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墓吃了药流第四天肚子疼齐中间痛什么原因

《幸好我们还活着》——盗墓笔记6的后续
《幸好我们还活着》——盗墓笔记6的后续(同人小说)
1、从石中把闷油瓶和胖子拖出来后……每当想起闷油瓶在认定自己必死时却对我笑,我心里就会酸酸的。如果说他果然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想那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记得了。而他的过去和未来明明还在。如果说他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我想,能把他们拖出来,最后的几个小时几乎已经没有体力可言了,靠的完全是意志,我心里想的就是——闷油瓶和胖子都不能死。我不允许你们死!闷油瓶那淡淡的认命的笑,我拒绝。
所以,现在我们活着,幸好——我们还活着。出院后,我们决定在巴乃休养生息,继续追查闷油瓶的身世之谜。胖子坚持认为闷油瓶跟这里的张家楼主有关系。因此我们在巴乃跟村民打听一些可能与张家古楼有关的传说!~~
我们还是住在阿贵家里,潘子跟二叔的队伍撤回去没几天就又大老远的赶回来找我们,估计是为了向三叔汇报这边的情况,不然都不会跟着回去了。别看潘子和胖子平时见面就掐但这时候胖子可是自告奋勇的要去接潘子。来回的路程都是山路,要两天时间。所以,这个夜里,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闷油瓶了!~
2、听着闷油瓶子轻微的呼吸声,他应该是睡着了,赤着上身,毯子盖在腰间。凉凉的月光透进窗子,就像一片银色的沙铺在闷油瓶的背上。一片安宁的大好景象。不过,好像每次他跟我一个房间睡觉都是留一个后背给我看。呵呵,难道他这么谨慎的人就不知道把背留给墙更安全吗!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就朦朦胧楼的看见了周公他老人家。
这时一股凉意贴上了我的脖颈。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还没看清就已经惊得大叫一声“啊!”
立刻就听到对面床上的闷油瓶跳过来,手上还提着军刺。赶情他是天天搂着军刺呢!“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还以为是禁婆呢。就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不过,那黑影太黑了,禁婆比它白多了!”
闷油瓶转过身去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你继续睡吧。”
“我不是眼花了吧?还是做梦啊?”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闷油瓶。
“不是”他冷冷的看着窗口。
那是什么东西进来了连闷油瓶子都没发觉?而且还是冲我来的!“到底…”
闷油瓶子食指放在自己嘴边,我立刻噤声。
这时候,那黑影再次出现在窗口,只听见sou的一声,军刺已经射向那黑影。随后我和闷油瓶一齐跃向窗口。(我是跃向窗口,闷油瓶是飞出窗口。不过差距不大!~呵呵)
闷油瓶的身影随那黑影一起消失在那凉凉的月光下。我明明没听到军刺落地的声音,看来扎上了。那就意味着…那…是个人啊!至少不是鬼!会不会是裘考特派人来害我们?正在这时,身后一片凉气袭来,我整个人被向后拖去,心想——坏了,闷油瓶子被调虎离山,我岂不是要遭殃了!看来这家伙是没把小爷放眼里啊!他能用肘轻易的勒住我的脖子,一定比我高啊,正想着我预备狠狠的踩他一脚,趁机转身跟他肉(和谐)搏!爷也是在这条道上出生入死的人,还怕你不成!正要抬脚踩扁他的脚趾头,却傻眼了——他……哪有脚啊!
3、我这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这回是碰上真鬼啦!怎么着也得整出点动静来,万一闷油瓶没跑远听见声音也能回来!想到这我大吼一声“什么人?”喊了一嗓子心里敞亮多了。别看我做了这么半天思想斗争,在当时也就两秒钟。
我拼命挣扎,可是背后那东西力量奇大。怎么也甩不开。而他好像是要把我拖进某个深渊,哪来的混蛋不会是想让我去阴曹地府陪他吧!“MA的,你要是想弄死老子,痛快点动手!”背后那家伙根本不理,只是一味的把我往后拖,我心想,难不成你要把我拖到墙边撞死?真他MA够B
T!想着想着,眼前一片漆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就是闷油瓶子的军刺朝我飞了过来。
醒来,看到的是胖子那张特大号的脸。而且似乎好像还带着焦虑“小天真啊,你没事吧!”
旁边是潘子急得满头大汗的黑脸。
“没事,昨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到潘子跟胖子回来了,加上是白天,我想当然的认为是第二天早晨。
潘子说“小三爷,是前天晚上的事了。我们已经回来一天了。”
潘子扶着我慢慢起身。我看到另一张床上靠着手上包着纱布的闷油瓶子。他看着我。
“小哥,前天晚上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他没有脚啊!我怎么晕了那么久啊!”我一边扭着脖子一边问闷油瓶。
“那是人皮偶。”闷油瓶答到。
胖子继续说道“小哥说,那东西是被蛊术控制的,就是个木偶似的东西,可能想带你去什么地方,或者带你见什么人。不过,这种蛊术是来自西(和谐)藏的极阴邪的一种蛊。用活人皮做偶。找你的人,必定是敌非友。不知道什么目的。”
“小哥,你第一次飞出军刺我没听到落地的声音啊!”我看着闷油瓶。
“它接住了军刺。”
“啊?”我震惊的看着闷油瓶“那不是个木偶吗??虽然是人皮做的。但是,不会智商那么高吧?”
闷油瓶说道“对,所以,那控制人皮偶的家伙一定在附近。”人皮偶?听着这个称呼我就头皮发麻,还是活人扒皮做的!
“那后来你的军刺怎么回来的?”我追问。
闷油瓶好像不愿意多说话了。躺下去,给了我一个后背。
我无辜的看向胖子“小天真啊,那人皮偶不会提着军刺来拉你的。他把军刺扔远处去了,小哥才被调虎离山的。被耍的事情就不要详细问小哥了,枉费小哥一世英名!”潘子也忍不住笑了。
我刚要反驳“我?”闷油瓶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后面的贫嘴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吴邪,今晚跟我睡。”然后他就跟没事人似的转过身继续留个后背给观众!!!!
“小三爷,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吃晚饭在来叫你们。咳咳~”然后这俩人就意味深长的笑着走了!
什么情况?难道闷油瓶的手是因为救我受伤的?那破人皮偶也就欺负我还行,对闷油瓶应该没有杀伤力啊!再就是,这么简单的骗三岁孩子的计量,闷油瓶怎么会被骗!奇怪!
“小哥,你的手?”
“没事。”
“怎么会伤了呢?”
晕,又开始挺尸给我看!
4、“你至少要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晕倒吧!”我也以一个面瘫的表情看着闷油瓶。
可能是被我逗到了“我平时就是那样么?”
我立马点头。
一卷卫生纸飞过来“我没有那么难看!”
我嘿嘿的笑着,确实,他哪怕面瘫也还是好看!咦~~好肉麻。自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嘴上说道“告诉我吧,我为什么会晕倒啊?”
“人皮偶拉不走你,它的主人向你射了一针。这针会把你变成傻瓜!”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嘴里慢慢的说道。
我立马瞪大眼睛“何其歹毒!小爷我是倒了什么霉了!”
“所以我不能去捉他,只能回来救你。”
“那,后来…..那个啥”我突然反应过来“不是你让我喝了你的血吧?”我瞪着闷油瓶。
“委屈你了?”闷油瓶没什么表情。一字一句都很平淡。但,显然他在讽刺我。
“不是,你为我挨刀,我过意不去。”咦~~~真肉麻!转念一想,他也不是救我一次两次了。都是大男人。就洒洒脱脱的嘛!“小哥,以后吴邪也为你两肋插刀!”
闷油瓶转过身去,给我一个后背!
我心里狂喊。你的后背是脸啊?代表某种表情呗?
代表郁闷?代表欣慰?还是代表疲惫?还是……还是代表你的手在疼啊?
我爬下床,坐到闷油瓶的床沿上“百毒不侵,万能,无所不能的小哥。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自顾自的拿起闷油瓶包着纱布的左手掌。“不要总是使用你万能的血!~你身上就一盆!隔三差五的让兄弟喝上一杯,你还要命不要了?”看着他洁白的衬衫和单薄的背影。我很心疼,为什么总是保护别人?你的命就不是命吗?我这么个菜鸟,自己头脑发热,哪根筋一抽就跑来学人家倒斗,惹上了麻烦是自己活该啊!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救得我都觉得遇到危险必然会有你来救了。
“习惯了。”他慢慢的说“而且,这次是为了找我的记忆才拖累你来这里的。”跟我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吧。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还记得要救我么!心里想着,突然郁闷起来,看着纱布透出的隐约红色“小哥,去找寨子里的赤脚医生看了么?”他收回手“不用。”
我继续唠叨“受了伤怎么能不去看呢?不去看很容易感染啊!感染了要人命地!”闷油瓶向里靠了靠。看来我还真的很招他烦!
我愤愤的从他的床上下来。
这时胖子来叫我们吃晚饭。闷油瓶sou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看来被我烦的正没处躲!我怎么了?我不是为他好么!我不是心怀愧疚么!我不是……担心他么!MA的!
饭桌上,胖子和潘子一直在抬杠!~闷油瓶子一言不发,迅速吃,吃饱了就回房间晾后背去了!~(估计面朝墙不用看见我。所以他晾后背。)
闷油瓶走后,胖子就悄悄对我说“小哥一直守着你。一天一夜了。今晚好像还要守着你。怕那家伙再来捉你。”潘子也点头。
“还会再来?”这不是欺负我么!怎么不捉闷油瓶子啊!
胖子神秘兮兮的“小哥说,估计那家伙是看上你这身皮了!”
我激灵一下“不会吧!”
潘子瞪了胖子一眼道“放心,小三爷,潘子誓死保护你!来的时候二爷和三爷都嘱咐我,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你!”
我他MA成一柔弱女子了,还需要一圈人来保护了!“不至于!我手上拿把刀,他再来我砍了他!潘子,给我弄一把刀……”我吹吹牛,给自己壮壮胆,也为了让潘子放心。(吹牛也有这么多理由地!)反正跟闷油瓶一个房间,有他在,我就放开了跟那鬼东西肉搏!有闷油瓶……我怎么老是依靠他啊!~不靠潘子保护了又靠他!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三叔!~我对不起你!~你这么个斗届传奇,怎么教出我这么个笨蛋啊!
回到房间。很意外的没有看到某人展览后背!
他侧站在窗口似乎是在看风景。天色渐渐暗了,黄昏、温暖、简约、古朴的古寨给人一种如诗如画的感觉。顿时烦恼全消。“小哥,落日真美啊!”
他竟然说“恩—”~~~我以为他会像看白痴那样看我一眼然后去展览后背的!~
5、闷油瓶看着落日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吴邪,你必须好好活着。你拥有太多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我反射性的说了句“谁活着都有理由。这是处处被别人保护的理由么?”
“我没有。”闷油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悲伤的微笑。仅耗时0.1秒,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小哥,你怎么会没有呢?你有我们这些朋友啊!”
朋友这个词跟闷油瓶连在一起怪怪的。即使他身在人群中也是孤立的、寂寞的。
“是你不肯把心扉敞开!”这话怎么这么肉麻?就像是教唆小女生早恋似的!~而且,不是他不愿意敞开心扉,而是他自己也想了解自己,却不能。
我这话说的真没水平,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可恨……上天对他还真是不公平!
“小哥,这不是陪你来找记忆呢吗!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上刀山、下火海吴邪一定陪你找到记忆!”
我的一腔热情、肝胆相照的对白弄得闷油瓶心情大好,拍拍我的肩膀“谢谢。”
心情大好的样子,就一句谢谢啊?你不怕太开心把自己憋坏啊?
闷油瓶回到床上,躺下来看窗口。
我也回到我的床上,躺下来看窗口。
这时候,潘子偷偷摸摸的进来,悄悄走到我身边“小三爷,刀!”还是潘子对我好!正要叫声大佬,我一看“MA的,菜刀啊?”
“嘘!!嘘!!小三爷,非常时期,二爷他们走的时候把装备都带走了。就为了防止咱们沾地下的事。我把二爷他们送回去就急着回来看你们,只是随身带了把匕首。没刀了!”
“那你ta娘的也不能摸人家云彩厨房里切菜的刀啊!”我瞪着潘子。
“她家又不是只有一把菜刀。咱就先借来用用!!!……”潘子心虚的边说边退,退出了房间。
有总比没有强吧!免得到时候拿手指头戳那该死的人皮偶。
天色渐渐暗了,我也跟着闷油瓶一起看窗口,直到窗外什么也看不清了。
“小哥,还要继续看窗口吗?”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到我床上来。”
我挑眉看着他。用表情问他什么意思。我当时那样子一定很像傻瓜。
他面无表情“过来!”
我只好抱着枕头慢腾腾的蹭到他床边坐下。
6、闷油瓶两手抱着膝盖,背靠着墙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着窗外。他的皮肤就像月光的颜色,洁白、清凉!~我也学他的样子,坐在他的左边,我的右臂贴着他的左臂,也背靠墙看向右面的窗口。
看向窗口的同时目光掠过了闷油瓶笔挺的鼻尖,四十几岁的人了,长这么标致干啥?引人犯罪!嘴上小声念叨着。
“什么?”闷油瓶转过头看我,他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搞得我很紧张。“没,没什么!~那个,那个,昨天晚上那家伙有没有来谋害我啊?不是以后要天天都防备着吧?”闷油瓶又转过头去看窗口“不会,今晚解决了他。昨天晚上……你睡得太沉,我不能追出去。”这意思是……今天晚上要去追啊?“潘子他们怎么不来帮忙?咱齐心协力捉到他不就行了!”闷油瓶子一抬手,我立刻侧耳细听,只听外面一阵打斗,夹杂着胖子的骂声。闷油瓶子没有动。我很纳闷,这要是平常,他早飞出去帮忙了。30秒后我明白了。一个黑影从窗口跃进我们的视线。那黑影动作麻利,一个翻跟头翻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左臂,这力量瞬间将我提起,下一秒,是闷油瓶的手拉住了我的右手,他凉凉的修长的手指一发力就将我拉回他的身边。而那黑影也不急于动手,只是加大力道,就像跟闷油瓶拿我拔河似的。这一左一右,一人扯一边,几秒钟的功夫,我的左臂右手都像要断裂似的疼。
我闷哼一声“呃!”
一直坐在我身边跟那黑影较劲的闷油瓶放了手。
我回头看向闷油瓶,随着那黑影的力量我被带着跳出了窗口——翻身落地的功夫,闷油瓶已经从二楼的窗口追了出来,他不在抓我,而是硬生生的掐住了那个黑影的手臂,此刻,胖子和潘子一跃而出举着手电射向那黑影。
光柱下照亮的竟然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盘马!
“Ma的,小天真跟你无冤无仇,你抓他干什么?”胖子骂骂咧咧的冲过去用肘顶住盘马的脖子。潘子护在我身边。闷油瓶还是紧紧的抓着盘马的手臂。
难怪这人的力量和速度都不逊于闷油瓶,想起他制伏猞猁的敏捷身手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两天闷油瓶对他也很无奈了,大活人,总不能像对待粽子那样拧断脖子吧!拜托!~文明社会!所以,闷油瓶子只好采取被动的保护措施,捉活的。
我们这么一折腾,云彩和阿贵就都起来问出了什么事。
云彩和阿贵一看是盘马老爹,高兴的喊道“盘马老爹,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去山里找你,大家都要急死了!”云彩高兴的凑到闷油瓶跟前,闷油瓶子对她皱了皱眉,看起来是一股厌弃的神情,云彩就闷闷不乐的回到阿贵身后去了。闷油瓶子始终发力不肯放开盘马,盘马也不出声,只是恨恨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思量着,上次盘马老爹被我骗着带路进山,在湖边时他就想砍死我,之后他就失踪了,寨子里的人都在找他,始终没找到,这一个月时间他去哪了?如今又变着法儿的来捉我,为什么?
闷油瓶说“阿贵,我们要跟盘马老爹谈谈,你们回去睡觉。”
这俨然是命令的口气,阿贵听了很不高兴,胖子马上接道“阿贵,我们小哥说话直,别往心里去!不过,我们确实有生意找盘马老爹谈。”
阿贵一听是谈生意,平常这盘马这老头就是个怪脾气,他的事阿贵也不愿意多管,只要人没事就好。这会儿盘马也没说话,所以阿贵也就不计较,拉着云彩走了。
闷油瓶子和胖子压着盘马回到房间。
这时我感觉到左臂右手的酸痛,一头栽在床上。
闷油瓶子直直的盯着盘马,恶狠狠的说道“没想到你就是当年文锦他们雇佣的杀手!”
顿时我、胖子、潘子都“刷”的一声看向盘马。
7、闷油瓶的话无疑是一颗炸弹。当时盘马说起他们几个村民给考古队送粮,起了歹心杀了那些人,可那些人第二天居然还好好的在继续考古活动,我就猜测后来盘马见到的那批人本来就打算派杀手灭了前一批真正的考古人员,然后易容成他们的样子做接下来的事。结果杀人灭口这件事却很巧合的被盘马一伙人代替完成了。
听闷油瓶这么说,看来事情并非我当初推测的那样——盘马对我说谎了!
盘马额角的汗一滴一滴的流到下巴,我们几个跟他高度紧张的对视,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
终于,盘马寡不敌众败下阵来“好吧,我说,但是,我说完了就放了我。”
我们统一都是一个动作——点头。心里却想着:说完了再说!
盘马道“先说我为什么要来捉你吧。”他看向我。
“我祖上是巫医,传家之蛊就是人皮偶。你的骨骼、皮肤都很适合,是难得一见的龙骨蛟皮。而且,你早晚也会被他害死,我何不帮你留个全尸!”盘马用下巴指指闷油瓶,气定神闲的吐出这么一段话。
前面的我不介意,他就是说我这身皮适合做烙饼也无所谓,你能剥了去算你有本事!可是,最后一句,早晚被闷油瓶害死……“MA的!老东西!~”我从我的床上奋起,扑向盘马,一拳挥过去“你有病啊!为什么老是说我会被他害死?”盘马挨了一拳,没有躲闪。我才看到闷油瓶奇长的手指正抵着盘马的脖子,眼中充满杀意。
盘马深呼吸着说道“你若不信,那就走着瞧。”
我恨得牙根痒痒“老子就是不信邪!”
“吴邪”=“无邪”——所以不信!
盘马笑道“不信就算了。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他看向闷油瓶。
“说清楚,放你走。不然,杀人也是不得已的。”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说。
盘马听到闷油瓶要灭口,眼神很复杂,可能在担心他的儿子吧。毕竟,我们知他的根底。这也是他来捉我之所以小心翼翼。胖子威胁的说道“胖爷早把你那破皮偶撕碎了,你要是再来劲,胖爷就不客气了!”
盘马道:“我的人皮偶也碎了。不能怎么样了。你们知道是我了,我也不会在来捉他了!”
我瞪着盘马。
盘马看着闷油瓶说“你还是找回来了!若不是为了得到这块龙骨蛟皮我才不会跟你们有瓜葛呢!”
闷油瓶眼睛一亮“我们?”
“对,你们…你们吃了那些死人的右手!”盘马颤抖的说道。
“什么?”闷油瓶不解的问
“那个女队长神通广大。我们家祖辈有这么点人皮偶的蛊术她竟然也知道。她以告发我为由要挟我去杀了那些人。没办法,文化(和谐)大革命前后,怕呀!有多少人死在这段特殊的时期啊!而且那时我的孩子还小,再三考虑,最终我答应了。”
盘马抱着头,很痛苦的表情。“我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抛入湖中。等第二批队伍来了,我丝毫看不出与死的那批人有什么不同,简直一模一样!到了夜里,我竟然发现…他们打捞出那些死人,取了死人的右手。接着,架起炉灶,开始煮……”
我潜到湖底找胖子和闷油瓶的时候看到过那些尸骨。
“难怪那些尸骨都没有右手!”我失声道。
“可是那些右手都像是自然脱落的啊!不像是被砍下来的。”我问。
盘马闭着眼睛“他们没用刀砍。他们是直接撕扯下来的。”
我们都震惊了。
不过我不认为是煮来吃了,大概是右手上有什么标志所以必须毁掉。
闷油瓶揪住盘马的领子“那你为什么认为我是那队伍中的人?”
盘马睁开眼睛看着闷油瓶,眼神中充满惊慌,而这惊慌转瞬即逝“因为,你的味道……还有……”盘马眼神无奈的看着我。
我盯着盘马“说啊!”
盘马摇摇头“死也不能说。”
我当时真想直接杀了他。
闷油瓶松开手,连闷油瓶也觉得他不会说的,看来是没戏了。
趁着闷油瓶分神,盘马纵身一跃夺窗而逃。
潘子台腿就要去追。
闷油瓶淡淡道“不用了,他不会多说了。”
我很疑惑闷油瓶的反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闷油瓶痛苦的表情看着我。
我的心突兀的痛了一下,他是不是正在煎熬自己?难道从盘马老爹的话中他听到了我们听不懂的东西?
胖子拍拍闷油瓶的肩膀“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去找盘马的儿子。知道他是盘马了还怕他拖家带口的连夜迁徙不成!”
潘子也拍拍我的肩,跟着胖子回房间去了。
我坐到闷油瓶的身边。又回到了夜幕刚刚降临时的状态,一切归于宁静,我们俩肩并肩,背靠墙坐着,看窗口。好像已经习惯了。如果不看窗口就不知该往哪看了。
“小哥,如果找到回忆会令你痛苦,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揍死自己。”我抱怨着。
闷油瓶用他奇长的手摸摸我的头发,说道“我没事!”
我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他没有躲,也没用能杀人的目光威胁我滚开。所以,我就舒舒服服的靠着
“如果你不计较没有过去,那我们就开拓未来吧!社会主义的天是蔚蓝的天,劳动人民的前途最无限!”这话——是傻话。但,是我的真心话。未来的日子里,虽然老子要养着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伙了!不过,我的就是他的。所以,他有了我——就有了一切!哈哈,想到这我自顾自的傻笑着。
“傻笑什么!刚才差点被捉去剥皮,一点都不怕啊?”闷油瓶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似乎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不怕,闷油瓶在,我怕啥!”他的语言稍微温柔一点,我一激动说脱嘴了。
他皱着眉看着我“嗯?”
我赶紧起身,自觉的准备屁滚尿流的爬回我的床。却被他一把拉回来。
正撞在他身上,很软,那么瘦也不觉得各。呵呵。
他捏着我的双肩“吴邪,看着我。”
8、闷油瓶的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吴邪,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惧这个世界!这恐惧来自孤独。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朋友就是你。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是啊,他失忆了,身边就剩下我和没心没肺的胖子算他的朋友。而胖子——又没心没肺。
我心里美滋滋的,他是在说我很重要啊!~是吧,是吧!
可是,他说……“朋友?恩。能一生不离不弃的朋友!”我刚才还美呢,一细想——不对啊!~
“好,有这句话我就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等着我回去。我很快会回来找你的。”说完,闷油瓶的身影消失在窗口。我追到窗口“MA的!刚才还唯一、一生不离不弃,一眨眼功夫就无影无踪了!~张起灵,你个混蛋!”我对着窗口狂喊。估计整个寨子都能听到我声嘶力竭的喊声。他一定是一个人去冒险了。职业失踪人士失踪,上哪找他去啊!
胖子和潘子睡眼朦胧的进来“怎么了?小哥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有事烧纸!”
顿时,潘子和胖子的眼睛都睁开了。“咋咋咋?咋了?”胖子差点没咬着舌头。
我郁闷的倒在闷油瓶的床上,抱着枕头就睡下了。也不理潘子和胖子迷茫的表情。他们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唯一……”
我心里狂抽自己巴掌,贱嘴!喊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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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胧胧的睡意最终还是被清晨的曙光驱散了,我抱着闷油瓶的枕头懒洋洋的起身,什么味道?“哦,是小哥的味道。”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抱着他的枕头走到窗口,靠着窗“闷油瓶的味道很好闻,怎么会是死人的味道啊!盘马那个臭嘴!”证自顾自的念叨着,胖子在一楼看到我,冲我喊“小天真,快下来吃饭啊!张家古楼有线索了。吃完了尽早去。”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虽然闷油瓶本人第N次失踪了,但,他的身世之谜还是要继续探索。都说了包在我身上,吴邪可是说话算数的。我美颠颠的下楼。就看见胖子围着云彩正忙乎着做早饭,潘子正洗漱着。“最近这两天小哥一直守着你,我们俩也没闲着,一直在打听张家古楼的事。还真有点眉目了。临近的寨子康乡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似乎是知道一些张家的传说。吃饱了就去看看。”我点头。
阿贵带着我们到了康乡,一到康乡就别有一种感觉,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比巴乃落后。可是这里的村民却比巴乃多很多。
9、康乡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边走,心就一边开小差。不知闷油瓶现在在什么地方……
从巴乃到康乡要步行2个多小时,这2个小时里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盘马说的话。闷油瓶一定在盘马老爹的话里听出了我们没发觉的意思才会一个人去追查的。而且一定有危险性他才独自涉险。闷油瓶最后跟我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告别吧?不会不会。他说了很快会回来,因为他知道有个地方有个人在等他!这话挺耳熟啊,好像是张爱玲的名句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吴邪同志,想什么呢?)
一路上胖子和潘子一直在贫嘴,胖子一个劲抱怨为什么阿贵不带云彩来,阿贵表情很自然的看着他们闹,潘子就从各个角度挤兑胖子。
而我则一言不发,低头走路,专心想心事。少了我这个和稀泥的,胖子和潘子是互不相让!尤其在云彩的问题上,吵得特别起劲。住了这段日子,连阿贵都已经习惯了他们俩这种相处的方式了。走到寨子中间的一间竹楼时阿贵指着说“这就是李阿公家。”
我才回过神来,目的地到了。
胖子和潘子的斗嘴终于告一段落,“我这倒霉的耳朵啊!终于能歇歇了!”
胖子和潘子都瞪我。
阿贵过去喊了两声,一位老先生探出头,看到是阿贵就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坐。为什么说这是位“老先生”而没说这是个“老头子”呢,因为他穿着中山装。不是唐装大褂之类的。“阿贵啊,很久没来了。最近在忙什么啊!”
“李阿公,我最近在给这几位省里来的领导当导游,他们就是到处玩玩到处看看。”阿贵恭恭敬敬的回答。
看来这老头子在寨子里是个数的上的人物。
阿贵看向我们“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李阿公是康乡最有文化的人。”
最有文化?什么概念?他总不会是本科毕业吧!
我冲李阿公欠了欠身子,表示问候“李阿公,我们主要是想打听一下张家古寨的故事。”
那李阿公点点头“哦,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那时候我还光着屁股呢。我爷爷就跟我讲过张家寨子的事。张家寨子是很神秘的,活人生活在寨子里,死人就生活在寨子的影子里。死人跟活人一样,也点灯、劈柴、做饭、打猎。我就问我爷爷是怎么知道的,我爷爷说是听他爷爷说的。呵呵,这真实性就无从考证了,不过,我们家祖祖辈辈就这样讲这个故事,也讲了有200年了吧。这张家寨子里,白天活人很正常、很平静的生活。天一黑,死人就登场了。”听到这我心想——还真挺有文化,还用“登场”这个词!
“后来呢?”我催他。
“后来不知道因为一个什么事情,这个规律就被打破了。一部分死人来到了白天,一部分活人去了晚上。”李阿公小声说着,仿佛在给不听话的小孩子讲鬼故事。
胖子禁不住肩膀一抖“李阿公,这也太扯淡了,活人死了到不奇怪,那一部分死人不就等于是死而复生了么!”
李阿公很鄙夷的看着胖子“嘴上没毛,你懂什么?”胖子刚要反驳,我瞪了胖子一眼。胖子知道这是求人呢,也只得忍了。
10、李阿公继续说道“原本张家寨子是活人和死人共有的世界,可是从那以后,死人的世界便消失了。那些人才真正的成了死人。而活人这边不断的死人。最后张家寨子几乎凋零殆尽,传说,活下来的人为数不多,其中就包括那些从晚上阴差阳错活过来的死人。他们都走了,不知去向。”李阿公的声音越说越轻。我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说到这,李阿公直了直腰“咳咳,当个故事听吧。其实我们家祖祖辈辈也都是不信的,但我们还是把这个故事讲给后人听,或许就是等着某一天政府来过问这件事吧。”李老爹对我笑了笑。
我忙追问,那后来呢?李老爹很无奈的说“后来那寨子就闲置了很多年。直到解放前有一些逃难避乱的人躲到那寨子里,很多人就此扎根,现在那里已经不叫张家寨了。叫巴乃。”
阿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胖子又晃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插嘴道“赶情听了半天,说的这么邪乎是我们混了好几个月的地方啊!”
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感觉,但又不能清晰的抓住。
水中古寨叫张家寨,李老爹家里代代相传的传说又说这巴乃就是当年的张家寨子,地上的巴乃跟水中的张家古寨结构完全一样。那么,可不可以推断出,地上的是所谓的活人生活的张家寨子,而水中的是所谓的死人生活的张家寨子?
这时胖子已经跟李阿公不太客气的说了再见,李阿公似乎也没什么想对我们说了。我们就给李阿公留下了一些钱,告辞往回赶。
胖子问“天真无邪,你说那老头儿说的故事能信么?”
我笑道“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没准是白天一批人做样子,晚上一批人打盗洞呢!对那个年头的蒙昧百姓来说,什么都可能被理解成白天活人过日子,晚上死人登场。”
胖子点点头。潘子也点点头。
我继续说道“还记得鲁殇王借阴兵的故事吗?其实就是指挥一批正规军倒斗!当然只能夜里行军了。当然神出鬼没了!——顺着盗洞进去就不知道从哪在冒出来了!所以啊,这事还得从其他角度来想。不行,就在下去一次。仔细看看湖底的张家古寨。”
潘子立马翻脸“不行,小三爷!二爷和三爷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你在搅进这事情里面。西王母那次咱们都是九死一生,三爷也是多亏了黑眼镜,不然都难说。你想想,你比三爷更聪明?更有经验?二爷已经接了这件事,整个吴家为了解决这件事已经搭上太多的人。你在去碰这件事,你对得起谁啊?”
潘子这一番话说的我无地自容“我就是想看看张家古寨,给小哥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世。没想掺和20年前那件事。而且,这个张家古寨未必就跟20年前的事情有关。我心中有数,不会冒险的。”这话我自己听着都觉得牵强。怎么会跟20年前那件事无关呢。
潘子看着我,一脸的“一眼不盯紧了,你就能扑嗵跳下去”的戒备表情!
11、胖子插话道“吴邪,说句实在的,小哥的过去不找回来未必是坏事。你想啊!20年前他为了这个失忆了,他寻找了20年,下过多少斗,玩过多少回命!终于找到了,可是他又失去记忆了。还要去找?还要去找?”胖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往上提。是啊,或许真的找到了,结果也只是他再次忘了我们、忘了一切。
“可是一个人,心里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下一秒要干什么,没有目标。没有亲人朋友爱人。没有过去、未来,甚至没有丝毫牵挂,这人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他很痛苦!很孤独!”我抓着胖子的肩。
胖子直直的看着我“吴邪,有时候,真实往往是丑陋的,而虚假才是美好的。你自己想想吧。”
死胖子有时候说话还真有点哲理。“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我拉着胖子的袖子。
胖子小声说道“给他做个假过去。”
我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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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巴乃已经是下午了,走了一上午了,我们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
“在不吃饭胖爷这身神膘就要闹意见了!快快~阿贵,给弄点吃的!”胖子往院子里的藤椅上一靠就敞着肚皮等开饭了。潘子则厚道的帮着阿贵忙活着。我鄙视的看着胖子“死胖子,看云彩不在就往那一瘫!”
胖子嘻嘻的笑着“对啊,阿贵,云彩呢?”
阿贵说“早晨走的时候她说要去挖野菜,咱们不在家她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胖子赶紧接道“就是啊,就应该带云彩一起去康乡,弄得她在家寂寞,我在路上寂寞!”
我瞪了胖子一眼“就你那胖样!说不定云彩就是不乐意看见你才不去的!”
阿贵只是尴尬的看着我们笑笑。
看来还真让我说中了!
胖子嘴里念叨着“要是小哥在她早颠颠的跟着了,这女人啊都是以貌取人的!”我骂了一句“不光女人以貌取人,我也不乐意看你!这证明什么?你这外形,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类的审美标准啊!”
胖子被我一激就怒了“这叫什么话!胖爷我生在红旗下,走在新时代,不知多少妙龄女子对我是前仆后继奔涌而来。怎么到你们这就不符合审美标准了?”胖子边说边愤愤的回房间去了。
就剩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了。
突然有点想念闷油瓶沉默的背影了。如果他在,哪怕他展览后背,至少我从没觉得孤独。我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百般滋味,闷油瓶子看到的天空跟我看到的天空是不是同一片天?
“你知道吗?我在陪你看天。”我嘴里念叨着。
“小三爷,跟谁说话呢?”潘子端着刚炒好的菜把黑脸伸到我面前仔细的看着我“靠,还细看!当绝色美女看呢?”我没好气的说。心里有种美好的相思被人撞破的恼怒。不过,也只是一瞬,稍纵即逝。潘子也没在意,热热闹闹的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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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入夜,躺在闷油瓶的床上,我心里很乱,睡不着。潘子早就在我床上打起微鼾。(潘子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非要挤到我房间来。)
虽然从李阿公那听来的故事未必是事情的原貌,但是可以肯定张家古寨一定有问题。可是,如果不能确定张家古寨跟闷油瓶的身世有关我们就没必要去好这个奇。毕竟,再下去探那寨子是个危险的事情。目前的线索基本上就是这几条:1、闷油瓶姓张,而且在巴乃住过。2、闷油瓶身上的味道跟张家寨子里挖掘出来的铁甬的味道一样。而且同样有杀虫剂作用。3、盘马度躲闪闪,话里话外透着诡异。4、胖子的直觉。他一直在强调凭他多年经验小哥一定跟着张家寨有关系。
这是目前能够理出的还算清晰的思路,我的直觉告诉我,继续追踪下去一定是凶险非常,那到底要不要听胖子的给闷油瓶做个假过去呢?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给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去,让他安安定定的过今后的生活。只是又有几个问题了:首先,什么样的造假技术能够欺骗闷油瓶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呢?其次,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避免陷他于危险?我找不到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我就是这样,从不会主动出击,除非非这么做不可,不然我就听天由命。)最后一个问题是,究竟对闷油瓶子来讲,是找到真实的过去重要一点还是平平淡淡的过今后的生活快乐一些?
我很矛盾。又很担心闷油瓶的过去、现在、未来。而且,我从没把自己算在他的现在、未来之外。
想着想着,困意把我的思路带到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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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个人轻轻的躺在我身边,心想,做个梦都不让我舒坦。我伸出手摸摸身边的人,浑身冰凉。而且这味道——是闷油瓶的味道!我心里一阵惊喜,立马醒了三分。
借着月光,我睁大眼睛看着身边躺着的人,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视线,是闷油瓶,他的脸上很脏,身上也有泥土。看来是赶了不知多远的路。消失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回来了。我本来做好了两个月看不到他的心理准备的。我拂去他脸上的尘土。把毯子盖到他身上。准备起身去胖子的房间睡,可是刚要起来,闷油瓶抓住了我的衣袖,我看了看衣袖——他抓的很紧。又看了看他的脸——微微的皱着眉。看上去状态很不好。我放弃离开的念头,侧着身子,后背紧紧的靠着墙。躺下来看着他。是不是又受了什么打击?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心疼的表情?这时候,我忘了他毫无预兆的夺窗而走,忘了自己咬牙切齿的想拆了那个窗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直到他的眉头松下来我才小心翼翼的睡去。
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
怕我醒过来时他又不见了,怕这根本就是个梦。
13、天刚亮,听到窗外的虫鸣鸟叫,在看看身边的闷油瓶子——“还好还在。”我长出了一口气。我保持后背紧贴着墙的姿势好几个小时了。到处都麻了。但是一丝都不敢动。怕吵醒他。
正痛苦的抬起手想晃晃胳膊。闷油瓶一个翻身,跟我成了鼻子对鼻子的角度。他要是在往前几厘米就撞上了。他缩了缩身子,缩成一团挤进我怀里。他身上软软的、凉凉的。我的心砰砰砰的狂跳。拼命的调整呼吸,怕这心跳声吵醒他。他可能是冷了吧!我拉起毯子给闷油瓶盖好,然后像搂着小孩儿那样搂着这个冷冰冰的恩油瓶子。
还能怎么办?继续睡吧!但愿潘子醒来看见这一幕不要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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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迷糊了一两个小时,先是听到彩云跟阿贵准备早饭的声音。又听到潘子懒洋洋的声音“小三爷,咱们也起来吧。”潘子坐在床上抻了个懒腰。我没有动,闭着眼睛等潘子的尖叫声。
可是等了一会,潘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就自顾自的下楼去了。他……没看到?
我睁开眼睛一看,床上只有后背紧贴着墙抱着毯子的我。身下的床空出来大半张。“shit!”又被耍了!我才不相信是因为我思念过度而产生的错觉或者那根本就是个相思梦。一定是闷油瓶那混蛋回来过,在老子的体温下休息好了又不知颠儿哪去了!我仔细的看着面前空出来的大半张床,床上明显有泥土。我腾的跳起来,对着窗口大喊“混蛋!你给我回来!”我气得浑身发抖!拿我当什么了?人肉被子?冷的时候盖一盖,暖和过来就叠叠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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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来了又去让我心里很失落。
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了等着父母来接。眼看着其他小朋友一个一个的跟父母回了家,就剩下我自己了,可怜巴巴的盼着,突然进来个人,原以为终于可以回家了,老师却突然告诉我,那是进来打听道儿的!
可能这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不太恰当,但是,就是那种被遗弃的、被嫌弃的、被闪了一下的恼怒。
14、我想,当时我的心态一定很不好,不然为什么要生气?而且气得一天没吃没喝。就缩在藤椅上看天。
胖子和潘子都很无语。不知道我是抽的什么疯。
胖子凑过来“天真无邪,你现在怎么也跟小哥似的,没事就看天,也不说话。冷静这玩意也传染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懒得搭理胖子。心里骂道:他那是冷静吗?他那明明就是冷酷!
见我不说话,胖子很夸张的说“潘子快看看,潘子快看看,你们家小三爷,小哥附身了。”胖子哈哈大笑。
我还是懒得搭理他。
潘子也察觉出不对了“小三爷,这要放平常你早以牙还牙的挤兑胖子了。今儿是怎么了?”
我还是不说话。这不是装深沉,真的,我现在能理解了,人是真有不想说话的时候,无力去说,不知从何说起。连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失落从何而来。又怎么跟他们解释?
“小三爷,你不是病了吧?哪儿不舒服?”潘子摸摸我的额头。
我摇摇头“我没事。”然后继续看天,希望天空中有某种力量能够把我的心情折射给不知身在何方或许也正在看天的闷油瓶。
希望他知道——我的失落。
胖子见我真的心情不好就正色道“小天真,你不想说就不说。但是,如果你是在担心小哥,那就没有必要了。他那身手,世界上什么能伤到他啊?放一百个心!你有这闲工夫琢磨琢磨给他打造身世的事情。”
我别过脸去,看向院子外面。他也是人,为什么不必担心他?他缺的就是担心他的人,缺的就是把他当普通人看的人。他不是万能的,他也会脆弱。也会缩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
胖子和潘子见我不理,无语的回房间去了,我在外面隐约听到胖子让潘子去城里找人试着把闷油瓶的那个铁葫芦剖开。潘子说得等小哥回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
15、由于心情不好,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就这样在院子里发了一天呆。
天色渐渐暗了,不知道胖子和潘子在忙活什么。不过,见我心情不好他们也不来招惹我。由着我反应迟钝的呆着。
天黑透了,我也看不清天了,就起身回房间。锁上门我就准备蒙头大睡。潘子敲门想来陪我睡,我说不必了,没什么危险,这是人间,不是地下。潘子只好嘱咐我,万一有不对劲就赶紧喊他。我答应着。
缩在被子里,窗口还是开着的,经过前几天的危险和昨晚闷油瓶的来了又去,我对那扇该死的窗咬牙切齿,再次在心里发誓这要是我家早拆了那破窗子了。
走到窗边,抬起手——最终还是放弃了。让它开着吧。也许,他会回来。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
这个夜里,只有我和清凉的月光,我一个人躺在闷油瓶的床上,空出了半张床的位置,紧贴着墙晒着月亮……直到月亮跟太阳交了班,醒来床上空空。屋里空空。心里也空空。
自嘲的弯起嘴角,他从来都是自由的,什么时候起他的去留我这么在意了?好像一直在意,又好像第一次这么在意。
洗漱完毕,我又呆呆的缩进藤椅里,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看天。
胖子说“看你丫那副德行,跟他MA失恋似的。到底怎么了?”
我没看胖子,但我心里知道,他一定是先冲我翻了个白眼在跟我说话的。鄙视我?关心我?呵呵,怎么跟他说?说小哥回来过了,在我被窝里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再次不告而别?那他们非笑掉大牙不可。不过,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很失态。闷油瓶也不是第一次玩失踪了。他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他不想告诉你行踪你只能任他来去匆匆。
在他面前,我们都是被动的。
我叹了口气“潘子,过两天我们就回家吧。”
胖子和潘子都瞪大眼睛看着我“回家?”胖子问:“不查了?不给小哥找记忆了?小哥人还没回来,不等他了?”
我摇摇头“不等了。”我突然很累,很想回家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像闷油瓶从没出现过。
不知道他回来时发现我走了会不会失望……
胖子让潘子去收拾收拾东西,潘子走后胖子凑到我耳边“我本打算让潘子拿着小哥的铁葫芦去城里剖开研究研究,趁着潘子不在,咱们在下一趟水,既然李阿公所说的死人夜里登场指的是水下的张家古楼,那水下张家古楼下面必定是张家寨的祖坟。去那找找张家寨的文献记载,可能会找到跟小哥身世有关的线索。”
我眼前一亮,好个胖子,果然胆大心细。不支开潘子我们是下不成水的。“可是没有装备怎么下水?”我问胖子。
胖子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二叔他们走的时候我偷偷藏起来三套潜水设备。他们人多,东西多,少点装备没人注意。”
我点头。三套刚好是我、胖子、闷油瓶的……
我郁闷的说“可是,他……我们现在是两个人。还有个活不见人的!”
胖子点头“对。所以要等。”
16、我才明白过来。等闷油瓶回来就跟他提让潘子去城里剖开铁葫芦的事,他点头,就把潘子支走,没有两天回不来。潘子一走我们就下水去找张家古楼下面的墓。
我的心一下子又从颓废的边缘迂回到我胸腔里了。张起灵,我一定找到你的记忆,谁也别想拦着我!(淘气:咳咳,刚才还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这会儿又来劲了!)
“谁在说话!~”我四处看看,确实没人,八成我这两天没休息好,耳鸣了吧!吃点东西去——补补!(淘气无语ing)
================被吴邪的简单头脑气吐血的分割线================
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食物、应急药物、电池、猎枪(巴乃家家都是猎户,胖子高价收了两把。)、西瓜刀(军刺被闷油瓶带走了。)真是应有尽有。忙活了一天终于凑齐了应用品。
当然,这个预谋潘子是不知道的,他以为我们在找闷油瓶。而他则留守,免得小哥回来找不到我们。其实就是因为潘子太信任我们,说给谁谁能信啊?职业失踪人士失踪,找什么啊!
一切就绪,就等东风——闷油瓶子。他一回来,马上下水。
我和胖子心里都很舒畅,有种要去拯救地球前的豪情!
我们拿着这些东西来到胖子藏潜水设备的老枯树下面。想把新填充的物品也放在这里。胖子伸手进树洞一摸,脸刷的就变了色——“天真无邪,少了一套潜水服。”
我一惊“真的假的?不带开这种玩笑的!”
胖子一跺脚,狠狠的说“真的!”我们把东西都倒出来。确实是少了一套。不用细数,看一眼就知道。
“你当时偷了几套啊?是三套吗?”我问胖子。
“靠,老子三以内的数还不会数了?”胖子很郁闷的说。
“也是啊,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有另一批人撬行?”
“撬行也得自带装备啊!”胖子愤愤的喊道。
下一秒,我们俩异口同声喊了一声:“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了——张起灵!”拿他是真没辙。等吧,等他老人家回来再从长计议。
经过一天的折腾,我和胖子都很累,但心里总算有了计划,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这比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强。而且我们基本算是知道了闷油瓶的行踪。估计他很快会回来。
天渐渐黑了,胖子依旧一有时间就缠着云彩,云彩不温也不怒。是个标准的淳朴善良的好姑娘。最近几天她总是在偷听我们说话,或许是在惦记闷油瓶。她一直关注闷油瓶,我们几个都是知道的。不过,自从盘马被抓,闷油瓶子用厌弃的表情对待天真热情的云彩,搞得云彩好几天都萎靡不振,不敢多问就只能眨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们。
呵呵,胖子那个脸皮厚的,根本没觉得自己讨人厌。我却觉得云彩的小心灵一定是受伤了。我就趁身边没人时对云彩说“云彩,别多心,张小哥最近心情不好,烦这死胖子,他出去躲清净去了!”云彩的眼里才不那么水汪汪了,好像情绪也好多了,跟胖子有说有笑的。
我回到房间里,靠在闷油瓶床上……这应该算是我的床了吧!睡三天了都!我看着窗口,看着晚霞,看着远山,慢慢睡着。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闷油瓶还是没有消息。
第四天晚上,我有点急了,我问胖子“小哥要是几个月不回来咱们就这么等着?他要是已经离开广西了呢?”我知道闷油瓶一定会回来找我,不会独自离开,因为他说过:他知道了,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所以他会尽快回来找我。
那我为什么跟胖子这么说呢?
对,我不想等下去,我想主动出击,去找他。
胖子两眼圆睁“是啊,他一失踪两个月都是很正常的。咱们就这么等着不太现实啊!”
胖子看了看天色。“明早我想办法把潘子支走,明晚咱们俩就动手吧。小哥家古墓里的冥器还等着胖爷拯救呢!”胖子满不在乎的说。
我用力的推胖子的头“靠,你连小哥家祖坟里的东西都惦记?咱们是给他找身世线索的!你想什么呢?”胖子嬉皮笑脸的走了。算他逃得快,不然口水喷之。
17、我好笑着胖子那财迷的样子,暗下决心,明天晚上就跟胖子去探路。好过这样干等。
原来,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是不是也不那么天真无邪了?
呵呵,没错,因为,我想他了。
关了灯,闭上双眼。准备把睡眠补充好,明天好去探索一直引我心里发痒的所在。这时,我听到轻轻的脚落地声。心说,问候你全家!
我刚要伸手开灯,他已经钻进我的毯子,缩成一团,并且瑟瑟发抖。大夏天的抖什么啊?我一摸。他浑身湿漉漉的。我也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抓狂——杀千刀的闷油瓶!
我想骂他,想揍他,想质问他。可是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这阳光灿烂人士怎么好意思开口!怎么好意思下手!
“小哥,你怎么了?”我伸手拨开他的刘海。额头很烫。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更浓了。
“冷……”
“烧成这样了能不能吗?”我没好气。起身想去楼下给他找退烧药,阿贵他们应该还没睡。
这大哥却拉住我“吴邪……”
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这两天的担心此刻都化作了焦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吃药。我去拿药。”
他还是拉着我,看那意思是不打算让我走。我只好靠在他身边,守着这位大爷。又拿我当人肉被子了?明天早上还打算叠叠放一边啊?
嘴上念叨着“闷油瓶怎么搞成这样的?”我用力的抱着他。有我的热量,他不在斗得那么厉害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身世……”
心说,我还没去查呢,你这边结论都有了,我还准备为你两肋插刀呢!不给机会啊?
“你下水了?去张家古楼下面了?”
他点头。然后不停的说“我们走吧,回家、回家……”
这次轮到他变幼儿园没人接的小朋友了。
回家?闷油瓶没家可回啊!——那个,我家是不是也算家啊?
“回家,明天早晨我就带你回家!”我激动不已。终于可以摆脱这厄运了。回家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我又紧张又兴奋的大喊“潘子,胖子,小哥回来了。快拿点退烧药,他发烧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发炎。阿贵找来赤脚大夫给闷油瓶吃了些退烧药、消炎药。又上了些外敷的药。
他渐渐睡安稳了,不在发抖也不在念叨回家这句话了。不过他的手还是拉着我的衣服。潘子和胖子纷纷表示就当没看见。
我也无语的靠着墙,冲潘子耸耸肩。潘子和胖子就像为避免当电灯泡似的奸笑着拉着一脸担忧的云彩出去了。
我只能在次无语。
就剩下我和他了,呵呵,清凉的月光又透过窗口洒在闷油瓶清秀的脸上,看着闷油瓶熟睡的样子我心情大好。
或许跟安静的看着闷油瓶子相比,在神秘的故事也不值得我去好奇了。
突然想起被困玉石中时他对我说“幸好,我没有害死你”。我翘起嘴角喃喃的说“幸好我们都还活着。如果你死了,我就没有未来了!”这次我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你,看你怎么没事儿人似的消失掉!
18、如我所想,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往回赶,闷油瓶子在马车上、汽车上、火车上都保持睡觉的状态。似乎去哪、干什么都与他无关。我也不打算问他意见,在斗里他是王,到了社会主义大好春风里他可就成了小学生了——要学的还很多。
去往杭州的火车上,我跟胖子在卧铺车厢门外商量,“胖子,小哥已经解开身世之谜,这个寻找记忆的旅程可以结束了,咱们下一步就是给小哥安排个住的地方,让他过点正常的生活。”
胖子一脸不满“怎么问他也不说话,我都要急死了。他那身世之谜都困扰我好几个月了,咱们为他出生入死的,他知道结果了怎么也得跟咱分享分享吧!”
我瞪胖子“人家的家事你也那么大兴趣!别惦记了。没准小哥不说就是怕你去刨他家祖坟。赶紧想接下来的事情。”
胖子委委屈屈的“我可以放弃他家祖坟,就是……唉,算了,等小哥心情好的时候你问问!然后告诉我究竟是咋回事,让胖爷心里也亮堂亮堂。”是啊,别说胖子这么个包子有肉都在褶上的人了,就连我都急着想知道闷油瓶子在水下到底发现了什么!不过,能怎么样呢?闷王不想说那就注定它要成为一个谜了。
胖子点起一支烟,吐着烟圈“我在北京到是有几套闲房子,给小哥一套没问题!——我说的是居住权啊!可不能给爷卖了!房价最近正涨呢……”
我骂道“靠,他还会卖房子?”
胖子嘿嘿笑道“也是也是,他才懒得卖呢。”
呵呵,话虽这么说,我不可能把闷油瓶交给胖子,我可不想在跟闷油瓶子分开了。尤其是胖子那个神经大条的,估计闷油瓶子一个斗倒回来他都不知道闷油瓶子消失过。这也无非是跟胖子客气一下。免得我对闷油瓶的关切太明显。
我就正色道“你给他套房子就不管他了?那可不行。你得24小时照顾他,给他洗衣服、做饭!你看他那样子像会洗衣服、做饭吗?别又把人给我弄丢了!你个没心没肺的死胖子……上次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正骂的起劲呢“哎哎哎!~得!小三爷要是信不过我,那就趁早别麻烦胖爷我!~领你家去,你家又不是没地儿!”要的就是这句话!看胖子气的那样,我这个爽啊!
我很严肃的说“嗯,那好吧,为了小哥的安全,也为了不麻烦胖爷您,我决定牺牲自己了!小哥还是跟我走吧。”我美滋滋的就回车厢了。胖子一定正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望着我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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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闷油瓶都在睡觉,到了杭州胖子跟潘子都去洗桑拿吃大餐去了,我则拉着闷油瓶子的手腕直奔我的古董店,真怕王萌那小子给我把店顶出去携款潜逃。
一进门就看见王萌正趴在柜台上流口水呢。我趴在他耳边大喊一声“王萌!”他吓得一个激灵就醒了,刚跳起来准备发飙,一看是他老板我,立马就蔫了“老板,您回来了!”
我不满的点点头。“把门口的行李林楼上去。”
我则拉着闷油瓶子往楼上走。
王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老板,这位是?”
“咳咳,这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要在这住一阵子。你先忙去吧。我们休息休息,赶了几天的路了。”
王萌立刻点点头去搬行李了。
二楼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三楼是个阁楼,一室一厅一卫。
来客人我一般都会安排在三楼,因为客人可以比较自由,我也可以比较自由,卫生间不冲突,电视不冲突。这样很方便。
而且三楼的卧室跟我住的那间二楼的卧室布局一样,都是阳面。而二楼另一间卧室是阴面,相对潮湿。
19、我给闷油瓶介绍了一下各个房间的位置。准备把他的行李拎上三楼,其实他也没什么行李,就几件衣服。
“吴邪……”
“我住二楼吧。”
“啊?小哥,那个房间是阴面,你身上那么多伤口,还没完全好,住阴面不利于康复吧!”我争辩道。
不过我的话他就当没听见。径直进了阴面那个房间。装聋作哑绝对是他的特长。
“那,要不你睡我那屋吧,我睡三楼去!?”我试探的问,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喜欢这间屋子了!难道说阴面的房间有古墓的昏暗?真是怪癖!
他躺在床上又开始展览后背了。
靠,当我没说。
“小哥,那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就住这吧。我也回我房间收拾一下了。”
我的房间跟他的房间其实是门对门的,中间是客厅,而且是畅通无阻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设计的。他开着门,我也开着门,稍稍瞟一眼就知道对方在干什么。这感觉,弄得我心里很慌。
收拾完房间,我准备带闷油瓶子出去吃顿大餐,在巴乃这么久,吃不上啥好的。在叫上潘子和胖子,算是我尽地主之谊。
看到他还在展览后背,我就对他喊道“小哥,走,出去吃饭。”
一抬头,只见他光着上身瞬移到我门口。七八步的距离,对他来说是可以瞬移。
我结结巴巴的问“怎怎……怎么了?”看来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
“我没有干净衣服了。出去吃饭要穿干净的衣服……”他越说声音越小。他好像很不齿求人的口气。然后抬起头换成命令的口气“给我套衣服。”
我又好气又好笑“好好,我给你找哈!~”我们身高都在180.所以衣服还是可以通穿的。
不过,我是标准身材,他那么瘦,穿起来能好看么!~还是一会儿带他买几套去吧。
我扔给他一套白色运动服。
他就坐在我床上穿起来。
我想在给他找一定鸭舌帽,翻箱倒柜中。感觉他好像穿完站起来了,我转身一看,他正像小孩子穿了新衣服那样笔直的站着,等着大人来评价。
我赶快说:“哇!~那什么,比我穿着帅气。”这是实话。他穿什么都这么帅……明明一副面瘫的样子!~没天理!
“很好!!”我神伸出大拇指。然后转身继续翻箱倒柜。
他就站在那看我翻箱倒柜。呵呵,斗届的神话——闷油瓶子,正看我翻箱倒柜给他找帽子。哈哈哈哈哈!~心里一阵狂喜,嘴角不由得露出自顾自的微笑。
闷油瓶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嗯?”
我立马咳嗽两声“我,咳咳,心情不错。”
“吴邪……我不要帽子。我饿了。”
“哦……那走吧!”我给胖子潘子打完电话就开着我那尘封多日的小金杯拉着闷油瓶子奔酒店而去。
经过一场惨烈的风卷残云,一桌子的生萌海鲜都被我们消灭了。
“小无邪啊,这敌人太过残忍,我们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了。消灭它!”胖子抓起桌上最后一只螃蟹“胖爷跟你拼了!”
我们都无语ing。
没办法,我们都吃的太撑了。就胖子还能顶住。
吃饱后我开着金杯拉着胖子、潘子、闷油瓶子回家。由于重量过大,金杯跑得很慢。我骂胖子本来就胖还吃那么多,压坏我小金杯就找他算账。
半路潘子接了个电话,说是三叔的几个老伙计在二叔那帮忙呢,既然人都在杭州了,说什么也得叫潘子过去聚聚。
潘子非拉上胖子要给胖子介绍介绍那些朋友,接着就拉着胖子打车走了。我这小金杯顿时快了不少。
别看潘子和胖子见了就掐,互相还真是很义气。
闷油瓶子在副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神“小哥,这才七点多,咱去商场转转,买几套衣服啊?”闷油瓶没说话。得,我就当他是默许了。
20、到了商场,直奔体育用品区。我就难以想象闷油瓶穿西装、打领带是个啥样子。那还能看吗?所以直奔运动专区。
我帮他挑了几套看着顺眼的运动服,又挑了几双看着顺眼的运动鞋。以白或黑为主色调。闷油瓶子那表情显然比较满意。看来与众不同的闷油瓶子也是爱美滴!顿时又让我在闷油瓶身上找到了一丝人味儿!
他一高兴,还自己主动挑了两件帽衫。棉线的,摸起来很柔软那种——摸着感觉是好,价儿也好,这帽衫比成套的运动服都贵!
我愤愤的刷卡——“真会挑!”收银小姐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先生给男朋友买衣服啊?”啊?这是什么话?从哪看出来的?我回头一看,闷油瓶子的大长胳膊正环着我的腰。不过动作很轻,我没注意到。心说,MA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也懒得解释,匆匆刷卡匆匆离去。
闷油瓶子很满意的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大包小包的拎着他的衣服。
忍无可忍,我怒喊“小哥,你走慢点!”
他站在金杯旁边等着我。“逛街真他MA是一累活。”我骂道。
我一边擦汗一边拉开车门把新买的衣服鞋子都扔后排。在到驾驶座坐好。侧脸一看,闷油瓶子已经闭上眼睛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目养神了。
不爽。发动金杯,决定迅速回家洗澡、睡觉。去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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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闷油瓶的东西从他房间门口扔进他的房间,进都没进,就狂奔进浴室——洗澡,洗完了又狂奔回卧室——睡觉。
他在商场里,在收银小姐面前的表现让我很尴尬。要是没人我还挺……
但是,那可是在女孩子面前啊!搞得我这么狼狈,干什么呢大哥!不知道文明社会中这样的动作是会被鄙视的么?
我心里一直在挣扎,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浴室有水声。接着,我就顺利的与周公会和了。
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身上湿湿的。我随手一摸,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不是头发吗!还,是湿的!我顿时想起禁婆!大喊一声“闷油瓶子,救我!”
随后我的视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夜色。
是闷油瓶子,他正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我在。”他轻轻的说。
&“啊,那个,我可能是做恶梦了。”我拍着自己的胸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偷偷叫他闷油瓶子的?
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洗过澡了。”他理所当然的拉过我的被子,然后缩进去。
“我知道,你头发还湿着呢,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可能刚才受了惊吓,又被闷油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恼羞成怒,所以说话口气很不友好。
听我这么说,他好像很失望的“哦”了一声,从我被子里钻出去,然后起身走了。我愣在那……
21、看着他往外走,我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这是来睡觉的。他说他洗过澡了,难道,难道上次在巴乃他出现在我毯子里,浑身湿漉漉的是特意在湖边洗干净了才回来的?这个傻瓜。一身的伤口,还去洗澡!
第一次他带着尘土进我毯子里我没说什么吧?是啊,没说什么,他怎么会有不洗澡不能进我被窝的想法呢?
不对不对,上次我是没说什么。可,这次我说了啊,我刚才那意思就是说他不该出现在我房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那是气话。张起灵你能不能听见啊?那是气话。
选房间的时候他可能也是为了离我近点才选阴面那个房间的,我还……
可是,我刚把人家撵出去,去追,让我面子往哪搁啊?
可是不去追,他这么个孤僻性格别在想不开!他说过,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对对,朋友之间还在乎什么面子呢。
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想开之后,我轻轻的溜到他的房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没声音。很久,还是没声音。靠,这家伙不是离家出走了吧。
我砰的一声撞门而入。看见在床旁边的地板上,蜷缩着一脸落寞的他。
只一眼,我的心就软了,自己骂了自己一万遍,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小哥,对不起,我刚才,胡说的。你别在意。行吗?”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是对我绝望了吧?
我扶着他的肩膀“你喜欢睡在哪都行。这就是你的家。你跟我一样,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抬起头看看我,眼里的深邃又加深了……深不见底。
我心里一颤,心疼的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进我的被窝。不必洗澡也可以进来。”我认真的看着他。
我也真是,闷油瓶第一天来我家住,怎么就冲人家耍起少爷脾气了!想想他失踪的日子,我哪一天不惦记他惦记到要崩溃啊。这会儿装什么啊?!
我拉起他的手腕回房间,把他重新塞进我的被窝。然后贴个边儿,躺在他身旁。把胳膊轻轻搭在他肩上。
好像我温柔的举动使闷油瓶的心里舒服点了。他一只手拉着我的睡衣,另一只手拉着被角静静的睡去。我却睡不着了。他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他知道身世了,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人和事?如果有,我还是他心中最重的人吗?他对我是一时的依赖还是……?
他拉着我的衣袖蜷在我身边才能安静的睡去,是不是意味着他离不开我?
胡思乱想了一夜,天终于亮了。
他张开眼睛看看我“这么早就醒了?”
我郁闷——我明明是一夜没睡好不好!嘴上还是撒了谎“嗯。”
我的胳膊。后背。全麻了。他睡得那么恬静,不敢动,怕吵醒他。
闷油瓶起身去厕所。我迅速躺下安慰我麻了的后背和胳膊。
“吴邪,我饿了。”闷油瓶回来躺在我旁边,看着天花板。
“哦,我让王萌去买早饭。”我喃喃的答道。
我挣扎着从暖暖的还带着他的味道的被窝里爬出来。告诉王萌去买早饭。然后就爬在柜台上睡着了。
这时候胖子和潘子红光满面的走进来。
潘子道“小三爷,昨晚没睡好啊?”
我点点头,继续迷糊。
胖子趴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天真,昨天潘子的朋友说解连环要夹喇嘛,是个大墓。是解连环派他们来请我的。又特意让潘子来请小哥。”
我点点头:“哦。夹喇嘛……夹-喇-嘛-?”我清醒了过来。昨晚潘子就知道这件事了才故意拉着胖子走的。
感觉这帮人又有事情瞒着我,我没好气儿的说“潘子。他们不是不让我碰20年前那件事了吗?怎么还下地?”
22、潘子笑着说“小三爷,我们是来请小哥出手的。三爷特意嘱咐不让你去。而且,这次就是为了发财,不是为了追查20年前那件事。”
我心里一股怒火就蹭蹭的往外冒“不让我去?还想请小哥去?不去!”我冲潘子喊着。
见我火大,胖子一脸不爽的说“小天真,这你就不对了,小哥的事情你做的了主吗?啥时候成小哥的经纪人了?”
我是一脸的怒气,剑拔弩张,此时闷油瓶从楼梯上慢慢的走下来。
潘子刚要开口问闷油瓶,闷油瓶很自觉的说了一句“问吴邪。”语气冷冷的。不像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轻轻的。像是怕吓着我似的。
我心里这个得意啊,心想,后背和胳膊麻了也值得。
潘子和胖子又开始用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了。
我清清嗓子说“我呢,是坚决不去。小哥自然也不会去。告诉我三叔,咳咳,也就是解连环,我们不去。”三叔叫习惯了,突然改还真别扭。
“小三爷,你要是这么说,我只好如实的回禀三爷了。到时候,只怕三爷会亲自来请你。”潘子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老狐狸请别人走这趟活不就得了,还赖上闷油瓶了!
“因为没有小哥这件事办不成。”潘子认真的说。
“可是他刚历尽磨难,好不容易过了一天人的日子,这么快又要叫他去搏命。说死了——不行。”我一挥手,怒目横视潘子和胖子。
潘子和胖子只好无奈的走了,估计是向解连环回话去了。
他们走后我看向沙发上靠着的闷油瓶。他在看棚顶的吊灯。
“小哥,我不让你去,你会不会觉得我管的太多?”
“不会。”他继续看天花板。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我认真的走到闷油瓶面前。(见鬼了,今天这帮没正经的人都说些认真的话。)
闷油瓶很久都没有回答。也不做任何表示。
“你,做不到?”我失望。
一阵失落从心底窜上来。是啊,在我这个世界里他有什么可作为的?只有在地下他才能展现王者霸气。那才是他的世界。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我的世界……
他的世界……
原来我们从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硬要挤在一起,只能是两个世界都变形。
我耷拉着头往二楼走去。
闷油瓶在后面跟了上来。
我钻回被窝里,闻着他留下的味道,脑子里如一团浆糊,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心里乱。该死的解连环!闷油瓶才好好的过了一天人日子就又勾他下地。Shit!
心里正骂着,闷油瓶子穿着昨天新买回来的帽衫、运动裤、运动鞋。一身经典的站在我床前。阳光射进房间,映在他白净的脸上,简直就是一幅画!
“吴邪,我想去买手机。”
我坚持打起已经如一团浆糊的精神爬起来,心说,你会用吗?
嘴上答应着“好。怎么想起来买手机了?”
闷油瓶咬咬牙,看样子要下很大决心这话才说得出口“免得你找不到我。”
我心里一阵欣慰……真想引用京腔夸他一句——算你丫有良心!
沉默半天想出这么个办法……也好。
到了商场,他又伸着他长长的胳膊搂着我的腰。
“小哥,那啥,你换个姿势呗。”我心里是真愿意天天跟他在一起,但是我是真不习惯他搂着我。我搂着他,还可以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
闷油瓶把胳膊收回去,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袖。算了,这总比搂着腰强。
或许,在闷油瓶的观念里,男人是可以搂着男人在街上走的。他的内心世界,谁知道是个什么与众不同的样子!
我给他挑了个防摔、防水、信号强、又超长待机的手机。挺沉,活像块砖头。但是没办法,只有这样的手机适合他的职业环境。
我拿了一款黑色的给他。他又拿了同款式的一个海蓝色的给我。我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他说“你也需要。”
我需要个屁啊,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本年度最新款手机在手,我要这大砖头干啥?”
“很多地方,你那手机收不到信号。”闷油瓶轻轻说道。
“啊?你啥意思?以后倒斗我也跟你去?”我凑到他耳边小声问。
闷油瓶点头。“不危险的。”
还不危险的,瞧不起人啊!
“那这次解连环的喇嘛,你……”我嘟囔着。
“听你的。”他淡淡道。
我哦了一声,开着小金杯美滋滋的拉着他回家了。
也就是说,他还会下地,不过,我同意他才去。而且不危险的要带着我。哈哈哈,那不错啊,凡是危险的,我就不同意,不就ok了!这样,无论斗内斗外我们都可以在一起。
一路上美得很,打算到家,沏上一壶龙井,淡淡茶香,暖暖的飘满屋,美不胜收!跟闷油瓶好好聊聊,窥探一下他的内心世界。我还是很想知道他的身世的,只是这两天一直没有机会细谈。
不幸的是,我再次失去了跟闷油瓶细谈这个问题的机会。
23、一进家门我就傻眼了。
八个特种兵打扮的人正整整齐齐的站在我店里。左右各四个。王萌那小子正吓得直哆嗦,墙角蹲着呢。
肯定是找我麻烦来了。我挡住身后的闷油瓶,故作镇静的站在门口说“什么事?”
一个带着蛤蟆镜的小子走到我面前。看他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结实,一看就练过。应该是个军人。难不成真是特种兵组团来抓我了?
“吴老板?”
“呵呵,幸会!”那小子抱拳。
这也不像军人作风啊,典型的道上人。我还礼“幸会。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那蛤蟆镜小子道“吴老板里边说吧,站在门口太惹眼。”
我要是挪开一点,闷油瓶子就露出来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不能让这帮人看到闷油瓶子,就在背后摆手。意思是让闷油瓶子躲开。
然后我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果然,闷油瓶子没在我身后,一定是躲起来了。
蛤蟆镜小子客客气气的说“吴老板,我家老板说你们是老朋友了。派我来请您帮点忙。”
我看了看那七个装备精良只差端着枪的家伙,又看了看蛤蟆镜小子“你老板贵姓?”
那小子微微一笑“裘”
我身上开始冒冷汗。裘考特那老家伙到底要干嘛啊?一把年纪了,还没折腾够啊?
“找我帮什么忙?”其实根本就是来绑架我的吧?
“吴老板,我家老板想请你去一个地方,取出点东西。就这么简单。”那蛤蟆镜还耸了耸肩,就像我能从钱包里拿出裘考特要的东西那么简单似的。要知道,他要我去的地方肯定是九死一生的古墓。话说的这么轻松,一脸欠揍的样子。
我臭着脸“我要是不去呢?”
“您的三叔正跟我家老板喝茶呢。”那蛤蟆镜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了这么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他找胖子和潘子
小哥就是为了办这个事吧?还特意告诉我跟20年前那件事无关。只是他没想到裘考特会单独找我。虽然我知道他不是我亲三叔,但是多年的感情不假。而且,对外没有人知道他是解连环。在裘考特看来,他是我三叔。所以用他来威胁我。为什么这次裘考特把我看的比我三叔还重要了?竟然用我三叔来威胁我。难道,是因为闷油瓶?我和三叔谁请到闷油瓶谁就更有用?靠!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吴三省的死活,你会怎样?”我直视蛤蟆镜。
“呵呵,这个的确在意料之外。不过,我们可以把你绑回去。”
靠。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啊!死就死吧。
“犟下去你我都没有好处。这样吧,让我见我三叔一面,我有话要问他,如果他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答应帮忙。”
随后,蛤蟆镜带着我上了车。经过两个小时的奔波,我见到了我那该死的三叔!
他还挺悠闲自得的在杭州边陲的一个小镇上,一个深宅大院里,喝着茶,浇着花。不过他瘦了很多。他过的应该并不像我看到的这么舒畅。看到我,他明显眼里一惊。但是这一惊转瞬即逝。老狐狸的本色又漏出来了。
随后,蛤蟆镜退出去。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俩了。
“那小子是裘考特的心腹之臣,裘考特要干什么?怎么会单独去找你呢?”三叔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24、“三叔……”我沉默了几秒,不知该怎么称呼他,还是叫三叔吧,不然我太别扭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放弃追查20年前那件事了吗?怎么又翻腾起来了?”
“裘考特那老家伙,害吴家害的还不够吗?”他咬牙切齿“吴邪,这件事我是真没打算让你搅进来。是裘考特那老家伙算计了你我。”
“算计?拿你牵制我,拿我牵制你?”我不解的问
“不,是拿你牵制张起灵。拿文锦牵制我。”三叔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文锦?她活着?”我惊讶的看着三叔。
“对,她在裘考特手里。裘考特利用最先进的药物减缓她尸化的速度。她只剩下两个月了。再不找到解决办法,她就真的没救了。”三叔无奈的说着,眼里透着悲伤。
“三叔,上次在西王母,文锦和小哥都解开绳子钻进陨石里去了,小哥出来后就失去记忆了,医生说是受了过大的刺激,文锦呢?她是怎么出来的?”我急切的问三叔。希望从他这里能找到答案。
“我和文锦都是被黑瞎子救出来的。黑瞎子说是在一处下水口捡到文锦的。当时文锦已经昏迷。我也已经昏迷。黑瞎子很够义气,没有丢下我们,愣是把我们俩扛了出来。可是,文锦受了很大刺激,疯疯癫癫的。那个陨石坑里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能把看惯了生死劫难的文锦和张起灵刺激成这样。一个失忆了、一个疯了……”三叔叹息着。
“文锦是疯了,不是失忆了,三叔,她出来后有没有说什么?”我拉着三叔没完没了的问问题,就像过去那样,仿佛他还是吴三省,我还是那个天真的吴邪。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文锦出院后一直在裘考特的私家医院里治疗,我去看过她,医务人员说,她总是惊恐的喊吴三省的名字。我恍然以为她喊得是我,后来仔细想想,她喊得是你亲三叔,而非我这个冒牌货。可能在陨石坑里她产生了什么幻觉。比如,见到当年的吴三省了。当然,这是我的推断。”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向我描述着文锦回来后的样子。如果三叔的推断是正确的,闷油瓶子在陨石坑里会看到什么可怕的幻觉吓得他失忆了呢?
想到闷油瓶,我突然想起来——他藏哪去了?有没有跟来?现在是不是急疯了?
我问“三叔,裘考特认为那个墓里有解药能救文锦你才答应走这趟的吗?可是,你想没想过裘考特如果是骗你呢?”
“是啊,我也不完全信任裘考特,不过,为了文锦,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看来他心里还是愧疚文锦和吴三省的。三叔喝着茶,给我也倒了一杯。“而且,这么多年来裘考特一直关注这件事是为什么?因为他也想找到长生不老又没有副作用的药。不只是他,另一位——你二叔给你看照片了吧?那位大人物不也在找么!人到了可以呼风唤雨,居万人之上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死!”
“那我没必要汤这浑水?”我端着茶杯。
“所以我不让你搅进来。可是,裘考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地,单独找了你。是不是因为小哥跟你在一起?”三叔小声的问我。
“对,小哥是跟我在一起。”我还是无条件的信任他,因为他在我心里根本就还是我三叔。我小时候他有多疼我我都记得,他不会害我。
他立马捂住我的嘴“哦哦,不在你那啊!~那你这身手,去了也没有用啊!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给你三叔添乱了,臭小子!”三叔故意大声的说着。然后悄悄说“千万别让人知道你跟小哥在一起,不然就永远不得安宁了。还有,记住,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说完三叔就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滚蛋!一个温柔书生不老老实实看你的店,跟你三叔这捣什么乱?你求我也没用,你这两下子,我不可能带你去!快滚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人!”
三叔一边喊一边给我使眼色。
蛤蟆镜见吴三省发起怒来就赶紧把我拉出去了。看来三叔在这也不是很自由。蛤蟆镜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给我端上来一壶茶就出去了。茶是好茶,我哪敢喝啊!
过了一会儿蛤蟆镜回来说“我送你回去。我家老板说你三叔不需要你当助手了。”我心说,果然是为了钓闷油瓶。幸好老子聪明,让闷油瓶躲起来了。
25、回到家我迅速的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人。他的军刺也不见了。(黑金古刀丢了后他就到哪都带着军刺。)甚至连新买的衣服都不见了。他……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我挪到他床边,坐下来,手掐着自己腰上,正纳闷呢。突然摸到腰里揣着的大砖头(海蓝色手机),心里一阵狂喜,这是新办的卡,应该不会被监听之类的吧!我立马给闷油瓶拨过去,全国对打免费的情侣卡!很快那边就接了“吴邪……”
“啊?”……他不说喂的!因为这电话是跟我专线。“你在哪?”我心里着急。
“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也过来吧。你家,咱们住着已经不安全了。他们发现我去你那,还会来找麻烦的。”我心说,MA的,你还知道是你惹得麻烦啊!我心里也明白,这时候必定是被跟踪的,怎么办呢?
“地址,我马上过去。”我问
“***路,***号**栋206号房间。”他淡淡的说。
“MA的,逃命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这么冷静!……”我抱怨着,那边已经传来“嘟嘟……”的声音。郁闷!
我跟王萌换了衣服,还好这小子也是一米八的大个,不然就用不上这招了。这叫偷梁换柱!
我把自己打扮成王萌,骑着王萌的自行车朝王萌家去了。
我让王萌最近几天住我那,而且必须穿着我的衣服,隔着纱帘在窗口晃荡。门也不要开了。锁上。叫外卖吃。统统我付账。不用看店,老板还天天请外卖。王萌乐的屁颠屁颠的。
我骑着自行车到王萌家,跟他妈说了一声,这几天我有重要生意,让王萌在我那住几天,算加班。然后把自行车推进院子,我就打了个车直奔闷油瓶说的地址去了。
这司机七拐八拐的,拐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拐到了,车停在一个机老的楼房面前。里面住的应该都是租房子住的外地人。我真纳闷闷油瓶子怎么找到这么个破地儿的。
我匆匆的上了二楼。进了楼道就发觉,这地方虽然陈旧,但是很整洁。我按照门牌号找过去,敲了敲门,闷油瓶打开门一把把我拉了进去,速度之快我差点没在屋里做一个狗啃屎的动作。他迅速的把门从里面反锁好。
我一看这屋子里,古色古香。四周的摆设竟然比我那个小古董店里的玩意儿还值钱。20几平米的屋子里除了整面墙的架子上一层一层的格子里摆着的古董,就是屋子正中间摆着的床和床头柜了。这是一张双人红木床,而且雕花精美,铺着鹅黄色的床单。看起来很精致。这不可能是租的房子……该不会……是闷油瓶的家吧?
“这是……你家?”我无法置信的看着这个干净、整齐、甚至有点儒雅的房子。我兴奋的在这个房子里看来看去,虽然这只是个一室一厨一卫的小房子,却存着上百件价值连城的古董。随便一件都够我吃三年的!
闷油瓶淡淡的道“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大概……最近20年。”
26、我一愣“你最近20年的家……”他记起最近20年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他记得西王母以前的事情了。“你记得多少?”我急切的看着他。
“我记得我是被海边的渔民救醒的,我失去记忆了,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我沿着身份证和银行卡所在地调查自己的身份,后来我发现,我与这个世界找不到一丝联系,身份证是假的。银行卡是用假身份证办的。唯一的线索就是,我的手指……后来我走了很多地方,想找到跟我同样有奇长手指的人。直到在巴乃认识了陈皮阿四。他说我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于是我开始跟他下斗,我发现在斗里我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我熟悉每一个暗器、每一处机关,甚至是毒虫、鬼怪、僵尸。所以,我坚信,在这行里,我能找到我丢失的过去。于是我一直走下去……还遇见了你。直到,走到西王母的时候,我再一次失去了记忆。”闷油瓶从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完,他就陷入了沉默。
良久,我开口问道“小哥,那,你还记得在西王母的陨石里见到了什么吗?”
闷油瓶轻轻的道“见到自己一点一点的尸化,而你就站在我面前。你的眼神里充满恐惧。然后飞快的逃走,我拼命追你,想告诉你我还是我。但是,我越追你越跑。后来,我完全尸化,我放弃追你的念头,怕你看到我的样子会害怕,但是,你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让你见到我尸化的样子,我无地自容,我只好忍着身上和心理的疼痛拼命的逃,却怎么也逃不掉。然后,我几乎要崩溃了。在崩溃之前,我的大脑自动选择了忘记一切。好像我的大脑就是有这种能力,当我无法承受的时候,它会选择帮我忘记。后来我下意识的跑了出来,看见你好好的睡在那我才倒下的。不过,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点点头,摸着自己的喉咙,确实太可怕了。不过,那时候……他就那么在乎我了!“小哥,看来你是记起从西沙回来之后这20年的事情了,你在湖底的张家古楼里到底发现什么了?怎么促使你想起这些的?”
闷油瓶子躺下去,开始挺尸给我看。看来谈到他不想说的话题了。他拉起被子盖好,这屋子不像是多年没人的样子。被子还是一股檀香味呢。
“你回来过?”我问他。
“去西王母前我回来过。”他慢吞吞的说。
那就等于才5个月,是不会太脏。而且他这屋子属于朝阳房,很干爽。封闭的也好。
27、“你在这住了20年,道上的人找不到你家么?”
“我每次回来都会先易容。”闷油瓶答道。
还真是谨慎啊!难怪谁下斗都想找他夹喇嘛。
MA的!~自己知道自己有家了也不跟我说!我还当自己做了大好事收留了人家呢!“你也有家了。不用在回我那去了!~”我半欣慰、半辛酸的说。
闷油瓶看看我“你说过你家就是我家。”
看着人家这圣人住的儒雅芳斋。我遗憾的说。“是啊,可是你还需要去我家吗?”
“我家也是你家。”闷油瓶看着天花板大声的说。
我心里兴奋不已,嘿嘿。爷今天也要睡睡闷油瓶子的床了。我咣当一声倒在闷油瓶的床上。抢过他身上的被子就要睡。
闷油瓶恍然大悟的一拍床看着我。“我家的东西都是一个人的配置。”
“那,买去!”我对他抬抬下巴。
“我去?”闷油瓶看着我。
“那还能我去啊?我目标太大,
你可以易容出去买啊!最好是易容成个美少女,回来的路上没准还能够有个艳遇啥的帮你拎东西呢!”我的话可能很不着调。闷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闷油瓶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人皮面具三下五除二给我乎脸上了。我一照镜子,果然像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了。
闷油瓶拉过被子钻进去,对我说道“去吧。”
我无语的走了20多分钟才遇见一辆出租车,打车去商场买了洗漱用具、简单的衣物、被子、被罩、床单、枕头、食物。包括一台10英寸的无线上网本就又打车回去了。
到家,闷油瓶子在被窝里也不理我,我就自顾自的收拾着新买回来的东西。拉开他墙上的壁橱,我靠,里面就五六件老老少少的衣服,估计还是易容的时候穿的。剩下的空间都满满的摆着各式各样的刀具。
“你攒这么多刀干嘛啊?”震惊啊!什么好刀都有。光军刺就五六种。我叫不上名来。分不清年代。
只是可惜,黑金古刀不在了。
难怪给他买衣服他那么高兴。原来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买衣服的。亏他房间弄过的这么典雅。不过,他这屋里,除了灯也没啥现代化设施了。
“你房间弄得这么雅致,不像你的手笔啊!”我调侃的问他。边说边给新买的被子罩上被罩。
“嗯。”他憋出一个字。
“那是谁设计的啊?”我好奇的问,闷油瓶不可能让其他人来他的住处啊。除非……关系特别的人?
“我就是有印象我住过这样的房子。所以按着这个印象布置的这个房间。或许,是我小时候的家吧。”他淡淡的说着。听他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
“那,咱们就在这躲下去?我三叔他们要去下一个大墓,说是有治疗尸化的灵丹妙药。”我感觉床上的闷油瓶颤了一下。
我立刻说“不过我觉得是骗人的,裘考特只是利用我三叔他们倒出点冥器赚钱罢了。”
“裘考特已经不需要在赚钱了。”闷油瓶冷冷的说。
“这么说你信那墓里有治尸化的药?”我也知道裘考特非常有钱。谁知道有钱到这个地步。
“裘考特在这件事上没必要说谎,但,所谓治疗尸化的解药管不管用就不好说了。”闷油瓶冷冷的说着坐起来看着我。
“你不是有兴趣吧?”我害怕的看着他,真怕他说他想去。
“你在哪我就在哪”他又重新躺下。我松了口气。跟他在一起还真是要提心吊胆。
“而且,文锦还活着。在裘考特手里。裘考特用她威胁我三叔下斗。”我继续犯贱的说出这么句遭雷劈的话。
闷油瓶sou的一声跳起来“什么?”
“文锦还活着。怎么了?”我纳闷的问他。
28、闷油瓶皱着眉“那个陨石坑里见到的一切就是自己的未来。”闷油瓶冷冷的说。
我浑身一个激灵。“你我的结局就是……你怎么知道那陨石坑里看到的幻觉就是未来?”
“因为张家古楼里记载着,我生生世世的轮回,都是顺着这些墓葬的点滴线索找到陨石坑,进入后会看到自己悲惨的结局,然后受刺激过度失去记忆。然后在循环往复的寻找记忆。而这个悲惨的宿命最终还是会成为现实——我尸化了。我是被诅咒了的,我可能已经几百岁了。但就是不老。循环性的失忆,在寻找,找到了在失忆,然后在去寻找……因此,在解放前,当我明白了这一切后我把这些事情记录在一个牛皮本子上,藏在了张家古楼下面的祖坟里。希望下一次我失去记忆后能顺着线索在找记忆的时候看到自己以前留下来的记录。”闷油瓶很痛苦的一字一句的说出口。
难怪他不愿意提张家古楼下面的发现。
“吴邪,我想破解这个诅咒,我不想生生世世的从人变鬼又从鬼变人。我也想像正常人那样会老、会发福、有个家、有过去和未来。”闷油瓶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刚才我还出去买回一大堆吃的和被子床单,准备长期跟他躲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那,跟文锦活着有什么关系?”我脑子有点乱。只好从头理起。
“因为文锦跟我一样。而她的悲剧走到了落幕。我的还在上演中。为了摆脱这种宿命,文锦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而她仍然活着,仍然在继续尸化。不过文锦并不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因为西沙那件事而失去了衰老的能力。”闷油瓶说。
“死不了?”我疑惑的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点点头“我亲眼看见文锦刺穿心脏,我以为她死了。原来我们是死不了的。即便死了,也会继续尸化。尸化久了就会在慢慢脱皮恢复人的样子。不知道我们算是人——还是死人。”
我恍然大悟“李阿公说的某一天打破了规律。一些死人来到了白天。指的应该就是你和文锦这些人。而所谓的夜里的死人登场其实指的就是张家寨子的人对寨子里的一部分人用某种方法使这些人能够往复的尸化重生。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宿命,只是在长生不老药的制作上出现了重大问题。而这些被拿来做实验的吃了药的人则报复那些没吃药的人,因此张家寨子最后两败俱伤。正常人都死了。只有吃了长生不老药的这些人还存在。”我自顾自的推断着。
“吴邪,我本来想,发现自己味道改变的时候大不了一死。在这之前的几年里我们可以快乐的生活。可是,文锦这个例子告诉我,即便我自杀。我还是会继续尸化,即便我尸化了我还是会记得你,那我有多痛苦?等尸化结束后,我会经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去慢慢的脱皮恢复人形,这几十年上百年我怎么熬?心里惦记着你,不人不鬼的躲在昏暗的角落?而恢复人形后却恰恰会失去尸化前所有的记忆。怎么办?吴邪,我该怎么办?”闷油瓶眼里全是恐惧。
此刻我突然想到了老楚让我去闷油瓶的房子里看的照片,而最终是在二叔手上看到的那张。当时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想来,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不就是闷油瓶尸化后的样子吗!我的心如刀割。
“我们去找破解的办法吧!或许裘考特的消息是真的呢!你和文锦就都有救了。”我抓着闷油瓶的手,希望这一丝希望能让他撑住。“万一那解药是假的,我们就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
“好。”闷油瓶用力的点点头,我抱着他,他的身子在颤抖。
这个清瘦的身躯原来承载了那么多的苦……
29、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别怕,如果真的没有解药,你尸化了我也会陪着你。我们一起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这几十年你不会孤独。”闷油瓶抖的更厉害了,我分明感觉到有几滴滚烫的液体落在我肩头。
“起灵……”我第一次这样叫他。
“嗯?”他发出个疑问的音节。
“我的起灵不是尸化,是羽化成仙。如果我的起灵羽化成仙了,还要带着我去瑶池玩呢!所以,起灵不怕,咱们现在是拍档,等你羽化了咱们就是仙!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还拥有全世界。你不会失去什么的,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因为你就吴邪的未来,没有你,吴邪也成了没有未来的人了……别让吴邪没有未来……别离开我,好吗?无论如何,求求你,坚持住。”我一口气说完了心里话。眼泪也飞涌而出,大颗大颗的泪滴落在他的肩上。我希望这些话能够鼓励闷油瓶,也希望他能知道,他早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痛苦了。
他抬起头,双手扶着我的双肩,温柔的看着我,轻轻笑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向解脱,向幸福出发。”
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释然。我谢天谢地他情急之下把事情脱口而出了。如果他一个人背负,那该是多么难以承受的重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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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洗洗澡湿漉漉的钻进我的被窝了。
我无奈“起灵,为什么洗完了不擦干?”
他理所当然的说“我一直这样……”
他只穿着内裤钻进被窝里,紧紧盖着被子,只露出个头。我拿起毛巾在他头上擦起来。没人照顾,连洗完澡要擦干在睡都不知道……真是……为什么不早点遇到我!
我一边擦一边有意无意的问“为什么只是钻进来睡觉?”其实我一直纳闷,如果我或者他……应该……可是每次他都只是钻进我被窝里就开始甜甜的睡。
“不睡觉干什么?”他张大眼睛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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