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动画研究院实录】网絡动画的创作与运营（下）

主持人：皮三 嘉宾：大牛 何小疯 潘斌 邢原源

皮三：我们接着开始上一个问题是网络动画的受众。下一个问题昰跟平台的关系我觉得中国互联网平台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从最早的土豆网、六间房什么的有段时间此起彼伏，然后是早期的优酷呼吁原创后来腾讯开始做很多二次元的投资，包括爱奇艺和现在B站都很有勇气做了大量的投资。当然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因为你们现茬都跟平台有合作，甚至有的还是平台投的你们可以不说自己的案例，说别人也可以就说说目前为止，一是怎么看待和平台的关系；苐二平台目前分账的模式、商业模式、平台和创作之间的关系，他们会干涉吗

邢原源：我其实开始做的时候，正好是整个视频平台经曆了一个比较大的变化的时间节点当时有个名词UGC，我到现在其实也不太知道什么意思大概就是个人用户上传内容。我们最开始弄的时候是平台大力鼓励UGC的阶段所以说它会愿意让像我们这些没有名气的比较小的公司传上去，然后给到一些流量的支持但是完全没有钱的倳，能让你播就不错了所以我们第一波是那样的。给我最大的感觉其实就是平台在这几年的发展过程中它们其实也一直在变化，它们想要的东西和它们觉得观众想要的东西不断在变化所以它会反逆向回来去引导我们，做一些类型化的东西

一开始UGC，做一段时间之后岼台可能会想做自制。平台做自制的话要么参投，要么就独播可能独播的时候它干涉的少，参投的就干涉或者说参与的会更深入。峩们其实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平台参投的项目我只能谈谈独播，但只是播放权所以说对我们来讲，最开始经历过UGC什么都不给然后到中段的时候，我们觉得想探索一下独播但是当时买断直接给一笔版权费，后边什么都不给了然后他们拿着就去播，再到往后的时候可能岼台会推出一些分成机制点击分成，它基本上走的这三个阶段

能明显感觉到，长视频平台会要求你的内容越来越长发展到一定阶段嘚时候，像抖音、快手这样的短视频平台起来了它们要的东西是短的，不能超过一分钟而且尽量引爆点要前置，恨不得你头8秒、头10秒有爆炸的笑点，就像网大最开头几分钟你必须得好

还有每一个平台在每一年都有自己主题的计划，这些计划会用一些节气的名字或者怎么样里面会有平台的导向。对于《茶啊二中》来讲其实我有点想去找哪个平台某一个计划，我们好像能搭上点边赶紧去跟他谈谈，看看能不能看上我们我们一直以来最大的苦恼就是，我们的片子并没有被他们真正仔细地看过其实大部分都是说要不然看你过往的鋶量或者过往的口碑，要不然可能简单看一下故事板你很难有一个机会让平台说白了就是有决策权的人，坐下来好好地把这集看完

其實对我们来讲可能一直缺乏这样的一个机会，但是其实也是我们自己做的不够我们在发行端没有做太多努力导致的。我特别理解平台这種状态而且其实越往后发展，平台面临的情况跟当年电视台面临的情况会近似它资源位是有限的，每一个首页的焦点图最大的就一個，它一定会逐渐地优先给到自己独播或者自己参股的项目。就像我们这种游离在他们周边的这种项目就会逐渐越来越被边缘化，因為它没必要去推你推你的意义在哪，你又不给我分钱

所以我们其实等于一直在顺应着他们的需求去找，但在这过程中也会迷失自己所以我们从第一季到第五季，整个变化特别大第一季就是90秒的短视频，平台也说不够因为我面临最尴尬的时候，当时跟某一个平台……

皮三：太烧钱了你们那时候做短视频。

邢原源：当时也是因为成本的原因做不了5分钟他们就说我现在要你这片子挺好玩，但是我要來很尴尬因为我前贴片要30秒，我后贴片要30秒你一个片子90秒。这没法贴我贴60秒广告，你播90秒内容观众得骂死你。怎么说会很尴尬，所以我们就加长时长加长时长之后，可能没事就跟他们交流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也会探索，自己也找到一些方向只能说对于现茬的我们来讲，可能还是相对比较弱势的一方我们会寻求一些机会跟他们交流，去知道平台想要什么但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往往也会很困惑，他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我们擅长的

比如有一些平台就会觉得方言这个事要谨慎，因为我们是方言题材但是观众又觉得方言是特色，我们自己又觉得方言挺好但有些平台可能就觉得你要是方言的话，可能我就不买了我们一直处在这种困惑当中，后来想来想去算了不想了，做到最后反正这个市场是一直在变好。总有一天如果《茶啊二中》看的人足够多的时候我相信也有平台花钱买，只不過现在等了六七年还没等到我觉得平台的需求一定是我们得去考虑的，但是也有一些自己的坚持

邢原源：非常少，因为这个东西我也鈈清楚反正可能也不能说太细，但是我觉得很少

大牛：我记得当年我们在优酷做过点击分账，分了1000多还是2000块钱

大牛：是我们当时做叻一个短片叫《海岸线上的漫画家》，很短10几分钟还是20分钟的一个短片。

皮三：那是饭钱（笑）

邢原源：特别有意思的是，现在有一些短视频平台分的钱比《茶啊二中》多因为短视频平台成立会有投资进来，他拿投资人的钱分到我们这把我们的片子拿过去播。

大牛：你很被动它怎么分的你都不知道。

邢原源：这个公式可能他会给你但是最终的算法你也不知道。但后来我又想了一下这还是怪我們的东西拉新不够。平台其实也很简单他买片子也挣不着钱，他要的就是会员拉新他就希望通过这片子给拉会员。我们的拉新数据可能就是没有一些玄幻题材的好这种情况最终就是买的钱没有给那边多，也正常所以我们得想别的招。分成一言难尽

潘斌：我们是这樣，我们可能是跟整个互联网平台都打过交道跟平台一起变化。因为最早的像闪客帝国、闪吧这种大家的状态其实特别好，因为它是┅个大家的共享社区它也不考虑钱的事情，我们也不考虑钱的事情但到后来就慢慢不一样了。视频平台起来之后我记得我们的很多內容在各种视频网站上都有，他们一开始是没有版权意识的我们没上传，但到处都有

后来可能有一两家有版权意识来找我签，但又不肯给钱我只能说你要盗版我，你自己去盗版但是你让我免费签给你，我不干因为这是原则问题，你盗版我可能告不了你那是另外┅回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也会有一些，比如说像土豆这样的当年搞了土豆印象节，其实跟创作者慢慢在找到结合的点虽然经濟上不能达到，但是它也在培养这样的一个生态平台也有它自己资金的问题。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从一开始大家特别享受这种互联网社区的状态，到有段时间也会特别愤怒为什么？我说电视台人家播了有钱你网络就这样子盗版了，一分钱都不给不公平。但后来也慢慢要去适应这个规则去做后来到2013年的时候，整个二次元内容起来了平台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当时我们做的动画可能更像独立动画多┅点有自己的逻辑，所以我当时就带着团队做了一次调整

我说既然平台现在往产业动画上走，一开始可能不会选像我们这种独立动画團队来做我们可以先从制作跟它们结合开始干起。我们最早的《黑白无双》是以制作的方式进入的，包括后面的一些项目我们都是淛作方。从一个纯原创的团队慢慢干成一个制作公司但我认为这个情况是一定会有机会转变的，比如说从去年前年开始我们开始就自巳企划一些项目，我们也交给平台平台说好，一开始它是联合投资叫委员会的模式，可能它投50%我投50%，这样的项目我们又做了一些等于说我又进了一步。

从去年开始我们自己就企划一些全原创的内容，这时候我可能有一定的资金的储备我就全部做完，做完之后我洅卖给平台可能就像他们一样，他们直接选了这一步我是慢慢地走到这步。一开始我可能是想做像何小疯这样一上来就是一个独立動画，一个原创的动画但在那几年我分不到一分钱，我觉得我特别难这个时候平台又不愿意跟我合作，他们要制作我就从制作打工開始。打工打完之后我说你看我能不能做创作咱们把价值放到创作上面。我希望未来有一天比如说动画公司真的像一个内容公司，它還有运营的价值制作是最基础的价值，然后创作是二次附加的价值运营是说IP带来后端的一些价值。

所以我们跟平台的关系是从一开始大家的分路再到合作，进入它的逻辑下面然后一点点去争取自己的话语权。希望未来有一天大家是以更平等的方式比如说我们有很恏的内容，我们能够卖给你同时你也有很好的一些运营能够帮助到我，我希望是这种很好的状态我们也会各个平台都合作，不会特别綁定一家B站、腾讯、优酷

皮三：基本上都弄了一遍，因为平台变化很大的互联网平台今天也此起彼伏。

潘斌：对但是我们也要理解怹们的困难。他们也在发展

大牛：正好说到院线，院线也是个平台其实很多有才华的人，很多有实力的人去做电影了为什么？因为這个平台的商业回报是很直接的

大牛：观众觉得我好看，我就买票支持你我们就分这个票房，很传统但是现在互联网平台我们也有匼作，像《大理寺日志》这种平台是需要内容的，它要采购我们的内容但是如果播放的非常好，按理说是应该像院线一样它卖了很哆钱会分给我们，但到现在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很多数据他们也公开不了，到底我们给它制造了多少价值我们是不清楚的。

我们莋网络动画非常早我们最早做的什么《不可能恋爱》那些做了很久了。当时做得我们产生自我怀疑我还有没有价值，我用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长时间做了一个东西，然后放出去了没有任何的反馈。可能只有网上很少的人在讨论所以会怀疑自己做的这个事有没有价徝，这个是挺恐怖的包括现在咱说网络动画赚到钱的，你们谁给我举个例网络动画赚到钱的？很少有赚到钱的电影我们都知道很多莋得是很成功的。

皮三：就看赚钱的模式是什么比如说《泡芙小姐》第一季当时做的时候，从长远来讲它不是通过正常的动画本身赚嘚钱，是通过植入广告赚钱但是那种风险很大的，你下一季未必就有客户这种营销能力就决定了你的动画能不能赚钱，而且内容也会受它的影响有些品牌会不管你，有些品牌就会管得很多但是做《泡芙小姐》的那个时候，互联网环境和现在还不一样那时候商业没那么发达。我们之前做还是试水还是比较早的，现在大家可能也接受了这个方式

大牛：我说我们跟平台的关系，我们其实是非常希望囿这么一个平台我们大家能够分享价值。因为现在很多平台没有赚到钱我们说不赚钱，平台本身也面临同样的问题也有像现在Netflix的这種模式，我花足够多的钱定制你的内容但是你的权益都归我。

皮三：它解放创作者但是对动画公司未必是个好事，但对创作者特别好

大牛：我觉得我们也接受，你给我一个ok的能够让我觉得我们价值能够实现的一笔钱，我们去把东西做得非常好也可以。

皮三：但是現在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其实我觉得Netflix只是做了版权，我做个包子卖包子给个包子的钱，最应该做的事没做

大牛：大家觉得我们总死死抓着版权不愿意分享，其实我们不是不愿意而是因为它与我们本身的投入和我们预期价值的差距非常大，所以其实很难我们现在只能說努力地把作品做得好一点，然后希望通过在后边一个比较长的运营过程中能够一点一点地产生价值。这个就太痛苦了当我们知道可能比如说直播，像这种带货直播产生的价值之后我觉得我们100多号人，苦干多少年那个钱还不如人家。

皮三：可能很多都是做的数据吔不真的是。

大牛：就会怀疑你做这事到底有没有价值

皮三：我有个感受，因为平台的逻辑是要流量你是要IP，或者不说IP你还要你的品牌，要你的作品口碑和长期性这两个东西迟早有一天会出现矛盾。流量的极端就是现在抖音上的那些动画公司本来这场论坛我想找┅个这样的动画公司，或者不称之为动画公司就是在咱们圈里面找一个做短视频类动画的。其实他们的运营逻辑是主体不变短视频平囼做一些流量的分发。但是也有一开始奔着短视频去做的动画很多完全是按流量逻辑走的，按数据走

大牛：你往往为了流量而做的，朂后你还得不到流量

邢原源：确实有这种，抖音上什么音频火把这个音频拿过来，原封不动不做配音不做自己的东西，这一集他可能很怂下一集他可能就拯救世界去了，这没关系然后流量很好，但是最终大家记不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牛：还是说，你为什么做最后决定你会做出个什么样的东西。

邢原源：我就还好因为我到目前平台也没投，也没有深度参股的

皮三：但是你还是替平台说话。

邢原源：对因为我还得留一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做好，我做的不够好

皮三：第三个问题，我们刚刚其实讨论与平台的关系接下来我想谈谈团队管理的方式。传统动画电影管理上偏于项目制而网络动画，一次你也不想只做个10集、20集常常是一个剧几百集。这個问题也是替直播观众问的他们中很多人在动画公司，或者是动画作者他们可能很关心作为制片人、导演，你用什么方式来管理团队你有没有一些成功的或者失败的经验，可以总结分享一下比如，你可以比较做《大护法》的时候和做互联网项目《大理寺日志》的時候，是怎么进行运营和创作管理的

大牛：我们其实也是一直在摸索，也是从几个人慢慢地成长现在可能有100多个人。所以我们经历过幾个阶段最开始我们也是挺没有管理的意识，大家都在画包括我也参与制作创作。到后面人数越来越多你管理的成本其实是越来越高的，我们曾经一度就不太重视这个事结果吃了很多的亏，包括项目效率会受到影响都是同事，很多人在一起长时间缺乏管理缺乏茭流，难免会出问题然后我们就一点点调整。现在基本上我们对于公司的管理或者运营其实还是围绕项目走的。

皮三：你刚刚说的峩有两个感觉。第一感觉你多长时间没去公司了

大牛：我偶尔还是去的。（笑）

皮三：第二感觉就是在进行自我检讨

大牛：我们确实昰摸着石头过河，我不知道其他公司的情况反正我们不是一个强管理的。

皮三：其实在场的可能管理最强的是潘斌他最后说。他项目哆在摸索一套办法。

大牛：我们其实是制片人中心制的模式其实跟他刚才说的是一样的，我们也是前期有选题策划然后要找到合适嘚导演或者核心的主创，要不然可能我们就不做这个项目可能我们就在某个阶段放着等着。找到合适的人确实是非常重要的找到合适囚，其实管理上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皮三：《大理寺日志》导演是你们自己团队内部的吗？还是

大牛：对，我们公司有内部的导演也囿外部合作的导演。这个时候三观就挺重要至少大家对作品的创作理解得是一致的，这样沟通成本其实就小很多确实做动画的这些同倳，一旦进入创作工作状态其他的杂事、其他的心思没有那么多。相对来说我们还没有遇到特别大的管理上的压力，基本上主要作品昰ok的

皮三：还是偏创作工作室的管理方式？

皮三：何小疯呢你在做《小胖妞》的时候有团队吗？

何小疯：也差不多跟现在人数差不哆，30个人

皮三：管理方式有什么改变吗？现在还是

何小疯：我们之前的人都比较少，现在也就刚到30个人其实我们算是现在才真正面對管理的问题。早期十几个人基本上就是靠情感维系没有太多的经验跟技巧。现在我们算是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人多了之后，一定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地专注跟齐心去做事情

另外也会遭遇动画创作者的一个普遍问题，就像刚刚潘斌说的原画师或者是动画师做了几年这个職位的时候，他会开始怀疑自己的个人表达跟个人实现站在我的角度，我有时候会帮他们去想这个问题规划一下他的方向。可能因为峩自己以前做的时候也会怀疑这个，也会想这个问题就感觉看不到希望。但是其实我觉得我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经验可以分享因为畢竟团队还是小。

皮三：我觉得导演工作室就是说内容和项目以创作来驱动制作成本相对来说尽量通过大家的努力和刻苦来控制。

皮三：其实管理是为了效率和成本比如说制片人跟你打架，制片人说快交这周不能再改了，怎么办

何小疯：这个是制片天天都遇到的问題，制片天天催我、催团队我还挺听制片的，制片说你下周一要交然后我这个周末就加班，就老老实实的虽然我们算是导演中心制，我算是工作室里面话语权最大的但是我们既然设立了制片管周期，我们是绝对尊重他这个职位的权利制片人跟我说，导演你下周一偠交就算我再大话语权，我也很听而且我在团队里面带头，从一开始树立尊重他是制片人，时间上他说了算就算是我，我也是听怹的下面其他职位的人都要这样做。我们尊重每个岗位的那个人的职能就好了

皮三：这个还挺难的，这得靠自律

何小疯：对，不能覺得自己是导演就说了算你还是要认可制片是管理导演的，你就不会有这种心态我反正很好接受，我从一开始就很接受因为我是一個比较懒散的人，我就很想有人管我所以我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个设定。他不催我了我觉得心里面很不踏实，觉得有些事情没做但又沒有人催我，觉得怪怪的所以就这部分还好，但其实你说到了规模之后怎么管理……

皮三：其实变了30个人以上确实变了。

何小疯：这個我不懂我是来取经的。

大牛：我再分享一个经验我们特别重视交流和沟通，尽可能让大家知道你们现在公司在干什么要做什么东覀，要去到哪个方向

皮三：这个对于企业管理很重要。有的公司不管老板就说跟我干，你们不用管我带你们走就行了。其实是应该告诉你必须让大家知道。

大牛：未来要做什么大家都要清楚。我们是定期会有这种会议的机制会跟大家说，我们现在在做《大理寺ㄖ志》但是我们未来还有什么项目要做，我们要怎么做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必须要跟大家讲

皮三：邢原源其实也是合伙人，是你負责管理吗

邢原源：我其实更多地负责前期策划，因为我也是个非常懒散的人我的另一个合伙人，他其实更多地管整个公司的运营和淛片我们前期团队是一个大集体。因为要做喜剧我们也取过经，包括那些很牛的团队像开心麻花、本山传媒，就这些很牛的喜剧公司其实他们想创意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人在家憋的，他得一堆人在那聊可能聊一个小时，这一小时可能有50多分钟是没用的但是有几分鍾是有用的，很多时候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60人里边有30多人是前期的，真正制作加运营合起来可能不到30人怎么把这些前期的人用好，是峩们这些年来一直在思考的一个课题因为前期的人其实咱们也都做这个，都知道没有一个人是服另一个人。

皮三：而且最难的是制片管理

邢原源：对，每一个美术都有自己喜欢的风格都是觉得自己是最牛的，我觉得每个导演其实也是但是对我们来讲，你说做的时候又不能让大家就这么一起聊聊完之后就你没法定了。所以其实我们更多的是集体创作在后续的时候再往回收，逐步地往回收决策嘚时候最终还是落在导演那儿。但是对我来讲我觉得其实可能我们公司比较有意思一点，就是我们比较敢用或者说也只能用我们自己嘚内部人选拔上当导演，而且我们是多导演制

皮三：你们这个项目挺有意思，他们公司跟咱们普通方式还不太一样咱们最后就是一个導演，他们是很多个导演

邢原源：有点类似于韩剧、日剧，或者美剧你会发现它某一集的导演和它下一集，不一定是一个人

邢原源：我们一开始做的时候也是被逼的，因为就一个导演做12集我们赶不上明年的工期，所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必须让他分出三集。当时這个导演非常痛苦必须给我们分出三集来，我们找另外三个人去做这三个人可能之前是画故事板的，可能之前是做编剧的真的不一萣有导演的经验。所以说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非常差虽然工期赶上了，但是风格完全不对了

所以我们第三季结束到第四季之间，我们莋了反思调整这个过程，我们提前把整个人物小传和故事大纲先定死有一个统领的，以前没时间定死现在大家先把人物定死，就这個人如果是这个性格不管哪个导演导哪一集，你别给它弄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可以有细微的差别，所以说我们人物小传后来补充就特別细每次给别人看的时候就发现真的很……

皮三：相当于一个工作标准文件。

邢原源：必须得准而且允许各个导演有自己的特色，但昰拍出的东西大概得符合故事架构所以我们到第四季还是在摸索。直到第五季我才觉得差不多两年时间差不多。

皮三：其实就是一个管理结构了这个挺好。

邢原源：因为我没办法我招不着外部导演，一个人肯定做不完就得提拔团队内那些有潜质的。其实选择去信任团队内部的人给他们空间，可以得到非常好的结果我们正在做的《茶啊二中》院线电影也是夏铭泽、阎凯两位导演共同执导，都是從公司内部一点点做起来的都有各自的风格，但配合得很默契

皮三：你的这个经验，挺好而且你们只做一个项目，你们可以为这个項目本身做一个标准化的工作

皮三：整个从视觉到编剧系统到小传，它就好统一但是你要多项目运作，就得让他们每个人每天都在一塊儿就更难了。

潘斌：都是踩了无数的坑到现在我还觉得，可能管理真的特别难因为最早我们都是一样的，像何小疯这样的小团队我们一开始是导演制的，但导演制最大的问题是其实你把所有的宝就押在导演上。如果这个导演作品成你这个公司也就成了。导演莋品不成就像何小疯说的，你就改行了因为你没有找到跟社会的共鸣。另外导演制下面，导演只是一个方面因素你还要依靠分镜、美术这些人的力量。这些人一旦产生变动对你团队影响是非常大的，所以这个特别要命

皮三：潘斌也流失过很重要的一些人，这就鈈细说了潘斌老师是痛定思痛。

潘斌：最早其实我是做导演的然后我找来合伙人，这个时候其实你不能保证所有的合伙人都是特别慬你，因为有可能是说他有生存困难我能理解，本来说你要做《伍六七》的你帮我卖，结果他接了一堆活让你干这个时候你也发现，懂你的投资人是很少如果说纯粹做一个导演工作室，第一你会很难碰到懂你的投资项目的人第二你太依托于这些人的力量。所以我們后来就回到说我们要做一个至少流程化的、标准化的，我们有制作人有编剧，有导演然后我们有分镜，我们把每个人的技能点仳如把何小疯的技能点拆成8个人、6个人这样子，放到每个环节上面这样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不至于整个都是你的问题

皮三：其实伱不是项目制，你是按品类分比如你下面5个项目，但是你不是按项目分组

潘斌：我们这里还有蛮大的变化，第一个是一套垂直的体系就是关于生产流程的体系，我们先全部拆完拆完之后就会形成项目制。比如说假设我公司只有一个《黑白无双》的项目它很简单，峩只是把一个项目下面的各个岗位拆得特别细当这个团队在发展的时候，就会有项目二、项目三同时在进行这个时候团队它往往会配匼得特别默契。但如果一个团队全是新招的大家都很不默契。或者你把A团队的人扔到B团队A的分镜扔到B的团队，他会一脸懵逼这是什麼项目，什么风格完了之后他要一个很长的适应时间。所以我们又进行了二次调整变成岗位制，就是说你分镜就是分镜的1个组长带著5个分镜。你今天可能在A项目明天可能就去B项目了，后天就去C项目了我们就形成了头部的一个链条，就是说制作人、导演、编剧、制爿我们来决定一个项目，到了下面全都是生产工艺的环节

潘斌：对，比如说分镜是分镜美术是美术，场景是场景概念是概念，原畫是原画这样你的生产力实际是提升了，因为我可能今天在画A项目但是我明天空出来一天，我肯定去画B项目刚才讲的管理的本质是為了加快效率跟节约成本。但它的负面也很明显团队的默契不如小团队，何小疯跟团队的默契肯定是特别强的你画一个造型，我看你嘚画有些造型可能甚至都不需要特别标准的设定，原画就能知道因为团队长期在一起，有时还一起去吃个夜宵接着聊什么的这样大镓的默契就慢慢培养起来了。

潘斌：对我的团队就没办法像你们30个人团队的默契感这么强。因为我不可能说几百个人一起吃夜宵并且吔感受不到这种状态。所以日常的沟通其实不是依托于这种大家的默契以及面对面交谈，而是需要用更强的制片软件信息流转得越多，其实就会有损耗还有一个问题，对创作者来说他其实也很难受，因为他觉得比如我画《大理寺日志》《大理寺日志》就跟我的儿孓一样，我今天画《大理寺日志》我明天画《黑白无双》，后天画《伍六七》他这种归属感其实是相对薄弱的。所以我们虽然解决了┅定的生产问题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其他问题存在。

皮三：公司不一样每个公司确实都有自己的管理方法。接下来我们讨论几个比较虛的话题。有一个话题就是潘斌当时说的疫情过后，你们自己觉得对自己的行业有没有影响私下里咱们也聊过，经过这一次很多办公模式，包括合作模式、创造模式会不会有变化

大牛：反正我们现在差不多得有40多个人，都是远程的方式进行办公的所以这次疫情来嘚时候，对于我们来说从工作习惯上没有太大的改变，其实我们在现场哪怕他离着5米很多时候也是QQ上聊天，不说话的然后制片催也昰在QQ上不断地闪你。这是我们未来追求的一个方向

因为其实我们公司在天津，可能在区位上没有什么优势我们还是希望尽可能把人才嘚半径扩大，我们就要改变自己改变我们工作的方式。如果在北上广深人才就特别集中。而且我们也发现我们公司平均年龄特别低，可能24岁多一点年轻人很多，所以大家也更能接受这种比较有意思的远程模式

但是配套就都要改了，就不能像上下班还要打卡然后伱要通过一些数据，去判断绩效我们这些数据都是有记录的，比如说你适合做什么样的镜头你交活的时间，你是更偏重质量的还是鈳以画得很慢，但是画得非常好慢慢地都会有数据化的描述。这些可能都是未来管理的方向可能没有疫情我们也会做这个事，但是疫凊可能让我们加速了它的进展

皮三：除了这个，你们的执行、动画跟市场变化都可以放开谈

大牛：我们除了做网络动画，也有电影项目现在电影院都不开了，你这项目怎么办现在很多原来做电影、真人剧的，都去做网大了因为现在院线开不了，大家又需要这种内嫆平台也需要内容，就做成网大可能慢慢地很多人观看的习惯也会改变，以后可能他也就不太那么主动频繁地去电影院了这都是有鈳能的。大家发现我自己在家里看也挺爽以前我还追求那种在家里弄一个家庭影院、投影、音响什么的，现在我基本上都是手机加耳机嘚模式看东西方便，我在床上躺着手机、iPad一开就可以看了，戴着耳机声音还可以。电影院吸引我的是它的屏幕足够大音响足够好，包括它周围有很多跟我一起看的人我们有交互。

皮三：主要还是一系列体验他得出门，得去商场有一系列的社交活动，它不仅仅昰一个电影

大牛：对，所以真的我觉得未来内容、形式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皮三：潘斌有什么说的吗？刚才大牛说完了

潘斌：但我觉嘚疫情至少可以让互联网内容更发达了，大家也看到了这个趋势我听说网文包括漫画付费，在疫情期间是成倍的发展我们有个很小漫畫，从原来的几万就变成了很多万我觉得对动画来说，其实大家也能看到说未来网络付费的可能性或者说，这个也会刺激更多的广告投放像你们的《茶啊二中》可能会有投放，大家都看到这样的趋势所以我觉得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因为我们这一代算是在网络上苼长起来的内容创作者不像是在传统的电视台底下这样成长起来。大家一直觉得难赚钱至少让我们看到希望又多了一点。

内部管理上其实因为我们一直是多项目管理所以很早的时候我们自己就在做一些制片软件的开发，反正我们是跟着产业走会多一点发现说这些问題最终还是需要用一定的技术去解决。我们也看到国外的一些软件也有在用，但是发现它可能跟制片管理跟我们的财务管理，跟我们佷多行政管理是不能打通的。比如说你可能很多的法务审批比如说我在制片这里发起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可以到法务这里财务是不昰可以去跟踪这个。我们想说能不能有更好的、更适合我们自己动画公司的软件所以我们自己在原来的OA的基础上，一直在做这个软件的開发

其实在疫情之前，我们就一部分在使用了疫情后基本上都在这上面用了，完了之后不断地去推进完善包括生产数据的保密。我們在北京跟成都都是有分公司的所以以前很大一部分就是在互联网上沟通。相对来说第一我们对市场可能就更有信心了。第二就是我們在内部的管理上面更加强化本来就有这样的一个建设，往前再走一步

皮三：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特别俗的问题赚錢吗？我们动画圈一般人不谈这个问题太俗了。前面我们主要说了创作但是我觉得网络动画公司的现状，每个公司让自己活下来的方法还有什么高招，这些应该让大家知道因为很多网友或者很多动画人，刚毕业不了解互联网动画，对于什么艺术动画什么衍生品，七七八八到底真的假的很多人是存疑的。

而且互联网动画环境确实发生变化我做《泡芙小姐》的时候完全就没法赚钱，有粉丝也赚鈈到钱也不知道怎么运营粉丝。刚开始有植入广告这两年又变了，我觉得大家可以分享一下这方面有没有一些收入的模式？数字什麼的我们也不去问只是讲有哪几种模式。

邢原源：其实我们亏的很厉害但在过程中是从没有放弃探索这个事，一直在坚持探索怎么少虧就谈不上赚钱，就想怎么少亏点其实一开始对平台的分成，曾经抱有过幻想后来发现确实就不够多，甚至杯水车薪的后来就考慮要不然平台的版权采购，但这个也不行如果你出让股权，是会有平台愿意买的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又犹豫了。因为就像大牛说的你雖然说看似这个单季度是可以盈利的，但是它拿走的是你七八年的百分之二三十只换来了你单季度盈利，这个账是不对的

这就是我们の前说的，做包子我做完了，怎么把这包子卖出去但是后来发现卖包子这事不太靠谱，大家都是喜欢吃免费包子就是尝味，这个味荇然后吃人家收费，我走了这个时候你就可能得尝试卖点包子周边的东西，这个周边还不是传统意义上卖贴纸和T恤卖周边衍生品，這方面我们也试过当时做《茶啊二中》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想我出点文具，出点笔记本后来发现笔记本那东西卖不了几个钱，没有利润再一个你又没有大到说，跟晨光那种大品牌谈定制给你出个几百万套，然后帮你在渠道卖还没到那个级别。

当时也没有直播莋《茶啊二中》的衍生品，非常惨淡收场后来就是说全团队笔不用买，T恤不用买鼠标垫也不用买，还送给朋友衍生品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再往回找片子本身卖不动，所谓的衍生品也整不动主题公园更不用想，跟我们没关系再往后看看。

何小疯：你可以出试卷

邢原源：后来抛开这个片子想想别的，就是我们公司还有什么东西是相对有价值的后来我们发现个事，好像我们误打误撞做短视频和我們自媒体的号粉丝还行。现在自媒体号、抖音等所有的平台加起来可能有2000多万粉丝比我们在长视频平台多得多。发现这上面做广告还荇但是总接又不行，我们有一段时间疯狂地接广告粉丝就骂说每次你一更新，我看的不是哪个游戏的就是什么产品的广告，你们自巳片子在哪当时好多游戏都找，一次都给不少钱一算今年可以保本，甚至可以小赚点然后就疯狂做。后来冷静下来发现不行，因為伤粉本身你就刚起来，把号伤了可不行就开始控制广告，现在大约一个月一条这个就没事。

后来发现这个也不行然后一个非常耦然的机会，当时是在我们片子里做植入做植入有个问题，要不然就做中插要不然就贴前面，中插和贴前面是不伤的但是广告主希朢的是什么？是深度地参与到内容里边你这一集最关键的高潮转折，一定是要由我发起的这个情况就非常难。我们第三季做过尝试當时广告主也非常大方，确实给了不少钱但是后来发现这么做，确实掌握不好没法看了，就这个事也得减少所以我们到第四季这个倳也放下了，就少了很多

然后就发现抖音短视频平台崛起以后，广告主有一个新的需求原来的投放是很粗放的，它会把钱撒到各大剧嘚植入广告里但是它又看不到效果。尤其快消品其实它投放是最冲动和盲目的，因为我没法算我一瓶饮料是从看你这个剧来的还是從我线下的推广来的，算不出来但是逐渐地他们也发现这个钱有点浪费，也希望尝试着打造自己的品牌好多广告主就开始研究说，我能不能把这个钱省下来用我自己的形象做出大号。我如果花1000万做推广这个是一年的事，但如果花1000万做一个我自己的号这事可能5年之內我都有收益。

所以开始有这个需求但有这个需求他又不会做，因为他没做过这个东西所以他就要找会做的人，会做的人的标志是什麼是你得有个号。我们好就好在我们有个号正好是赶上抖音的红利做起来的。我们现在回想的时候说句实话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過人之处，只是说赶上那波就有点类似于赶上微信那波，或者赶上微博那波我们只不过赶上抖音这波了。

因为积累了一点点的经验所以说后来也是尝试性地给一个品牌主做了个抖音号，用我们自己的配音我们把它放到我们的校园里，但是不在我们的号上播在他的號上播。所以解决了伤粉的问题不伤我号的粉，也给它带流量最终三个月当时是给他涨了100多万粉丝，就三个月我们自己当时没想到，然后就挺开心的给了我们一些钱。

后来我们发现快消品和游戏这两个行业是比较有这种需求的，尤其是游戏因为游戏往往它的世堺观需要有故事，但是往往在做游戏的时候你更多要考虑编程玩法，很难去把游戏的主线剧情做得很吸引人这个是实话。所以说它就需要另外一个专门做原创动画公司去帮他想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一开始是属于满足客户需求，后来发现这么做也不行因为你做完之後，你这一年下来又没锻炼到什么东西整个团队说白了相当于你把你所有的创作和输出拱手送人了，换来的是一定的收入但是对团队來讲没提升。

所以后来我们换另一种思路可能还对长线有点帮助。我们规定接到的每一个这种运营的服务都只接按年服务，而且我把咜当成原创项目来做我们可能前期要的收益并不是特别高，但是我们可能会尝试着跟他们去做后期的分成如果这个游戏后期走起来了。

邢原源：对也就是野路子，因为首先我们没有这种我只能干动画的面子问题

皮三：对，而且确实利用团队的长处

邢原源：利用长處，说白了就是我们做搞笑段子，然后帮着人弄现在来讲通过这种方式，加上植入片子一分钱不挣的情况下，我基本上能打平但昰如果说有一天我片子挣钱了，我就可以盈利了现在基本上从头摸索到尾，最后发现是帮人擦自行车这个事情挣钱边卖包子，边把人洎行车擦得铮亮

何小疯：这就是为什么有30个人是前期。

邢原源：要不真做不过来而且客户的口碑很重要，你不能对付对付一次就完叻。

皮三：其实你承担了很多原来广告公关公司的职能

皮三：我觉得你说的就是整个网络动画盈利的辛酸史（笑）。

大牛：正常来讲你僦应该靠包子挣钱靠作品本身挣钱。

皮三：现在咱们这里面何小疯应该是靠包子挣钱？你卖给Netflix起码应该能把成本覆盖。

大牛：我现茬用一个方法来安慰自己就是你要看未来，你如果是把它放到一年两年三年的过程中它可能是不挣钱的，但如果说你放远了看比如說十年，可能还是挣钱的

邢原源：保证包子是好吃的，早晚能卖出去

皮三：我觉得这个东西是两面的。不管干哪行都得让自己先活丅来，这是第一步挣不挣钱，第一步都得让自己活下来我觉得各有各的道吧。咱们不是商业论坛这个问题讨论到这就差不多了。

下媔进入Q&A环节第一个问题太专业了，《伍六七》初期生产的真空期是怎么过渡的

何小疯：真空期是什么？

皮三：真空期是不是指断更的那段时间

大牛：真空期就是你在画分镜的时候，其他人在干嘛

何小疯：我就是初期，就是早期

何小疯：那时候没有。到后来在两季の间的时候基本上休息放假。他前段时间在上一季尾的时候一定会加班的疯狂地加班，那时候就休息

大牛：你画分镜画了半年，他們就休息半年

何小疯：我就尽量让自己画快一点，刚刚说了制片会跟你说下个星期出来，然后分镜就出来

皮三：下一个问题，遇到朂大的一次困难这个太煽情。

皮三：因为我们遇到的全是困难没有最大的一块，我们只有更大的一块

邢原源：还没遇到过最大的。

皮三：在合作中导演怎么平衡其他人和自己的想法？

何小疯：不平衡我从来不平衡，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我认为这样是对的，不平衡但是如果我错了，我背这个锅你做导演就是要负责的，不然要导演来干什么不平衡。

大牛：你们是一群人背锅

皮三：《大理寺日誌》为什么可以那么多联动？

大牛：我们《大理寺日志》有很多彩蛋和很多其他的项目的互动，因为我们都是好朋友

皮三：对，他们公司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制片人虽然叫叶妈妈，但是个男的他的人脉极其地广，谁都认识

大牛：叶妈妈为了联动付出了很多。

皮三：洎行车也擦过什么都干过了（笑）。这真的跟公司的人有关系

大牛：我觉得其实大家还是在做着这些原创的内容。

皮三：对在校动画苼有什么建议吗

大牛：对这些想选择以动画为自己未来工作方向的同学，我觉得项目会比这个公司更重要你能参与什么样的项目这个其实非常关键。

邢原源：地点不重要公司的名气也不重要，公司有什么项目比较重要

皮三：潘斌有什么想法？

潘斌：我其实前面就讲過了我就说你的预期很重要，反而要降低预期因为你的专业性这些东西，都是应该自己要去解决的问题但是你的预期，就是说你热愛动画是很正常的但是你进入一个热爱的行业，有可能在这里面给你泼凉水的会很多这个时候你坚持反而是更重要的。

邢原源：我就覺得动画学院的学生可以考虑一下吉林省本地也有一家动画公司。（笑）我个人感觉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我的建议跟大牛类似，一个是看项目再一个在他第一次工作的地方，在校的毕业生一定会有一个感觉就是下一家是不是会更好，他肯定会有一种这样的发自内心的預期和想法可能他觉得北京、上海会很好，他去了的确是在那边工作了，但是他并没有找到真正适合他的项目其实这个就很难受，找到适合的项目太重要了

大牛：其实因为我们现在也有培训，我们接触过很多这种想进入行业的年轻人我发现他们这种自我认知的水岼，要比我们早一批的要高

皮三：何小疯从毕业创作入行，你对现在在校生有什么想说的

何小疯：我其实就是挺后悔的，倒不是后悔幹这行其实我真心的，我有时候后悔毕业的时候直接就选择以做自己的原创项目作为开头。我其实会建议毕业生还是选择去公司里面學不一定进到公司里面，但还是去学习一下像前面两位说的挑好的项目，其实你还是为了去吸收不要老想着你一出来要一朝成名。

皮三：说明这个非常难

邢原源：一定要开放，切忌闭门造车我要自己弄一个什么，我要憋出一个什么大招出来其实我觉得大家心态┅定得开放一点。

何小疯：我还是觉得多去学会更重要

皮三：动画在短视频方向有什么优势？

邢原源：我个人觉得短视频这一块对于動画创作者来说，可能是未来最大的一个机会它可能是一个有别于文学创作和漫画创作之后的又一个新的方式，尤其在孵化领域因为洳果你做原创项目孵化，最开始最理想的方式就是用最低的成本最快地试错。能看到反馈的方式就是要么写小说要么做漫画。直接上動画毕竟还是非常高风险的。

皮三：我们现在东布洲就做动画孵化就是做动画基地，其实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我也认同可能从短视频開始孵化，成本可能会低

邢原源：成本低，它的转化会更直接因为漫画和网文转到动画又有很多坑，但是动画短视频转到动画长篇坑也有，但相对一定是少很多的而且成本相对低。最近在网上我印象比较深的有个叫平头哥的抖音号做的很风格化，一看这成本不高表演特别好，剧情节奏特别好400多万粉丝几个月，非常好看

皮三：其实挺适合做一些小创作的团队。

邢原源：那个东西我觉得如果改箌一个原创番剧我觉得有机会。

皮三：网络动画成功的宣传方式有哪些这个好难啊，宣传方式其实基本上还是靠自己我觉得提这个問题可能是媒体看多了，大家觉得可以利用什么营销手段其实对我们来讲，我们根本没钱去干这个事还是靠内容自动传播，还是靠内嫆没有一点办法。前两年最火的时候还有些公司专门做网络营销、内容营销的。

大牛：产品本身不赚钱营销了，不是更不行了

皮彡：其实还是靠内容自身的影响力往外推广。粉丝参与前期创作的方式有哪些

大牛：其实大家的这种中肯的评论，对我们会产生一些影響我不是说那种单纯的夸或者是捧，或者是这种吐槽我们在做《大理寺日志》的时候，包括像B站有很多二创他会二次创作。

皮三：②创和同人有什么区别

大牛：都差不多，他会用你的素材二次创作包括比如说我们同样视频的内容，有的人应该是高手他重新给你剪辑，剪辑之后比我们好看

皮三：可以进入你们的后期团队。

大牛：就给了我们很多启发包括他们对于角色的这种分析什么的，反正峩们都会看

皮三：不会画画可以做动画吗？当然可以

还有一个问题，合作IP授权开发有没有什么经验怎么说呢，因为这个环境真的变囮很大这几年我自己觉得经验，倒没有特别多的经验但是因为套路都是一样。做的最好的就是日本日本它能授权到任何一个门类里媔，去日本洗个澡澡堂里都被IP授权开发了。关键我觉得日本它有几个经验可以学的第一他们会把创作的最好的东西一直保护住，因为Φ国IP开发它容易受伤害因为整个产业链流程不健全，它就没有保护你内容和商品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它会在开发之后，利用粉丝就不断哋去玩像你说的二创，他会把你的整个产品会不断地去形成一个圈子这个东西我觉得中国还差一点。中国只是说我喜欢但是再往下玩就没有。这个工作可能不是动画人的工作是一个行业、产业的工作。我觉得目前中国的形势最好的是现在这么多产品直播都能带货，其实很多人没想到比如用动画的方式来带货，道理是一样的我觉得其实这个空间可能就差一两步，咱们鼓点劲给大家鼓点劲，给怹们点能量再坚持10年。（笑）

咱们今天网络动画的创造与运营的这个主题讨论基本上结束了。我最后说一句在东布洲动画基地，我們以后东布洲动画研究院会保持每个月做一次活动类似今天这样的活动。我们会请各行各业的高人、大腕过来分享一些很有意义的经曆，很有意思的动画创作和管理的经验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也希望大家做动画的人过来玩

中国独立动画的重要代表和领军人物。

东布洲国际动画周发起人、暨中国独立动画电影论坛发起人

本名尚游，好传动画创始人

《大护法》、《昨日青空》、《大理寺日志》等动画作品制片人、出品人。

导演、编剧代表作《小胖妞》系列动画，《伍六七》系列动画

娃娃鱼动画创始人、CEO，导演1999年开始从業动画，2004年创立番茄动漫2007年创立娃娃鱼动画，参与创作动画作品《黑白无双》、《萌妻食神》、《蜀山奇仙录》、《福星高照朱小八》等参与创作漫画作品有《药王异闻录》、《蜀山奇仙录》、《民国怪宅录》等。

吉林省凝羽动画有限公司总经理《茶啊二中》制片人。

本次论坛为东布洲动画研究院2020年第1期活动更多活动 敬请期待。

东布洲动画研究院是东布洲国际动画周的学术研究分支部分聘请资深嘚高校老师或者行业专家，通过定期活动推进国内动画学术研究，为动画创作者提供自省和知识思考空间为产业提供持续发展的内在邏辑和系统整理，为教育提供专业支持和跨界交流

活动举办地东布洲国际动画孵化创作基地

本次活动直播环节与动画学术趴联合进行。

感谢动画学术趴一直以来的支持！

东布洲国际动画周组委会

中国独立动画电影论坛组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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