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怎么有怪怪的声音 像是一个人看电影很奇怪吗逼近我的床边一样啊??可是一个人看电影很奇怪吗影也没有啊?关灯了啊吓死人了吧我胆

鬼故事,有没有人晚上敢看的啊?看了的留名,吓到了不负责任噢!【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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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鬼故事水声滴滴】胆小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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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滴答” 一颗水珠滴落,汇入积水池中激起一圈涟漪。我随手将这个未关紧的水龙头拧上,最后一滴水珠缓缓落下“滴答”,响了一声便归于了平静。 “老六,快点!我们不等你了!” 老大的喊声从楼梯口传来,我急忙捧着饭盒跑了过去。楼梯口站着我们寝室的六位室友,对于我的慢半拍分别以白眼、敲头来表示他们的不满。 我叫萧雨,刚刚进入我市第一明星大学豫北学府,现任物理工程学院一年级小菜鸟一只。 豫北是一家集初中、高中、大学一条龙式的新型实验学府,非常变态的高分制也没能拦住狂潮般挤向这个学校的人流。我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只比豫北高中部录取线高出一分侥幸进入豫北的校门,然后非常顺利地享受本校升学降十五分的优惠而平安地迈入了大学部。 我住在物理工程学院男生宿舍楼三零八室。比较倒楣的是,我们的寝室门正对厕所兼洗漱、洗澡间,虽然半夜嘘嘘非常方便,但是吃饭的时候真是倒足胃口,尤其是夏天从大敞的寝室门外飘来某种异味…… 好了,快到吃饭时间就不说这个了。 此刻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嘀嘀咕咕的男人是我们寝室的老大,年龄最长的他也理所当然是我们三零八的寝室长,吴凡。 吴凡比我们大两届,现任学生会主席团副秘书长,一个十分啰嗦的唐僧似人物。他的视力非常差,曾经开过刀,所以他的眼镜一向是我们恶作剧的道具之一。趁着谁熟睡时悄悄给那人戴上,然后把他摇醒,等那人睁开眼睛最多停顿两秒便会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真是屡试不爽。 走在最前方那两个很亲密的家伙是我们寝室的老二跟老三,穆木和孔令林。他俩都是少数民族,穆木好像是维吾尔族,孔令林则是回民。 穆木长得十分白净,有些腼腆。孔令林则是典型的少数民族长相,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的那种。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别说,还真有种很般配的感觉。穆木并非正统的维吾尔血统,在饮食上并没有严格遵守忌口,常常跟我们抢热狗吃,但他却总是跟着孔令林到回民食堂打饭,所以我们都笑称他俩是连体婴。 走在最后一声不响的家伙是我们寝室的老四,个性有点阴沉,我个人觉得他不太好相处……他的名字叫徐平,跟长相一样平凡的名字。成绩一般,体育一般,什么都是中等的样子,毫不显眼。每次集体活动,他在与不在都没有明显区别,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他的脖颈处和手脚上都有明显的烧伤痕迹,虽然那是他家失火时的意外,但因为这些无法遮掩的伤痕,总令别人看向他的目光带有几分异样。再加上他不擅长与人交流,便会令人下意识地对他产生一种隔阂感。 至于老五……我找找…… 哦,那个那个!一出宿舍便被女生围住的高个男生便是我们寝室的老五,袁霏。 在我看来,他就是变态长相加变态性格的总和。为什么说他长相变态呢?因为我向来认为太英俊的男生是祸水,专门用来毒害女性同胞,尤其袁霏这种乱没操守天天换女友的家伙!性格变态是因为这家伙非常、非常、非常惹人厌!属于自命不凡一句话气死你的那种。 综上所述,本寝室鄙人最讨厌的室友便是此人。 而我们寝室人缘最好、最深得人心的自然是玉树临风的老六——萧雨,也就是我啦~ 老七是我们寝室年龄最小的,大概入学早,比我还小一岁,也就是我身边这个很乖很听话的小个子。长得很可爱吧?看着他的脸就会非常想捏一下,好像很嫩的样子。 他叫金灿,乱没品的名字,不过因为他是我的小跟班,所以我从不打击他的自信心,呵呵。 好了,介绍完毕,我们也打完饭了。鉴于我们寝室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我们向来都是在食堂吃完才回寝室,今天也不例外。 穆木跟孔令林在回民食堂打完饭后便来这边找我们,一桌人把东西一放,便开始混战起来。我知道小灿喜欢吃鸡,便有意将我拿回来的鸡肉放到他的面前。小灿知道我喜欢吃鱼,悄悄把他拿的鱼块放到我这一边,我跟他极有默契的一笑,开始大快朵颐。
2 鬼故事——水滴声声 “老大,今晚会议室没人用吧?”孔令林一边吞着他的烧牛肉,一边问道。 “今晚没活动,怎么了?”吴凡扶扶鼻梁上的眼镜。” 孔令林神秘地一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穆木刚听说一个超好玩的灵界游戏,需要一间没人的四角教室,我们打算今晚试试。” “真的?怎么玩?” 我当即大感兴趣,因为我向来喜欢这种灵异游戏,不是我自夸,什么笔仙、碟仙我全都试过了,虽然没有遇到过可供炫耀的经历,但我还是乐此不疲。 穆木急忙吞下嘴里的红烧茄子,讲解起来:“要一间很黑的四角屋,四个人,一个角站一个,然后开始跑。第一人跑到第二人背后拍一下,喊一句‘拍到了’,然后第二人往前跑,拍第三个人,也喊‘拍到了’,一圈后肯定会有一个人是摸到墙,就喊一句‘摸到了’。摸到墙的人接着继续往前跑,拍到人时再喊一声‘拍到了 ’,等跑几圈后,就会发现大家一直都在喊‘拍到了’,没人再喊‘摸到了’……” 穆木诡异地一笑:“说明不知不觉间会多出来一个人哦! ” “啊,我听说过这个游戏,”小灿叫了起来:“以前在书上看到过!” “好玩!我要玩!”我立刻举手。 “好!你、我、再加上穆木,已经有三个了,谁还玩?”孔令林兴致勃勃。 “不行!”吴凡扫兴的声音传来:“私借会议室违反校规,我不干。而且这种灵异游戏还是少玩为妙,说不定哪次就出事了。” “是啊,六哥,你们还是别玩了……”小灿怯生生地扯扯我的袖子“我常听说玩笔仙、碟仙的人会碰到很可怕的事情,有的人连命都丢了……别玩了……” “怕什么?那都是乱盖的,别听网上的人胡说!”我自信满满地拍拍胸:“我可是玩过笔仙碟仙的人,什么手不受控制自己动全是胡说的!我问将来会娶谁做老婆,然后暗中使劲,最后还不是在校花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根本不灵!” “是啊,校花一直都名花有主,果然不灵。” 一个凉凉的声音传来,我立刻怒向胆边生,瞪向目前校花归属权的所有者——袁霏:“飞猿,有胆今晚跟我们一起玩!没胆别说话!” “哼,这么幼稚的游戏,我才不玩。” “你怕了?”我故意促狭地看着他:“猿猴既然没胆玩人类的游戏,那就乖乖待在猿猴星吧!地球是很危险滴!” “激将法?幼稚。”袁霏撇撇嘴,一脸不屑。 这个家伙真的很惹人嫌!对吧! “好了,别吵了。”吴凡不耐地一推眼镜:“要玩你们自己找地方,我可没权力借会议室给你们。” “老大,钥匙就在你的口袋里,通融一下啦!”我柔声细语地嗲着嗓音哀求着。 “不行!于公我不能私借会议室,于私,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世上有太多人力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 我很明智地捂住耳朵,其它人也极有默契地低下头装没听见,老大却浑然未觉般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从自然科学到宇宙能量,从封建社会到四个现代化,老大博古论今的能力堪称本校一绝,一丁点大的游戏事件让他一分析便直接关系到人类生死存亡,好像我们一个不小心招出不干净的东西,便会令全世界倒退五十年。 我悄悄看向孔令林他们,他们二人冲我挤挤眼,我还给他们一个心知肚明的奸笑。然后我们三人齐声讨饶,表示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幸福不再玩那个小游戏。可惜已经开了话匣的老大依然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到我们头晕脑胀回寝室写作业也不肯放过。 到了晚上七点多,老大捧着厚厚一叠书去上夜自习,老四徐平一声不响地出了寝室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我跟孔令林和穆木则开始商讨今晚去哪里找间没人的四角教室。 “小灿,一起玩嘛,三缺一啊!” 我软硬兼施的非要拉着小灿凑数,可是胆小的小灿却说什么也不肯松口,算是很难得的不听我的话了。 “怕什么嘛!有我跟你其它两位哥哥在呢,别那么迷信嘛!只是好玩试试,你以为真能出什么东西啊?”我继续连哄带骗。 “不要!”小灿拒绝得斩钉截铁,害我觉得乱没面子:“六哥,你们也别玩了,真的很玄的!”
3 鬼故事——水滴声声 “胆小鬼!无胆鼠辈!去去去!别坐我旁边!”我有点恼火,脸色拉了下来。 小灿被我一凶,气势立刻软了下来,一声不响地垂着头写作业,只是钢笔半天不动一下,从侧面不难看出他的表情有些伤心。 我一咬牙,铁了心不理他。 “反正没教室,你们玩不成的……”小灿略带情绪的小声嘀咕着。 “你……”我立刻无名火起。 “算了!自家兄弟吵什么!”孔令林急忙打圆场:“萧雨,你也别强人所难嘛。现在才七点多,绝对能找到人的!” “那教室怎么办?没钥匙咱们哪个班都进不去,而且还要挑没人的时候,肯定全校都锁门了。”穆木说。 “大不了咱们躲到哪个夜自习的教室,等人走光了再出来!”我提议道。 “那今晚咱们也别回来睡觉了。”穆木大叹一口气。 这时,袁霏合上课本,走到老大的抽屉旁迳自拉开,然后老神在在地拎出一串钥匙,凉凉地说:“你们在找这个东西吗?” “啊!” 我一声鬼叫,千算万算,算漏了老大的钥匙就在寝室…… 我急忙伸手去抢,死袁霏竟仗着个子此我高将钥匙高高举起,一副绝不给我的模样。 “喂!大猩猩,你逗留在地球的时间太长了吧?护照要过期了,快回你的母星吧!”我瞪着袁霏咬牙切齿。 “你到底打算给我取几个外号?” 袁霏很难得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也因此令我觉得特别爽:“不好意思,我这人的优点就是爱以貌取人,相由心生,长成这样又不是你的错。” “这样啊……”袁霏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像老大的钥匙忘了带,为防不法份子对它有所企图,我还是把它送到老大手上吧。” “你!” “喂,萧雨!”穆木急忙拉住快要扑上去的我:“真怀疑你跟袁霏八字不合!” “上辈子结了怨吧?”袁霏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这辈子又结了仇!”我恶狠狠地补充。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孔令林一脸涎笑,搂着袁霏的肩:“喂,老五,今晚一块去玩怎么样?说不定招出个绝色女鬼,赛西施胜貂婵,我们绝不跟你抢如何?” “没兴趣。”袁霏拒绝的倒也爽快,不加考虑。 “没兴趣就快把钥匙放下!”我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他闲闲地看了看我:“凭什么?又不是你的。” “你是故意跟我捣乱是不是?” “这是求人的态度?” “谁求你啊!胆小鬼,连个游戏都不敢玩!” “不是不玩,是玩过了,没劲。” 本想再接口的我倏然住嘴,有些意外:“你玩过?” “当然了,这个游戏又不是这一两年的事。”袁霏兴致缺缺:“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试过了,四个人围着教室跑,跑了几十多圈也不见有什么东西出来。最后是累得玩不下去才结束的,根本没东西。” “玩法有误吧?”穆木不太相信:“可能细节上出现问题了。 “二哥!”小灿一脸惧意,提高了首量:“你还真想有什么东西出来啊!?” 哎,这个小灿,真是丢尽男人的脸。 “不管怎么样,反正没意思。”袁霏耸耸肩。 “什么嘛,原来是跑了几圈累得不行了啊。”我嘿嘿一笑,戏谑地看着袁霏:“果然是败絮其内啊——才几十圈就受不了,你还是别跟我们玩了,免得娇滴滴的你一个不当紧晕倒在会议室,还得我们背你回来!” “那咱俩看看谁先不行?” 袁霏的表情沉了下来,一挑眉毛。立刻,我俩之间电闪雷鸣、暗流涌动。 “喂喂,老五!老六!” “别管他俩了,反正人凑齐了。” “这倒是。” 穆木跟孔令林无视这边一触即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全都一副渔翁得利的欠揍表情,真是人心不古。 等到十一点熄灯后,四个鬼祟的身影悄悄溜出了男生宿舍,直奔教学楼顶层的会议室。 深夜的豫北校园空寂的令人毛骨怵然,诺大的校园之中,只有疾风扫过树叶时的沙沙声响。月亮被乌云笼罩,寒风格外阴冷,情不自禁地颤抖一下,鸡皮疙瘩便起了一身。总体效果汇成三个字:毛毛的……
4 鬼故事——水滴声声 虽然我自恃胆量过人,但貌似天地间所有恐怖事件都发生在这样漆黑的深夜……而且今夜又是月黑风高,实在跟诸多恐怖小说中的惨案发生场景相吻合…… “抓这么紧,难道你怕了?”袁霏略带嘲讽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 耶?我旁边不是穆木吗? 我急忙松开双手,有点气极败坏地叫了起来:“我说老二!打开手电筒筒好不好!要撞墙了!”一道光柱闪现,我刚松了一口气,穆木又立刻用手捂住:“太明显了……” “没事!这么安静,鬼都睡了!” “千万别睡,不然我们的老六就没机会尖叫了。” “死飞猿!你除了跟我作对还会做什么!?” “这就是我为了社会主义发展做出的最大贡献啊。” “走啦!”孔令林拎着我的后领,直接将我拽进了教学楼的走廊中。 大概是乌云散去的缘故,漆黑走廊尽头的窗户慢慢透进银灰色的月光。朦胧的月色映照出细长的倒影,不时缓缓飘过几朵形状诡异的浮云,好似透过万花筒看着不断旋转的奇光异彩,变化莫测。寂静的走廊与皮鞋的磨擦发出清晰的声响,在黑寂之中慢慢移递到不知名的远方…… 我与其它几人互视一下,极有默契地脱下鞋,同时为自己的袜子默哀。 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我忽然庆幸我校素有的奢华校风。因为以干净为第一主旨的豫北校园,即使做不到一尘不染,也能做到地上空无一物,至少我不必担心一脚踩到碎玻璃上。 终于爬到了五楼,穆木小心翼翼地打开方锁,四个身影全部闪人,门又悄悄关上。 “好!安全抵达!” 我们四人各自伸出右拳在空中一碰,这是我们三零八表示胜利的庆祝方式。 “我跟穆木到教室后面,你跟袁霏自己分配所站的位置。”说罢,孔令林便拉着穆木向后面走去。 “喂,我可不要摸你,你站后面。” 我不容置疑地瞪着袁霏,虽然很怀疑他是否可以看到我的表情。 “随便。” 哼,我就知道你是个随便的人。 “萧雨!”后面传来孔令林有意压低嗓门的喊声,但仍在安静的会议室中产生了一点点的回音:“把你那边的窗帘拉上,要一点光都不透。” “好!” 我与孔令林分别拉上了会议室唯二两扇窗户的窗帘,顿时眼前一黑,我伸出手,心中大叹一口气,终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境界了。 “规则都知道了,我喊开始便由我先跑。”穆木的声音传来:“我的前面是袁霏,袁霏往前是萧雨,萧雨往前是孔令林,三声‘拍到了’后会有一声是‘摸到了’,如果发现没有人喊‘摸到了’就停止游戏,立刻到讲台前集合!全员撤退!” “知道了,快开始吧!” 我不耐地活动着关节,好笑穆木居然考虑那么远,他真以为会有东西出现? “先说好,不许有人故意喊错!不然杀无赦!”孔令林威胁的声音传来。 我暗自咋舌,真是的,我原本还打算跑几圈后吓吓他们呢。 当穆木喊了“开始”后,黑寂的会议室便只剩下了跑步声。先是穆木的“拍到了”,然后是袁霏在我身后“拍到了”,接着是我摸着墙一路跑过去,当手碰到一个柔软的背部时,喊了一声“拍到了”,接着前方的人继续往前跑。传来了孔令林的“摸到了”。 然后便是索然无味的无限循环,我摸到了四次空墙,其余时刻便是不停的跑跑跑,然后说“拍到了”、“拍到了”……果然是很无聊的游戏! 我想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没人第一个开口喊停,于是大家不厌其烦地继续奔跑着。黑暗之中,谁也看不到谁,唯一能分辨的只有跑步的声响与开始略微喘气的喊声。 “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传来,我的背后被人轻轻一拍,“拍到了”。我暗叹一口气,百无聊赖的继续往前跑,直至碰到一个柔软的背,很没精神地说了一声“拍到了”。 这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走,我开始机械的只是为玩而玩,强撑着不肯第一个开口说停。也许是太过无聊而麻痹了神经,当我意识到时,我忽然发现似乎已经很久没人喊“摸到了”?
鬼故事——水滴声声 当我的身后响起“拍到了”,而我跑到前面再喊一声“拍到了”的时候,我忽然微微一颤。按理说,应该在三声“拍到了”之后传来一声“摸到了”,而我,应该在三次“摸到了’之后有一次碰到空墙。可是没有!不知何时起,我的前方一直有人,我每次、每次都能摸到一个人的后背! 但,这怎么可能? 当又一轮“拍到了”在我背后响起时,我奔跑的脚步忽然迟缓起来,我的前方是谁?真的是孔令林吗……? “拍到了……” 当我的手碰到那人的后背时。由掌间传来的酥麻感令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我开始竖起耳朵,如果……只是说如果,真有第五人的话,我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与其它人不同。 “拍到了。”孔令林的声音。 “拍到了。”穆木的声音。 “拍到了。”袁霏的声音。 可是,袁霏不是在我身后吗?我的背后没有人拍我! “拍到了。”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虽然大家的声音都很低沉。有些走音,但我还是清晰地辨识出那是穆木的声音…… 为什么? 我忽然有种脚底发软的感觉,我的背后应该是袁霏啊……我本能地向前奔去,虽然习惯性地抬着手,可是胳膊已经开始颤抖,当我感觉碰到物体时,立刻反射性地收回了手:“拍到了……” 接着前方的人继续往前跑,然后是孔令林的声音:“拍到了。” “拍到了。”袁霏的声音。 但是孔令林的前方应该是穆木! 是谁,令我们的奔跑顺序变得紊乱的人,是谁……? “拍到了。” 我的背被人轻轻一拍,我已经无暇去分辨那人的声音,我想停止,我想大喊不要玩了!可是我却喉间堵塞,脚在机械的继续往前奔跑。 我明明已经发抖不已,却不敢第一个开口喊停。已经无关与袁霏打赌的面子问题,而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是唯一察觉到的人吗?其它人都没有发现吗?如果我第一个开口说不玩,会不会引起那个东西的注意……?一想到也许因此被那个东西注视着,我便再无勇气做任何事…… “拍到了……” 我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液,以求缓解喉间的干涩。 没人听到我的声音在颤抖吗?为什么没人停下来笑话我一句?甚至连袁霏都没有嘲讽……大家都怎么了? 漆黑的会议室依然伸手不见五指,拼了命的去猛瞧,也最多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在移动,根本不能分清谁是谁。直到,又一轮新的循环再一次来到我的背后,对方安静地停了下来,就这样站在我的背后,一声不响。 我的心跳蓦然加剧,快得几乎令我无法呼吸。 然后,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肩,我僵直着身躯,一动也不敢动。 “别玩了……” 是袁霏的声音。 “穆木,开手电筒……” 与他近在咫尺的我听出他声音中隐隐透出的颤抖,他也注意到了吧?他也发现多了一个人! 一缕光束从会议室的一角传来,接着是孔令林的声音:“大家都到讲台那边。” 我下意识地紧抓住袁霏的手,早已顾不上好强,而他同样紧握住我的手,彼此掌心中的汗水泄露了我俩的惶恐。我们顺着穆木的手电筒光芒向讲台集中,可是步子却十分迟缓。 那么它呢?会不会也走过去……? 我的腿在打着颤,在我已过的十几年岁月之中,我玩过许多危险的游戏,无论高空弹跳还是云霄飞车,无论请鬼还是招鬼。我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以自己的勇气战胜一个危险游戏时的得意与成就感令我深深着迷。 可是,我从未想过有关另一个世界的任何问题。 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人类不是吗?所有的妖魔鬼怪只是人吓人编出来的故事不是吗?所谓的神秘现象只是人类无法理解而找出的藉口不是吗?怎么可能会真的存在呢? 小时候,妈妈总在我耳边说,你不乖会有狼外婆来吃你哦!可是无数个黑夜,我瞪圆了眼睛等待窗外爬来任何一个不明物体,却次次落空。我甚至七岁便敢拿着树枝挑逗动物园里的野狼,不是因为我勇敢,而是我知道我不会有危险。 云霄飞车有着科学原理的支持,高空弹跳有着完善的安全措施,动物园的凶兽有着无法逃脱的牢笼。无论飞跃黄河还是跨跃长城,都只是在极高的安全系数下用勇气去接受失败的机率。所以,所谓的勇敢,只是一些人做到另一些人不敢做的事情罢了。 我很勇敢,因为我敢做。我敢做是因为我了解一件事的安全底限与它的危险程度,当我确认不会有生命危险时,我便会兴致勃勃地去做。 可是,我从未想过有另一种变量因素的存在。 它是什么样的?它有什么样的力量?它会对我造成怎样的威胁?我会死吗?我能打过它吗?我能逃开吗? 未知,才是人类恐惧的根源。 穆木的手电筒缓缓扫过会议室一周,除了我们四人,没有任何可疑的物体或影子,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回寝室吧。” 孔令林的声音很平静,也正因为他太过平静,我可以笃定他也意识到了。 这个提议当即得到大家的一致通过,穆木再顾不上会被人抓住的危险,打开手电筒,四个人安静地图绕在唯一的光明周围,没人开口说话,静寂得出奇。 忽然,幽静的五楼傅来一个无比清晰的清脆声音:“滴答” 我的脚步一顿:“你们听到了吗?” “什么?”穆木回过头来,有些惊慌地看着我:“喂,我已经很累了,你别再开玩笑!” 穆木的声音透着疲倦,我可以听出他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原来,大家都发觉了…… “没什么,只是水滴声,我随便问问。”我急忙笑着拍拍穆木的肩。 “大概是实验室的水龙头没关紧吧。”袁霏不以为意地推着我往前走:“回去吧,撞到执勤的人就惨了。” 我扶着墙壁,悄悄支撑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袁霏抚在我肩头的双手有着一丝不经意的微颤,我则借由他手温传导来的热度稍稍平抚心中的惧意,有时宿敌彼此利用一下,也未尝不可以。 “滴答” 水珠滴落的声响,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五楼,因为太过清脆所以似乎很近,但空灵的回音又显得很远。 我抬头看了看楼梯,沉默着随大家慢慢走出了教学楼。只是,脑海中好像还在回响着那个轻盈的声响: “滴答”……
第二章 四个精疲力竭的人回到寝室时,已经不像溜出去那般小心翼翼,全像一阵风似地直奔自己的床铺,惊醒了其它人。 老大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老大动了动身子,便蜷回被窝继续睡觉了,不过我知道明天早上的唠叨与询问是少不了的。 不管了,真的好累啊……当年爬上泰山再爬下去都没有这么累…… 慢慢温暖起来的被子将倦意一点点浸入神智,我微微地眨了几下眼,便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恍惚地眯着双眼,完全安静下来的寝室内只有大伙沉沉的鼻息声。屋内唯一的光亮是大门上方的透气窗泄进的光线,睡在上铺的我可以看到走廊灰黄的灯泡在不安定地闪烁着。眼睛的干涩令我很快又闭上了双眼,直至寂静之中传来一个清晰的声响: “滴答”。 水声? 模糊的意识中隐约映入了这两个字。 是对面厕所里的水龙头没关紧吗?好近的声音……大概今夜太安静了吧?从没觉得水滴声会如此清透地响彻在耳际 吱——扭—— 传来一阵缓慢的推门声。 我闷哼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藉着门缝透进来的亮光,可以隐约看到一个黑影缓慢地推开了寝室门。不知道是我太困产生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的动作非常、非常的迟缓,推门产生的悠长声音徐徐传入耳间,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 那是谁?看个头有点削瘦……应该是老四吧?真是怪人,上个厕所还这么鬼鬼祟祟…… 他缓缓地走了进来,动作很轻盈,除了门的声响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当门再度关上时,我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在缓慢地移动着。 怎么会走得如此平稳,有点飘的感觉…… 我打了个呵欠,正想开口,忽然发现他走到孔令林的床边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向上铺爬去。白痴,你是老大的上铺!你的床在窗边!我的对面!真没救了! 我懒得理他。很快陷入了梦乡之中。 “滴答” “滴答” 忽远忽近的滴水声轻轻地响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睡了一觉后,大伙的精神都有所恢复,又说说笑笑起来。老大一边整理着今天的课本,一边审训起来,我们四人极有默契的装傻充愣,矢口否认昨晚曾经外出,最多集体上厕所。 “对了,昨晚是哪个笨蛋爬错床了?跑到老三的上铺了!” 老四徐平没有说话,安静地叠着他的被子,我促狭地看着他。他跟我对视了一下,微微皱眉,一脸困惑。 咦,不是他? “真的?昨晚我上铺有人?”孔令林大笑起来:“谁这么厉害啊?空木板也能睡下啊?” 大伙嬉笑着指着别人说:“肯定是你”,闹闹腾腾。折腾完了,大伙便结伴去食堂打饭。穆木正等孔令林时,忽然“咦”地叫了一声,指着孔令林的墙壁说道:“怎么会渗水了?” 我定睛一看,孔令林的床铺所靠的墙壁上有好大一片水渍,接缝处正巧是与上铺的床板之间,看上去像是从上铺渗下。但是上铺是空的,没有放任何东西,更不可能漏水。 “是不是隔壁渗过来的?”小灿好奇地摸摸墙壁,手上沾了明显的水珠。 “拜托,隔壁三零九是仓库,没人住,里面只有破床板什么的。”孔令林撕了一大片卫生纸往墙上一擦,纸立刻变得湿淋淋的:“中午找管理员看一下吧,可能是水管裂了。” “老大,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了。”我拍拍吴凡的肩,大笑几声。 老大不置可否,反正照顾我们这些小辈们的美丽校园生活是他的己任嘛。 早晨的小小插曲很快结束了。吃过早饭后,六个同级不同班的一年级学生便各自结伴上课去了。 除了吴凡以外,包括我在内的其余六人虽然都是物理工程学院一年级的学生,但是所学专业都不相同。像我所学的近代物理系跟穆木、孔令林所学的无线电物理系便在不同的教室。 我回头看看闷声不响跟在我身后的袁霏,忽然哀叹:为什么我跟他同班啊?像徐平也是近代物理系,可他就是二班的!为什么我要跟这只大猩猩在同一班?? “小灿!” 我叫住正欲上楼的小灿,他学的是物理制药工程,教室在我的教室正上方。
“中午等我一下,一块回去。” “好~”小灿欢快地应了一声。 我想我跟小灿这么亲近的原因,除了他长相可爱又听话外,便是他从不记仇,不论之前我有多凶。 枯燥的等离子课在我的呵欠中慢慢渡过,老师用他乏味的声音卖力地念着课本,我很给面子地听了一会儿,便开始昏昏欲睡。 当下课铃响起时,大概老师也看不下去一班入睡倒了一大片,二话不说拿书走人。全班顿时解放,像炸开锅一样闹腾起来。忽然教室后面傅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全班人的注意力当即都集中到后面。 只见袁霏脸色苍白地捡起掉落在地的文具盒跟书本,简直像逃命一般低着头飞快地走出了教室。 拉肚子吗? 我的第一个念头。 “喂,萧雨,你快回寝室看看袁霏怎么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 袁霏消失不到半分钟,我便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轮番轰炸,逼得我一个大好学生不得不在上课铃响前“被迫”逃课。 我哼着小曲慢慢往宿舍走去。我才不管袁霏那家伙的死活,什么手足兄弟同班之谊绝不适用在我俩身上。不过有正当的逃课理由——“照顾室友”这么好的藉口当挡箭牌,我还是乐得虚虚地对他表示一奋“关怀”的。 回到三零八,寝室门没有锁,我一推开门,这家伙果然在蒙着头睡大觉。 袁霏的床铺与我的床在一排,下铺是穆木。我脱了鞋,踩着穆木的床用力地推推被窝里的袁霏:“喂,生病了?” 袁霏的被子蓦然掀开,我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红红的,说不清是刚哭过还是怎么了,额头上迸满了汗水,呼吸有些急促地看着我。 “喂……你没事吧?” 我已经不敢再开玩笑了,袁霏的样子确实有些异常。 袁霏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直直地看着我,呼吸频率极快。 我能看出他在害怕些什么,因为他抓着被沿的手在明显地颤抖着。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校医?” 我用手擦了一下他的额头,天,好多的汗水。 “你……有没有……”袁霏的声音哆嗦到令人诧异的地步。 “什么?” 袁霏却没再开口,而是又把头蒙入了被中。 我不死心地摇了摇他:“喂,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事……”被中传来沉闷的声音。 “你不说话我走了啊!” 我故意大声说完便跳下床,开始穿鞋。我听到他在上铺不安地翻了个身,掀开了被子,但是当我直起腰时,他又重新缩回被中。 搞什么!不想让我走就开口说一声嘛! 看着圆鼓鼓的被子,我在心中暗叹一口气。算了,还是留下吧,虽然不知道袁霏是怎么回事,但此刻的他像是受到惊吓的孩子,让人不放心离开。 我索性躺在穆木的床上,打开CD听了起来。音量下意识地调低,这样如果袁霏喊我的话我还可以听到。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对面孔令林的床铺,水渍已经渗下来了三分之二,马上就要渗到他的床上了。我急忙撕纸擦了擦墙壁,干纸立刻变成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怎么会渗得这么厉害? 我狐疑地四下找了找会漏水的地方,最后确定唯一的可能是从隔壁渗过来,不然不可能凭空渗出这么多水。 我走到三零九门前,用力地蹦了几下从门顶的透气窗往里望。可惜只能看到高处的木板。我突起兴致地敲了敲三零九的大门,煞有其事地问:“有人吗?我是隔壁的。”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我。 我嘿嘿一笑,暗自好笑自己太过无聊,便重新返回三零八,继续听歌。 “滴答” 在我关闭寝室门时,似乎听到远远传来一声水滴声。 袁霏久无动静,百无聊赖的我开始昏昏欲睡,于是关上CD闭目养神。渐渐地,睡意开始席卷我的神智,恍惚间,耳边好像仍在断续地传来滴水的声响。 一会儿睡起来去厕所看看是哪个水龙头没关紧吧,真烦。 想着想着,便彻底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床铺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我懵懂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袁霏竟从上铺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狭窄的过道根本不能做出大幅度的动作,他当即被桌椅绊倒,摔得不轻。 我急忙跳了起来:“你疯了!?这么高居然跳下来!”
袁霏抬起头,我蓦然倒吸一口冷气,此刻的袁霏两眼充满血丝,不安惶恐的眼神看上去如同精神病患者一般。他神经质地看着我,忽然甩开我扶着他的手,甚至连鞋都没穿便跌跌撞撞地拉开门奔了出去。 “袁霏!”我急忙追了出去。 袁霏拼命向楼梯口跑去,我从未见他如此慌乱失态,只好大叫他的名字用力追赶。太过慌乱的他突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三楼滚到了二楼拐角处。 “袁霏!”我急忙奔了下去,扶着他坐起身来:“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袁霏似乎因这一摔而回复了一丝冷静,他虚脱般靠着墙急促地喘气,惨白的双唇哆嗦不已。 “袁霏……”我小心翼翼地将声音放柔:“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袁霏无力地摇摇头,十分疲倦地闭上了双眼。我试着扶起他,可是袁霏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我只得半背着他回到了寝室。 我没力气将他搬到上铺,只好先将他放到了穆木的床上。适才的大叫声引来了管理员,我傻笑着解释说袁霏从床上摔下来了,没出别的事,再特别声明我跟他没有打架。 管理员担忧地看看袁霏,他此刻的模样会令所有人都为之担心。我则被管理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室友,等他醒了就送他去校医室等等。 我趁机把墙上渗水的事告诉了管理员,于是他打开三零九检查了一下。我趁机好奇地探头乱瞟,里面灰蒙蒙地布满了灰尘,干燥得能吸入一鼻子灰,不可能有漏水的东西。 奇怪,那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管理员走后,我搬着椅子坐到袁霏的床畔,再也不敢放松了。 “滴答” 又一声水珠滴落的声音。 我正想起身去厕所看一下,谁知一直安静闭眼的袁霏忽然剧烈一颤,蓦然睁开了双眼。好像被什么吓了一跳。我倒是真被他吓到了,他目光发直,神情慌乱,再加上全身都在发抖,简直像中邪一样! “袁霏!你再这样我可不管那么多了!咱们直接去医院!” 袁霏的目光好不容易才集中到我脸上,定定地看了半晌,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缓下来。 “袁霏……”我的声音再度放柔,我觉得此刻的他好像惊弓之鸟,一个咳嗽都可能令他神经崩溃:“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我用衣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他忽然紧握住我的手腕,哆嗦的嘴唇好不容易才说出了断续的话语:“别……别离开……” “好,我不走,你要是真怕就一直握着我的手。” 袁霏的双手死死地紧握我的右手,自他掌心传来的微颤也不由感染了我,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开始分不清掌中的细密汗水到底是谁的。 不知铃声响了几回,我已经分不清是上课还是下课,被握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才被他缓缓放开。已经趋于平稳的呼吸显示袁霏终于睡着了,我没有立刻抽出发麻的胳膊,而是凝视着他连在睡梦中也无法平抚的皱眉,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情:袁霏一定遇到麻烦了,而且很大。 宿舍开始热闹起来,我想应该是放学了。没过一会儿,老大他们便陆续回来,看到袁霏握着我的手躺在穆木的床上时都表现出几分诧异。小灿一脸怒容地跑了回来,大概气我放他鸽子,但看到袁霏的模样,又向我小声地询问袁霏的情况。 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袁霏醒了过来,我这才把胳膊收了回来,却麻得哎哟直叫。袁霏的脸上带着几分窘相,嘴角抽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吐出细如蚊哼的两个字:“谢谢……” 没诚意! 我懒得回应,把老大代打的饭推给了他便闷着头猛吃。虽然已经凉了,但早已饿坏的我依然吃得狼吞虎咽。袁霏只吃了几口便把碗筷一收拾,然后爬回自己的床继续睡。 猪啊~~ 我在心里叫了一声,然后哼着小调跑去洗漱间洗饭盒。 “滴答” 我的手一顿,不由关上水龙头,环视了一圈无人的洗漱间。所有水龙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一个漏水。 “滴答” 好近的声音,但是我身边的一排水龙头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又跑到厕所看了看,总开关在慢慢上水,但是水槽外非常干爽,也没有漏水的迹象。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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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翻白眼,算了,管它呢! 洗好碗后,我便窝到小灿的床上跟他小声的聊着天,老大在看高等数学,徐平在睡午觉,穆木因为刚才袁霏占了他的床,此刻在孔令林的床上呼呼大睡,孔令林则在给家人写信。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袁霏的床,虽然在下铺看不清他的情况,但是他应该睡得很安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应该没事了吧…… 快到两点半时,老大依次叫醒了睡得迷糊的我们,大家洗了洗脸便结伴去上课。我有意地跟袁霏走在一起,在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心地如此善良,真是连菩萨都要白叹不如。可惜那只死猴子还是一声不响,连我的故意挑衅都没有反应,完全目中无我,大肆打击到我的积极性。 我管你去死! 气极败坏的我坐得离他远远的,生着不知为什么而生的气。 枯燥的英语课,漂亮的英语老师用她天籁般的嗓音说着非人类语言,我无聊地在英文课本上涂鸦,等待下课铃响。 如果我知道当下课铃开启了所有悲剧的序幕时,我会祈祷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我愿意永远都在听那节乏味的英语课,不断、不断的在课本上涂鸦,周而复始,永远循环下去。 至少那样,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当我跟袁霏还有小灿结伴回到寝室时,意外地看到穆木、徐平站在门前不断地敲着门。 “怎么了?没带钥匙?”我笑道。 “不是,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穆木急道:“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急死人了!” 我们的寝室门除了一把人人都有钥匙的安全锁外。在里面还有一个插销,一旦插上,除非里面的人打开不然别想进去。我们还美其名曰:三零八最后一道隐私保障。 我敲了敲门,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不像有人,可是没人的话插销不会自己锁上,是谁在里面?睡迷糊了? “谁在里面?吴凡还是孔令林?” “不是老大,应该是老三,”穆木的表情十分不安。“今天上课的时候他说头晕,一下课就回来了,连东西都没拿。我收拾了东西后马上赶回来,但怎么敲都没人应!老大已经去叫保安撬门了,要是老三已经昏迷过去就惨了!” 我立刻用力敲门:“孔令林!你在里面吗?喂!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的我再度贴在门上,拚命竖着耳朵,试图可以听到孔令林的呻吟或其它声响。大概我的表情感染到大伙,四周完全安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 然后,我听到屋内传来的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滴答” 水滴? 我狐疑地继续竖着耳朵倾听,虽然非常微弱,但是我可以肯定确确实实是从屋里传出来,是那种一滴水落入积水中的声音。 是杯子打翻了吗? 我索性跪到地上,尝试从底下的门缝看看屋里的情况,可是怎么也看不到。最后,我不得不整个人趴在地上往里面瞧。 “死孔令林,这周你给我洗衣服!” 我低低地骂道,脸完全贴在地面上,终于将视线投入屋内,却也当即愣住。 红…… 非常浓稠的红色,好大一片,染红了孔令林的床铺下方。 红得令我毛骨悚然,因为……那是血的颜色…… “滴答” 轻轻的声响却令我浑身一颤,因为地面上的腥红产生了一点松动。然后,又一滴血红的水珠滴落:“滴答” 我蓦然起身,根本来不及站起便拚命的向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萧雨,你怎么了?屋里什么情况?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什么? 那红红的……是红墨水吗?那么多,那么浓,简直红得发黑!仿佛流尽了一个人全部的鲜血…… 那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六哥,你没事吧!” 小灿带着惊慌的表情拚命摇晃我的肩,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那道紧闭的大门,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那不可能是血……怎么会呢……一定是墨水……一定是…… “管理员!管理员!”耳边传来穆木失控的尖叫声。 我的表情吓坏大家了吧?可是我却不能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站起来,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老大带着两名保安跑了过来,他们拿着长长的扳手,一个人用力撞了几下未果后便开始撬门。三零八的动静引来了其它寝室的人,很快周围便围满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地指指点点。 我衷心的希望一会儿他们打开门后,孔令林便大笑着走出来拍拍我的肩,问我是不是吓到了。那时我就狠狠的揍他一拳!而我大概会被大伙笑上很长一阵子,其它的同学一看到我就会嘲笑我的神经质与胆小,外班的人会说“看,那个人就是吓得腿软站不起来的萧雨”,再然后我可能会被列为全校十大笑谈之一,再然后……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撬开了。 我木然地看着呆立在门口的保安,然后一声无比凄烈的惨叫声从穆木的口中喊出。好奇拥上来的其它人忽然像看到了天下最为恐怖的东西一般蓦然发出阵阵尖叫,场面顿时乱了,所有人都在尖叫狂奔。 小灿没有去看屋里的情况,他只是颤抖地抱着我的肩,我下意识地将他搂到了怀里,却怎么也止不住他和我的颤抖。 为什么……我已经做好了被人笑话一辈子的打算……现实却依然呈现出我最不想承认的一面……
第三章 三零八的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校长室,豫北上空的气氛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警车包围了学校,门外挤满了各个电视台的记者和好奇的人群。我跟其它五人分别接受着不同警官的询问,一遍又一遍回答着孔令林最近的言行、举止、有无结怨等等…… 我没有看到孔令林的死状,但从**细碎的描述中可以大致想像得到:孔令林躺在他的床上,全身的肉都被划烂了,血肉模糊之中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白骨,鲜血溅满了整间寝室,地板上全是鲜红的血水…… 死状残忍到连处惊不变的**都面色惨白。 是谁?为了什么? 长达三个小时的询问结束后,便是班主任、教导主任以及校长的分别谈话,无一不在开导安慰我们。我没有力气去分辩他们说了什么,更没有力气去装作无事的模样,只是懵懂地跟在班主任的身后搬到了新寝室,五零一。 五楼是应届毕业生的寝室,纪律相对松散,而且面临毕业的他们早早便已离校,所以空寝室非常多。当我与其它室友在五零一打了照面后,寝室内的空气便有股莫名的压抑感,没人说话,没人动弹,只是安静地围着桌子坐了一圈,每个人都脸色苍白。 “应该……会轰动全国了吧……”我勉强扯动嘴角,好不容易才发出正常的语调。 没有人应答,依然全部沉默,我很想开个玩笑或说个笑话,却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样子……是人做的吗?” 吴凡的声音在寂静之中投下了一记重雷,我的身体一僵,心跳开始失控。其它人也或多或少露出同样的困惑与惧意:如果是“人”做的,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因为最锐利的刀也无法将一个人短时间内完全地砍成血肉模糊。 除非……是特制的一排利刀,一寸寸地慢慢划开……而且那种流血量,简直像是把一个人横着从中间剖开,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而且整个过程中,那人都没有死……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所学的专业,令我能清晰地了解那种死状的难度,进而惶恐的分析是什么“东西”能做到…… “应该是凶手破坏了尸体后从窗户逃走的吧……毕竟二楼不是很高……所以门才反锁而屋里没人……”小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那应该有痕迹留下!可是**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足迹或指纹!”老大的情绪鲜有地激动起来:“从他回寝室到咱们撞开门,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仅从伤口流出的血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流尽吗!?那种血量根本就像是被人破坏身体后,再由某种仪器将血液全部抽出来!还有……” “别说了!”穆木的声音又尖又高,他几乎是在狂吼:“你想说什么!?你想证明什么!调查是**的事,你在乱猜什么!?你想想老三!他今天还跟咱们有说有笑!现在却没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分析吗!?” 一时间寝室再度安静了下来。只有大伙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你们……玩那个游戏了吗?”老四徐平有些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并没有说出过多的词汇,但我的脑中却第一时间映入了会议室的小游戏。我看了看穆木跟袁霏,他们同样面无血色的脸表明他们想到的与我一样…… “你们真玩了?”吴凡大声地叫了起来。 “玩了又怎么样!怎么可能有鬼!没有!”穆木几乎拍案而起,冲着老大怒吼着。 我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激动,因为他也想到了吧?那个莫名多出来的一个人…… “别自乱了阵脚,也许两件事根本没联系!”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几乎笃定了与那个游戏有关。因为我想到了那个半夜爬到孔令林上铺的黑影,也许……那真的不是我们寝室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起来。 因为我们玩了那个游戏,所以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吗?孔令林是为此才死的吗?可是原因呢?只是因为玩了这个游戏就得死吗? 那……同样玩过这个游戏的我呢……? “你们都谁玩了,快说!”老大瞪着我们,双拳紧握。 “我、穆木、孔令林、袁霏……”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大哥!你别这样!”小灿已经带起了哭腔:“也许根本没联系呢,别自己吓自己了!” 老大有些神经质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紧张地不断搓手,不时扶扶鼻梁上的眼镜。我知道他在思考对策,虽然他目前的答案令我浑身发寒,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力
如果真是那种东西的话……又能有什么办法? “再招一次吧。”老四的声音再度惊起了一场波澜。 “你疯了!?”穆木无法按捺地跳了起来。 “如果真有不干净的东西,问他为何这么做还是有必要的。如果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那大家也都放心了,不是吗?” 老四的表情语气都很平淡,处惊不变的神情令我不合时宜的有点佩服起来。 “我绝对不干!”穆木尖叫着。 “你已经招过了,就算不再玩,那个东西也已经出来了。” “徐平!” 穆木愤恨地抓起老四的衣领,我跟袁霏急忙将他二人拉开,但已经情绪失控的穆木发疯般揪着徐平不肯松手。 “够了!” 袁霏的蓦然大吼令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他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我同意老四的意见,与其自己吓自己,我宁肯确认一下,哪怕真是……我也认了。” “你也疯了吗!?”穆木暴跳如雷:“随便你们!我是绝对不会再玩了!” 说完,他重重地一摔门跑了出去。我苦笑了一下,最初提出玩那个游戏的人,不正是他吗? 卑微的人性,总是在最恐惧的时刻真实地体现出来…… “要四个人是吗?”老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慢慢说道:“算我一个,袁霏算一个,还有谁?” “我。”我声音平静,却在暗暗握拳,强压下忐忑的不安。 因为我知道,身为当事人的我此刻无权说不。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自己也像穆木一样做了可悲的逃兵,哪怕我的腿肚还在打颤。 我看了看小灿跟徐平,小灿很明显非常害怕,但他似乎又不敢拒绝,只好垂着头一声不响。我心下叹气,只得将目光投向老四。 “我来吧。”老四开口道。 “好,四个人,今晚去会议室。”老大冷声道。 “但我觉得没必要。”老四忽然说,“再玩一次也只能证明确实会多出来一个人,你怎么问他话?你能跟他交流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老大坐到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老四。 “笔仙。” 短短两个字,我却开始无限佩服起来。老四是有些阴阳怪气,但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时,思维却十分清晰。询问事情最常见的,不正是玩笔仙吗? 我们四人的目光相互交流了一下,马上达成一致共识。 “好,等今晚熄灯后便开始,我来准备东西。”老大再一次发挥领导风范。 “别……别玩了……”小灿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几乎快哭出来:“万一又招出什么东西怎么办……” 我心下一颤,没错,如果玩了游戏的人就要死,那老大跟老四…… 我看了一眼袁霏,他同样看着我,奇怪的是,明明没有过任何默契交流的我们,却在那瞬间仿佛可以读懂对方的眼神。 “既然是玩笔仙,我跟袁霏就够了。”我说道。 “没错,两个人就可以玩了。”袁霏附和。 寝室内忽然又安静了下来,老大跟老四好像都在沉思着什么,最后竟异口同声:“我要玩。”“但是……”我急急地想暗示他们这个游戏可能带来的危险性。 老大摇摇头,笑了起来:“我可是老大,照顾你们是我的天职。” 老四平静地说:“主意是我出的,我不可能不管。” 一瞬间,我的鼻头酸酸的。我急忙笑着掩饰了过去,却掩饰不了心中前所未有的感动。 我并不相信什么有难同当。幸福可以分享,但灾难总是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当恐怖降临时,每个人的第一意识都是自保,不惜一切保护对方的心情只不过是漫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剧情。 可是,此刻的我却真的有种有难同当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好像有双无形的手扶着你的肩,明明颤抖不已,却能借由这双无形的手获得一份充实的安全感。 我的目光无意间瞥到小灿,他面红耳赤地垂着头,泫然欲泣,一脸愧容。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小灿只是胆子小罢了,尤其在这种根本无力掌握未来的事情上。 我冲他招招手,小灿犹犹豫豫地走到我身边,我拉着他的手坐下,轻声道:“晚上全靠你了,如果我们有任何异常,你要赶快去叫人来救我们,拜托你了。” 小灿用力地点点头,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他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缓慢,穆木一直没有回来,只是打了电话说在朋友家过夜。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熄灯后,我们五人都爬了起来,藉着手电筒筒的光芒围坐了一圈。小灿紧张地站在门口,大有准备随时冲出去叫人的架势。 老大将写满字母的纸平铺在中间,我们四人两两对应,四只手的手指交错,中间夹着一支原子笔。 “我说开始后所有人尽量心无杂念,如果笔开始动,则由我提问。”老大严肃地说。 没有人有异议,老大说了开始后,我便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圆珠笔的笔尖上,再不敢像以前一样暗中使劲。 许久许久,笔一直安静地竖在中间,除了偶尔不太稳的轻晃,自始至终没有明显移动。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老大沉思一下,然后说:“干脆大家稍稍用点力气,不要刻意的移动,只是使出一点点劲,再试一次,不行就算了。” 我却不合时宜地松了一口气,也许,什么答案都没有会很惶恐,但马上就有答案的不安更令人畏惧…… 也许孔令林的死,真的只是变态杀人狂的恶意手笔,根本与那个世界的非科学性东西毫无关系,那不是很好吗? 我忽然有种对不起孔令林的感觉,我没有为他的死而悲哀,只考虑着自己是否会有危险。害怕、恐慌、忐忑,当人类的负面情绪涌现时,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自己,不是吗? 我自嘲的一笑,我想我是一个卑劣的人…… 原子笔终于缓缓地移动了起来,我的手随着原子笔慢慢移动。我不禁看了看其它人,我是没怎么用力,应该没有牵引它才对,不知道其它人的情况如何? 原子笔在纸上毫无规律地缓慢移动着,然后老大开了口:“你是谁?” 原子笔慢慢地移动着,划过了好几个字母,但是并不能拼成任何字。我试着用英文解读也发现不是单词,那岂不是说……它只是在动而已? 老大用另一只手扶了下眼镜,继续问道:“那天会议室多出来的人是你吗?” 原子笔慢慢地移动到‘S’,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移到‘H’,再次停顿了一下,我的心蓦然一跳,它是要回答‘SHI’吗?真的是它!?真的有东西出现? 笔慢慢地滑动,最终停下,我却有些发愣,因为它停到了‘B’上……‘SHB’是什么东西……不是拼音,不是英文,连五笔字型都不是! “好像……不灵……”袁霏轻声道。 “嗯……”很难得的,大家同时发出这个语气助词。 “也许应该问的直接点,比如‘孔令林是不是你杀的’或者‘你的目的是什么’一类的。” 我的话音刚落,忽然,原本已经停下的笔再度动了起来!因为大家是在聊天的状态下,并没有人刻意地用力或关注它,而它竟再一次动了起来,大家的神经即刻绷紧了! 我不安地看着原子笔慢慢地在纸上划着弧度,虽然刚才同样在动,可是并没有这种令我的心扑扑直跳的不安感。非常直观地察觉到,这一次驱动它的正是那个东西! 手慢慢地移动着,一个规则的好像用圆规画出来的圆圈出现在纸上。但是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循着适才走过的位置再次划过这个圈。 这不可能是我们画出来的,就算它是在我们四个人的作用力下移动,也不可能画出这么规则的圆圈!而且第二圈依然如此规则。完完全全划着原有的痕迹,没有半点偏差,人手根本不可能画出这样的圆! 那么,是谁画出来的? 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我清晰地感觉到速度开始缓缓加快,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令人寒悚的预感,我的手已经完全不停使唤的随着笔加快了它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我几乎要惊叫起来!可是圆圈依然没有任何错位的迹象,随着笔尖的快速磨擦而渐渐快要划破那张白纸! 我拚命的想控制住它,可是手仿佛被吸到了原子笔上,完全随着它的剧烈旋转而渐渐呈现令人无法忍受的高速! 我蓦然站起,尝试着挣脱,老大也一脸惊愕地站起身,用另一只去强拽夹着笔的手。我觉得我们的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黏到了一起,根本无法动弹! “快放开手!”老大蓦然大喝。 我们四人同时用劲,却谁也不能阻止原子笔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在纸上画着圆圈!太快了!纸已经被划破,可是它依然没有停下,继续在残破的纸上不停地旋转,连木桌都被划出清晰的痕迹! “停不下来!怎么办!?” “快控制住笔!” “不行!根本不能动!” 我蓦然冲小灿大叫:“小灿!快撞翻桌子!快!” 小灿早已惊呆了,被我蓦然一吼才回过神来。而我好似被勾在搅拌机里身不由己,几乎被这股强力甩断胳膊!身体也开始渐渐被这股力道牵引,我已经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小灿!” 小灿急忙跑了过来,用力一撞桌子,却没起到任何作用。他闭着眼睛大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蓦然一撞!两张桌子全部移了位,紧接着他一脚踢了过去! 两张桌子的剧烈撞击令原子笔与那张纸移了位,仿佛急转的漩涡一瞬间消失,我们四人同时被甩了出去,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寝室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适才的动静吵醒了整座宿舍的人。门外开始有人用力地拍着门,大声询问屋内的情况,我们五个人却全都呆坐在地上,望着东倒西歪的桌椅怔怔出神。 很快,管理员打开了房门,当电闸拉上时,我想门外的人只看到五个像中邪般脸色煞白的呆滞学生。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张已经被划开的圆圈正中,明显位于圆心的字母上:S……S……代表什么?SHI?SI?是说它就是杀害孔令林的人……还是说它的目的是……死……?
第四章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白天才发生那种意外的三零八其它成员却各个面色有异,而且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这个情况立刻把我们的班导师、甚至校长都召回了学校,小小的五零一在半小时内便集中了本校所有高层人士。 他们的措辞小心而谨慎,我明白他们的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毕竟一个学生的死亡已经极为诡异,而其它五个学生在寝室内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事件。 班主任一直柔声与我们交谈着,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说话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柔到好像我们都是神经衰弱的小孩,一个不小心便会疯掉。只是我们谁也没说话,都极为安静地坐着、听着、沉默着。 一种无形的胶着令我们谁也不愿提起今晚的事,更不愿告诉任何人。 没人会信,不是吗? 最后,毫无办法的校领导只得将身为学生会干部的老大叫了出去。当所有领导离开后,我却相对轻松了一些。我一声不响地抬起那张纸的碎片,揉作一团,然后握在手里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处理它。 扔掉吗?扔到垃圾筒里?扔到窗户外?撕碎?或者直接将它吞到肚子里? 我苦笑一下,如果我现在扔掉它,明天早上它却再度出现在桌上,我想我会疯了一般狂叫不已。 “老四,有打火机吗?”我的声音好像十天没吃饭般软弱无力。 老四沉默着将一个打火机递给了我,我将那张纸放在地上,缓缓点燃。火苗迅速吞噬了它,看着白色的纸张很快被金黄掩盖,最终化为灰烬,我才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我接受了我们被某种东西缠上的假想……因为我已经开始考虑一切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会陆续发生,比如眼前这堆灰烬,也许明天又会恢复为一张画着骇人圆圈的白纸…… 不知过了多久,老大终于回来了,虚弱地一笑:“校长说如果咱们愿意,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也好……”我笑了起来,看向一直蜷坐在床上的小灿:“小灿,你家不是本市的吗?回家住几天吧。” 小灿的表情微微松动。我想他早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不好意思对我们这些外乡人说出来毕竟只有一个人离开的话,好像不肯同舟共济的逃兵。 “那你们也去我家住吧,我家很大的!都可以住下!” “不用了。” 我轻轻地笑着,因为有危险的只是我、袁霏,还有穆木不是吗? “小灿,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多住几天,别把今天的事告诉你家里人。”老大叮嘱道。 小灿微微点头,蜷着的身子终于稍稍放松了些。我忽然有些怜悯他,其实他早就吓坏了,只是没有勇气开口说离开。 “老四,你家也是本市的吧?明天也离开吧。” 徐平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袁霏,你家是济南的吧?明天去买火车票吧。萧雨,你家是河南的吧?明早跟袁霏一块去买票吧。”老大已经开始安排我们明日的行程。 每个人都只是嗯了一声,便没有太多动作。其实我就算回家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我的父母都在国外,留在家乡的只是一幢空房子罢了。 呵呵,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又疑神疑鬼地害怕它像贞子一样无处不在,只怕没东西也吓死了。 我忽然发现其实我的胆子很小,小得可怜。 过了一小会儿,管理员便来提醒我们快睡觉,他要关灯了。于是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很快,寝室变成漆黑一片。 我睁着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莫名地发着呆。过了很久,大约有凌晨两三点时,我才开始有了一点倦意。 屋里的其它人早已入睡了吧?下铺的小灿有点痛苦地梦呓着什么,可怜的孩子,他会很长段时间都做恶梦吧? 我打了一个呵欠,闭上了双眼。今夜,我的梦也会像小灿一样不得安宁吧? “滴答” 我的神智蓦然清醒,水声? 可是这里是五零一!离厕所的方向很远!怎么可能会有水声? 而且水声如此之近。简直……就像在门外! 心跳开始慢慢加剧,我想到了空寂的教学楼五楼,我想到了那个黑影出现的夜晚,我想到了所有事情发生时,那个神秘的、找不到根源的声音:“滴答’ 吱——扭—— 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
“早。”我主动打了声招呼。 似乎从会议室那晚后,我跟他便再没有恶言相向,我不禁奇怪这种转变是何时产生的。但是袁霏这一段的精神却很不好,总是眼泛血丝,一副憔悴的模样。 说不定他吓得比小灿还惨…… 我暗暗心想。 袁霏两眼发直地看着我,盯得我心底有些发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低着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怪人…… 我没再理会他,迳自到洗漱间刷牙洗脸。当我关上水龙头时,一滴水珠落到盛满水的脸盆之中,发出清脆的声音:“滴答” 我的神经蓦然崩紧,但随即又放松下来,自嘲的一笑。我把脸盆里的水全部倒掉,端着东西往回走,身后传来阵阵小声议论声。我想,三零八的所有人都一夜成名。 回到寝室后,队楼下传来了一阵喇叭声,小灿欢快地奔到窗前向楼下招手。 “我家人来接我了!”小灿的情绪变得兴奋起来。 我探出头望了一眼,随即吹了个口哨:“好漂亮的车!小灿,你家好有钱!” 小灿不好意思地一笑,便开始飞快地收拾东西。待收拾妥当后,他又有些吱唔地看着大家:“你们真的不去我家住几天吗……” “真不用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笑着帮他拎起背包,将他送到楼下。小灿却抓住我的衣角,一脸担忧的模样:“六哥,你家里人都在国外吧?你跟我一块回去吧,咱俩做个伴。” 我知道小灿是在担心我,不由心头一热,故意用力地捏捏他的脸:“你呀,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担心六哥。” 我半推着小灿走到车旁,小灿的爸爸笑着与我打招呼。闲聊了几句,小灿才依依不舍地坐上了车,车子已经开动,他还从窗口探出头不断地向我挥手,引得我一阵好笑。 回到寝室,老大他们已经打完饭回来了,我毫不客气地接过老大捎回来的肉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们看到小灿家的车没有?好漂亮!”我满嘴是肉,含糊地说道。 “小灿的爷爷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很有钱吧?”老大扶扶鼻梁上的眼镜。 “啊?咱们市的那个人民医院?在全国都很有名的大医院呐!小灿的爷爷是院长啊?” 我有点被吓到,该死的小灿,居然从没说过他家的背景这么厉害。 “他家住的是四百多坪的双层别墅,还有自己的花园跟游泳池呢。” 不愧是学生会的,对学生的资料了若指掌。 我看着老大,无限感慨。 我依然在向我的早餐进攻,老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小灿的床……” 我顺着老四的手指方向望去,咀嚼的动作蓦然停止。因为我看到紧挨小灿床铺的墙壁上有一大片水渍的痕迹,乍一看,好像是从我的床上流下去,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床铺是多么干爽。 这片水渍……为何让我想起孔令林床畔的那片水渍……? “隔壁……渗水吗……”我扯动嘴角,好不容易才说出字来。 我们的寝室是五零一,东边是五零二,小灿的床靠西,也就是说……他旁边的那扇墙是这幢楼的最外层! 那水是从哪里渗进来的?又像三零八那样,毫无渗水的可能吗? 渗水……水……水滴……停留在床畔的黑影…… 那个夜晚,黑影爬上了孔令林的上铺,孔令林死了…… 昨夜,黑影站在我的床畔,我惶恐地觉得它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我。可是,我却忘了小灿在我的下铺,那个黑影同样是站在他的床畔! 可是不对!小灿没有玩那个游戏,他应该不是目标!我嘴里的食物再也咽不下去,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心头,我的头皮阵阵发麻,两耳嗡嗡。 “萧雨,你没事吧?” 老大推推我的肩,我蓦然回神,急忙笑了笑:“没事……” 我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匆匆忙忙将剩下的食物倒进楼梯口的垃圾筒里,心乱如麻。 我在乱想什么?它的顺序怎么排也不可能排到小灿身上。 不论是那天晚上还是昨天晚上,小灿都没有参与这些游戏,我想得太多了…… 一定是排水管一类的东西裂了才会渗水吧?一定是的…… 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直到我长吐一口气,完全地冷静了下来。 没错,现在整个寝室最不可能成为目标的,正是小灿不是吗?看来我真的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用力地拍拍脑门,懊恼得有股想撞墙的冲动。 我一转身,迎面看到袁霏低着头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便又匆匆低头,一声不响地与我擦肩而过。 “喂,你去哪里?” 是我的错觉吧?袁霏好像在故意躲我? “买票。”袁霏的脚步并没有停顿,低声说完后人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搞什么,说好一起去的。” 我低声嘀咕了一句,看看表,哇!这么早就去买票?人家上班没有啊?这只类人猿的智商终于退化成猴子了。 在寝室无所事事的待到九多点,我才坐车来到火车站。火车站的售票大厅已经排满了人群,每个窗口前都有一道长长的人龙,人声鼎沸,吵得我头昏脑胀。 我找到往河南去的车次,便排到了那列人群的最后。很快,我的身后也陆续排了不少人。有些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种种异味,越往前排,人群便越发拥挤,前后方的人时不时地与我发生碰撞,我觉得自己就像压缩罐头最中间的那一块,浑身动弹不得。 可是,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听不到近在咫尺却分不清方向的水滴声,我感觉不到黑暗之中不明方向投来的惊悚目光,我不会再敏感地觉察到有物体在向我靠近。在这里,只是最直观的喧哗与人群,在如此诸多的人群之中,我毫不起眼,也清楚地知道它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这种感觉……真像高悬了许久的心忽然放下,不用再故意装作平淡,不用再掩饰心底的不安,不用再担心死亡在下一秒逼近…… 终于排到我时,我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拿着回到家乡的车票,却第一次没有兴奋的感觉。 我慢慢地往门口走,有点故意磨蹭的意味,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甚至转了一圈火车站内的超市。从没发现,置身于吵杂之中的感觉竟会如此舒服,令我莫名的心安。 我坐在候车厅的休息椅上,望着川流不息的各式人群,听着女播音员用悦耳的声音播报车次时间,渐渐地,倦意慢慢袭卷而来。 真的好困……而我在这里睡着,应该不用担心会有危险吧?不用担心未知的生物,只担心会不会被人扒走钱包…… 真是,久违的安心。 心里这样想着,一夜未眠的疲倦终于令我向周公妥协,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梦乡。 “萧雨!” 一声大喝令我倏然惊醒,身子被人用力地拽了起来!我受惊地看着眼前的袁霏,他目睚欲裂,双目通红,那一瞬间,我以为他哭了。 “袁霏?怎么了?” 袁霏有些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我能开口说话对他来说非常不可思议。但随即,他的表情便像绷紧的橡皮筋一下子放松般虚脱无力。 “没事……” 袁霏慢慢地松开抓住我的双手,嘴唇哆嗦了一下,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转头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我当即追了过去:“喂!袁霏,你最近很不对劲!刚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什么没有!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说了没有!” 袁霏的音量蓦然提高,不光吓了我一跳,周围的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我定定地看着他,后不容分说硬将他拽进了洗手间内。 确定没人后,我才开了口:“刚才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事了?” 袁霏低着头,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我一时气急,用力地揪起他的衣领大吼起来:“姓袁的,我告诉你!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稳定!我不保证下一秒不会发狂杀人!有话你就说啊!” 袁霏并没有挣扎,就那样任由我大力的摇晃着,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这并不是我所认识的袁霏,那个可恨的大个子虽然常常令我不爽,但是从不会这么颓废沮丧。 “袁霏……” 我的声音不自觉间放低下来,如果要我放弃在人前装做无事的模样,我的神情会不会像他一样? “我也很不安,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咱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我觉得自己非常神经质,我开始疑神疑鬼,我看到任何东西都会联想到最坏的后果……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握着袁霏衣领的手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我害怕深夜,害怕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夜晚,我即使闭着眼睛也不能静下心来,我好像总被什么东西觊觎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能了解吗?你也害怕对吗?你也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不是吗?咱们应该是在同一个战线,你可以信任我啊!”
……这不是个耽美故事吗orzzzzz那个鬼超可怜的;w;
太长了,要睡觉了,看不完啊!哪天再看。哈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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