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这几天清晨落在烟囱上什么梦到蛇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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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猫头鹰每天清晨落在我家西屋的烟囱上有什么预示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梦由心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俗话说。可以作为娱乐,大多因为心中焦虑或者压力所导致,没有任何道理和意义,也没有什么,没必要把他们放在心上,占卜一下,科学的讲
猫头鹰进宅,无事不来,坏事
可能你家老鼠多。
家里要死人
你家要死人呢
你好像傻逼,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草
你还特么骂我,不赶紧找人看看,骂我干个鸡巴
你家死没人了吧
你妈死完你爹死
嘎吧嘎吧都温死,草泥马的,逼崽子,到时候你家死人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随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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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梦远书城_北岛诗选
北岛诗选北岛(1949- ),原名赵振开,出版的诗集有《北岛诗选》、《在天涯》、《午夜歌手》、《零度以下的风景》、《开锁》、小说集《归来的陌生人》、散文集《蓝房子》。
(本文件内所有诗作均由网友象罔与罔象搜集、校对,灵石岛向他表示永久感谢。另外北岛诗英译见汉诗译文库。)一、()
二、() 三、()四、()五、《今天》(1996年)六、《一九九九中国新诗年鉴》七、《今天》(二零零一)八、其它你好,百花山琴声飘忽不定,捧在手中的雪花微微震颤。当阵阵迷雾退去,显出旋律般起伏的山峦。我收集过四季的遗产山谷里,没有人烟。采摘下的野花继续生长,开放,那是死亡的时间。沿着原始森林的小路,绿色的阳光在缝隙里流窜。一只红褐色的苍鹰,用鸟语翻译这山中恐怖的谣传。我猛地喊了一声:“你好,百---花---山---““你好,孩---子---“回音来自遥远的瀑涧那是风中之风,使万物应和,骚动不安。我喃喃低语,手中的雪花飘进深渊。五色花在深渊的边缘上,你守护我每一个孤独的梦---那风啊吹动草叶的喧响。太阳在远方白白地燃烧,你在水洼旁,投进自己的影子微波荡荡,沉淀了昨日的时光。假如有一天你也不免凋残,我只有个简单的希望:保持着初放时的安祥。我走向雨雾中乌云是起飞又落下的时辰。鸟儿四散。蓝色的斜线,抽打着幽暗的树林,仿佛在抽打一千支手杖,抽打一千颗老人的心。---心呵,何处是家,何处是你的屋顶?草叶,在啜泣中沉醉,雏菊,模仿着苏醒。风对雨说:你本是水,要归于水。于是雨收敛最初的锋芒,汇成溪流,注入河中。冰上无声的闪电,使沉沉的两岸隆隆退去,又骤然合拢。真的浓雾涂白了每一颗树干,马棚披散的长发中,野蜂飞舞。绿色的洪水只是那被堤岸阻隔的黎明。在这个早晨,我忘记了我们的年龄。冰在龟裂,石子在水面留下了我们的指纹。真的,这就是春天呵,狂跳的心搅乱水中的浮云。春天是没有国籍的,白云是世界的公民。和人类言归于好吧,我的歌声。微笑·雪花·星星一切都在飞快地旋转,只有你静静地微笑。从微笑的红玫瑰上,我采下了冬天的歌谣。蓝幽幽的雪花呀,他们在喳喳地诉说什么?回答我,星星永远是星星吗?冷酷的希望1风牵动棕黄的影子带走了松林的絮语吝啬的夜给乞丐洒下星星的银币寂静也衰老了不再禁止孩子们的梦呓2永不重复的夜永不重复的梦境淹没在悄悄褪色的晨雾中3两双孩子的大眼睛躲在阴暗的屋檐下小天窗已经失明再不能采集带霜花的星星牵牛花已经暗哑再不能讲述月光下的童话告别了童年的伙伴和彩色的梦大地在飞奔……让后退的地平线在呼啸中崩溃吧4世界真大呀5在早霞粉红色的广告上闪动着一颗绿色的星手牵着手我们走向前去把自己的剪影献给天空6在小小的手掌上吹出一颗轻盈的柳絮让它去揭开雾海的秘密让它去驾驭粗野的风7是什么在喧闹仿佛来自天上喂,太阳——万花筒旋转起来吧告诉我们无数个未知的梦8乌云奏起沉重的哀乐排好了送葬的行列太阳向深渊坠落牛顿死了9天空低矮的屋檐下织起了浅灰色的篱笆泡沫的小蘑菇栽满路上的坑洼雨一滴一滴滑过忧伤的脸颊10一只被打碎的花瓶嵌满褐色的泥沙脆弱的芦苇在呼吁我们怎么来制止这场疯狂的大屠杀11也许我们就这样失去了阳光和土地也失去了我们自己12希望这大地的遗赠显得如此沉重寂静清冷霜花随雾飘去了13夜湛蓝的网星光的网结报时的钟声这庄重的序曲使我相信了死亡14紫黑色的波涛凝固了在山涧在摇荡的小桥下乌鸦在盘旋没有一点声响15鸽子匆匆飞去了飘下一根洁白的羽毛孩子呵从母亲的血液里你继承了什么16泪水是咸的呵,那是生活的海洋愿每个活着的人真真实实地笑痛痛快快地哭吧17终于雷声也暗哑了黑暗遮去了肮脏和罪恶也遮住了纯洁的眼睛18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用谦卑的飞爆声描绘另一个星球的见闻随着一缕青烟的叹息它摘下淡蓝的光轮19空中升起金色的汽球我们牵住了无形的线绳你飘吧飘过这黑色的海洋飘向晴朗的天空20报时的钟声这庄重的序曲究竟意味着什么21希望这大地的馈赠显得如此沉重寂静寒冷候鸟之歌我们是一群候鸟,飞进了冬天的牢宠;在绿色的拂晓,去天涯远征。让脱落的羽毛,落在姑娘们的头顶;让结实的翅膀,托着那太阳上升。我们放牧着乌云,抖动的鬓毛穿过彩虹;我们放牧着风,飞行的口袋装满歌声。是我们的叫喊,冰山吓得老泪纵横;是我们的嘲笑,玫瑰羞得满面绯红。北方呵,故乡,请收下我们的梦:从每条冰缝长出大树,结满欢乐的铃铛和钟……日子用抽屉锁住自己的秘密在喜爱的书上留下批语信投进邮箱 默默地站一会儿风中打量着行人 毫无顾忌留意着霓虹灯闪烁的橱窗电话间里投进一枚硬币问桥下钓鱼的老头要支香烟河上的轮船拉响了空旷的汽笛在剧场门口幽暗的穿衣镜前透过烟雾凝视着自己当窗帘隔绝了星海的喧嚣灯下翻开褪色的照片和字迹太阳城札记生命  太阳也上升了  爱情  恬静。雁群飞过荒芜的处女地老树倒下了,嘎然一声空中飘落着咸涩的雨  自由 飘撕碎的纸屑  孩子  容纳整个海洋的图画叠成了一只白鹤  姑娘  颤动的虹采集飞鸟的花翎  青春 红波浪浸透孤独的桨  艺术  亿万个辉煌的太阳呈现在打碎的镜子上  人民  月亮被撕成闪光的麦粒播在诚实的天空和土地  劳动  手,围拢地球  命运  孩子随意敲打着栏杆栏杆随意敲打着夜晚  信仰  羊群溢出绿色的洼地牧童吹起单调的短笛  和平  在帝王死去的地方那支老枪抽枝、发芽成了残废者的拐杖  祖国  她被铸在青铜的盾牌上靠着博物馆发黑的板墙  生活  网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走吧走吧,落叶吹进深谷,歌声却没有归宿。走吧,冰上的月光,已从河面上溢出。走吧,眼睛望着同一片天空,心敲击着暮色的鼓。走吧,我们没有失去记忆,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走吧,路呵路,飘满了红罂粟。一切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一切语言都是重复一切交往都是初逢一切爱情都在心里一切往事都在梦中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路口风停了,风默默地站在路口。雾中浮起的栅栏,打开夜晚的小门:黑暗在用灯盏敬酒。眼睛上的窗格子,筛出了迷雾的白昼。学会离别吧,象学会以往的一切,象学会欢乐与哀愁。背过身去吧,让胧弱的灯光落在肩头。也许你想轻松地笑笑,而网住发辫的霜花,和夜露一起缓缓地流。回忆烛光在每一张脸上摇曳没有留下痕迹影子的浪花轻击着雪白的墙壁挂在墙上的琴暗中响起仿佛映在水中的桅灯窃窃私语陌生的海滩1风帆垂落。桅杆,这冬天的树木,带来了意外的春光。2冬天的废墟,缅怀着逝去的光芒。你靠着残存的阶梯,在生锈的栏杆上,敲出一个个单调的声响。3正午的庄严中,阴影在选择落脚的地方。所有的角落,盐粒凝结昔日的寒冷,和一闪一闪的回忆之光。4远方白茫茫。水平线这浮动的甲板,撒下多少安眠的网?5头巾,那只红色的鸟,在日本海上飞翔。火焰的反光,把和你分离的影子,投向不属于任何人的天幕上。没有风暴就够了,然而也没有固定的风向,也许是为了回答召唤。翅膀发出弓的鸣响。6落潮层层叠叠,在金色的地毯上,吐下泛着泡沫的夜晚,松散的缆绳,折断的桨。渔民们弯着光裸的脊背,修建着风暴中倒塌的庙堂。7孩子们追逐着一弯新月。一只海鸥迎面扑来,却没有落在你伸出的手上。一束在我和世界之间你是海湾,是帆是缆绳忠实的两端你是喷泉,是风是童年清脆的呼喊在我和世界之间你是画框,是窗口是开满野花的田园你是呼吸,是床头是陪伴星星的夜晚在我和世界之间你是日历,是罗盘是暗中滑行的光线你是履历,是书签是写在最后的序言在我和世界之间你是纱幕,是雾是映入梦中的灯盏你是口笛,是无言之歌是石雕低垂的眼帘在我和世界之间你是鸿沟,是池沼是正在下陷的深渊你是栅栏,是墙垣是盾牌上永久的图案在我透明的忧伤中在我透明的忧伤中充满着你,仿佛绿色的夜雾缠绕着一颗孤零零的小树而你把雾撕碎,一片一片在冰冷的手指间轻轻吸吮着如同吸吮结成薄衣的牛乳于是你吹出一颗金色的月亮冉冉升起,照亮了道路是的,昨天用手臂遮住了半边脸,也遮住了树林的慌乱。你慢慢地闭上眼睛:是的,昨天……用浆果涂抹着晚霞,也涂抹着自己的羞惭。你点点头,嫣然一笑:是的,昨天……在黑暗中划亮火柴,举在我们的心之间。你咬着苍白的嘴唇:是的,昨天……纸叠的小船放进溪流,装载着最初的誓言。你坚决地转过身去:是的,昨天……岛1你在雾海中航行没有帆你在月夜下漂泊没有锚路从这里消失夜从这里消失2没有标志没有清晰的界限只有浪花祝祷的峭崖留下岁月那沉闷的痕迹和一点点威严的纪念孩子们走向沙滩月光下,远处的鲸鱼正升起高高的喷泉3鸥群醒了翅膀接连着翅膀叫声那么凄厉震颤着每片合欢树叶和孩子们的心在这小小的世界里难道唤醒的只是痛苦4地平线倾斜了摇晃着,翻转过来一只海鸥坠落而下热血烫卷了硕大的蒲叶那无所不在的夜色遮掩了枪声--这是禁地这是自由的结局沙地上插着一支羽毛的笔带着微湿的气息它属于颤抖的船舷和季节风属于岸,属于雨的斜线昨天或明天的太阳如今却在这里写下死亡所公证的秘密5每个浪头上浮着一根闪光的羽毛孩子们堆起小小的沙丘海水围拢过来象花园,冷清地摇动月光的挽联铺向天边6啊,棕榈是你的沉默举起叛逆的剑又一次风托起头发象托起旗帜迎风招展最后的疆界永远在孩子们的心里7夜,迎风而立为浩劫为潜伏的凶手铺下柔软的地毯摆好一排排贝壳的杯盏8有了无罪的天空就够了有了天空就够了听吧,琴在召唤失去的声音见证我们那陌生的目光在十字路口相逢象两杯苦酒碰在了一起却没有声音我们头上那颗打成死结的星星呀犹如苦难和欢乐之间一滴抹不干的泪痕于是我们听见了彼此目光的声音被理性肯定的梦境是实在的,正如被死亡肯定的爱情如果你不信它只是正在塌陷的雪人星星是见证岸陪伴着现在和以往岸,举着一根高高的芦苇四下眺望是你守护着每一个波浪守护着迷人的泡沫和星星当呜咽的月亮吹起古老的船歌多么忧伤我是岸我是渔港我伸展着手臂等待穷孩子的小船载回一盏盏灯光黄昏:丁家滩---赠M和B黄昏,黄昏丁家滩是你蓝色的身影黄昏,黄昏情侣的头发在你的肩头飘动是她,抱着一束白玫瑰用睫毛掸去上面的灰尘那是自由写在大地上殉难者圣洁的姓名是他,用指头去穿透从天边滚来烟圈般的月亮那是一枚订婚的金戒指姑娘黄金般缄默的嘴唇嘴唇就是嘴唇即使没有一个字呼吸也会在山谷里找到共同的回声黄昏就是黄昏即使有重重阴影阳光也会同时落入他们每个人心中夜已来临夜,面对四只眼睛这是一小片晴空这是等待上升的黎明雨夜当水洼里破碎的夜晚摇着一片新叶象摇着自己的孩子睡去当灯光串起雨滴缀饰在你肩头闪着光,又滚落在地你说,不口气如此坚决可微笑却泄露了内心的秘密低低的乌云用潮湿的手掌揉着你的头发揉进花的芳香和我滚烫的呼吸路灯拉长的身影连接着每个路口,连接着每个梦用网捕捉着我们的欢乐之谜以往的辛酸凝成泪水沾湿了你的手绢被遗忘在一个黑漆漆的门洞里即使明天早上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我也决不会交出这个夜晚我决不会交出你让墙壁堵住我的嘴唇吧让铁条分割我的天空吧只要心在跳动,就有血的潮汐而你的微笑将印在红色的月亮上每夜升起在我的小窗前唤醒记忆睡吧,山谷睡吧,山谷快用蓝色的云雾蒙住天空蒙住野百合苍白的眼睛睡吧,山谷快用雨的脚步去追逐风追逐布谷鸟不安的啼鸣睡吧,山谷我们躲在这里仿佛躲进一个千年的梦中时间不再从草叶上滑过太阳的钟摆停在云层后面不再摇落晚霞和黎明旋转的树林甩下无数颗坚硬的松果护卫着两行脚印我们的童年和季节一起走过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花粉沾满了荆丛呵,多么寂静抛出去的石子没有回声也许,你在探求什么-----从心到心一道彩虹正悄然升起------从眼睛到眼睛睡吧,山谷睡吧,风山谷睡在兰色的云雾里风,睡在我们手掌中船票他没有船票又怎能登上甲板铁锚的链条哗哗作响也惊动这里的夜晚海呵,海退潮中上升的岛屿和心一样孤单没有灌木丛柔和的影子没有炊烟划出闪电的船桅又被闪电击成了碎片无数次风暴在坚硬的鱼鳞和贝壳上在水母小小的伞上留下了静止的图案一个古老的故事在浪花与浪花之间相传他没有船票海呵,海密集在礁石上的苔藓向赤裸的午夜蔓延顺着鸥群暗中发光的羽毛依附在月亮表面潮水沉寂了海螺和美人鱼开始歌唱他没有船票岁月并没有中断沉船正生火待发重新点燃了红珊瑚的火焰当浪峰耸起死者的眼睛闪烁不定从海洋深处浮现他没有船票是啊,令人晕眩那片晾在沙滩上的阳光多么令人晕眩他没有船票无题把手伸给我让我那肩头挡住的世界不再打扰你假如爱不是遗忘的话苦难也不是记忆记住我的话吧一切都不会过去即使只有最后一棵白杨树象没有铭刻的墓碑在路的尽头耸立落叶也会说话在翻滚中褪色、变白慢慢地冻结起来托起我们深深的足迹当然,谁也不知道明天明天从另一个早晨开始那时我们将沉沉睡去桔子熟了桔子熟了装满阳光的桔子熟了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带着沉甸甸的爱桔子熟了表皮喷着细细的水雾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忧伤化为欢乐的源泉桔子熟了苦丝网住了每瓣果实让我走进你的心里找到自己那破碎的梦桔子熟了装满阳光的桔子熟了红帆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路,怎么从脚下延伸滑进瞳孔的一盏盏路灯滚出来,并不是星星我不想安慰你在颤抖的枫叶上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来自热带的太阳鸟并没有落在我们的树上而背后的森林之火不过是尘土飞扬的黄昏如果大地早已冰封就让我们面对着暖流走向海如果礁石是我们未来的形象就让我们面对着海走向落日不,渴望燃烧就是渴望化为灰烬而我们只求静静地航行你有飘散的长发我有手臂,笔直地举起习惯我习惯了你在黑暗中为我点烟火光摇晃,你总是悄悄地问猜猜看,我烫伤了什么我习惯了你坐在船头低吟木桨淌着水,击碎雾中的阳光你拖着疲乏而任性的步子不肯在长椅上重温我们的旧梦和我一起奔跑,你的头发甩来甩去隔着肩头满不在乎地笑笑我习惯了你在山谷中大声呼喊然后倾听两个名字追逐时的回响抱起书,你总要提出各种问题一边撇着嘴,一边把答案写满小手在冬天,在蓝幽幽的路灯下你的呵气象围巾绕在我的脖子上是的,我习惯了你敲击的火石灼烫着我习惯了的黑暗无题在你呼喊的旋律中我请求:夜把往事收进瓷瓶于是花瓣合拢一片枯叶落在打开的书上尘埃缓缓腾起我悄悄离去带走了那本书其中有你的一页你的诅咒你的爱都已成为镜中的火焰消失在另一个更孤寂的世界里一串钥匙在寂静的小巷歌唱别回过头去别看沉入夜雾的窗户窗帘后面,梦在波浪般的头发中喧响你说我用暗号敲门你说:请进吧,春天我迟缓地摘下帽子鬓角沾满了霜雪当我把你抱起你说:别慌,傻瓜一只惊恐的小鹿正在你的瞳孔中奔跑过生日那天你说:不,别送礼物而我的仙后星座早在你头顶上闪烁在十字路口你说:别分开,永远一道道雪亮的车灯从我们中间穿过我们每天早晨的太阳小草柔软的手臂托起太阳不同肤色的人走向你汇成光芒,你象钟一样敲响震落了山顶的积雪皱纹深动颤抖的恐惧和忧伤心灵不再躲到幕布后面书打开窗户,让群鸟自由地飞翔老树不再打鼾,不再用枯藤缠住孩子那灵活的小腿少女们从沐浴中归来拖曳着星星和辽阔的月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声音、爱情和愿望兀立在恶梦中的冰山在早晨消融,从残留的夜色中人们领走了各自的影子让沉重的记忆在脚下在行走中渐渐消失手臂和手臂相连的地平线上每个故事有了新的开始那就开始吧宣告---献给遇罗克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我没有留下遗嘱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宁静的地平线分开了生者和死者的行列我只能选择天空决不跪在地上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好阻挡自由的风从星星的弹孔里将流出血红的黎明结局或开始---献给遇罗克我,站在这里代替另一个被杀害的人为了每当太阳升起让沉重的影子象道路穿过整个国土悲哀的雾覆盖着补丁般错落的屋顶在房子与房子之间烟囱喷吐着灰烬般的人群温暖从明亮的树梢吹散逗留在贫困的烟头上一只只疲倦的手中升起低沉的乌云以太阳的名义黑暗公开地掠夺沉默依然是东方的故事人民在古老的壁画上默默地永生默默地死去呵,我的土地你为什么不再歌唱难道连黄河纤夫的绳索也象崩断的琴弦不再发出鸣响难道时间这面晦暗的镜子也永远背对着你只留下星星和浮云我寻找着你在一次次梦中一个个多雾的夜里或早晨我寻找春天和苹果树蜜蜂牵动的一缕缕微风我寻找海岸的潮汐浪峰上的阳光变成的鸥群我寻找砌在墙里的传说你和我被遗忘的姓名如果鲜血会使你肥沃明天的枝头上成熟的果实会留下我的颜色必须承认在死亡白色的寒光中我,战栗了谁愿意做陨石或受难者冰冷的塑像看着不熄的青春之火在别人的手中传递即使鸽子落到肩上也感不到体温和呼吸它们梳理一番羽毛又匆匆飞去我是人我需要爱我渴望在情人的眼睛里度过每个宁静的黄昏在摇篮的晃动中等待着儿子第一声呼唤在草地和落叶上在每一道真挚的目光上我写下生活的诗这普普通通的愿望如今成了做人的全部代价一生中我多次撒谎却始终诚实地遵守着一个儿时的诺言因此,那与孩子的心不能相容的世界再也没有饶恕过我我,站在这里代替另一个被杀害的人没有别的选择在我倒下的地方将会有另一个人站起我的肩上是风风上是闪烁的星群也许有一天太阳变成了萎缩的花环垂放在每一个不朽的战士森林般生长的墓碑前乌鸦,这夜的碎片纷纷扬扬港口的梦当月光层层涌入港口这夜色仿佛透明一级级磨损的石阶通向天空通向我的梦境我回到了故乡给母亲带回珊瑚和盐珊瑚长成林木盐,融化了冰层姑娘们的睫毛抖落下成熟的麦粒峭壁衰老的额头吹过湿润的风我的情歌到每扇窗户里去做客酒的泡沫溢到街上变成一盏盏路灯我走向霞光照临的天际转过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浪花洗刷着甲板和天空星星在罗盘上找寻自己白昼的方位是的,我不是水手生来就不是水手但我把心挂在船舷象锚一样和伙伴们出航迷途沿着鸽子的哨音我寻找着你高高的森林挡住了天空小路上一颗迷途的蒲公英把我引向蓝灰色的湖泊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我找到了你那深不可测的眼睛和弦树林和我紧紧围住了小湖手伸进水里搅乱雨燕深沉的睡眠风孤零零的海很遥远我走到街上喧嚣被挡在红灯后面影子扇形般打开脚印歪歪斜斜安全岛孤零零的海很遥远一扇蓝色的窗户亮了楼下,几个男孩拨动着吉他吟唱烟头忽明忽暗野猫孤零零的海很遥远沙滩上,你睡着了风停在你的嘴边波浪悄悄涌来汇成柔和的曲线梦孤零零的海很遥远界限我要到对岸去河水涂改着天空的颜色也涂改着我我在流动我的影子站在岸边象一棵被雷电烧焦的树我要到对岸去对岸的树丛中掠过一只孤独的野鸽向我飞来枫树和七颗星星世界小得象一条街的布景我们相遇了,你点点头省略了所有的往事省略了问候也许欢乐只是一个过程一切都已经结束可你为什么还带着那块红头巾看看吧,枫叶装饰的天空多么晴朗,阳光已移向最后一扇玻璃窗巨大的屋顶后面那七颗星星升起来不再象一串成熟的葡萄这是又一个秋天当然,路灯就要亮了我多想看看你的微笑宽恕而冷漠还有那平静的目光路灯就要亮了古寺消失的钟声结成蛛网,在裂缝的柱子里扩散成一圈圈年轮没有记忆,石头空蒙的山谷里传播回声的石头,没有记忆当小路绕开这里的时候龙和怪鸟也飞走了从房檐上带走喑哑的铃铛荒草一年一度生长,那么漠然不在乎它们屈从的主人是僧侣的布鞋,还是风石碑残缺,上面的文字已经磨损仿佛只有在一场大火之中才能辨认,也许会随着一道生者的目光乌龟在泥土中复活驮着沉重的秘密,爬出门槛十年之间在被遗忘的土地上岁月,和马轭上的铃铛纠缠彻夜作响,路也在摇晃重负下的喘息改编成歌曲被人们到处传唱女人的项链在咒语声中应验似的升入空中荧光表盘淫荡地随意敲响时间诚实得象一道生铁栅栏除了被枯枝修剪过的风谁也不能穿越或来往仅仅在书上开放过的花朵永远被幽禁,成了真理的情妇而昨天那盏被打碎了的灯在盲人的心中却如此辉煌在突然睁开的眼睛里留下凶手最后的肖像夜:主题与变奏在这里,道路汇合一条条平行的光束是冗长而猝然中断的对话弥漫着司机辛辣的烟味粗野而含混的叫骂栅栏代替了排队的人们从门板的缝隙中流散的灯光和烟头一起被抛在路旁任凭脚践踏广告牌依着老人遗忘的手杖似乎想走动起来石头的睡莲凋谢了喷水池里,楼房正缓缓地倒塌上升的月亮突然敲响钟声一下一下唤醒了宫墙里老的时间日晷在旋转,校对误差等候盛大的早朝仪式锦衣飘带在风中簌簌站起拂去石阶上的尘埃流浪汉的影子从墙上滑过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为他生辉也使他彻夜不眠一只迷路的猫窜上长椅眺望轻柔似烟的波光而水银灯不客气地撩开窗帘扰乱了梦,让孤独者醒来在一扇小门后面有只手轻轻地拨动插销仿佛在拉着枪栓明天,不这不是告别因为我们并没有相见尽管影子和影子曾在路上叠在一起象一个孤零零的逃犯明天,不明天不在夜的那边谁期待,谁就是罪人而夜里发生的故事就让它在夜里结束吧艺术家的生活去买一根萝卜--母亲说嘿,注意安全线--警察说大海呵,你在哪儿--醉汉说怎么街灯都炸了--我说一个过路的瞎子敏捷地举起了竹竿象拉出一根天线尖叫而来的救护车把我送进了医院于是我成了模范病人响亮地打着喷嚏闭上眼睛盘算着开饭的时间一次次把血输给臭虫没有工夫叹息终于我也当上了医生提着粗大的针管在走廊里踱来踱去消磨着夜晚传说的继续古老的陶罐上早有关于我们的传说可你还不停地问这是否值得当然,火会在风中熄灭山峰也会在黎明倒塌融进殡葬夜色的河爱的苦果将在成熟时坠落此时此地只要有落日为我们加冕随之而来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那漫长的夜辗转而沉默的时刻爱情故事毕竟,只有一个世界为我们准备了成熟的夏天我们却按成年人的规则继续着孩子的游戏不在乎倒在路旁的人也不在乎搁浅的船然而,造福于恋人的阳光也在劳动者的脊背上铺下漆黑而疲倦的夜晚即使在约会的小路上也会有仇人的目光相遇时降落的冰霜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有你和我,还有很多人雪线忘掉我说过的话忘掉空中被击落的鸟忘掉礁石让他们再次沉没甚至忘掉太阳在那永恒的位置上只有一盏落满灰尘的灯照耀着雪线以上的峭崖历尽一次次崩塌后默默地封存着什么雪线下溪水从柔和的草滩上涓涓流过彗星回来,或永远走开别这样站在门口如同一尊石像用不期待回答的目光讨论我们之间的一切其实难以想象的并不是黑暗,而是早晨灯光将怎样延续下去或许有彗星出现拖曳着废墟中的瓦砾和失败者的名字让它们闪光、燃烧、化为灰烬回来,我们重建家园或永远走开,象彗星那样灿烂而冷若冰霜摈弃黑暗,又沉溺于黑暗之中穿过连接两个夜晚的白色走廊在回声四起的山谷里你独自歌唱乡村之夜夕阳和远山交叠成一弯新月在榆树林中穿行鸟巢空空小路绕过水塘追着一只毛色肮脏的狗撞在村头的土墙上吊桶在井里轻轻摇荡钟和场院上的石碾一样沉静零落的麦秸骚动着马厩里的咀嚼声充满了威胁一个长长的人影从门前的石阶上滑过灶台里的火光映红女人的手臂和缺口的瓦盆走向冬天风,把麻雀最后的余温朝落日吹去走向冬天我们生下来不是为了一个神圣的预言,走吧走过驼背的老人搭成的拱门把钥匙留下走过鬼影幢幢的大殿把梦魇留下留下一切多余的东西我们不欠什么甚至卖掉衣服,鞋把最后一份口粮把叮噹作响的小钱留下走向冬天唱一支歌吧不祝福,也不祈祷我们绝不回去装饰那些漆成绿色的叶子在失去诱惑的季节里酿不成酒的果实也不会变成酸味的水用报纸卷支烟吧让乌云象狗一样忠实象狗一样紧紧跟着擦掉一切阳光下的谎言走向冬天不在绿色的淫荡中堕落,随遇而安不去重复雷电的咒语让思想省略成一串串雨滴或者在正午的监视下象囚犯一样从街上走过狠狠踩着自己的影子或者躲进帷幕后面口吃地背诵死者的话表演着被虐待狂的欢乐走向冬天在江河冻结的地方道路开始流动乌鸦在河滩的鹅卵石上孵化出一个个月亮谁醒了,谁就会知道梦将降临大地沉淀成早上的寒霜代替那些疲倦不堪的星星罪恶的时间将要中止而冰山连绵不断成为一代人的塑像恶梦在方向不定的风上我画了一只眼睛于是凝滞的时刻过去了却没有人醒来恶梦依旧在阳光下泛滥漫过河床,在鹅卵石上爬行催动着新的磨擦和角逐在枝头,在房檐上鸟儿惊恐的目光凝成了冰垂向大地道路上的车辙又结起一层薄霜没有人醒来归程汽笛长鸣不已难道你还想数清那棵梧桐上的乌鸦默默地记住我们仿佛凭借这点点踪影就不会迷失在另一场梦中陈叶和红色的蓓蕾在灌木丛上摇曳其实并没有风而藏匿于晨光中的霜穿越车窗时留下你苍白的倦容是的,你不顾一切总要踏上归程昔日的短笛在被抛弃的地方早已经繁衍成树林守望道路,廓清天空祝酒这杯中盛满了夜晚没有灯光,房子在其中沉浮柏油路的虚线---直延伸到云层没有上升的汽流,想想昨天在闪电之间寻找安宁雨燕匆匆地出入楼梯没有沾上尘土而一支支枪和花束排成树林,对准了情人的天空夏天过去了,红高粱从一顶顶浮动的草帽上走来但不幸的成熟或死亡都无法拒绝,在你的瞳孔里夜色多么温柔,谁又能阻止两辆雾中对开的列车在此刻相撞你在雨中等待着我你在雨中等待着我路通向窗户深处月亮的背面一定很冷那年夏夜,白马和北极光驰过我们曾久久地战栗去吧,你说别让愤怒毁灭了我们就象进入更年期的山那样无法解脱从许多路口,我们错过却在一片沙漠中相逢所有的年代聚集在这里鹰,还有仙人掌聚集在这里比热浪中的幻影更真实只要惧怕诞生,惧怕那些来不及戴上面具的笑容一切就和死亡有关那年夏夜并不是终结你在雨中等待着我履历我曾正步走过广场剃光脑袋为了更好地寻找太阳却在疯狂的季节里转了向,隔着栅栏会见那些表情冷漠的山羊直到从盐碱地似的白纸上看到理想我弓起了脊背自以为找到了表达真理的唯一方式,如同烘烤着的鱼梦见海洋万岁!我只他妈喊了一声胡子就长出来了纠缠着,象无数个世纪我不得不和历史作战并用刀子与偶像们结成亲眷,倒不是为了应付那从蝇眼中分裂的世界在争吵不休的书堆里我们安然平分了倒卖每一颗星星的小钱一夜之间,我赌输了腰带,又赤条条地回到世上点着无声的烟卷是给这午夜致命的一枪当天地翻转过来我被倒挂在一棵墩布似的老树上眺望无题积怨使一滴水变得混浊我疲倦了,风暴搁浅在沙滩上那桅杆射中的太阳是我内心的囚徒,而我却被它照耀的世界所放逐礁石,这异教徒的黑色祭坛再也没有什么可供奉除了自己,去打开或合上那本喧嚣的书同谋很多年过去了,云母在泥沙里闪着光芒又邪恶,又明亮犹如腹蛇眼睛中的太阳手的丛林,一条条歧路出没那只年轻的鹿在哪儿或许只有基地改变这里的荒凉,组成了市镇自由不过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距离当我们回头望去在父辈们肖像的广阔背景上蝙蝠划出的圆弧,和黄昏一起消失我们不是无辜的早已和镜子中的历史成为同谋,等待那一天在火山岩浆里沉积下来化作一股冷泉重见黑暗随想黄昏从烽火台上升起在这界河的岛屿上一个种族栖息又蔓延,土地改变了颜色神话在破旧的棉絮下梦的妊娠也带着箭毒扩散时痛苦的悸动,号角沉寂尸骨在夜间走动在妻子不断涌出的泪水中展开了白色的屏风遮住那通向远方的门东方,这块琥珀里是一片苍茫的岸芦苇丛驶向战栗的黎明渔夫舍弃了船,炊烟般离去历史从岸边出发砍伐了大片的竹林在不朽的简册上写下有限的文字墓穴里,一盏盏长明灯目睹了青铜或黄金的死亡还有一种死亡小麦的死亡在那刀剑交叉的空隙中它们曾挑战似地生长点燃阳光,灰烬覆盖着冬天车轮倒下了沿着辐条散射的方向被风沙攻陷的城池是另一种死亡,石碑包裹在丝绸般柔软的苔藓里如同熄灭了的灯笼只有道路还活着那勾勒出大地最初轮廓的道路穿过漫长的死亡地带来到我的脚下,扬起了灰尘古老的炮台上一朵朵硝烟未散我早已被铸造,冰冷的铸铁内保持着冲动,呼唤雷声,呼唤从暴风雨中归来的祖先而千万个幽灵从地下长出一棵孤独的大树为我们蔽荫,让我们尝到苦果就在这出发之时主人被怠慢的客人走了他留下灾难性的消息和一只手套为了再敲响我的门我仍无法看清白昼的焰火舞曲响起那从磨房流出的月光充满了梦的暗示相信奇迹吧奇迹就是那颗墙上的钉子我的影子在试钉子上摇晃的衣服试我最后的运气两次敲门之间支撑睡眠的手垂下来危险的楼梯从夜色中显出轮廓很多年这是你,这是被飞翔的阴影困扰的你忽明忽暗我不再走向你寒冷也让我失望很多年,冰山形成以前鱼曾浮出水面沉下去,很多年我小心翼翼穿过缓缓流动的夜晚灯火在钢叉上闪烁很多年,寂寞这没有钟的房间离去的人也会带上钥匙,很多年在浓雾中吹起口哨青年诗人的肖像那从袖口拽出的灵感没完没了,你日夜穿行在长长的句子和胡同里,你生下来就老了尽管雄心照旧沿着秃顶的边缘生长摘下假牙,你更象个孩子一转身就把名字写在公共厕所的墙上由于发育不良,你每天都要吞下几片激素让嗓音温顺得象隔壁那只叫春的猫一连九个喷嚏都落在纸上,你不在乎重复再者钱也未必干净可人人都喜欢救火车发疯似地呼啸提醒你赞美交过保险费的月亮或者赞美没交保险费的板斧,沉甸甸的比起思想来更有分量天冷得够呛,血都黑了,夜晚就象冻伤了的大脚指头那样麻木,你一瘸一拐地出入路边的小树林会会那帮戴桂冠的家伙们每棵树有每棵树的猫头鹰碰上熟人真头疼他们总喜欢提起过去过去嘛,我和你大伙都是烂鱼回声你走不出这峡谷在送葬的行列你不能单独放开棺木与死亡媾和,让那秋天继续留在家中留在炉旁的洋铁罐里结出不孕的蓓蕾雪崩开始了--回声找到你和人们之间心理上的联系:幸存下去,幸存到明天而连接明天的一线阳光,来自隐藏在你胸中的钻石罪恶和钻石你走不出这峡谷,因为被送葬的是你峭壁上的窗户黄蜂用危险的姿势催开花朵信已发出,一年中的一天受潮的火柴不再照亮我狼群穿过那些变成了树的人们雪堆骤然融化,表盘上冬天的沉默断断续续凿穿岩石的并不是纯净的水炊烟被利斧砍断笔直地停留在空中阳光的虎皮条纹从墙上滑落石头生长,梦没有方向散落在草丛中的生命向上寻找着语言,星星迸裂,那发情的河把无数生锈的弹片冲向城市从阴沟里张出凶猛的灌木在市场上,女人们抢购着春天陌生人你在博物馆大理石地面上狠狠摔了一交,鞋在冰封的河上滑得很远,我坐在船上似乎晕了船不停地拨着电话却不知打给谁下班铃声响了三遍随着沉默的人流你绝望地盯住了红灯热带雨林中的落日令人神往,我把香蕉皮似的手套翻过来抖落细沙和烟末再刮掉寂寞的胡须和肥皂沫一起溅到模糊不清的镜子上,你跨过水坑看见那陌生的影子背后是广告牌上的天空一只玻璃的鸽子落在地上,我钻到床下寻找着手被闪烁的星星划破昏暗的电影院里你含着糖块为一个悲惨的故事哭泣,我打开灯靠在门上笑了有那么多机会和你认识看来我们并不是陌生人,门柄转动了一下雨中纪事醒来,临街的窗户保存着玻璃那完整而宁静的痛苦雨中渐渐透明的早晨,阅读着我的皱纹书打开在桌上瑟瑟作响,好象火中发出的声音好象折扇般的翅膀华美地展开,在深渊上空火焰与鸟同在在这里,在我和呈现劫数的晚霞之间是一条漂满石头的河人影骚动着潜入深深的水中而升起的泡沫威胁着没有星星的白昼在大地上画果实的人注定要忍受饥饿栖身于朋友中的人注定要孤独树根裸露在生死之外雨水冲刷的是泥土,是草是哀怨的声音关于传统野山羊站立在悬崖上拱桥自建成之日就已经衰老在箭猪般丛生的年代里谁又能看清地平线日日夜夜,风铃如纹身的男人那样阴沉,听不到祖先的语言长夜默默地进入石头搬动石头的愿望是山,在历史课本中起伏八月的梦游者海底的石钟敲响敲响,掀起了波浪敲响的是八月八月的正午没有太阳涨满乳汁的三角帆高耸在漂浮的尸体上高耸的是八月八月的苹果滚下山冈熄灭已久的灯塔被水手们的目光照亮照亮的是八月八月的集市又临霜降海底的石钟敲响敲响,掀起了波浪八月的梦游者看见过夜里的太阳这一步塔影在草坪移动,指向你或我,在不同的时刻我们仅相隔一步分手或重逢这是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恨仅相隔一步天空摇荡,在恐惧的地基上楼房把窗户开向四方我们生活在其中或其外,死亡仅相隔一步孩子学会了和墙说话这城市的历史被老人封存在心里,衰老仅相隔一步另一种传说死去的英雄被人遗忘他们寂寞,他们在人海里穿行他们的愤怒只能点燃一支男人手中的烟借助梯子他们再也不能预言什么风向标各行其是当他们蜷缩在各自空心的雕像的脚下才知道绝望的容量他们时常在夜间出没突然被孤灯照亮却难以辨认如同紧贴在毛玻璃上的脸最终,他们溜进窄门沾满灰尘掌管那孤独的钥匙无题永远如此火,是冬天的中心当树林燃烧只有那不肯围拢的石头狂吠不已挂在鹿角上的钟停了生活是一次机会仅仅一次谁校对时间谁就会突然老去诱惑那是一种诱惑亘古不变使多少水手丧生石堤在阻挡倾斜的陆地滑向海底海豚越过了星群又落下,白色沙滩消失在溶溶的月光中海水漫过石堤漫过空荡荡的广场水母搁浅在每根灯柱上海水爬上石阶砰然涌进了门窗追逐着梦见海的人地铁车站那些水泥电线杆原来是河道里漂浮的一截截木头你相信吗鹰从来不飞到这里尽管各式各样的兔皮帽子暴露在大街上你相信吗只有山羊在夜深人静成群地涌进城市被霓虹灯染得花花绿绿你相信吗空白贫困是一片空白自由是一片空白大理石雕像的眼睛里胜利是一片空白黑鸟从地平线涌来显露了明天的点点寿斑失望是一片空白在朋友的杯底背叛是一片空白情人的照片上厌恶是一片空白那等待已久的信中时间是一片空白一群不祥的苍蝇落满医院的天花板历史是一片空白是待续的家谱故去的,才会得到确认无题对于世界我永远是个陌生人我不懂它的语言它不懂我的沉默我们交换的只是一点轻蔑如同相逢在镜子中对于自己我永远是个陌生人我畏惧黑暗却用身体挡住了那唯一的灯我的影子是我的情人心是仇敌孤儿我们是两个孤儿组成了家庭会留下另一个孤儿在那长长的影子苍白的孤儿的行列中所有喧嚣的花都会结果这个世界不得安宁大地的羽翼纷纷脱落孤儿们飞向天空菩萨流动着的衣褶是你微微的气息你挥舞千臂的手掌上睁开一只只眼睛抚摸那带电的沉寂使万物重叠交错如梦忍受百年的饥渴嵌在你额头的珍珠代表大海无敌的威力使一颗沙砾透明如水你没有性别半裸的乳房隆起仅仅是做母亲的欲望哺育尘世的痛苦使它们成长诗艺我所从属的那所巨大的房舍只剩下桌子,周围是无边的沼泽地明月从不同角度照亮我骨骼松脆的梦依然立在远方,如尚未拆除的脚手架还有白纸上泥泞的足印那只喂养多年的狐狸挥舞着火红的尾巴赞美我,伤害我当然,还有你,坐在我的对面炫耀于你掌中的晴天的闪电变成干柴,又化为灰烬挽歌寡妇用细碎的泪水供奉着偶像,等待哺乳的是那群刚出生的饿狼它们从生死线上一个个逃离山峰耸动着,也传递了我的嚎叫我们一起围困农场你来自炊烟缭绕的农场野菊花环迎风飘散走向我,挺起小小而结实的乳房我们相逢在麦地小麦在花岗岩上疯狂地生长你就是那寡妇,失去的是我,是一生美好的愿望我们躺在一起,汗水涔涔床漂流在早晨的河上可疑之处历史的浮光掠影女人捉摸不定的笑容是我们的财富可疑的是大理石细密的花纹信号灯用三种颜色代表季节的秩序看守鸟笼的人也看守自己的年龄可疑的是小旅馆红铁皮的屋顶从长满青苔的舌头上淌落语言的水银沿立体交叉桥向着四面八方奔腾可疑的是楼房里沉寂的钢琴疯人院里的小树一次次被捆绑橱窗里的时装模特用玻璃眼睛打量行人可疑的是门下赤裸的双脚可疑的是我们的爱情自昨天起我无法深入那首乐曲只能俯下身,盘旋在黑色的唱片上盘旋在苍茫时刻在被闪电固定的背景中昨天在每一朵花中散发幽香昨天打开一把把折椅让每个人就座那些病人等得太久了他们眼中那冬日的海岸漫长而又漫长我只能深入冬日的海岸或相反,深入腹地掠飞满树的红叶深入学校幽暗的走廊面对各种飞禽标本寓言他活在他的寓言里他不再是寓言的主人这寓言已被转卖到另一只肥胖的手中他活在肥胖的手中金丝雀是他的灵魂他的喉咙在首饰店里周围是玻璃的牢笼他活在玻璃的牢笼中在帽子与皮鞋之间那四个季节的口袋装满了十二张面孔他活在十二张面孔中他背叛的那条河流却紧紧地追随着他使人想起狗的眼睛他活在狗的眼睛中看到全世界的饿和一个人的富足他是他的寓言的主人在黎明的铜镜中在黎明的铜镜中呈现的是黎明猎鹰聚拢唯一的焦点台风中心是宁静的歌手如云的岸只有冻成白玉的医院低吟在黎明的铜镜中呈现的是黎明水手从绝望的耐心里体验到石头的幸福天空的幸福珍藏着一颗小小沙砾的蚌壳的幸福在黎明的铜镜中呈现的是黎明屋顶上的帆没有升起木纹展开了大海的形态我们隔着桌子相望而最终要失去我们之间这唯一的黎明期待没有长长的石阶通向那最孤独的去处没有不同时代的人在同一打鞭子上行走没有已被驯化的鹿穿过梦的旷野没有期待只有一颗石化的种子群山起伏的谎言也不否认它的存在而代表人类智慧和凶猛的所有牙齿都在耐心期待着期待着花朵闪烁之后那唯一的果实它们等待了几千年欲望的广场铺开了无字的历史一个盲人摸索着走来我的手在白纸上移动我是那盲人触电我曾和一个无形的人握手,一声惨叫我的手被烫伤留下了烙印当我和那些有形的人握手,一声惨叫它们的手被烫伤留下了烙印我不敢再和别人握手总把手藏在背后可当我祈祷上苍,双手合十一声惨叫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烙印语言许多种语言在这世界飞行碰撞,产生了火星有时是仇恨有时是爱情理性的大厦正无声地陷落竹篾般单薄的思想编成的篮子盛满盲目的毒蘑那些岩画上的走兽踏着花朵驰去一棵蒲公英秘密地生长在某个角落风带走了它的种子许多种语言在这世界飞行语言的产生并不能增加或减轻人类沉默的痛苦单人房间他出生时家具又高又大又庄严如今很矮小很破旧没有门窗,灯泡是唯一的光源他满足于室内温度却大声诅咒那看不见的坏天气一个个仇恨的酒瓶排在墙角瓶塞打开,不知和谁对饮他拼命地往墙上钉钉子让想象的瘸马跨越这些障碍一只追赶臭虫的拖鞋践踏天花板,留下理想带花纹的印迹他渴望看到血自己的血,霞光般飞溅呼救信号雨打黄昏那些不明国籍的鲨鱼搁浅,战时的消息依旧是新闻你带着量杯走向海悲哀在海上剧场,灯光转暗你坐在那些精工细雕的耳朵之间坐在喧嚣的中心于是你聋了你听见了呼救信号守灵之夜小村庄和全村的瘦驴被几棵枯树拴住瘟疫之路纵横奔向他乡百年的尘埃遮蔽天空守灵的僧人只面对不曾发生的事情飘移的雪堆围拢恶狗的眼中之火窗纸分散了月光的重量门被悄悄地推开百年的夜多么轻盈守灵的僧人只面对不曾发生的事情挂锁叮当作响木箱攒下黑色的时辰老猫昏睡不醒避邪的面具在墙上百年的梦点亮油灯守灵的僧人只面对不曾发生的事情蹲在村头的土地庙青烟缭绕碑文给石头以生命以无痛的呻吟百年的记忆布下蚁群守灵的僧人只面对不曾发生的事情空间孩子们围坐在环行山谷上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纪念碑在一座城市的广场黑雨街道空荡荡下水道通向另一座城市我们围坐在熄灭的火炉旁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别问我们的年龄我们在无知的森林中和草地的飞毯上接近过天空当我们占据了某套公寓如同占据了真理误入城市之网的汽车爬上水泥的绝壁在电线捆缚的房子之间夜携带着陌生的来信楼梯松弛了陷阱捕获的石狮是我们共同的主人别问我们的年龄我们沉睡得象冷藏库里的鱼假牙置于杯中影子脱离了我们被重新裁剪从袖口长出的枯枝绽开了一朵朵血红的嘴唇白日梦1在秋天的暴行之后这十一月被冰霜麻醉展平在墙上影子重重叠叠那是骨骼石化的过程你没有如期归来我喉咙里的果核变成了温暖的石头我,行迹可疑新的季节的阅兵式敲打我的窗户住在钟里的人们带着摆动的心脏奔走我俯视时间不必转身一年的黑暗在杯中2音乐释放的蓝色灵魂在烟蒂上飘摇出入门窗的裂缝一个准备切开的苹果--那里没有核儿没有生长敌意的种子远离太阳的磁场玻璃房子里生长的头发如海藻,避开真实的风暴,我们是迷失在航空港里的儿童总想大哭一场在宽银幕般的骚动中收集烟尘的鼻子碰到一起说个不停:这是我是我我,我们3喃喃梦呓的书,排列在一起在早晨三点钟等待异端的火箭时间并不忧郁我们弃绝了山林湖泊集中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一只铁皮乌鸦在大理石的底座下那永恒的事物的焊接处不会断裂人们从石棺里醒来和我坐在一起我们生前与时代的合影挂在长桌尽头4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一次爱的旅行有时候就象抽烟那样简单地下室空守着你内心的白银水仙花在暗中灿然开放你听凭所有的坏天气发怒、哭喊乞求你打开窗户书页翻开所有的文字四散只留下一个数字--我的座位号码靠近窗户本次列车的终点是你5向日葵的帽子不翼而飞石头圆滑、可靠保持着本质的完整在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山也变得年轻晚钟不必解释什么巨蟒在蜕皮中进化--绳索打结把鱼群悬挂在高处一潭死水召来无数闪电虎豹的斑纹渐成蓝色天空已被吞噬历史静默峭壁目送着河上那自源头漂流而下的孩子这人类的孩子6我需要广场一片空旷的广场放置一个碗,一把小匙一只风筝孤单的影子占据广场的人说这不可能笼中的鸟需要散步梦游者需要贫血的阳光道路撞击在一起需要平等的对话人的冲动压缩成铀,存放在可靠的地方在一家小店铺一张纸币,一片剃刀一包剧毒的杀虫剂诞生了7我死的那年十岁那抛向空中的球再也没落到地上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十岁,我知道然后我登上那辆运载野牛的火车被列入过期的提货单里供人们阅读今天早上一只鸟穿透我打开的报纸你的脸嵌在其中一种持久的热情仍在你的眼睛深处闪烁我将永远处于你所设计的阴影中8多少年多少火种的逃亡者使日月无光白马展开了长长的绷带木桩钉进了煤层渗出殷红的血毒蜘蛛弹拨它的琴弦从天而降开阔地,火球滚来滚去多少年多少河流干涸露出那隐秘的部分这是座空荡荡的博物馆谁置身其中谁就会自以为是展品被无形的目光注视如同一颗琥珀爆炸后飞出的沉睡千年的小虫9终于有一天谎言般无畏的人们从巨型收音机里走出来赞美着灾难医生举起白色的床单站在病树上疾呼:是自由,没有免疫的自由毒害了你们存在的仅仅是声音一些简单而细弱的声音就象单性繁殖的生物一样它们是古钟上铭文的合法继承者英雄、丑角、政治家和脚踝纤细的女人纷纷隐身于这声音之中10手在喘息流苏是呻吟雕花的窗棂互相交错纸灯笼穿过游廊在尽头熄灭一支箭敲响了大门牌位接连倒下--连锁反应的恶梦子孙们是威严的石狮嘴里腐烂的牙齿当年锁住春光的庭院只剩下一棵树他们在酒后失态围着树跳舞疯狂是一种例外11别把你的情欲带入秋天这残废者的秋天打着响亮吻哨的秋天一只女人干燥的手掠过海面,却滴水未沾推移礁石的晚霞是你的情欲焚烧我我,心如枯井对海洋的渴望使我远离海洋走向我的开端--你或你的尽头--我我们终将迷失在大雾中互相呼唤在不同的地点成为无用的路标12白色的长袍飘向那不存在的地方心如夏夜里抽搐的水泵无端地发泄黄昏的晚宴结束了山峦散去蜉蝣在水上写诗地平线的颂歌时断时续影子并非一个人的历史戴上或摘下面具花朵应运而生谎言与悲哀不可分离如果没有面具所有钟表还有什么意义当灵魂在岩石上显出原形只有鸟会认出它们13他指银色的沼泽说那里发生过战争几棵冒烟的树在地平线飞奔转入地下的士兵和马闪着磷光,日夜追随着将军的铠甲而我们追随的是思想的流弹中那逃窜的自由的兽皮昔日阵亡者的头颅如残月升起越过沙沙作响的灌木丛以预言家的口吻说你们并非幸存者你们永无归宿新的思想呼啸而过击中时代的背影一滴苍蝇的血让我震惊14我注定要坐在岸边在一张白纸上期待着老年斑似的词出现,秩序与混乱蜂房酿造着不同的情欲九十九座红色的山峰上涨,空气稀薄地衣居心叵测地蔓延渺小,有如尘世的计谋,钢筋支撑着权力石头也会晕眩这毕竟是一种可怕的高度,白纸背面孩子的手在玩影子游戏光源来自海底两条交尾的电鳗15蹲伏在瓦罐的夜溢出清凉的水,那是我们爱的源泉回忆如伤疤我的一生在你的脚下这流动的沙丘凝聚在你的手上成为一颗眩目的钻石没有床,房间小得使我们无法分离四壁薄如棉纸数不清的嘴巴画在墙上低声轮唱你没有如期归来我们共同啜饮的杯子砰然碎裂16矿山废弃已久它的金属拉成细长的线猫头鹰通体透明胃和神经丛掠过夜空古生物的联盟解体了粘合化石的工作仍在进行,生存永远是一种集体冒险生存永远是和春天在进行战争绿色的履带碾过阴郁的文明喷射那水银的喷泉金属的头改变了地貌安祥无梦17几个世纪过去了一日尚未开始冷空气触摸了我的手螺旋楼梯般上升黑与白,光线在房瓦的音阶上转换一棵枣树的安宁男人的喉咙成熟了动物园的困兽被合进一本书钢鞭飞舞悸动着的斑斓色彩隔着漫长的岁月凄厉地叫喊一张导游图把我引入城中之城星星狡黠而凶狠象某一事件的核心18我总是沿着那条街的孤独的意志漫步喔,我的城市在玻璃的坚冰上滑行我的城市我的故事我的水龙头我的积怨我的鹦鹉我的保持平衡的睡眠罂粟花般芳香的少女从超级市场飘过带着折刀般表情的人们共饮冬日的寒光诗,就象阳台一样无情地折磨着我被烟尘粉刷的墙总在意料之中19当你转身的时候花岗岩崩裂成细细的流沙你用陌生的语调对空旷说话,不真实如同你的笑容深深植入昨天的苦根是最黑暗处的闪电击中了我们想象的巢穴从流沙的瀑布中我们听见了水晶撞击的音乐一次小小的外科手术我们挖掘燧石的雪地上留下了麻雀的爪印一辆冬天疯狂的马车穿过夏日的火焰我们安然无恙四季的美景印在你的衣服上20放牧是一种观点的陈述热病使羊群膨胀象一个个气球上升卡在天蝎星座中热风卷走了我的屋顶在四壁之内我静观无字的天空文化是一种共生现象包括羊的价值狼的原则钟罩里一无所有在我们的视野里只有一条干涸的河道几缕笔直的烟古代圣贤们无限寂寞垂钓着他们的鱼21诡秘的豆荚有五只眼睛它们不愿看见白昼只在黑暗里倾听一种颜色是一个孩子诞生时的啼哭宴会上桌布洁白杯中有死亡的味道--悼词挥发的沉闷气息传统是一张航空照片山河缩小成桦木的纹理总是人,俯首听命于说教、仿效、争斗和他们的尊严寻找激情的旅行者穿过候鸟荒凉的栖息地石膏像打开窗户艺术家从背后用工具狠狠地敲碎它们22弱音器弄哑了的小号忽然响亮地哭喊那伟大悲剧的导演正悄悄地死去两只装着滑轮的狮子仍在固定的轨道上东奔西撞曙光瘫痪在大街上很多地址和名字和心事在邮筒在夜里避雨货车场上的鸭子喧哗窗户打着哈欠一个来苏水味的早晨值班医生正填写着死亡报告悲剧的伟大意义呵日常生活的琐碎细节23在昼与夜之间出现了裂缝语言突然变得陈旧象第一场雪那些用黑布蒙面的证人紧紧包围了你你把一根根松枝插在地上默默点燃它们那是一种祭奠的仪式从死亡的山冈上我居高临下你是谁要和我交换什么白鹤展开一张飘动的纸上面写着你的回答而我一无所知你没有如期归来钟声钟声深入秋天的腹地裙子纷纷落在树上取悦着天空我看见苹果腐烂的过程带暴力倾向的孩子们象黑烟一样升起房瓦潮湿十里风暴有了不倦的主人晚景  充了电的大海船队满载着持灯的使者逼近黑暗的细节  瞬间的刀锋削掉一棵棵柏树上的火焰枝干弯向更暗的一边  改变了夜的方向山崖上的石屋门窗开向四面八方  那些远道而来的灵魂聚在光洁的瓷盘上一只高脚蚊子站在中间重建星空  一只鸟保持着流线型的原始动力在玻璃罩内痛苦的是观赏者在两扇开启着的门的对立之中  风掀起夜的一角老式台灯下我想到重建星空的可能无题  我看不见清澈的水池里的金鱼隐秘的生活我穿越镜子的努力没有成功  一匹马在古老的房顶突然被勒住缰绳我转过街角乡村大道上的尘土遮蔽天空在路上  七月,废弃的采石场倾斜的风和五十只纸鹞掠过向海跪下的人们放弃了千年的战争  我调整时差于是我穿过我的一生  欢呼自由金沙的声音来自水中腹中躁动的婴儿口含烟草母亲的头被浓雾裹挟  我调整时差于是我穿过我的一生  这座城市正在迁移大大小小的旅馆排在铁轨上游客们的草帽转动有人向他们射击  我调整时差于是我穿过我的一生  蜜蜂成群结队追逐着流浪者飘移的花园歌手与盲人用双重光辉激荡夜空  我调整时差于是我穿过我的一生  覆盖死亡的地图上终点是一滴血清醒的石头在我的脚下被我遗忘布拉格一群乡下蛾子在攻打城市街灯,幽灵的脸细长的腿支撑着夜空有了悠灵,有了历史地图上未标明的地下矿脉是布拉格粗大的神经梦在逃学,梦是坐在云端的严厉的父亲有了父亲,有了继承权一只耗子在皇宫的走廊漫步影子的侍从前簇后拥从世纪大门出发的轻便马车途中变成了坦克真理在选择它的敌人有了真理,有了遗忘醉汉如雄性蕊在风中摇晃抖落了尘土的咒语越过伏儿塔瓦河上时间的桥,进入耀眼的白天古老的雕像们充满敌意有了敌意,有了荣耀小贩神秘地摊开一块丝绒请卖珍珠聚集的好天气过节毒蛇炫耀口中的钉子大地有著毒蛇吞吃鸟蛋的寂静所有钟表停止在无梦的时刻丰收聚敛着田野死后的笑容从水银的镜子影像成双的人们乘家庭的轮子去集市一位本地英雄在废弃的停车场上唱歌玻璃晴朗桔子辉煌无题他睁开第三只眼睛那颗头上的星辰来自东西方相向的暖流构成了拱门 高速公路穿过落日两座山峰骑垮了骆驼骨架被压进深深的煤层他坐在水下狭小的舱房里压舱石般镇定周围的鱼群光芒四射自由那黄金的棺盖高悬在监狱上方在巨石后面排队的人们等待着进入帝王的记忆词的流亡开始了早晨的故事  一个词消灭了另一个词一本书下令烧掉了另一本书语言的暴力建立的早晨改变了早晨人们的咳嗽声  蛆虫向果核进攻果核来自迟钝的山谷从迟钝的人群中政府找到了它的发言人猫与鼠有相似的表情  空中之路带枪的守林人查看柏油的湖上隆隆滚过的太阳他听见灾难的声音大火那纵情的声音仅仅一瞬间  仅仅一瞬间金色的琉璃瓦房檐在黑暗中翘起象船头闯进我的窗户古老的文明常使我的胃疼痛  仅仅一瞬间青草酿造的牛奶沉寂玻璃杯上远处的灯光闪烁这些环绕着死亡的未来的嘴唇有月亮的颜色  仅仅一瞬间带着遗传秘密的男孩奔跑中转过身来从黎明的方向用玻璃手枪朝我射击弹道五光十色  仅仅一瞬间气候习惯了我的呼吸小雪,风力二级松鸡在白色恐怖中飞奔蚯蚓们在地下交谈冬天里的情人有着简单的语言  仅仅一瞬间一把北京的钥匙打开了北欧之夜的门两根香蕉一只橙子恢复了颜色占领夜繁殖的一群蜗牛闪闪发亮,逼近人类的郊区悬崖之间的标语写着未来属于你们 失眠已久的礁石和水流暗合导游的声音空旷这是敌人呆过的地方少年跛脚而来又跛脚奔向把守隘口的方形的月亮磨刀我借清晨的微光磨刀发现刀背越来越薄刀锋仍就很钝    太阳一闪大街上的人群 是巨大的橱窗里的树林寂静轰鸣我看见唱头正沿着一棵树椿的年轮滑向中心此刻那伟大的进军那一个精巧的齿轮制止从梦中领取火药的人也领取伤口上的盐和诸神的声音余下的仅是永别永别的雪在夜空闪烁纪念日一个纪念日痛饮往昔的风暴和我们一起下沉风在钥匙里成了形那是死者的记忆夜的知识乡音我对着镜子说中文一个公园有自己的冬天我放上音乐冬天没有苍蝇我悠闲地煮着咖啡苍蝇不懂得什么是祖国我加了点儿糖祖国是一种乡音我在电话线的另一端听见了我的恐惧于是我们迷上了深渊 黑盒  是谁在等待一次预约的日出  我关上门诗的内部一片昏暗  在桌子中央胡椒皇帝愤怒  一支乐曲记住我并卸下了它的负担  钟表零件散落在皇室的地平线上  事件与事件相连]穿过隧道巴赫音乐会  一颗罂粟籽挣脱了鸟儿拨动风向的舌头千匹红布从天垂落人们迷失在鲜艳的死亡中巢穴空空这是泄露天机的时刻  大教堂从波涛中升起海下的山峰带来史前的寂寞左手变成玻璃右手变成铁我笨拙地鼓着掌像一只登陆的企鹅画——给田田五岁生日穿无袖连衣裙的早晨到来大地四处滚动着苹果我的女儿在画画五岁的天空是多么辽阔你的名字是两扇窗户一扇开向没有指针的太阳一扇开向你的父亲他变成了逃亡的刺带上几个费解的字一只最红的苹果离开了你的画五岁的天空是多么辽阔夜归经历了空袭警报的音乐我把影子挂在衣架上摘下那只用于逃命的狗的眼睛卸掉假牙,这最后的词语合上老谋深算的怀表那颗设防的心一个个小时掉进水里像深水炸弹在我的梦中爆炸听见了我的恐惧 写作  始于河流而止于源泉  钻石雨正在无情地剖开这玻璃的世界  打开水闸,打开刺在男人手臂上的女人的嘴巴  打开那本书词已磨损,废墟有着帝国的完整四月  四月的风格不变:鲜花加冰霜加抒情的翅膀  海浪上泡沫的眼睛看见一把剪刀藏在那风暴的口袋中  我双脚冰冷,在田野那阳光鞣制的虎皮前止步  而头在夏天的闪电之间冥想两只在冬天聋了的耳朵向四周张望--  星星,那些小小的拳头集结着浩大的游行 岁末  从一年的开始到终结我走了多年让岁月弯成了弓到处是退休者的鞋私人的尘土公共的垃圾  这是并不重要的一年铁锤闲着,而我向以后的日子借光瞥见一把白金尺在铁砧上缺席大风统帅着敌对的旗帜一声金星喊遍四方爱与憎咬住了同一个苹果梯子上的年龄民族复兴的梦想英雄高举手臂占据夜空小丑倒立在镜中的沥青上我关上假释之门抗拒那些未来的证人这是我独享尊严的时刻冒险的火焰陌生的灰烬 午夜歌手    一首歌是房顶上奔跑的贼偷走了六种颜色并把红色指针指向四点钟的天堂四点钟爆炸在公鸡脑袋里有四点钟的疯狂  一首歌是棵保持敌意的树在边界另一边它放出诺言那群吞吃明天的狼  一首歌是背熟身体的镜子是记忆之王是蜡制的舌头们议论的火光是神话喂养的花草是蒸汽火车头闯进教室  一首歌是一个歌手的死亡他的死亡之夜被压成黑色唱片反复歌唱多事之秋深深陷入黑暗的蜡烛在知识的页岩中寻找标本鱼贯的文字交尾后和文明一起沉睡到天明惯性的轮子,禁欲的雪人大地棋盘上的残局已搁置了多年一个逃避规则的男孩越过界河去送信那是诗,或死亡的邀请 以外  瓶中的风暴率领着大海前进码头以外,漂浮的不眠之夜上拥抱的情人接上权力的链条画框以外,带古典笑容的石膏像以一日之内的阴影说话信仰以外,骏马追上了死亡月亮不停地在黑色事件上盖章故事以外,一棵塑料树迎风招展阴郁的粮食是我们生存的借口致T.Transtromer  你把一首诗的最后一句锁在心里--那是你的重心随教堂的钟声摆动的重心和无头的天使跳舞时你保持住了平衡  你的大钢琴立在悬崖上听众们紧紧抓住它惊雷轰鸣,琴键疾飞你回味着夜的列车怎样追上了未来的黑暗  从蓝房子的车站出发你冒雨去查看蘑菇日与月,森林里的信号灯:七岁的彩虹后面挤满带着汽车面具的人走廊  那些啤酒瓶盖那流动的大街输送到哪儿那年我逃学,在电影院在银幕无尽的走廊里我突然被放大那一刻是一把轮椅其余的日子推着我远行--  全世界自由的代理人把我输入巨型电脑:一个潜入字典的外来者一名持不同政见者或一种与世界的距离  走廊尽头,某些字眼冒烟被偷走玻璃的窗户面对的是官僚的冬天午后随笔  女侍沉甸甸的乳房草梅冰淇淋  遮阳伞礼貌地照顾我太阳照顾一只潮虫  醉汉们吹响了空酒瓶我和烟卷一起走神  警笛,收缩着地平线限制了我的时间  水龙头干吼的四合院升起了无为的秋天苹果与顽石  大海的祈祷仪式一个坏天气俯下了身  顽石空守五月抵抗着绿色传染病  四季轮流砍划着大树群星在辨认道路  醉汉以他的平衡术从时间中突围  一颗子弹穿过苹果生活已被借用东方旅行者  早饭包括面包果酱奶油和茶。我看窗外肥胖的鸽子周围的客人动作迟缓水族馆  我沿着气泡攀登  四匹花斑小马的精彩表演它们期待的是燕麦细细咀嚼时间的快乐  我沿着雷鸣的掌声攀登  推土机过后的夏天我和一个陌生人交换眼色死神是偷拍的大师他借助某双眼睛选取某个角度  我沿着陌生人的志向攀登那自行车赛手表情变形他无法停下来,退出激流像弹钢琴的某个手指  我沿着旋律攀登  某人在等火车时入睡他开始了终点以后的旅行电话录音机回答:请在信号响声后留话无题  苍鹰的影子掠过麦田战栗  我成为秋天的解释者回到大路上戴上帽子集中思想  如果天空不死忧郁  我乘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升到海平线的位置冥想继续上升,越过蓝色  像医生一样不可阻挡他们,在决定我的一生:通向成功的道路  男孩子的叫喊与季节无关他在成长,他知道怎样在梦里伤害别人夜巡  他们的天空,我的睡眠黑暗中的演讲者  在冬天转车在冬天转车养蜂人远离他的花朵  另一个季节在停电小小的祭品呵不同的声部的烛火  老去已不可能,老去的半路,老虎回头--在天涯  群山之间的爱情  永恒,正如万物的耐心简化人的声音一声凄厉的叫喊从远古至今  休息吧,疲惫的旅行者受伤的耳朵暴露了你的尊严  一声凄厉的叫喊毒药  烟草屏住呼吸  流亡者的窗户对准大海深处放飞的翅膀冬日的音乐驶来像褪色的旗帜  是昨天的风,是爱情  悔恨如大雪般降落当一块石头裸露出结局我以此刻痛哭余生  再给我一个名字  我伪装成不幸遮挡母语的太阳醒悟  成群的乌鸦再次出现冲向行军的树林  我在冬天的斜坡上醒来梦向下滑行  有时阳光仍保持两只狗见面时的激动  那交响乐是一所医院整理着尘世的混乱  老人突然撒手一生织好的布匹  水涌上枝头金属的玫瑰永不凋零告别之词  转身向幸福哦,陌生的立场迁徙的时刻谁能记住火焰的姿态像变质的痛苦笑,先于怜悯之情  清晨授权让我公开此刻谁能关上深渊之门睡眠的定时器让生者入睡唤醒死者风景  乌云覆盖着功名灯光在冷漠之夜上刻花,从石头里日子诞生堆积成住所  你潜藏于喜悦逼问秋天使果实落满草地我无法拒绝你像一个谎言  蛀虫是个微雕大师改变内部的风景新世纪  倾心于荣耀,大地转暗我们读混凝土之书的灯光,读真理  金子的炸弹爆炸我们情愿成为受害者把伤口展示给别人  考古学家会发现底片上的时代幽灵一个孩子抓住它,说不  是历史妨碍我们飞行是鸟妨碍我们走路是腿妨碍我们做梦  是我们诞生了我们是诞生天问  今夜雨零乱清风翻书字典旁敲侧击逼我就范  从小背古诗不得要领阐释的深渊旁我被罚站  月朗星稀老师的手从中指点迷津影子戏仿人生  有人在教育的斜坡上滑雪他们的故事滑出国界  词滑出了书白纸是遗忘症我洗净双手撕碎它,雨停忠诚  别开灯黑暗之门引来圣者  我的手熟知途径像一把旧钥匙在心的位置打开你的命运  三月在门外飘动  几根竹子摇晃有人从地下潜泳暴风雪已过蝴蝶重新集结  我信仰般追随你你追随死亡折叠方法  战争之鱼跃过牧师的天空女高音隐退我回到原处  虚妄之沙扑向玻璃窗那乌云的面具  石头回到原处  幸运之梦长成参天大树像墨汁渗入地图  意义回到原处  欺世之虹是伟人的自传他一步跨向童年遭遇  他们煮熟了种子绕过历史,避开战乱深入夜的矿层成为人民  在洞穴的岩画上我触摸到他们挖掘的手指欲望的耻骨回溯源头的努力  仅在最后一步他们留在石壁中拒我在外我走出洞穴汇入前进的人流无题  在母语的防线上奇异的乡愁垂死的玫瑰  玫瑰用茎管饮水如果不是水至少是黎明  最终露出午夜疯狂的歌声披头散发夏季指南  如隐身的匠人敲打金箔大海骤然生辉--船只四出追逐夜色带着灯,那天使们的水晶  鸥群进行着神秘的运算结果永远是那受伤的一只风吹起它耷拉的羽毛夸大了这一垂死的事实  峭壁像手风琴般展开回声,使做爱的人们疯狂岸上唯一的古堡和海中的映像保持对称一副肖像  为信念所伤,他来自八月那危险的母爱被一面镜子夺去他侧身于犀牛于政治之间像裂缝隔开时代  哦同谋者,我此刻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在博物馆大厅的棋盘上和别人交叉走动  激情不会过时但访问必须秘密进行我突然感到那琴弦的疼痛你调音,为我奏一曲在众兽涌入历史之前关于永恒  从群星租来的光芒下长跑者穿过死城  和羊谈心我们共同分享美酒和桌下的罪行  雾被引入夜歌炉火如伟大的谣言迎向风  如果死是爱的理由我们爱不贞之情爱失败的人那查看时间的眼睛 另一个  这棋艺平凡的天空看海水变色楼梯深入镜子盲人学校里的手指触摸鸟的消亡  这闲置冬天的桌子看灯火明灭记忆几度回首自由射手们在他乡听历史的风声  某些人已经匿名或被我们阻拦在地平线以下而另一个在我们之间突然嚎啕大哭创造  世世代代的创造令我不安例如夜在法律上奔走总有一种原因一只狗向着雾狂吠船在短波中航行被我忘记了的灯塔如同拔掉的牙不再疼痛翻飞的书搅乱了风景太阳因得救而生起那些人孤独得跺着脚排队一阵声为他们押韵  除此以外还剩下什么霞光在玻璃上大笑电梯下降,却没有地狱一个被国家辞退的人穿过昏热的午睡来到海滩,潜入海底 无题    在父亲平坦的想象中孩子们固执的叫喊终于撞上了高山不要惊慌我沿着某些树的想法从口吃转向歌唱    来自远方的悲伤是一种权力我用它锯桌子有人为爱情出发而一座宫殿追随风暴驶过很多王朝    带家具的生活以外,跳蚤擂动大鼓道士们练习升天青春深入小巷为夜的逻辑而哭我得到休息 这一天  风熟知爱情夏日闪烁着皇家的颜色钓鱼人孤独地测量大地的伤口敲响的钟在膨胀午后的漫步者请加入这岁月的含义  有人俯向钢琴有人扛着梯子走过睡意被推迟了几分钟仅仅几分钟太阳在研究阴影我从明镜饮水看见心目中的敌人  男高音的歌声像油轮激怒大海我凌晨三时打开罐头让那些鱼大放光明 二月    夜正趋于完美我在语言中漂流死亡的乐器充满了冰    谁在日子的裂缝上歌唱,水变苦火焰失血山猫般奔向星星必有一种形式才能做梦    在早晨的寒冷中一只觉醒的鸟更接近真理而我和我的诗一起下沉    书中的二月某些动作与阴影 我们  失魂落魄提着灯笼追赶春天  伤疤发亮,杯子转动光线被创造看那迷人的时刻:盗贼潜入邮局信发出叫喊  钉子啊钉子这歌词不可更改木柴紧紧搂在一起寻找听众  寻找冬天的心河流尽头船夫等待着茫茫暮色  必有人重写爱情出场  语病盛开的童年我们不多说闲逛人生看栅栏后的大海我们搭乘过的季节跃入其中  音乐冷酷无比而婚姻错落有致一个厌世者走向确切的地址如烟消散  无尽的悲哀之浪催孩子们起床阳光聚散我们不多说在歧路 从前的日子痛斥此刻的花朵那使青春骄傲的夜抱着石头滚动击碎梦中的玻璃  我为何在此逗留?中年的书信传播着浩大的哀怨从不惑之鞋倒出沙子,或计谋  没有任何准备在某次会议的陈述中我走得更远沿着一个虚词的拐弯和鬼魂们一起在歧路迎接日落明镜  夜半饮酒时真理的火焰发疯回首处谁没有家窗户为何高悬  你倦于死道路倦于生在那火红的年代有人昼伏夜行与民族对弈  并不止于此挖掘你睡眠的入变成蓝色早晨倦于你明镜倦于词语  想想爱情你有如壮士惊天动地之处你对自己说太冷早晨  那些鱼内脏如灯又亮了一次  醒来,口中含盐好似初尝喜悦  我出去散步房子学会倾听  一些树转身某人成了英雄  必须用手势问候鸟和打鸟的人背景必须修改背景你才能重还故乡时间撼动了某些字起飞,又落下没透露任何消息一连串的失败是捷径穿过大雪中寂静的看台逼向老年的大钟而一个家庭宴会的高潮和酒精的含量有关离你最近的女人总是带着历史的愁容注视着积雪、空行田鼠们所坚信的黑暗领域  今夜始于何处客人们在墙上干杯妙语与灯周旋  谁苦心练习演奏自己的一生那秃顶钢琴家家里准有一轮太阳  模仿沉默我的手爬过桌子  有人把狗赶进历史再挖掘出来它们把住大门一对老人转身飞走回头时目光凶狠  二月招来乡下木匠重新支撑天空道路以外的春天让人忙于眺望据我所知  前往故事中的人们搬开了一座大山他才诞生  我从事故出发刚抵达另一个国家颠倒字母使每餐必有意义  踮脚构着时间的刻度战争对他还太远父亲又太近他低头通过考试踏上那无边的甲板  隔墙有耳但我要跟上他的速度写作!  他用红色油漆道路让凤凰们降落展示垂死的动作那些含义不明的路标环绕着冬天连音乐都在下雪  我小心翼翼每个字下都是深渊  当一棵大树平息着八面来风他的花园因妄想而荒芜  我漫不经心地翻看他的不良记录只能坚信过去的花朵  他伪造了我的签名而长大成人并和我互换大衣以潜入我的夜搜寻着引爆故事的导火索重影  谁在月下敲门看石头开花琴师在回廊游荡令人怦然心动不知朝夕流水和金鱼拨动时光方向  向日葵受伤指点路径盲人们站在不可理解之光上抓住愤怒刺客与月光一起走向他乡守夜    月光小于睡眠河水穿过我们的房间家具在哪儿靠岸    不仅是编年史也包括非法的气候中公认的一面使我们接近雨林哦哭泣的防线玻璃镇纸读出文字叙述中的伤口多少黑山挡住了一九九四年    在无名小调的尽头花握紧拳头叫喊无题  人们赶路,到达转世,隐入鸟之梦太阳从麦田逃走又随乞丐返回  谁与天比高那早夭的歌手在气象图里飞翔掌灯冲进风雪  我买了份报纸从日子找回零钱在夜的入口处摇身一变  被颂扬之鱼穿过众人的泪水喂,上游的健康人到明天有多远夜  充满细节的排浪我们以外之光正是想像来自伤口月亮卫士穿行为每颗心上发条  我们笑了在水中摘下胡子从三个方向记住风自一只蝉的高度看寡妇的世界  夜比所有的厄运更雄辩夜在我们脚下这遮蔽诗的灯罩已经破碎紫色  明亮的下午号角阵阵满树的柿子晃动如知识在脑中我开门等夜在大师的时间里读书,下棋有人从王位上扔出石头  没有击中我船夫幽灵般划过波光创造了你并为你纹身我们手指交叉一颗星星煞住车照亮我们无题  几度诗中回首夜鸟齐鸣你向歌声逝去之处释放着烟雾  打伞进入明天你,漫游者从你的尽头再向前什么能代替喜悦  世纪的狐狸们在鸿沟之间跳跃你看见那座辉煌的桥怎样消失在天边  一个早晨触及核桃隐秘的思想水的激情之上是云初醒时的孤独 旧地    死亡总是从反面观察一幅画    此刻我从窗口看见我年轻时的落日旧地重游我急于说出真相可在天黑前又能说出什么    饮过词语之杯更让人干渴与河水一起援引大地我在空山倾听吹笛人内心的呜咽    税收的天使们从画的反面归来从那些镀金的头颅一直清点到落日局外人  一代人如帷幕落下下一代人在鼓掌  置身于暗处的人你经历的时间正得到重视摸索,于是有光让一半生命空出来充满鹤鸣  有人在病中游泳当秋风察看幼兽小小的脾气道路加入睡眠在打败你的光线中你坚守无名栅栏无题--给Martin Mooij  集邮者们窥视生活欢乐一闪而过  夜傲慢地跪下托起世代的灯火  风转向,鸟发狂歌声摇落多少苹果  不倦的情人白了头我俯身看命运  泉水安慰我在这无用的时刻下一棵树  风从哪儿来我们数着罂粟籽中的日日夜夜  大雪散布着某一气流的谎言邮筒醒来信已改变含义道路通向历史以外我们牵回往事栓在下一棵树上  来吧,野蛮人请加入这一传说这预定的时刻开花谦卑的火焰变成他乡之虎  我们游遍四方总是从下一棵树出发返回,为了命名那路上的忧伤为了  不眠之灯引导着你从隐藏的棋艺中找到对手  歌声兜售它的影子你从某个结论走向开放的黎明为什么那最初的光线让你如此不安?  一棵被种进伤口的种子拒绝作证:你因期待而告别因爱而受苦  激情,正如轮子因闲置而完美新年  怀抱花朵的孩子走向新年为黑暗纹身的指挥啊在倾听那最短促的停顿  快把狮子关进音乐的牢宠快让石头佯装成隐士在平行之间移动  谁是客人?当所有的日子倾巢而出在路上飞行失败之书博大精深  每一刻都是捷径我得以穿过东方的意义回家,关上死亡之门 边境    风暴转向北方的未来病人们的根在地下怒吼太阳的螺旋桨驱赶蜜蜂变成光芒链条上的使者们在那些招风耳里播种  被记住的河流不再终结被偷去了的声音已成为边境  边境上没有希望一本书存下一个翅膀还有语言的坚冰中赎罪的兄弟你为此而斗争借来方向    一条鱼的生活充满了漏洞流水的漏洞啊泡沫那是我的言说  借来方向醉汉穿过他的重重回声而心是看家狗永远朝向抒情的中心  行进中的音乐被一次事故所粉碎天空覆盖我们感情生活的另一面  借来方向候鸟挣脱了我的睡眠闪电落入众人之体言者无罪无题    醒来是自由那星辰之间的矛盾  门在抵抗岁月丝绸卷走了叫喊我是被你否认的身份从心理关掉的灯  这脆弱的时刻敌对的岸风折叠所有的消息记忆变成了主人  哦陈酒因表达而变色煤会遇见必然的矿灯火不能为火作证冬之旅    谁在虚无上打字太多的故事是十二块石头击中表盘是十二只天鹅飞离冬天  而夜里的石头描述着光线盲目的钟为缺席者呼喊  进入房间你看见那个丑角在进入冬天时留下的火焰否认    蒙面的纪念日是一盏灯笼收割从夜间开始到永恒  从死者的眼里采摘棉花冬天索回记忆纺出十年长的风  日子成为路标风叩响重音之门果园没有历史梦里没有医生  逃离纪念日我呼吸并否认六月  风在耳边说,六月六月是张黑名单我提前离席  请注意告别方式那些词的叹息  请注意那些诠释:无边的塑料花在死亡左岸水泥广场从写作中延伸  到此刻我从写作中逃跑当黎明被锻造旗帜盖住大海  而忠实于大海的低音喇叭说,六月 无题 那淬火的斧子惊醒罢工的大海许多把钥匙插进同一夜里哦灯光  裸露于大地的时间多么沉静如同分开洪水的房顶在鸟类命运中变化的气候被辨别月亮指纹的风所确认  投石问路,十倍于现实的书挡住了召唤证人的叫喊所有的疑问都指向爱当死去的朋友浮现出笑容 错误  独奏的萨克斯管醉得像发疯的梭子用光线织成天空雨织成雪  在饥饿边缘死水长出骨头四处游动当逻辑结成链条古老的意志铸成大钟  理发师剪去我那多余的岁月我看起来远行穿过镜子  在另一个时代我慢慢生在我周围有人交易有人演讲没有声音日子与道路阴影如船歌来自古老的绿色太阳从左边照亮那教堂的手势  另起一段,像拉开无梦的抽屉反对沉默反对裂缝当朋友的沉默卡在尴尬的裂缝我们寻找我们射击那流血的目标奔走的伤口  交通信号灯指出日子与道路的分歧这隐喻如染缸浸透我们的衣裳开始的声音结束的颜色送报  谁相信面具的哭泣谁相信哭泣的国家国家失去记忆记忆成为早晨  送报的孩子从早晨出发凄厉的小号响遍全城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神经脆弱的蔬菜啊农民们把手栽进地里盼望抓住金条的好年景政客在自己舌头上撒着胡椒粉而桦树林正在讨论是捐躯于艺术还是门  这个公共的早晨被送报的孩子所创造一场革命掠过街头他睡了阳台  钟声是一种欲望会导致错误的风向有人沿着街道的吩咐回家走向他的苹果  说书人和故事一起迁移,没再回来数数鸟窝我们常用数字记住那赤脚的歌声年代就这样爬上我们的黄昏  刚好到陈酒斟在杯子里的高度回忆忙于挑选客人看谁先到达 古堡  那些玫瑰令人羞惭像这家族的真理让你久久逗留  喷泉追溯到生殖黑暗的第一线光明死水吞吃浮雕上骄傲的火焰  松裹的迷宫是语法你找到出路才会说话沿着一级级台阶深入这语言的内部明门暗道通向巨型回声般的大厅  你高喊,没有回声  在环绕你的肖像中最后一代女主人移开她老年的面具  在情欲之杯饮水她目送一只猫走出那生命的界限零度,琴声荡漾他的时刻表不再到达的明天  一九一六年。战争箭头指往所有方向她铺上雪白的桌布召唤饥饿的艺术当最彸的烛火陈述着世纪的风暴她死于饥饿  井,大地的独眼  你触摸烛台那双冰冷的手握住火焰她喂食养过的鸽子在家族的沉默作窝  听到明天的叹息大门砰然关闭艺术已死去玫瑰刚刚开放 阅读  品尝多余的泪水你的星宿啊照耀着迷人的一天  一双手是诞生中最抒情的部分一个变化者的字在舞蹈中寻找它的根  看夏天的文木那饮茶人的月亮正是废墟上乌鸦弟子们的黄金时间  所有跪下的含义损坏了指甲所有生长的烟加入了人的诺言  品尝多余的大海背叛的盐安魂曲 ---给珊珊那一年的浪头淹没了镜中之沙迷途即离别而在离别的意义上所有语言的瞬间如日影西斜生命只是个诺言别为它悲伤花园毁灭以前我们有过太多时间争辩飞鸟的含义敲开午夜之门孤独象火柴被擦亮当童年的坑道导向可疑的矿层迷途即离别而诗在纠正生活纠正诗的回声工作  与它的影子竟赛鸟变成了回声  并非偶然,你在风暴中选择职业是飞艇里的词古老的记忆中的刺  开窗的母亲像旧书里的主人公展开秋天的折扇如此耀眼  你这不肖之子用白云擦洗玻璃擦洗玻璃中的自己休息    你终于到达云朵停靠的星期天  休息,正如慌言必须小心有人窥看  它在键盘上弹奏白昼与黑夜  弹奏明天那幸福的链条  死者挣脱的影子锁住天空旅行    那影子在饮水那笑声模仿撑开黎明的光线的崩溃方式  带着书去旅行书因旅行获得年龄因旅行而匿名那深入布景的马回首  你刚好到达那人出生的地方  鱼从水下看城市水下有新鲜的诱饵令人难堪的锚 使命  牧师在祷告中迷路一扇通风窗开向另一个时代逃亡者在翻墙  气喘嘘嘘的词在引发作者的心脏病深呼吸,更深些抓住和北风辩论的槐树的根  夏天到了树冠是地下告密者低语是被蜂群蜇伤的红色睡眠不,一场风暴目的地    你沿着奇数和练习发音的火花旅行,从地图俯瞰道路的葬礼他们挖得真深触及诗意  名号不能止住韵律的阵痛你靠近风的隐喻随白发远去暗夜打开上颌露出楼梯战后从梦里蒸馏的形象在天边遗弃旗帜池塘变得明亮那失踪者的笑声表明疼痛是莲花的叫喊我们的沉默变成草桨变成纸那愈合书写伤口的冬天围困红樱桃被其词义嚼碎把核儿吐向盲鸟们俯冲的海我在港口等你灯光计算着夜的容量多少悲舟——那些世代相传的锚水下生锈的风暴星星提高你的歌声在告别的横线上直到死亡敲门直到阅读成为可能田野被合进书里你抱着这书赤裸地进入鸟的瞳孔充满光明同行这书很重,像锚沉向生还者的阐释中作者的脸像大洋彼岸的钟不可能交谈词整夜在海上漂浮早上突然起飞笑声落进空碗里太阳在肉铺铁勾上转动头班公共汽车开向田野尽头的邮局哦那绿色变奏中的离别之王作者突然问:&谁知道失败的绝招?&在那些迅猛生长的树下我越变越小在城市的棋盘上移动那最初的记忆暴君在田野敲钟震碎围困他的时间镜框试图抓住风暴的警察因辨认指纹而晕眩那最初的,搅动万丈光芒星星在夜的剧场订座看那黎明之王死去影子刺客们斜如命运歌声浸润了喉咙那最初的,狼血般温暖明天是幸存的黄金孤儿带领盲目的颂歌在隘口会见月亮当天地合拢那最初的,点火那最初的没有名字河流穿过时刻表太阳撑开它耀眼的伞为异乡人送行那最初的,是路程旅行日记火车进入森林前我像无用的灭火器睡着了 灯光照亮的工地:手术中剖开的内脏有人丁当打铁多么微弱的心跳桥纵身一跃把新闻最阴暗的向度带给明天的城市前进!深入明天孩子们的语病我从车窗探出头来像作者从他的畅销书向外张望天气多好白云的肥指头沿钢轨之弦滑向终点-墙上破晓杂志片断之一炊烟老人们瑟瑟起立县长那伤风嗓音中的烟火照亮新剧院的蓝图高音喇叭召来昨日闪电"我跟你相约在九八……"雨在台阶上狠命弹奏晚霞从小贩脸上消失来自天上细瘦的河正穿过他童年的枣树林汉字印满了暗夜刚果河的鳄鱼在电视出没咬住人们梦的膀胱筷子搭在碗的满弓上而厨师一刀斩下公鸡脑袋里的黎明无题我看不见清澈的水池里的金鱼隐秘的生活我穿越镜子的努力没有成功一匹马在古老的房顶上突然被勒住疆绳我转过街角乡村大道上的土遮蔽天空东方的想像风中的钢刀灵巧地转动大坝上的牛羊失踪树木朝冬天一起鞠躬绿色租赁给军队枝干被造成大船时洪水来临豪华的时代在宴请它的客人铜号、美酒竹椅上东方的想像是不落的太阳悬挂在砖窑上空工匠们造就的天堂流星般塌落情人们睡在回声那世纪之交的桥洞里戴天使面具的人们从桥上走过悼亡不是生者是死者在末日般殷红的天空下结伴而行苦难引导着苦难恨的尽头是恨泉水干涸,大火连绵回去的路更远不是上帝是孩子在钢盔与钢盔撞击的声音中祈祷母亲孕育了光明黑暗孕育了母亲石头滚动,钟表倒转日蚀已经出现不是肉体是灵魂每年一起再过一次生日你们有同样的年龄爱为死者缔造了永久的联盟你们紧紧拥抱在长长的死亡名单中夏日的黄铜一个谣言的儿子坐在节育的花环上听夏日的黄铜步伐整齐的士兵沿生锈的道路走来看夏日的黄铜树上深深的斧痕永远迷人地微笑着吃夏日的黄铜沉默的敲钟人展开的时间的幕布碎裂,漫天飘零一个个日子撞击不停船只登陆在大雪上滑行一只绵羊注视着远方它空洞的目光有如和平万物正重新命名尘世的耳朵保持着危险的平衡这是死亡的钟声读书笔记禁忌的花草是历史的粮食螺钿的天空下纸蝴蝶梦见一个石头的家族那颗胸中的红色棋子驱使我向前我是王或者卒的影子,我遮蔽隔岸的风云激情第五十代的耗子们挥舞着长鞭小木房的歌为了你,春天在歌唱草绿了,花红了小蜜蜂在酒浆里荡桨。为了你,白杨树弯到地上松鼠窜,杜鹃啼惊醒了密林中的大灰狼。为了你,乌云筛了筛星廊雨珠落,水花飞洒在如痴的小河上。为了你, 风鼓云帆去远航潮儿涌,波儿碎拍打着河边的小木房。为了你,小木房打开一扇窗长眠的哥哥醒来了睁开眼睛向外望。为了你,小窗漏出一束光他蘸着心中的红墨水写下歪歪斜斜的字行。岗位一只麋鹿走向陷阱权力,枞树说,斗争秋天重复着牢记在核桃里    怀着同一秘密我头发白了退休----倒退着离开我的岗位    只退了一步不,整整十年我的时代在背后突然敲响大鼓    不    答案很快就能知道已折射在他脸上    临近遗忘临近田野的旁白临近祖国这个词所拥有的绝望    麦粒饱满啊,成熟的哭泣今夜最忠实的孤独在为他引渡    他对所有排队而喋喋不休的日子说不零度以上的风景   是鹞鹰教会歌声游泳是歌声追溯那最初的风    我们交换欢乐的碎片从不同的方向进入家庭    是父亲确认了黑暗是黑暗通向经典的闪电哭泣之门砰然关闭回声在追赶它的叫喊   是笔在绝望中开花是花反抗着必然的旅程    是爱的光线醒来照亮零度以上的风景  无题被笔勾掉的山水在这里重现我指的绝不是修辞修辞之上的十月飞行处处可见黑衣侦察兵上升,把世界微缩成一声叫喊财富变成洪水闪光一瞬扩展成过冬的经验当我像个假证人坐在田野中间大雪部队卸掉伪装变成语言灵魂游戏那些手梳理秋风有港口就有人等待晴天,太多的麻烦汇集成乌云天气在安慰我们像梦够到无梦的人日子和楼梯不动我们上下奔跑直到蓝色脚印开花直到记忆中的脸变成关上的门请坐,来谈谈这一年剩下的书页书页以外的沉沦逆光时刻  采珠入潜入夜晚云中的鼓手动作优美星星绞链吊起楼房转向另一面窗户漏掉巨型风暴漩涡中的沉睡者快抓住这标明出口的设计图纸吧逆光时刻道路暗淡渔夫在虚无以外撒网一只蝴蝶翻飞在历史巨大的昏话中过夜  一条河把鳟鱼带到盘中烧酒兄弟和高梁父亲留我过夜,玻璃有凶手的皱纹  旅馆接待员盯着我我听到他心脏的杂音那心脏忽明忽暗照亮登记表  光滑的大理石上钢琴曲走调电梯把哈欠变成叫喊穿过灯光的泡沫  风从舒展的袖子亮出铁事关键词  我的影子很危险这受雇于太阳的艺人带来的最后的知识是空的  那是蛀虫工作的黑暗属性暴力的最小的孩子空中的足音  关键词,我的影子锤打着梦中之铁踏着那节奏一只孤狼走进  无人失败的黄昏鹭鸶在水上书写一生一天一个句子晴空大街如烈马飞奔灯光之蹄明灭诗人和他的夜坐在街角一杯热咖啡:体育场比赛正在进行观众跃起变为乌鸦失败的谣言啊烟囱上空的父亲带诗人更上一层楼阳光在云中擂鼓渔船缝纫大海请沿地平线折叠此刻让玉米星星在一起上帝绝望的双臂在表盘上转动诗人落进诗的圈套他一夜白了头满楼狂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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