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事采煤工作面布置图已经有十多年,但近来检查出患有矽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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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矿工人退休十几年了,在采煤—线工作二十几年,有矽肺病,现在还可以去单位问要补尝吗?还可以办矽肺证吗
煤矿工人退休十几年了,在采煤—线工作二十几年,有矽肺病,现在还可以去单位问要补尝吗?还可以办矽肺证吗?
湖南 常德 发表时间: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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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岁,男,50岁之前是煤矿工人。医院诊断有矽肺病,但...
来自:河北省 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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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10 位专家为您在线解答
病情分析: 您好,您这个可以去挂骨科,主要排除是否腰椎间盘突出引起。如果不是再考虑全面检查。建议平时注意休息,饮食清淡,加强呼吸功能锻炼,少弯腰,多睡硬板床。祝您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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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根据你的年龄来考虑全面检查会更好。意见建议:全面检查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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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出现腰痛症状希望你到医院看医生检查清楚.做腰椎拍片或MRI.还不排除腰椎椎间盘或者骨质增生的问题导致坐骨神经痛可能.另外是否睡的弹簧床垫,如果是,建议你一定要睡硬板床.可以牵引,理疗,红外线,推拿按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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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你好.应该去职业病医院治疗的。生活上应该减少刺激性食物,忌油腻,忌腥荤,平时注意避免劳累,多食蔬菜水果,积极补充维生素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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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出现腰痛症状希望检查清楚.做腰椎拍片或MRI.还不排除腰椎椎间盘或者骨质增生的问题导致坐骨神经痛可能.可以牵引,理疗,红外线,推拿按摩治疗.避免长期弯腰工作,还要注意腰肌劳损的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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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您好,您这个可以去挂骨科,主要排除是否腰椎间盘突出引起。如果不是再考虑全面检查。建议平时注意休息,饮食清淡,加强呼吸功能锻炼,少弯腰,多睡硬板床。祝您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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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个需要看看梗塞的部位和面积的大小,一般需要溶栓治疗比较可靠,必要时支架或者是搭桥,有什么不明白随时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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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矽肺是由于长期吸入大量游离二氧化硅粉尘所引起,有哌喹类(哌喹、羟基磷酸哌喹等)、铝制剂等药物。经治疗后,矽肺患者主观症状有不同程度改善,有的可延缓病情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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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可以进行肺盥洗的,也需要结合抗炎治疗,没有特效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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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关于请问医生:支气管扩张吐血是由矽肺引起的吗?有什么药可以治疗吗?你好,矽肺可以引起,但不是固定原因吐血厉害得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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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患者的情况建议你先到医院做一下检查,明确诊断后,再进行治疗,不要自行治疗,以免延误病情。免费发布咨询,坐等律师在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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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煤矿的一名工人,应从事煤矿工作几十年现被确认为矽肺病!现在国家对这
我是煤矿的一名工人,应从事煤矿工作几十年现被确认为矽肺病!现在国家对这样的职业病有赔偿吗对这样的职业病有赔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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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当先申请工伤认定:单位在一个月内没有申请工伤认定的,受伤职工应当在1年内申请工伤认定。工伤认定后应当申请劳动能力鉴定(伤残鉴定),由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根据具体伤情确定伤残等级,然后根据伤残等级享受相应的工伤待遇。   工伤待遇主要有医疗费、护理费、住院伙食补助费等,治疗期间工资待遇不变;构成伤残等级的,有一次性伤残补助金;构成伤残等级并解除劳动关系的,有一次性工伤医疗补助金和一次性工伤就业补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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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公司签的4年合同,上班买鱼一年多,觉得身体不好,就去医院检查出患有卵巢癌,请问这属职业病或工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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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属于职业病需要进行职业鉴定,这种情况很难认定为职业病或者工伤。
你好我是一名煤矿工人,在采掘一线已有29年的工龄了,怎么在你院来检查矽肺病,要哪些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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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去当地人事局咨询一下,工作人员会告诉你具体手续。一般是要做鉴定的
我是煤矿工人还是农村户口得了矽肺病,如果矿黄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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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1、如果在工作过程中遇到事故伤害,应当马上到签订服务协议的医疗机构就医,情况紧急时可以先到就近的医疗机构急救。同时,及时向当地劳动保障行政部门申请工伤认定。工伤职工如果对劳动保障部门工伤认定结论不服(如不认定为工伤),还可以在收到工伤认定书60日内提起行政复议;对复议决定不服的,还可以在15日内向当地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2、被认定为工伤后,应拿着工伤认定书到当地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申请伤残等级鉴定。拿到工伤认定书和伤残等级鉴定书之后,就可以到用人单位或劳动保障部门的工伤保险经办机构领取工伤保险待遇。如果所在单位没有参加工伤保险,工伤保险待遇由用人单位支付。用人单位参加了工伤保险的,就由工伤保险经办机构从工伤保险基金中按标准支付工伤保险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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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法律咨询矽肺案调查
矽肺案调查
来源:《法制晚报》
记者:李彦
粉尘伤人 京城出现矽肺病例不治顽疾 重症患者将死于窒息 心怀愧疚 工人后悔介绍家人同乡――“带他们来反而害了他们”
夜里,儿子已经睡着,刘建伟瞪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枕边妻子张着嘴,急促、痛苦的呼吸声越来越吃力。
长叹一口气,刘建伟眼圈立刻红了起来,这个情况他已经见过好几次了,“2004年玉器厂里的老职工王少明死之前也是这样,先是张着嘴喘不上气,再后来插着氧气管都不管用。”
自从2004年他和妻子工作了半辈子的北京市顺义天竺福利工艺品厂查出第一批矽肺病人,至今已经先后有几十人被诊断定残。
2006年刘建伟的妻子桂立苹被诊断为矽肺,紧接着是弟弟、姐姐。
与刘建伟有着相似经历的人究竟有多少,目前无法统计出一个具体数字,曾经在厂子工作过的工人数以百计,其中绝大部分已经失去了联系,近况未知。
由于这种病潜伏期最长可达20年,很多工人离开工厂数年后才逐一病发,等这些人回到北京,却因为厂子已被注销而无法得到工伤认定。
无奈之下,5名原玉器厂工人将企业的原厂长告上法庭,要求确认双方劳动关系。
日上午,刘建伟和几个尘肺病工人一起到法院拿到了结果。法院判决,5位工人与金玉鼎公司(转制后企业)存在劳动关系。
丽案调查记者跟随三个月,全程记录了这批矽肺工人的维权之路。2011年6月,工人刘建伟终于等到了北京市工商局的一个答复,市工商局承认顺义分局注销金玉鼎公司的行为存在问题。
刘建伟 工种:雕刻工 工作时间:1992年―2009年
家庭成员定残情况: 本人(未定级)
其妻:桂立苹(矽肺二期)
其弟(矽肺一期)
其姐(未定级)
结缘玉器雕刻17年
通体青翠的玉石上,一条巨蟒静静地盘着松柏,螺纹环绕,仿佛还在蠕动,树顶端一只小松鼠,盯着前方,毫无察觉。
这块玉石是刘建伟还在厂子的时候亲手雕刻的,虽然只是粗雕,却已栩栩如生。当年在厂子里,刘建伟是雕刻手艺数一数二的工匠,然而自从2009年被辞退至今,他已经两年多没有雕过任何东西了。
双手捧着玉石,刘建伟从下至上一点一点地抚摸着每一道纹路,“这里用棒钉,这里是钩钉,蛇眼睛要用眼棒,2000转每分钟的机器,雕的时候上面有个小水桶,要带水磨。”
恍惚间,刘建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自己就坐在那个小破凳子上,穿着蓝工服,眼前是嗡嗡作响的机器,他举着玉石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转动、打磨。
旁边,纵排、横排,每隔不到一米就是一台相同的机器。100平方米的大车间,房顶低矮,“一抬眼,整个车间尘土飞扬,工服上、水杯里、眉毛上,一片灰白”
1992年年初,为了给家里还盖房的欠款,刘建伟被二姐说动,离开四川省仁寿县老家,进入北京市顺义天竺福利工艺品厂(以下称天竺福利厂)工作。最开始的工作和二姐一样,打磨一些玉石珠子。
工厂里的工作主要分为3种,雕刻、打磨和抛光,其中雕刻最难,也叫“细活”。随着工艺难度的增加,工资待遇也跟着递增。
由于眼明手快,刘建伟自己私底下又向厂子里的老工人偷艺,刚做了不到半个月,他就被调到雕刻组,一干就是整整17年。
为安置残疾人建福利厂
打开工商局400余页的尘封档案,时光瞬间追溯到1987年,已经泛黄的老式稿纸上,黑色的毛笔字工工整整,“关于建立福利工艺品加工厂的申请报告”。
按照工商局档案记载,福利工艺品厂是隶属于天竺镇政府的集体企业,主要经营的是玉石工艺品加工,办厂理由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天竺的残疾人就业与生活问题。
建厂时全厂工作人员总共25人,其中残疾人员就有12人。
曾经在厂子里干了14年雕刻的工人颜翠如还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的时候,厂子里一共有4个车间,
全都是平房,所有工种的工人混杂在一起。每天上班,几十台机器一开,灰白色的粉末满屋飞扬。
“整个厂房只有几个小窗户,没有口罩、没有排风设施,所有工人就对着自己的小机器,一天将近10个小时。”颜翠如回忆说。
“大概2000年左右,卫生局曾经派人到厂子里检查过两次,领导们都是提前知道,然后全厂停工、大扫除。检查队来了,厂长就把所有机器关上,让工人们坐在车间里待着,检查队走了,一切又恢复原貌。直到2002年换了一个新厂址,车间里才安了两个老式的排风扇,然而粉尘依旧是铺天盖地。”颜翠如说。
“那时候也没听说过什么矽肺病。”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颜翠如费力地说。
姐弟三人在同一车间工作
有一件心事压在刘建伟心里已经五六年了,一直无法释然,每次看到姐姐、弟弟还有妻子为了能咳出一口痰,使劲按住气管,浑身颤抖的样子,他都内疚得抬不起头。
年底回到老家,坐在已经半旧的二层小楼里,看着年近八旬的父母,刘建伟有时也会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这幢房子,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四川省仁寿县,刘建伟的老父亲是省交通局退休老职工,家中4个孩子,两个大点的是女儿,底下是两个男孩,刘建伟排行老三。
原本在当地,刘家也算得上是家底殷实,然而一切都在1991年戛然而止。
为了一偿多年夙愿,老父亲拿出家中所有的存款,又外借了2000多元,给家里盖了一个二层小楼。当年,全村还数不出几个万元户来,一幢二层楼花了12000元。
为了还债,家里第一个出去打工的孩子是二姐刘兴梅。
第二年,1992年,刘建伟也跟着姐姐一起来到了北京,进入天竺福利工艺品厂。
厂子里除了本地人外,工人主要都是来自四川及河北,“老乡带老乡,一家几口人在一个车间是常有的事”。
刘建伟踏踏实实地在厂子里学了两年工,从雕刻最简单的“熊猫”,到复杂的“人物”、“观音”,总算干出点名堂,工资也跟着从一百多元一直涨到五六百元。1994年,刘建伟回到老家,把唯一的弟弟也一起带到了北京,那一年弟弟还不满20岁。
一家姐弟三个总算能聚在一起,临出发前弟弟高兴得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
“本想着一家人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却害了他们!”作为长子,每次想起这些,刘建伟总是觉得对不起家人。
另外,托关系跟着刘建伟一起来的,还有村里的其他十五六个老乡。
“听说是张着嘴死的”
2003年末,厂子里的老大哥王少明突然病重入院,单位的几个领导去医院慰问,刘建伟也跟着去了。
推开病房门,屋里一片雪白,刘建伟始终忘不了那一幕,“王少明就躺在那,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浑身瘦得皮包骨头,脸色发紫,大张着嘴喘气,眼睛往外凸着。”
那一年王少明大概44岁。
刘建伟记得,他刚到厂子里的时候就经常看见王少明痰咳不出来,用手放到嘴里去抠,大家都笑话他是“妻管严”,他也并不在意。
谁也没想到小小的“气管炎”怎么就突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2004年年中王少明死了,留下了一个轻微智障的妻子,和还在上小学的儿子。葬礼前两天,小男孩到厂子里来拿父亲的骨灰盒,“六七十厘米长,白色大理石的材质,当时价格是800元左右,很多人都看见了。”刘建伟说。
人还没下葬,各种关于王少明的传言立刻在厂子里蔓延开来,“听说是张着嘴死的;听说得的不是气管炎,是尘肺病。”工人们七嘴八舌。
“但究竟什么是尘肺病,没有几个人知道。”几个曾经在厂子里工作过的女工回忆道。
200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病防治法》颁布施行。
2004年12月份,顺义区疾病控制中心(以下称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第一次拿着仪器到厂子里来给工人体检,41个参加检查的,被查出了两三个矽肺病例。
根据疾控中心出具的材料显示,之后从2006年至2009年,每年例行检查一次,每次都有数量不等的人被查出。但是这个数字具体是多少,厂方从未透露,工人们也只敢私底下议论。
记者连线到顺义区疾病控制中心的相关负责人,但其仍以请示上级为由至今未予答复。
原玉器厂老照片
翻拍/实习生 李彦
“矽肺是尘肺病的一种,主要的成因就是在工作过程中吸入了岩石的粉末,也就是二氧化硅。”北京朝阳医院职业病科主任医师郝凤桐介绍,“这种病可能引发的合并症有很多种,比如肺结核、气胸等,但是结果只有一个呼吸衰竭,窒息而死。目前我们只能尽量减轻痛苦,但是根治是做不到的。”
据郝凤桐说,“总体来说,这种病是接触者越年轻,未来的发展越不好。因为人体对粉尘的免疫作用也会导致矽肺病病情的加深,越是年轻人免疫机制越强,所以很多二三十岁得病的人都活不到老。”
赵和军 工种:雕刻工 工作时间:2002年至今
定残情况:矽肺一期
集体转个人 厂长未变
顺义区天竺村南大街福经二胡同,长长的街道静静延伸,一辆卡车在碎石堆中艰难驶过,瞬时间黄沙骤起,模糊中,几幅巨型招牌歪歪扭扭地斜在地上,上面的彩印大字依旧清晰可见,“快捷酒店”。
由于临近首都机场和空港工业区,曾经的这里热闹非凡,商铺、酒店比比皆是。
去年年底,拆迁的浪潮来到这里,喧嚣过后,一切重又归于平静。残垣断壁中,仅余的几幢孤宅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其中就包括金玉鼎公司的旧址。
老工厂前,赵和军站起来,又捂着胸口费力地蹲下,大口大口地喘气。至今,他是厂子里唯一一个留下来,坚持每天上班的工人。
其实赵和军也想走,但是他不敢,“厂子就要拆了,找不到他们(指工厂领导)怎么办?他们要是不承认我是这儿的工人怎么办?”
在赵和军印象中,大概就是从2006年开始,厂子的效益明显不行了,再加上每年都有人被查出患上矽肺,工人们也害怕,陆续走了大半。
日早上起来,工人们照常来上班,领导突然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宣布与所有工人解除劳动关系。
厂方给出的解释是,“企业要转制,由原来的集体企业转为个人独资,解除劳动合同后,安置补偿费按照职工在原企业的工作年限,以每人每年730元的标准进行补偿。”
新企业的名字叫天竺金玉鼎工艺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玉鼎),但是厂长没有变,还是王建明。
刘建伟的二姐刘兴梅在厂子里工作了13年,总共拿到了9490元。
迷迷糊糊地“自愿”签了协议,工人们与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厂子从此断绝了关系。
日,转制后的企业金玉鼎公司注销。
因未离工厂拿到伤残鉴定
刘建伟的妻子桂立苹也是厂子的老员工,2006年被确诊为矽肺病。渐渐的,刘建伟发现妻子体力大不如前了,平时散步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休息;经常感觉嗓子里有痰,却咳不出来;到后来演变成了胸闷、喘不上气。
2006年的检查中,桂立苹被确诊为一期矽肺,仅仅时隔两年,迅速演变成二期。
晚上正睡着觉,刘建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吵醒,侧头一看,妻子大张着嘴,拼命地吸气,脸色紫红,刘建伟心里一沉,没敢出声,“2004年王少明死的时候也是这样”。
背着妻子,刘建伟曾经翻阅过数部职业病医学典籍,书中介绍,“病人到了最后都是面朝下趴着,窒息而死。”
郝凤桐医生介绍,“导致病情的发展主要是时间和浓度。这种病病发的具体时间很难确定,如果(所在环境的粉尘)浓度很高,两三年就可以发病,但是通常的情况下,时间要更长一些,5年到20年都是有可能的。”
据他说,很多人都是离开岗位之后才发现的,因为二氧化硅在肺里积累、沉淀,最终导致肺部纤维化,这个过程就像滚雪球一样,只可能不断发展、变严重,而且是不可逆转的。
“有些人发病需要5年、8年,恰恰是在还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离开了单位,但是离开工作岗位之后,肺里面已经积累的粉尘发病的作用还在继续。所以很多人都是离开岗位后很多年才发现自己得了矽肺,这是一个普遍现象。”郝凤桐说。
与那些离开岗位后才发现自己生病的工人相比,刘建伟的妻子桂立苹还算幸运,她是2006年病发的,紧接着就是刘建伟的弟弟,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开工厂,所以拿到了伤残鉴定。
颜翠如 工种:雕刻工 工作时间:1993年―2005年
家庭成员定残情况: 本人(未定级)
其夫(未定级)
止痛药加倍也不管用
2010年刘建伟的徒弟颜翠如也发病了,但是与别人不一样,一开始的反应只是胸口隐隐作痛,吃两片止痛药就能扛过来,但是到了2010年10月份,两次感冒过后,她的病情突然加重。
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颜翠如一个晚上要疼醒好几次,到最后止痛药量加倍也没有丝毫效果,犯病的时候不能翻身,只能用手顶住右肺的位置,张嘴却喊不出来。
经四川、北京多家医院诊断,颜翠如拿到的结果确定为尘肺。
医生解释,“肺部已经开始出现纤维化,疼的原因可能是肺内壁积尘过多,伸缩困难,拽拉胸膜造成的。”
颜翠如很害怕,“我读过书,也知道这种病最后的死法。”
其实早在2005年她离开厂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早期矽肺的症状反应。“那时候我没想到,病情会发展得这么快。”颜翠如说。
工伤鉴定发现工厂注销
照完胸片,颜翠如背着丈夫,一个人跑到医院的职业病住院处,打听到尘肺病病房。
躲在门口,偷偷往里看,一个病房6张床,躺满了人,“同样地插着氧气管,紧闭着眼睛,每喘一口气,嘴张得碗口一样大,脖子上都是青筋。”紧抓着门框,颜翠如害怕得浑身颤抖,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颜翠如想洗肺,但是已经错过最佳时期。医院建议她入院治疗,但是一开价就是几万块钱的住院费,她掏不起。
这些颜翠如不敢告诉丈夫。
今年9月,孩子马上就要读初三,全家的开销全都靠丈夫帮朋友看货物,每个月赚不到3000块钱。然而去年丈夫也开始出现了矽肺症状,呼吸越来越困难、经常咳嗽。
平时在家里,颜翠如尽量忍着疼,不喊出来,但是每次看着儿子背着书包无忧无虑的样子,她都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孩子上学的时候,她也会和丈夫商量,“如果有一天咱们两个人都动不了了,儿子怎么办?”但是每次话题一开头,两个人便说不下去了。
2010年底,为了拿工伤证,领取伤残津贴,颜翠如夫妇把孩子托付给亲戚照顾,两人一起回到北京。然而从医院得到的答复却是,“要求有原单位的盖章才能进行工伤鉴定。”
再次回到原厂址,站在空荡荡的厂房门口,颜翠如和丈夫都呆住了。
原来繁华热闹的南大街已经一片黄土、碎砖,两人兢兢业业地干了十几年的玉器厂也已经人去楼空,大门紧锁。
“天竺村拆迁,附近的店面都已经拿了钱搬走了,玉器厂的老厂房虽然还在,但是2010年3月份也已经注销。”路过的老乡告诉颜翠如,“人都散了。”
矽肺病工人再聚讨说法
离开工厂数年后,工人们陆续回到原单位要公章,却意外发现,离开短短几年时间,老厂子已经转制,
而后又注销。只留下一个空壳厂房还在原址。
金玉鼎公司的原厂址就设在主路西侧的小巷内,拐一个弯,径直往前,没两步就到厂房了。
朱红色的巨型铁门门口,两头一人多高的汉白玉石狮子巍然而立,嗔着目,獠牙暴露。
1987年,天竺福利厂在老厂址获准成立,第一批从外地招来的工人提着大包小包进厂的时候,这对石狮子就立在门口。
2002年,工厂搬迁,工人们排着队站在门口合影留念,照片上,石狮子也是唯一的背景。
每天早晨8点整,工人们穿着深蓝色工服来上班,到晚上六七点钟一身灰白地离开,都要从这里经过,直到工厂注销。
23年,厂址变动、厂长更迭、百余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工人来来去去,石狮子见证着厂子和工人们的命运沉浮。
然而几个月后,工厂连同这对石狮子也即将面临拆迁。
摄/实习生 李庭煊
相隔10余年,刘建伟及工友齐聚北京,踏上了维权路。
企业注销 工人伤残鉴定受阻 镇政府企业各有说辞 官司宣判 工人急等救命赔偿――“究竟谁能给我们盖这个章?”
手里握着写着妻子颜翠如名字的X线检查报告单,内蒙古汉子李立坤咬着牙,脸憋得紫红,影像诊断一栏上写着两个大字“尘肺”。他不明白,“明明医院已经给了诊断,为什么拿不到伤残鉴定!”
2010年10月份,放下老家所有的活,把儿子托给亲戚照顾,李立坤拉着已经被矽肺折磨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妻子来到北京。
四川、北京四家医院,都是国家指定的尘肺病定点诊断机构,医生给出的答复却是一样的,“没有单位的公章,没法做鉴定。”
看着妻子每晚犯病时疼得难受的样子,李立坤给医生跪了下来,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医生能决定的事情。
由新公司承担
“究竟谁能给我们盖这个章?”工人们的问题没人回答。为了找到公司盖章做鉴定,无奈之下李立坤和妻子将转制后的企业金玉鼎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王建明告上了法庭,要求确认劳动关系。
与李立坤夫妇一样,对厂子提起诉讼的还有工人王秀兰、刘兴梅和徐秀英等人。
说起职工的矽肺病,金玉鼎公司的法律顾问马松田一句不经意的回答道出了注销玄机,“玉器厂1969年建立,到2009年关闭,来来去去百余人,这事(指患有矽肺病的工人讨说法)没头。”
日,镇政府纪委书记李兵接受了记者采访,李兵介绍天竺福利厂是镇政府下属的集体制企业,原本是由农工商总公司管理,后来划到资产运营中心。
改革开放以后,全国大量乡镇企业改制,“2008年,为了让企业能有更好的发展,镇政府决定将天竺福利厂改制为个人独资,出资人王建明,既是老厂长,也是公司唯一的股东。”李兵说。
根据记者从工商局调取的《关于北京市天竺福利工艺品厂改制的批复》上注明,天竺镇政府“同意企业的债权债务由转制后的企业继续承继。”
镇政府觉得既然已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了,所有责任就应该由新企业金玉鼎公司承担。
“这些职工都应该找镇政府”
然而金玉鼎的负责人王建明也觉得冤。
王建明是本地人,也是厂子的老员工,早在工厂刚成立的时候他和母亲就是厂子的车间主任。2004年老厂长退休,王建明接任成为新一任厂长。也就是在那一年,厂子里检查出了第一批矽肺病人。
根据企业在工商部门的注册地址,“顺义区天竺镇顺通路西侧”,记者几经周折找到了厂房原址。王建明夫妇恰好出门参加婚礼,他的小舅子兼工厂法律顾问马松田正在三层专心研读诗书礼仪。
推开门,一整幅“沁园春 雪”书法平铺在地上晾着;暗红色的老板桌上,摆满了各种篆刻印章。
一说起职工职业病的责任承担,马松田为姐夫打抱不平,“现在这个事说不清楚,这些职业病人走了这么多年又回来,不找政府,吃准了反正他们在厂子干过,王建明也还是厂长,就来找他负责,但是我们厂子已经注销了,他们告的主体不对。”
对于责任承担,王建明本人也明确向记者表明了态度,“这些职工都应该找镇政府,我转制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这,我是2004年才当的厂长,很多人我都不认识,况且该承担的责任我也曾经赔偿过,厂子注销时我拿自己的钱赔了工人七十多万。”
然而,王建明接管企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选择立刻注销,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对此记者分别采访了王建明本人和镇政府的相关负责人,所得到的答案异曲同工。
“我也怕职工老得病”
对于记者和工人的疑问,企业给工人们的两点解释是:资不抵债和考虑职工安全。
根据4月1日王建明发给员工的通知:“金玉鼎公司因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没有生产任务,现已停产一年。2009年顺义安全生产监督局、卫生局以及天竺镇人民政府安全生产管理部门的安全生产检查过程中多次要求企业立即停产、停业。”
镇政府的解释与《通知》所述相近。然而对这一说法,工人们并不认同。据多位2009年时仍在厂子工作的工人介绍,“厂子里的订单一直没停过,转制以后,工人们的工资待遇反而升了好几倍。”
2008年前,刘建伟的工资主要浮动在3000元上下,“转制后每个月只工作二十多天,轻轻松松就能拿到七八千。”刘建伟说。
此外,2008年3月工厂转制时填写备案的《内资企业改制登记审核表》上注册资本明确写着“191.96万元”。仅仅时隔不到两年,工厂注销时出具的《清算报告》上,公司资产就已变为12万元。
关于转制前后公司的运营情况,王建明避而不答。
然而王建明本人一句不经意的回答却泄露了当年注销的真实初衷,“一来厂子没什么活,经营状况不好;二来,我也怕职工老得病,所以不干了。”他说。
“工商局审的,应该不存在问题”
公司注销既成事实,王建明和工人们撇清了关系,原厂主管单位天竺镇政府也拿出转制时的资料证明责任与己无关。
“然而即便企业确实是因为资不抵债等原因注销,为什么事先没有人通知我们?”工人们不能理解。工商部门拿出清算报告答复工人。
清算报告的内容合情合法,“金玉鼎公司总资产12万元;负债0万元。公司债权债务已经清理完毕,职工工资已结清,税款已经结清。若出现上述问题,由股东按出资比例承担责任和义务。”公司的股东只有一个人,就是王建明。
与清算报告签署日期为同一天的还有另外一份资料,《北京市天竺金玉鼎工艺品有限公司股东决定书》,“同意清算报告内容。”股东签字处仍为王建明一人。
京都律师事务所律师贾宝军介绍,“按照公司法规定,财产首先应该用于安置员工,其次才是缴纳国家税款等其他费用。”
此外,贾宝军说,“如果企业隐瞒了部分债权债务,属于清算有瑕疵,责任应该由出资人,也就是王建明承担。”
翻阅金玉鼎的相关注销资料,记者可以追溯到最早的资料是一份日顺义区地方税务局出具的《注销税务登记申请审批表》
然而关于企业对员工的告知资料仅有一份日金玉鼎公司在《中国信息报》上发布的注销公告。
“对于企业注销的相关事宜,企业有责任主动通知员工,不能只是简单的公告。”贾宝军律师说。
对于注销程序是否存在瑕疵的问题,金玉鼎公司的法律顾问马松田和镇政府经贸科科长刘东红给出的答案是,“注销流程是经过顺义工商局审核的,应该不存在问题。”
厂长王建明以比较忙为由,拒绝回答该问题。
工人发现公司神速注销
王建明确实曾经赔偿过一部分钱。
2008年3月份原集体企业转制,解除与厂内所有职工的劳动关系,并以职工工龄乘以每年730元的额度对工人进行了补偿,解除劳动关系后,工人继续留在新厂子工作。
新企业金玉鼎公司成立,王建明与工人们签订了一份为期一年的合同,合同到期时间为2009年3月份。
合同一到期,王建明立刻与工人解除了劳动关系,紧跟着企业停产。
厂子里的11位工人联名将王建明告上了法庭,要求其支付经济补偿金等费用。11人中还包括4位2009年刚查出患有矽肺病的工人。
诉讼按照法定程序正常进行。然而眼看法院即将宣判,日下午,职工王明凯突然接到一份公司的通知。
通知内容显示:“公司经认真研究并召开职工代表会决定,并报原上级主管部门批准,注销北京市天竺金玉鼎工艺品有限公司。现公司于日通知王明凯在日之前办理你的工伤保险终止关系(职业病)和解除劳动关系的一切手续,你如预期不办理,所造成的各种损失,一切后果自负,特此通知。”落款签名王建明。
除了王明凯之外,同样接到通知的还有两个人。
“时间怎么就那么巧,诉讼还没结束,他就已经把公司注销了。”当时参加诉讼的员工之一刘建伟告诉记者,“在公司注销前,从未听说过有关的任何消息。”这一点记者也在其余数十位厂子老员工那里得到了证实。
此外,记者在顺义工商分局处调到有关金玉鼎公司的《核准注销通知书》,注销时间明确写明为日,也在王明凯接到通知之前13天。
按照此案在法院的记载,日,11起诉讼案件全部调解结案,并履行完毕,最高补偿为16.5万,由王建明个人承担。
“究竟谁能盖这个章?”
“究竟谁能盖这个章?”几个月下来,工人们找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
眼看妻子颜翠如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却没钱看病,无奈之下李立坤和另外几个已经确诊为矽肺病的工友将王建明告上法庭,要求确认劳动关系。
王建明以诉讼主体不适格为由拒绝承担责任。工人们就想以清算过程存在瑕疵为由,请求工商部门恢复原企业。
天竺镇政府纪委书记李兵对此的态度是,“这几个工人来要钱,说没有工伤证是因为没有金玉鼎的盖章,所以就来向金玉鼎要章,但是他们没在金玉鼎干过,公司转制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厂子里了,凭什么给他们盖章。公司注销了,他们就想恢复已经注销的公司,就为了给他们盖章做工伤鉴定,历史能重演吗?”
对于责任承担,李兵说,“法院怎么判我们怎么赔,没有法律文书,我们给不了钱。”
工人们的命运也引起了顺义法院的高度关注,法官李建的意见是,“王建明是自然人,不符合用人单位建立劳动关系的主体资格,故颜翠如要求确认与王建明存在劳动关系,法院无法支持。”
日上午,刘建伟和几个尘肺病工人一起到法院拿到了结果。法院判决,颜翠如等5人与金玉鼎公司存在劳动关系。
2011年6月,刘建伟终于盼来了北京市工商局的一个答复,市工商局承认顺义分局注销金玉鼎公司的行为存在问题。
案子终于有了新进展,工人们离拿到这个章又近了一步,然而刘建伟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一直帮着刘建伟处理相关法律问题的北京市丰禾律师事务所律师廉军辉介绍,金玉鼎公司并没有给工人们上过工伤保险,所以按照规定,所有赔偿应该由公司单方承担。
“公司恢复是有希望了,但是没有钱,厂子马上就要拆迁,也不知道能不能赔偿给我们,病不等人了!”刘建伟说。
午后一点,天气闷热,屋里妻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刘建伟蹲在家门口,守着两年来自己为了打官司收集起来的一大箱子证据,陷入沉思。文/丽案调查工作室
记者 胡相宜 实习生 李彦 李庭煊
制图/周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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