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好好奇害死猫宝宝在肚子里面会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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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米 - 岛多多尘世--木梵(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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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设计简洁大方却又极具特色,是林端紫设计巅峰状态下的得意之作。日前的时装秀刚刚展示过,倍受推崇。尤他还缠着她说要让她留下这件礼服,给未来媳妇穿。可林绪看了一眼,就说,改成凌落尘的尺码,仪式上穿。
要知道这上面的珍珠都是真正的天然珍珠,要光泽,大小都这么一致,凑齐九百九十九个,寓意长长久久,不单单是价值连城那么简单,光是搜集,挑选,就足足用了三年,这是要很大的财力和势力才能够做到的。自己当初设计的时候,想的是给林绪未来的妻子作结婚礼服,没想到,林绪现在要凌落尘穿。
林端紫自己也很喜欢落尘,觉得也无所谓,如果以后林绪结婚,自己还是可以再设计。凌落尘的气质同这件礼服也很吻合,珍珠的圆润含蓄同她的冷清内敛相得益彰。
落尘跟随她们到试衣间。很大很大的房间,几乎和自己家一样大小,一面墙是落地的镜子,另外三面都是衣柜。落尘感觉,在这样的地方,要见怪不怪,即使看到有人会魔法也不必太惊讶。有钱人玩的大多匪夷所思,多奢华也不奇怪。
这件礼服穿在落尘身上,连她自己都要被迷住了。她一向知道自己并不出众,但在这件礼服的映衬下,自己就像被施了法术的灰姑娘,变成公主了。是啊,这也算是嫁入豪门,虽然名不正,也算半个灰姑娘了吧。谁不爱美呢,就是落尘这么不注重穿衣打扮的人,还是忍不住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毫不掩饰对于这件礼服的喜爱。
“喜欢就好。我看一下尺寸需要修改不。”林端紫很专业的在落尘身上忙上忙下,几下就弄好了,把衣服小心的脱下来,准备修改。
徐蔓之又带落尘来到另外一个房间,这里有全套的SPA设施,有专业人士给落尘护理。落尘出来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焕然一新。虽然对于别人在自己身上脸上摸来按去的还是抵触,但落尘很喜欢温泉浴,也喜欢在香熏中放松自己,很心旷神怡的感受。
再后来就是造型和定妆。虽然认为她的五官过于平凡,但化妆师还是很满意落尘的幼嫩白皙的皮肤。几乎不怎么需要打粉底,也不需要扫上太多的蜜粉,事实上,好像只需要对眼部和脸颊的部分作简单的处理就可以了。
落尘的头发被轻轻绾起,上面斜别着一个珍珠的发饰。徐蔓之又拿来一套珍珠的首饰,颜色有些发暗,但光泽依旧,一看就知道是有来历的东西。落尘没有耳洞,所以,只能戴项链和戒指。仅是如此,也为她增色不少。
落尘又穿上林端紫稍作修改的礼服,至此,才算打扮停当。亭亭玉立在那里,简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盘起的头发使落尘看上去成熟了一点,薄施脂粉显得十分娇俏,而礼服和珠宝,完美的呈现出她的气质,增添了贵气。
徐蔓之和林端紫也非常满意,乍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落尘,果然有发掘的空间,稍事修饰,就已经冷艳夺目,不可方物。
换下礼服,卸了妆。徐蔓之带落尘去购物。她告诉落尘,今后要她住在林绪自己的公寓里面,不需要住在大宅这边,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周要过来给老爷请安,林绪没有时间,落尘也要自己过来。现在需要买的就是落尘搬过去要用的,本也可以安排现成的,但还是让她自己选。徐蔓之告诉她,要同时买男女两款,和林绪两个人用。
“那落沙呢,我们搬过去,落沙也要用啊?”
听到落尘这样问,徐蔓之也很惊讶,“你不是都和林绪商量好了么,由我出面领养落沙,他和我一起去美国,学校我都联系好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落尘一直以为,林绪的不改变彼此的生活,是会兑现的。落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和落沙分开,他才失去双亲,怎么能再失去唯一的姐姐呢。
“落沙得和我一起。”她坚持。
“林绪不喜欢家里很多人,尤其小孩子,他很讨厌的。况且,落沙可以在美国受教育,对他的成长和发展是百益无害的。”
“不,他同我一起。”落尘说。她不想听徐蔓之的任何劝说,他们习惯了替别人决定,习惯了把自己的意思强加给别人,却又让人不自知。自己已经让步太多,接受了本有些荒谬的事情,又同林绪发生了关系。即便是算上之前林家为自己做的所有,落尘也觉得,可以算是两不相欠。原本那点钱对他们来说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数额,而自己,是认真的交付了自己,当然,这是现在的想法,当时和林绪的一切是两相情愿的,并不后悔。
徐蔓之看看她,叹了口气,“今天到这里吧,还有两天的时间,细节再慢慢说
向来情感匮乏,情绪欠奉的落尘,唯一在意的也就是落沙了。落尘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回到家里,落沙已经放学了,正在做作业。多乖多懂事的孩子,怎么就容不得他呢。林绪想这样,林绪想那样,这个世界不是按他设想构建的,自然不可能让他事事如意。不行就得,懒得伺候呢。
落尘忽然发现,自己很轻易的就想要放弃,同林绪之间,并没有很强的维系。反正自己对那些是可有可无,静观其变吧。
但徐蔓之却不打算放过她。晚上的时候,又亲自过来,还带来了一个律师。落尘想让落沙进屋,好同他们谈话。徐蔓之却拉住落沙,用落尘从来没见过的和蔼可亲的态度对他说话,问他学校的事情,问他自己的事情。这种情况,诡异中透着股阴谋的味道。
落沙虽然有些怕生,但很显然,对于这个很漂亮的阿姨很有好感,有问必答,渐渐也活泼起来,说的也多了。
“落沙,你真是个很懂事的小男子汉呢。”落尘从来没有想到,徐蔓之还会有这样讨好人的面貌。
“现在,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让你决定,你能自己拿主意么?”
这些恶劣至极的人,他们竟然想从落沙这里入手。
“能。”落沙很干脆的说道,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基本上,落尘从来不干涉他的决定,从不过问他不愿意说的事情。
“落沙这么聪明,知道姐姐是爸爸妈妈领养的孩子吧。”
落沙望望姐姐,在他心里,领养或是亲生,只是字眼的差别罢了,姐姐就是姐姐。被领养在落尘看来,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并不避讳。“知道。如果没有爸爸妈妈,就会被送到孤儿院,被愿意照顾他们的人收养。所以,姐姐就被领养了。”
徐蔓之微笑着轻拍落沙的头,“落沙很聪明啊。现在,姐姐和落沙也成为孤儿了,阿姨很喜欢你们,领养你们,照顾你们,我们以后一起生活,好么?”
落尘没有想到这件事,被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
落沙当然也知道这是很大的事情,他看着姐姐,并没有接话。
“你姐姐已经同意了,文件都签好了。担心你不同意,所以,要特别问问你。愿意和姐姐和我一起生活么?”
落尘糊涂了,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什么时候和他们签过什么东西。
徐蔓之给她看文件上面的签名,的确是自己的字迹。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丝什么,却乱得并没有抓住。
“姐姐愿意的话,我也愿意。”落沙很开心的看着落尘,如果被人收养照顾,姐姐就不会忙的整天也见不到,还可以天天陪着自己,那就好了。
落尘这边还在苦想,那边落沙已经在律师的指引下签下他的名字,摁了指印了。她毕竟是入世太浅,怎么和这些个如来佛一样的人斗,随便来个一招一式,她已经无力招架。
“剩下的都是程序化的手续问题,交给曹律师处理就好。”徐蔓之把文件递给律师,他收好,就离开了。
“落沙,过来,让我抱抱你。”徐蔓之充满温情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落沙犹豫了一下,才靠过去,有点不自然的等着徐蔓之把他拥住,但随着她收紧的手臂,成年女性特有的温暖柔软的感觉传来,温香暖玉,很有妈妈的感觉,他也怯怯的伸出他小小的手臂,环住了她,不禁有些呜咽。这种拥抱真正是久违了的。姐姐虽然也疼爱他,但姐姐很少抱他,记忆中有限的几次接触,都是自己死缠活缠,赖在姐姐身上不下来,姐姐并不喜欢被靠得太近。徐蔓之身上安定的气息,使落沙真正从心理上认同了这个要在法律上成为自己亲人的漂亮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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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蔓之感觉胸前有些湿意,轻拍那个小小的后背,看着这个小人在自己的怀里寻求安慰。今天做的这些,是有做戏的成分,但这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对人没有戒心,没有算计,单纯得很讨人喜欢,就像嗷嗷待哺的小动物,很容易让你也放下心防,真心的疼爱他。
落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落尘把他抱进去,给他脱去衣服和鞋,塞进被里,很有些吃力。
转回客厅的时候,看徐蔓之的神情,落尘就知道,事情还得解决。
“落尘,这样不很好,我会善待落沙,他也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我能自己照顾他。还有,我确定我没有和您签过任何文件。”
“文件当然不是你签的,但钱能通天,如果再加上适当的权势,就没有什么是真的,也没有什么是假的,只有我们想怎样的问题。”
“何况,我们也不需要那份文件,只要有落沙的就好了。我希望落沙是心甘情愿并且合法的被我收养,这样你和他都会好受些。”
落尘这次是真的恼怒了,声音也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但还是竭力的压低声音,担心吵醒落沙。“什么你们都能随心所欲,还找我们商量什么,拿别人都当猴耍,翻不出你们的五指山,是么!还管我们好不好受,你是不是还想说,以你们的权势,如果我们不识抬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消失了也不会有人问津。今天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你们能把落沙带走,你们有合法的文件了,我什么都没有。你们所有的教育和社会经验就是来对付我们这样的无依无靠的孩子么!我还有我自己,你们大费周章的,无非也就是要我做林绪的人,让我老实的顺从,听他的摆布,他想怎样就可着他来,他不喜欢人多,就得让我离开弟弟。如果你们分开我和落沙,别的我不敢说,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你们等着看好了!”
落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喘得不是普通的厉害,她从来没与人红过脸,这样语气与人争执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对着林家的这些人,真是把人气得想撞墙。说完了,就恨恨的瞪着徐蔓之,她从来没试过这么没礼貌过,看来,没有礼貌也会传染,自己一定也是被林绪那个无礼病毒感染了。
她的威胁一点实质的意义也没有,她知道,如果落沙在他们手中,就是很大的筹码,无论对自己还感兴趣与否,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能拒绝。这样说,也是气得口不择言,宣泄自己的十分的不满。这些人真是贪得无厌,把人都不当人对待,圆了扁了随意的捏来按去的。落尘由此,也有点恨上了林绪,都是些什么东西,自己不好好过自己的消停日子,倒来折腾别人。
徐蔓之也并不恼,“且不说是为了谁好,以后你和林绪一起住,你照顾自己和林绪,还要学习,还有时间照顾落沙么。这么大的孩子,是需要全身心的爱护和对待的,你能做到么,比如送他去学钢琴,画画,好好培养他。这些暂且不提,就单单给他家人的温暖,即使是现在,你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你做的也不够好,你好好考虑,能担得起教育他的责任么。”
是啊,刚刚落沙哭的样子,落尘看的也微微心酸。我自己都冰冷,哪有温度和力气去温暖别人。
“我不能保证一定做得好,但一定比你做得要好。落沙永远是你的弟弟,不一定只有在你身边才会幸福。你在强烈反对之前,应该想清楚,你的反对是针对我们的决定内容,还是我们决定的本身。是介意落沙的离开,还是更介意不够尊重你。”
“落尘,相信我,我比你想的还要了解你,当然也了解林绪。所以,我知道什么是比较好的处理方法,我做的,只是要你们将来走的更容易一些,并不是巧取豪夺,并不是要显示炫耀什么。”
“还有时间,无论能否说服你,我都不会介意,也不会强迫你。我的信誉应该还好吧。林绪告诉我答应了,当时我是意外的,但既然你同意了,我们为什么不做得更好一点呢,对大家都好的决定才是明智的决定。”
徐蔓之什么时候离开的,落尘都不确定,她一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坐在那里。徐蔓之的话都变成单词,在她的头里面蹦,她想重组成句,却力不从心。明天吧,明天再说,我现在,需要我的床,这么想着,落尘抱着被,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落尘上学,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焦点人物。落尘坐车离开,给这个原本在同学心目中就神秘得很的女孩更是增添了分传奇色彩。徐蔓之是谁,自然有消息灵通人士打听得出来。
幸好落尘做人一向低调,恭顺有礼,加上虽然成绩优异,但自认为平凡无奇,所以从不与人冲突。所以,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所有的猜测也不会基于中伤她的目的。但以往的闲言碎语,多半是空穴来风,落尘不理会,就很快被淡忘了。但这次,全班同学都看到她和一个据说是华林集团少奶奶的徐蔓之一起乘车离开,现在正值中考前夕,正愁没有什么能排解压力呢,于是,落尘成了全班、全年级乃至全校的热门话题。
落尘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能听到有意压低窃窃私语却实际上音量足够让你不能不听清楚。各种版本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真是让落尘好好见识了下八卦的力量。幸好啊幸好,落尘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那种二三知己,否则早也被盘问了千百遍了。同学也只是在背后猜疑,知道即使问她,她也不会说什么,会很礼貌很婉转的把你的问题挡个滴水不漏。
当然,也还是有搞不清楚自己分量的冲上来。下课的时候,校长把落尘叫到办公室。“落尘啊,家里情况怎么样啊,冯老师曾经跟我汇报过,你家里的事情,学校方面也很同情。现在有什么困难么?以前我们很多工作可能做的不到位,以后,我们会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你。”
落尘点点头,“谢谢校长。”
“昨天,你看,徐女士要来学校,你也不事先通知我们,我们好准备充分一些,做好接待工作。她还什么时候会来?”
“这个我不大清楚。”
“哦,是这样啊,”校长拖着长音,想着怎么刺探落尘和徐蔓之的关系。昨天徐蔓之过来的时候,只是说要找一个叫凌落尘的女学生,也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华林集团可是财神中的财神,是财神爷啊,同他们拉上关系,那么这所学校的基础建设,自己这个校长的政绩,还用发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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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称呼徐女士呢?”
“也称呼她徐女士。”
“那她是你?”
“刚刚认识的人。”
“昨天她找你是什么事情呢?”
“处理一些私人的事。”
有问必答,校长觉得自己好像问了很多问题,怎么就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呢,明明她回答了啊。如果真的要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好像也太过于失态了。反正这个凌落尘暂时还不毕业,总会找到机会攀上这个通天梯,不能过于急切,吓坏了小姑娘。现在对她好些准没错。
堆满笑容的亲自把落尘送回教室,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但校长一走远,教室里面立刻沸腾了。是那个对学生从来不假以辞色的校长啊,竟然放下他的官架子,亲自送凌落尘回来,还不够反常么!凌落尘原来有背景!
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落尘只能说,无能为力。自己不属于这个环境,也不明白那其中的乐趣。君子之交淡如水,落尘觉得“淡”才是交往的准则,不明白怎么会他们会有那么茂盛的好奇心。
纵使是不在意,但是数倍于平时的聒噪,让落尘在回家的路上都觉得耳边嗡嗡的响,像是有些幻听。
回到家,落沙饿坏了,把落尘做的两个菜都吃个精光,还馋猫似的望着盘子,意犹未尽。他今天心情很好,觉得生活要回到原来的平静中了,只要当爸爸妈妈出门了,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昨天那个阿姨,看起来人又好,又有钱,怪不得姐姐问自己有很多很多钱想做什么,或许姐姐还记得,会不会真的满足我所有愿望啊。
落尘在学校的时候,乱中求静,就已经想好,不论自己怎么想,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真正对落沙去留有决定权的,不是自己,不是林绪,不是徐蔓之,不是任何人,而是落沙自己。
“落沙,过来说话。”落尘叫住想进屋看漫画的落沙。
“怎么了,姐姐。”
“昨天的事情,姐姐事先也不知道,很突然吧。”
“有点。姐,这是好事情吧。你可以天天放学后都陪着我了。”
“落沙,事情是这样的。姐姐答应和昨天那位阿姨的儿子一起生活,所以那位阿姨想领养你,带你去美国读书,你愿意么?”
“什么叫和他一起生活?”
“就像你和我一样,住在一起。”
“你是我姐姐,和我住在一起,你又不是他姐姐。”
“我和他的关系,就像爸爸和妈妈的关系。”
“爸爸妈妈是结婚了才能住在一起,你们又没有结婚。”落沙虽然还小,但普通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但也就是似懂非懂,知道个名称,不了解内涵。
“很多人不结婚,也住在一起。长大你就明白了。”落尘尽可能简单的解释整个事情。对落沙,说不清楚或者不想说的,就一律用“长大你就清楚了”这样的话一带而过,百试不爽,是应付落沙的法宝。往往这样说了以后,落沙的神情就变得很憧憬长大似的,样子特宝,特卡通。
“现在的问题是你想不想去美国读书。”
“你去么?”
“我不去。”
“那我为什么要去,你在哪我在哪。”
“你不是很喜欢徐阿姨么?她说如果你和她去,可以学很多东西,都是姐姐没有时间和精力送你去学的。还有,出国读书会让你见识很多现在都想象不到的东西,你不是很羡慕小伙伴出门旅游么,你会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去的地方都要多,都要远。”
落沙不出声了。
落尘以为他在考虑,自己明明不想和他分开,现在却又像极力游说他去,真是违心。
过了一会,落沙瓮声瓮气的开口:“你想让我去么?”
“你想不想去?”
“你让我去么?”
“你想我就同意。你不想,我们再和他们商量。”
“我不去,他住哪,他不是要睡我的床么?”落沙忽然哭了起来,他认为是要来个哥哥,姐姐就不要他了,让他到很远的地方自己生活。
落尘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大哭,根本还在商量他去留的问题么,怎么转到床的问题上去了。
“不是的,落沙,他不会睡你的床,是我搬过去和他住。”
“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吧,你想让我去美国吧。美国那么好,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你怎么让我自己去。”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弄花了他的小脸,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不想离开这里。”
“你不想离开,我就想离开么!”落沙一听她的话,怒气盖过了之前的委屈,“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现在就不要我了。你是个臭鼻涕虫,臭坏蛋,被狼吃了的泥巴孩!”
“凌落沙!”落尘冲过去,给了他一巴掌,“谁教的你这么没规矩没礼貌,说的是些什么话!”
落沙哭的更伤心了,什么也不理,捂着脸,兀自哭个不停。
今天,就是个噪音污染日。落尘也不理他,就任他哭到累,声音渐渐低下来。
“落沙,我没有要勉强你去,我并不想和你分开。但是,去美国,或许我不希罕,或者你喜欢呢,我总不能不问清楚你,就替你做主。若是为了这个哭,你就可以收声了,我头疼。”
落沙果然开始强忍抽泣的声音。“那我不用去了么?”
“你再上网或者看书,查查美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美国人怎么生活,美国的学校是什么样子,了解了以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去或者不去,我都支持你。”
“我不用看,我不和你分开。”
“分不分开,我都是你姐。”
“不,我不。”
看着落沙很拧的样子,落尘揉了揉太阳穴,“落沙,我们现在是孤儿了,你知道么?孤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了依靠,再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属于你的东西,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不哭的。比你小的时候,也是不哭的。哭有什么用呢,没有人会在意,伤心有什么用呢,伤的是自己罢了。”
“你认为,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要死抓住我不放,是么?落沙,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照顾你,但我不是你的父母,不可能如他们般无私的只爱你,为你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你不能对我期望太多,索要太多。”
“现在的情况,我没有控制的把握。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你有选择的权利,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以后不要再同我发脾气,我对你尽心,不应该再承受你的哭闹,只有懂事听话的孩子才会讨人喜欢。”
落沙已经完全不哭了,他觉得姐姐对自己特别冷淡,像变了一个人,他有些害怕。姐姐说的话,他不是很懂,但他知道,想留下的话,就得乖乖的。
落尘说了那么那么多,半是气话半是心声,她在孤儿院学会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是别人应该做的,没有什么是别人应该给的,得到什么都应该感恩。作为孩子,能做的就是努力成为乖孩子,可以不聪明,也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乖,一定要听话
第二天一早,落尘就看到,落沙惴惴不安的站在床边,想靠得更近,又不敢过来的样子。看来,昨天的那些话,对他有影响。
看落尘醒来,落沙用手揪着被单,“尘尘,别让我走,好不好,我不离开你。美国再好,我也不离开你。”
还是落沙很小时候对她的称呼,大点后,由于养父说不能乱叫,要叫姐姐,所以,落沙已经很久没这么叫她了。这两个字,表达了落沙对她的全心的喜爱和依赖。落尘的眼马上就湿润了,落沙还是个小孩子啊,自己昨天那么说,对于这个正常家庭成长的他,过于残忍了。
见落尘不回答,落沙有些急了,“我看电视了,现在恐怖分子都在美国呢,美国人自己都怕,我不去挨炸弹。”
“如果美国没有炸弹,你想去么?”落沙的说法,让落尘觉得有些可笑。但是,美国现在的确不太平,不安全,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你在这,我哪也不去,再好也不去。”看自己熬夜看电视,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又要被推翻,落沙有些急,但真的不敢再和姐姐喊,就极力的表现自己的决心。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我不和你分开。”没得到保证,落沙觉得还不踏实。
“我尽量。记得你签的那份东西么,在法律上,你是他们家的人,他们才有权利决定你的去留。我只能去求他们,但结果我现在不能保证。晚上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怎么会是别人家的人呢,你不是也和我一样么?”
“这里面的事情很乱,一时说不清楚。落沙,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正如我不会左右你的决定一样。既然你决定留下来,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争取。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接受。等你变强变大,自然不会再任人摆布。当我们不能选择时,我们就要习惯,要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过得更好。”
“尘尘,我害怕。”落沙终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个晚上的担惊受怕,现在姐姐并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失去了父母,再失去姐姐,落沙觉得自己要失去所有。
“吃点东西去上学。别怕,还有机会的。”落尘没说的是,怕不怕,事情都会发生,她不想再说教,再刺激落沙,单纯的美好,是应该保护的。可自己,并没有足够强大去保护他,相反,这些事情,不都是自己招来的么。对于落沙,真正是无妄之灾。
没有时间再安抚落沙,落尘简单的洗洗就出门了,打车就奔林绪的学校去,大学上课应该没有这么早。现在唯一的生机和余地,就是在林绪手里,徐蔓之对于这件事大包大揽的态度,使落尘觉得还有一线希望,或者,林绪愿意和落沙一起呢。
落尘在车上,不断的催促司机,开快些。自己只知道林绪的宿舍,如果他不在,自己要到哪里去找他。明天就要举行仪式,难道要自己带着落沙逃走么。
车只能停在校门口。落尘交了钱,就想向里面跑。可门口的警卫把她拦下来,“同学,请出示学生证。”
“我想找人,林绪。”
“请稍等。”如果说别人,警卫或许不认识,但林绪在C大,却是风云人物,学习好,能力强,大一就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会主席,再加上他的身世背景,想不知道都难。
警卫到警卫室拿起内线电话,好像是打给林绪宿舍。那边好像有人听,警卫说了两句,然后探出头来,“同学,你叫什么?”
“凌落尘,麻烦你转告他,我找他有急事,需要马上见到他。谢谢。”太好了,他在。
没有多等,警卫就出来了。“林先生现在在他的宿舍,您可以直接过去。”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什么事情找林绪,但林绪肯见她,就说明关系很不一般。要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见这个华林的太子爷啊。
落尘一见他有放行的意思,就已经向里面跑去。一大段路和六层楼梯跑下来,落尘觉得她的肺要炸了,她可是从来达标都不及格的选手。
605的房门虚掩着,估计是林绪给她留门。落尘进去,把门关好。房间里面并没有林绪,又听到水声。原来他习惯早上起来冲澡,怎么自己每次都撞见他出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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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屋子里,落尘的心就放下了。坐在床上,平复急促的呼吸和跳得要出来一样的心脏。
又过了一会,林绪只套着一条松垮垮的运动裤,擦着头发走进来。
落尘看着他裸露的身体,又想起之前的事情,忽然感觉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很遥远,不很真实似的。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些旖旎的事情,还是直奔主题吧。
“您好。我来是有事情想同你商量。”
“林绪。”
“叫我林绪。”
“好,林绪。前两天,你妈妈找我,说明天以后,我要搬去你的公寓和你一起住,但是,我弟弟落沙,她要带他去美国。”
听落尘误会徐蔓之是自己的妈妈,林绪并没有纠正她。有些事情不介意她知道,并不意味着自己有同她解释说明的必要。
“这件事她同我提过,我不反对。”
“落沙还小,从来没同我分开过,我能不能带他一起搬过去。”落尘知道,如果自己按照自己希望的说不搬,继续过现在的生活,林绪有什么需要,就去她家。但依林绪的状况,估计根本不可能同意,所以就这样提出来,先看看他的意思。
“我不喜欢家里有不相干的人走来走去。”林绪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我弟弟。”
“不行。”林绪擦干了头发,正在换衣服,好像马上要出门。
“我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们非要我们分开,明天的事情还是取消了吧。”
闻言,林绪第一次正眼看了下落尘。
“你当是小姑娘办家家酒,想怎样就怎样么?”
落尘也来气了,“你们不就是想怎样就怎样么!”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让她不胜其烦,她越想过简单的生活,好像越过得一团乱麻。“家里就剩下我和落沙两个人,现在你们却为了你的小小的不适应,就让那么小的孩子离开亲人去国外生活,你们考虑到我的感受,考虑到我弟弟的感受么?!”
“这就是你说的按各自的生活继续!落沙也是我的生活!”
“你这样激动,解决不了问题。”
落尘坐下,等他开口。
“我说的各自的生活,是个体的。你可以过你的生活,做你喜欢的事情,但你身边的人,只有我。”
“还要有落沙。我们不能分开。”
“你有谈判的筹码么?别浪费力气,弄得大家都烦了,你只有后悔的份。”
“我没有,但如果你还要我,你就应该有商有量。”
“怎么说?”
“如果你答应,落沙和我们一起生活,即使你结婚,如果你不要我离开,我就不离开。”
“你是拿之前我承诺你的自由,换同你弟弟一起生活?”
“是。”落尘很清晰的回答。自己还有什么可拿来交换的呢?这样做,不只是为了落沙,也是为了自己,要在一起,相依为命,所以算不得是丧权辱国割地赔款。
“我要是不感兴趣呢?”林绪走到她身边,把她按在自己的腰间,手插入她的发间,大力的揉她的头,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肚子里面,吞噬掉,也让落尘动弹不得,无法抬头。
“那你就要天天对着个僵尸脸。”落尘在他的腹间说道。
林绪是听到了的。他也在权衡。之前承诺她自由,也是觉得自己对她的兴趣未必会保持多久,这样顺理成章的预先埋下伏笔,省去将来很多的麻烦。毕竟要娶的妻子一定是家大业大的,林家的这个规矩总是让人家心存芥蒂。所以,放她自由是个互利互惠的事情,反正主动权始终在他手里。何况何时结婚,还遥遥无期,可以说,那绝对是个空头支票。
现在落尘拿着这个空头支票要和自己兑现,不同意吧,她看起来那么可口,自己对她的确兴趣浓厚,更好的是她的性格很对他的脾气,很让人省心。如果因为这件事,她就要闹,也真是麻烦,不情不愿的没什么意思。同意吧,自己的私人空间,是绝对排他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略想了一下,林绪放开落尘,问:“他能照顾自己么?”
“可以的,我放学很晚,他都是自己在家。”
“我会把我公寓下面的那层买下来,让他搬过去。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下去看他,照顾他,但不能在外面过夜。他的日常生活,我会安排人打理。还有,我不希望他在家里出现,能做到么?”
落尘望着他,估计这也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也是对落沙的最好安排了,毕竟楼上楼下,想见的话随时都可以。于是,落尘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尘埃落定。落尘也是心存侥幸,一辈子那么的长,会有很多变数,自己许诺林绪的事情,还很遥远,而让落沙留在身边,才是实实在在的。
事情到了林绪手里,忽然变得极其容易。左右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用电话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然后,他对落尘说:“你现在回家,一会有人给你们搬家。今晚你们就搬过去住。”
落尘点点头,“谢谢你。”
“走吧,我学校还有事情,你自己回去。对了,”林绪转回书桌,在抽屉里拿出个盒子,递给落尘,“这是手机,里面有我的一些常用号码。我打给你的话,你要接,记得充电。”
落尘接过来,两个人一起下楼,但林绪走在前面,几个箭步就把落尘远远甩在后面。落尘忽然想起,自己没去上课,也没有请假,得打个电话请假,算了,回家再打吧,也不差这一会了。还得收拾东西搬家。
她完全忘记了手里的手机可以打电话,林绪强调的是接听的功能,就让她想当然的理解,这个手机只是用来接听林绪的电话,保证他能找到她。
这一天,并不是忙碌的一天。
到家,就被林绪派来的王助理告知,公寓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她只拿她学习方面的东西就好。而落沙的东西,除了学习用品,也只带他的衣物和心爱的东西就好,什么都有专人准备齐全,甚至包括给落沙的玩具。
这个王助理叫王译秋,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士,看上去就有处理各种突发状况的能力,八面玲珑。她是林绪的私人助理,把落尘的事情办的十分漂亮周到,却又并不多言多语,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十分舒服。所以,当她开车带落尘去学校把落沙接去新家后,落尘很认真的感谢了她。这个王助理也很宝,她忽然一改成熟干练的形象,搂住落尘说:“你要记得啊,你的新房子是我包装的,以后要多多关照啊,小老板娘。”不等落尘反应过来,已经开车走掉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还有落沙。悬着一天的心,见到姐姐也没有完全落下。面前的大厦,门口有警卫,出入还要密码,旁边的车库入口也是如此,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落尘白天已经在这里熟悉了一下。林绪的公寓在大厦的顶层,18层,给落沙住的是17层。落尘自己的东西都带过来了,但落沙的东西,她也只是简单的拿了些衣物。反正原来的家也就保持原样的在那,什么时候需要,再回去取就好。
公寓大概二百坪,结构简洁实用,四室两厅,装修得很现代,黑白色调为主,但看起来就像样板间。王译秋就算再能干,那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家具是她选的,大部分都是选的布艺的,颜色是很暖的米黄色,的确是中和了一下这个房子的冷硬感,像个孩子居住的环境。
落尘拿出一张卡,这是电子钥匙,在门口刷一下,然后输入密码,就能进入了。到了17层,房子的锁是指纹识别,王译秋教会落尘怎样设定,又让她亲自给自己的指纹设定后,才放心离开。开法是把拇指贴在接收屏上,然后输入密码,如果是主人曾设定过的,就能够进入,否则,就算是把最厉害的开锁高手请来,也打不开门锁。落尘经历这层层门锁,心里就一个想法,果然是林绪那样的人,会喜欢的住处。
落尘把落沙的指纹扫入门锁,又告诉他密码,密码选的是落沙的生日,他一定不会忘记。
进得门来,落沙立即被眼前的房子吸住了眼球。这样的房子,不是只应该出现在电视里么?“姐,这是我们的新家么,我们不用分开了,是么?”他并没有欢呼雀跃的四处看,只是站在门口,不知道先动那只脚迈进去似的。白色的地板,让落沙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脏,好像今天还把袜子顶出个洞,怎么踩在上面呢?
落尘把鞋脱在门口,换上拖鞋,先走进去。落沙把书包轻放在地上,脱下鞋,把袜子也脱了,揣在兜里,才换上那双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拖鞋,跟了进去。
落尘是去饭厅。今天她没做饭,虽然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生鲜、成品、半成品。王译秋给他们订了个披萨,她的经验是,小孩子都喜欢。果然,落沙看到披萨,马上就笑了,也不急着追问先前的问题,只顾着吃了。
吃过饭,落尘才把自己住在楼上,并不能每天陪着他的事情告诉落沙,她不知道落沙会怎样反应,她希望他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是住在我房间上面么?”
“那还不知道,我没上去过。”
“如果是住我房间上面,我想见你,就拿个杆子捅房顶,你就知道我找你,马上下来陪我。或者我们就在这上面打个洞,安个梯子,好像你住在我的阁楼里,我随时可以爬上去找你,好不好?”
“如果不是呢?”
“不是就修个转啊转的那种梯子,拐到你的屋里去。”落沙想说的是旋转楼梯的意思,但不会确切的表达。落沙真的是很喜欢这里,竟然有一个专门的玩具房,他怎么能不喜欢。里面有仿真遥控的飞机、火车、汽车;甚至还有一个仿真的战场,上面有沙地、丘陵、高山、平原、湖泊各种地形,还有对阵的士兵,各种武器装备;还有一些模型组合玩具,反正是所有男孩子最喜欢的玩具,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而且都是最好的。这些有的是落沙在大商场里面见过的,有的见都没有见过。要不是姐姐拉他出来谈话,他还舍不得离开呢。
王译秋的确很本事,那些玩具完全使落沙着迷了。当落尘和他说对他的安排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考虑,就应承了,心里想的都是回去看看那些玩具。“姐,现在这是咱们的家,那些玩具就都是我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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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是你的。”王译秋给落尘签过一个房屋买卖合同,公寓已经是落尘的资产。
“姐,还有事情么?”
“没事,作业做完,就去玩吧。”
落沙很开心的叫着就跑去玩具房,他今天要认识自己的所有的新玩具。落尘看着他的样子,也很高兴,有多久了,落沙都没这么开怀的笑过叫过。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落尘走过去看。林绪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落尘打开门,林绪并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楼梯间。落尘明白,这是要她上楼的意思。
“等一下,一分钟,我告诉落沙一声就上去。”落沙根本无暇理会落尘的行踪,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就又投入到结识新朋友的活动中去了。
落尘上楼,门没有锁,她走进去。明明是一样格局的公寓,却风格迥异。楼下的房子中规中矩,客厅有大大的沙发,壁挂的家庭影院,应有尽有的家用电器,房间也都实用且舒适。而林绪的房子,进来看到的首先是一个小型图书馆。落地的阳台和通向房间的那面墙之外,都是满面墙到顶的书架,有很专业的梯子,修在旁边。林绪的工作台设在地中间,落尘觉得那个位置像图书管理员。落尘发现,林绪生活的空间中,都没有能够舒适坐着靠着的类似沙发的东西,除了床就是椅子,没有用来休闲放松的过渡。
林绪此时就坐在管理员的位置,盯着她看。
“手机呢?”
“在楼下。”
“为什么不开机?”
“没开机么?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事么?”落尘不觉得自己没开机有什么问题,自己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林绪的掌控下么。
“谢谢你,公寓很舒适,我和落沙都很喜欢。”1
“和你什么关系。”林绪的意思是,再好的公寓和她有什么相干,也不是她住。7
落尘不说话了,反正自己客套过了。
“你下去吧。”林绪忽然没有情绪了。本来,是知道她就在楼下,今天特意回来住的,想让她先看看以后要住的房间。现在,看她的样子,忽然有点生自己的气,电话打不通就算了,还巴巴的下去找她,质问她,她竟然满不在乎的样子。对她就是太好了,她才不懂得感恩戴德,以前,自己对谁的事情上过心。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得冷处理一下,不过是个女人。想了想,又说:“明天早上八点上来。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放在手边,再有一次打不通,你就只能待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我想,你不希望那样。”
回到楼下,落尘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盒子,把手机开机。从来没有用过手机的落尘,还很仔细的研读了一下说明书。手机里面预存的号码有林绪手机、家、办公室、祖屋、爷爷、徐蔓之、姑姑、尤他、王译秋的,落尘把落沙这里的电话号码输进去,然后又用手机拨打电话,记下自己手机的号码。
落沙还待在玩具房里面不出来,已经快十点了,落尘进去把他拎出来,告诉他明天有重要的事情,得早点休息。落尘觉得,这样可不行,如果没人看着他,他就会天天只是玩,这里这么新鲜。明天,得问问王助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靠的人可以介绍过来,照顾落沙。
早上,落沙还没起来,估计林家一定对他有安排,留条给他,让他乖乖在家里等,有事打她的手机。落尘简单的洗干净脸,拿着手机,就上去找林绪。
她站在林绪门口,研究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门铃,昨天林绪是摁的哪里呢?正想着,门开了。林绪抓着她的手,设置了她的开门权限,然后告诉她,密码是她手机号码的后六位。这组数字是林绪妈妈的生日,或许每天进门,都是林绪纪念妈妈的时刻。
两个人吃了简单的早餐,林绪就开车带她到大宅。这里从门口开始,一路挂满了红灯笼,铺着红地毯,甚至路边的树干,都被红绸子包起来。落尘试穿礼服的时候还想,他们的思维还是挺现代的,起码没让她穿那种中式的褂裙,不然如果举行中式的仪式,想必十分繁琐。可看现在的架式,满天满地满眼的红,真是很喧嚣的喜庆气氛。
主屋里面的装饰,又是另外的格调,吊灯已经换过,落尘记得上次看到的水晶吊灯,自己很喜欢的,现在是金色的,更加彰显气派。沙发也重新换过,上面的靠垫都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客厅里的地毯,是一幅团龙图,中间的二龙戏珠,也是金灿灿的,同上面的吊灯相辉映,金碧辉煌。奇怪的是,这么耀眼的颜色,落尘看着竟然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大气得很。
徐蔓之和林端紫早已经等在这里,又是一番的护肤,造型,这次,比上一次要细致得多,穿好礼服准备妥当,已经是下午了。中间,落尘就吃了点点心,饿得不行,可穿成这样,也不好四处去找吃的啊。身边还没有别人,还不知道仪式什么时候开始,落沙怎么样了。
正愁呢,徐蔓之进来了。她对于落尘执意留下落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并没有提及此事,对待落尘还是很亲切的样子。“太太,我有些饿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的落尘,只好选择她觉得还适当的叫法,竟然同林绪不谋而合。这里,管家和佣人都称呼徐蔓之为少奶奶,现在要娶落尘,已经吩咐下去,叫落尘凌姨娘,称呼上不能乱了规矩。
“喝点牛奶吧,忍耐一下。”徐蔓之按了一下旁边小几上的一个按钮,很快就有人过来听吩咐。“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按铃唤人。”
“今天晚上,你们要住在这里。原来林绪的房间已经重新布置过。”
“能不能让王助理去照顾一下落沙。”
“我刚才去把落沙接过来了,他好像玩得很累,现在睡了,吵着要找你呢。晚上,他也住在这。”
落尘发现,提起落沙的时候,徐蔓之的话就多些,她是真的很关心落沙的。心念一转,“我搬到林绪那以后,想请个人在落沙那照顾他,您有合适的人选么?”
徐蔓之点点头,“我会安排。”
落尘正式登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自觉得已经因为等待挨饿疲惫不堪,反衬出旁边的林绪神采奕奕。林绪穿着同色的西装,里面的衬衫是古铜色绣着金线,一看就是林端紫的风格。落尘一直觉得林绪就适合比较沉的颜色,没想到,米白色穿在他的身上,也会让他的冷硬温润如玉。
林绪在楼梯口让落尘挽住他,两个人徐徐走下。
在林绪眼里,今天的落尘并不让他惊艳,他早熟知她的美好,适当的打扮只是烘托她的气质。林端紫一早就在他耳边吹风,说落尘只经少许雕琢,就会大放异彩。在林绪看来,美是次要的,皮囊表象都是空,只有好才是实在的,所谓的好,又要端看各人的喜好,不可一概而论。
他可不知道,现在落尘可一点都不好,她要饿得虚脱了,脚下都有点晃。落尘有很好的用餐习惯,定时定量吃饭,从不吃零食。忽然一天都没有吃什么,她怎么受得了。林绪只看到,落尘的脸色不大好,他用另外一只手握了一下臂弯上的小手,“微笑。”
落尘很配合的笑了,极其自然,仿佛那种喜悦充盈内心,满溢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要保持这个笑容,是多么吃力。
林绪带着她,走到下面,那原本空旷的大厅已经满是人。落尘本以为在家里,不会有这么多人参加的,她抬头看了看林绪,他的唇边也绽着一丝微笑。估计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中,一定是一对幸福的璧人,殊不知,这种幸福是月光一样的清凉,远远的距离,就在彼此心间。
来的客人除了林绪本家的亲戚,还有林氏宗族的长辈,济济一堂。林绪是未来林氏的掌舵人,除了他在宗族中的地位,单是这些利益就不能让人轻忽。所以,他仅是娶妾,就已经是族里一等一的大事,接到邀请,从各地赶来。
林钊走到林绪旁边,对着众人,开口道:“绪儿今天成家,今后就会立业。我会协助他处理华林的事务,一年后,林绪正式执掌华林。”
虽然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实,林绪比他父亲更有商业头脑,但林绪这么年轻就要接棒,还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毕竟,他父亲林致东也刚过不惑之年。所以,林钊的话音刚落,大家纷纷窃窃私语,目光都投向了徐蔓之身边的林致东。
落尘这是第一次见到林致东。他给她的感觉同林钊、林绪完全不同,他,怎么说呢,长得和他们也像,但就是很不一样,他的笑,会让你感觉他真的是在笑,而不会像林绪,眼神还是幽深清冷的。还有,林致东的笑容,有些忧郁,总是似展未展的样子。e
然后是林绪和落尘向林钊行礼,向林致东和徐蔓之行礼,然后向来宾鞠躬,他们五个人合影,简单仪式就算结束了。
林钊代表长辈,对落尘训话,无非是要她谦顺恭谨,持家有道,孝顺长辈,爱护儿女,在落尘看来,这些离她的生活太远,所以只是借出耳朵听着罢了。
林老爷宣布宴会开始。饭厅那边,布置成自助餐台,落尘在那找到了落沙,他正端着盘子猛吃呢。噢,看着他们吃东西,落尘觉得自己的胃又绞痛了
把落尘介绍给大家,是徐蔓之的工作。她走过来,林绪就把落尘交了出去,自己去给长辈请安,和同辈寒暄去了。
落尘马上就被包围了。徐蔓之领着她一一介绍,这是哪家的谁谁谁,开始的时候,落尘还努力的记住,想分清楚谁是谁,后来实在太多人,而且高矮胖瘦也差不多,只见一次,实在是分不出。
忽然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你就微笑点头,不用记住的,能不能有机会再见都不一定呢。”落尘侧头一看,是初见林绪那天,先看到的男孩子。
“舅妈,我带小嫂子去吃点东西啊。”说完,就拉落尘走了。
“我叫尤他,正式认识一下,你穿的礼服本来是我妈给我媳妇设计的呢,你怎么补偿我啊,”说着话,脚下并不停顿。
既然目的地是餐台,落尘极度配合,可还没到呢,落尘又被一群女孩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她多大了,怎么认识林绪的啊,林绪私底下浪漫不,怎么求婚的啊,诸如此类的问题。落尘还是负责挂着那个微笑,尽管嘴角已经僵硬,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旁边的尤他大声的呼喝着:“去去,打听什么,想知道,问林绪去啊。”这些叽叽喳喳的女孩马上轰然散去,可见,林绪的威力有多大。走的时候,心存不甘,都伸手在尤他的身上招呼了一下。
尤他也不生气,一手护着落尘,一手在身上挡着,哎哎呀呀的乱叫个不停。
落尘看着他,觉得他真奇怪,之前不是叫自己黄毛丫头么,这会又这么热心的帮自己解围,如果让自己能吃上东西,可真是感激涕零啊。
半推半拖的,落尘总算是被尤他弄到餐桌前。只见尤他笑嘻嘻的向她伸出手,“怎么样,救你于水火,恩同再造吧。不用想怎么报答我,折现即可。”
落尘被他弄得哑口无言。“你是叫尤他吧,我看你叫犹太算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我哥和你连这个都说了?”
也不管落尘再说什么,他早跑过去找林绪问他为什么泄露他的隐私了。
落尘乐得清静。大家早吃的差不多,三三两两的在说话。连落沙都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可真是小孩子,到哪里都适应状况良好。
落尘抓紧时间,拿着盘子,把看着方便吃的食物拣了一大盘,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餐台边开始进餐。终于有吃的实实在在的进入腹中,落尘在心里满足的叹气。味道还不错,虽然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正吃着,落尘发觉有人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不介意我一起用餐吧?”是林绪的爸爸。
落尘放下手中的吃的,想站起来行礼,毕竟没有正式见过面。
林致东按住她的肩膀,笑笑说:“一起吃啊。”
落尘点点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对付着食物。
落尘吃光盘子里的食物,林致东已经给她又拿了点水果和一杯果汁。落尘忽然想到,林绪的爸爸同他和他爷爷最大的区别在于,他很有风度,很绅士。是个处处都让人觉得熨贴的人,虽然他有些忧郁,但那点犹豫丝毫无损他的风采,相反,更吸引人想去了解他身后的故事。
“落尘,很高兴你来到我们家。绪儿是个太要强的孩子,希望你替我们多关心他照顾他,让他多少体会到,放慢脚步也一样有乐趣。”说完,还冲落尘眨了眨眼睛。
落尘觉得对林致东这样的人,很容易能够心生好感,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然后,才明白过来似的说:“他不说话,也不听别人说,我不一定能够做什么。”
“没关系,陪伴本身也是一种安慰。”
落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林绪的爸爸,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藏在他的心里。
今晚来的,当然有很多的小孩,一个个打扮的像小王子和小公主,小娃娃一样。早在落尘他们下来之前,落沙就被作为徐蔓之的养子正式介绍给大家了。孩子们也对这个凌落沙很好奇,很快就都忘记要保持的姿态,一帮一伙打成一片了。
落尘坐在桌边,就感觉一群孩子呼啸而过,唧唧嘎嘎的笑闹个不停,好不容易瞅准了落沙一把抓住,拿餐巾给他擦了擦满头的汗。
落沙看到她也很高兴,“姐,你怎么才下来玩,你穿成这样像穿了别人的衣服,真奇怪。不过还挺好看的。”想了想,才又说:“姐,你嫁给那个林哥哥了么?我刚才看到他,觉得他很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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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知道,不要瞎说。晚上要住在这里,你知道么?”
“知道。我刚才已经在我的房间睡过了,很大哦,比新家还要大,里面还有游戏机呢。”
落尘不由得皱了下眉。小孩沉迷游戏的报道也看过不少,所以,落尘其实对落沙在这方面有意识的约束。她希望落沙在还没有足够的自制力之前,不要接触这类东西。但是,显然,林家的人为了迎合他的心思,已经把时下小孩喜欢的都尽数奉上。看来,对于落沙,还有必要和徐蔓之沟通一下,她似乎觉得真是要她负责落沙的一切生活教育,并不考虑落尘这个做姐姐的意见。
看落沙虽然人乖乖的站在这,头却不住的向旁边望去,落尘侧头一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很多的小孩。见落尘看他们,他们就七嘴八舌的和她说话,自我介绍。有叫她新娘子的,有叫小婶婶的,还有叫姐姐,叫阿姨的,真是乱得可以。有胆子大些的,就过来摸她的礼服,或者他们都觉得新娘子很漂亮。
落沙一看,他们都过来巴住姐姐,就自告奋勇的替姐姐解围,大声的说:“新娘有什么好看,那是小姑娘才喜欢的玩意,我们去打仗。”这么一喊,小男孩就跟着他跑了,女孩又追着男孩跑了,顿时,安静了。
落尘望着远处谈兴正浓的那些人,心下揣度,这个宴会得什么时候结束啊,自己若先离场不知道是不是不礼貌。这样想着,人却已经起身,向楼上走去。
落尘知道,老爷的书房在二楼,而自己曾待过的化妆和起居室都在三楼,却不知道卧室都是在哪,估计老爷的卧室在二楼,自己可别冒失了。所以,落尘就上了三楼,想找到徐蔓之说的给他们布置的卧室,或者落沙的房间休息一下。
三楼,楼梯对面是个小酒吧,吧台下面摆放着半圆的沙发和圆形的茶几,自成天地。左右各四个房间,落尘走向和起居室相反的另一边。先打开一扇门,里面只有盏壁灯亮着,落尘了然,这不是典型的林绪的图书馆么。正想退出来,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哥,你对那个小嫂子很好啊。”是尤他的声音。
没听到林绪的回答。落尘觉得偷听不很礼貌,就想离开。这时,林绪没有情绪的声音传来,落尘判断,他们是在露台聊天。
“什么好不好的,各取所需,泾渭分明。”
落尘轻轻的退出来,把门关好。林绪的话,是落尘意料之中的,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别人把心掏出来,他也未必动容,林绪就是这种人,落尘觉得,自己似乎也是这种人。所以不招惹麻烦,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果然,隔壁就是装饰一新的卧室,一定是做新房用,家具的颜色是暗红镶着金边。衣柜的拉手都是金环,上面雕着龙凤,里面很多新的女式衣物,睡衣、浴袍、家居服、运动装、各式洋装、休闲装应有尽有。落尘想,准备这许多不像是让我住一个晚上,好像是让我常住似的,有钱也不用浪费啊。其实这些,都是林端紫准备的,基本上一式两份,林绪的公寓也准备了,也是为了落尘方便。
落尘先把礼服换下来挂好,然后穿上浴袍,开始卸妆。因为上次试妆的时候,化妆师已经教过她怎么把妆卸干净,保护皮肤,所以,落尘倒是驾轻就熟。落尘看了看身后的大床,觉得无比诱惑,赶快洗澡,然后睡觉吧。
从浴室出来,落尘看到林绪站在地中间,脸色不很好。
“怎么了?”
“还没送客人走呢,你就要睡下了?”
“没有人告诉我啊?”落尘理所当然的说道,有点不很在乎的擦擦头发,去摸护肤品。本来么,自己和那些人也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他们谈的很好很愉快,自己的角色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自己凑热闹,还怪累的,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林绪当然不会放过她,“换上衣服。”
落尘指指自己,“现在这样,都收拾停当了,估计客人都走光了。”
林绪瞪着她看了半晌,没说话,转身走了,教养可真好,并没有摔门。
落尘随便选了件睡衣,换上。面对着那个超大的床,忽然加速跑了两步,跳上床,在上面蹦了几下,然后把自己摔在软软的被里面,就这样,真好,然后就沉入梦乡。
夜里,落尘忽然觉得很冷,摸索着拽被,却怎么够也够不到。挣扎着睁开眼睛,见林绪把那么大的被都团在手下,立在床边,看着她冻着,一动不动。落尘也不想说话,扑过去,想把被抢回来。林绪一扬手,把被扔到地上。
落尘对自己说,别和半夜发神经的人一般见识,就下床去捡被子。林绪抓住她的肩,把她摁到床上。落尘想,就会这一招,就会对我使蛮力,但知道硬碰硬也碰不过他,索性就放松了,躺在床上装死,也不理林绪。
林绪也不说话,他是觉得这个女孩太过没心没肺了。除了回家的亲戚,主屋后面还有专供客人住宿的客房,还有一部分亲戚安排在那里,他们也借这个机会要聚一下。虽然不用自己事必躬亲,但来宾都是亲戚,并不是应酬的生意伙伴,还是要耐心应对。可这个凌落尘,早早退场了不说,还自己睡得香甜,丝毫没有新婚之夜的自觉,更别提什么羞涩动人了。亏得自己回来前,还被尤他他们几个一顿取笑。
落尘环住自己,不是自己没出去迎来送往的就要被冻死吧,他瞪了很久了。算了,还是自己去就山吧,落尘用自己的胳膊缠上林绪的,向他靠近。
两个人的问题,有什么是不能在床上解决的呢。林绪抛开之前的情绪,全身心的投入到让自己的欲望获得满足的运动中来。从决定要凌落尘开始,林绪已经没有再和任何女生有亲密往来,毕竟,有个只属于自己的干净的身体,大大降低了他原本就控制得很好的欲望。现在,落尘的主动,让林绪堆积已久的欲望找到了出口,他低吼一声,就狠狠的吻住落尘。
林绪掀开落尘的睡裙,拉开她的短裤,也没去管她是否准备好接纳他,就冲了进去。上一次,林绪是做了保护措施的,所以,和这一次的感觉还不一样。本来,他也应该准备好再做,毕竟,落尘还小,他有保护她的责任。但此时的情势,让他多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女孩,什么都满不在乎,只有在床上,她的情绪才能被他左右,随着他要她高低起伏的震动。
落尘疼的蜷起了身体,胳膊推着林绪,想把他推出去。林绪就着这个力道,向外撤出些,却又很快的冲了进来,落尘禁不住低喊了一声。在林绪重重的撞击和喘息声中,落尘感觉得到,的确没有上一次那么疼,而且,忽然有一种酥麻从背后缓缓扩散开来,自己体内似乎也涌出一股热流,包裹住林绪的火热。
水乳交融,落尘在激烈的性事之后,终于明白这四个字的传神之处。她伏在林绪身上,不愿意起来,刚刚的激战,透支了她的所有能量,却让她感觉,的确是好。
林绪可不怜香惜玉,他推开落尘,就去冲洗了。
落尘把被抱上来,钻进去,就想睡了。这时,林绪出来了,又把被拿走,“你去洗洗。”
“太累了,我之前洗过。”
“之后也要洗。还有,这是事后避孕药,如果我们做的时候,我没有带安全套,你记得要吃,不想生孩子吧。”
落尘点点头,也清醒了不少,连忙去洗澡了,自己没有经验,既然他教自己,听了总是没有错。
出来的时候,林绪已经不在房里,这是他的家,落尘才不操心呢,抓紧睡觉吧。
林绪是回书房睡了,他也不是刻意要保持和落尘的距离,只是一个人生活惯了,不愿意在休息的时候和别人分享床铺。他在公寓里给落尘布置的房间,里面有个小小的书房,可以供她学习之用。他只需要,他想的时候,就能在她的房间找到她。
第二天,落尘很早就被林绪叫醒,然后开车带她回公寓,搬入新房间。落尘本想等落沙的,但是,徐蔓之告诉她,今天还要带落沙和几个小孩去动物园玩,让他们先走,不用担心。给林老爷请安,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和林绪说了几句公事。没见到林绪的爸爸,徐蔓之说他一早就出去了。
先到楼下把东西搬上来,然后在归整,擦擦弄弄的,就很晚了。落尘打量着自己的新房间,还是很喜欢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是和落沙共用一个房间,不是很方便。现在这个房间里面有卫生间,还有单独设计的学习空间,很实用。
墙壁是极淡的米色壁纸,家具是浅咖啡色,落尘不知道是谁选的,或者是原来就有的,但是看那个书桌什么的设计,又好像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反正是很合自己的品味。甚至那个沙漠图案的窗帘,落尘都觉得很得我心。
书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落尘曾经在商场看到过,但她觉得这和她的学习关联不大,对于上网也没有多大兴趣,因此也没有特别的关注过。落尘的许多想法,似乎与这个时代的新新人类相去甚远。
落尘知道隔壁就是林绪的房间,他把她带过来,就进去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对面的两个房间,落尘进去看了一下,一个是视听室,另外一个是健身房,功能还得慢慢熟悉。
厨房和林绪宿舍的差不多,设施齐全,但显然从未开伙。已经到吃饭时间了,落尘去敲了敲林绪的门,里面没有声音,估计他不喜欢有人打扰。落尘想了想,决定拿着手机下楼去做些吃的,一来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有人在家里做饭,二来这里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刚到楼下,手机就响了,落尘接听,林绪的声音传过来:“哪去了?”
“在楼下,想做吃的,你吃点么?”
“炒面。”然后就挂电话了。
落尘无语,好像自己没问他要吃什么吧。还好,家里真的有材料,炒面也容易。半个小时,落尘就端着一盆炒面上楼了。其实还应该再做个冷盘,不然单吃面的话,多少有点油腻,可对林绪这种人,太周到了他还会得寸进尺。
打开门,林绪还是标准的姿势和表情在忙,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她回来了。“冰箱里面有水果,做个沙拉。”低着头吩咐她。
落尘把盆放到厨房,边走边说:“我不会做沙拉,你来做吧。”
“那就把水果洗净切好。”反正就是不做。
落尘也不强求,她看了下水果的种类,把香蕉拿出来,扒皮,切段,盛盘。
“好了,可以吃饭了。”
林绪走过来,看到那盘香蕉,也没说什么,自己取了个盘子,盛了盘炒面吃了,香蕉动也没动。他坐在那,等落尘吃完,收拾完,盯着落尘,说:“坐,我们谈谈。”
“好。”落尘擦干手,坐在对面。
“住在一起,想相安无事的话,就要先说清楚。”
落尘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的东西,你不要动。厨房不要做饭,我讨厌油烟。家务分工,可以一人一周。我吩咐你的事情,你能做到就答应,不能做到就拒绝,别给我玩消极怠工的把戏。”林绪意有所指。
落尘脸色都没变。“不动你的东西的话,怎么打扫卫生,衣服需要洗么?”
“我的衣服都送固定的洗衣店,打扫卫生也不要乱动我的东西,我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去,我的电话不要接。”林绪的语气很坚决。
“我会给你安排司机,负责接送你。我不方便找你的时候,有事情会通知司机。”
“好。还有么?”
“暂时就这些。”
“我可以提一些么?”
“我快要中考了,学习紧张。你看,我们……”落尘毕竟还小,有些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
“我知道了。周三和周末我会过去你房间,如果我出差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再临时调整。”
“我希望我们的事情不被注意,我和落沙还要过普通的学生生活。”
“我会安排。”林绪点点头。
“还有,之前你说过,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我希望你能做到。”
“我要求掌握你的行踪,但你为什么、怎么做,我不会干涉。还有就是,每天十点前必须回家,如果我在家,更希望我回家的时候你就在家,你应该尽量做到。”
“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比你先回来,我还要辅导落沙学习。”l
“不会很难的,我毕业后会是你无法想象的忙碌。”林绪扯了扯嘴角,就算是笑容,然后,又回去工作了。
落尘端起那盘无人问津的香蕉,决定拿回屋里吃。
晚上,落沙终于回来了。一到家,就打电话给落尘,给她讲他出去玩的见闻,讲他的小伙伴。后来,说着还不过瘾,就叫落尘下去,说徐阿姨和王奶奶在
落尘觉得,这是和徐蔓之谈谈的机会,她说要去美国,也没有下文了。走出来,林绪还是不知疲倦的在忙。
“我想下去看看,太太带落沙回来了,还有个王奶奶,可能是找来照顾落沙的。”
林绪微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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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楼下见到落沙,只是疯玩了两天,他明显的晒黑了,小脸黑里透红,但带着满足的甜蜜笑容。看到落尘,就马上扑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姐,你看我们的照片,看,还有我给大象、猴子、老虎的录像。”他拉着落尘一会看这个,一会看那个,兴奋得不行。
“落沙,别急,让姐姐慢慢看。对了,你还没介绍王奶奶给姐姐认识呢。”徐蔓之对落沙说。
“姐,这是王奶奶,她做饭可好吃了,手还很巧,还会讲故事,总之,和你一样厉害呢。”
落尘对那位五十多岁的王奶奶点头示意,才认识多久啊,落沙就觉得这个王奶奶和自己差不多,可见,的确是很有本事的。
徐蔓之在一旁说:“我后天就和林绪爸爸回美国了。王妈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跟了我很多年了。现在我去美国,她不愿意去,正好留在这里,照顾落沙和你们。以后,你们就在楼下吃。”
落尘看了看那个笑眯眯的始终没有出声的王妈,这个一看就很利索的女人,有一双很慈祥的眼睛。
“你好,王妈,我叫落尘,以后我和落沙就拜托您照顾了。”
王妈笑着连摆手,“小姐呦,别和我客气。我一定会尽心伺候你们的。”落尘的脸都红了,让这个年纪的人说伺候自己,怎么受得起。
随着和王妈的相处,落尘才体会到,徐蔓之把王妈派过来照顾他们,是多么贴心的安排。王妈可以说是家务万事通,她不但厨艺好,做家务有统筹观念,更可贵的是,她的文化程度也很高,在生活中注意按营养需求安排饮食,还可以辅导落沙的学习,甚至对于服装搭配、护肤美容都有一套。虽然王妈知道的很多,但她从来不在你不请教的情况下,陈述自己的意见,诱导或强加给你,她只是处在一个辅助的位置,给你最充分的帮助却不让你有任何不适。
之后的一年多的时间,落尘的生活就在和林绪规划好的秩序中,在王妈的经心照顾和指导中,在落沙磕磕绊绊的成长中,很快的过去了。可以说,所有人都适应良好,尤其是林绪和落尘之间,渐入佳境。*
落尘在同林绪的生活中,渐渐体会到财富和权势的好处,她心安理得的享受便利,却并没有沉溺其中。
落尘在林绪毕业那年就以全校第一、全市第三的成绩考入了C大附中,在一般人眼中,进了附中,上名校有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所以,附中的学生被视作准大学生,学校对他们的培养侧重能力的培养,反而还不如初中时来得紧张,甚至没有晚自习。
落尘上高中后,林绪就把落沙转到C大附小,这样,落尘的车就能每天接送落沙。林绪本来还想给他们的学校各捐一栋楼,但被落尘否决了。她现在在学校,学习还是很拔尖,所以并不想太突出,惹人注意。
现在的落尘,尽管尽量低调,却还是很引人注目。她在学校很少穿校服以外的服装,但学校规定星期五是便装日,鼓励学生的个性发挥,在这一天,无论什么奇装异服的出现在校园,老师都不会过问。落尘平时的衣服都是林端紫准备的,落尘星期五的时候,也只能选一些看起来比较平常的衬衫和牛仔裤穿,但即使这样,有识货的同学,也会发现她的衣服件件名牌,甚至还有些是欧洲刚刚发售的。后来,落尘实在没办法,就一套衣服经常穿,不洗得实在不能穿了绝对不换新的。
她的几十天如一日的朴素打扮,还引起了林绪的注意。有一次,林绪早上和她一起出门,看她又穿那条已经发白,裤脚都磨得有点坏了的裤子,这条裤子出现的频率太高,林绪想看不到都难。林绪拦住她,“回屋换一身衣服。”
“怎么了,这身很舒服,我穿惯了的。”落尘推了林绪一下,想走。
“去换,来得及。”
落尘看看时间,落沙一定已经在楼下等了,王妈是很守时的。换吧,谁让这位是老板呢。
落尘向屋里走,林绪也跟她进来,落尘听他打电话吩咐司机先
拉开柜门,落尘想找身风格类似的穿上,可林绪站到她身后,胳膊横插了进来,选了件奶绿色的娃娃装衬衫和一条白色长裤,“换上。”
落尘看着衬衫上面白色的蕾丝、窄肩高腰、可爱的蓬蓬袖,裤子是低腰直筒,裤脚很特别,是一圈蕾丝,和衬衫是一个牌子的,所以很搭配。是,很不错,穿上去一定很漂亮,但落尘觉得如果自己穿上去学校,同自己以前相差得太多,别说同学接受不了,自己也不习惯。
回头看看林绪,他的眼里都是坚持,他实在受够了落尘的穿着品位,丝毫不能体现女性魅力,土气得厉害。看来,不乖乖穿好,就别想出门上学。算了,选件普通点的外套好了,大不了到学校不脱外套。想到这,落尘就马上动手开始换衣服。
虽然知道时间紧,但落尘还是比较有条理。裤子是白色的,原来穿的一身淡粉的内衣也得换。只着内衣,落尘到衣柜里面找替换的。忽然,落尘觉得腰间一紧,林绪箍着她的腰,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这个小妖精,穿成这样走来走去,当我是吃素的呢!”说话间,他的嘴已经找到她的,深深的吻了进去。
林绪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的需要,都是在夜里,白天是很正经的,虽然他也的确很少白天在家里出现。也许是为了落尘考虑,也许单纯是为了自己,他要落尘,一般都在两次左右,并不纵欲无度。有的时候,落尘都感觉得到他意犹未尽,但他还是很克制,抱着落尘去冲洗干净,就回屋睡了。当然,如果他出差,那么这个两次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总能在落尘以为他应该已经满足的时候还坚持好久好久,尽管落尘也享受,但力有不逮,往往他第二次的时候,落尘都是半昏迷的。他好像的确是恪守着诺言,不同其他人发生关系,把所有的精力都只发泄在落尘身上。
林绪的吻技实在是好,再加上这一年来,两人的熟悉和亲密,虽然不能说对于彼此完全了解,但对于性爱,两个人都投注了很大的热情,取悦对方满足自己。所以,林绪主动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落尘又缠绵的勾上来。等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呼呼的。林绪用头顶着落尘的,他的呼吸吹得落尘痒痒的,像是要打喷嚏,又好像只是心里痒。她看着林绪的唇,就觉得很有吻下去的欲望,只想和他接吻、做爱,就这样一直下去好像也不错。
“别把自己藏起来,重视你外表的人你毋须理会,你美,首先是要为了自己。年轻只有一次。”
又来了,林绪又用这样劝诱的态度说话,如果他总是冷冰冰的,落尘觉得很适应,但他一这样,让落尘感觉得到他的心,就会让她很容易屈服,很容易被说服,仿佛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没有发现。
“好。”落尘点点头。事后,她在自己都觉得自己傻,毕竟,到学校接受注目礼的是自己,却毫不犹豫的就穿上他挑的衣服。但,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落尘从此穿的都很随意,按照自己的喜好,也不担心引人注意。附中本就有很多女孩还担心别人不关注她们呢,变着法的打扮自己,所以,渐渐,落尘的衣着也就不成为焦点了,她自有她的风格。
变得美了,自然也有麻烦。原本落尘就在情爱的滋润下,有些蜕变,女人味十足,况且胜在气质,现在又会打扮,自然把那些小女孩比了下去,成为男孩子追逐的目标。落尘在高中还是秉承与人为善的原则,不轻易得罪人,处处谦恭有礼,因此,虽然是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在女生中口碑也不错。
但,对待这个问题,落尘知道不能含糊,尤其自己身份这么敏感。她都是很明确的拒绝对她示好的同学,但尽量不让人难堪。她也从来不参加任何私人性质的聚会,与任何人暧昧。尽管如此,还是有男孩子前赴后继。落尘的联系电话留的是落沙那里的,因为王妈总是在家,她也不认为林绪会高兴她留家里的电话。所以,很多男生用尽办法,打探到她的电话,想出各种名目打电话给她,她都是要王妈直接回了,说她不方便接电话。接的多了,王妈有时都趁没人的时候逗她,“女大不中留”。她也就笑笑,并不多解释。
除了直接的追求,还有间接的方式。落尘当面拒绝的多了以后,很多人就选择给她写信,放在她书桌里面。落尘都是把信带回家,悄悄的处理掉,并不回应。但年轻的男孩觉得,她收下信,也就是收下自己的心意。无论胆大胆小,渐渐都选择这样的方式表达爱慕。
落尘开始的时候,是根本不看的,觉得冷处理就好,日子久了,他们自然就会转移目标,喜欢上别的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但是,真的就有几个男生,一直坚持着。后来,落尘也想知道他们都写的什么,能一封一封的写那么多,是不是像有个同学讲的笑话一样,没有什么可写,每天抄书。
落尘最先看的是班里一个叫刘之川的男生的信。他是年级学习最好的男生,长得斯斯文文,是很多女孩喜欢的对象。他和落尘从来没有说过话,也好像没有这个意愿。他每周固定给落尘写一封信,用漂亮的蓝色信封封好,还端端正正的写上,“凌落尘同学亲启”。他已经坚持了近一年,这天,班里给他过生日,让他说生日愿望。他抬头,飞快的看了下落尘,又低下头,说:“我希望大家都好。”
落尘觉得,这样一个男孩,自己起码要知道他写的什么。之前的都被落尘用林绪的碎纸机切碎扔掉了,最新的这封刚拿到手里,应该就是他昨天晚上写的。
刘之川的字很工整,很干净。只是一页纸,但写得细细密密的。
“凌落尘同学:
你好!明天就是我的生日。过去的一年,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在新的学校新的班级认识了你。
请允许我许个有你的愿望,许个我生活能有你的愿望,不求你时时相伴,但求你平安,常在左近。
刘之川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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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看到很多报道,把早恋视如洪水猛兽。原来,这种单纯的情感这么动人。落尘承认,自己被打动了。如果,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的状况,很可能会想和他这样的人,优秀但并不压迫,谈一场年少的恋爱。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呢,呆在叽叽喳喳的女生中间,听她们讨论哪个男生帅、哪个明星穿什么衣服性感,听她们为了不小心碰了一下心仪的男孩而雀跃不已,脸红心跳。落尘就觉得,自己是一座不应该停在这里的荒岛,同这片生机盎然的环境格格不入,过早的成熟,心开始苍老。
在家,坐在林绪“图书馆”的地上,喝一杯咖啡,看他的书,不是不惬意的,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放他收藏的音乐,气氛是甜蜜温馨的。但,转到学校,落尘又觉得自己被割裂了一样,虽然以前也有些格格不入,但此刻,是没有进入的资格了,永远的失去了童真。
刘之川的信,拨动了落尘感情的弦。她有了情感的意识,她觉得她需要一种爱恋,很自然的,她把她的注意力投向了林绪。
落尘开始不论什么时候,都特别渴望林绪的关注。他无意间的一句话,会让落尘反反复复的琢磨很久,可以左右落尘的决定。落尘也开始关注林绪的喜恶,并且无意识的用他的喜恶来重塑自我。这段时间,她变得战战兢兢,很努力的讨好林绪,每天都等他回来,才进屋去睡。亲热的时候,单纯的取悦他,迫切而贪婪的索求他对她的肯定。
她的变化,从最初林绪就看在眼里。他开始疏远落尘,冷淡她,为此,刻意减少了碰面的次数。林绪觉得,没有任何感情的付出是单方面的,必然要求回报。现在,她觉得有人可以爱,可以付出,可以去讨好,就足够了,一定有一天,她也要他爱,他付出,他讨好。而对于自己,只有情爱没有爱情。感情更多的是负累,自己能做好的是承担责任,而不是付出感情,落尘不能要求自己没有的东西。在林绪看来,人在世上的意义,是做出点事情,给后人留下什么,因此对于儿女私情,他不想、也不愿意为此投入精力。对于这个已经属于自己的女人,更不需要花心思讨好,放一放,她清醒了,知道什么是可以要的,什么是奢望,事情回到简单的状态,就是最好。林绪相信落尘的聪明,相信她会想明白。
此后的一年里,落尘学会了什么是思念,什么是盼望,什么是渴望,在只求听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之后,落尘知道了,这个人,给自己的,只能是失望。他在你要的时候,可以消失,只有在他要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对于林绪的迷恋,就在渴望与绝望间,不断消磨。每一次,一点点的热情就能让落尘有爱的错觉,但,马上,林绪就让你凉彻心腑,让你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幻觉。
林绪的无情,是对所有人的无情,是生性凉薄。渐渐的,落尘也醒悟过来,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对人最大的付出,就是肯负责任。自此,落尘不再在夜里等他回来,不再为他准备他爱吃的东西,不再关注他的行踪,不再揣测他的喜好打扮自己,应对他,甚至在床上不再看他取悦他,只当是做一项运动,给自己释放压力,也尽量乐在其中,但,落尘自己清楚,身体火热的时候,心反而更冷。
这是落尘艰难的一年,因为她都是自己在挣扎,在体会,在总结,没有人可以诉说,可以分担。但她的一贯的淡然救了她,再喜欢,再迷恋,也不能失去仅有的自我。所以,当落尘最终想清楚并放下后,落尘真正的成熟了,她找到了她自己一直模糊的生存的意义。但这种成熟是流露着凄婉的,毕竟,初恋痴狂是不可能轻易擦去,不留痕迹。
对于落尘的感情,林端紫和尤他可能是仅有的知情人。他们每周都要一起回林钊那吃饭,尽管林绪忙,也是只要在国内,就一定要赶回来。所以,回大宅吃饭,一度成为落尘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有段时间,只有这样,落尘才能见到林绪。林端紫是有历练的人,什么变化自然瞒不过她。尤他又是猴精猴精的,何况,自从他也去公司帮忙后,即使没有应酬,林绪也不回家,反而拉他出去,没完没了的健身、运动。
林端紫看着落尘清冷的眸子闪现的炙热的光芒,连同她脸上青春爱恋的神采一点点的黯淡下去,觉得很是心疼这个孩子。她想过劝慰落尘,但是,落尘始终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自己也无从开口。唯一一个落尘肯接纳的人,还推开了她,这种伤害,会存留很长很长时间。
尤他也看不过去,一次,看到落尘眼里隐约的泪意,等林绪再找他的时候,他就说:“哥,我觉得你这么做不讲究。”
林绪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反正也是过,何必让她哭哭啼啼的,给她点甜头,不是皆大欢喜么。”
“你觉得她是一点甜头能打发的么?”林绪觉得,依他对落尘的了解,她对物质的东西不是很在意,再多的珍宝也打动不了她。感情对于她自己,就是最最珍贵的东西,正因如此,她动了情,就会要求对方也全然投入,她的爱,是要毫无瑕疵的百分百的占有。先且不论自己还要再娶,就是现在的状况,自己也不可能满足她的渴望。与其给一点,让她无休止的索取,不如明白的拒绝她。大的伤口痛,但你会注意不去碰它,自然好的很快,而小伤口,会被人忽略,反复的撕裂再长好,那种疼痛,更是折磨。
落尘的变化也是在林绪意料之中。她一直一个人,忽然有了依靠,而这个依靠,是不符合她的生活经验的。一起生活,分享那么私密的身体愉悦,怎么会不迷恋,甚至,林绪觉得或者落尘会更早动心。在一起一年后才出现状况,已经超出林绪预料了。
虽然经过这一年,落尘已经被打回原形,但林绪也同样不好受。原本和谐的性,加了爱的调味后,实在是妙不可言,尤其是那么冷然的女子,在床上舞动她的肢体,取悦你,为你喘息,为你呻吟,在得到你的鼓励后,逐渐打开自己,没有底线的任你支配,这种主宰的快感有的时候甚至超出肉体的快感。
而自从落尘慢慢失望,到最后绝望,林绪就觉得,在床上的她锁住了自己的灵魂。她也配合,也会在他的爱抚下,在他的撞击下,同他一起攀向高潮,但那种战栗同业已失去的那种心神俱颤的高潮,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林绪渐渐觉得,同落尘的性爱,有些意兴索然。有一天,林绪发现自己在落尘身上驰骋的时候,想的都是落尘之前的样子——落尘的忽紧忽慢的呼吸,落尘在被进入时的轻呼,落尘揉弄他的手,落尘主动在他身上起伏,放浪而又羞涩的样子。林绪觉得,真是荒谬,自己明明还是在同她做爱,但却得不到那种满足,落尘在收回她的爱恋的同时,也收回了她的魔法。这是让林绪比较介意的事情,当林绪再一次草草了事之后,连落尘也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了?”
林绪一反常态的没有急着冲洗离开。他从落尘身上下来,平躺在落尘身边,也不回答。
不说就算了,落尘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伸手拎过被林绪甩到枕头上的睡衣套上,打算去洗洗睡觉。最近林绪很反常,他自己不戴安全套,总是很急切的进来,大力的抽插,射在里面,明明这些都很正常,但他就是不高兴,好像没获得满足,没到高潮一样。
“你满足不了我,我就只有找别人了。”林绪其实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强求,不要爱,只要有爱的性。
落尘正在穿拖鞋,闻言觉得自己的血都要被冻住了。落尘自己觉得,已经这么卑微的存在了,已经不顾自己的感受在迎合了,他竟然说自己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厌倦了么,从不要这颗心,到不要这个人。落尘觉得怎么也控制不了双眼的泪涌出来,即使是在最最失望的时候,落尘也没有为林绪这样哭过。落尘总觉得,即使他不爱她,但起码,自己能在他身边,看得到,感受得到,甚至某种程度还得到他。不给爱,不要爱,就不爱,以他要的方式相处,总没有问题了吧。落尘心里还是有丝幻想,成全自己的爱的幻想,只爱的幻想。
可现在,林绪说,不能满足,碾碎落尘最后一线希望,就是林绪正在做的事情。即使退让再退让,即使缩到一个角落,自以为很安全,并无妨碍,可人家还是觉得你碍眼。爱在有爱的人的眼中,是希望是甜蜜,在无爱的人的眼中,是麻烦是累赘。落尘觉得,自己求为一根鸡肋,都遭人厌弃,这种卑微的自尊被蔑视的感受,是痛都喊不出声,是闷在心里慢慢腐烂的痛。
落尘任泪流下,没有出声,慢慢的走进浴室。反正,林绪想什么做什么,是完全不理别人的感受的,自己根本没有表达的必要。以前是心冷了,现在,落尘觉得自己的心在变硬。不变硬,怎么能保护自己,不变硬,怎么能承受一次次的打击。
再出来的时候,林绪已经不在屋里。落尘冲过去,扯下刚才欢爱过的床单,奋力的撕扯,她的脑中全是破坏的欲望,想打破这个有很多痕迹的房间,想打破甜蜜不甜蜜的过去,最想打破的是自己心中的执念,要像自己表现出来那样,无爱,无嗔。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林绪也并没有试图找任何人纾解他的欲望。他知道,只有他身下的这个人,能够满足他,而满足的前提,是自己不愿意付出的感情。所以,现状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只有自己能打破僵局。
而落尘,也表现得并不在意,甚至,她已经想当然的认为,林绪是可能在外面有别人的,心照不宣而已。好像从那个夜晚开始,落尘真真正正的解脱了。她现在所想的,就是怎么让自己自由。因为知道爱情,落尘觉得无论自己还会不会去爱另外的人,同林绪这样生活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或者他结婚是个契机。林家的人,相处久了会发现,都是很好的人。即使是林钊,也并没有难为过落尘,反而对落沙很好,一老一小,总凑在一起下棋。所以,落尘可以确定,如果自己要离开,只需要林绪同意。
落沙这两年进步很快。他对书画有兴趣,王妈每周陪他去学画,老师是林钊出面请的C大的教授,据说是某个国画大师的关门弟子,很有造诣。老师最初是看在林钊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收下的,毕竟,落沙现在才开始学画,起步是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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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落沙还真有些天赋,老师在严苛的教导下,偶尔也有些鼓励。两年下来,俨然成了老师的得意门生。
徐蔓之主要还是在美国办公。但暑假的时候,她邀请落沙去玩。王妈陪他同去,那时,落尘还陷在无望的苦恋中,没有心思好好照顾落沙,也就让他去了。临走的时候,落沙拉着落尘的手说:“姐,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吧,你怎么总不开心啊。”
落尘看着弟弟,担心她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和落沙有什么交流了,陪着他的时候,总是走神。“落沙,等你回来,一切就都好了,玩得开心点。”~
落沙回来以后,发觉落尘是有了改变,不是变得多么的开朗,原本她也不是那个调调。落尘变得更加沉静,好像也有看透世事的云淡风清,落沙觉得,姐姐好像把她自己放起来了,放在她或许也触摸不到的地方。有的时候,落沙对着姐姐练习素描,都觉得自己抓不住姐姐的神韵。后来,老师无意中看到那张练习,对落沙说:“人的神态、情绪是最难捕捉和把握的,你选的这个模特,我看似乎难度更大,你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却又不能用你的笔表达出来,知道你的差距了吧。”
从那以后,落沙经常观察落尘的表情变化,有点什么收获,就马上动笔,一个月下来,单落尘的素描就百八十张,连老师都惊异他的进步神速。不久,落沙的老师请辞,他觉得,落沙更适合学习油画,他的结构感很强。国画更注重写意,再同自己深入的学习下去,只会更耽误他。林钊知道后,又重金礼聘了国内一位一流的油画家,给落沙单独辅导。对于画,落尘是不懂的,但是,她也能看得出来,落沙越画越好。所以,每次落沙要求她当模特,她都尽量配合,坐着不动,对她来说,是再容易不过了。
落沙也利用这样的机会,拉落尘到郊外走走,到有阳光充裕的地方晒晒,让姐姐散散心。
落尘高三这一年,还是比较紧张忙碌的。权衡再三,落尘还是决定考C大。虽然徐蔓之邀请她去美国读大学,落沙也可以去学画。但是落沙还小,落尘不想让他那么早就到国外生活。
同林绪的关系是一个波状的振荡。两个人都有意的把彼此的关系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不太疏远,也不亲密。一方冷一点,另外一方就热一点,彼此调和。落尘在心里把自己比做林绪的毛巾啊、牙刷啊什么的,是自己所有,不可与人共用,但也就是需要的时候才用,平时不会想起,用旧了也是要换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真正的是处于一种稳定期,起码在旁人看来是这样,但真正是爆发前夕的宁静还是真正的安全范围内的平稳,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
落尘每天忙着做大量的习题,休息的时候,还要抽时间和落尘去画画,几乎看不到林绪。落尘每天都在落沙那吃饭,然后再回家。她和林绪的沟通方式不是留条就是通电话。
“出差,三天。”这是林绪早上贴在冰箱上面的,当时落尘早去学校上课了
偶尔,林绪也会给落尘发条短信什么的。他其实更喜欢打电话,发短信太麻烦了。但王译秋告诉他,女孩子都喜欢收到短信,因为里面可以写说不出口的话,会让人觉得甜蜜,总是逼着林绪给落尘发信息。有的时候,在路上,也实在无聊,他也会发,毕竟落尘上课接听电话不方便。
“干吗呢?”
“上课。”
虽然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言,但林绪发现,收到落尘回的短信,自己的心情就会很好,会很想见到她,很想吻她,很想埋入她的身体,狠狠的要她。他知道,这样的情绪不是他该有的,起码在工作的时候,不应该想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想一个家里的女人,更是没必要,他隐隐觉得,这是很没出息的表现。
林绪这几年在公司,成绩有目共睹。如果说,之前他入主华林,众多股东还持观望态度,现在,他们都极其拥护这位年轻有为的董事长。他决策果断,而且很有前瞻性,三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带领华林成功进军高科技市场,做高端电脑硬件。将华林原来资产主导的集团优势扩大为科技占优,技术主导的新型集团产业,家族式的运营也要改变,林绪打算,争取在两年内在美国上市,融资,让华林变成国际性的大公司。林钊也正式退居顾问位置,闲来约几个老友去别墅垂钓,生活好不惬意。
对落尘和落沙,林绪也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关心,尽责任。他们每年的成绩单,都会呈到林绪手中过目,他对于他们老师的选择也很严格,配备的都是学校最优秀的教师。落尘不喜欢太招摇,林绪就尽量保护她,不被人关注和纠缠。有男同学喜欢她的事情,林绪也是知道的,但这一直不是他担心的问题。他认为,在落尘眼中,估计她的同学和落沙应该差不多大。落沙正式学画以后,林绪曾推荐他的作品参加全国比赛,获得了很好的名次,也算是为落沙以后成名铺好了道路。林绪只是在他们需要的地方,暗中伸手相扶,既不会让他们有负担,觉得不舒服,也不会产生任何误解,真正是体贴。当然,林绪只是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对待需要关心的人,并不是要费尽心思的讨好谁。
又是一个盛夏过后,落尘顺利的成为C大外国语学院的新鲜人。录取通知书是一个小小的礼盒,里面有C大校徽、学生证和图书卡、选课卡、饭卡、银行卡等物品。开学的时候,要求把校徽别在衣领上报到。通知书里面详细告知了需要准备的物品,要求住校,但可以选择宿舍,宿舍按照条件不同,价钱也自然不同。与学校确定宿舍后,将学费、杂费和宿费,用学校发放的银行卡汇到指定账户,这样,就避免了报到时缴费的混乱。
落尘很喜欢语言,她觉得自己的性格,最适合做文字翻译。可以看喜欢的书,也不需要和太多的人接触,也算是有一技傍身。所以,她报专业的时候,就选择了英语系。林绪对于她的志愿没说什么,倒是她考完试,林绪拿出给她办好的护照和机票,要她带落沙去欧洲玩,回来可以到美国,然后再回来。
落尘有点明白,林绪也是一番好意,想让她在把这门语言当成专业来学习之前,真正的到那个环境中去,去了解语言中鲜活的东西。
所以,这个暑假,在落尘和落沙四处游历中,很快就结束了。落沙又迷上了摄影,他觉得用画笔勾画看到的美景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他在林绪派来的摄影师的指导下,学了两天,就开始了他的镜头捕捉的旅程。当然,他的画面中,最常出现的是落尘,落尘觉得,之前的所有日子都没有这次照的照片多。已经超出了拍照的范围,落沙只要一有灵感,就对着什么不停的拍。落尘看着他劲头十足的样子,就很骄傲,落沙长得这么高,长得这么好,完全没有同龄小孩的毛躁,估计在学校,也是很受欢迎的性格小帅哥。
想到这里,落尘忽然想起刘之川来。他的成绩,自然也是上C大没有问题。考完试,他在考场外拦住自己。“凌落尘,能……能送你回家么。”
落尘也想同他谈谈,因为,她知道,这个腼腆的男生一定是鼓起所有的勇气,才会站在那里,提出这样的要求。将心比心,在自己经过单恋后,她知道,那绝对是苦涩多过甜蜜。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同他说清楚,大学里面一定有很多选择,自己是不可能的,何必再有任何牵绊。
刚想开口,落尘忽然看到,林绪斜靠在他的新车上,摆弄着手机,向这边望着。他的出现,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考生都正往外面走,家长围在门口,就他一个人,在马路对面,同考生的兴奋、家长的焦虑都格格不入,好像就是随便在那停一下,打个转就走的感觉。
落尘听到身边的女生很激动的说:“天啊,是等谁的呢?白马王子啊!”
落尘连忙找到手机,开机。果然,手机马上就响了。
“还不出来?”
“看到你了。”
“走吧。”林绪说完,就自己上车了。今天是林钊从别墅回来的日子,照顾落尘考试,家人已经两周没聚餐了。据说这次要做林钊自己钓的鱼。落尘早上就知道了,但没想到是林绪亲自来接她。她本想先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再过去的。
“你到前面拐角等我,我这样上车,太显眼了。”
林绪没有说话,只是把电话挂掉,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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