有了那个华丽的背景,那些人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呢?
  “他们,没有一个是真心对我的,他们全都是在骗我,想从我这里得到荣誉、地位、金钱、利益,他们口口声声地说是我的奴才,但又有谁知道?其实我才是奴才,是这座华丽牢笼里所有人的奴才,是大殿之上群臣们的奴才,是后宫妃子们的奴才,是这全天下人的奴才!”喝醉酒了的龙御天不再自称朕,那浓浓的倦意布满脸上,眉头紧锁,痛苦却无从诉知;那深深的孤寂笼罩全身,淡淡的忧伤,一抹无奈,落寞的身影如同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任他如何呼救,却没有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你知道吗?我叫龙御天,呵!只怕全圣龙国的人都知道吧?但却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连那个赐予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可好?我就叫你静,静,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呢!”
  “龙御天......吗......?”李静蓝轻轻呢喃,吹了太久的风,让他眼睛有点酸酸想流泪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高大威严,掌握众人生死,仿佛能撑起整片天空的圣龙国皇帝的内心吗?真是脆弱的像孩子一般啊!他的愿望很小,小到是全天下最普遍的事——听别人叫他的名字。
  龙御天,是因为对他的信任吗?为何要对他倾诉心声?他不知道啊!他剖心对待的这个人,其实也是众多人中的一个,也在骗着他,对他编织着全天下最大的一个谎言;他不知道啊!他永远都不可能叫他的名字,因为欺骗他心已感到不安,又怎忍心让他深陷于这片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感情中呢?
[正文:第十四章 出宫(上)]
  直到天微亮,李静蓝依然没有入睡,玉环推门进入,身后跟着古月,“翠环,要侍候皇上和娘娘起床了。”
  李静蓝点头,随玉环出了房门,经过古月时手臂却突然被拉住。
  “古大人?怎么了?”玉环赶忙来到两人身边,唯恐古月有所察觉。
  李静蓝低着头,不言不语。
  古月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但碍于他是女子身份,旁边又有玉环的存在,最后只得放开他,“没什么,只是觉得翠环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翠环这两天不太舒服,所以人也变得怪怪的,都不怎么和我说话,希望古大人不要介意。”玉环平静地解释道,其实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古月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但心里却在思索着。
  虽然同是生长在皇宫大院里的人,但古月毕竟同龙御天不一样,历经江湖世事的他知道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当然,他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偷梁换柱让另一个人去侍寝的事,他只是怀疑是否有人用了翠环的身份潜入宜兰院,想对皇上或者是兰妃不利,不过,不管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古月都绝对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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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到了兰妃的寝宫,玉环和李静蓝向古月行了个礼推门进入屋内,他们必须在皇上尚未睡醒前将身份换回来,以免出现什么差错。
  但令两人始料未及的是,刚推开房门,一声粗喝伴随着浓重的喘息自掩着的幔帐中传出:“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玉环当场愣在了那里,直到李静蓝拉着她退出了屋子,才惊觉自己撞见了什么,脸颊不由地开始充血。
  古月自然也听到那一声粗喝,令他惊讶的是,内心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难过,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凤眼瞟了一下脸颊绯红的玉环,突然觉得她惊人的可爱。
  房门突然被打开,翠环低着头不发一言地朝她的房间走去,李静蓝随即跟在她身后,古月也想跟过去,但屋内的龙御天却叫住了他。
  李静蓝与翠环已换回了衣服,退去了脸上的面具。
  翠环倒了杯茶递过去,静立在一旁,脸上的红潮仍未退去。
  “你也坐吧,昨晚想必是累坏了。”
  翠环依言坐下,酸痛的身体的确让她吃不消,但被少爷这样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为情。
  李静蓝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尴尬地咳嗽两声,然后道:“翠环,我想过了,皇上应该会在初秋选秀,我会向皇上推荐你,给你一个名分。”
  翠环惶恐的抬头,赶忙解释道:“少爷,翠环愿意代你侍寝绝不是贪图什么名分,翠环只是想帮少爷渡过这个难关,绝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李静蓝打断她,“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只是我能对你做的最大的补偿。”
  “我......”
  “静。”翠环还想说什么,但皇上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让玉环来照顾你。”李静蓝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出去。
  “怎么跑到下人的房间来了?”龙御天环着他的肩,柔声地问道。
  李静蓝低着头不答话,龙御天以为他是在害羞,不由地笑出了声。其实他只是不想皇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心头那抹不知名的酸意挥之不去,压得他很不舒服,看来昨晚皇上虽是醉了,但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静,你可有喜欢或者想要的东西?”
  李静蓝摇摇头,“臣妾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是吗?”龙御天皱眉,表情看起来很为难,“可是朕想送你一样东西啊!那朕该送你什么好呢?”
  李静蓝想了一下问:“臣妾可以出宫吗?许久未见爹娘,有些想念他们了。”
  “出宫?”龙御天不禁想着宫外的世界,然后道:“好,你等朕下朝后,朕陪你一起出宫。”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他原本打算出宫后恢复男儿身的,若皇上跟着,那出不出宫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何不妥?”
  “皇上,时间不早了。”福寿在一旁提醒道。
  “就这样说定了,你先休息会儿,朕马上回来。”在他脸颊印上一吻,龙御天步伐轻快地走出宜兰院。
  “皇......唉......”无奈地叹口气,李静蓝准备回房休息。
  床上的一切都已换成了新的,被褥整齐地摆放着,床单不见一丝折痕,屋内点着熏香,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存在过。
  李静蓝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新床单,这个地方,还有这个地方,他都曾躺过吧!这里似乎还有淡淡的体温,人虽走了,但他身上的味道却留在了这张床上。
  他昨天就是在这张床上,抱着另一个女人,轻轻地吻着她,抚摸着她,温柔地说着贴心的情话。
  李静蓝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几乎是冲出这个令他窒息的房间,翠环侍寝不是他一手安排的吗?但为何现在想起却觉得如此的难过?
  呼之欲出的答案令他心慌,努力地寻找另一个理由,却又一无所获,这,算是报应吗?他欺骗天子所应得的报应......
[正文:第十五章 出宫(下)]
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来人往,道路两旁不时传来小贩们的叫卖声。
  “这就是宫外的样子吗?好热闹。”龙御天兴奋地感慨,好奇地在每个摊子前都驻留一会儿,与在宫里相比,他显然轻松了不少,偶尔还会露出孩子心气儿。
  “老板,这个怎么卖?”龙御天举起一支绿母翡翠簪问着首饰店里的老板。
  老板抬头,眯起精明的小眼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买家,只见此人相貌俊朗,气宇轩昂,身着华服,想必定是那富贵家的公子,于是开口道:“客官,您真有眼光,这只簪子可是用上等翡翠做的,我们小店就属它最值钱了。你看那做工,那花纹,都是师傅们......”
  但龙御天却没听他啰嗦,皇宫内的哪一样东西不是价值连城?一手拉过旁边的李静蓝,将他拥在怀里为他戴上簪子,并在他秀发上吻了一下,“果然很适合你。”
  李静蓝挣扎着,低声道:“皇上,快放开我,我现在穿的是男装。”
  龙御天满脸不舍地放开他,略带不满地抱怨:“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穿男装出来。”
  李静蓝扭过头,他本来就是男人,自然要穿男装了,但这些话当然没办法对他说出口。
  龙御天再次指着李静蓝头上的簪子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如被人点了穴,木然地伸出五根手指。他......他刚都看到了什么?两个男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搂搂抱抱,且举止亲密?天......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五两?还真是便宜啊!玉环,付钱。”龙御天说完便去拉李静蓝的手,但却被他躲了过去,面色一沉,独自不悦地朝前走去。
  玉环付了钱跟上,首饰店的老板依然还在发愣中,等他回过神大叫“那只簪子是五百两不是五两”时,街上早已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龙御天只顾埋头走路,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也不再到处乱转,李静蓝知道,他一定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上前赶了几步,与他并排同行,“皇......五爷。”
  “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龙御天并不看他。
  “你送的这只簪子我很喜欢。”
  “是吗?喜欢就好。”
  事不关己的冷淡态度让李静蓝心中一阵难过,想去拉他的手却在半途中硬是缩了回来。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李静蓝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样最好,彼此渐渐地疏远对方,心,便不再继续沉沦下去。
  “咦?这不是静蓝兄吗?”
  李静蓝回头,看见一拿扇子的人朝他走来,“王兄,好久不见。”
  一双手环过他的脖子搭在肩上,王霖合起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什么好久不见?简直是太久了好不好?古人有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起来,天啊!我们都几百年没见面了!”
  对于他夸张的话语,李静蓝只是淡淡的微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许的僵硬,龙御天一双如针芒的眼紧紧地盯着他肩膀上的那只手,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而神经大条的王霖竟然还没有觉察。
  “我要走了!”可恶,拒绝朕的碰触,却对别的男子搂搂抱抱,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觉悟?
  相谈甚欢的王霖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这位是?”
  “呃......我的......远房表哥。”
  听到他的回答龙御天脸色又沉了几分,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王霖却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表哥,别这样嘛!京城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今天我做东,带你好好玩一番。”
  龙御天挑眉,冷声地问道:“谁是你表哥?”
  “这......静蓝的表哥就是我表哥嘛!对不对静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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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静蓝尴尬地笑,现在这种状况就是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说是。
  回到李府,甚至是回到皇宫,龙御天都未再开口同他说一句话,后来还是福寿到宜兰院传话:“皇上说今晚在卧龙殿就寝,请兰妃娘娘不必再等候。”
  李静蓝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见面,他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但内心却又感到一阵的失落,这是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到宜兰院来,不免有些寂寞,平时习惯了等候,现在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李静蓝坐在浴桶内,热水泡去了一身的疲惫,捡起地上的男装轻轻地抚摸着,明天又要跟它说再见了,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穿上它,不知道师兄是否收到了他的消息,他可能等不到半年以后了,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皇宫,离开龙御天。
  “玉环,不是说今天不用你侍候了吗?”平日他洗澡时都是翠环和玉环侍候,但翠环现在还在休息。
  “那朕来侍候你可好?”一双大手拂上他雪白柔滑的背,低沉的男音也在耳边响起。
  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李静蓝反射性地尖叫一声缩到水里,幸好水面漂浮着一层花瓣,让人看不到水下的光景。
  “皇上!”看着他沉重的面色,李静蓝六神无主,心中大叫着完了!不知皇上刚才是否都已看到。
[正文:第十六章 谦王爷]
一匹白色的骏马背驮一袭白色的身影奔驰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终于到了襄城的城门下,一勒缰绳,马匹抬起前蹄一声嘶吼,惊得路人纷纷避走。
  那天早上龙御天唤他进房内,“月,朕想了一晚上,觉得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定夺。”
  古月一边帮龙御天系腰带,一边道:“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太后的生辰快到了,谦王说近日要回宫,想要你前去护送。”
  系腰带的手顿了一下,龙御天又道:“如果你不愿意,朕想办法回绝了他。”
  “不,臣现在就去整理行装。”
  几个月前虽也被派去调查谦王,但毕竟是在暗中,两人并未碰面,但如今却要朝夕相处直到回到宫中。如果可以,古月真的很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谦王,但,若是拒绝了,皇上会很为难吧?万一谦王真的在途中遇刺,不管是生是死,言论都会对皇上不利,太后那边也会不安宁吧!
  “来者何人?进城所为何事?”守门的侍卫来到他马前查问。
  古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侍卫仔细查看了一下,“原来是古大人,放行!”
  一挥手,城门口的两名侍卫收起红缨枪,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一个小小的襄城,如今却戒备森严,谦王真的以为山高皇帝远,没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吗?
  策马来到城中最豪华的一座府邸,纯铜制造的大门沉重地关着,门后面的光景让人无从窥视;两座石狮子威严地站在门口,眼神凌厉,仿佛随时会扑过来;门梁上挂着一副纯金烫著的牌匾,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大字:谦王府。
  这座宅子浑身都透露着一种霸气,如同他的主人一般,但也是因为这股霸气,先皇才没有传位于谦王吧?若谦王继位,以他的性格必定想要吞并周边的国家,到时候便会战争四起,民不聊生,圣龙国也有可能会消失在这片蓝天下。
  通过门口官兵的检查,古月径直走进大院,只见一群舞女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看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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