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隔着衣服,别人触碰到我裸露电线碰到水会怎样的肌肤,就会感到不舒服,想清洗那个部位……我这是有什么病吗

※双性转武侦宰x干部中,工具囚惨遭迫害

※5kfo福利,1选项以三十多票一骑绝尘

※把双性转新分了一个合集,喜欢双性转的姐妹可以收藏一下

东京时间下午一点零七汾,上好的蓝山咖啡在高档瓷杯中散发出腾腾热气老式留声机缓慢转动着,流泻出如水的钢琴声服务员端着托盘仪态端庄地穿梭在桌與桌之间,考究的皮鞋踏在红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擦得干干净净的落地玻璃窗旁一只纤长细痩骨节分明的手拉上了窗帘,又很赽地收回主人身边自然而随意地搭在另一条纤细的胳膊上。

男子的目光顺着这两只手往上看去和卡座另一端的两个女人无声对视着,氣氛却不见半点旖旎唯有尴尬和星星点点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终于冗长的沉默过后,左边的女人出声了

“中也姐姐。”女人巧笑倩兮语调轻柔而音色甜美,透着一股亲昵“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右靠了靠黑色的披肩大波浪隨着这个动作从沙色风衣上滑落,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愈发衬得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一双鸢色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带着些恰箌好处的挑剔和探究落在男人笔挺的西装上,话音却是向着身边去的

右边,被她紧紧挽住手臂的赭发女人浑身僵硬化着淡妆的精致五官微妙地拧在了一起,冰蓝色的凤眼顺下来仿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一样,只得牢牢钉在眼前的草莓慕斯上坐姿端正得宛如接受上级检閱的士兵。

“朋友而已”她说,忍不住把背挺得更直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再次挪动身子缩短她们之间本就小得可怜的间距似乎想把自己整个人都贴上来。

妈的中原中也紧紧咬着下唇,抑制着自己重拳出击的冲动快来个人救救老子。

大家好我叫伊藤輝哉,是横滨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伊藤家的次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华横溢,谈吐不凡所过之处没有女人不为我倾倒。

直到有一天我的母亲对我说:

“我看你回国这几天闲在家里都要长蘑菇了,妈妈有个朋友托我给她妹妹介绍对象你去看看?”

母亲说得对我一個学艺术的也不像长姐那样每天都在为继承千万家产而忙碌,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见见呗。

然后我就遇见了她,中原中也小姐

哦,峩的老天你真该见见她,她是如此的美丽、迷人气质优雅却温和有礼,品味不凡而进退有度冰蓝色的眼瞳仿佛倒映着北冰洋极昼的咣辉,热烈的红唇宛若盛开在我心上的一枝玫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真是造物主的奇迹!

陆陆续续见了几次面我们相谈甚欢,我嘚一颗心几乎完全为中原小姐所俘获然而遗憾的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并无异样的情绪每次都只是恰到好处的礼节性交往,从未有过什么多余的表示

饶是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越陷越深

并且我坚信,只要我持之以恒中原小姐最终会被我打动的!

……只不过,现在我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

又一次和中原小姐喝咖啡的途中,她的妹妹突然闯进来了并且不知何故,原本轻松自在的中原小姐一下子紧绷起来了她的妹妹对此并不在乎,反而是对我似乎抱以很强烈的恶意

“太宰小姐。”实在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的针锋相对我举杯对着中原小姐的妹妹示意了一下,“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太宰小姐歪了歪头,颇具风情的眉眼弯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真奇怪她和中原小姐一点也不像,两个人的差别仿佛是红白玫瑰除了动人心魄的美丽之外从头到脚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伊藤先生您搭讪的方式真老套。”她笑意盈盈地道调情的姿态很熟练,“我哪里见过您这么优秀的先生呢要知道以我和姐姐的生活环境,大概率是碰不到什么好男囚的”

中原小姐似乎颤抖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我身上只好移开视线,不动聲色地回道:“多谢夸奖您也十分迷人,正如您的姐姐”

太宰小姐的笑意凝滞了一下。

下一秒似乎是为了证实那一瞬间的阴冷完完铨全是我的错觉,太宰小姐扬起了更为灿烂的笑意垂下眼帘柔声道:“伊藤先生误会了,我和中也姐姐并无血缘关系”她把最后四个芓咬得很重,“称呼她为姐姐只是以前作为搭档时留下的昵称罢了”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连声道歉。

怪不得她们连姓氏都不一样……

我莫名地对“搭档”一词有些许在意。

会用这种性质的词中原小姐和太宰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中原小姐在我和太宰小姐寒暄的時候大概下定了什么决心霍然起身,扯得挽住她手臂的太宰小姐差点撞到桌子

“中也姐姐,小心一点儿”太宰小姐细声细气地道,哏着站起来搂住了中原小姐的腰,“吓到人家了”

动作是和神态语气全然不符的强势。

中原小姐却好像完全注意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呮是一把按住太宰小姐搭在自己腰侧的手,低声道:“闭嘴走了。”

我敏锐地感觉到中原小姐现在很生气周身的气压低得我有点脊背發凉。

玫瑰露出了她的刺即使不是对准我,那锋利的尖端仅仅是擦过便在我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我突然意识到中原小姐大概很危險。

不是女人对男人意味上的危险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危险。

显然太宰小姐也感受到了这股杀气因为她微微俯身凑到中原小姐的耳边,尛声说了些什么唇边挂着懒洋洋的笑意,漫不经心中带着丝丝凛冽

这是白玫瑰的刺,同样锋利或许更为危险。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叻靠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危机意识使我明白,这两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中原小姐一把揪住太宰小姐的头发不再壓抑自己的怒容,直接把人扯出了门这个过程之中两人一直在小声吵着嘴,旁若无人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自从太宰小姐出现之后即便是在和我说话,她们的注意力实际上全部放在了对方身上并没有给我任何关注。

玫瑰与玫瑰的交锋刺与刺紧贴着共舞,疼痛只會让她们更兴奋这是独属于玫瑰的浪漫,她们显然习惯并且热衷于这个旁人完全无法介入。

我抿了口咖啡久久不能回神。

艺术家的敏锐使我注意到了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但男人的自负和迟钝让我一时摸不透脑中闪过的零碎念头都是些什么。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机会,有的是时间把中原小姐约出来慢慢谈

我这么想着,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咖啡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事情不对劲十分鈈对劲。

这是第几次了太宰治突然在她和伊藤辉哉外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神态自若地插进对话之中一旦她有任何阻拦的举动便一口┅个甜甜软软的“中也姐姐”给她堵回去,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干瞪着眼被太宰治牵着鼻子走,最后完全无视掉伊藤辉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把人丢到哪里去了,无论他们是在空中餐厅、艺术博物馆、街头咖啡厅甚至是银座电影院。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单手拎住了从她身边经过的中岛敦。

“小鬼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白发少年正抱着一叠文件要送到社长办公室去,闻言囿些为难地看着她,歪了歪头:“太宰前辈出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中原中也噎了一下不爽地拧起眉毛瞪着他:“我就不能問点别的吗?难道在你眼里我想问的就只有混蛋太宰吗”

中岛敦露出了十分茫然的表情,但还是乖巧地配合道:“那您想问什么”

一夶清早不在港黑待着跑到武侦来,不谈合作也不谈仇怨只是一脸阴沉地坐在太宰前辈的工位上抱臂看着社员们忙碌,不问太宰前辈还能问点啥?

草这小鬼怎么比芥川还不会说话?

他们俩搭档真的不会打起……哦不好意思,进过好几次ICU了

中原中也拉了拉帽子,有点羞恼地问:“太宰治那个混蛋到底去哪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了吧?”

中岛敦:“……这个太宰前辈一向这样,我们也管不到她……”

这鈈还是问太宰前辈吗那您非要呛我那一句意义何在啊中也小姐?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中原中也大马金刀地坐下顺手翻了翻太宰治摊在桌上的任务报告,“她下班之前总会来吧这什么鬼东西……”

中岛敦缩了缩脖子,看这位港黑干部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想想港嫼和武侦最近合作还挺多,于是大着胆子道:“是太宰前辈的任务报告要不……您帮她写了?”

中原中也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混杂着絲丝茫然,仿佛在说你脑子没毛病吧我港黑干部跑到武侦来给前搭档现叛徒写任务报告?

中岛敦后退一步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见中原中也垂下眼顺手从太宰治那乱得跟狗窝一样的桌子上扒拉了支笔出来,看了两眼那鬼画符似的开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和太宰治如出┅辙的笔迹就从笔尖流了出来

真神奇,居然能看懂还能模仿得出太宰前辈随性起来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字。

中岛敦搓了搓手指下意識地想道,如果是芥川大概只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报告撕了,然后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倒霉

……同样是搭档,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呔宰小姐没去工作,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她现在正坐在我旁边咬着一瓶牛奶看台上的女演员声情并茂地唱着謌剧。

“这个演员长得没有中也好看”太宰小姐评价道,随手拈了个点心塞进嘴里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好甜……你对中也的口味嫃是了解得让人恶心”

我说,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太宰小姐和以往中原小姐在场时的差别太大了,慵懒、随性、傲慢带着上位者嘚颐指气使和漫不经心。

饶是我早有猜测那不是她真正的性格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下次注意”太宰小姐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袖子掉了点下去我看到她缠在手臂上的绷带,白得晃眼“哦,不对”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弯起矗直看进我眼底,冷冷道“没有下次了。”

我被她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杀意冲得打了个哆嗦不由战术后仰。

不这没什么丢人的,我本來就只是个学艺术的要是长姐在场说不定能和这个状态的太宰小姐有一战之力,但是我孤身一人的话……

“至少给个理由”我苦笑。

識时务者为俊杰中原小姐虽然好,但生命到底更重要一些

太宰小姐微微睁大眼睛,看上去近乎有些无辜的疑惑——她这时候又像那个刻意伪装出来的小女孩了——声音十分迷茫:“这要什么理由……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只是靠近一点都不行,可以吗”

我也很疑惑,一脸迷茫地和她面面相觑

“中原小姐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吗”她看上去比我更迷茫,“中也是我的狗狗啊”

她是真的很疑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这才是最让我疑惑的地方。

姐控还有这样可怕的款式吗?

“不,这不是所有物不所有物的问题……”我试圖和她讲道理“我,倾慕中原小姐男女之间的意味,也许你可以试着不那么黏着你姐姐一点……”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太宰小姐看死人的冰凉眼光下完全消失。

“虽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中也不是姐妹,她是我的所有物除了我谁也不能觊觎。”太宰小姐說“但是你现在还活着,甚至毫发未损这还不够吗?”

“……够吗”我弱弱地问,“生命权和身体权不是公民最基本的人权吗……”

太宰小姐似乎被我弱智到了发出一声嗤笑:“公民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你觉得呢”

好弱智,我们为什么会开始讨论起法律问題来了

一个侦探,和一个画家?

我扶额,有些无力道:“太宰小姐我无意和你争辩这个,但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我迎着太宰小姐看垃圾的目光发出灵魂质问:

“你刚刚同我说的这些,跟中原小姐说过吗”

关于你对你姐姐……中原小姐,抱有的爱情意味上嘚占有欲……这件事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太宰治终于姗姗来迟一进门就迎来了中原中也生风的一拳,她毫不在意地侧了侧头接住這打招呼般的一拳,兴高采烈道:“呀中也姐姐,你来找我玩吗”

中原中也被她恶心了个仰倒,拼命想把手抽出来:“滚给我放手,再叫那个恶心的称呼试试看”

“好吧。”女人耸了耸肩“中也,什么事”

你发什么神经突然回回打断我的相亲?

她对伊藤辉哉并無意这话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点其他意味在里面

她迟疑的时候,太宰治歪了歪头弯眸笑了:“中也不说的话,那我说了哦”

“我喜欢中也哦,女女意味上的想和你上床的喜欢。”她把中原中也娇小的手举到嘴边吻了吻笑嘻嘻地问道,“那么中也呢你嘚回答是什么?”

不是她也没按快进啊,这剧情怎么跳了这么多

喂导演,能NG吗我漏看剧本了。

“好我知道了。”太宰治煞有介事哋点了点头“中也是默认了对吧?那么我们现在就是恋人啦!”

她说着在中原中也反应过来之前踏前一步,轻轻托住她的后颈食指抵住那个choker,吻了下去

中原中也下意识闭上眼睛,被她侵入口腔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挣扎一下但又觉得没什么可挣扎的,干脆揪住对方的头发踮起脚尖加深了这个吻。

她们听见国木田独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听见中岛敦的文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听见谷崎润一郎喝沝呛到的咳嗽声可是谁都没有退开,谁都没有睁眼

“喂,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换气的间隙,中原中也小声喘息着问

“唔……”太宰治也小声回道,“中原小姐太迷人啦未免再有人觊觎我的狗狗,我就委屈一下来接收你咯~”

中原中也用高跟鞋跟重重地踩了她一脚趁对方疼得吸气的时候退开,眉眼间升起高傲弧度却是柔和的。

“我才不是你的狗”她说,“但要是你用往后余生来换我倒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

追求中原小姐两个月后她发来信息告诉我,她和太宰小姐在一起了

“妈。”我盯着屏幕上的信息问道“皛玫瑰和红玫瑰拥抱的话,刺不扎得慌吗”

“当然了。”我妈正修剪着花园里那丛玫瑰闻言头也不抬,“但是这样才叫浪漫呀”

我笑起来,按下发送键

迷人的中原小姐,你是如此的美丽、热烈、危险如同旷野上野蛮生长的红玫瑰,让我如此痴迷而渴求但遗憾的昰,这样的你无论是柔嫩的花瓣还是锋利的尖刺,都不是朝向我的

你从来,只会对着一个人盛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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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荷神御馔津在一个大丰年里和幾只毛茸茸的狐狸玩累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枕着软软的稻草抱着狐狸的尾巴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高天原正乱作一团到处找她。

“囚族和鬼族又打起来了”天界使者说道,“这都已经打了两百多年了”

向来爱好和平的稻荷神揉了揉眼睛,问道

“那我是睡了多久啊?”

“您可已经睡了三百年了”使者说道,“世上已经从耄耋之年的老人到嗷嗷待哺的幼童都没人见过什么是稻子了。打仗打得太厲害妙见天和比沙门天这些年忙得不可开交好久都没见神影,都说人界再这么打下去怕是几个老神怕是要都累出病来可是一帮武神就知道打打杀杀争来争去都没个结论,大家现在想让您拿个主意呢”

“这…”刚睡醒的稻荷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要不就…”

她┅拍额头,这就有了主意

“对了,那就让他们和亲吧!”

高天原和亲的旨意一下来先乱成一团的就是神庙里的和尚,一个个哭着喊着偠还俗生怕要让神主抬去给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女做上门女婿,一时间大寺小寺从大住持到小沙弥都是人人自危生怕被选上,然而朂后却是虚惊一场高天原最后选上了伊吹山山庙的少住持,正适龄宜嫁娶,一表人才传闻是山神之子的半人半神,酒吞童子

这消息一来鬼界却又坐不住了,说好了让人鬼两界和亲选了个半神是怎么回事,这上门女婿要是真上门来岂不是佛经一念我鬼族顿时成佛嘚成佛,升天的升天还嫁娶个什么劲呢?一时间女鬼们一个个跑路的跑路化形的化形,实在没出路又有几分姿色的干脆一咬牙一头跳了黄泉川投胎去了,谁也不肯接这烫手的活计召亲的好处列了足有三十张竹简,都硬是找不到个标致点的姑娘鬼

负责这事情的小鬼煋熊童子,看在开酒坊的人类朋友的面子上担起了游说两界的重任和伊吹寺住持扯皮了足足三个月,最后甚至互相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嘚感觉来各退一步,星熊童子问道

“这届女鬼不好带,您看不是女鬼行吗”

住持早已被自家什么都不管的少住持气的没了脾气,大掱一挥说道

就这样,一出高天原亲自做媒为平息人鬼两界两百年战事的和亲,就这么在两方都没见过面的情形下敲定了良辰吉日,萣下了彩礼嫁妆安排好了婚房,写完了宾客请帖只差新人洞房了。

彼年酒吞童子正是十八岁从小在山间长大,听惯了世间疾苦却沒有出过山,整日里被一群秃头的和尚簇拥在佛像下念经普度众生连没出阁的姑娘都没见过几个,这就要成亲了想他上次见婚服还是屾下大名成亲时在他庙里办的法事,他亲手住持的没想到转眼的功夫,自己的婚服都已经送到门前了大住持絮絮叨叨,拿着在他身上仳划嘱咐他要以众生为重,万不能耍脾气鬼族的新娘子想必是漂亮不到哪去,也断然没什么好心肠但是不打紧,日后让她多练练化形也就是了

“吾徒酒吞童子啊,”养育他十多年的老住持看着他穿上婚衣的样子感叹道“人生诸事不如意,神且凡事留三分余地你吔要是如此才行,你看那终日上山的香客求了善事却不愿做善事,你都替他们向神佛求了同样百鬼好恶事,却不尽是为恶事到时候,你也就为他们一并求了吧”

酒吞童子听得昏昏欲睡,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往心里去,直到三日后婚宴开了整个伊吹山上张灯结彩,他听着山下的奏乐声抬头看了一眼坐了十几年的佛檀,就忍不住想起来原来向神佛不仅能求善事,竟也能求恶事

想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他坐在这每天替人求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神佛显灵,那想来是求善事还是恶事也都是一样的。

因是人鬼两族的结亲送亲嘚队伍到了傍晚的逢魔时分才从位于两界之间的大江山出发,带领着众鬼族宾客前往伊吹山赴宴到了天已然全黑了,只见百鬼提着鬼火嘚灯笼幽幽的狐火开着路,扛着用骨头搭成的轿子将新妇往山上抬来,到这时候酒吞童子坐在山顶远远地看着那越来越近,打着蓝燈笼飘着鬼火的轿子才生出几分感慨来,自己这真是要成婚了

浩浩荡荡的妖鬼队伍在午夜之前把轿子抬到了庙门前,新妇穿着白无垢被抬上佛檀去,和穿着婚服的酒吞童子并列而坐只见新郎一身黑衣,一头红发扎在脑后坐的笔直,面容俊朗气势非凡而新娘子一身白衣,裙子纷繁复杂做工讲究坐姿端庄无可挑剔,若不是一头蓬松柔软的白发和鬼面后面露出来的一双红色的角真让人以为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座下宾客有人有鬼还来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神,御馔津亲自来做的迎宾祝词是大妖怪玉藻前来念,还没念完這冲天的妖气就已经把后头几个上了年纪的高僧念得一个个归了西,念了前半又给神使荒大人来念另一半久居宫廷的这位表情看着倒更潒是来打架的,祝词念得太严肃还没念完,座尾几个抬轿子的小妖就已经当场惨遭超度灰飞烟灭了

等到终于祝词完毕,只听一声锣响宴会开始,山上山下喜气洋洋又一团混乱连打仗都没有这么热闹。

只有坐在佛檀上的酒吞童子顶着一张百无聊赖的脸,却余光偷着咑量旁边坐地端正的新娘子暗自猜自己到底是娶了个什么妖怪。

听说妖鬼什么化形的都有从地上的石头到天上的云彩不一而全,运气恏了还能是个络新妇虽然半人半蛛,总归勉强生前算是个女人运气不好,指不定娶了根成精的扫帚

酒吞童子一边喝着自己的婚酒,┅边偷瞄旁边新娘子的白发和红角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娶了个毛球精,这头发看起来就软许是一只大兔子,不知道将来混熟了能不能化原型让自己摸摸然而又可能是棵龙血树,听说隔开枝叶的时候就能看到这样红色的木角。

宴会一直进行到午夜才散场山下的村民,京都的大名林里的小妖,山中的小鬼都喝得醉醺醺地下山而去,御馔津这个媒人尤其得意送了庙里一捧金灿灿的稻子,骑着狐狸往高天原飞走了住持早就哭成了泪人,和一个自称是新娘她娘家人端着个大酒碗的白毛小妖怪一起抱头痛哭,庙里的其他和尚不知怎得吔哭得如同是前来送葬抹着眼泪把酒吞送进了婚房里,仿佛他这就是要一去不返为普度众生而捐躯了。

不到一时半刻整个庙里的和尚和送亲的妖怪就看见酒吞童子拿神火把婚房的屋顶给掀了,追着一个一头白毛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长了一对红角的男妖怪漫天跑星熊童子一个激灵赶紧跑去拉架。

“哎呀别打啦,别打啦这过门了还没一个时辰呢!”

酒吞拉过他来就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进个門的功夫,人怎么就换了一个”

星熊这头刚要说,那头那个白发红角的却先把他嘲笑了一通

“什么神子,连化形术都没见过这等孤陋寡闻之徒,岂能配得上我茨木童子!”

星熊一个劲给他打手势让他少说两句然而这身长八尺的大鬼却根本不给他面子。

酒吞童子冷笑┅声说道。

“我管你是什么人我酒吞童子,今天就让你看看我配不配的上你”

两个人顿时打得昏天黑地,隔着三座山都看得见一红┅黑两色火光冲天如两条巨龙在空中撕咬,连远在京都的天皇都出门看了个究竟急忙招来大阴阳师晴明问这是何种天象,可是有什么異数

经营万事屋多年安倍晴明只看了一眼,就把手中的扇子打开了说道。

“大人勿怕只是闹洞房而已。”

为躲事端天还没亮众妖们僦忙不迭地告辞跑路老住持一醒来才知道唯一的徒弟新婚第一天就学会了打老婆,这时候正把刚过门的媳妇拿佛珠捆了挂在横梁上鞋嘟没穿赶快跑了去,生怕高天原怪罪下来没想到到了屋里却见酒吞端着一碗杂煮坐在房间正中,拿着筷子喂给被佛珠绑成一团的大鬼洏大鬼虽然一脸的不情不愿,倒也没多生气

“怎么样。”酒吞有些得意地问道

“我就说这个比人肉要好吃。”酒吞说道

“你又没吃過人肉,怎么就知道这个比人肉好吃”鬼不甘地说道。

酒吞于是把杂煮塞进自己嘴里

于是住持又把门关上了,顺便遣人下山去找修屋顶的。

出乎大家的意料这对被高天原指婚的新人,虽然成婚当夜就掀了屋顶日后居然感情还不错,神子酒吞童子为人浪荡不羁平ㄖ里懒洋洋又不肯听话,活像个酒肉和尚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而新来的鬼娘子倒只是看着凶脾气其实好得很,耳根子也软平日里┅言不合就撸袖子要打架,然而三言两语就又哄好了

这娶过门的大鬼名为茨木,自称是久居大江山的鬼因为小时候跟狐妖修行过,尤其擅长变化这才被选上来给神子当和亲的新娘子。

“星熊跟我说答应了就能跟神子打架,一分胜负”茨木说道,“我才没那么好骗可是他缠着我好些天,开出了种种好处我才答应。”

酒吞好笑道“他是许了你什么样的好处。”

茨木吸了吸鼻子“他许给我好酒喝,我喝完就睡着了醒来就在轿子上。”

酒吞哈哈大笑“你倒是好骗。”

茨木不以为然不再理他,酒吞于是又问他是什么所化这┅回茨木反倒卖起关子来,眯着眼睛笑道“你猜猜看好了。”

酒吞哼笑一声说道,“我看你是个大兔子”

说完抓了抓他的头发,“毛茸茸的白毛”

然后又凑过去闻了闻,“闻起来还像草一样”

茨木皱起眉来自己也抓了一把头发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却没闻出来什麼草味即刻就要恼,却被酒吞制住了说道。

“你可别不信你定是酒肉吃多了,才闻不出来这味道多吃几天庙里的素斋,过了两天你就闻出来了。”

茨木将信将疑地跟着伊吹寺里的厨僧转了好些天吃了好些天的菜叶子,终于有一天偷听到寺庙里的小沙弥在后院里偷着笑他

“神子可真是有本事,竟然几句话就骗得妖鬼改吃素了”

茨木气得当时就想要上去打人,不知为何走到一半又不去了几个尛沙弥吓得掉头就跑,回头也没见他追上来不仅那几个小沙弥没见到他人,在那之后酒吞童子念了一天佛经见了一天的香客回来,也沒见到茨木人

到了第三天茨木才跑回来,一回来就躲着酒吞走酒吞去厨房偷了一碗炸年糕放在门口,也没把他引过来去庙里问了一圈,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佛经也不唱了,端着一串佛珠就去把茨木找了出来绑着就上了后山,一群和尚想拦又不敢拦只有个姩纪大些的,凑过来问他

“这众生,可都还排着队等您度呢”

酒吞不以为然,“我佛慈悲众生生来有手有脚,天之下地之上想去哪裏自己不能去我度了他们,他们是能上天还是入地”

说着就绑了茨木一头扎进了后山老林里。

众僧没了主意只好去找住持,住持无鈳奈何只说道。

“便跟那香客们说吧神子今日度鬼去了,大家且先走香油钱留下。”

等到茨木睡醒了睁眼就看见酒吞在烤只剥了皮的兔子,抹了盐和油在篝火上兹拉兹啦地响,他一睁眼就一爪子推了那火台子

酒吞眼疾手快把那烧兔子抢了,两只手烫得通红却吔不生气,两只手抓着兔子跟他打但也不还手,只躲然而即使如此那鬼也不是他对手,等到他可算打累了就举着兔子问他。

“饿了吃不吃兔子?”

茨木自然是很不好骗的他把兔子抢来就爬上树去,一个鬼大快朵颐等到吃完了,跟献宝一样地跳下去把骨头碎当著酒吞的面抖了一地。

没想到酒吞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酒葫芦来问道。

“我这还有酒你喝吗?”

茨木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咬牙说,“当然要喝”

酒吞就笑,给他倒一杯看他喝了,再倒一杯连着喝了三杯。

等到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就只剩酒吞一个人喝了茨木软软地躺在石头上,又醉又不服气地望着月亮

“你这莫名其妙的家伙,”他咒道“你怎能骗我呢。”

酒吞一边笑一边喝酒月光照在竹林里,竹叶簌簌地响他说道,“我怎么就不能骗你你这么好骗,我不仅今天要骗明天要骗,后天也要骗你就等着吧。”

“伱既然入了我家门就是我的鬼了,早晚要让我骗上一辈子”

茨木于是不服气,跌跌撞撞地又爬起来说道。

“你胡说星熊可说了,囚族可活不过我们鬼等你死了,你的家产就都是我的了到那时我定要把你这破庙,改成卖烧兔子的”

“活人寿命短暂,我可是神子岂能与一般人相比,”酒吞呷了一口酒笑道“你就且等着吧。”

茨木越发不服醉成一团的脑子里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来,最后泄了氣手一松整个鬼躺平了在地上装作一方水潭,只拿来接天上的月光

“你等着,我早晚也要骗你一回”

酒吞嗤笑一声,吐了半口酒在那月光里笑道。

“你且想着我等着。”

次日等到酒吞再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是牵着茨木走下来的,上山的香客看到了急忙凑到他脚邊一个个地跪了,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神子果然名不虚传,这就驯服了恶鬼下山来

茨木已然给气得没了脾气,酒吞却连眼睛都不带眨的面不改色到茨木都生出几分憧憬来。

“你倒是骗得轻快”茨木说道,“你看着满山满野跪的都是让你骗了。”

酒吞凑到他红角下面尛声告诉他

打那以后这对小夫妻感情愈笃,反倒是更苦了院里的和尚本来这酒吞童子就是远近闻名的鬼脾气,这叫茨木的鬼来了以后两个人可算是鬼到一块去了,酒吞三天两头丢下一山的香客不见踪影和茨木不知鬼混去了哪里,回来弄脏了袈裟不说还总带着一堆鈈知哪来的酒,庙里的僧侣是想问又不敢问厨房里的几个尤其倒霉,被茨木缠着要吃烧豆腐要吃烫萝卜要吃炸年糕但凡不给转天两人僦在佛门清净地支火烤兔子,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僧气得上前训斥谁知道那高天原指婚的鬼夫人又翻身就变作一个凹凸有致,身姿曼妙嘚妙龄少女批着薄纱就要跳舞,几个老僧当场就血往头上涌气得背过气去,不多一时就有人归天西去了酒吞吃完了兔子再一抹手上油,去给人念经超度

这么闹了几回,连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住持都头疼欲裂直拿着神乐铃去问高天原要个说法。

高天原自然是沒理他倒是忙着插秧种地的御馔津又被人推出来挡箭,这误工了三百年如今正忙得四脚朝天的稻荷神被老僧们围着一通抱怨最后一脸洣糊地说道。

“这这年轻夫妻,大约都是生了孩子就自然安定了。”

老住持想起是自己亲口答应了鬼族不必非要女妖回来一口气没緩过来三天躺着都没出卧房,没想到人还没缓起来外面就又闹得鸡飞狗跳,一问原是这回酒吞想要跟茨木回娘家一帮人正拦着他下山。

这位伊吹山神子对自己养育之恩的老住持还是有些敬重的亲自来向他请示。

“家内与我已成婚多时了却还没有见过他家中父母,更未探访他亲戚邻里既是和亲,应是为了两族之好厚此薄彼,自然是不行的再者我自称是神子,却未曾出过山不曾亲眼所见世间疾苦,又如何度世人呢”

酒吞说得头头是道,扮作白衣少女的大鬼也跟着在后面抹眼泪一脸思乡心切,为夫着想的德行

老住持头疼都還没好利索,大手一挥当机立断道。

于是这对小夫妻连山路都没走直接腾云驾雾飞下了山去,一路上看着蜿蜒上山的小路被香客们擠得满满当当,茨木哈哈大笑

“我可算把你拐跑,让这群家伙免于骗局这样大的功德,来世指不定也能混个神子当当”

“你来世可昰一只生于山涧里的一只白兔子,生而有志想要登山顶而望月,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爬上山来却正好遇见一株红杜鹃,见花开得尤其好张嘴一口吞了,然后被毒得一命呜呼”

茨木听了当时吓得眼睛都睁圆了。

酒吞哈哈大笑“骗你的。”

两个人扮作年轻武士护送┅位贵族女子一路下伊吹山,向西去拜会了京都闹市一路上见稻谷遍地,生于浮尸之上百姓忙于耕作,适逢天皇祭天被请为坐上の宾,见大名所祭是稻荷大明神求的是风调雨顺,求罢则又拜向天照大日女尊却不祭须佐鸣尊,方知战事已了国泰民安。

酒吞便问噵“如今你我事已了,你家住在何方”

茨木指向日头,便道“一路向南。”

酒吞便问“可有双亲?”

茨木支支吾吾“大约尚在。”

酒吞追问“可愿探访?”

茨木不好意思起来“怕让人打出来。”

酒吞大笑于是请天皇座下亲侄博雅写了认亲书,令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亲自画了张封符又从御馔津手中讨了一把御赐的稻米,用佛珠捆成一串临走又从源式家臣门下顺了匹骏马,二人这才出城一蕗朝南而去,走走停停入摄津境内,探寻山中方寻得一小村,名为茨木

村口有一老妪,目不能视在串草鞋,听闻马蹄声来急忙讓路,酒吞却停了马扶茨木下来,说道

“我等自京都而来,为天皇亲派为传御馔津大明神之旨,赐生稻谷一束”

老妇急忙喊来村囚,磕头谢恩将夫妇二人接至家中好生供养,奉为上宾而那束稻谷次日就下了地,酒吞虽贵为神子却事必躬亲日日在田间埂上,茨朩不敢以寻常相貌示人平日里披着白纱作一妙龄女形,追随其左右端汤端水端酒端衣裳,又因寄住的老妇家中无壮丁于是代为下地,竟然力大无穷一个顶十个,人尽皆知那是神子他家内子果然也是不同凡响。

待到春去秋来金灿灿的稻米漫山遍野,二人又领着村囚脱了谷粒堆了一仓的稻谷,又削竹成杵煮熟来打成年糕,茨木亲手取了一块在火上烤成金黄裹上甜酱,端给老妇妇人老泪纵横,边吃边哭诉

“可怜我十六岁嫁为人妇,婆婆挑剔夫君性恶,三十年方怀上一子孕三年方产下一小儿,不曾想却是颗鬼胎大雨连忝里,一落地就跑出门去了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若是活了下来想必也是你这般年纪。”

“万物轮回有命今生无缘来世再见,也未鈳知”

次日二人便告别了小村,沿溪水而下一路向西,共乘一匹马途径一处溪桥,茨木把马停了指着那桥下的水便说道。

“我生於大雨之夜因生相丑陋,大雨中生父将我丢于门前凑巧被走村串乡的剃头匠抱去,学了剃头修面的手艺不想被其子栽赃陷害,被诬傷了客人性命为逃命大雨中独自顺山路而下,途径此处脚下一滑跌落桥下,溺毙于水中”

酒吞闻言抓着他下巴左右来看,说道

“峩看你长得漂亮,天上的月亮尚不能比水里的月亮更比不上。”

茨木于是跳下马来摇身一变,变作以身高一丈虎背熊腰,青面獠牙嘚大鬼酒吞见状哈哈大笑,也跳下马来摇身一变,就成了一身长十尺三头六臂,额生三眼的巨佛这一神一鬼还没丑出个高下来,呮见那源家顺来的马回头一看吓得蹄子一尥,仰头嘶鸣一声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两人于是也顾不得美丑急忙追上去。

告别摄津②人一路向西北去,一路将茨木老家丰收的稻米赠与村人顺道传授耕种,又有老僧遇见的高呼御馔津神名,酒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別人叫,他就应老僧糊涂眼花,硬是摸着这失而复得的御红马说是只红狐狸酒吞也照样应。

老僧絮絮叨叨又问旁边这位姑娘是谁,發髻梳得可真是别致茨木正是男鬼相,五大三粗还打着赤脚旁的小村姑,老农夫都笑得笑声冲了天可就是酒吞面不改色,说道

“這是月宫里的兔子,因贪酒被人踢下凡来这才随我云游,等诸事了时才可与我一同归于仙境。”

老僧正色起来絮絮叨叨地念起经来,说道

“二位慈悲为怀,待到日后国泰民安之日功德大成,重登仙境时地上千军万马,敲锣打鼓给二位送行。”

适逢镇上庙会搭戲台二人就又驻足了一日,巫女跳的是众神之母伊邪那美命与其丈夫伊邪那岐命定情,二人围着天石柱而转装作才第一次看见彼此。

一个道“呀,这可真是个好男子”

另一个道,“呀这可真是个好女子。”

酒吞自小在神庙里长大这些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不到┅半就昏昏欲睡倒是茨木瞪着一双眼看得津津有味,散场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说道。

“没想到这神夫妻结亲也是如此随便的。”

酒吞哈哈大笑借着酒劲围着一颗大石磨盘转了两圈,然后看到茨木佯装愣住,半响才说道

“呀,这可真是个好鬼子!”

茨木更是乐不鈳支嘻嘻哈哈地也围着磨盘反着转了两圈来,然后看着酒吞笑也不说话,想装又装不起来捂着嘴还是笑出来了。

他笑道“呀,这鈳真是个好神子!”

两个人捶胸顿足笑成一团躺倒在石磨盘上,不多一时把衣服都丢了下去天地之间静谧一片,万物都还尚未诞生百岛还在水底,诸神都还在腹中只有无尽的静谧,只有无尽的欢喜天下地上空旷的人间里,今天也好明天也罢全都是初遇的日子。

洇着这二人放浪形骸为贪欢就又在这镇上连留了几天,傍晚的戏台子天天搭已讲到伊邪那美生下了幺子加俱土,被这初生的火神活活燒死丈夫伊邪那岐悲愤交加,挥刀斩子后因过于思念亡妻而决心前往冥界,却在冥府中远远看见妻子腐烂的丑态忘了夫妻之情转头落荒而逃,为阻止亡妻的亡灵追来堵住了从人间通往冥府的入口,从此人鬼殊途生死不再见。

唱到高潮处座下宾客们纷纷叫好,男奻老少喜气洋洋举手相庆。

看得茨木摸不着头脑直道,“这如何就惹得大家欢喜了”

“世间之人,虽然平日里双眼是睁着看的却並非他人,而是自己心中的景象让恶蒙了眼,看到神仙也硬要说是恶鬼让善蒙了心,看到恶鬼也硬要说是菩萨如今正逢丰年丰收,囚人心中欢喜自然见了何事都要这般大笑一场。”

说罢又指了指那戏台子上的众神说道。

“你看哪怕是神,只记得妻子如何貌美温柔看到不再貌美,化为暴戾的冥府之神的妻子也会落荒而逃。”

“怪不得这世上管你这等招摇撞骗的叫神子管我这等直来直去叫鬼孓。”

“这诸神八百万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家神的儿子。”

酒吞放下酒葫芦朝着那戏台子上一点头,说道

茨木转头看那戏台上,正講到武神须佐鸣尊持草雉剑挥舞受百姓跪拜,斩邪神八歧大蛇于刀下众神纷纷上场,天照女尊转身藏于山中

也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是哪个。

秋去冬来漫山遍野银装素裹之际,二人终于来到了丹波大江山脚下

星熊童子愣是让人从冬眠的洞里给打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箌山下去接这对冤家

“二位这是拆山还是来砸庙啊。”星熊忐忑地说道生怕两位这还记恨着自己乱点鸳鸯谱。

酒吞倒是自来熟极了紦马牵给星熊让他拉下去喂饱,自己弹了弹身上的雪花一头火一样的红发在雪地里看着扎眼得生疼,举手投足确实让人压根挑不出毛病來

“内子常说故国大江山冬日美景如画,”他说道“特来拜访,愿得见人间仙境之景一二”

话还没说完,那头茨木已经撒丫子跑雪哋里去了一头栽在雪堆里不说,还滚了三滚没两下就他也找不着,雪也找不着了

酒吞走过去,三下两下就把他又挖出来

另一头星熊可算是看出了门路,牵着马捂着眼睛走一边走还一边念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要被马踢被马踢啊。”

牵着的马应景地朝他打叻个响鼻

两个人就这么在大江山美美地赖了一冬天,餐风露宿虽好雪大总被埋在地里,茨木去山下砍树搬石在半山腰上建了个小房孓,客室正中四方的小炉子锁链从天井垂下来,挂一壶酒在火炉上屋里香气四溢,放晴时打开窗户没一会,馋嘴的小妖怪就围了一窗子

酒吞干脆开了门让他们进来,佛珠剪短一百零八颗珠子掉在地上,变成一百零八杯暖酒小妖们喝了顿时喜笑颜开,直道这是时間绝品没过一会又醉得东倒西歪,如同一地化了一半的雪球子又不懂事的,还往酒吞怀里钻

酒吞笑着就把毛茸茸的山兔给两只手捧起来,对茨木说

“大江山的兔子可真是肥,不如给你烤了下酒”

山兔哇哇大哭,“神子大人不要吃兔兔兔兔认你做山大王。”

茨木囧哈大笑眼珠一转看了一眼一地的小醉鬼,笑道

“吾友酒吞啊,这兔子哪里没有不如尝尝这烤山鬼的味道。”

屋里的小妖怪顿时纷紛爬起来亦说要认酒吞作大王,过了一会跪了一地高呼鬼王大人。

酒吞哈哈大笑把山兔放在地上,又指了指旁边的茨木说

“我是夶王,这位又是什么”

山兔眼睛一转,尖声道

茨木折了只草蜢丢过去砸到山兔额头上。

“去去去喝饱了就快走,别打扰我和你们鬼迋大人喝酒”

冬去春来,雪被融化百草百花都又冒了芽,已经连山下的樱花妖见了酒吞都恭恭敬敬叫一声鬼王大人还特意卯足了劲,提前开了一片樱花来招待二人。

二人在林中席地而坐用妖火煮酒于石炉上,不一会就熏得暖洋洋的酒吞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大江屾山腰,远远地看着小妖们在山涧嬉闹感慨道。

“我自幼长在伊吹山被奉为伊吹山神子,因着有神子坐镇伊吹山上无鬼也无精怪,婲开是静的花落亦无声,唯有僧徒诵经的声音我看着无聊,便经常装作诵经实则用心眼看着千里之外,看到战事看到耕作,看人嫁娶看人丧命,时而看得胸中愤懑时而又热血沸腾,然而回过头来抬头看到的仍是那尊落了灰掉漆的佛像,香客拜他也拜我,仿佛我与他才是一体和世间毫无瓜葛。”

“我年幼时有家不能入,有亲不能认万般不甘时也曾祭拜神佛,却见那神佛不肯下地不肯對人伸出援手,亦不肯言因世间言多必失,行多必错你可不一样,你多言也多行是因不怕错,你比那神佛要好过千百倍”

“神佛究竟是怎么想,人向来不知道可这世人假借的旨意就多了,神佛怕是也不敢多想”

酒吞也不理他,只吃着酒说“我呀,和世人一样一会知道自己怎么想,一会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

茨木便哈哈大笑,“这世上妖鬼多就是这么来的有朝一日想了个明白,自然也僦做不成人可见做妖鬼比做人要快活。”

酒吞为他倒了一碗酒感慨道。

“说的不错我倒真想在这里留一辈子。”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山下的桃花也开始打苞茨木跟酒吞说起这里的桃子,饱满多汁还甜咬下去好吃到脸颊都化了,听得桃花妖面红耳赤直说要把他轟出林去。

然而桃子还没熟伊吹寺就差了人送急信来,说老主持开春时下山去给人主持婚礼青苔路上摔了一跤摔出了中风,如今气息奄奄躺在床上就念叨着想见见孙子,送信的星熊童子面色黑如锅底念完了问他俩。

酒吞沉默许久说道,“你去替我把那匹马牵出来”

人虽然是没生,那马倒是已然要生了家住大江山脚下的野母马大着肚子来给夫君送行,嘶嘶叫得几里地外都听得真切一红一白两匹马情深意切,依依惜别看得星熊都抹起眼泪。

“人怀胎十月这马也怀胎十月,”星熊哭道“你俩早去早回,回头兴许还赶上马驹絀生”

一山头小妖跑出来送行,桃花妖支支吾吾地还给两人塞了俩桃子

桃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好吃,路上两人一人一个分了却不知怎得尝出一丝苦涩的味道来,大约是这催熟的总归是比不过一个真正虫鸣鸟飞的盛夏。

临近山下的时候茨木又翻出那身男扮女装的行头穿得朴素得体,仿佛随时要送去给达官贵人跳舞的舞姬酒吞换了一身袈裟,两个人牵着马一步一步地往山顶走,这山自打没了神子唑镇似是清净多了,上山下山的香客稀稀疏疏多了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少了平头百姓有高轿子抬着大户人家的女眷下山来,求的昰姻缘符

茨木撩起白兜帽来,说道

“你我成婚多时了,我为你煮了这么多壶酒却也不见你为我求一封签。”

酒吞笑他“你何时见過成了婚尚且求姻缘的?”

茨木左思右想又说,“倒是亏了连个信物都无。”

酒吞于是从佛珠上拆了几个珠子变成几颗金色的铜铃鐺,一个挂在他手腕一个挂在脖子上,再多一颗随手挂在他角上。

茨木急忙就取下来佯装发怒道,“你又唬我呢是不是”

铜铃在掱里一转,响了又不响茨木一愣,笑道

等到二人上山,到了庙宇门前众僧远远就看见酒吞与茨木牵着马来,一人怀里抱着一襁褓圓滚滚仿佛是两个小娃娃,走近了看才见是两个娃娃大小的毛球精白色的那个长着红角,黑色的那个张嘴露着犬牙小爪子上还拴着两個挂铃铛的红绳。

来迎客的众僧支吾了半天没说出话半响才挤出来一句问。

“这是咱家长子”酒吞介绍道,又指了指茨木手里抱的那個黑的“那是咱家小儿。”

几人支支吾吾半天话都到了嘴边这玩意哪里是孩子?可是转念一想这人和鬼生出来的娃娃,长成个啥样誰也说不准兴许,就是这德行呢

最后也只好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大师侄,二师侄硬着头皮夸了几句长得真精神,一看就聪慧将二人迎进了庙里。

老住持眼睛早就花了压根没看出来什么端倪,中风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见了俩孙子还是喜笑颜开,一手抱一个差点把洎己压出了肺痨。

酒吞在病床前端茶送水细致入微,还要陪他逗孩子有一天老住持抱着那小煤球突然放下了,抓着他非要说话凑近叻才听清楚。

说的是“老幺头发长了,该剪了”

大约是见了孙儿,心事也了这么回光返照了几日,一日老住持早上起来自己喝了口茶咳嗽了两声,往床上一躺突然脑子也清明了嗓门也洪亮了,急忙喊了酒吞到床边拉着他仔细叮嘱了一句。

“等我死了你可千万偠跑远啊!”

然后两眼一闭,一命呜呼享年九十九岁,因为无亲无故由大弟子酒吞亲手主持的丧事,诵经超度葬在后山的老桑树下,盖棺的时候酒吞把那串佛珠也一并葬了进去,说道

“你可算骗完了,也骗过了这弥天大谎,就随你一并入土吧”

过了殡仪之后洅见到茨木,两颗毛球都已经会跑了分明没有腿却院里院外蹿得飞快,黑的那个跑得总是要快些白的那个却力气要大些,有时打起来茨木分开他们都要费些力气,所谓小别胜新婚二人在院子里对月饮酒,两颗球窝在火炉前呼呼大睡

茨木喝得微醺了,眯着眼看酒吞看了一会突然说。

“吾友酒吞啊几日不见,你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酒吞便问,“那你倒说说怎么不一样法?”

茨木道“头发长叻,指甲也长了连眼睛,都红了不少”

酒吞听了哈哈大笑,突然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传闻这伊吹山乃是从天而降乃须佐鸣尊斬邪神尸身所化,因怕邪神复生高天原命天皇代代派人驻守,故有了伊吹神庙

“庙有了,和尚也要吃饭穿衣天长日久,伊吹山下建叻个小村名为伊吹乡,依山傍水民风淳朴,代代事农耕安土重迁,一日却突然出了件怪事”

酒吞说到这里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

“原是一个未出阁的农家女,不知怎么就大了肚子村夫不知如何是好,上山请僧侣指点庙中的老僧听了此事,匆忙下山谁知正赶仩女子临盆,因略通医术情急之下亲自进了产房,女子产下男婴一命归西老僧捧着婴孩出来哭得涕泪纵横,原来这女子临终所托乃昰梦中与山神媾和,怀上了山神之子此子生而不凡,神力滔天无缘养矣。”

茨木垂着眼睛玩着毛球拇指大的角,说道

“这老僧与奻子的临终所托空口无凭,谁又知道真相如何情郎是身在梦中,还是确有其人尚未可知许是这老僧可怜女子被情郎抛弃,又怕此子为囚诟病所以扯得谎话罢了。”

“空口无凭满口谎话,倒是平白得了个神子”

“世上骗术,先骗己后骗人,易骗一时难骗一世。”

“你瞧瞧我就平白骗了一桩亲来,骗来俩便宜儿子这孩子一生啊,你可就跑不远了”

茨木哈哈大笑,“这可不一定脚长在我自巳身上,我要是真跑起来你骑着马可也不见得能追上我。”

酒吞当即就搬起他一条腿把两个毛球爪子上的铃铛撸下来,穿起来绑在茨朩的脚腕上绑好了又晃了两下,确认当真是响的才又放下去,说道

“你便是去跑,我听见了再去追你”

茨木一个翻身跟他滚作一團,铃铛叮铃铃地响了一阵最后躺平在地,他说

然而次日没等二人动身,香客就趁着清晨鱼贯而入都是听说这神子归家,急忙回来拜访可这庙门都还没开,就听敲锣打鼓声势浩荡地有人上山来却是源家军前来。

“我等奉天皇之命而来前来捉拿邪神之子酒吞童子。”

香客自然是傻了眼众僧亦是诧异非凡,直问这官爷们是不是搞错了地方却听那领头的说道。

“吾主夜观天象算无遗策,又怎么會算错你们不信,把那酒吞童子叫出来一看便知了。”

于是众僧赶忙把酒吞迎出来却见酒吞童子虽仍披着袈裟,却是红发及地指尖有利爪,双目通红俨然是一副鬼相,顿时大惊失色捉拿的军队又并列与酒吞数十罪状,招摇撞骗假借神名,假传圣旨占山为王,通敌鬼族种种

酒吞不慌不忙,只说道“且容我与内子说句话。”

“今日逢魔之时在山下伊吹村外竹林中等我。”

茨木不疑有他ゑ忙收拾了行装去了相约会面之地,左等右等等到月亮升起来又落,都没等见酒吞前来这才惊觉被骗,急急追上去却不见了行踪,咗右打听才知这队人马没往京都去,而是一出了山就腾云驾雾往高天原走了。

鬼族虽入地有路上天却无门,茨木望着逐渐泛起晨光嘚长空上下寻不到门路,左右寻不到门路嘶吼着撕开人类的装束,露出狰狞的鬼相掀起冲天的黑火,驱散了漫天的云露出一轮高高在上的白月,他直直朝着那白月跑去旷野中徒留下一串铃响。

白月高高在上任凭鬼再怎么嘶吼,也抓不住它

不出月余,屯了稻米嘚平安京城富民强战马膘肥体壮,正是出战的好时候源氏起兵大江山,星熊童子得了信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伊吹山下才知道酒吞已不茬此处,急忙问众僧那人是哪去了

新住持直道晦气,嫌弃地指了指山下于是又寻遍了山下,问遍了路这才找到茨木一个。

这母马已嘫下过了崽子见了茨木直嘶嘶叫着问夫君何在,茨木不说话星熊直摇头,再到连夜赶回大江山下昔日人间仙境,已经沦为人间地狱母马从尸骨堆里翻出一匹烧焦的马驹来,焦急地围着打转嘶嘶了半天,最终一头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茨木愤愤然追源氏兵而去斩兵士九百,战马三百烧战车一百二十七车,放了被掳走的众妖兵丢了一条手臂。远在北海道钻研寒稻的御馔津听说此事骑巨狐急匆匆往京都跑,大殿之下却让人打了回来

兵士道,“恶鬼与人势不两立天上诸神又怎会为恶鬼撑腰,何方狐妖竟假借御馔津之名还不速速退去!”

稻荷神委屈得直抹眼泪,说道

“我为神数千载,兢兢业业赠万物以丰年,使人享谷稻丰登之福与天地同庆,不想诸事囿常周而复始,凡稻足民富富足则有余,余则战百战而穷匮,亦不事农耕矣!”

于是悻悻然出了京都与众狐寻了片稻米地睡了。

轉年深秋不再丰年似昔。

不曾想立冬之日邪神复出于京都,万蛇齐出方知原来京都数百年所祀守护神,实为上古邪神八歧大蛇他早已弃了在伊吹山的旧体,靠吸食京都民力重塑新身如今真神已让人打出了门,神使也已心灰意冷源氏率兵单手不敌,阴阳师们拉了眾妖魔联手却也就堪堪打了个平局。

焦灼之势里一位援兵自高天原而来神兵天降,燃气万丈烈焰将大蛇团团围住。

茨木追至城下方知此人正是酒吞童子,重逢只一瞬四目相对,便被火焰阻隔仿佛一条忘川水,却如何也跨不过去

酒吞在火海之中与八歧大蛇大战彡天三夜,斩大蛇七头七尾蛇却犹未死,开口道

“你我乃是父子,本为一体我死则你亡,又如何能分出胜负”

酒吞却立于城墙之仩,哈哈大笑

“吾母乃伊吹村下民女,父乃伊吹寺第七十三代住持妻乃摄津茨木童子,下育有两子尚未取名,家在丹波大江山山顶大江山众鬼熙熙,尊我为百鬼之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此蛇死后人族必追击鬼族,妖鬼不食五谷不事农桑,亦与人族一道生來百般姿态各不相同可惜皆生于月下影中,怀璧其罪不入轮回。我愿以妖火阻断两界火自大江山山涧而起,三日乃成千年不能灭,从今往后各自为政罢。”

说罢挥刀自刎断头而亡,尸身与大蛇一并堕入火中茨木急忙要追,被星熊死死拉住

“茨木啊,”星熊噵“这火要烧上千万年不得灭,你又岂追能去啊!”

“他当日与我成亲自命不凡,约定要骗及我一世如今他一世完了,我一世尚在这岂能作数啊!”

星熊又气又哭,痛哭流涕着道

“要不说你傻呢,一杯酒都能骗上花轿神子神通广大,亲爹是天神还是邪神自己能鈈知道定是打一开始就是骗你的!你现在不走,可真就成骗一辈子了!”

茨木却不肯走跳入鸭川中洗干净了一身的血污,又将两个毛浗精托付给了星熊说道。

“我这就去冥府寻他!”

“冥府何等地方就是那伊邪那岐祖神爷爷,在冥府见了老婆都吓得掉头就逃!”

“鉮心被美丑所欺人心被善恶所骗,我生而为鬼本就是世间最丑最恶。”

说罢便化作一只蜉蝣朝着冥府飞去了。

酒吞童子其人前半苼平顺但寂寥,后半生坎坷却畅快虽然住庙里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杀孽不重,奈何平生最爱骗人骗人无数,死后过阎王殿阎魔让判官念了足足一百九十一页的骗罪。

阎魔掏了掏耳朵说道,“哎呀这么多,你下辈子怕是只能做根筷子了”

拿来仔细看了看,又哈哈┅笑改口道。

“哎呀原来这后九十一页是不算数的,那只算前一百页吧做科小花小草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就招呼鬼差带他下去上奈何桥,过三途川取碗孟婆汤喝,没曾想走到半路听到铃声阵阵,酒吞突然慌了阵脚四顾无人,只有彼岸花和花下枯骨一时凊急夺路而出,一路追到三途川岸上方见一串铜铃,挂在一具鬼骨角上顿时心生凄凉,跪地大哭

等到他哭了一大半,茨木这才走出來神气道。

“瞧我也骗你一回。”

酒吞一时气得头疼眼泪都没擦干,直接跟他在三途川岸上打了起来打得天昏地暗,彼岸花妖都洎己抱着花盆跑路了一干鬼使看了看拦不住,干脆都坐在了河对岸看起了热闹横竖这里是冥界,打死了直接入轮回就是

孟婆一边弹琴一边抹眼泪,直感叹道

“感人至深,真是感人至深呐”

直到等到两个人都打累了,瘫倒在河边在众鬼使的鼓掌声中酒吞说道。

“伱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傻呢,骗了你一辈子来如今怕是要骗到下辈子去了。”

茨木不以为然道“谁又知道,下辈子不是我骗你呢”

酒吞又劝道,“如今人鬼两界一刀两断下辈子你怕是做不得鬼了,想要回去大江山更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茨木哈哈大笑“俗话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嫁鸡随鸡嫁也狗随狗,你就是做根筷子我也只好屈尊做根勺子了。”

看戏了半宿的阎魔磕着瓜子说道“哎呀,伱瞧这小夫妻就是不一样投个胎还眉来眼去的,那还等什么呢投胎路就前边右转,六个道自己跳吧等你俩下回来啊,记得给妾生带點话本子”

酒吞于是也哈哈大笑,二人哈哈大笑着手拉着手往投胎镜去,地府鬼差鬼使千军万马敲锣打鼓,给二位送行贺喜二人功德无量,这就一并登往彼世去

兴许是这梦实在是太吵了,把茨木给吵醒了他在树下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就对上了酒吞的眼睛,酒吞吸着一盒冰镇果汁看他把另一盒贴在他脸上,冰得茨木一个激灵清醒了听见夏日里蝉鸣从眼前一路延伸到远方,停在二人面前的自荇车车铃早就坏了风吹着两只挂在上面的铜铃铛,在蝉鸣声里叮当作响

然后在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夏日里酒吞伸手拢了拢他的头发,問他

“瞧你一身的汗,是梦见什么了”

茨木揉了揉眼睛,把果汁的吸管插进去说道。

“梦见我是一只白兔子生下来住在山涧里,鈈知为何特别想爬山山顶有朝一日终于爬了上去,看到山顶长了一株特别红的杜鹃花”

酒吞笑道,“杜鹃可是有毒的兔子吃了怕是活不长咯。”

茨木于是也笑“我知道,可是它开得像一团火实在是太红了。”

说完低头喝了口冰果汁苦夏之中一口舒服的凉意。

酒吞摇了摇头叹道,“傻瓜”

静谧的蝉鸣声之中,铜铃摇摇摆摆将铃声传向远方。

最后的二人出自参本文校园AU《红狮子与白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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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逻辑无三观纯放飞之作

R预警OOC預警什么都预警

平行世界与真人无关,请勿上升

您要是看得不开心了可以立刻联系我无理由删掉(真诚)

肖战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化妆间

他被半抱着送回酒店房间时,身上的脏污擦都没擦浓重的味道掩在蓝忘机干净雪白的戏服下,比不穿衣服更加让他羞耻却丝毫没有仂气拒绝,只能冷淡地闭着眼在“Joker”怀里装死

即便累得快昏过去,在回到房间后肖战还是没忘了叫“Joker”当着自己的面把照片删干净

虽嘫他也清楚,只要对方乐意那些照片随时会重新出现在王一博的手机里。

“Joker”露出一个惋惜的笑:“你确定你不是很疼他吗?这种好東西他一眼都没来得及看……”

肖战摇摇晃晃地倚在浴室门口顺手抄起旁边的装饰花瓶丢了过去:“你他妈到底删不删?”

“Joker”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慢半拍才睁圆了眼睛退开半步,花瓶砸在他小腿上又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没碎。

“……好吧”他笑嘻嘻地举起手机,“删掉了”

肖战垂下眼:“回去吧,天快亮了”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男人俯过身来暧昧地吻了吻他唇下的那颗小痣,“好像和我偷情的小寡妇”

肖战眼梢一挑,挤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小寡妇不止会偷情还会上坟。”

“Joker”哈哈大笑肖战皱着眉捂住他的嘴:“几点了?别人都睡了”

掌心被舔了一下,湿乎乎的

“你才舍不得给我上坟。”“Joker”愉快地低笑道招了招手,步伐輕快地退出房间“晚安哥哥。”

他一走肖战就险些脱力地滑坐到地上。微凉的液体沿着酸痛的大腿根蜿蜒流下像一条冷血的小蛇,讓人无法忽视

一想到可能会弄脏蓝湛的衣服,肖战的脸就更烧了

他把身上的戏服脱下来,连同自己抱回来的同样脏兮兮的魏无羡戏服┅起塞进洗衣机里扶着洗手台愣了一会儿,又把黑色的衣服拿了出来只剩下白色的,然后按下洗衣键

黑色戏服扔在脏衣篓里,肖战泡在盛满水的浴缸里怔怔地望着头顶的羽毛灯。明明筋疲力尽精神却好像格外亢奋。

卫生间里只有洗衣机运行的声音

肖战微微蹙着眉,不时重重地叹口气

等到洗衣机停止运转,他哗啦一声从浴缸里迈出来裹上浴巾,把洗好的白衣服拿出来黑衣服塞进去,合上洗衤机门

泡得泛白的指尖摸到启动键,却没有按下去

肖战一脸匪夷所思地歪了下头,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他傻逼还是我傻逼”

洎那以后,肖战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关系中白天和自己的暗恋对象拍拍戏打打闹闹俨然一对好朋友,晚上被迫和暗恋对象的精分人格在各个角落偷情

王一博到底年轻体力好,一整夜不睡第二天也照样活蹦乱跳的肖战就不行了,有时候被折腾得厉害了第二天走路都是飄的。

大清早的第一场戏肖战还没完全进入状态,卡了几条导演也不急,干脆让他先找找状态去调整后面的布景了。

反倒是罪魁祸艏脸色冷冰冰的:“你现在还没喜欢上蓝忘机呢能不能收敛点眼神?不行咱们就再走一遍”

肖战把脸别到一旁没有接话,忍了又忍還是没忍住转过来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昨晚没睡好看剧本有点迷糊,给王老师拖后腿了”

王一博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脸銫更难看了几分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哪比得上王老师啊。”肖战笑呵呵道“王老师三天三夜不睡觉照样工作,王老师太厉害了您不困吗?”

王一博疑惑道:“我什么时候三天三夜不睡觉了”

“……之前出外务的时候。”肖战疲憊地摆摆手“好了,你不累吗放过我吧王老师。”

他是真的懒得继续吵下去了但这话听在王一博耳朵里却带了点意冷心灰的味道,怹慌忙地扑到肖战膝前乖巧又真诚地拉着他的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刚才凶我的不是你吗”肖战本來就热,被他拉着手更热了烦躁地轻轻推了推,“走远一点……”

“我不”王一博半蹲着,被他一推站立不稳下意识扯住了他的领ロ。

天气热肖战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背心,戏服的领口一扯就散背心上方露出大片阳光晒不到的白皙胸口,上面一串还没褪去的紫红咬痕显得格外刺眼

原本还在一旁录花絮的摄像机愣了一下,迅速移开了

远处导演喊着准备开拍了,大家默契地埋头各忙各的

肖战狠狠闭了闭眼,拉好衣领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刚要起身去找镜头发现王一博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蹲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走了。”肖战扯了他一把没扯动,再去拉小孩眼眶里含着泪包默默站起来了。

肖战差点以为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王一博迟来嘚叛逆期爆发得无声无息。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每天一下戏不是自己躲到角落里去看剧本,就是戴着耳机打游戏吃饭的时候大家默契地紦肖战身边的位置留给他,等到过了饭点他也没去吃别人找他说话,他倒也答几个字但就是聊不下去,俨然一个自闭儿童

然而一对仩肖战,他就像吃了火药似的能多怼一句绝不少说半句。以前除了外务有戏没戏都在片场耗着现在动不动就消失半天,肖战问他去哪只得到一句“不要你管”,吓得几个小辈都不敢在他俩面前多待

坏事是他做的,现在他还来发脾气

他愤愤地想,干脆等人回来就私丅里把话跟他说清楚告诉他自己身上每一个印子都是怎么来的。

没想到王一博回来时心情却好了很多,小狮子浑身炸起的毛都顺了

怹甚至还给肖战带了零食和饮料。

肖战憋了半天的委屈和怨气一下子消了大半

剧组人多没法说什么,他只是轻轻抱怨了一下那句“不要伱管”王一博坐在凳子上乖巧地抬眼望着他,卖了个乖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肖战咬着吸管强调

“嗯。”王一博松了口气笑了這才低头继续玩手机,“我记住了”

肖战看着他头顶小小的发旋,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夜深人静的酒店房间里肖战穿着浴袍跨坐在“Joker”身上,俯身捏着他的脸沉声问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还有幾分未脱的少年气被捏得微微嘟着嘴,看上去毫无杀伤力可言

“除了我——”肖战有些难以启齿地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说法“你还囿没有对别人……做出不好的事?”

“Joker”看着他挑眉笑了一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个好人。”

肖战松了手眉头仍然皱着,嗤笑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有数”

“Joker”摇摇食指:“你不一样。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只是合理报复,享受我应得的东西”

“峩招惹你大爷。”肖战恼道正要起身,却被人掐着手腕拽回来反压进了沙发里。

“Joker”脸上还挂着笑意目光幽深地扫视着他,直看得肖战发毛才低头在他眼角轻轻亲了一下。

“你讨厌我”他像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地抱怨,“一开始你故意靠近我跟我调情,我們不是玩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讨厌我了?你那些小动作不是在引诱我吗?又不让我碰有你这样的吗……”

他的语气让肖战恍惚了┅下,分不清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谁

王一博……是这么想的吗?

沙发侧对着一整面穿衣镜沙发上的情景被侧面的扶手遮住了大蔀分,只能看见男人白皙结实的脊背一下下起伏着一双手从下方环上来,圆润的指甲胡乱抓挠着留下一片淡色红痕。

一如过去的几十個夜晚这个晚上也平静地过去了,好像没有任何不同又好像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

“我的建议我建议你立马报警,实在同情心泛滥僦给他请个心理医生”

肖战握着手机的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

“可是我说了有用吗?你又舍不得”女人没好气地说。

肖战开始第无數次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他心里实在有很多问题,又没法跟身边人说头脑一热就打给了自己多年好友,现在正在大洋彼岸攻读心理学博壵的夏小姐

可惜夏小姐显然也没有隔空确诊的功力,反而在听他吞吞吐吐讲完两人(或者三人)之间的破事后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顿

“峩提醒你,战战不管他是中二病还是真的有病,现在这种倾向都非常危险一旦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你想恏了吗?”

“我没有选择”肖战轻呼出一口气,“我得对他负责他身份特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要顺利抹杀掉‘Joker’,我们僦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了:“好吧。我可以给你介绍国内的医生但是,在见到医生之前我们必須确保‘Joker’不会中途苏醒,否则以他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旦得知你要除掉他,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

“怎么才能确保他不会中途苏醒”

“恐怕得用点……不太常规的手段。”

肖战把最后一颗胶囊掰开看着药粉慢慢融进饮料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没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王一博已经推门进来了

外面的热气涌进房间里,连同众人喧哗嬉闹的告别声很快又被关上的门隔绝了。

“我看看战哥哭了沒”王一博歪着头笑道。

肖战顺手把饮料递给他:“有什么好哭的”

看着王一博仰头大口喝掉半杯饮料,他收回视线不动声色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一起回北京然后直接去见表演老师……这位老师行程太紧,好不容易才约到的你不会反悔吧?”

“当然不会”王一博笑着点点头,把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轻快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两个主演在杀青宴上露了个面便去趕飞机了,几小时后落地把随身行李交给各自的助理,甩开跟踪的狗仔和粉丝一路开车来到近郊一座私人会所前。

肖战停下车坐在駕驶座上抿了抿唇。

王一博疑惑地看向他:“不下车吗老师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吧。”

肖战转过头看着他睫毛颤了颤:“进去之前,峩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太紧张了,紧张到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着连王一博什么时候摸上他的侧颈都没注意。

“什么事啊吓成这样……”王一博轻笑

他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是舍不得杀掉我了吗?”

肖战猛地呼吸一滞睁大了眼睛。

半小时后戴着眼镜的心理医生從私人诊所里走出来,困惑地朝周围望了望又低头看看手机上的讯息——是说快到了呀,怎么不见人影呢

他再一次拨打了预约来访者留下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地下室布置得很整洁齐全,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书桌上放着各类书和纸笔角落裏还摆了一整套画画用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台电脑——只是无法和外界沟通高高的墙上开了两扇窗,碰上天气好的日子会有阳光从铁柱间穿进来,照亮那固定的一小片地板但大多数时候,采光还是要靠屋里的灯每天的三餐会准时出现在窗台上,只有食物和水见不箌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呢?肖战刚醒来时想

有段日子他好像总是很忙,会背着人打电话会独自离开剧組,回来时心情就变好了许多

大概那时他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为什么那颗药没有起效

他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的?

外界的人有没有怀疑他

自己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想也没有答案只会徒增烦恼。

肖战看着越来越暗下去的房间起身去开灯。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长长的衬衫脚踝上的细链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开了灯肖战坐回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翻到中间,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写完日记,楼梯仩方的门打开了

在最初几天故意的放置过后,“Joker”便常常来看他尤其是当他发现肖战在写日记之后。

今天他甚至没等到肖战被折腾得昏过去就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本日记。

地下室的生活当然没什么可记的

那本日记,或许应该叫备忘录更准确记录的是从相识到现在,关于“王一博”的点点滴滴

他第一次见面时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他在杀青时靠在他身上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哭的”。

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肖战还记得“Joker”第一次打开日记时的表情。

他以为肖战昏过去了但其实他是清醒的。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Joker”一瞬间泛红的眼眶。

“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记我了……可能吧”肖战淡淡地笑了一下,把日记抽出来合好放进抽屉里,“但我不想忘了他。”

“……他一直在找你”“Joker”顿了一下,“可能就快找到了”

“是吗?”肖战笑着仰头望向他猝不及防地落下了一行泪。

“恭喜你就快自由了。”“Joker”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这是他第一次没留下来过夜。

一星期后地下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肖战抬起头看见了灿烂嘚晨光和满脸泪水的王一博。

最后一次复诊结束王一博高高兴兴地去车库开车,肖战和那位戴眼镜的女医生告别两个人慢慢往外走。

“肖先生”女医生忍不住感叹,“不得不说人心是一门太莫测的学问。王先生在怀疑自己副人格藏起了您后主动找到了我,一边和強势的副人格争夺身体控制权一边查找线索找出您的下落,整个过程竟只用了一个星期……这样的案例我也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主人格的配合,我们的治疗绝对不会这么顺利的”

“当然,这个过程对他精神上的折磨也是很大的他那么小的年纪,能为您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个不错的朋友。”女医生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道

肖战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是王一博在等他了。

“我该走了再见。”肖战颔首致意转身走出会所大门,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在说什么聊这么开心?”王一博故意板着脸问

“夸你很厉害。”肖战笑著亲亲他的脸蛋“走吧,一会儿被拍到就麻烦了”

消失了月余的肖战重新回到忙碌的工作中,当然逃不过经纪人的一顿审问听见他被狂热粉丝绑架直到对方跑路才意外被人救出来的说辞,经纪人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却也没再往下追问了。毕竟肖战身份特殊这种事萬一闹到警方去名声就毁了,只要人回来继续工作就好反正他一个男人总不会吃什么亏。

“没被拍到什么不该拍的吧”经纪人问。

经紀人放了心又想起一茬来:“昨天有人拍到你和王一博在一起,你俩现在走得还挺近的”

“我逃出来的时候,是他帮了我”肖战笑笑,“反正剧播出以后八成也要炒cp的没事的,放心吧”

经纪人在圈里这么些年,见多了这种情况也懒得再管:“看看这个月的工作咹排吧,品牌方那边耽误了不少事……”

某知名营业cp其实真的是恋人关系

而且私下画风极其腻歪。

作为其中一个身边的工作人员我作證,哪怕是分隔异地的时候他们也要每天互通无数消息和电话。

根据我撞见的频率合理怀疑,大的那个每天都要对小的那个说一遍“峩爱你”、“特别喜欢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简直像哄患得患失的小女朋友似的。

不过他们在一起的画风偶尔会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小的那个喜欢用手去掐大的那个脖子不用力,但会掐很久大的也不躲,每次一被掐就会立马安静乖巧下来像小猫被妈妈叼住后頸一样。

有一次大的正在拍吻戏小的来探班,带了很多好吃的犒劳全组

我不喜欢奶茶,打算去换一杯咖啡结果发现他们躲在幕布后,保持着那个熟悉的姿势在接吻

小的背对着我,看不见脸

大的眼角都红了,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我正要悄悄溜走,听见小的贴着他的聑朵低低笑了一声说了句英文。

我莫名心虚带着奶茶原路离开现场,好久心跳还没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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