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记忆（续文草稿）　　　――答李美芳＜永远的敬重＞一文中所珍藏的几条短信　　　　　　　　王有生　　我和我的三位朋友虽家庭状况和性格各异，但有两个共同点：一是都有在艰苦环境条件下生活和工作的经历。酷爱骑自行车运动。二是都有趁退休后身体条件基本允许想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社会做些有益事情的愿望。因此，一拍即合。决定实施安阳――三亚万里行。　　拿我的心情来讲是既欣慰又担心。使我感到欣慰的是三位朋友都知道我身患喷门癌，术后进行了六次化疗。现在身体比一般人都虚弱，在饮食上有一定障碍。但三位朋友都愿意与我一路同行。这无疑是对我一种信任和寄托。我想这种信任无非来自此行之前我有骑着自行车出过几次远门的经历。使我感到担心的是：此行准备行程约一万公里，四人都是六十上下的人了，这又是一种风险性大的运动。万一有个好歹，我作为安阳――三亚万里行的提议人是应该负有责任的。因此在欣慰和激动的同时，又有着几分忧虑和担心。我和月顺是安阳钢铁集团公司的退休职工。赵随有和李瑞春是安化集团公司的退休职工。此行之前并不认识。　　我们几个在短期适应性训练的基础上，先后在我家里召开三次预备会，终于拉开了“安阳――三亚万里行的帷幕”。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我十分明白“开工没有回头箭”……（六十五）山洪爆发之时& & & & & 五月二十二日& & 星期日　　夜间约凌晨1时半以后，独山县麻尾镇雷鸣电闪，大雨哗哗下个不停。一直持续到早7时，大雨才小了点。实际上我6时已起床，因怕影响三个伙伴的休息，我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在这平安招待所的邻街二楼房间端详着这个山区乡村小镇。　　麻尾镇是位于贵州省独山镇最南部边缘小镇，与广西自治区南丹县六寨镇是紧邻的集市。在公路干线210国道线上，南北车流量较大。在镇东面有火车站，站虽然不大，但四周山区人都从这里出入。镇中间有一条小河。镇里街道特别长。基本上成“丁”字型。一直等到8时许我们从平安招待所下楼冒雨到大街饭店用餐，之后我到麻尾镇火车站看了一下，其中有麻尾到郑州的338次列车，票价是189元。麻尾镇到昆明的337次列车，票价是104元。从这里可以直达或转乘全国各地，交通便利。镇中心地带有一个集贸市场，各种蔬菜瓜果、肉食应有尽有。“丁”字型的街道上全是商家店铺，旅社和饭店。小镇虽不大，但比较繁华。这里的空气湿润、清爽，没有什么大的污染。再看小镇周围基本上都是一个个小山包，围住了整个小镇。像是老天为小镇安排了一个个的巨神镇守小镇的门户。一个个小山包都披戴着绿色的盛装，使这个小镇显得古朴、洁净，而且有一种神秘诱人的感觉。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生活有序。这里的人对外来人热情好客，使我们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上午因持续下雨，我们在平安招待所休息。10时许雨点少了许多。大伙在议论着是走是留。未定下来的时候，瑞春说，他要走，把行李背包提下了楼。大伙还以为他是去楼下往自行车上栓行李。11时我到楼下一看，他车子已不在楼下放着了，才知道他真的走了。无奈随有、月顺和我，11时30分到街上简单吃了点饭，备了点干粮匆匆上路。这时已是12时左右。出麻尾镇往北方向前进，只走了2公里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只好就近避雨，雨后继续前进。一度上坡累的我们喘不过气来。经过下司镇后，又下起了大雨。我们三人在一个高速公路的桥下避雨，待雨小之后又继续前进。因瑞春已走，我们也不得不走，又往前走一段，看到这里老百姓的房屋有好多是土坯墙小瓦房子，还有的是草房。明显感到这里的人比较贫穷。赵兄在前，月顺在次，我在最后。当我爬上一个上坡，又下坡到一段低洼路段时，有近半公里长的路面全是水，赵兄已冲过前面，月顺在流水的后面吃干粮。我问了一下情况，骑着车子冲了过去。路面上溅出的流水将我的褂子和裤子再次弄湿。之后月顺也过来了。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前进。仍然是赵兄和月顺在前，当我冲上一个坡，又下去一个坡进入低洼路段时，路面上有近1公里半全是白茫茫的大水。这是下雨之后上游山洪爆发流下来的大水。赵兄和月顺停在这里。有两辆汽车已从对面过来，但熄了火，停在了路上的水中。大水两头都停着车辆和行人，人们在僵持观望。我一看大水可能在膝盖上下，把挂在车后两端的行李包，栓在了后座上。以为一定不会被淹住，我给赵兄说了一声，第一个推着自行车过河。这时在我旁边的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小声说：“万里行要过河了。”那个人伸了伸舌头。此时我只觉得瑞春一个人在前面怕他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因此奋力向前。开始路面上的流水在我小腿部位，后来越走越深，大水淹住了我的膝盖，淹住了大腿根部以至大水淹住了我的肚脐。我二八的自行车轮全淹没了。以至于把车座位上的行李包也淹没了，但水流很急。我推着车子眼睛注视着前方，当我走到大水路段中间时，我想喊赵兄和月顺不要过河了，一回头车子一歪斜，差点连人带车倒在水中。这时我看到他们还在后面虽没有下水，但哗哗的流水声再喊他们也不一定能听见了。此时天空乌云压顶，随时都有下大雨的可能。如果水势在增大后果不可设想。我心里清楚。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慌，勇往直前。大水两端的人们都在注视着我。由于对水势深度估计不足。我的手机和身上所带的钱、工资卡及有关票据全部进水，但我终于跨过了这段水。当我淌过大水之后，前面的一位年轻司机对我说：“老先生，我真为你的这种勇气和胆量所感动。但这么大的水，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看好多年轻人都停在了这里不敢过。”我回答：“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这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从车栏里拿出白酒喝了两口才稳住神。又停好大一会赵兄和月顺分别先后过来了。他们在后面看到我的行李被淹之后接受教训，将行李、手机和有关重要东西挂在了脖子后面。使得手机没有被淹，可以对外进行联系。这时我才松了口气。我们一个个像落汤鸡似的，到前面又遇一个低洼路段，但水不大，又推车走过了这段路。今日原准备住独山县城，由于淌水过河我的东西全泡了水，况且人已精疲力竭。又往前行几公里。我们就近住在了上司镇一家旅社。（六十六）210国道上司镇至独山县段　　　五月二十三日　　　　星期一　　今日早起我把大水浸湿的票据、工资卡、手机和衣服一一收拾完毕。赵兄和月顺已等我好大一会了，好在昨天大水浸湿了的有关东西晚上晾干之后基本上可以看清楚。我最关心的是旅行日记，这本日记详实记录了我们的行程与遭遇。我认为这是十分珍贵的资料。　　赵兄和月顺先行到上司镇街上吃饭，我随后赶到吃了点饭，备了干粮。我们一行三人直赴独山县城。从上司镇出来往北一上210国道就是一个大上坡，而且坡度特长。我们在特长的坡度中间正好碰上瑞春。据瑞春说，昨晚他也住在了上司镇的另一家旅社。不管怎样又得重逢，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又落了下来。“平安”比什么都好，我们四个人谁都清楚这一点。　　今天，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一阵电闪雷鸣老天下了起来，又时下时停，雨点时大时小，遇到大雨走不动时，只好停下避雨。雨小时身穿雨衣，坚持赶路，走一段算一段。路上一些小车司机不断注视着我们，行人一概没有。当我们走到一个大上坡时，而且是盘山公路，这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一阵阵的电闪雷鸣，使人胆战心惊，有一种特别恐惧感。　　此时我正在山沟的最底部，推着自行车前进，路面上已有了山洪。我意识到山沟上游的洪水下来了，我又饥又渴，但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十分危险地段。我生怕山洪爆发，把我冲跑。我忍住一切推着车子，奋力向上。倾盆大雨仍下个不停，直到爬上半山坡，我回头一看路面的山洪又增大了许多。我才松了口气，累得我两眼发黑，雨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我一点也走不动了，急忙拿出早上准备的大饼，沾着雨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待我吃过干粮之后，大雨仍在继续。我再次回首刚才走过的山沟路段时，已成为滚滚河流。我从山沟最底部往上爬行时，还有一辆汽车从我身后开过上山。这时我看到后面的汽车已被滚滚山洪挡在盘山公路的对面再也过不来了。我暗中庆幸自己又一次逃离虎口。我像一只落汤鸡一样，一不做，二不休推着车子顺着盘山公路往山顶爬，待我基本到达山顶时，路旁有一幢房子。据说是独山县森林工作人员的值班房。赵兄、瑞春和月顺都在这里避雨。于是我把车子推到屋檐下避雨。今日我们于午后住在了独山县城桥南旅店，实际上只走了30公里。　　（六十八）难忘的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　　　　　　　五月二十五日　　星期三　　今日住都匀市彩匀旅社，因天下雨原地休息，作下一步到贵阳、遵义的准备工作。　　中午时黔南州电视台记者雷远梅和钱翔来到旅社，具体采访了我们，采访之后钱翔记者拿出笔记本非要我给他写几句话，签上自己的名字。我深感自己文化基础太差不配给记者签名。记者对我说：“王伯，您这坎坷经历，正确对待名利、生死的精神，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行程万里，向社会宣传艰苦奋斗的红旗渠精神是值得尊敬的。”无奈我只好随便写了几句话。然后记者雷远梅领我们到文锋园、石板街和剑江桥进行参观。　　下午布依族女老板赵应翠特意为我们开了液化气让我们洗澡休息。之后邀请我们到她家里做客。我们感到实在不好意思。但又盛情难却。下午瑞春把出来时所骑的老式凤凰加重车子卖掉，由记者和月顺陪同前去购买新款自行车。只剩下我与赵兄在旅社。我们不愿辜负老板夫妇的一片诚心，恭敬不如从命。我到旅社总台征求意见：给老板家送什么礼物合适？总台服务员告诉我们什么都不用买，你们只管去，老板就会十分高兴的。于是我和赵兄到老板家里接受了其夫妇二人的招待。晚饭后又领我和赵兄到市区观看了剑江两岸夜景。　　赵应翠，女，布依族人。1950年出生，家中15兄妹。她有一段特别艰辛的创业史。以前曾开办3个宾馆。在管理上特别有经验。其丈夫是汉族人，1945年出生。从事粮油生意。夫妇二人虽处于富贵之列，但十分赞同和提倡艰苦创业和精打细算的守业精神。他们认为这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是十分珍贵的精神财富。应该让我们的子孙后代牢记这一点。　　我们在与布依族赵应翠、雷远梅的接待过程中，对于他们那种朴实、憨厚、善良、真诚的优秀品质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从与他们的接触中得到一个启示：与人相处能做到将心比心是十分重要的。只有将心比心才能处事宽道，才能对他人献出爱心。一个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着。时刻不能忘记自己周围的人，特别是处于困难和逆境中的人，能做到这些能为他人付出，而不索取，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六十九）210国道都匀市至福泉市马场坪镇段　　　　　　　　五月二十六日& 星期四　　约9时30分，我们一行四人将自行车及行李从彩匀旅社的三楼平台搬到市区大街，准备沿210国道前往贵阳方向前进。自治州电视台准备给我们拍一些现场镜头，这是初衷考虑。使电视台和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是，我们停在都匀街头，被当地群众团团围住，迟迟不能离开。　　当我们从市区大街准备出发时，自行车右前方车栏上固定着的“安阳――三亚万里行”的小红旗在微风的吹拂下，格外引人注目。我们身披彩带。前胸和后背上“红旗渠精神万里行”八个金色大字，更为绚丽。在大街上行走的人们开始是出于好奇，不约而同的向我们走来。这个位置刚好在都匀火车站和汽车站的结合部，以至于使近处的人们潮涌般的向我们涌来。将我们一行四人团团围住。都匀是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党委政府所在地，多数是少数民族。人们向我们提出了各种问题，如：什么时间从安阳出发的？都经过了哪些地方？吃饭、住宿开支地方政府是否报销？是否有人赞助？走到都匀已经七个省了，下一步准备怎么走？还有相当多人问到红旗渠的有关情况，以及修建红旗渠时的县委书记杨贵的情况。　　人们好奇、惊讶！人们赞扬、兴奋！此时的街头象开了锅的水，热气腾腾。我们四个人周围都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人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场面十分壮观，激动人心。电视台的记者们忙得不可开交。　　王月顺在回答围观者的提问时，曾讲到：我是一个癌症患者，胃部切除三分之二，食管切除六公分。现饮食上还存在很大不适。但还是坚持锻炼做对社会有益的事情。人们把我围的更多了。有许多人说我有七十多岁了；有人问我：你做过大手术，现在还这么瘦，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你万里行？我的回答：是长征精神和红旗渠精神激励着我前进。还有人问我：“你们走过的地方是否到邮局或地方政府盖章？”我说：“我们一不要奖金，二不要职称，三不需要什么单位或个人认可我们什么。我要的是心情好、身体好、情绪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社会做一些有益的事情。11时许以后，老天下起了雨。我们才得以离开都匀街头，沿着都匀市到贵阳的主干道前进。开始是小雨，后来变为中雨。自治州电视台的记者们一直护送我们出都匀市十余公里之多。在一个山头路段，记者要我们说几句心里话。我们四人中按年龄大小分，赵随有为老大，我为二，王月顺为三，李瑞春为四。大家一致想让大哥说几句。赵兄不愧为文化功底深厚的高才生，他不紧不慢地说：& & & & 车前红旗飘，车尾带箱包。　　　　单车万里行，老汉乐滔滔。　　　　头戴小红帽，胸前彩带飘。　　　红旗渠精神万里行，老汉真自豪！　　赵兄说出了我们内心想要说的话，我真为这次万里行能够结识赵兄而高兴。　　晚上住福泉市马场坪镇旅游接待中心招待所。这一段路全是红军长征时所走过的道路。　（七十六）210国道板桥镇至新站镇段　　　　　　　六月二日& 星期四　　早起从遵义市板桥镇出发时，210国道的路标是2112公里，往北直赴娄山关、重庆方向。一出板桥镇就是上坡累得人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此次贵州之行基本上是沿红军长征时的行军路线走过来的。想到娄山关看一下，重温当年红军老前辈的战斗业迹。210国道是沿娄山关上下山的，地势十分险要，为提高公路运输能力，在半山腰新修一个娄山关隧道，全长1970米，基本上2公里的长度。　　我们四人还是赵兄在前，瑞春和月顺在二三，我在最后行走。赵兄到娄山关隧道直入洞内，瑞春和月顺被正在隧道口施工的民工拦住，问我们万里行的情况，看到赵兄已进入我也就直入隧道。由于隧道太长，没有照明灯，属正在施工之中的工程。赵兄在洞中摔了一跤，胳膊和下颌多处受伤。无奈只好下路到娄山关镇娄山关村南溪自然村卫生室包扎。庆幸的是，医生说只是外皮之苦，没伤着骨头。赵兄风趣地说：“跌倒算什么？爬起来再前进，我们是革命者，跌倒是常有的事。”　　我们乘一出租车重上娄山关山顶，瞻仰了当年红军攻打娄山关的现场和有关陈列。这里的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势险要，两山夹一沟。而且山势陡峭无立足之地。即便是小鸟也插翅难飞。就这么个地方被红军攻占，杀开一条通道，创造了奇迹。　　中午我们在桐梓县吃午饭，这里是贵州省最北边的一个县了。饭后又继续往北前进，仍然是上坡。当走到一个半山腰时，经当地一老乡指点，我们脱离210国道进入正在建筑中的一段高速公路。这里有一个山洞叫“凉风垭隧道”。据施工人员讲全长4800米，是贵州第一隧道。我们摸黑往前走，多亏了月顺的普利斯通自行车上有照明灯，少晃着点路，才走过来了。过去“凉风垭隧道”之后又转入 210国道。这次是连续弯道下坡，而且来往车辆较多。若操作不当或刹车不管用随时有车毁人亡的可能。实在叫人心惊胆战。晚上住在了桐梓县新站镇迎接旅社。今日走到2052公里牌，共走了36公里。　　晚上我写诗一首：& & & & & & 贵州是个好地方――贵州省板桥至新站段翻越娄山关之作　　　　久闻贵州山，今朝喜得见。　　　　上山入云端，下山仙落凡。　　　　对面能讲话，走路得半天。　　　　冬无严寒冷，夏无酷暑热。　　　　各种作物长，雄秀奇特兼。　　这次万里行受到沿途群众和新闻媒体的关注；＜永远的敬重＞评价之后：自己深感受之有愧。比起当年红军长征时吃树皮草根还要行军打仗；林县人民六十年代修建红旗渠时只有几两粮食的艰苦性。在当今社会吃饭不成问题的情况下是有很大距离的。愿这种＂艰苦奋斗、自立更生、团结协作、无私奉献＂的精神代代相传，一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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