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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翻译,司马迁滑稽列传_百度作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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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翻译,司马迁滑稽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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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淳于髡是齐国的一个入赘女婿.身高不足七尺,为人滑稽,能言善辩,屡次出使诸侯之国,从未受过屈辱.齐威王在位时,喜好说隐语,又好彻夜宴饮,逸乐无度,陶醉于饮酒之中,不管政事,把政事委托给卿大夫.文武百官荒淫放纵,各国都来侵犯,国家危亡,就在旦夕之间.齐王身边近臣都不敢进谏.淳于髡用隐语来规劝讽谏齐威王,说:“都城中有只大鸟,落在了大王的庭院里,三年不飞又不叫,大王知道这只鸟是怎么一回事吗?”齐威王说:“这只鸟不飞则已,一飞就直冲云霄;不叫则已,一叫就使人惊异.”于是就诏令全国七十二个县的长官全来入朝奏事,奖赏一人,诛杀一人;又发兵御敌,诸侯十分惊恐,都把侵占的土地归还齐国.齐国的声威竟维持达三十六年.这些话全记载在《田完世家》里.齐威王八年(前371),楚国派遣大军侵犯齐境.齐王派淳于髡出使赵国请求救兵,让他携带礼物黄金百斤,驷马车十辆.淳于髡仰天大笑,将系帽子的带子都笑断了.威王说:“先生是嫌礼物太少么?”淳于髡说:“怎么敢嫌少!”威王说:“那你笑,难道有什么说辞吗?”淳于髡说:“今天我从东边来时,看到路旁有个祈祷田神的人,拿着一个猪蹄、一杯酒,祈祷说:‘高地上收获的谷物盛满篝笼,低田里收获的庄稼装满车辆;五谷繁茂丰熟,米粮堆积满仓.’我看见他拿的祭品很少,而所祈求的东西太多,所以笑他.”于是齐威王就把礼物增加到黄金千镒、白璧十对、驷马车百辆.淳于髡告辞起行,来到赵国.赵王拨给他十万精兵、一千辆裹有皮革的战车.楚国听到这个消息,连夜退兵而去.齐威王非常高兴,在后宫设置酒肴,召见淳于髡,赐他酒喝.问他说:“先生能够喝多少酒才醉?”淳于髡回答说:“我喝一斗酒也能醉,喝一石酒也能醉.”威王说:“先生喝一斗就醉了,怎么能喝一石呢?能把这个道理说给我听听吗?”淳于髡说:“大王当面赏酒给我,执法官站在旁边,御史站在背后,我心惊胆战,低头伏地地喝,喝不了一斗就醉了.假如父母有尊贵的客人来家,我卷起袖子,躬着身子,奉酒敬客,客人不时赏我残酒,屡次举杯敬酒应酬,喝不到两斗就醉了.假如朋友间交游,好久不曾见面,忽然间相见了,高兴地讲述以往情事,倾吐衷肠,大约喝五六斗就醉了.至于乡里之间的聚会,男女杂坐,彼此敬酒,没有时间的限制,又作六博、投壶一类的游戏,呼朋唤友,相邀成对,握手言欢不受处罚,眉目传情不遭禁止,面前有落下的耳环,背后有丢掉的发簪,在这种时候,我最开心,可以喝上八斗酒,也不过两三分醉意.天黑了,酒也快完了,把残余的酒并到一起,大家促膝而坐,男女同席,鞋子木屐混杂在一起,杯盘杂乱不堪,堂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主人单留住我,而把别的客人送走,绫罗短袄的衣襟已经解开,略略闻到阵阵香味,这时我心里最为高兴,能喝下一石酒.所以说,酒喝得过多就容易出乱子,欢乐到极点就会发生悲痛之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这番话是说,无论什么事情不可走向极端,到了极端就会衰败.淳于髡以此来婉转地劝说齐威王.威王说:“好.”于是,威王就停止了彻夜欢饮之事,并任用淳于髡为接待诸侯宾客的宾礼官.齐王宗室设置酒宴,淳于髡常常作陪.&&司马光&&翻译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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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漫志&&:温公独乐园.................
司马温公独乐园之读书堂,文史万余卷,晨昔披阅,虽数十年,皆新如未手触者。每岁以上伏及重阳日,视天气清明,设几案于当日所,侧群书其上,以暴其脑①。所以年月虽深,终不损动。至启卷,先视几案净洁,籍以茵褥,然后敢启。或欲行,即承以方版,非唯免手汗渍及,亦恐触动其脑。每竟一版,即侧右手大指面衬其沿,而复以次指面捻而挟过。又尝撰《资治通鉴》,卷数繁漫,颠倒涂抹,率无一字及草缉阀光合叱骨癸摊含揩,其精谨如此。吴生曰:此所以为温公也,读书者当观此。 ①脑:今称书脊,旧称书脑。 【参考译文】 司马温公独乐园中有文史典籍一万多卷,每天早晚翻读,虽然这样读了几十年,可是那些书还都新得像没有用手触动过的样子。每年上伏和重阳日,看天气晴好时,在阳光下放置一些桌子,把一叠叠书竖起来,让太阳光晒它们的书脊。所以年月虽久,还是不损坏。等到要打开读的时候,先要让书桌洁净,再铺上桌布,然后才拿书出来打开。如果出行带书,则用木板托书,一则免得手汗污书,同时也可保护书脊不致在移动中损坏,每读完一页,就用右手拇指侧面贴在书面上边边沿,再用食指帮助翻动。司马温公还曾编写《资治通鉴》,卷数很多很多,底稿上涂改或者颠倒次序划了许多符号,但是所有的文字没有一个字迹潦草的。司马温公的小心谨慎就到这样的程度。吴生说:这就是司马温公之所以是温公的所在。读书的人应当从这里得到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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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33)聊斋志异·成仙(白话/翻译/意译)
  文登县的周生,与成生少时曾是同窗,二人性情相投,遂结为莫逆之交。成生家贫,衣食用度多仰赖周生。论年齿则以周生为长,故成生以兄事之,呼周妻为嫂,逢年过节,均在一处,俨然一家。后周妻生子,不幸难产亡故。数月之后,周生又续娶了王氏。新夫人年轻貌美,成生一则为敬重,二则为避嫌,自此便极少到周家做客,甚至不曾正式与新嫂嫂见面。
  一日王氏之弟前来看望姐姐,周生乃于内室设宴,可巧成生也在此时来了,家人通报,周生大喜,命速速请他进来。而成生一听是在内室,便死活不肯进去,反而告辞要走。周生也没料到这个老弟能固执到如此地步,急忙叫下人将酒席移至外舍,又亲自追出门去,生拉硬拽,总算将他强留下来。
  二人进来,方一就坐,便有人禀报说田庄里管事的被县太爷给打了。细问缘由,却是黄吏部家放牛的不好好看着牛,让牛踩坏了周家大片庄稼,因此管事仆人便说了他几句,谁知这牛倌跑回去告诉主人,反叫差役来将周家仆人捉去官府狠狠打了一顿。周生大怒道:“姓黄的狗奴才,竟如此狂妄。其祖上原是我家家奴,刚一得志,就目中无人了!”说着气填胸臆,拍案而起,就要去找黄吏部理论。成生急忙拉住,劝道:“强梁世界,哪有道理可讲。如今当官的,原是些衣冠禽兽,不操弓矛的强盗罢了。兄长这一去,岂非送死?”周生只是不听,一定要去。成生再三劝阻,以至挥泪哭求,周生才强抑心头怒火,暂且忍耐。然而无论怎样劝解,胸中总不畅快,怒火难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次日天明,便与众仆商议:“黄家欺我,是我两家私仇,姑且置之不理。但县令乃是朝廷命官,应当秉公执法,纵有互争,亦须两造,岂能狗一般听凭黄家嗾使。既如此,我也告黄家一状,且看他如何处置。”众仆都道,此乃天经地义之事,非如此无以出此恶气。周生遂拿定主意,写好诉状,直奔县衙。县令接过状纸,不待看完,已撕得粉碎,直掷于地。周生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直呼狗官。县令恼羞成怒,急令差役将他锁了,收押下狱。
  巳时,成生来访周生,得知周生竟已去了县衙,不觉心下一凉,毛骨悚然,斥问诸仆为何不劝阻。诸仆道:“朝廷自有法度在,岂能任凭黄家作威作福而坐视不理。我家主人为我等出气,我等何必劝阻?先生是主人至交,亦知书明理,为何这般昏聩,不为主人争理,反长他人志气?”成生此时已无闲工夫与之辩驳,转身就走,急着要去劝阻周生,然而等他赶到县衙,周生早已被押在狱中,一切都来不及了。
  周生虽已入狱,但毕竟是有功名的人,县令也不敢拿他怎样。为此,县令与黄太爷连夜商议,终于又生恶计,使钱买通了日前捉获的三名海寇,令其矢口咬定周生乃其同党。于是依此供词,革除了周生功名。而后令狱卒将周生连日拷打,直打得皮肉外翻,筋骨欲断,其状甚惨。成生闻周生功名已被设计革除,深感不妙,几经周折,得以入狱探望,二人相顾凄酸。成生道:“兄长早听我言,何至受此大苦。如今事已至此,唯有进京告御状,或有一线生机。”周生喟然叹道:“我如今已被狗官诬陷与海寇同党,身在死牢,如何去得京城。虽有一弟,然尚年少,也只能是为我送送囚饭罢了。”成生道:“兄长这是说哪里话。你我既为生死兄弟,如今兄长有难,小弟自当拼死以救,否则又何以是兄弟。进京之事,小弟必当办妥。事不宜迟,小弟就此告辞,兄长保重,只管放心等我回来。”周生此前见成生只是劝阻,觉其虽不失为君子,然未免过于胆小怕事,如今听了这话,心中感佩不已,不觉涕零,乃嘱道:“贤弟此去辛苦,可先到庄上,多取川资,万一途中有变,也好打点脱身。”成生道:“此去当从速密行,不可大张旗鼓,知者越少越好,以免黄家得知,从中作梗啊。”周生道:“如此,贤弟万万小心。”当下商议已定,成生自狱中出来,便匆匆上路了。后不久,周弟前来送饭,周生以此事告知,密嘱其弟速取银两送与成生,不可让外人知晓,家中诸仆亦不例外。然而当周弟去寻成生时,成生早已去远,追无可追。
  成生功名不过秀才而已,虽已至都,却无权面圣,本欲寻一为官清正之人相助,无奈遍观京城文武,几无一人可堪托付,不是黄吏部当年同僚好友,便是其弟子门生,及其同僚好友之弟子门生,即有一二与之毫无瓜葛者,也不愿为这不相干之人树敌太多,阻己仕途。成生在京处处碰壁,迁延数月,心中不胜愁苦。忽一日,京中传闻皇上近日将出游狩猎。成生暗叹,到底皇天不负,我兄有救矣。于是预先藏在皇上必经之路,待圣驾到来,便自道旁冲出,迎在驾前,伏地疾呼。随驾侍卫斥道:“是谁胆敢阻拦圣驾!”当即便将其拿下。皇上则命近侍询问前方何事。成生拜伏于地,高呼:“臣有冤!”近侍斥退侍卫,将其领至皇上跟前,呈上诉状。皇上初见成生仪表不凡,已颇有好感,再读诉状则书法文采俱佳,若非状中所述着实可气,今日得见此人,倒也快意。皇上览毕诉状,龙颜震怒:“在朕治下,竟有如此贪赃枉法之事。”当即批了诉状,着令山东巡抚重审,如所述属实,一干人等,严惩不贷。
  到此时,距周生入狱已历十月有余,周生久受拷打,不堪其苦,已然屈打成招,即将问斩。巡抚接到京中快马传来皇上御批,大惊失色,连夜下令提调案犯,将要亲自审问。黄太爷闻知,更是大骇非常,心生毒计,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死无对证,于是买通狱卒,加重拷打,绝其饮食,其弟前来探狱,亦禁拒门外。成生得知,又亲赴巡抚衙门声诉。巡抚只道已下令提调案犯,下县怎敢怠慢,哪知黄太爷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遂又加紧提调,这才得以重审。而此时周生已然奄奄一息,几不能说话。巡抚大怒,当堂将此狱卒杖责致死。黄太爷看情形已是罪责难逃,便偷偷送了巡抚几千两银子,求他从中周旋,千万保全其名位性命。巡抚得银数千两,心中亦喜,遂将罪责全推到县令一人身上,奏报只说黄太爷原不知此事,乃是县令蓄意诬陷。于是周生放归,县令流放,而黄太爷无罪。
  经此一事,周生待成生更胜往日。而成生世情尽灰,看破一切,只想请周生随他一同远遁山林,修仙求道。可叹周生贪恋佳人,不愿离妻远遁,反笑成生未免过于认真执着。成生知其心意未决,遂不再多说,唯轻笑而已。别后一连数日,成生都不再出现。周生颇为思念,令仆人到其家中探请。结果成家人反以为成生尚在周府。如此两处不见,众人惊疑。周生心想,莫非真的竟已隐逸山林?于是遣人四处寻找,凡寺观庙宇,深山幽谷,一一访遍,而渺无踪迹。周生知此良友果然已履仙迹而去,不觉神伤。为报成生之德,乃厚待其子,屡以金帛相赠,视若亲生。
  如此过了八九年,成生却忽然重现人间,身穿道袍,前来拜访周生。周生喜出望外,拉住他手道:“这些年,贤弟都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找,恨不能将天下山河寸寸寻遍啊。”成生笑道:“孤云野鹤,居无定所。所幸一别数年,你我都还康健。”周生急命置酒设宴,为成生接风。一番叙旧之后,周生劝他既已回来,不如换下这身道袍,还过以前的日子。成生笑而不语。周生道:“贤弟未免太迂,这俗世固然有诸般罪恶,可你也不能抛妻弃子,全不念骨肉恩情呐。”成生笑道:“不然不然。此乃众人弃我,非我弃人。”周生觉其言语怪诞无理,但也不欲深究,又问道:“一别多年,贤弟究竟是在何处修行?”成生道:“劳山上清宫。”周生道:“原来竟是这个去处,愚兄总算知晓了,日后必当常去看望。”
  是夜宴罢,二人抵足而眠,朦胧中,只见成生全身赤裸,极其诡异地压在自己身上。周生惊问其故,成生只是不答。周生但觉胸闷气促手足如缚,急欲挣脱而不能动弹,心中不胜骇怪。良久终于在挣扎中惊醒,方知是梦。急呼成生而无人应答。起身张望,则四下空空,成生已杳无踪迹。周生定了定神,发觉自己竟睡在了成生榻上,暗思昨夜饮酒,并未大醉,何至于斯。
  于是唤仆人前来,欲问成生何往。家仆举灯入室,见了周生,只道:“成先生,我家主人何在?”周生微怒道:“我便是你家主人,正要问你,成先生是几时离开的?”仆人只觉成生胡言乱语,一番争执,两不明白。周生自摸面颊,亦觉嘴上胡须少了许多,取镜自照,竟果然是成生模样,不禁骇然道:“成生在此,我哪里去了?”转念一想,这必是成生为招自己一同归隐,施了幻术。一面想着便要到内室去。其弟见状,一把拦住,说道:“家兄不在,只嫂嫂独居内室,夜已深沉,先生进去恐有不便。”周生自辩,其弟只是不信。一时难以自明,只得作罢。即命仆从打点行李,要去寻找成生。
  数日之后,到得劳山地界,周生纵马疾驰,而仆人所骑驽马追赶不及,远远落在后面。周生遂于道旁树下小憩,见往来道人甚众,其中一人侧身遥望周生许久,周生于是上前请教可知成先生踪迹。道士笑道:“闻知此人,似在上清。”说完便告辞而去,走不多远,又与一人问答谈笑了几句。而那与道士谈笑之人渐渐走来,竟是同窗故友,一见周生,愕然道:“你这一去,几年来毫无音信,都道你已归隐林泉,学道名山,不想今日在此相见呐。”周生闻言,知是自己又被认作了成生,只得细细将此事原委与之说了。那人不胜诧异,说道:“适才路上遇见那道士,我只当是你。想历来只说他出家,怎么只见你一袭道袍,他倒一身俗装游戏人间了。”周生听了,直呼“怪哉”,刚刚过去那道士,便是我么?怎么自己见了自己,反倒不认得了。
  是时仆人赶到,二人纵马急追,无奈竟已远去,了无踪迹。一看前路尚远,进退两难。转念自己已是无家可归,也只能一追到底了。只是渐到深处,山路更为崎岖,已不可骑乘。于是将马交付仆人,令其先回。而后独自上山。又行数里,遥见一小童独坐于道旁,便上前问路,说明来意。小童自言乃成生弟子,此来特为迎他上山。周生闻言欣喜,拱手称谢。
  小童替他背了行囊,领他前行。二人一路走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一处道观,然而并非世间传说之上清宫。那时正是十月中旬,而山花烂漫,全不似初冬时节。正犹疑间,小童已进去通报,随即成生便迎了出来。周生端详许久,总算认清自己模样,慨叹不已。再度相逢,已是别一番滋味,周生诉说着易容以来的麻烦辛苦。成生笑道:“兄长勿急,且随我到观中一坐。”二人入观,成生命弟子置酒款待。观中许多珍禽,翎羽华美,鸣如笙簧,而温驯依人,客至不惊,见二人饮宴,乃时时鸣舞于樽前,煞是新奇有趣。然周生深念俗世繁华,此间虽有诸般惊奇,俨然仙境,终是无意流连。
  风尘已净,酒食已足。成生拉着周生并坐于两蒲团上,略授心法,令默念打坐。至二更时分,周生觉杂念尽消,忽似瞥然一盹,仿佛身子又与成生易位,心下生疑,伸手自捋颔下,则胡须已然恢复如初,再看成生也已是成生本人,想自己定亦恢复了原来模样,甚是畅快。次日天明,周生便要辞行,成生苦苦相留,遂又住了三日。
  是日夜间,成生向周生道:“还请兄长稍事歇息,小弟略备行装,即刻便送兄长回去。”周生于是卧于榻上歇息。可是才一闭眼,成生就高呼已备好行装,可以下山了。周生恍恍惚惚,起身随他而去。一路景致,与上山时所见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路。怪在只一小会,便已到了家乡,家宅在望了。成生一如往日,推说不便,只坐候道旁,令其自归。周生拗不过他,只得独自回去。而敲门竟无应答,不觉心生翻墙的念头。这样想着,忽觉身如飘叶,一跃而过,连逾数道院墙,直抵卧室,只见灯烛荧然,内人尚未就寝。正要推门而入,却听见室内哝哝细语。于是倚在窗下,舔破窗纸向内窥视,但见妻子正与一仆同杯而饮,其状甚是狎亵。不觉怒火中烧。急欲捉拿,又恐力孤难胜,反受其害。于是轻声而匆匆退出院子,奔告成生,请他务必相助。成生慨然应允,提剑与之直抵内寝。周生就院中捡起一块巨石,猛敲房门。室中人闻声大惊,张皇无措。周生怒火万丈,越敲越猛,房门雷动。而室内则搬各种箱柜抵门,人越敲,门越紧。成生见状,拔剑轻拨,房门划然洞开。周生顺势冲了进去,贼仆则趁势越窗而逃。而成生在外守着,见他出来,一剑击落,立马将其劈作两半。周生揪住妻子拷问,方知八九年前,自己被捕入狱时,妻子便已与贼仆有奸了。周生恨填胸臆,向成生借来宝剑,愤然将妻子斩首,又豁开肚皮,挑出肠胃,挂于庭中树上。而后与成生一同出门,循原路往上清宫而去。
  一到上清,蓦然惊醒,起身四顾,则身在榻上。周生长嘘一口气,道:“怪梦参差,好生骇人呐。”成生笑道:“梦者兄以为真,真者乃以为梦。”周生道:“贤弟此言何意啊?”成生乃出示宝剑,刃上鲜血犹在。周生见之愕然,几欲昏蹶。转念想到成生此前曾以幻术使他与之魂灵易位,很是疑心这又是成生故意使幻术来骗他。成生对其心思了然,当即收拾行装,就要送他回去,只道:“兄长回去一看便知。”这回一路景致,与当初上山时就完全一样了。山行数日,将近家门,成生手指道旁,诘问道:“那日深夜,我倚剑以待兄长,可是这里?我厌见尘世污浊,今日不妨仍在此处等候,如兄长过了申时尚不归来,我便自去。”周生听成生这样说,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了,只是不亲自去验证一回,终究难以释怀。
  周生推门而入,见院中甚是萧条,竟似无人居住。遂转入弟弟居所。弟弟一见兄长归来,立时涕泪横流,诉说道:“那日兄长去后,盗贼夜闯入府,直至内室,将嫂嫂斩首刳肠而去,酷惨无极呀。官府至今未能将贼人拿获……”周生如梦初醒,乃将原委告知,让他不必再追究。周弟闻斩首刳肠之事,竟是兄长所为,错愕莫名,良久方回过神来。周生问其子何在。弟弟便命老妈妈将小少爷抱出。周生道:“兄长今日,便要随成先生离尘而去,此子尚幼,还望二弟日后尽心教养,他日光耀门楣,亦是我周家之幸。”说完起身便走。其弟闻此,又是错愕莫名。只见兄长飞步而去,略定心神,急起直追,哭求兄长留步。而周生头也不回,飞步流星,大笑不止。其弟直追至野外,见其已与成生一处,飘飘忽忽,飞速离去。最后遥遥回身嘱咐:“遇事能忍,方得至乐。”其弟张口欲言,而成生阔袖一举,二人已消失不见。其弟怅立移时,痛哭而返。
  周弟为人淳朴,不善治家人生产,不数年,家中便渐渐显出清贫之象。周生儿子渐渐长大,到了该读书的年纪,而周家财力,已无法为他专门请先生,于是周弟便亲自教侄儿读书。
  一日清晨,见书斋案头忽然多出一封信来,缄封极为严密,信封上题着“二弟启”三字,细看正是兄长手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枚长约寸许的指甲以外,什么也没有了。于是随手将指甲置于砚上,出门问家仆可知此信是谁送来,结果竟无一人知晓。回到书斋,却见案上砚台无端变得金光灿灿,走近细看,竟已化为黄金。一时又惊又喜,心绪万状。想这指甲莫非竟能点石成金?于是又以指甲遍试铜铁,果然一触即化为黄金。
  周弟为答谢成生,以千金赠与成生之子。从此周成两加,成当地巨富。久之,世人皆传周成两家有点金仙术。
  司马少,日译。
  【附】蒲松龄《成仙》:
  文登周生,与成生少共笔砚,遂订为杵臼交。而成贫,故终岁常依周。以齿则周为长,呼周妻以嫂。节序登堂,如一家焉。周妻生子,产后暴卒。继聘王氏,成以少故,未尝请见之也。一日王氏弟来省姊,宴于内寝。成适至,家人通白,周坐命邀之,成不入,辞去。周移席舍外,追之而还。甫坐,即有人白别业之仆为邑宰重笞者。先是,黄吏部家牧佣,牛蹊周田,以是相诟。牧佣奔告主,捉仆送官,遂被笞责。周诘得其故,大怒曰:“黄家牧猪奴,何取尔!其先世为大父服役,促得志,乃无人耶!”气填吭臆,忿而起,欲往寻黄。成捺而止之,曰:“强梁世界,原无皂白。况今日官宰,半强寇不操矛弧者耶?”周不听。成谏止再三,至泣下,周乃止。怒终不释,转侧达旦,谓家人曰:“黄家欺我,我仇也,姑置之。邑令为朝廷官,非势家官,纵有互争,亦须两造,何至如狗之随嗾者?我亦呈治其佣,视彼将何处分。”家人悉怂臾之,计遂决。具状赴宰,宰裂而掷之。周怒,语侵宰。宰惭恚,因逮系之。辰后,成往访周,始知入城讼理。急奔劝止,则已在囹圄矣。顿足无所为计。时获海寇三名,宰与黄赂嘱之,使捏周同党。据词申黜顶衣,搒掠酷惨。成入狱,相顾凄酸。谋叩阙。周曰:“身系重犴,如鸟在笼,虽有弱弟,止足供囚饭耳。”成锐身自任。曰:“是予责也。难而不急,乌用友也!”乃行。周弟赆之,则去已久矣。至都,无门入控。相传驾将出猎,成预隐木市中。俄驾过,伏舞哀号,遂得准。驿送而下,着部院审奏。时阅十月余,周已诬服论辟。院接御批,大骇,复提躬谳。黄亦骇,谋杀周。因赂监者,绝其食饮,弟来馈问,苦禁拒之。成又为赴院声屈,始蒙提问,业已饥饿不起。院台怒,杖毙监者。黄大怖,纳数千金,嘱为营脱,以是得朦胧题免。宰以枉法拟流。周放归,益肝胆成。成自经讼系,世情尽灰,招周偕隐。周溺少妇,辄迂笑之。成虽不言,而意甚决。别后,数日不至。周使探诸其家,家人方疑其在周所,两无所见,始疑。周心知其异,遣人踪迹之,寺观壑谷,物色殆遍。时以金帛恤其子。又八九年,成忽自至,黄巾氅服,岸然道貌。周喜,把臂曰:“君何往,使我寻欲遍?”笑曰:“孤云野鹤,栖无定所。别后幸复顽健。”周命置酒,略道间阔,欲为变易道装。成笑不语。周曰:“愚哉!何弃妻孥犹敝屣也?”成笑曰:“不然。人将弃予,其何人之能弃。”问所栖止,答在劳山之上清宫。既而抵足寝,梦成裸伏胸上,气不得息。讶问何为,殊不答。忽惊而寤,呼成不应。坐而索之,杳然不知所往。定移时,始觉在成榻,骇曰:“昨不醉,何颠倒至此耶!”乃呼家人。家人火之,俨然成也。周固多髭,以手自捋,则疏无几茎。取镜自照,讶曰:“成生在此,我何往?”已而大悟,知成以幻术招隐。意欲归内,弟以其貌异,禁不听前。周亦无以自明,即命仆马往寻成。数日,入劳山。马行疾,仆不能及。休止树下,见羽客往来甚众。内一道人目周,周因以成问。道士笑曰:“耳其名矣,似在上清。”言已径去。周目送之,见一矢之外,又与一人语,亦不数言而去。与言者渐至,乃同社生。见周,愕曰:“数年不晤,人以君学道名山,与尚游戏人间耶?”周述其异。生惊曰:“我适遇之而以为君也。去无几时,或当不远。”周大异,曰:“怪哉!何自己面目觌面而不之识?”仆寻至,急驰之,竟无踪兆。一望寥阔,进退难以自主。自念无家可归,遂决意穷追。而怪险不复可骑,遂以马付仆归,迤□自往。遥见一僮独坐,趋近问程,且告以故。僮自言为成弟子,代荷衣粮,导与俱行。星饭露宿,逴行殊远,三日始至,又非世之所谓上清。时十月中,山花满路,不类初冬。僮入报客,成即遽出,始认己形。执手入,置酒宴语。见异彩之禽,驯人不惊,声如笙簧,时来鸣于座上。心甚异之。然尘俗念切,无意留连。地下有蒲团二,曳与并坐。至二更后,万虑俱寂,忽似瞥然一盹,身觉与成易位。疑之,自捋颔下,则于思者如故矣。既曙,浩然思返。成固留之。越三日,乃曰:“迄少寐息,早送君行。”甫交睫,闻成呼曰:“行装已具矣。”遂起从之。所行殊非旧途。觉无几时,里居已在望中。成坐候路侧,俾自归。周强之不得,因踽踽至家门。叩不能应,思欲越墙,觉身飘似叶,一跃已过。凡逾数重垣,始抵卧室,灯烛荧然,内人未寝,哝哝与人语。舐窗一窥,则妻与一厮仆同杯饮,状甚狎亵。于是怒火如焚,计将掩执,又恐孤力难胜。遂潜身脱扃而出,奔告成,且乞为助。成慨然从之,直抵内寝。周举石挝门,内张皇甚。擂愈急,内闭益坚。成拨以剑,划然顿辟。周奔入,仆冲户而走。成在门外,以剑击之,断其肩臂。周执妻拷讯,乃知被收时即与仆私。周借剑决其首,罥肠庭树间。乃从成出,寻途而返。蓦然忽醒,则身在卧榻,惊而言曰:“怪梦参差,使人骇惧!”成笑曰:“梦者兄以为真,真者乃以为梦。”周愕而问之。成出剑示之,溅血犹存。周惊怛欲绝,窃疑成诪张为幻。成知其意,乃促装送之归,荏苒至里门,乃曰:“畴昔之夜,倚剑而相待者,非此处耶!吾厌见恶浊,请还待君于此。如过晡不来,予自去。”周至家,门户萧索,似无居人。还入弟家。弟见兄,双泪遽堕,曰:“兄去后,盗夜杀嫂,刳肠去,酷惨可悼。于今官捕未获。”周如梦醒,因以情告,戒勿究。弟错愕良久。周问其子,乃命老媪抱至。周曰:“此襁褓物,宗绪所关,弟好视之。兄欲辞人世矣。”遂起,径出。弟涕泗追挽,笑行不顾。至野外,见成,与俱行。遥回顾曰:“忍事最乐。”弟欲有言,成阔袖一举,即不可见。怅立移时,痛哭而返。周弟朴拙,不善治家人生产,居数年,家益贫。周子渐长,不能延师,因自教读。一日,早至斋,见案头有函书,缄封甚固,签题“仲氏启”,审之,为兄迹。开视则虚无所有,只见爪甲一枚,长二指许,心怪之。以甲置研上,出问家人所自来,并无知者。回视,则研石灿灿,化为黄金。大惊。以试铜铁皆然。由此大富。以千金赐成氏子,因相传两家有点金术云。
  底本:《聊斋志异》手稿本。
  【注】
  最后周生决心出家,临行嘱咐弟弟“忍事最乐”。然而他自己是一次也没忍住。大概他是深有体会,遇事不忍,虽畅快一时,而遗祸千古,故以此语劝诫弟弟。
  姑且把时代背景移到现代。忍还是不忍,要依事情性质而定。官员颠倒黑白,作威作福,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忍的,只是生活在这方土地,有时不能不忍,但必须明确,忍了,是委屈,而不是美德。至于妻子出轨,理论上这也是不能忍的,但再怎么不能忍,你最多只能跟她分手与她离婚,绝不能拿刀把人手刃了。感情本是两个人的事,出轨的一方固然须受一定程度的道德谴责,但另一方也该反省,没有谁有义务无条件隶属于谁。他为什么离你而去?若问题在你,是你不(huo)幸(gai),若问题在他,反而是你大幸。
  原文:迤□自往。
  “□”为外“辶”内“里”,电脑无法显示,音lǐ,通作“逦”。迤逦,意为曲折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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