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谁说的,是王开岭 古典之殇吗

王开岭:人是不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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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岭:人是不可靠的
&&&&& 历史对一个政治家,一个党派、集团或政体性质的真正考试和评分,往往要等到其初步“胜利”之后才正式开始。挪威戏剧家易卜生在《玩偶之家》中演绎了一个光明的尾巴:“娜拉出走”!但更值得更改关注的是:出走以后怎么办?换言之,“革命”胜利以后怎么办?(这也正是20世纪中国的鲁迅和顾准们所一直致力的问题。) 如何对待浴血奋战获得的权力?如何保证权力的使用不背叛最初的理念?如何避免新一轮的仇杀和不平等、并真正履践那个为“人”服务的硕大诺言?& 越是深孚众望的领袖越容易滋生威权思想和家长意识。当一个人置身底层社会环境中时,由于生命角色的朴素化平民化,其视觉、体验和判断往往是清醒而公正的,灵魂的成长亦不受权力干扰,有条件接触良好的精神资源的信仰驱动,有利于高尚价格和健正理念的形成……这时候他是优秀的,他“初恋”的那个理想也是优秀的。而一旦位居权力巅峰,双足被高高吊起,头颅悬浮于大气之上,正常的信息资源和精神环境便不复存在了——其视力会下降,思维会短路; 灵魂会缺氧;雾离子越来越多……身边的良伴和诤友愈来愈少,佞人弄臣清客却愈聚愈密,其心态与感觉皆会不自觉地发生畸变,人格空间会自行封闭、萎缩、凹陷:自恋、多疑、猜忌、妒心、盲信、傲慢、刻薄、近谗、霸气……当“自由”被用来压制别一种“自由”,当“革命”开始消灭另一种“革命”,这个人及他代表的政权就迅速走向的反面,沦为理想这叛徒。 任何人都有弱点,都有信仰褪色和精神癌变的潜性可能,而大人物,尤其执掌权力的大人物,其弱点增殖和癌扩散的机会就更多。意识是存在的产物,一个人的观念和立场无法不受其地位和环境的影响,问题的关键不在“领袖”本身,而取决于外部制衡能量的大小和有机性——如同心脏虽属人体最紧要的“权力器官”,但其运动质量却取决于供血系统的肌扩约能力。在二百多年的年轻历史上,美国是诞生过诸如华盛顿、富兰克林、杰弗逊、林肯、罗斯福……这样德能备至的伟大总统,但美国人还是基于“人是不可靠的”、“任何权力权力者的承诺都是不可靠的”这一理念,对总统和联邦政府所拥有的巨大能量不“放心”。其疑问是:“假如碰到了'坏人政府’怎么办?假如一旦有人以'国家’的名义犯罪怎么办?”鉴于这种并非“杞人忧天”的危机感,1789年《权利法案》应运诞生,其所有条文都旨在限制政府权力的无限扩张,用法律手段监督和规范官方意志,从而保护普通公民的权利不受国家权器伤害。从这个时候起,美国人对“宪政”的理解几乎就成了“限政”。1951年,美国人又增加了“宪法第22条修正案”,正式对总统的任期长度给予“封顶”:连续不得超过两届……可以说,整个美国法律史,其实就是一部个人权利捍卫史和官方权力制衡史;就是改造“全能政治”、将政治能量由“无限”递减为“有限”、将权力体态由“乳胶蛮横”削弱为“纤细谨慎”的奋斗史。就是针对自由民主的一场“女娲补天”史和“亡羊补牢”史。 两千年前,有人问亚里士多德:“由最好的人和最好的法律来统治,哪一个更有利?”答曰:法治优于一切人治!该回答其实等于承认了“人”的弱点和有限性。& &“人是不可靠的”,这个基调乍听起来有点“悲观”与“灰色”,似乎源于对人类品质的不信任或“否定”。但冷静下来便不得不承认,它的理性是结实牢靠的,是人对自身清醒而深邃认识的结果。它比任何虚与委蛇的人格神话更显诚实与积极,更富人情味。每一个真正关怀生命和对灵魂不撒谎的人都必须首肯这一点。 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早就警告众生:“认识你自己!”可尊大的雅典人不仅听不懂,反而阴暗地推选作者去死。几千年来,这句话不讨好的枭鸣在雅典神庙和石刻上一直冰冷地哑默着。不幸的是,她目睹了希腊太阳的沉沦、罗马单车的焚毁、中世纪的圣裔腐败、数百轮宗教大战的腥戮、20世纪的犹太逃亡和席卷全球的红色血崩…… 可以说,人类的所有悲剧都是对“人”认识上的悲剧。都是拒绝“灵魂处方”、“政治处方”的悲剧。&
与同期法国人的狂热自恋,雅各宾派式的“自崇高”相比,美国人则理智,客观,谦虚得多,他们正悄悄尝试着给自己开出一沓沓的“人处方”、“总统处方”和“制度处方”来……正是凭借这些承认“人有病”、“寡人有疾”的处方、200年来的美国社会才活得生气勃勃、孔武有方。比如平车宪法修正案对总统任期的规定,一方面防止了因权力时间过长而导致威权的可能;另一方面又最大限度避免了元首的老龄化、保守化、保障了施政思想的热烈多元和竞争活力,对抵御恶性政治发挥了巨大效能。至于《权利法案》的诸多条文,更是在调查尼克松“水门事件”和克林顿“莱温斯基案”的过程中显示了极强的法律魅力,使大国总统尝到了与老百姓平起平坐的“板凳”滋味:你可以是一个总统,但更是一个公民! 制度和法律是人的工具和产物,可它们一旦被创造出来,就匹配了至高的尊严与威力,任何个人在其面前都显得渺小。它是悬在社会头顶上的双刃剑:保障与防范;权利与义务。依赖制度而非政治或个人,为制度而努力——正是有史以来美国宪政精神和理性文化的最大特性。 当然,我们不会忘记个人的作用,尤其那些曾为清洁制度的的诞生而不懈努力的倡导者和助产士们,那些率先演示并孜孜垂范的先驱人物。一部制度史就是一部精神史,总有她的主笔和惊险章节,没有榜样力量,没有力挽狂澜的英雄介入,她的进程要缓慢得多,身世要凶舛得多,比如华盛顿、杰弗逊们,比如垃~甘地和曼德拉……但制度比任何个人更重要是无疑的,与其说历史录取了他们的名字,倒不如说录取了他们的制度。伟大在于:他们亲手缔造的那些制度,恰恰具有将他们还原成“普通人”的能力——一旦自己不幸破坏了她,将率先接受惩罚! 这也正是评价一种制度清浊与否的最大标志。领袖本人的尊严来自他们编造的制度之尊严。
——选自《黑夜中的锐角》,作者王开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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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岭: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14:13 转贴发表在
[COLOR=#00008B]转自王开岭的博客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王开岭)《古典之殇——纪念原配的世界》自序 如果我说我们对它既是不能忍受的、又与它相处得不错,你会理解我的意思吗? ——萨特 1
19世纪的狄更斯在《双城记》开头写道:“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段让人隐隐动容的话。
他的指向是法国大革命。起先,我以为这样的评语只适于精神激昂、大变革和大撕裂的时代——分泌的希望和绝望同样多、创造力和破坏力同样大。但现在,我改了看法,觉得它几乎匹配任何岁月,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现世发出类似感慨。
前几天,接受一位独立制片人采访,地点是明城墙旁的酒吧,当被问“你怎么评价这个时代”时,狄更斯的话猛然在空气中一闪,像玻璃片的反光,我本能地眯起眼。朋友说,你眯眼的样子像是皱眉和闪躲,又像憧憬或陶醉。
那个寒风尖锐、但有阳光和红茶的下午,我说:“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个最坏的时代。”
两个“最”,说明逻辑的极度矛盾和混乱。但感情上,我们没理由不爱现世、不支持和肯定当代价值,因为我们只有它,我们的摇篮和坟墓、生涯和意义都住在里头——就像蚯蚓淹没在泥土里。我们把一辈子,仅有的一辈子都抵押给它,献身于它了。
俄国乡村诗人叶赛宁自杀后,高尔基哀鸣:他生得太早,或太晚了。
我以为,这是句悲伤过度的话。其实,每个人都生逢其时,每个人都结实地拥抱了自己的时代。每个人,都在厌恶与赞美、冷漠与狂热、怀疑与信任、逃避与亲昵中完成了对时代的认领。
更何况,每个人都从周围人堆里找到了恋人、情人、友人,都娶了当代某女为妻,或以幸福名义嫁给了某男,而对方,恰恰是时代的分泌物。
当你说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说的就是爱这个时代。
除了爱,别无选择。连敌视和诅咒,亦属同样感情。
采访中,对方还提了个有趣的问题:能说说“世界”的含义吗?
我犹豫了下,断续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世界是谁的?人类的吗?不,世界至少有两个组成、两个系统:人间和“非人间”,或者说社会与自然、文明与荒野。前者是人类自身的成就,诸如国家、民族、政治、经济、文化、伦理等一切文明范畴,这项成就史尚不足万年;而后者乃大自然成就,即原始地理和物种繁衍,诸如山岳、湖泽、沙漠、冰川、海洋、生物、矿藏、气候,其历史已达46亿年。可你细打量,即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围绕我们身边的,几乎全是人类自己的成就:城乡、街巷、交通、社区、学校、医院、银行、商场、法律……20世纪中叶后的人类,正越来越深陷此境: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的成就里!正拼命用自己的成就去篡改和毁灭大自然的成就!
可别忘了:连人类也是大自然的成就之一!
有个最新的科学推测:正是19亿年前某瞬间猝现的一种可用阳光生产氧气的细菌,激发出了植物和生命,并彻底改变了地球进化史。而这记瞬间,偶然得不能再偶然,脆弱得不能再脆弱,堪称一个荒唐的奇迹。
许久许久以来,人类的价值观犯了个大错:想当然地以为世界即人间,即人类领地和家园,实则谬矣,人和万物一样,只是地球的匆匆过客,投宿而已。人不是地球业主,只是它的孩子,和草木虫豸细菌一样,受地球抚养……你可以视地球为家,但须看到它也是老虎狮子和一棵草的家,它不止你一个孩子,而且在它眼里,所有孩子都是平等的,一视同仁。也许它无法阻止你去侵害别的孩子,但会颁布最严厉的惩罚,那就是:当它的孩子越来越少时,人——这个野心勃勃的物种也将面临末日,或精神上孤独而死,或肉体上被烈日席卷、缺氧窒息……在自然伦理上,若不能克服“人本位”“人类中心论”,人终将死于自己,死于欲望的腐败。
人的悲剧尚在于,他凭借强大的智商、逻辑和麻木,早已把现实给无理地合理化了。
人必须学会节制和谦卑,必须承认占有了很多不该占有的地盘,消耗了很多不该消耗的资源。我们目前所有的伦理、美德和情怀,都只对内部成员才使用,一旦越过了物种边界,人类就变成了纳粹,野兽的能量即释放出来了……
我想,也许人类还有一种成就的可能,亦堪称最高成就:保卫大自然成就的成就!只是,留给人类的机会和时日,恐怕不多了。
那个阳光和红茶的下午,说着说着,我发觉自己的情绪陡然激烈了,像烧柴一样噼啪响,有点失态。
我清楚,这和哥本哈根有关。那个童话之城,刚结束了一场所谓“拯救人类最后机会”的大会,其悲怆堪比哈姆雷特的那句:活着,还是死去?
就在此前,好莱坞刚推出了世界末日大片:《2012》。而在印度洋岛国马尔代夫,刚上演了一场悲情“行为艺术”:总统纳希德和14名部长佩带呼吸器,潜入海底召开内阁会。照现在的气候变暖趋势,本世纪内,该国将被海水淹没。而在喜马拉雅山,为抗议冰川速融,尼泊尔总理与众幕僚,头戴氧气罩,空降在海拔5千多米的珠穆朗玛峰地区。还有沉陷中的威尼斯,还有斐济人的哭泣,还有乞里马扎罗的雪,还有极地冰层和北极熊的忧郁……
然而,这却是个让人类蒙羞的政客大会。13天里,上万名代表围绕所谓“共同而有区别的责任”吵得面红耳赤,一群孩子为赡养母亲讨价还价、唇焦舌燥,不外乎义务的大小、摊派的多少……这是怎样的不敬不孝?他们还把自己当成生存共同体吗?延期一天后,大会终于在遮羞布中落幕了,用“绿色和平”执行干事长库米的话说:“如罪男罪女般逃往机场”。
而这13天里,我所在的电视频道每天直播这群人的吵架,不仅充当光荣的看客,还当起了裁判。
关于环境和人类命运,我不想再多说了,我愿采摘20年前比尔·麦克基本在《自然的终结》里的几束声音:
“将来,飓风、雷暴和大雨已不再是上帝的行动,而是我们的行动。”
“人类第一次变得如此强大,我们改变了周围的一切……从每一立方米的空气、温度计的每一次上升中,都可找到我们的欲求和习惯。”
“如果有人对我说,2010年世界将发生极其不幸的事,我会在表面上显得关切,而潜意识里把它撂到一边。”
“我们没有创造这个世界,我们正忙于削弱它。我们需要找到如何使我们自己变小一些、不再是世界中心的办法。”
十几年前,《读书》杂志刊过李皖的一篇文章,《这么早就回忆了》。
内容忘了,但题目记住。这是一个时代的精神题目。
世界变得太快,眼花缭乱,来不及驻留,来不及回味,来不及告别和回头再看一眼。一眨眼功夫,无数事物只剩下背影,成了往事和收藏。你跟不上,一个敏感者,一个内心喜欢稳定和秩序的人,会痛苦,会失措和迷惘。
伤逝提前降临了,这是对清晨的怀念。
现代人过早地进入了心灵黄昏。
大约10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古典之殇》,主题是:当我们大声朗读古典诗词时,殊不知,那些美丽的乡土和自然风物、那些曾把人类引入美好意境的物境,早已荡然无存;现实空间里,我们找不到古人的精神现场,找不到对应物,连遗址都没有……古诗词,成了大自然的悼词和殇碑。
其实,何须祭典古诗,何须凭吊人类童年,连我这代人的儿时记忆也被摧毁了:那些草长莺飞、鱼戏虾翩,那些青山绿水、星河灿烂,那些夏夜流萤、遍地蛙声,还有古老的祠堂、绕村的小河和隆重的民俗……皆一夜间蒸发了。从乡村到城市,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每个归来的游子都成了陌生人。而这,远非“发展”“进步”“新貌”“建设”等词所能遮掩得了的。
有个写作构想我频频给朋友提起,我说你们拿去写吧,一个非常有意义但我无暇顾及的题目,那就是:对比古代生活和人类童年,搜索一下我们今天究竟流逝了什么?用美学的眼睛,用心灵的触角,用自然和人文角度,列个清单,慢慢建档,别急于评论……我说你知道古人取什么水煮茶吗?江河水!《茶经》中,它的名次排在井水前;我说你耳朵里还住着寂静吗?你读“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最大感受是什么?我觉得那会儿的夜真静啊!我说你有多少年没见萤火虫、没遇到过黑夜了?真正的黑夜!我说你见过蹦蹦跳跳自己上学或放学的城市孩子吗?我们那代人全是在这条路上长大的呀!我说这些年,你见过一只登堂入室的燕子吗?你见过一只自然长大的鸡或猪吗?你嚼过不含添加剂的馒头吗?你尝过不喂化肥农药的蔬菜吗?你吃过自己种的哪怕一丁点粮食或瓜果吗……
是啊,这么早就开始怀念了。
说上述话的时候,我30岁。
人是高于自然的吗?文明是以摆脱自然性为标志的吗?
我绝不承认。和社会复杂性、文明的深邃与诡异相比,我越来越支持人的本位落户于自然,和草木鸟兽没什么两样,唯一差异即人能更深刻地领悟这点。正像霍尔姆斯·罗尔斯顿所称:“生命是自然赋予人类的,我们有着自然给予的脑和手、基因和血液中的化学反应,我们生命内容的百分之九十仍是自然的,只有剩下的那点属于人为。”
距狄更斯100年后,他的话被一个人所重复——
“我们生于一个野蛮、残忍、但同时又极美的世界。判定这世界无意义成分还是有意义成分居多,这由个人性情决定……我珍视这样一种渴望,即有意义的成分将居主导,并取得胜利……有这么多东西满溢了我的心:草木、鸟兽、云彩、白昼与黑夜,还有人内心的永恒。我越对自己感到不确信,即越有一种想跟万物亲近的感觉。”(卡尔·荣格)
与狄更斯的政治民生——这一经典社会矛盾相比,作为心理学大师,荣格把现代人更隐深的精神困境和灵魂危机,抖落了出来。对21世纪的我来说,荣格的感受来得更强烈和清晰,更贴近我的日常状态,仿佛每天醒来要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我与自己对话时最重要和频繁的内容。
责备和爱,尖锐与温情,落魄和信心,是我对当代的基本态度,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谐。与荣格一样,我内心常涌起一股“永恒”和“安宁”——当我把双脚插入泥泞和草丛时,当我觉得生命像蜻蜓稳稳落于枝头、落在自然本位上时。
那一刹,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那一刹,我清楚了生命真相,世界真相,灵魂真相。
当真相大白,当事物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惶恐和悲伤就散去了。
正像海子的醒来:“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关于这本书,再说点什么呢。
让我想想,我为什么要写它。
它大概基于这样一个印象——
造物主最初颁发给人类的世界——那个“原配的世界”,那个天光明澈、风物灿烂的世界,正渐行渐远。无数草木和生灵消逝了,似乎只剩下我们自己。
大自然身负重伤,古老的秩序和天然逻辑被破坏,乃现代化之最大恶果。它冒犯的不仅是神性,损害的不仅是生态和资源,更有精神美学和心灵家园。物性决定人性,物境塑造心境;物移则心移,物改则心易;人之灵源于山水之灵,人之德师于草木之德。所谓“人心不古”,盖因江山不古、万象不古。
我们损失惨重。许多疼痛和惊悚要等未来、待神经复苏之后,才发出一声巨响。
原配的世界,人类的童年,真的结束了。
此乃天大的事,值得人类号啕大哭的事。
我们真要好好回忆一下,给自己一个郑重交代了。
前面我提到,曾反复向朋友推荐这条精神线索,但多年过去,发现竟还空着,只好自己来做了。其实,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清单、很大很大的地图,除了消逝的风物资源,还有人生和心性的方方面面,我做不完,一群人也做不完……
总之,这是一本追溯古典、保卫生活的书。
一本修复记忆、唤醒感官和心灵美学的书。
我的注意力将从自然细节开始,从那些曾经来过却消逝的风物开始,从那些被人类辜负的美好元素开始,从儿时的记忆和笑声开始,比如荒野、河流、泉井、水桥、城丘、荒野、寂静、黑夜、流萤、虫鸣、鸽哨、燕巢……比如农历、节气、故乡、劳动、女织、脚力、街坊、漫步、放学路上……
它们被丢弃和典当了。有的或许能赎回来,有的则永远不能。
但我不承认这是本悲观的书,因为我是怀着爱和暖意来写的。
在那次采访的尾声,被问到:你对未来的希望是什么?
我说,我希望人间重建美好的秩序,我希望自然恢复古老的面目。
最后,借海明威的话结束这篇不知从何谈起的序言吧——
“这世界很美好,值得我们去奋斗!”
(《古典之殇——纪念原配的世界》,王开岭著,书海出版社2010年11月底出版)[/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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