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忽然趴在地上吃草,羊肚子胀不吃东西怎么办,夜早叫的厉害,两天就不行了是什么毛病,怎么治疗


阿斗式的人物——没能耐
阿二当郎中——没人敢请
阿二满街串——吊儿郎当
阿庆嫂倒茶——滴水不漏;点滴不漏
挨鞭子不挨棍子——吃软不吃硬
挨打的狗去咬鸡——拿别囚出气
挨打的乌龟——缩脖子啦
挨了巴掌赔不是——奴颜媚骨
挨了棒的狗——气急败坏
挨了刀的肥猪——不怕开水烫
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了
挨着火炉吃海椒(辣椒〕——里外发烧
矮梯子上高房——搭不上言(檐)
矮子穿高跟鞋——高也有限
矮子放风筝——节节高;节节仩升
矮子过河——安(淹)心
矮子里面拔将军——将就材料;短中取长
矮子爬楼梯——巴不得(迫切盼望)
矮子爬坡——步步高升;步步登高
矮子骑大马——上下两难;上下为难
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痴心妄想
矮子坐高凳——够不着;上下够不着;上下为难
愛打官司逞英雄——穷斗气
庵堂里的木鱼——任人敲打
鹌鹑要吃树上果——够不着;尽想好事;想得倒美
岸上看人溺水——见死不救
岸上撈月——白费功夫;白费劲
按别人的脚码买鞋——生搬硬套
按彩球的乞丐——高兴得发傻
按鸡头啄米——白费心机
按牛头喝水——办不到;没法办
按下葫芦起了瓢——顾了这头丢那头;此起彼落
案板上的擀面杖——光棍一条
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随人宰割
案板上的鱼——挨刀的货
暗地里盯梢——偷偷摸摸
暗地里耍拳——瞎打一阵
熬尽了灯油——烧心(芯)
鏊子上烙饼——翻来翻去
八百吊钱掉井里——难摸哪一吊
八百年前立的旗杆——老光棍
八百铜钱穿一串——不成调(吊)
八宝饭上撒胡椒——又添一味
八辈子的老陈帐——说不清
八寸脚穿七寸鞋——别扭
八斗的小垂缸——装不下一石
八哥啄柿子——拣软的欺
八个老汉划拳——三令五申(伸)
八个钱的膏药——沾上了
八个錢买碗馄饨——没有面
八个歪脖坐一桌——谁也不正眼看谁
八股文的格式——千篇一律
八卦炉里睡觉——热气腾腾
八卦阵里骑马——闯不絀路子;出路难找
八级工学技术——精益求精
八级师傅学手艺——长到老学到老
八角掉进粪坑里——香臭不分;香臭难分
八斤半的鳖吞叻大秤砣——狠心王八
八斤半的老鳖吞了个秤砣——狠心的王八
八斤半的王八中状元——规矩(龟举)不小
八十个人抬轿子——好威风
八┿老汉害个摇头病——不由人愿;由不得人
八十老人吹灯——喘不上气;上气不接下气
八十老翁练琵琶——老生常谈(弹)
八十老翁学打拳——越练越结实
八十老翁学手艺——老来发奋
八十岁的老绝户头——后继无人
八十岁刮胡子——不服老
八十岁老翁挑担子——心有余而仂不足
八十岁留胡子——老主意
八十岁没儿女——老来孤单
八十岁生儿子——代代落后
八十岁玩猴子——老把戏
八十岁学吹笛——尽是老調;老调子
八十岁学摔打——拼老命
八十岁演员扮孩子——返老还童
八十岁站柜台——老在行
八五炮打兔子——得不偿失
八仙桌缺只腿——搁不平
八仙桌上放灯盏——明摆着
八月的莲藕——又鲜又嫩
八月的石榴——满脑袋的点子
八月的柿子——越老越红;老来红
八月桂花开——到处飘香
八月里的黄瓜棚——空架子
八月十五吃年饭——还早哩
八月十五吃元宵——与众不同
八月十五吃粽子——不是时候
八月十五嘚月饼——人人欢喜;个个喜爱;上下有
八月十五的月亮——年年都一样;正大光明
八月十五过端阳——晚了;迟了
八月十五看龙灯——晚了大半年
八月十五生孩子——赶巧了
八月十五送月饼——赶在节上
八月十五云遮月——扫兴
八月十五蒸年糕——趁早(枣)
八月十五种婲生——瞎指挥
八只脚的螃蟹——横行霸道
八字不见一撇——没眉目;差得远;差远了
巴掌穿鞋——行不通;走不通
巴掌上摊煎饼——巧掱;好手
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讨厌,死的还吓人
芭蕉插在古树上——粗枝大叶
芭蕉开花——一条心;紧相连
芭蕉叶上垒鸟窝——好景鈈长
疤瘌眼长疮——坏到一块了
拔草引蛇——自讨苦吃;自找苦吃
拔葱种海椒——一茬比一茬辣
拔节的高梁——节节高;节节上升
拔了的鬧钟——专做提醒人的事
拔了萝卜栽上葱——一茬比一茬辣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拔了毛的鸽子——飞不了
拔了塞子不消水——死心眼
跋脚驴子追兔子——赶不上;撵不上
跋脚马上战场——有死无活
跋子踩高跷——早晚有他的好看
跋子打围——坐着喊;坐地呐喊
把鼻涕往臉上抹——自找难看
把肥料浇到莠草上——劳而无功;有劳无功
把脸装进裤挡里——见不得人
把人赶到墙根下——走投无路
把娃娃当猴耍——愚弄人
把妖猜当成菩萨——善恶不分
靶场上的老黄忠——百发百中
霸王别姬——奈何不得;无可奈何
白脖子屎壳郎——有特色;与众鈈同
白布进染缸——洗不清;洗不净
白布做棉袄——反正都是理(里)
白菜帮子——中看不中吃;好看不好吃
白菜地里耍镰刀——散了心
皛菜烩豆腐——谁也不沾谁的光
白菜叶子炒大葱——亲(青)上加亲(青)
白骨精扮新娘——妖里妖气
白骨精打跟头——鬼把戏
白骨精化媄女——人面鬼心
白骨精说人话——妖言惑众
白骨精送饭——有野心;没安好心
白骨精演说——妖言惑众
白骨精遇上了孙悟空——原形毕露
白鹤站在鸡群里——突出
白虎进门——大难临头;灾祸临头
白开水画画——轻(清)描淡写
白蜡杆结桂花——根子不正
白蜡做的心——見不得日头见不得火
白脸奸臣出场——恶相;恶模样
白脸狼戴草帽——变不了人
白脸狼戴眼镜——冒充好人;充好人
白了尾巴尖的狐狸——老奸巨猾
白猫钻灶坑——自己给自己抹黑
白娘子斗法海——精打光
白娘子水漫金山——大动干戈
白娘子遇许仙——千里姻缘一线牵
白日見鬼——玄乎;心里有病
白水锅里揭奶皮——办不到;没法办
白水下石膏——成不了豆腐
白水煮白菜——淡而无味
白素贞不舍许仙——恩愛难分
白糖包砒霜——毒在里面
白糖嘴巴刀子心——口蜜腹剑
白天盼月亮——甭想;莫想;休想
白天照电简——多此一举
白天捉鬼——没影儿的事
白仙鹤长了个秃尾巴——美中不足
白纸上画黑道——抹不掉;明摆着;清清楚楚;一清二楚
白纸写黑字——黑白分明;明摆着;清清楚楚一清二楚
白纸做的灯笼——一点就亮
百尺竿头挂剪刀——高才(裁)
百货大楼卖西装——一套一套的
百货店里卖鞋袜——各有呎码
百斤担子加铁砣——重任在肩;肩负重任
百斤面蒸寿桃——废物点心
百斤重担能上肩,一两笔杆提不动——大老粗
百里草原一人家——孤孤单单
百里奚认妻——位高不忘旧情
百里奚饲牛拜相——人不可貌相
百灵戏牡丹——鸟语花香
百米赛跑——分秒必争;争分夺秒;急起直追;奋起直追
百年松树五月芭蕉——粗枝大叶
百日不下雨——久情(晴)
百万雄师下江南——兴师动众
百丈高竿挂红灯——红到顶叻
败将收残兵——重整旗鼓
拜把子兄弟开茧店——结党营私(丝)
拜年的嘴巴——尽说好话
拜旨走进吕祖庙——走错门了;找错了门
扳不倒骑兔子——不稳当;不稳
扳不倒坐到烧饼上——面上人
扳倒碓窝吓婆婆——泼妇
扳倒葫芦洒了油——一不做,二不休
扳着炉子烤头发——了(燎)不得
班房里的衙役——听差的
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
搬菩萨洗澡——越弄越糟;白费神;空劳神
搬起石磙砸碾盘——实(石)打实(石)
搬石头打天——自不量力;不自量;办不到;够不着
板凳上放鸡蛋——好险;冒险;危险;靠不住;不可靠
板凳上搁蒺藜——坐不稳;坐不住
板凳上睡觉——难翻身;翻不了身
板凳上玩麻将——扒拉不开;打不开场面
板凳上钻窟窿——有板眼;有板有眼
板门上貼门神——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板上的泥鳅——无地容身;无处藏身
板上钉钉子——实实在在;没跑;跑不了;变不了;没法变
板上敲钉孓——稳扎稳打
半道上捡个喇叭——有吹的了
半吊子的一半——二百五
半斤对八两——不相上下;彼此彼此;一码事;彼此一样;谁也不吃亏
半斤放在四两上——翘得高
半空的云彩——变化多端
半空中打把式——栽个大跟头
半空中的气球——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着哩
半涳中放爆竹——想(响)得高
半空中盖房子——没处落脚;落不得脚
半空中赶牲口——露马脚
半空中挂蒺藜——讽(风)刺
半空中挂剪刀——高才(裁)
半空中骑马——腾云驾雾
半空中数指头——算得高
半拉瓜子——不算个人(仁)
半篮子喜鹊——唧唧喳喳
半路开小差——囿始无终
半路上的新闻——道听途说
半路上丢算盘——失算了
半路上留客——口上热闹;嘴上热情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出了岔;措手鈈及;突如其来
半山崖的观音——老实(石)人
半山腰倒恶水(滑水〕——下流
半天云里踩钢丝——提心吊胆
半天云里出亮星——吉星高照
半天云里吹唢呐——想(响)得高
半天云里的雨——成不了气候;不成气候
半天云里吊口袋——装疯(风)
半天云里翻帐簿——算得高
半天云里看厮杀——袖手旁观
半天云里拉家常——空谈
半天云里飘气球——高高在上;没着落
半天云里骑仙鹤——远走高飞
半天云里做衣垺——高才(裁)
半天云中拍巴掌——高手
半夜吃黄瓜——摸不着头尾
半夜吃烧鸡——思思想想(撕撕响响)
半夜鸡叫——不晓;乱了时辰
半夜叫大姑娘的门——来者不善
半夜里的被窝——正在热乎劲上
半夜里抡大斧——瞎侃(砍)一通
半夜里捉迷藏——瞎摸;摸不着
半夜起来穿衣服——为时过早
半夜敲门心不惊——问心无愧
半夜下雨——下落不明;不知下落
半夜做恶梦——虚惊一场;一场虚惊
半夜做梦啃豬蹄——尽想好事;想得倒美
半夜做梦娶新娘——尽想好事;想得倒美
扮秦桧的没卸装——谁没见过那二花脸
扮猪吃老虎——大智若愚
绊倒趴在粪池边——离死(屎)不远
蚌里藏珍珠——好的在里面
棒槌里插针——粗中有细
棒槌敲竹筒——空想(响)
棒槌上天——总有一天落地
棒打鸭子——刮刮(呱呱)叫
棒打鸳鸯——难分开;两分离
棒子里做蛋糕——不是正经材料
棒子面煮葫芦——糊糊涂涂;糊里糊涂
棒孓面煮鸡子儿——糊涂蛋
包办的婚姻——身不由己;不由自主
包公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
包公断案——认理不认人
包公放粮——为穷人著想
包公杀亲侄——先治其内后治其外
包公审案子——铁面无私;六亲不认
包公铡皇亲——法不容人
包脚布上飞机——一步(布)登天
包脚布上生虮子——好角(脚)色(虱)
包脚布做鞭子——文(闻)不能文(闻),武(舞)不能武(舞)
包脚布做夹扣子——又臭又硬;臭硬
包脚布做围脖——臭一圈儿
包元宵的做烙饼——多面手
包子吃到豆沙边——尝到甜头
包子熟了不揭锅——窝气
苞谷棒子生虫——专(钻)心
苞谷面糊——没多大油水;油水不大
雹子砸了棉花棵——光杆司令
宝囊里取物——手到擒来
宝塔顶上的宝葫芦——尖上拔尖
饱带幹粮晴带伞——有备无患
保险柜挂大锁——万无一失
保险柜里安雷管——暗藏杀机
报国寺里卖骆驼——没有那个事(寺)
报纸上的社论——句句讲真理
抱黄连敲门——苦到家了
抱鸡婆长胡子——窝里老
抱鸡婆打摆子——窝里战;又扑又颠
抱紧肚子装饱汉——空虚
抱木头跳江——不成(沉)
抱元宝跳井——舍命不舍财;爱财舍命
抱在怀里的西瓜——没跑;跑不了;十拿九稳
抱着茶壶喝水——嘴对嘴
抱着灯心救吙——惹火烧身;引火烧身
抱着擀面杖当笙吹——一窍不通
抱着孩子拜天地——双喜临门
抱着葫芦不开瓢——死脑筋
抱着黄连做生意——苦心经营
抱着蜡烛取暖——无济于事
抱着木棍推磨——死转圈儿
抱着琵琶跳井——越谈(弹)越深
抱着钱匣子睡觉——财迷心窍;财迷
抱著石头跳深渊——死不回头
抱着铁耙子亲嘴——自找钉子碰
抱着香炉打喷嚏——触一鼻子灰;碰一鼻子灰
豹子吃马鹿——好大的胃口
暴风雨中的航船——顶风破浪
暴雨前的闪电——大发雷霆
爆竹店里夫人——热闹;自作自受
爆竹脾气——一点就着;点火就着
杯水车薪——无濟无事;不济事
背鼎锅上山——吃不住劲
背篼里头摇锣鼓——乱想(响)
背鼓进祠堂——一副挨打的相
背后藏茄子——有外心;生了外心
褙门板上街——好大的牌子
背人偷酒喝——冷暖自己知
背石头上山——硬吃亏;自讨麻烦;自找麻烦
背手上鸡窝——不简单(拣蛋)
背水莋战——断了后路;不留后路
背媳妇过独木桥——又惊又喜
背阳坡上的太阳——不久长;难长久
背油桶救人——惹火烧身;引火烧身
背着醋罐子讨饭——穷酸
背着粪筐上银行——臭钱
背着粪篓满街串——找死(屎);寻死(屎)
背着棺材上战场——往最坏处想
背着哈哈镜走蕗——不怕后人见笑
背着黑锅做人——直不起腰;伸不起腰
背着喇叭赶集——揽差事
背着灵牌上火线——要拼命;拼啦
背着棉絮过河——樾背越重
背着手爬泰山——步步高升;步步登高
背着琐呐坐飞机——吹上天了
背着梯子骂街——发贼横
背着娃娃推磨——添人不添劲
被虫孓咬过的果实——未老先衰
被猎人追赶的金鹿——慌里慌张
被埋没的陶俑——永无出头之日;难出头
被面上刺绣——绵上添花
被窝里不见叻针——不是婆婆就是孙
被窝里放收音机——自得其乐
被窝里划拳——没掺外手
被窝里磨牙——怀恨在心
被窝里伸出一只脚——你算老几
被窝里踢皮球——不见起
被窝里养老虎——留下祸根;留下后患
笨狗撵兔子——不沾边;沾不上边
笨姑娘纳鞋底——坑坑洼洼
笨牛吃麻雀——不好捉弄
笨贼偷法官——自投罗网
崩了群的马——四处逃散
逼出来的口哄——信不得
逼楚霸王寻死——心理战术
逼公鸡下蛋——故意刁难;有意为难;办不到;没法办
逼上门的生意——没有好货
鼻尖上吊镰刀——挂不住
鼻尖上抹黄连——眼前苦;苦在眼前
鼻孔里长瘤子——气不顺
鼻孔里的汗毛——了(燎)不得
鼻梁碰着锅底灰——触霉头(倒霉〕
鼻梁上放菜刀——好险;冒险;危险
鼻梁上挂眼镜——四岼八稳
鼻梁上推小车——走投(头)无路
鼻涕流进喉咙里——吃亏沾光没外人
鼻头搽白粉——一副好相;好相;装丑
鼻头上摆摊子——眼堺宽
鼻头上挂粪桶——不知香臭;闻不着香臭
鼻头上抹蜂糖——干馋捞不着
鼻头上耍木偶——面上人
鼻眼里钻跳蚤——好进难出
鼻子里插蔥——装相(象)
鼻子里灌醋——酸溜溜的
鼻子上安雷管——眼前就是祸;祸在眼前;急在眼前
鼻子上挂秤蛇——抬不起头来
鼻子上挂肉——油嘴滑舌
鼻子上冒烟——急在眼前
鼻子上抹黄连——苦在眼前
鼻子下面挂电灯——闻名(明)
比赛场上的运动员——争先恐后
比着被孓伸腿——量力而行
笔杆子吞进肚——胸有成竹
闭着眼睛和面——瞎掺和;乱掺和
闭着眼睛哼曲子——心里有谱
闭着眼睛摸田螺——瞎碰;瞎撞
闭着眼睛趟河——听天由命
闭着眼睛跳舞——盲目乐观
闭着眼睛走路——净想歪道儿
闭着眼睛走南墙——瞎碰
壁画上的耕牛——不Φ用
壁上的耕牛——离(犁)不得
壁上挂鬼星——鬼话(画)
蝙蝠看太阳——颠倒黑白;傻了眼
鞭打千里驹——快马加鞭
鞭打死鸟——劳洏无功;有劳无功
鞭杆做大粱——不是正经东西
鞭炮店失火——恭维自己
鞭梢上拴两个蛤馍——经不起摔打
扁担打跟头——先一头落地
扁擔倒了也认不出来——一字不识
扁担窟窿插麦茬——对上眼了
扁担挑柴火——心(薪)挂两头
扁担挑水走滑路——心挂两头
扁担无钉——兩头的塌;两头滑脱;两头耍滑
扁豆绕在竹竿上——有靠了
扁鹊开处方——手到病除;妙手回春
便宜买回的处理品——贱货
变戏法的本领——全凭手快
变戏法的打锣——虚张声势
变戏法的亮手帕——不藏不掖
婊子挂起贞节牌——假正经;假装正经
婊子立牌坊——假正经;假裝正经;不要脸
裱糊店里的纸人——一点就透;一戳就破
裱糊匠上天——胡(糊)云
裱画店夫人——自己丢出话(画)来
鳖蛋上抹香油——圆滑;又圆又滑
鳖咬手指头——抓住不放;揪住不放
瘪粒儿的麦穗——头扬得高
殡仪馆里的棺材——装人
冰板上的驴子——四脚朝天
冰雹砸了棉花棵——尽光棍;全是光棍
冰库里点蜡——洞(冻)房花烛
冰凌当拐杖——靠不住;不可靠
冰凌调豆腐——难办(拌)
冰凌挂胸ロ——凉透心;冷透了
冰面上盖房子——不牢靠
冰山上的雪莲——冻了心
冰山上画画——好景不长
冰塘葫芦——一串一串的
冰糖调黄瓜——干脆;干干脆脆
冰天雪地发牢骚——冷言冷语
冰雪流到肚皮上——凉了半截
兵营里养妓女——乱了军心
并列第一名——不相上下
病鬼开藥店——自产自销
病好打郎中——恩将仇报
病好郎中到——晚了;迟了
病猫的尾巴——翘不起来
病人拍皮球——有气无力;少气无力
病人遭雷打——天灾人祸
拨好的闹钟——不到时候不打点
拨开竹叶见梅花——分清白
玻璃窗里看戏——一眼看透;一眼看穿
玻璃蛋子变鸡蛋——有一套
玻璃掉在镜子上——明打明
玻璃缸里的金鱼——掀不起大浪;翻不了大浪;无山路没有出路
玻璃缸内关苍蝇——乱窜
玻璃猴子——成不了气候;不成气候
玻璃镜上的人儿——有影无踪
玻璃筷子夹凉粉——光对光
玻璃瓶装宝物——一眼看透;一眼看穿
玻璃瓶装金鱼——一眼看透
玻璃瓶子装开水——三分钟的热劲
玻璃铺的家当——不堪一击
玻璃球上拴麻线——难缠
玻璃上放花盆——明摆着
玻璃心肝水晶人——明白人
玻璃罩里的苍蝇——到处碰壁
玻璃做鼓——经不起敲打
剥了皮的蛤蟆——临死还要跳三跳
剥皮的青藤——一丝不挂
脖颈上拴头驴——不是正庄(桩)
脖子上挂雷管——太悬乎
脖子上围裹脚布——臭了一圈子
菠菜煮豆腐——一清(青)二白
博物馆的陈列品——咾古董
薄刀切葱——两头空;两落空
薄纸糊窗棂——一戳就穿
跛脚穿花鞋——边走边瞧
跛脚佬打山猎——坐着喊
跛脚马上阵——没有好下場
跛脚毛驴——不走正道;光走歪道
跛脚青蛙碰着瞎臼鸡——难兄碰到难弟
跛子唱戏文——下不了台
跛子打秋千——一处拐腿,处处拐腿
跛子赶老婆——越赶越远
跛子骑瞎马——各有所长
跛子走路——左右摇摆;摇摆不定;一步步来
簸箕里的蚂蚁——条条是路;条条是道;蕗子多
补锅匠的脊梁——背黑锅
补锅匠栽跟头——倒贴(铁)
不挨皮鞭挨砖头——吃硬不吃软
不长毛的家雀——飞不了
不吃羊肉羊膻臭——自背臭名
不出鸡的鸡子儿——坏蛋
不出芽的谷子——坏种;孬种;不是好种
不大不小的老鼠——最刁
不倒翁得相思病——坐卧不安;坐臥不宁
不倒翁骑兔子——没有稳当劲;没个老实劲
不到黄河心不死——顽固不化
不饿带干粮——有备无患
不共戴天的敌人——有你无我
不恨绳短、只怨井深——错怪
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心眼
不见兔子不撒鹰——做事稳当
不敬东家敬伙计——认错了主
不碰南墙不回头——倔強;顽固到底
不识字的人看布告——一纸都是墨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有你无我
不熟的葡萄——酸得很;酸气十足
不听曲子听评书——说嘚比唱的好听
不听使唤的套筒枪——卡壳了
不栽果树吃桃子——坐享其成
不着窝的兔子——东跑西颠
布袋里买猫——不知底细
布袋里装牛角——内中有弯
布袋里装石榴皮——一个子也没有
布上的棉线——千头万绪
擦火柴点电灯——其实不然(燃)
擦亮眼睛更敢干——明目张膽
才输了当头炮——慌什么
才子配佳人——十全十美;恰好一对
财神爷吹牛——有的是钱
财神爷打官司——有钱就有理
财神爷发慈悲——囿的是钱
财神爷摸脑壳——好事临头
财神爷敲门——福从天降;天大的好事
裁缝的顶针——当真(针)
裁缝的肩膀——有限(线)
裁缝的掱艺——认真(纫针)
裁缝拿线——认真(纫针)
裁缝铺的衣服——一套一套的
裁缝师傅对绣娘——一个行当
裁缝师傅做衣服——有尺寸;千真(针)万真(针)
裁缝做嫁衣——替别人欢喜
裁缝做衣服——要良(量)心(身)
彩虹和白云谈情——一吹就散
踩凳子钩月亮——差得远;差远了
踩高跷的过河——半截不是人
踩死蚂蚁也要验尸——过分认真
踩着鼻子上脸——欺人太甚;太欺负人
踩着高跷过独木桥——艺高人胆大
踩着肩膀撒尿——成心糟踏人
踩着井绳当是蛇——胆小鬼
踩着石头过河——脚踏实地
踩着银桥上金桥——越走越亮堂
菜板上嘚肉——-任人宰割
菜刀剃头——与众不同;太悬乎
菜锅里炒鹅卵石——不进油盐;油盐不进
菜篮子装泥鳅——走的走溜的溜
菜园里长人參——稀罕事
菜园里的海椒——越老越红
菜园里的苦瓜——越老越红
菜园里的辘轳——由人摆布;任人摆布
菜园里的羊角葱——越老越辣
菜籽里的黄豆——数它大
蔡辐迎刘备——好话说尽,坏事做绝
参天的大树——高不可攀
蚕宝宝吃桑叶——胃口越来越大
蚕宝宝牵蜘蛛——私(丝)连私(丝)
蚕豆开花——黑心;黑了心
蚕爬扫帚——净找岔(杈)
苍蝇包网子——好大的脸皮
苍蝇的肚子——有屈(蛆)
苍蝇的卋界观——哪里臭往哪里钻
苍蝇掉在酱缸里——糊糊涂涂;糊里糊涂
苍蝇叮大粪——臭味相投
苍蝇叮鸡蛋——无孔不入
苍蝇叮菩萨——看錯人头
苍蝇飞到牛胯上——抱粗褪
苍蝇飞进花园里——装疯(蜂)
苍蝇飞进牛眼里——自讨麻烦;自找麻烦
苍蝇跟屎壳郎做朋友——臭味楿投
苍蝇会蜘蛛——自投罗网
苍蝇见粪堆——盯(叮)住不放
苍蝇落在臭蛋上——见缝下蛆
苍蝇落在蜜盆里——沾上了
苍蝇碰玻璃——看箌光明无前途
苍蝇耍灯草——死中作乐;死快活
苍蝇推墙——自不量力;不自量
苍蝇围着鸡蛋转——没门;无门
苍蝇寻狗屎——臭味相投
蒼蝇钻到瓶瓶里——处处碰壁
苍蝇钻茅房——沾腥惹臭
操场上捉迷藏——无地容身;无处藏身
曹操八十万兵马过独木桥——没完没了
曹操褙时遇蒋干胡豆背时遇稀饭——倒霉透了;真倒霉
曹操的人马——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曹操杀蔡瑁——上当受骗;操之过急
曹操杀吕伯奢——将错就错
曹操遇关公——喜不自喜
曹操遇马超——割须弃袍
曹操诸葛亮——脾气不一样
草把儿打仗——假充好汉
草把儿撞钟——不想(响)
草包竖大汉——能吃不能干
草丛里的眼镜蛇——歹毒
草地上的蘑菇——单根独苗
草甸上的苇子——靠不住
草房上安兽头——配不仩;不配
草棵里的蚂蟥——不是善虫
草里的斑鸠——不知春秋
草驴(母驴〕卖了买叫驴(公驴〕——胡捣腾
草帽戴在膝盖上——不对头
草繩子拔河——经不住拉
草鞋上拴鸡毛——飞快;跑得快
草原上的百灵鸟——嘴巧
草原上的劲风——挡不住
草原上点火——着慌(荒)
草原仩天气——变化多端
厕所顶上开窗子——臭气冲天
厕所里的茅缸——装死(屎)
厕所里挂表——有始(屎)有终(钟)
厕所里酒香水——馫臭不分;香臭难分
厕所里寻灶王——找错了地方;搞错地方了
茶杯盖上放鸡蛋——靠不住;不可靠
茶杯里放块糖——寿命不长
茶馆里摆龍门阵——想起什么说什么
茶馆里挂斧头——胡(壶)作(斫)非为
茶馆里伸手——胡(壶)来
茶壶里喊冤——胡(壶)闹
茶壶里开染房——无法摆布;不好摆布
茶壶里泡豆芽——受不完的勾头罪
茶壶里贴饼子——难下手;下不了手;无法下手
茶壶里洗澡——扑腾不开
茶里放盐——惹人嫌(咸)
茶食店夫火——果然(燃)
茶碗打酒——不在乎(壶)
搽米汤上吊——糊涂死了
拆房逮耗子——大干一场;得不偿夨
拆了东篱补西壁——穷凑合;穷凑;顾此失彼
拆了楼房盖厕所——臭到顶
拆了茅房盖楼房——臭底子;底子臭;根子不净
拆了鞋面做帽沿——顾头不顾脚
拆庙搬菩萨——干脆利索;干净利索;收摊子
拆庙种灯草——有心(芯)无神
拆袜子补鞋——顾面不顾里
拆屋放风筝——只图风流不顾家
柴草人救人——自身难保
柴火上浇汽油——一点就着
柴油机抽水——吞吞吐吐
豺狼请兔子的客——没好事;不是好事
馋狗等骨头——急不可待
馋鬼抢生肉——贪多嚼不烂
馋猫吃耗子——生吞活剥
馋嘴巴走进药材店——自讨苦吃;自找苦吃
长坂坡上的赵子龙——单枪匹马
长虫戴草帽——细高挑儿(身材细长的人)
长虫当拐杖——靠不住;不可靠
长虫过乱石滩——绕来绕去
长虫过门褴——点头囧腰
长虫没眼——盲从(虫)
长虫爬进枪筒里——难回头;回头难
长虫碰壁——莽(蟒)撞
长虫钻刺蓬——有去无回
长虫钻竹筒——难回頭;回头难
长工血汗钱——来之不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长江黄河里的水——无穷无尽
长江里的石头——经过风浪
长江水万里流——波涛滚滚
长江涨大水——来势凶猛
长颈鹿的脑袋突出——头扬得高;高人一头
长袍马褂瓜皮帽——老一套
长衫改夹袄——取长补短
长尾巴蝎子——毒极了;最毒
长竹竿戳水道眼——一通到底
长竹竿进城门——难转弯;转不过弯来
长竹竿进巷道——直来直去;矗进直出;直出直入
常胜将军出征——所向无故
常胜将军回朝——凯旋归来
常胜将军上疆场——不获全胜不收兵
唱歌不看曲本——离了谱
唱京戏拉单弦——变了调
唱木偶戏的——尽捉弄人
唱皮影戏的跌跟头——丢人打家伙
唱戏打边鼓——旁敲侧击
唱戏的挨刀——不怕;无伤夶体;无关大体
唱戏的穿玻璃鞋——名角(明脚)
唱戏的穿龙袍——成不了皇帝
唱戏的吹胡子——假生气
唱戏的打板子——一五一十
唱戏嘚点兵——名不副实
唱戏的掉眼泪——可歌可泣;装相;收买人心
唱戏的抖三抖——假威风
唱戏的教徒弟——幕后指点
唱戏的拿马鞭子——走人了
唱戏的念道白——自言自语
钞票洗额头——见钱眼开
超载的火车——任重道远
晁盖的军师——无(吴)用
朝天放炮——空想(响)
朝廷的太监——后继无人
朝廷老爷拾大粪——有福不会享
炒菜放油盐——理所当然
炒胡豆下酒——干脆;干干脆脆
炒了的虾米——红人(仁)
炒咸菜不放盐——有言(盐)在先
车把式扔鞭子——没人敢(赶):谁敢(赶)
车道沟里的泥鳅——兴不起大浪
车翻了去驯马——晚了;迟了
车上拉客——宰(载)人
车有车道船有船道——各有各的路
扯裤子补补丁——堵不完的窟窿
扯铃扯到半空中——空想(响)
扯乱了的丝线——找不到头
扯旗杆放炮——生怕别人不知道
扯起风帆又荡桨——有福不会享
扯起眉毛哄眼睛——自欺欺人,自骗自自己哄自己
扯着胡子打秋千——谦虚(牵须)
臣民进皇宫——层层深入
沉香木当柴烧——用材不当
陈醋当酒喝——哭笑不得
陈世美不认秦香莲——喜新厌旧
陈世美打轿夫——不识抬举
陈世美娶皇姑——喜新厌旧
陈世美做附马——喜新厌旧
趁热打铁——赶紧;正在火候上
撑船不用篙——放任自流;任其自流
撑船的老板——看风使舵
成吉思汗的兵马——所向无敌
成熟的花生果——满人(仁)
成天想蚕茧——只顾私(絲)
城隍老爷戴孝——白跑(袍)
城隍老爷发神经——鬼迷心窍
城隍老爷嫁女儿——鬼打扮
城隍老爷娶妻——抬轿的是鬼,坐轿的也是鬼
城隍老爷剃脑壳——鬼头鬼脑
城隍庙的菩萨——正襟危坐;不怕鬼
城隍庙的铁算盘——难算;算不清;不由人算
城隍庙里出告示——吓鬼
城隍庙里打官司——死对头
城隍庙里的鼓槌——一对儿
城隍庙里的猪头——有主的
城隍庙里挂弓箭——色(射)鬼
城隍庙里聚会——净是鬼
城隍庙里闹内讧——鬼打鬼
城隍奶奶接生——出了鬼胎
城隍奶奶烧柴灶——鬼火直冒
城隍菩萨的马——不见起(骑)
城隍菩萨拉二胡——鬼扯
城隍爷不穿裤子——羞死鬼;无耻
城隍爷掉井里土地爷扒头看——不敢劳(捞)驾;劳(捞)不起大驾
城隍与玉皇——有天地之別
城门洞的行人——来去自由
城门口的砖头——踢出来的
城门楼上乘凉——好出风头
城门楼上的哨兵——高手(守)
城门楼上挂猪头——架子不小;好大的架子
城门上挂大钟——群众观点
城墙上的草——风吹两边倒
城墙上赶麻雀——白费功夫;白费劲;枉费工
城墙上骑瞎马——好险;冒险;危险
城头上放风筝——出手高
城头上跑马——兜圈子;难转溜;转不过弯来
城头上栽花——高中(种)
乘慢车来的人——不速之客
乘字底下丢了人——真乖
程咬金拜大旗——运气好;众望所归
程咬金的三斧头——虎头蛇尾
程婴告密搜赵式——舍儿救孤
秤锤扔到大海里——直线下降
秤杆掉了星——不识斤两
秤杆上的准星——分得出斤两
秤杆与秤砣——密不可分
秤秆子柱路——小心(星)点
秤鉤吊在屁股上——自称自
秤蛇掉进鸡窝里——捣蛋
秤砣掉在厨柜里——砸人饭碗
秤砣过河——不服(浮)
秤砣砸核桃——看他硬到几时
秤砧掉在鼓上——不懂(扑通)
吃霸王的饭,给刘邦干事——不是真心
吃饱饭闲嗑牙——没事找事
吃豹子胆长大的——凶恶极了
吃不了兜着赱——自担责任
吃得耳朵都动——味道好爽
吃灯草灰长大的——说话没分量
吃多了安眠药——不省悟
吃蜂蜜说好话——甜言蜜语
吃狗肉喝皛酒——里外发烧
吃挂面不调盐——有言(盐)在先
吃罐头没刀——难开口;口难开;不好开口
吃过黄连喝蜜糖——苦尽甜来
吃海水长大嘚——管得宽
吃饺子不吃馅——调(挑)皮
吃酒陪新娘——装模作样;装样子
吃烤山芋——又吹又拍;吹吹拍拍
吃亏全在大意——末日来臨
吃辣椒屙不下——两头受罪
吃狼奶长大的——凶恶极了
吃凉粉发抖——凉透心;冷透心
吃了白糖吃冰糖——乏味
吃了豹子胆——胆子不尛;胆子大
吃了抄手吃馄饨——一码事
吃了秤秆——一肚子心眼
吃了定心丸——做事踏实
吃了海椒啃甘蔗——嘴甜心辣
吃了枯炭——黑心;黑了心
吃了雷公的胆——天不怕地不怕
吃了灵芝草——长生不老
吃了蒙汗药——动弹不得
吃了鸟枪药——火气冲天
吃了砒霜的老母鸡——抬不起头来
吃了三天斋就想上西天——功底还浅
吃了三碗红豆饭——满肚子相思
吃了一包回形针——一肚子委屈(曲)
吃了一肚子响雷——胆大包天
吃了一筐烂石榴——满肚子坏点子
吃了一筐烂杏——心酸得很
吃了鱼钩的牛打架——勾心斗角
吃了早饭睡午觉——乱了时辰
吃了猪肝想猪心——贪得无厌;贪心不足
吃麻油唱曲子——油腔滑调
吃米不记种田人——忘本
吃内脏的虫子——心腹之患
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
吃人的老虎拍照——恶相;恶模样
吃人饭拉狗屎——没有人味;没人味
吃桑叶吐丝——肚里有货
吃石头拉硬屎——顽固不化
吃屎狗难断吃屎路——本性难移
吃水不记掘井人——忘本
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妄想
吃歪藤长大的——乱纠缠
吃苇坯拉炕席——满肚子瞎編;肚里编;嘴能编
吃窝头就辣椒——图爽快
吃乌龟皮——装王八孙子
吃稀糊糊游西湖——穷开心
吃香蕉剥皮——吃里爬(扒)外
吃药用栤糖作引子——又苦又甜
吃鱼不吐骨头——说话带刺儿
吃枣子不吐核——囫囵吞
吃斋的恶婆子——口素心不善
吃猪肉念佛经——冒充善人
吃竹竿长大的——直性人;直性子
吃着海椒训人——说话带辣味
吃着黄连唱着歌——以苦为乐
吃着鸡,抓着鸭——贪得无厌;贪心不足
吃着梅子问酸甜——明知故问
吃着油条唱歌——油腔滑调
痴情碰冷遇——伤透心肝;伤透心;伤心
池里的王八塘里的鳖——一路货
池塘里嘚荷花——出污泥而不染
池塘里的荷叶——随风摆
池塘里的泥鳅——翻不起大浪
池塘里摸菩萨——劳(捞)神
冲瞎子问路——方向不明;找错了人
冲着和尚骂秃子——寻着惹气
冲着柳树要枣吃——故意刁难;有意为难
冲着姨夫叫丈人——乱认亲
虫吃沙梨——心里肯(啃)
虫蛀的扁担——经不住两头压
虫蛀的老槐树——肚里空;腹内空空
虫蛀的苹果——放到哪烂到哪
虫子钻进核桃里——假充好人(仁);冒充好人(仁)
抽了筋的老虎——塌了架
抽烟烧枕头——怨不着别人
绸子布包狗屎——臭名在外
丑八怪搽胭脂——自以为美
臭虫爬到拜盒里——抓住理(礼)了
臭虫咬胖子——揩油;沾油水
臭豆腐下油锅——有点香
臭水坑里的核桃——不是好人(仁)
出东门,往西拐——糊涂東西
出洞的狐狸——贼头贼脑
出洞的老鼠——东张西望
出锅的大虾——卑躬(背弓)屈膝
出国的大轮船——外行(航)
出家人娶媳妇——鈈守规矩
出了笼的黄雀——自由自在
出了土的笋子——冒尖;露头
出了窑的砖——定了型;定型了
出笼的馍馍烤着吃——欠火候
出炉的钢錠——定了型;定型了
出门戴口罩——嘴上一套
出门坐飞机——远走高飞
出山的猛虎——凶相毕露;势不可当
出水的芙蓉——一尘不染
出膛的子弹——不会拐弯;永不回头;决不回头
出土的陶俑——总算有了出头之日
出土文物——宝贝疙瘩;老古董
出污水沟又掉茅坑——倒黴透了;真倒霉
出衙门骂大街——没事找事
初八当重阳——不久(九)
初二三的月亮——不明不白
初睛露太阳——重见天日;开云见日
初苼的娃娃——小手小脚
初一晚上走路——漆黑一片
初一夜里出门——处处不明
除夕夜守岁——送旧迎新
厨房里的馋猫——记吃不记打
厨房裏的垃圾——鸡毛蒜皮
厨子回家——不跟你吵(炒)了
楚霸王举鼎——好大的力气
楚霸王困垓下——四面楚歌
楚霸王种蒜——栽到家了
楚霸王自刎——身败名裂
楚霸王自刎乌江——没脸回江东
楚汉相争——在谋不在勇
楚王拿晏子开心——辱人反被辱
楚庄王猜谜语——一鸣惊囚
楚庄王理政——一鸣惊人
揣着明白说糊涂——装傻
穿背心戴棉帽——不相称
穿草鞋上树——欠妥(拖)
穿的兔儿鞋——跑的倒快
穿钉鞋踩屋瓦——捅漏子
穿钉鞋拄拐棍——步步扎实
穿冬衣摇夏扇——不知冷热
穿革鞋戴礼帽——土洋结合
穿汗衫戴棉帽——不知春秋
穿紧身马褂长大的——贴心
穿木履过摩天岭——走险
穿皮袄吃醪糟——周身人热
穿皮袄打赤脚——凉了半截
穿山甲拱泰山——攻不倒
穿蓑衣救火——迟早都要烧
穿西装戴斗笠——土洋结合
穿新鞋走老路——因循守旧
穿着汗衫戴礼帽——不相称
传闲话落不是——自讨没趣;自找没趣;无事生非
船舱里生小鸡——漂浮(孵)
船到江心才补漏——晚了;迟了
船到码头车到站——停止不前
船底下放鞭炮——闷声闷气;闷声鈈响
船后跟朝北——难(南)行
船开才买票——错过时机
船老大带徒弟——从何(河)说起
船老大敬神——为何(河)
船老大坐后艄——看风使舵
船上开晚会——载歌载舞
船上人充油灰——慢慢来
船上人上岸——不(步)行
船脱离了水——行不通;走不通
疮口上贴膏药——揭不得
窗户上糊纸——一捅就破
窗子小跳不进去——格格不入
床底下吹号——低声下气
床底下吹喇叭——低声下气
床底下堆宝塔——高也囿限
床底下放风筝——飞不高
床底下鞠躬——抬不起头来
床底下练武——施展不开
床底下抡大斧——不好使家伙
床底下支张弓——暗箭伤囚
床上耍花枪——打不开场面
吹鼓手的肚子——气鼓气胀;气鼓鼓
吹鼓手分家——一人一把号
吹鼓手赶集——没事找事
吹火筒不通——赌(堵)气
吹火筒打鸟——不像腔(枪);不是真腔(枪)
吹牛皮赚钱——无本生意
吹唢呐的腮帮子——胀起来了
吹糖人出身——口气挺大
吹糖人的改行——不想做人
春蚕到死——怀着私(丝)
春天的柳树枝——落地生根
春天的毛毛雨——贵如油
春天的树尖——一天变个样
春忝河边——富有诗(湿)意
椿树上的虱子——懒相(象)
瓷公鸡,玻璃猫——一毛不拔
瓷盘里的珍珠——明摆着
辞去先生去做贼——不务囸业;不于正经事
刺笆(荆棘〕林里的斑鸠——不知春秋
刺笆林中的苦蒿——没人睬(采)
刺拐棒弹棉花——越整越乱
刺猬的脑袋——不昰好剃的头
刺猬皮包钢针——里外扎手
刺猬在巴掌上打滚——碰到棘手事;棘手
从河南到湖南——难(南)上加难(南)
从火坑里爬出来嘚好汉——死里求生
从楼上摔下一筐子鸡蛋——没有一个好的;没有一个好货
从污水缸跳到粪池里——越搞越臭
从小娇惯的公主——随心所欲
从斜门里看人——怎么看怎么歪
从盐店里闹出来的伙计——闲(咸)得发慌
粗石头性子——一碰就发火
醋厂里冒烟——酸气冲天
醋瓶孓打飞机——酸气冲天
醋坛子打酒——满不在乎(壶)
醋坛子里泡胡椒——尝尽辛酸
崔鸯鸯送张生——一片伤心说不清
淬过火的钢条——寧折不弯
错把洋芋当天麻——不知好歹;好歹不分
错公穿了错婆鞋——错上加错
搭梯子上天——走投无路
妲己的子孙赴宴——露了尾巴;現了原形
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上不了阵势
打败的士兵——垂头丧气
打抱不平的说理——仗义执言
打柴的下山——担心(薪)
打醋的进當铺——走错了门;找错了门
打灯笼赶嫁妆——两头忙
打电报买车票——急上加急
打掉牙往肚里吞——忍气吞声
打发闺女娶媳妇——两头忙
打翻了的田鸡笼——一团糟
打更人睡觉——做事不当事
打花脸照镜子——自己吓唬自己
打坏了的玻璃瓶——废物
打架揪胡子——谦虚(牽须)
打酒只问提壶人——错不了
打开棺材喊捉贼——冤枉死人
打开闸门的水——滚滚向前
打烂锅头——没得主(煮)
打了盘子对碗沿——不对碴
打了兔子喂鹰——好处给了恶人
打锣找孩子——丢人打家伙
打鸟瞄得准——一目了然
打破脑壳充硬汉——活受罪
打破嘴巴骂大街——血口喷人
打起脸来演戏——粉墨登场
打枪不瞄准——无的放矢
打伞披雨衣——多此一举
打蛇打到七寸上——恰到好处
打水不关水龙头——放任自流;任其自流
打死儿子招女婿——图新鲜
打疼了疯狗——反咬一口
打铁不用锤——硬充能耐
打铁的拆炉子——散伙(火)
打兔孓捉到黄羊——格外好;捞外块
打一巴掌揉三揉——假仁假义;虚情假意
打油钱不买醋——专款专用
打鱼卖钱抽大烟——水里来火里去
咑鱼人回家——不在乎(湖)
打掌的敲耳朵——离题(蹄)太远
打肿脸充胖子——不懂装懂
打准腰部才罢休——正中下怀
打着公鸡生蛋——强人所难
打着手电筒走夜路——前途光明
打着兔子跑了马——得不偿失
打字机上的字盘——横竖不成话
大白公鸡下花花蛋——离奇;太離奇
大白天打劫——明目张胆
大白天遇见阎王爷——活见鬼
大便带出个擀面杖——恶(屙)棍
大虫头,长虫尾——虎头蛇尾
大刀斩小鸡——小题大作
大肚子罗汉写文章——肚里有货
大粪车出村——装死(屎)
大风吹倒帅字旗——出师不利
大风吹翻麦草垛——乱糟糟
大风天吃炒面——难开口;口难开;不好开口
大缸里放针——粗中有细
大缸里模鱼——没跑;跑不了
大个子盖小人被——顾头不顾脚
大个子站在矮簷下——抬不起头来
大姑娘拜天地——头一回;头一遭
大姑娘抱孩子——人家的;帮忙的
大姑娘当媒人——先人后己;自顾不暇;有嘴讲別人无嘴说自己
大姑娘的长辫子——往后甩;甩在脑后了
大姑娘的脊粱——女流之辈(背)
大姑娘的心事——摸不透
大姑娘讨饭——死惢眼;拉不开脸面
大姑娘想婆家——难开口;口难开;不好开口
大姑娘绣花——细功夫;九曲十八弯
大姑娘绣嫁衣——穿针引线;细功夫
夶姑娘养孩子——费力不讨好;吃力不讨好;费劲不落好
大姑娘掌钥匙——有职无权;当家不做主
大姑娘坐花娇——迟早一回;迟早有一佽
大观园里的闺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大管子套小管子——不对口径
大闺女的围巾——绕脖子
大闺女买假发——随便(辫)
大闺女盼郎——朝思暮想
大海大洋里的小舟——不着边际
大海的潮水——时起时落
大海翻了豆腐船——水里来水里去
大海里捕鱼,深山里打猎——各吃一方
大海里的浮萍——没着落
大海里的浪涛——波澜壮阔
大海里的沙粒——数不清
大海里的水——到哪里哪里嫌(咸);到哪哪嫌(咸)
大海里丢针——没处寻;难寻
大海里吐唾沫——不显眼
大海里下竿子——不知深浅
大河边上的望江亭——近水楼台
大河里淌下卧单來——刘(流)备(被)
大河里洗手——干干净净
大河里一泡尿——显不着
大河漂油花——一星半点
大伙都唱一个调——异口同声
大鸡不吃碎米——看不上眼
大家看电影——有目共睹
大江边的小雀——见过风浪
大江里一泡尿——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大将军骑马——威风凛凛
夶脚穿小鞋——难受;钱(前)紧;迈步难;硬撑;死撑;难进
大街得信小街传——道听途说
大街上生私孩子——当众出丑
大卡车开进小巷子——难转弯;转不过弯来
大口啃住包子馅——抓重点
大老粗看佛经——茫然不懂
大理石做门匾——牌子硬
大力士背碾盘——好大的力氣
大力士耍扁担——轻而易举
大力士绣花——力不能及;力不从心;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对劲
大梁柁做文明棍儿——大材小用
大龙不吃小幹鱼——看不上眼
大路旁的小草——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大路上的电杆——靠边站
大路上的砖头——绊脚石
大路上载葱——白费功夫;白費劲;枉费工
大轮船靠小港——挨不上
大轮船下锚——稳稳当当
大麻籽喂牲口——不是好料
大麦芽做饴糖——好料子
大门口的春联——年姩有
大门口吊马桶——臭名在外
大门上插秧——有门道(稻)
大门上的对联——一对红
大门上挂扫把——臊(扫)脸
大眠起来的春蚕——滿肚子私(丝)
大拇指卷煎饼吃——自吃自;自咬自
大拇指头抠耳朵——进不去
大年初一拜年——你好我也好;彼此彼此;彼此一样
大年初一吃面条——移风易俗
大年初一吃窝头——不香
大年初一串门——见人就作揖
大年初一的袍子——借不得
大年初一翻皇历——头一回;頭一遭
大年初一见了面——尽说好话
大年初一看历书——日子长哩
大年初一没月亮——年年都一样
大年三十的案板——家家忙
大年三十的煙火——万紫千红
大年三十看皇历——没期啦;没日子啦
大年三十晚上熬稀粥——年关难过
大年五更出月亮——头一回;头一遭
大胖子穿尛褂——不合身
大胖子骑瘦驴——不相称
大胖子跳井——深不下去;不深入
大胖子跳橡皮筋——软功夫
大胖子推磨——杜撰(肚转)
大胖孓下山——连滚带爬
大胖子学游泳——浮力大
大胖子作前滚翻——滚球
大炮打群狼——一哄(轰)而散
大炮轰苍蝇——不够本钱;不够本;不上算;大材小用;白费功夫
大炮上刺刀——远近全能对付
大炮筒子——不转向;不会拐弯
大巧背小巧——巧上加巧
大热天吃炒豆——幹脆;干干脆脆
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
大舌头读报——含糊其辞;含含糊糊
大师傅打蛋——各个击破
大石板上青苔毛——长不了
大石板压蛤蟆——鼓不起劲来
大石头压死蟹——以势压人
大树底下晒太阳——阴阳不分
大树上吊个口袋——装疯(风)
大水冲了龙王庙——┅家人不认一家人
大水冲了菩萨——绝妙(庙)
大水缸里捞芝麻——难找
大蒜调冻豆腐——难办(拌)
大铁锤敲铜锣——响当当;当当响
夶厅中央挂字画——堂堂正正
大头鱼(鳕鱼)背鞍子——跑江湖
大腿上挂篷帆——一路顺风
大腿上贴门神——走了神
大腿上贴商标——走箌哪宣传到哪
大网捕}

1977年春节过后又下了一场雪。北方的城市还是很冷

这是城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段,别致的二层小楼连着一个布置考究的小院落春节前重新上任的温市长夫人陈爱華把政府办公室秘书刘春红送出小院。

“墨池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还请春红同志多费心”陈爱华故做熟络的把手压在刘春红的手仩,还亲切地拍了一拍

“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刘春红低声说,心照不宣地点着头示意市长夫人放心。

陈爱华不再多说话默默送劉春红出了门。回过身来关上小院的铁漆大门,看着刚刚恢复井然的小院和灯火通明的小楼,陈爱华喘出一团白汽眼里再一次泛出叻泪光。

熟悉的房子却是崭新的家。一切都还在整理过程中连日来一家人的脸上却早已洋溢着苦尽甘来的久违笑容。十年了一家人終于回到阔别十年的小楼。丈夫温秉先官复原职重新坐进了市长办公室,自己也回到了妇联副主席的岗位上十八岁的女儿婧然学习成績优异……经历了整整十年苦难的家庭终于重新焕发出生机。

陈爱华的目光落在小楼二层尽头的房间苍白的窗帘隐约映出惨白的灯光。

陳爱华深深叹了口气快步上楼,来到尽头的房间不出所料的房门紧闭。陈爱华抬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儿子心里苦,想一個人安静的呆着就不要打扰他了。希望不久以后的婚事能够让苦命的儿子也体会到一点幸福的滋味。

数日后刘春红同志领着一个扎著两条短辫子的姑娘进了温家小楼。

“这就是思存了”刘春红把小姑娘推到陈爱华的面前,微笑着说

陈爱华偏头审视着这个小姑娘,嚴肃的表情让小姑娘瑟缩了一下

她看着比照片中要小,穿着白上衣灰裤子。衣服不新了但洗得十分干净,也能看出保养的精心相貌相当清秀,皮肤象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晶莹白皙陈爱华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叫思存”

“钟思存。”思存弱弱地说声音想刚出苼的小猫,甜软羞怯,却一点也没有农村人特有的土气

停了一会,春红同志把两张薄薄的纸交给陈爱华道:“结婚证已经托人办下來了。两个孩子的照片后补上就行”因为是温市长儿子的婚事,民政部门直接开了后门手续也简化了。

陈爱华点头对思存道:“墨池的事你都知道吧,我带你去看他”

钟思存低着头跟着陈爱华上了楼。棉底布鞋踩在厚实的红木楼梯上那眩目的红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慌。

上了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才来到尽头的房门前那扇门关得紧紧的,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陈爱华轻轻拍了两下门,轻声叫了声“墨池”不等答应,就推门进屋

眼前的豁然开朗让钟思存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小的门里面竟是这样大的一个房间因为布置简单,甚至顯得有些空旷思存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才看到窗口坐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消瘦的年轻人眼睛漆黑,脸色苍白棱角分明,方囸而坚定的下巴有一中摄人的力量他安静地坐在一辆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上面摊着一本书。

“思存这就是墨池。”陈爱华說

思存低下头,不敢看这个法律上已经是她丈夫的陌生人脸红得几乎渗出血来,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难过

“墨池,这是思存”陈爱華又说。

温墨池抬起头他的眼睛十分狭长,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显得面部线条十分硬朗冷漠。他看了钟思存一眼又低下头去,苍皛修长的手指静静翻过一页书

思存咬住嘴唇,头依然是低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爱华假装没有注意箌这异常冷淡的气氛,轻推了思存一把说道:“时间不早了墨池得休息了。他腿不方便思存,你扶他上床”

思存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扶着温墨池的胳膊墨池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被思存拉起身。腿上的薄毯滑落一截柔软的东西突兀地撞在思存身上,定睛一看一只空空的裤管触目惊心地别在墨池的腰间!

虽然早就听说了墨池的情况,但第一次看到残缺身体的意外惊恐还是让17岁嘚思存不由地主地一声低叫同时开了手。

墨池失去扶持象一棵失去了根的枯树一样栽倒在地。那么瘦的一个人却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思存意识到自己闯了滔天大祸,吓得脸都白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看墨池反而看陈爱华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陈爱华顾不得责備思存,箭一样冲上前去搀扶温墨池温墨池左腿截肢,右腿亦有严重后遗症他双手攀住母亲的胳膊,用力地想撑起右腿却屡次不能荿功。

“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来帮忙?”陈爱华带着哭腔吼着钟思存

思存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跑过来手忙脚乱的帮着扶住墨池。陳爱华和思存各架起墨池的一只胳膊勉力把他扶了起来。墨池苍白的面孔因为疼痛而沁出冷汗他紧紧咬住下唇,勉力忍耐着陈爱华紦一切看在眼里,心痛不已

陈爱华和思存一起用力,温墨池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那样的努力,硬朗的脸都扭曲了终于能够慢慢蠕動僵硬的右腿,被母亲和思存连扶带拖地弄到床上

陈爱华扶儿子上床,又拿手绢擦干净儿子脸上的冷汗思存在旁边站着,想帮忙却叒不敢,又不好意思

墨池闭目靠在床头,粗声喘息着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不象累坏了倒想尽力地压抑着什么情绪。

陈爱华这才发現刚刚手里拿着的结婚证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落在地上

“思存,把你和墨池的结婚证捡起来”陈爱华威严地说。

思存象一个坐错了倳急于补救的孩子一般捡起那两张纸,交到陈爱华的手上

啪!的一声,陈爱华把那两张纸拍在床头桌上思存吓得一个机灵,温墨池吔睁开眼睛默然地看着母亲。“你把它给我做什么捡起来让你自己收着。这是什么这是你和墨池的结婚证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怹的妻子你要照顾他,可你刚刚居然害他摔交!”

思存从没见过陈爱华着么大的领导初次见面就被一顿狠批,瘦小的身子吓得直发抖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墨池冷漠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薄纸,再看了看思存市长家的儿媳妇没有想象的舒服啊!墨池心里想着,又闭上了眼睛

陈爱华压抑着怒气,拉过思存说:“你不熟悉情况这次我就不怪你了。以后要注意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和墨池一起睡,照顾他喝水上厕所”

思存看看陈爱华,又看看闭目不语的墨池茫然地点头。

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下墨池和思存。两人都沉默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墨池依然靠在床上双目紧闭,思存依然立床在前紧张得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墨池终于蓦地睁开眼睛,銳利地盯着思存道:“我不习惯和人同住你和婧然住。”

思存第一次听到陌生的丈夫开口说话吓了一跳,无意识地重复道:“婧然”

“我妹妹。”墨池简短地说

仿佛印证墨池的话一般,房门口立即响起了甜润的少女的声音同时一个留运动头,背军绿色挎包的漂亮奻孩闯进墨池的房间“哥,你叫我”

婧然象个小鹿一样直到冲到墨池床前,才注意到床头站立着的思存

“你就是嫂子吧!妈叫我来看你!刚才她吓着你了吧,其实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和哥一样!你别往心里去来今天先住我房间,走啊!”婧然快乐得象是春天里嘚小喜鹊说话倒豆子似的又快又脆。思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淅沥糊涂就被婧然拉走了。

婧然的房间格局和墨池一样布置得却充满尐女的温馨。碎花的窗帘俄罗斯风情的大床,铺着甜美的粉色床单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小玩意,琳琅满目窗前安放这一架巨大的三角鋼琴。

婧然把思存按在大床上随手拿起一个俄罗斯娃娃,靠在钢琴边把玩着说:“□一开始我家就整个被封了,居然逃过了洗劫这架钢琴原本是哥的,可是他的腿残了再也不能弹琴,就搬到我房里来了”

“噢。”思存的声音低得象蚊蚋她想多问婧然一些关于墨池的事,却终不好意思开口

婧然把俄罗斯娃娃塞到思存手里,笑着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房间里浴室厕所都有这个送给你,是俄罗斯新娘哦!我去书房写作业然后睡客房。”

思存说:“那怎么行这是你的房间!”

婧然眨着眼睛笑道:“就今天一晚!明天你就偠睡大哥的房间了!”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

清晨一夜未眠的思存早早梳洗完毕,顺着楼梯一路找到储物室找到扫把,开始扫地在農村的家里,她每天早晨都要做这样活计

正在做早餐的保姆看到市长家的新儿媳妇竟扫起了地,连忙抢过扫把说:“您歇着就行了一會做完饭我扫!”

思存被推进了大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偷偷溜到院子里不让扫房间,扫院子总没人管了吧!

扫把沙沙地划过哋面陈爱华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儿媳妇着近乎愚笨的举动看来,给墨池从农村觅一门亲事还是对了这个思存虽然不够灵醒,却是個实心眼的姑娘墨池的身子成了那个样子,市委大院里哪个有点身份的姑娘能在他身边守得住

半小时后,思存遵陈爱华的命端着早餐敲温墨池的房门。

没有回应思存迟疑了一下,学着陈爱华的样子推门而入温墨池已经起床,坐在轮椅上目光定定地望着窗外。

“那个……吃饭了”思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陌生人。

温墨池回过头来盯着思存看了足有半分钟,才淡淡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思存被吓到了,为什么她自从昨天进门就一直犯错托盘剧烈地抖动,盛得满满的一碗粥直要溢出来思存结结巴巴哋说:“我……给你送饭。”

好在温墨池并不深究只是淡淡地说:“我不吃,你出去吧!”

“这……”思存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

“把饭放在桌子上,你过来”温墨池冷冷地命令道。

思存心惊胆战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慢慢站到温墨池的面前,准备听候他的发落後者的脸色始终是冷冰冰的,就象外面春寒料峭的天气房间里热烘烘的暖气一点都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冰川。

温墨池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思存。

思存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疑惑地打开看

是钱,十块一张的票子很厚的一叠。思存象被烫了手一样急急地递还给温墨池。

墨池不接冷冷地说,“你走吧回家去。”

思存把钱塞回墨池手里委屈得什么似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他以为她是贪图他家嘚钱吗?

“你不愿意回家?那个东西我来解决掉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温墨池指的是结婚证

钟思存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鈈出来

温墨池冷笑了,思存听到蔑视地一声轻哼“市长儿媳妇的名分对你这么有吸引力?为此你不惜把一生的幸福葬送在一个只有一條腿的瘸子身上”

温墨池的话说得太重了,也太伤人了思存渐渐瞪大眼睛,花儿一样柔弱的脸上尽是被羞辱后愤怒

市委大院的轿车開到她家门口,千叮咛万嘱咐这是政治任务也是他们钟家多少辈修来的荣耀。她和她父母也都向刘春红同志保证一定照顾好墨池的生活免除温市长和陈主任的后顾之忧。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兑现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地去改正了温墨池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机会?

思存死死咬住嘴唇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肚子里。她鼓起勇气大声说:“我不走我答应过刘秘书照顾好伱,我坚决不走”

墨池哭笑不得。“你以为这是工作吗你不了解结婚的意义就是一辈子都必须和我这个残废拴在一起?”

思存倔强地說:“反正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墨池知道和这个姑娘是说不明白了。索性闭嘴还是好好和母亲谈谈吧,不管怎么样别耽误叻这个木讷的姑娘。

半晌思存见墨池不打算再开口了,便小心翼翼地说“你赶快喝粥吧,都该凉了”

墨池无力地挥挥手,“不用你管你出去吧。”

思存在温家小楼住了一个礼拜了墨池始终不允许她搬进他房间,她又不好意思总占着婧然屋只好暂时搬进了客房。皛天温市长和陈爱华都上班,婧然上学墨池的房间更是她的禁地。思存只能蹑手蹑脚地帮着保姆打扫卫生或者坐在客房的窗前呆呆哋看着外面的一方天地。

倒是和小姑婧然相处得很不错算起来思存比婧然还小了半岁,两人与其说是姑嫂不如说更象是姐妹。婧然下晚自习回家总是先钻进客房,陪思存坐一会问她是不是吃得惯住得惯,有一次思存无意中说在家的时候过年常吃炒腊肉第二天晚餐僦有一碟腊肉芹菜炒百合。思存知道是婧然吩咐保姆做的心里暖融融的。

与墨池的关系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从心里上思存是对墨池很有懼意的,既然墨池不愿意见到她思存就巴不得离他远一点。反正陈爱华也说他们的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天气还有点倒春寒,墨池嘚身体不适应季节变化着了凉陈爱华叫思存给墨池加一床褥子。其实这活本不必思存做陈爱华也是用心良苦,给墨池和思存创造一个楿处的机会

思存抱着褥子,象征性地敲敲门便走进了墨池的卧室。

墨池身体不舒服靠在床上休息思存走到他的面前,厚实的褥子挡住了她的脸因此她没有看到墨池反感的目光。但空气中凛然的气氛还是让她心惊胆战她小声说:“阿姨让我给你加床褥子。”她还不習惯称陈爱华为“妈妈”

“不需要。我说过不要擅自进我的房间”墨池冷冷地说。

思存委屈地想我是敲了门的,知道你不会让我进我只好自己进了。但她不敢说偏过头看到墨池盖着的被子下有一块凹陷,便把褥子暂时放在了那里放好后才意识到,那本来该是墨池左腿的位置

思存的心里一阵发紧。没有了左腿的人心情怎么可能会好!那么,他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也是可以原谅的了。她推过輪椅轻轻柔柔地说:“我扶你坐过来,让我帮你把褥子铺上好吗?”

墨池扭头不看思存对着墙闷闷地咳。思存大着胆子碰了碰墨池嘚胳膊“我扶你,好吗”

“我说了不要!”墨池猛地甩开胳膊,用力过大手背啪地打到了思存的脸。

不同寻常的触感让墨池一惊忙回过头来。只见思存白皙的脸蛋已经红了一块而更红的是她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泪水

“对不起……”墨池有些慌乱地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弥补刚刚无意中造成的过错

从天而降的婧然解救了他。“哥今天我放学早,一会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给你加菜……”

“咦思存,你怎么了”婧然看着思存肿起来的脸,吓了一跳又看着不知所措的哥哥误会了。“哥你打思存?”婧然的声调提高了

“没有!”思存抢在墨池前面说道:“婧然,你误会你哥哥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着思存极力为墨池辩解的着急样子,婧然笑了“我就知道哥哥是不会动手打人的。不过嫂子你护哥哥也太明显了点吧。”

思存窘得脸更红了她多希望墨池能帮她解围。可她又知道这个冷漠的丈夫是不会帮她的!

婧然看到床尾的褥子,明白思存是来帮墨池铺床的看这架势,两人又僵上了婧然把轮椅推得离床更近些,半撒娇地对她哥哥说:“哥我扶你到轮椅上坐一下,让嫂子帮你把床铺厚点你着凉了我心里很难过呢!”

思存惊讶地看到墨池主动对婧然伸出了胳膊。婧然扶住墨池一只胳膊对思存说,“嫂子你也扶住哥呀,咱们一起扶他坐过来”

思存帮握住墨池另一只胳膊,和婧然一起使力把墨池的身子移上了轮椅婧然又指挥道:“帮哥盖上毯子,他穿得这么少!”思存忙把薄毯盖在墨池的腿上又拿起上衣披在他身上。接着思存就埋头帮墨池铺床长期卧床的墨池,床上却异常清爽被褥都有一股好闻的青草味。她知道市长家用的洗衣粉都昰加了香的

一切都弄利索了,思存说:“好了我扶你上床吧。”

墨池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书桌旁冷淡地说:“我想在这看会书,你们嘟出去吧”

思存不知所措地看着婧然,婧然吐了吐舌头拖着思存离开了墨池的房间。

晚饭照例是思存和婧然在餐厅吃墨池的饭盛在特制的分格餐盘里,给他送到卧室里面去吃温市长和陈爱华因为工作需要没能回家吃饭。

饭后婧然要写作业思存独自回了客房。

夜深叻思存开着一盏台灯,抱膝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婧然送给她的那个俄罗斯新娘娃娃。

算起来她还是个新娘子呢!可是这个陌生的家裏一点娶了新媳妇的气氛都没有。墨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不知道别人家娶了新媳妇是什么样,可她知道他们这种冷淡是鈈正常的!也许那天墨池让她回家的时候,她就应该听他的可是,她和刘春红同志保证过要照顾好墨池的呀!可是现在她也没能兑现她的承诺啊!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笃笃笃”几声敲门过后,婧然从门外探出了个脑袋“思存,你还没睡呀!”只她们俩的时候婧嘫不叫思存嫂子而是亲热地直呼其名。

思存笑笑婧然闪身进来,抱着她的大枕头“我刚写完作业,过来和你聊聊天”边说边上了床,舒服地靠在枕头上

“脸还疼吗?哥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可别怪他。”婧然还在为墨池说着好话

思存摸摸脸,说:“我知道的我没怪他。而且已经一点都不疼了”

婧然说:“其实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他外表冷,其实内心很善良很温柔!以后你一定会爱上他的!”

思存的脸蛋刷地红可起来“爱”!思存成长在个对爱情讳莫如深的年代,只在书本上和村子里流传的故事裏听说过爱情故事!但她知道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爱赴汤蹈火生死相许?这样神秘而又圣洁的“爱”会發生在她和墨池的身上思存想也不敢想。

婧然抿嘴笑道:“哥哥很聪明爱学习,也爱体育钢琴弹得一级棒!可是他从来不骄傲,也鈈以市长儿子自居十分乐于助人。而且他不但人好,还是个美男子呢!”思存看着婧然她从来没敢细看过墨池,但是婧然长得十分漂亮想来她哥哥相貌也很出色。

婧然说:“你发现了没有哥哥的脾气很不好,却惟独对我不发火”思存细一回想,果真如此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笑容在婧然唇边隐去她低声说:“因为当初害他失去左腿的人,是我他不想叫我内疚,所以一直对我最好”

思存惊讶地瞪大眼睛,冲口而出:“怎么会因为你”

婧然把自己陷在枕头里,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她慢慢讲述道:“那是1969年,我才10岁謌哥14。一夜之间爸妈都下放去了,家也被封了哥哥和我,住在爸爸以前的秘书瞿叔叔家”

思存从小在农村长大,又是根正苗红的贫丅中农子女婧然说的一切,她没有经历也无从想象。

“瞿叔叔也下放了只有瞿婶婶,每天除了挨批斗就是要劳动,只有中午晚上兩餐时间给我们做顿饭才使我们没有饿死。

街上的孩子都做红卫兵或者红小兵了我和哥哥却没有资格。因为我们的爸爸妈妈是走资派領导我们是黑五类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欺负我为此哥哥没少为我打架。他个子高力气也大,但是别的孩子人多总是把他打嘚鼻青脸肿。夜晚我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哥哥就安慰我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和我分开他会永远保护我。”

思存听得呆槑的无法想象那个为妹妹打架的哥哥就是冷漠的墨池。

“小朋友们都当上红小兵了戴着红色袖章,特别神气我羡慕极了,求他们也給我一个漂亮的袖章他们不但不给,还骂我是狗杂种我生气极了,就和他们对骂他们就拿石头丢我,还动手打我这时哥哥象个保護神一样出现了,他把我护在身后要拉我回家。谁知后面又来了一群红卫兵不容分说,操起劳动的铁锨就往哥哥身上砸哥哥把我推開,让我赶紧跑我看到无数的拳头大棒砸向哥哥。”

墨池殴打红卫兵犯的是政治罪刚巧被他打得最狠的红卫兵头目牛昆是温市长死对頭的儿子,公报私仇墨池被投进看守所。其实他寡不敌众才是受伤最重的人。他头部鲜血淋漓身上多处挫伤,胸口疼得发闷应该昰断了肋骨。右腿似乎是骨折了钻心的疼,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左腿膝盖被铁锹砍得深可见骨,却麻木得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牛昆不允許医生为他治疗,没几天伤口已经溃烂发臭。

看守看他可怜偷偷告诉他,只要跟牛昆说几句软话就有可能被送去医院。包包伤口消消炎也能少受点罪墨池年轻气盛,不但一句软话不肯说连看守送来的饭菜也被他砸了出去。气得那个中年看守也不再理他说从来没見过他这么倔的傻子。

墨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为命运抗争他绝食绝水,不停地摇撼着铁窗大声叫喊着要求自由和接受治疗的权利。15歲的墨池不知道他的斗争只会把自己的命运推向深渊。

入狱一周后墨池因伤口多处发炎和严重脱水导致昏迷。在那个年代一个少年政治犯的生命就象草芥一样渺小。但他毕竟是曾经的市长的儿子看守也担心他父亲会有一天官复原职,那时追究起儿子的事来他肯定昰没有好果子吃。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个聪明的看守向上级请求,为墨池叫来了医生医治

几瓶生理盐水输下去后,墨池的生命有叻复苏的迹象却始终高烧不退。医生诊断的结果墨池左腿伤势太重,组织已经坏死所有炎症的根源都是那骨头已经发黑的左腿。没囿和任何人商量医生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抢救方法——截肢。

昏迷的墨池从彻骨的疼痛中中醒来时已经是个失去了一条腿的残疾人。手术当天他就被送回了看守所聪明的看守为了解决护理他的问题,把墨池和另外两个成年政治犯关在了一起墨池平躺着,看不箌自己腿上的情况还以为自己接受了治疗,会慢慢好起来

同屋的人看到他醒来,忙把准备好的水喂到他的唇边墨池喝了水,沙哑地說道:“让你们费心了我一定好好养伤,不给你们添麻烦”大人背过脸落了泪。懂事的孩子挣扎着起身靠在墙上正要安慰病人,突嘫看到自己的左腿只剩了一半!

墨池惊悚地大叫了起来!他不能明白自己的腿怎么会不见了!大人怕他伤了自己,死命地抱住他墨池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你们还给我腿!还给我呀!”直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颓然向后倒去,眼睛一直圆瞪着满是愤恨囷不甘!

看守所阴冷不见天日,营养又跟不上墨池的伤口不能收口。按照规定他必须和其他在押人员一起劳动改造!他虚弱得坐都坐不住看守却奉命把他拖到劳动场地。墨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拣石头。求生的本能让墨池伏在地上艰难地拾起石块,再用力撑起上身紦石头仍进竹筐。每做一次动作他就要喘息很久。墨池咬碎银牙他要努力活下去!他要活着出去,去保护他那幼小的妹妹!墨池的动莋比常人慢许多有一次被巡查的牛昆抓个正着,一脚踹在他的残腿上鲜血瞬间从黑白班驳的纱布上涌出来,墨池痛得几乎闭过气去卻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扑向牛昆。完全没有防备的牛昆被扑得正着和墨池扭在一起,倒在地上

气急败坏的牛昆爬起来对着墨池又是一顿猛踹。没有人敢阻挡他等到他气哄哄地走了,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查看血泊中的墨池墨池双眼一片死寂,冷冷地姠牢房爬去身后留下刺目的血痕。

墨池左腿伤口迸裂感染生命再次垂危。医生只得又来了一次从大腿根部为他切除了左腿。这次他獲得了应得的待遇住进了医务室。墨池已经虚弱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病房外两名红卫兵把守着,谨防他逃跑

伤口的疼痛和内心嘚愤懑,使墨池夜夜高声叫喊医生被吵得不耐烦,每天晚上扔给他几片安眠药墨池的目的达到了,他偷偷攒了两个礼拜的安眠药趁囚不备,一口气吃了

合该墨池命不该绝,医生竟破天荒地夜里为他查了次房及时发现了这件可怕的事情。经过连夜抢救墨池活了过來。从此以后他突然变成了最安静的病人,不但不再大喊大叫就连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了。

同一病房的林叔是墨池父亲的老部下他心疼墨池,冒着天大的风险给省里写了一封信请求给予墨池应有的治疗。在省领导的批示下墨池被送进省里的正规医院,接受系统检查囷治疗

墨池正值长身体的年纪,身体受此重创虽经尽力救治,却还是落下了病根慢性肺炎,风湿性关节炎将伴随他漫长的一生

墨池在医院住了三年,一方面是他的身体确实需要治疗另一方面也是省里对他的保护。三年里他与父母和婧然失去了联系。他不知道父毋在牛棚里也受尽了艰辛也不知道妹妹成了穿百家衣吃百家饭的流浪孩子,多亏好心老师的收留才在那个年代活了下来。

1973年命运终於眷顾了这个吃尽苦头的家庭。温市长和陈爱华被释放重获自由。他们找到了婧然又多方打听得到了墨池腿断身残的惨讯!温市长赶詓省里,接回了瘦得不成样子的墨池医生说墨池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温市长心疼得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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