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例假能用小刀红包美女被挠脚心逼供白袜吗

有一种没教养,叫“永远在嘲讽别人”。&br&&br&你看会儿小说,他说:“呦,又装文艺青年呢啊?”&br&&br&你看场足球,他说:“看这破玩意干嘛,一群人瞎踢有什么劲啊?”&br&&br&你玩会儿游戏,他说:“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东西啊?”&br&&br&你打扮打扮,他说:“整天臭美给谁看啊?”&br&&br&算了吃顿饭吧,吃肯德基,他说:“你怎么还在吃垃圾食品啊?”&br&&br&吃寿司,他说:“不就是紫菜包米饭吗酸了吧唧的。”&br&&br&吃披萨,他说:“不就是馕上放点肉嘛,干了吧唧的。”&br&&br&你说:“今天我请客,吃牛排!”&br&&br&他说:“行!”&br&&br&啊?这回他竟然没话了,终于堵住他的嘴了!&br&&br&可是。。。&br&&br&吃完饭后,他一边剔牙一边说:“这种半生不熟的东西,平时我是不吃的,真不明白为什么洋鬼子们为什么爱吃这个。”&br&&br&&img src=&/1f93ff2dba86d2f9bc8b_b.jpg& data-rawwidth=&423& data-rawheight=&27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23& data-original=&/1f93ff2dba86d2f9bc8b_r.jpg&&
有一种没教养,叫“永远在嘲讽别人”。 你看会儿小说,他说:“呦,又装文艺青年呢啊?” 你看场足球,他说:“看这破玩意干嘛,一群人瞎踢有什么劲啊?” 你玩会儿游戏,他说:“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幼稚的东西啊?” 你打扮打扮,他说:“整天臭美给谁看啊?” …
我有一个藏在心里很多年,很少给别人讲的故事。&br&&br&高老头。&br&不是巴尔扎克笔下的著名人物,而是我读希望小学时认识的老头。&br&姓高,但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很多年了,他一直在学校边上住着,靠捡垃圾为生。&br&高老头没有读过书。&br&他有一个儿子,也不认字儿,三十多岁的时候找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回来。&br&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杨桂芝”,我们小时候都叫她“洋鬼子”,经常一群学生娃围着她,朝她扔石块、吐口水,她只会一直傻笑,偶尔石头砸得她疼了,她就骂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赶这些小孩儿走。&br&杨桂芝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叫高长红。&br&高长红九岁多才作为特困生入了学,学校免了他所有学杂费。&br&读二年级的时候,他妈妈杨桂芝走丢了,附近的人都说,是被人贩子拐走的。&br&过了两年,高长红的爸也得病死了。&br&高长红和高老头两爷孙从此相依为命。&br&&br&校园后面有个小土包,学校和附近一些住户都把垃圾倒在上面,高老头每天就在垃圾山上刨,找任何可能卖钱或者吃穿用得着的东西,高长红也经常在那里帮忙刨垃圾。&br&学生们为此给高长红起了个绰号,都叫他“垃圾娃”,变着法地欺负他。&br&连带着高老头也一样被欺负,许多孩子扫除后倒垃圾,看到高老头弓着腰在垃圾山上翻检,抬起簸箕就把垃圾倒在他身上,然后一边大笑一边往回跑。&br&因为高老头家的房子就在学校边上,许多调皮的学生娃还隔着围墙往他们家屋顶上仍瓦片、碎石和纸飞机,年久失修的破旧瓦房上堆满了学生们仍的各种各样的东西,砸得到处都是窟窿。&br&高长红成绩很差,小学毕业就再也读不下去,去了镇上一家面馆当小帮工。&br&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在面馆门口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运货车撞死了。&br&高老头成了他们家唯一活着的人,住在垃圾遍地的小屋里,经常吃镇上一些饭馆倒掉的剩菜剩饭,却一直活到了九十多岁。&br&&br&当年那些欺负高老头家,以嘲笑和骂高老头为乐,往他们家房顶扔石头的学生们,长大后很多都离开了农村,去了县里、省里打工。即使留在老家,也肯定不会关心这样一家人的命运。&br&&p&&b&几乎没有人知道,&/b&&b&95&/b&&b&年希望小学扩建时,需要占高老头在学校边上的房子和自留地,那时的学校穷的叮当响,我父亲作为当时的校领导去找高老头谈,非常担心他漫天要价。没想到,高老头只想学校给他原封原样再建一间瓦房就行,唯一的要求是,这个瓦房还是要建在新扩建的小学边上。&/b&&/p&&p&&b&更少有人知道的是,&/b&&b&高老头死后,镇上和学校组织人去他家清理东西,&/b&&b&当他们&/b&&b&第一次走进那个臭气熏天的破瓦房,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堆满的各种垃圾,走到高老头平时睡觉的地方时,所有人都震惊了。&/b&&/p&&p&&b&在床脚边和靠墙的地方,满满当当码了不知道多少老师和学生扔掉的书、本子、笔记本和报纸。&/b&&/p&&p&&b&在学校后的垃圾山上刨了那么多年,高老头几乎把所有带字的东西全部捡了回来,却一样也舍不得卖掉。&/b&&/p&&br&…………&br&&br&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到故事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真名:高老头就叫高老头,他的儿媳妇就叫杨桂芝,他的孙子就叫高长红,而他的儿子我甚至都不知道叫什么。&br&但是没人记得他们。&br&一家人,4条命,卑微地活在这个世上,然后卑微地死了,活过和活过没有任何两样。&br&他们才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蝼蚁。&br&但蝼蚁,也有他人性闪耀的地方。&br&&br&——————&br&微信搜索“栩先生”,遇见更多的故事和经历。
我有一个藏在心里很多年,很少给别人讲的故事。 高老头。 不是巴尔扎克笔下的著名人物,而是我读希望小学时认识的老头。 姓高,但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很多年了,他一直在学校边上住着,靠捡垃圾为生。 高老头没有读过书。 他有一个儿子,也不认字儿,三十多…
上面有的跟我想说的重复了,我就说说我刚上大一时的事吧。&br&&br&我还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教我们计算机基础的是一个中年老师。&br&说实话,他就是穿的挺素净,没什么特点,也不引人注意。刚上他的课时,他上课的时候曾给我们露过两手。&br&他用电脑,通过各种命令开关我们的电脑(感觉有点像黑客),更改我们的文件...从头到尾没有用过鼠标。当时我们感觉好厉害,但是感觉他也就这水平。装装逼显得自己厉害。&br&后来有一天。&br&正在上机的我们,看见了另一个老师(后来教过我们几节课)抱着电脑过来了,说是电脑出问题了。
&br&我们老师呢不慌不忙,将他的电脑接上了一台机器,又是各种敲键盘。10多分钟吧,全部好了。秀了一把。各种乱码(当时离他们有点远看不清楚)。现场秀。&br&&br&我们学校的校内网的系统程序听说是他基于Linux改编的。今年是改编后第六年,所有机器没有中过病毒,网速一直都是6得飞起。&br&&br&这是我大一时偶尔拍下的照片,几百台电脑都在运行着,我的网速如图(只是偶尔测得,不是最高)听说清华网速好高,当然我的学校不是清华,还好吧。还听说学校有人测到80M/s,不太清楚。
&img src=&/ede115c859a344c980429_b.jpg& data-rawwidth=&3732& data-rawheight=&50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3732& data-original=&/ede115c859a344c980429_r.jpg&&&br&&br&有点偏&br&低调,有实力。
&br&&br&后来知道其实他是教授,&br&只要一门精,就好。&br&一招鲜,吃遍天 。&br&&br&&br&&br&动手点赞,传播真情!&br&码字不易,点赞易!&br&&br&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分割线&br&&br&首先向那些点赞和回复的朋友说声谢谢,这是&br&首次回答,总会有些不足,还要朋友们见谅!&br&&br&其次,我看了好多回复,作为一个大学单身公狗,一些东西还是经历的比较少的。所以本回答中的经历对于某些大神来说是比较常见的,希望各大神们多多见谅。
上面有的跟我想说的重复了,我就说说我刚上大一时的事吧。 我还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教我们计算机基础的是一个中年老师。 说实话,他就是穿的挺素净,没什么特点,也不引人注意。刚上他的课时,他上课的时候曾给我们露过两手。 他用电脑,通过各种命令开关…
&p&《抱孙》&/p&&p&文\老舍&br&&/p&&p&引用来源:凤凰读书 &a href=&///?target=http%3A///fukan/detail_/.s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老舍:八十年不绝之恶现象&i class=&icon-external&&&/i&&/a&&br&&/p&&blockquote&&p&难怪王老太太盼孙子呀;不为抱孙子,娶儿媳妇干吗?也不能怪儿媳妇成天着急;本来吗,不是不努力生养呀,可是生下来不活,或是不活着生下来,有什么法儿呢!就拿头一胎说吧:自从一有孕,王老太太就禁止儿媳妇有任何操作,夜里睡觉都不许翻身。难道这还算不小心?哪里知道,到了五个多月,儿媳妇大概是因为多眨巴了两次眼睛,小产了!还是个男胎;活该就结了!再说第二胎吧,儿媳妇连眨巴眼都拿着尺寸;打哈欠的时候有两个丫环在左右扶着。果然小心谨慎没错处,生了个大白胖小子。可是没活了五天,小孩不知为了什么,竟自一声没出,神不知鬼不觉的与世长辞了。那是十一月天气,产房里大小放着四个火炉,窗户连个针尖大的窟窿也没有,不要说是风,就是风神,想进来是怪不容易的。况且小孩还盖着四床被,五条毛毯,按说够温暖的了吧?哼,他竟自死了。命该如此! &/p&&p&现在,王少奶奶又有了喜,肚子大得惊人,看着颇象轧马路的石碾。看着这个肚子,王老太太心里仿佛长出两只小手,成天抓弄得自己怪要发笑的。这么丰满体面的肚子,要不是双胎才怪呢!子孙娘娘有灵,赏给一对白胖小子吧!王老太太可不只是祷告烧香呀,儿媳妇要吃活人脑子,老太太也不驳回。半夜三更还给儿媳妇送肘子汤,鸡丝挂面……儿媳妇也真作脸,越躺着越饿,点心点心就能吃二斤翻毛月饼:吃得顺着枕头往下流油,被窝的深处能扫出一大碗什锦来。孕妇不多吃怎么生胖小子呢?婆婆儿媳对于此点完全同意。婆婆这样,娘家妈也不能落后啊。她是七趟八趟来“催生”,每次至少带来八个食盒。两亲家,按着哲学上说,永远应当是对仇人。娘家妈带来的东西越多,婆婆越觉得这是有意羞辱人;婆婆越加紧张罗吃食,娘家妈越觉得女儿的嘴亏。这样一竞争,少奶奶可得其所哉,连嘴犄角都吃烂了。收生婆已经守了七天七夜,压根儿生不下来。偏方儿,丸药,子孙娘娘的香灰,吃多了;全不灵验。到第八天头上,少奶奶连鸡汤都顾不得喝了,疼得满地打滚。王老太太急得给子孙娘娘跪了一股香,娘家妈把天仙庵的尼姑接来念催生咒;还是不中用。一直闹到半夜,小孩算是露出头发来。收生婆施展了绝技,除了把少奶奶的下部全抓破了别无成绩。小孩一定不肯出来。长似一年的一分钟,竟自过了五六十来分,还是只见头发不见孩子。有人说,少奶奶得上医院。上医院?王老太太不能这么办。好吗,上医院去开肠破肚不自自然然的产出来,硬由肚子里往外掏!洋鬼子,二毛子,能那么办;王家要“养”下来的孙子,不要“掏”出来的。娘家妈也发了言,养小孩还能快了吗?小鸡生个蛋也得到了时候呀!况且催生咒还没念完,忙什么?不敬尼姑就是看不起神仙! &/p&&p&又耗了一点钟,孩子依然很固执。少奶奶直翻白眼。王老太太眼中含着老泪,心中打定了主意:保小的不保大人。媳妇死了,再娶一个;孩子更要紧。她翻白眼呀,正好一狠心把孩子拉出来。找奶妈养着一样的好,假如媳妇死了的话。告诉了收生婆,拉!娘家妈可不干了呢,眼看着女儿翻了两点钟的白眼!孙子算老几,女儿是女儿。上医院吧,别等念完催生咒了;谁知道尼姑们念的是什么呢,假如不是催生咒,岂不坏了事?把尼姑打发了。婆婆还是不答应;“掏”,行不开!婆婆不赞成,娘家妈还真没主意。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活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呀。两亲家彼此瞪着,恨不能咬下谁一块肉才解气。 &/p&&p&又过了半点多钟,孩子依然不动声色,干脆就是不肯出来。收生婆见事不好,抓了一个空儿溜了。她一溜,王老太太有点拿不住劲儿了。娘家妈的话立刻增加了许多分量:“收生婆都跑了,不上医院还等什么呢?等小孩死在胎里哪!”“死”和“小孩”并举,打动了王太太的心。可是“掏”到底是行不开的。 &/p&&p&“上医院去生产的多了,不是个个都掏。”娘家妈力争,虽然不一定信自己的话。 &/p&&p&王老太太当然不信这个;上医院没有不掏的。 &/p&&p&幸而娘家爹也赶到了。娘家妈的声势立刻浩大起来。娘家爹也主张上医院。他既然也这样说,只好去吧。无论怎说,他到底是个男人。虽然生小孩是女人的事,可是在这生死关头,男人的主意多少有些力量。 &/p&&p&两亲家,王少奶奶,和只露着头发的孙子,一同坐汽车上了医院。刚露了头发就坐汽车,真可怜的慌,两亲家不住的落泪。 &/p&&p&一到医院,王老太太就炸了烟。怎么,还得挂号?什么叫挂号呀?生小孩子来了,又不是买官米打粥,按哪门子号头呀?王老太太气坏了,孙子可以不要了,不能挂这个号。可是继而一看,若是不挂号,人家大有不叫进去的意思。这口气难咽,可是还得咽;为孙子什么也得忍受。设若自己的老爷还活着,不立刻把医院拆个土平才怪;寡妇不行,有钱也得受人家的欺侮。没工夫细想心中的委屈,赶快把孙子请出来要紧。挂了号,人家要预收五十块钱。王老太太可抓住了:“五十?五百也行,老太太有钱!干脆要钱就结了,挂哪门子浪号,你当我的孙子是封信呢!” &/p&&p&医生来了。一见面,王老太太就炸了烟,男大夫!男医生当收生婆?我的儿媳妇不能叫男子大汉给接生。这一阵还没炸完,又出来两个大汉,抬起儿媳妇就往床上放。老太太连耳朵都哆嗦开了!这是要造反呀,人家一个年青青的孕妇,怎么一群大汉来动手脚的?“放下,你们这儿有懂人事的没有?要是有的话,叫几个女的来!不然,我们走!”恰巧遇上个顶和气的医生,他发了话:“放下,叫她们走吧!”&/p&&p&王老太太咽了口凉气,咽下去砸得心中怪热的,要不是为孙子,至少得打大夫几个最响的嘴巴!现官不如现管,谁叫孙子故意闹脾气呢。抬吧,不用说废话。两个大汉刚把儿媳妇放在帆布床上,看!大夫用两只手在她肚子上这一阵按!王老太太闭上了眼,心中骂亲家母:你的女儿,叫男子这么按,你连一声也不发,德行!刚要骂出来,想起孙子;十来个月的没受过一点委屈,现在被大夫用手乱杵,嫩皮嫩骨的,受得住吗?她睁开了眼,想警告大夫。哪知道大夫反倒先问下来了:“孕妇净吃什么来着?这么大的肚子!你们这些人没办法,什么也给孕妇吃,吃得小孩这么肥大。平日也不来检验,产不下来才找我们!”他没等王老太太回答,向两个大汉说:“抬走!” &/p&&p&王老太太一辈子没受过这个。“老太太”到哪儿不是圣人,今天竟自听了一顿教训!这还不提,话总得说得近情近理呀;孕妇不多吃点滋养品,怎能生小孩呢,小孩怎会生长呢?难道大夫在胎里的时候专喝西北风?西医全是二毛子!不便和二毛子辩驳;拿娘家妈杀气吧,瞪着她!娘家妈没有意思挨瞪,跟着女儿就往里走。王老太太一看,也忙赶上前去。那位和气生财的大夫转过身来:“这儿等着!” &/p&&p&两亲家的眼都红了。怎么着,不叫进去看看?我们知道你把儿媳妇抬到哪儿去啊?是杀了,还是剐了啊?大夫走了。王老太太把一肚子邪气全照顾了娘家妈:“你说不掏,看,连进去看看都不行!掏?还许大切八块呢!宰了你的女儿活该!万一要把我的孙子——我的老命不要了。跟你拚了吧!” &/p&&p&娘家妈心中打了鼓,真要把女儿切了,可怎办?大切八块不是没有的事呀,那回医学堂开会不是大玻璃箱里装着人腿人腔子吗?没办法!事已至此,跟女儿的婆婆干吧!“你倒怨我?是谁一天到晚填我的女儿来着?没听大夫说吗?老叫儿媳妇的嘴不闲着,吃出毛病来没有?我见人见多了,就没看见一个象你这样的婆婆!” &/p&&p&“我给她吃?她在你们家的时候吃过饱饭吗?”王太太反攻。 &/p&&p&“在我们家里没吃过饱饭,所以每次看女儿去得带八个食盒!” &/p&&p&“可是呀,八个食盒,我填她,你没有?” &/p&&p&两亲家混战一番,全不示弱,骂得也很具风格。 &/p&&p&大夫又回来了。果不出王老太太所料,得用手术。手术二字虽听着耳生,可是猜也猜着了,手要是竖起来,还不是开刀问斩?大夫说:用手术,大人小孩或者都能保全。不然,全有生命的危险。小孩已经误了三小时,而且决不能产下来,孩子太大。不过,要施手术,得有亲族的签字。王老太太一个字没听见。掏是行不开的。 &/p&&p&“怎样?快决定!”大夫十分的着急。 &/p&&p&“掏是行不开的!” &/p&&p&“愿意签字不?快着!”大夫又紧了一板。 &/p&&p&“我的孙子得养出来!” &/p&&p&娘家妈急了:“我签字行不行?” &/p&&p&王老太太对亲家母的话似乎特别的注意:“我的儿媳妇!你算哪道?” &/p&&p&大夫真急了,在王老太太的耳根子上扯开脖子喊:“这可是两条人命的关系!” &/p&&p&“掏是不行的!” &/p&&p&“那么你不要孙子了?”大夫想用孙子打动她。 &/p&&p&果然有效,她半天没言语。她的眼前来了许多鬼影,全似乎是向她说:“我们要个接续香烟的,掏出来的也行!”她投降了。祖宗当然是愿要孙子;掏吧!“可有一样,掏出来得是活的!”她既是听了祖宗的话,允许大夫给掏孙子,当然得说明了——要活的。掏出个死的来干吗用?只要掏出活孙子来,儿媳妇就是死了也没大关系。 &/p&&p&娘家妈可是不放心女儿:“准能保大小都活着吗?”“少说话!”王老太太教训亲家太太。 &/p&&p&“我相信没危险,”大夫急得直流汗,“可是小孩已经耽误了半天,难保没个意外;要不然请你签字干吗?”“不保准呀?乘早不用费这道手!”老太太对祖宗非常的负责任;好吗,掏了半天都再不会活着,对的起谁!“好吧,”大夫都气晕了,“请把她拉回去吧!你可记住了,两条人命!” &/p&&p&“两条三条吧,你又不保准,这不是瞎扯!” &/p&&p&大夫一声没出,抹头就走。 &/p&&p&王老太太想起来了,试试也好。要不是大夫要走,她决想不起这一招儿来。“大夫,大夫!你回来呀,试试吧!” &/p&&p&大夫气得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把单子念给她听,她画了个十字儿。 &/p&&p&两亲家等了不晓得多么大的时候,眼看就天亮了,才掏了出来,好大的孙子,足分量十三磅!王老太太不晓得怎么笑好了,拉住亲家母的手一边笑一边刷刷的落泪。亲家母已不是仇人了,变成了老姐姐。大夫也不是二毛子了,是王家的恩人,马上赏给他一百块钱才合适。假如不是这一掏,叫这么胖的大孙子生生的憋死,怎对祖宗呀?恨不能跪下就磕一阵头,可惜医院里没供着子孙娘娘。 &/p&&p&胖孙子已被洗好,放在小儿室内。两位老太太要进去看看。不只是看看,要用一夜没洗过的老手指去摸摸孙子的胖脸蛋。看护不准两亲家进去,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在里面,自己的孙子,连摸摸都不准!娘家妈摸出个红封套来——本是预备赏给收生婆的——递给看护;给点运动费,还不准进去?事情都来得邪,看护居然不收。王老太太揉了揉眼,细端详了看护一番,心里说:“不象洋鬼子妞呀,怎么给赏钱都不接着呢?也许是面生,不好意思的?有了,先跟她闲扯几句,打开了生脸就好办了。”指着屋里的一排小篮说:“这些孩子都是掏出来的吧?” &/p&&p&“只是你们这个,其余的都是好好养下来的。”“没那个事,”王老太太心里说,“上医院来的都得掏。” &/p&&p&“给孕妇大油大肉吃才掏呢,”看护有点爱说话。“不吃,孩子怎能长这么大呢!”娘家妈已和王老太太立在同一战线上。 &/p&&p&“掏出来的胖宝贝总比养下来的瘦猴儿强!”王老太太有点觉得不掏出来的孩子没有住医院的资格。“上医院来‘养’,脱了裤子放屁,费什么两道手!” &/p&&p&无论怎说,两亲家干瞪眼进不去。 &/p&&p&王老太太有了主意,“丫环,”她叫那个看护,“把孩子给我,我们家去。还得赶紧去预备洗三请客呢!”“我既不是丫环,也不能把小孩给你,”看护也够和气的。 &/p&&p&“我的孙子,你敢不给我吗?医院里能请客办事吗?” &/p&&p&“用手术取出来的,大人一时不能给小孩奶吃,我们得给他奶吃。” &/p&&p&“你会,我们不会?我这快六十的人了,生过儿养过女,不比你懂得多;你养过小孩吗?”老太太也说不清看护是姑娘,还是媳妇,谁知道这头戴小白盔的是什么呢。 &/p&&p&“没大夫的话,反正小孩不能交给你!” &/p&&p&“去把大夫叫来好了,我跟他说;还不愿意跟你费话呢!”“大夫还没完事呢,割开肚子还得缝上呢。” &/p&&p&看护说到这里,娘家妈想起来女儿。王老太太似乎还想不起儿媳妇是谁。孙子没生下来的时候,一想起孙子便也想到媳妇;孙子生下来了,似乎把媳妇忘了也没什么。娘家妈可是要看看女儿,谁知道女儿的肚子上开了多大一个洞呢?割病室不许闲人进去,没法,只好陪着王老太太瞭望着胖小子吧。 &/p&&p&好容易看见大夫出来了。王老太太赶紧去交涉。 &/p&&p&“用手术取小孩,顶好在院里住一个月,”大夫说。“那么三天满月怎么办呢?”王老太太问。 &/p&&p&“是命要紧,还是办三天要紧呢?产妇的肚子没长上,怎能去应酬客人呢?”大夫反问。 &/p&&p&王老太太确是以为办三天比人命要紧,可是不便于说出来,因为娘家妈在旁边听着呢。至于肚子没长好,怎能招待客人,那有办法:“叫她躺着招待,不必起来就是了。”大夫还是不答应。王老太太悟出一条理来:“住院不是为要钱吗?好,我给你钱,叫我们娘们走吧,这还不行?”“你自己看看去,她能走不能?”大夫说。 &/p&&p&两亲家反都不敢去了。万一儿媳妇肚子上还有个盆大的洞,多么吓人?还是娘家妈爱女儿的心重,大着胆子想去看看。王老太太也不好意思不跟着。 &/p&&p&到了病房,儿媳妇在床上放着的一张卧椅上躺着呢,脸就象一张白纸。娘家妈哭得放了声,不知道女儿是活还是死。王老太太到底心硬,只落了一半个泪,紧跟着炸了烟:“怎么不叫她平平正正的躺下呢?这是受什么洋刑罚呢?”“直着呀,肚子上缝的线就绷了,明白没有?”大夫说。“那么不会用胶粘上点吗?”王老太太总觉得大夫没有什么高明主意。 &/p&&p&娘家妈想和女儿说几句话,大夫也不允许。两亲家似乎看出来,大夫不定使了什么坏招儿,把产妇弄成这个样。无论怎说吧,大概一时是不能出院。好吧。先把孙子抱走,回家好办三天呀。 &/p&&p&大夫也不答应,王老太太急了。“医院里洗三不洗?要是洗的话,我把亲友全请到这儿来;要是不洗的话,再叫我抱走;头大的孙子,洗三不请客办事,还有什么脸得活着?”“谁给小孩奶吃呢?”大夫问。 &/p&&p&“雇奶妈子!”王老太太完全胜利。 &/p&&p&到底把孙子抱出来了。王老太太抱着孙子上了汽车,一上车就打嚏喷,一直打到家,每个嚏喷都是照准了孙子的脸射去的。到了家,赶紧派人去找奶妈子,孙子还在怀中抱着,以便接收嚏喷。不错,王老太太知道自己是着了凉;可是至死也不能放下孙子。到了晌午,孙子接了至少有二百多个嚏喷,身上慢慢的热起来。王老太太更不肯撒手了。到了下午三点来钟,孙子烧得象块火炭了。到了夜里,奶妈子已雇妥了两个,可是孙子死了,一口奶也没有吃。 &/p&&p&王老太太只哭了一大阵;哭完了,她的老眼瞪圆了:“掏出来的!掏出来的能活吗?跟医院打官司!那么沉重的孙子会只活了一天,哪有的事?全是医院的坏,二毛子们!” &/p&&p&王老太太约上亲家母,上医院去闹。娘家妈也想把女儿赶紧接出来,医院是靠不住的!&/p&&p&把儿媳妇接出来了;不接出来怎好打官司呢?接出来不久,儿媳妇的肚子裂了缝,贴上“产后回春膏”也没什么用,她也不言不语的死了。好吧,两案归一,王老太太把医院告了下来。老命不要了,不能不给孙子和媳妇报仇!&/p&&/blockquote&
《抱孙》文\老舍 引用来源:凤凰读书
难怪王老太太盼孙子呀;不为抱孙子,娶儿媳妇干吗?也不能怪儿媳妇成天着急;本来吗,不是不努力生养呀,可是生下来不活,或是不活着生下来,有什么法儿呢!就拿头一胎说吧:自从一有孕,王老…
请问,你有什么资本,谈自由?&br&&br&自由并不是免费的,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谈你弟弟读书的自由,分配时间的自由,选择的自由,问题是,他根本没有资本去追求这些自由。他生活在一个只有两个高中的农村,父母一看就是能力不算出众的劳苦大众,他谈什么自由?&br&&br&高考是一道独木桥,没错。在这条桥上,考生们相互厮杀,老师们拼尽全力,这是一场缺乏人性没有善意剥夺自由的战争,每个人都很痛苦。问题是,你不过桥,就只能在河这边呆着。你没资源去挤另一个宽敞一些的立交桥,没能力去买一艘自己的船不和人家挤悠哉悠哉过桥,更没能力买张机票送到海那边美丽的国度。你现在和我说桥上太挤人性太恶束缚太多,好啊,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等下一代出生的时候,难道桥就不挤了?&br&&br&你以为学校已经是最残酷的战场了?你觉得你躲出学校,走入社会,就是一片坦途了?真是最大的笑话。在学校至少你可以和绝大部分人公平地拼分数。等你走出去,你觉得招工的老板是会优先考虑一个没读过书的孩子,还是他同学的外甥?你觉得给人家打工的时候,就不是早上几点要到,晚上几点能走,做着自己不一定喜欢做的事情?还是你觉得工作的时候,可以看自己喜欢看的书,聊自己喜欢聊的天?一个没学历没背景没钱的农村孩子,请问进了社会,你去拼什么?&br&&br&他不喜欢这种管理,不喜欢这种体制,不愿意在这种体制下活,那就别活了呗。现在这世界就是这种管理,就是这种体制,不想活就算了咯。以为跑出了学校就重见天日了?世界上不是这种体制的学校多的是,你没资源进去啊。世界上不是这种体制的公司也多的是,你有本事申请?世界上不是这种体制的国家也不少,你更没法入籍啊。除了投胎,还有别的路可走?&br&&br&你在一片森林里,你说你不喜欢树,要到有海的地方。不好意思,您得先把这段走了,走出了森林,才能去看海。不然真觉得一闭眼再睁眼就跑到海边了?那是做梦。&br&&br&以你们家现在的条件,无论他选择哪条路,都一定会经历这种他不喜欢的日子,只不过每条路的终点不一样罢了。当然,他要是选择在家窝着混吃等死,可能不用。即便是上职校,就没有这种被束缚的痛苦了?去工作,就会有他期待的自由了?连三年高中都挺不下来的人,你和我谈坚韧谈意志,狗屁不通。&br&&br&最后再说说你这个「爱学习」的弟弟看的「有用」的课外书们。你随便问一个正经经济学的学生,问问他们用初中数学功底谈经济学是不是个笑话。再去看看我国伟大的靠初高中数学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孪生素数对和永动机存在的「科学家」们,不要笑,你弟弟就走在这条路上呢。你弟弟要看的是《挖掘机修理手册》或者《家电维修指南》,那还算靠谱。看得这些东西,现在他的功底,完全就是科普读物,他要真陷进去以为自己知识渊博,那就完全属于走火入魔。&br&&br&他不是不爱上学,他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学别人没学的东西,然后沾沾自喜而已。就像高中的孩子动不动就聊薛定谔方程,聊麦克斯维方程组,聊虚数,聊行列式。其实当时说的根本就是皮毛中的皮毛,只不过别人都不会,就觉得自己很厉害。等真学到的时候,一是觉得当时了解的真是九牛一毛,二是忽然觉得,似乎这个东西一点乐趣都没有了。&br&&br&人家都会的东西我不屑于会,因为我得可努力才能赶得上人家,还不一定能比别人强。人家都不会的东西我得看看,这说出来只言片语就可以秒杀全场。这真的是读书努力?&br&&br&说白了,投机取巧罢了。
请问,你有什么资本,谈自由? 自由并不是免费的,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谈你弟弟读书的自由,分配时间的自由,选择的自由,问题是,他根本没有资本去追求这些自由。他生活在一个只有两个高中的农村,父母一看就是能力不算出众的劳苦大众,他谈什么…
题主男,和我对象在一起七年了,一直到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没有发生过关系。我肯定的说,我没有问题。我们是大学同学,刚在一起,接吻都不让,我想妹子可能比较羞射,初恋么。等过了一个月,有所进展,可以接吻了,但是也只限于搂搂抱抱。一有小动作立刻终止。那个时候还小,刚上大学,大家还比较保守,男生有对象的也不会公开说和对象开房去,更不会说和对象发生什么。到了大四的时候,宿舍里互相讨论的时后都说和女朋友一夜几次啊,在一起多久就滚床单了啊,每每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都痒痒,看人家对象多好,自己那时候还是原地踏步,连女朋友脱了衣服是啥样都没见过,有人会问,大学那么多机会出去,题主也太无能了,可是也一起出去过,每次都是和衣而卧。没办法,死活不脱,在强求的话,就哭。你说会好好爱我的,不会强求我的,是吧。我又最看不到女生哭。说是,我听宝贝的。然后憋着自己去卫生间自己解决去。真的憋的难受啊。就这样一直到了毕业,毕业后我继续读研,她上班了。她家是本地的,所以我们就没有机会在外过夜了,周末在一起吃个饭。这个时候基本等于异地恋。每到周末见一次。晚上我回学校,别说滚床单了,连接吻的机会也基本没了,因为做不到大白天在大马路上两人互啃啊,哈哈。读了研之后宿舍基本不管,大家也有点补助,所以有对象的基本周末去开房,或者干脆在一起租房子,异地恋的也是一个月见一次。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就像在驴脑袋前边给你挂一串萝卜,可以让你看,但是不能有别的想法。我是很爱我对象的,所以在学校也没想过说YP。更没有别的想法。偶尔抱怨一下,我对象还是那句话,你说过,你很爱我的,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没看错人。我们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我还能说啥啊,只能自己解决呗。可是正直青春期,需求旺盛,实在是不死心啊。于是开始游说,说你看我周围的人家对象都给了,有时间长的,有时间短的,咱两肯定会结婚的,所以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个时候她也动摇过,说我想想,我觉得我看到希望了。可是在她问过她闺蜜之后。我知道没啥希望了……。她说就你忽悠我,我问了我一个闺蜜,人家也是七年了,也没发生,人家出去我闺蜜都不和她对象住一个酒店,看好了,是不住一个酒店!这事无从考证,不知道她闺蜜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后来有一件事我听说后可以判定她这个闺蜜不是个好东西。定型的绿茶婊。和我对象说千万要彩礼的时候不要提前要,她就特别后悔,一天一个价,她年前要的,结果年后就涨了五万。这尼玛说是一个好了七年要结婚的说出来的。这是卖自己呢啊。你是结婚吧。我对象在听了她闺蜜说也没发生之后,摇摆的心定下来了,那就是坚决到婚后,以前就能忽悠她。那一刻我真的绝望了,就好像在你面前做了一顿特别丰盛的大餐,告诉你,只能看,不能吃,一直看,看的时间长了,你也许觉得不可能吃到了,还是别看了,也别去想了,但是突然有一天,在你面前放了碗筷,这时候你会觉得,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了,要开吃了,挨了多久饿不重要了,值了,但是这时候突然把桌子打翻了,你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那一刻起,我就不在去想了,也不和她说这个话题了,自我安慰,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说明我对象不是随便的人,洞房花烛夜也是很美好的。这期间,我在她家附近买了房子,等着毕业和她结婚。可是慢慢发现,不去想了才是最可怕的,某一天开始,我对我对象没有那种欲望了,心里上开始有一些变化,开始有点埋怨,但是不去说,今年毕业时,我骑车走了川藏线,我做了一面旗帜,沿途让骑友签字,并且每到一处景点,都举起旗帜拍照。在布达拉宫前面拍照,我们的女队友说,要是有个男生这么做,我立刻嫁给他。那一刻想着这次回去应该能感动她。可是回来后我说我们结婚吧,他说咱们房子还没下来,在等等吧,等房子好了我们就结婚,我想在自己的房子里结婚,你结婚不就是为了那点事么,在等等,好不,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在乎这点时间了。要知道那得等待18年了。等………… 等着吧,我让你等,从那天开始她说你好像哪里不对劲,没以前那种激情了,和你接吻你也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想我不会再有激情了吧,累了,是那种心累,这么多年没等到,我放弃了,我不会再去想了,我想结了婚也不会幸福吧。总结一下,可能是我的错,我太爱她,所以我一直都是听从她的意思,但是我保证我对象也很爱我。其实这个也没有谁对谁错,都是遵从了对方的想法。告诫女生,成年以后,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可以发生的,自己的事,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听别人怎么说,有多少女的表面上说我们不是随便的人,一定要等到结婚才可以,那样做不对,结果自己结婚的时候孩子都快出生了。性,本来就是很美好的,干嘛非要套上那么多世俗的枷锁,喜欢就去做,去享受它的美好,有错吗。不要拿这个去考验男的,时间短了还可以,时间长了要么是考验没了,要么就是和我的情况一样。二者结果都是悲剧的。
题主男,和我对象在一起七年了,一直到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没有发生过关系。我肯定的说,我没有问题。我们是大学同学,刚在一起,接吻都不让,我想妹子可能比较羞射,初恋么。等过了一个月,有所进展,可以接吻了,但是也只限于搂搂抱抱。一有小动作立刻终止。…
高中的历史老师!!讲课讲得超好,他来我们班之后,我从及格边缘考到了97……&br&&br&有一次他讲完关于抗日战争中共的贡献之后,顿了一下,说“其实吧,事情也不是书上说的那样的。当时国民党也 bla bla bla……只不过嘛,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书才写成这样了。”&br&&br&然后给我们讲了很多有趣的小八卦,最后脸色一正,说“行了你们听听就行了,考试的时候还是要按照书上那么写啊。”&br&&br&觉得……好可爱。&br&&br&他每次上课和我们对答案的时候,提的问题都是,“八七会议后将陈独秀免职,谁担任了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A、瞿秋白
B、瞿秋黑 C、瞿秋黄……”&br&&br&话还没说完,全班就一起:“A——”&br&&br&比如“我们国家伟大的领导人和诗人,是毛泽东还是毛泽西?”&br&&br&这个老师特别不拘小节,衣服上全是粉笔灰,头发不梳有两根头发支愣在空中飘荡。自己没事儿就端杯茶看《参考消息》,还拿根笔勾画做批注那种。&br&&br&不拘小节到什么地步呢,他的儿子是个聋哑人,经常看到老师一个人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儿子在后面手舞足蹈,嘴里叫着“啊——啊——”地追他……&br&&br&听说他的老婆因为要照顾儿子,所以没去上班,全家三口人就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但他因为“政治”问题又一直没办法评职称,人品特别正直又不肯高价补习。&br&&br&这个历史老师是我们那一届人人都喜欢的老师,人格魅力巨大。有女生会当面跟他说“老师我好喜欢你啊”,他就害羞低头,“不要说这种话啊。”&br&&br&我被班主任罚站的时候他会在我面前说,“又犯错误了?你看你看,该。”然后转身就跑过去跟班主任求情把我放了。&br&&br&记得有次我和好朋友放学回家,历史老师跟我们一路。因为英语课霸占历史课的时间,他觉得很生气,沮丧地说了一句“不想当老师了。”&br&&br&好朋友当时眼泪就在眼里打转,等他走之后小声跟我说“以后我的第一笔工资,就先给他买套像样的西服。”&br&&br&世界变化这么快,人人都那么浮躁。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个以德服人的老师真的是很大的安慰。&br&&br&永远爱您。&br&&br&------------------------------------------------------------------------------------&br&&br&大家关心的西服问题,我把这个帖子发给那个朋友看啦,她说“是我说的,什么时候约回学校看他,我买。”&br&&br&嗯教师节的时候我们班送了一支钢笔,万万没想到隔壁班送了一件绿色的 T 恤。结果他整天穿那件 T 来给我们上课,我们还会吃醋:))&br&&br&还有大家关心的什么政治问题,我觉得说得已经很明显了。那些说“高中老师的职称不受 XX 影响”的人,我只想说条例里规定的东西,并不是现实里在发生的东西。我们都不是第一天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对不~&br&&br&当然每个老师有自己的偏向性,这个历史老师也有,教科书当然也有。但是如果不是老师给予了我们辩证思考的余地,也许这一帮学生不会在十几岁的年纪就能理解“尽信书不如无书”。&br&&br&------------------------------------------------------------------------------------&br&&br&(帖子下面已经出现两个校友了!!嗷!!!)&br&&br&想起来再更一下,大学毕业的时候回去看他,我们班所有人的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指着我说“诶诶诶你,我记得你,叫那个什么来着……唉呀就在嘴边……”&br&&br&说要买西服的女孩偷偷告诉了他,他说“啊对,XXX,我那个时候还多喜欢你的。”&br&&br&听到这句话死而无憾(满足脸
高中的历史老师!!讲课讲得超好,他来我们班之后,我从及格边缘考到了97…… 有一次他讲完关于抗日战争中共的贡献之后,顿了一下,说“其实吧,事情也不是书上说的那样的。当时国民党也 bla bla bla……只不过嘛,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书才写成这样了。…
念念不忘,越陷越深。&br&&br&十年一觉扬州梦。&br&&br&我真的不想你,我怎么可能想你呢?我甚至记不清你的模样,不记得你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只能记得你总是穿着白衬衫。&br&毕业之后,我再没见过你,已经整十年了,你出现过在无稽的梦里,梦里你没有表情,依旧吝于言语,对了,不爱说话的你是什么样的声音,我全忘了。&br&想起你是痛苦的,自卑的,我不知道哪里不如你,可哪怕只是想起你,我也会卑微得抬不起头,眉头和心都皱缩起来,所以我害怕想起你。&br&你不优秀,不好看,不引人注目,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可代替,但存一丝理智,你在我心中不能有一席之地。&br&我坐在火车上,去往你所在的城市,满目掠影,思绪杂乱,但无非是你。即便是幻想和你偶遇,也会颤抖身体,紧张地不知所措。时间发酵了一段情愫,膨胀了感情,孔洞的心灵。&br&从班级群里找到你,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给你发条消息。于是,一整个上午都惴惴不安,焦虑、等待、慌乱。&br&一天过去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又一天过去了,直到我离开你所在的城市。或许你不想见我,或许你讨厌我。我多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讨厌我,那也好过你根本不在意我,或者不记得我。&br&我没法知道你的心思,你明明说过要保持联系,你又说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是不是我不够漂亮?是不是我太过强势?是不是我谈过恋爱?你得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或者你告诉我,你是多么讨厌我,尽管我什么也没做。&br&回到自己的城市,回到工作岗位,我依旧忙得团团转。我不是拿工作麻痹自己,我只是没有悲伤的权力。我有什么资格伤心呢?十年了,我忘记了你的长相,你可能已经忘记我的姓名;我谈过两段恋爱,你不知道心仪过几个女孩;我不想你,你可能从未想起过我了吧。&br&我要站在什么位置去哭泣?我不敢说我失恋,我们没有恋过,你的眼里甚至没有我。我凭什么哭泣?&br&无论我内心多么汹涌澎湃,连你都置身事外,我有什么资格跟旁人谈谈这段。所有的花开花落,红霞落日,都在我一个人的那片森林。错过的错过了,哪里来的相逢。
念念不忘,越陷越深。 十年一觉扬州梦。 我真的不想你,我怎么可能想你呢?我甚至记不清你的模样,不记得你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只能记得你总是穿着白衬衫。 毕业之后,我再没见过你,已经整十年了,你出现过在无稽的梦里,梦里你没有表情,依旧吝于言语,…
有一首歌叫《死了都要爱》&br&&br&但幽默的人幽默到了极致,便是死了都要幽默。&br&&br&我的幽默天分就是得到我爷爷的真传。&br&&br&然后十多年前,爷爷得了癌症,已经到了弥留之际。&br&&br&后来他把我们全部叫到身边,说了好多话,最后,爷爷呼吸急促,就死了。&br&&br&我们当然哭天抢地的,然后,爷爷突然睁开眼,哈哈的对我们乐,说:“逗你们呢,看看谁没有哭”&br&&br&说完这句话。爷爷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br&&br&爷爷的幽默,真的太牛逼了!
有一首歌叫《死了都要爱》 但幽默的人幽默到了极致,便是死了都要幽默。 我的幽默天分就是得到我爷爷的真传。 然后十多年前,爷爷得了癌症,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后来他把我们全部叫到身边,说了好多话,最后,爷爷呼吸急促,就死了。 我们当然哭天抢地的,…
&p&很多年前师傅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够用刀来解决的。&br&&/p&&br&&p&唯一要考虑的,是刀够不够快。&/p&&br&&br&&p&当我把这话转述给阿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那是我说不清的东西,但我知道,他找到了他想要的。&/p&&br&&br&&p&我觉得师傅说的话不全对,但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p&&br&&p&就像十年前父亲发狂般撕碎我的旧书,怒声问我:“你到底要不要学武?不学武,将来你怎么守住这偌大的家业?”&/p&&br&&p&我不知道怎么反驳,所以在他砸烂我的棋盘之前,我说:“我喜欢刀!”&/p&&br&&p&所以我被送到了大漠,拜了天下第二刀为师。&/p&&br&&br&&br&&p&如果换成阿锋,他若觉得我师傅说得不对,他也不会反驳。因为他知道没有意义,阿锋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p&&br&&br&&p&我不喜欢练武,我也不喜欢刀,我喜欢提笔赋诗的夜、骑驴吹笛的春、院里沐风的弦琴,和会跳舞的姑娘。&/p&&br&&p&但阿锋喜欢。他看手中刀的眼神,跟我表哥偷看丫鬟洗澡时的眼神一样炙热。为什么我对这个眼神印象特别深刻?因为表哥当时也带上了我。那年表哥十二岁,我十岁。父亲揍我们用的竹条,比我的人还要长。&/p&&br&&br&&br&&p&可师傅不肯教他。&/p&&br&&p&阿锋千里迢迢一个人跋涉到大漠,在师傅门前跪了七天七夜,但师傅就是不肯收他。&/p&&br&&p&师傅说,心思太重,持刀难正。刀不正,则大势难成。刀无大势,则入鬼道矣。&/p&&br&&p&师傅叽里呱啦说了很多,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阿锋没有钱,交不出一千两金子。&/p&&br&&p&当年父亲带我来大漠时,师傅说了更多不肯收我的理由,但我父亲用一千两金子让他闭了嘴。&/p&&br&&p&金子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师傅吃肉喝酒玩女人,可以让他鲜衣怒马扮豪客,可以让天下第二刀尽心教导一个无心学武的人。&/p&&br&&br&&p&阿锋太喜欢练武,太喜欢刀。&/p&&br&&br&&p&当我第七天给他送馒头的时候,我劝他:“回去吧,阿锋。我师傅心如铁石,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教你的。”&/p&&br&&p&阿锋突然趴在我面前,五体投地的那种趴,他全身都贴着沙子,唯有一个头竭力扬起凝视着我,活像一只濒死的鱼儿在沙漠中挣扎求水。&/p&&br&&p&他的声音因为身体虚弱,沙哑得如同黄沙:“你教我。”&/p&&br&&p&我吓了一跳,我想说不行我哪里会教人,我想说我自己都不想学……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神,那种希冀又绝望、那种淡漠又渴求,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p&&br&&br&&br&&p&我如果拒绝了,他真的会死。&/p&&br&&br&&br&&p&阿锋自己搭了一个小木屋,一开始就搭在师傅院前。&/p&&br&&p&有一天师傅教我练刀时,随手一抖,晃出一团美丽的刀花,如阵雨点落梨花。梨花落尽后,木屋支离破碎。只剩一条条木板如花瓣整齐绽开,花心是愣怔原地一动不动的阿锋。&/p&&br&&p&“抱歉,手抖了。”师傅跟阿锋道着歉,可他的眼中仍是淡漠如铁。&/p&&br&&p&我很担心,我以为阿锋吓傻了。&/p&&br&&p&但事实证明我错了,阿锋眼神狂热,仍陷在那朵眩目刀花中。&/p&&br&&p&事实证明师傅也错了。&/p&&br&&p&&b&一个眼里只有刀的人,怎么能用刀去拒绝他?&/b&&/p&&br&&br&&p&阿锋很快又搭了一个小木屋,这次搭在师傅的院子后面,大约百步的距离。木屋里简单得只有一张木床。&/p&&br&&p&我每天给他送一些吃的,虽然我不能像我父亲一样随意丢出一千两金子来让师傅收下他,但养一个人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p&&br&&br&&p&“两个馒头,一文钱。一碗面,两文钱。一碗茶,一文钱。”&/p&&br&&p&阿锋总絮絮叨叨的算账,他说:“我会还的。”&/p&&br&&p&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我,异常认真。&/p&&br&&p&我不懂这些小消费的价格,但我也知道,一碗送到沙漠里的茶,价格何止会翻十倍?况且我喝的茶怎么可能是一文钱一碗那种,从师傅每次肉痛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p&&br&&p&但这些话我永远不会说。对阿锋来说,几百文钱和几百两银子没什么区别,都是他很难还起的数字。&/p&&br&&p&我更清楚的是,他会还的。&/p&&br&&br&&br&&p&每天晚上,我都会把当天师傅教的刀法演给阿锋看,转述师傅说的每一句话。&/p&&br&&p&不评价不质疑不崇拜,我把师傅教的一切,还原给阿锋,不加一点自己的主观看法。因为我知道,我教不了阿锋,我不能影响他。&/p&&br&&br&&p&我跟阿锋成了朋友。彼此唯一的朋友。&/p&&br&&p&&b&我太有钱,所以我没有朋友。阿锋太穷,所以他更没有朋友。&/b&&/p&&br&&p&阿锋进境很快,我一个白天学会的东西,他两个时辰就学会了。&/p&&br&&p&大漠的黑夜很冷,他拔刀夜舞,似能切割寒风。&/p&&br&&br&&p&阿锋问我:“你不是左撇子,为什么一直用左手练刀?”&/p&&br&&p&我很认真的告诉他:“我的右手是用来写字、用来抚琴、用来落子的。”&/p&&br&&p&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字、没有抚琴、没有落子,可至少,我为自己保留了一半的生活。我这样安慰自己。&/p&&br&&p&阿锋很认真的跟我说:“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看书就看书,想写诗就写诗。等我练成刀法后,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p&&br&&p&我当时很感动。我觉得我可以反驳父亲,反驳师傅了。可是我忘了,这句话仍是在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用刀来保证。尽管是另一个人的刀。&/p&&br&&br&&p&师傅是天下第二刀,威名赫赫。&/p&&br&&p&这意味着,麻烦也不会太少。虚名累人,虚名也吸引人。&/p&&br&&p&经常会有人跋涉而至,请师傅指教。&/p&&br&&p&师傅来者不拒,他很负责的&b&“指教”&/b&每一个来挑战的武者——留下他们的一根手指,大拇指。&/p&&br&&p&这意味着,来请师傅指教的刀客,从此都再拿不住刀。&/p&&br&&p&手指串在一起,挂在院门前,像一串串的辣椒,在黄沙里风干。&/p&&br&&p&但刀客们还是不曾间歇,每个月都会来一个挑战的刀客,前赴后继,只为留下自己的大拇指、与拔刀的梦。&/p&&br&&br&&p&看着一张张弃刀后悲痛欲绝的脸,我很不理解刀客们的狂热,更不理解既然他们如此爱刀,又为何不珍惜自己拿刀的可能。&/p&&br&&br&&p&阿锋似乎很理解。每个月初一,师傅“指教”的日子,他都会早早蹲在院前最大的白杨树旁,注视着每一个前来挑战的刀客,从他们走路的姿势看起,不放过任何细节。&/p&&br&&br&&p&我从没看过师傅出第二刀。&/p&&br&&p&每次有刀客千里跋涉而来,风尘仆仆、黄沙遮面,师傅出门,拔刀,归鞘,转身。&/p&&br&&p&只剩一根跌落的手指、一柄无人拿捏的刀。&/p&&br&&p&我的工作就是默默上前,把手指捡起,加到院门前的指串中。&/p&&br&&br&&p&有一天我问师傅:“师傅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只是天下第二刀?天下第一是谁?”&/p&&br&&p&师傅归刀入鞘,一脸落寞地说,天下第一还没有出生。&/p&&br&&p&我撇了撇嘴,真……臭屁啊。&/p&&br&&p&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确想象不出还有谁能打得过我师傅。倘若师傅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天下第一,那么全天下的人也就只能争夺第三了。&/p&&br&&br&&br&&p&后来有一天,师傅说:“老子累了,以后每月初一,就你去应付吧。跟老子学了这么久,你也该起点作用了。”&/p&&br&&p&我暗暗撇嘴,你每次去绿洲城里最大的青楼玩最红的姑娘,不都是我出的钱?现在说我没作用了,找我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啊?&/p&&br&&p&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从我拿上刀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拒绝拔刀的理由。但我不想切别人的大拇指,因为我总觉得,摧毁一个人的梦想,实在是太过残忍。&/p&&br&&br&&p&阿锋问我:“如果不切掉他们的大拇指,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挑战吗?”&/p&&br&&p&不等我回答,阿锋又问:“你知道全天下用刀的武者有多少人吗?但凡用刀的,谁肯屈居第三?”&/p&&br&&p&不等我回答,阿锋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每个月初一,我替你去应付吧。”&/p&&br&&br&&p&当我转达师傅的时候,师傅撇了撇嘴,“随便他。死了可别怨老子。”&/p&&br&&br&&p&阿锋开始了“指教”生活,每个月守在院门前等人拔刀。&/p&&br&&p&每一个跋涉来此的刀客都勃然大怒,即便是天下第二刀,又如何能用一个黄口小儿侮辱他们?&/p&&br&&p&他们或者义愤填膺,或者破口大骂,或者冷嘲热讽。&/p&&br&&p&然而阿锋拔刀的时候,他们都闭了嘴。&/p&&br&&p&与师傅亲自出手的结果一样,没有一个刀客能进得了院门。&/p&&br&&p&唯一不一样的是,阿锋会留下他们两根手指,两只手的大拇指。&/p&&br&&p&因为阿锋知道,有的人左手用刀也用得很好。比如我。&/p&&br&&p&既然赌上全部来挑战,就要有输掉全部的觉悟。阿锋啃着馒头,平静的跟我说。&/p&&br&&p&我不知道怎么反驳。&/p&&br&&br&&p&我曾以为日子就将永远这么继续下去。我将永远与刀为伍,以黄沙为伴。生活里永远只有两个人,阿锋和师傅。&/p&&br&&p&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提笔赋诗的夜、骑驴吹笛的春、院里沐风的弦琴,和,和什么来着?&/p&&br&&p&对了,会跳舞的姑娘,我记得她叫小柔。我记得我抚琴时她翩翩起舞,我记得我看她时候她羞赧一笑。黄沙砥砺了我的皮肤、我的心,却让有些记忆更加清晰。&/p&&br&&p&我已学刀十五年,父亲似乎也遗忘了我。&/p&&br&&p&直到有一天,阿锋要进院门,手握长刀。刀是之前无数刀客留下的其中一柄,毫无特色,样式普通。&/p&&br&&p&阿锋从不进师傅的院子,师傅也从来吝啬看他一眼。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只通过我来中转意见。&/p&&br&&br&&p&我立在门口,不肯稍让。&/p&&br&&p&阿锋只是看着我,目光坚定得没有一丝波澜。&/p&&br&&p&“给老子滚开,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人帮忙守门了?”师傅大步走出来,第一次看了阿锋一眼:“不过你还没资格进老子的院子。”&/p&&br&&p&阿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后退了几步,退到院门前,之前所有挑战者站的地方。&/p&&br&&p&我没有理由再阻止,正像他说的,但凡用刀的,谁肯屈居第三?更何况他是阿锋,他爱刀如命。&/p&&br&&p&我唯一的朋友和唯一的师傅决战,这场可能决定天下第一刀归属的决战,目击者只有我一个人。&/p&&br&&br&&p&师傅拔刀,他的刀快似奔雷,狂如黄沙,只一霎光芒,就已经铺天盖地而来。晴空惊雷,谁人能闪?漫天黄沙,谁人能逃?&/p&&br&&p&我的目光在刀光中沉陷、陶醉,却在另一道刀光中惊醒。&/p&&br&&p&阿锋拔刀。&/p&&br&&p&那是无数个寒夜里闪烁出来的微光,夭矫如电,辗转间已撕裂风沙。&/p&&br&&br&&p&我上前抱住师傅,阿锋的刀插在他胸口。&/p&&br&&p&我不难过,这是拿刀那一刻起就要准备面对的命运。&/p&&br&&p&师傅终究是老了,老了又偏不服老,还整天吃肉喝酒玩女人,这不是活该去死吗?&/p&&br&&p&我不难过,这个老东西这些年花了我多少银子?&/p&&br&&p&我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块很重要的地方,突然没有了。空落落的,有一点点的难受。&/p&&br&&p&“老子都要死了,你就不能给个笑脸?跟老子学刀有这么苦大仇深?既然你不愿意……”师傅看着我,一脸的嫌弃:“老子的刀还是传给你,你就给老子苦一辈子脸吧!”&/p&&br&&p&他老小孩一样开心笑了。&/p&&br&&p&我气急了,抱着他,嘲笑他:“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你不能够用刀来解决的吗?现在还有脸说这个话吗?”&/p&&br&&p&“蠢货!”师傅挣扎着呸了一声,“老子这不是用刀解决了自己吗?哈哈哈哈……”&/p&&br&&p&他大笑着死去,到死都没有再看阿锋一眼,到死都得意着我的无话反驳。&/p&&br&&br&&br&&br&&br&&p&阿锋始终不动,闭目回味这一战。从天亮到天黑。&/p&&br&&p&师傅曾说,天下第一刀还没有出生呢。&/p&&br&&p&但是他错了。&/p&&br&&p&天下第一刀,出生,并且长成了。&/p&&br&&p&长夜漫漫,我坐于师傅灵前,一言不发。&/p&&br&&p&师傅没有妻儿,只有刀。&/p&&br&&p&师傅没有亲人,只有我。&/p&&br&&p&十五年来,我第一次没有陪阿锋练刀。以后也不会再有。&/p&&br&&p&用刀者死于刀,虽然师傅死得其所,但毕竟杀他的人是阿锋,让我连报仇的方向都没有。&/p&&br&&p&他没有切我师傅的手指,他知道那样我会跟他拼命。阿锋很了解我,他不会给我拼命的理由。&/p&&br&&br&&p&阿锋睁开眼睛,似乎黑夜生电。&/p&&br&&p&他第一次走进院子里,到师傅的灵前上了香,很认真的磕了三个头。&/p&&br&&p&磕完头,他看着我:“我想要漫磋嗟。”&/p&&br&&p&阿锋很认真地看着我:“我需要一把好刀,只有它配的上我。”&/p&&br&&br&&p&漫磋嗟是师傅留给我的刀。&/p&&br&&p&师傅说,&b&男儿到死心如铁,人间情事漫磋嗟。&/b&&/p&&br&&p&斩断情丝之刀,必然是最快最利之刀。&/p&&br&&br&&p&阿锋说得很认真。&/p&&br&&p&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p&&br&&p&的确,天下第一刀客,只有天下第一名刀来配。&/p&&br&&p&我把漫磋嗟丢了给他,转身就走,也把这大漠黄沙里最有名的院子留给了他。&/p&&br&&br&&br&&p&老头子,你很失望吧?&/p&&br&&p&你不肯教阿锋,我却去教。&/p&&br&&p&你要我守门,我却让阿锋去。&/p&&br&&p&你把刀留给我,我却让给了阿锋。&/p&&br&&p&你要是生气,就爬起来骂我啊?我给你包下绿洲城里最红的十个姑娘,让你嫖十天十夜。&/p&&p&谁让你那么容易就死了?谁还会在乎一个死人生不生气啊?&/p&&br&&p&谁在乎呢?&/p&&br&&p&我本就不喜欢练武,不喜欢刀。&/p&&br&&p&我本就只喜欢提笔赋诗的夜、骑驴吹笛的春、院里沐风的弦琴,和会跳舞的姑娘。&/p&&br&&p&我忽然很想小柔。&/p&&br&&p&隔乡万里,终见归期。&/p&&br&&br&&br&&p&十里繁华,锦绣江南。我的家在江南最豪华的大院,高楼深院,飞檐斗角。&/p&&br&&p&我回来时,高朋满座,贵客盈门。&/p&&br&&p&父亲拉着我的手,自豪宣布:“这是我的儿子,跟天下第二学刀十五年,今日出师归家!”&/p&&br&&p&有人问:“令师打遍天下无敌手,为何只肯自称天下第二呢?”&/p&&br&&p&我正想把老头子臭屁的回答原搬出来,父亲已经更臭屁的回答:“因为他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刀!”&/p&&br&&p&全场惊呼,沸反盈天。&/p&&br&&p&不少贵妇少女激动得脸色通红,我却没有看到小柔的面容。&/p&&br&&p&我按最无可挑剔的礼仪微笑致意,自矜点头。&/p&&br&&br&&p&我练刀十五年,小柔等了我十五年。&/p&&br&&p&家里迫她嫁人,她抵死不从。&/p&&br&&p&她说她始终记得我的琴声,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响起。&/p&&br&&p&始终留着我给她写的情诗,临摹了一遍又一遍。&/p&&br&&br&&br&&p&江南第一美人,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在我回来之后,全都销声匿迹。&/p&&br&&p&因为全江南都知道,我师傅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刀,而我学刀十五年。&/p&&br&&p&即使是江南最豪富的家业,天下第二的传人,也足以守住。&/p&&br&&p&既是是江南最美的美人,天下第二的传人,也足有资格拥有。&/p&&br&&p&老头子留给我的东西,真的不少。&/p&&br&&br&&br&&p&但杀人不用第二刀的人被人杀了。&/p&&br&&p&尽管绿洲里,还流传着他的风流名。尽管江湖中,还飘扬着他的英雄气。&/p&&br&&p&没人知道。因为很久以前就没人见过师傅了,所有挑战的刀客都停在了阿锋刀前。&/p&&br&&p&堂堂天下第二,死了和活着,竟没有什么区别。&/p&&br&&p&我从不说这件事,久而久之,我竟也以为他还活着在了。有时候我真想丢个几百两黄金在他面前,让他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地给我捏肩捶腿。我要让江南八大名妓,挨个儿的给他跳艳舞。&/p&&br&&p&然而师傅活着的时候就从不肯走出大漠,更何况,他已经死了。&/p&&br&&br&&p&他已经死了。&/p&&br&&p&我不难过,我抓着小柔的手细细研墨。在花前月下,铺一张宣纸,我手执狼毫,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刀。&/p&&br&&p&刀,&/p&&br&&p&刀,&/p&&br&&p&刀。&/p&&br&&p&看到小柔诧异的眼神,我才意识到自己煞了风景。我竟没有写出温柔的诗篇,我竟没有填下动人的词曲。&/p&&br&&p&练刀十五年。&/p&&br&&p&我从来不喜欢刀。&/p&&br&&p&但我好像已经忘不了。&/p&&br&&br&&br&&p&师傅在阴间,可有宝刀供舞?&/p&&br&&p&阿锋在大漠,又割下了几根手指?&/p&&br&&br&&br&&p&我想起以前有一晚,练刀结束之后,阿锋拔刀四顾,他对我说,有一天全江湖都会在他的刀光下失色。&/p&&br&&p&我从不怀疑这一点。&/p&&br&&p&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这样快。&/p&&br&&br&&p&天下第二刀已死,这消息突然传遍江湖。有刀客前去挑战,却发现人去楼空。院子里空留一张灵牌。&/p&&br&&p&我得知后很生气,我从来没有这么生阿锋的气。他拿了漫磋嗟,继承了老头的院子,却没有给他守灵三年。&/p&&br&&p&我抬头看天,星光闪烁,好像阿锋的刀光。&/p&&br&&p&我仿佛听到他说,天下第一刀,怎么能停在大漠,怎么能不去闪耀江湖。&/p&&br&&p&我不知如何反驳。&/p&&br&&br&&br&&p&不久之后。&/p&&br&&p&有一个年轻人持刀闯入江湖,一刀斩巨枭,一刀破少林,转武当、战青城,偌大武林,几无一合之敌。整个江湖都在传颂他的威名,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号为天下第一刀。而他手中所持,正是漫磋嗟。&/p&&br&&br&&p&老头曾说,他只有一个徒弟。&/p&&br&&p&人们都知道,天下第二刀只收过一个徒弟。&/p&&br&&p&如果阿锋是那个徒弟,那么我呢?&/p&&br&&p&在阿锋名动江湖之后,我岂不是最可笑的冒牌货?&/p&&br&&br&&br&&p&我是江南最豪富家族的少主,我学刀归来,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p&&br&&p&这是师傅的威名,留给我的自由。&/p&&br&&p&我可以写诗,可以抚琴,可以落子。&/p&&br&&p&可以,娶小柔。&/p&&br&&p&江南第一美人,江小柔。&/p&&br&&p&父亲神色焦虑,亲友忧心忡忡。&/p&&br&&p&但他们都不知道,我真的不在乎。&/p&&br&&br&&br&&p&婚期如约而至,农历二月初六,宜入宅、嫁娶、开光、祈福、求嗣。&/p&&br&&p&江南首富之家的少主,迎娶江南第一美人,这样的婚礼,无疑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p&&br&&p&武林名宿,江湖豪杰,商家巨贾,达官显贵,云集于此。&/p&&br&&br&&p&是夜,月明星朗。&/p&&br&&p&大红蜡烛照得全府有如白昼。&/p&&br&&p&满城着红,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喜气洋洋。&/p&&br&&p&我新郎官服英姿挺拔,小柔凤冠霞帔窈窕动人。&/p&&br&&p&正要拜堂之际,忽有一声传来,“江南第一美人,岂能嫁与欺世盗名之徒?”&/p&&br&&p&抬眼看去,正是陕北巨富,石家大少。&/p&&br&&p&“此言甚是!”&/p&&br&&p&又有人高声应和,却是河东名门,高家家主。&/p&&br&&p&小柔面容隐藏在霞帔之下,不见表情,但她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曾有丝毫放松。&/p&&br&&p&“天下第二刀的唯一传人,在下点苍派张宗昭,却想讨教几招。”点苍派大师兄在‘唯一’二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p&&br&&p&场下喧嚣四起,间有讥笑之声。&/p&&br&&br&&p&父亲面色铁青,不时低声吩咐着什么,想必是叫护院们出来。&/p&&br&&p&但在这些豪客高手面前,区区护院,又能走的了几招?&/p&&br&&p&我拍了拍小柔的手,踏前一步,正要说话。&/p&&br&&br&&p&堂前忽然一道光华闪过,如游电,似月光。&/p&&br&&p&我于是知道,阿锋来了。&/p&&br&&p&点苍派大师兄横躺在地,连声惨叫也未来得及发出。&/p&&br&&br&&p&我没有请阿锋,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p&&br&&p&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也是他唯一的朋友。&/p&&br&&br&&p&“刀客新婚,当染鲜血!”&/p&&br&&p&阿锋一袭黑色武服,风姿卓绝,再不见一丝当年落魄,他朗声道:“点苍派可以换个大师兄了。”&/p&&br&&p&声音不大,却清楚的响在每一个人的耳际。&/p&&br&&p&“高家,也请换个家主。”&/p&&br&&p&阿锋拖刀而走,边走边说话。&/p&&br&&p&“石家少主,换成二儿子吧。”&/p&&br&&p&他语速并不快,却没人来得及反应。&/p&&br&&p&阿锋归刀入鞘,三具尸体横陈于地。&/p&&br&&p&鸦雀无声。&/p&&br&&br&&p&阿锋看着我,认真地说:“我说过,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写字,就写字。想作诗,就作诗。想娶小柔,就娶小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p&&br&&p&我没有怀疑他的话,从来没有。因为他叫阿锋,是我唯一的朋友。&/p&&br&&p&全场亦无人怀疑。&/p&&br&&p&因为天下第一刀,有资格说这个话。&/p&&br&&br&&p&二月初六我大婚,天下第一刀登门送礼,头颅三颗为贺,鲜血染红烛。&/p&&br&&br&&br&&br&&br&&br&&p&第二日宾客散尽。我陪着阿锋在湖心小亭对坐。&/p&&br&&p&旁无余人,只有阿锋和我,伴随一柄漫磋嗟。&/p&&br&&p&“你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从不出大漠吗?”&/p&&br&&p&阿锋从不无缘无故说话,我转头看着阿锋,等着他的下文。&/p&&br&&p&“我在天机阁翻找天下高手时,看到一则秘闻:天下第二刀,妻死于怀,从此避居大漠,永不返中原。”&/p&&br&&p&原来师傅永不出大漠,是因为自己断不了情丝。&/p&&br&&p&嘿,亏他还佩漫磋嗟。&/p&&br&&p&讥笑的念头在心里打转,却倏地沉入心底,因为已经没有人给我讥笑了。&/p&&br&&br&&br&&p&阿锋认真的看着我:“再陪我练练刀。”&/p&&br&&p&阿锋很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再陪我练练刀。”&/p&&br&&p&我只是微笑。&/p&&br&&p&他落寞的说:“你不出手,再没有人能陪我练刀了。”&/p&&br&&br&&p&如果他说,天下第一刀,应该配天下第一美人。&/p&&br&&p&我就一定会出手。&/p&&br&&p&阿锋知道,阿锋最懂我。&/p&&br&&p&可他不会这样说。&/p&&br&&br&&br&&p&他叫阿锋。&/p&&br&&p&为刀生,为刀死。&/p&&br&&p&为求一战,不惜生死。&/p&&br&&p&为进刀道,不留后路。&/p&&br&&p&但他不会逼我。&/p&&br&&br&&br&&p&阿锋走了,继续他横扫江湖之旅。&/p&&br&&p&我拥着小柔,继续我风花雪月故事。&/p&&br&&br&&br&&p&阿锋有时候会来信,信上没有一个字。&/p&&br&&p&但江湖每一个人都在为他传讯。&/p&&br&&p&武当、青城、峨眉、崆峒……&/p&&br&&p&一个个地方转过,阿锋单人独刀。&/p&&br&&p&刀试天下,无有抗手。&/p&&br&&br&&br&&p&我本以为生活就这样继续。&/p&&br&&p&后人会这样传颂:江南首富,家财万贯,却尤擅诗文,曾为天下第一刀赋诗为诵,诗曰……&/p&&br&&br&&br&&p&但忽然有一日,家人快马来讯,阿锋死了。&/p&&br&&p&堂堂天下第一刀,他的死讯却比他的刀法更快更狠。&/p&&br&&p&至少他的刀从未伤过我,而他的死讯,却让我呆立当场。&/p&&br&&br&&br&&p&起因是皇帝爱武,高家进言,天下第一名刀,乃是漫磋嗟。&/p&&br&&p&皇帝甚喜,许以厚禄。&/p&&br&&p&天下共主,想赏玩天下第一名刀。谁敢拒绝?&/p&&br&&p&阿锋拒绝了。&/p&&br&&br&&br&&p&他中的是高家秘传阎罗散,混入清水,无色无味。&/p&&br&&p&石家出资万金,雇请杀手七人,伤得阿锋右手。&/p&&br&&p&点苍派三剑客齐出,重创阿锋丹田。&/p&&br&&p&御林军万箭齐发,将他射成刺猬。&/p&&br&&br&&br&&p&他的头颅悬于午门。&/p&&br&&p&就像大漠里的那个院子,院前悬挂的指头串。&/p&&br&&p&用刀者死于刀,这是刀客的宿命。&/p&&br&&p&可他怎能死于狗头铡?&/p&&br&&br&&p&讽刺的是,阿锋死后,皇帝对漫磋嗟不再感兴趣,随手赏给一只鹰犬。&/p&&br&&br&&br&&p&普天之下,莫非王土。&/p&&br&&p&皇帝想要赏玩一把刀,阿锋为什么不给?&/p&&br&&p&&b&江湖人敬佩他,江湖人也嘲笑他。&/b&&/p&&br&&br&&br&&p&我知道为什么。&/p&&br&&p&就像阿锋最懂我一样,我也最懂阿锋。&/p&&br&&br&&p&因为漫磋嗟,是师傅留给我的,是我送给他的。&/p&&br&&p&&b&因为他叫阿锋,他爱刀如命。要他的刀,就是要他的命。&/b&&/p&&br&&br&&br&&p&父亲已垂垂老矣,但仍心急如焚,他忙活着变现家产,意欲举家逃亡海外。&/p&&br&&p&亲朋故旧纷纷跟我家划清界限。&/p&&br&&p&昔年江南第一豪门,顷刻间竟门庭冷落。&/p&&br&&br&&br&&p&我是阿锋唯一的朋友,天下皆知。&/p&&br&&br&&br&&p&小柔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如当年我们拜堂时。&/p&&br&&p&父亲丢掉家里所有刀剑,一如当年撕碎我的旧书,怒声说:“你有老父,有娇妻,还有你这些破诗书琴画。天下第一刀都死了,你还想干什么?你还能干什么?”&/p&&br&&p&我仍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是这一次,我不能沉默。&/p&&br&&br&&br&&p&阿锋死后,他的住处只留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铜钱,两万一千九百一十二文。&/p&&br&&p&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p&&br&&p&因为这是我一文一文的数出来的。&/p&&br&&p&我数得很仔细,比数家族金库里的金条要仔细百倍。&/p&&br&&p&这些铜钱,阿锋是要还给我的。&/p&&br&&p&十五年的饭钱。&/p&&br&&p&他说过他会还。&/p&&br&&p&可是他没有。&/p&&br&&p&那谁来替他还呢?&/p&&br&&br&&br&&p&&b&当年的天下第二刀,只有一个徒弟,那是我。&/b&&/p&&br&&p&&b&我只有一个朋友,是阿锋。&/b&&/p&&br&&br&&br&&p&习刀多少年,江湖未有我名。&/p&&br&&p&按刀多少年,无人听得出鞘声。&/p&&br&&br&&br&&p&&b&师傅死时,我竟无处拔刀。&/b&&/p&&br&&p&&b&阿锋死时,我竟无处沉默。&/b&&/p&&br&&br&&p&我出资一万金,购回漫磋嗟。&/p&&br&&br&&br&&p&“我要走了。”&/p&&br&&p&我看着父亲的眼睛,又看着小柔的眼睛。&/p&&br&&p&我从未如此认真。&/p&&br&&p&小柔执钗在手,说,你若不回来,我便刺死自己。&/p&&br&&p&老父浊泪盈眶,说,你如果回不来,这富贵华庭,我便烧了干净。&/p&&br&&br&&p&新婚那日高朋满座,贵客盈门。&/p&&br&&p&只有阿锋说,刀客新婚,当染鲜血。&/p&&br&&br&&br&&p&我是刀客。&/p&&br&&p&阿锋最懂我。&/p&&br&&br&&p&拜别妻儿老父,这一次我右手拿刀,昂然转身。&/p&&br&&br&&p&我曾说过,我的右手是用来写字、用来抚琴、用来落子的。&/p&&br&&p&习刀的日子里,我仍为自己保留一半的生活。&/p&&br&&p&但是阿锋死了,我再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p&&br&&p&但是阿锋死了,我再也不想做什么了,&/p&&br&&p&除了拔刀。&/p&&br&&br&&p&&b&拔刀,&/b&&/p&&br&&p&&b&拔刀,&/b&&/p&&br&&p&&b&拔刀。&/b&&/p&&br&&br&&br&&p&杀人如泼墨,割喉似行书。&/p&&br&&p&三千里头颅落子,百十日哀嚎抚琴。&/p&&br&&p&我拔刀进河东,高家鸡犬不留。&/p&&br&&p&我持刀入陕北,石家满门诛绝。&/p&&br&&p&我带刀赴点苍,点苍派江湖除名。&/p&&br&&p&我拖刀上金銮,狗皇帝血溅龙庭。&/p&&br&&br&&br&&p&男儿到死心如铁,人间情事漫磋嗟。&/p&&br&&p&纵心如铁,亦漫磋嗟。&/p&&br&&p&最快的刀,原来也斩不断情丝。&/p&&br&&br&&br&&p&既有男女意,也有兄弟情。&/p&&br&&br&&p&此后三百年,整个天下仍会记得这把刀,名为漫磋嗟。&/p&&br&&br&&br&&br&&br&&br&&br&&br&&br&&br&&br&&br&&p&&b&后记:&/b&&/p&&br&&p&我是江南最豪富的家主,我娶了江南第一的美人。&/p&&br&&p&我是天下第二刀。&/p&&br&&p&要问我为什么只肯自称天下第二,我会说,老子喜欢。&/p&&br&&p&但有人会替我这样宣扬:他活着的时候,天下人只能争第三,他死了之后,江湖才会出现第一。&/p&&br&&br&&br&&p&我终于可以想看书就看书,想写诗就写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我的刀足够快之后。&/p&&br&&p&我觉得很难过。&/p&&br&&p&因为现在我才明白,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够用刀来解决的,我们要考虑的只是刀够不够快。&/p&&br&&p&这句话是对的。&/p&&br&&p&原来真的是这样。&/p&&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p&&b&【全文完】&/b&&/p&&br&&p&故事定名为,&b&漫磋嗟。&/b&&/p&&br&&p&若故事尚可,请点个赞,再点个关注吧。&/p&&p&谢谢你们~~&/p&&br&&p&评论区说不更就不给赞的、不更就是二百五的、说我会太监的,还有直接开骂死太监的……你们够啦。&/p&&br&&p&我更得比谁都快!半天都没断过啊!&/p&&br&&p&更!完!啦!&/p&&br&&br&&br&&br&&b&下面是答读者问:&/b&&br&&br&&p&&b&ps1:&/b& 男儿到死心如铁,人间情事漫磋嗟。是我自己写的句子。前半句来自辛弃疾。&/p&&br&&p&&b&ps2:你们的每一条评论我都有认真去看,每一条。&/b&&/p&&br&&p&非常谢谢你们的喜欢。一开始我是准备逐条回复的,后来等我埋头填完坑,回来一看,评论已经快要淹没我。&/p&&br&&p&谢谢你们喜欢我的故事。&/p&&br&&p&评论太多,恕我无法一一回复。&/p&&br&&p&&b&评论区有几个朋友问,漫磋嗟是什么意思。&/b&&/p&&br&&p&红楼梦里有一句: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p&&br&&p&很显然,这里嗟的意思是唉声叹气、哀叹不已、黯然神伤。&/p&&br&&p&磋,有商讨之意。嗟,有叹息之意。&/p&&br&&p&自己跟自己商讨叹息?当然不是,是自己跟自己商讨让人叹息的事情,也即,内心的焦灼煎熬与刻骨回忆。&/p&&br&&p&我把磋嗟解释成,回忆与叹息。&/p&&br&&p&一边回忆一边叹息,一边叹息一边回忆,越回忆越叹息,越叹息越回忆,而终于陷入无止境的循环中。&/p&&p&&br&漫磋嗟,即,无穷无尽的回忆与叹息。&/p&&br&&p& 男儿到死心如铁,人间情事漫磋嗟。&br&&/p&&br&&p&全句解释起来就是:男儿一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心坚如铁。可即使是这样的男人,对人生中经历过的情事,也会有无穷无尽的回忆与叹息。&/p&&br&&p&我任性造词,对各位造成困扰,实在抱歉。&/p&&br&&p&希望不影响阅读。&/p&&br&&br&&b&ps3:重要的事情,我再重复一遍:&/b&&b&你们的每一条评论我都有认真去看,每一条。&/b&&br&&br&&br&无论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还是以后的。&br&&br&&br&之所以基本不回复,是因为这个答案下评论太多,我实在没办法一一回复过来,又不想让大家觉得我厚此薄彼。索性就都不回复了,见谅。&br&&br&&br&很多关于剧情方面的问题,我之所以不回答,是因为我在故事中已经回答过了。&br&&br&您再读读,或许能有些意外惊喜。&br&&br&同时我更想看到的是,你们对这个故事的思考与讨论。&br&&br&最后我要说的是:&br&&br&&br&你们给了我太多太多感动,太多太多支持。&br&&br&&br&很多人跟我说谢谢,&br&&br&&br&但说谢谢的应该是我,&br&&br&&br&&b&谢谢你们喜欢我的故事,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讲故事。&/b&&br&&br&&br&&br&&br&&br&&p&&b&ps4:&/b&&/p&&br&有一点我要说一下……&br&&br&漫磋&b&(cuo)&/b&嗟&b&(jie)&/b&,是磋商的磋,嗟叹的嗟。&br&&br&而作者君的名字,是情何以&b&甚&/b&,甚为情深的&b&“甚”&/b&,并不是少打了一个土……&br&&br&&br&&br&&br&&br&———————————————————————————————————————————&br&&br&&br&漫磋嗟已讲完,&br&&br&若仍有兴致,请移步……&br&&br&&br&&p&万字故事。&/p&&br&&p&&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如果你变成了蚊子,如何让别人知道你是人类? - 情何以甚的回答&/a&&br&&/p&&br&&br&&p&五千字故事。&/p&&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理发师有江湖吗? - 情何以甚的回答&/a&&br&&br&一百字故事&br&&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100字如何写出一个主角经历伤害然后残忍复仇的故事? - 情何以甚的回答&/a&&br&&br&&br&三句话故事。&br&&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三句话以内有哪些出人意料的故事? - 情何以甚的回答&/a&&br&&br&一句话故事&br&&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有哪些优秀的「一句话科幻」? - 情何以甚的回答&/a&&br&&br&&br&&br&&br&&br&&b&———————————————【这里要讲很重要的事情】———————————————&/b&&br&&br&&br&&br&&br&&b&新故事已发!!!&/b&&br&&b&与本篇共享世界观!!!&/b&&br&&b&传送门在这里:&/b&&br&&b&&a href=&/question//answer/?group_id=544384& class=&internal&&有哪些关于「剑」的故事? - 情何以甚的回答&/a&&br&&/b&谢谢欣赏~~&br&&br&&br&&br&&b&———————————————【上面在讲很重要的事情】———————————————&/b&&br&&br&&br&会继续写故事,欢迎关注。&br&&br&&p&最后提醒一下,看完请点赞 ~&/p&&br&&br&&br&&p&赞、关注、评论、感谢和收藏,都是最好的礼物。&/p&&br&&p&衷心感谢大家的支持,&/p&&br&&p&&b&谢谢&/b&,&b&谢谢&/b&,&b&谢谢。&/b&&/p&&br&&p&诸位江湖再会。&/p&
很多年前师傅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够用刀来解决的。 唯一要考虑的,是刀够不够快。 当我把这话转述给阿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那是我说不清的东西,但我知道,他找到了他想要的。 我觉得师傅说的话不全对,但我不知道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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