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滢老师的小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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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历一一年,云月山山谷中灵气缭绕,山谷下边有着一个简单的小木屋,木屋前坐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娃娃。  男子貌若仙人却正在做着世俗之事,缝衣裳。  他面前坐着个粉嫩的女娃娃,女娃娃脸蛋可爱双眼明亮,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师父,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离哥哥从山下捡回来的。”  “那为什么我不姓云姓苏呢?”  “因为山下的百姓都姓苏。”  男子在胡说八道,女娃娃不满地嘟着嘴说,“我要学算卦~”  “不行。”  “那师父要给我算一卦!”  男子笑着放下手中衣物,让女娃在地上随意写一字。  随着女孩的拿着树枝写字的动作,男子的脸色逐渐变冷,突然紧紧握住女娃还在写字的手不让她继续,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地呼吸,眼里都是惊慌…  一日,女娃娃去捉了山中小鸟回来时,眼前却是烈火熊熊的房子。  “师父!”  细细的童声没有木头被烧断的声音响,她想跑进屋子却被热浪拒绝在外。  她和师父常弹琴的地方插着一把带着鲜血的剑,地上一行字:练好惊天式,十八入曦和。  字迹断了,地上还有一道被拖曳的痕迹。苏月连满脸泪痕双手拔起地上的剑。  庆历二六年初,安乐城中。  虽然已是开春,但天气仍有些寒冷。寒风凛冽,城中却热闹非凡,尤其是这闭月湖上更是人声鼎沸。  闭月湖上架着一个莲花台,正面对着岸上的人们,背面是美伦美央的灯光和帷幕。一艘艘漂亮的花船停在周围,里面坐着的都是些美丽女子。  此时正是安乐城的每年一次的花魁大赛。这安乐城可是南寻国皇城,正如其名,如果不算上皇子们背地里的暗涌,百姓们过得算是平安欢乐。  花船中一艘较大的船上,丫头敲响了最顶上的房间:“嬷嬷,到咱们了。”  房间打开,走出一位穿着红色仙气纱裙的女子。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这样的词像是为这位女子而作。  莲花台做了专门的台阶,偏偏到她时是飞着上去,漫天红绫衬着红衣美人自是景美人更美。  红衣女子轻轻落在台上,纱衣覆着身上姣好的曲线,瓜子脸蛋上的眼睛每一眼都是妖娆,可惜的是戴上了一张面纱,使得岸边的男人们都看不见那倾城的容颜,这样的神秘感却更让人疯狂。  “柳月姑娘!柳月姑娘!”尖叫的男人们。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柳月跳舞,每一次抬手旋转之间都是女子的柔情,软若无骨酥进心头,那白玉般的小手一看就想握在自己的手中,更不提衣袖露出了冰肌玉骨时那一片的狼吼……  “这舞姿真是倾国倾城。”说话的是当朝的四皇子。  “不错。”旁边的七皇子抬手抿一口茶,话是这么说,可却连眼光都不曾给台中女子,他可不像四哥那样喜欢女人。  也许是声音实在太大,抿茶的男子看了一眼台上女子,确实不错。  “心儿,嬷嬷还真是厉害啊。”站在船边看着水中央美艳的女子起舞,柳月对着她的丫头说。  “当然了,这舞跳得真漂亮。”心儿真心赞赏地说。  “花魁,月艺楼柳月!”  结束后男人们都去了月艺楼喝花酒,楼里到处都是莺歌燕语。今日正是中秋,男人们不回家却来了这里,只因为柳月那支舞太过倾城。  而真正跳舞的人此时正在月艺楼嬷嬷的房中。  “该死,变不回去!该死!该死!”女子的咒骂声。  苏月连无论如何怎么都无法把身后的三条尾巴变回去,想塞进裙底,但那毛蓬蓬的尾巴撑着裙摆实在难看,一向温柔的苏月连也不禁愤怒起来,小脸气得通红。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谁啊!”  “是我。”柳月的声音。  “等一下!”苏月连赶忙把衣服脱掉,只剩下里面红色的肚兜,跳上了床。  小手一挥手,撤掉了挡住门的内力。  “进来。”  在门外等了一会的柳月没有不耐烦,每个月圆之时姐姐总是很神秘。  进门后,把门锁好,看着床上略有紧张的苏月连,她轻轻地说:“今夜不如我代你去弹琴吧。”  苏月连本来的计划是夺得花魁后在楼中弹一次琴彻底征服这些“客人”,但现在这情况明显不能去了。  “好。”苏月连神情不变地说,但被子底下三条乱动的尾巴透露出了她很愉快的信息。  柳月得到回答后告诉苏月连要好好休息就出去了,还把门给锁上。  终于走了,苏月连重重地吐了口气,四肢无力躺倒在床上,尾巴绕在足上有下没下地拍着,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三个月后,空中万里无云,这是个好天气,曦和城的百姓也是好心情。  羲和城一年一度的招生又开始了,大家都把自己儿女送去报名。  一个大约一米六长相清秀的女子正在拼命地往剑修学院报名点挤。  “让让!”虽然是很小心地挤着过去,但是,她还是很不幸地撞倒了一名女子。  被撞但的女子也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居然还会被撞倒,然后还坐在地上大声叫:“哥哥!有个人撞我!”  孟严扶起来自己的妹妹,查看一番没有受伤,才对着那个撞人的女子发出质问。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自己撞到什么人了吗!”  “对不起姑娘。”撞人的女子很诚恳地向两人道歉。  “你道歉就算了,也没受伤,以后走路要注意点。”在这么多未来同门的面前,孟严要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叫爹爹把你关起来!”可惜的是女子不依不饶,她叉着腰一副刁蛮小姐的样子。  “琳儿算了”孟严劝她。  “不!她撞倒我了!”  “小姐,我叫苏月连,我已经道歉了,但是你不满意我也还可以道歉。”苏月连已经看出了这是个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卑微,但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琳儿!”虽然宠爱妹妹,孟严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还是有些威信的。这时虽然凶了点但也是为她好。感到哥哥生气了,孟雨琳就算对苏月连的不满也不敢计较。只是在心里给苏月连记上一笔,害她被训出丑的仇迟早会报!  看到他们也不纠缠了,苏月连道声谢就趁机钻进人群去报名。围观的众人,本来还以为是个不怕权势女子,结果这下没了热闹看就散去了。  气修学院报名点人很多,好不容易轮到苏月连,她连忙把手递上去。  莫成风是气修学院的院长,他有着非常高的修为,带出了很多闻名天下的学生。这次亲自来招生,是想为自己收个关门弟子,年事已高,他也觉得需要一个传承自己武学的弟子。  “你……,普通人”他非常奇怪地说。因为会来报名的人,基本都是已经在家里测试经脉的人,像这样一个经脉杂乱的普通人,居然会来报名。  在后面排队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惊奇地看着她。  “这样就不可以报名了吗?”苏月连没有一点意外地说,已经预料到这一点,其实只是带着一点碰运气的成分过来的。  “当然可以”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样连御风飞行都练不了,还来学习就是浪费时间。  孟雨琳就在苏月连的后面一些,听到这里就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很看不起这个普通的女人。  “老师,不要收她,以后会拖累我们的。”她大声地说。  听到她这么说,已经报了名的和没有报名的人都纷纷议论了起来。各个学院以后都要进行比试,大家都不想要这样的一个同门。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莫成风听着也感觉有些道理,反正招进来也只是浪费她自己的时间,于是说道:“你还是去别的学院看看,你通不过入学考试的话就没必要报名了。”  前面说到苏月连已经伪装了自己,一个寻常百姓家不会特意地去出风头,所以她就离开了队列。本来以为报名只是登记个名字而已,后面还有的测试才是重点,没想别人连登记也不让,这一关就有专门测试的人了。话说,这个测试的人修为真高啊。  这样一来,似乎只有药师学院可以报名了。好像她医术比法术厉害一点,一点也不担心。  去药师学院报名很顺利,因为这里只要交钱就可以了,因为草药贵呀,所以这个学院的人也很少。官宦家的子女都喜欢学习法术,至少可以自保,医师有钱就能请来。药师学院的学费比气修学院贵三倍,以后的花费还要自己承担,所以平常人也负担不起。  药师学院这边就其乐融融多了,这些人都是些中等家族的人,看到旁边气修学院的气场,他们也摆不出架子,但苏月连闹了那一出,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和她交朋友了。  报完名,苏月连回客栈休息,明天就是入学考试。虽然药师学院并不需要考试……  客栈的床真不错,软软的。废话,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最好的房间了。  这间房间现在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床上的被子不同寻常的动静。被子中间突起一个包,这个包在不停挪动,像有个活物在里面。  被子里钻出个三条尾巴的小狐狸,红色皮毛只有男子巴掌大,四个脚掌是白色的绒毛也算是有个特点,两只大眼睛转溜溜的非常可爱。  小狐狸跳下床,在屋里溜达一圈,最后跳上桌子坐在了一张纸上,这是苏月连报名后得到的。  原来这只狐狸就是回客栈休息的苏月连,初到曦和城就忍不住变回原形,就差撒一泡尿了。明明人形的苏月连是个温柔气质的美人,变回狐狸后却是调皮的孩子模样。  狐狸在桌上根本坐不住,不一会就跳了下来在下边东摸摸西摸摸,也许等到它玩累了才会安静下来。  缘来客栈中另一间最好的房间中,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他手中的书是兵法。旁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像是侍卫但没有下人的尊卑感,而是多了些凌厉的杀气。  “主子,羲和城出现了鬼医的药”  路修挑眉,那个怪老头居然来了,看来他孙女在这“查一下他孙女在哪个学院。”  “需要绑来吗?”  “先不急,这老头很聪明。”  奈领命退下,房中再次回到之前安静的样子,说话的两人都不知道隔壁有只小狐狸在撒欢。
  曦和城外,绿叶林旁。一颗千年古榕树下,站着一群风仙道骨的老头,一个个表情严肃。  榕树外边有一把把剑直插在地上为老头们形成保护圈,这些剑都大得惊人,弟子们都好奇地瞧着,但就是越不过分毫。  苏月连对这些大剑没有任何兴趣,这只是基本的阵法加了点夸张的玩意,什么好稀奇的。气修、剑修、药师学院的弟子都分开站着,呆在药师学院的人群里,看着气修那边热闹的场景正感到无趣,突然看见一个粉衣女子在看着自己反复玩着一个漂亮的绣球,球不沾手说明这个女子功力不错。  认出这粉衣女子就是昨天那个刁蛮小姐,苏月连赶紧背过身去,多看一眼就被缠上就不好了。  一会儿,榕树下的一个老头走到弟子面前。  “安静!”应该是个气修,因为他的声音非常浑厚有力,学生瞬间安静下来。  “入学比试的规则是,最少四人组成一队进入我身后的绿叶林,五个时辰后出来每人只要交出一个令牌就可以入学。”说完他连同身后的老头一行人瞬间消失,所以说他们这么多人来只是露个脸的吗?  在场的弟子有朋友的就一起组,没有的就叫上身边的人。药师学院不怎么受欢迎,大家都觉得多一份力量更容易抢到令牌,谁知道一共有多少令牌!带个药师学院的就要照顾他们,而且这些目前这些弟子还连一点医术都没有学,只是个拖油瓶。  大家都组好了,最后只剩苏月连、一个药师学院的男子和两个瘦弱的气修。苏月连昨天报名时被说出是普通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她又不主动去找别人,所以都没有人愿意组她,这剩下的四个人只能不情愿地组成一个队了。  “刚好四个人”她对着另外三个人说。  他们点点头,不过心里对这一年能入学都不抱希望了。  进入林子后,这个林子不愧叫绿叶林,到处都是大树,树上都是大张的绿叶,密密麻麻遮住了阳光。  他们运气不错,随便走了一会儿就在一个树梢看到个令牌。这个令牌还是苏月连想吃果子爬到树上时发现的。  “喂,你们要不要吃?”她对着三人递过去果子。  双胞胎兄弟两眼发光地拿过果子,一点都不客气。他们出身农家,因为被学堂夫子看出经脉不错才来到这个修习法术的学院试试。家里不富余,给的银两刚刚足够学费和路上盘缠,一路上能省则省,所以早上都没有吃东西,这会看见果子自然就接了过去,反正也只是树上摘的。  廖小七则是连脸都没转过去,这种树林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毒的东西,他才不会去吃呢。  苏月连也没理会他,和两兄弟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了果子。  “唉,才几个都填不了肚子”双胞胎兄弟吃完后叹气。这棵树上才几个果子,果子红通通的特别香甜,就是又小又少。  苏月连笑笑不说话,抬脚跟上已经走得很远的廖小七。  之后他们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什么都没找到就过去了两个时辰。而且屋漏偏逢下雨天,他们不巧地遇到了孟雨琳一行人。他们一行人看起来运气还要差,两兄妹还算衣衫整洁,而另外两个气修全身都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掉进了水里。  “把你们的令牌交出来!”没找到令牌又遇到野兽的孟雨琳脸色不好地对苏月连一行人说。  “我们没有!”双胞胎兄弟反应很快地说。但是惊慌的眼睛出卖了他们,真是淳朴的农家人……  孟雨琳不蠢,看出了他们在说谎,他们身上一定有令牌!她马上凝聚出光球对着苏月连招呼过去,那是她的仇人,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苏月连根本没反应过来,光球已经逼近了她。孟严也没出手相救也没有愤怒,因为这是一场比试,比的就是各自的能力,这就是规则。  眼看苏月连就要受伤了,突然出现了一个剑影形成的圆形光幕挡住了这个光球。  孟雨琳很震惊:“谁!”  “这位剑修,可否出来一见”孟严对着空荡荡的周围抱拳说道。这个剑修发出的剑影没看到发出的方向就瞬间出现,可见比孟严他们强。  周围靜悄悄……  “既然前辈不出现,就代表和他们没有关系,我们的比赛还请不要插手。”孟严尝试性地向廖小七攻去。  剑修没有再出手,看来是没打算再去插手了。廖小七出手接下他的这一手,看来他也是学过武的。两人你出招我拆招地打着,基本就是孟严攻击廖小七背着一只手接招,跟逗他玩似的。  而另一边就和这悠然又帅气的打斗场景不一样。四个人影扭打在地上。这是孟月琳小队的两个人在和双胞胎兄弟打架,他们既不会法术又不会武术只能和小孩子打架一样——纠缠在地上。  那么苏月连呢?  她在拼命地跑着,后面跟着孟雨琳。树木多数都是像榕树一样带着根系和树藤,苏月连身手矫健,起跳、跨步、拉藤动作一气喝成,灵敏得像只猴子。当然,长得漂亮的也可以叫做精灵~  “你站住!”孟雨琳气急败坏,这丫头跑得飞快,自己一个大小姐怎么可能追得上。  拼命地跑着?怎么可能!苏月连看着后面累得和狗一样的孟雨琳,咧嘴一笑。才这点距离怎么可能累呢,小时候她可是被师傅赶得整个山头窜。  距离逐渐拉得越来越远,远到孟雨琳看不到苏月连了,于是只能返回哥哥那边。  当她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发现孟严手里拿着一个令牌,而廖小七和那两兄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跑过去踢了踢地上的三人,开心地对孟严说:“哥哥,你好厉害!”。  孟严没有骄傲也没有得意,脸上甚至还有些犹豫,看向她,想说什么却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开心中的孟雨琳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就跟了上去。
  苏月连看到孟雨琳没有追过来就休息了一会,不想这么快回去,敌人嘛,他们应付得来。看到树顶有些果子,脚尖一蹬就飞进了树枝里,轻轻松松摘到,坐在树上吃果子,吃饱了才慢悠悠地回去。  本以为回去看到的是廖小七帅气地吊打敌人,结果意外地看见地上躺着的三只,看来是输了啊。  走到廖小七身边蹲下,探了探鼻息发现只是晕过去了,拿了根树枝戳了戳肚子,还是没醒。  抬手出现一把精致漂亮的长剑,剑尖指向不远处的溪流,一股水流随着她的动作挥向双胞胎兄弟,把两兄弟淋了个透心凉,两人都有了动作,醒了。为什么她不淋廖小七?他醒了肯定会问谁淋的,她还不想暴露她是个剑修的事呢,而且她觉得这人会记仇!  醒过来的两兄弟也连忙去叫醒了廖小七。  “令牌被抢了?”她问,理论上不应该输的。  “突然出现一个人帮了他们,那人很厉害!”两兄弟中的一个回答她,脸色愤怒。  “很强。”打不过就是事实,不需要愤怒,比试的规则就是这样,虽然廖小七也觉得他们人多势众欺负人。  苏月连知道刚才帮她挡住光球的就是廖小七,但是附近没有看到剑,剑修的剑没有主人是不会收回去。  既然没用上剑,说明已经看出对方修为比自己高很多,就算用剑也打不过就干脆放弃。廖小七的修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明显比他厉害的人居然还来当弟子,他应该有别的目的。那人还是和孟雨琳站在一边的,希望以后的日子不要有麻烦吧。  “走吧”。现在他们没有令牌了,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需要更加抓紧时间寻找了。苏月连刚才大概看了一下,有两千多名报名的学生,而以前收的弟子只要三百名左右,所以现在令牌应该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争夺的时间。  夏天已经开始了,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虽然绿叶林可以挡住阳光,但挡不住饥饿  苏月连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于是和两兄弟一起抓了几只山鸡准备烤着吃。  地上很多枯萎的藤蔓,就地取材找到一片空地就可以生火了。火焰上架着的山鸡发出“滋滋”的流油声,虽然没有调味料,但附近都是香味。  “一人一只啊,不许多吃”她盯着烤山鸡叮嘱。快点熟吧,闻着这味道她都快受不了了!  香味是无法骗人的,廖小七也默默地等着,脸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但心里已经把兜里的干粮嫌弃一百遍了。端正地坐着,无视那三个眼睛都快一起烤了的人,苏月连默默地在心里鄙视他“假正经”。  窸窸窣窣……  忽然廖小七拿起一个石子扔向草丛,扔出的石子很有力道,砸在草上应该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发出了“咚”的一声,这是砸到东西了。  “哎哟!”一个脏老头摸着额头蹦了出来。  三人戒备地看着老头。她在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老头修为只是一般,额,是指在他那年纪中的一般,五六十岁。  “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干什么?”两兄弟同时发问。  “老头子我只是闻着这烤山鸡的味道过来的,我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就快饿死了~”老头一改刚才蹦出来的活泼模样,立马两手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盯着在火上的烤山鸡说。  “我们只有四只!”两兄弟也是饿极了,一听是为了食物而来,马上表明已经分配好了。  “哎哟唉哟!我看你们兄弟俩可以刚好吃一只嘛,给老头子我一只,难道你们忍心让一个老头子因为你们而饿死吗,再说你们有力气还可以抓,老头子我就不行了,哎哟我的腰啊~老了啊~”边说边锤着腰,话说完,两兄弟就明显犹豫了,他们也是穷人,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看到他们的神情,老头明白有戏了,继续装,“哎哟,年轻人啊,少吃一只没什么事,老头子就不行了~一路上没吃的就捡了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令牌啊,可怜的我啊”。  听到令牌,两兄弟眼睛一亮,连一直很淡定的廖小七都看向了老头。山鸡可以再抓,不吃一顿没什么,但是令牌就很难再拿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们都动心了,有心用山鸡和他换令牌。  一番思考后,“好,我们给你一只,你用令牌和我们换。”两兄弟分给了老头一只山鸡,拿到了一枚令牌。  吃完后,四人和老头分道扬镳,他们还要继续寻找令牌。  太阳逐渐越来越热,连茂密的树叶都遮挡不住热度,虽然他们一直顶着炎热的天气在林子里寻找,却一枚也没有找到。  “不如我们出去这林子,到山上面去找找”她提议。  “好”林子的令牌应该被找得差不多了,一路人他们遇见的学生们多多少少都有了些令牌。他们没想去抢,因为还有挺长的时间,令牌拿到手里也捂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抢夺。  虽然出了林子更加炎热,但比起令牌就没有可比性了。神奇的是,两兄弟和苏月连都不觉得热,虽然身无蔽物但有一种林中的阴凉感。这一切的感觉只有廖小七不知道,所以只有他用内力在给身体降温。苏月连得意洋洋,叫你不吃果子。  他们往山顶上走去,在最顶处发现了一个温泉,这应该是个死火山口,在凹陷出形成了温泉,透过热气可以看到水中有一块令牌。  “你们水性如何?”她向他们问。  “不会水。”两兄弟家在山里,山中都是小溪流,水深最多只能没过膝盖。而出身富贵的廖小七连沐浴都有人伺候怎么会游水呢?  苏月连有些无奈,看来只能她去拿了,“你们走远点,帮我看着周围,我下水拿令牌。”。  三人向三个方向散开,去帮她这个女子望风,谁让他们不通水性呢。
  观察了他们一下,发现他们还算正人君子没偷看,苏月连才潜入水下,感觉水下的温度非常高,这不是温泉是热泉吧!为了不被烫熟了,她只能运起功将周围的水冰冻起来,冷与热的相遇若要维持就需要很多的内力,一股气场围绕在温泉周围。  身后空气的感觉绝对和平常不一样,廖小七是个修习之人自然发现了,他心中一震,这是非常纯净的内力,以水为中心散发,而在水里的只有苏月连。看来她是一名高手,就是不知道是气修还是剑修,她深藏不露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和自己的目的相同呢?廖小七开始沉思。  有了内力的保护,苏月连很顺利地拿到了水底的令牌,正欲往上游动的时候,忽然发现泉里边还有一块大石头,下边有个闪闪发亮的物体,特别引人注目。那为什么学院的老师没发现呢?应该是他们只是随手往下边扔了令牌就走,没注意到被巨大石头挡住的物体。  向那块石头游去,潜意识里告诉她那个不是珠宝就是宝物,发财了!  等拿到手里才发现,那是一块白色的玉石,或者说是无色的玉石,玉石在太阳的照耀下晶莹剔透。握在手里的感觉非常温暖,这种温暖连内力都无法阻挡,发现玉石里有大量的灵气,这居然是空间玉!  空间玉,这样的玉石中含有庞大的特殊灵气,世间罕有,每次出现都会让各方势力争夺得你死我活,因为做灵器后只有誓约者能使用,而做成空间宝器后藏着家传的东西宝物简直太安全了。然而只有大师级别的炼器家才能引天雷聚天地之灵气做成用作储蓄的空间宝器。  没想到这个泉下居然有这样的一块,应该是聚集了这万年火山的灵气。从地下被山体挤上来,而阳光显露出它的身影的时候又恰巧被苏月连发现了。她偷偷地把空间玉放入了怀里,这种好东西怎么可以和别人分享呢!让别人知道了会是一场杀身之祸,在没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前,她还不想招惹这么多事情。  上了岸后,在太阳下晒了一会等衣服干了一些才让三人过来。面对着依稀可以看出少女妙曼曲线的苏月连,三个男子的都自觉地移开了眼睛,原来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身材还是不错的嘛。虽然眼睛移开了,但心里还记着刚才的那一眼,男人的天性么。  不能一直回避,廖小七想。走了过去把外衣脱下来递给她,短时间内不会从这里出去,一个女孩子也不能湿漉漉地在外面晃着,这是在丢他们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  “看来你是面冷心热嘛。”苏月连扯了扯衣服,带着调侃的语气地对他说。这人给她的印象不错。  “我没你厚脸皮。”意思是说她有男人在的情况下还敢下水去,其实也不想想是他们三个大男人都不会游水才让她厚脸皮的。  知道廖小七就是这么一说的苏月连也不去计较,令牌是她拿的,至于这衣服,本来就是他们欠她的,衣服送她都是应该的。  如今四人手上已经有了两枚令牌,还差两枚才足够,一路上大家都是一起努力,不想放弃任何人,时间还没到。于是一个只穿里衣的、两个脸红的、和一个得了宝物心里美滋滋的人继续他们的寻找之路。  很可惜的是运气真的用光了,再也没有发现新的令牌,时间只有最后一个时辰了。  学生们都找到了所有的令牌,没有拿到的人,最后的选择就是去抢。  在四人决定要抢的时候运气就来了,发现了四个不认识的弟子,那是一个其中一支队伍。  “打一架还是直接交给我们呢?”她温柔地对着前面的四个人说。  张诀一行人刚从别人手里抢到最后一枚令牌,一身的狼狈不堪,只要能拿着这些令牌过了这个时辰就能入学了,不过他们遇到了缺少令牌的苏月连一队。  苏月连就是看中了他们刚和别人打斗过还受了伤,应该很容易把东西抢到手。不要说她无耻,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趁火打劫这种不用出力就能拿东西的事情她最喜欢了。  “几位同门,在下张诀,如果你们不与我们抢夺令牌,等会我们可以一起帮你们夺到令牌。”不理会笑面虎苏月连,他直接对着廖小七说。  因为廖小七是四人中最高大的男子,每一个队伍肯定会有一个队长,应该就是他了。  廖小七看着张诀默然。明明是那个女人说的话,为啥会看着他,这是被当了替罪羊吧!  苏月连脸上写满了对这个建议的不同意,自己有能力抢到就不靠别人,而且怎么看他们都是拖油瓶而已。  “我说了要你们的令牌就是要抢你们的,别人的我没兴趣!”再次说明自己的来意,这是很招仇的话。  虽然被如此挑衅,但张诀不得不放下脾气继续说道:“你们应该只缺一块或许两块令牌了,我们八个人,遇见人对方就直接怕了,会交出两块的。”说到最后,居然还有了些哀求的语气。  心性软的双胞胎兄弟自己有些动摇了,但苏月连和廖小七都没有理会张诀的话。开玩笑,最后一个时辰,这么大的林子能不能遇到人都说不定。所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共同决定不答应。  拥有决定权的两人决定了,两兄弟只能也随着他们。  “不。”这是给张诀的答案。  张诀的同伴们都知道不能善了了,都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器,其实也就是一些木棍而已。  队伍中最厉害的人是张诀,刚才的打斗中敌方都围绕着他打,虽然打输了但是张诀也受了极其严重的伤,而现在肯定也没有办法在最后的时间里再抢到令牌了,所以他们决定来个鱼死网破,俗话说厉害的人不一定很可怕,但不要命的人最可怕,谁赢还不一定呢。
  看到他们一副不愿交出来的样子,就知道要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张诀先发制人,举起手中的剑就向廖小七攻去,手无寸铁的廖小七只能左右躲避他的剑。  也许是张诀两败俱伤的想法让他实力增强,招式像拼了全身力气一样狠厉,没有武器的廖小七很被动,几招下来他划伤了廖小七的左臂。  皱眉看了看受伤的手臂,真是讨厌。廖小七右手凝气成剑同样向张诀招呼过去。有了剑的他不再是闪躲的那副懦弱样子,出剑更快让张诀接招吃力,很快张诀就被他刺中了肩膀,一掌打飞出去。  “令牌交给我们,我不想杀人。”他不想在这里杀人而让学院老师关注到他。  张诀的队友看见最厉害的人都被打得吐了血,而且对手是个剑修!连忙拖着吐血的张诀离开,留下了四枚令牌。  双胞胎兄弟震惊地看着廖小七,没想到居然是个剑修。  苏月连也装出她很惊讶的神情:“你居然是个剑修,为什么之前不说呢?”。  这装出来的样子很逼真,却不知道他早就知道她知道自己是个剑修的事实。  “你们又没问。”这真是简单的答案。  ……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顺利,他们不慌不忙地在树下休息,路过的人看见他们衣衫整洁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能惹的人,没有人敢去抢他们,钟声想起时五个时辰就这么结束了。  当老师站在台上宣布通过人选的名单时,底下的人没有交令牌的人都走了,剩下一脸激动的都是准学院学生。  “这次入学考试,通过的人有:杨永齐……赵璐、杨文文。恭喜你们通过了考试。但这次考试有四个人死亡,这是一个伤心的消息,我不知道是谁做的,虽然考试争夺中失手没有错,但是这么年轻就心有杀念,希望以后能多做善事切勿为恶,要除去你们心中的恶念。”只是一场考试还是有人死了。  台下留下来的学生们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次自己的经历。  “死的是张诀他们,就在溪边上,身上都是血呢!”  “张诀啊,我刚才还看见了他和那个普通人的队伍在打斗啊。”  “是不是他们杀的啊?”  “我没敢多看就走了,那时候张诀身上都是伤,对手还是剑修,喏……就是那个”说话的这个人偷偷看了眼廖小七。  “他不是药师学院的吗?居然还是个剑修,看来是另有图谋呀。”  “这样的人……”  他们都在议论纷纷,知道是张诀死了,而最后他是在和廖小七打斗,大家都觉得他们就是杀人凶手,不过没有证据的事他们只是私底下议论一下罢了。  苏月连一行人也听见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杀的,自己也没有证据说明,此时站出去只会给别人一个发难的借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孟雨琳看着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傍晚的缘来客栈中。  奈身着黑衣单膝跪在地上复命“主子,这次考试中并没有见到鬼医孙女,也许她并没有来羲和城,不过见到了南寻七皇子。”  “他来干什么。”这句话不是问奈的,只是路修在思考为什么廖小七会到药学院,他要找的鬼医孙女在哪里。  “那老头肯定教给他孙女易容术了,注意谁的医术最好。”  缘来客栈的另一个房间里,苏月连把空间玉放在桌上观赏,不过没有阳光照射,这就像块普通的白色石头一样,谁也认不出来这是宝物。她知道羲和城里灵器商行的长老就是一个大师级别的炼器家,看来需要去见一见。  翻出枕头下的包袱,只有一万两银票,这都不够别人练一个普通的灵器。一路上吃最好的住最好的,花钱如流水,现在钱到用时方嫌少的苏月连只能想办法去挣些钱了,虽然她已经让柳月带着她的家当赶过来,但是至少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赶到。  这样一个法术盛行的羲和城,少不了的是那种给民间队伍发任务的地方,那就是金银集市,每个城里都有。一切都是为了钱而卖命,所以才叫金银,通俗易懂!说是集市,其实是一个商行一样的地方,可以花钱贴任务让别人去完成,任务都分类贴在墙上,一般分为法、医、器三个类别。  现在苏月连就来到了这个地方,钱来得最快的应该是赌博和变卖名贵的物品。她一不懂骰子这东西,二没有带着名贵的物品在身边。只能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自己会做的任务。  “寒冰毒导致双腿无知觉,五十万两求药方”  很高的价格,不是没有人动心,但是来这里的多是懂法术之人,接一些去山上打凶兽和除奸这样的任务,而像这样的病症任务,给再多的钱也不会治呀。  苏月连盯着这个任务在思考,然后掏出了一本书,翻到一页“呲啦”一声撕了下来。  “256号任务,这个就是药方”她眉开眼笑地递给管理者。  负责收任务的老头看着这页纸说不出话,云月药典!那本书名他都看见了!没有怀疑真假,他负责这个任务早就知道药典带着的药香是做不了假的,鬼医的笔迹他也曾有幸见识过。  身怀巨银的苏月连走出金银市场,来到灵器商行。  “晚辈求见欧阳从名前辈。”她恭敬地对管事说。  正在看书的老人头都没有抬:“不见”。长老是想见就见的吗,这样他不得忙死。  她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晚辈知道商行的规矩,做买卖就要收钱,这是一万两还请前辈收下”。交出了一万两过路费,她还是没有钱。  能给出一万两的人也许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老头终于抬起头来,看见是个小姑娘,态度也很是诚恳,也就没有了那副拒绝的样子。  他告诉她:“小姑娘,不是我不想做买卖,而是长老他此时并不在城中”  “那前辈何时归来。”  “长老未曾说过何时。”  苏月连只好做罢,商行中其他人都不能做,只能等欧阳从名回来了再来拜会。  “既然如此,晚辈改日再来拜会长老”作揖后回了客栈。
  踏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苏月连觉得药师学院真是太好了,每名弟子都能分到一间小木屋和药田,虽然不大但是对于需要种药和晒药的弟子是足够了。  带着满心的期待站在自己的屋子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灰尘和蜘蛛网,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里面只有床和木桌,甚至连个凳子都没有。走进屋子里,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不然一屋子的霉味和阴冷怎么住人。  这间略显简陋的屋子,还不算太糟,至少屋子还算结实不漏雨吧,苏月连知道自己要辛苦了,天知道她已经多少年没有亲自做这些粗活了,如果柳月在就好了。  这里没有水井,需要到两里外挑水,当她把屋子打扫干净已经快中午了,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她知道这一年这就是她的家了。  木屋位处一片竹林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远处别人的屋子。苏月连仔细地在竹林中寻找,她知道有种动物烤着很好吃,一阵翻找后,终于她捏着一只像老鼠的动物——竹鼠,愉快地回家。  这种土生土长的野味就是好吃,就算没有调味料也能烤得喷香。吃着喷香的竹鼠肉,知道她的屋子需要的东西还有太多,有些东西可以就地取材自己做,而有些比如水壶那些只能下山去买,她一会要做的是圈地盘。  先给屋子留出前院和后院的空地,用篱笆围了起来。  围着院子外边转了一圈,周围都是大片的竹子,颇有风雅,但有些碍路,她只能召出她的剑,砍掉些竹子清出一些空地,在地上挖出一个个洞埋入银针,这是一些放了迷药的银针。她放得很奇特,只要想从窗口进入屋子几乎都会踩到一个。只需片刻,只有她才知道正确步子的阵法就这样布成了。  做完屋子周围的,她又走进竹林中,转悠着砍掉几根竹子,凡是进入附近竹林的人都会躲避竹子,就会跟着她设定好的路线走,怎么样都无法走到木屋的地方。  去附近的山上运来一些石头,加固篱笆,又把屋子后面的小药田挖好了,她才下山去。床褥还没有,她今晚还不会住在这里。  此时已经是下午快到黄昏,太阳已经下山,没有了炎热的太阳羲和城新入学的学院弟子都兴致勃勃地出来买东西,城里到处都是热闹的气息,就和赶集会一样。  苏月连也好奇地看着各个摊位上的东西,很多都是女子用来作装饰的帘子等物品,但她不需要这些,她要买一些喝水吃饭的瓷器,学院并不负责他们的日常生活,所以连煎药的炉子也要自己买。  走进一家陶瓷商行中,随意地挑了几个普通的瓷具,准备付了钱就走。  “呵,果然是穷人,买的都是几个破碗。”孟雨琳正在门口,看样子是要进来,不过看见了苏月连在里边便停在那,翻着白眼嘲讽。  苏月连看着在嘲讽自己的孟雨琳,不知道为什么撞了一下就能让这位大小姐这么记仇。  她什么也没有说,理都没理孟雨琳就走出了这家店。  孟雨琳气急败坏地向哥哥说:“哥哥,你看她敢无视我!”  知道她是无理取闹的孟严只能无奈地安慰自己的妹妹。  来的这条街道的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做为一个药师学院的学生,怎么能少了药草呢,苏月连便走进了一家药铺。  这家药铺的掌柜正在柜台后面记账,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童在筛选药草,苏月连对着低头的掌柜说:“掌柜,你们这有草药的种子卖吗?”其实她也不知道药铺会不会卖种子,但总要来问问,万一有呢。  “有有有~”收起手中的帐本,掌柜没有因为她穿着普通而怠慢了她,连忙出来,匍着身子恭敬地把她请到另一间放着种子的屋子,这间屋子也是在店铺内,用布帘隔开,后边是一个个带着圆孔的柜子,大小不一。  苏月连拉开其中的一个柜子,底边铺着一层湿泥,上面栽着一株药草,这掌柜真有趣。  “我要余钱、金银花、碧荷、孟丹、结草……”她报上了二十多个药草名称。  掌柜犹豫地说:“姑娘,这里头都有些名贵的草药,而且这些并不能制成一味药。”这是个还有良心的商人,还告诉客人不该这样买。  苏月连笑了笑,对这位掌柜好感顿生:“没事,我是药学院的弟子,买来种着是观察它们如何生长。”这只是个给掌柜的借口,这次买的很多都是些好看的药草,她买了种着装点自己的屋子而已,喜欢自己养大的感觉。  掌柜知道缘由就放心了:“好咧,给你包好,一共是六千两银子。”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穿着普通的姑娘买了这么贵的东西,顶他一个月的货物了。  苏月连付了银子,自己的口袋又少了很少银两,那十万是空间玉的炼制费用是不可以动用的,赚钱只能等以后有时间吧,反正现在她也不怎么需要钱。  随便地买了被褥和一些菜籽就回了缘来客栈,明天再把这些东西带去自己的木屋,只有双手毕竟带不了太多东西。  古人习惯早起,这天一亮,苏月连就离开客栈去了自己以后的家——木屋。  把一大堆东西放好,吃了早上顺手买的包子就开始种植她的药草。把药田分出一小块来种菜,把药种种了土里,幼苗也一棵棵埋进土里。当一切都种好后,整个屋子起了一番变化,多了些生气,也要不了多久药草就会长出来,整个院子就会弥漫药香绿意萦绕。  一切都做完了,看着这间屋子突然有了些寂寞感。  坐在院子中削出来的石凳上,静静地望着这个她布置好屋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瀑布边两个一大一小的木屋挨在一起,周围都是绿得滴出水的药草,还有一只在挠树根的白色小狗。  师父,这里很像云月山的屋子,我又有家了,你在哪里。
  每天都是去上完课后回木屋摆弄自己的药田,书声伴着药香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十几天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  苏月连屋子的草药已经逐渐长出,这里不再是以前看到的衰败模样。平时的时候没有事做就蹲在地里摆弄那些药草,要是药草都能成精的话绝对会跳出来拔腿跑,这货折腾起来能有一天!  日子就是这么的无聊,但这日苏月连却换掉了自己常年穿的弟子服,穿上一件粗布做的白色长裙,这衣服在寻常百姓家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穿漂亮的衣服出去玩吗?不不不,有正事要做。苏月连不是个爱出门的人,不过这一天她必须要去城里。  城里似乎每一天都是这么热闹,难得出来逛一下的她却直奔灵器商行去了,听说欧阳从名带回一个世间宝器,连城主都出城迎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学院都知道这件事。  一得到欧阳从名的消息,苏月连就赶紧挑时间出来,空间玉揣在怀里很久了,怀璧自罪,就怕被有心人知道会惹事上身,而且她迫不及待地想炼制属于她的宝器了。  熟悉地走进商行,环顾四周,在角落里看书的还是那个老头,他是这里的管事,她走过去恭敬地对管事说:“晚辈苏月连求见欧阳从名老前辈。”  老头抬起头看向苏月连,他还记得这个恭敬的小姑娘,是来找欧阳长老的:“他在后头忙,可能没时间见你哟~”这次不要过路费了,他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后辈。  苏月连自然知道长老不会无缘无故地见一个陌生人,从怀里拿出那块空间玉递给老人:“晚辈有块玉石,想让长老帮忙给晚辈炼制灵器。”  老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玉,这是宝玉啊。伸出手想拿过来看一下,却在玉的面前停住了手。他收回伸出的手,这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块罕见的空间玉,这种宝物别人肯在他面前拿出来说明了信任他,但还是不要去摸了好。  “你等着,我马上告诉长老。”他知道长老是不可能放弃这么一个炼制机会,世间罕见的空间玉是多少人争夺,多少炼器家想要炼制的东西呀。  老头走进里面不一会,欧阳从名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走出来,忙对着苏月连说:“小姑娘,你真的有空间玉?”  面前的这位小姑娘,大约十七年纪,很平常的面容,穿着普通百姓家的白色衣裳,头上只有一支木制的簪子挽着头发,一张清秀的面容放在人才辈出的羲和城并不是特别起眼,但是就是这幅模样却让欧阳从名像盯着一个猎物一样地看着她。  其实,他看的不是小姑娘长的什么模样,而是她头上那支木簪。木赞呈褐色,是由一种吸水性极好的木头制成,尖锐的一部分没入发中,尾部像两个小小的蝴蝶翅膀,一看是廉价的工匠做成,细看蝴蝶扇面镂空部分打磨的非常细腻圆滑,不会显得厚重也不会太薄,真是鬼斧神工的手笔。  把眼睛从簪子上移开,他对着苏月连问道:“你头上的那把簪子是谁做的?”  苏月连眯了眯眼,看着欧阳从名片刻,把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了下来,飘逸的长发落了下来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不过两个老人家是没什么感觉了。  把簪子小心地递给欧阳从名:“这是我家丫头无聊时候给我做的。”她知道欧阳从名肯定看出了一些门道,但也没有直接道出柳月。  欧阳从名接过木簪,仔细把量,随后说道:“我可以给你做空间宝器,但是我要见做这个簪子的人。”  这把木簪是柳月做的,上面制作了两个机关,里面藏了粹了毒药的银针,可以打开取出,也可打开尖锐的部分直接刺入敌人的皮肤,可以立即麻痹敌人,而解药就是这个木制的簪子。簪子在解药中泡了三个月,吸收了药性所以也成了解药。  “不可能”柳月是她的侍从也是她的闺友,不能把她暴露出来。  看出了她的戒备,知道这个人对她有一定的意义,欧阳从名随即解释:“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天赋不错,想收她做我的关门弟子,做了我的徒弟谁敢欺负她。”  居然是要手柳月做关门弟子,这是多么大的荣幸,但她也不能就这样替柳月做决定,而且柳月也在来的路上了。  实话告诉他,“她目前不在羲和城中,还有十几天才会过来。”可以告诉他,但到时候来不来灵器商行还是看得柳月的想法。  没有直接拒绝就好,欧阳从名就不信这个叫柳月的人对自己的不满意,就算不满意也要缠着对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好苗子。  心思满满地答应:“好。”  现在轮到解决苏月连的问题了,拱了拱手,和气地对欧阳从名说:“前辈,那是否可以为晚辈制作宝器呢?”  欧阳从名很确定,自己的名声在外,没有人不愿做自己的徒弟,所以给这小姑娘做宝器也只是迟早的事。这小姑娘还和自己未来的徒弟相熟,打好关系是必要的。  “二十天后,你带着那个人一起过来取。”那个人说的是柳月。  所以这意思是如果没带来人就不让取了吗?这算盘打得真好,但是以为不给她就没办法拿回来了是吗,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两人各有心思。  交了十万两炼制的材料钱,又顺便买了一些菜籽和药草后,她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把簪子放在桌上,细看的确制作得十分精美。她盯着桌子上的木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直知道柳月会炼器,但没想到她的天赋这么好,做出来的东西能被欧阳从名看到后决定直接收她为徒。似乎刚认识的时候她就会炼器了,也许也是师出炼器家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遭遇,她何尝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把木簪重新插入发中,这是陪了她五年的人,强大点也是挺好的,自己怀疑她的身世真是错误的想法。
  药师学院的弟子都很刻苦,每天认真上课学习药理。  邱流午是个不言苟笑的老头,他虽然严肃,但却是个好老师,懂的药草很多又是药学院的院长,一堂课下来听课的所有人都能觉得收益匪浅,当然这不包括某人。  一个时辰的课眨眼就过去了,苏月连觉得度日入年,她本来的打算是去气修学院,药理她觉得自己丝毫不输于这个老头,所以根本就不听课。好在弟子众多,专心的老师也不会注意到睡觉的她。  整理了一下书本,将完全没有动过的草药收好,起身准备回去。只是她才刚刚站起来,邱流午就叫住了她。  他对于这个弟子有深刻的印象,虽然药学院课都是一起上的,人很多但是所有人都会认真听课,只有她在打瞌睡或者发呆,连发给她练习的草药动都没有动,第一次看见这么不好学的弟子心里很是生气。  “你家里是不是缺银子?”虽然他不认为是这个原因,做为一个老师还是问一问的好。  苏月连觉得很无奈,她只是懒得练习这基本的捣药,反正药草还完好就拿回去晒干。没想到这个老头还以为自己是舍不得用来练习,不过还是将错就错好了,她不想解释。  “弟子自知手法生疏,担心坏了草药,决定回去后先用杂草练好再去捣药,免得浪费了这些草药。”说谎不打草稿。  邱流午知道这是她应付自己说的谎话,连听讲都不认真的人还说什么怕浪费药草。这样的人,真是会装模作样。  “不用担心,都是些随处可见的草药”他拂袖走出去,心里对苏月连的印象差得降到了极点。  廖小七站在不远处,看得分明,心里在思量,她这是不喜欢这个学院吗?也对,当初她要去的是气修学院,那么她应该是一个气修了。  苏月连也知道他在看着这边,不过这有不关自己什么事,回去了。  烈日炎炎,竹林里也只能投下丝丝阳光,投下的阴影伴着风吹过竹林的声音显的尤为阴森。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飞过林子,飞快的速度只留下虚影只能看出这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林子外传来脚步声,唰唰唰的踩着地面声,速度也很快却远远及不上刚才那道白影。廖小七很想乘上他的剑追那个怪人,但是竹林中难以御剑还不如在地面追的快些。  他已经看不见那个白影了,走入竹林中,他觉得人应该就在附近。找着找着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转,看来这是一个阵法。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片竹林了,好在以前他有学过一点阵法,慢慢探寻方法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一个时辰后,他发现自己越走越深了,的确是离开了刚才的地点,但是却不是出去而是向着竹林深处去了……  看着面前这个和学院分给弟子的一样的木屋,他觉得或许是学院的老师的居处,附近的竹林阵应该是里面人的手笔,不可轻易进去打扰。  不过都来了,或许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他了,应该打个招呼:“弟子廖小七,无意擅入前辈林中,还望见谅。”拱手等待回应。  苏月连此时就在屋里,知道她如果不出去,廖小七就走不出这个林子。于是,她就走了出来。  看到出来的人是苏月连,他心里极为震惊。这竹林阵和满园的药草,和他印象中不喜医药的苏月连形象极为不符。面对这个他曾经一起考试的伙伴,恢复了他傲气的一面,一个穷人家的女人而已。  抬脚走入院子,坐在了石凳上,对她说:“你不打算招待一下同门吗?”  苏月连心里表示很无语,先前叫她前辈,现在看她出来了就不请自来的进入自己的院中,真是不礼貌。他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在屋子前面放毒针阵,就是怕误伤了来拜访的同门。  进屋给他沏了壶茶,昨天剩的!  “你来我这做什么?”淡淡的语气,带着赶人的味道。  “追一个贼人。”这也算是无意吧,他可没有说谎。  “追到了吗?”  “没有。”他才注意到她也是一身白衣。  贼人被他发现时走路的声音很轻,虽然也许是那人武功极高脚不沾地造成的,也不排除因为是女子才走路轻盈无声。苏月连没有再问下去,她没打算招待他多久。  正当她准备开口赶人的时候,廖小七却先开口了:“这凳子做的不错。”手指摩擦着锋利的石桌边缘,貌似无意的一句话。  这木屋刚给她时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屋子,所以这石凳也是她自己做的,从附近山上找来大石头,用内力劈成方形,和工匠细细打磨的不同,边缘懒得仔细打磨而锋利,所以可以看出这是人为的痕迹。  这么厚重的石头能劈成这个样子,肯定修为很高,甚至有可能不输于学院的老师。那么她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他决定试探一下:“你进入学院是来找东西的吗?”  苏月连的确是来找东西,师傅失踪后留给她的布条写着要进入羲和城。既然他也是来找东西,很有可能和他是同样的东西。  她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目的不单纯:“是。”很干脆地承认,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同样也是来找定不会说出去,而且自己的修为根本不需要害怕他。  得到和他心中一样的答案,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利用一下。他说:“我要找的是一本医书,只需要看一下就行,所以我们可以合作。”  一本医书?苏月连觉得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但是一切可能都不会放过,他身份富贵要什么没有,来偷一本书应该是世间稀有的。而且,书和宝物都是放在藏宝阁中,有他在前面做替死鬼也不错。  “我不需要。”她故意对他说,他修为比她低是事实。  “我知道藏宝阁东西的分布。”在来这里之前就做好了调查,这是他唯一能和他谈的条件。为什么不威胁说出去?他也要找东西,说出去就打草惊蛇了,她没那么笨容易相信。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愉快的决定了这个合作。
  夜幕下,两个人影悄悄地靠近藏宝阁。  “大晚上的,你穿白衣服是怕别人不注意自己吗?”看着苏月连的白衣,他很不满地说。  抿嘴一笑,不仅没解释,苏月连还故意提起裙摆转了一圈。  对于这种只能出力没有大脑的女人,他面无表情地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不然再进来就难了。  出现在藏宝阁附近的两个人就是苏月连和廖小七,在讨论了一番后,决定在这个难得院长外出的夜晚来偷书。  在围墙上,苏月连先飞了进去,一道白色的影子洒下粉末,底下巡逻的两个守卫倒在了地下,随后另一个高大的影子利落地跳入院中。  “真是太弱了。”她有些得意地说。  弱?这些守卫都是剑修学院毕业后考试榜上有名的学生留下来的,一点都不弱,强的是她刚才洒下的药粉吧。不过她运气飞行的能力真是很厉害,根本就是看见一个虚影而已。当然,如果她穿黑衣的话,连虚影都看不见。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守卫,来到了大门处。苏月连走在前面,先望着门上的千年石铁锁,转头疑问地看着廖小七。  廖小七也看到了这把锁,“打不开吗?”他问。上次他还没能到大门前,就发现了白衣贼人,所以不知道这门上还有这把锁。  千年石铁锁是炼器家用真火天雷炼制的宝器,极为坚硬。她没有钥匙,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打开。  “杀人。”院长就住在这里,晚上从不外出,这次很难得的机会苏月连可不想放过。但是要破开这锁就要先杀人。  没有问为什么,明白她的意思,廖小七一会就把附近的守卫几乎都杀了,空气中多了一股血腥味。  右手凝出她的剑,走到门前绕着门锁在地上划出半圆,在半圆中划出几个符印,符印的力量太大,闪着寒光的剑刻制的时候在微微颤抖。  “好了,把你的剑气输到印中。”她面无表情。  这么严肃的表情,还是他一次见到,知道今晚这是一举成败了。把剑气输入印中,瞬间出现一个半圆的光,像个盖子一样的圈着他们,没有光芒,就像白色墙壁。  苏月连正对石锁,双手把剑凝聚在手中,不停地凝出内力,最终内力和剑气充满整个半圆中,手中的剑和太阳的一样发出强烈的光芒。左手从剑中汲取剑气,越来越多,最后几乎成为凝出一个球形实体。  廖小七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当他把剑气输进印记时就感觉到剑气增强了近十倍,这样的阵法世间居然存在。而此时在她手中的剑气足以毁天灭地,这世上还有几人比她强,至少他没听过。  苏月连把手中的剑气,缓缓地移向石锁,把石锁包裹入光中,片刻后光芒逐渐淡去。千年石铁既然是天地创造出来的,那就用天地的灵气毁灭它。  “收吧。”她对他说,脸色苍白。  知道一切已经完成了,廖小七沉默地收起外头自己那十倍罩子般的剑气。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反反复复地调出体内的剑气查看,和自己之前一样!  苏月连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这个阵只是吸收周围灵气临时增加剑气,收回后会散去。”  廖小七为自己幼稚的动作感到羞耻,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他刚才居然鬼迷心窍了。  “我只是好奇。”装做不在意,他推开了大门走进去。  对于他这种做作的行为,苏月连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也跟着后面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排排的的架子,架子上都是一盆盆的花,都是种植好鲜艳的花,一朵朵在屋里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这第一层明显只是一些名贵花朵,所以他们要到上面去寻找。穿过满屋的花朵,置身于这个花的世界。都说女人爱花,原来男人也是喜欢花的。  廖小七虽然见过很多名贵的花,但眼前这些都是他没见过的,比御花园的花朵还要美丽。他想起了他的母后,母后也是一个极爱花的人,每天都会到御花园去赏花,连她自己的宫中也种植着很多花,她喜欢花朵模样的首饰,戴着头上真好看,小时候他总设法去抓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首饰,而每当那个时候,母后都是责备他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拿下头上的首饰给他。  廖小七停在了花朵中,弯腰轻抚着一朵有着几十片紫色花瓣的花,好像对待他的情人一样温柔,一样舍不得离开。脚边的不远处,有一条绿色的藤蔓落在地上,仔细观察它还在缓缓地挪动,向廖小七的脚挪去。  突然,一只娇小的脚踩住了它,狠狠地踩住,那藤蔓尖端突然翘了起来,如果它能说话肯定会“啊”的喊一声。  随着苏月连的这一脚,廖小七也反应了过来,抬起身子看向她。  她刚进来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花就知道有问题,这么多品种的花毫无章法地混在一起,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走到中间,她就更加肯定有问题了,因为空气中的花粉能让人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一种花是没这个药性的,但是那些花混在一起产生的花粉就会变成这样的药。不熟知花的特性的人,看到这些名贵或者普通的花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就会中招。  回过神后,他知道这里有问题,接过苏月连抛过来的药瓶,他感到很惭愧。虽然来要学院只是为了找书,但是学了一段时间还是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  “谢谢。”他说。  “你救了你一命,花粉吸入一个时辰后就会让人永远变成傻子,还有这条把你当作目标的吸血藤。”她指了指地上扭动得像蛇的藤蔓。  他掏出一个瓶子,把粉末洒在藤蔓上,藤蔓渐渐地融化不再动弹。  苏月连很惊悚,这种杀人可以毁尸灭迹的东西他都随身携带,真是心狠手辣啊。以后还是离他一点的好,最好这次合作完再也不要见面。她忘了他们还是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  一层的危机没有了,他们抬步向二层走去。
  藏宝阁二层放的是药草,还是和一层的一样地各种毒药,不过两人吃了苏月连的药,这些寻常的毒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都已经走到了第五层了,可还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连书籍的影子都没看见,苏月连生气地对廖小七说:“你不是说知道在哪里吗!”  “你跟着我就对了。”他脚步不停地继续走,他知道在十二层。  她只好跟上去,贼船都开了就不能下去了。  当他们来到十二层的时候,终于看到一屋子的书籍。  看着密密麻麻的架子,他说:“找吧,云算子医典。”说完,他走向架子,翻找起来。  云算子医典,这不是她师傅的书吗?她都能背出来,早知道就不来找了,还以为是什么稀有的书呢。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他,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懒得想,第二个  是来都来了自然也要好好逛逛,就让他自己慢慢找吧。  苏月连背着手悠闲的东看看西看看。他看她这敷衍的模样也没说什么,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  “嘻嘻”一个孩子的声音突然在这只有翻书声的屋子响起。  他们都警惕都了起来,拿出自己的剑环顾四周。  “谁?”苏月连说。  周围静悄悄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他们都知道刚才的确有个笑声。  苏月连对廖小七说:“你继续找,我查探。”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廖小七继续仔细地翻找,而苏月连则往通往上层的楼梯那边走去,她刚才听清楚了声音就是从这边发出来的。  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近,书书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了,赶紧飞出来。那另一头的楼梯处还有一个男子,所以它只有飞到楼上去。  正在靠近的苏月连,只感到眼睛一花,空气中的波动告诉她有个什么东西飞上楼去了。这个东西的速度比她还快,连影子都没看到,如果不是她的修为足够高,可以靠空气中的变化知道方位,都不知道是往楼上飞的。  从来没遇见比自己强的人,她很好奇,于是就跟着往楼上掠去。  这边廖小七虽然在翻找书籍,但还是用眼角观察周围的动静。此时看到她往楼上去了,赶紧追上去。天知道楼上有什么,再说万一她跑了自己如何出去。  苏月连来到楼上,这里有着床和桌子,看起来像一个人的住处。这里应该是院长的住处,看来院长爱看书,就把住处放在这一层。她无意进入院长的住处,就在外边查探一番,没有找到刚才那道虚无的影子。也许到上面一层去了,她想。于是就再往楼上走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她不敢去的地方。  来到楼上,和下面那些楼层不同的景象映入眼前。墙上画满密密麻麻的符印在不停地闪着金光,屋子满是锋利的剑气。跟他们修炼出来充满着灵气的剑气不同,  这里的剑气都是带着杀戮的气息,像一个占满鲜血的人所使用的剑。  空荡荡的屋子很是压抑,苏月连整个人精神都紧绷起来,渐渐握紧手中的剑。  廖小七也跟了上来,他也感觉到这一层的不同。但他修为低而无法感受到这里的剑气对苏月连压制的那种感觉,他抬脚走了过去想观察墙上奇怪的符文。  突然他踩到了一块活动的地面,脚底下的格子突然下陷,周围的地面全都移动了起来,像有什么要从地上钻出来。  苏月连眼疾手快地飞过去,抱住他。袖中飞出一段长绫绑在房梁上,拉着两个飞了起来。  “你真重。”她嫌弃地对他说。  廖小七看着这个比他娇小很多的人,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拨动了一下。  在他们飞起的瞬间,地上刺出了很多把长剑,每一把都是银光闪闪,无比锋利。不过剑上没有光芒,都是一些无主的剑。就算是没有剑气,依旧能看出这些都是些稀世藏兵,没想到这个药学院居然有剑修学院才有的兵器。  寻到一个没有兵器的地方落下来,看着满地的宝剑,她转头问廖小七:“你要不要去挑一把?”  说不动心的人都是口是心非,这里的每一把剑放到外边都是让别人头破血流地争夺的宝剑,所以他也不矫揉造作的回答:“好。”  廖小七从剑中挑好了一把乌莽剑,霸气的乌莽剑很适合他有些霸气孤傲的气质——他自己这样认为的气质。盘腿坐下,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把血滴到剑刃上。血融入剑里发出了光芒后漂浮起来,召出自己原来使用的剑和新的剑融合在了一起。  得到了新的剑,他站了起来然后对正在好奇地观察这些宝剑的苏月连说:“你不挑一把吗?”  苏月连就对着他转了转自己手中的剑:“我觉得自己原来的就挺好啊。”  原谅他看不出她那把秀气的剑有什么挺好的,太秀气了。  看到他做完了,就向通往楼上的楼梯走去。  “你还想上去?”看到她的动作,他连忙制止。  “当然。”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的书还没找到。”找书是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却被她打乱了,虽然也拿到了一把好剑。  “下次再来。”她无所谓的说,反正她都知道那本书的内容,直接来问她就好了。没有理会他,就往楼上去了,廖小七只能跟上她。  楼上是第十四层楼了,也就是藏宝阁最后一层楼。一般来说,最顶上的一层才是放着最贵重宝物的地方。  十四层的灯光比楼下都暗了许多,而且居然有窗户。屋子中间是一个圈的屏风,屏风镂空的图案很诡异,里面还有一层纱被窗户吹进来的风拂起。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盏灯,灯光被纱帘遮住又被屏风挡住,只能投出来少量的光难怪屏风外头黑乎乎阴森森的,从藏宝阁外头看也不见多少光亮。  走到这层,这阴森的地方让人不自觉放轻了脚步。他们轻轻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好久没来人了,请进吧。”一个魅惑的女声从里面响起。
  随着女声的响起,他们面前的屏风缓缓拉开了,形成一个可供两人进入的门。  苏月连和廖小七互相看了一眼后“稍后小心”就一起走了进去。主人有请,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了。  借着屏风外头的灯光,原来屏风里边是个女人的闺房,最里边是一张铺着长绒毯子的圆床,极其奢华,头顶上是漫天的紫色纱帘,唯美妖娆,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胭脂水粉味。  “啪啪啪“随着三声掌声想起,周围突然明亮起来,一座座莲花灯环绕着摆放在屏风下边。一个身着紫衣的女人出现在他们身后。这个女人长得一张瓜子脸,脸上丹凤眼旁画着一朵花,非常妖艳,紫色纱衣只遮住了必要的地方,恐怕青楼女子都不会这样穿着。  紫姬一摇三摆地走到一旁放着茶水的地方,给客人倒茶:”两位初到此地,紫姬未能迎接,这杯茶就当做紫姬的赔罪了。“  她声音也是那种诡异的妖娆声线,带着茶水,她又一步一扭腰地来到紧张的两人身边。最先招呼的自然是廖小七,狐狸精都爱男子。  廖小七对递到嘴边的茶水一点兴趣都没有,但紫姬可不识趣,端着茶杯手一直没有放下。廖小七火了,一个挥手把茶杯打飞。只见一个紫色的影子闪过,紫姬已经站在茶杯落下的地方,委屈地说:”这是嫌弃紫姬的茶水吗?“  紫姬这秀的一手好身手,两人见到以后都自己召出了本命剑。并不像和紫姬纠缠,廖小七先苏月连一步转身要出去,这时屏风移动了,挡住了入口。  对廖小七的动作表示不在意,轻笑一声,紫姬回身在桌子前方再摆上两个茶碗,给客人沏上一壶浓郁的茶,“客人,不如先坐下喝杯好茶,再陪紫姬聊会~”沏茶的动作十分优雅,配上她这张脸,给人一种媚入骨头的感觉。  “多谢。”有礼貌的是苏月连,不等廖小七拒绝,拉住他坐了下来。  两人盘腿坐在紫姬的对面。廖小七拿起茶碗欲饮下这杯茶,突然苏月连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姑娘的茶壶制作得不错。”苏月连对紫姬说。  紫姬轻笑一声,再拿出了两个茶碗重新沏了茶。  刚才紫姬用来沏茶的茶壶其实是内有机关,一面是普通的茶水,另一面是加了剧毒的茶水,而开关就在壶盖上,可以旋转选择要沏的是哪种茶,没想到被苏月连看到了她那个貌似不经意的动作。  廖小七再傻也知道了刚才的茶有问题,重新沏的应该没有问题但也没有想喝的感觉了。  苏月连直接开门见山:“我们来此无意喝茶,误入姑娘居处还望勿怪。”  紫姬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来喝茶的,但我留守此地可不是让你们来玩的。”  这意思是不让走了,所以只能武力解决问题。  苏月连把茶桌往紫姬拍去,和廖小七往后起身欲走。紫姬接下茶桌,一挥衣袖,灯光暗了下来,窗口全都紧闭起来。  苏月连亮出她的剑和廖小七一起向紫姬攻去,紫姬和他们你一招我一招过得很轻松,面对两个丝毫不落于下风。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为了避免院长回来,而且这样对打两人和紫姬也分不出高下,苏月连决定用剑气迅速解决了紫姬。  双手划过剑面,将剑气附在剑上,在空中划出一个大的圆形光圈,对廖小七说:“让开!”  孤军奋战的廖小七才两招就吃力了,听到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要用剑气来对付紫姬,连忙后退。  苏月连将光圈对着紫姬发出,同时剑也离手一同飞过去,临近紫姬的面前融入光圈中形成一圈密麻的剑圈,准备把紫姬刺出马蜂窝。  紫姬看见剑圈的到来,跃起变成一条紫色的线旋转出了剑圈,但是剑圈是有目标的,看到她飞了出去立马朝她的方向再次刺去。紫姬用内力形成一个圆盾想要挡住,但是剑圈直接穿了过来,根本无视她的内力盾,她只能迅速再次钻了过去。  廖小七看着这个妖艳的美人变成唱戏班子的模样,看得津津有味。  苏月连拉过他,劈开屏风往楼下跑去:“快走,藏宝阁压制我们的修为,剑气持续不了多久。”  藏宝阁不远处,他们停了下来。虽然没跑多远,但紫姬也没有追来,看来她是不能离开藏宝阁。  苏月连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廖小七倒了下去。她连忙蹲下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廖小七脸色发紫,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毒…毒…脚”根本没法说清楚。  苏月连连忙把手搭上廖小七的脉搏,吃惊地说:“封喉蛇毒!”  这种蛇毒在世间是排名前三的蛇毒,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见血封喉,被咬到就要死了。她想要那个紫姬妖艳的脸蛋和那柔软得像条蛇的身手,知道一定是她趁廖小七不注意的时候放出的蛇。  她告诉他:“这毒我现在没法解,你撑不到回去。”  陷入昏迷中的廖小七不停呢喃地说:“母后…救我…母后…”  本来苏月连不打算救他,但听见他在喊母后,想起了自己的娘,心顿时软了下来。  昏迷中的廖小七只觉得一个温暖湿润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伤口处,血从身体里流了出去,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而苏月连跪在地上,嘴唇贴在他小腿的伤口处吮吸毒血。吐掉了口中的毒血,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还要回去配药解毒。所以她拉起廖小七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往自己的木屋方向走去。  幸好她是个修习之人,不然怎么带得动一个大男人,就算这样也累得够呛。廖小七没有意识,全身都搭在她身上,没法御剑只能用内力撑着两人的重量走回去。  这封喉蛇毒虽然厉害,但苏月连是精通医术的人,她种的那些草药已经足够制作出解药了,只是可惜种植也花费了她好多精力呢。
  第二天,当廖小七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苏月连的木屋床上。坐起身环顾这个屋子,屋子里除了桌子只有一排排的架子,连个凳子都没有。架子上面放着一个个瓷药瓶,他走了过去。拿起一瓶打量,想到她的医术高强这些药肯定很有用,可惜这些瓶子都没写有名称不知道是药还是毒。  当他打量的时候,苏月连已经进来了,站在他的身后,“你就这样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她说。  放下手中的瓶子,他答非所问:“我怎么在这里?”  她讽刺地说:“如果不在这里就该在棺材里躺着了。”  “谢谢。”救命之恩他记下了。  “既然醒了就走吧。”出口赶人,她一点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  “告辞,我欠你个人情。”对她抱拳说道,随后就走了出去。  当他刚走出院子时,她突然说:“等等!”  她走到他前面,对他说:“我送你出去。”其实她一点都不想送!谁让她当初在外边做个了竹林阵……  夏天的阳光很是炎热,但竹林中却都习习微风,让人觉得心情愉悦。他走得越来越慢,就像在野外踏青一样,欣赏着风光一个翩翩公子哥的样子慢慢走着。  廖小七跟着她走在林子中,看着前面娇小的身影莫名觉得她也许是个善良的人。医术高强,修为高深,还懂阵法,这样的女子很让人动心,就是长得太普通了让人记不住面容。  他在后面打量她,让苏月连感觉到了那紧盯不放的目光,顿感很不耐烦,回头对他说:“喂,你就不能走快点吗?”像只乌龟一样,烦死她了。  看着她这心急的模样,他却依旧不急不忙地走过来,对她说:“昨晚多谢,你没拿到什么东西。”  反正昨晚她本来就没有目标,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啊,我只是无聊跟你去见识一下而已。”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医书。”这才是他要说的话。  “你已经拿到把剑了!”真不要脸。  “我本来是去找医书的。”  “你拿到剑还不满足吗?!”  “我愿拿剑换书。”说是这样说,剑都拿出来给他认主了,还怎么还回去,要知道剑修的剑只有在人死才会脱离。  “你!”苏月连很气愤,这样的小人!  “我们已经惊扰到了看护者,院长肯定会戒备起来,想要再次进去不容易了”就算再次进去,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最上层那个紫姬。  她想到那个紫姬,身手的确不错。但依最上两层是书籍和宝剑来看,她的能力却不足够用来守护这些,所以应该还有东西他们没见到,那里才有更强的看护者,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现身。看来她还需要再去一次,也不告诉他医书的事了,先利用完再说。  “以后总有机会的。”说完后继续往前走。  廖小七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代表着她愿意再去一次了。满意地跟着走,这次的脚步快多了,因为他拖延脚步的目的达到了。  一会儿时间就走得差不多了,如果就苏月连一个人她用内力就能分分钟飞出来,但是带着个没剑不能飞,有剑也没修为飞的人,只能花这么多时间慢慢走出来。  而当他们走到竹林边时,却发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下边好像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受伤的男子。  他们快步跑过去,这人面容朝下,身上穿的应该是气修学院的衣服,为什么会有气修学院的人进到药学院来?  廖小七翻过这个人的身子,这人一张脸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眼圈红得很不正常。把手放到对方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应该是中毒了。”  她不是个冷漠的人,因为每一个医者天生就对病人心软。所以,对他说:“带回去。”才刚刚出来,又要回去了。  苏月连帮着廖小七把人扶到他的背上,两人往回飞奔而去。  回到她的屋中,把人放到她的床上,她把手搭上了病人的手腕,医术这种东西还是她比较擅长。  “血杀”  “血杀?”  她向他解释:“血杀是种非常阴狠的毒药,是一种粉末,撒向人时会被吸入口鼻眼中,然后从那里开始慢慢地把肉化成血,中毒之人不能观言后窒息而死,死后化成血水。他应该是看见对方撒出毒药的当时捂住了口和鼻,可惜了防不胜防。”  他心中震惊,这么毒辣的毒药,“那他还有救吗?”  苏月连迅速从架子上拿来一瓶药,把里面的粉末倒入床上人的口中。然后出去摘了几株草药进来,把草药交给他,“把草药捣碎,我现在要施针。”  “好。”  苏月连把病人胸口的衣衫解开,在胸膛上扎入几根银针,用来使气血倒流逼出体内的毒。  接过廖小七捣好的药,撑开病人的眼睛,眼睛已经翻出白色,她把药敷在了眼睛上。  做完一切,她对廖小七说:“好了,中毒不久,命保住了但眼睛不能用了。”还是个年轻的人啊,眼睛没有了还是挺可惜的。  廖小七挑挑眉,反正这人他不认识,带回来就不错了,死活可不关他的事。  看到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苏月连也没接着说什么,静静地在床边坐着。片刻钟后,敷在病人眼睛上的药草慢慢被黑色的血浸黑,毒从哪里进去就从哪里出来。  渐渐地,这个气修学院的男子醒了,他只感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双手胡乱地在周围摸来摸去。  苏月连突然出口:“你被下毒,已经解了,但是眼睛看不见了。”  听到有人的声音,这个男子想起自己的确是中毒了,那么自己是真的再也看不见了!一时间受不了,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连滚带爬地往外面跑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院长…我要找院长”说着他已经离开,摸进了竹林中。  苏月连和廖小七看着他这疯癫的模样默不作声,瞎眼的事实谁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就在片刻后,两个再次想离开的人还没开口的时候,竹林远处传来了一声吼声“啊!”。  廖小七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想往林中飞那个方向飞去。苏月连开口阻止了他,“这是刚才那个气修的声音,没有痛苦只有愤恨,他只是发泄下自己的情绪。”  练气的人和练剑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剑修也可练出内力但是比起气修的人内力差了一大截,刚才这一声吼带着厚重的内力响透整个林子,这也是内力高强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师兄,还和院长熟悉,肯定不一般。但为什么要来这林子,又有什么人能让他吃亏,肯定是另一个也很厉害的人物。什么时候,她这林子这么热闹了。  想到这些,苏月连觉得自己以后要更加警惕了,自己的两个阵法对付普通人才行,有能力御风御剑的人是没什么用的。问她为什么不设下更厉害的阵,那不是暴露自己吗!  两人再次进入林中,准备离开,却遇上了一群人。  这群人全部身穿气修学院的服饰,而带头的人就是莫成风。苏月连记忆很好,对于这个给自己个普通人身份的人记忆犹新,一眼就在人群中认了出来。  这群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有些匆忙,神情严肃。但说实话,这么多人来找人,自己人早就能找到了,敌人早就跑了……  看着这两个穿着药师学院衣服的人,梁安上前抱拳对他们俩说:“在下梁安,今日于林中寻到受伤师兄,特与老师前来调查,敢问两位是否居住在这竹林中?”  苏月连爽快地承认:“我的院子就在前方。”  梁安接着说:“那两位是否曾经见过我师兄?”  ”是那个双目失明的气修吗?“  ”正是。“  “见过,而且是我们先救了他,治好后他自己跑掉了。”苏月连说的都是事实,但这群人好像不相信啊。  梁安听到两人说的话,就觉得他们有些可疑。师兄中毒致双眼失明,可见毒药之凶狠。这两个看起来只是新的药师学院师弟师妹,怎么可能治好,而且还让师兄自己跑出去,说不定是他们做的坏事。  梁安这个人在学院中深得院长喜欢,他学习也很不错,所以变看不起别人,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师学院的弟子,觉得他们会用药就会用毒,都是些小人行为。  他对面前这两个人没有好感,就算他们很礼貌,“可否带我们去你们院中休息片刻?”其实目的是探查。  苏月连看到他们这么多人还有个院长,只能无奈地答应,再次回去!心里想着,今天这林子是出不去了吗!  莫成风站在弟子中间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弟子在和他们交谈,发现那个男子是个剑修,而只有女子带着点药香,为什么一个剑修去药师学院?  莫成风默认了弟子提议去他们住处的想法,他正打算去看看这个林子的主人有什么不一样,这竹林阵可不是普通人会布下的。  他并没有认出来这个被他判断成普通人的女子,不然他就不会这么忌惮和怀疑这样的普通人了。  苏月连带着七八个气修和廖小七,又回去了……  其实这群人已经离得不远了,就算苏月连和廖小七没出现,他们也能找到这个屋子,只怕到时候会被翻得乱七八糟。  梁安看着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属于药师学院的院子,只是很平常的屋子。所以他带着院长坐下,对苏月连说:“第一次见到药师学院派发的屋子,是否让我们欣赏一番?”  苏月连知道他是想探查有没有什么蜘丝马迹,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坦坦荡荡,所以欣然同意了。  梁安对其他弟子说:“你们随意看看,切勿弄坏了草药。”  其他弟子明白他的意思,纷纷领命而去。同时,梁安和苏月连聊着家常话,院长仔细观察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的确是药师学院派发的,但种着的草药都是一些虽然不罕见却名贵的草药。一直在说话女子长着很老实的面相,而那男子一言不发似带尊贵之气,就是女子莫名的眼熟,而男子身份绝对不简单。  院长想着这些,觉得他们应该只是居住在此,弟子受伤之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突然后院传来一身惊呼,苏月连听到声音暗道一声“糟了!”她都忘了除了两个院子其他地方都布下了银针阵。  梁安往后院飞去,发现院子边上自己的一个同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晃了下他的身子,根本没有醒来,探下鼻息还没有死。  他愤怒地对随后而来的苏月连说:“你做了什么!”双眼瞪出,面容可怕,像是面对仇人一样。  苏月连丝毫不害怕他的凶狠样子,想打她还得他们院长同意啊,就在她身边呢。  她解释道:“我一个女子居住在此不安全,就在地上放了些麻痹人的银针,可以对付些宵小流氓,刚才忘了给你们提醒。”  合情合理的做法,院长知道的确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既然学了药理,的确可以这样防范些地痞流氓。  但梁安是个对药学院有意见的人,就算他也接受这个解释,但这样的做法就是小人在暗处害人的行径。他觉得这就是个阴险的女子,还会用毒。  在场的弟子门都看到了瞬间让人失去知觉的毒药,也纷纷觉得药学院的人真是害人的时候防不胜防啊。  院长表示这只是个误会,让苏月连解了昏迷弟子的毒,就带着他的学生告辞了。  而经过了这么多事,已经快到傍晚了,她没有送廖小七,让他跟着气修学院的人一起出林子,这一天的事才算完。总算可以休息了,接连一天接两个中毒的人,就算是苏月连也不免疲惫,以后还是安分些,看这些杂事把自己累的。  苏月连的印象也留在了气修学院的弟子脑中,今天发生的事大概会传遍气修学院中吧?
  从那天之后,苏月连的日子就过得平淡了起来,每天照旧去课堂上睡觉,经常惹得老师瞪眼睛,但她不在意嘛。不同的是,她引起了廖小七的关注,睡觉时多了一道常驻目光。  这一天,苏月连终于离开她的学院离开她的小屋去逛街了。但是,这次她不是一个人逛的,身边多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柔顺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一身红衣的妙曼身躯和苏月连丫环形象形成强烈的对比。那个女子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或者说像一个村姑一样对街头小摊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一会摸摸绣球一会试试首饰。快乐得像只小鸟,清脆的笑声惹得人们频频回头,在想这是哪家的小姐难得出来一次。  苏月连无奈地看着柳月,和女人逛街真是个折磨的事情:“柳月,你够了没呀?”  柳月头也不回地回答她:“我再看看嘛~”  在楼里大家都知道柳月对苏月连很恭敬,但是谁也不知道她们私底下以姐妹相称,同生共死。  “现在我们必须要去灵器商行了。”要先把正事做好。  早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柳月,也知道她对空间玉迫不及待的心情:“好啦好啦,等会你要给我买很多东西补偿我哦~”  “行行行。”  她们走进商行的时候还是那个管事老头,这商行是不是就这一个管事的,每次来都是他……  老头看见苏月连来了,连忙出来迎接她。她已经来了两次,长老说她是座上宾,还说下次会有一位小姐随她一起来,要好好招待,他等了好久,总算等来了人。  “两位小姐,你们里面请,我马上去叫长老过来。”他把人带进里边沏上茶后才离开,这跟以前苏月连受到的待遇大不相同啊。  欧阳从名前几天就把空间宝器打造好了,宝器打造过程中引起的天雷又惹得城中权贵纷纷上门询问,他闭门不见告诉他们这是别人订做的,这几日权贵们才消停,但任有人不死心地求见,所以只能呆在商行里,都快发霉了。  这一日上门来的是物主和他未来的徒弟,他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飞奔出来。乖乖小徒弟来了!  出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从气质就可以看出美丽的女子,一身红衣很有女人味。果然柳月还是那样的吸引注意理,至少旁边的苏月连就是个小透明。  这就是是他未来的徒弟?本来他以为柳月是个假小子或者糙丫头,没想到的是这么气质就像富贵家小姐,这怎么生火炼器啊!  欧阳从名不确定地向苏月连询问:“这是柳月?”  苏月连笑着点点头,给了他个肯定的答案。  就算不是他心中徒弟的形象,但只要有天赋就够了,他没有男女之见。于是,他对柳月说:“柳月姑娘,我要收你做关门弟子,可否愿意?”  柳月当然愿意啦,这可是非常有名的炼器家,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人,“晚辈原意,以后还请前辈多多指教。”别看她刚才跟苏月连一副闹腾的样子,其实她还是很懂礼貌的。  欧阳从名非常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大笑道:“该叫师父了。”  一句师父,瞬间拉进两人间的距离,柳月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她笑嘻嘻地说:“师父师父~”  “哈哈哈”  苏月连看着这师徒两把她搁置在一边,让他们多聊一会,才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前辈是否把宝器打造好了呢?”  欧阳从名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苏月连的身上。从怀中拿出一个手镯,白玉手镯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非常值钱!  苏月连接过这个手镯戴在了手腕上,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好吧,本来她就知道这种水色的玉打造出来的东西必定招摇,如今成了个这样的首饰也算是好的了,别人也只当作这是一只名贵的手镯罢。  “把血滴上认主。”担心她忘了,欧阳从名提醒她。  苏月连表示知道,把手指划破,血滴入手镯中,瞬间发出一道红色的光芒。看着这与平常不同的灵光把她的手镯染成红色,她内心也在滴血,本来她的白玉手镯就很惹眼了,结果变成了血红色的手镯,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了!  这不寻常的现象出现,她抬头问欧阳从名:“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看见的是欧阳从名呆愣在那。  “前辈?”  欧阳从名回过神来,直视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耀,他说:“没事,这是我打造的印记被你激活了,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事实的确是这样。  可能是自己的比较奇特,欧阳从名也是第一次见到。苏月连这样告诉自己,她也没有见过别人的,既然前辈这样讲,相信他的人品不至于害自己。  苏月连要离开了,但欧阳从命非要把柳月留下来,看到这位刚得到徒弟兴奋的老头,苏月连只能把柳月留下,自己回学院去了,至于柳月嘛,她表示随便住哪都可以。  在后面目送的苏月连离开的欧阳从名,眼睛里都是眼泪。  这看背影和小姐多么像啊,小姐,我终于见到了小小姐了,可是不能和她相认啊……
  柳月已经来到羲和城,苏月连就不在只喜欢留在她的小屋子那,而是有时间就去灵器商行。每次她去到灵器商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灰头土脸的柳月,一向爱美的柳月竟然也会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泥灰,可见她是有多么喜欢炼器。  这天苏月连依旧照例来灵器商行,但在路人被一行人拦住了。  “我见你天天出来,不会是会情郎吧?”面前的孟雨琳拦住了她,后面还跟着一群女子,一看就知道她们是一起的。  “让开。”苏月连欲绕开她。  孟雨琳每次出来玩都看见她,这次忍不住拦住了她,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离开。看见她要绕开自己,心中怒气就上来,手中凝起的光球击向了苏月连的背后。  这一次孟雨琳修为有明显进步,比起上一次快了很多。苏月连在思考是应该躲开都是挡下的时候,有一把飞剑横空刺向这个光球,把这个光球击得支离破碎。  孟雨琳和苏月连都看向飞剑出来的方向,那里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廖小七,另一个则和廖小七面孔有些相似。  “苏姑娘,你没事吧?“那个和廖小七站在一起的陌生男子,来到她的身边,关心的问。  其实她是能躲开的,根本不需要别人英雄救美,不过救了没显露自己的身手,也是不错的。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道谢是礼貌,不道谢才会引人注意。  这边的两个人在自顾自地说着,那边的孟雨琳就不乐意了。救苏月连的男子气宇不凡,一看就知道身家不错,还很有大侠风范(如果不是救她要杀的人的话)。所以她内心很嫉妒苏月连的运气,每次都有人来救她。  她狠狠地对他说:“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多管闲事!”  那个公子根本不理会她,所以她非常生气,对两个个随从说:“去把他们抓过来!”  没有孟严跟这身边,她非常的嚣张跋扈,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好的小姐。”两个随从冲向苏月连和那名公子。  只是这两个随从是普通人,他们只有武力,冲到那个公子面前想揍他,却被他一脚踢飞,躺在地上哀嚎,实在太弱了。  孟雨琳知道自己这次带的两个随从只是用来提东西的,根本打不过对方,然而对方三个人,自己除了随从只有一群娇生惯养的小姐,不是对手。她只能放心狠话离开:“你等着,迟早会落到我手里。”她是看着苏月连说的。  其实像孟雨琳这样的大小姐,本来苏月连是没怎么得罪她,也许让她好好骂一顿就没事了。可是,后来三番五次地找茬却被打了脸,大小姐的心里受不了这种气,于是怨恨就加深了,恨不得杀掉苏月连。  苏月连表示她真的很无辜,一直都是她在找自己的麻烦,没看见她都忘了梦雨琳这个名字。  见到事情解决了,那个公子对她说:“在下是廖小七的兄长,名为廖之敏,幸会幸会。”  廖小七像证明他的话一样,也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她也告诉他:“我是廖小七的同门。”  “我听小七说过,苏姑娘是否给个面子,一起去香满楼。”他想趁吃饭多和苏月连交往。  苏月连不想去,而且她本来是要去看柳月,现在已经被耽搁了:“我还有要事要办,下次再宴请廖公子,还望见谅。”  廖之敏也不强人所难:“无妨,办事要紧,姑娘路上要小心些。”  “多谢。”  苏月连离开他们,匆忙地向灵器商行走去。  看着兄长还在望向苏月连背影的的目光,他很奇怪。兄长平时对谁都很冷淡,对女子也不怎么感兴趣,怎么这次一副翩翩少爷的样子帮苏月连。  “四哥,你对她有兴趣?”  廖之敏收起他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这么强大的女子,能拉拢便好。”  原来是廖小七跟廖之敏说起苏月连那些本事,一副崇拜的样子让廖之敏想见见这个女子。而且刚才他见到苏月连是知道有人偷袭她,却没有动作,应该是有信心在很短的距离也能躲开,这样的厉害的女子他很想收入麾下。  原来兄长只是惜才,廖小七放心了,他就说兄长是不会看上这种普通女子的嘛。  两兄弟就往香满楼走去了。  气冲冲地回到学院的孟之琳在打骂刚才的那两个随从,她只是在泄愤。  孟严看到她这副模样,关心地问她:“琳儿怎么了?”  听到哥哥的关心,孟雨琳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哭诉:“哥哥,那个苏月连带着个男人在大街上欺负我!”
  第二日,在苏月连准备回屋子的时候,看见竹林外面站着一堆人,为首的是孟雨琳和孟严。  她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些来者不善。全就当没看见那群人,从旁边就要进林子去,不是一个学院的人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  然而她不想招惹别人,但是别人就是为她而来。  孟严出声:“还想走!”猛地扑向她,双手聚集了内力要重伤于她。  孟严修为比孟雨琳高一些,但是他连廖小七都打不过,何况苏月连。  苏月连无意和他相斗,运起内力踮脚一用力,往旁边闪躲开,孟严的内力打在竹子上,竹子折断压倒了旁边另一支。这一下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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