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表弟的女儿和我是什么关系是表外甥女吗?


  姑姑家的姐姐怎么变成我的表姐?面对这个问题,一个80后幼儿园老师满是疑惑。
  在传统多子多孙的大家庭中,这个问题也许根本不能被称之为问题,但现在,它不但成了问题,而且还成了话题。
  一代独生子女的亲属称呼中少了兄弟姐妹,晚辈中自然没了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二代独生子女的亲属称呼中,又少了伯伯,叔叔,舅舅,姨妈……
  独生子女语境中传统亲属称谓的缺失,使这个庞大群体面临着“六亲不认”的尴尬。
  亲属称谓,作为民间习俗的一部分,正一步步地从现实走进历史。“七大姑八大姨”的热闹时代真的会一去不再来吗?
  把表姐当堂姐一个80后幼儿园老师的尴尬
  如果不是一个孩子家长提出异议,丁凡至今还以为姑姑家的姐姐是她的“堂姐”。
  32岁的丁凡(化名)是沈北新区一家私立幼儿园的老师,幼儿园现在有十几个学龄前孩子,都是二代独生子女,丁凡本人是一代独生子女。
  丁凡和幼教老师们面临着一个问题:独生子女们平时称呼最多的是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而对于姑姑、叔叔、舅舅、姨这样的称呼,孩子们头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这些长辈。
  对于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幼儿园尝试教他们“认亲”。
  “家长们也要求我们教一教,免得以后遇到什么场合,叫错了丢人。”丁凡说。
  老师们掰着手指头耐心地教:跟爸爸的哥哥叫伯父,爸爸的弟弟叫叔叔,爸爸的姐姐和妹妹都叫姑姑,妈妈的哥哥弟弟都叫舅舅、姐姐妹妹都叫姨。
  老师们还试图告诉孩子们什么是堂亲,什么是表亲,为了让孩子们易于理解,丁凡给了孩子们这样的定义:爸爸的兄弟姊妹跟爸爸一个姓,他们的孩子都是你们的“堂亲”,妈妈那边的则是“表亲”。
  丁凡还特意给孩子们举了自己的例子:我爸爸有一个姐姐,我跟她叫姑姑,我姑姑有一个女儿,比我大,她是我堂姐。
  教学效果并不好,孩子们往往是“今天教,第二天就忘了,常常叔舅不分”。
  “如果孩子们有这些亲戚,时不时的见面,自然就记住该怎么称呼了。”丁凡认为。
  一天,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突然向丁凡提了个问题“我爷爷说你教的不对,你姑姑的女儿不是你堂姐,是你表姐。”
  虽然大多数孩子听不懂那个男孩子的问题,丁凡多少有些紧张和疑惑:我跟爸爸“那撇”兄弟姐妹的孩子应该是堂亲关系呀!
  她询问同龄人,大多数人对堂表亲的概念不清楚,也有人和她观点一致,但也有人认为她真的教错了。
  经过“考证”,丁凡终于搞清楚了:堂表亲不完全以姓氏来划分,爸爸的弟兄的孩子,是她的堂亲,爸爸姐妹的孩子、母亲的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是表亲。
  由于部分亲属称谓的消失,一代独生子女、二代独生子女对亲属称谓的陌生不是个例,而是群体性的。
  记者在某论坛看到这样一件事,近日,南京某初中招收2012届“小升初”学生,其中一道外语题引发激烈讨论。
  “Clare的奶奶有两个孩子,他们每人生了两个孩子;Clare的外婆也有两个孩子,他们也每人生了两个孩子。问Clare有几个堂兄妹和表兄妹?”
  对于大多数头脑中连堂表亲的基本概念都没有的孩子们来说,这道题无疑是一部“天书”,他们被彻底弄蒙了:4个,6个,12个,答案自然五花八门。
  考试后有孩子们发帖攻击出题者“题出的太偏,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也有孩子干脆认为“反正都是兄弟姐妹,分那么清干嘛,考题真的很无聊”。
  “独生子女堂表不分,家庭结构和家庭成员简单的必然结果。”有考生家长发帖表达观点。
  称谓“消失”和逐渐“淡漠”的亲戚观念
  “独生子女语境中传统亲属称谓的消失,必然引起亲戚观念的淡漠。”著名文化学者袁庭栋这样认为。
  袁庭栋介绍,在中国传统社会,每个人在家族或家庭关系中的位置有长幼、高低、尊卑的区别。要保持家庭的和谐有序,最初的表象性手段,就是家族中亲属称谓的规定。中国传统家庭中亲属称谓所表现的中心内容,更多的是一种家内等级关系,因此,通常有长幼、尊卑、亲疏之别,古人强调的名不正则言不顺,可以理解为有了“什么样的称谓,才能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一旦亲属称谓出现断裂残缺,传统的家庭伦理秩序必然受到冲击。
  “从大方面讲,称谓是文化的一部分,称谓消失将影响到文化的价值,从小的方面讲,不懂称谓,乱称谓,是没文化、不尊重人的表现,称谓上的混乱是不受欢迎的。”袁庭栋说。
  家住沈阳市大东区边墙小区的杨泽明今年29岁,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儿子今年2岁,每到过年,他既兴奋,又“恐惧”。
  “20多口人,看着就迷糊,每次都搞错称呼,为这事,有几个特别讲究的长辈常罚我喝酒,还善意地批评我‘大学毕业生,应该会排辈,要不让人家笑话’”。杨泽明说。排辈成了他每年春节期间最大的“心理障碍”,过年像“过关”。
  杨泽明的家庭结构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祖父祖母健在,家里四世同堂。爷爷奶奶有三个孩子:姑姑排行老大,大爷排老二,他爸爸是老三;姑姑家两个孩子,一个是表哥,一个是表姐;表哥尚未成家,表姐有了独生女儿;大爷家有个堂弟,也有个独生女儿;姥姥姥爷四个孩子,分别是大舅二舅,妈妈是老三,还有个老姨。大舅家有一个表哥,至今未婚,二舅家两个表哥,未婚,老姨家一个表妹,已婚,有一独生子。
  除此之外,杨泽明的爷爷哥兄弟三人,爷爷排行老二,奶奶姊妹四个,三个健在,姥爷兄弟三人,姥姥姊妹三人,这些长辈和他们的晚辈又都有着跟杨泽明相似的家庭结构。
  “看着谁都眼熟又陌生,又都叫不准。”杨泽明说。他承认平时亲戚走动少,自然就生疏。为了避免尴尬,每次走亲戚前,他都要和父母商量好,由父母挨个“引荐”,在父母开口前,他先是以傻笑做等待;到了老丈人家,他使用的招数是“媳妇儿叫啥我叫啥”,由于媳妇儿也是独生女,也经常出错活卡壳。
  杨泽明和亲戚生疏不足为怪,他是我国两亿多流动人口中的一员:上大学在湖北,毕业后天南地北的找了一段工作,现在工作长期驻外,一年中只能回家一两次。
  袁庭栋认为,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流动人口群体的增加,不但从结构上改变了传统的亲戚关系,更从观念上动摇了中国人的亲戚观念。加速了独生子女对亲属关系的淡漠过程。传统亲属称谓在独生子女语境中消失,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尤其在家庭伦理方面最为突出。
  杨泽明虽然有堂兄弟、表哥表姐,但彼此联系并不多,跟他们也没多少亲近感,他会偶尔和同辈们在网上聊天,但网络不能替代现实。有几次他张罗兄弟姐妹们聚会,但有的说工作忙来不了,后来他干脆也不张罗了,因为他也忙。
  “小说上经常描写哥哥搂着弟弟一起溜达,一起淘气,弟弟做错事,要挨哥哥收拾,但我没哥哥,也没弟弟,自然没那种感觉,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应该不错吧?”杨泽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自己的感受。
  杨泽明的感受具有普遍性,某论坛内,80后、90后经常讨论和亲戚的关系:
  “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这话说的对。”
  “亲戚太多简直就是负担。”
  “有些亲戚消失了,将来我们的孩子到哪里走亲戚呢?”
  “亲戚没那么复杂,大家都是朋友,我和表哥表姐没事就打点小麻将,能处的就好好处,不能处的就算了。”
  74岁的石大娘家住太原街街道民族社区,她的女儿是独生女,外孙子是独生子,还有一个重外孙女。
  “我是过来人,我可知道独生子女的孤单滋味,”石大娘的女儿笑着叹气,“每逢年节,看着人家兄弟姊妹成群结队的,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看着和重外孙女同龄、满院子跑的孩子们,石大娘数着他们已经或将要消失的亲戚:
  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大爷,叔叔,姑姑,舅舅,姨妈,妯娌,连襟。
  “七大姑八大姨”时代会渐行渐远吗
  由于亲戚们经常走动,石大娘的重外孙女对于辈分问题并不陌生。石大娘经常把“亲戚亲戚,越走越亲”挂在嘴上,孩子自然受到影响,但在她的女儿看来,现在的亲戚再怎么走,也走不出以前“七大姑八大姨”的感觉了。
  老人们依然留恋早年间的亲情礼往:平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拎点水果,问候一下,有出远门的回家了,带点小礼物,多少是个意思,孩子们没事抽点时间往一起聚聚,打打闹闹也挺好;老规矩也不能丢,比如娘亲舅大,家里的大事上,如果没有老人,就得把舅舅搬出来。
  在老人眼里,虽然亲戚间往来讲究多、礼节多,但那是过日子的规矩,必须得遵守,尤其是不能乱了辈分。
  石大娘一个娘家弟弟的女儿今年10岁,石大娘的女儿今年52岁,从辈分上论,两人是姐妹关系;石大娘的重外孙女今年7岁,这个7岁的重外孙女应该称呼石大娘娘家弟弟的女儿为姨奶!
  每当两个孩子凑到一起,满院子的人都来逗这个10岁的小姨奶。一个原本严肃的家庭伦理话题,给生活平添了诸多乐趣。
  辽宁民权法律服务所主任刘存山遇到过这样一个案例:一个准爸爸来咨询离婚事宜,这个准爸爸和妻子都是一代独生子女,准爸爸是“倒插门”,他的老丈人要即将出生的孩子随母亲姓,而准爸爸的爷爷坚决不同意,为此两口子争执不断。
  刘存山也左右为难:孩子随谁的姓,对孩子父母的称谓没有影响,但却直接影响到孩子祖辈的称谓,虽然祖父母、外祖父母一字之差,但一些传统观念严重的老人尤其看重这点,因为这涉及到自家传宗接代的问题。在多子多孙的传统家庭,由于祖父母的称谓一般不会消失,但在一代
  二代独生子女家庭,如果女方嫁到男方家,所生的孩子要随父姓,女方家在传宗接代上后继无人,如果男方倒插门,按照习俗,孩子要随母姓,男方家就断了香火。
  虽然仅是个案,但它表明,独生子女语境中传统称谓消失的影响,已经触及到法律问题。
  袁庭栋认为,凡是文化,就有消失的可能,亲属称谓也是如此,解决独生子女语境中传统亲属称谓的消失现象,把亲属称谓作为一门文化知识教授是好的解决办法。他更担心的是,这种称谓缺失会导致“亲属互助原则”的淡化。
  在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辽宁省家庭教育指导师何彩霞看来,一代独生子女和二代独生子女不缺少长辈的关爱,甚至是溺爱,这种亲情是强者给予弱者的,是居高临下,单向的,不需要回报,但他们都缺少和兄弟姐妹交往,而这种亲情是横向,平等,并且是双向互助的。她也经常接待高中生和大学生的心理咨询,他们遇到了同样的麻烦:不会和同龄人打交道。今年高考刚结束,一个男孩子找到他,问她将来怎样处理和大学同学的关系,初中、高中阶段,他和同学的关系一直紧张;七月末的一个夏令营上,一个女孩子连续三整天都在向陌生同龄人征求意见:你们希望我如何跟你们相处,我怎样做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很显然,这就是没有同辈亲属,传统亲属称谓消失带来的影响,这种影响会导致亲属互助原则的淡化。”何彩霞说,她认为,由于受到计划生育政策的限制,要想从根本上扭转这个影响并不现实,有效的办法是独生子女多参加有意义的集体活动,通过活动增加和同龄人的交往,但何彩霞认为,在独生子女们成家立业,彻底融入社会后,随着生活经验,阅历的增加,这种消极影响会逐渐减弱。
  独生子女语境中已经消失和将要消失的称谓
  一代独生子女亲属称谓的缺失,主要发生在平辈和晚辈。他们的平辈中没有兄弟姐妹,自然,在晚辈中他们也就没有了侄子、侄女和外甥、外甥女。
  对于二代独生子女,在父亲方面看,他们没有伯伯、叔叔和姑母,相适应也就没有婶婶和姑父。从母亲方面看,他们没有舅舅、姨妈,相适应也就没有舅母和姨父。
  如果丈夫和妻子都是独生子女,对于丈夫,由于妻子没有兄弟姐妹,丈夫自然就没有大舅哥小舅子,也就没有大姨子、小姨子;对于妻子,则没有了大姑姐,小姑子,大伯哥。
  对于独生子女的父母而言,如果生育了独生子,就不会有女婿,自己不会成为丈人、丈母娘;后代中不会出现外孙和外孙女,自己不会成为外祖父母。生育独生女儿,不会有儿媳妇,自己不会成为公婆;后代中不会出现孙子和孙女,自己不会成为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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