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士兵报考哈军工需要满足什么要求

来源:作者:李飞、杨韫祎、裴景儒责任编辑:刘倩云 14:52

哈军工校友合唱团演出《乘胜进军》,表达对装工院的深情厚谊、对青年学子的热切期望

毕业学员自编自演小品《毕业之前》
学员自编自导自演相声《军校超级研究生》
学员自编自演自唱歌曲《大学生当兵来》
学员自己组建的超越乐队演唱原创歌曲《第二故乡》

载歌载舞慰出征,殷殷深情送战友。7月9日19:40,哈军工装甲兵工程学院隆重举办了《放飞梦想》2013届学员毕业晚会。此次毕业晚会邀请了到万山红、雷佳等多位军旅艺术家与毕业学员同台献艺,为5000余名观众献上了一场“文化盛宴”。

晚会在开场舞《唱起来,跳起来》欢快的舞步中拉开序幕。哈军工校友合唱团演唱的《中国军魂》、《士兵的歌谣》、《咱当兵的人》等歌曲,传递出老一辈哈军工人对青年一辈的真诚祝福;该院学员原创的歌曲《第二故乡》、诗朗诵《我的工院我的梦》、相声《军校超级研究生》、小品《毕业之前》等节目抒发了莘莘学子对母校的真挚情感,同时表达了献身国防的豪情壮志;总政歌舞团青年歌唱家雷佳、总政歌舞团青年歌手泽旺多吉、解放军艺术学院青年歌手王鹏先后演唱了《芦花》、《阳光路上》、《天路》、《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为你祝福》等官兵耳熟能详的歌曲,引起现场观众的强烈共鸣;著名女高音歌唱家万山红演唱的《红梅赞》将晚会推向了高潮。

晚会最后,哈军工校友合唱团的老前辈们为该院送上了哈军工校友合唱团团徽,表达了他们对装工院的深情厚谊和对青年学子的热切期望。

整台晚会演员们激情演绎,台下观众积极唱和互动,场面热烈动情,节目异彩纷呈,给广大官兵尤其是即将毕业学员留下了终生难忘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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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滨:口述历史只能还原良知与温暖

一、朱德外孙当知青被分配养猪 朱德写信鼓励他

凤凰历史: 出生在五几年、六几年的红色后代,比如知青、上山下乡,这方面您采访过吗?

周海滨:朱德的外孙刘健,1969年初中毕业,在黑龙江双鸭山农场当知青。刘健被分配去养猪,同时刘健的父亲也在另外一个地方养猪,朱德就给他们写信,让他们父子俩比谁养的猪好,这样来鼓励他们。

二、张治中16岁离家 临行前母亲让他咬口生姜喝口醋

凤凰历史: 19世纪的80后和我们现在这些80后、90后有什么不同?

周海滨:张治中1890年出生,属于90后,他早年非常不如意,当备补士兵、备补警察,其经历其实是一个励志故事。张治中母亲在张临行之前要他“咬口生姜喝口醋”,告诉他:你尝得到酸甜苦辣,在社会上才能够有立足之地。就出去让他闯去了。

三、将军之子回忆:经过窗口时听到父亲说林彪不是个东西

凤凰历史: 您觉得亲人眼中的国共高级将领,跟我们平时从书中认识到的历史人物有何不同?

周海滨:他们接触的父亲是多样化的,也会感觉到父亲跟谁讨论的时候,对某某人不满。像一位大将的儿子经过窗口的时候,发现父亲和另外一位叔叔说“林彪不是个东西”。你想十大元帅、十大大将那么多人,大家都是铁哥们,不可能。

本文系凤凰网历史频道对话历史学者周海滨文字实录,采访:杨超,整理:唐智诚

嘉宾简介:周海滨,口述历史作家,凤凰网历史频道专栏作者。著有《家国光影》、《我们的父亲》、《失落的巅峰》、《回忆父亲张治中》等书。

写张闻天的文章遭删 叶向真敢正面回应往事

凤凰历史:您为什么选择口述史的写作,有什么特别的机缘吗?

周海滨:其实口述历史的写作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因为我本人不是学历史出身,也不是兴趣使然,但是我对人物很感兴趣。我觉得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值得认真品读,而且,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解读。如果把人比作酒,也许有的人是啤酒,有的人是红酒,有的人是洋酒;在品酒的时候,每个人的感受也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喝啤酒,有的人喜欢喝红酒,还有的人喜欢混着喝。有的人喝完啤酒后喝白酒还行,但是有的人就不行了。这就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历史人物之间的互动,有的人在一起互动就是不行,如国共合作,好比洋酒遇到白酒,洋酒受不了白酒的味道。

我在做口述历史的过程中,比起探究某一事件,我更加关注人物。比如有的人探究抗战史,就抓抗战老兵为什么生活得这么苦这个问题,希望把抗战老兵生活的状况弄清楚。我跟他不一样,我更加关注人物,而不会仅仅局限于某一个历史时段。我是大脉络、粗线条地叙述,虽然也会在某些方面有系列化的探索,但是不会集中做专题式的研究。我的书全部是人物的归类,不是事件的归类。我的书里曾写过国民党留在大陆的将领后人,也写过中共领袖的后代或者夫人,当然如果遇到有意味的细节我也不会放过。

但是现在我又在考虑改变思路,因为我发现不少人在批评这种人物为中心的作品,觉得不解渴,不深刻。当然本来是有一点深刻的东西,但是出版的时候被删掉了。虽然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审稿单位觉得必须删,而是编辑为了让稿子顺利通过就下了狠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失落的巅峰:六位中共前主要负责人亲属口述历史》(下称“《失落的巅峰》”)原稿拿过去后,审稿部门给予的意见是“建议不予出版”。幸好人民出版社与原新闻出版总署关系密切,所以还有点回旋的余地,要是民营书商来出版,这本书估计难以出版。但是书出来以后,由于删的比较多,结果也见到当当网上有人批评道:说书名起得好,内容没有想像中好。

凤凰历史:这本书跟写国民党那本《我们的父亲:国民党将领后人在大陆》相比感觉怎么样?

周海滨:我的每一本书都在进步,这点让我很欣慰,套一句很俗的话,我总觉得下一步作品会更好些。5月份。我将在国内上市一本韩复榘次子韩子华先生口述的《我的父亲韩复榘》一书,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书,而且由我比较中意的中华书局出版。

《失落的巅峰》是目前影响最大的一本书。而且这本书在香港影响也比较大。这本书中,我最喜欢的是张闻天那篇。我专程去南京采访了两天。自我感觉写得不错,但删减了之后跳跃性很大,我很担心读者会质疑我对人物的驾驭能力。幸运的是,读者对我是理解的,而且有些还在微博上和我进行了很好的互动,我很欣慰。

凤凰历史:您第一次写口述历史的时候,除了对人物感兴趣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比如遇到一个人,他讲了一个故事或者什么,有这样的故事吗?

周海滨:我最初开始口述历史写作是在2002年,当时我在《新文化报》做“中国样本”专题,是关于77级、78级这一代人的,在2002年的时候他们已经是社会中坚。因为知识和文化的人才断层,他们这一批人大学毕业以后,很快都成为社会的主流,像刘震云、张艺谋等文化名人,李克强等政要以及一些企业家都是那两年上大学,政商界、知识界等主要领域几乎全是他们在主导社会进程。做这个专题时,我选择采访吉林大学一个著名的哲学教授——孙正聿先生。那时候我只是个大四的学生,结束他的采访之后,我深受启发。而且疑问重重。为什么他大学毕业三四年就已知名?为什么他本科时就可以哲学界顶级杂志上发过文章?等等,这些都让我想了解这个人。于是通过采访我发现他能够讲出很多有趣的事情,所以我要通过他的口述,把他的故事讲出来。当然当时就仅仅停留在一个讲故事阶段,因为2002年中国大陆也没有人提口述历史,仅仅出于个人的好奇。而且受当时的知识层次影响,没有觉得口述历史应该是什么样,我应该去做,所以后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做这方面的工作。

直到2009年我在一家杂志刊发“家国志”的专栏策划,我想访问“红二代”。当时,我一个师弟在对外友好协会,跟陈昊苏的秘书很熟稔,他帮我介绍采访陈昊苏先生。那是一个很正式的访谈,不是以口述的形式写稿。稿子写完后发给陈昊苏,他改得非常仔细,几乎每一句都会改,而且他文笔非常好。也许因为他长期做文字工作,对文字很挑剔。

当时采访他的时候,其实我对他的父亲陈毅不是特别了解,只是在采访前恶补了下。但陈昊苏先生特别谈到父亲不希望他们这一代人搞空头政治,也不希望他们学文科。尽管陈昊苏本人特别爱好写诗,也向赵朴初学诗,但是他们父辈都不希望他们学文科。而且后来我发现与陈昊苏同一批及更早的“红二代”的父辈都不愿意让他们学文,而是让他们学科技,比如叶正大、罗箭、陈知箭、胡木英等。

凤凰历史:他们的父辈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这样想?

周海滨:他认为学理工科能救国。因为国家现在要建设,就需要理工科方面的技术人才,而学文科就会写写文章,搞点什么花样,空谈误国。当然这种想法的局限性很明显,因为当时那一代人认为学技术能够对国家有帮助。

凤凰历史:您对“红二代”的印象如何?

周海滨:第一次采访陈昊苏先生的时候,秘书通知我两点半到,我早到了15分钟,他已经在会客室等待了。

跟他深入交流以后,发现他不是非常跋扈的官员,也没有以我是陈毅的儿子自诩,更没有那种虚意自谦难掩得意的表演。其实我接触到的红色后人,他们都没有这种跋扈的感觉,我成了他们倾诉的对象。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去西山二号院采访叶剑英的女儿凌孜(叶向真)女士,她很谦逊,对历史往事正面回应,不躲躲闪闪,我觉得她是个坦荡的人。她带我去见她母亲,一直送我到门外。

从哈军工毕业的红色后代基本是少将 没有极“左”倾向

凤凰历史:他们应该接受的是建国后的教育,能否谈一下他们在50年代、60年代学习生活方面的情况?

周海滨:“红二代”有几拨婴儿潮时期。我采访的是七八十岁的红色后人,这一拨很多是在哈军工毕业的。他们的人生轨迹从他们提供给我的简历中能看出端倪,比如罗瑞卿大将之子罗箭:1938年生于延安。1949年随“八一”小学进入北京,1958年考入中国科大原子能系,1961年转入哈军工核物理系,1963年毕业,被分配到国防科工委某试验基地。1966年因受父亲问题牵连,被停职。1970年被按战士复员处理回原籍四川南充第二缫丝厂当工人。1976年落实政策回到试验基地,1978年调入国防科工委机关工作,后到国防科工委工程设计研究总院当政委,后调入后勤部任副政委。1994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96年退休。

在这里以罗箭先生为例,他和我讲述了一些50年代和60年代的往事,说最快乐的是1950年代初。

“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时,父亲担任首任公安部长,他常常对我们这些子女感慨,我们打了一辈子仗,建立了一个新中国,可建设这个国家就靠你们了,要努力学习,要学好数理化,学好自然科学。我们上学的时候都住在学校周六下午放假,星期日晚上还要回到学校上自习。一个礼拜回家一次。到了研究所也是一个星期回一次,晚上经常加班。我觉得从小到大都是这种军营式的生活,与父母接触的比较少。

我父亲他们吃饭都是按照级别的。团级以上吃小灶,团营级别吃中灶,营级以下吃大灶。50年代初期,实行的还是供给制。我要把供应关系从101中学带回来,把伙食费交给大灶,我只能吃大灶。不能跟父母在一起吃。1954年之后就改成薪金制了,我才和父亲母亲接触的比较多。

许多人都觉得我父亲很严肃、不苟言笑,工作之中很多人都怕他,其实对家人来说,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我们七个孩子没有人害怕他。

我小的时候,没记得父亲打过我们。也就是和我们讲讲道理。人家都讲严父慈母,但是在我们家扮演严厉角色的是母亲,一方面是因为父亲工作太忙,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一般的时候也就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能够聚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都等着爸爸回来吃饭,吃饭的时候是全家最高兴的时候,无所不谈的时候。我们就把从学校社会上听来的各种消息给他讲,他经常听得津津有味。

我最快乐的时候是五六十年代,特别是五十年代,不仅我家庭快乐,国家也很兴旺,中共八大前后,经济发展很好,党内民主也好。每年我们都跟着大人一起活动,夏天北京很闷热,主席他们都到北戴河去开会,研究问题,正好也赶上孩子们的暑假。他们在开会,我们就在浴场游泳,李敏、李讷、还有刘少奇等领导人的孩子……我们都聚在一块儿,天天游泳,没有隔阂。

我们见到那些领导人就叫声阿姨,叫声叔叔,也经常能见到主席,主席每次下水游泳后面都跟着一帮孩子又打又闹。杨尚昆的儿子杨小二,后来的摄影家,那时候就老跟着主席拍照。任弼时的儿子任远远更厉害,专门上人家,一家一家照,照了很多珍贵的生活照。

我从“八一”小学毕业之后考上了北京“一○一”中学,这个学校是从解放区迁到北京的,集中了一大批领导同志和革命烈士的孩子。学校中流行的口号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们当时的理想就是毕业后到苏联留学,学习最新、最现代化的科学技术。我们学校许多大哥哥、大姐姐都到苏联留学,学成归国,许多人成了祖国建设事业的行业带头人和专家骨干。像彭湃同志的儿子彭士禄,到苏联留学,后来听从周总理的安排,从学化工机械改为学习核动力专业,回国后成为我国核潜艇研究专家,被称为“中国的核潜艇之父”;陈昌浩的儿子陈祖涛,学习汽车制造,回国后组建长春,又创建襄樊二汽,成为我国汽车行业的鼻祖;叶挺将军的大儿子叶正大是飞机制造的专家,李鹏是水电专家,都是我们的榜样。”

再早一拨,比如八九十岁的,是苏联伊凡诺沃国际儿童院成长。罗箭、胡木英一拨是在延安生的,有一拨是在张家口生的,1949年到北京来又生了一拨。再晚点就是孙子辈的了。

凤凰历史: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出生和接受教育,这样每一批人都有什么不同的特点?

周海滨:都不一样。像苏联那一拨人,瞿秋白的女儿瞿独伊、刘少奇的女儿刘爱琴、朱德女儿朱敏、任弼时的女儿任远芳,他们的性格非常开朗耿直,因为苏联人都是很爽朗、直来直去,他们也是这样。瞿秋白女儿瞿独伊就是这样,有一次带她去北京电视台做节目,瞿独伊看见北京电视台里面有一个剧院,说你们有演出得喊我来。她说我现在还压腿,平时体育锻炼,我身体非常好,说完马上就抬起腿压腿。还说我喜欢跳舞,喜欢找最年轻的舞伴,个性很爽朗。任弼时的女儿任远芳说话非常直来直去,任弼时的大女儿任远志甚至说,远芳有的时候说话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她评价她的两个妹妹,说她们教育受苏联人的影响,性格非常直爽,同时也很豁达,不斤斤计较。

相反哈军工那一代,可能跟他们稍微年轻一点有关,他们这一拨人基本上都是少将。比如陈赓的儿子陈知健、贺龙的女儿贺晓明、罗瑞卿的儿子罗箭、张云逸的儿子张光东等全是少将,他们大部分都是哈军工毕业的。张光东出生于1946年,1958年考入中科大原子能系,然后1961年转院哈军工核物理系,当过石家庄陆军指挥学校副院长。罗健也是少将,1938年生在延安,后来他当过后勤部副政委。陈赓的儿子陈知建1945年出生,因为陈赓创办了哈军工,他的儿子也是高中毕业后就到哈军工学习。

哈军工这一拨人,他们的特点是什么?就是在军事类的岗位上担任过重要职务,不一定是正职,一般是副职,退休后基本上是少将。同时他们这拨人会经常在一起活动,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他们受中国文化影响比较深,有的人会为尊者讳,比如说他父亲文革中什么事还是比较避讳的,家庭里边的事情也是比较避讳。但是对社会现实都是持同样的看法,有些不满意的地方会向我发牢骚,甚至会说“真不知道我爸为谁牺牲了”,但是没有极端的“左”的倾向。

朱德外孙当知青被分配养猪 朱德写信鼓励他

凤凰历史:您提到每一代会有他们这一代的特点,对于出生在五几年、六几年的红色后代,比如知青、上山下乡,这方面您采访过吗?

周海滨:陈云的女儿陈伟华在怀柔当过知青,还有朱德的外孙刘健也当过知青。据我了解,他们当知青也是真的就给放到那儿当知青。不是走一下过场,而且他们就是通过书信往来,有一种鼓励的行为。朱德的外孙虽然是孙子辈的,但是他岁数也比较大,当时采访的时候将近六十。1969年刘健是初中毕业,当时16岁,响应毛泽东提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在黑龙江双鸭山农场当知青,刘健被分配去养猪。同时刘健的父亲也在另外一个地方养猪,朱德就给他们写信,让他们父子俩比谁养的猪好,这样来鼓励他们。

凤凰历史:知青的生活或者知青的上山下乡的经历对他们个人的性格、为人处事的方法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周海滨:我觉得会有影响。比如陈云之女陈伟华,她是非常平实的一个人。现在的领导人提老一辈革命家的时候,里面都要提到陈云,陈云在党内的地位非常高,她完全有条件以领袖后人自居。但是她平时生活中表现都是比较谦逊,她1968年在怀柔辛营公社插队,后来当教师。她当教师的时候,同事或者毕业的学生,喊她参加婚礼,她都参加,也愿意给人家说两句话,但她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包括朱德的外孙刘建也是这样。

凤凰历史:他们那一代人就是可能比较平实?

周海滨:对,就是很平实。因为他心里往往还有一种想法:我作为陈云的女儿,我作为朱德外孙,我作为任弼时的后代,我不能够给他丢脸。我不能搞一些负面的东西,给人家留下把柄。他们也跟我谈了父亲的影响。陈伟华说陈云的两封家信,跟她谈学习、让她当老师。他们这一代人不是很焦躁那种,跟我预期的不一样。

薄熙来非常懂表演 并不持极左观点

凤凰历史:薄熙来跟他们应该是同一代人,但是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很多不一样的特点?

周海滨:他的事情非常奇怪,他是非常懂得表演的人。可能是中国的政治环境或者是党内这种冒尖、发现人才的体系,把他的人格给异化了,他必须通过一些手段,一些方式来让自己脱颖而出。甚至我都怀疑薄熙来是不是持极左的观点。他可能是利用这种思潮,绑架这一帮人为他而服务。我觉得他内心深处不一定有这种价值观,只不过想利用这样的价值观而已。因为我接触到的这些红色后人,没有发现谁有极左的这种倾向,都是从两方面看。有人说过,真不知道我爸当年打的江山是为谁打的,本来是为老百姓,结果变成为贪官污吏。

其实像叶剑英、朱德、张云逸,他们早年都在国民党或者军阀中位居高位。朱德是少将旅长;张云逸参加过黄花岗起义,都是衣食无忧的资深元老。人家为什么要脱掉皮衣穿草鞋,要过风餐露宿的生活,连军费军饷都没有保障。他们对父亲几乎是同样的评价,说那个时代是大浪淘沙,但他们坚持了下来。他们真是为了中国老百姓着想,觉得中国老百姓过得太苦,一定要改变中国贫穷落后的状况。因为他那一代都是文化人、知识青年,觉得自己身上有责任去改变,而不是说我个人生活好了,我就什么都不用付出只要享受。

文革时期“红二代”的表现可以作为一个考量。叶剑英的女儿叶向真,文革的时候还参与绑架彭真,当时她都是红卫兵的头头。他们不是本身有这种价值观,而是因为觉得毛主席说的是正确的,“我们相信党,党指哪就打哪”。这都是他们跟我说的原话。在“文革”期间,红色子弟搞了一拨派别后来受挫。因为后来发现整倒的全是他们的父母,他们就开始反对“文革”。

我猜测薄熙来不持极左的观点。否则他当大连市长、当商务部部长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来。为什么到重庆以后他才出现“重庆模式”,更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大连模式”?到重庆以后,应该是有政治目的。政治目的或者是党内的体制、政治环境,让他觉得他必须通过一种手段搏击一下,让他有政治资本来上位。但是没想到玩过火了,比如飞机上唱红歌……很多事情都不可思议。高层其实也有想法,但是就等曝光点。为什么当时胡锦涛书记从来没有去过重庆?胡锦涛书记要去重庆视察,就是对他的一种默许、鼓励,但是他没去。

口述历史提供不了答案 但可以还原良知与温暖

凤凰历史:您采用的是口述史的方式,但是因为个人回忆的时候都免不了有夸大、掺假还有修饰美的因素,来把不好的方面掩盖掉。您在采访的时候,对采访对象说的内容会不会根据史料做些筛选?

周海滨:在中国大陆,口述历史仍然是非常不成熟的。不像美国从四十年代开始大规模的采集。真正的口述历史其实是当事人的亲历亲述,往往是说某一个社区是怎么来的,他们怎么迁徙到这,这个地方文化生态是什么样,社会生活是什么样,政治参与是什么样,社区自治怎么样等等,不要完全集中在这个人身上。人家都是搞这些细枝末节的方面,很能够完整地体现地方的生存状态。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要弄出来这样一本书没有出版社给出,因为浮躁的社会现实,让这类书籍难有好的销量。这个方向我想做,但自己凭着爱好来做这件事情,根本就行不通。我的朋友、中关村资本市场研究会会长李国魂先生就善意提醒我,“现在都向前看,你怎么往后看。”他说搞什么口述历史,这个东西搞出来谁看。你花了很大的精力弄这个,没有商业价值。同样的精力,要做一些商业的东西,你的回报会高一点。你搞这个无非就发几篇文章,出两本书。又不是搞资本市场,回报率是非常低的。所以我就说在中国,口述历史的市场环境非常不成熟。

就像你说的,口述历史肯定是有它的弊端,我也了解。但是口述历史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讲述的机会。这个人说的话,他如何理解、如何表现,我都会记录下来。当然明显拔高的东西,我肯定要剔除。我不害怕里面有一些掺假的东西、有说得不对的地方。通过他的后人,或者亲密者,说出来的一些事情,其实是一个生动的材料,很生动的历史,是对枯燥的历史的补充。即便里面有漏洞,有错误的地方,也往往给专业的历史研究者提供了一个线索。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非要花大量的时间来核实他说的东西。我可能跟大家的理解不一样,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花大量的时间把每一个漏洞都堵住。我没有必要,因为我不可能跑到档案馆里去查资料,核实是不是这个时间发生了这件事。如果我的口述历史作品里面有错误的地方,让学院派的历史研究者去修正。我要提供一个生动的历史,这是我的目的。哪段历史没有失真的地方,我不害怕有出入,我害怕的是他们等不到我的访问就离开我们了。

张治中16岁离家 临行前母亲让他咬口生姜喝口醋

凤凰历史:19世纪的80后和我们现在这些80后、90后有没有什么不同的?

周海滨:我觉得肯定是不一样的。在风云际会的年代,社会各种思潮激荡,那个时候的80后、90后在20岁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成熟。现在80后、90后,首先是晚熟,中国教育体系不允许他过早的走入社会。你需要8岁上一年级,必须读完高中上大学,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 19岁上大学读本科,23岁本科毕业,读研究生26岁,进入社会很晚,干不了几年就到30岁了。

现在的时间拉得太长,其实太伤人了。本来可以接触社会、改造社会,在这个社会上有一番作为的年龄,结果全在校园里面了,不像他们18岁就走入社会。

而且那个时候的父母舍得放手。张治中母亲在张临行之前让他“咬口生姜喝口醋”,告诉他:你尝得到酸甜苦辣,在社会上才能够有立足之地。就出去让他闯去了。

正好张治中是1890年出生,属于90后,用他的经历就可以说明问题。他早年一直非常不如意,当备补士兵、备补警察,其经历其实是一个励志故事,有当时年轻人的苦闷和挣扎以及迷茫。后来他遇到蒋介石一切都改变了。

张治中拿了24块银元离开家,当时他16岁。他先是步行七天,走了300公里,到了当时的安徽省省会安庆,然后去打听安徽陆军小学招生。到了以后发现他是安徽巢县人,但分给安徽巢县的名额只有一个,早就已经内定给了巡抚衙门关系户。当年的情况我们现在也能遇到。

上安徽陆军小学的希望落空了,可是他还不死心,就滞留在安庆等待机会。同伴中有两位是唐启尧的本家。唐启尧是督练公所的总办,人称“唐军门”。张治中不是白住,他要陪着“唐二少爷”读书。唐启尧的二哥是一个秀才。有一天,他来到唐公馆,看见这个陌生的乡下人,大声质问他:“你是什么人?他是少爷,你这穷小子配和他一起住公馆里吗?”

张治中听了他的话怒而出走了。他在回忆录里说,“我宁可流浪死、漂泊死、冻死、饿死,也不能被人欺负。”

于是,他就扬州十二圩投奔他的远方亲戚,又体会到寄人篱下的痛苦。当时他是要报考随营学堂,但是随营学堂始终没有开办,他家的亲戚觉得如果他考上这个学堂,没准以后还是靠山,没想到他长期在这吃冷饭,就开始对他冷嘲热讽。待不住了要回家,离开的时候他的亲戚给他一个账单,要他付13块钱费用,写下欠条。

回家就当备补兵,这个兵种吃饭都要自己付钱。因为不是正式当兵的,是等正式的兵空缺了,比如有人不干了、跑了,或者说在哪被打死了,他再替补上去。正式的兵有军饷,他没有。但是他在那又白干三个月,衣服都当光了,也没有机会。他就决定去参加安徽的新军,当时准备要成立一个混成协,但是投新军又没有成功。因为当兵必须有地方保送,他突然到安庆去,又没有手续,人家没法招他。

后来他就上测绘学堂当一名传达,传达属于听差的活,他觉得这个工作干起来很苦,毕竟是有文化的人。后来就去当备补警察,就是替正式警察站岗,你替他站了几个小时他给你钱。一般是冬天凌晨3点到6点,这个时间段人家请假,为什么这个时候请假?因为这个时候站在外面最冷,让他去站。他说,在寒冷的夜里面他不知道人生将走向何方。这个人是个从小很有抱负的一个人。

张治中给毛泽东提建议要表忠心 对蒋介石则不会

凤凰历史:张治中算是近代史上唯一敢对毛泽东与蒋介石多次直谏的人物,他曾就皖南事变、内战向蒋介石上过四次万言书,建国后又为彭德怀问题向毛泽东上万言书,但被周恩来压下。您怎么看张治中这种直言敢谏的品格?为什么尽管他敢于点出问题,却仍然无法改变历史呢?

周海滨:可能现在大家对张治中有不同的看法,他的小女儿张素久曾经告诉我,留在北京的时候张治中说我是过去时代的人了,我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我这个人也过去了。他觉得自己虽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跟死了一样,属于他的时代过去了。他一辈子致力于和谈,但是和谈还是失败了。

他为什么向蒋介石直谏?因为对蒋介石一些做法不满意,他认为他有更好的想法,写过多次万言书,说的非常的尖锐、直接。但是共产党时期他的建议就很委婉,因为我看了他们家给我的一本没有公开出版的书,里面他跟毛主席写信,到最后都要歌颂一遍、表忠心: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下,新中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给蒋介石的信里面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中共的话语体系导致了在这个序列里的人不敢说出他们真实的想法,说出真实的想法也得进行一些吹捧、歌颂,否则以后就是罪证:你对毛主席有意见,给他写信,就是指责他的缺点,难道毛主席没有优点了。

凤凰历史:国民党是以什么样的原因让他直言敢谏呢?

周海滨:敢直谏蒋介石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张治中为什么敢谏?因为他们之间有私交,张治中从1924年开始追随蒋介石,长达25年。由于他和蒋介石的特殊关系,张治中作为代表与中共谈判。蒋介石欣赏张治中还因为他有个特点:每次打完仗以后,就到军校去,他掌握军队以后,不像别人不想放手、拥兵自重。淞沪抗战,打完仗他就又去军校搞教育了,所以蒋介石对张治中非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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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三八线84:抗美援朝7070人之陈赓

1951年9月2日,让彭总日思夜想的陈赓,终于抵达志愿军司令部。

为召回远在越南抗法的陈赓,周公、彭总都急了眼,在他们心中,似乎除了陈赓,换谁都不好使。

陈赓一生都是传奇:东征时救过蒋某人的命,长征时救过周公的命,抗日战场救过刘帅的命,解放时期率领太岳兵团独当一面,给延安解围。在太行山,陈赓还是彭总与浦安修的媒人。

陈赓的到来,主要是协助彭总解决志愿军的“两难”:进攻还是防守?如何进攻和防守?


陈赓参加抗美援朝,可谓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19513月,陈赓率三兵团入朝。不想腿伤复发,只好回京治疗,接着转赴大连疗养。直到6月,才以志愿军第二副司令员身份参战。822日到达三兵团,92日到达志司。

彭总一见陈赓,欣喜异常,夸他打完日军打法军,打完法军打美军,打遍天下无敌手。

夏秋之交的半岛,暴雨成灾,铁路公路都被冲毁。美联军大举增兵,准备发起新一轮进攻。而随着杨成武20兵团到达前线,志愿军总兵力近100个师是美军2倍。兵力增强,主席酝酿第六次战役。

但彭总对发动第六次战役十分犹豫,一来邓华等人建议以守为攻,不赞成继续进攻,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二来邓华等人传达主席“零敲牛皮糖”战术思想,但怎么落地,还是一个未知数。

陈赓素来以“鬼点子”多而闻名,所以彭总向周公反复请求,总算把陈赓召到了抗美援朝战场。


陈赓在越南抗法时,和胡志明在一起研究作战

二、抗日、解放、抗法“三连击”的经验

抗日时期,陈赓让日本人恨得牙根痒痒,在坦克写上“专打386旅”字样。

彭总说,起志愿军面临的防守与进攻难题,尤其是主席派来20兵团,不打都不行。


【抗战时期,周希汉(左)与陈赓(右)战斗后合影,两人身上都披挂了不少战利品,他们身后的士兵则戴着缴获的日军90式钢盔】

陈赓拿百团大战和上党战役说事:抗战时,破袭战、关家垴之战,土工作业让日本人吃尽了苦头。上当战役、淮海战役,中野和华野的近迫作业,对全歼黄维集团、杜聿明集团发挥了奇效。

彭总点头,“以战促和”,正是主席发起第六次战役的原因,但志愿军进攻如何突破联军现代化防御,在“礼拜攻势”下如何保障既有成果?以守代攻,怎么才能构建立运动体防御体系?

陈赓在边界战役中,歼俘法军8000人,越北边境的法军防御体系全线崩溃。经过抗日、解放和援越抗法三个阶段的经验,陈赓对如何打破敌军防御、如何以守为攻有着深刻的见地。

既然大家倾向于防御,对如何构建防御体系陈赓早已成竹在胸:土工作业,挖坑!


1951年,王正柱、李贞、甘泗淇、朴一禹、彭总、陈赓、邓华合影

三、你修你的墙,我挖我的坑

经过前五次战役志愿军歼敌颇丰,但在飞机和坦克大炮下也是损失惨重。

第五次战役后,联军和中朝联军在三八线达成相对平衡,暂时谁也无力打破这一均势。

联军优势是海空军和强大的火力,短板是士兵怕死有畏战情绪。志愿军优势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和千锤百炼的强大陆军,瓶颈则是相对落后的后勤保障体系,海军和空军几乎为零。

彭总一度很欣赏美韩联军的现代化立体防御体系,尤其是工事构筑的防御体系非常先进。

陈赓向彭总建议:主席说各打各的,他扔他的原子弹,我们扔我们的手榴弹。既然我们优势是运动防御,那就发挥我军“土工作业”以弱胜强的优良传统,在三千里江山也搞一次挖坑大赛。

保护自己、打击敌人,陈赓的对策就是各干各的,联军修他们的墙,志愿军挖自己的坑!

彭总听完陈赓想法非常高兴,志愿军可以放弃第六次战役,专心打自己的运动防御战。


四、联军“绞杀战”下的“坑道战”

一个好汉三个帮,陈赓要构建立体防御,离不开专业人才。

这个人就是彭总三次点名的我军“工兵鼻祖”王耀南。1934年为掩护主力长征,红军2万人利用地道战,在苏区松毛岭坚守7天7夜安然转移。飞机大炮的中央军20万人,一个月才前进40里。

1952年4月8日,周公找王耀南谈话,谈到半年来的朝战经验,之前志愿军一直打运动战,但是受制于半岛狭窄区域和高山峻岭不便穿插,加之美韩联军机械化交通优势,已不能再打运动战。

周公安排王耀南去开城门户马良山,试验能不能和苏区一样开展山区“坑道战”。

为筹备专用机械设备,周公指示王耀南用黄瓜、西红柿、板栗、核桃,换来苏军500部空气压缩机和大量风镐。195197日,王耀南随23兵团入朝,把这些硬件带到了抗美援朝战场。

1951年9月18日,美韩联军发动“绞杀战”,对北方铁路线进行轰炸。

陈赓等志司指挥员指示开始反绞杀作战,为保护运输线,陈赓指示王耀南的工兵修筑隧道,火车可穿山而过,有效避免敌机轰炸。10个月后,范弗里特在汉城记者招待会上承认:联军空军和海军绞杀战失败,志愿军凭借难以置信的毅力运送物资,创造了难以置信的奇迹。


五、呕心沥血筹建哈军工

1951年10月,陈赓因病再次回国。1952年3月,陈赓又回到前线,替换彭总回国做手术。这一次除带来主席“零敲牛皮糖”思想,还对防守体系做了改进:3兵团指挥38、15、63军,20兵团指挥68、67、12军,平康、金华、淮阳一带220公里长、纵深20公里“蜂巢”防御让联军望而兴叹。

1952年6月,陈赓被主席召回国,创办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一年零3个月后,让钱学森赞叹为“世界奇迹”的新中国第一所综合军事工程学院宣告成立,堪比清华北大。

抗战时期,幽默的陈赓预言自己活不过60岁。1952年除夕前,又和部下谈起,你们别看我身体很健康,可我知道活不过60岁。1961316日,陈赓因心肌梗塞英年早逝,年仅58岁。


奋战在隐蔽战线、没有扛枪打过的开国上将李克农,是陈赓在上海特科时的生死之交。听到好友病逝的消息,“特工之王”把酒杯摔了:“陈赓不在,喝酒都没味了!”

1962年2月,这位传奇的“特工之王”,随自己好友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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