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呆呆眼睛无辜的看着你你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跑团记录(三十三)
(“问我做什么!你就这么喜欢擅闯我的地盘吗,第二次了!”)同样用恶魔语吼了回去,伊莱的表情越发的焦躁。
他用力揉了揉头发,又习惯性的揪揪小辫子,深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你。
水还在流,他又盯了一会你,忽然低下头,扔给你一条浴巾,用力摔上了浴室的门。
(“你先把自己擦干再说!”)
背景(伊卡莱):
{擦干?)我将水关掉,有些茫然地接过伊莱给我扔的那条浴巾,唔全身都湿透了怎么擦干=_=。果然是要先将衣服脱下来么。这么想着,我开始动手解开身上的衬衣,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凉水冲得我整个人有些哆嗦,怎么也解不开第一颗扣子。fuck!
我粗暴地将衬衣扯掉,又将裤子褪下。接着将水龙头打开重新将自己从头到脚沐浴一遍。最后围着伊莱给我的毛巾站在镜子面前发了会傻。
算了,人生总有二逼时候。伊卡莱,你怕个毛线。
这么想着,我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贪婪的恶魔坐在床上,手心中间是一团小小的火焰。
他看着那团火焰,那里面隐约有什么影像。
听到声音,他熄灭了手心中的火焰,抬头看着你,眨巴眨巴眼睛。
他在烦躁,但你能看出来他也确实在努力的压抑自己。
想烧点什么东西——如果把那个该死的地方一把烧光,是不是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该死的,抹消气息装扮成人类就那么有趣吗!
(“阿嚏。”)有风从窗子外吹来,伊莱打了喷嚏。他将你刚刚整理好的被子扯过来把自己裹起来,然后看着你,忽然对你招招手:(“喂,过来。)
背景(伊卡莱):
“嗯?”听到他的话我只是茫然地眨眨眼睛,身体本能地自己动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走了一半又僵硬地停下。
看着你走过来,伊莱使劲的把脸埋进被子里,伸手用力揉了揉,又抬起头来。
他的脸上多了几个指印儿,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小了一些。
(“你……有被虐待过吗?如果有,你会想过要怎么报复吗?”)他努力挤出几个字,当然,还是恶魔语。
背景(伊卡莱):
他会问这个问题,是我真心没想到的。虐待?报复?看着他深绿色的眸子,我忽地觉得心脏某个部位像要燃烧起来。微微眯起眼,眼前仿佛出现一座被沐浴在火光之间的别墅。承载着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于熊熊大火燃成灰烬。记忆中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叫声,无论是细微的呻吟、剧烈的喘气、抑或是嘶声裂肺的尖叫,并没有。头顶忽然狂风卷起,带出由慢至快的雨声。偌大的雨点密集布满在空气之间却依旧熄灭不了眼前充满了汽油味道的大火。如果没有这股令人烦躁的味道就好了。大雨即使冲散那种焦虑的气氛,即使这样一来火势会微弱下来。只可惜现世并没有魔法。没有像伊莱那样单纯血液从体内流动也制造出烧尽大地的烈火。无论如何地熄灭不了的美丽火焰。
(一把火烧了吧。)我平静地看着伊莱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说着我又歪头笑道,(怎么?该不会是你被谁虐待了吧?唔,我猜不是。那又是谁呢?)
(“当然不是我!”)对你的话反应有点激烈,而且当年的那些人,早就被他烧成一把灰了。
他向后蹭了蹭,看着你,打了个哆嗦。
他想没关上窗户,真冷。
该死的,下雨了,当然冷。
伊莱使劲儿摇了摇头,把黏腻的雨声从脑子里甩出去。
(“如果有一个人,她受尽一群人的虐待,明明可以报复,她却逃了,逃的远远的……你怎么想?”)
背景(伊卡莱):
(……这种情况,大概是她想开始重新的生活,不愿意被过去束缚。但如果你不描述得详细一些,我无法判断啊。)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的那个人……就是伊莎贝拉?受尽虐待?伊莱不是很宠她么?
(“新生活……”)似乎被这个词戳中了什么,伊莱大笑起来,笑的在床上打滚,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不同的种族就永远没什么新生活!”)他停下来,一拳砸在被子上,捏紧了手指:(“不同种族相互虐待相互杀戮相互捕食!这才是正确的,就算那个神再重新创造这个世界几次也会变成现在这样!新生活,别开玩笑了!”)
背景(伊卡莱):
我看着他摇摇头。
(无论哪种意义上的新生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不是么?这完全是别人的自由与权利。如果你一直困惑着某个他为什么要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权利去管别人做什么,想什么?在我看来,只是个人选择不同罢了。)
恶魔语精通真是好玩意。用恶魔语所表达这种程度的观点似乎无障碍呢。
你的话音一落,红头发的恶魔不动了。
他呆呆的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
伊莱想起菲利斯对他的大吼大叫,让他收起那过多的责任心,那件事的发生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必抱着赎罪的心态去寻找一百年,也不需要代替伊莎贝拉下达对克拉伍德的审判。
他不需要那些责任心,即使他自诩为那个小姑娘的保护人。他不需要那些责任心,即使他把克拉伍德当成父亲一样尊重。他不需要那些责任心,即使他认为自己应该维系那个在别人看来只是利益相互结合的关系。
许久,他动了动。
看着你,眨眨眼睛,表情依旧呆滞。
(“你说得对,我没权利去干涉她。”)随机,他把头埋在手臂中,(“我只是……想找到她……”)
伊莱的声音微弱下去,像个小孩子。
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情绪化,像个小孩。
背景(伊卡莱):
总是自诩大恶魔的小孩终于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别人的过去、现在、将来。每个人都是独立品,相互依赖相互存在的关系实在是耀眼得有些过头了。我想,我终于意识到今天自己这些种种反常。我可能一直以来都在嫉妒眼前的大恶魔。我为什么要窥探他的过去。为什么非要打听不可。越知道便越是陷入其中,越知道心里的破洞越是慢慢地慢慢地撕裂开来,想要紧紧紧紧地抓住一些什么。
我脚步缓慢地走过去,单脚跪在床沿,单手撑在身侧。着魔一般地将空出来的手伸向那一直在吸引我心脏的注意力的火焰色头发。覆上去,轻轻揉了下。
(那就去找吧。)声调轻柔地,(我会跟你一起找到她。)
啊啊,好想看见碎掉的场景。
什么在破碎的声音?
伊莱的头发摸起来十分柔软,发丝在手指间穿行的感觉很温暖。
也许是因为在深渊中七天的关系,这个恶魔任何一个部分都要比常人热上那么一点。
因为你的动作他抬起头,双眼中是你从未见过的沮丧。
(“我……”)伊莱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不——”)
但话只说道一半,他的神情急速变化。
火焰从他指尖毫无预兆的窜出,击中了窗外的什么东西。
被击中的东西发出凄厉的叫声,被烧焦成一团。
他立刻意识到糟糕了,不管怎样,他不能在继续了,而且刚刚自己暴露出的软弱说不定已经被对方看到。
咬了咬牙齿,伊莱忽然猛的推开你,大叫起来:“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背景(伊卡莱):
果然会拒绝啊。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好玩呢。不过猛地被推开我也向后踉跄了几步,毛巾哗啦一下掉在地上。啧。我眯了眯眼看进他的深绿色眼瞳中。
某个生物以后再处理,现在么……
“我偏不。”微微歪头笑了笑,我重新爬上床想要顺势将眼前这炸毛的家伙压倒。
完全没有料到你的举动,至少刚刚没有。
天知道一直认为你是安全无害只是很讨厌,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男人的裸体他也看过,小时候和克拉伍德一起洗澡——但那都过去两千多年了好吗!
你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对你没有防备的大恶魔脸唰的红了,就像他洒落到白色床单上的头发。
这姿势有点微妙,他想。
上面是个裸男,还是个人类,自己被他推倒在床上。
……自己怎么可能被一个人袭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做啥啊!!!!”伊莱炸毛了,扑腾着从床上跳起来想也没想就用被子把你裹成一个团扔到了床尾。
背景(伊卡莱):
突然被贪婪用被子裹起来扔到其他地方,果不其然又见他炸毛了。被子里有大恶魔身上充满火焰气息的味道。嗯,我想我是脑子坏掉了。
后知后觉,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我觉得自己脸上也有些微微发烫。这么跟一个男人接近………………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但是刚刚被他大喊大叫地拒绝,让我感到十分地不爽。
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报复?我果然是跟白痴接近得太多了也跟着智商降低?
“我…………………………别问我。都怪你。”我保持这个团子的姿势扭过头去盯着地板。
“为什么是我!”顿了顿,伊莱看了看窗外,“呃……不该这样。”
他焦躁的挠挠后脑勺,向着你爬了过去,把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你扶正摆在自己对面,尽量轻柔的摸摸你的头发,然后又凑近一点,又凑近一点,直到近到鼻息落在你的脸上,痒痒的。
他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有一个吻落到你脸上,但努力再努力,最后也只是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你的脸,然后一把揽过你倒在床上。
他的手臂把你勒的死死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你听到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
“敢动半下就给你烧成灰,给我睡觉,立刻,马上!”
背景(伊卡莱):
“……就算你要动我也没办法动,我现在快被你勒死了。”尽管是第一次跟男人这样接触,但是却被外在因素扰乱了一切让情绪不稳定的状态。
“别搂那么紧。”
“………………呃,抱歉……嘁我干嘛要给你道歉啊。”虽然这样小声嘟囔着,伊莱还是松开了手臂,让你能够自由的呼吸。
背景(伊卡莱):
终于能够自由呼吸新鲜空气,差点被勒死。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慢慢发问。
“外面是谁?”伊莱会这么反常一定是刚刚窗外的某个东西,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者,是什么玩意?”
“是斑秃家伙的使魔吧……两只,话说回来你这个笨蛋难道没发现自己也被使魔盯上了吗?那个飞来飞去的玩意儿!你是笨蛋吗!你——!”伊莱的声音越来越大,说道最后他差点从床上站起来,不过很快想起来外面还有一只马上用被子把脸捂个严严实实,直到把所有的话都塞回到肚子里,才重新拿开被子大喘一口气。
背景(伊卡莱):
“斑秃家伙?”那该不会是海勒吧?看到伊莱这么激动,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音,“我确实没发现……因为我现在的实力还很弱的缘故吧。唔,我倒记得某人似乎答应了要陪我修炼魔法,结果前两天似乎根本没见到人影不是么?”
“你又没找我,我干嘛要主动去找你。”伊莱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下姿势,从你那分来一点被子。
背景(伊卡莱):
眯了眯眼,我看着睡在我隔壁的伊莱笑道:“我可以把这句话的意思理解为你在期待我去找你么?”
“………………闭嘴!睡觉,立刻,马上!”伊莱狠狠瞪了你一眼,把被子往你脸上一蒙,不说话了。
背景(伊卡莱):
“……”我挪了一下位置,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望了好一会天花板,总觉得有点安静过头。
“喂,伊莱。伊莎贝拉对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啊,妹妹一样——”顺着你的话说出来,伊莱忽然皱起眉头:“混蛋你到底能不能闭嘴!”
背景(伊卡莱):
“我喜欢看睡前故事书,还有没人陪我聊天的话我会睡不着的。或者你能忍受我的自言自语?唔,妹妹吗?真好,我也有妹妹,不过很早就去世了,根本不记得拥有这个亲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是否有些疲倦了,我躺在床上有些困意,说话也特别轻柔,生怕打扰到什么人或者打扰到这种奇特无比的气氛,“伊莎贝拉很可爱,小小的,看起来又任性又倔犟,模糊记忆中似乎也跟我的妹妹有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呢……喂,伊莱。”
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随后微微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我说,我会跟你一起找到她。是真的。晚安。”
没有回答你,很久很久以后,你听到他的声音,和平时不同的低哑,又像是多了几分温柔。
“啊……晚安。”
第二天清晨你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走廊上,身上还体贴的盖着一小块被单。
你的身后就是红色恶魔的房间,他的结界加固了,而且房间的门是反锁的,没人的样子。
背景(伊卡莱):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将被单围在裸露的下半身上,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打算先将自己收拾一下。
今天走廊上异常安静,菲利斯的门大氅着,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衣服没有人影,克拉伍德的门也是反锁的。
你就这样一个人走回了房间。
背景(伊卡莱):
我淋了一个晨浴,穿戴整洁,出门打算再找找菲利斯。
哪里都找不到菲利斯,自从她昨天黄昏时离开后就没有回来。
背景(伊卡莱):
没有菲利斯,我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寻找伊莎贝拉。直接去问贪婪他一定不会回答我太多的问题——关键就在于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我回答房间,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脑海里掠过伊莎贝拉与伊莱相处的场景,我开始各种构思如何找到这个小女孩,与他们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伊莎贝拉就这样离开了的场景。
只有一片混沌,你没有看到任何影像。
背景(伊卡莱):
难道是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够好?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这一次,红色席卷了你思维的每一个角落。
刺耳的惨叫声刺痛着你的神经。
你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地牢一样的地方里,黑发的少女被吊在半空中,她的背部鲜血淋漓,仔细看会发现根本不是鲜血淋漓,而是整块皮都被剥掉了。
血红色的嫩肉暴露在空气中,明明是这样的场景,少女的血肉中却有淡淡的光芒,似乎是圆形,密密麻麻写满了你看不懂的文字。
她脚下是一个水银池,鲜红色的血落在上面,形成一个圆形。
地牢里很暗,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在。
背景(伊卡莱):
这到底是什么?这真的是伊莎贝拉么?她现在的状况?那些看不懂的文字难道是人类语或者精灵语?她这样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妙了,不如说似乎已经生不如死。
我努力地想要继续把这个场景的内容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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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心在书房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天快亮时,她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盖上了毛毯,她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人的手。
她在朦胧中看见那个人是段哲鸣。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她却在一片恍然中松开了他。然后,她看到他坐在她的对面。
不知坐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你还在怪我吗?”很低很哑的声音。
沈唯心没有再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重的好像睁不开。
“你还在怪我…..所以才整夜不回房睡。”他坐到她的身边,抚摸着她头发,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唯心侧过身,没有说话,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进了耳朵,一片潮湿。
她不怪他,她只怪她自己…..。都是因为她,薛芳己才会离开,都是因为她……..如果她跟薛芳己毫不相干,段哲鸣不会产生不平衡的心理,也不会那样对她。他不至于坏到那种程度。
沈唯心一夜没睡好,整个人就像植物得不到阳光和空气。
镜中的她,垂头丧气,枯黄乏力。她的皮肤一直很好,平常只要化上很淡的妆就显得容光焕发,可是一旦睡眠不好,化上再浓的妆也无补于事,因为这时候根本不上妆。
段穿戴整齐,少有的在门口等她,他说:“我送你去公司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沈唯心说着,就上车把车开走了。
她在车上接到他的来电:“今晚一起吃饭吧,好吗?”
沈唯心没有答应。
傍晚下了班,她没有立刻回家,段也没有再找她。她开车到上次跟薛芳己去过的山顶,坐在以前她们坐过的草地上。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看上去突然变得很陌生。
她又在拨打薛芳己的电话。手机依然没有任何信号。
一个星期后,沈唯心一个好朋友杨乐韵从美国回来度假。杨乐韵是她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也是最聊得来的朋友。
杨乐韵两年前和丈夫移民美国,后来却因为杨有了第三者,最后离了婚。她有一个两岁的孩子,离婚后因为种种原因,只好暂时委托给在国内的母亲看顾。这一次,杨乐韵带着美国籍男朋友一起回国,就是为了看女儿。
这一天中午,沈唯心特地在酒店订了桌请杨乐韵和男朋友吃饭。杨乐韵并没有带男朋友出席,跟她一起到来的,是她的表妹林雅意,一个长得比她们都年轻的女孩,笑起来有一根虎牙,很淘气的样子。沈唯心只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哪里见过面。
两个老朋友朋友叙旧,什么话题都能聊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杨乐韵在说她的男朋友和女儿。林雅意一直文静的坐在那里,时而望出窗外,时而专注的听她们说话。
沈唯心全程都没有留意到林雅意只要把目光从窗外调回来,就一定在她的脸上,并带着一种又钦慕又好奇的眼神。
&“你还记得我吗?”林雅意趁着表姐上洗手间后突然小心翼翼的问沈唯心。
沈唯心怔怔的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孩。她从不认识她,又怎么可能记起她呢?于是她只好说:“你不就是乐韵的表妹雅意嘛。”
林雅意笑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记得你读高中的时候经常给你传信的那个女孩吗?”
沈唯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很努力的去回忆。
“你经常都被我的出现吓一跳的。”林雅意乐得提供她线索:“而且,都在你站岗的时候哦。”
再尘封的往事,只要努力追溯,还是能想起的,何况那是一件颇有趣的事!沈唯心总算想起来了!难怪她老觉得林雅意眼熟。
那一年,还记得是高一,每隔一两天,就有个女孩会出其不意的蹦到她面前,匆匆忙忙往她手里塞一封信,说:“沈唯心,我哥哥又有信交给你啦!”
沈唯心站在课室外的长廊打开信——蓝色的信笺,字字句句都是用手写的,字迹稚嫩,篇幅不长,却都情意绵绵,看得当时的她总是一脸嗔怪,眉头打结,末了抬头,左顾右盼,一把将信揣进兜里,像是怕被人发现。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窗口的另一边,有几个女孩子早已经乐翻了天。
“那个信差是你?”沈唯心恍然大悟。
“就是我呀,你终于想起我,我真高兴你想起我,我现在真激动啊我。”她孩子气的欢呼起来。
“可是,你哥到底是谁?”沈唯心忍不住好奇问。
林雅意很狡猾的一笑,说:“我根本就没有哥哥。”
沈唯心不明白,她说:“你不是说,信是你哥哥写的吗?”
林雅意脸红红的说:“写信的人,是我。”
沈唯心一怔,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如烟的往事,现在回忆起来,真的就只是梦一场。那些信,竟然是一个女孩子写给她的?
林雅意看见沈唯心的表情,忍不住得意的笑,她边笑边回忆说:“你记得吗,那时候你当巡察员,白衬衣黑裙子,胸前挂着一条玫瑰红的领带,周会的时候,你负责管我们的班。我和班上的同学都觉得你很漂亮,我们都喜欢看你,只是你,怎么说,你这个人太认真,太过一板一眼了,后来我们就觉得,你大概是个直人。”
“什么是直人?”沈唯心问。
林雅意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用两只手围着嘴巴,故作神秘的说:“直人,就是纯异性恋者啊。”
沈唯心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我们念的是女校,你在那个环境连我们一群低班的女生爱慕你,你也察觉不到,通常这种情况我们就会认为你是直人。”
杨乐韵回座,听到她们的一些谈话内容,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什么禁忌的话题,她跟林雅意说:“我们的唯心向来都是一个很认真的女人,对感情尤其。”
林雅意忙附和:“嗯嗯,我知道,我以前就感觉到了。”
沈唯心苦苦一笑,端起咖啡来喝一口。然后,她自嘲:“倒不如说我比较笨好了。”
轮到林雅意上洗手间的时候,杨乐韵告诉沈唯心,林雅意在美国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
“在美国,这种事是很普遍的。她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同样也有分分合合,很平常了。”
沈唯心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却暗潮汹涌。
“唯心,还是你好,多年不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们这一年的同学,十之八九好像都离了婚。”杨乐韵说着,竟然还能把那些离异了的同学列入名单一一念出。
沈唯心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说:“也许现在的男女关系太脆弱了…。”
“对了,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的老段呢?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呀,少说也有三年了。上次回来,也没见着他。”杨乐韵突然说。
“他最近刚好出差了…。”
“那多可惜呀。我过两天就飞回去了。”
“以后总有机会的。”
&“什么时候打算为他生个孩子?再不生,过几年就真的变高龄产妇了。”杨乐韵取笑老朋友。
除了工作上的事,沈唯心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尽管杨乐韵很懂得引导她说话。
“以前你曾告诉我,你起码也要生四个,两男两女,还记得吧?你还说要在八年内把四个小孩都生齐,然后当一个最年轻的妈妈。”杨乐韵边回忆边笑。
沈唯心不自觉的摇头轻笑,只怪乐韵的记忆力太好。对于曾经有过的想法,她现在只觉得不可思议,需要重新估计。
&“以前是不知天高地厚,毕竟,又不是母鸡生鸡蛋。”
她为自己解嘲。
林雅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座位,她笑着对沈唯心说:“你怎么知道母鸡生鸡蛋很容易?说不定也是很大的工程呀。去做人工受孕吧,很多好莱坞明星都这么做,生几胞胎的机会很高的,不用花八年时间去生四个。”
“对啊,多年前你还真突发过这种奇想,现在医学发达,是真的能做到喽!”杨乐韵再次证明自己的记忆力。
沈唯心有点尴尬,只好假装失忆:“我真的曾经那么想吗?真的不记得了。”
那天她们聊到太阳下山才离开餐厅。林雅意想多和沈唯心相处,故意找地方要她带去,沈唯心也奉陪到底。
回到家,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一个人的时候,沈唯心又思念起那个女孩。
她躺在床上,把小熊揣着怀里,然后,她亲了亲小熊,发现竟然有一种女孩的馨香味。接下去的日子,她喜欢深深的闻着它,她从来没有发现到,原来那是很好闻的味道,一种属于薛芳己的味道。
以后的每时每刻,她都在思念她。
以前她不明白,思念会生根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她总算懂了。思念的根,缠绕在她心间,日日夜夜,魂萦梦牵,却也无时无刻不啃噬着她,一份来不及说出口的爱和思念,现在只能当作是惩罚。
有一天,她经过一家玩具店,无意间看见一
个和薛芳己小熊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熊宝宝。它的模样憨厚,眼神痴迷,似乎默默在等待另一半的出现。
沈唯心觉得它很孤单,毫不犹豫的就把它买了下来,让它和芳己的小熊相互作伴。
是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同样的熊宝宝,在不同的时刻里,也被薛芳己带走了一个。
薛芳己把熊宝宝放在窗下的床边,几乎从来都不抱它。她和它还没有发生感情。
离开沈唯心家的那个夜里,她就发现自己把小熊遗落了。那天的大半夜,她曾经借着外面的灯光焦头烂额的翻找过行李箱。林晓彤在睡梦中被她惊醒,说:大半夜的,找什么?薛芳己说:我家小熊….。林晓彤因此取笑她还是个孩子,她安慰她说:放心吧,沈唯心会帮你照顾好它的….。
薛芳己对此深信不已。沈唯心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小熊的,她是那种可以让她得到安全感,并且觉得很放心的人。
这时候的薛芳己已经在一个天台临时搭起的小屋里住下来。那是一个很小的空间,只容得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小桌子,洗手间和厨房都在外面。由于业主违规扩充,所以租金相对比一般的单位便宜。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怎么住人?”林晓彤第一次上来,几乎呆不下去。烈日炎炎的下午,小房子活像个一个烤箱,把她逼的宁可留在天台的阴凉处。
“正常的单位我住不起,剩下的钱只够负担这里。”薛芳己说。
林晓彤走到天台的尽头往下望,说:“没有云梯的设备,你得赶紧找工作,然后赶紧搬走,要是发生火警,死路一条。”
薛芳己倒是被那个宽敞的天台深深吸引。她喜欢在太阳下山后在天台打篮球,更喜欢在微凉的夜里躺在地上看星星。午夜时分,她还会坐在没有灯光的夜空下思念沈唯心…….。
沈唯心今天过得好吗?
薛芳己其实天天都在数日子,她在桌历上删去已经流逝的一百多个日子。
如果有那么一天或者有那么一刻,她能够不去想她,那么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进步,而当她发现自己真的渐渐不再想起她,她会因此而觉得自豪。
林晓彤在这期间已经两度接到沈唯心的电话。
她其实很害怕接到她的电话,一方面她十分不忍隐瞒她薛芳己的行踪,另一方面她又不能出卖薛芳己。
渐渐的,沈唯心也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林晓彤即使知道薛芳己在哪里,她也不一定会告诉她,尤其,如果薛芳己存心要逃避她,因为她们毕竟是好朋友。
于是她后来也不再找林晓彤。
日子无声无息的流逝,沈唯心每天都过得有些行尸走肉,食不知味,寝不遑安。她瘦了不少。
段哲鸣这时候提议出门旅行。沈唯心没有异议,她也想出门去散散心。
他们去了澳洲的悉尼。
抵达悉尼的那一天,正好是沈唯心的29岁生日。
段哲鸣预先托酒店订下一大束玫瑰,在他们一办好入住手续后,服务生就悄悄把花送到沈唯心的面前。
沈唯心捧着花,并没有太大的惊喜,但她还是对他说:“谢谢你。”
才把花插在酒店提供的花瓶里,段哲鸣就走前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生日快乐,老婆大人。”
沈唯心就那样任由他抱了一会。
一室的玫瑰芳香,一个独自憔悴的伊人,只是段哲鸣丝毫不察觉。他一直为这次的旅行显得兴致高昂,她也不想去扫他的兴。
白天他们去参观悉尼歌剧院和悉尼塔。当段哲鸣专心致志的在拍摄那些宏伟的建筑物时,沈唯心就找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想自己的心事。
旅行从来都是一件舟车劳顿、消耗体力的事。
那晚两个人很早就上了床。
沈唯心很累,想早点睡,段哲鸣却翻过身去抱住了她。
沈唯心躺着一动也不动,她闭上眼睛,意识散乱的飞到各个不知名的地方…。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她看不到他,也听不见他,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过了不算太长的时间,她终于感觉到他在吻她,他的嘴唇像火一样在燃烧,从她的脸庞游到她的耳根,再从她的耳根游到她的锁骨…。只是,她的肌肤冰冷僵硬的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跟着,她感觉到他掀开了她身上的衣服,用灼热的手指抚摩着她的身体,她听见他用低回呢喃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在问:“我可以吗…….”
沈唯心恍惚的回过神,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她毫无意识把手伸向床头的方向,熄灭了灯,段哲鸣却很快又把灯开了。
“我不想开灯…。”沈唯心低声说。
“可是我喜欢看着你…..。”他也低声说。
沈唯心并没有坚持,任由他想怎样就怎样。
因为不投入,所以整个过程她都觉得不舒服。她就像一片荒芜了的沙漠,任凭对方再怎么卖力也给不了她那片绿洲。她只希望事情可以快点去到尾声。偏偏这些日子压抑的太久,他好像需要尽情的宣泄自己过盛的精力….。
他由始至终都尽心尽兴,她却刚好相反。
事情终于结束后,沈唯心把自己关在浴室里。
她发现自己在流血,就在她的大腿内侧,有一条细小来历不明的血路,正沿着小腿的方向流下。
她用卫生纸把血擦去,那些不明朗的血却兀自在流淌,她不再理会,坐在马桶上,呆滞的低垂着头,交握着双手............。
莲蓬头一直在开着,水柱奋力的在地砖上溅起了水花。在蒸气氤瘟的镜子前,她看见了自己略带仓惶苍白的脸。到了这一刻,她才惊觉自己眼神里的空洞和麻木,她更看见了自己被孤寂包裹着的单薄之躯,它仿佛在流泪和颤抖,一声一声对她发出求助的信号。
她在忙乱间俯下身,把脸凑近盥洗盆,她掬起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第二天睡醒,沈唯心的心情就像股票行情,急转直下。
几天下来,她一直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希望能用最好的态度面对这个旅程,她不想他看出自己的任何不妥。可是,就在这一天,她却失控了,事情也爆发了。
起床后,他们先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早餐吃罢,段哲鸣说今天要去蓝山拍摄自然景观,沈唯心却说身体不适,只想留在酒店休息。她是真的不适,她的月事提前到了,而且情况异常,有别于以往,她感到下腹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胀痛。
他只好只身前往,可是途中他发现忘了带上相机。回到酒店,他惊异地看见她卷缩在角落流泪,不知道是因为哭的太多,还是失血过多,她的脸上已经失去血色。
他先是一愣,然后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两个胳膊,说:“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她的眼泪并没有停止滑落,她说:“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崩溃了….”
他呆呆的看着他,一时没有会过意来,“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快乐....。”沈唯心终于说。
那天,段哲鸣不去蓝山了,他把相机弃在床下。
他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他说:“我知道,自从她离开以后,你没有一天快乐过....。你在为她流泪?那我算是什么?”
沈唯心黯然神伤,她不想解释,也不想自辩,她什么都不想。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独自面对一切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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