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西双版纳这就胸闷上不来气咳嗽打嗝呢,我是北方人,这边空气太潮湿的原因吧,以前有这种现像,医生说可能是

看了这个,你无法拒绝西藏!和我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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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推荐路上小说系列之《川藏的夜与日》  热血沸腾!我要去西藏!!!请你和我一起出发!!!      长篇小说:《川藏的夜与日》简介:    梁丹青原本是一名外资投行的股票分析师,年轻,多金,前途光明。然而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她却毅然出行,独自一人开始了千里之外的川藏之行。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又是怎样的一场际遇,在漫漫川藏线上等待着她?最终的最终,她是否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所谓意义?企盼已久的那份炽热而唯一的感情,是否能够如愿?        作者的话:我经常觉得,现代人关注自己的内心关注的太少了,生怕被这个社会异化的感觉,总是拼命的要去追赶潮流,时刻关注热点话题,但这些,无非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无非是贩卖信息罢了。潮流,在你追赶它的时候,就已经落伍了;信息,当你交流它的时候,就已经过时了。人们为了社交、业务等各种原因聚会,但是纯粹的精神交流却少得可怜。   我也时常在想,无论是蚁族也好,蜗居也罢,人们无非都是在向时下的主流价值观靠拢,可是这“主流价值观”,又有多少人是发自内心的去认同呢?为什么不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放弃伪装和人云亦云,真实的说出自己对人生的期许,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呢?为什么不能过自己的人生呢?   最后,向凯鲁雅克致敬!    【1】引言  我常常幻想未来的景象,梦想自己可能会成为的角色,或许是诗人、预言者、画家等等。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为了写诗,预言或作画,任何人生存的意义都不应是这些。这些只是旁枝末节。对每个人而言,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找到自我。无论他的归宿是诗人还是疯子,是先知还是罪犯——这些其实和他无关,毫不重要。他的职责只是找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他人的命运——然后在心中坚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所有其它的路都是不完整的,是人的逃避方式,是对大众理想的懦弱回归,是随波逐流,是对内心的恐惧。”     ——赫尔曼·黑塞 (Hermann Hesse)  链接:http://vip..cn/book/index_155106.html            【2】旅行的意义            “人为什么要去旅行呢?”七月底的一个周六,我半卧在沙发上,翻看着一份旅游周刊,头也不抬的问秦岭。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没听过么?”秦岭点击着电脑里的体育新闻,头也不回的说,“读书少的人,就只好去旅行了呗。”             我有点失望,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却这样敷衍我。“切,古语还有‘书中自有颜如玉’呢,你咋不去书里找媳妇呢。”我也回敬了他一句。             我叫梁丹青,硕士毕业后就留在上海工作,在一家外资证券公司里做机械行业的分析师。秦岭本科毕业后就工作了,现在是一家小网络公司的营销主管。我们老家都是河南的,他是我的初中同学。算来我们认识也有12年的时间了,期间我们尝试过各种关系——同学、朋友、恋人、仇人、陌生人,用秦岭的话说:“只恨做不成亲人”。现在的关系又回到了我们尝试的最初,朋友。             “我想去旅行。”我对着秦岭的后背,认真地说。半年报的忙季刚刚过去,我终于可以在各种报告和表格中喘口气。我毕业那一年,正是中国股市如火如荼的大牛市,作为一名金融专业的正规军,我不明就里却又理所当然的进了我现在这家证券公司。拿着不菲的薪水和年终奖,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贡献给了excel和word,每天随行就市的修改着模型,挖空心思变换着角度写报告,不厌其烦地给基金经理们打电话,终于也能在业内小有名气,也算得上“明星分析师”了。而这一眨眼,就是四年的时间过去了。             人们都说“七年之痒”,我不知道四年是不是也是一个坎。只是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定,越来越质疑自己工作的意义,脑子里总是盘旋着很多形而上的问题,譬如,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             为此,也当真翻了一些书。机缘巧合,先是一头扎进了神学的海洋,囫囵吞枣的啃了几部奥古斯丁的著作,无论是《上帝之城》,还是《论三位一体》,都看得一知半解浑浑噩噩,但也朦朦胧胧的受到些启发。后来又读到他的《论自由意志》,看完不禁拍案叫绝,自诩已经找到了灵魂的解脱,自此视奥古斯丁为导师,为其精湛的论述和缜密的逻辑推理而折服。他在既定的逻辑框架下,把基督教演绎得无懈可击,于是一切都具有了完美的意义。要知道,人家可是自幼练过雄辩术的!             某位哲人曾说:哲学系的学生进来先读尼采,就成了尼采主义者;先读康德,就成了康德主义者。因为读一本书就如同在与大师对话一般,如若自己道行甚浅,则必为大师的头脑所俘虏。此言甚是,我于是成为了奥古斯丁的坚定追随者,心中不再惶惑不安。             然而人一旦开始了对“意义”、“存在”的求索,就注定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某天偶然翻了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才知道原来上帝已经死了,而我就是那个在深山中的人——我竟不知道。于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读尼采,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彻底摧毁了我从奥古斯丁那里建立起来的信念。被尼采洗过脑后,就很难回到正统的路上来了,对世界绝望了。随后又接触到尼采的启蒙老师叔本华,对社会也绝望了,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存在主义的阵营里。             我像每一位正统的存在主义者一样,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像每一位笃信尼采的人一样,知道存在其实毫无意义,存在主义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就这样,漫长的思想纠结过后,我没有成为精神病,也没有孵化成哲学家,而是成了一名信奉“享乐要趁早”的小资产阶级情调文艺女青年,这就是我的实用哲学。于是,过去熟悉的一切都突然变得陌生。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这些过去政治课本里的枯燥字眼,原来是这么重要。价值观变了,就如同换了一副眼镜看世界,一切都变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厌恶起我的工作——任何束缚自由的事物、关系,都令我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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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没有发神经,我要去旅行。”我来不及多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有一种箭在弦上的紧迫感。我马上坐到电脑前开始查机票,现在是上午10点42分,于是订了CA406,18:25出发。我不能订太晚的飞机,凭我丰富的出差经验,世博会期间飞机只有晚点这一种可能。时间紧迫,订票成功后我马上做了网上值机,也是凭我丰富的出差经验。             看着我订好机票,网上值机,秦岭才好像恍然大悟一样醒过来,跳起来来回摇着我的肩膀“你不是在开玩笑啊,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甩开他的手,说:“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你以为你是马景涛啊!”             他又抓住我的肩膀,说:“那你这是怎么了?”             这次我没有挣脱,我看着他认真的说:“我怎么也没怎么,我只是要去旅行。”             “你怎么突然要去旅行?这样,十一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就不能再等等么?”秦岭也认真起来,口气急了。             “我不想等了。”听了他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吗?明天会不会有地震?明天会不会有海啸?明天会不会就是世界末日?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去旅行?”我感到自己丧失了理智,真不像一个分析师应有的腔调。             “你脑子里哪来的这么多怪想法?”秦岭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喊了一句:“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接着,他又和颜悦色的哄我,“好啦,我们等十一一起去好不好?走啦,我们先去买点装备,走啦。”他伸手拿起钱包,好像真的要拉我一起去迪卡侬一样。             “不要!”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句。“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那才更可怕!不要对我说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我读了7年经济学,我比你更了解——我们所有的对未来的规划,都是基于‘明天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预计自己活到70岁,我们工作,赚钱,我们平滑了一条消费曲线,有了一个‘平稳的退休生活’,那又怎么样?”我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我不知道秦岭听懂了多少,我只是感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             “好,就算你要去旅行,你要去发生些什么,那你就一刻等不了了?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平时挺理性的一人,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不上班了?假也不请?你就要去旅行?”秦岭有点火了。
【5】这次带你去旅行            秦岭倒提醒了我。我拿过手机来,给老板拨了电话。顶头老板是个泰国人,在我们公司,总部总是派些“老外”来大陆分公司坐镇,哪怕这些人只是来自印度、泰国、柬埔寨;再不就弄过来些香港人和台湾人,玻璃顶现象十分明显,非常具有外企特色。             我和老板说家里有些急事,必须请假。所以我从下周一开始休年假,如果算上去年我没有休的年假的话,我统共有48天假期。我暂时不确定需要休假多长时间,事情处理好后我会提前与他确认。我的助手知道我的电脑密码,我跟踪的公司的股票估值模型都存放在公共盘里。另外,下周一还有最后一个业绩发布电话会议,我会告诉助手参加并写好报告。             我的话无懈可击。泰国老板还算比较人性,他淡淡的表示事出突然,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一些麻烦,但还是祝我顺利办妥家中的事情。             挂断电话,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看了一眼秦岭,他的眼神还是像看怪物一样,“我要收拾行李了”我转身走进卧室。             没多久,就听到门锁“咔嗒”响了。秦岭走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收拾行李。一只小旅行箱总是立在柜子里,但从来都不是去旅行,它只是陪着我四处出差,它总是从飞机的行李舱一路睡到宾馆,或者一路上栖息在不同的五星级酒店里,然后再陪着我回来。它从来都没有机会看看外面的风景。             “这次带你去旅行。”我拍了拍旅行箱,把里面的高跟鞋、套装扔出来,再把衣柜里的T恤、帽子、长袖外套、毛衣、牛仔裤——任何我觉得路上用得上的东西,折叠好放在箱子里。然后又想了一遍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手套、创可贴、常用药品、水壶、太阳镜、塑料袋等等,统统扔进一个双肩包里。尽管行李准备的匆忙,但多年的分析师工作让我养成了细致周密的习惯,我又确认了一遍包里的零碎物品,检查了钱包里的卡、现金、身份证、驾驶证。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三点了,胃都饿得直抽搐了,我随便吃了几粒牛肉干,这才去洗手间收拾洗漱用品。             “咔嗒”,门锁又响了。秦岭回来了,他有我家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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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给不了我最需要的          我站在洗手间里没动,心砰砰直跳,等待着那个戏剧化的画面:秦岭背着包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我们一起去吧”。             秦岭出现了,却没有背包,只有手上的肯德基。他总是这样,他知道我需要什么,他让我觉得温暖,可他给不了我最需要的。             那个戏剧化的画面终究只能出现在戏剧里,我心里叹了口气,却对他报以一个微笑。             “别把胃病饿犯了”,他杵在那里,说:“你要真去,路上凡事自己长个心眼,注意安全。”             “知道啦,我是包车又不是去自虐的驴友,放心啦。”我口气大大咧咧的装作不在意,心里却忍不住问你知道不安全为什么不陪我一起去呢?可转念一想,他到也没有什么义务陪我去。             “我们公司这段时间事多,你知道的,请假也太突然,我就不和你去了。”他依旧杵在那里,口气有些迟疑,彷佛理亏似的。             这画蛇添足的一句,让我很难受。“知道啦,我没想让你去啊,影响我找艳遇。”我想让他快点从眼前消失。             他笑了一下,又收了笑容,好像在思想斗争。             “我快到时间了,我先洗个澡,我到了成都给你消息。”我下逐客令了。             他把肯德基放在洗手间旁边的储物柜上,说了句“自己当心点”,就低着头出去了。             送走秦岭,我继续收拾洗漱用品。抬起头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面庞,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的卷发披在肩上,忽然眼睛里就开始蓄水,我拼命的屏住,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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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帖,我顶
继续贴  【7】前方在路上         飞机照例晚点了,耽误了40分钟才允许登机,扣好安全带又听到广播里说由于流量控制,我们的飞机要在跑道上等待起飞的命令。       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是在路上了。我给“巅峰”发了条消息,说我的飞机晚点了。他很快回了一句“没关系”。鬼知道会不会有人去接我,说不定是什么西太平洋俱乐部。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飞机终于起飞了。我被惯性压到椅背上,闭上眼睛回忆着这尚未结束的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彷佛一切都是个梦,彷佛我是不由自主的被牵引着。指引我的,是不是隐藏在我的灵魂深处的那个真实的我?那个平日里被压抑的、面目模糊、急功近利、善于伪装的“我”,终于从光鲜的职业装下面,从12寸的笔记本屏幕前面,从密密麻麻的文档表格里面探出头来,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已经感觉到,它是那样的势不可挡。       我终于上路了,心里反而踏实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睡了。醒过来时,发现错过了飞机上的送餐时间。我揿亮服务灯,要了一杯水,又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那本《在路上》,这是我特地带着在路上看的书。这本书我曾翻过几页,我很奇怪为什么这本书的名气如此之大,写的却如此乏味平淡。听过凯鲁雅克那句不朽名言——“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的人很多,真正读他的作品的人却不多。       当作家也并非难事,做一次长途旅行,回来写一本流水账,我忍不住想。       看了两页仍然觉得寡淡无味,我又起了困意。正眯着眼睛打算再磕睡一次,听到飞机广播里传来:“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很抱歉的通知您,由于成都天气原因,我们需要在重庆临时降落,期待您的谅解。Ladies and gentlemen…”       飞机上一阵小小的骚动,我却淡定的很。对于这种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又翻开《在路上》。       飞机降落在重庆的江北机场,一时间各式各样的手机开机铃声四起,人们纷纷打电话来消磨时间,机舱里顿时一片喧嚣。乘务组再次安排了送餐饮服务,乘客们的注意力暂时被分散了,机舱里重新恢复安宁。我打开手机,两条短信飞了进来,都是秦岭的。一条说:“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而幸福,我们需要有勇气去面对平淡。”另一条是问我到了没有。       我按了“回复”,敲了几个字又删掉,又敲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回。或者他认为我是厌恶了生活的平淡与重复,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来,而他想告诉我的,就是我应该有勇气去忍受这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并且认为这是一种幸福。
【8】岔路口的诱惑      我叹了口气。人是不是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呢,还是应该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是的,我承认在我人生过去的若干年里,我一直沿着着前人的脚印,稳稳当当的走了好一阵子。读书,好好读书;上学,上名牌大学;工作,找光鲜体面的工作。这条路上脚印密布,我不用担心会迷路。我也能看到前面那些路途过半的前辈们,我知道追随着他们的脚步,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他们。但走着走着,却发现这条光明大道上其实有很多的岔路口,它们充满诱惑。我只是站在岔路口踮着脚望了望,就能感到心里的不安与渴望——这让我恐惧。这些岔路上或许也有脚印,可我不敢停留,就又匆匆回到了光明大道上。现在我越来越想知道,沿着其中的任何一条岔路走下去,会看到怎样的风景?如果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20年后会是什么样子,那不是应该感到悲哀的一件事吗?我这得来纯属偶然、才愈发显得珍贵的唯一一次存在,就是为了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就是为了体验日复一日的平淡吗?       我还是发了一条短信,是给“巅峰”的。我告诉他飞机现在迫降在重庆了,他马上又回复了一条,说:“收到,我在机场”       我回了一条说现在还没有收到起飞通知,还不知道等多久,让他先回去。       巅峰回了一条说:“成都大雨已停,应会很快起飞。”       有了前方的情报,心里安定了很多。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携程定酒店,还是那家我们公司的协议酒店,是洲际酒店下面的连锁,离机场很近,酒店对面还有很大的outlets。只是这次是花自己的钱,就没有必要定五星级了。这家酒店的东楼就是四星的假日酒店,环境也还不错。       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往来穿梭,为乘客们提供小食和饮料,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我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的想心事。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广播里通知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滑行起飞。机舱里响起一片欢呼声,我依旧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不需要成熟干练机敏智慧,不需要活泼开朗热情大方,不需要逢场作戏言不由衷,不需要让谁来认可我。我很安静,我和自己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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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抵达成都    重庆飞成都很近,只有半个小时便到了。走出机场,我四处寻找着“巅峰”,应该是个皮肤晒得黝黑,拎着一个乐扣密封杯的司机师傅打扮的男子。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谁像,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符合这个体貌特征的,过去一问原来是个黑车司机,那人见我主动搭茬,拎起我的行李就要走,好不容易才被我夺下来。       不会真的是西太平洋俱乐部吧,我暗想。掏出手机来打过去。       “你好,我到了,你在哪里?”我问。       “我在出口处啊,我穿一件白T恤…”对方说。       我仔细的看过去,穿着白T恤的,又举着手机打电话的——最后目光聚焦在一个人身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体型颇像刘欢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皮肤白皙,扎着一个马尾辫,左耳戴着一只耳环。这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搞户外的啊,难道我是被骗了?       我留个一个心眼,偷偷拨了个秦岭的号码。想想不放心,又拨了个“110”,这才朝“巅峰”走过去。       “巅峰”也认出我来,上来就帮我背包拉箱子。但也说不上热情,表情很淡然,随口问我一路上的情况。我嘴上不咸不淡的应付着,眼神四处飘荡,想找出身边神色诡异的行人,或许就是这巅峰的同伙。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个人的孤单,有点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双流机场并不大,出了门对面就是停车场。“巅峰”的车竟然是一辆鹅黄色的mini cooper,真是委屈了他那刘欢的身材。他把我的行李放好,我迟疑了一下,坐在后排位子上。他倒也没什么反应,发动车子问我住在哪里。       “在世纪城假日酒店,就是在...”我眼睛依旧警惕的扫着车外,怀里抱着我的包。       “我知道在哪。”他打断我,把车开出停车场。“你怎么住在那里,那里很偏的。”       “那里离机场很近。”我盯着窗外说道。       “有一份合同,是双方的权利义务,还有每天的行程计划,你看看要是没问题我们就签字,章我已经盖好了。”巅峰递过来一打儿A4纸。       这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我稍微放下些心来。打开车顶小灯,凑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洋洋洒洒的四页纸,前两页是合同正文,后两页是每天的行程安排,一共是十一天的行程。密密麻麻的5号字,看了几行就眼睛发涩,我随便扫了扫后面几页,就扔到一旁了。       “没问题,人都来了,合同到了酒店再签吧。”我说。       巅峰没说什么,继续开车。       酒店离机场很近,开车不到30分钟就到了。办好入住手续,看看表已经12点多了。       “明天早上8点钟出发。”巅峰说,“你休息吧,这些天每天都要坐车会比较累。”他说着就转身要走。       “呃,你的合同。”真是粗心啊,我冲着巅峰的背影晃了晃手里的合同。       巅峰转身走回来,我在合同上签了字。他拿了一份,另一份留给我,然后又转身要走。       “呃,费用需要今天交吗?”我还不太习惯巅峰的做事风格,我喜欢一切都井井有条。       他半转过身来,说:“明天交吧”。       “请问您怎么称呼?”社交礼仪全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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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句竟然成了告别语。       这次他终于完全的转过身来,对着我说:“冷锋”。       冷风?冷锋?冷峰?冷枫?在此之前我从没亲身遇到过姓“冷”的人,这名字听着像武侠小说里故弄玄虚的男主角,或许这不是他的真名,管他呢。    【10】明天,等待我的川藏线    我回到房间里胡乱的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并不感觉到累,稍微还有些亢奋的感觉,但确实感到有些孤单。为什么要跑出来呢,我又开始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肯定是秦岭的。秦岭问我到了没有,怎么一直没有消息。看看时间,是我洗澡的时候他发的,突然很想给秦岭打个电话,于是拨通了他的号码。       没有人接。我挂了电话,却马上又收到他的短信,说终于有回音了,他放心了,让我早点休息。       心里隐隐的疼。       秦岭应该是和别人在一起,手机静音了。       秦岭有个女朋友的事实,我其实早就知道。那个女孩的相片我也见过,在秦岭的电脑里。她比我矮一点,瘦一点,也是长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屏幕上甜甜的笑着。我用挑剔的眼光苛刻地审视着她的照片,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心里评判她的相貌、衣着,恨不得把照片放大10倍检查她脸上的毛孔,那是属于女人的特有的妒忌方式。       “这女孩子长得好漂亮啊!”我故意夸张的大叫出来,心里却说,我肯定是胜她一筹的,等待着秦岭说“还行吧,没你好看”。       “还行吧,长得还挺耐看。”秦岭说的很坦然。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料到这结尾。       那个女孩是秦岭的客户公司里的工程师,秦岭和她认识的时候,她刚工作不到一年,比我们小五岁。秦岭总说她很单纯,心理年龄偏低,对生活的要求不多。秦岭也说他们在一起很轻松,却从未听秦岭说过爱她。当然,我也从没有主动问过。       我对秦岭有女朋友的事实表现得很淡然,毕竟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有了女朋友之后,秦岭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事的时候总是和我泡在一起。我们一起喝茶,看电影,下馆子。更多的时候,就和今天白天一样,一起窝在家里各干各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有时候,当我想到秦岭更愿意和我在一起而不是那个女孩时,我会为这感到一丝得意;但更多时候,我只是感到很迷茫和无聊。       秦岭爱我吗?他爱那个女孩吗?我爱秦岭吗?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样?这些问题我没有答案,至少没有令我满意的答案。我对现状很不满意,但却总有各种理由维持现状。       当秦岭按掉我的电话或无人接听时,他多半是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是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设置好闹钟。明天,就是等待我的川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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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帖子  【11】巅峰亦疯癫?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好早餐退好房,我拖着箱子背着包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酒店门口。根本没有“巅峰”,或者“冷锋”的踪影。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听到有人问“你是不是姓梁”。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1米75左右,肤色炭黑,浑身精瘦,眼睛闪着精光的中年男子。上身穿着一件黄色的T恤衫,胸前印着Burberry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字母,下身是一条深色牛仔裤。这确实是一位川藏线师傅应有的形象。       可是,我这位师傅,竟然柱着一双拐杖!只见他左脚穿着一只登山鞋,右脚高高的肿着,塞在一只宾馆里用的那种棉线白拖鞋里。       我眼神立马变了,怒发冲冠了,心想他妈的什么巅峰俱乐部真是疯癫了,给我安排了一位残疾人师傅,柱着拐还怎么开车,要了亲命了!我他妈的要去消协投诉找你们成都电视台曝光你们到网上人肉你们!       “冷锋呢??”我气势汹汹的质问这位残疾人师傅。       他裂开嘴嘿嘿一笑,对我说:“你很猪啊,冷锋怎么会开川藏线?”       我暗暗吃了一惊,还不习惯一个陌生人如此直接的对我说“你很猪啊”。       “那谁开?”我明知故问,语气更加凌厉。       “我啊。”他回答的很自然。他迎着我的目光,淡定的说:“我右脚前一段时间摔伤了,现在开车没事了。”然后就柱着拐往停车场走。我拖着箱子背着包在酒店门口站着,眼泪都要出来了。心想怎么什么事都让我碰上,飞机昨天迫降重庆应该就不是个好兆头,见着个伪刘欢就够不靠谱的了,今天又是个伤病中的刘翔,跟着他走还是不走?       那师傅已经走到停车场里一辆帕杰罗前面,打开后备箱整理东西。他把一只拐靠在车身上,力量压在左边,单脚撑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干瘦的样子,我突然一阵心软,唉,谁都不容易,受伤了还得出来混饭吃。我心一横,走!       师傅仿佛很笃定我会跟过来,右手抡起我的箱子放在后备箱里。我看到后备箱里有一箱矿泉水,一个工具箱,还有一个帆布拎包,应该就是他的行李了。看着还显得很空旷的后备箱,他转身问我:“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       他面无表情的说:“那其实都不要开这个车。”他跳着拿上另一支拐,把两只拐都放到后备箱里,关上门,左脚弹跳着到前面去了。       我站在他背后说:“呃,师傅,沿路不要随意搭别的人。”我这人比较直接,喜欢丑话说在前面。       他转身怪怪的瞅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坐到驾驶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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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帖子  【12】一种忧愁代替另一种忧愁    我发现这个师傅的眼睛很亮,像抹过鱼肝油一样。       我也走到前面,想了想,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坐定后看到他在后视镜里扫了我一眼,没说话,便发动了车子。       车里很干净,没有什么杂物,愈发显得宽敞。我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上,四下打量了一番。驾驶位前方的遮光板上挂着一副墨镜,副驾驶位前方的把手上缠着一条哈达,仪表盘旁边放着一包拆封的香烟。座位中间的储物格里斜放着一个乐扣大杯,里面泡着些*和枸杞一类的东西。       成都开始下起绵绵小雨,我的心情幽幽暗暗的,没有找到旅行时应有的那种抛却一切世间杂事的潇洒感觉,反倒是为即将到来的旅程忧心忡忡。据我所知,川藏线沿路需要翻山越岭渡河,路况多变且艰险,这个季节又正值雨季,路上多有塌方,可谓险上加险。而我的这位师傅,且不说我对他的驾驶技术一无所知,单看他的身体状况,就已经为这次的川藏线之旅又增加了一个风险因素。就算我迫切的想追寻生命的意义,体验生命中的激情,那前提也是活着,也不需要拿生命去开玩笑。正在胡思乱想时,突然想起来相机忘带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向谨慎的我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简直不可原谅。       我斜靠在后车窗上,神色焦虑。我发现这位师傅开车速度很快,尽管天下着小雨,他在出城高速上还是不断地超车。我长叹了一口气,准备悄悄地系上安全带,谁知道他这车后座的安全带长久不用,怎么也拉不出来。拉扯了半天也不行,我索性换到另一侧的位子上,这边的安全带倒是能拉出来,但是座位的卡槽却插不进去。我又叹了口气,把安全带拉到底,绑在在卡槽的带子上。       那个师傅不动声色的在后视镜里看着我在后座上折腾,一言不发。       我叹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斜靠在位子上。当一种忧愁代替另一种忧愁的时候,就叫做以毒攻毒。现在我全然无暇去考虑什么关于人生意义、偶然必然、工作、感情这一干种种。就算我整个生命的存在都是毫无意义,完全出于偶然,但我并不能因此而否定生命中各色鲜活的经历,以及它们带给我的丰富的生命体验。如果一切真是出于偶然,那我应该感谢这种偶然性才对。岁月在记忆中浓墨重彩的勾勒出那些曾经快乐、曾经痛苦的瞬间,彷佛在一页暗淡的文字中用荧光笔做了标记,让我感受到这活生生的生活,是无论什么也代替不了的。那些我自认为的忧愁和彷徨,不过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罢了,在生与死面前,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问题的呢?        
批注:    
  谢谢支持我的原创作品《川藏的夜与日》~~  作品链接:http://vip..cn/book/index_155106.html
【13】初识雅安雨      车子呼呼的开着,收费站都过了一个,车内还是鸦雀无声。我琢磨了一下,这接下来的十一天时间都要和这位师傅一起度过,不光开车要靠他,沿途吃饭住宿我都是外行,衣食住行他要管后面三样,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和师傅关系搞不好,后面的苦头是大大的。再说,交规上都说不开赌气车,要是这师傅对我也看不惯,一路上情绪低落,那行车安全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我调整了下情绪,开始和师傅没话找话。       “师傅啊,请问您怎么称呼?”我一脸谄媚。       他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我姓喻”。       我一愣,这一路难道是和武侠小说干上了不成。昨天一个姓冷的,今天又是一个姓“玉”的,中国有这姓吗,我还真不知道。       “呃,请问是哪个‘玉’?”我困惑地问了。       “比喻的喻。”他回答。       “呃,喻师傅”,叫起来觉得怪怪的。要是改口叫“老喻”呢,听着是热络了,但好像还没有熟络到这个地步,而且叫“老玉”还真搞笑,我于是擅自将他的“喻”改成了“渝”,叫起来就顺口多了。       “呃,师傅,开车挺累的,你要是累了困了什么的,就停下歇歇,或者抽支烟,都无所谓的,随您的便,怎么高兴怎么来。”我转变的太快了,自己听着连低三下四的味道都出来了。       老喻估计也挺纳闷的,他迟疑着说:“我在车里一般不抽烟——你不介意么?”       我忙不迭的说:“没事,没事,真没事。”又补了一句玩笑:“真不介意,我也抽。”       他笑出声来,宣告他心情好了一些,然后手在仪表盘旁边的储物格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摇下一点车窗,开始抽烟。       接着又无话,我看着窗外依旧是细雨纷纷,天色昏暗,我把车窗打开了,雨落了进来。这已经是在盘山公路上了,细看地势十分险峻,路是沿着山体开凿的,被炸开的岩石裸露在外面,有的地方山体突出在公路上方,在天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路上急弯很多,转弯处碰到会车时,都觉得两辆车真的是擦肩而过。       “师傅,这里是哪里?”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西游记里的八戒。       “啊,雅安。”他说。       原来如此。雅安,又叫“雨城”,是一个以“雅鱼,雅雨,雅女”而闻名的地方,果然就见识了这里的雨。据说到这里“沐雨”还能驱疲解乏提神醒脑,当地人就是因为经常淋雨所以都出现过“九世同堂”。这年头的任何说法都真伪难辨,信者只能自取其可信之言,但看来开窗是对了。我暗自猜想今天的午餐,老喻应该是带我去领略雅鱼,这么想着,就觉得有些饿了,看了看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       过了那段盘山路,路看起来像是乡村公路,路旁有很多招牌,写着明晃晃的“雅鱼”或者“邛崃鱼庄”。       “师傅,那两个字叫什么啊?”我拍拍前座,问道。       “哪两个字?”老喻很茫然。       “那个牌子过去了,等待会看到了我叫你。”我神情专注的寻找那两个字,果然路上接二连三的出现。       “邛崃。”老喻为我扫盲。       这名字的谐音有些问题,怎么能叫“穷来”呢。我之前一直对两个地名颇为腹诽,首先就是“南宁”,本意是取“南疆安宁”,但这么一叫,也就成了“难宁”。人家西安、西宁、北平叫着都挺好,就这南字出了问题。第二个是华沙,英文叫Warsaw,直翻就是“看见战争”的意思,也难怪这地方在历史上颇不太平。现在又来了一个“穷来”,可以排到第三位了。       无数的邛崃鱼庄被老喻甩在后面,我很想去品尝一下传说中的雅鱼,但老喻没有任何停车的意思。或许他要带我去他的定点饭店吧,我想。这也没什么可叽歪的,这就叫潜规则。沿途经过一处,公路旁站了很多人拍照。老喻停下来,说这对面是一座什么山。我看看这大雨天的对面什么也看不到,肚子又饿,就说不下去了。       “今天中午我们去吃龙抄手。”老喻终于给了一句关于午餐的明示。       龙抄手,好吧,很有创意。我对这种本质是馄饨的食物一点不感兴趣。       “那里的鸡杂也很好吃,现在去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了。”看来这地方还真是老喻的定点饭店,只不过老喻偏爱龙抄手和鸡杂,不喜欢雅鱼。或者他是想为我省钱。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老喻车费,冷锋昨天说过要今天给的。       “喻师傅,我还没有把钱给你。”我说着就探身到后座的包里摸钱。       “你急什么?”老喻的四川普通话很有特点,尾音拉得很长,把“什么”说成“审磨”。“你晚上到了地方再给不行么。”听这口气似乎还有些不满,我看看身后被拐杖压住的包,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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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帖子  【14】疑似黑店的椒麻鸡    我们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镇子里的一条小巷上,在一个类似大排档的店门口,老喻把车停下了。那个店连个招牌也没有,望进去里面黑洞洞的,很像传说中的黑店。估计一路上也就是这么风餐露宿了,卫生条件食品安全暂时可以不用考虑了,反正我带着黄连素呢。     我很识趣的帮老喻去拿拐杖,他只要了一根,又拎上了自己的大茶壶。我也拿上了自己的水壶,出门在外还是喝点热水舒服些。这个店要下几个石台阶,对老喻还真不方便。老板娘和老喻很熟,一看到他就热情的过来打招呼,又看到他后面还跟着一个我,眼神立刻透出暧昧的光芒,更加与老喻用四川话叽叽瓜瓜起来。老喻径直走到靠里的一张小桌子旁,坐着和老板说话。我眼观六路,耳朵只听他们这一方。店里的客人倒不少,我们前面的一个大圆桌上坐着一桌游客,个个都穿着色彩艳丽的冲锋衣,有的还拿着相机给自己面前的龙抄手拍照,简直傻透了。桌上摆着一大盆不辨颜色的食物,估计就是老喻口中的鸡杂了。     四川话我不能完全听懂,只听出他们是在谈老喻的脚伤。他们又说了一阵,老喻用普通话和我说鸡杂没有了,他点了小份的椒麻鸡。我点头表示同意。他又问我要大碗还是小碗的龙抄手,我说小碗的。     他提醒我说:“小碗很小的!你够不够?”     我想想对龙抄手实在没啥食欲,坚持要了小碗。老喻怪怪的瞅了我一眼,跟老板娘用四川话下了单。     椒麻鸡应该是现成的,很快就端上来了。我吃着却感觉不麻也不辣,我的耐辣程度比较高,应该不输给四川人。老喻不着急吃,好像在等我对椒麻鸡下个结论,我抬头和老喻说:     “这椒麻鸡怎么不麻也不辣?”     老喻瞪着我,一脸悔恨的表情,说:“原来你能吃辣的啊,我刚跟老板说只放一点辣。”然后低头闷闷地吃起来。估计他和我一样,对这不麻不辣的椒麻鸡感到很遗憾。     抄手也上来了,老喻吃的津津有味,我却不喜欢。点小碗的还是对的,这里的小碗就相当于上海的大碗了,我也没吃完。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我发现老喻也是阴晴不定的人,往往前一句还乐呵呵的,后一句就满腹心事的沉默。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为自己的脚伤所扰,在这山路上开车,右脚的使用频率是相当高的,估计他在忍受着脚伤的疼痛。     午饭时连着收到几条秦岭的短信,应该是上午开山路时信号不好延迟的。秦岭问我到哪里了,路上风景如何等等。这些惯例的问候,这时候却让我觉得烦躁,我索性关了手机。     饭后老喻提起我和他的水壶,蹦跳着要去厨房灌水,我叹了口气,从他手上拿过水壶,自己去厨房灌了热水。     车子在小镇里开得很慢,经过一个路口时,看到路旁停着一辆越野车,附近站着几个老外和一个司机摸样的人,应该是车坏了。几个老外冲我们伸出拇指,做出搭车的手势,那个司机也冲老喻喊话。     老喻一脚油门过去了。我心里开始犹豫起来,有难不帮,一个人霸占这么大一辆车,真是不低碳。但又为自己找借口说,弄几个老外上来叽叽喳喳的,平时在公司讲鸟语还不够累么,算了,又不是祖国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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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帖子  【15】你听过《歌唱二郎山》没有?      下午的路况很好,一直都是乡村公路的样子。老喻在一处有几个水果摊位的地方停下来,蹦出去买了两兜李子,一袋黄的,一袋紫红的。     “这里的李子很好吃,现在正是吃李子的时候。”老喻边开车边扔进嘴里一个李子,然后把两袋李子都扔给了后座的我。     我摸出一个黄李子,一口咬下去大半个,酸涩得几乎受不了,牙都快倒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愁眉苦脸地硬是咽进去了。     老喻盯着后视镜,在前面坏笑着问我:“味道还好吧。”我看着他一脸狡诘的笑容,知道他在耍我。他继续嚼自己的那个李子,含混的和我说:“你倒是挑那软的捏啊,唉,真是够猪的。”     不知道是不是四川特有的表达方式,老喻总是一口一个猪啊猪啊的。     “这么难吃的李子你也买,你也真够猪的。”我对他说。     “你学得很地道嘛。涩的李子也好,困的时候吃一个马上很清醒,比抽烟还管用呢。”老喻很认真的说,继续吃自己的那个李子。他吃东西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     我在想老喻是不是困了。在这峰回路转的山路上开上一整天,精神又要高度集中,一般人都受不了,难怪老喻精瘦精瘦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工作,如果不喜欢,那也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但好歹还有一路的风景可看,比我整天困在办公室里对着12寸的屏幕要好些。这样想着,心情也随着放松下来,之前的那种陌生和戒备感也淡了。     很快就到了二郎山隧道入口处,入口的上方是一块类似于匾额的牌子,上面写着“二郎山隧道”几个大字,左侧一行竖排的小字:“二〇〇〇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竣工”。旁边有几个小饭店和小摊子,停着好多旅游大巴和私家车,不少游客都在拍照。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地上有几个浅浅的小泥坑。我不觉得这隧道看起来怎么样,老喻却坚持让我下去拍照。     “拍什么呢?”我看看隧道入口上方的“二郎山隧道”几个大字,心说我不是“见花就笑见树就抱”的那一类游客,老喻你看错人了。     “拍隧道呀。”老喻转过来看着我说。     “隧道有什么好拍的呀?”我一脸不解。     “你不知道二郎山隧道?你听过《歌唱二郎山》没有?”老喻质问我。     我茫然的摇摇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头一次遇到,出来走一次川藏线也不做做功课。” 老喻摇摇头,说:“二郎山隧道有4700多米长,你想想在这地方能凿出这样的隧道,多不容易。当年可是死了不少人哪,就为了修这条隧道。”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的隧道。心想说自己忘带相机就太糗了,还不如直接装B说从来不拍照,“风景眼前过,印象心中留”。     老喻见我还是不动地方,口气很不满的说:“你怎么还不下去啊!”     真是逼我,我忍无可忍的大叫了一声:“我忘带相机了!行了吧?要不要我爬上去刻一个‘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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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帖子  【16】凉蛋清?还是热蛋黄?      老喻楞了一下,然后拍着椅背大笑。“忘带相机了——你真是够猪啊!真是把我笑惨了!”我冷冷的看着窗外,我猜到他又会猪啊猪啊的。     他打开前排右侧的储物柜,扔过来一个小相机。“喏,你先用吧。”     一个小小旧旧的银色佳能相机,一看就是老掉牙的型号,屏幕小小的,机身也抹磨掉了漆,还有摔过的痕迹。聊胜于无,我接过相机,也没道谢,就跳下车去拍照。老喻坐在车里抽烟。     拍了两张二郎山隧道的入口,往后看还是雾蒙蒙一片,也没啥可拍的。周围游客熙熙攘攘的,在二郎山隧道入口处合影留念。懒得叫他们给我拍照,我*了两张大头照。就要上车。     “哎,那个”,老喻叫住我。“那个,你往这边站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他,又看看周围。他好像又要说“你真够猪的”,然后又忍住了,说:“你那个把相机给我”。     原来他要帮我拍照,估计是看到我刚才在那边自恋。他这人倒也细心,我心里想。我笑着递给他相机,在隧道口坳了几个造型,每次都是侧面沉思或风中轻抚长发,他倒没有笑,还怪认真的在那里拍。     车子缓缓开进隧道,老喻没有开大灯。我急了,“喻师傅,你怎么不开灯啊?”     老喻不慌不忙,又等了一下才开了大灯。“你平时开不开车啊?这都不懂。进了隧道要让眼睛先适应一下黑暗,然后再开灯。真是的,啥都不懂。”     我心里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由衷的称赞他“你生活经验真是丰富啊!”他笑笑不答话,后视镜里看到他又忽然表情落寞了,不知道是不是脚伤又在隐隐作痛了。     隧道果然很长,周遭一片昏暗。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终于找到些旅行的感觉,觉得很长时间以来淤积在心里的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一点一点的离开我的身体,那些过往一直担忧的事情现在想来都是些鸡毛蒜皮,不值一提,我觉得整个人都有想要飞起来的冲动,外面昏黄的灯光也变得温馨起来。或许我本来就有着一颗飘逸的心,或许这就是在路上的感觉。     “哎,那个,你叫什么名字?”老喻突然开口问我。     “梁丹青。”我回答他。     “凉蛋清?还是热蛋黄?”他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我还没有说他那“老玉”,他到先编排起我来了。     “丹青,丹是牡丹的丹,青是青草的青。”我努力地把一个这么阳春白雪的名字解释得下里巴人一些。     “那你是不是喜欢画画?”老喻又问。     我在黑暗里窃笑,看来我低估老喻了。“还可以吧,很小的时候爷爷就送我去学画画,一学就是好多年,我比较喜欢国画。但也说不上多喜欢。”这是实话,我总是不能全心全意忘我的喜欢上什么,画画自然也不例外。     “凉蛋清,”他故意这么叫我,“你不是来写生的吧,所以连相机也不带。”     我哑然失笑,对他说:“是,我主要画人物,正想让你给我当模特。”     老喻嘿嘿一笑,说:“我以前在云南带过一伙客人,有个小伙子只喜欢摄影,每天都不出去,就呆在一个地方早出晚归的拍照。另外一对夫妻,是广东人,到了地方就不愿意出去,只是商量着出去买排骨煲汤。把我憋坏了,买了一桶红酒,每天把自己灌醉。哎呀,现在想想真是把我笑惨了…”     我发现老喻的第二个常用短语是“把我笑惨了”。
【17】一间房的藏寨      正说着话,车子已驶出隧道,我被晃得睁不开眼睛,我以为天已经晴了。过了一会睁开眼睛,发现太阳还是没出来,只不过天上的云层淡了而已。     我把相机伸出窗外拍了几张风景,可能是好久不用了,刚拍了几张相机就没电了。老喻说充电器在后座的帆布拎包里,让我翻身过去拿出来,我想想等充好电也快到地方了,便说还是等到了宾馆再充吧。     可能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才激发出我的拍照热情,又被他的器材给掐灭了,老喻显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对我解释说:“昨天才打算出来的,一天都有事情,车子都没有洗,就今天早上擦了擦。相机也没充电。”看来老喻是个要求很高的人,车子明明已经很干净了,他还是不太满意。     “没事儿,我本来也没打算拍照。”我安慰他说,“拍那么多照有什么用呢?要论风景,网上比我拍的好的多了去了;要是拍人,也就是个到此一游。”     现在中国人生活水平的确日新月异,前几年我一个法国同学来上海玩,我陪他一起去城隍庙,他当时就惊诧:“怎么中国人人手一个单反?”相机越来越好,镜头越来越贵,存储卡越来越大,到了哪个地方都咔嚓咔嚓的一阵猛拍,制造出一堆数码垃圾。有几个人日后会翻看这些照片呢。前几年,我读硕士的时候买了一部佳能400D,当时热血沸腾的一激动就直接跑到青海去走了甘南那条线,呆了9天咔嚓出来7000多张照片,回来也没挑出来几张满意的,删了又舍不得,存在电脑里又没那么大空间,后来不得不又买了个移动硬盘。     人为什么要去旅行呢?还是那个问题。为了什么呢?欣赏美景,增长见识,探索世界,丰富生命,寻找自我,为了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为了去拍些照片回来炫耀,也是一种意义。意义本来就是个主观的词,对每个人都不同,那么我来旅行又是为了什么呢?     “今天晚上你要住哪里?”老喻转过头来问我。     “住哪里?”我感到很莫名,“这个…不是应该你定的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别的安排。有的客人都是自己网上查的住宿。”老喻解释说。     我又土了,我想了想,说:“我其实住那里都无所谓。但最好是有点当地特色的,条件好一点的,能洗澡,吃得也不要太差。”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有洗衣机,我出来带的衣服不多。”     老喻在后视镜里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个也叫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啊。那今天就住在藏寨吧。”     住藏寨,听起来不错。“能洗澡吗?”我问。     “能,但最好不洗。”老喻边说边拿起名片簿,一只手开车,一只手翻看着名片簿找那个藏寨旅馆的电话,不时地抬头看路。     我紧张起来,在这里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想到老喻单手单脚的开车,我后背嗖嗖冒冷汗。     他终于找到电话了,用四川话讲了一通。然后告诉我说,藏寨那里住宿挺紧张的,他让他们务必留一间房。     “一间房?”我惊叫起来,“一间房怎么够?我告诉你,住宿不可以同房!”我心里警觉起来,后悔把手机关机了。
【18】谁是谁眼中的风景  http://vip..cn 日09:14 新浪读书       老喻好像也生气了,他把头完全转过来,一脸严肃的冲我吼:“你这个人!你不要乱讲!谁要和你…!我让他们给你留一间房!”     我被他镇住了,又怕他开车不看路出事,一句话也没说,扭头看外面。他只好怒气冲冲的转过去了。     我感觉出他生气了,可能是我错怪他了,这人气性还挺大。     我一直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怎么缓和关系。车子经过一处类似观景台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在拍照,我在想今天已经是周日了,还有这么多人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休假,想必明天是不用上班的,真是很幸福。估计也有人在羡慕着我吧。谁是谁眼中的风景,已经分不清了。     老喻还是不说话,却缓缓的把车子靠边停下来,自己在那里抽起烟来。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他还真敬业,心里生着气也没有给我“甩点”,遇到景点还是停下来。可惜外面不仅阴天,天色也暗了下来,老喻那相机又没电,我下不下去都是一样。     我坐在车上不动,老喻脸色阴沉的抽烟。     “那个,那你晚上住哪里?”我想事出还是怪我,便主动打破僵局。     老喻抽了一口烟,神色阴郁,声调低沉,说:“你不用管我,我晚上还要带一批客人回成都。”     我心里吃了一惊,忽又明白这家伙是在耍我。我强忍着笑意,严肃的说:“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夜间工作者。”     他大笑起来,我笑得比他还凶。笑了半天,我抚着肚子问他:“说真的呢,你晚上住哪里啊?”     他还是抽着烟,好像在想心事。“我让老板留两间房,她说尽量,只能保证一间。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再开车回到镇子里找地方。”     “那我也不去了,就随便到镇子上住好了。”想到老喻还要再找地方去住,我觉得太麻烦,他应该好好休息,毕竟是他而不是我开了一天的车。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你要住有特色的,又要吃得好的地方的嘛。”老喻好像一点都没有明白,我其实是在为他考虑。     我一时语塞,心里觉得委屈。     “你不用管,我都习惯了。”老喻的表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渐暗下来,老喻开上一条侧面的盘山路,一路上看到有几辆越野车在我们前面,他在那狭窄的盘山路上也超车不误,终于把那几辆车给甩下去了。“他们到的早了,我们就更没有房了。”他解释道。     老喻一路急行,到藏寨时天也已经黑了。甲居藏寨据说是“中国最美的村寨”,可是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到。     老喻柱着拐进去,我在后面拖着箱子跟着。店里的几个藏族人与老喻很熟,他们和中午碰到的抄手店老板一样,看到老喻身后的我,用四川话和老喻叽叽瓜瓜起来。     老喻转身冲我挥挥手,“房间在二楼。”     “你呢?”我问。     “这里没有房间了。”老喻发了一圈烟,自己也点上一支,说:“我待会回镇上去。”     “你不住我也不住了。”我又重复了一遍在车上的话,声音还不小。这荒郊野岭的我一个人留宿,我可不放心。     旁边的几个藏族人大笑起来,拉过老喻说话。大意应该是开他的玩笑,问他和我是什么关系。老喻又急了,叽呱了一通。后来告诉我说,那个老板的女婿在这里有一个房间,今天他就不住这里了,房间可以让给他。     他说那个房间也在二楼。我说要帮他拿行李上去,他死活不肯,说自己先不上去,吃好饭再上去,让我放好东西就下来吃晚饭。我想想也是,他也犯不着蹦上去两回,就先回了房间。    作者题外话:有朋友问我这是一部什么题材的小说,玄幻?穿越?我摇摇头。这不是一部流行题材的小说,它是在讨论人生和意义,这或许显得有些沉重,然而我始终相信,任何一个认真的人,都必定在他人生的某一个时点上,思考过我为什么活着,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希望能够与你有所共鸣。
【18】谁是谁眼中的风景  http://vip..cn 日09:14 新浪读书       老喻好像也生气了,他把头完全转过来,一脸严肃的冲我吼:“你这个人!你不要乱讲!谁要和你…!我让他们给你留一间房!”     我被他镇住了,又怕他开车不看路出事,一句话也没说,扭头看外面。他只好怒气冲冲的转过去了。     我感觉出他生气了,可能是我错怪他了,这人气性还挺大。     我一直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怎么缓和关系。车子经过一处类似观景台的地方,也是很多人在拍照,我在想今天已经是周日了,还有这么多人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休假,想必明天是不用上班的,真是很幸福。估计也有人在羡慕着我吧。谁是谁眼中的风景,已经分不清了。     老喻还是不说话,却缓缓的把车子靠边停下来,自己在那里抽起烟来。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他还真敬业,心里生着气也没有给我“甩点”,遇到景点还是停下来。可惜外面不仅阴天,天色也暗了下来,老喻那相机又没电,我下不下去都是一样。     我坐在车上不动,老喻脸色阴沉的抽烟。     “那个,那你晚上住哪里?”我想事出还是怪我,便主动打破僵局。     老喻抽了一口烟,神色阴郁,声调低沉,说:“你不用管我,我晚上还要带一批客人回成都。”     我心里吃了一惊,忽又明白这家伙是在耍我。我强忍着笑意,严肃的说:“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夜间工作者。”     他大笑起来,我笑得比他还凶。笑了半天,我抚着肚子问他:“说真的呢,你晚上住哪里啊?”     他还是抽着烟,好像在想心事。“我让老板留两间房,她说尽量,只能保证一间。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再开车回到镇子里找地方。”     “那我也不去了,就随便到镇子上住好了。”想到老喻还要再找地方去住,我觉得太麻烦,他应该好好休息,毕竟是他而不是我开了一天的车。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你要住有特色的,又要吃得好的地方的嘛。”老喻好像一点都没有明白,我其实是在为他考虑。     我一时语塞,心里觉得委屈。     “你不用管,我都习惯了。”老喻的表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渐暗下来,老喻开上一条侧面的盘山路,一路上看到有几辆越野车在我们前面,他在那狭窄的盘山路上也超车不误,终于把那几辆车给甩下去了。“他们到的早了,我们就更没有房了。”他解释道。     老喻一路急行,到藏寨时天也已经黑了。甲居藏寨据说是“中国最美的村寨”,可是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到。     老喻柱着拐进去,我在后面拖着箱子跟着。店里的几个藏族人与老喻很熟,他们和中午碰到的抄手店老板一样,看到老喻身后的我,用四川话和老喻叽叽瓜瓜起来。     老喻转身冲我挥挥手,“房间在二楼。”     “你呢?”我问。     “这里没有房间了。”老喻发了一圈烟,自己也点上一支,说:“我待会回镇上去。”     “你不住我也不住了。”我又重复了一遍在车上的话,声音还不小。这荒郊野岭的我一个人留宿,我可不放心。     旁边的几个藏族人大笑起来,拉过老喻说话。大意应该是开他的玩笑,问他和我是什么关系。老喻又急了,叽呱了一通。后来告诉我说,那个老板的女婿在这里有一个房间,今天他就不住这里了,房间可以让给他。     他说那个房间也在二楼。我说要帮他拿行李上去,他死活不肯,说自己先不上去,吃好饭再上去,让我放好东西就下来吃晚饭。我想想也是,他也犯不着蹦上去两回,就先回了房间。    作者题外话:有朋友问我这是一部什么题材的小说,玄幻?穿越?我摇摇头。这不是一部流行题材的小说,它是在讨论人生和意义,这或许显得有些沉重,然而我始终相信,任何一个认真的人,都必定在他人生的某一个时点上,思考过我为什么活着,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希望能够与你有所共鸣。
【19】不要天意也不要巧合,我的人生我做主      所谓的藏寨,除了楼梯和走廊有些特色,里面也和一般的旅馆差不多。我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床,对面有一个电视机。我先去洗手间试试热水,热水倒是有的,但是非常烫,水流也很小。我把水龙头扳来扳去,也没有发现有温水的选项,水要么特别烫,要么就根本是凉水。算了,出来就别讲究那么多了。我凑合着洗了手,就下去了。半路又折回来,打开了手机。     顺着惯性直接按到“邮件”里面去了,果然,有60几封未读邮件,管它呢,我退出来,去检查短信。     一条短信是助手发来的,听说我家里有急事请假了,她问我能不能帮上忙。助手是个刚从学校毕业两年的小姑娘,人很安静,心地也善良,话不多,我一直觉得她其实不适合做证券这个行业。     老板也发了一条过来,祝福我妥善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希望能够早日在上海的办公室里见到我。他特意说了是在“办公室里”,我猜他可能以为这次突然的休假是我跳槽前的征兆。这倒是不稀奇的,经常有人修完大假回去,就递上一封辞职信。我们这个行业,流动性很高,不过怎么也流不出这个圈子,各个券商的分析师像搓麻将一样蹿来蹿去,除了一部分跳到基金或私募去做买方,大部分人还是留在里面。     一条是老妈发的,说我周末怎么没有给家里去电话。     还有两条是秦岭发来的。他说上海的天气很不好,下了大暴雨,很多航班都取消了。如果我是今天出发的话,估计就走不成了。所以看来我昨天那么急着走还是天意。     我有点庆幸,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有可能走不成了,但也不一定。按照我当时的心态,顶多是延误,还不至于走不成。有时候,我们总是希望用外因来为自己找些借口,因为面临未知的结局,难免担心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我们希望找出最好的那个选项,可反复权衡后,往往发现面临的选项都差不多。于是便希望从某种更大的权威那里得到些许暗示,用“天意”或“巧合”来安慰自己,这样无论日后结局如何,都不至于对自己感到懊悔,反正当初的抉择也并非出自“本意”。     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的人生我做主,我要在那些无意义的偶然性因素中加入自己的意志。如果我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不能承担自己的抉择所产生的后果,那我的人生也不是我的了。     我只给老妈回了一条,说我最近出差了,过一段再给她电话。就下楼去吃饭了。
【20】淡淡的青稞酒      饭厅就在一楼的客厅里面,两侧是雕着花纹绘着图案的沙发,中间摆着同样风格的桌子。我进去时,看到老喻正坐在靠里面的桌子旁,拐杖靠在沙发扶手上。他看着窗外抽烟,从侧面看过去还挺酷。我走过去,他还在发呆。虽然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但还是感到他有心事。     我一屁股坐下去,才发现那不是沙发,只是形状像而已,本质上还是硬板凳。我屁股坐得生疼,窘迫地看着老喻,心想他这次肯定又是“你好猪啊”。他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说了一句:“那个是火炕”,就又继续抽烟。我掌握了他的规律,当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说“你好猪啊”或是“我笑惨了”。这么一想,还挺怀念他说“你好猪啊”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身边有个郁郁寡欢的旅伴,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我把装着车费的信封给他,一共1万块。他点也没点,就扔到了身边的帆布拎包里,我见他还是坐着发呆,就说:“咱们要菜单点菜吧!”     他这才又笑起来,说:“你好猪啊,还菜单点菜,你以为是在吃饭店。”终于听到他说“你好猪啊”了,我却还挺开心的,唉,真是犯贱。     这时一个藏族小姑娘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了,放到我们面前。一盘是西红柿炒蛋,一盘是黄瓜炒蛋。接着又进来一个小姑娘,放过来一盆米饭和一盘豆角炒肉。我们开始吃起来,我问老喻这里有没有酥油茶和青稞酒。老喻打量了我几眼,没吭气,回身喊老板上点茶和青稞酒。     老板送上来一壶青稞酒和两个小酒盅,酒壶和酒盅都是锡制的,很像我在喀什大巴扎里看到过的那些,不知道藏族和维吾尔族是不是喜爱同样的酒壶。同时还拿了一壶茶,是用平时的那种塑料凉杯装的,看着不像是酥油茶。我迟疑的看看老喻,他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没等我开口就说:“酥油茶只有早上有。”我“哦”了一声,给老喻和自己倒了两杯青稞酒。这时先前的小姑娘又送了两盘菜过来,一份是鸡肉土豆,另一份是牛肉土豆。这里做菜很有趣,先上了两份炒蛋,这又来了两个土豆。     我看看桌上的菜,摆的还挺对称,中间一盘是豆角炒肉,周围间隔的摆着两个炒蛋和两个土豆。我和老喻碰了一杯,说他一路开车辛苦了。老喻挺客气,说他知道坐车也很累。     我俩都一仰头干了,他开始吃菜,我举着酒杯说他:“味道怎么这么淡?”老喻没脾气了,闷声说:“不是我的错。”他告诉我说,到了拉萨可以喝一种新鲜的青稞酒,是藏民自己酿的,装在矿泉水瓶子里,15块钱就可以买到一瓶。我问他那酒是多少度的,他说应该有个15度,但也能喝醉人的,尤其是在高原上。我说酒要是不能喝醉人还喝它干吗呢。他半天没说话,我以为他不再答话时,他又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说:“也是。”     我食欲还不错。我不怎么爱吃肉,于是专挑蔬菜下手。老喻吃东西很慢,边吃边盯着墙上的电视看。电视里在播《亮剑》,信号很不好,屏幕上都是雪花,还一闪一闪的,也没有声音,只能看字幕。老喻说他喜欢里面的谁谁谁,我说我没有看过。他可能觉得话不投机,就自顾自的盯着屏幕看。我怀疑他也不是为了看电视,只是为了不和我说话而已。
没了?这么好的文笔,这么有趣的游记竟没有顶?  看到你决定出行时,我竟流下了泪水,我不是容易被打动的人。只是。。。。突然的一大串泪珠就洒了一下。。。。。。。
顶楼上。    我个人觉得,有真情实感的作品才是好作品,这也是我喜欢的一本书哦!
【21】又红又专,讲吃讲穿    老板又亲自送了两盘菜过来,一盘是腊肉茄子,一盘是清炒西兰花。还送了一盘烙饼和一盆紫菜汤,桌上都摆不下了。老喻摆手和老板说太多了不要再麻烦了,老板却笑着不答话。老板看起来和老喻关系很好,坐在旁边很亲密的与老喻聊天喝酒,老喻终于不需要再盯着电视机了。他们全程使用四川话,我干脆在一旁边吃边用手机上网。     过了一会儿那老板走了。老喻对我说:“菜量是不大,这里是有什么吃什么的,做得也不一定合你的口味。”     我心想,你把我当成娇小姐了,嘴上却说:“八菜一汤,挺奢侈的晚餐了。”     老喻以为我的意思是他点了太多的菜,我嫌太奢侈了,急忙解释说:“这里晚餐是按人头收钱的,多少菜都是15块一个人。”     我很无语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看了他一眼就又低头看手机。他也明白是误会我了,嘿嘿笑了两声。     我扫荡完青菜只吃了小半碗米饭,又吃了一块烙饼,就结束了战斗,坐在那里继续上网看新闻,又自斟自饮喝了两杯青稞酒。     老喻还在慢慢的吃着,和他白天吃李子一副摸样。他见我一直不抬头,就说:“你怎么一直在看手机啊?”     我故意不抬头,说:“你爱看电视,我爱看手机。”     他又是嘿嘿一笑,估计心情又多云转晴了。我们又碰了两杯。他问我是不是吃完了,我说是的。他于是把盘子剩下的西红柿炒蛋都倒在自己碗里,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我喜欢菜汤泡饭吃。”我见状有些后悔把里面的西红柿都吃完了,但看老喻也没有介意的样子,觉得这个师傅还蛮可爱的。     吃过晚饭,我还记着帮老喻拎包的事情,就说要帮他把包拿上去。老喻说他要再坐一会,老板要过来和他说些事情,让我先上去。     我于是回到房间里,想想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老妈闲聊了一阵,只说这一阵出来调研,要过一段才能回上海,让她不要担心。父母都是很正统的人,对自己的事业充满着感情和无限的忠诚,从小就教育我要勤奋上进又红又专一切以组织的意志为转移。然而种瓜未必得瓜。从上大学离开家到硕士毕业,我的“反骨”越来越明显,讲吃讲穿讲享受讲自由,可见社会的力量要更强于家庭的影响。只是父母离得远了,并不察觉,每每打电话时还是叮嘱我要踏踏实实的做出一番事业来,叮嘱我和这个阿姨那个伯伯的保持好关系,连举例子都用吴*仪。然而我却伤了他们的心,公务员连考都没有去考,毕业后义无反顾的进了外企,令父母颇为不满。用他们的话说,“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他们失望的语气就好像我的人生从此误入歧途一般。因为在就业这件事上与父母的意思向左,现在在工作上无论怎么累,我也绝不向父母吐露半个字,一切都只是报喜不报忧。他们对我做的工作并不了解,只有出现在网络或报端的名字能多少安抚一下他们失望的心。     眼瞅着我要奔三了,父母现在很惦记我的终身大事,每次打电话都要唠叨一番。我想起他们当初总是用吴*仪给我举例,有时候被他们唠叨烦了,很想拿这个噎他们一下。但想想父母年纪也大了,总是惦念着我的事情,而我又不在他们身边,对父母根本谈不上照顾,就总是感到自责和内疚,所以从来也不去反驳他们什么。这次突然跑出来旅行,就更不能告诉他们了。     刚和家里打完电话,秦岭的电话就进来了,应该是打了很多次了。秦岭问我一路是否顺利。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觉得和他讲话很陌生。或许是我变了,那些平时再熟悉不过的问候和调侃,听起来却那么别扭和做作。    作品链接:http://vip..cn/book/index_155106.html
【22】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一路是否顺利,他彷佛觉得我是去九寨沟或者黄山;可是对于川藏线来说,我没有“一路”,我是一直在路上。在路上体会到的自由与惬意,我能明明白白的告诉给秦岭吗?他能够理解吗?我所追寻的,既是川藏之行的意义,也是我生命之旅的意义,这些他能明白吗?我渴望在这一生一世的生命历程中,毫不保留,毫无遗憾,让生命之花自由的绽放,任凭生活的激情恣意流淌。我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独一无二的,棱角分明的,洒脱奔放的,我自己的存在。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我能够向他解释吗?     还有,一份炽热而又唯一的爱情,他能给我吗?     秦岭也感觉到我兴致不高,便问我是不是累了。我顺势说坐了一天的车,确实有些疲惫。临挂电话前,又叮嘱他说,如果我家里人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说我出来的事情,只说我出差了便好,便挂了电话。     洗手间的水流太小不够洗澡,我想起老喻的叮嘱,想想不洗也罢,泡泡脚算了,可是房间里只有盆子没有热水。我想到楼下厨房里提一个暖水瓶上来,就锁上门下去了。     虽然是盛夏时节,但这里的晚上还真有点冷。我穿了长袖的抓绒衣,还是觉得有些凉。天空仍旧被云层遮着,看不见星星。厨房亮着灯却没人,我挨个拎了拎,挑了一壶最满的。看到饭厅里还是灯火通明,就走到窗边。     老喻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着烟,盯着电视,好像已经入定了一般。屏幕上一片白花花的,好像是在放广告。他还是穿着那件burberry的黄T恤,也不觉得冷。     我想了想,没有去打扰他,转身上了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让他一个人享受一下这一天中难得的清静吧。
【23】藏寨的清晨    本来想继续看一会儿《在路上》,可是房间里灯光很昏暗,也没有台灯,我刚看了几行字就阵阵困意袭来,势不可挡,只好就势扔了书,倒头大睡。平时睡眠一直不太好,就算再累也要辗转反侧一会,现在真不知道该感谢《在路上》,还是该感谢在路上。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手机里的闹钟忘记取消了,早上五点钟就被闹了起来。我们公司每天早上都要去开晨会,出报告的分析员做个简短的汇报,其他人把自己看的行业的重要新闻都悉数说说,然后每天由一个人来整理出晨会纪要发给客户。这个会是每天早上6:30,就算出差也要从外面拨电话进来,因此我一向都是五点钟起床。     你真是够猪的,连闹钟也忘记关。我学着老喻的语气,批评了自己一句。     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今天该不会又是个阴天吧,难道雨季就是这样么。我在床上东倒西歪的,怎么也睡不着,一时也没有什么心事可想,就打开电视,想消磨一下时间。谁知道房间里的电视还不如客厅里的,连一个频道都收不到,我悻悻的关了电视。真奇怪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还摆了这么大的一个电视在房间里,难道是让客人自己携带PS3么。     又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只好爬起来把昨天翻乱的箱子和背包整理好,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醒得太早了,又折腾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总算捱到了七点钟,我听到外面也有了些动静,于是也开门出去了。到了楼下,发现厨房已经有人在忙活了。我进去问现在能不能吃早餐,他们问我是哪个师傅的客人,我报了老喻的名号。这时才想起来应该去叫老喻一起吃早饭,于是又告诉厨房的人现在先不要准备我们的早饭了。     我犹豫着该不该去叫他,会不会把他给吵醒了,或者应该先发个短信询问一下?就这么纠结着站在厨房门口,迎着风站了有二十多分钟,终于想明白了老喻不是老板,用不着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于是决定直接去敲门。又发现不知道老喻住在哪个房间,于是打算问问老板,老板又不在厨房。我转身要去找老板,发现老喻正柱着拐站在饭厅前的走廊里着看我。     我无奈地叹气摇头,走过去说:“你怎么也不叫我啊,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叫你吃早餐呢。”     老喻一脸坏笑的说:“我哪里知道你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的干什么,原来在思考这么重要的事情。哎,你这个人,真是把我笑惨了!”     看来他一早起来就心情大好,可我并不觉有什么事情值得把他笑惨了。我忿忿的转身到厨房去叫早餐了,他在后面说了句:“来两个凉蛋清!”     早餐是稀饭,馒头,泡菜,花生和鸡蛋,除了鸡蛋以外,其他都是不限量的。我吃得不多,老喻让我把剩下的馒头带着,我阴阳怪气的说:“对不起,自助餐不准外带。”他于是自己用餐巾纸包了两个馒头。我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两个保鲜袋,把馒头和花生都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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