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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医王》
第1章 打劫
哐嗵,哐嗵……
这是一辆从云滇开往林海市的火车。绿色的外皮,缓慢的行驶速度,车厢内燥热的气息,很显然,这是一辆罕见的‘绿皮火车’。
叶寒紧了紧手里的蛇皮袋子,神色淡然的瞟了一眼在他前两排靠近走廊的那名男子,从刚才上厕所回来时,叶寒就注意到了这个男子,神态有些紧张,如同考场上不自信的考生,东张西望,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姿墨姐,咱们怎么这么倒霉,这绝无仅有的绿皮车都能让咱们给碰上。”夹杂着皮革和汗臭味的车厢里,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
说话的女孩正坐在叶寒对面,眉清目秀,正是青涩未去,而又妩媚初成的年纪,尖尖的下巴高高扬起,扭头对她旁边的一个五官精致甜美的温婉女人开口说道。
“你还说,都是你买的车票,也没仔细看一下。”
女孩邻座的女人,衣着时尚,大波浪的慵懒卷发,虽然手中拿着牌,但却好似与车厢其他人隔绝一般,听到女孩的声音后,眉毛微微一挑,她那丰满性感的嘴唇划起一抹淡淡的弧线,似是宠溺,又似是嗔怒的说道。
“我又不知道,都怪‘肚子疼’那个大混蛋,好好的非得搞个什么云滇之旅,哼。”
女孩嘴巴一撅,而后从手里抽出一张牌,丢在了桌上“梅花k。”
“喂,大叔该你出牌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女孩话锋一转,坏笑着把头转正,看向对面正朝自己这边看着的青年。
“是不是啦?”女孩见他不说话,便趴在前面的桌子上,瞪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追问了一句。
其实,青年的年龄远远够不上大叔这个称呼,青色的胡茬,最多也就二十多点,车厢内忽明忽暗的灯光和顶部来回转着的摇头扇,映着青年那侧脸,脸部线条柔和,却有一种独特的张力,头发有些乱,眼神十分深邃。
“没有。”叶寒朝座位里面微微挪了挪,抽出一张‘2’丢在桌子上“毙掉。”而后笑呵呵的将那张梅花k拿到手旁,才笑了笑说道。
他的座位也是靠近走廊的,邻座的一个中年男人睡得死死的,对面坐着的就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和妩媚精致的女人。
“为什么啊?”女孩故意装出一抹十分失望的表情,开口说道。
“我才不会对你这个小妖怪有意思,免得一到林海就被人绑了麻袋丢去黄浦沉江。”叶寒笑了笑开口说道。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牌桌。
从云滇到林海四十个小时的车程,对面的女人和叶寒一样,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坐十几个小时都没关系。
但旁边的女孩显然是个坐不住的主儿,但是对面除了胡子拉碴的叶寒,就是另外那个好像几十天没睡过觉一样,一上火车就趴在桌子一角睡觉,没抬过头的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
所以百无聊赖之下,只得拉叶寒入伙,和身旁那精致的女人,玩了半天的‘三人升级’。
“像我这么可爱迷人的女孩,怎么会做出那么凶残的事情呢。”女孩轻哼了一声,又吐了吐舌头,身上穿着一件刚刚盖过肚脐的紧身小t恤,下身一条低腰淡蓝色的短裤将臀部包裹的紧紧的,中间露出一节白皙的水蛇小蛮腰。
叶寒淡然一笑,也不说话,抽了一口夹在手指间的烟,劣质兰州燃烧的气息进入肺部,满足了体内那贪婪的细胞,深深的呼出,一股浓烈的烟草燃烧的味道回荡在车厢中。
由于呛人的青色烟雾,女孩身旁那时尚的白领丽人微微皱了皱眉,捂着嘴轻咳几下,白皙的俏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潮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边的青年。
泛青的胡茬显示着青年的年龄并不大,但偏偏却有一双包含沧桑的双眼,如同一杯陈年老酒,让人沉醉。
而后却猛然警觉,有着洁癖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青年感兴趣,撇过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看着手中的牌。
“切,胆小鬼。”女孩见叶寒不说话,撇了撇嘴,笑着说了句,朝青年伸出粉嫩小手。
“陆小蛮,林海市医科大学的大一学生,刚从云滇那边旅游回来,你呢?”
“叶寒,也是刚从云滇那边的深山老林里采完药回来,呃……我是个医生。”叶寒注意到两女的神色,将烟屁股弹到地上,用脚踩了踩,淡淡一笑,笑容灿烂而颓废。
“沈姿墨。”白领丽人也放下手中的牌,大方的自我介绍道。
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两只手,叶寒索性伸出两手,一并握住。
陆小蛮那略微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握起来柔若无物,处在发育期的女孩手掌稍微有些温热,软绵绵的,而像沈姿墨这种白领丽人,成熟的女性,手指则是十分纤细,雪白细腻的手掌,触感有些微凉,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你手机号多少?”三人手掌一触即分,重新回到座位上,陆小蛮开口问道:“到了林海市,如果打三人升级的话可以叫你,刚好我和姿墨姐平时也没什么事儿。”
“手机号我记不住,要不你拨你的号看看吧。”叶寒不好意思的从兜里掏出那个老掉牙的蓝屏诺基亚,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看着外壳上漆都已经快掉完了的诺基亚,陆小蛮面无异色,拿在手中,飞快的拨了一个号码后,沈姿墨那精致限量版的lv手提袋里便响起了林静茹的勇气,再拨一个号码后,陆小蛮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爱疯5s响了起来,竟然是黑眼豆豆乐队的boomboompow。
这倒是让叶寒有些微微诧异,虽然陆小蛮有女汉子的潜质,但钟爱这种重金属音乐的妹子,着实不多。
两女将叶寒的电话号码分别存下,陆小蛮有些好奇的看着叶寒,想不到面前这个模样慵懒潇洒,腿旁边搁着个蛇皮袋子,甚至还带着一点邋遢青年,竟然是个医生。
这和她脑海中那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十分整洁,身上还会带着一些福尔马林气味的职业医生,有着太大的区别。
陆小蛮俏皮一笑:“以后我和姿墨姐要是有什么小病什么的就找你了。”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看了看桌上的牌,又补充道:“要不就干脆做我们的私人医生得了,刚好没事儿了还可以打打牌。现在会玩三人升级的真是太少了。”
“我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叶寒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沈姿墨那不以为然的表情,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那修长雪白的脖颈上。
沈姿墨脖子上那串水晶项链,看似平淡无奇,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叶寒是一眼便认了出来,是由1895年创建的施华洛世奇公司,在1960年打造的一款经典珍藏版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
1960年正是天朝建国初期,百废待兴,民不聊生,各方势力准备革新,破除腐朽的时期,那个时候国家真的是一贫如洗,能够拥有这么一串项链,而且还是随身携带,沈姿墨背后的家世便是能够呼之欲出了,至少也是革新破旧时期的第一代富豪。
而且经过改革开放,没有被三反五打,至今仍然屹立不倒,这也能说明,可能钱对于她来讲,真的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叶寒不禁多看了两女一眼,拥有这样的身家和财富,竟然还真的自己乘车去云滇那深山老林里旅游,而后再乘坐着这能够热死人的绿皮车回去,倒还真是有些特别。
“如果你的医术还可以,而且感兴趣的话,到了林海,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应该能帮你找份不错的工作。”沈姿墨注意到叶寒的目光,眉毛微微一簇,不着痕迹的微微拉了一下衣服的抹胸,将颈上的水晶项链遮住。
正和叶寒所想的一样,沈姿墨脖子上的项链确实是价值连城,要不是这串项链对她意义非凡,沈姿墨也不会时刻不离的将她戴在身上,不过好在识货的人少,在一般人看来,这也不过只是成色卖相稍微好一些的水晶项链而已。
所以对于叶寒那停留的目光,沈姿墨是有些诧异的,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个胡子拉碴的青年看出来了?
其实叶寒的卖相并不好,长相普普通通,跟美男子完全搭不上边,一个破旧的外套和有着几个烂洞的牛仔裤,更为夸张的是脚边还放着一个寸步不离的蛇皮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着些什么东西。
但就是这个笑起来有些坏坏的家伙,偶然的一次相遇,还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只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打牌和聊天,就让沈姿墨和陆小蛮对他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这种看起来十分安全,但却总会在无意间散发一丝浪荡危险气息的人,让两女有种置身于云滇那深山老林中的感觉,看似平静,但保不准身旁的灌木丛中便是蛰伏着一头危险的野兽。
“没有兴趣。如果不是替那个老头子还人情,我才不会去林海。”
叶寒撇了撇嘴,心中对那个抠门的老头子的怨念又加深几分,一分钱不给,让来林海市给人看病,而且还美其名曰师傅债,徒弟还。
“我说大叔,林海市哪里不好,姿墨姐很少主动帮人的喔。”
陆小蛮递给叶寒一罐啤酒,似乎有些失望,而后脸上划过一抹讨好的表情:“那你下了车打算去哪?”
“不知道,应该有人会来接我吧。”
叶寒也不客气,打开啤酒,白色的泡沫溅射出来,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
陆小蛮索性把牌放在了桌上,用一只手托着头,认真的看着叶寒喝啤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面这个拎着个蛇皮袋子,民工打扮的邋遢青年的眼神很沧桑,虽然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但倒像是个浮生大半,身后满是故事的老人。
“打劫!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仍在这个袋子里面。”
正在这时——
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这燥热而沉闷的气氛,走廊旁边坐着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将近半米长的西瓜刀,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把一个土黄色的麻布袋子,扔在走廊中央,厉声说道。
第2章 人命关天
叶寒眉毛一挑,把蛇皮袋子往身边拉了拉,刚才摸牌的空档,他就发现这个男的不对劲儿,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
坐在对面的沈姿墨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抬起玉臂素手,要去摸脖子上的水晶项链,而后似乎是想到,这样应该更加会引起劫匪的注意,便只是轻抚了一下额角的发丝,而后才顺势放下。
倒是扎着半截马尾的陆小蛮,虽然神情也有些谨慎,但那双黑眸子里却是绽放出一抹兴奋的神采。
“这小妮子。”叶寒笑着晃了晃头,他虽然不知道这男的是怎么把管制刀具带上火车的,但叶寒却知道一件事,这手持西瓜刀的男子,肯定是脑袋有问题。
要不然怎么会选择在火车上打劫呢,这难度系数可是要比当街打劫金店都要高上好几倍。
用句时髦的话说,这家伙还真是个现实版的彪哥,无所畏惧啊。
“把你的刀放下,念你是一时糊涂,赶快自首,还能够宽大处理。”叶寒后面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扭过头去,便看到穿着一身干练女警装的女孩站了起来。
女孩将近二十岁,大眼睛,高鼻梁,身材高挑,警服的裤子虽然略微有些宽大,但上身的军绿色衬衣却是很修身,将女孩胸前那两个已经初具规模的高挺给包裹的紧紧的,饱满有致。
这持刀的男子原本眼神就有些飘忽不定,想来也不是专业干这个的,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警察给吓了一跳,两腿都有些发晃,而在定睛看清楚对方是个女孩之后,龇着一口黄牙,咧开嘴笑了起来:“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赶紧回家喝奶吧。”
叶寒的目光下意识的又瞟向这年轻女警的胸部,心中暗道,啧啧,这女孩虽然是削瘦了些,不过这胸口倒确实有料。
作为一个医生,叶寒可是能够从科学和医学双重角度证明,“胸大,屁股圆的女人好生养”这句话是绝对正确的。
由于这男子的话,车厢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这小女警的身上,女孩俏脸气的通红,娇叱一声:“你别冥顽不灵,在公共场所,持刀抢劫,可是要把牢底儿坐穿的!”
“哼,惹毛了大爷,一会儿连你也一块儿劫走。小妞你姿色还不错嘛。”说着,持刀男子淫笑着朝穿着制服的女孩走了过去。
叶寒眉头一皱,起初看着男子坐立不安,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来火车上打劫,然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还想劫个色,可真是像极了天下无贼里面火车上那几个笨匪。
“哐嗵!”这持刀男子走过叶寒身边时,叶寒悄无声息的伸出半个脚,这劫匪只顾着前面的小女警了,一不留神,摔了个趔趄。
“你他妈的找死……”
“咔嚓。”男子刚站起身来,指着叶寒,话还没说完,便是感觉拿刀的手腕猛地一痛,肩膀一紧,被一股大力抓住,刚想要反击,却是发现,左手已经不受控制,西瓜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左手臂耸拉着,如同一截枯枝。
而与此同时,又手也被拷上,锁在了火车上方的行李架的铁柱上。
叶寒眼神一凝,不由的看向瞬间已经把歹徒制服了的女孩,年纪轻轻,长相还颇为清秀,想不到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一招便是把这歹徒持刀的手给脱臼了。
分筋错骨手!
别的人可能不了解,叶寒可是一清二楚,从小就被那个糟老头子逼着熟悉人体各个穴位和骨骼脉络的他,对这个再清楚不过。
针灸,正骨,这些手法必须要对人体的穴位和骨骼脉络一清二楚,而叶寒也一直认为,现代中医和古代的武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熟悉人体的骨骼脉络,把它理正,就是正骨,而反之,就是通俗的分筋错骨手了。
“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身着制服的女孩,捡起地上的西瓜刀,一手押着这个匪徒,朝车厢中间的乘务室走去,还不忘朝车厢里的乘客们安抚道。
“谢谢。”走过叶寒身旁,女孩朝叶寒投去一个会心的笑容,小声唇语道。
叶寒淡然笑了笑,微微晃了晃头,没有说话,示意她不要在意。
女孩的功夫的确很厉害,但若是没有方才,叶寒那故意的绊脚使坏,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便制服这个歹徒,毕竟火车上的人不少,身为一个警务人员,动手前,女孩也会有很多顾忌。
“好厉害!”
望着女孩那窈窕背影,陆小蛮却是兴奋的跳起来,仿佛刚才空手夺白刃,制服歹徒的是她一般。
“哼!哈!看我空手夺白刃!”陆小蛮学着方才那穿着制服女孩的招式,不停的比划着,突然朝着叶寒袭去。
叶寒淡然一笑,微微一抬手,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趁着这个空档,左手倏地探出,在女孩左腋窝处点了一下,惹得陆小蛮咯咯的笑了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沈姿墨则是相当淡定,除去一开始歹徒出现时那瞬时的慌乱,而后便是一直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中那本相当晦涩的国外经济刊物。
看了一眼在打闹的两人,只是微然一笑,又回过头,兀自的看着手里的书。
隔座的杜子腾看着气氛融洽的三人,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沈姿墨在公众场合的形象,一直都是盛气凌人,时尚而靓丽,并不太适合男人来驾驭。
能够在大学时期便是带领几个金融界的天才,在天朝着残酷的市场中角逐厮杀,而后又将期货市场那句“切断亏损,让利益奔跑。”演绎到极致,那温婉迷人的笑容下,是一颗近乎冷漠,绝对理性的心脏,拥有着金融家天生的潜质。
杜子腾倒也聪明,平时的沈姿墨太难接近,就借着自己的学生陆小蛮,邀请沈姿墨一起去云滇游玩,旅游的目的不言自明,一路上鞍前马后,没少献殷勤,可就是没法和沈姿墨拉近丝毫距离。
看起来温婉可人的沈姿墨,竟然十分喜欢云滇这种遍地是野兽的深山老林,几天的游玩下来,沈姿墨和陆小蛮倒没什么问题,反而是把主动提出这个建议,平时缺乏锻炼的杜子腾给折腾的不轻。
两人在云滇玩耍的挺开心,回来时,还是陆小蛮提的建议,不想再坐飞机,想要感受一下陆航的乐趣,没想到却是碰上了这趟‘绿皮车’,而眼看沈姿墨两女对自己快有了些许笑容,结果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出来这么一个穿着打扮跟民工似的人,跟两人玩了几个小时杜子腾根本都看不懂的三人升级,居然还能让一向都眼高于顶的陆小蛮和沈姿墨眉开眼笑,还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
杜子腾不禁一阵郁闷,想到好歹自己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二代,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温煦的笑容,才来到沈姿墨身前,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姿墨,小蛮,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没什么。”
沈姿墨微微挑了挑眉,轻声应道。
陆小蛮看着杜子腾那吃瘪的模样,咯咯的笑了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一转,凑过来,在沈姿墨的耳边笑着小声耳语道:“哎呀,我这位自诩为情圣的老师一路来紧追猛打,就是想要博得你的欢心呢,小墨姐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沈姿墨拿出放在包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瞥了嬉皮笑脸的陆小蛮一眼,没有说话,撇过头器,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显得有些冷淡。
早已习惯了沈姿墨这冷淡态度的杜子腾虽然有些失望,倒也不以为意,目光扫过对面坐着的叶寒,笑着说道:“兄弟你这也是要去林海?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海医科大学的教授,也是小蛮的老师。”
“嗯。”叶寒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杜子腾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失去兴致的沈姿墨和陆小蛮两人,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感情这家伙是在两女那碰了壁,过来自己这找优越感呢。
不过叶寒也并不在意,无论是面对同一个男人的几个女人,还是面对同一个女人的几个男人,争风吃醋,都是正常,谁也不能免俗。
而后看着杜子腾还在继续等着自己自我介绍,便又淡然一笑,补充一句道:“我是个医生。”
“你,是医生?”
杜子腾不禁多看了叶寒一眼,心中感到有些好笑,这样一个穿着破旧,看起来有些邋遢的青年竟然是医生?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能有这样的医生,就算是乡村医生,都看起来比他正规的多吧。
正打算用自己这医学博士的身份,打压一下这坨牛粪的嚣张气焰,以此来衬托一下自己的出类拔萃时,车厢的走廊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声。
“呜……爷爷,你醒过来啊,爷爷你怎么了!”
而很快,车厢里的广播响了起来,传来乘务员那甜美而又焦急的声音:“第十七节车厢的012号座位,有年老的乘客突然昏迷不醒,急需救治,人命关天,请是职业医生的乘客速度前往第十七节车厢012号。”
听到广播,正准备说话的杜子腾心中一喜,这简直就是正中下怀,第十七节车厢的012号座位,不正是自己后面,靠近走廊的第四排座位么。
“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
杜子腾从叶寒几人旁边转过身来,临走时嘴角还不忘带上一抹自以为迷人的微笑,看了沈姿墨一眼,朝后面已经围了不少人的012号座位方向走了过去。
第3章 救人还是杀人?
“你好,我是林海医科大学的老师。”
杜子腾挤到前面,对着维护着秩序的乘务员自我介绍道。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打算站起身的叶寒就停了下来,既然有医生了,还是医科大学的教授,就不用自己出丑了,说实话,对救死人,叶寒有些把握,对治活人,叶寒的把握不是太大。
“喂,你不也是医生么,怎么,怕治不好丢人啊?”陆小蛮的小脑袋凑了过来,显然没有把刚才叶寒说自己是医生的话当真,笑嘻嘻的拉着沈姿墨也往前面凑了过去,想要看看老人的情况。
叶寒笑着摇了摇头,对于陆小蛮的调侃浑不在意,又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刚想要点上,突然想起了离自己不远还有个病号,就又悻悻放下。
杜子腾好不容易挤了过去,看到平躺在座位上的老人的症状以后,心中却是没了个底儿,居然是突发性脑溢血,要知道脑溢血虽然可以治疗,但在完全没有任何设备和药物配合的情况下,西医想要解决它完全是不可能的。
老人约莫有六十多岁,虽然现在呼吸还算平稳,但口鼻歪斜,翻开眼皮之后,瞳孔也开始扩散,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嘴角不停的抽动,却是呜呜咽咽说不出一个字来。
“急性中风,这是脑溢血的前兆。如果不赶快送往医院紧急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杜子腾把老人的眼皮翻下,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紧急治疗?就算不是医生,也知道这老人需要紧急治疗,但关键这是在火车上,而且现在荒郊,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临时停车也不可能找到医院,而距离下一站的市区至少还要二十分钟。
“杜老师,您可是林海医科大的教授啊,就这水平还想泡小墨姐呢。”在旁边围观的陆小蛮瞥了杜子腾一眼,调侃道。
杜子脸连一热,小声辩解道:“在这火车上,只有简单的急救箱,又没有药品和手术台,这可是突发性脑溢血,就算华佗在这都没有用。”
陆小蛮轻哼了一声,还打算继续说,却被沈姿墨扯了扯手臂,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这位医生,你能不能帮老人撑过这一站,我加快速度,在十五分钟内应该能赶到下一站,那里火车站附近就有医院。”
列车长也赶了过来,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有些焦急的问道,排除为自己列车安全行程的着想,这么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虽然素不相识,但毕竟是一条人命。
“我尽量。”杜子腾双手没有停下,凭着平时对中医的了解,为老人做着一些按摩动作,试图帮老人舒缓中风的症状,延缓脑溢血的到来,但老人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嘴眼歪斜的症状明显是在越来越严重。
整个车厢都是一片安静,脑溢血,虽然不是不治之症,却是因为缺少药物和设备而夺走一条人命,人心都是肉长的,老人的孙女已经哭昏了过去,所有人的心底都是蒙上了一层比北京的天还要阴的雾霾。
叶寒朝这边看了几眼,轻出一口气,拎着手中的蛇皮袋子,挤了过去,被眼尖的陆小蛮给发现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愤怒,低声说道:“早点不去,都没救了你去干嘛,看热闹么?”
“没救也要试试,这是一个医生的职责。”叶寒拍了拍个头儿只是到自己肩膀处的陆小蛮的头,朝老人躺着的座位走了过去。
“哼。”陆小蛮嘴上轻哼一声,却还是拉着方才不忍心看老人死去已经转过身的沈姿墨又折返回去。
叶寒来到老人身旁,一屁股蹲了下来,伸出左手,收拢三指,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放在老人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你干嘛,你可别胡来!”杜子腾依旧给老人做着在叶寒看来完全是无用功的按摩,发现叶寒正在把着老人的脉,不由的冷笑一声,斥声道。
自己堂堂一个天朝一线城市一流医科大学的医学博士都无济于事,他一个连山村医生都算不上的人又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列车长却不这么想,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多一个医生多一份希望,赶紧给叶寒让开位置,低声问道:“还有得救?”
“有救。”叶寒松开手指,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但也有可能会有意外。”
有可能有意外?
列车长心中一喜,这么说面前这个小伙子还是有些把握的,虽然青年其貌不扬,还有些邋遢,但已经过了小半辈子,在这一趟一趟列车上阅人无数的列车长比其他人更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含义。
“去找个小盆过来。”叶寒拍开还在‘瞎忙活’的杜子腾的手,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经手的病人不喜欢让其他人再碰。”
杜子腾一愣,心中怒火噌的一下,飙了上来,这小子怎么能如此狂妄?不过碍于周围的人,尤其是正在聚精会神看着这里的沈姿墨,为了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杜子腾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去走道尽头的乘务间去找小盆了。
边走还边自我安慰,这不是为了帮这个狂妄小子的忙,而是为了老人的命,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得到沈姿墨的青睐。
叶寒说这句话可不是狂妄,而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而且他也怕杜子腾在这帮了倒忙,这个只懂西医的医学博士在他看来,完全是一个门外汉。
不理会周围那怀疑的目光,叶寒将手里拎着的蛇皮袋子放在地上,解开扎着口子的麻绳,从一大堆破旧但却十分整洁的衣物里翻出来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黑色布包被裹得很精致,此时被叶寒拿在手中,如同洋葱般,一层一层的剥开,引起了陆小蛮,沈姿墨以及所有人的注意。
布包最终被打开,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叠零碎的五元十元,而且还都是皱着,缺角的那种,看起来十分寒酸。
叶寒脸红了红,小声嘀咕了下,骂了句吝啬的老头子。
刀子嘴豆腐心的陆小蛮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叶寒竟然如此贫寒,想到刚才自己还调侃他,心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在这布包的最底层,是用一条白色纱布包裹起来的银针,银针粗粗细细,长短不一,银针旁边放着一把弓形小藏刀,刀的样式和普通手术刀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却是更加精致,灵活。
叶寒又捣鼓了一下,从蛇皮袋中掏出半瓶医用酒精,熟练的给小藏刀消了毒。
直到这时,陆小蛮才开始有些相信之前叶寒说的,他可能真的是一个医生,要不然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银针,还有这个手术刀,甚至还有半瓶医用酒精呢?
而沈姿墨这个时候也是两眼发亮,聚精会神的看着叶寒手中的动作。
消完毒,叶寒摩挲了一下刀身,手腕猛地发力,一刀就朝着老人的额头扎了上去。
周围响起人们的惊呼声,陆小蛮也是小嘴微张,吓得要死,这刚才看起来还很专业,怎么突然就拿着刀子朝人家病人头上扎去了呢。
这时候,从乘务室里拿了一个小盆回来的杜子腾刚好看到这一幕,塑料小盆一扔,急忙窜过来,抓住叶寒的手,急忙吼道:“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第4章 以气运针
大脑是人身体中最精密和最重要的部位之一,而且老人还是突发性脑溢血发病前兆的中风阶段,这个时候,没有十足的把握,胡乱动刀子,可以说是医学界的大忌。
“现在是救人,救不好才是杀人”叶寒满脸认真的看着杜子腾,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脑残,医者父母心,何况自己已经接手了,就肯定会尽最大努力把病人救活,居然怀疑我的医德。
情况特殊,先不跟你计较,叶寒低声嘀咕了句,小心翼翼的用刀在老人太阳穴偏外一厘米处,轻轻的挑了一下皮肤。
“盆。”此刻叶寒没有了刚才嬉笑打闹的随意,身上多了几分稳重,如果忽略掉他那有些长的胡茬和有几个破洞的衣服的话,还真像是一个在专心治病的医生。
陆小蛮两个黑黝黝的眼睛闪闪发亮,不知为何,虽然现在老人的病情十分危急,但拿着弓形小藏刀的叶寒现在的整个人却是给她一种非常自信,稳如泰山的感觉。
杜子腾一时也被叶寒这专心的模样给唬住了,不由自主的将手里的盆递过去之后,才轻哼一声,好个蛮不讲理的自大狂。
叶寒把盆放在座位旁边,扶起老人的身体,让他面朝座位下方的盆,一缕紫黑色的血从老人的额角流了出来,不出十秒钟,老人的嘴中的哼哼声,变得像正常人声音,鼻眼歪斜的症状,得到了初步缓解。
而后,叶寒从黑色小布包中掏出两根银针,分别扎在老人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头肚,银针虽然轻若毛发,但在众人看来,叶寒使用起来,显然不是那个样子,似乎……十分费力?
不一会儿,叶寒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以气运针?!”
这个时候,人群中一个胡子花白,穿着一身白色休闲太极服的老者,惊呼道。
以气运针?杜子腾朝声音的源头望去,看到老者的面容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雷院长?”
随后却被老者有些愠怒的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全神贯注的在看叶寒给病人扎针。
叶寒也被那声以气运针给吸引了过去,心中暗道,想不到这车厢中竟然也是藏龙卧虎,还有人能够认出以气运针,而后收回视线,开始专心给老人下针。
这一扎之下,老人额角流出紫黑色血液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两个指头的指尖也渗出血液。
血液的颜色渐渐的由紫黑色变为了鲜红色,而老人鼻眼歪斜的症状已经恢复正常,原本那渐渐失去起伏的肺部,也开始上下浮动起来,虽然浮动的幅度不是太大,但在周围人看来,这浮动简直是太可爱了。
“有希望了!”之前一直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叶寒一举一动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雷铮是第2号车厢,在听到车厢内的广播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朝这边赶了过来,然而来了之后看到叶寒正在给老人用银针。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么年轻的中医?
因为雷铮虽然是林海医大的院长,但却是医大最小的院长,他手下的中医学院,可以说只有廖廖几个老师和几十个不务正业的学生而已,在这里看到有这么年轻而又精通中医的人,自然是,心中一喜。
然而雷铮是越看越惊讶,起初看到叶寒拿着那小藏刀朝老人额头扎去时,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而后看到叶寒给老人下针心中更是震惊,雷铮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胡子花白,但他可是眼不花,腿不疼的,眼尖的他看到叶寒捏着那银针长长的后柄竟然在微微颤动。
起初雷铮还以为叶寒的手抖,而后看到他额头细密的汗珠,和病人的状况在渐渐好转时,才猛然觉醒,这竟然是中医界,传说中的,以气运针。
“呼——”
叶寒收回手中的银针,轻呼出一口气,脑溢血,特别是突发性脑溢血,其实是医学界最为复杂的疾病之一,连续扎出五针的叶寒额头已经是被汗珠布满,脑袋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滴着。
叶寒刚把银针消完毒收起来,突然感觉,鼻子前传过来一阵香气,抬起头便看到,沈姿墨正蹲下身子,用一块淡蓝色的手帕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由于叶寒的个子要比穿了高跟鞋的沈姿墨还要高上半头,蹲下亦是如此,所以这一抬头,便是看到两片被挤压在一起的雪白晃啊晃的,脸一红,叶寒依依不舍的移开了视线。
俗话说,非礼勿视,但是转过视线之后叶寒却是差点气血冲头,只见半蹲的沈姿墨,紧绷绷的套臀裙,完全本办法包裹住她那丰腴的臀部,腿根处露出了短短一截黑色蕾丝,让叶寒呼吸一凝。
觉察到有些不对的沈姿墨低头一看,不禁俏脸通红,有些嗔怒的瞪了叶寒一眼,站了起来,叶寒则是早已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心翼翼又把小藏刀和银针逐一包了回去,当然,他也没忘掉布包旁边那一张张皱着的五元十元的零碎小钱。
“好了。”叶寒把包裹收拾好,从怀里摩挲出一个青花瓷小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老人嘴中,而后将布包重新塞回蛇皮袋子里,站了起来,看着周围似乎在等着答案的众人,开口说道。
“咳咳!”
叶寒的话音刚落,躺在座位上的老人猛烈的咳嗽几声,一口浓痰,吐了出来,而后恢复了呼吸。
“我靠!太给力了大叔!”
陆小蛮很女汉子的窜的老高,拍了拍叶寒的肩膀,兴奋的叫了起来,一条人命,就这么从阎王殿里,被拽了回来。
周围的人也都是满脸敬佩和感激的看着叶寒。
叶寒却是淡然一笑,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又是动刀子,又是动银针的,要是搞砸了,丢了面子不说,这个责任谁来负?但是叶寒还是站出来了,这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无关乎利益和荣耀。
中年的列车长,满怀感激的走了过来,紧紧的握住叶寒的手,激动的摇了两下:“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代表我们海鸥号列车所有员工,谢谢你!回头给你办一个乘坐我们海鸥号列车可以打折的火车卡。”
“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叶寒收起了一贯的随意,认真的说道,其实还有一点叶寒没说,也绿皮车,要是坐的趟数多了,可是要热死人的。
“太棒了!原来你医术这么高明,你是在哪学的啊。”回到座位上,陆小蛮满眼都是小星星的看着叶寒,开口问道。要知道,虽然陆小蛮有些讨厌杜子腾,经常还叫他‘肚子疼’,不过身为林海医科大学的教授,杜子腾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然而,面对杜子腾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叶寒三两下就给治好了,显然在陆小蛮这个医学院大一新生的眼睛里,叶寒的形象一下子就光辉起来,再也不是那个讨厌的连打牌都不知道让着点儿女生的笨大叔。
叶寒笑了笑,看着陆小蛮和沈姿墨两人,又重新回到那副轻松的姿态,给出了一个与他方才那光辉形象一点也不符的答案。
“火车上这么多人,肯定要露个脸啊,,刚才那笨贼出现的时候,被那个小女警给抢了风头,这下可算是轮到我了。”叶寒表情严肃,态度认真的说道。
“切。”陆小蛮轻嗤一声,知道叶寒又在开玩笑,方才那认真的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再说了,就算是出风头,也是救了人的,这样的风头,杜子腾他就出不了。
沈姿墨闻言轻笑一声,又想到方才春光乍泄的那一幕,俏脸爬上一片红晕,妩媚而诱人,又是剜了叶寒一眼,目光重新放回手中的经济学刊物上。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第5章 美女?跳江?
颠簸了几个小时后,列车终于缓缓抵达了林海市,叶寒把蛇皮袋子背在身上,跟在沈姿墨,陆小蛮和杜子腾几人身后,朝出站口走去。
看着前面沈姿墨那性感而圆润的臀部,在随着她的走动,而左右不停有节奏的晃动着,叶寒不禁咕咚咽了咽口水,包臀裙将沈姿墨的臀部包裹的紧紧的,整个人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这种御姐的诱惑,对于叶寒这种小处男来说,是致命的。
“那个……大叔。”沈姿墨旁边的陆小蛮突然停了下来,让正在观赏着那性感饱满臀部的叶寒差点撞在它的主人身上,不禁赶忙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转过身的陆小蛮。
只见陆小蛮的俏脸变得有些微红,一点也不像之前在火车上那般大大咧咧,似乎还有些扭捏。
“怎么了?”见陆小蛮不说话,叶寒开口问道。
“这边。”几人刚好在火车站出站口,来往的人太多,陆小蛮一把拽起叶寒的手,往旁边一个角落里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要干嘛,不会是在火车上被我高超的医术给征服了,这会儿要强行非礼我吧?又或者是有什么隐疾,不好意思开口要自己帮忙?
叶寒被陆小蛮拉着来到旁边背光的角落,心中嘀咕了一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以自己一个医生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已经出落亭亭玉立的小妮子的身体可是健康的很,家里应该也是非富即贵,要说非得从她身上找出个什么来,也最多就是胸部发育的有些夸张而已。
“难道她想让自己帮她再丰一下胸?”叶寒心中窃喜,盘算着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陆小蛮从她那印着哈喽kitty的包包里拿出来一张白纸,唰唰唰写上一个地址,而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又掏出来几张红色毛爷爷。
“这是我和小墨姐住的地址,这里是几百块钱。林海消费比较高,不过也够你花一两天了。先找个好工作吧。”
说完陆小蛮便把手里的钱和白纸往叶寒手里一塞,扭头就跑,而后不到两秒,又折返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大叔我没有别的意思,谁都有落魄的时候,加油哦~”
不等叶寒反应,陆小蛮便加快脚步追上了在前边等待自己的沈姿墨和杜子腾两人,边走心里还乐滋滋的,被自己这一既帮了别人,又不伤害人家自尊心的善举给感动的不得了。
“还真是个善良的小妮子。”叶寒笑着摇了摇头,朝着三人挥了挥手,往车站外面的路口走去。
老头子说,下了火车,在林海车站路口,会有车专程来接自己,而且听说,师傅当年的老友陆金方也会来,不过来到路口,叶寒却是发现一个新的问题,马路上来来回回的车很多,自己走的时候,也忘记问老头子来接自己车的车牌号了。
不过老头子应该给他们说自己电话了,找不到的话,他们应该会给自己打电话吧,叶寒心中这么想着,便把兜里的掉漆的蓝屏诺基亚拿了出来。
“靠,不是吧!”拿着手机使劲儿的晃了晃,又在地上敲了敲,最后终于确定了一件让叶寒无比蛋疼的事儿,这个一向能摔能打,能续航个把月的手机,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没电了。
不管了,先出了车站再说吧,叶寒挠了挠头,拎着蛇皮袋子,穿过斑马线,朝对面的公交站牌走了过去,之前虽然也来过一次林海,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况且这林海火车站,自己还真是第一次来。
“小伙子,住不住房?”说时迟那时快,叶寒刚出了车站,一个穿着宽松睡衣,手里拿着一摞小广告的大妈就迎了上来。
叶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大妈手里小广告上写的什么,大妈已经开始拽叶寒背在肩上的蛇皮袋子了。
“来吧小伙子,咱们这可是诚信旅馆,一晚上一百,还有特殊服务哦。”看叶寒不为所动,大妈并不死心,一个劲儿的诱惑着。
叶寒拎紧了手中的蛇皮袋子,也不管这大妈再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只管往前走,摸了摸腰包,心想着有刚才陆小蛮给自己那几百块钱,便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去外滩十六铺码头。”叶寒没有把蛇皮袋子扔在后备箱里,而是抱在怀里,在的哥那诧异的眼神下,坐上了副驾驶。
“去游览黄浦江?”的士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把抽剩下的烟屁股扔到窗户外,发动了车子。
“嗯。”叶寒点了点头,望向窗外那快速倒退的景象,眼神忧郁而沧桑,既然来了林海市,这黄浦江肯定是要去看一下的,几年前那一次来的匆忙,什么景点都没逛,就匆匆的离开了,这次刚好有机会。
虽然联系不到接头的人,但叶寒却并不着急,反正需要看病的又不是自己,叶寒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捏的皱皱巴巴的诊单,上面写着“李梦雪,女,22岁……”
“这个病倒是罕见。”看着诊单的最下方的病因一栏,只写着简单的三个字“凝血症”,叶寒轻出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
“罗叔,人怎么还没到?不是说下午四点半到么?”一辆加长林肯车前,穿着笔挺西装,站在车门前的青年男子,对车旁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问道。
“再等等吧,老陆他说电话打不通,刚才我也吩咐人查了,列车早已经进站了。估计八成是迷路了。”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十分轻松。
“要不咱们走吧,什么狗屁医生,这么大架子,何况二小姐她还……”青年男子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小何,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做人做事要本分,这是老板吩咐的事情,而且是老陆找的人,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关于小姐突然失踪这件事,那边老板吩咐了其他人去做,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被叫做罗叔的男人显然养气功夫极好,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是不急不躁。
“这么多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把手里的两百大洋交给了的哥,示意他不用找零,拎着蛇皮袋子下了车的叶寒有些诧异。
这都已经六点了,太阳已经渐渐落下了山,这会儿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是进入了下班的高峰期,而且又不是周末,这外滩十六铺码头旁怎么站满了人呢。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叶寒也不例外,拎着蛇皮袋子朝码头走了过去,反正刚好要去看一看这传说中的黄浦江码头。
“有人要跳江了。”
“走,听说还是一个大美女呢!”
叶寒刚迈出没几步,身后两个人小跑着朝前方的码头旁边的黄浦江岸跑了过去。
“美女?跳江?”
叶寒一愣,干脆把蛇皮袋子背在了身上,也朝着两人去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第6章 袭胸
“跳啊!”
“美女,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叶寒来到码头岸边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轻人,一个个手里拿着爱疯五艾斯,三星闹特手机举得老高,对着码头旁边一座吊桥的中段方向拍摄着。
放眼望去,只见吊桥边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身着白色连衣裙,黑色束腰蝴蝶结,年约二十的女孩,此时站在吊桥边缘,码头外的黄浦江上,还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女孩的衣服在风中飘起,宛若洛神。
“切,肯定又是哪个公司在作秀宣传,假跳。”叶寒旁边的一个身材微胖,带着深度眼镜的中年男子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面色淡然的说道,似是见多了这种桥段。
“就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她能有什么想不开呢。”靠在男子身旁,个子有些矮矮的,脸上满是雀斑的女孩附和道。
难道真是假跳?
在岸边站了一会儿,看这女孩依旧是没有跳的意思,叶寒心中嘀咕一声,难道几年没有来林海,现在都兴起这种炒作模式了?
原本还打算赶紧赶过来英雄救美呢,这么看来,显然是没有机会了,而周围之前围着的人,也是渐渐的都散去。
“扑通!”
就在叶寒重新拎起地上的蛇皮袋子,刚转过身,准备到周围其他地方也逛一逛的时候,突然,一声重物掉入水中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我靠,真来!”叶寒转过身,桥上已经空空如也,桥下的黄浦江上已经溅起了一片水花。
“扑通!”
叶寒也顾不得去脱鞋,放下蛇皮袋子,扑通一声就也跳了下去,朝着不远处溅起水波的源头快速游去。
虽然叶寒和这个跳江的女孩并不认识,但是医者父母心,有哪个父母能见自己女儿跳江轻生的?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儿,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惜,于是叶寒不禁又加快了游泳的速度。
“有些麻烦啊。”
可能是被呛入肚中的水太多,女孩已经暂时失去了意识,叶寒捞起水里的女孩之后,发现她却像是一个八爪鱼一样,不顾一切的完全缠在了自己身上,而且在水中,自己也无可奈何。
想来这女孩也只是一时想不开,可能跳入水里之后发现跳江自杀这个方式并不是那么好玩,沉入水里之后由于水的压力,被强行灌一肚子江水,这滋味,可不好受。
这样一来,原本水性就只是一般的叶寒反倒有些被这女孩一起坠入黄浦江的趋势。
“只能这样了。”叶寒扭头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女孩那绝美的脸庞,双腿在水里维持着浮力,一只手微微把女孩的身体推开一些,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朝女孩胸部中央的位置点去。
“嘤。”女孩被叶寒点到敏感部位,轻哼一声,缠在叶寒身上的四肢慢慢松了开来,无力的漂浮在水中。
叶寒顺势揽过女孩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边快速朝岸边游去,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医生眼里无男女,不过方才指尖碰触到女孩胸口那团柔软时,确实让叶寒心里一荡,虽然是在水中,但那触感,柔软滑嫩,让人回味无穷。
把女孩拖上岸后,原本那已经散去了的人们都又重新围了过来,拿起各种拍照工具,不要命似的,不停的抓拍着。
叶寒把女孩平放在地上,女孩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白色连衣裙此时已经完全的贴在了身上,胸口同样是乳白色文胸的轮廓被箍的清清楚楚。
穿过那没有一丝赘肉平坦的小腹,甚至能够看到女孩那粉红色的小内内。
叶寒脸一红,从蛇皮袋子里翻出来一套干净的衬衣,盖在女孩身上,厌恶的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不停的拍着照的人,这群人真是可恶,这么美好的东西,自己饱饱眼福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传播扩散呢,真是的。
“她不会死了吧?”看女孩没有苏醒的迹象,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叶寒没有搭理他们,而是伸出手按在女孩的小腹上,重重的压了几下。
“咳咳……”女孩口中咳出几口江水,那长长睫毛的大眼睛睁了开来。
“啪!”看到面前离自己如此之近,不算帅气的这张脸,李冰洁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狠狠的给了面前这个王八蛋一巴掌。
救人也就算了,现在按自己小腹,她也可以忍了,可刚才在水里还没失去意识时,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王八蛋竟然趁机在她胸上按了一把。
救人还不忘占便宜,这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痞子啊。
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了,叶寒原本还在按着女孩的小腹,估摸着她还得几口水吐,才能醒的过来,双手按在女孩小腹的叶寒躲都没来得及躲,挨了个结结实实。
不过这一巴掌的力度却是不大,因为刚才在水中救人时,叶寒为了避免自己被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也坠入水中,点了她的颤中穴,力度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她四肢暂时乏力。
而颤中穴,刚还就在人体两乳连线的正中点,女人的话,也就是乳沟的正中央了。
叶寒摸了摸鼻子,虽然被打的有些冤枉,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这种事情,还是就此打住的好,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哼,不要脸。”女孩站起身来,冷哼一声,朝码头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路虎suv走了过去。
“嗡——”发动机那低沉的咆哮声响起,瞬间,这辆车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路虎,叶寒倒是对这女孩有些感兴趣,热衷于黑色重型suv车型的年轻女性,还真是不多。
“靠,把我衣服还给我啊!”
准备离开的叶寒,看到地上那开着口的蛇皮袋子,才想起来,女孩走的时候还是披着自己的衣服,朝着女孩开车离去的方向,大声吼道。
“呦,谁拿你衣服了?”
叶寒话音刚落,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转过头,便看到身着警服,身材高挑的女孩正俏生生站在自己跟前,齐齐的刘海遮住额头,一根深棕色长腰带将腰部束的紧紧的,玲珑有致中又透漏着一丝英姿飒爽。
可不正是火车上制服那名歹徒的小女警么。
“是你?”
叶寒转过身,不禁诧异的开口道,心想这小女警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第7章 云府小区
“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跳河,我就过来了,想不到晚了一步。”胡亦菲笑了笑。
胡亦菲原本是之前出差,下午刚回警局报道,就听老刘说自己辖区有人要跳江轻生,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而胡亦菲感到这里时,刚好看到被叶寒救的李冰洁醒来,甩了叶寒一巴掌。
从旁边人那小声的议论中,胡亦菲已经对整件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心里不禁对叶寒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心中暗道一句,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五好小青年。
叶寒不知道胡亦菲心中想的事,苦笑了一声应道:“你要早些来,我就不会挨那一巴掌,还赔了件衣服了。”
“你这是要去哪?”
胡亦菲开口问道,虽然她不是以貌取人,但看叶寒的穿着,肯定不是林海市本地人,尤其是那塞得鼓囊囊的蛇皮袋子,与这座现代化大都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没地儿去,就在这瞎逛。”
叶寒拧了拧湿透的衣服,来林海一共就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一套穿在身上,另一套的衬衫也被那个霸气小妞给不客气的拿走了,只剩一条干净的裤子在袋子里面,可是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当街换裤子吧。
“要不,先回警局先换一套干的衣服?”胡亦菲看了一眼全身都湿透的叶寒,虽然现在是五月天,已经快进入夏季,但傍晚太阳落了之后还是有些凉的,尤其是这黄浦江码头,还不时的吹着微风。
而且叶寒的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地方去,在这瞎转悠,胡亦菲虽然年龄不大,但在警局也待了几年,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也好。”叶寒也不顾胡亦菲那微红的俏脸,把湿透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上身那古铜色的皮肤,虽然没有像健美教练那牛腱子一般的爆炸性肌肉,但整个上身的线条却是十分匀称,小腹隐隐还露出八块腹肌的轮廓。
衣服拿在手里使劲儿的拧了拧,径直朝那辆没有安装红蓝闪爆灯的警车走了过去。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胡亦菲也朝着警车走了过去,跟在叶寒后面,看着他那裸露在空气中的上身,俏脸微红,轻啐一声,撇过头去,心中暗道,这看起来挺削瘦的家伙,还挺健壮。
“你来林海市是找工作?”
胡亦菲开着车,轻轻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青年,开口问道,还特意多看了青年抱在怀里的袋子一眼,胡亦菲很好奇,到底这鼓囊囊的蛇皮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能让这随意到能当街脱掉上衣的家伙寸步不离的拎在手里,即使坐在副驾驶,也不舍得把它放在后座。
“受人所托,治病。”叶寒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而后突然想起了现在还是在别人的车里,又重新塞回进去。
“对了,林海市有没有一个很有钱,姓李的大户?”
叶寒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高楼,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临走时师傅说,这个患者的父亲算是一个暴发户,既然在林海市都能称得上暴发户,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暴发了,虽然说家喻户晓有些不可能,但在林海市也是应该小有名气才对。
“姓李的大户?”胡亦菲一愣,差点把嘴里正嚼着的益达给喷出来,这里可是林海市,整个天朝最经济发达的城市之一,你以为是张家港,小李屯的,还挺有钱的大户。
“大户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个李氏集团,整个林海市超过三分之一的地产,都是李氏集团开发的。不过人家可不是什么大户,而是企业家。”胡亦菲笑着说道。
而后表情却是倏地晴转多云,有些惋惜的说道:“李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叫李有财的企业家,尤其是这几年,李氏集团在林海市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可是他有个女儿,却是……唉。”
“他女儿有病?是不是叫李梦雪?”叶寒突然发现了胡亦菲话中的关键。
“你怎么知道?”
胡亦菲诧异的看了叶寒一眼,虽然她不会以貌取人,不过怎么看,眼前的这个穿着有些邋遢,还拎着个夸张的蛇皮袋子的青年,和在林海市财大气粗,威名显赫的李氏集团都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
“你知道李家的住址么?”
叶寒也不理会胡亦菲话中的惊讶,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能够赶紧找到李家住址,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变暗,接近七点,如果还联系不上李家的话,难道自己来林海市的第一天,真的就要在警局过上一晚?
“你真的是要去李家治病?”胡亦菲脸上只是惊诧,心里却已经是惊涛骇浪,李家在这林海市是什么样的地位,她可能比其他人都要清楚,因为她前些日子去被派去云滇出差,正是和李家女儿的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仅仅凭借李家的一个猜测,便能够让一向秉公执法,公事公办的局长对李家女儿怪病这件事如此上心,甚至将自己的得力助手胡亦菲专程派去云滇调查关于苗族蛊毒的事情,便不难看出,李家在林海市的地位。
“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也别去警局了,你直接带我去吧。”叶寒心中一喜,心中暗道,想不到这李家在林海市竟然这么出名,看来师傅口中所言的暴发户,果然不虚。
“好吧。有些日子没去了,正好,去看看小王他们几个的轮班情况这么样了。”胡亦菲偏过头,看了一会儿叶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方向盘一转,朝着天府小区驶去。
行驶了有将近二十分钟,最终胡亦菲把车子停在一座庄园前,叶寒从未想过,在林海市这种到处都是摩天大楼的国际化大都市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房子。
一片林荫花草中,几栋漂亮的别墅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其间,那朱红的大门和别墅房顶那塔状的钟楼,将西方古典气息和中国传统的艺术,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在天朝,有这么一句话,不到燕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林海,不知道自己有多乡巴佬。
而在林海市同样也流传着一句话,权不过天机,富不过云府,其中这天机和云府说的正是林海市相隔不远的两个小区。
简单的来说,能够在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
“菲姐,你回来啦?”刚一下车,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就迎了出来欣喜道。
“小王,该你值班了?”胡亦菲很爷们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也露出了微笑。
自从李家有了李梦雪的病是有关于苗族蛊毒的猜测之后,胡亦菲和王磊一行年轻干警们,便是轮班每日二十四小时的在这里轮班值日。
虽然李家雇的保镖不少,但有了这些能够名正言顺持枪执法的干警们的协助,显然是更加万无一失。
“他是?”王磊这才看到胡亦菲身后的叶寒,暗想,这不会是所里新来的警员吧?而后仔细看了一眼青年那有几个破洞的裤子,又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去叫一下罗叔。”胡亦菲指了指园林中的朱红色大门,开口说道:“他是来给李小姐治病的。”
“他?”王磊显然不太相信,因为无论如何,眼前这个有些邋遢还裸着上身的青年,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医生。
不过毕竟是胡亦菲领来的人,而王磊是胡亦菲一手带出来的警备精英苗子,对胡亦菲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转身朝里面走去。
“一会儿你就直接跟人进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安排他们几个轮班的事儿。”胡亦菲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笑着开口说道。
“好,多谢,算是欠你一个人情。”衬衣早已经干了,叶寒穿在身上,真诚的感激道,如果没有胡亦菲的帮忙,自己恐怕真要露宿街头或者在警局中赖上一晚了。
“扯平了。”胡亦菲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叶寒开口淡然一笑,知道她所说的是火车上自己绊了那歹徒一脚的事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你是叶寒?”过了一会儿,罗放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瞧着眼前着太过年轻的面孔,有些难以置信,而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让叶寒哭笑不得的话,“怎么是个男的?”
“我是叶寒。”叶寒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而后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难道看不出我是男的?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而且还当着一个美女警花的面,难不成要脱光裤子给你验证一下?
不过你愿意看,我还不愿意脱呢,叶寒心中郁闷的想着。
“啊,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怀疑你的性别。”罗放也察觉了自己话中的歧义,连忙说道,而后收起了心中的惊讶,开口问道:“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么?”
“是这个吧。这是陆老给我师傅的诊单,有个叫李梦雪的人得了怪症,生命垂危,所以才把这份诊单给了我师傅寻求帮助。”叶寒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诊单和一个牛皮纸信封,一并递给了中年人。
罗放接了过去,仔细的确认了一番,确实是陆金方的笔迹没错,但却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按道理来说,陆老请的人应该很靠谱才对,但却怎么派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来了,而且还是个男的!
“叶医生,你先随我来吧。”思索了片刻,罗放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带着叶寒往别墅里的其中一座庭院走了过去。
胡亦非笑着朝叶寒摆了摆手,和带罗放过来的年轻干警一起朝门口走了出去。
“胡姐,他真是来给李小姐看病的?”直到这时,王磊都还不太确定,心中暗道,这厮竟然还真是个医生。
“嗯。”胡亦菲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想着火车上和这一下午所发生的事情,觉得这个笑起来有些坏坏的家伙,似乎让自己平淡的生活,又多了一丝乐趣。
其实,连胡亦菲自己都有些诧异,一个不过才见了两面的青年,竟然能够让自己心中生出对下次见面场景的迫不及待,倒还真是有点意思。
第8章 老色鬼
一路上,叶寒跟罗放说了自己下午手机没电的事儿,而罗放和何强在火车站等了几个小时以后联系不上叶寒之后,也是回来找老爷复命了,谁知道刚复完命,叶寒就跟着胡亦非来了。
刚一进入庭院大门,叶寒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鼻子轻轻一动,从小就和各种药草打交道的叶寒已经从这药味中辨别出了几种常见药材的成分。
“鹿茸,山参?”难道病人身体很虚弱,需要大补?叶寒闻着这浓浓的中药味,心中想到。
“你先稍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在这别墅里待得久了,罗放也是十分有礼貌,客气的说了声,便快步走进庭院里,来到角落一间药房的门口,停在一个正在煎着中药的老者面前,恭敬的说道:“陆老,那位叫叶寒的医生到了。”
“嗯?现在才来?不是说联系不上么。”陆金方把手里的药罐一放,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小声嘀咕道:“终于见到那老家伙的传人了。”
“他是跟着警局的小胡一起过来的。”罗放应道。
“噢?她们俩还认识?”陆金方眉毛一挑,显然有些诧异。
“可他是个男的,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罗放面露难色,开口说道:“小姐的病……”
“男的?”陆金方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搓着手沉吟道:“这样一来有些不太方便啊,毕竟男女授受不清。”
“这老鬼难道老糊涂,脑子不好使了?”陆金方心中有些郁闷的想着,当初不情愿的找那老鬼的时候,可是给他说的清楚明白,这个患者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因为病症的特殊性,最好是找个女弟子来。
两人边嘀咕边下台阶,罗放朝叶寒示意了一下,几人来到客厅中,叶寒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面色和蔼的老人,只听陆金方笑着说道:“叶寒,我叫陆金方,是你师傅的老友,不知道你是否记得。”
当年陆金方去云滇拜访沈妙手时,只记得在沈老鬼自己盖得百草堂里,沈老鬼指了指屋外那个扎着小辫子,在放满中药的大水缸里泡药澡的孩子,说是他的衣钵弟子,当时陆金方也没有在意,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长相清秀还扎着个小辫子的孩子竟然是个男孩?
“陆老,听师傅提起过您,按辈分来讲,我可是要给你磕头的。”叶寒笑着说道。
“哈哈,磕头就不必了,没想到你师傅还记得我。”陆金方一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暗道,这小子还挺知礼节,懂礼貌,这一点,可不像那个脾气暴躁,一向我行我素的老鬼。
陆金方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就又听得叶寒继续对他说道:“我师傅说了,见到你这老家伙的时候,一定得狠狠踹上一脚替他解恨,以报你从他手里骗走那两朵天山雪莲花的事儿。”说着,叶寒抬起脚,就朝着陆金方踹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陆金方虽然早已年过半百,不过中医向来都讲究修身养气,即使年近古稀,身手矫健也远非一般的年轻人能比,在叶寒笑眯眯的话锋一转时,赶紧就起身朝旁边躲去,然而却已经是迟了。
叶寒如影随形,身影一闪已经是来到陆金方的身后,也不客气,狠狠的踹了一脚。
于是,叶寒那43码冒牌耐克的鞋印子就清晰的盖在了陆金方的身上。
“啊呦,好小子!”扑通一声,这一向仙风道骨的陆神医,已经是跌了个狗吃屎。
旁边站着都没来得及拦住叶寒的罗放脸都绿了,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挺有礼貌,怎么说踹就踹。
陆金方可是林海市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客座教授,整个林海市数一数二的神医,德高望重,救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平日里,就算什么高官富翁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的,毕竟,谁都想要个健康的身体。
而现在,居然被这个小子踹了个狗吃屎?
罗放赶紧跑了过去,把老人扶了起来,陆金方哎呦连声的站了起来,拍了拍长袍后面的鞋印,对着笑眯眯的叶寒无可奈何。
只得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你小子,果然是那老鬼的徒弟不假。不过,我这次可是真遇到了疑难杂症,可能只有使出你们独门本事才有希望救治了。”
叶寒没有说话,而是偷偷的瞄了旁边罗放一眼,虽然他很少出门,但他知道,在外面,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最好少说话。
“你们俩聊,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罗放在这李氏别墅里呆了数十年,自然早就是人精一样的人物,看两人这样,哪里还不懂得这爷儿俩有话要私下讲。
“谢谢。”叶寒十分和善的笑了笑,罗放应不应该出去和他出不出去是两码事,人家出去就表明了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
罗放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这个年轻人那阳光温和的笑容却是让他有些背脊发凉,绝对够阴够狠。
陆老的伸手,他可是再清楚不过,虽然年近古稀,但对付自家里那些退伍军人出身的保镖都是绰绰有余,结果却是被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而且说话一直都笑眯眯的小子,给踹了个屁股先着地的平沙落雁式。
“走,既然来了,就先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吧。”陆金方带着叶寒走出客厅,沿着门外的碎石小道,往别墅群中的一栋占地面积最大的房子走去。
一路上明岗暗哨,警察和李家自己雇佣的保镖交替巡逻,整个别墅区各个角落都是电子仪器在不停的闪烁着监控,戒备十分森严,看得叶寒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有钱人就是他娘的怕死,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钱的好,过的轻松自在。
“陆老,这到底是什么来头,搞出这么大阵仗来?”
叶寒开口问道,在这栋**的别墅前婷了下来,两名荷枪实弹穿着警服的警察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朝陆金方微微点头示意后,又往叶寒身上瞄了一眼,才放他们进去。
“你别想多,只是病情有些奇怪,好像是中毒,又好像不是。”陆金方压低了嗓音,开口说道:“所以才惊动了警方,我一想这刚好和那老鬼的拿手本事有关,这才找他帮忙。”
“小声点。”叶寒朝陆金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比陆老更加小心谨慎。
“你放心,关于你的身份,我是不会透漏半点出去的。”陆金方正色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在那老鬼说派来的徒弟姓叶时,陆金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事情,而后见到叶寒时,也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最终做出这个选择,不过他既然视你为他的衣钵徒弟,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我和你师傅是几十年的莫逆之交。所以,你小子也不用处处都提防着我。”
“嘿嘿……”叶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戒备被这已经活成人精的老家伙给看出来了,将偷偷缩在袖子里,一直摩挲着的那把弓形小藏刀给收了回去,手指也松了开来。
不是叶寒草木皆兵,而是此次重新踏入这人心叵测的城市中,为了避免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人生,就被家里老头子昔日里惹得那些对头们给剁碎了喂狗,他不得不防。
对此叶寒一直是对家里那个整日里只管泡茶养生的老头子颇有怨言,自己捅的篓子就要自己去填住,他才不想什么都还没做,就得帮这老头子擦屁股。
老头子昔日里那些纠缠不清的女人们很凶猛,那些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的情敌们更加凶猛,叶寒觉得自己的的身板太小,承受不住。
“你没提前检查过么?”叶寒重新把话题转了回来,掏出怀里那皱巴巴的诊单,开口问道:“不说是凝血症么?”
“是也不是,和凝血症的症状有些类似,不过确诊的发病部位,却是有些难处理。”说到这里,陆金方老脸一红,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所以我才特意要求你师傅派个女徒弟过来。”
“师傅就我一个徒弟,而且我师傅说了,医生眼中无男女。”叶寒神情严肃,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咳咳……”陆金方头上冒出一缕细汗,轻咳几下,开口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医生和患者之间,还是要有所避讳的。”
“陆老,我不同意你这话”叶寒不客气的鄙视了陆金方一眼,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中有色,你的眼中才会有色,陆老,您是个老色鬼。”
“哼,还干孙女呢。”叶寒随后一句小声的嘀咕,让陆金方一个趔趄,气的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看着叶寒那憋住笑强装作一本正经,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模样,只得憋着一口气往前就走,不和这不知道尊敬老人的后辈计较。
“陆爷爷,您来了。”随着一声清脆利落的嗓音,一个身着休闲运动装,披肩长发的俏丽女孩从里边房间里走了出来,开口说道:“听罗叔说您请的那个什么神医到了?”
而后才偏过头,看到了跟在陆金方身后的青年,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俏脸微寒,冷声说道:“色狼,是你?!”
第9章 臭女人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叶寒抬起头,这才看清面前正两眼瞪着自己的美女,正是下午在黄浦江码头跳江,自己救了她之后,反而又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女孩。
李冰洁早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与下午一身白色连衣裙比起来,少了一丝性感和妩媚女人味,却是多了几分俏皮与可爱的青春少女气息。
“衣服还给我。”叶寒看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女孩,开口说道。
那件衬衫虽然穿了好几年了,但好歹没有破洞,而且是自己最喜欢的白色衬衫。
“早扔垃圾筒了。”李冰洁轻哼一声,看着面前青年生气的模样,觉得心里一阵解恨。
“你们两个……认识?”陆金方眼看再不站出来,两人都有大打出手的趋势,连连轻咳,开口说道。
看着怒目相对的两人,陆金方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明显跟不上年轻人节奏,刚一见面,一个喊色狼,另一个说还我衣服,两人的对话信息量太大,陆金方一时半会儿还真消化不了。
“哼。”李冰洁冷哼一声,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下午一时想不开,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自杀,结果被面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搅和了不说,还占了自己便宜,真是大大的该死。
“呃,哈哈,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最好了,这是我请来给你姐姐看病的医生。”陆金方在一旁打着哈哈。
“就他?”李冰洁瞪了一眼叶寒,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显然无论是对叶寒的人还是医术,都很不放心。
陆金方看了叶寒一眼,沈老鬼的医术和毒术是不错,但他不知道这小子的底细如何,不过既然沈老鬼把人给送来了,想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便硬撑着道:“有志不在年高嘛,这可是我老朋友的衣钵弟子。”
“哼,就怕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李冰洁可是一点也不给叶寒面子,冷声说道,:“而且我姐姐的病陆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一个男医生诊呢?”
“你嘴上毛很多?”叶寒开口呛道,看着女孩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偷着乐。
“你!”李冰洁指着叶寒,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不出话来。
“好啦,既然来了,就先进去吧。”陆金方看着针尖对麦芒的两人,开口说道。
而后来到李冰洁身旁,朝屋里看了看,平日里一向很空旷的别墅大厅,此时却是坐满了人,于是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洁,今儿个有点不对劲儿啊,这一屋子人是要干嘛?”
“他们正在里面开家庭大会呢,安排该怎么接替我姐的工作,看来连后事都快给安排好了。”提起屋里这帮人,李冰洁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这大别墅里,唯一一个自己信得过,能够谈心的人,现在也已经病危,命垂一线。
“小姐!”罗放拉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李冰洁,嘘了一声:“小声点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在闹出什么乱子了。”
“哼,罗叔,你怕什么,他们这么对我姐姐,我还不能说说么,或许我就应该永远离开这李氏别墅,这样,那个狐狸精就开心了。”李冰洁有些愤愤不平,一语双关,说道这里又是怒瞪了一眼下午把自己从黄浦江里救出来的叶寒。
姐姐李梦雪生命危在旦夕,眼看已是不活,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依靠,也即将没有,而就在自己好不容易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却是被这个臭家伙横插一脚,给搅黄了。
如果没有李梦雪,这个李氏家族,对于自己来说,来剩什么,整日忙于开拓海外市场的工作应酬的父亲?还是巴不得姐姐早点死,这样就可以顺手正式接管李氏集团的后母刘宝玲?
陆金方的眼神也是黯然了几分,自责道:“都是老头子我没用,眼看着小雪的病一天天恶化,却无能为力。”
“沈爷爷,这也不能怪你,全国的医院都跑过来遍了,从美国英国德国各种专科最好的专家也都请来了,越治越恶化,好歹姐姐被您圣手续命到了现在。”李冰洁是个挺懂事儿的孩子,看陆金方那黯然的表情,又反过来安慰老人。
等走进了大客厅里,几个气质不俗的中年男女慵懒的趟坐在沙发上,脸色都不太好,陆金方一一介绍给叶寒认识,原来病了的人是现在执掌李氏集团的李梦雪,而这几位都是她的大伯、二伯和婶子之类的人。
“陆老,昨天我已经从法国请来了一位在凝血症这方面造诣高深的专家,马上就到,到时候你们再一起探讨一下。”李有金站起来示意了一下,算是迎接,而后有客气的坐回原位。
李有财有两个兄弟,大哥李有金和三弟李有文,比起老三李有文来,老大李有金的表现显得稍微热情了一些,但很显然,将近几个月,李梦雪的病还没有任何好转,陆金方在这里已经是受了冷遇。
“先坐吧。”陆金方觉得这么久自己还没有找到病源,有些理亏,也没有多说。
屋里的空调开的很大,这时,沙发中央身上盖着一条纯白色貂皮毯子的妖艳女子瞄了叶寒一眼,养尊处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缕不屑的表情:“陆医生,这就是你千里迢迢搬来的救兵?”
不是陆前辈,也不是陆老,而是陆医生,就连李有财见到陆金方时,也会客气的叫上一声陆老,这栋别墅里称陆金方陆医生的只有一个人,刘宝玲——李有财前几年刚娶过门的妻子,也就是李梦雪和李冰洁的后妈。
“宝玲,要对陆先生尊敬一些。”李有金轻声呵斥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谁家的媳妇谁来管,李有财一向忙于工作,所以在这个李氏别墅里,刘宝玲也就有些无法无天。
“大哥,他分明就是来败坏我们家名声的。”刘宝玲丝毫不理会陆金方那有些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梦雪她是什么病,陆医生恐怕比我们都清楚,竟然还请个男医生过来,这不是败坏我们名声是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们家梦雪快要和池占京谈婚论嫁了么?”
叶寒眼睛微眯,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身材高挑,脚下踩着一双足足有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却出言不逊的女子,心中暗道。
这个肯定就是方才李冰洁嘴中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臭女人吧,嘴巴果然够臭。
第10章 我是医生
“李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讲。”虽然刘宝玲刚年满三十,不过碍于李有财的这层关系,陆金方还是要叫她一声李太太,说完话,陆金方的脸色有些发黑,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那要怎么讲?哼,讲您老神医,把我们家梦雪治的病入膏肓?”刘宝玲衣着华贵,配上身上披着的貂皮毯子,看起来的确是高贵端庄,但嘴巴却是十分恶毒,丝毫没有给陆老留下一分面子。
“我看只有大哥请来的俄国的皮卡斯基教授才是唯一的希望了,至于什么中医。”说道这里,刘宝玲轻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们是再也不相信了。”
“既然这样,那老朽就只能告辞了。”陆金方怒容满面,就打算拂袖而去。
“哼。”看着扭身就要走的陆金方,刘宝玲轻哼一声,俏面寒霜,心里却已经是乐开了花,老不死的东西,赶紧走最好,她何尝不知道李梦雪的病是绝症?寻访了那么多名医一直都是无果,按她的预料,如果没有陆金方这个老东西横插一脚的话,李梦雪早就该去见阎王爷了,这样自己就能够早日执掌李氏集团。
站在陆金方身旁一直被忽视的叶寒却拉了拉陆老的衣袖,淡然一笑:“陆老,我们要是走掉的话,以后可就机会给中医找回场子了。”
陆金方被气的昏了的脑袋猛然清醒,他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叶寒的这一话句话顿时就让他明白很多事情,站住身形,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扭头对刘宝玲说:“李太太,梦雪可是我干孙女,她清醒的时候可是钦点要老头子我主持诊断,当时李董也是在场,你们请西医,请其他国家的名医教授,救人心切,我能理解,但你这么急切的赶人走,是不是别有用心?”
“你说什么?”刘宝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尖声叫道:“我们都是自家亲人,梦雪是我女儿,我能有什么用心,老家伙,你可别血口喷人!”
叶寒嘴角冷笑一声,看了气急败坏的刘宝玲一眼,心中暗道,虽然刚才伶牙俐齿赢了一局,不过到底是还年轻。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陆老经过叶寒的提醒,已经转过来弯儿来,这刘宝玲跟已经活成人精的陆老比起来,道行终究是浅了些。
“宝玲,小点声,梦雪不能被吵扰。”李有金开口提醒道。
看着李有金那提醒的眼神,刘宝玲也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于是便愤愤的坐在沙发上,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看着叶寒冷声说道:“除了把脉,我不允许这个医生和我女儿有其他任何肢体接触,免得败坏了我们李家的名声。”
只把脉能看出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看一眼就能够对症下药啊。叶寒眼神一暗,瞥了刘宝玲一眼,这个妖艳的女人能够嫁入李家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一开口就是把这件事的影响上升到了李家的层次,不是她刘宝玲亦或是李梦雪的个人荣誉,而是整个李家,李氏集团的。
“这个可以理解。”陆金方点了点头,沉吟道:“李董之前也是这么交代的。”
“我不理解。”一直没说话的叶寒,插了一句,在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来后,看着这几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反问了句:“医生眼中无男女,只有病人和非病人之分,我问你们,是命要紧,还是什么狗屁名声要紧?”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刘宝玲冷冷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叶寒,鄙夷的说道。
“我不是个东西,是个医生。”叶寒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很健忘,刚才陆老已经说了,自己是他请来的医生,这么快她可就忘记了。
这时,众人才开始打量这个一直默不出声,站在陆老身后的青年,最多二十来岁,胡子拉碴的应该有几天没刮了,裤子上还烂着两三个洞,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敢自称是医生?
“我当然知道你是医生。”刘宝玲冷笑一声。
但叶寒显然并没有和她继续废话的兴趣,现在他是被人请来看病的,可比在火车上救人时的底气要足很多,扭头道:“陆老,走我们去看看患者病情。”
“不准去!快拦住他。”刘宝玲气的一跺脚,尖声叫道,这家伙,怎么不按理出牌,说走就走。
李家别墅里养尊处优的男女们一片纷乱,门外的黑衣保镖们也都听见了动静,冲了进来。
“都站住。”胡亦菲也跟在这群保镖中,走了进来,在叶寒和陆老两人进去之后,一伸手,拦在了门口。
刚才胡亦菲正要回去,准备过来和叶寒打个招呼,刚好听到了刘宝玲几人的对话,对李家的事情早就有了一个大概猜想的胡亦菲,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哪里还由得他们胡来。
“这里可是李家别墅,你算哪根葱,还轮不到你说话,把你们局长给我叫来。”刘宝玲看到一个小女警都敢拦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胡亦菲的鼻子骂道。
“只要关系到人命,关系到有人要为非作歹,就轮得到我说话,想进去可以,但都给我闭上嘴,别打扰医生诊断。”
走进卧室,巨大的房间,被布置的井井有条,红色帐幕,地上是厚厚的纯手工法国地毯,走在上面感觉比棉絮还要柔软,在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床边,一个黄梨木躺椅上铺着一张厚厚的虎皮毯子,毛发雪白柔软,黑白相间,应该是一张完整的成年东北虎的皮毛。
“果然是暴发户的作风啊。”叶寒心中暗暗叹了一声。
在屋里中央摆放的两米大床上,洁白的天鹅绒丝被里,裹着一道婀娜的倩影,背朝着众人。
床上躺着的是个乌发及肩的少女,肌肤如同婴儿般水嫩,此刻紧闭双目,好像沉沉睡去,那优美弧线的背影里,透漏着一丝忧郁和伤感。
“真美。”胡亦菲身为女人,光是看到床上女孩的背影,都有些羡慕的叹了一句。
“果然是凝血症的症状。”叶寒绕过床尾,来到床头边,看着女孩那和她披肩乌发与玲珑有致的身段丝毫不匹配的脸庞,皱着眉头说道。
女孩的脸和李冰洁有八分相似,在病前必然也是青春靓丽,倾国倾城的佳人,只是现在女孩脸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暗红色血斑,看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
第11章 你说的不算
叶寒微微皱了皱眉头,近距离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白皙柔嫩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色,脸上到处都是暗红色血斑,原本那玫瑰般娇艳的红唇,现在变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除了这脸上的血斑之外,女孩身上在无其他异状,而此时女孩的脸色很红润,而且神情也十分平静,但叶寒却是明白,这分明已经是病入膏肓,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光景。
“我什么办法都想了,但药不对症,最多也只能再拖上个一星期。”陆金方摇头叹息,自己医术虽然好,但李梦雪之前脸色发青,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没有哪个医生是全能的,下毒解毒不是陆金方熟悉的领域,所以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听陆老说到这里,叶寒想到,自己进庭院时闻到的那几味中药里鹿茸和老山参都是续命良品,但李梦雪大病卧床,身子是很虚的,中医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体虚大补可是大忌,就好比饮鸩止渴,治标不治本,这样最终李梦雪还是会香消玉损。看来陆老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只能单纯的尽量给李梦雪在续命。
叶寒探手伸入白色天蚕丝绵被里,握住那支柔若无骨的雪白手腕,李梦雪的皮肤很滑嫩,但触感却是十分冰凉,叶寒把了一会儿脉象,仔细思索了许久,才隐约分析出她的病源是在哪儿。
脉象虽然有些弱,但是很正常,而李梦雪整个手甚至胳膊都是冰冷的,这分明是阴气入侵的症状,脸上的暗红色血斑只是中毒的症状,迷惑人的表象而已,但却并不是病的源头。
“有没有听诊器?”叶寒扭头朝陆金方问道,陆金方有些诧异的看着叶寒,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还会用听诊器,但他做了一辈子中医,可是不会那种玩意儿,显然也没有准备这个,摇了摇头。
“你们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还用什么听诊器?你是不是学艺不精,可别把梦雪的病越治越重。”
在大厅的时候,李家老三李有文就看叶寒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不顺眼,但却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打压一下这小子的嚣张气焰,中医还要听诊器?李有文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便轻嗤一声,鄙夷的说道。
叶寒也跟着冷笑一声,对他这种人,他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允许西药里有中药成分,就不许中医用听诊器,是不是觉得把脉的难度还不够高,非得只看上一眼就得对症下药才叫中医?”
“那倒不是。”李有文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从山沟里来的土包子的言辞如此犀利,呐呐的应了一句。
“房价一直再涨,连油价都要和世界接轨了,你的脑子怎么就跟不上时代潮流呢?”叶寒说完也不在理这气的半死的李有文,继续闭目沉思李梦雪的脉象。
“你!”李有文气的呼吸一滞,想要打压一下这小子的嚣张气焰,没想到却反而被叶寒羞辱了一番,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毫无办法。
“听诊器。”这时,陆金方刚才吩咐人拿的听诊器已经送到,递给了正在沉思脉象的叶寒。
拿着听诊器,塞进蚕丝被里,贴着李梦雪饱满胸部那高耸的部位,叶寒凝神听了一会儿,抽出听诊器,又重新把了把脉,回头看向正在等待答案的众人:“你们李家能够做得了主的人是谁?”
“李家能做主的是李老爷子,不过关于梦雪这件事,只有李董做得了主。”说到这里,陆金方老脸一红:“不过他们俩现在对我都没什么信心了。”
看着叶寒把脉的手法,陆金方就知道,医科大学自己收的那几个悉心培养的徒弟,无论是天赋还是医术,都是不如自己老友的这个关门弟子。
“那他人呢?”叶寒皱着眉头道,病人眼看时日不多,现在完全是在靠药物勉强续命,如果不赶快确定病因,女孩恐怕真的会香消玉损,“我必须马上给她做一次全身的检查才能够确定病因,最迟明天上午之前,必须要给我答复。”
“不行!”刘宝玲冷声说道,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李家的名声,她都绝不同意叶寒给李梦雪做全身检查。
“你说的不算。”叶寒轻笑一声,看了刘宝玲一眼,转而看向了李有金,叶寒心里明白,在李有财没有回来的时间里,李有金是这个别墅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至于李有财的媳妇刘宝玲,既不是原配,又不是在李氏集团中执掌重位的人,充其量只是一个花瓶而已,平日里倒算了,像这种关乎生死的事儿,她说的话,是没有分量的。
“老二亲自去美国请一个在凝血症这个领域颇有建树的教授了,我们先电话通知他,会尽快转达你的意见。”李有金十分客气,笑着回答道。
在一旁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的刘宝玲虽然气的要死,但李有金已经发话了,她也只得闭上了嘴巴,两个眼睛怨恨的瞪着叶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叶寒此时恐怕已经万箭穿心而死了。
“嗯,那先这样了。”
叶寒看了李有金一眼,轻轻颔首,算是道谢,起身告辞道。在这个李氏别墅里,他最看不透的就是这个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的李有金,每次说话都让人感觉很舒服,但却揣摩不透隐藏在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李有文和刘宝玲虽然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很讨厌叶寒这个像是山野村夫的医生,但毕竟叶寒来这里是给李家人看病的,碍于面子,还是客客气气的送他和陆金方出了门。
路过庭院时,陆金方想起刚才那几个李家成员的态度,心中就又是一阵火,虽说是医者父母心,他也不想看着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死去,但要是排开李梦雪是自己干孙女,李有财也对他还不错的这层关系,他才不会在这儿受这个窝囊气。
出了李家别墅的大门,陆金方朝正在门卫室里抽烟等着自己的司机招了招手,扭头对叶寒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在林海肯定也没什么朋友,我先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第12章 毒症
“麻烦陆老了。”
叶寒难得客气的回了一句,他身上总共就那么点钱,离开火车站时陆小蛮塞给自己那几百块钱,除去打车的二百块,剩下的在黄浦江救李冰洁裤子口袋里都被泡湿了,蛇皮袋子里那零零碎碎的五元十元,总共加起来恐怕也不够在林海市的宾馆住上一晚,至于那种小旅馆,设施和服务差不说,而且还不安全。
“不麻烦,你师傅和我可是莫逆之交,擂台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交情,不过,你这个臭小子,刚才那一脚可真狠。”陆金方回想起刚见到叶寒时,他那鬼魅的身法,以及让自己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那一脚的精准很,到现在还觉得屁股有些隐隐作痛。
“哼,敢踢老头子我。小王八蛋,我要把你安排到一个让所有男人都蛋疼的地方去。”陆金方心里打定主意,然后开口朝叶寒询问刚才给李梦雪诊断后对于病情的看法。
“脉象正常,身体虚弱,体内阴寒之气太重,我认为脸上的红斑只是碰巧和凝血症相似而已,真正的病因应该是中毒。”叶寒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但具体的病因还要做了全面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和我想的一样,但我对于毒这方面的确是不太了解。”陆金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叶寒,提醒道:“那老鬼一手下毒解毒的本领出神入化,想来你也得了他的真传,就不能用其他办法确定病因?梦雪这姑娘有点洁癖,何况人家是个黄花大闺女,说是医生眼中无男女,不过终究是不太好。”
“陆老,我之前都说了,你是个老色鬼,果然不假。”叶寒一句话又差点让陆金方吐血三升。
“你小子。”陆金方恨得牙痒痒,却也是拿叶寒没有办法,突然灵机一动,想起刚才心中的主意,扭头对司机张展说道:“小张,你把叶寒送去荷塘路的锦绣小区去安顿一下。我去锦华苑找老雷有点事儿,晚些再来接我。”
身为千金方药堂的董事长,陆金方的家业自然是没法和搞实业的李家想比,但配个专业的私人司机还是可以的。
“好的,陆老。”张展开口应了一声,看着车刚一停就匆匆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的陆金方,表情有些怪异,而后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叶寒。
司机张展是个三十岁左右,长相憨厚肩膀厚实的青年男子,即使在开车,身板也挺的笔直,一看就是个从部队退下来的老兵。
“没想到陆老前些天说请的神医,竟然是叶医生你,真是年轻有为啊。”陆老走了之后,张展也不再那么拘束,点了一支烟,也递给叶寒一根,开口说道。
“陆老那是瞎说的。”叶寒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看着车窗外林海市那繁华的夜景,觉得比云滇自己住所山下那片老林好看多了。
在那片深山老林里整天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在师傅的影响下,有时候还要以身试药,那生活就算山洞里的野人也比叶寒要过得舒坦,还是城市里好,有车坐,还有那么多的美女和白花花的大腿看,叶寒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我姓张,张展,你叫我展哥就行。”张展知道叶寒在谦虚,憨厚的脸上露出一缕笑容,透漏着那种部队里军人那股子真诚亲切。
“我姓叶,叶寒,以后叫我小叶就行。”叶寒对这个司机印象也不错,在上车的时候瞄见了他那长满了老茧的手,就知道这是个在部队里吃过不少苦有着一身本领的纯爷们。
车子七折八拐出了市区中心,又行驶了一段,最终在一座大门上方用红色霓虹灯绕成的四个大字“锦绣山河”的小区停了下来。
一路上叶寒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象,让他感到好奇的是陆金方打算把他安置在这里的这个锦绣小区到底是什么地方,因为刚才一路走来,他看到离这锦绣小区不远处便是两座大医院,一个林海市中心医院,另一个是林海医科大附院。
张展下车上前亮了身份牌之后,锦绣小区大门口的折叠门缓缓打开,张展把车开进里面,到一座**式二层小别墅的楼前,按了两声喇叭后,张展这么个壮实的汉子,额头竟然冒出了些冷汗。
“展哥,没事儿吧?要不我给你看看,开副药?”虽然车外天色已经黑了,但车里开着灯,叶寒眼神何其敏锐,一眼就看出张展额头出的冷汗。
心虚胆气不足,则口中生津,额头出汗,自己和张展刚认识,他自然是没什么瞒着自己,不会心虚,难道是面前这两层小洋楼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没没没,既然送到地方了,那我就先走了。”张展咕咚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躲躲闪闪,叶寒一下车,张展就立即调转车头,还没来得及踩油门,车前方的大灯便正好照在一群刚下了班正回家的医学生们。
这些医学生穿着统一的白色大褂,其中还有几个挽着头发,娇滴滴的小美女,手上戴着塑胶手套,手里竟然拿着几根胸肋骨,小美女身后跟着的个头稍高的青年手中居然捧着个骷髅头,一边用手指按按这里,戳戳那里,一边还和身旁的人说说笑笑,往小区里面走去。
叶寒一愣神,也明白过来,这大晚上的,小区里的路灯还有些昏暗,换成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的一幕,不背脊发寒头生冷汗都算是胆子肥的了。
“这老家伙。”叶寒笑骂一声,陆金方这老头子果然不愧是那个无良师傅的老友,都是喜欢阴人,想起那个无良师傅和家里那个绝品老头子叶寒就有些咬牙切齿,小时候,可没少被他们两个坑。
十二岁那年,俩人联合起来怂恿叶寒去偷看在半山腰上住着的王寡妇洗澡,结果叶寒大半夜被王寡妇家里那条名叫“来福”的中华田园犬追着跑了大半个山的事儿,叶寒到现在都还记得。
叶寒仰头看了一眼这漂亮的两层小别墅,往前走了几步,隔着栅栏敲了敲门,不多会儿,便听到门里面院子中传来拖鞋的轻微脚步声。
咔嚓,门被微微打开,从门里伸出一个女人的头,脸上被白色面膜完全覆盖,只露出嘴巴、两个鼻孔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此时女人小嘴微张,两个眼睛瞪得老大,惊讶的看着门前站着的叶寒,声音中带着一丝怔然:“怎么是你?”
第13章 帅大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叶寒抬起头来,此时整个门已经完全打开,女人也伸手揭去了脸上的面膜,那绝美的容颜展露在叶寒面前。
站在门里的女人约莫有一米六七的身高,修长细腿笔直的挺立着,上身套着一件白色棉布t恤,衣服宽大的下摆刚好裹住厚实饱满臀部的边缘,胸前两团高耸还在因为之前的行动而颤颤的抖动,让人无限遐思。
可能是刚洗过澡,女人一头的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那抹雪白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发梢湿漉漉还往下滴着水,上身的白色宽松棉布大t恤也被水沾湿了一部分,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胸前两粒葡萄傲然挺立,很显然,因为来的匆忙,可能里面现在还处于真空状态。
女人此时正满脸诧然的看着面前的叶寒,而叶寒也觉得世界实在是太小了,这林海市好歹也是两千多万人口的国际化大都市,怎么绕了半天,居然在这里又碰上了沈姿墨。
“你竟然一路跟踪我们到这里?”
沈姿墨两眼冷冷的平视着叶寒,努力的把嘴唇绷直,不让嘴角那一缕笑意显露出来,这个家伙,手里居然还是紧紧的攥着在火车上那个蛇皮袋子,沈姿墨很好奇,莫非这袋子里装的是千年灵芝,万年人参?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叶寒很想说,他不想来的,但张展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家伙,把他丢在这里就迫不及待的落荒而逃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只得挠了挠头,苦笑道:“我真没跟踪你们。”
“真的?那能凭借一个锦绣小区别墅园2号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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