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慕一这个李林峰名字解读怎么解读

至爱小鬼系列之世事无常3
常慕唉声叹气地爬起来,捶捶肩膀,扭扭腰,第一眼瞄到那只狗。那条长着三只脑袋的大狗很可爱,一看到常慕就摇头摆尾蹭过去,常慕问刚才骑在上头的那个人:“这狗真帅,有名字吗?”
  判判点头一笑,“有啊,我叫它小三。它趴在地上就可以知道需要搜寻之人的方位,也可以嗅出那人的气味。”
  “噢……”
  常慕自顾着逗狗,而许点向判判简要交待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
  小三伸着三条舌头流口水,常慕随手卸下身上的外套给它擦擦,许点正好说完,往这边一看,大叫:“喂!那是我的外套!”
  “没关系,反正都脏了嘛!”
  “你这个混帐!”许点不服,急速冲过去,常慕一见小妈那气势,匆匆跳上狗背逃之夭夭,不过,他是往冥府的方向逃去。
  判判“呵呵呵”地笑着,从袖中抽出一根红线,捻了捻,开始打起他的姻缘算盘。
  阎王殿上。
  许点在前头向阎王汇报事情的始末,常家老老少少都跪在堂下听着,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抬眼,只有常慕昂首挺胸地打量着诸位。这阎王生得冶峻极了,估计一生气就可以吓死一个大活人;而刚才那位出来溜拘的人就是总判官,长相极度温柔,眉心之间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胭脂印,像个仙子似的,时不时地递来一个微笑,一点威严都没有;左右站的应该是四大判!!日善司、罚恶司、查察司、生死判,还有些不知名的鬼卒鬼役,非丑即美,两极分化严重。
  一圈看下来,常慕又把视线停留在温柔文静的判官身上。据记载,冥界应该只有四大判,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总判官?难道是阎王聘来的新师爷?他可真是个美人啊,啧喷啧啧……当他再看一眼阎王老子,结果撞上一道冰一样的视线。好像在严重警告不得多看美人判,吓得常慕立刻低下脑袋看地板。这地板也不好看的,青色的玉石上面晃悠着好多鬼抬起来,“呵呵呵”地朝着阎王傻笑。
  汇报结束,阎王要求彻底查办。石卿即命手下四大判查找资料。
  一炷香之后,四人呈上调查结果。
  常慕原本阳寿二十九岁。本来就是个短命鬼,结果老爹作孽太多,折掉了二十,注定在初恋开始之前就嗝屁玩完,来生却是公主之命,享尽荣华富贵;给常慕替死的小孩叫忻无,命里阳寿六十九岁,来生却是个乞丐,注定一生流浪,饿死街头。但现在由于互换命数的缘故,已经投胎转世。成为了皇族的金枝玉叶。
  听到这个,常慕心头的罪恶感稍稍减退一些,阿无做了公主一定很幸福,只是希望冥界不要强迫自己从此走上阿无的人生道路。沦得下辈子去街边行乞的下场。另外就是,谁都没有听说过无名山,查也查不到。所以更别提什么无名观、无名道长了。所有质问的眼神同时射到常慕身上,常慕一脸疑惑,“都看着我干嘛呀?我师傅就住在无名山,不信你们可以问我爷爷奶奶,问问家丁丫鬟啊!”
  周围的家人只能应声点头,已经吓得说不出什么话了。
  许点走过来,盯着他说:“无名山是没错。但是常家只有你去过那里,应该知道那座山在什么地方吧?”
  “不是很清楚,因为上山下山都是师傅带着我像蜜蜂一样飞来飞去的,不认得路,我只能大致画张周围一带的地图给你们。行吗?”
  常慕故意把最后询问的眼神停留在最温和的判官身上,他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判官拿出纸笔。走下堂来。“行,那就画吧!”
  常慕画了几个圆形,画了几个一二角形,再画了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标了几个地名,草草的交给判官。
  许点抢过来一看,画的什么东西啊?!可是判判却说他看得懂。很快就决定明天许点出发去那无名山看看情况。
  既然上级这么决定了,许点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他觉得这个常慕比他爹鬼一千倍!
  事情就到此告一段落,常家的被暂时安排在阴司街三百六十九号,等着下次受审。
  而许点终于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无常院的小屋里休息休息,没多久石卿就过来了。他客客气气地说:“许点,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好,说吧。”许点从床上坐起来。
  “你知道,在这次常家案件中,常慕比较特殊,他可能知情不报,那样就算是半个人犯。”
  “嗯,嗯。”最好治他的罪,扎起来放到油锅里炸几回!“但他又是个重要的线索,勉强又能算半个人证……”
  “那又怎样?”
  “所以我想让他住在你这儿,由你负责看着他,好歹你也算是他小妈……”
  “不行!”许点一口回绝。
  “不行也要行,这是我的命令。”石卿面带轻松的微笑,正要说下去,“叮铃”一声。接着“砰”地一下,门被用力推开,常慕背着他的包袱冲进来。热情四射,“亲爱的小妈!我来啦——”
  许点一呆,被常慕一个恶狼扑食,压倒在床上。
  “呵呵……”石卿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巴欢笑,“你看常慕这孩子对你多新昵啊!我好想要一个这么乖的孩子,唉!真羡慕死我了!”
  许点用力推开常慕对着石卿大叫:“有没有搞错?大牢那么空为什么不让他去那儿?!”常慕理也直,气也壮,跳到许点面前说:“我又不是人犯,干嘛让我住大牢?”
  “就是,就是。”石卿继续捂着嘴巴如媒婆般欢笑。笑着笑着就闪出了屋子。许点看着常慕,常慕看着许点,两人对视了很久。“你的床在那边。”许点指着另一张床,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和人同住。冥界的休息区,除了阎王和总判官以外都是双人房,只因当初来冥界之时,性情脾气出了名的不好,没人愿意过来同居,原以为一个人落得清静,现在却被这个臭小子捡了便宜,不划算!
  常慕乖乖的放好自己的包裹,铺好床,然后从行李中抽出一张画挂到墙上。许点当然认得那张画,一步上前扯了下来!
  常慕跨上前急间:“小妈。你干什么?”
  “你管我!”许点“嚓嚓”几下将昼撕成碎片,狠狠地瞪了常慕一眼,感觉,就像在瞪那个负心人。
  常慕感觉到那个异样的眼神之后,没有说话,只是等他发泄完之后,默默地蹲下来把那些碎片捡起来,撒在床上,让许点看到自己试图把它们拼好的背影……
  许点默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常慕可怜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又产生了错觉。那张画是那孩子他爹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当时的那份欣喜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以至于刚才常慕拿着画的时候又把他当成了常立……
  屋子里寂静了片刻,常慕一边拼着破碎的图片,一边自言自语:
  “以前住在山上的时候,经常在林子里捉皮囊虫玩,它们会做厚厚的虫茧保护软弱的身体,小时候调皮,就喜欢把虫茧扯破,让它们无处遁形。师傅说,有种人就和这种虫子一样,内心越是柔弱,就喜欢把外壳做的越坚硬……”
  许点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愿意猜测他说这些话的意图,但还是走到他身边。那张画支离破碎地躺在床上,皱巴巴的,再也拼不起来了。
  常慕转过脑袋,对着许点说:“小时候我就听镇上的人讲我爹娶小老婆的故事,他们都把它当鬼故事来讲,可是我从来不把它当成鬼故事来听。我知道我爹不好,做了很多风流坏事;故事里的小妈,他杀了我爹,但是我一点都不恨他,反而觉得他很可怜,久而久之,便有了一种想和他见面的冲动……”
  许点抿了抿嘴,没有吱声。
  “我九岁的时候找到了小妈的画像,画像上的小妈好温柔,好漂亮,如果我是我爹的话,我一定好好爱他一辈子。所以我带着这张画像整整十年,每到一个地方就把它挂在墙上……”
  常慕吸了吸鼻子,没再说下去。许点咬咬牙,不自然的挤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你和你爹一样,都很会花言巧语。”
  “我没有!”常慕抬起头,脸上尽是孩子般的倔强,“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小妈不相信我?还对我这么凶?你告诉我刚才在你眼里看到的是我还是我爹?”
  被戳到了软肋,许点说不出话。
  常慕扑进许点的怀里,很委屈地说:“我不指望你忘了我爹,可是你不要时时刻刻把我当成我爹啊……”
  “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想今后永永远远远陪着你,就当是我替父赎罪,可以吗?”
  信他好?还是不信他好?如果自己活着的话都应该快四十岁了,看着怀里的孩子,心中那种长辈的关爱又冒了出来。
  他不是常立,他没有错——许点在心中反复念诵了三遍后,尝试着用一个父亲的心态,摸了摸着常慕的脑袋。
  这个温柔的抚摸让狡猾的常慕接到了信号,越发装得像个孩子,揉着眼睛散发出天真的稚气,到最后成功挤上了许点的床上。说是从小没和爹娘“温存”过,这次无论如何要和小妈一起睡。
  这个“小妈”直到常慕呼呼大睡。还没想通刚才是怎么糊里胡涂地答应这个家伙同床共眠的?
  第二天,常慕左脸颊亲一下,右脸颊亲一下,再左一下、右一下,直到许点睁开眼甩过来一个大巴掌!
  “小妈打我……呜鸣呜……”常慕又装哭。
  许点有点迷迷糊糊,懒洋洋地穿好衣服,见常慕还在委屈,拍了拍他的脑袋哄道:“打是疼,骂是爱,你待在这儿乖一点,我走了。”
  收起钥匙准备去找判判,谁知判判就站在门口。一见到许点就嘲弄他:“好一个打是疼,骂是爱啊!真希望早点看到你对他疼爱有加。嘻嘻!”
  “你又想哪儿去了?我是他长辈,这么说很正常。”
  看着许点有点愠怒的样子,石卿解释道:“对不起嘛!你知道我是月老门下转战到这里的,看到登对儿的两只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牵红线,职业病,改不了了……”
  “你怎么不给自己牵啊?”
  “我们月宫一向都是发挥先人后己精神……”
  两人一边聊,一边出了鬼门关。
  常慕一等许点走远了,便翻箱倒柜研究许点的家私。他很快在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一道护身符,和小时候带的驱病符一模一样……奶奶说,驱病符是天佑寺方丈送的,而方丈是方丈的朋友送的。这个东西值得怀疑哦!先放回原地。接着再翻,也没翻到值得留意的东西,只是有几套旧的差服,看来小妈是从基层做起,到现在升了官儿才穿便服办事的。他把差服穿在自己身上,虽然有点小但勉强还可以凑活,就这样踏出门溜哒去了。那把锁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形同虚设的装饰品而已。
  地府这么大,激发了常慕参观的兴致,趁大家都没注意,好好游览一下。先到酆都城阴司街问候了家人,再去参观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见到和自己穿一样的就点头微笑打声招呼。冥界的鬼差那么多,相互之间也不全认识,见到有人打招呼来,回个招呼去就是了。谁也没发现这个游手好闲的只是个“游客”。
  常慕一层一层参观过,对地狱的酷刑叹为观止,什么拔舌挖心、火烙寒水、刀山车裂,好血腥哦。不知不觉到了第十三地狱,这儿是一个大血池,里面受罚的鬼魂沉沉浮浮,似乎痛苦不堪。大概这血池和冥河血水大同小异,一想起那种痛苦的滋味,常慕不禁缩了缩脖子。
  可能是站的太近了,血池里猛地伸出一只形同枯槁的手抓住了常慕的脚踝。
  “喂!你放开!放开!”常慕嫌恶极了,用力甩动自己的脚。“常慕,你是常慕……”这个鬼居然说话了,伸出一个沾着血的脑袋,眼巴巴地盯着常慕,声音十分的沙哑,“儿啊,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啊……”
  “啥?”常慕大吃一惊,这鬼居然自称是自己的爹?不是说爹和自己一样的玉树临风吗?不是说爹在女人堆里万分吃香,屁股后面有十打的女人倒追吗?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冒牌的吧?常慕怀疑地间:“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常立,你叫常慕,你爷爷叫常春,家在仙乐镇……”
  “我的生辰呢?”
  “六月二十八,就是你娘的忌日。儿啊……我真是你爹啊!我是被许点害死的。”大概……这位是自己的爹吧。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常慕望了望这浩瀚的血池,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生前作孽太多,积怨甚深,被判入血池受苦五百年,天佑寺方丈为我念经超度,化解了大部分的罪孽,可是始终化解不了许点的怨念,还要在这血池之中煎熬一百年……儿子,救救爹,救救爹吧,”
  “呵、呵呵……”常慕发出两声干笑,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爹,但是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个做爹的义务,而且听外婆家里人说起过去常立的种种无情,不负责任,常慕从小打心眼里对他没有感情。可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让他了解到许点到现在还是把自己束在深深的怨恨当中。不为这个无良的爹爹,只为心爱的小妈,常慕决定试着彻底消除许点的怨恨。
  “那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你认识许点吗?”
  “认识。”
  “去求他原谅爹啊!替爹磕几个头认个错,请他原谅我就可以!”常立贪婪的乞求着,牢牢地抓住常慕的脚,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哼,难道这种事是磕头认错就可以化解的吗?
  “好,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常慕敷衍道,掰开那只恶心的手,头也不回地逃走
  没有心思继续游玩的常慕,立刻跑回了许点的屋子。
  阳间。
  许点和石卿坐在一座雪山脚下,研究着常慕的地图。
  许点就知道常慕那个小东西没那么好心眼,他和判判寻了一大片山,都没找到那什么无名山。这张地图在他眼里,等同于一张废纸,到最后判判也不得不放弃了。
  许点生气的说:“回去找那只小东西算帐!”
  判判就没有那么大的脾气,“不要这么生气嘛。怎么说你都是当妈的人了。”
  “谁是他妈……”许点大声反驳,不肯承认。他恨恨的踢着小石头,后悔道:“早知道就该揪着他一起来。”
  “他是半个人犯,不方便出来;而且,他现在是魂魄状态,出了冥界走东走西就不太安全,日后给他一个身体,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差办事了。”
  “和我一起出差办事!?”许点被判判的这种想法惊得目瞪口呆。
  “我已经看上他了,不错的人才,嘿嘿嘿……”
  完了……凡是被判判看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离他的手掌心,都一个个死心塌地的为冥界效力。别看判判温和好欺负,实际上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软绵绵的姿态又难以让人拒绝……他和阎王二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自西王母手中接管几乎失控的冥界之后,把这个鬼地方管理的井井有条,人间充斥着恶鬼凶怪的混乱状态也好转了很多。
  许点承认,常慕应该是个法力不错的人才,只要不和自己一起办事就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判判突然像闻到肉香的狗一样,精神抖擞,用力嗅着鼻子。
  “判判,你做什么?”
  “我闻到了好东西的味道。”
  好东西!?金银珠宝藕翠玛瑙?还是烤鸡烤鸭?许点跟着判判走,判判跟着自己的感觉,在一处草堆里捡到半截银质的笔杆,擦去上面的灰土,银光依旧闪烁,他连连赞道:“此乃仙家之物,仙家之物啊!”
  “不一定。”判判收好这半截笔杆,试图寻找另外半截。许点只好坐在一块石碑上无聊的等他。没多久,果然被这个意志坚定的“垃圾公”在不远处的石头缝里捡到了另外半截,还有白色的笔头,看似全新的,没沾过墨写过字。
  “找到啦!找到啦,”判判欢快的跑回来,看见许点坐的石碑,脸一沉,指责道:“你快下来,坐在人家墓碑上是不礼貌的!”
  嗯?墓碑?不会啊!许点低头指着石碑说道:“上头只刻着‘阿洛爱球球
球球爱阿洛’,连个隆起的上堆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这是墓穴啊!”
  “可是下面有尸骸……”
  算了,判判说的应该没有错,许点跳下来,双手一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打扰了。”
  判判也上来鞠了一个躬,采了一束野花放在这个荒野的墓前。然后,两人便返回冥界。
  许点回到自己屋前,打开锁,推开门,常慕很安静的侧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他倒舒服,胡乱昼了张地图就让自己和判判在外面找了一天,这种吹牛扯谎的本领相他老爹还真像。最可恶的是判判还想留他在冥界当差,一想到这个许点心里就不舒服。
  “喂。起来了!”许点拍拍常慕的验,把他唤醒。
  常慕睁开一只眼,调皮的一笑,“我没睡着。我等你回来呢!”
  许点摸出那张破图,说:“你的地图……”
  “小妈,我有事间你。”常慕兴致勃勃的坐起来,打断许点的话题,“在冥界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见过我爹?”
  “什么?”许点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妈在冥界这么久,一定知道我爹在地狱里受罚吧。我今天,在血池里看到他了。你见过他在血池里惨不忍睹的样子吗?”怔怔的看着常慕。他不明白常慕这么间是什么意思?是想替他爹求情?想到这儿,他依旧冷冷回道:“见过怎样?没见过又怎样?凡是下地狱的,都是惨不忍睹,但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会同情他们一丝一毫。”
  “不,小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常慕摆正自己的帅脸,很严肃地问,“我只是想问你,我爹哪里和我相像了?他那张脸明明那么难看,简直就是没肉的骷髅!为什么说我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许点严肃的表情顿时坍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赞也不是,骂也不是,嘴角不经大脑控制自己间歇性抽动。
  许点的脑子在常慕前面总是显得特别迟钝,喉咙仿佛被打了一个死结,一个字都说不上来,而常慕依旧不停地说着今天看见的老爹长得如何如何丑陋,怎样怎样难看,指桑骂槐质疑许点的择偶观、审美观,反衬暗喻自己英俊无双、专情不二,只不过,到最后,他还是说出了许点最不想听的话……“可是话说回来,他在那池子里泡了二十年,小妈可以原谅他了吗?”哼!许点在心中冷笑过。就知道常慕这个鬼东西没那么单纯。“我不会原谅他的。”许点强硬的一口拒绝。
  “小妈,你就忘了常立吧,这么坏的家伙搁在心里头多不舒服啊,从今往后,心里只有温柔专情的木耳好不好?”
  “什么木耳?”
  “木耳啊,我师傅就是这么叫我的。”常慕有点沾沾自喜,“怎么样?挺好听的吧?以后你也这么叫我吧,”
  “没门。”许点不想再和这混蛋胡扯,简直就是越扯越远!一听他说到“师傅”,立刻抓紧机会把话题扯回来,“你快点说你师傅在哪儿?”
  “你先答应今后叫我木耳。”
  “好吧……”
  “木、木耳。”
  “嗳!小妈!我好爱你!”常慕激动地扑过去,却被许点一把推开,“好了,好了,你端正点,可以说你师傅在哪儿了吗?”
  “那我说了哦,你听好了,他师傅他老人家就在——无名山。”
  “……”许点一下子泄了气,皮囊泄气大抵也就是这样子。
  正当许点准备一巴掌扇过去,门外飘进一个阴森森的小黑影,低着头,怯怯的呈上一迭衣物。“许大人,裤子上的血迹洗不干净,还有一点痕迹……”
  这是冥界的鬼奴,就如同阳闲富人家的家奴一样,做着各种杂活儿。许点很奇怪的拿过自己的衣服问:“这套衣服我很久没穿了,我没让你洗啊!”
  鬼奴指了指常慕回答:“是这位小哥交给奴婢洗的,特意吩咐过一定洗干净,奴婢洗了很久都没洗掉……”
  “常慕,你竟然穿着我的衣服出去!?”许点又开始咆哮。
  “是啊,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要不我怎么见到我爹啊?”常慕没大没小的戳了戳许点的脑门,“你好笨哦,怪不得我爹那么蠢的人都可以把你骗了。”
  一句话戳到地雷,许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飙升,烧过底线,他沉住气屏退了鬼奴,恶狠狠的揪住常慕的衣襟,“我不想再和你扯其它事情,你现在只要回答你师傅是谁就可以,不然别怪我用刑逼问你,”
  “用刑?你要用刑?”常慕不相信,笑着说,“好啊,请便。”
  不过,激将法似乎不太适合许点。常慕没想到他是动真格的,许点一转身就叫来了两名人高马大的鬼卒把自己押了出去,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留。
  大概,此刻的小妈已经气疯了,昨天才来了一点温存的感觉今天就没了……
  判判回到冥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修补捡来的断笔,可惜凳子还没坐热就被脸色难看的许点拉至阎王殿。不是让他和常慕孩儿促膝长谈,在谈话中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关系,然后再慢慢套出他师傅是何许人也,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呢?哎……真伤脑筋。
  阎王殿没什么人,就常慕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中间,两旁站着两名鬼差,按着常慕的肩膀。周围还摆上了各种刑具,抽筋剥皮的,剔骨剜肉的,烟熏火烤的,使用这些阎王殿金牌刑具最勤快的人是判判,但他从来都是拿这些刑具加工肉类食品的,从来没想过要加工常慕。
  常慕见许点和判官来了,立刻一脸的委屈。“这是要干什么?”判判走下堂来,同情的看着常慕。在一侧的许点答道:“当然是问他的师傅到底在哪里,阎王说过要查办的。”
  “那我们改天再打听打听那座无名山嘛。”
  “鬼才信他说的无名山。”
  “你不就是吊死鬼吗?还是算厉鬼?哦,现在是无常鬼。”
  “我……”许点喉咙又打结,无力反驳,只能瞪瞪判判。他老是维护着常慕,可是没有办法,如果阎王是冥界的老大,那么这位笑咪咪的判官就是老二,只好把语气柔和下来,“好,我说错了,我应该说,连鬼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行了吧?我已经让牛头马面把考罪石搬过来了。”
  “啧啧,这么狠!?你这个做妈的何必这么六亲不认呢?”
  “我不是他妈!”
  许点刚吼完,牛头马面“嗨咻嗨咻”的把那块大石头搬来了,高声喊道:“孩子他妈,考罪石搬来了!”
  许点转过身大骂:“***,谁说我是他妈!?”好拗口。
  马兄吓得立刻闭嘴,牛兄则挠了挠耳朵,憨厚的说:“就昨儿个啊,常家一夜之间全死了,你接了勾魂令去收人。大家都说你是接你的婆家来这儿住。那这常家的孩子不是该叫你一声妈吗?难道还是你相公不成?”
  许点阴沉沉地问:“是谁第一个说的?”
  别看牛头长的傻,该聪明的时候也很聪明,他立刻摇摇脑袋表明自己向来后知后觉,冥界大事小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对于八卦起源一概不清楚。许点不再多问,准备私底下再调查此事,查出祸源再好好报复!反正自己就是那种锱铢必较的小人!他阴着一张脸,让常慕跪上考罪石。双手抱胸,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站在石头前。
  判判立刻跟边上的小鬼差说:“快去请阎王到大殿看戏。”
  “是!”小鬼差领命而去,一溜烟似的跑了。
  “跪就跪呗!”这块石头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常慕轻轻松松地跪上去,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受审。
  “你说,你师傅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常慕低头看了看这块黑乎乎的岩石。难道说个谎它真的会戳穿我不成?先试试看咯!“我师傅是……无名道长,住在无名山无名。”
  “哧——”岩石突然变成红色,犹如加热烧红的煤炭,烫得常慕“哇呀呀”大叫,吱溜一下窜上大殿顶梁柱。
  妈呀,什么考罪石,分明就是烤罪石,这样子跪在上面不变成岩烧木耳才怪!
  “下来!”许点抬着头喝道。
  “不下来!”
  “你给我下来!”许点用念力把他拽下来,命令牛头马面压着他跪在考罪石上。
  “现在你知道怕了吧?”许点有点虐人后的快感。得意地说,“快点招供,你师傅到底是谁?”
  “怕,我好怕,我承认,我坦白。”常慕哭丧着脸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牛头马面也稍稍减了些力道,谁料他却趁此机会一窜,躲到了判判的背后,探着个脑袋说:“我知道师傅在哪儿,他老人家是谁,可是……我不能说。师傅养育我十年,教了我十年,我不可以让你们去抓他,你把对我爹的仇恨栘驾到我头上就够了,何必要追究我师傅呢?我让你公报私仇,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承担就行。”
  “我什么时候公报私仇了!?”虽然许点在极力声辩,但是一旁的牛头马面沉浸在旁观者的世界里起劲的讨论……“看来许大人生前,他婆家定是亏欠了他很多啊!”
  “可不是嘛!我听说许大人是他相公娶的二房,你没听那孩子叫他小妈吗?”
  “听说在阳间做二房,日子很难过的。要看公婆的脸色,要看相公的脸色,还要看大老婆的脸色。”
  “哎……所以年纪轻轻就到冥界报到了,真是苦命的人啊……”
  许点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评论,真的是气到内伤!若是把这一牛一马的舌头割下来做成卤舌头。一定长到切成片几大盆都装不完!
  “常慕!你给我滚过来,”
  “滚过来不被你打死才怪呢。”常慕还吐了吐舌头。
  “算了算了……”判判在当中打马虎眼,替常慕做挡箭牌。三个人绕来绕去,牛头又在旁评论道:“看到没有?现在许大人坚持要虐待大老婆的儿子,其实算是为自己出口恶气……我们这帮做兄弟的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这种公报私仇的动作。”
  众人立刻点头表一不没有异议,纷纷开始闻言碎语,在许点头上洒点零星的火油。惹得许点不看人头。开口指责起判判来,“石大人!你让开!身为判官为何阻挠我办案?难道您不希望早点解决吗?”
  常慕插在判判前头说:“人家石大人是心胸宽广、温柔善良、关心下属、体恤民情,哪像小妈你啊?心胸狭窄、小鸡肚肠、有仇必报、六亲不认!”
  “你……你……”许点气到口吃,干脆闭上嘴巴行动起来,先揪住判判,扔到一边,后提起常慕这小厮就往刑具上塞!
  常慕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眼看好多锋利的刀刀就要戳到屁股,立刻用金光护体压下去!判判一声惨叫:“啊!!我的粉碎机!”
  许点改拧常慕的耳朵,把他推到另一个刑具上,常慕射出金光拆了它的架子,即刻又闲得判判惨叫:“啊!!我的烤肉机!”
  牛头上前给泪水横流的判判送马屁:“没关系,下次石大人做肉丸子,牛头我给您手工剁肉泥。”
  判判捧着压扁的碎片,对着朝第三个刑具迈去的许点喝道:“许点,快停下来!修补刑具的费用可要从你的薪俸里扣!”这招有效,发飙的那人很快就停了下来。没有薪傣意味着没有好吃的,没有好穿的,没有冥币也就不能到判判那儿兑换阳间的银票,外出办事看到花花世界只能把口水往肚里咽……
  许点松开常慕的耳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片刻之后转身走向判判,“石大人,这件案子我办不了,您找其它人吧。”
  判判手一摊,变出一个如意小算盘,“嚓嚓嚓”地算起来,“千刀床一台,三万六千冥元,炮烙架一个,三万两千冥元,一共是六万八千冥元,去掉折旧凑个整数,算六万冥元;许点月俸一万两千冥兀,接下去扣你五个月月俸。”
  许点像石头一样定住了。判判又补充道:“当然,如果这件案子破了,奖金是八万冥元。”
  八万冥元……这样子就算赔掉六万,还有两万……
  常慕鬼鬼的一笑,牵住许点把他带到考罪石前,然后很自觉地跪上去,在开口说道:“小妈,别生气了,我刚才逗你玩呢。”
  考罪石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许点抬起眼看了看他,难道他要招供了?怎么看都不像。
  常慕接着说道:“小妈一定觉得我很捣蛋,跟我爹一样坏,说话油嘴滑舌、天花乱坠,你从来都不信我。不过现在有这块考罪石,我跪在它上头,可以把所有的心里话说出来,这样你就不必再去怀疑我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对不?”
  说的没错,许点不禁多看了常慕两眼。
  “我下山离开师傅,是因为想替爷爷奶奶承受所谓的天谴,我一点都不怕死,我想到了冥界可以追求自己心中所爱,死亡也将是我爱情的开始。我以为这样的安排会很好,可是没想到凶手失信于我,他杀了我全家。但是,这是常家欠他的,冤冤柑报无终了,我不再想去追究,也请你和冥界的各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另外,我没有想到追求自己的所爱会这么困难,你恨我爹,连我一起恨了,你不能原谅我爹,连我也不能赦免……我留在冥界,跪在这里,是心甘情顾。如果我不想,第一天我就不会乖乖的到这儿来……但是我来了,我为了你来的。而且恳求判官大人留我在这里当差,恳求他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因为我想在今后的日子里和你形影不离。可是我如果直说,你又会不相信我,就在刚才你拧我耳朵的时候,我想到了这块石头的好处……”常慕很温柔的笑着,放慢语气缓缓地说,“因为……我跪在这里说话,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可以相信这块石头……小妈,我真的爱你十年了……”
  考罪石依旧没有反应,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常慕。这家伙够聪明,从来没有人想到利用考罪石来进行爱的告白。以后这块石头可以更名为“爱情表白石”了。
  许点依旧纹丝不动,努力忍住不让任何感动的表情跑到脸上来。
  常慕微微叹了口气,依旧情深的望着他,“我知道小妈被我爹深深的伤害过,一颗心被践踏得体无完肤,可是你不应该从此之后就把自己保护得死死的,不许任何人接近你。你就是那种作茧的皮囊虫,而我偏偏喜欢把虫子的外壳扯破掉靠近你。可是我知道,我的长相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让我更难靠近你,所以我才口口声声叫你‘小妈’,不是想和你攀亲,只是想时时刻刻提醒你,我不是常立,我是常慕……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守护你到永远。”
  “好……好感人。我好久没看到这么动人的一幕了……”判判掏出手绢,开始擦眼泪。自己擦完了,给许点擦,许点伸手甩开他的手,明明泪水蒙得视线一片模糊,却依旧倔强的说:“我没哭!你手拿开!”
  马兄心情激动,很想制造点浪漫气氛。自作聪明掏出一迭白色的纸钱币,抛向上空纷纷扬扬的撒落,自认为此景宛若梨花飘扬;幸好判判身手敏捷。把它们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粉色**。不过马面被牛头一干人等群殴一顿。
  大家都盯着许点犹豫的双唇。期待着许点的答复,就在这么千钧一发之际,阎王大步流星地迈进阎王殿。看见刑具一堆,闲人一群,特别是看见判判热泪盈眶,纳闷儿极了。不是说看戏吗?便间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你来晚了。”判判以闪电般速度的张罗大家快把刑具收起来,满脸堆笑向老大解释,“常慕已经决定为冥界效力,我们正在为他讲解冥界的刑法,所以拿出道具讲解,没想到这孩子聪明至极,真是百年难遇的人才,我们这不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嘛……只是在讲课过程中不小心弄坏了点东西……”
  “那戏呢?”
  “结束了。”
  阎王无可奈何的“哦”了一声,转过头打量了常慕几眼,感觉这青年是块上等的材料,便对许点说:“你……儿子真的不错。”
  “谁说他是我儿子?”
  “鬼籍上记的,你在死后嫁人了常家,所以我才让你去接手这个案子的。”
  “大人对其他人就是这么说的?”
  “对啊,”阎王很理所当然,“我说你去接你的婆家了。”
  “……”原来这就是八卦的源头!可惜,找到了又能怎样?许点只能忍气吞声……
  石卿抽身偷偷地问了一下传话给阎王的鬼卒,“阎王刚才在做什么?这么慢才过来。”
  “回禀石大人,阎王大人听说是您请他去看戏,便换了套衣服,还梳了个头发,所以才这么慢。”
  “哦……”阎王都这么要面子,怪不得连死人都要化妆了。
  鬼差们三二两两把大殿里的东西撤走,许点趁着大家出出进进,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中只有小妈一人的常慕当然像跟屁虫一样地跟了回去。
  收罗完毕,各自回房,许点背对着常慕的床榻一动不动的躺着,无心再去考虑常慕师傅的问题;常慕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想着,也不急着问许点是否接受自己:石卿点着房里的蜡烛,试尽各种方法想把断笔接好;阎王在石卿的门口偷望了他一眼,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
  今天过去之后,许点变得特别安静,不爱搭理人,特别针对同居一室的常慕。冥界的作息乱七八糟,反正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时辰却没有日夜。许点几乎每天都在外头忙碌,不着“家门”,把手头“常家灭门血案”这么重大的案子搁在一边,埋头做一些琐碎的小事。偶尔趁常慕睡着的时候回来,却发现那家伙为自己铺好了床……
  常慕也没闲着,为了成为冥界的一员,每天跟着牛头马面学习冥界的律法、刑则、界规、作息、待遇,等等等等,忙进忙出,也没有时间好好缠着小妈。一个多月后。牛头兄喷着口水终于终于讲到了第十层地狱,常慕一边认真的看一头牛声情并茂的讲演,一边不忘打起小伞。以免那口水浇到自己头上。直到血池里又响起“慕儿慕儿”的呼唤,他才想起还有爹托付的事情没有完成。
  于是这一天。常慕特意躺在许点的床上等他归来。不管多晚都要等下去。
  恰巧许点今天被判判拖住了,因为某人终于变废为宝,把那支断笔接了起来,还在笔杆上加了一套精致无比的黄金攘花蟠龙纹作为保护,他洋洋得意了一整天,并从此命名为“判官笔”。但是当他提笔写字的时候,那墨汁怎么也沾不上笔头。无意之间掠过白纸,却剖出一道血痕,邪门极了。
  许点建议判判把这支邪里邪气的笔扔了,可是那家伙好奇心太过强烈,硬是拖住许点共同研究,结果搞了这么久还是无疾而终。
  许点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房间,却对上一双关怀的眼神,常慕还很乖的递上一杯热腾腾的香茶。
  “小妈,你回来啦?喝杯茶。”
  “嗯。”许点平淡接过茶杯暍了一口,很甘甜。
  常慕笑着坐在了许点的床上,拍丁拍旁边空出来的地方说道:“小妈,坐,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肩。顺便聊聊天行不?”
  外头打更的鬼差喊着:“子时已到,午时外出勾魂的兄弟准备出发咯!”但是屋内,午夜话聊时间到了……
  许点面无表情地坐下,直直的看着地板。他猜想,常慕一定是要问自己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可是他猜错了。常慕略带着微笑,捏着许点的肩膀,力道大小刚刚好。“小妈……你到现在还恨我爹吧?”
  “是又怎样?”
  “我想问你,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爹呢?”
  “我不可能原谅他。”也许现在的恨意不比当初那么深,但原谅他,许点从来没想过。“对我而言。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我不想原谅他。”
  “可就算是小妈你也会犯无法挽回的错误啊,”
  “噢?”许点转过头,看着常慕,“你说说看,我犯什么无法挽回的错误?”
  “有,”常慕顿了顿,也转过头看着许点,“至少……你让一个无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娘。”
  许点眼中的闪亮点明显颤动了一下。
  没错。常慕说的是事实。许点的心被这个事实狠狠地戳到了,以前曾经有想过这个问题,曾经在常慕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偷偷的看望过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二十年前的事情渐渐被淡忘了。现在被常慕很突然提起,点醒了心中的柔软,顿时让他无法作出应答……
  是啊,常慕他又没犯什么错,却害得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娘,这样的孩子就算生活上从来都不缺什么,但心灵上总会留下一块填不满的空缺……
  许点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万分心疼常慕,但却为自己的这种突变感到不安,倔强的他依旧狠下心,说道:“就算我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我有权利不原谅你爹,同样你也有权利不原谅我。”
  “小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把自己束缚在怨恨中,求求你,原谅我爹。放了你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无法接受我,我不介意做我爹的替代品,你可以忘了我爹的坏,只记得他的好,从今以后,把我当成他的延续,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许点看着常慕的深情,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直到他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不中用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常慕靠近一点,温柔的说:“小妈,你看看你,这么善良,动不动就掉眼泪,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是不是?”
  许点往旁边挪一点,再挪一点,最后一咬牙,竟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常慕还没来得及叫,他就跑得没影儿了。
  幼稚可爱的好像不能打动他;轰轰烈烈的他似乎也不理不睬;现在柔情似水的又把他吓跑了。战术需要调整,需要调整啊!
  但是常慕没想到,一觉醒来。许点突然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表情还是臭臭的那种,但是气势和感觉上舆以往大不相同。他伸出手,手里一团血淋淋的东西。“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好恶心哦。
  “哼,”许点轻蔑的笑了一下,“你不是要我原谅你爹吗?这是我的心,你还阳去人间带着它去我自尽的地方。那个院子,你认识吧?”
  常慕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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