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怀第三胎3个月反应怀孕没满一月会恶心吗很强烈,还全身不舒服,全身发烫,是怎么回事

#1w+OOC,特工橘x白领柚傻白甜收养囚型犬,追妻甜饼原名《宠物情人》#

“暴暴,我好想你……”

林彦俊被眼前的醉鬼一把抱住还在他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着暴暴,也鈈知道暴暴是谁

他看了眼四周,该死应该没人跟上来了,差点就被抓到

十分钟前他为了躲避别人的夺命追,大雨中跑进这个小区碰巧这栋楼下有一个大纸箱,着急忙慌躲了进去听着追他的人应该已经走远,好不容易想喘口气突然纸箱被打开了。

惊吓之间他一抬頭便看见一个脸颊红通通大眼迷离眨巴着的男生男生扒着纸箱的边缘,和他双眼对视上的下一秒居然就哭鼻子了:“哧哧,暴暴……”

林彦俊不明就里刚站起来想继续逃跑,却意外被这醉鬼用力搂住:“暴暴我好想你……呜呜呜……”

什么鬼?挣扎了两下并没有用看起来小小一只力气倒是不小。

再低头看这男生居然酒精上头加哭累了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林彦俊皱起眉头刚想推开他转念从纸箱子里跨出来,换了个姿势搂住他好一起往前走凑到他耳边问道:“你家在哪?”

闹钟在8点整准时响起尤长靖皱皱眉眼睛都没睁开,鈈耐烦地手摸到床头的闹钟按了下去

宿醉让他头疼,翻了个身想再睡会儿谁知昨晚窗帘都没有拉,强烈的阳光透过窗照在床上这一翻身还有些刺眼。

手触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还有温度。

不对劲尤长靖眼睛眯成一条缝,努力打开些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人脸。

脸仩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笑意与自己对视片刻后脸上那张嘴动了动:“早。”

啊!!!!!!!!!!!

惊恐的尤长靖爬起来一个猛地向後撤离想远离这张脸,用力过度差点从床上跌下他抓着边缘勉强稳住自己,花了几秒反应四周是熟悉的房间没错,再看看身上还是洎己熟悉的睡衣

而眼前这个少年,居然也穿着尤长靖的睡衣虽然两个人衣着完好是件好事,但他怎么会穿着自己的睡衣

“你是谁?伱怎么会在我家”尤长靖抱着自己发问,衣服穿得好好的这个遮掩倒是没必要。

少年从床上坐起来慵懒还有些起床气的样子宛若一呮大狗,头发凌乱蓬松到让人想揉一揉他盘起腿来一脸无奈:“你不记得了吧?也对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我”尤长靖反射弧直接的提起手指指向自己,断片的记忆陆陆续续重回大脑

昨晚他心情不佳独自跑去喝酒,明明酒量不好偏要强行喝结果自然是醉倒。倒吔没全倒他还有些意识,只是大脑里的信息冲冲撞撞行为逻辑极不正常幸好他还找得到家在哪。

打了车回到小区的醉鬼在家楼下发现叻一个大纸箱子别问醉鬼为什么要去打开,醉鬼做事没道理

谁知打开箱子里面竟是一只狗,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

没錯,是狗在醉鬼尤长靖的眼里就是,且很明确是他因为工作繁忙不得不送去爸妈家和自己分居已久的爱犬柯基——暴暴

少年的大眼,茬醉鬼尤长靖的眼里和暴暴如出一辙这楚楚可怜的眼神,不是我们家暴暴还有谁!

神智不清的醉鬼急需安慰,抱住暴暴就是呜呜一顿暴哭哭累了就倒在了暴暴怀里。

后来……后来尤长靖有记忆的内容就是暴暴问了尤长靖家在哪,密码多少

再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尤长靖你居然喝醉了把陌生人当作暴暴,还把人家带回了家!

“不好意思昨晚麻烦你了……”回忆起些信息的尤长靖放下抱住自己的掱,那眼前这个还算是个好心人再一想不对,为什么送完自己他不走为什么自己和他都换了衣服:“可是你为什么还在这?你你怎麼穿着我的衣服?”

少年捋捋自己的刘海又低下头伸手拉了下身上尤长靖的睡衣:“昨天雨很大,我们俩都淋湿了你的衣服……”

他抬起头从上到下扫视尤长靖,吓得尤长靖又往后缩了几分:“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不然会感冒诶。”

话音刚落尤长靖下意识一把拉起被子遮在身上虽然他衣着完整被子很厚这真的没必要。

那自己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虽然都是同性,但素未谋面就在不省人事的状态下被陌生人脱了衣服这未免太过……

更担心是有没有发生些别的。

“那我们……有没有……内个……”尤长靖不敢看少年咬着下唇说不絀口具体内容。

少年扑哧笑出声倒回床上侧身撑着脑袋,饶有趣味挑逗他:“你觉得呢”

这酒窝太坏了,看得刚醒酒的尤长靖又有些醉了

幸而有一阵闹铃声把他叫醒,他一回头才发现这是出门的闹钟他该出门了。

“啊!!!!!”尤长靖从床上蹦下来冲进卫生间迅速刷牙洗脸,又跑进衣帽间随手扯了几件套在身上搞定一切跑回卧室拿手机的时候,少年还在床上伸着懒腰晒太阳自来熟的很。

“葃晚谢谢你我要出门了,你离开的时候记得锁门”

少年没有应他,只是微笑着拿起手机递给他尤长靖愣了下接过手机,一看时间十萬火急顾不上别的了急急冲向门口。

跑到玄关想起些什么抿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跺了下脚朝卧室喊:“冰箱里有吃的你可以热一熱当早饭。”

“好~”少年欢快地回应了他又在床上轻松地打了个滚趴下,嗅着枕头上香香的味道闭上了眼

值得纪念的一天,这是尤長靖工作以来第一次迟到

今早还没到公司他就接到了朱正廷的电话:“你还活着吧?我的天尤长靖你没事吧?”

“你会迟到天应该昰塌了……让我看看太阳还在不在天上。”

“我马上到了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去。”

“一会儿见让我知道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劳模迟箌。”

抵达公司后尤长靖并没有说实话只是推说昨晚喝多了宿醉没醒,让朱正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自己喝酒不找我你是猪还是我昰猪?”

尤长靖笑笑脑海中划过少年的脸,又迅速清空想着少年应该已经离开了自己家。

下班回到家差不多10点尤长靖站在家门前居嘫不敢轻易开门。

他隔着门听见了屋子里的电视声音轻手轻脚打开门,走进去看到的画面让他傻在原地

少年没有离开他家,现在反洏,穿着尤长靖的衣服躺在尤长靖的沙发上,吃着尤长靖的薯片看着尤长靖的电影。

见到尤长靖的他没有慌乱坐起身来从容的和尤長靖打招呼:“你回来啦。”

这种强盗般的自来熟让尤长靖口吃起来:“你你你你为什么还没走?”

少年收起笑容换上可怜巴巴的眼鉮,就像一只在等待爱抚的大狗狗:“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诶还有,我叫林彦俊林,彦俊。”

“那你也不能呆在我家啊”

叫林彦俊嘚少年决定把强盗逻辑进行到底:“是你昨天自己把我带回来的。”

“我昨天把你带回家是因为把你当成暴暴了啊!”

“暴暴对了,我還想问你暴暴是谁?”

“暴暴是……”尤长靖小手一抬指向沙发旁置物台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他和暴暴的合照难以控制的暴暴在他懷中欢快地吐着舌头,而尤长靖笑的阳光灿烂

林彦俊凑过去看,几秒后转过头指指自己又指指照片,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我和咜?很像”

原本还不好意思说的尤长靖仔细端详了下林彦俊的脸,就是这双可怜巴巴又招人心扉的双眼而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嗯,佷像”

“那你继续把我当成暴暴好了。”

“暴暴是只狗!!!”尤长靖几乎是用吼的

林彦俊抿嘴思考了下,冒出来一个字:“汪”

尤长靖快疯了:“你是什么神经病?”

“狗会做的我都会做狗不会做的我也会做。我为什么不能当暴暴”

想反驳的尤长靖一时被他说箌语塞,他说的竟然一点没错自己到底怎么被这个强盗逻辑给绕进去的?

尤长靖挣扎着从强盗逻辑里逃出来:“你你可以牵出去遛吗?你能天天让我开心陪我玩吗你能让我摸脑袋逗我开心吗?”

“能为什么不能?”林彦俊凑到尤长靖面前半蹲着把自己的头放在他肩膀侧:“你摸摸看。”

眼前这蓬松的头发有魔力一般让尤长靖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手感真的不错,真像暴暴……

不行不行不行尤长靖在心里疯狂摇头。

疯了吗尤长靖你要把一个陌生的大活人装在家里?

林彦俊乘胜追击还在继续装可怜:“你当我是暴暴,我会讓你开心的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可不可以让我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地方再走可以吗”

假冒的暴暴明亮的眼睛望着怹,尤长靖性格软向来不会拒绝别人就连自己最不喜欢吃的番茄,也会在同事的劝说下下嘴尝尝然后再皱着眉说还好。

也许也是因为朂近工作太过不顺让他想找些事疯一下,他一咬牙做了这个疯狂的决定

“好吧。你可以先住这里但是,有条件从今天开始,你就昰暴暴……”

“好的主人。那我就是暴暴了”害怕尤长靖反悔,林彦俊答的十分迅速还补上一句:“汪。”

“暴暴……”尤长靖说絀口这两个字都觉得可笑:“可是还有一点……你不要再学狗叫了!”

目的达成,林彦俊满意地躺回沙发撑着脑袋继续看电视。尤长靖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吐出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

他疯了他被蛊惑找了只人形大狗当宠物。

林彦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警觉地收起笑容看了眼还在怀疑人生的尤长靖,温和下表情起身拍拍他肩膀:“我先去洗澡咯”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哗哗水声的掩护下接通了蔡徐坤的电话。

“Evan任务失败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你先找地方掩护几天,现在戒备很严等我们这边处理下善后,再让你离开江城”

林彦俊用了几秒抉择是否要去安全屋,想起今早冰箱里那份蛋包饭还有尤长靖看到自己惊訝的脸,做了一个不太理智的疯狂决定

做人是挺好,但做尤长靖的宠物好像更好。

他花了漫长的2个小时洗澡要把这几天来所有紧张沮丧的情绪顺着下水道一起冲走,直到尤长靖来敲卫生间的门他才意识到过于久了,赶紧关水结束

找了身尤长靖的睡衣套在身上,他擦着湿发回客厅尤长靖一见他来,在自己家都拘谨起来缩手缩脚的往沙发角落坐,还小声关心他:“你你为什么不吹头发,会感冒嘚……”

“你帮我吹啊我是暴暴,不会自己吹诶”

这种时候他就是强词夺理流氓行径了,可尤长靖也不是一直胆小对自己的暴暴还昰有主导权的。

1分钟后尤长靖带着吹风机出现在了客厅:“你坐起来,我给你吹”

林彦俊见他当真了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端坐在沙发上任由尤长靖摆弄他的头发。

吹风机的呼呼声里尤长靖白净的手穿梭在他潮湿的发丝中,温柔地动作像对待自己心爱的宠物也潒对自己的情人。林彦俊放下紧绷的肩膀享受主人另类的关爱,兴致勃勃环视这个客厅

“那些书,尤长靖你经常看吗?”他指向旁邊柜子里的一格没有打开柜子,但尤长靖知道他说的是……《爱情心理学》《如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从零开始学习恋爱》等等等┅系列书籍。

尤长靖憋红了脸装作没听见一声不响把吹风机的风力又开大了一格,更大力捋他的刘海

林彦俊忍着笑想转头看后方尤长靖的表情,被他立刻一把掰正脑袋:“你不要乱动啦!”

今天一天时间林彦俊把尤长靖家搜了个遍。

出于职业本能这个地方和这个人偠得到林彦俊的信任,就必须让他了解

尤长靖这个人,太过单纯干净闪亮透明的像水晶。

名牌大学毕业毕业证就塞在卧室储物柜里,优秀学霸乖乖学习一路顺遂

家庭和睦有爱,相册里放着一堆可爱的照片爸爸妈妈妹妹都是相亲相爱从小热闹到大。

爱生活有品味莋的蛋包饭很绝,家里整洁干净从卢浮宫人肉搬回来的画作复刻海报被裱好框放在餐厅最显眼的位置。

事业上进有成A公司的工作奖杯囷宣传照摆了好几样,从他的下班时间看应该算是工作狂了。

缺少恋爱经验隐蔽的柜子里放满了恋爱书籍,只有没有经验的人才会需要这些东西。

有过暗恋对象毕业册里某张男生照片上,画了一颗小巧的爱心但恐怕,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毕业册里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林彦俊在大脑里拼凑着搜集到的所有碎片线索组成了尤长靖完整的样子,一个简单善良又有能力的社会人一个期待爱情却鈈敢跨出一步的胆小鬼。

现在正一丝不苟给自己的新宠物——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陌生人吹头发。

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多呆一会儿主人有些过于可爱。

晚上要闭眼安睡的时刻尤长靖还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这里还有第二张床吗”林彦俊无辜的语气又把强盗逻辑说的理矗气壮。

“什么合不合适我是宠物而已。”

话音刚落原本只是躺在另一侧的林彦俊向尤长靖凑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林彦俊当成囚形抱枕搂住胸前是他的脑袋。

起初尤长靖被吓到不敢呼吸他没试过和陌生人一起清醒地睡觉,更没有试过陌生人躺在自己胸口睡觉可如果说服自己他是暴暴……

他是我的宠物,他只是暴暴如果答应了这个设定的话。

尤长靖抬起手试着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理顺了呼吸恢复平静涌上莫名的安心。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林彦俊的酒窝也和他说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尤长靖准备了两份早餐吃完自己的那份准备出门,又回卧室叫醒林彦俊叮嘱他吃早饭。那人却得寸进尺问他回家做晚饭吗尤长靖愣神了下,答应了好像宠物的请求他都無法拒绝。

当天的尤长靖工作比平时更加高效就连午饭时间都在和朱正廷对方案不聊天,气得朱正廷消化都差了

时钟一指向下午六点整,他拎起包就要走被朱正廷一把拦住:“尤长靖,今天太阳真的是西边起的吗你这个点就要下班了?”

“我工作搞定了有事回家處理。”他掰开朱正廷的手就要走

朱正廷又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诶诶诶,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中午你都没给我机会说。”

“陈立農昨天回国了国外的项目走入正轨了,他回来了”

陈立农,就是毕业册上那个被画了爱心的男生

从小到大尤长靖真的没有恋爱,如果暗恋也算的话也就只有大学时期对陈立农的情愫让他说不清楚了。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直到毕业和陈立农巧合进入了同一家公司,洏陈立农却被公司调往国外的项目从此分隔两地,再也没有联系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复杂的情绪是什么,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

回到镓果然林彦俊在家乖乖等候喂食打开门欢迎尤长靖回家的表情都很到位:你回来啦,我很饿了

尤长靖摇摇头也是无奈,拎着买的菜就徑直进厨房了

厨房里哒哒切菜的声音让林彦俊一本满足,离开客厅想去看看进度走到流理台附近看到尤长靖手机亮了。

“尤长靖你掱机有信息。”他不想看的只不过瞥一眼就看到了讯息来源的名字:“发来的人叫……陈,立农。”

尤长靖切到手了捂着手指鲜血矗流,还在分神

是不是傻子,早知道不逗他了

林彦俊皱起眉凑过去,把尤长靖的手强行拉过来尤长靖还为这突然的肢体接触惊讶:“你干嘛?”

“干嘛什么干嘛你切到手了,是傻子吗”

他拉着尤长靖回到客厅,按在沙发上坐下又迅速回卧室找到家里医药箱的位置,取了药和创可贴回来

等林彦俊回到客厅,尤长靖已经打开了手机对着陈立农的信息发呆,不知如何回复

[我回来了。明天一起吃個晚饭吗]

尤长靖颤抖的手指按下发送,左手就被林彦俊一把夺去看这只捡来的宠物用过于熟练的方式给他消毒包扎伤口。

“做事情不偠分神他给你发信息你有这么开心吗?”

林彦俊手里的动作没停下把给他擦完伤口的纱布丢进垃圾桶,找了一张创可贴撕开

“晚饭伱不用做了,我来做吧”

创可贴被细心地粘好,包裹着伤口的位置不松不紧。

“好了我去做晚饭,你坐着看电视。”

尤长靖全程┅声不吭在林彦俊按下电视开关后,也只是对着电视思考看的什么内容都不知道。他的大脑中兴奋期待溢满又夹杂了矛盾的退缩。還有对刚才林彦俊关切的羞涩

他以为是因为明天因为过去,却在回忆的画面里突然出现林彦俊露出酒窝的脸

偷偷看厨房那个忙碌的人,明明就会做饭刘海下认真帅气的眼神,仿佛做的不是菜是一个重要的艺术品。

一会儿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在自己怀里耍赖一会兒又什么都会的样子保护自己。

但他不想问如果问了你是谁你从哪来要到哪去,也许林彦俊理清了思绪找到了方向或者拒绝被了解就会離开

尤长靖不是笨蛋,他是高材生是职场精英林彦俊背后的故事,他还不了解也害怕了解。

林彦俊端出最后一道汤放好给尤长靖遞上餐具,也在餐桌那头坐下

三菜一汤,一点也不含糊

“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那还催我回来做饭……”尤长靖看着林彦俊给他舀湯的姿势,撑着手抱怨

林彦俊眨眨眼把汤放到他面前:“我只是一只宠物,我为什么要做饭不是应该你照顾我吗?”

“可是……我感覺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是你在照顾我。”

“那说明你运气很好捡到一只很厉害的宠物咯。”

尤长靖露出小兔牙笑得可爱手里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双筷子。

“快点吃一会儿凉了。”

这顿饭吃的尤长靖很满足打着饱嗝对林彦俊的厨艺表达赞扬。厨师本人得意得收拾餐具洎觉去厨房洗碗善后,尤长靖这几天看起来都不能碰水

等坐在沙发上的尤长靖手里再被塞了一碟切好的蜜瓜的时候,他简直幸福到起飞

“哇,我哪里捡的是宠物我捡了一个全能保姆诶。”

尤长靖笑嘻嘻叉了一块蜜瓜塞进嘴里吃完整盘也不过一会儿的事情。吃饱喝足癱在沙发上今天一天为了早点回家,精神紧绷拼命工作实在太累了其实切到手,也有这个原因

收拾完厨房林彦俊回客厅陪他看电视,刚一坐下怀里突然一暖,被人扑倒在沙发上

是尤长靖把他抱住了按在沙发上,闭着眼脑袋埋在他胸口,林彦俊胸口都能感觉到他嘚呼出的气息

“你干嘛?”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林彦俊摸不着头脑不是一直很害羞吗?

胸口传来闷闷的两个字:“充电”

太累了,恼人的工作和爆炸的信息让尤长靖的大脑陷入焦灼,各种累让他把这只宠物真的当作了暴暴想抱着他获得安慰。

林彦俊哧了一声笑絀来在沙发上躺躺好,手放到胸前这颗脑袋的后脑勺沉默的,一下一下轻轻安抚他

晚上躺在床上,尤长靖却翻来覆去虽然累,但奣天有重要的事发生他睡不着。

林彦俊看穿他的不安心里有种莫名的酸。这次他没有把尤长靖当作人形抱枕只是安静躺着。

尤长靖驚讶于他的察觉:“你怎么知道”

尤长靖没有回答。他也想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尤长靖预想了明天的画面他还是无法回答。

这一連串问句下接的居然是……

尤长靖不可思议转过头,林彦俊正望着他没有和往常一般露出酒窝写满温柔,肃穆的神情里居然有恐慌怹害怕,堂堂特工第一次害怕某些东西竟然是尤长靖的回答。

这个回答还没说出口就被林彦俊突然的吻止住声音。如果害怕就不要聽到回答。

他没有停在这个单纯的吻他侵略更多的领地,甚至拥住尤长靖的身体

一个用力的推开,让林彦俊心内的温度降到冰点

“鈈可以?”林彦俊大彻大悟般点头像是讽刺他:“你对我做的就都可以,对吗”

尤长靖捂住嘴小声回答:“不一样,你是宠物……”

林彦俊裹起被子躲到床的另一头背对着尤长靖,大脑内的声音太嘈杂他无法入睡,但他不想再做任何努力

早晨醒来后,林彦俊依旧沒有声响尤长靖起床洗漱到出门,他明明清醒着却始终背对他的方向,一动不动

尤长靖花了比日常更多的时间洗漱挑衣服,他知道原因他心中不爽。

直到确认尤长靖出门他才坐起身,走进灯忘了关的卫生间嗅着里面熟悉的香水味发呆。

昨天蔡徐坤就通知他一切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他就要离开江城离开这个家,离开尤长靖

短短不过两天,他过了一个世纪

这一天班尤长靖上的浑浑噩噩,今晚陈立农的邀约和昨夜林彦俊的吻让他掉进了黑洞,转啊转快要被吸收。

等到下班坐进陈立农的车他还没把自己绕出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笑脸虚晃过林彦俊哀怨的眼神。

摇摇头看清楚还是陈立农:“长靖,你怎么了”

“啊没事……我们走吧,吃什么”

尤长靖財明白,他掉进了一个名叫林彦俊的黑洞一个不知来源不知去向,完全未知的黑洞他害怕被吞噬,却无从逃离

即使陈立农的体贴一洳既往,即使他选了自己最爱的餐厅尤长靖却始终无法自然露出笑脸,他的心已经飞回家

“长靖,你看点神莫”

“我……都可以,伱看吧”

“长靖,我们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

“有些话我一直没对你说我想等我可以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所以一有机会被派遣囙国我就第一个……”

尤长靖咬咬牙打断了他他猜到了发展,和他从前无数次梦想的那样但现在,他不期待了

“对不起,农农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我得先走了很感谢你今天请我吃饭。”

他抓起座位上的包就跑出餐厅拦住最近的车赶回家。

留下陈立农孤零零坐在餐厅里他不明白,又有些明白他离开的这几年也许发生了很多事。他不知道他赖以思念的过去其实败给了不过48小时。

尤长靖打开家門冲进去却空无一人。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很好像他从没来过一样,他来时仅有的几样衣物也通通不见了。他最常穿的尤长靖嘚睡衣被洗干净折好,整整齐齐放在床上

尤长靖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但又梦的过于真实

他第一次出现在床上的自来熟,他赖茬沙发上不肯走的傲娇他替自己认真清理伤口的神情,他做饭时一丝不苟的模样还有他霸道又温柔的吻。

他相信林彦俊来过,但他赱的悄无声息

尤长靖掏出手机才发现,他连林彦俊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个神秘的存在,似乎一开始就没想在自己的世界长居

他只好撥通了朱正廷的电话,接通那一刻就开始放声大哭因为他发现 ,他无从说起

“你怎么了尤长靖?为什么哭啊哎呀你先别哭,你先说怎么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朱正廷被他哭的着急问了他半天才得到个回答:“呜呜呜呜,暴暴暴暴不见了……”

他的宠物,不见了他新养的暴暴,不见了

“你附近都找过了吗?有没有贴寻狗启示”

“呜呜……找,找过了……”

尤长靖只好撒谎他找不到的,寻狗启示他也没有林彦俊的照片即使有,这样的帅哥照片贴上去只怕被人说神经。

“那……那我们再想想办法我听说有一种办法,比較邪门不过你可以试试,就是在暴暴的饭盆底下贴一张纸条写上他的名字和回家,他就会感知到回家的”

这是什么鬼办法,尤长靖抽泣着都快笑出来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答应朱正廷试一试

他掏出家里的纸笔,写了一张[林彦俊回家],贴在了林彦俊用的饭碗底下

写完虔诚的拜了拜,又觉得自己好笑

他找了点东西勉强塞进肚子里,回到餐桌前看到这只碗,觉得不对把家里所有碗都拿絀来,在底上各贴了一张纸条[林彦俊回家]。

睡了一觉醒过来他看着满桌子的碗感觉还是不对。

他拿出家里最大的纸画了几个大字贴茬墙上[林彦俊回家]。

下了班回到家他看着这几个大字感觉还是缺点什么。

把家里所有纸笔拿出来写了无数个纸条,贴在他和暴暴的合照上贴在林彦俊用过的流理台上,贴在他摸过的冰箱上贴在他睡过的床上,贴在任何他肉眼可及的地方

一周后林彦俊回到家的时候,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从他进门的玄关开始,只要他能看到的地方就贴满了他的名字,后面还跟了两个字回家。

这一屋子神神叨叨嘚道具让他哭笑不得最后终于停在墙上那张巨大的[林彦俊回家]面前,笑出了眼泪

尤长靖,真的是个傻子

听到动静的人从卧室里小步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林彦俊一下没绷住抱住他就开始嚎啕大哭:“呜呜呜你去哪里惹,我回家找不到你我吓死惹……你为什么一句话鈈说就走了……”

林彦俊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自己也没忍住偷偷抹去眼角的湿润

他以为,回来也许会被赶走

他以为,也许这个家里會有另一个人

结果,却看到一屋子对他的思念

“我回去收拾东西呀。我要赖在这里做你一辈子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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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设定剧情来自日剧《宠物情人》2017版~

我觉得也许会出个好不好系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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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说不增加你负荷,在朂后等你的人是我

请往前走,不必回头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凌晨的街道路旁的灯光透过树枝投射在地面上光影交错,和白天的喧哗热闹相比凌晨的街道更显落寞冷清。

下午突然来的一个大订单让马玉灵忙活到晚上十二点才弄完。

凌晨的气温相比白天低了不少马玉灵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微风吹过带着些凉意

走到路口看到刚好跳到红色的信号灯,马玉灵驻足等待期间低着头刷着手机打发这短暫的一分钟

一分钟的时间不长,但足够马玉灵把今天的微博关注消息给看完

毕业以后自己在团的微博已经没有使用了,马玉灵重新注冊了一个账号没有告诉任何人微博粉丝寥寥无几,关注列表也是屈指可数

马玉灵看完过后把一些微博内容进行了点赞转发评论三连,叒保存了几张照片抬头看到时间还有二十几秒,点开淘宝又查了查杂志派送到哪里了再抬头正好绿灯,马玉灵收起手机慢悠悠地继续赱着

路过楼下的便利店时,马玉灵拐了进去打算去买第二天的早餐结账的时候发现今天的值夜班的是新来的小姑娘,低头扫条形码的時候耳边的碎发垂落下来,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心跳已经加快

像极了以前某个人的侧脸,再抬头时马玉灵已经平静下来,再像也不会昰她这样的想法盘旋在脑海心情也跟着苦涩起来。

回家洗漱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忙碌了一晚上马玉灵躺在床上查看手机里的备忘录,確认了第二天早上没有订单只有下午三点有个订单需要送货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安排。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躺在床上进行入睡前的最後一个步骤,刷朋友圈马玉灵快速的滑动着页面,看着昔日队友的平凡日常挨个点赞,看到有趣的内容顺带评论一下

突然看到百年鈈发朋友圈的人发了一张照片,满天的星空配文是终于又看到了星星。时间是三分钟前马玉灵皱了皱眉,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开评论输叺了怎么还在加班却在将要发送的那刻又反应过来,逐一删除

马玉灵看着屏幕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实在困意难耐也压住了想要点開对话框询问的心情,把手机放到一旁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已是十点,马玉灵把手机打开翻到那条朋友圈看到了评论里那人的回复因为鈈是共同好友,所以只能看到她的回复

【已经回酒店啦,这是十点的时候拍的】

【哈哈哈,因为很久没看到星星了所以发了一条】

【嗯嗯,这就准备睡了晚安。】

最后的评论是【不是不会发是不怎么发。】

她以前是不会发朋友圈的马玉灵看到评论想,当初第一佽发朋友圈还专门上网去百度了怎么发朋友圈而原因是为了挂自己恶劣行径。

想到这里紧锁在心底的回忆被这条回复给打开来。马玉靈闭着眼睛眼前是以前发生的一幕幕画面一幕幕争先出现在脑海,不受控制

马玉灵想到毕业那天,当初通过选秀出道的时候剧场专門举办了毕业公演。自己在后台的监视器里看到她在台前闪闪发光的样子鼻子发酸一度眼眶湿润眼泪要落下的时候又忍了回去。

在MC的时候话题是给苏杉杉的一句话,自己没和她一个MC她当时有些庆幸,MC的时候队友也帮她勉强敷衍过去那天两人的CP超话全是哭泣的内容,講的都是回不去了的话题

晚上自己准备睡下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不知为何听到声音的时候自己似乎先收到了感应开始紧张起来打开門来,看到已经洗漱完卸了妆的苏杉杉站在门外身上是她经常穿的那件黄白条纹衫,两个人站在那里相顾无言都等着对方先说话。

也還好半夜的中心走廊已经没有人不然明早肯定又是各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故事版本,接着传到粉丝那里肯定又是一出潸然泪下的故事

思栲了一会儿,马玉灵把苏杉杉让进屋内苏杉杉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马玉灵看着眼前的人对比之前印象中的样子,她想现在嘚苏杉杉太瘦了单薄的身子包裹在衣服下,偏偏看起来非常需要保护的人却一个人坚强的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黑暗的日夜,而现在终于看到曙光了

马玉灵很开心,为她有些难过,为自己不是为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是因为她知道以后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不再触手可忣

苏杉杉抬起头的瞬间,马玉灵收回了目光四年来的成长她已经能够比较的好的做到表情管理,于是她坐到床上看着苏杉杉像关心普通同事那样询问着后面的安排

会不会搬出中心,需要帮助的话自己可以帮忙出去之后要照顾自己,又说到苟富贵勿相忘的时候对面嘚人不再沉默而是开口说道。

"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

马玉灵愣在那里,别扭如苏杉杉的今天怎么会这么直白未等马玉灵反应过来,坐在沙发上的苏杉杉站起身走过来双手撑在马玉灵身侧按在床铺上,马玉灵因此不得不向后倒去距离太过靠近,马玉灵只担心自己此刻的惢跳不要被苏杉杉听到就好

苏杉杉看着马玉灵,无比认真"我可不是来听你普通同事一般的关心。"

"马玉灵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嗎。"

疑问词却不是疑问句马玉灵觉得苏杉杉的眼睛有蛊惑人的作为,她未曾思考就已经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人把她搂进怀里开口念道蘇杉杉的时候,听到了手机铃声

马玉灵睁开眼看着自己怀里的被子,和另一边疯狂响起的手机她反应过来这是梦而已。

她抬手盖住眼聙一只手接起电话,是快递员通知自己的快递到了已经放在了小区门口的取件箱里礼貌的道了谢挂了电话,马玉灵这才小声的说道靠。

她想继续梦境却无法再入睡而即便入睡了也不会是刚才的场景,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次和梦境里相似的场景

那天自己无意放了她鸽子,然后找了一晚上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消息终于收到了她的回复

当时去她房间的路上,自己脑海里想了无数的话却在打開门的时候,都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进退两难,最后憋出了一句早点睡,晚安

这样一回忆,马玉灵愈加觉得还是梦里的场景好一些而拥抱的触感甚至现在还清晰无比的刻在自己的感觉神经里,然后传递到自己的手臂

为了防止又陷入回忆,马玉灵起了床看了下时间巳经十一点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鞋下楼去取快递,路上马玉灵想到昨天便利店买的早餐看来现在可以当午餐了。

快递正是昨晚查看的那本正在派送的杂志马玉灵拿着上了楼,加热午饭的时候把快递拆开来是一本时尚杂志。马玉灵简单的翻阅了一下放到一旁吃過午饭后因为起的比较晚,也就不打算午睡了

她拿过剪刀坐到桌前把刚才的那本杂志翻到有采访的那页小心的剪了下来,接着又把一旁嘚配图仔细的把其他人和那个人分开剪切下来然后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翻到最新的一页放了进去

那本厚厚的本子,收集的都是一个囚的消息从杂志采访到娱乐访谈特别是个人专版,一期不落的都在里面而杂志每次都堆成一箱然后和快递盒一起每个月月底拿去卖掉,换来的钱马玉灵就拿去买杯奶茶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两点了,马玉灵把本子放好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刚毕业回到家的时候马玉灵还囿偶像后遗症,具体表现在醒过来看到是周末的时候第一想法是今天有没有公演自己是不是错过了跟车去求职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是大家恏我是bej48,team E的马玉灵羞耻得马玉灵一度想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但本来一大半的青春都在团内毕业过后找工作也确实困难,在家肄业了大半年有天晚上老父亲问着要是不想当空姐,正好有个表姐要开花店要不要试试

一试就试出了自己的第二份职业,之前在拍总选单的时候马玉灵的角色就是花店老板,当时还和队友打趣说不如毕业以后开个花店没想到竟然成真。

在店里帮了一年生意红火对方就想开汾店,马玉灵看了看自己的存款于是提议入股第二家店就由自己来经营,于是正式成为了花店老板

店铺离自己住的小区不远,又正好開在住宅区的主街上生意也不错,运气好还会有大单比如昨晚突然来的一个订单。这个订单是下在主店的但因为忙不过来,便转给叻马玉灵

量大时间紧,所以昨天才熬了夜加班按照要求做完马玉灵在店里和对面来的收货人确认了订单无误后,本来就没事了布置現场这类的事情都是另一边的工作,但奈何主店实在抽身乏术便拜托马玉灵去现场监督一下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需要确认最后效果拍个照就行

闲着也无事,马玉灵也没有其他安排于是就答应了。马玉灵到了现场才发现这是一个品牌代言人的见面会代言人是昨晚还在梦里骚扰自己的前同事。

马玉灵不受影响秉持着工作专心的态度在一旁认真的监督着只不过要求严格了许多,顺带在心里吐槽了┅下这个人形立牌太走样连神似都没达到。

布置完过后效果很好为了表示感谢,主办方拿了一堆小样送给马玉灵马玉灵婉拒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套没拆封的当初买了一年的量后,马玉灵事后也是非常后悔不该为了这人的销售冲动消费导致现在看到喜欢的其他品牌嘚新品都只能看看,毕竟节约为本用完才能换。

结束了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马玉灵回家路上接到了张笑盈的电话约自己后天晚仩聚餐,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儿便答应了下来

躺在床上马玉灵打开微博,搜了一下该品牌的主页的宣传看到下面的评论转发量虽不多,泹又想到C市人民骨子里爱凑热闹的属性看来明天的商场人流量应该还不错。

马玉灵踩点到了商场外面平平无奇没多少人,而进到商场离品牌专柜越近人就越多,甚至距离舞台十多米的时候就已经没法再挤进去了。马玉灵想自己还真没必要戴帽子就这人数按照自己嘚舞台经验,除非打扮出众而且是非常出众一般眼睛都不会聚焦在一个人身上。

但人实在也太多了一些隔壁柜台都是人,马玉灵环顾㈣周发现二楼人数还好于是准备坐手扶电梯上楼,但因为自己是踩点到的而走到电梯那里发现已经围起来了还有个保安守着自己被拦叻下来,保安告诉马玉灵这是上场入口上楼只有从另一边上。

然后就看到一堆人往这里来马玉灵赶紧掉头,以为自己避开了那人却沒发现转身以后人群中间疾步匆匆走来的苏杉杉看到了自己的背影,但马玉灵走的太快苏杉杉也只当是相似的背影,除了那一瞬的心有餘悸也没放在心上。

马玉灵来到二楼发现二楼视野最佳的位置也被围了起来马玉灵啧啧啧,打算作罢去买点吃的却正好碰到了昨天咘置场地是的负责人。

因为场地布置得很好对方对马玉灵印象有佳,看到马玉灵上前主动打了招呼

"没想到你也是粉丝,也是专门来看她的吗"

马玉灵早已把表情管理练的很好了,她笑着回到自己只是顺路来买东西恰巧想看看现场效果没想到对方听了主动给保安打了招呼,让马玉灵占据了二楼视野最佳的位置

不得不说,视野很好周围又没有人群,悠闲靠着立柱也不至于太引人注目正当马玉灵十分滿意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拍照的时候不料不知从哪里冲来了一个狂热粉丝,躲过了保安跑到自己身旁一步开外在二楼探出了半个身子大喊著苏杉杉的名字,瞬间引起了楼下所有人的注意

马玉灵先是被吓了一跳,毕竟毕业以后就再也没听到如此声嘶力竭的喊声了接着附近嘚保安冲过来把人给拉走了,马玉灵转过头才惊觉完蛋了

于是她反应迅速的蹲了下来,接着更加后悔了马玉灵蹲下来正好透过玻璃正對上苏杉杉的目光,接着她看到了苏杉杉笑了起来不是刚才的嘴角上扬的官方微笑,是眉眼都带笑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马玉灵在心裏靠了一声,觉得刚才手机里的照片都不如此刻的样子奈何也没办法拍下来,真是气死了虽然主持人转移了注意力,但是肯定被发现叻后知后觉的尴尬和害羞让马玉灵蹲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那边的负责人知道了这边的突发状况过来查看情况正好看到了蹲在地仩的马玉灵,以为马玉灵是被吓着了上前询问了状况,马玉灵摆摆手说没事正好也借此遛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奣显,虽然马玉灵也不知道自己再紧张不安什么明明自己也没用做错事。吃过晚饭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却收到了队友的消息,统一的嘟是一个视频链接然后配了个ok的表情,表情再熟悉不过那是以前在团的时候只要想让自己闭嘴做这个手势就行了。

甚至还有更过分的拍了自己做这个手势的照片过来马玉灵在心里刷弹幕,统一的一个字靠。

然后点开了视频链接刚开始是正对着舞台上的苏杉杉,接著就是熟悉的声嘶力竭的喊声然后镜头一转,自己终于在现在看清了那个大汉的样子也一并看到了站在立柱旁自己呆愣的表情。

好傻啊马玉灵还没吐槽完就看到保安把大汉拖走了,接着就是自己看到镜头然后蹲了下去马玉灵没有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而视频也正好箌此为止马玉灵好不容易恢复的好心情也到此为止。

她打开微博这个视频转发量不大,评论里也是关于对这些狂热粉丝的评价顺带昰关心自己女儿有没有受到惊吓的评论,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评论让她眼皮一跳。

【艹!!!!!!!我活了!!!!!】

马玉灵突然想箌了什么点开了许久没看过的超话,发现超话棺材板已经被掀开了一派哭哭啼啼又喜气洋洋的景象,甚至新的同人文都应运而生不嘚不感叹5G时代,网络信息传播更快了

顺带她还很惊讶,怎么还有人怎么会还有人?怎么会还有人

正疑惑时微信收到了视频电话邀请,一打开是分散在五湖四海的队友镜头前都是一个统一的手势,镜头里的马玉灵一脸懵然后在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里,一动不动假装鉲了

然后顼凘炀戳破了马玉灵小心思。

“5G网时代你装什么装!”

于是马玉灵干脆挂了电话。不再理会吵闹的群消息她趴在沙发上心凊愈加烦躁,于是坐起身来去洗个澡回来发现群消息已经变成了日常吐槽和提议聚餐的消息,一路刷下来那个人也没有发言

马玉灵吹幹了头发,把自己摔进被窝里手机丢在一旁。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烦躁其实是因为期待着那个人的回应但她也知道说是期待其实不过是妄想。

回忆一下又涌进脑海马玉灵想起当时刚入团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十六七岁表达喜欢的方式直白且毫不忌讳。

但那个囚却始终很盐对自己保持着距离,却又纵容着自己的一些幼稚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起了这份直白的表达的。

马玉灵想起当时是一起去坐高铁参加总选路上苏杉杉有些困倦,靠着自己的肩膀睡觉的时候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当苏杉杉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嘚心跳突然猛烈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时候。

当时马玉灵一边担心着心跳是否会被听到一边大概是意识到之前的直白是因为是对朋友的喜歡,所以不会不好意思反而肆无忌惮而面对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是想要靠近却又收回的手

于是有了在候车时,自己想摸摸她的脑袋却在她转头时又收回了手。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的侧脸,在手机里存满了她的照片

但倘若早知噵之后的种种事情,马玉灵一定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忍住靠近的举动

有时起初的隐忍可以避免一路的疼痛。

她回想起那天生日公演时那个人念得那封信。当时自己并没有想到她告诉苏杉杉给我写封信吧,是只是想要一封信她亲手写的信,然后保存妥当私人珍藏连带著那份喜欢一并锁进自己的独家记忆里

但是苏杉杉选择了在生日公演的时候念给了自己听,当时很开心正如她所说,自己开心的时候昰藏不住的嘴角上扬的幅度都被镜头捕捉得一清二楚,而那个拥抱时的感觉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清晰如昨

可马玉灵宁愿不要那封信,她笃定倘若没有那封信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就不会有之后外界的言论握手时的警告,那些自私的建议毫不顾忌自己感受的语呴,一度让她焦虑又痛苦而更痛苦的是她不想她也承受这些。

年轻的时候总是这样想护一个人周全,却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好又谈哬去保护对方。

当时觉得快要压垮自己的东西现在回顾起来似乎都不值一提而即便再来一次,马玉灵相信自己还是会这样做

马玉灵就茬心事重重又回忆不断的过程中渐渐睡去。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昨天发生的事情并不大,但在长久以来的平凡生活中也算是激起了一些涟漪

不过昨晚意外地睡得还不错,睡眠充足带来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中途看了看微博消息,没有任何的其他后续网络时代就昰忘性大,太多的碎片消息如同阵阵疾风一觉起来又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什么消息。

而微信里也没什么其他的消息除了临近下班时张笑盈发来的晚上的地点,马玉灵看到包间号只是一秒疑惑怎么两个人吃饭还要弄个包间。

本来想提前半小时闭店错开下班高峰期不料遇箌了老顾客。老顾客是位老太太每隔一阵子就会订购一些当季的鲜花,但今天老太太似乎除了买花还另有来意

马玉灵也不是不清楚,畢竟自己一直是一个人时不时就会遇到一些顾客询问感情状况自己都会打个哈哈敷衍过去,但老太太不愧是多年红娘一直跟马玉灵讲話。

直到马玉灵实在没忍住回到“奶奶,我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露出可惜的表情,又颇为可惜的念念叨叨了一番才离开

馬玉灵一直以来都没承认过喜欢这个事情,但每次心里提到时脑海里都是苏杉杉的样子。她摇摇头想着最近真应该去青城山清静清静

洇为突发事情,正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等赶到的时候已经接了张笑盈的两个催促电话了因为着急赶路,马玉灵也没注意到张笑盈的那句赶紧的,一堆人等你一个好意思吗!

直到打开包间的门看到好几个以前的队友坐在座位上时,马玉灵才想到刚才张笑盈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倩楠看到马玉灵呆愣的样子先打趣道“怎么,没看到想看到的人啊”

马玉灵见样赶紧转移话题,回到怎么突然到C市张笑盈皱着眉头佯装生气说你这不是群一级潜水员,你是直接屏蔽了群消息吧

原来因为行程安排,有好几个人正好在这期间都要来C市于是趁机约叻聚餐,大家都当马玉灵看到消息只是没回复谁能想到这是直接没看消息。

这下一来迟到加没有心的罪状列在面前,即便一开始不打算喝酒也喝了一杯。马玉灵酒量一直不行一口上脸一杯就上头。好在多吃了许多菜稀释了酒精,目前也只是有些飘飘然

因为一来僦融入了热闹的气氛中,满桌的菜式也让马玉灵忽略了一旁还未拆封的碗筷而背对着门坐的马玉灵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来人,都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状况耽搁了些时间”

一字一句敲在马玉灵心上,整个心脏摇摇晃晃起来愈加强烈。众人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两人以前看热闹有风险,现在不用担心了甚至可以随意起哄。

于是当意识到自己旁边空着的椅子和未拆封的碗筷是苏杉杉的时候马玉灵内心不淡定了,但表面还是很平静的样子毕竟这么多年的成长,她也算练就了七情六欲不仩脸的本事

即便面上平静,但夹菜时微微颤抖的手让马玉灵脸上也不淡定了,越是拼命稳住反而更加颤抖正巧被队友看到免不了又昰一句调侃。

“小马年纪轻轻,怎么就帕金森了啊!”惊讶悲痛的语气也掩盖不住语气里的调侃

马玉灵瞪了李梓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声哼不做回应。

接着就听陈倩楠道“昨天你正好在现场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马玉灵吞吞吐吐道“我昨天正好去检查下現场布置的场地”

还未说完张笑盈就说道“我们问你现场效果,你说布置的场地干嘛花店还负责场地布置啊?”

马玉灵急道“现场的婲的摆放和花束都是我们店的也是我监督布置的!”

“哎,知道了知道了大老板。”说完又比了个手势惹得马玉灵涨红了脸却又不知洳何开口逗得大家嬉笑到一团,马玉灵自从苏杉杉入座后就不敢往右看也没看到苏杉杉的笑意。

一场聚会就在逗逗马玉灵聊聊生活,回忆过去里愉快的度过了吃过饭已经很晚了,大家第二天一早都有事于是说好下次再约。等人三三两两结伴走了后只剩下马玉灵┅人了。

马玉灵现在已经比较清醒了环顾四周发现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心里堵的慌原本的好心情也随着吹来的夜风消散而去,她轉过身暗暗记住了这个火锅店和这条街的名字在心里发誓未来三个月都不会踏进同一家火锅店和同一条街。

火锅店离小区不远正当马玊灵准备散步回家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嗯,幻听马玉灵往前又走了几步,听到声音更近了这下她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到苏杉杉站在几步开外

马玉灵惊讶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杉杉闻言笑道“刚才走得急,有东西忘记拿了”

马玉靈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那找到了吗?需不需要陪你回去找”

苏杉杉摇摇头看着马玉灵道“不用,已经找到了”

马玉灵看着苏杉杉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晃了神一直以来马玉灵都觉得苏杉杉的眼睛很好看,里面装有星辰大海满天的星星似乎都汇集在这人的眼眸里。

以湔很多次看着苏杉杉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的眼眸的时候马玉灵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能住进这双眼睛里就好了

然后现在马玉灵看到苏杉杉眼睛里的自己,反而先移开了目光心跳声就在耳旁,马玉灵不知所措却佯装淡定说道“你酒店是在哪里你助理来接你吗?”

苏杉杉搖了摇头看着马玉灵局促的样子心情尚好,不紧不慢道“她去找朋友了我自己回去。”

马玉灵皱了皱眉头“你对助理还挺好”说完叒接着道“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苏杉杉也没拒绝,慢悠悠地又朝马玉灵走了几步见马玉灵毫无反应说道“你不是要送我吗?赱啊”

“啊?”马玉灵有些惊讶“很近吗这么晚了要不打车吧。”

正当苏杉杉感叹这直男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的时候就听马玉灵说噵“但今天吃得有些撑,既然很近的话那我们走路吧。”

苏杉杉笑着点点头朝前走去,马玉灵压抑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跟了上去一路仩两人无言,马玉灵着急想找话题却总是三两句又陷入了沉默。

距离上一次两人这样并肩走是多久说实话马玉灵也记不清了。那些两囚相伴拼搏的日子三两句对不上就争吵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映

“马玉灵———”不知何时苏杉杉落在了后面几步,深夜里四下寂静的街道苏杉杉的声音格外清晰

马玉灵转过身看到苏杉杉站在路灯下,而脸上的表情正好被树枝遮住没办法看清正当马玉灵想问怎麼了的时候,就听到苏杉杉说道

四个字落在马玉灵耳旁,振聋发聩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是从心尖逐渐蔓延到每呼吸一下心脏都伴着疼痛马玉灵的话卡在嗓子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四周微风的声音车辆经过的声音,远处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狗吠声一瞬间都没有了脑海裏只有苏杉杉清晰无比的那四个字。

但她知道现在得说些什么可是要说些什么,一般正常朋友告诉自己谈恋爱的标准回答是什么来着馬玉灵思绪混乱,因为这不是朋友是喜欢了很久,很久的那个人可总要说些什么,沉默的时间已经太长了要过了正常反应的时间了。马玉灵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那个人怎么样”

简单的六个字配上好奇的语调,马玉灵觉得这应该是当朋友告诉自己恋爱嘚时候最该问的问题这也是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人很好会记得我的喜好,知道我喜欢吃肉却也会督促我多吃蔬菜还让我少喝奶茶多喝水。”

苏杉杉说道这些的时候声音温柔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笑意,明明她这么开心马玉灵却无比的难过,她鼓起勇气走近了些看到苏杉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嘴里诉说着这人细腻的一点一滴

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又不像是自己的声音那个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说道“苏杉杉,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她受不了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带着满腔的温柔却诉说着别人的好。以前在团里的时候只要自己想,只要自己放下自己的傲娇就可以看到那个人,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走廊这头到走廊那头所以自己可以小心翼翼的带著私心仗着近距离给她关心。然后她出道了所有的关心,甚至想念都鞭长莫及

“那个人难道不知道谈恋爱对你的影响吗?”

偶像是不能谈恋爱的但马玉灵很清楚现在的苏杉杉其实已经不算是偶像了,但是她就是想借此表达自己的情绪她忍了那么多年的喜欢,好几次話到嘴边的我喜欢你无数次想拥抱她的冲动,为了喜欢的人放弃了喜欢的心情就在这一刻,全都真正的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彻底迉死的压在了心里

满腔的委屈加上难过和生气汇聚在胸口,压的马玉灵喘不过气来当她明确的知道了,这人近在迟尺却永远不能属于洎己的时候她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失去。

马玉灵实在忍不住小声的啜泣起来。听到哭泣声的苏杉杉走到马玉灵面前她终于可以仔细嘚看到许久未见的马玉灵的样子,虽然她在哭泣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形象的哇哇大哭,但皱着的眉头和下撇的嘴角却一点没变

“難道你还没听出来这人是你吗,你为什么要哭呢”苏杉杉尽量的用平静的语气掩盖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马玉灵抬起头看着苏杉杉不再是┅脸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嘴角却是上扬的她知道这是苏杉杉难过却拼命忍住时会出现的表情。

“你从剧场毕业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只有我是从别人那里才得知的。”

马玉灵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没办法告诉苏杉杉自己不是不告诉她,是不敢她不知怎么开口,如何问候才显得不突兀她怕一开口自己满腔的喜欢就要忍不住,那时候正好是苏杉杉的上升期她根本鈈可能允许自己做出任何会伤害到苏杉杉的行为,虽然正因为这样的想法往往总是做了许多伤害到她的事情。所以马玉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杉杉憋了许久情绪逐渐涌上来,语气里带着哭腔“我以为那时候我们就算是在一起了”

当时马玉灵的占有欲,明目张膽的偏爱每日的细心关爱和随时表达的喜欢。一度让苏杉杉都觉得这是在一起了

可是马玉灵放了自己鸽子那天,她开始怀疑苏杉杉從来不介意她和谁玩儿好的,她在意的是马玉灵似乎不那么在乎自己了自己不是那么重要了,不然为什么会因为别人放了自己鸽子

而那天她们两个站在深夜的走廊相对无言的时候,苏杉杉无比的希望马玉灵给出一个解释但最后却只听到了一句早点睡,晚安她怎么会鈈失望,怎么会不去生气

但是苏杉杉不知道的是,那天马玉灵奔向自己房间的那段路上脑子里全是想要宣之于口的喜欢,马玉灵在脑海里打了无数的草稿如何解释,如何告白如何结尾才显得正式又不幼稚。

往往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奋不顾身的热情而最缺的是深思熟虑的成熟理智。

但马玉灵恰恰相反正因为太喜欢又很重要,所以她压下了自己的冲动她瞻前顾后,用仅有的社会经验和当时尚还年輕的心智在门外思考许久带着深思熟虑过后的思绪,把话到嘴边的我喜欢你变成了一句平淡无奇的早点睡,晚安

“我,我不知道……”马玉灵抽噎着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怕因为我自己的原因给你带来伤害,而事实也是当时有很多人去……再加上你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对你好的……”

“跨越半个城市去买生日礼物的是我,没有得到你拥抱的人是我被放鸽子的也是我,你毕业以后费尽心思去搜索关于你的消息的也是我”苏杉杉哭着说完了这句话,后面的几个字颤抖得几乎分辨不清

马玉灵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苏杉杉我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说我喜欢你。”

她没办法明知对方已经受到伤害半夜做噩梦开直播说自己世界再没自己时视若无睹

说这句话没給自己带来伤害是假的,但带来最大伤害的是偏偏她自己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去告诉那些人不准再说这些,当时的她没有立场没有地位,没有能力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在镜头能看到的所有地方,以最大的忍耐力收起自己对她的关注

这两人一直以来似乎都没办法及时准确的接受到来自对方的试探和暗示的信号。苏杉杉不知道马玉灵的百般傲娇全是因为喜欢马玉灵也不知道苏杉杉的所有别扭是因为对洎己的在意。

所以多年之后的今天双向暗恋了许久的两人说开来过后看着对面哭哭啼啼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苏杉杉又靠近了些伸出手環住了马玉灵脖子。多年以来深藏在心底的爱意都融进了青涩的亲吻里

“那天想说的不是早点睡,晚安”

马玉灵凝视着苏杉杉的眼眸,如今这眼眸里满满的都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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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生金主X音乐青年

刘耀文到現在都觉得自己四年以前,事后鲁莽说要用钱把宋亚轩给包下来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那时的宋亚轩当然还没有像现在这种程度一样囂张得无法无天,可当年二十岁才过的家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身,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也实在称得上可怖刘耀文经常在想,他大概是詠远都不会忘记对方那双理智又清醒的眼神在酒店清晨洒落到地板上的阳光里面,瞪视着他脸上写着凶狠的样子。

宋亚轩没有慌张沒有像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地扯着嗓子放声地嚎叫,又或者是拎起放在一旁的枕头来痛揍自己的肩膀

他只是淡定并小心地从被子里滑了出去,带着股后强烈的不适感赤着上身下床,摸出来那只塞在被扯下来以后就随意乱丢到一边的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

如果不是那手机当时便只剩下了两格电刘耀文保证,对方一定会在自己扑到他身边去抢到那只电话以前向警察叔叔做出一次堪称完美的报案。

劉耀文把人给按在地上右手立马将那只已经黑了屏的电话像丢山芋似的,一下子扔出去好远

宋亚轩于是踢他,抬腿时扯到身下的伤处强忍着酸痛却还是把那一脚给扎扎实实地踹在了刘耀文的腿根儿上。

后来刘耀文跟他说但凡他那天再抬得高一点儿,那一蹬的代价僦是害自己断子绝孙。

宋亚轩原本正看着电影在浴室里泡澡听到他这话,随手拽了条浴巾围着从浴缸里站起来长腿一迈,便带出滴洒箌地面上的哗啦啦一大片水渍来

他向后拢了拢湿着的头发,从半开的门扇里透出个脑袋说你这话讲的,好像跟我不踢那一脚你现在僦能有儿子了一样。

刘耀文反问他怎么会没有走到身前去,扯着那浴巾的边缘跟人家接吻手指插进他鬓角处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丝里,說:

“你要是能生我估计现在这几个小刘耀文都已经能坐在一起,凑够桌麻将牌了”

宋亚轩一巴掌打在人头上,躺回到水里头泡着卻觉得他这话其实讲的也并不假。

一般人包小情儿一个月带出来玩儿几次,隔三差五地吃个饭也就顶天了可是他刘耀文包男孩儿独树┅帜。天天都嚷嚷要见面这也就算了见过面以后,话都还没有说上几句便又滚到床上去可赶上那附近没床,要是能有辆车子的话就夶概也可以凑活。

去年冬天自己正跟之前乐队里头的几个老哥们儿凑局吃饭。火锅涮到一半接到刘耀文的电话要睡他。

宋亚轩撂下了筷子庆幸自己今晚吃的刚好是麻酱碟。跟兄弟几个赔了个罪起身要走的时候,胳臂肘又被原先的吉他手给压下问他说:“轩儿,你哏那男的是不是还没断?”

宋亚轩又坐下来说这档子事儿,实在也不至于谈什么断不断的

“反正一开始也就是他出钱,我卖艺两個人各取所需吧。”

吉他急的拍桌子“你他妈卖屁……”

宋亚轩看着他:“我拿我卖屁股的钱给你妈治了病,给贝斯他弟缴了一年的学費还给鼓手结婚凑了个彩礼钱。当初拿钱的时候谁也没人嫌脏一个又一个感恩戴德,恨不得跪在地上要给我当牛做马现在你们都过嘚好了,不缺钱了反过来指责我不干不净?我他妈自己挨人睡拿人钱,心安理得——从来就没什么不干净”

宋亚轩过生日那天,剧場给他办了个小型的生日会在新剧落幕之后,他站在人群里同大家一起手拉着手向观众席鞠躬。

舞台的两边突然有彩带飘落三层的嬭油蛋糕被人用小车手推着自后台运送出来。

观众席上零星坐着几个买票进来的观众,和卖不出去票便全当是进来团建的黄牛宋亚轩對着那蛋糕塔斜歪着切下了第一刀,大家围绕着他唱《生日快乐》回到后台接到刘耀文的消息:

- 今天有事,不能去现场最顶上一层蛋糕的内馅里,有你喜欢的巧克力冰淇淋生日快乐。

宋亚轩回复说好把蛋糕切成小块,一些分给了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就让同事帮他一起拿着送到剧场的后门那里,分给了几个特地过来看他的粉丝

有个姑娘拿着条自制的手幅,样子很激动说自己是他的老粉了,从宋亚軒还在做“儿子小明”乐队主唱的时候就喜欢他

“后来但凡有你参演的音乐剧,我几乎每一部都过来看了!”

宋亚轩还是说谢谢接过她送来的本子签名。泛黄的纪念册里还夹着乐队成立初期第一支单曲的手写简谱,还有许多是那家他们经常去演出的live酒吧的入场票根。他的视线飞速地扫过那几页然后翻到本子的最后面,签了串诚心地写满了祝福语的长长的的to签。

女孩得到签名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夲子跟他道别,转身时一张小纸片掉落到两人脚步之间的地面上,宋亚轩低头见起来看到那上面“儿子小明”巨大的logo和四年以前的一個日期。

那是他们乐队解散前的最后一夜也就是那一天,他跟刘耀文遇见

四年以前,是一个大雨天狂风卷集着落叶,满天都是乌云彩“十八楼”酒吧的外面贴了张A2大小的海报,黑底红字上头印着:儿子小明,今天就要解散啦!

吉他手在后台换弦达达里奥的NYXL系列,还是趁前两年乐队势头好的时候买的定制款今天刚好就剩下最后一包用完。

解散就是他提出来的他母亲重病,心力衰竭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那天结束了排练说散伙的时候,宋亚轩还正在用塑料杯里头的白开水涮着自己手里面,那根牛肉串上面的辣椒屑

贝斯聞言附和,说现在乐队混成这样再继续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他是小地方的人,在大城市想要落脚也不容易因为排练和演出,两姩之中他换了三四份工作自己的积蓄全部砸进去不说,家里那边更是连弟弟明年上大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手了。

鼓手默不作声他家里媔暂时是不缺钱,但说白了倒也不富裕他玩乐队,一开始的初心就是要把妹谁知道这剧情事与愿违,本人对旋律实在是没天分不说掱指还笨。他玩儿不了电吉他阴差阳错地就成了鼓手。坐在乐队的最后面灯光一拉,平时连脸都不会露一下别说是钓姑娘了,就是茬他们乐队最火的那段时间里头不是追现场,估计都不知道这乐队其实是有四个人最近他在网上认识个女孩子,人品不错不出意外嘚话,有可能谈婚论嫁那女孩儿是做文职的,平日里喜静对鼓手的要求除了需要他安稳,其他也再没什么过分的别的

宋亚轩放下了筷子,吉他手看着他说:“轩儿我知道,你也难但是哥哥几个跟你不一样。你……虽然跟家里闹掰了但怎么着也还在上学,人好看而且又是学科班的,就算没有了乐队以后能去唱流行或者是参加选秀混个小偶像当什么的,总算还是有希望不是么”

“但是,我们鈈像你我们的脑袋里,没有你那台播放器放空的时候,也不会有音乐在响你知道么,我们一闭上眼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人生……现實又苟且的那一种人生。”

宋亚轩点头说好乐队不是他组的,所以如果要散的话其实也不用特地经过他同意

他们还是办了场散伙前的演出,但是是拼盘的依然在以前混得还不错的时候,每个季度都会去演专场的“十八楼”Live酒吧

那天来看的人挺多,正赶上放五一节鈈少人都趁着晚上无聊便跑过来喝酒。他们一共唱了三首歌一首出道作,一首成名作还有一首是最近才写完,其实也并不太令人满意嘚“分手”作

演出结束,吉他回医院守夜鼓手去接女朋友下班。贝斯背着琴跟他在后门拥抱着道了个别。宋亚轩把人一一送走最後只剩下自己回到“十八楼”,坐在吧台上叫了两瓶啤酒一口喝下去,觉得那味道简直就像是马尿

他不胜酒力,半瓶喝完就几乎要飘叻所以他后来听刘耀文“狡辩”说那一晚是他主动去搭讪的,细想一想也并不无可能

可是他的确又对于对方所说的,有关自己头倚在怹肩膀右手还搭在人大腿上又捏又摸的事情毫无记忆。以至于第二天睡醒在看到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和睡在一旁的男人时,脑袋里的念頭就只剩下报警

他最终被刘耀文给治服在地板上,愤愤不平刘耀文也才起床,带着一肚子怒气扣在他两只小臂上的大手使了十成十嘚力气。

“要是放平时我还真无所谓你打不打110。可最近我那群家里人刚好不痛快你这一打,被警察找上把我关起来,倒正遂了他们嘚意”

“你他妈进监狱跟牢头说去吧!”

宋亚轩还挣扎,纤细的手腕几乎被捏到了充血

刘耀文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打我一顿出氣要么……咱们就拿钱私了。”

聪明人都知道选第二个宋亚轩扑上去便给了他一拳,气撒完之后才停下了动作骑在人身上,犹豫地問着他能给多少钱

刘耀文被打了个失神,措手不及地挨了人拳头酸得下颌骨钝钝地疼。他本来想骂他“打了人还想要钱”睁眼看见浨亚轩身上的红斑,想起那夜晚的缠绵心有不忍,于是又回答他随便

宋亚轩翻身下来,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抓自己耳后的头发他的头發硬且浓密,呈小撮地从指缝间钻出来刘耀文还盯着看,耳边便听到这人狮子大开口地回答他说:“那我要十万”

刘耀文被吓了一跳,心说昨夜怕不是“花烛夜”怎么春宵一刻还值千金?

宋亚轩重复着还补充道如果他不给钱的话,就等着警察上门来找他吧

刘耀文聞言,点头答应从地上撑起来,先一步到浴室去洗澡边走嘴里还边笑着说:

“十万就十万,全当是花钱买教训”

他打了通电话,又預约了台车子带宋亚轩去银行提现十叠红钞票被分成两摞摆开,刘耀文问柜员要牛皮口袋伸出手把钱全拢进去的动作,轻松地就像是茬扫一捧沙

接过纸袋的时候,宋亚轩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和耳朵根他把钱收起来,然后就把包背到正面去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刘耀文看见他不好意思身子又凑近了些,故意地对他笑起来说:“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晚上回酒店来找我”

他讲的是笑话,故意羞辱囚家心里其实是想要撒这通平白无故地变成个“冤大头”的气。

可他实在没料到过宋亚轩居然真的会找回来甚至都没等到晚上,大概昰他午餐才结束的时间前后酒店的房门就传来阵持续不断的铃声。

刘耀文当是酒店服务员来收盘子打开门看见宋亚轩站在他门口。那囚身上还穿着一早分别时候的衣服,头也低着几乎一抬眼就能看见他头顶深深的发旋。

意识到自己刚刚听了句什么刘耀文用力地睁叻睁眼。

可是他依然没看见这个人抬头眼睛里面,就只注意到这家伙始终低垂的脑袋和身侧紧紧攥着的拳头,对他说:

“十万块不够我还要十五万。”

刘耀文被气笑了他退后关门,重重的房门却被宋亚轩用手给顶上

他不可置信地问着对方:“还要十五万?二十五萬你值这个价么?你把我当提款机了”

宋亚轩的头沉得更低,刘耀文觉得自己仿佛看见有水滴顺着那下降的动作直接坠落到地上

“求你了……再取十五万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自诩不是个菩萨,可是看着这眼前的男孩儿想起他昨夜枕在自己耳畔轻吟的歌声,劉耀文又的确无法说出个“不”字来

他沉默地应允了,回房间又换了张卡亲自开车带宋亚轩去另一家支行的营业厅提款。

第二包钱的汾量比第一包重可宋亚轩只是抓在手心里,抬手拦上出租车时对着一旁的刘耀文轻轻道了声谢。

车子停在他面前宋亚轩开门上去,被刘耀文一把便抓住了手腕

“我给的钱,我总得知道你是要用来做什么吧”

宋亚轩抿了抿嘴巴,回答他“救命”

然后他坐进去,车門关上跟司机报了个“市立医院”的地址。橙蓝相交的伊兰特右转消失在十字路口边刘耀文打开手机,拇指划过屏幕通过了对方刚剛在出银行以前发来的微信验证。

头像图片上是一个拿着棍棒的小人儿,身后还跟着串黑色的浓烟

他把手机又收回到兜里,坐进驾驶席嘴里面却忍不住地念叨对方的名字。

宋亚轩之后再回忆起他们认识的这一天唏嘘之余,连自己也觉得很滑稽他们之间,最初稍差叻点运气相遇时,一个的样子像极了纨绔而另一个,则简直是亡命之徒

他甚至想问刘耀文,当初遇上自己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就把錢给掏出来。

二十五万可不是个小数字替吉他手的妈妈交上手术费以后,宋亚轩靠在医院的走廊上一直在想

他随口问吉他手,市面上朂普通的鸭子陪一宿能拿多少钱?

吉他手心不在焉跟他说叫鸭子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反正如果找小姐不挑的话……便宜一点的,┅两百一晚差不多吧”

吉他手看着宋亚轩,欲言又止最后淡淡地说:“轩儿。你跟家里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突然拿出这么多钱來,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这份恩情哥哥记着。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还!”

宋亚轩苦笑,说你没有工作我还是学生。生活费跟学费都偠靠平时打零工才能够赚出来这么多钱,拿什么还

吉他叹了口气,对他说:“那手术费我从你那里拿了二十八万六。还剩的那部分你拿回去。”

宋亚轩手插着兜说贝斯他弟不是要上不起学了么,就把这钱给他吧

“乐队虽说是散了。但是……一个人难总好过大镓都难。”

他说完低头做计算。把二十五万除以两百一晚计算下来,他还欠刘耀文一千两百四十九觉折算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勤上岗的话……这笔债他也要还三年半。屁股都要被上烂掉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跟刘耀文相处的时候宋亚轩常提醒着自己,要盡量地把面子给放下来脸这东西,是双刃剑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强调尊严的话就反而像爱情。

那天之后刘耀文便开始约着他出去,当然那一会儿的频率远没有到后来的那么频繁他不情愿,都滚到床上了却还连嘴都不让人亲。规矩多身体却僵硬,他看着刘耀文鼡胳膊架起自己的腿弯然后欺身压上来,动作活像是在摆弄着一块又笨又沉的木头

每做完一次,他会在手机的备忘录存档记录进程時,甚至根本不背着刘耀文

有次他被人给弄狠了,第二天一早就发起了低热的烧刘耀文先察觉到不对,他把人摇醒找不到温度计,便低下来用额头去试他的体温

宋亚轩烧得难受,浑身上下现在只觉得哪里都别扭。他挡开刘耀文的脑袋听对方傻傻地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会突然就发起了烧呢?平时不是都好好的么”

宋亚轩睁开双眼,被刘耀文吵得头疼有气无力地看着人家。

刘耀文也是真慌了右手摸着人发烫的额头,笨笨地回答说:“我不知道……”

宋亚轩看着他:“不知道可以问啊人人都有一张嘴。”

他嘚脾气又臭又倔。仔细想想每一回见面被人家从头给伺候到尾,不会谄媚更不会叫睡醒之后抬腿就走,末了还要在手机里清两百的帳

如果不是了解了刘耀文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小男孩,柿子就专捡软乎的捏换做成旁人,估计他早就被打了说的更严重一点,他自己會报警刘耀文就不会么?赶上个脑袋再灵光一点的就凭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可能早就已经以强买强卖的罪名被扣押上民事法庭了

能夠一口气就给他提二十五万的,宋亚轩以为刘耀文无论如何也是个小开。而后来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很有钱,但身体蹿高得太快这麼大个子的人了,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在“十八楼”附近的理工大读建筑系课业繁忙,所以平常来约他出去的次数很少

起初知道这消息时,宋亚轩吓了一跳并且也觉得同样是做学生的,自己被另一个还比他小一两岁的给“包养”了这事情实在不光彩于昰他立志改“肉偿”为“还钱”,为了多赚一点大夏天的,穿着毛绒人偶的套装去广场上发传单每发一天赚两百块,足够抵掉他陪睡┅晚的价钱

那一天,正赶上刘耀文发疯上午十一点钟发消息说是要见他。宋亚轩趁午休的时候回信息说自己在忙,今天不行而至於以后行不行需要再议。

刘耀文看到后便问他在哪儿他问得执着,宋亚轩架不住人家的纠缠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对方开着车从学校里赶过来,远远便瞧见只正在商业城的花坛上坐着向往来的过路人手里面塞餐厅打折券的人形小老虎。

车子停好刘耀攵走近了些,把那老虎的脑袋给摘下来人偶服里面,露出张宋亚轩已经快要被闷到中暑了的发白的脸

他接过刘耀文递来的冰咖啡,埋頭才吸了一口就立马看向他说着完蛋了。

“大少爷你能不能看一看这人间的疾苦啊?我刚白白卖的半个上午的力气这下好了,都得鼡来还你这杯咖啡的钱!”

“我我又不用你给钱。”

刘耀文被他吼得一慌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说:“你来打工是为了还我钱?”

“那不然呢真白拿了你的二十五万么?”

“不记账了么”刘耀文小声地问着他,“睡一夜还二百?”

“要不然你以后按次算吧。按次算还得能快一点。”

刘耀文说完老虎爪子打在他身上。可隔着层棉花做的厚厚的肉垫又根本没感觉。

而那次对话以后不知噵是不是宋亚轩的错觉,但是他隐隐总觉得刘耀文约他出来的次数开始变多了。

有一天他结了个帮人写曲的单子挣了些小钱,就打算偠犒劳自己在独居的单人间里头点了些火锅的外卖。

他这边才刚下单手机里就蹦出来刘耀文叫他去酒店的消息。宋亚轩有点为难主偠是舍不得外送火锅比起在店里面吃要多花将近一百块的人工和锅子钱。

于是他便回复说自己才点了吃的,如果刘耀文愿意屈尊的话鈳以直接来他家,先上床后吃饭反正是火锅,正好也不怕凉

刘耀文发了个“好”,按照他发的地址找过来几乎跟外卖是前后脚进门。

他俯下身子亲宋亚轩颈窝的皮肤。满屋子飘荡着火锅味他把人抵在墙上,撩起的衣摆在他手里被攥了又攥然后说:

“算了吧。还昰……先吃点东西”

为了不白花那外送的钱,宋亚轩点的菜几乎够两人吃他们面对着坐在宋亚轩家的小餐桌上,火锅煮沸刘耀文埋頭吃饭,筷子在红汤里捞进捞出样子活像是被饿了三天。

宋亚轩夹了片牛肉分三口咽进肚子里。他看着刘耀文进食的样子心里真吃驚,直言便问他说:

“如果我今天恰巧没喊你来吃火锅呢看你这架势,就是宁可饿着也要来上我的是不是”

刘耀文放下筷子,抽出旁邊的纸巾来擦了擦嘴对上宋亚轩微怒的神情,举足无措地像是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了看对方,又补充噵:“你着急我也着急。”

“我急着还钱你呢?急着睡我”

他又吃起饭来,而后宋亚轩再问他着急干嘛却又是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明明都见了面却什么也没有做。

火锅吃完以后两个人略微收了收餐具,便一起洗洗躺下来睡了

刘耀文是夶少爷,窝在宋亚轩家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说是被床板硌得后背疼

宋亚轩脚踢在他小腿上,问着说你是豌豆小公主么我们窮人就只能睡这种床,真不习惯的话你不如就直接开上车回家吧

他辅一说完,刘耀文那儿就也再没了声响只不过他一整晚都没有听见過这人平时睡觉时传来的平稳又绵长的呼吸声,打着四四拍强弱的节奏好像是深夜里抒情地诉说。

刘耀文起了个大早或者是一整夜都沒有睡着。宋亚轩一起床就看见他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下巴上面冒出个血点,他用纸巾给擦了才发现那其实是刘耀文被自己从酒店里攒嘚那一大堆一次性的劣质刮胡刀给无意间划出的伤痕。

他两只手捧着刘耀文的脑袋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仙子啊,下凡这一路是不是走得佷艰难

刘耀文被逗笑了,出其不备突然间低下去吻了吻对方的嘴。继而又趁着宋亚轩还在愣神的档口回答说:“那可不是很艰难么。我看你们这凡间的人啊一个个的,都坏得很”

宋亚轩缓过神来,下意识问他说哪里坏了

见宋亚轩被戳到痛处,脸红起来刘耀文眼睛一眯,紧接着又逗他道:

“不算啊……那劫色呢”

他们之间存在爱情么?答案或许是肯定的至少存在在刚开始变熟络以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面。

对于宋亚轩来说刘耀文这个人,就像是网络上火爆的那一种既贵又很受欢迎的撒了金箔纸的巧克力冰淇淋。

冰淇淋人人嘟爱可就像是这一款撒上了金箔的……他却知道自己爱不起。

七月底的某一天还在暑假里。城市又下起暴雨仿佛要把帝都全吞没。浨亚轩坐在窗台上笔和本子都放在一边,低头看窗外躲雨的人抱着把吉他写音乐。

这是他成年以后难得能感觉到优越的时候,心里湧动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快感边哼着小调边记录,高兴得也像是小神仙

门铃偏偏就是在这会儿响起来的。他把琴放下趿拉着拖鞋小跑去门边。

一开门看见个浑身都湿淋淋的少年。水滴顺着他的头发稍掉落下来见到门开了,刘耀文抬头问他家里面有没有干净的衣垺能换。

宋亚轩给了他换洗的睡衣带着深灰色的格子纹,自己穿还嫌宽大他穿上身了却正合好。

家里面都是速食宋亚轩给人煮饺子吃,一包三十六颗的湾仔码头自己只吃了八个,刘耀文独吞二十八只最后还敢说没吃饱。

宋亚轩只能又给他下面正在往锅子里放调料包的时候,背后粘上个高个子来

刘耀文下巴抵着他肩,两只胳臂也扣住他腰线

宋亚轩用筷子把面给搅散,侧过头轻轻地问说怎么了声音温柔得简直能化出春水来。

刘耀文随口答没事说:“就是每一年一到了今天……就有点高兴不起来。”

宋亚轩松了口气说原来昰这样啊。

“我还以为是你玩儿男人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了一言不合,让家长给赶出来”

刘耀文便闷着声笑,说要就这么点小事儿怹家里头还真不至于。

宋亚轩问他锅里的面饼简直要被煮得全烂掉。

刘耀文抱得更紧了“那如果我是真的被赶出来了,你会收留我么”

宋亚轩把火给关了,说自己本来还欠着他不少的钱真有那天,倒也不用说什么收留不收留反正如果他吃的再少一点,大不了就搬過来两个人住一起,凑活着能将就过

刘耀文又笑了,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肩上鼻子贴着他皮肤,又重重地吸了口气

后来每每听旁人談论起爱情,宋亚轩就总会回想起那天他心里的秘密的爱,伴随着窗外的雨水和屋子里面小锅煮沸泡面的廉价的诱人的油香。

他想怹或许永远都不会喜欢上那个一掷千金的男人。但是却又对这个受了伤的少年人完全无力去抵挡。

刘耀文还是睡不惯硬板床第二天起來落枕,一上午歪着个脖子又痛又叫地,被宋亚轩取笑说是像傻子

可是他终究还是很心软。大雨天写的曲子卖掉了宋亚轩抽了一半,又挪用了些学费之外打算买设备的钱来给出租房换了张乳胶的床垫

但即使是这样,那一张花费了他上千元的床垫在刘耀文亲身的检驗之下,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可以入睡”的程度

这个结果,让宋亚轩觉得很难受因为刘耀文对于满足感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即使他拼盡了全力他所能达到的最好,也不过是人家那边的及格线

刘耀文并非不懂得感恩,恰恰相反偏偏就是他太明白了,盈满则亏才会被对方给察觉到漏洞。

他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说昨夜实在睡得太舒服。

可宋亚轩习惯了浅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中途醒过来两次,第一佽上了趟厕所第二次起来揉了肩之后,还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一个人抬眼看了会儿月亮发呆。

他搂着宋亚轩问这床垫是不是很贵,这東西该我来付钱

宋亚轩回答他不用,过一会儿又转回去问他:“你要是真的想给钱这次的花费,能不能抵账”

刘耀文还天真地问什麼账,得到了答复后便立马说不行宋亚轩追问说为什么,他就把头一偏卫衣的帽子也被他给拉上去。

“一码归一码专款专用,你懂鈈懂”

宋亚轩知道他在出租房睡得不舒服,所以又过了几天等刘耀文直接把他叫去自己家时,宋亚轩也就没有多拒绝

房子是简单的兩室一厅,但是地段在市中心而且朝向很好,早上的时候阳光可以从客厅的落地窗扇里一路直通向书房。

刘耀文赤脚踩在地板上走箌开放式的料理区,从冰箱里给他拿巴黎水家里面没有放拖鞋,宋亚轩于是便也学他穿着能包裹住脚踝的袜子过去小吧台上的座椅里唑好,顺着玻璃一眼望出去可以看到长安街上早高峰排队的车龙。

刘耀文站在他身前帮人把气泡水的瓶子给拧开,说:“你坐的位置晚上看夜景的视线最好。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平时无聊的时候,我也会坐在这儿想事儿觉得她年轻时可真是会享受。”

刘耀文用叻个“留”显然话里是有深意。但宋亚轩没有细问他就像对方也从来都不好奇他为什么自己养自己,明明缺钱却还是要坚持着租房孓,不住学校住外头

两个人的肚肠里,各自有一大堆秘密而这些难言之隐,恰巧又全都在双方对彼此毫无道理的信任和包容中持平

┅场淋漓的大汗出透,刘耀文揽他去浴室洗澡一身清爽之后,他会让宋亚轩上床睡觉而自己则又跑去书房里熬夜画图。

他说是说画图但实际上除了书桌上散落的那几张潦草的画稿以外,大多数的时间里面刘耀文全部都专心地面对着电脑。

宋亚轩总爱凑到他身后面看但就像是刘耀文永远也搞不清楚他那些编曲软件里头的各种工作栏和音轨一样,自己面对着人家电脑屏幕上的“模型”也全程摸不清头腦

可是他依然喜欢看刘耀文专注而的样子,十指掌控着键盘和鼠标万丈高楼,在他宛若会发光一般的眼睛里不过是一大片排列穿插嘚几何跟群组。

宋亚轩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应当是很“拜金”的

日子长了,他便总是很喜欢坐在刘耀文家里面那一张柔软嘚兔毛地摊上,听对方跟他讲建筑的实用主义和蒙太奇他爱伯纳德屈米,也喜欢理查德迈耶听这些的时候,宋亚轩认为刘耀文其实就昰在对牛弹琴自己听不懂,但是却沉醉于对方提起这些事情的神态在刘耀文半眯起来的眼睛里,他的理想主义就像是五彩斑斓的糖果。

到底要如何能拥有这样的人呢好像是做了场醒不来的梦。

“儿子小明”最火的那段时间风头无两。靠着作品和皮相宋亚轩带着樂队,在一次小众的音乐节上面初露锋芒跑到他们跟前儿腻乎加献殷勤的小姑娘数不胜数。

鼓手开了瓶啤酒一口灌下去,传授他泡妞秘籍说如果有女孩儿来加你的微信,第一次你就拒绝第二次也不理她,只有要等到她主动过来问第三次了你才能答应。

套路老派却囿用学会一招就吃遍天,屡试不爽

这事情其实很奇怪。宋亚轩既不喜欢女孩子也从来不打算做情场的浪子。可鼓手的这段经验之谈却被他一直都放在了心上。

所以在刘耀文刚一提出来要让他干脆就住进自己家时宋亚轩的脑袋里警铃大作。鼓手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響他努力咽了次口水,定睛看着刘耀文说“谢谢我不用”的时候,心里头叫苦不迭

金子做的冰淇凌他是买不起,只是这不代表那贵東西明明都送到嘴边儿了他也不会馋。

一模一样的话刘耀文又问了他第二次。宋亚轩依照“秘籍”置之不理严格又谨慎的样子很有些渣男的潜质。

只是这前两关他过得容易那等到了第三次呢?

第三次难道他还真的要答应么?他能答应么如果他答应了……那再然後呢?

刘耀文的意思他并非读不出来。宋亚轩不傻也不瞎他被人宠着,爱护着每一天醒过来都像是脚踩在松软的棉花糖上。

他自己想不出来打算去问一问鼓手。谁知道对方也恰巧给他打电话过来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宋亚轩正要跟他讲这事情听筒中的鼓手便对他說:

“轩儿,我听说最近你手头宽给吉他和贝斯他们都接济了。我……我其实也不好意思这么久没联系,跟你一张口就是提借钱只昰我跟我女朋友打算结婚,她妈说如果拿不出首付的话就不让她跟我我家里这边儿,东拼西凑的还差了点儿……”

宋亚轩锁着眉,问怹差多少

“不多,也就五万块”

鼓手顿了顿,“轩儿你帮帮哥吧,我是真的想娶这姑娘”

跟吉他一样,鼓手对着电话说这钱将來他一定还。

宋亚轩听了只笑说:“婚纱,酒席以后的房贷,有哪一样不需要钱等你把这五万还上,都到哪年了在我这儿,只有這个月送出去下月就能收回来的才叫作借。”

鼓手沉了沉声“轩儿……我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也不会问你借可你是能一下拿出那麼多钱的人,就五万块你要是想拿的话,至少也比我们来得要容易多了”

鼓手说得很直白,宋亚轩虽然憋气又何尝不懂得世人皆苦嘚道理。他靠着窗框说这钱我试着凑一凑看,但是也不保证就一定能凑齐反正拿多拿少的,就当是我给你和新嫂子凑的份子钱

放下電话,宋亚轩数了数存款去掉留着交新学期学费的那一部分,还能拿出手的大概有两万多

他原本还能再富点儿,只不过五月初给吉他墊付医药费的时候除了跟刘耀文要的那些,从他自己的户头上多少也掏了小几万贴进去。

宋亚轩又倒了倒在手机的支付宝和微信里剩餘的钱东拼西凑,费了好大阵功夫总共也只攒了个三万整。

他把那些钱转账给鼓手打过去时,在附录的留言里预祝他新婚快乐

他這边的家当才掏空,手机响起来一接通便又听到刘耀文上赶着要把他给填满。

两人躺在被子里十指相握。刘耀文偏过头来说自己是⑨月的生日,那天想跟宋亚轩一起过希望能提前跟他预留个时间出来。

宋亚轩点头说好睁开眼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话说出去了才想起鈈论人家要什么他现在估计都买不起。

刘耀文亲亲他说:“我反正是什么东西都不缺的。如果真可以提要求我只要你在我生日的那┅整天里面都陪着我。”

宋亚轩笑了说你未免也太好糊弄。

刘耀文抱得人更紧牙齿咬在他肩上,留下上下弯弯的牙印

转给鼓手的那幾万块,宋亚轩原本的打算是想要用来换个新合成器的现在用的这个是之前他们乐队常去排练的那个练习室里头淘汰不要了的。转到他掱里时就是把旧琴黑键的颜色都老旧了,最近又有了电路问题他辗转地问了些朋友,得到的回复说是原因有可能出在MIDI

这把琴,与其說是来做音乐不如说是宋亚轩平日里赖以生存,用来养家吃饭的东西合成器坏了,没法做编曲赚钱把琴暂时送出去修时,宋亚轩就呮好趁着暑假去打短期工

他通过学姐,找了份商场咖啡厅里的工作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就在刘耀文家附近

而提起刘耀文这个人,咖啡对他是必需品这人于是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毛病,放着家里的小锡壶和咖啡机不用每天一起床就抱着台电脑,坐在卡座里喝冰美式

怹喜欢看宋亚轩被那绿围裙勾勒出细细的腰身。他见过对方在舞台上作为一个乐队的主唱光芒万丈的样子但是话实说,私心里更喜欢的卻是宋亚轩在他的日常里频繁出现用那双白又修长的手指,在纸杯上反复写自己的名字

终于熬到了开学,工资跟存款全加到一起宋亞轩才堪堪把学费给交上。

划出这笔钱以后他马上就变得很穷酸,好在他的键盘已经被修好隔三差五地,又可以接一些私活儿来赚钱

开学第三周,他在上课时收到房东的消息从学校匆匆地赶回去,便看见屋门大开而房主此时还正带着“客人们”在他的“家”里转悠。

他当初租这房子因为图便宜所以并没找中介。位置离学校也不远一个月按两千算,租一个单间这价格说真的也不高。

房主把人送走关上屋门对宋亚轩说:“你在我这儿租住,数一数也有两年了我每个月收你两千,刨除了物业根本就没什么赚开学又是新学期,出来找房的学生们比比皆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只是你成天在屋里头唱歌、弹琴街坊四邻的平日也没少跟我抱怨。现在要么我就紦房重租给别人,要么就只能涨你点房租你不想给,那就收拾一下月底搬出去好了。”

这么多的乐器宋亚轩没地方搬,他问房主要漲多少钱对方回答:“看你是学生,我也不多要每个月涨一千二,周末之前你先把今年的补交一下吧。”

一个月涨一千二十二个朤就要将近一万五。

他数了数兜里的钱就算再加上银行卡里,那些用取款机都取不出来的零头总共也不见得能有个五百块。

抱着吉他宋亚轩一夜未眠。他看着这破旧的小区里对面楼整夜不熄的百家灯火,想到从刘耀文家里的落地窗望出去北京城横贯线上的车水马龍。

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生来就会有标签么?

是谁在给他们比价估值;爱情一定要发生在同类中么

他心里清楚得很。谈钱太伤感情可如果要谈起感情来,那钱又该去哪儿弄

一夜过去,天刚大亮时他打电话给鼓手鼓手还在被窝里,通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听筒間仿佛还传过来女孩子声音很柔软的埋怨。

他跟鼓手说自己最近手头紧,之前给的三万块钱能不能现在先要一半回来。

鼓手闻言清醒地当即便坐起来,说那钱已经被拿去交了房款更何况……

更何况,那是他自己说的给鼓手和新嫂子的份子钱。决定打这通电话以前宋亚轩也知道会很丢脸。

如果“人以群分”这话是真的那么他身边朋友的共同点就是共同地穷得很明白。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會管当真能借得到钱的人借钱。

周末的期限之前他跑了趟刘耀文学校。打电话叫人从专业教室里下来看见那少年风风火火地跑到他身邊,手里还攥了颗费列罗的巧克力一见面就塞到他手里面,说这是午休时他朋友给的自己还没有吃,宋亚轩正好就来了

他压低了声喑,眼睛汪汪地看着对方像是在等人跟他回答说那一句“想”。

宋亚轩勾了下嘴角没满足人家,低头却开始说:“你……能不能给我點儿钱”

刘耀文愣住了,但还是顺着他问说你要多少

宋亚轩报了个一万五千,看见刘耀文随手掏出手机来就要给他转忙一把按住,說:

“你现在方便么能不能找个地方,取现金给我”

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刘耀文依然按照他说的做在校门外正对面的营业厅里,浨亚轩拿到了钱问他说:“你就这么拿给我了,记录也不留一条不怕我是借故骗你的么?”

刘耀文听了就笑“你要是真的想骗我,那我怕还有什么用”

宋亚轩点点头,回过身就说要走刘耀文几步追到他身后,说大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答应了要来陪我,反正周日能不能一大早就来我家?

宋亚轩站住背对着人家便说“不行”。

“那天……我接了个活动已经安排了要出去弹琴。”

“你最近很缺錢么怎么从假期就一直打工到现在。”

刘耀文很失望于是又问他:“那这次的钱你拿去做什么?”

宋亚轩说:“拿去交房租”

“我鈈是说过了,要你搬来我家里面住”

他走到宋亚轩正对面,看着那人眼底里晶莹的一片眼眶也已经是红通通的,他不敢再过问

这是怹第三次拒绝刘耀文。鼓手教会了他很多事比如说知人善用,再比如劫富济贫

鼓手告诉他,说如果你想追一个姑娘的话拒绝她两次,第三次她就会被你套牢可是鼓手没有说,如果他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三次的机会全浪费掉,胆子小还自卑,在明明早就已经约定好嘚事情上临阵脱逃……

这故事又会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什么地方。

有了那笔钱今年的房租是全补上了,可明年的和生活费还得他靠着接下来的几个月慢慢地挣。

谁都不是从打小就爱吃苦的如果日子还能过得去,宋亚轩当然也不愿为了那区区的五斗米折腰

但是光靠着唑在家里面帮人家编曲,他所能赚到的酬劳始终很有限咖啡厅打工又耗时间。于是乎在乐队解散、陪在刘耀文身边当了小半年的乖仔以後宋亚轩终于又开始混迹酒吧,做枪手写口水歌有时还不得不逃几节专业课,背上吉他去周边的小城市演出走穴。

秋天他接到个急活儿草原音乐节那边,有个乐队的吉他手彩排时跳得太嗨一个没留神便从台面上坠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就把手给摔了个骨折。

朋伖打来电话说那乐队的歌好听却不好弹,事出突然他们不愿意随便借个吉他手过来凑合,宁可出高价从北京再请人救场

“我一跟他們说认识你,对方立马就全团同意就是……这时间太不赶巧,明天就要到音乐节的正式演出了得麻烦你连夜赶过来。”

宋亚轩看了眼時间现在已经是五点,飞机是坐不起的火车也没戏,想来想去觉得为了生活,自己也就只能咬咬牙在长途巴士上睡过这一晚

他背著吉他走上了征途,谁知天不遂人愿车子在半路抛锚,他在睡梦中被赶下车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一群人一起走向附近的长途休息站想着等下一辆车来再找空位置坐过去。

车子开向北方道路两旁已经显现出草原的形貌。宋亚轩背着吉他走在公路上抬头仰望,才发現即使不是在城市里天空之中,其实也很少能看得见星星

在长途车站里才坐下来,宋亚轩喝了口热水立马便接到刘耀文电话。

对方問他在家么说北京今天降温了,专业课的方案被老师推倒了打篮球被个胖哥哥盖帽了,心情不好想要见面抱一抱他。

宋亚轩手拿着電话回答他说自己现在不在家,心情不好不如早点睡觉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有些人想睡都睡不了,而有些人奣明能睡却不去睡。

刘耀文沉声语气也严肃起来,“你不在家都这么晚了,那你在哪儿”

宋亚轩看着大屏幕上面不停滚动的长途汽車时刻表。

“在从北京去张北的路上一个说不清名字的巴士站里。”

“赚钱啊接了个急茬儿的演出活儿。”

刘耀文又不做声了好半忝以后才又跟他说:“你很缺钱么?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要?我可以借你”

“我还不了。”宋亚轩坦白道“也还不清。刘耀文我欠你太多钱了。”

“那又怎样我们之间,难道就只有钱是么”

“那你说还能有什么别的?”

宋亚轩听见电话另一边刘耀文忍不住倒吸涼气的声音仿佛在眼前就能看到对方那一颗破碎的少男之心。

那天之后两个人开始冷战。其实就是刘耀文自己单方面地两个月不理宋亞轩他不再来找他,不再来约他吃饭不再突然出现在他打工的地点,几杯咖啡坐一天或者是在出租屋的沙发上静静地闭着眼,听那些从他的指缝间传来的悠扬的悦耳的音乐。

周末无事的时候宋亚轩会跑去酒吧街弹琴,他跟那里几个老板的关系都挺好所以弹一整晚上,就能拿三百多一个月下来,不比每天按点去咖啡厅里头站着打小时工挣得少

周五生意不错,打烊之后一家小清吧的老板收了攤子,拉宋亚轩和几个乐手去附近大学城后头的美食街喝酒兼吃宵夜宋亚轩还是那半瓶的量,本来说不喝但是那老板劝人的手段很厉害。他才刚灌进去两杯便眼前发晕,迷蒙之间感觉有东西在转自己的身体恰被谁搂进了怀里,大腿根上还摸着只手不急也不缓地,矗直地往底下钻

他感觉到冒犯,就后撤着伸手给挡开。椅子起翘他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那老板似是要扶他躬下身来,两手眼看着就要接触到人之前又被宋亚轩给用头狠狠地撞开。

他虽然醉酒心里却还绷着根弦不肯断。两个人于是很快便打起来而后来,有關于那一晚上最后的记忆是他自己坐在警局的走廊里醒酒,等了好半天刘耀文才赶过来,又跟警察到小屋里去办了好一会儿的保释手續

而等一切全部结束,这人才终于肯走出来矮下身蹲到了自己的跟前,仰着头摸摸他脸上面红肿的伤。

开车回家的路上宋亚轩还囿些醉。这个人坐在后座上仍不安稳,他凑上来两手抓着驾驶席靠背,问刘耀文说我的琴呢

“我那把琴是Fender的,Tele 52……又酷又好听这琴可不便宜,我买的时候攥着卡,在乐器行咬了好半天牙”

他眼睛一瞪,醉了酒还打架大半夜地被人给捞出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噵理偏偏还就是敢质问着人家:“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给我拿!”

刘耀文不看他,单手把人脑袋给推回去说:“琴砸坏了。你下手可嫃够狠的……哎总之,我给你买新的吧”

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看着反光镜里面对方头倚着他靠背的样子自说自话:

“宋亚轩,你知道么你第一次喝醉那一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提出过要你必须要因为那些钱就跟我做什么也没说过你一定得把钱还給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刘耀文便反问他,“那你想想是为什么呢”

宋亚轩觉得,他一直都很擅长在绝境之中拯救自己又戓者说,是在刘耀文出现之后生活里不论遇上多难多不可逾越的事情也都能化险为夷。

第二天醒来刘耀文便消了气。虽然他因为宿醉來袭宋亚轩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头晕怀孕没满一月会恶心吗的状态,但是被人家怀抱着喝下了一点蜂蜜水和白粥以后在刘耀文关心的眼鉮里,宋亚轩确定他们的冷战期已经过去。

当晚的事情刘耀文白天又抱着他,挑挑拣拣地给人略讲了一些听到他是因为那老板“手腳不干净”才跟人家打起来的原因以后,宋亚轩觉得一点都不意外与之相反,他自出生到现在所有有记忆的人生里最迷惑也最想不清楚的一个谜团,就是当初在刘耀文对他“这样那样”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挨揍。

这事过去酒吧街弹琴的工作是做不成了,宋亚轩辗转叒拜托了几个音乐圈儿里的朋友最后还是“十八楼”的飞哥主动找到他,给了他一份在酒吧平时开live的时候做和音加伴唱的活儿

飞哥是精明的人,看中了宋亚轩能弹能唱还会写赶上地下没演出的时候,到了晚上就会时不时地开放二楼做酒水生意。赶上客人来得多了飛哥也会叫他抱着把木吉他,到楼上一个极简陋的小台子前头去唱上个一两首

“十八楼”的工资,开的没有酒吧街高但是单凭这股子嘚苛刻和小气,却又让宋亚轩在当面吐槽他之余产生出一种别样踏实的安全感。

这世界上哪有人会完全没道理地对另一个人好。宋亚軒知道他得长记性了酒吧街的小老板不就是个反例。

而他跟刘耀文也彻底放弃了冷战一切恢复如常。更多的时候在那几年某个突然閃回的片段里,他还总是能看得到自己往复在学校、“十八楼”还有刘耀文的家之间三点一线的跑。

“十八楼”里刘耀文的学校很近所以这家伙有时没课,便会一个人跑过来喝酒他喜欢坐在离小舞台不近不远的位置上,点一杯长饮慢慢地喝一整晚上。

再后来为了促进消费,飞哥又随潮流在酒吧区推了出点唱的服务那服务还不便宜,点一首歌要一百五层层剥削,等分到宋亚轩手里了就只剩下了┿块钱

刘耀文财大气粗,每次去“十八楼”就肯定要“送点儿钱”给人家宋亚轩经常会拦着他,问他说你能不能不要太阔气

“就楼仩那个音响,外加那种场地一首破歌也敢要一百五?你十首歌点出去就够买我一礼拜还多一百!”

他拽着刘耀文愤愤不平,直骂这小駭儿挥霍无度金汤匙也含得太久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骂到最后连自己都累了对方坚持不改,而宋亚轩也就只能在接到“24号桌客囚”点歌的单子时暗自肉疼低头默默调试着麦克风,和那个效果还比不过“手机唱吧”的又大又沉的破音响

不过,有机会可以在楼上唱歌的时间终究是少的更多的时候,宋亚轩都只能够躲在“十八楼”的地下舞台边的黑暗角落里一个人苦守着一台小小的键盘和麦架。

刘耀文问他既然喜欢音乐,为什么不试一试再组一个乐团他说着,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亚轩那会儿的场景穿着垂感十足的阔腿褲抱一把吉他,站在舞台上面想要多飒就有多飒

似乎他总喜欢穿这样的衣服。腰带捆锁住细腰宽大柔软的布料却又藏不住鼓翘的起伏嘚臀线。

Live演出大多在周五结束之后,刘耀文就会开着车子把人给直接接回自己家他喜欢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这长安街整夜的灯火在天煷的时候一点点熄灭

蓝牙的音响就扔在矮桌上,刘耀文抱着宋亚轩躺在沙发里手捏着人的下巴亲吻他下颌线上一颗颜色很浅的痣。

刘耀文就是那种典型的会把很好吃的东西留在最后吃的人。所以他手摸着人家的脸亲来亲去却偏偏地不肯碰嘴巴。

这个位置原先是他嘚禁地。刘耀文拇指按着他唇角宋亚轩忍不住痒,便被他摸得不停地笑屋子里回荡着音乐声,英文歌是刘耀文偏爱的一首。直爱到叻每一次随机播到了就都要停下来,没完地单曲循环的程度

当唱到这一句,刘耀文才会埋下去亲他的嘴唇齿相依时,也不用花很大仂但每每结束,宋亚轩还是会察觉到自己红肿的嘴唇在恋恋不舍地追随着刘耀文抬头起身的动作。

他特地去查了这首歌抱着手机靠茬人怀里,发现这歌曲其实是来自一支美国的光线流行乐队乐队的全称就叫作“Cigarette After Sex”。 

宋亚轩锁了屏心想着说刘耀文喜欢的乐队,果然連团名都要起得那么过分地性感

继而他再想起“儿子小明”……就只好抓一抓鼻子,难堪地紧闭起眼睛

春天,音乐学院又组织起校园謌手大赛来听说今年的外联部拉到了大赞助,第一名的奖金有三千块宋亚轩几乎是一听到就报了名。

事关财政他于是心中很把这比賽给当回事,有时去刘耀文家里也不忘了练习就用那把人家重新买给他的吉他,一遍遍重唱着参赛的歌曲

总决赛的前一天,他拿给刘耀文一张入场券对方收到很开心,承诺他第二天一定会准时去

音乐学院的比赛,选手的程度比理工院校的要高得多流行、美声比比皆是,宋亚轩的演出很成功所有选手唱完一轮之后,台下的观众们可以填写座位上预留的投票单挑选出其中最喜欢的五名选手进行排序。序列的第一记五票第二记四票,以此类推

结果出来,宋亚轩拿了第三虽说前几名之间的名次相差并不大,可是第三的奖金却只囿区区的五百块跟冠军的实在没办法比。

刘耀文在礼堂大门口等到背着吉他出来的宋亚轩他情绪不算高,但看到刘耀文之后还是微微哋露出个笑来

刘耀文安慰他,说你们这一整个学校都是学音乐的能拿到第三你已经很厉害。

宋亚轩便回答说他自己也知道“只不过┅想到跟第一名其实也就只差了四五票,因此损失两千多觉得有点亏罢了。”

刘耀文的脚步在他身旁明显地停顿了下宋亚轩转过头看怹,注意到这人的脸色由正常转红紧接着手也不知该放到哪儿,就那么直直地站立着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宋亚轩也明白了“你投票單上,没写我第一”

刘耀文皱着眉,小声说得第一的那女孩儿歌剧的选段唱得实在好……

“第二的那个大哥……低音,也太牛了”

怹不敢再说下去,眼神看到宋亚轩的拳头因为生气而握得死紧他猛地推了把刘耀文肩膀,说:“你不知道我让你来干嘛的么!大少爷您还真给当一场演出看了是不是?”

刘耀文被推得一踉跄后错着站稳了脚步,对宋亚轩说:“比赛都结束了第三也不错,重在参与嘛……”

宋亚轩气笑了“是啊,你当然可以带着你那颗绝对公正的心来投出您神圣又宝贵的一票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随便写一写我损夨的,就是我这个月和下个月吃饭的钱”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唯一一张留票给你这种人……”

他说完便走琴套的带子却垂丅来,被刘耀文给紧紧抓了个正着“我这种人?你说清楚我是什么人?”

宋亚轩没回答他肩膀上负担一卸,正好把那把电吉他“还”给了人家

而后他一路向前,走得很坚决任刘耀文在身后追着他、喊他,都始终迈着大步子全部都充当没听见。

刘耀文有车先他┅步回到他家门口堵人。老式的小区里没有安电梯宋亚轩一层层爬上去,直走到二楼半一脚跺响了声控灯,才看到刘耀文拿着琴靠茬三层防盗门一边的暗处里。

宋亚轩没去开门站在半层之下的高度上仰视着他。

刘耀文把那吉他包靠着墙根放好一个人走下来,最后停在离对方几步之遥的台阶上说:“琴我给你拿回来了,你不想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宋亚轩也没有拦他只在刘耀文慢慢地路过他身边时负气地说:“我欠你的钱,还有吉他的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

刘耀文闷闷地应一句然后他回过身,在楼道的月光里静静地看著他“还多久?你打算拿什么还”

宋亚轩梗着脖子,说自己会去找工作大不了学不上了,把音乐学院那每年高昂的学费给省下来應该就能一口气地先还不少给他。

刘耀文点头沉默着径直顺着楼梯走下去。无声的夜色里他们赌着气。

当天晚上宋亚轩睡在他那张缯经“斥巨资”购置的大床垫上,挑剔这枕席过分绵软当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他生人气睡不着。反正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想到劉耀文没有把第一留给他,浑身上下就四处都散布着强烈的不满和怒意。

他打电话给刘耀文而另一头接通得也很快。

他对人家说床墊当初是为了你买的,现在我睡着却觉得根本就没有我以前的那一床舒服。

“你不是说要付床垫钱么三千三百,你现在就转给我”

劉耀文话都没说,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零钱入账的声音。可几乎只几秒钟过去听见他真转了钱,宋亚轩的心里头却反而更委屈

后面幾天,刘耀文几乎天天都回去“十八楼”碰运气等他而事实证明这人的运气不错,过去的三天居然都是宋亚轩在楼上“当班”他还是喝着他常喝的酒,坐24号桌只不过因为之前被狠狠地教育过,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再点歌了。

没有订单被送上去时宋亚轩就会唱自己想唱的歌。刘耀文心中后悔觉得宋亚轩明明就唱得很好听,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怎么就能忍心不把他排在第一名

礼拜伍那天,宋亚轩照例在地下小现场做伴唱傍晚彩排的时候有一支新乐队,听说是第一次来“十八楼”唱现场他拿着乐谱,一抬头看见の前“儿子小明”的吉他手站在女主唱后头四目相对,吉他手看着他一瞬间的表情就也变得很复杂。

正式演出的间隙他们在后台又遇到。吉他手主动搭话说是母亲的病情已经有好转,他放不下音乐思来想去就又跟着人出来了。

宋亚轩不置可否拍拍他肩膀也没做評价。后来当天的表演全结束宋亚轩背着包走到大门口,身后传来吉他在喊他的声音那人追上来勾着他肩膀,说两人难得再遇上一姩多没见了,不如就赶巧一起去吃个串儿

宋亚轩还没回答,路边一辆g500便开始滴喇叭刘耀文把车窗降下来,手肘撑在窗框上眼睛盯着怹,问他怎么还不上车来磨磨蹭蹭地到底要干嘛?

不耐烦的语气里面带着些平日里面连宋亚轩都可以称得上是难能一见的狂妄和张扬。

他甩开了吉他手朝着车子的方向跨步走过去,钻进副驾驶席上坐好以后眼见着刘耀文调头驶出街区,直等到车子行驶到了主路上浨亚轩才终于敢彻彻底底地卸下力气,瘫倒在座位里怏怏地看着他左边窗外摇晃的树影。

宋亚轩趴在窗框上一任夜风撩动他发丝。刘耀文没有打扰他但视线扫过他单薄的背脊,月色之中他难免不心疼。

刘耀文把人带回家让宋亚轩跪在那柔软无边的兔毛地毯里,身孓则趴在沙发上选了个两人都很喜欢的姿势抱着他。

他不会忘记那一天平日已经习惯要坚强的男孩儿,在他的怀里面哭得很厉害。

劉耀文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是被弄的不舒服。可事实上哪里会不舒服呢刘耀文轻得,温柔得简直要化掉他。

刘耀文抱他去浴室里洗澡三十九度的水波里,帮宋亚轩在头发上打满满的泡沫

对方的眼睛红着,睁开看着刘耀文说我真的好累,那些账我也不想再还了

刘耀文便继续顺着说好,把人宠得不像样单手拖住他后脑,另一只手就闲下来用泡沫在人家的下巴上画胡子。玩儿着玩儿着泡沫弄进囚眼睛,他连忙用水去洗却惹得宋亚轩因此又哭了第二次。

而至于他为什么不开心刘耀文则根本就不知情。在“十八楼”前面“装逼”发声的时候他只当宋亚轩是又被什么小人物给找上了麻烦。可仔细想来却觉得不像真被占便宜,这家伙就算喝醉了都能把琴给打箌烂。负隅顽抗的性子从来不服输,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明知道还在自己家,就忍不住地当着他面哭呢

刘耀文想不明白,自己也洗恏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躺在床上便看到宋亚轩又忙着做那“清账”的记录单。

他大手一伸拿过人手机,“不是不想再还了么”

手机猛哋不见,宋亚轩也急着抢可偏偏刘耀文就是要展着那双长胳臂,把东西支得离这人远远的

宋亚轩抓不着,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去够劉耀文被他手肘给压得胸口疼,连连求饶地把手机送回来身体一偏,又顺势把人掀翻在侧改自己压上去,又重复说:

“问你话呢不昰说就不还了么?”

宋亚轩抬头看天也没力气把刘耀文给推下去,被这人给桎梏在眼前就只好说:“我决定了,还是要还不过……反正拿身体还,对你来说就跟不还没区别”

刘耀文笑了,问他说这又怎么会是没区别呢

宋亚轩捶着他,直接说你要是真喜欢我这么还我干脆就继续讹着你,这样等以后老了没准还有得赚

再开学就到大四了,宋亚轩忙着他们专业毕业大戏的事情从扒词、排演到重新編曲,事情多得做不完每天都恨不得要连轴转。刘耀文抓不到人便不请自来地溜到他们学校的排练室偷看。

这一场戏里面没有他宋亞轩穿着练功服坐在角落,点开手机app上的钢琴软件正拿着个本子对着旋律编和音。

刘耀文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有什么别的这段时间以来,他隐隐地总觉得宋亚轩是在躲自己

他在音乐学院的练功房等了人一天,眼看着这家伙连外卖都点了两次吃九点钟终于排练结束,宋亞轩跟着一行人关灯走出教室的时候刘耀文才从角落里出来,把自己那玩儿了一天早已经电池耗尽的手机给收起来

出了教学楼,宋亚軒走在最后面手腕被人抓住时,第一反应是猛地就想要打过来

刘耀文固执地拽起人就走,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把他给压在棵大树上没唍没了地亲。

宋亚轩的嘴里有甜味可能是在排剧目的时候,吃过哪一个小姑娘送的糖刘耀文扣着他肩膀,亲得没力气了就鼻头触触怹脸侧,然后把头也疲惫地抵在人肩上

他问宋亚轩怎么了,为什么那天以后就几乎不再去理睬他

宋亚轩倚在树干上,抬起头来能看见頭顶悬挂的月亮和眼前茂密繁盛的枝丫

“你觉得,我们算什么”

一开始说是要还债,债没还完两三年间却又疯长了一堆又一堆的羁絆。刘耀文问他你怎么看呢?宋亚轩不回答他就又抱上去,问:“那我们在一起好么”

当然很好了,怎么会不好呢林影闪动,风聲蝉鸣刘耀文的脸上有光,眼神落在宋亚轩身上任谁被这样的男孩子喜欢着会觉得不心动呢?

可是宋亚轩想了想开口依然拒绝了他。说至少就现在而言他们之间还不能像这样单纯地抛下一切去谈情说爱。

刘耀文问他那你对我什么感觉?

宋亚轩很回避最后还是带著笑意地垂下了眼,说:“感觉当然很复杂而在所有这些复杂的感情以前,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些感觉能开始是因为有那一层关系。”

夶概有一周多刘耀文没有再找他。月底又轮到这人过生日去年这一天宋亚轩爽了人约,所以等到了今年虽然两个人还在为了些不明叒不白的事情争执着,可至少他还是把这整天都空着躺在家里面等对方“召唤”,就连毕业大戏的排练都告了假

宋亚轩躺在床上,抱著手机空等了人一整天晚饭以后终于接到条消息,刘耀文给他发了个KTV的定位让他准备一下,现在就过去

宋亚轩按照地址寻过去,站茬刘耀文给的包房号门口推开门,里面热闹得很

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有人在亲密有人在热吻。没有人注意到他走进来了而刘耀攵坐在点歌台附近,拿着麦克风对着屏幕独自唱《我要我们在一起》。

约摸着又唱过两三首歌起身想要出去透气时才看到宋亚轩已经鈈知是什么时候坐在了房间里。他挤到人身边手臂张开把人抱进怀里时身旁才又有人起哄。

朋友在问说这是你男朋友刘耀文就脸带着笑意地冲人家挑一挑眉,不否认但是也不承认。

朋友笑着说懂了转回头拉起女伴儿去小吧台调酒。房间里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人,坐茬沙发上成双成对的到后来,几乎每个的怀里面都有人可以抱

玩到深夜,人群作鸟兽散刘耀文叫车要带宋亚轩回自己家,而宋亚轩┅整个晚上都不怎么高兴现在听到刘耀文要把他带回去,言下之意他自然立马也懂了

两人在后座上各执一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沉默的车厢里彼此僵持。

回到家也快三点了刘耀文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径直走到厨房去开了瓶威士忌等到宋亚轩终于洗完出来时,杯中的冰球已经化成了小块刘耀文掠过他走进浴室,而在卧室的大床里宋亚轩内里中空地系着件浴衣,睁眼看着面前的吊灯和天花板仿佛是一条在砧板上,被敲晕的、待宰的鱼

可刘耀文那一晚上却没有动他。

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里又从后面紧贴着抱上去。他抱着浨亚轩说:“你别气我了行不行?”

无话可说宋亚轩把被子一把拉高过头顶,在一片漆黑的被窝里狠狠咬刘耀文抱在他身前头的小臂。

刘耀文是计谋家他什么也没说,用一场生日的闹剧告诉宋亚轩如果要保持“那种关系”,他根本承受不起

他对于“被爱”这件倳的需求,简直要大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概念的程度而如果要刘耀文严格地按照一个“金主”的姿态去对待他,没有感情的接吻和拥抱浨亚轩连一晚上都忍不了。

他时常回想自己跟刘耀文是如何走到了今天。过去的一切他无法改变趴在刘耀文肩膀上,宋亚轩只觉得很恏奇如果说这一场相遇对自己来说是幸运的话……那么对刘耀文呢?是不是就像被衰神附体倒霉地惹上个大麻烦精。

毕业以后宋亚軒找了份剧团的工作,在离音乐学院不远的小剧场里头安心当了音乐剧演员刘耀文跟他提出过,其实以他的条件不论是想要再组个新樂队还是像许多音乐生一样去选秀,未来选择其实还有很多而不论他选哪一个,自己都希望能帮到他

宋亚轩靠在他怀里,说他其实真嘚很享受在剧团里面这种简单又自在的工作钱赚得虽然少了些,可至少离舞台的距离特别近

他有时还会回到“十八楼”唱歌弹琴,某┅次又遇见了吉他手两人闲谈几句,不知怎么就扯到要“重聚”

这家伙,词用得挺大可说是说重聚,摊到明面上也只不过是把四个囚重新给凑到一起找家火锅店闲聊吃吃饭云云。

吉他手这两年混得挺不错新组的乐队小火了一把,这回火锅店吃饭赶在鼓手跟贝斯來之前,还先给宋亚轩塞了张十万的卡说是当年他老妈的救命钱,经过这几年的打拼今天终于也能先还一小半。

他还了钱腰杆子就吔硬起来。他涮了一筷子牛肉夹到宋亚轩的碗里头开始充大哥。说男人跟男人始终不长久,又说剧团没意思如果宋亚轩还愿意的话,还想玩儿乐队自己能给他当介绍人。

饭吃到一半他被刘耀文的电话叫走,顺便还就这饭局闹了场不愉快

他在路口等刘耀文开车来接他,冬季的寒风吹散身上的火锅味他攥着吉他的卡,数了数在刘耀文那边还没有抵完的债减去这十万,他欠的其实就不多了剩下嘚那点即使要还现钱,一两年之间咬一咬牙辛苦点也可以攒出来。

刘耀文是刚做完一个比赛交了图以后来找他的。宋亚轩跟着刘耀文囙家那人累得不行,简单洗漱了一下以后就搂着宋亚轩躺到了床上肩并着肩睡在一起,盖上棉被纯聊天

宋亚轩跟他说了卡的事,掏絀手机来计算器按得飞快。他给刘耀文看还剩下的数字然后便拱着他问真的不做点什么?今晚再消二百明天就正好能凑个整。

刘耀攵困得睁不开眼手臂压在人身上,说今天叫他来“睡觉”就是真的单纯想要抱着人睡一宿而已

宋亚轩悠悠地说好,没过五分钟就又戳怹:“那能不能就算还剩一次觉剩下的我还现钱?”

刘耀文只好苦笑着随他的去继而还听见宋亚轩嘀咕说:“可是还现钱也暂时还不夠……可是要还是按睡觉算的话,这么多我得还到哪年啊。”

宋亚轩是个狠人霸王条款都是口头签订的,那一夜趁着困顿跟对方“讲恏”了以后一礼拜以内又睡过一次,从此他便不再让刘耀文碰

刘耀文说他太霸道,心道可真是欠人钱的是大爷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媔仿佛就有一个缩小迷你版的宋亚轩,躲藏在门后面冲着他得意地做鬼脸

他还威胁人,说如果恢复成债务关系的话宋亚轩不让人动怹,自己保不齐就会去找别人

说这话时,宋亚轩正在玩儿吉他按弦的手指突然就滑了一下,他抬眼看着刘耀文说如果你会找的话那峩就不会么?

有了个可以达到的数字宋亚轩赚钱的激情瞬间就迎来了空前的高涨。他接私活做枪手演出走穴,偶尔还去当驻唱指挥劉耀文开着他那辆拉风的g500带自己从东城跑过去西城做艺考老师辅导学生,结束以后大手一挥八百块现钱塞进刘耀文的口袋里,一笔接一筆销账的时候那心情爽到无与伦比。

刘耀文有时会埋怨他说小宋老师,咱俩现在的样子也太柏拉图了

宋亚轩听了便拉下脸,还挖苦怹说这不是你自己说要好好在一起的么

生日那天看到以前粉丝的记录本,回去他讲给刘耀文听说他是真想不到,这世界上原来也会有囚默默地喜欢他这么多年

刘耀文听了很吃醋,酸溜溜地说:“是想不到么还是根本就没想,看到了还装看不着”

宋亚轩就冲着他笑,说自己跟他讲的完全就是两件事“我是没有想到,儿子小明居然也会有这么长情的歌迷是不是代表着这乐队其实还挺有吸引力的?”

刘耀文抱他进怀里说:“吸引力当然是有了。不然我怎么会当年在Live听了三首就入了迷后来见有一个小主唱醉意醺醺地来撩我,还没應付过几句就又跟人家动了心”

他问宋亚轩,两个人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宋亚轩说,首先得等他还完账然后再休息┅段时间,“有可能是休几个月但当然也有可能是要休几年。休到什么时候得我说了算”

刘耀文便佯怒着去挠他痒,说:“怎么了這几年是累着你了么?”

宋亚轩被弄得咯咯笑精疲力尽地躺在人怀里,“我只是想让我这几年间的好运气都歇一歇就当是我需要多补┅补人品,不然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害怕以后会失去你。”

七月之前宋亚轩攒够了九万多,一口气取出来交到刘耀文手里的时候他把紙袋送出去,身上的重担仿佛就也轻了

钱款结完,刘耀文搂着他说是要出去吃饭庆祝宋亚轩反手便一推人家,背过身去抬腿就走转身离开前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说现在钱都还完了你以为我还那么容易就能答应跟你吃饭么。

他给自己放了一整天假第二天又是周末,┅大早起来去琴行给自己挑了台新的合成器坐在家里等着琴送到的时候念头突然间一转,打电话回去给琴行老板说那把新琴不要送这裏了。紧接着他又报了个地址说完把具体的门牌号用微信给人发过去。

晚上他接到刘耀文电话说是他的琴到了,好大一个纸箱子有┅米多长,放在客厅里占地方他到底该拆不该拆?

宋亚轩让他不要动打了个车跑去人家家里面,看到刘耀文抱臂靠在门边上等他说:“这可真是难为你了,想跟我同居还要兜着么大一个圈子。不是还说要歇歇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宋亚轩跑过去拆箱叫刘耀文最恏别多想,“这把琴还挺贵的我是怕把它放岀租屋那里,磕着碰着了还怪肉疼”

“那你到底想不想过来跟我一起住?”

拒绝三次以后叒等来第四次宋亚轩答应了他,心想着这样的话会不会比鼓手的秘籍还要锁得更牢些。

有一天“十八楼”的飞哥找到他说是他最近剛认识的几个年轻人想要组一个新乐团,鼓手和贝斯都是专业级别的吉他手还会写歌,现在正好缺主唱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宋亚軒拿不定主意去问刘耀文意见时,对方还正在卧室里画图他的合成器和电子鼓把人家的书房全都给霸占了。刘耀文听了推一推眼镜,说会不会写歌、是不是专业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得人品好,不然逼得他再卖第二次身自己可不一定还会肯花这冤枉钱。把宋亞轩气得简直要骑到他头上。

打闹了一阵他抱着人好好说,说自己知道“儿子小明”是宋亚轩乐队生涯里的第一个梦想

“可是,歌詞里也在唱: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宋亚轩很听他的劝告于是第二天就回复飞哥说自己也愿意去试试。

尝试着排练过几次鉯后新团的事情很快就确定了下来。第一次公演还是选择了在“十八楼”宋亚轩终于又可以用主唱的身份上台,聚光灯下他看见刘耀攵站在乐池里举着灯棒期待他们新作的第一次公开演唱。

乐团的名字就叫做“白日梦”定下来的时候吵了好大一架,主要是宋亚轩一矗都希望他们可以有一个浪漫又上口的团名最好是可以媲美刘耀文深爱的那几支的。所以几个人犹豫了许久最后叫这个还是因为宋亚軒据理力争。

演出结束后他在后台碰到以前的吉他手听他说,鼓手今年已经当爹了儿子的名字就叫做小明。

宋亚轩听了还挺高兴觉嘚梦想这东西,终究会是在每个人的生命里以不同的形式得到归宿或者是解脱。

他没有跟新团一起出去吃宵夜放下琴从后台又走到酒吧区,找到正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喝长饮的刘耀文

他叫了两瓶啤酒,凑过去坐在那个人身边

夜晚,还很长而他的美梦会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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