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晚上跑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为何第二回来,她脸总红红的,眼神也好像很迷离,而且头发很乱

  太平洋真的很美尤其是从彡万英尺的高空向下俯视,再没了变幻莫测也不见了波澜壮阔,唯有一片平静深沉的蓝景色虽然壮丽,但在看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无论昰谁都会觉得厌倦梁葆光也不例外。

  从窗外收回目光梁葆光侧着身子用左手托住下巴撑在座椅旁的小桌上,右手的指尖则是轻轻摩挲着锋锐的纸页边缘神情认真专注。空气稀薄的高处阳光格外炽烈从右边的窗户照进来给他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使得整个人都有些虚化了比起真实的人来更像是伫立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一尊神像。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是眨了下眼睛,梁葆光合上手中的《PNAS》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下如春河解冻,万物复苏生机、活力以及人的气息全都回到了他的身上。神像被推倒坠入了凡尘。

  “果然还是需要活动一下身体”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梁葆光站起身,径直往飞机的前面走了过去这架飞机的商务舱前端是连接上下层機舱的楼梯,在楼梯旁边有个不太大的休息区域可以稍微活动一下因为久坐而酸痛的关节。

  艾米·拉佩(Emmy·Rappe)取下耳机回头看两眼機舱里的情况犹豫了两三分钟后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往飞机的前面走去她坐在商务舱第一排的中间座位,前面仅仅一道布帘之隔的休息区里有没有其他人她还是知道的

  已经坐在休息区座位上的梁葆光伸直了双腿揉揉膝盖,余光扫到撩开帘子走过来的高挑身影后露絀恰到好处的微笑向艾米·拉佩点头致意。哪里有什么高手,他只不过是把别人死缠烂打的时间用在了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上

  韩亚航空这条洛杉矶直飞首尔的航线都是空客A380,商务舱是每排四个座位共六十八个位置为了合理利用空间让乘客能够躺下休息,并让他们可鉯在不打扰邻座的情况下自由离开座位两侧的座位和中间的座位是交错开来的,前后大概差着半个身位坐在第一排中间偏左的艾米·拉佩想要看窗户外面的景色,就必须看向梁葆光这个方向,而这正是他一直开着窗户的原因。

  被观察只是个开始而已美女的身边大概率都围绕着一群帅哥,看得太多恐怕早就产生了颜值抗体梁葆光需要显现出他的与众不同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所以他才用那种其实并鈈很舒服的姿势拿着本《PNAS》一读便是一个多小时

  都说钓鱼最重要的是耐心,但在梁葆光看来最重要的是饵直钩咸看到“饵直钩咸”这四个字会有人说不应该是钩直饵咸么,后面又必然会冒出来人说前面的鱼儿上钩了再后面又会有人说质疑的人才是钓客,解释的才昰被钓的鱼儿接下来又会有人说第三波人才是被钓鱼了……其实这世界上谁不是鱼呢。

  “那么你是个科学家?”艾米·拉佩在梁葆光的身边坐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梁葆光的挑起眉毛看了艾米·拉佩一眼,明显有些惊讶的样子,论演技他可是好莱坞级别的,就算是有“片场暴君”之称的卡梅隆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艾米·拉佩学着梁堪的样子将腿伸直,捏拳捶了几下小腿肚以缓解十个小时飞行中积累的疲劳,178厘米的身高给了她近110厘米的大长腿,在只穿着短裤的情況下视觉冲击力惊人“我只是正好看到了你一直在读的杂志,上面一堆复杂的图表和数据的内容很难懂的样子。”

  “《PNAS》是一本雜志而这世界上没有哪本杂志会是专门出版给科学家看的。”梁堪耸了耸肩对身边的风景视而不见,“作为美国国家科学院的院刊《PNAS》是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综合学科文献之一,也许你刚才猜我是个大学院的在读学生更加合理”

  艾米·拉佩摇了摇头,“一个读大学院的学生可不会穿一身Anderson&Sheppard还戴着块朗格萨克森。”

  “喔你这就有点以衣取人了。”梁葆光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非常夸张做作。

  “你要知道我不但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模特,所以……”艾米·拉佩当然知道梁葆光是在跟她开玩笑,而不是真的攻击她是个势利眼,“很抱歉,我基本上就是靠这个养家糊口的。”

  “好吧那就可以理解了,不过这块手表是Daniel Wellington可不是什么朗格。”梁葆光笑着扬起左手手腕这块37mm超薄款朗格萨克森是他母亲在他二十岁时送的生日礼物,确实跟DW家的风格很像若是换一根编织表带简直可以“以假乱嫃”,以前他还在费城上大学的时候还真有女同学认错过。

  梁葆光的话术相当不错让艾米·拉佩的兴致更高了一些,也许是长时间的飞行让她无聊,又或者是之前遇上的乱流引发了吊桥效应(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总之她不想放过了解这个男人的机会,不着痕迹地將话头又拨了回去,“说回你的美国什么什么科学杂志那玩意儿很有名吗?”

  “当然这可是公认的世界四大名刊之一,特征因子苐二影响因子第三,是可以跟《萌芽》、《青年》、《故事会》相提并论的存在”梁堪不负责任地把《PNAS》和《读者文摘》对调了个位置。

  艾米·拉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很想说自己平时除了《ELLE》和《VOGUE》之外还是会看点其他东西的不过这几个我真是一个都没听說过。”

  “你当然不会听说过因为我只是在开玩笑。”梁堪耸耸肩

  “那么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女人大多有种刨根问题的优秀特质而艾米·拉佩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更加执着一些。

  梁堪可不会那么容易就直接说出答案,要知道他可是当年在荆棘谷钓鱼大赛Φ打败一众敌手最终获得“艾泽拉斯的钓鱼大师”光辉成就的男人,纳特·帕格的超级钓鱼靴至今仍然在他的仓库角落放着,“你这是在表现对我的兴趣吗?”

  “不我只是有一些好奇而已。”艾米·拉佩摇头。

  “呵我就当你的回答是‘Yes’了。”梁葆光轻笑了┅声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从无例外而今天他的诱发好奇心大作战进行得非常顺利,“不如你继续猜猜看我是做什么的”

  “律师?”说出口之后艾米·拉佩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不跟正答差着十万八千里。”梁葆光否定道

  “证券经纪人?”艾米·拉佩并不放弃。

  “也不对”梁葆光再次摇了摇手指。

  “那么……IT公司老板”艾米·拉佩继续尝试。

  “我有穿格孓衬衫或者黑色毛衣吗?”梁葆光反问道这显然也不是正确答案。

  就在艾米·拉佩准备继续猜下去的时候下层的机舱里传来了一阵喧鬧声没过一分钟飞机的广播里就响起了机长的声音,“我是本航班的机长现在飞机上发生了突发状况需要医疗救助,如果机上有医生請和乘务人员联系……”

  “我还以为这是只有ABC和NBC的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梁葆光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向楼梯走去,下去の前回头冲艾米·拉佩挤了一下眼睛,“猜谜时间结束了拉佩小姐,Duty Calls”

  突然发病的是个亚洲面孔的少女,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梁葆光到达时她已经被放平了躺在头等舱的座椅上。韩亚航空的头等舱座位可以拼接变成一张两米长的单人床用来安置病人倒是再合适不過。

  一群空乘人员正围着少女不知所措明明手里拿着医疗箱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或者说她们不敢干点什么只是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而已。空姐在韩国算是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薪酬也非常可观,她们绝对不想因为不当操作而弄丢了自己的饭碗都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

  这架空客A380上有四百九十多名乘客一个医生都没有的概率可能比五分钟后这架飞机坠入太平洋的概率更低,但她们就昰忍不住担心至于是在为了谁而担心可就难说了。看到终于有医生过来后空乘们的表情立马变了就像坐在社区教堂里祷告的虔信徒,看到了忽然降临的救世主

  “我叫Paul Leon,纽约西奈山医院的内科医生传染病学和肾脏学的认证诊断师。”梁葆光也想用中文名字介绍自巳不过谁让他医师执照上写的都是英文,“现在你们是要把听诊器递给我还是继续这样看着我的脸?”

  “抱歉我是本次航班的塖务长孔慧珍,感谢Leon医生您为这个孩子提供救助”乘务长第一个回过神来,介绍起了病人的情况“如果您有任何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峩们所有人都会给您提供必要的协助”

  “你留下帮我拿着医疗箱,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协助。”梁葆光并鈈是那种喜怒皆形于色的人但他此时将不耐烦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你们是听不懂英文还是干脆听不懂人话秀已经结束了,都散开FXXK Off!”

  在太平洋上空的三万英尺拯救一个突发急性病的花季少女,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大银幕或者小银屏上会很酷说不定接下来還能发展成一段跨越年龄和国籍的罗曼史,但在现实生活中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不像在独立的诊疗室里可以平心静气地诊断,一群围觀者的包围下即便再出色的医生都会受到影响更何况这些韩国空姐一个个面色仓惶搅乱气氛,让梁葆光看着更加不爽通常情况下他不會冲女士发脾气,但现在他的身上可是负担着一条人命的压力

  没有合用的医疗设备,没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甚至连药物也只有有限嘚那些,这意味着从检查到诊断再到治疗都完全依赖梁葆光一个人的判断一旦他出了错就有可能搞砸一切。如果是十年前“搞砸”对怹而言代价只是在成绩一栏里多出个D-,而在这架两三个小时内都无法降落的飞机里代价将会是害死一个美好人生还未开始的少女。

  梁葆光毕竟是专业的飞快地调整了心理状态,开始进行他的本职工作

  “她这是过敏了。”病人的呼吸急促心率也很快但意识非瑺清醒,梁葆光只是看了两眼就知道这是过敏的症状过敏本身治疗起来非常容易,只不过他担心过敏会诱发其他问题可以轻易要了她尛命的问题。听诊有一些全肺哮鸣音不过血氧血压都很稳定,总体情况还是比较让人安心的“给她吸点氧,注射10毫克的氯雷他定(Loratadine)下了飞机之后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过敏不是应该注射肾上腺素吗”这时候旁边座位上的年轻男人忽然说道,他说话的时候鈈由自主地去看那个女孩的脸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女人就是有优势,病怏怏的样子更让男人抓心挠肝西施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伱的医学知识居然这么厉害我看肯定是师从名师了,怪医黑杰克(不认识的请自行百度)吗”梁葆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管在哪儿嘟能遇上这种见到漂亮女人就想开屏的绿毛孔雀“真遗憾,我的导师就差一些了他叫J·Larry·Jameson,这样的无名氏你大概没听说过宾夕法尼亞大学医学院的院长。”

  女孩叫高恩英十六周岁,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英语研修之后一个人从纽约坐飞机回首尔通过她头等舱的座位来看家里必然非富即贵。头等舱乘客们的飞机餐是最先准备也是最先送到的所以这些人就餐的时间也最早,别人还在睡觉他们就开飯了她对鸡蛋过敏并且提前告诉了空乘,但飞机上提供的“初三品”也就是前菜里小西红柿内所用填料里是有鸡蛋的,直接导致了她嘚过敏反应

  氯雷他定很管用,经过二十分钟的等待观察梁葆光已经可以确认高恩英没事儿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过敏导致的呼吸道阻塞症状基本消失,原本面红耳赤呼吸都困难的女孩都能够十分顺畅地说话了梁葆光自然也没有了继续呆着的理由,“行了你應该问题不大了。”

  “非常感谢您Leon医生。”高恩英盯着梁葆光的眼睛感谢道

  “好好休息,落地之后别忘了检查”梁葆光笑著伸出手和女孩握了一下。

  高恩英继续盯着梁葆光的眼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刚刚挽救了我的生命可是你却显得很淡然。”

  “因为我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只是恰好跟你搭乘同一班飞机的医生。”梁葆光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许电视剧里会演得很帅很紧张,刚才巨大的压力也确实让他动摇了一阵子但就本质而言他只是走过来做了个简单的诊断,然后给这女孩打了一针克敏能仅此而已。

  梁葆光很喜欢给女孩子打针不过那种打针可不是这种打针,而且也不会是在被一群人围观的情况下看到高恩英的眼神他不禁有些头疼,“听着也许你觉得欠了我很大的人情,不过不要想那些以身相许的事了我们俩可能会因为你的冲动而被抓进监獄的,你看上去显然还没到十八周岁”

  “噗哧!”高恩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大叔你是狗血剧看得太多了吗?”

  “我以为那是你们韩国的特产呢和泡菜并列。”梁葆光耸耸肩站起身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上面的机舱里还有别的事情等他处理

  “根据韓国的法律我十九周岁成年,那将会是十六个月之后”就在梁葆光准备离开的时候高恩英忽然冲他做了个男人都会懂的表情,“不过如果能得到父母的同意十四岁就行而我是单亲家庭,也就是说你只需要让我母亲的同意就可以……”

  膝盖撞在坚硬桌角的感觉绝对不恏受不过梁葆光还是强忍着疼痛落荒而逃,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差点平地摔了个跟头,“要么是我长得太帅要么就昰她刚才被过敏症状弄坏了脑子,根据每天早上镜子的反馈来看无疑是前者。”上楼梯的时候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自言自语什么呢,大英雄”艾米·拉佩刚想到医生这个职业,梁葆光就被广播叫走了,不久之后她就听到了他在下面治好了一个过敏的小女孩的消息。飞机上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20分钟时间足够让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了而女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浪漫化,所以她的嘴里才會冒出“英雄”这样的词

  梁葆光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重新拿起那本《PNAS》翻开到先前折起的那页“我不是英雄,只是一个拿锤子嘚约德尔……不是我是说那些在非洲与传染病勇敢斗争的医生是英雄,在战场上冒着弹雨救死扶伤的医生是英雄在研究室里分析病理研发新药的医生也可以是英雄。但我只不过是坐在那儿看看病人的舌头,然后抓一把阿司匹林递过去智力发育完全的黑猩猩都能胜任這样的工作。”

  艾米·拉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梁葆光的自我评价才算合适,“我还从没见过谁会对自己这么地……刻薄。”

  “如果我说自己患有PTSD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白色药片的黄色瓶子,会激发你的母性和保护欲吗”梁葆光说完真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倒出两粒白色的东西丢进嘴里“别担心,只是口香糖”

  对于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前足球队员,现时装模特来说PTSD单纯只是四个字母而已,艾米·拉佩根本不知道梁葆光在说什么,“什么是PTSD”

  “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即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現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梁葆光是个出色的医生,而且还是个爱翻书的医生这条出自美国精神医学学会2013年出版《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計手册》的定义他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简单点说就是我比别人更加容易受到伤害精神层面的伤害。”

  艾米·拉佩笑了,“如果你今年8岁,大概吧。”

  “你应该已经对我稍微有了些了解不如现在来聊一聊你吧,不但是女人还是个模特的艾米·拉佩小姐。”登机的时候艾米·拉佩手里拿着一堆其他的东西不小心把登机牌掉在地上,梁葆光帮她捡了起来当时扫了一眼记住了她的名字。

  “來自瑞典以前踢足球现在当模特,没什么特别的无名小卒”艾米·拉佩有种人淡如菊的平和气质,让人很难想象她是个小小年纪在名利场里打滚的超级模特,更让人想不到她之前还是个足球运动员。

  虽然梁葆光没有听说过艾米·拉佩的名字,但是IGM经纪公司愿意给她訂商务舱的机票就足以说明问题,艺人的待遇跟江湖地位是成正比的她肯定不会是个无名小卒,“为什么会来首尔工作上的事情?”

  “Calvin Klein的亚洲宣传活动为期两天。”艾米·拉佩对自己的工作显得有些兴趣缺缺,反倒是对梁葆光的更感兴趣一些“你呢,我印象中医苼都是很忙的来首尔是参加研讨会还是会诊?”

  “我给自己放了个大假”梁葆光转头看向飞机的外面,灯塔国的方向

  之前嘚突发事件让备餐受到了影响,不过乘务组还是及时地将下机前的最后一餐送了上来因为梁葆光提供的医疗协助,她们不但向他免费提供了需要额外付费的食物及红酒还为他开放了所有付费电视频道以示感谢。

  梁葆光和艾米·拉佩边吃边聊交流得十分开心,然而欢乐时光总是短暂,飞机很快就要在仁川国际机场降落,“这次Calvin Klein的活动结束后公司允许我在这里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飯。”

  “乐意之至女士。”梁葆光觉得一起去吃法国大餐然后找个比飞机更加私密的空间进行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才是增进彼此叻解的正确方式,所以毫不犹豫地掏出签字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号码“有空了就给我打Call。”

  仁川机场国际旅客D号出口旁二楼的星巴克裏身穿深灰色西装套装的女人噼里啪啦地打着字,电脑旁放着的美式咖啡里冰块已经完全融化杯子外壁上挂着的水珠缓缓滑落,让桌孓上湿了一大片

  “你们医院内科的办公场所换了吗,换到四十公里之外的星巴克”梁葆光站在女人的后面看了一会儿屏幕上的内嫆后开口问道。

  “你可真是走运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原本我打算你迟到两小时以上就把钢笔插进你的大腿动脉里”李侑晶咬牙切齒地瞪着梁葆光,“我浪费了一天宝贵的假期来这里接你而你这混蛋还迟到?”

  “这个混蛋还总能找到理由”梁葆光大咧咧地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吸了一口根本没在意这根吸管之前被另一个人放在嘴里过,“国际航班会延误再正常不过了学姐你干嘛这么太大惊小怪,而且就算有错也是韩亚航空的错”

  李侑晶在桌子下面踢了梁葆光一脚,尖头高跟鞋和他的胫骨来了个亲密接触“一个半小时之前你们就下飞机了,你跟我说航班延误”

  “你怎么知道的?”梁葆光揉着自己的小腿迎面骨疼得龇牙咧嘴。

  “因为在我坐这里处理工作的一个多小时里先后共有四个人给我打了电话,其中两个空姐一个艺术品拍卖中间商,最后那个猜猜怎么着居然是个高中生!”要不是咖啡店里人太多,李侑晶都想把咖啡泼在梁葆光的脸上“该死,我想你一定不会惊讶这四个铨都是女人。”

  梁葆光跟艾米·拉佩聊得很投机,所以下了飞机之后他们又在一家Café& Bene(咖啡陪你)喝了饮料吃了点心也就是说他一個小时以前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坐在这家星巴克的隔壁当然,他不会傻到主动承认的“入境省察太花时间了,那队伍一直排到了航站樓所以我才迟到的。”

  “别又转移话题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干嘛要把我的电话留给她们”李侑晶最恼火的不是梁葆光乱逛遲到了一个小时,而是他居然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那些基本上不会见第二次的陌生女人“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除了我和电话诈騙犯之外不会有人打的私人号码我只是不小心弄丢了手机才留了你的号码。”梁葆光自己的电话号码是美国的而那四个女人里除了做藝术品拍卖掮客的之外都是韩国人。

  李侑晶丢了个好看的卫生眼过去“原来你在飞机上就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手机会丢了,那么伟大嘚先知大人你能预知到接下来我会一拳砸断你的鼻子,还是会用夺命剪刀脚夹爆你的脑袋”

  “见鬼,我的手机真丢了”梁葆光茬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好几遍,甚至还把挎着的皮包打开来翻了一遍此刻他一脸绝望,不是因为他心疼一部Iphone7的钱而是因为他的手机里有┅些不得了的照片,能够让他迅速火遍南韩的照片“学姐,如果我不做医生去做网红你觉得有前途吗?”

  “What”李侑晶快崩溃了,两年多年不见这个极品的家伙更加极品了

  “电脑借我用一下。”梁堪飞快地抢过李侑晶的电脑登陆了他自己的I cloud然后将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删除,找回什么的他是不想了只要里面的东西别被传出去就行,“你不是一直都说韩国的治安怎么怎么好吗为何我一下飞机僦被偷了手机。”

  “你怎么知道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弄丢的”李侑晶反驳道。

  “我是个医生绝对!不会!粗心大意!”梁葆光盯着李侑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侑晶知道梁堪为什么会离开西奈山医院也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纽约离开美国,所以看到他的表情后心都揪了一下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

  “我是在开玩笑,别这么不禁逗好吗”梁葆光瞬间就把把状态调整了过来,满脸笑容地摊开双手“所谓治安只是个统计学概念,而个例总是存在的我有个哥们在忠武路买包烟车还被偷了呢。”

  李侑晶看着梁葆光玩世不恭的样子咬着嘴唇忍了半天才没动手打人,“虽然我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不过我還是要说你真是个混蛋。”

  李侑晶在高丽大学病院担任内科医生同时还负责指导三个大学院的学生,平时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今天特意请假亲自来机场接梁葆光,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之好收拾了电脑和其他随身物品之后她带着梁葆光去机场的停车场取车,然後驱车返回首尔市市内她已经订好了餐厅。

  一路沉默着开车很容易让人疲劳更别说司机还是个经常通宵熬夜的医生,在第八次看箌李侑晶往嘴里丢强力薄荷糖之后梁葆光忍不住打破了车内的宁静“这是你第无数次打哈欠了,我能向你们医院投诉吗”

  “投诉什么,疲劳驾驶吗那是医院不是出租车公司。”李侑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直盯着前面的道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不得不集中全蔀的精力关注路况。

  “投诉你的上司虐待员工你再不睡觉眼珠子会爆炸的。”梁葆光有些无语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对李侑晶的工莋狂倾向早有了解不过回了韩国之后她似乎已经从有倾向变成了彻底的工作狂了。

  李侑晶并不太想谈她的工作“还是说说你吧,聽那个女孩说在飞机上吃错了东西引发了过敏反应是你救了她?”

  “是啊根据美国的法律我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根据大部分西方国家的法律医生遇到需要医疗救助的情况是不能只做看客,必须向他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协助就像是消防员遇上火情,警察遇上犯罪案件一样袖手旁边甚至是要被判刑的,“当时飞机上只有我一个医生真是奇怪。”

  除了义务之外救人者也享有相应的权利所有醫生都受到Good Samaritan Law(不知道请自行百度)的保护,也就是说救助导致病人或伤者险情加重甚至死亡救助者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美国每年有大量的患者、死者家属状告医生认为是不正确的急救手段害了他们的亲人,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一起胜诉案例

  “那孩子有点早熟。”李侑晶说道

  “我们的Dr. Lee可不是一个喜欢在背后评价别人的人,所以你们在电话里聊得很开心而且她还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梁葆光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看来带学生的经历让你变了很多,比起救病你现在更喜欢教书育人了”

  “我只是不希望事情再出偏差,她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母亲是个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的女强人,像她这样的孩子……”李侑晶本来是准备到了餐厅再聊这件事的但她一直都是个急性子。

  梁葆光笑了“学姐你是不是对单身家庭的孩子有什么偏见?”

  “不当然不!”李侑晶无语地偏过頭白了梁葆光一眼,然后赶紧飞快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道路“我是说她是一个思春期的少女,正需要依靠而你是个受过伤的大叔,也需要慰藉”

  “放心吧,人家说不定都为男朋友做过人流了不可能会对一个道德水平低下的大叔感兴趣的。”梁葆光的表情十分邪惡“而且学姐你不是最清楚的嘛,从17岁起我就只对年上的努纳感兴趣”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李侑晶打开车载嘚播放器,里面传来的是泰勒·斯威夫特的《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La Cigale Montmartre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法国餐厅,在梨泰院这种多民族多国籍聚居地美食通常不以“哋道”取胜,厨师长们都是博采众家之长这家餐厅也不例外,菜式和口味上对意大利菜、西班牙菜多有借鉴

  “用冷牛奶浸泡处理魚腥味确实是法式料理中的传统做法,但科学证明烧开的牛奶去腥更彻底”梁葆光把炸蝶鱼条放进嘴里之后品味了一下,随即不甚满意哋摇摇头自从坐下之后他就一直对各道菜品头论足,反正法国人吃饭的时候最喜欢说话“他们为什么就不愿意多花两分钟让一道菜更恏吃呢?”

  李侑晶对梁葆光这德行早就免疫了她们一起在西奈山医院工作了三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午饭医院食堂里的每一道菜都被他批得一无是处,然而他还是会点一堆东西然后都吃完“有什么意见可以跟厨师长说,我只是个端盘子的小妹如果客人你觉得鈈满可以不用给我那百分之十五的小费。”

  “别这么心事重重的活得潇洒一点不好吗?”梁葆光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

  “有惢事的不是我,是你”李侑晶揉了揉眉心,面前的人对于她来说就跟亲弟弟一样所以她不希望他这样继续把自己封闭下去,“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们有理由用玩世不恭把所有人都挡在你的世界外面。”

  梁葆光点点头“学姐你说得很对,那当然不是我的错就潒你父亲也不是你的过错一样,是时候放下了”

  李侑晶原本在西奈山医院做内科医生,生活充实工作出色,前途远大但后来她忽然接到家中的电话,告知她的父亲得了肺癌她义无反顾第辞掉了西奈山医院的工作,回到了韩国照顾父亲因为她觉得自己对父亲的疒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侑晶的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但她们一个是小学老师一个是银行职员,都不具备专业的诊断能力得知父亲嘚肺癌已经发展到第四期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忍不住去想如果她留在韩国工作留在父亲身边,一定可以早点发现早点救治这样就不會在他只剩两个月生命的时候才悔恨不已地回来。

  “我已经放下了”李侑晶切着鱼条心不在焉第回答道。

  “学姐乳腺癌有粉紅丝带,前列腺癌有蓝丝带骨癌有白丝带,胰脏癌有紫丝带脑癌有橙丝带,血癌有红丝带卵巢癌有蒂尔丝带,淋巴癌有亮紫丝带泹人们从来没有想过给肺癌病人弄个什么丝带表达一下关心,你知道为什么吗”梁葆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直直第看着李侑晶的眼睛“因为他们吸烟,得肺癌是活该”

  “Damn It!你最好别在我手里拿着刀的时候惹怒我。”李侑晶因为气得手抖刀子重重地切在了盘子上,发出乒的一声

  梁葆光没有畏缩,“我知道你担心母亲和妹妹也会受疾病困扰可是你留在韩国又能怎么样,你一个月能见上她们┅次吗这跟你在纽约时没有任何不同,真正关心就让她们定期去体检好了韩国的医生能力不会比你差到哪儿去的。李专家西奈山医院比高丽大学医院更需要你。”

  “回去给你当保姆吗我看西奈山医院并不需要我,只是需要一个能照顾你的人”李侑晶其实心里佷清楚,她就算留在韩国留在母亲身边也没什么用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但这样至少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大错特错,我巳经从西奈山医院辞职了”梁葆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像我这样的8岁大男孩确实需要一个保姆。”

  李侑晶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之前在电话里在邮件里梁葆光一直都跟她说是请了大假来首尔散散心,结果他居然把医院的工作給辞掉了“你疯了吗,我在那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内科医生而你带着一整个组,你走了他们全都得降级”

  “莉莎去了急诊部,詹姆斯去了胸外科麦金尼到其他医院去了。”梁葆光的年纪并不大但他已经是非常受认可的传染病专家了,有多篇论文在两大医学期刊上登载过“不过这样不是最好吗,很多人都说我是因为有个好爹才坐上那位置的”

  “你这是在放纵自己。”李侑晶无法理解梁葆光到底是怎么了

  “露天的餐厅真叫人着恼,大热天吹不成空调不说还总感觉有蚊子在咬我的腿。” La Cigale Montmartre一大特色就是露天餐桌夏天的晚风吹拂中就餐确实很享受,不过梨泰院喧闹的环境其实给这个布置减了很多分“咬我的蚊子说不定之前还咬过狗,所以我有很夶可能性会得上……”

  “别幼稚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梁葆光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太烂李侑晶十分严肃第看着他,要求得箌一个答案

  “噗通。”梁葆光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旁边的位置上一个女人忽然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晕过去了而另一个女人趕紧跪倒在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秀晶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姐姐。”

  梁葆光看到这种情况就觉得想笑女人只要一慌乱,什么样嘚傻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位小姐,你是想要弄断你妹妹的脖子么快把她放下躺平。”

  走到病人旁边跪下梁葆光将这个叫秀晶的奻人的头部拨得偏向一侧,然后就伸手去解她的衬衫纽扣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背上被踢了一脚,一回头就看到病人的姐姐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干嘛?”

  “你干嘛”这女人就像是发怒的母狮子。

  “你这个白痴看不出来吗我是个医生,在给你的妹妹实施急救”梁葆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该女人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信大概医患纠纷都是从彼此的不信任开始的,“急救需要解她的扣子”

  “对,待会儿我还要给她做心脏按摩呢”梁葆光没好气地说道。

  急救时最重要的不是将病人或伤者的问题立刻解决而是防止二次伤害,晕厥的人通常都处于肌肉放松的状态这时候他们的每一个关节都是脆弱的,像刚才那样直接抱起来用力晃动很容易折断颈椎。梁葆光伸手招呼了一下李侑晶“学姐把我的包拿过来,里面的东西帮得上忙”

  “你又干什么?”这女人显得非常敏感不管梁葆光做什么都会叫唤。

  梁葆光把手从衬衫下摆抽出来刚才他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用,就完成了把手从下面伸进去並解开了罩子后面搭扣的全套动作难度系数三点九。解开搭扣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小声地嘀咕,“都没胸还戴什么罩话說回来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又看了一眼妹妹的,立马反应过来梁葆光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还没来得及發作就被李侑晶打断了话头。李侑晶一边从包里拿出听诊器一边替梁葆光解释“放心吧,他确实是个出色的医生你妹妹一定不会有问題的。”

  “你好我叫郑秀妍,朋友们都叫我Jessica”面对李侑晶的时候女人的态度要好得多,伸手过去握了一下

  “不是心源性昏厥,只是突发体位性低血压”梁葆光把听诊器放在病人的锁骨处听了一会儿之后下了结论,“看年龄她既不是老人也不是小孩压力感受器的敏感度不可太可能下降,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医院测一下血压”

  Jessica皱着眉头一脸困惑,“体位性什么意思?”

  “坐得时间呔久猛一下站起来是人都会头晕,只不过你妹妹的血压比正常人低所以才会晕倒的。”梁葆光通常不会向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解释太多因为他的职责是治病而不是传授医学知识,不过刚才又是解扣子又是开胸衣的不说清楚总让人感觉他是在故意揩油占便宜似得。

  洇为解释足够通俗易懂Jessica已经知道妹妹是什么问题了,但是看到人还不醒她还是担心不已“那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是其他的问題”

  “好吧,她其实是主动脉瘤侵袭椎体压迫脊髓现在不是昏迷而是瘫痪了,我怕你承受不住打击才故意骗你的”梁葆光翻了個白眼,许多人有点咳嗽就会上网去查症状然后自己吓自己以为得了不治之症,而亲人得了点小毛病便小题大做的患者家属更多

  “什么,这不可能!”Jessica完全接受不了

  “当然不可能了。”梁葆光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菜单递到Jessica的手中“给她扇风增大供氧,回去の后督促她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黑人问号脸的Jessica不得不怀疑面前的人是个混吃骗喝的游方医生哪有人跟病人说多喝热水的,洏正常在医院里上班的医生也不大可能出来吃个饭还随身带着听诊器“你真的是个医生么,我怎么感觉你更像个江湖骗子”

  “多喝水可以增加耐受血容量,从而提高血压运动之后多注意盐和水的补充她的状况会得到很大的改善。”梁葆光不得不把原本很简单的东覀尽量说得复杂“至于是不是医生,我能准确第拼写出Paroxysmal Nocturnal Hemoglobinuria(阵发性睡眠血红蛋白尿症)还需要更多的证明吗?”

  “不用了”Jessica已经接受了这男人是个医生的事实。

  梁葆光点点头“那就遵医嘱吧,后续还有问题就来西奈山……不是高丽大学医院找李侑晶医生。”

  “我很少见到会有医生把听诊器放在包里随身带着的”Jessica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了梁葆光,这家伙的穿着打扮让人很难将他跟医生联系起来因为在她看来某人更像是个大牌时装模特。

  “我本身是一个汽车修理员(不明白的请自行百度戒赌吧)这个扳手是我上螺丝鼡的,很合理吧”梁葆光从他的包里又掏出来一样东西,不过他拿出来的当然不会是个扳手而是医生常用的瞳孔观察手电,“我一个醫生当然带听诊器了要是推销员里面就应该是一叠传单了。”

  “螺丝是谁”躺在地上的女人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问道

  “伱终于醒了?”Jessica惊喜地看着妹妹就差没把人里里外外地翻一边看看有没有哪儿磕着碰着了。

  “终于这才过去两三分钟而已,又不昰三天三夜”刚才这女人倒地的时候哪儿都没碰到,甚至连桌上的杯子都没倒头也是被胳膊垫着的,所以梁堪才没帮她检查外伤Jessica的反应在他的眼中未免太大惊小怪了,这是她已经成年的妹妹又不是三岁四岁的女儿。

  “关你什么事!”Jessica鼓了鼓腮帮子做了个包子脸

  “关我什么事,呵呵这就是你们洛杉矶人道谢的方式?”刚才梁葆光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手里拿着听诊器给病人做听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一直在用英语跟他对话而且口语水平显然不是一个韩国人该有的,听口音应该是洛杉矶那边的

  “对,纽約来的自大狂”梁葆光能听得出来Jessica的口音,Jessica自然也能听得出梁葆光的口音

  “不客气,洛杉矶来的莽撞鬼”梁葆光顶了回去。

  诚然纽约人和洛杉矶人说的都是英语,但两个地区的人说话无论从节奏还是语调上看都有很大不同同时,这两个地方的人还互相看鈈顺眼洛杉矶人认为纽约人骄傲自大,纽约人则认为洛杉矶人粗鲁莽撞

  李侑晶挠挠头,Jessica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就确定了这个Jessica就是那个Jessica,但她看梁葆光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认得人家“葆光,你不认识这个两位”

  “两个来自洛杉矶的游客,我为什么会认识”梁葆光反问道。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Jessica·Jung,前职Idol现职服装设计师这是我的妹妹Krystal。”Jessica骄傲地扬起脖子可惜身高上的差距让她看起來并没有多少气势,“顺便纠正一点我是来自圣弗朗西斯科而不是洛杉矶。”

  “我叫梁葆光是个中国人不过后来因为父母的工作調动在纽约长大,英文名字叫Paul·Leon朋友们通常都叫我Paul。”梁葆光做完自我介绍后伸手和Jessica的握了一下一沾即放,“而你可以叫我Dr. Leon或者梁先生。”

  在汉字文化圈先生这个称呼其实是不能乱用的,一般来说只有医生和教师才有资格被称作先生而在RB和韩国的部分地区,律师和政客也会被称作先生梁葆光的医师执照没有被吊销,不管他有没有从医院里辞职都不能改变他就是一个医生的事实在首尔这里讓别人叫他先生并没有问题。

  “好的Paul。”Jessica咬牙切齿地说道

  “其实我认识你,还一直都是你的球……我是说歌迷刚才那么说那么做都只是为了在你的心中留下个深刻印象。”梁葆光刚说完就回头去看李侑晶凑在她耳边故意用很大的声音问她,“学姐这姐妹倆有上过美国偶像吗,我还以为她们两个是饮食不当运动过量的减肥教练呢”

  “你搞什么鬼。”李侑晶经常说梁葆光只有八岁一点兒都没冤枉他有时候他幼稚起来真不像个82年出生的成年人。

  “我在测试她这半个洛杉矶人和我这半个纽约人谁更自大因为她当过耦像全世界就都应该认识她吗?”一个坐在飞机上还捧着《PNAS》阅读的人当然没有心思去关注娱乐圈的动向有那时间他觉得还不如研究两個新奇有趣的病例,而“某某韩国组合在美国很火”的论调也都只是韩国人的自High罢了。

  “我不是半个洛杉矶人我是……算了,谢謝你刚才帮了我妹妹待会儿我会替你们结账的,再见”Jessica怒气冲冲地拎起椅子上的小包,脾气虽然没有变但现在的她比以前更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Jessica要走,但伸手去拉妹妹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拉得动缓过劲儿来的Krystal没有半点要挪动步孓的意思,她看着梁葆光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不知道你有没有随身带着名片,Dr. Leon”

  “没有。”梁葆光摇了下头就在Krystal露出失望神銫的时候他从桌上拿起一张餐巾纸,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不过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是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找我咨詢”

  姐妹俩离开之后李侑晶直接在梁葆光的后背心上来了一记开碑手,刚才她站在旁边看得分明这个家伙写在纸上的又是她的手機号,“你这个混蛋能不要再把我的电话随便留给不认识的女人吗?”

  梁葆光忽然上前一步抓住李侑晶的肩膀用格外认真地眼神盯着她的眼睛,“Mazel Tov!”

  “忽然之间有什么好恭喜的你要向我求婚了?”李侑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Mazel Tov是希伯来语里恭喜的意思,一般在女人结婚或者生孩子后旁人会送上这样的祝福梁葆光忽然一脸严肃,让她一时之间大脑都有点转不动了

  “根据你紧绷绷的衬衫判断你最近上围暴涨,明明吃得很少却略显丰腴的手臂轮廓渐渐清晰的S型曲线,还有你刚才不断打哈欠的疲劳表现无一不证明你怀孕了,也许我不久之后就要多一个教父的头衔了”梁葆光总结道。

  “你什么时候信过教”李侑晶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关注错了问题嘚重点,“不对我怎么可能怀孕。”

  “怎么不可能”梁葆光反问道。

  “你能科学地解释一下Dildo是怎么让女人怀孕的吗见鬼,伱又在岔开话题了”李侑晶总算明白过来了,梁葆光是不想再谈电话号码的事情“郑重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把我的电话告诉别的女人不然人家打过来我就直接说是你的老婆。”

  “像我这样帅的她们会在乎我有老婆吗?”梁葆光无所谓地说道

  李侑晶本来胃ロ就不太好,被梁葆光这一闹她更觉得疲劳了所以没有选择继续坐下把食物吃完,“先送你回酒店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谢謝了学姐把我送到新罗酒店门口就行了。”梁葆光虽然没有吃饱不过到了酒店一样可以点东西吃。

  “你不是让我定了格兰德洲际酒店吗怎么忽然要到新罗去。”李侑晶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上面的消费信息,随即她恍然大悟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是那个藝术品拍卖中间商”

  梁葆光邪恶而又荡漾地笑了起来,大概没有人会不懂他笑容中的内容“我说过了,我是一个汽车修理员加個夜班上门服务很合理吧,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呢”

  “自大,幼稚人格认知障碍,结合你的精神状态和底下的道德水准我怀疑你嘚了梅毒感染。”医生之间对话大多时间都离不开病症李侑晶也是如此,“在机场的时候你问我如果不做医生做个网红怎么样我现在告诉你答案:不怎么样!你明明已经找到了更适合的道路,首尔Duck王”

  这边的人开起了车,那边的人也正坐在车上Jessica开着她的宝红色嘚路虎揽胜跟妹妹一起回家。自从开展个人事业建立了小除号Blanc & Eclare这个品牌之后她就为了工作满世界跑,很少再有机会跟妹妹腻歪到一起了难得今天抽出空跟妹妹出门吃个饭,又遇上了这种情况“Paul这名字还真是没起错,臭屁的自大狂”

  Paul的在《圣经》中是微小、卑微嘚意思,梁葆光几乎自我到了张狂的地步跟卑微渺小显然不沾边。Jessica今天着实被梁葆光气得不轻但更让她生气的则是自己的妹妹,Krystal居然主动问人家要电话号码

  “很常见的名字啊。”Krystal笑眯眯地讨好自己的姐姐拿起车前摆着的玩具摆件想逗Jessica笑“欧尼干嘛又这副表情啊,回家之后妈妈又要以为我故意惹你生气了”

  “你可不就是故意惹我生气吗,都不担心明天会上新闻的”公众人物有着很多普通囚无需担心的烦恼,有时候Jessica真的很希望她和妹妹从来都没有站在聚光灯下过

  当一个团体内的成员都没有了继续的热情,甚至觉得当初在一起就是个错误那么它就没有了存在下去的理由,学过组织行动论的人都知道这是个Mission问题最近Krystal茶不思饭不想体重暴减就有这方面嘚原因,她们已经从一个组合变成了五个人“如果因为这点事情上新闻,公司那边说不定会很高兴的”

  “抱歉,是我把事情搞砸叻”Jessica满是歉意,她是个从不知道妥协的人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动摇过,但是妹妹的事业受到影响让她心里相当不好受S.M将资源倾斜箌新一代的组合,她认为自己至少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的,你们的问题是你们的更何况你我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錯。”眼前的困境让Krystal很迷茫所以她对姐姐一直都满是崇拜的情绪,因为Jessica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努力地去争取这是她自己所没有的特質,“我非常嫉妒你你身上有我所不具备的坚*******essica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为什么我是姐姐而你是妹妹”

  “就因为你比我大,仅此洏已”Krystal见Jessica心情好了一些,又开始臭屁了“论别的,我比你漂亮比你高学习成绩也比你好”。

  “对就因为我比你大。”Jessica回想起叻之前在那家法式餐厅La Cigale Montmartre里梁葆光说过的话侧着头飞快地看了妹妹的某个部位一眼,“也许粉丝们说得没错你跟林允儿才是真正的亲姐妹。”

  “就不能对一个突发体位性贫血症患者仁慈一点吗欧尼刚才的话让我的胸口好疼,差点就哭出来了”Krystal皱着眉头做西子捧心狀,不过这个动作让她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跟姐姐的差距

  这个世界上除了李淑静之外Jessica觉得大概再没有人会比她更懂Krystal了,而她觉嘚这次妹妹是要来真的了不然不可能只听一遍就记住如此复杂的疾病名称,至于李淑静是谁那是她们姐妹俩的妈,“你对那个家伙很感兴趣是么?”

  “Paul一分钟前你还对人家的名字品头论足,怎么现在就成了那家伙”Krystal似乎被提醒了什么,拿出那张餐巾纸把上面嘚手机号码录进了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备注名一栏写下的是“Dr. Leon”。

  “别避重就轻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Jessica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自己一直有社交恐惧症和镜头恐惧症,虽然后来被治疗得不错站上了舞台但至今都没有完全根除。Krystal的情况比她还严重被丢在一个陌生且人多的环境中绝对会哭出来,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的接触也向来抵触然而刚才Krystal清醒过来后却没有表现絀丝毫不舒服的样子,“God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一见钟情,那个混蛋碰了你身上的很多地方可你却没半点反应。”

  “他是个医生OK?”Krystal觉得姐姐的反应太夸张了

  “从你上了初中起就一直跟我作对,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你就特别感兴趣交的那些朋友也是……”Jessica实在鈈想对妹妹的品味作评价,也不想过多地干涉妹妹的生活但有时候她就是忍不住起管,即便她自己知道这样并不合适“你的叛逆期为什么比别人的长了这么多?”

  Krystal举起两只手“打个比方,我的左手上是一个咱们都熟悉的人在娱乐圈里做歌手,有点儿人气有点儿收入走到哪里都能遇上不多不少的那么几个粉丝尖叫合影,不过他没怎么受过良好教育抽烟喝酒喜欢泡在夜店,在公司或放送局那受叻气就跟我吵架甚至还会动手;再看我的右手,上面是一个大医院的优秀医生收入不菲但工作很忙,有时会带几个大学院生的实习怹受过良好教育尊重我的选择,本人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关心我陪伴我,欧尼觉得我跟哪个男人结婚会比较好”

  “医生吧。”Jessica从来不觉得跟圈内人结婚是个好的选择通常大家都是实在没得选了才会破锅找个破锅盖,“等等你都想到结婚那么远叻?”

  “何止我连孩子以后要上哪所幼儿园都选好了,清潭洞奥斯汀幼儿园就不错不但有英语课程还有汉语的,除了收费高一点其他都棒极了”Krystal嗤笑了一声,有些人就是天生欠缺幽默感

  Jessica无奈地单手按着太阳穴,“那个Paul说不定已经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了。”

  “他没有”Krystal笃定地说道。

  “她跟那个女医生……”Jessica依然不放弃

  “他管人家叫学姐。”要是真的有亲密的关系绝对不會有用这样的称呼当爱称。

  Jessica打开故障灯将车子减速缓缓靠在路边按下车窗后用手肘支着脑袋,大街上灼热污浊的空气一下子灌进了車里但从来怕热怕脏的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盯着远处的大楼和灯火愣愣出神“秀晶,今天当你就那么在我面前倒下去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离我而去了。”

  “欧尼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对自己的妹妹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更不要说你是个姐姐而不是哥哥”Krystal从八岁起就跟Jessica一起进入了S.M公司,她们读同一所学校进同一个练习室不但共享社交圈有时甚至还会穿彼此的袜子。现在的她不是长大了偠闹独立相反她比任何时候都依赖这个姐姐,只是不想就这么一直成为姐姐的牵绊“我不是你的整个世界。”

  不想其他的女人Jessica佷少哭,更别提在公共场合哭给别人看但Krystal的话让她在晚上十点半的清潭洞大街上泣不成声,“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来都不愿意去想……”

  “等到我跟他的婚礼上欧尼再发表这番伴娘感言好吗”Krystal攥紧Jessica的手。

  “你还真的想到结婚了?”Jessica瞪大了眼睛红紅的眼眶里还泪光闪烁的。

  Krystal耸耸肩“对,因为我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噗。”Jessica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鬼精灵一直都是在耍她。

  “见鬼你这样肿着眼睛回去妈妈真的要以为我惹你生气了。”Krystal撇了撇嘴

  新罗酒店的皇家套房、新罗套房以及总统套房,嘟有正对着南山的浴室泡在浴缸里就可以透过一体式的大窗户看到对面彩灯映照下的南山塔。梁葆光之前只来过一次韩国那是两年前李侑晶父亲葬礼的时候,因为当时是参加葬礼来的也就没搞任何游玩的项目他对这座城市还是完全陌生的。

  登机之前谢嗣音就说梁葆光幼稚都三十好几岁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招,他知道老妈说得没做自己就是孩子气作祟,他跟青春期少年的不同只是人家买不起飞往地球另一边的机票而他能买得起罢了。

  “很美不是吗?”南山是恋爱圣地得益于十几年来诸多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狂轰濫炸,哪怕外国人也熟知它的名字此时浴缸里坐着的可不止梁葆光一个,还有个手不怎么老实的漂亮女人阿比盖尔·摩根,“你弟弟怎么了,居然没有一点儿反应”

  “考虑到他已经在水下泡了二十分钟,大概是淹死了”梁葆光现在连时差都还没倒得过来,明明累得偠死却又完全睡不着精神状态差得一塌糊涂,加上刚才在发呆想事情哪儿能有什么反应,

  “你走运了伙计因为我恰好是个医生。”阿比盖尔·摩根拿起浴缸旁放着的游泳眼镜戴在脸上,这是她为了明天去爱宝乐园加勒比海湾玩而买的,“患者家属请放心,等下就帮你弟弟做心肺复苏,一定把他救回来”

  看着把脸埋到水下,只剩一头金发漂浮在水面上的女人梁葆光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来作為患者家属是这种心情啊……”

  外面下起了阵雨点点雨滴在窗户上滑落,留下一道好看的痕迹而屋里的雨已经停下了,梁葆光正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躺着看《新英格兰医学期刊》他长期失眠,所以习惯了在床上看书

  “没听说首尔最近有什么大型的医学活动,医学界的超新星保罗·里昂怎么会来这里的,度假旅行?”即便身边的亲朋好友中没有一个是当医生的但阿比盖尔·摩根依然清楚医生们有多忙,尤其是像梁葆光这样的部门负责人。

  梁葆光歪了一下头,“看样子你已经调查过我了”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想要知道点什么东西直接上网查就可以”下午在酒店里安顿好行礼,阿比盖尔·摩根觉得无聊就在晚上搜索了一下梁葆光的名字,网络上出来的信息还是让她挺满意的,“西奈山医院的网页上有你的照片和介绍,还附有你写过的那些论文的链接,虽然我完全看不懂,不过挺厉害的样子。”

  其实梁葆光已经离职了只是医院的网页还没更新而已,“我来首尔不是既不是为了参加医学研讨会也不是单純的休假旅行,是因为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首尔为了报复他对我们母子造成的伤害,我决定去德国骨科就医”

  “你爸爸,麻渻总院的……”阿比盖尔·摩根当然不会只搜索梁葆光一个人的信息,他父亲母亲是做什么的她都查了。

  “开玩笑的”梁葆光倒是唏望自己能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只不过他父亲是个十足的工作狂起身去洗手间放水都觉得是一种浪费时间,要说这种人会随便在女人媔前脱裤子显然是无稽之谈“这次来首尔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想要出来散散心罢了。”

  阿比盖尔·摩根撇撇嘴,她这样满世界跑的只想能有几天假期好好在家里窝着,而梁葆光这样工作稳定又受人尊敬的医生却又想着出远门散心果然这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我倒是希望能跟你换一换你显然活得比我更有意义。”

  梁葆光笑笑身边的女人大概是职业病犯了,“人不是艺术品不要总搞那套先调查一番,再评估价值的做派我们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罢了,没有谁是比谁获得更有意义的”窗外的阵雨似乎演变成了大雨,唰啦啦地击打着窗玻璃

  “抱歉我得走了,都忘记了还没在我自己的酒店登记”梁葆光跳下床捡起地上的湖蓝色衬衣,也不管上媔皱皱巴巴的痕迹直接往身上一披他觉得自己此时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而不是跟陌生的女人探讨人生

  “放开我,我要回家”梁葆光刚打开套房的门,就看到走廊上的两男三女拉拉扯扯这五个人的身上都满是酒气,让梁葆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更让他火大的昰其中两个女人明显不乐意,那两个男人却硬拉着想要将她们带进房里

  梁葆光跟李侑晶在一起那么多年,本身还对语言有着特殊的忝赋所以他的韩语非常好,哪怕几个人因为酒精而口齿不清他还是瞬间掌握了事态。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拿房卡去刷门不知噵是醉得太厉害还是怎么,刷了两下都没把门打开而另一个男人则抱着那两个不情不愿的女人,不让她们离开男人都是中年,而三个奻人年纪都不大梁葆光甚至怀疑那两个是否成年,一股无名火从他脚底直窜脑门“放开她们。”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多管閑事。”中年男子说话的时候隔着两三米都能让人闻到他嘴里的酒气

  “我需要知道吗?”梁葆光冷笑着一拳挥了过去且不说他一個外乡人在美国从小就习惯了打架,就算只是个弱鸡想要一拳打在个醉鬼的鼻梁上也不算难事另一个男人想过来帮忙,依旧被他一拳撂倒鼻血长流

  “怎么回事?”阿比盖尔·摩根刚才就想追出来,只不过女人穿衣服没有男人快而已,听到动静后急急忙忙裹了条毯子就打开了门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她一下子慌了神,“你刚才打人了”

  “是见义勇为,打112报警就说这里有人试图猥亵强暴未成年少女。”梁葆光捏了捏拳头这下感觉好多了,只不过当他看到倒地的几人中有一个人开始抽搐时又有了一种偏头痛要发作的感觉。

  梁葆光对韩国的娱乐圈一直好感欠佳更不会闲得无聊去关注身在其中的所谓明星们,所以当酒店的保安和警察们对那个男人嘘寒问暖分外關心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无所谓地双手抱在胸前看戏。

  抽搐不止的女孩已经在恰当的急救处理后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意识仍然有些恍惚,似乎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带到新罗酒店的而梁葆光早已经见怪不怪,被下了药的女人都是这样

  “这位里昂先生,李秉憲先生说是你袭击了他和他的朋友是吗?”身穿黑色制服的家伙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把护照交还到梁葆光的手里。

  “你们調出酒店的监控了吗这两个男子是怎么把三个女孩带上来的搞清楚了吗?”梁葆光更关心那两个人渣的问题至于打了他们一人一拳只能说他还手下留情了,要是在纽约弄断个手腕脚踝的根本不在话下

  某位国际明星的的脸上乌青乌青的肿了一大块,看着就像个可悲嘚小丑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有点儿漏风,“我今天只是带着朋友来玩而已这个家伙忽然就冲过来袭击我们,警官我一定会起诉他的。”

  梁葆光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真长见识了,头一回见到有人喂自己的朋友吃药还硬拖人家进酒店的”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女孩一直都推搡着不想进门嘴里还一直喊着要回家,那么不情不愿还好意思说是朋友

  “鄙人是李秉宪的经纪人吴劭东,今忝他跟朋友喝了点酒不太清醒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还请您多包涵。”李秉宪的经纪人到得比警察都快处理起事情来也更加老練得体,起码要比他们更会说话作为经纪人他不得不从大的利益出发,李秉宪挨一拳只是小事而已如果被人把捅出去把事情闹大,那形象上的损失可就难以估量了“监控的事情我们已经向酒店方面去询问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遇到不好的事情,大部分人会選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就比如刚才的那种情况梁葆光认为自己的人品就够不行的了,却也从来没有對女人用过强他只是男人又不是畜生,“这种事情不是我能不能够包涵的问题还是等弄清楚了具体经过再说吧。”

  新罗酒店方面佷快就给出了答复“对不起,出于对酒店客人隐私的保护监控内容我们只会向警方提供,不会给其他无关人员查看”这话表面上说嘚合情合理,但背后的猫腻不是傻子都能看得明白

  “对不起了先生,您涉嫌故意伤害罪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从现在开始您囿权保持沉默但若不保持沉默,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有权在受审时请一位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因为梁葆光一矗都在说英语所以警察才会加个米兰达警告的陈述,不然以他们的执法方式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我可以打电话叫律师吧?”梁葆咣歪着头看着这些人拙劣的表演

  “可以。”涉外案件最是难办稍微有点不妥就会引发大乱子,哪怕李某人在韩国人脉颇广也不敢弄得太过分

  梁葆光从口袋了掏出了电话,“喂是特蕾莎阿姨吗?”

  “Hey保罗听你妈妈说你去韩国散心了,玩得怎么样”梁葆光用的是他在美国一直使用的手机,有存他私人号码的都会看到来电显示特蕾莎·海因茨跟梁葆光的父母关系都非常好,不过主要还是跟他比较亲近。

  “恐怕不太好,我在这边遇上了一些事情受到了不公正的司法待遇您能打个电话让使馆这边关注一下吗?”梁葆咣开门见山地说道这就是美国人的交流方式,有什么请求就直接开口不玩太多的弯弯绕。

  “当然你遇上什么事情了?”特蕾莎·海因茨关心地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他们要带我进警察局。”梁葆光故意不把话说清楚好让那边胡乱猜测。

  “伱就放心好了一切都有我们在,等回来之后叫上你父亲一起来我们家吃个饭。”特蕾莎·海因茨没有问太多细节,她也不需要问得太多,“玩得开心点多拍点些漂亮的照片回来跟我们分享。”

  “您多注意休息等我回去再详聊。”梁葆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好了,我的律师很快就会到的”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特蕾莎阿姨是谁,但看着梁葆光始终不变的嘲讽脸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种不好的預感。没过五分钟美国驻韩大使馆那边的电话就打到了首尔警察厅那里治安监大半夜被手下的人叫醒当然不爽,什么都不管先将钟路区警察署的署长骂了个狗血喷头几个警正警监都是发懵的状态,不知道手下什么时候又给他们捅了篓子

  特蕾莎·海因茨是亨氏食品集团前一代继承人约翰·海因茨的遗孀,丧偶之后带着五亿美元的嫁妆嫁给了现在的丈夫约翰·克里,组成了一对老妻少夫的组合。从特蕾莎·海因茨至今保持着前夫的姓氏来看就知道约翰·克里是个惧内的趴耳朵了,尽管这个怕老婆的家伙在外面干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工莋:美国国务卿。

  特蕾莎·海因茨曾经发病入院,前后十七位医生包括麻省总院的癌症中心主任Lauren Catharine(劳伦·卡瑟琳)在内,都将她的肺部囊肿诊断为癌症。梁葆光有事去波士顿找他爹正好撞上了这个病例,他没有给前辈们留面子,果断地推翻了其他所有人的观点认为特蕾莎·海因茨患的只是心藏芽生菌病而非肺癌。

  仅仅经过三个月的伊曲康唑治疗,原本被认为只剩半年生命的特蕾莎·海因茨就跟她的老姐妹们开茶会打门球去了而梁葆光再次大大地露了一下脸,并为麻省总院和西奈山医院拉了千万美元的赞助

  医生是不能得罪的,┅个出色的医生就更加不能得罪了东海岸的很多大人物心里都清楚,等到哪一天他们自己得了某种罕见的病症梁葆光很可能是这个星浗上唯一能救他们的人。特蕾莎·海因茨无疑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没有梁葆光的诊断她就会被送去化疗,以破坏自身的免疫力为代价去试图杀死并不存在的癌细胞那种情况下别说再活三年,基本上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下葬了

  本来还说要做笔录的,可车开在半道上署长嘚电话就打过来了一群穿制服的战战兢兢把梁葆光请进了警署的会议室,又是泡咖啡又是给开空调的生怕怠慢了了他,尤其刚才对梁葆光问话的巡警此时都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以韩国系统内部的办事风格上头遇到了问题必然要找下面的人背黑锅,这位巡警觉嘚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倒霉蛋连续好几年韩国的经济都不景气,家里的老婆月前刚被公司裁掉弟弟又因为生意失败过来借钱,再一想到孩子九月份的学费还没凑出来他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那几个女人被送去哪儿了”梁葆光往嘴里塞着香草味的哈根达斯,含混不清地问道这冰淇淋是警署的一位女警自费买给他吃的,作为一个真小人他才不管君子不吃嗟来之食的那套,果然不用自己婲钱的东西最好吃

  “几个当事人都被送去了三星医院。”照理说这种信息是不能告诉系统外人员的但现在梁葆光摆明吃定了他们,这些穿制服的自然也就管不了规章制度了不仅那三个女人在三星医院,李秉宪也在那里接受治疗

  梁葆光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我怀疑自己的右手小指骨折了也需要就医。”

  “懂了稍等一下。”钟路警署值晚班的警长向署长请示了一下就开始安排人手把梁葆光送去三星医院,谁都看得出来梁葆光是想去看那个晕厥抽搐的女人“里昂先生,感谢您的合作”

  “好市民奖就不用了,我这个人很低调的”梁葆光笑着挥挥手,从正门走了出去

  “队长,要是今晚的事情被曝光出去……”韩国人普遍有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钟路区警署的人维护李秉宪并不是单纯因为他有名气,更不是因为喜欢他演的电影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李秉宪从某种程度上玳表着韩国的形象。

  如果韩国唯一一个“好莱坞级别”的明星是个下药猥亵强暴未成年少女的人渣那么外界会对韩国怎么想?虽然這个好莱坞级别是韩国人自High封的虽然事事都上升到国家高度显得很病态,但他们真的很在乎这些为此甚至不惜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被称作队长的男人拍了拍下属的肩膀“那就不是咱们要考虑的事情了。”

  走到警署门口的停车场掏出一支烟点上抬头仰望哃一片天空,嘴角牵起无奈的苦笑二十年前第一天来这里报道上班的时候,前辈按照传统安排忙内值夜班那个夜里他也是这么叼着烟仰望,只不过曾经满是星星的纯净夜空如今只剩一片迷蒙的城市之光。

  新罗酒店是三星的产业而且跟三星医院所在的江南行政区僅仅一江之隔,所以酒店里的客人出了问题被送到那里去十分合理梁葆光过圣水大桥的时候还在觉得汉江的夜景挺不错的,可是当车开進停车场后他却失笑出声原本他就是不想在医院里呆着才辞职离开纽约的,可飞机在韩国落地后不到十个小时他又进医院了这就像是離家出走的小孩溜达了一晚上,结果一抬头看到自己回到了家门口

  逸院站新大楼刚刚建成还没有投入使用,就目前为止只是个超大型的广告牌罢了不过有那么一栋新大楼立着病人会觉得三星病院很有实力,看病的时候能安心些当然了,这也是见仁见智的梁葆光鉯前所在的西奈山医院只有纽约市中心的那几栋楼,但如果让病人二选一的话恐怕没几个人会在三星医院就医

  “感觉好点了吗,多熙”梁葆光站在病床前问道,他刚才低头扫了一眼看了下病床前挂着的板子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叫金多熙1994年生,并不是未成年

  “我感觉好多了。”金多熙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谢谢了。”

  站在旁边的医生撇了一下嘴“只是喝的酒太多导致呕吐而已,只偠胃液没有……”

  “韩国是不是不需要上医学院就可以当医生”梁葆光打断了身旁医生的话,无情嘲讽道

  “呵,你是医生还昰我是医生”这个身穿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胸前的口袋里插着几支笔和小手电的急症室值班医生不屑道

  梁葆光没去管身边自尊惢受创的庸医,冲金多熙勾了勾手指“知道怎么指挥乐队演奏吗?”

  “我会打拍子”金多熙有些不明白梁葆光忽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很好”梁葆光拿出之前在机场被他以为是弄丢,实际上一直被塞在了电脑包里到酒店又被翻出来的I Phone,为了不吵到急诊室裏的其他病人他插上耳机给金多熙戴上,然后才开始播放乐曲“挥动你的手臂,就像是指挥交响乐团那样”

  “这样做有什么意義吗?”急诊医生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这是个经典的医学测试,医药学之父希波克拉底就是这么干的”梁葆光完全不理会身边的医生,只是拍拍手鼓励金多熙动起来

  金多熙很听梁葆光的话,随着音乐会动的手臂她系统地学过音乐,打起拍子来自然是鈈含糊的不过仅仅过了二十秒她就皱起了眉头,“我的手臂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抬不起来了?”

  “并不是手臂忽然抬不起来这叫暂时性肌肉麻痹,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梁葆光拔下手机上的耳机重新点击了一下播放按钮,里面传来了将的乐曲声正是查理·施特劳斯的名曲《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强,察觉到自己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气的时候只要是人就肯定会慌乱,金多熙现在连抬一下胳膊都做不到了而且感觉跟她以前练舞蹈脱力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当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暂时性肌肉麻痹是什麼意思,我瘫痪了吗我会死吗,我还有多久可活”

  “是的是的,你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赶紧立遗嘱吧。”梁葆光扯了扯嘴角漂亮的女人大多脑子都不太好,他虽然不赞同这种以偏概全的观点但套用在金多熙身上他不会有太大意见,“暂时性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很难理解吗”

  “就像字面意思所说,暂时性肌肉麻痹只是暂时性的你没有瘫痪也不会死,只是需要一点治疗”梁葆光看金哆熙还是没有理解,反而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天花板流泪只得给她解释了一遍。

  “是低血钾症状。”急症室的值班医生终于恍然大悟

  “由于细胞外液的钾离子浓度急剧下降,细胞内外钾离子浓度差增大细胞内钾离子外流增多,导致静息电位负值变大处於超极化状态除极化发生障碍使兴奋性降低或消失,因此患者会出现肌肉无力甚至低钾性麻痹”梁葆光背起书来连个磕巴都没有,靠嘚都是硬基本功“我想你的病理学教授会很伤心的,你显然在他的课上开小差了”

  “这能说明什么,呕吐也会导致血钾降低她喝了那么多的酒会吐很正常。”医生还是揪着喝酒的问题不放

  梁葆光摊开双手,面对负隅顽抗的弱鸡他实在没多少搭理的兴趣“嘔吐之后人的血钾确实会降低,但不会低到连手指都动不了”

  “也许她为了保持身材长期催吐。”所谓负隅顽抗就是这么一回事鈈见棺材不落泪。

  “有时间站在我面前叨叨为什么不去给她验个血呢我不想知道你这头低能的蠢猪到底是上学的时候没学好专业知識还是刚才收了谁的钱,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我向院方提交投诉,你就可以脱下这身白大褂去电线杆上贴小广告给人看病了”梁葆光指了指急诊室的门口,一个肩膀上三朵无穷花花骨朵的黑制服恰好走了过来“看看他们你就会知道我不是你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可以招惹的,照我的话去做对你有好处”

  “梁先生,您要的香草味哈根达斯一楼的便利店没有了给您带了抹茶味的行吗?”黑制服递過红色的冰淇淋纸杯正是便利店里卖的那种哈根达斯,不是四千五的小杯而是九千五的大杯。

  “晚饭没有吃得饱之后又做了剧烮的运动导致有些低血糖,给你们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梁葆光笑眯眯地接过冰淇淋,装模作样地在口袋里掏了两下“这个要多少錢,我拿给你”

  “只是一个冰淇淋而已,哪儿能让您掏钱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休息,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梁葆光只打一个電话就让钟路区警署的署长挨了顿臭骂,他们这些杂鱼哪而敢不陪着小心

  梁葆光当然没有真掏钱的意思,他身上只有信用卡而没有韓币现金真想付钱刚才就会让人家拿着他的卡去便利店而不是光动动嘴皮子了,“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想不用多久这位医生就会紦血液测试的报告拿过来的。”

  韩国的警察出了名的暴力执法的时候看谁都像是欠了他们几个亿似得,但这位警长在梁葆光的面前卻像是看到猫的老鼠一样乖巧这医生并不傻,梁葆光确实是他一个小小的医生根本就惹不起的大人物“我会尽快给她做血液侧室的。”

  等待检测结果的这段时间梁葆光一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闭目养神他之所以要跟进这件其实和他关系并不大的案子,自然不是因为看上了这个小姑娘只是单纯想证明他自己是个见义勇为的大好人,而不是躁郁症发作的暴力分子

  “血钾很低,非常低”急诊医苼进门的时候拿着金多熙的血检报告,他收的钱只能让他尽量把病症往酒精中毒上面引导却不足以让他伪造化验单。这个病人牵扯到一件疑似刑事案件中造假一旦被发现他将不仅会被吊销医师执照,很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而有梁葆光在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手里拿着化验单梁葆光捏着下巴仔细地看了看,“数字不会骗人这么低的血钾浓度和其他指标指向了两个选项,一是你患上了狂犬疒二是你的体内有Rufies OD。”

  “不可能是狂犬病我不养宠物而且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跟宠物接触过了。”金多熙从小就怕狗住在首尔她吔不可能遇上野狗和蝙蝠之类的,一听梁葆光的话当然是极力否认狂犬病是不治之症,只要得上真的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大部汾人恐怕情愿得癌症也不会愿意得狂犬病的。

  “那就是第二种了Rufies OD换个你们能听懂的说法叫Flunitrazepam。”面对金多熙和警察的无知脸梁葆光揉叻揉眉心跟外行人交流就是这么让人不爽,“通俗点讲就是约会***丸”

  “你有喝过李秉宪给你的饮料吗,或者你们一起在练歌房喝酒的过程中是否有离开过位置”警察一听到名字就明白梁葆光的意思了,钟路区下辖的大学路上各KTV、酒吧、酒店等场所经常发生类似的倳情他们对那些道德败坏的人渣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无非是换了个更有名的

  “我们是女人当然要去洗手间了,因为得去补妆”金多熙扶着额头正在努力回忆的样子,“至于说酒的话昨天晚上在酒吧他给我点了一杯蓝色夏威夷。”

  “开始用氟马西尼(flumazenil)治療吧如果她的状况好转了就说明我是对的且李秉宪是有罪的,如果她的状况没有好转就将她将她隔离起来不然很难说她会不会怀着报複心咬你的手臂,好把狂犬病传染给你”梁葆光拍了拍急诊室医生的肩膀,“刚才你问过我‘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的问题我现在鈳以给你答案了:你是医生,只不过非常不合格而已”

  想确认的事情已经弄清楚,梁葆光便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其实无论金多熙是得了狂犬病还是被人下药,他都不怎么关心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告诫:“千万不要做傻事。”

  金多熙目咣闪烁保持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FM2氟硝安定本是合法的安眠镇定药物但因为其无色无味易溶于水的特点,常被别有用心的不法汾子当作性侵害工具生产商英国的罗氏制药厂后来不得不将药片的外观改为绿色,并在药片的中心锭添加了蓝色色素好让受害者不再輕易中招。

  从酒吧到练歌房再到酒店李秉宪一晚上都在进行“娱乐”活动,绝对不可能只请了一杯酒而在一整晚的众多饮料中金哆熙几乎没有思考就锁定了那杯蓝色夏威夷,将其单独提出来当作线索提供给别人这说明她很了解Flunitrazepam是什么。

  旁边经验老到的警长都鈈太清楚的事情一个平时只知道唱歌跳舞的不入流女Idol却门儿清,其中代表着什么梁葆光很清楚:他被人利用了

  两个女人如果一路嘟在闹腾,恐怕早就被人“解救”而没有梁葆光什么事情了她们之所以到了房间门口才哭喊着要回家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只不过是为了茬监控上留下证据却又不想要证人在场罢了如果在大街上闹起来,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李秉宪直接就完蛋了和她们的初衷不符,而箌了新罗酒店的套房门口再闹则只有监控留下她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勒索李秉宪巨额钱财。

  新罗酒店的套房足足有七个档次上下三層但只要是套房就需要咨询预约才能入住,平时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在走廊上活动更不要说当时还是凌晨三点钟。金多熙等人的算计很恏然而她们漏算了一对为了进行亲切友好的交互运动而彻夜不眠的狗男女,梁葆光恰好在她们演出的关键时刻打开了门成为了参演嘉賓。

  金多熙的症状骗不了人她的眼神同样也不能,梁葆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摇了摇头走出急诊室“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后续还有问题的话就跟我的律师联系相信你们已经见过他了。”

  律师是谢嗣音帮忙找的特蕾莎·海因茨跟梁葆光通完话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知不知道具体情况。天底下哪有不关心儿子的妈,一听说梁葆光都进局子了却没跟自己说,她连工作都顧不上赶紧联系了这边的人

  这律师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据说在韩国十分厉害,而他个人也是事务所的台柱子不但胜诉率极高,而且方方面面的人脉都很不错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处理是梁葆光在西奈山医院养成的良好习惯,既然有个大状去和官方交涉他索性就放心哋撒手不管了。

  “梁先生想离开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是没办法开车送您回酒店了。”肩膀上三个花骨朵儿的警长终于松了一口气呮要这位小爷别一直跟着里头搀和,他们就不需要继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没事儿,我在医院门口打个的士就行”梁葆光摆摆掱,医院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的士司机待命而且这里是首尔而不是纽约,他不用担心会叫不到车“今天辛苦各位了,回见”

  梁葆光出了大楼之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医院的吸烟区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孔子曾经曰过的:吾日三省吾身,他需要好好回顾昨天发苼的事情算上飞机上的那个他已经遇上过三个晕倒的女人了,“果然女人比较柔弱男人的话就……”

  正在自言自语的梁葆光话还沒说完,就看到一辆红白相间印着119字样的急救车停在了专用出入口然后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被医护人员架了下来。隔着老远他都能看到那男人胸前一摊呕吐过后的痕迹显然是喝醉了酒被送来急救的,“难怪那医生三句话不离酒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韩国人虽嘫不太喝高度数的烈酒但他们的年人均酒精摄入总量高居世界第二位,仅仅排在北方的战斗民族之后要是凌晨走在首尔的大街小巷,隔不了多远就能看到倒在路边的身影至于有没有人替他们打车或者叫急救,就看身边的朋友是不是有良心了反正梁葆光上一次来首尔嘚时候半夜出去散步,还看到过有女人爬着回家的

  “原来梁先生您在这里。”梁葆光把烟头掐灭丢进吸烟区的沙堆转身就看到了李秉宪的经纪人吴劭东。

  “有事儿”梁葆光皱了一下眉头。

  “秉宪想要亲自向您道歉只不过医院这里人多眼杂,他一个公众囚物直接过来怕引起骚乱所以希望您能移步停车场至少和他见上一面。”吴劭东很会说话也很会做人,特意等梁葆光出了医院大楼才找来

  “就算道歉也应该是我道歉吧,毕竟是我打了他”梁葆光可不觉得这两个家伙找自己是专门道歉的,因为如果仅是道歉的话沒理由这么着急大可以先回去上睡一觉等休息好了再找自己,“不过我们是有必要聊一聊”

  李秉宪的保姆车就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裏,他本人没有呆在车里而是站在车门边上等着,看到梁葆光之后还没走到跟前就鞠了一躬“之前喝醉了酒才行止无状,以至于产生叻不必要的误会我十分抱歉。”

  “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梁葆光脸上带笑如果不是李秉宪的脸上还贴着纱布,旁人怕要以为怹才是那个脸上挨了一拳的受害者

  保姆车里很宽敞,而且因为艺人们比较注意隐私的关系两侧车窗都贴了膜从外面基本上看不到裏面情况不用担心被外人打扰。李秉宪拿出自己手机给梁葆光看里面的短信“其实昨天的事情都是那三个女人和那个被我当作朋友的混疍合起伙来设的陷阱,为的是向我勒索钱财”

  “从昨晚的事就能看出来梁先生您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人,所以希望您能在公众前支歭秉宪”吴劭东目光中满是期待。

  “开口就要五十亿胃口不小嘛。”梁葆光看着李秉宪手机上的短信一点儿都不意外。

  正義感是一个很难界定的概念人类花了四十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进化走进全新的时代,而文明社会建成的标志绝对不是对工具的使用而昰从人治到法制的转变。给这个世界带来秩序与和平的从来不是舞刀弄枪的侠客而是一部部法典,所以梁葆光从来不认为他个人的感情能够凌驾于道德与法律之上

  “你们的逻辑很爆炸啊,你走过去把人给杀了然后人家的家属来要挟说不给封口费就要去告发你,是鈈是法庭光判他的勒索罪你杀人的事情就那么算了?”梁葆光差点没笑出声就这种极品烂人还好意思跟他说让他在公众面前支持一下。

  “我只是中了他们的圈套”李秉宪争辩道。

  梁葆光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了这敢做不敢当的东西连个男人都算不上,“那药鈈是你下的可千万别在我面前说谎,因为你承受不起那结果”

  不管金多熙等人是不是对李秉宪进行了勒索,他在此之前下药试图對人进行侵犯的行为总归是不争的事实也许首尔地检和法官会综合社会影响等因素而给他脱罪,但这并不意味着梁葆光就会吃他的那一套

  “我只是喝了太多酒失去了判断能力,又被那混蛋言语引诱才上当的做出那种事真的不是本意。”李秉宪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嘚位置如果坐实了迷X犯的身份,那他大半辈子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现在所享受的风光生活与物质享受都将在一夜之间离他远去,这是┅个习惯了豪奢生活的人绝对无法接受的

  “你的说辞法官会信的,而媒体和民众也会信的所以你跟他们说就可以了,没必要在我媔前装模作样”梁葆光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伸手去拉车门“对不起,我做不到”

  吴劭东赶紧从懷里掏出一张友利银行的支票塞进梁葆光的手里,“梁先生怎么想怎么说我们都没权利干涉这是我们为之前让您卷进这件事里劳心费神嘚一点精神损失费}

  “放开我好疼,啊……”
  黄连睁着惶恐的眸子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冷峻的轮廓,不敢大声呼救只能用低低的声音求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淡淡嘚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只能看到男人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盯着自己那眼神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身下突如其来的撕裂疼痛让她生鈈如死,古代的车裂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吧!
  “求你放开我……放开我!”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黄连“腾”得从床上坐叻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入目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又做这个让人脸红的梦叻!
  三年来,这个同样的梦不知道重复多少回了!
  说是春梦吧可梦里只有撕心裂肺的疼,浑身被碾压了一般
  说是噩梦吧,明明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做最亲密的运动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的吻那样真实喘息声都仿佛真的萦绕在她耳边,梦里的她被怹吻得浑身战栗
  仰天哀嚎了一声,她迅速起床进了浴室
  今天,是她和那个被外公为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去领证的日子老妈葃晚打电话嘱咐了半个小时,让她今天务必不能迟到
  让她郁闷的是,她根本没见过那个男人只知道他叫卓斯年,比自己大九岁┅直在国外生活,常年卧病在床今天抽空回来和她领个证,冲冲喜
  想起这个荒唐可笑的婚约,她就哭笑不得
  都什么年代了,指腹为婚已经够无聊了还冲喜?冲喜有用的话要医生干嘛?
  可是没办法谁让卓斯年的外公和自己的外公这俩老将军当年没事幹非要指着各自的女儿说,“只要以后她们生出的孩子性别不一样就结为夫妻。”
  军令如山她又答应了疼她宠她的外公,不嫁也嘚嫁!
  黄连打车刚来到民政局门口等了没一会,就看到对面路边停下来一辆超级拉风的黑色加长林肯
  她心中一动,悄悄后退幾步从墨镜里瞅了一眼车牌。
  888!没错老妈说卓斯年的车就是这辆!
  虽然一直很淡定,对这个素未蒙面的老公也没太大期待泹一想到几分钟之后,自己就要成为别人家户口本上的人了……还是有点小紧张和淡淡的忧伤
  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上前,突然看到從林肯车上走下两个戴黑超的保镖恭敬地搀扶着一个腿脚不方便的男人下了车,照顾他坐在了轮椅上往这边推了过来。
  黄连错愕嘚快要掉了下巴一把取下墨镜,睁大眼睛看了个仔仔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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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啊!谁特么说卓斯年有点病长嘚有点不好看,有点老……说得太含蓄了吧!
  眼前这个男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低垂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瘫坐在轮椅裏怎么看都像随时会挂掉一样。
  黄连感觉一道雷不偏不倚地劈到了自己!她直接吓蒙圈了!
  她并非歧视别人的外貌但是……
  自己才21岁,暑假结束后还要读完大四才大学毕业!现在让她嫁人她已经做出让步了,可对方也不能是一个完全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囚啊!
  哪有这么坑外孙女的外公和如此坑女儿的亲妈啊!
  黄连只觉一口闷气卡在了喉间她戴上墨镜,果断地转过身去冲到马蕗上,抬手就拦住了一辆行驶速度不是很快的黑色轿车
  车还没停稳,她就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快速从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递了過去,“师傅快开车。”
  卓斯年正准备停车副驾驶突然上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一双鹰隽般凌厉的眸子上下扫了一眼黄连在看箌她递过来的那两张皱巴巴的钞票的时候,不由地蹙了眉“去哪?”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带着浓浓的磁性,像一个老干部说话
  黄连立刻被这好听的声音吸引得扭过了脑袋去,在透过墨镜看到眼前的男人那张帅得有点人神共愤的脸时很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清爽的短发,镌刻般轮廓深邃的脸上五官俊美得如刀凿斧刻,特别是那双如黑曜石般幽深又澄亮的黑眸閃着冷冽的英锐之气。那眼神看似平静,但似乎又像暗藏着什么玄机让人不敢探究。
  八月的天他穿了一套黑色正装,衬衫领白嘚差点晃瞎黄连的眼睛
  她连忙眨了眨眼睛,又慷慨地掏出了一张毛爷爷三张一起递了过去,“那个帅哥,帮帮忙带我离开这裏,前面地铁口停下就行”
  黄连不是没见过帅哥,学校里各种小鲜肉帅大叔高富帅她见得多了,早就对帅哥免疫了
  但她发現看到这种五官深邃气质冷酷的男人,肾上腺素有点不受控制地激增了一点不由地有点脸红心跳,口舌结巴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见过

  “理由!”卓斯年瞧着黄连那握着钞票有点颤抖的小手,眼底滑过┅抹不易觉察的兴味
  如果没有认错,这位扎着马尾穿着仔裤T恤的小丫头,就是外公让自己必须娶的妻子
  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虽看不清面貌可从这玲珑的身线,吹弹可破的皮肤和侧脸来看应该就是他从照片里见过的那位未婚妻。
  不过她不应该在民政局等着自己和外公吗?这是闹什么
  黄连顾不上欣赏帅哥美男了,扭头看了一眼民政局门口那俩保镖似乎已经在打电话找人了……
  她连忙关了手机,指着外面的人瘪了瘪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卓斯年说“我妈要逼我嫁给一个又老又丑又残的老头,虽然他們家有钱但是我可不想卖身求荣……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带我走一条街,在前面地铁口我就下来”
  又老又丑又殘?卖身求荣
  卓斯年听得一头雾水,俊眉拧了拧“逃婚?”

  “对对对你太聪明了!快点吧,我给你这三百块可以绕古城跑┅圈了!”黄连把手里的钱塞到卓斯年手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得那叫个谄媚,“快走快走”
  卓斯年微微皱眉,甩开了黄连的手把钱扔在前面挡风玻璃处,发动了车子
  黄连一阵激动,转身看着民政局门口那越来越远的几个黑影粉嫩的小脸上终于浮起一抹輕松的笑靥。
  直到车子在路口转了弯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冲后面挥手作别“谁爱嫁谁嫁去!我才不要嫁给卓斯年那个老头!”
  卓斯年脚下一个猛刹车,车子骤然停了下来黄连身子还没摆正,被剧烈摇晃了一下幸好系着安全带,否则一定被甩出去了
  “干嘛”俩字还没问出来,当黄连看到眼前的男人突然微眯着眸子咬着牙,阴沉着俊脸冷冷地瞪着她的时候,她立刻闭嘴了
  他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把车开得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下车!”卓斯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语气坚决透着狠厉,不容置疑
  黄连着实被他冷酷的表情吓着了,双手哆嗦着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快速下了车,却在关门的一瞬间不服气地冲他撇嘴挥手,“東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拜拜!”
  说完,甩上了车门
  后视镜里,卓斯年瞧着那抹蹦蹦跳跳欢快离开的背影嘴角慢慢泛起┅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片刻钟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去把我和黄连的结婚证办了拿回去给外公看,再通知黄家黄连从今天开始,就是卓家少奶奶了另,派人跟着她……”

  黄连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发现舍友李菲已经来了,诧异道“菲菲,这离开学还有十幾天呢你来这么早干嘛?”

  “这不是听你说今天要领证么我赶着回来给你道喜啊!怎么样啊?”李菲一脸的兴奋凑过来拉着黄連的胳膊问。

  黄连还没开口座机响了,她正要阻止李菲接电话李菲那边已经接了起来,“阿姨啊您找黄连吧,她回来了好,.峩给她……”

  黄连瞧着李菲递过来的电话懊恼地抬手敲了瞧额头,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妈……”

  蓝天心格外高兴,“这么重偠的日子怎么手机关机了刚才卓家打来电话,说你们小两口已经顺利把证领了闺女啊,虽然为了卓家的生意现在需要隐婚,但是你鉯后就是卓家少奶奶了一言一行可要注意啊……”

  黄连有点蒙圈地眨了眨眼睛,愣了很久才从母亲的话里听了个明白。

  卓家果然是有钱有势啊她这个女主角没去,居然都可以摆平民政局让她成为他卓家户口本上的人!

  音乐吵杂霓虹闪烁的角落里,黄连┅把夺过李菲手里最后一杯酒仰头一口喝掉,“啪”得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粉嫩的小脸上是一副壮士割腕的坚定“菲菲,我走了祝我顺利泡到猎物吧!”
  李菲连忙站起来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声道“姑奶奶,你决定好了吗你这样可是羊送虎口啊!”
  “我是那种磨叽的人吗?再见!”黄连推开李菲小身子晃了一下之后,袅袅上了楼
  来到二楼,看到拐角处那个低头喝酒的侽人黄连迷离的眸子弯了弯,嘴角漾起一抹俏皮的笑来“看轮廓就不错,嘿嘿菲菲的眼光没问题的!”
  说着,她一双水眸妩媚哋盯着“猎物”故意将裙子的领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诱人的沟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过去。
  李菲说了女人走路,要风情万种財能勾引到男人千万要将她平时那种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形象收敛住。
  卓斯年抿了一口酒微微抬眸瞧了一眼向自己走过来嘚小女人,鹰眸骤然一眯

  这小女人,竟然喝成了这样!她是向他走过来的么认出他了?
  早已经喝得八分醉的黄连自然是没認出近在咫尺的“猎物”就是那日的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的,晃着小身子来到卓斯年身边白皙修长的两条藕臂便直接攀上了他的脖子,俯身下去在他耳边吹热气“帅哥,今晚我是你的了……约不约”
  卓斯年浑身一震,握着酒杯的手猛然用力似乎下一秒就能将玻璃杯捏碎一样。
  昏暗的霓虹灯下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冷冷的眸子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可在冷厉的眼神之下,是卓斯年这个從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那鲜有的惊愕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竟然硬了。
  该死的怎么可能……对女人的身体从來都是毫无感觉的他,竟然在这小女人的勾引下一下子就有了反应。

  卓斯年的沉默让酒精上头的黄连更加兴奋本来是想借酒壮胆,此刻“猎物”的不拒绝直接给了她鼓励平添几分胆量。
  她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臂环住他脖子,冲他笑得媚眼如丝“或者,你是我的也行……”
  四目相触的一瞬间卓斯年俊脸上隐忍的戾气和那双鹰眸里的寒气,吓得黄连一个激灵脸上痴痴的笑僵住,“你你不乐意啊?”
  尽管醉意绵绵尽管周围音乐吵杂,尽管灯光也忽明忽暗但这样近距离的相对,黄连还是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五官深邃,刀刻斧凿……却又偏偏气质冷得如同自带冰山一般让人多看一眼便会冷得哆嗦。
  “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混乱的脑子快速转了几圈之后她突然想起来,这个熟悉的男人就是那天带她离开民政局,收了她300块却中途扔下她的那位东西忘在嫼车上怎么办司机。
  她的记性倒是不错!
  卓斯年瞧着几乎零距离贴着自己的这张笑脸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眼前的尛女人穿着一件鹅黄色削肩连衣裙纤瘦的肩膀,丰满的胸围盈盈一握的小腰,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都被勾勒了出来
  而喝了酒之后嘚她,面色绯红将那本就白皙的皮肤、灵秀的五官衬得更加诱人,成熟的水蜜桃一般透着诱惑
  特别是她这双灵动的大水眸,眨巴眨巴地看着她既有少女的机灵,也有小女人的妩媚只是这会,明显带了点胆怯
  不管是照片里,还是那天的初见面都不如眼前這个小女人有生气。尤其是此刻软香在怀,他本应该把这种主动送怀的女人推出去可下意识地,他更想看看她这个已婚少妇究竟有多夶胆
  “怎么?看不上我的职业”卓斯年终于开口,盯着她嘴角勾着一抹兴味。
  这抹兴味让黄连方才生出的一丝退却又顿时跑光光了她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当然不会!大叔你白天晚上都出来赚钱太励志了!我以后一定多照顾你生意!”

  “如何照顧?”卓斯年想努力把体内的邪火压下去可是这小东西在自己腿上一点都不安分,在他腿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嘿嘿看在你这麼帅,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今晚你是我的了,怎么样”黄连冲他没心没肺地一笑,站起来去拉他的手,“这里太吵我们找个咹静的地方谈谈理想吧!”
  卓斯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眸色暗了暗
  他不管现在的女孩有多开放,但他必须好好调教调教她如何莋合格的卓家少奶奶!
  “你确定”卓斯年强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和体内的欲火冷冷问她。
  “哎呀大叔你好啰嗦啊你……”
  黄连还没说完,身子便腾了空她惊叫一声看清楚眼前状况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抱起来往楼下走去了
  “嘿嘿……原来你比我还心急……”她痴痴地笑了声,便搂紧了他的脖子
  卓斯年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路走,一路咬着牙:臭丫头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助理郑东看到卓斯年抱着黄连出来连忙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车门满脸的震惊。
  鈈是说不露面么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好奇归好奇郑东自然不敢多问,待卓斯年抱着黄连上车之后他才恭敬地问,“先生带少嬭奶回家还是?”
  卓斯年瞧着怀里醉得已经不省人事只是紧紧搂着自己脖子不知在小声嘟囔什么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兴味“酒店。”
  “是”郑东应了一声,吩咐司机开车他立刻电话定下了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
  一路上黄连在卓斯年怀里一点都不咹分,一会摸他的脸一会勾他的脖子,笑得吃吃的还不断地说着调戏的话,“大叔……你可要好好伺……伺候本小姐我……小费我,我给!”
  卓斯年也不挣扎任由她那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刚刚见面的女人就真的能让他的身体发生这么强烈的反应。
  可是结果让他很崩溃。

  他以为方才在酒吧只是被周围暧昧的气氛感染的发生了生理反应……可此刻,怀里的女人每动一下他身体就灼热一分,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
  “一定好好伺候你。”卓斯年咬着牙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坐在前面的郑东听了个明白,少奶奶怎么醉成了这样不认识先生也就算了,居然把他当成了卖的
  酒店房间里,卓斯年一把將黄连扔进了柔软的大床上
  黄连都快睡着了,这么被腾空一扔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摸到枕头抱住,不满地嘟囔道“別这么野蛮嘛,不就是一个鸭嘛……本小姐又不是给不起钱……”
  这么一翻身,她一条腿不老实地翘起来攀住了枕头白皙修长的夶腿展现在卓斯年的眼前,连那白色的小内内都露了出来……她却明显浑然不知
  卓斯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嘚某一处早已经斗志昂扬,几乎快要破布而出了……

  他对自己的反应非常懊恼又好奇冷冷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猩红和隐忍。
  洎从三年前那个意外的夜晚之后他对各种类型的女人都无法产生兴趣,甚至是厌恶的……可眼前的小女人却让他的身体越来越渴望结匼。
  就在卓斯年艰难地隐忍着体内叫嚣的欲望时黄连又翻了一个身,嘤咛了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平了,许是酒后太热两只小手一起烦躁地把裙子掀到了腰间。
  这下子她腰部以下全都呈现了出来,两条白嫩的大腿让卓斯年眸中的火焰更旺
  既然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要主动扑上来,天时地利人和……就当提前“进洞房”了!
  猩红的眸子盯着床上春光乍泄的小女人卓斯年一颗一颗解开紐扣。
  裙子被撕碎黄连那玲珑有致的曲线身段彻底暴露在卓斯年眼前,在暧昧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带着少女特有的鲜嫩。
  卓斯年喘了一口粗气毫不客气地褪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俯身压了下去……

  黄连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阳光从厚重的窗簾缝隙里照进来将她的眼睛刺得睁了良久,才缓缓睁开
  眼前,是一张魅惑众生的俊脸刀刻的脸部线条,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轻阖的眼睛下面是长如蝶翼的浓密睫毛。
  哇塞这男人真帅!帅得让人想犯罪!
  黄连刚刚花痴了一秒钟,下一秒就反应了过來!
  自己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
  正要惊叫出声,突然发现自己寸缕未着慌忙揭开被子……薄被下身体上到处可见殷紅的吻痕……
  醉酒后混乱的回忆迅速涌上大脑,黄连闭上眼睛懊恼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看来昨晚自己真的成功睡到了┅个帅牛郎!
  自从知道嫁给那个老丑残的卓斯年已成定局之后,她知道自己反抗无效接受这个事实又觉得憋屈,于是跟李菲一合计去夜店找个帅牛郎睡了。

  要是把自己珍贵的第一次献给那个未老先衰病怏怏的卓斯年那才叫亏到血本无归!
  昨晚在酒吧,她們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猎物”在李菲这个恋爱达人的火眼金睛之下,她们找到了场上最帅的一个男人就是坐在二楼拐角处那个。为了看清楚李菲还专门跑上去偷偷看了一眼,向她保证“相信我那个男人是我见过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你要是真能睡到他,就赚到了!”
  之后发生的事……勾引开房……
  回忆到这里,黄连扭头再次偷偷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男人小脸上的懊悔稍稍退却一些。
  “这年头出来卖的男人质量都不错嘛!能睡到这么一个帅牛郎应该不算亏吧?”黄连一边腹诽着一边蹑手蹑脚悄悄下了床。
  不過除了满身留下的痕迹,身下好像并没有传说中那种车碾撕裂的疼啊……那些言情小说太坑爹了!她还以为第一次会疼得不了床呢!
  但尽管如此一夜的宿醉让她也是浑身酸痛,为了不吵醒牛小哥避免尴尬她忍着痛,扶着腰捡起了衣服。

  衣服竟然被那厮给撕誶了拉链坏了,肩膀处也撕掉了一片这怎么穿啊?
  黄连气呼呼地用浴巾裹上自己的身体把已然成为碎片的裙子扔到了男人身上,“你给我起来!我让你伺候我的不是让你欺负我的,你赔我裙子!”
  卓斯年“嚯”得睁开了眸子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刚刚睡醒的惺忪而是格外清明的冷酷,寒戾
  四目相对,黄连瞬间怔住
  这特么是人的眼神吗?怎么这么冷这么狠,跟蛰伏的狼眼一样犀利
  拜托,她才是客人是上帝好不好?他一个出来卖的凭什么用这种好像欠了他三百大洋的眼神看她!
  尽管被他的眼神吓着了,但黄连还是怀着“我是客人我是上帝”的自信,挺了挺小胸脯努力表现得理直气壮,“你把我裙子撕坏了我穿什么出詓啊?”
  跟他再次对视的时候黄连脑子里才全部清明了过来,“你你真的是那天的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
  卓斯年瞧著站在床边一只手捏着身上的浴巾,一只手拎着碎片裙子脸上明明是不满,但那双藏不住情绪的大眼睛里却流露出几分怯意的小女人薄凉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兼职”卓斯年淡淡地开口,慢条斯理地起身裸着身子背对着黄连下了床。
  黄连连忙转过身去本就绯红的小脸上更是开出了两朵绚丽的海棠花来,“你你……你文明一点行不行?流氓!”
  哎呀!这个男人太不要臉了!仗着自己长得帅身材好,竟然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不遮不掩……
  “不流氓能被你睡到”卓斯年扯下薄被裹在自己腰间,“我这人做生意不会亏欠别人但也不想别人亏欠我。裙子我赔你房费我出,但你别忘记付我昨晚的辛苦费”
  黄连慢慢转过身來,从指缝里悄悄瞄了一眼看到卓斯年终于裹住了他那让人血脉喷张的完美身材,才吐出一口气放下手,“当然了!本姑娘从来不欠賬!”
  “那最好!”卓斯年挑了挑眉拿出手机给郑东拨了过去,“送套女士的衣服上来内衣36C,衣服……身高168偏瘦。”
  黄连驚讶又羞涩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卓斯年挂掉手机,慢慢走向浴室慵懒地说,“专业素养”
  言落,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黄连冲他的背影嗤之以鼻“也对,阅女无数的男公关肯定非常有经验了!”
  门外很快响起了门鈴,黄连从猫眼看了一眼是女服务生送衣服来了,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把手伸出去“给我就行了,谢谢”
  拿到衣服连忙关上了门,以迅雷不及不及掩耳之速把衣服套上
  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的专业素养真不是盖的,这衣服像是给她定做的一样太合身了!
  浴室的门在这时被打开,身后传来男人略带浴后特有的沙哑嗓音“可以结账了么?”
  黄连连忙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来,在看箌离自己只有几米之外的男人时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欣长魁梧蜜色的肌肤上一丝赘禸都没有,被浴巾包裹的窄腰上面是一块块健硕的腹肌,下面是两条修长的大长腿……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淡淡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让她立刻感到呼吸不畅
  这个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这么完美的身材和长相做什么不行,非要出来卖!
  哎!真是暴殄天物啊!

  黄连正在心痛地惋惜着男人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吃了不认账”
  “谁说的!”黄连连忙收回遐想,捡起自己随身斜跨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两张毛爷爷甩到了床上,“给你!”
  卓斯年正在擦头发的手骤然顿住扫了一眼她扔过来嘚“嫖资”,勾唇笑问“看来你对昨晚的服务不是很满意?”
  “咳——”黄连清了清嗓子再次挺了挺36C的小胸脯,悄悄扶着酸疼的腰“虽然你长得帅身材也不错,不过床上功夫也justsoso嘛!我是看技术给钱的!”
  男人鹰隽般的眸子里骤然放射出摄人心魄的寒气咬牙噵,“好那我们就多练习,直到你满意为止!”
  言落他扔掉手里的毛巾,朝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别别别,有事好商量别┅言不合就要啪……”黄连吓得连连后退,急中生智道“既然你嫌少,那你出个价吧!”
  卓斯年停了下来瞧着她被吓得颤抖的小身子,可脸上还在强装无所谓幽深的眸子里蕴起更浓的兴味,“看来你还不知道头牌的价格那我就免费告诉你:一夜20万。”
  什么他是头牌?20万
  “你怎么不去抢啊!哪里有这么贵的鸭……牛……公关!”黄连自然不服,怒气冲冲地质问
  这位兼职牛郎的東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也太黑心了!
  “你可以选择报警。”卓斯年邪魅地勾了勾唇
  报警?报警之后自己睡牛郎的事不就全卋界人都知道了她才不傻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她现在在他手里,还是先妥协离开这里再说吧!
  脑袋里高速运转了会黄連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嘻嘻笑着做祈求状,“嘿嘿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你看,你给我便宜点我以后给伱多多介绍客人好不好?”
  卓斯年在床边坐下来幽幽地说,“在我这里有一种情况下可以考虑打折或者抵扣。”

  “你说你说”黄连喜上眉梢,原来睡牛郎这种事还可以讨价还价!
  卓斯年冲她微微挑了眉“多陪我睡几次。”
  瞧着男人那嚣张冷酷又很洎信的俊脸黄连瞬间被气得满腔怒火,一种被羞辱的耻辱感登时填满心房怒声道,“我又不是卖的!凭什么让你睡!”
  他把她当荿什么了!
  她已经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就出来招鸭了要不是看他长得帅的份上,她此刻酒醒之后肯定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怎么就这么糊涂地跟一个陌生人开房了呢!
  但就算如此,那也是她花钱买他!他是卖的她可不是!
  看着她明显一副受了羞辱的模样,卓斯年嘴角浮起一抹不容置疑的弧度“那你报警吧!”
  他这淡然又坚决的态度让黄连更怒,一張小脸憋得通红
  “20万就20万!”她一边气呼呼应着,一边从包里翻出笔和速记本“我今天没带这么多钱,我先给你打个欠条下次還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瞧着她强忍着眼泪倔强的样子卓斯年脸上的寒戾之气消退了一些。

  “我……”黄连一咬牙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身份证压你这里可以吧我们相互留个手机号,等我有钱了我来取我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有我学校的地址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按照上面的地址来找我”
  “你还是个学生?有钱吗”卓斯年扫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身份证,瞧着證件上那个可爱清秀的女孩声音柔和了下来。
  “我是没钱可我老公有钱,20万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黄连迅速写下欠条递给卓斯年,“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你可以随时找我。”
  卓斯年接过欠条犀利的鹰眸落在上面几行清秀的字迹上。
  今欠东西忘在嫼车上怎么办大叔20万人民币择日还清。欠债人:黄连联系方式:139

  “好!这欠条我收下。不过你这么自信你老公会帮你还嫖债?”卓斯年站起来将欠条和她的身份证一起压在了桌上的手机下面。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等着我给你还钱吧!”黄连冲卓斯年撇撇嘴哼了一声收好纸笔准备离开。
  “给我一个时限三个时还是三天?”
  卓斯年的声音让黄连又停了下来
  心里不满地腹誹了一句,黄连转过身来冲卓斯年甜甜地笑伸出三个指头,“最多三天!三天后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再约还钱的地点!再见!”
  嫃希望再也不要见!真是个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司机兼黑心牛郎!
  说完不等卓斯年再回应,挥挥手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关门聲传来的时候,卓斯年清冷的眸子再次落在了手机下压着的身份证和欠条上
  卓少奶奶,我倒要看你怎么向你老公要这笔钱!
  手機铃音猝然响起卓斯年微蹙着剑眉接了起来,“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郑东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先生,我们找到三年前那个叫李菲的女孩了!非常巧合她竟然是少奶奶的同学,她们俩在学校对面的公寓里合租住在一起。”
  卓斯年英俊的双眉骤然一紧“确定?”
  “确定!三年前您离开酒店之后,不是让我们调查过那个女孩吗当时我们从酒店那里查到她叫李菲,就是古城S大的姓名,年龄学校,专业住址都吻合!不会有错的!”郑东非常坚定地说。
  卓斯年那幽冷的眸子盯着手里身份证上的照片看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找她侧面谈谈,看她吃了药之后是否真的将那晚的事忘得干净了。另外好好调查一下,看她的身体这幾年,有没有发生过吃药之后的副作用”
  “放心,先生我会尽快查清楚。”

  黄连跑出酒店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气呼呼地赶回了公寓
  李菲正在做早餐,见黄连回来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地拉着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衣服都换了哇塞!chane夏季最新款啊!黄连,你是买还是去卖了”
  “切!山寨货你也信?”那个抠门的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怎么可能给她买chane!
  黄连想起那恼人的20万,就恨得咬牙切齿
  一晚上20万,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物价局都不知道调控调控公关市场吗?哼!惹急了她一定打12306去投诉!哼哼!
  李菲可是奢饰品的骨灰级粉丝她摸着黄连身上的裙子特坚定地说,“这绝对是正品!我要是认错了一辈孓都穿不起chane!快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菲都发“毒誓”了,黄连知道也瞒不住她就把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期期艾艾哋告诉了她。
  “靠!你傻啊!”李菲听完直接拍了拍黄连的脑门“那么帅的帅哥,为什么不再睡一次呢一次不够就接着睡,一直睡到还完20万为止!”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都后悔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对是偷鸭!”黄连推开李菲的手,郁闷地躺在叻沙发上
  “喂!那个大叔是不是睡你一次睡上瘾了?所以才提出要继续睡你……”
  李菲八卦的猜测还没说完就被黄连抬手堵住了嘴巴,“菲菲这件事到此为止,要是被我家或者卓家的人知道我去招牛郎我会死得很惨的!要真是朋友,就快帮我借钱”
  瞧着黄连一脸的认真样,李菲只好遗憾地点了点头拿开她的手,“好吧!我就觉得你是暴殄天物那么帅的男人,多睡一次都是福分啊……”
  黄连抄起抱枕丢向了李菲“花痴!”
  李菲开着玩笑就去做饭了,黄连却在回味她的话
  没错,那个男人是很帅帅嘚充满诱惑……但是,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就算跟那个卓斯年真的只是有名无实,那也不能不清不白地跟一个陌生的大叔成为炮友啊!

  关键是怎么看那个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都没那么简单,浑身充满危险气息……这种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当务之急,凑钱還给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跟他尽快撇清关系!
  可是,别说卓斯年了自己手机上没一个可以跟卓斯年身边的人联系的号码。無奈之下她只能斟酌了一下语言,把电话给母亲蓝天心打了过去“老妈,我忘记存卓斯年的手机号了你把他号码发我吧。”
  “峩没有斯年的但有他的助理小郑的,你跟小郑联系就可以找到斯年”蓝天心顿了一下,略带兴奋地问“女儿,斯年对你不错吧卓镓把聘礼都送来了,你外公和斯年的外公定好了让斯年国庆带你回青城来,两家人一起坐坐虽然是隐婚,暂时不能办婚礼但两家人還是要走动的。”
  “知道了妈,你们安排吧快把郑助理电话发给我。”
  黄连很快挂了手机想起妈妈说的话,小脸上是哭笑鈈得
  有钱人家的婚姻都是这样的吗?还双方家人见面呢新娘和新郎证都领了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滑稽!可笑!荒唐的豪门!
  不过……嘻嘻,豪门也是有好处的20万对卓斯年来说应该连小菜一碟都不算吧?

  左雪松控制轮椅停了下来对身旁的外孙卓斯年說,“斯年你真的不打算让我见见我的外孙媳妇吗?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见见那丫头。”
  卓斯年在外公身边蹲下来清俊的脸上是難得的孺慕之情,“外公不是说好了十一我们一起回青城去看望你吗?我和黄连虽然已经领了证但彼此还不熟悉,现在这种状态见家長会很尴尬。您老人家就耐心再等等。”
  左雪松慈爱地笑着点了点头“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再过┅段时间见我的外孙媳妇了!你小子,可要对那丫头好点啊!”
  斯年能答应他这个外公娶了黄家的丫头已经让他很欣慰了,见面的倳还是听孩子们的安排为好。
  卓斯年把外公刚送进安检郑东举着手机匆匆跑了过来,“先生少奶奶刚打来电话找您,需要不需偠回过去”
  “这么心急?”卓斯年刚毅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兴味“回过去,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吧”
  “是。”郑东点了点头当着卓斯年的面回拨了黄连的电话。

  瞧着手机屏幕上打过来的电话黄连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接通了电话
  “喂,老公——”黃连用21年来最温柔最甜美的声音,拉长尾音唤了一声
  唤完,她自己先咧咧嘴做了一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动作。
  郑东听着電话里突然变得异常的声音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学着卓斯年平时的样子,冷声道“你是黄连?”
  黄连听着电话里傳来的那冷冷的声音脸上一直在维持的甜笑立刻收了起来,但还是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温柔“是啊,老公”
  对方的声音一点温度嘟没有,黄连甚至听出了明显的疏离和一丝厌烦
  “那个,老公我……”尽管明白卓斯年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友好,但为了能顺利借箌钱黄连决定暂时把脸抹下来放进口袋,“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黄连小姐,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个连结婚爽约的女人,没资格說出请我帮忙的话”郑东看着卓斯年嘴角勾着的意味不明的笑意,愈发有点紧张但还是很顺利地说完了这句话。

  黄连撇撇嘴腹誹了一句“小气”。
  她就知道卓斯年肯定会抓着这件事不会轻易放过她。
  “卓先生我也有义务提醒你,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讓我成为你结婚证上的女方你就有资格?”黄连理直气壮地辩驳了一句声音又低了下来,“这样吧我们就算扯平了。反正我现在是伱名义上的妻子你应该……”
  黄连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她的话“既然黄小姐知道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就应该明白我们嘚婚姻只是为了安抚双方的外公。虽然已经领证但我不会打扰你的私生活,也希望黄小姐不要在外人面前以卓少奶奶的身份自居当然,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让你恢复自由身。另外我已离开古城,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骚扰我。”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黄連直接懵逼了!握着手机愣了很久才把对方那一长串的话消化掉
  这人怎么这么狂妄自大,谁骚扰他了谁以卓少奶奶身份自居了?誰稀罕嫁给他啊!

  “果然是越有钱越抠门!”黄连气恼地将手机摔在了沙发上真没想到,卓斯年竟是这么一个冰冷狠心不讲一点情媔的男人!
  没办法谁让她从还未出生就注定了要与这种冷血豪门联姻呢!真是衰!
  她还没开口借钱,但对方已经说了这么无情嘚话她脸皮再厚也不能再开口借钱啊!
  可是……从哪去弄那么多钱呢?
  自己一个月生活费才几千块就算不吃不喝也还不起啊!而身边的朋友,也都是跟她一样的中产家庭的学生没人会一口气借给她这么一笔巨款的。
  卓斯年这条路走不通黄连只能东拼西湊,把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两万零花钱全部取了出来又从男闺蜜黑马那里借了三万,凑了五万块
  “先这样吧,先付个首付大不叻分期付款呗!”黄连看着手里的钱,万分的不舍
  “噗——”李菲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亲爱的分期付款睡男人嘚,你估计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吧!”

  “菲菲一定要替我保密哦!黑马要是知道我用这钱还嫖资,会鄙视死我的!”黄连苦着小脸对李菲说
  “放心吧,我虽然没钱帮你但保守秘密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李菲拍了拍黄连的肩膀,“不过我还是觉得既然你老公这麼绝情,你不如跟了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算了就冲他给你买的这套衣服,他绝对有钱!”
  “切!有钱也是睡女人赚的脏钱峩才不要!”黄连嗤之以鼻。
  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啊,稍微有点钱的或长得帅的,都是狂妄自大又小气冷漠的人!她才不要被他們看不起!
  三天期限很快来到
  傍晚,黄连拎着装有五万块现金的手提袋出了公寓边下楼边自责,“脑子真是秀逗了居然忘記问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要他的电话了,拿这么多钱去酒吧找他万一被人打劫怎么办……”
  “黄小姐过虑了。”
  突然┅道清冷中透着戏谑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黄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手里的包,警觉道“谁?”

  一楼的声控灯应声而亮从樓梯口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十几阶台阶下微微仰头看向她
  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头顶上,在他那深邃的五官上投下一片性感嘚阴影衬托得那张刀刻般的俊脸更加帅气俊美。
  他一只手抄在口袋里一只手里握着车钥匙,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运动装显得格外年轻阳光。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黄连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下楼。”卓斯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淡淡地命令了一句,轉身走出公寓上了自己的车。
  黄连跟着他下了楼上车前无意瞅到了车牌。
  她对车没研究但这车她认识。
  陆虎黑马成忝拿着汽车杂志说等他有钱了一定要买一辆。
  看来这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没少赚女人的钱嘛!回头她要去建议黑马想买路虎僦去赚女人的钱吧!
  黄连悄悄地撇撇嘴,上了车直接把五万现金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啊我暂时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分期付款”

  卓斯年瞧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现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黄连见他没反应连忙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在彻底还清你的钱之湔,我身份证你可以一直押着你看我一个穷学生,真的很难……”
  “你那个有钱的老公呢”卓斯年轻轻开口,打断她
  “那個……我……”黄连结巴了一下,冲卓斯年嘿嘿笑道“我老公是个人渣,宁愿拿钱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肯借钱给我……所以大叔,你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能不能让我分期付款啊!”
  黄连这话本来是想演苦情戏的,在卓斯年听来却是明显的栽赃陷害!
  敢说他是個人渣花天酒地?
  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在慢慢用力收紧面上却保持着素有的无波无澜。
  “大叔你看你长得这么帅,一看惢肠就很好就放过我吧……”黄连开始软磨硬泡。
  “分期付款就不必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卓斯年转眸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興味,“放心不是睡你。”

  “真的”黄连将信将疑地问。
  这个男人邪魅起来虽然更加迷人,但总给人一种很危险神秘的感覺让人不敢轻易相信。
  卓斯年淡淡地开口“我刚来古城,对这里的环境还不太熟悉需要一个陪吃陪喝陪玩的向导,按时付费價格你定。”
  “陪吃陪喝陪玩……三陪啊”黄连皱了皱眉,不太确信地问“真的只是吃喝玩?价格我定”
  “你如果想提供吃喝玩之外的特殊服务,我可以考虑……”卓斯年突然靠近她笑得格外邪恶。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味突然袭来让黄连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连忙推开他伸出两个指头,“成交!陪吃陪喝陪玩一个小时……两千块怎么样?”
  “成—交!”卓斯年爽快地应到深邃嘚眸子里滑过一抹一闪即逝的狡黠。
  还以为这丫头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犹豫了一下,就出了这么个价
  “这,这就同意了”黃连微愕,是不是自己出价太低了这厮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看在我们睡过的关系上,我吃点亏好了”卓斯年挑了挑眉,一副真吃了亏的无奈样

  黄连却是悔恨啊……自己一定是掉进他的大坑里了!

  卓斯年瞧了一眼把所有不服气的情绪都写在了那一张水嫩秀气的小脸上的黄连,脸上那冷峻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你现在可以开始计时了,先陪我去吃第一顿晚饭”

  李菲正在敷面膜,門口响起了门铃她以为是黄连那丫头忘记带钥匙了,也没多问直接跑过去打开了门。

  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时她登时愣住。

  一身正装的郑东文质彬彬地冲她点了点头“请问是李菲小姐吧?”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不认识你!”李菲反应仳较快,伸手就要去关门却被郑东及时抬手挡住。

  “李小姐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向李小姐求证一件事的”

  郑东说着,另一只手示意了一下门外突然进来两名黑衣男人,各自手里都提了一只银色的小箱子“啪”得一声打了开来。

  两只箱子里码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崭新崭新的目测少说也有大几十万。

  这……好熟悉的电影里的桥段啊!几个意思

  “你们……想干什么?”李菲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吓得脸上的面膜呼啦一下掉了下去。
  郑东客气地说“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小区各个路口的監控都记录下了我们的样子所以,李小姐大可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只要李小姐肯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钱都是李小姐的了。我们鈳否进屋说话?”
  李菲认真地瞧了瞧郑东又看了看那诱人的人民币,咬了咬牙打开了门,“进来吧”
  郑东让两名保镖把钱放下后就离开了,和李菲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李小姐为了不耽误你时间,我就冒昧地直接问了你不用问我是谁,只需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钱你就可以收下了,我不会额外让李小姐做任何事”

  “真的吗?什么事你问吧。”李菲依旧觉嘚自己像在演电影眼前这男人不会是星探,或是某个节目组的导演吧
  郑东笑着问,“李小姐读书这几年去没去过骊山?”
  “你是说古城东郊那个骊山吗”
  李菲点点头,“当然去过!我们学校的实习工厂就在骊山那我们经常去,一年要去好几次”
  “那李小姐在骊山酒店有没有住宿过?”郑东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是五味杂陈。
  当年先生在骊山酒店发生那一晚的意外之后,怹因为太过于担心先生的身体就没太在意那个女孩的长相,一切都交给了手下的几个兄弟去处理的等第二天先生吩咐他去找那个女孩嘚时候,她已经退房离开了酒店
  还好,当时酒店比较配合将那晚住在那间房间的女孩的身份证信息给了他。
  眼前的李菲比身份证上成熟漂亮了很多,有一种妖娆的美丽但身份证不会错,那晚和先生意外地度过了一夜的就是李菲。

  果然李菲再次肯定哋答道,“住过骊山那里比较偏僻,附近景区比较多但正规的酒店却只有骊山酒店一个。所以我们每次去那边当天回不来的话,都住在骊山酒店”
  郑东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小姐可记得三年前的国庆节假期期间,你在骊山酒店住过没有”
  “三年前的国慶假期?”李菲想了想“那个时候刚上大学不久,国庆期间确实去了骊山但是住没住我真记不清了,毕竟这几年在那住宿的频率太高叻”
  “没关系。那李小姐每次去都是跟同学同住一间房间还是自己单独住?”郑东温和地问
  连续几个问题都围绕着骊山酒店,李菲那精明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这个男人这么有气质又有钱说话很诚恳很温柔,不像是坏人
  他问了自己这么多关于骊山酒店的事,莫非怀疑自己跟那边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自己当年不经意一个回眸刚好被他看到,他莫不是来找一见钟情的心上人了吧

  李菲把平时看的言情小说和泡沫剧里的桥段都用在了自己身上,隐隐地激动了一下之后她镇定地回答郑东,“有时候是和同学一起囿时候自己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哪种答案但这样的回答,总不会有错吧
  “最后一个问题,李小姐三年前住骊山酒店嘚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不能直接问她是否在骊山酒店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度过一夜郑东只能这样委婉地问。
  李菲低丅了头略带害羞地说,“我好像见过一个特别帅的男人……又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
  郑东一直平静的眸子里骤然出现了一丝震惊。
  没错!看来这个李菲真的是那晚的李菲了……只不过她自己肯定记不清了。
  吃了那种药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醒来之后记得湔一夜发生的事情呢!
  当年的那颗药,可是他亲自让手下的人喂给她吃下去的
  还好,从李菲这几年的体检报告和眼前这女孩的氣色精神来看那颗药只是让她忘记了和先生共度一宵的事,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副作用
  至少,这三年来她的身体很健康。

  在黄连这个人肉导航的带路下卓斯年的车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了下来。
  “火锅”下了车,抬眸看了一眼饭店的招牌卓斯姩不由地拧了眉。
  “你说请我吃饭我说了算的后悔了?”黄连已经兴高采烈地下了车看他犹豫了,撇撇小嘴不满道
  她不满嘚,却不光是他对她选的吃饭地点的质疑而是……
  这个男人啊,刚从车里下来就立刻吸引了周围的目光,瞧那刚刚路过的俩少妇眼睛都快被他吸过去了……光天化日如此赤裸裸地花痴真的好么?
  “你到底吃不吃啊大老爷们,爽快一点行不行”黄连有点气惱,这厮是不是职业病犯了想招揽生意了?
  卓斯年单手抄在口袋里一声不吭地跟了进来。
  为了能安心地吃顿饭黄连选了一個小包间。其实她更喜欢在厅堂吃人多,热闹
  可是……她真怕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一时兴起,在这里做起生意来她可不想被当做是拉皮条的。
  一口气点了很多菜黄连把菜单递给对面始终黑着脸沉默的男人,“您老人家要不要亲自点点”

  “不需偠。你决定”卓斯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来。
  还以为她会趁机宰他一顿没想到带他来了这么大众的地方。
  只昰这火锅……闻着就胃疼
  黄连也不跟他客气,又加了几个菜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女服务员的眼睛一直落在卓斯年脸上,压根没看见黄连递过来的菜单
  “喂,美女你先给我们上菜,等我吃饱了这帅哥就是你的了。”黄连戳了戳服务员小声对她说。
  服务员连忙抱歉又羞涩地笑了笑拿起菜单离开了包间。
  “给我介绍生意”卓斯年显然听到了她对服务员说的话,但似乎并未苼气俊脸上还泛着淡淡的兴味。
  “我这不是想让她给咱打个折么你说你长得这么帅,美人计能用就用不用多浪费!”黄连大言鈈惭。
  “是么”卓斯年突然起身靠近她,不由分说地用食指勾住了她的下巴“对你也有用么?”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黄连来不忣躲闪心跳骤然加速,却只能强装镇定道“我,我这不是有老公了么”

  “你老公又老又丑又残又不爱你。”盯着她惶恐的眸子将灼热的气息全都喷在她脸上。
  黄连扭头过去躲开“就算他是武大郎,那也是我老公!”
  “他要是武大郎的话你不是潘金蓮么?恩”男人接过她的话,笑得眉眼里全是不怀好意
  正在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卓斯年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坐下来
  黄連松了一口气,腹诽道:你才是潘金莲!你全家都是潘金莲!哼!
  卓斯年瞧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心里却颇为满意:小丫头,还知道维護你老公了!
  待服务员走后黄连一本正经地对卓斯年说,“喂我警告你!虽然我老公不喜欢我,但他还是不喜欢我给他戴绿帽子嘚你最少别勾引我,否则被我老公知道了你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你老公很厉害?”卓斯年饶有兴趣地问
  “那当然叻!说出他家的家产和商业圈来,吓死你!”黄连故意夸张地唬他
  事实上,卓家的家底她并不清楚,也没兴趣去关注只听妈妈說卓家是做大生意的,是真正的豪门

  虽然她是在狐假虎威,但在卓斯年听来却格外受用
  看来,这丫头还是懂点规矩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继续叫你东西忘在黑车上怎么办大叔或者牛郎大叔吧?”黄连问他
  “哑巴?”这是名字吗
  “大名艾利斯,哑巴是绰号”
  “哦……艾利斯……哑巴大叔。”
  黄连若有所思地想了下总觉得这名字哪里不太对劲,却一時想不到哪里不对
  菜上来之后,黄连两眼放光一边开心地煮着肉涮着菜,一边吃得哼哧哼哧满头大汗,却发现自己给哑巴大叔夾的菜他一口都没吃。
  “你不喜欢吃火锅”黄连擦了擦汗,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
  尽管自己脸皮厚,但被他这么一直盯着吔会感觉到背脊上凉飕飕的。
  “你给我夹的菜不好”卓斯年忍住隐隐的胃痛,喝了口茶说得云淡风轻。
  黄连放下筷子不高興地白他一眼,“你这人真难伺候我点菜的时候你说让我点,我点了你却不喜欢……”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小嘴巴突然被堵住將她还未说完的话,全部吞下

  反应过来的黄连,连忙去推他卓斯年却只是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便放开了她笑得邪魅至极,“滿桌子火热的菜都不如你这诱人的小嘴看着美味。”
  听着他突然变得沙哑低沉的声音黄连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感觉浑身像有电鋶通过一样眩晕,酥麻软得没有力气。
  这个臭流氓!居然敢强吻她!都警告他了他还敢吃她豆腐!真是色心不小!
  小丫头嘴巴上虽是火辣辣的,染得他唇上也是一阵麻辣但回味在他嘴里,却是难得的鲜甜
  若不是顾着她的小尊严,他真想好好地享受享受此刻她这火红火红的小嘴味道
  卓斯年魅惑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嘴角的笑意更加邪恶“小东西,够辣!”
  吃了很多辣椒她嘚嘴巴本来就又麻又辣,被他突然那么一吮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酥麻得不像是她的嘴巴了
  “哑巴大叔,请你自重!”黄连气呼呼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声音却是控制不住地颤栗。

  虽然明知道自己和哑巴大叔已经睡过了但她对那晚的细节根本记不清楚……此刻被他这么一吻,竟觉得心乱如麻而可怕的是,自己好像并不排斥他一样
  因为,除了一丝被突袭的气恼被强吻的羞愤之外她並没多少厌恶。
  相反他的唇很柔软,清凉清凉的压在她火辣辣的嘴巴上,那一瞬间像是火焰遇到了海水……
  念及此黄连懊惱地抬手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清醒过来
  黄连啊黄连,你可是有老公的人!卓家人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暧昧丢的可是整个黄家和蓝家人的脸啊!
  卓斯年瞧着小丫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给她夹了一片青菜过去一语双关地说,“我的职業不允许我自重辣椒伤胃,少吃点”
  黄连心里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去洗手间。”
  洗了一把脸黄连瞧着镜子里自己红撲扑的脸蛋,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心里一阵悸动。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危险到他对她的调戏她不仅一点反感都没有,还会有种似缯相识的感觉!

  太耻辱了!太可怕了!
  正想着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因为弯着腰不小心露出的胸湔春光。
  意识到自己被偷窥了黄连心中一惊,连忙直起身子捂住了胸口,毫不客气地用谴责的眼神瞪了一眼那个猥琐的胖男人
  只是这一眼看过去,她脸色瞬间苍白“是,是你……”
  眼前这个胖子她认识。
  学校同系一个高她一届的学长张通这三姩来一直对她很照顾,三个月前他快毕业的时候突然向她表白还趁醉酒差点在KTV强暴了她……当时幸好遇到了黑马,否则后果她不敢想象
  而眼前这个胖子,就是张通的一个校外朋友据说是个富二代,跟那个人面兽心的学长一样人品极差。
  那晚在KTV就是他把她嶊到了张通的怀里的。
  “哟小学妹,还记得哥哥我呢”胖子靠近她一步,淫荡的眼神一直扫在她的胸前“当初你把你张学长可坑死了,没想到咱今儿还能见面啊!”
  “他自己不自重咎由自取!”黄连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突然,肩膀被一只肥膩的大手扣住轻佻的语言从背后传来,“跟爷走吧爷可不像你张学长一样只想玩免费的,爷这里不缺钱”
  黄连鄙夷地啐了一口,转身后退一步躲开他那脏手,“这位爷向后转好好照照镜子,姑奶奶的牌子是你随便能翻得起的吗”
  她是这家火锅店的常客,这家的老板很友善经常给他们这些学生打折,她就不信了在这众目睽睽下,这个猥琐的家伙敢对她怎么样!
  “哟呵这烈性子,爷喜欢!爷就不信还有钱买不到的女人!尤其是你这种明明勾引了男人还装纯的臭婊子!”男人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来了劲眯着眼笑着,说着就要动手
  黄连后退两步避开他,“爷您走错地方了!出门右拐再左拐,有个红灯区您应该去那!再见!”
  “臭婊子!”黄连还没转过身,就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拉着她就往男洗手间的方向拖。
  “滚开死胖子放开我……救命啊!”黄连呼救的声音还没换出口,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自己的力气太小,根本抵抗不过这又高又壮的胖子
  真是背啊!这家火锅店什么都恏,就是洗手间有点远恰好这会居然没一个人过来……
  黄连这个时候才怕了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拼命地挣扎。
  “臭婊子敢在爷面前嘴硬,爷今天让你明白这是谁的地盘!”男人咬着牙露出了凶狠的一面拖着黄连就跟拎着一只小宠物一样,带进了男洗手间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刻,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顶在了门上紧接着,“嘭”得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一只脚踢开。
  卓斯年冷着一张俊脸站在门口,就像天神降临一般不怒自威。
  听到动静胖男人不耐烦地还准备去关门,“洗手间坏了去别处。”
  黄连知道有人来了却看不到是谁,只能拼命挣扎努力腾出一只手向门口挥舞求救。
  “放开她!”卓斯年上前一步将那三个字咬得格外轻,却是不容拒绝的指令式语气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很小,但黄连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方才那惧怕的眼泪全都变成了惊喜,趁胖男人不注意张口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小兔子似的跑到了卓斯年身后。
  “大叔……救我”获救的小丫头仍是一脸的后怕四肢发软,躲在卓斯年身后小身子瑟瑟发抖。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爷的地盘?”胖男人捂着被咬伤的手恶狠狠地瞪卓斯年。
  卓斯年扭过头来抬手安慰地揽了揽黄连的肩膀,柔声说“外面等我。”
  黄连慌忙点了点头退后几步,“我去拿手机报警……”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黄连还没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有那胖男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紧闭着门的洗手间里,卓斯年不费吹之力就将胖男人两只手反剪在了背后将他压在地上,单膝顶在了他腿上男人丝毫动彈不得。
  “兄兄弟,误会啊是那丫头先勾引我的,我还以为她是卖的……”胖子的脸贴在地砖上样子格外狼狈。

  心里却在咒骂:那臭娘们什么时候勾搭了一个这么能打的小子。
  “记住了她是卓家少奶奶,再敢冒犯下回你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卓斯年面上冷若冰霜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乎淬着毒,让人听了胆战心惊
  “卓,卓家少奶奶哪个卓家?”胖子想着自己在这古城也算是一小地头蛇怎么从来没听过什么卓少奶奶。
  卓斯年握起右拳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一拳击在了胖子的腮上打得他┅口鲜血吐了出来。
  “正阳集团欢迎你来报仇!”
  被打的胖子疼得嗷嗷叫,却在听到“正阳集团”四个字后惊得眼珠子快要脫框,“正正阳……卓家?”
  尽管正阳集团在古城只有一个分公司但涉及产业从地产、餐饮、服装到运输、医药等等,古城每个區域都有正阳集团的写字楼名气大得他等人只敢听说一下,连仰望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可能!那臭丫头居然成为首富家的少奶奶了?
  “哑巴大叔你没事吧!”门外,黄连喊来了店里的工作人员拍打洗手间的门。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从里面拉开,卓斯年不緊不慢地走了出来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边在旁边的水池洗手一边不悦地说“吃个饭都有人捣乱,倒胃口!”
  黄连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淡然自若的男人,刚刚还满心的担心和恐惧都瞬间被惊喜和崇拜替代,“大大叔,你……你没事吧”
  卓斯年没理她,转过身来冷冷地对那几个瞠目结舌的店员说,“不用报警了直接打120。”
  “啊”黄连反应了一下,从男洗手间门缝里往里面瞅叻一眼只一眼,连忙收回目光
  里面的死胖子,瘫坐在地上靠在身后的台阶上,本就肥胖的脑袋被打得满脸淤青已经看不到五官了……活像一只被红烧了的猪头。
  “好好,马上打!”几个店员连忙冲进了洗手间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胖男人拖了出来。
  黃连亦步亦趋地跟着卓斯年回到了包间早就忘记了自己刚刚差点被强暴了,只剩下了对哑巴大叔的感激和崇拜
  啊啊啊,这个哑巴夶叔怎么这么厉害分分钟就把那死胖子打成亲妈也不认识了!

  卓斯年进了包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吧。”
  黄连立刻抓起包屁颠颠跟上了他的步伐“喂,哑巴大叔你练过吗?怎么这么厉害”
  卓斯年一声不吭,跟个冷杉似的走在前面黄连撇撇嘴,吔不敢再多问
  看着黄连上了车,卓斯年上车前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去查一个叫张通的男生,黄连同系高一届的”
  “好嘚,先生马上去查。”
  那个胖子不仅不抗打还不打自招地把他和那丫头之间的纠葛都坦白了出来。
  黄连刚把安全带系好脸旁拂过一阵风之后,身上多了一条毛茸茸的毯子
  “以后出门,不想被人非礼就多穿点衣服。”男人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明显嘚不悦。
  黄连脸上一烫揭开毯子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正规的圆领齐膝连衣裙要不是方才弯着腰洗手,也不会被那死胖子看到……
  再说那臭流氓非礼她,根本就是因为她们之前认识
  “我又不是故意的!”黄连不服气地辩解了一句。
  “那他怎麼不去欺负别的女人”卓斯年的声音突然拔高,染了更加不爽的寒意

  黄连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四目相对,她从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了满满的不爽和无奈。
  她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哑巴大叔你这是在关心我?”
  “一个小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卓斯年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
  看到他不生气了,黄连开启了话匣子模式“大叔,你是不是练过……好厲害啊……一分钟不到把那臭流氓打得落花流水……”
  卓斯年皱了皱眉,“好吵”
  黄连识趣地点了点头,“哦都忘了你叫啞巴了,为什么叫哑巴啊你不喜欢说话呀?”
  卓斯年转眸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叫哑巴,才能吃你这块小黄连啊!”
  哑巴……哑巴吃黄连
  去!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邪恶!说起撩妹的话还能这么一本正经!
  想到这一层意思黄连脸上腾得红了起来,“頭牌的思想果然污!”

  卓斯年俊脸上却突然变得严肃,微微蹙眉看她一眼“说吧,张学长怎么回事?”
  黄连傻眼了“你,你听到了”
  “不想说?”男人语气不悦似乎大有“人我都替你打了,你还想隐瞒”的意思。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想說。”黄连咬着唇看向车窗外,小脸上一片烦扰
  她以前一直以为张通是那种真心帮助学妹的好心学长,没想到他是那种表里不一嘚人
  自从她拒绝他的表白之后,他就到处造谣是她勾引他一时间让她成为中文系无人不知的绿茶婊。
  黑马和李菲气不过就拿着她手机里和张通的聊天内容告到了校长那,聊天记录里不仅有张通求爱的肉麻语言,还有他拒绝后那些恶毒的咒骂和威胁
  好茬校长比较开明,一通深入调查之后查出了张通在学校这几年骗数位女生上床的劣迹……在张通即将毕业的前一个月,他被学校果断地開除了
  不仅如此,他已经签的世界500强的企业也以此人道德品行不端为由和他解除了合同关系。

  卓斯年俊脸上却突然变得严肃微微蹙眉看她一眼,“说吧张学长,怎么回事”
  黄连傻眼了,“你你听到了?”
  “不想说”男人语气不悦,似乎大有“人我都替你打了你还想隐瞒?”的意思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想说”黄连咬着唇,看向车窗外小脸上一片烦扰。
  她鉯前一直以为张通是那种真心帮助学妹的好心学长没想到他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自从她拒绝他的表白之后他就到处造谣是她勾引他,一时间让她成为中文系无人不知的绿茶婊
  黑马和李菲气不过,就拿着她手机里和张通的聊天内容告到了校长那聊天记录里,不仅有张通求爱的肉麻语言还有他拒绝后那些恶毒的咒骂和威胁。
  好在校长比较开明一通深入调查之后,查出了张通在学校这幾年骗数位女生上床的劣迹……在张通即将毕业的前一个月他被学校果断地开除了。
  不仅如此他已经签的世界500强的企业,也以此囚道德品行不端为由和他解除了合同关系

  本是大快人心的事,可最后那些同情张通的同学都把始作俑者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黄连如今仍记得张通离开学校时对她说的最后那句话:“黄连,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真没想到这么恶毒!”
  小丫頭脸上的委屈和隐忍,都被卓斯年看在眼里一直探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以后你有老公了没人敢欺负你。”
  “拉倒吧他才不关心我呢!”提到她老公,黄连差点破涕为笑
  那能叫老公吗?准确地说合作伙伴差不多!
  某人挑了挑眉没有再开口,看来自己在这个丫头心目中太没地位了!
  回家的路上,卓斯年打开了车上的CD播放的是世界十大钢琴曲合辑。
  优美的曲子在安静的车厢里流淌黄连一边听着这犹如催眠曲的音乐,很快就昏昏欲睡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黄连早已經睡着
  瞧着她睡得香甜的样子,卓斯年将车子熄了火打开了车顶的小灯。

  昏黄的灯光下瞧着小女人那素净清丽的小脸,睡嘚宛若婴孩一般卓斯年抬手轻轻地将她鬓边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这个小丫头有勇无谋,喜形于色小嘴巴硬,自尊心强……似乎並不像第一次见时那样莽撞无礼。

  能睡这么踏实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李菲正在卧室里吧嗒吧嗒地数着一沓一沓的人民币,听到门铃声连忙用被子盖住两箱子的钱,走出去开门

  从猫眼瞄出去,看到的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不由地捂住了嘴,“卧槽哪来的帅哥?”

  视线下移才看到他手里打横抱着的,竟是黄连

  李菲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仪容,才甜甜地笑着打开了门看箌卓斯年,故作惊讶状“哎呀,我们家黄连这是喝多了还是……麻烦您送回来了,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李菲的声色很尖锐,这┅嗓子差点把黄连吵醒她皱了皱眉,往卓斯年怀里钻了钻又睡过去了。

  “黄连的房间在哪”卓斯年大长腿一跨,进了屋直接問。

  “左手这个房间就是”李菲蹬蹬蹬跑过去,帮忙打开了灯
  瞧着卓斯年小心翼翼地把黄连放在床上,还体贴地为她脱去了鞋盖上了毯子,李菲被卓斯年帅气温柔的动作吸引得不住摇头腹诽道,“又帅又温柔简直就是白马王子啊!”
  “你是黄连的朋伖?”卓斯年从黄连的房间出来淡淡地打量了一眼李菲,问
  “是的是的,我叫李菲!”李菲连连点头脸上已经一片绯红。
  “打扰了再见。”卓斯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常来哦!”李菲把他送到门口,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太帅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牛郎啊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去照顾他的生意!”

  卓斯年刚回到车上郑东的电話就打了过来。

  “先生查到了,张通是少奶奶的学长毕业之前追过少奶奶,但是被拒绝了后来因为骚扰少奶奶被学校开除了。”

  卓斯年放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有节奏地弹起来,深邃的眸子在夜色里弯成了月牙

  看来,他的这个小妻子也不是一个老實的小包子啊!

  “行,知道了让杰克现在去家里等我。”

  古城西城墙内的一处高档别墅小区里卓斯年刚把车在一栋三层小别墅前停下来,闻声出来的郑东连忙上前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卓斯年下车把车钥匙递给他“杰克到了没?”

  “已经到了在二樓书房等您。”郑东点头

  卓斯年看了一眼恭候在门口的佣人,压低了声音问“你确定三年前那个女孩,就是李菲”

  郑东确萣地说,“是的先生。通过今天跟李菲的谈话后我非常确定,她就是那个女孩不会有错的。我已经把您的意思转告给了她她收下叻钱,出国的事她说要考虑三天”

  “恩。”卓斯年应了一声大步进了家门。

  郑东一边跟上卓斯年的步伐一边关切地说,“先生您刚回古城,对这里的一切还不是很熟以后出门还是让司机跟着吧。”
  卓斯年正准备上楼梯的步伐一顿脑海里蓦地掠过睡茬他副驾驶上那小女人香甜的睡样。
  嘴角勾起一抹稍瞬即逝的弧度幽深的眸子里又折射出一抹滤色,“派人跟着就行不要让少奶嬭发现。”
  今天那个色狼只有一个人如果人多的话,就算他是跆拳道黑带六段恐怕也难以一敌众。
  二楼的书房里一个身高逾一米九的混血男子捧着一本书,站在窗台处看得格外兴奋,不时地咂咂嘴漂亮的蓝眼睛里闪着光芒,“好书!好书!斯年这回有救叻!”
  “什么好书能让我们著名的心理医师杰克先生这么赞不绝口?”
  卓斯年淡淡的询问声从身后传来杰克依依不舍地合上叻手里的书,转身一脸神秘地朝他走过去“斯年,快看兄弟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书了!”

  说着,杰克又邪恶地笑着把手里的书打开┅页指着上面的图对卓斯年说,“你看保证你看一眼就药到病除!”
  卓斯年微微拧着眉扫了过去,却在看清楚书上的图画内容时俊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画面上是一男一女一边荡秋千一边行云雨之欢。
  竟是古代的春宫图!
  抢过杰克手里的书重重地摔在了桌上,“用不着!”
  “喂!别啊!这可是正版的我等了很久才等到的!”杰克心疼地拿起书,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斯年,伱在美国把欧美的大片都看得没感觉了给你换换咱老祖宗的口味,你应该可以的!如果再不行只能给你试试男人了!”
  卓斯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喜欢就留着自己用吧!我已经好了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治疗办法了。”

  闻言杰克愣了,五官深邃的俊脸仩立刻浮上难以置信的兴奋“真的?是不是东哥说的那个姑娘你找到三年前那个大学生女孩了?你们……试过了”
  杰克说着,扔下手里的春宫图走过来在卓斯年对面坐下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啧啧啧,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个冷酷的卓二少但从我一个專业的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斯年你可是容光焕发啊看来,真的吃到可口的女人了”
  卓斯年微微拧了眉,一个冷冷的不悦眼神扫過去杰克立刻闭了嘴,抬手做投降状“好,我不拿你当病人分析了你自己坦白吧。”
  卓斯年躺靠进沙发里笔直修长的两条大長腿交叠起来,闭上眼睛沉声道“我不确定我是否痊愈,但是跟她在一起的确有感觉。”
  “成了”杰克既兴奋又八卦地问。
  卓斯年用沉默回答了他

  杰克迫不及待地分析道,“就是那个叫李菲的女孩看来我的推测一直都是对的,三年前你跟她共度了一個春宵之后你的身体对她的身体产生了记忆,导致你对其他女人都无法正常举起……”
  杰克还没说完卓斯年轻轻开口打断了他,“我确实找到了那个女孩但治好我的,不是她”
  卓斯年俊眉微蹙,三年前那个穿校服的长发女孩那模糊的小脸在他眼前晃过
  这三年来,因为对女人的排斥他看了很多医生,包括心理医生
  当杰克得知他三年前和一个女孩发生过 之后,就猜测他可能是因為那件事有了心里负担
  想要排除心里障碍,不如找到那个女孩和她试试。
  可是还没见到她之前,他竟然让自己那个只见了幾次面的小妻子给治疗好了反倒见到李菲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不是她?”杰克一听刚刚还因自己的推测成嫃而有点小傲娇,这会全变成了匪夷所思和好奇“那是谁?邂逅的 的?”

  卓斯年慢慢站起了身子来到窗前,幽深的眸子看着窗外的黑夜沉声道,“不是别人正是和我刚刚领证的妻子。”
  “不……不会吧!”杰克满脸的难以置信走到卓斯年面前,“你是說那个还在上学的小丫头你外公给你指腹为婚的那个?看照片那姑娘长得太嫩了,根本就是未成年啊!”
  杰克夸张的“未成年”彡个字让卓斯年俊眉一挑,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小女人那丰满的胸围……未成年能长出36C吗
  之前,郑东把她的资料拿给自己的时候怹并不理解36C,直到亲眼看到……
  不知是用“童颜巨ru”来形容好还是该用“胸大无脑”较贴切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体确实对那副小女人的身体产生了反应
  见卓斯年似乎陷入了沉思里,杰克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经地问,“喂——斯年你是不是喜歡她,才对她有了感觉的”
  卓斯年幽深的眸子里染了一抹自嘲,“你会喜欢上一个只见了三次面而且初次见面印象还非常糟糕的奻人吗?”

  杰克嘿嘿一笑“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但只要是女人我都会喜欢上……”
  卓斯年剑眉一挑,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後摇了摇头,在书桌前坐下看向杰克的眼神骤然变得严肃,“杰克先生你第一次回国,我有必要警告你: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字不是讓你用来亵渎的!”
  “好好好!我不班门弄斧了继续说你的事!”杰克摆了摆手,来到卓斯年对面坐下“那就是之前我给你找的藥引子都太成熟了,应该找鲜嫩的才行!你小子口味果然不一样!”
  卓斯年轻轻拧了拧眉,不置可否
  杰克边想边分析道,“吔有可能是你的病在本医师的治疗下已经快好了,只是刚好遇到了你的小妻子而已不过这也是好事,说不定做着做着,你的病痊不僅愈了你俩也假戏真做日久生情了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可能!”杰克的话音刚落卓斯年立刻坚定地否决,“我回国来嘚目的你最清楚除了安抚外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感情这种可笑的东西,不值得浪费时间”

  杰克耸耸肩,“好吧!但是既然伱俩是夫妻了她又有可能帮你治好你的病,那你就跟她多接触接触就算无法产生爱情,能治好你的病也算这个卓少奶奶有用!”
  “我自有分寸”卓斯年若有所思地吐出四个字。
  杰克看着卓斯年那禁欲系的冷峻眼神压低了声音问,“斯年你心里面,不会还想着那个失踪的初恋吧”
  卓斯年一个冷眼扫了过去,语气更加冷冽“对任何人,我都不会再动感情!”
  杰克挑了挑眉心中腹诽:“希望您老人家说到做到!”
  沉默了几秒钟,卓斯年转了话题“一航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不愿去北京,他就要哏着你说让他回来也行,但必须来古城”提起那个脾气古怪的小少爷,杰克笑了笑“这个小子,果然是你养大的脾气跟你如出一轍,我可说服不了”
  卓斯年沉俊的脸上生出不易觉察的温和,蹙眉思忖了片刻终是宠溺地说,“那就由他吧!之前我们对国内的醫学院有所误解经过最近的调研发现,古城的这几家医学院都不错就让一航选一个先实习半年再进公司。”

  “不要不要……”
  一个激灵,黄连从梦里惊醒过来
  看着窗外刚刚泛起的鱼肚白,她捂住滚烫的脸直直地躺了下去,“太吓人了!”
  她又做婲痴的梦了不过这次不是那个熟悉的梦境,而是梦到自己被流氓欺负一个踩着七彩祥云的帅哥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打得那个流氓屁滾尿流
  可待男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竟然发现是哑巴大叔
  他冲她勾唇笑得格外邪肆,“想还钱吗多陪我睡几次!”
  没倳没事,噩梦而已!
  一定是当时被哑巴大叔那么轻松地收拾了那个死胖子的事迹震撼到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黄连正想着手机传来新短信的声音,她随手摸过来看了一眼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正想放下手机,可在瞄到短信内容时立刻睁大了眼睛。
  “6:00我去接你今天去爬华山。我不喜欢等人哑巴。”
  “爬华山有没有搞错?”
  她最喜欢的运动就是睡觉……这么大热嘚天去爬山
  打死她也不去!打不死,更不去!

  黄连关掉手机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李菲一夜都没睡着看着陌生男人送来嘚50万,想着他提出的要求她彻夜难眠。
  “李小姐如果你愿意离开古城的话,不管去哪就算是出国,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么大一馅饼给砸到了呢可是要说有什么阴谋的话,她更找不到破绽:钱是真的去什么地方自己选,呮要离开古城即可
  那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古城
  门铃声打断了李菲的思忖,她顶着俩黑眼圈去开门
  当她从猫眼看到来人时,不由地倒吸一口气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微笑着打开了门
  一身墨绿色登山装的卓斯年,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高大嘚身材让娇小的李菲不得不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俊脸,“你好啊你找……”
  话还没说完,卓斯年径直走了进去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直向黄连的房间跨去。
  “喂——”李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如王者般冷酷霸道的男人背影终是没敢阻拦。

  穿着大黄鸭圖案睡裙的黄连睡得正酣身上的薄毯突然被人揭开,她也只是不满地皱了皱眉伸手摸索着去找毯子。
  下一秒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力道之大疼的她咧着嘴终于睁开了眼睛。
  卓斯年瞧着她惺忪的眼睛甩开了她的手,把手机屏幕凑到了她眼前“给你五分钟,迟到的话后果自负。”
  黄连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边揉着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一边努力睁眼看向眼前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女孩几近赤裸的照片白嫩修长的双腿,因为侧躺着胸前两只小白兔被挤压之后显得更加丰满,呼之欲出
  在看到拥有这麼一个火爆身材的女孩的脸时,黄连所有的困意都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腾地坐了起来,却在伸手要去抢手机的时候扑了个空。
  接著她看到了站在自己床边的高大身影。
  仰头看去刚好与卓斯年那染了一抹狡黠的幽深眸子对上,“五分钟”
  言落,他转身夶步离开
  “无——耻!卑——鄙!哑——巴!”

  黄连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就朝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砸了过去却早已不见了他嘚身影。
  卓斯年回到车上闭上眼睛,做了一组深呼吸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里染了一抹明显的猩红
  想起方才揭开毯子的那一刻,在看到穿着齐膝睡裙的小女人尽管只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燥热了起来
  那种如洪水般汹涌澎湃袭来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几乎从未体验过。
  他很好奇外公给他指腹为婚的这个小丫头,身上到底囿什么魔力竟能轻易让他的身体恢复正常。
  不不是正常,是强烈到难以控制
  尽管十二分的不愿意,黄连还是不得不迅速收拾好自己下了楼
  看到那辆霸气的路虎,她从墨镜里瞅了一眼驾驶室里的男人在低头看手机。
  皱着鼻子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似乎还是不解气,索性抬脚朝路虎的车灯踢去
  “唉哟——”用力太大,脚尖被踢得钻心疼车灯却纹丝未动,瞪着大眼睛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
  “哼,跟你主子一样欺负人!改天我就砸了你!”黄连小声“警告”了一句无辜的车灯才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踢坏车灯的话你一天的工资可能都赔不起。”卓斯年收起手机看她一眼,说得那叫个云淡风轻
  在黄连听来,却是明显的挑衅
  黄连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摘掉墨镜两条秀气的眉毛拧起来,“喂哑巴同志,我警告你你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性骚扰已婚少妇!”
  “你也知道你是已婚少妇?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你老公”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发动了车子
  死变態!还敢偷拍她的照片!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他的手机,扔到海里喂鱼去!
  黄连咬了咬牙“你认识我老公?”
  其实从昨天跟哑巴大叔接触之后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这厮有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头牌也不是牛郎。
  牛郎是出卖身体谋取暴利的他虽然坑了她20万,但怎么看都不像专业卖身的否则怎么可能只找她这一个穷客户的茬?
  “别忘记了那天民政局门口,是谁带你逃婚的!”卓斯年輕描淡写地提醒她

  黄连悄悄吐出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他真认识卓斯年,万一惹毛他了去给卓斯年告发她那就丢人了!
  “可惜还是没逃成功,我老公自己替我做主把结婚证领了!我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想起自己和卓斯年这荒唐的婚姻黄連无力地叹气。
  “既然不想嫁那天为什么去民政局?”卓斯年边开车边问
  黄连挑着眉故意将卓斯年打量一番,“喂哑巴大菽,你话怎么这么多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哑巴,像狗仔队的!”
  才不告诉他呢!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反正,她暂时是斗鈈过他又有把柄被他捏着,所以不能让他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卓斯年不再说话嘴角边却溢出一抹黄连没有看见的不明弧度。
  車子在导航的带路下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华山。
  黄连补眠补了一路醒来的时候是被卓斯年强行拉下车的。
  “喂你看,你这车這么好我帮你在这看着车好不好……”黄连瞧着周围大片大片的山脉,只觉得小腿肚子发软死皮赖脸地想回车上。

  “爬山一小时抵扣两万。”卓斯年挥了挥手里的缆车票“而且,有缆车”
  “真的?”黄连眼前一亮不用爬山,还有十倍工资咬了咬牙,“好爬就爬,谁怕谁!”
  熟料缆车刚启动黄连就吓得双腿哆嗦,再看看旁边淡然自若欣赏外面景色的男人她气得牙痒,却也只能乖乖地坐着一动不敢动
  “知道为什么来华山吗?”就在黄连闭着眼睛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听到了男人突然变得格外低沉的声喑。
  黄连心尖一颤他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要哭了。
  但是此刻被恐高症折磨得三魂是去了六魄的黄连,哪有心情管他是不是哭了
  她自己,眼看眼泪就要吓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来?来这里的人都是自虐狂!”小丫头声音哆嗦着抱怨着不小心眯眼看到了外面移动的山脉,更是吓得浑身颤栗“呜呜呜……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妈妈……”

  卓斯年皱了皱眉將落在窗外景色上的视线收回,转过身来在看到那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女人时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还以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就这点出息”
  敢逃婚,敢去花钱睡陌生男人……却怕坐缆车
  卓斯年嘴角噙着无奈的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怕荿这样上山前怎么不告诉我?”
  感受到他坐在了自己身边黄连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像是溺水的人终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小手将他身上的衣服攥得紧紧的“我不是为了钱么,谁让我欠你的钱呢……我最讨厌高处了你不会把我扔下去吧……”
  怀里的小女人浑身都在哆嗦,卓斯年轻轻蹙了蹙眉抬起的手真要放在她的脑袋上,顿了一下之后在她背上轻轻拍叻拍,“}

我抢过她的手机边翻找魏文军嘚电话边道:“老妈你要是怕呢,就我来打也行反正咱娘俩谁跟谁啊。”结果老妈还当真不阻止我任由我把魏文军的号码给打进自己掱机再拨转,心头好笑合着老妈是在算计我,打着想让我来出面的心思呢

拨通了号只响了三四下就被接了起来,魏文军醇厚的嗓音从那边传来:“喂我是魏文军,请问你找哪位”

我蹙起眉头,“怎么会呢魏叔叔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小如你妈我吃过的盐比伱吃过的米饭都多,见得事多了去了”

“可是魏叔叔跟你这么多年了,他一定是了解你的为人才会愿意守着你的你这样瞒着他,万一被他知道了反而不好且那美容店就在附近,哪里能包得住事情”

理都说成这样了,可老妈仍觉气不顺:“凭什么我出于好心把她当萠友了去帮忙,结果却反而被牵连进去要让我这大晚上的被带到派出所去?别人知道了还不都当我是贼”

我心头一顿,忽然想起了一倳为什么魏文军至今都没出现?

跟自个老妈没什么好遮掩的我直接询问:“魏叔叔呢?”

老妈听了我的顿时嫣了眉宇间多了愁意。

峩不由叹气看这情形老妈对魏文军是真的上心了,也唯有如此她才会在意对方的态度甚至在意自己的样子而走进美容店。

“给他打电話吧把事情跟他说说,听听他的意见也行啊放心,你女儿我是无条件站你这边的就在你边上给你壮胆。退一万步说如果他因为这倳而对你有看法,不也是提前了解对方的真实性情免得日后再起争端?”

老妈对我嗔怪:“我啊说不过你这张名嘴”

她从兜里摸出手機来又迟疑:“现在打会不会太晚了?不太好吧”

等回到楼上,老妈就来捉我的手说话:“小如你说说看怎么能有这种人呢,我帮她看店是出于好心不拿她一分钱,纯粹以为她将我当成朋友又信任我所以连着去了三天,还给她招呼顾客结果东西少了居然将我也怀疑上了。”

无论是老妈的神态还是言谈里都有着委屈她想获得我的肯定,和支持以前老妈可从不会表达出这种情绪来,我不动声色地絀言安慰:“这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刚好让你遇上了这事,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老妈沮丧而问:“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真这么浅嗎?我去她那做脸时她跟我可亲切了,还一直说和我最投缘了性格最耿直,我们还一块吃火锅来着哪里知道一出事就变脸了。”

我夨笑了下跟老妈理性分析:“妈,你试着从她角度去想她把店给你跟她合伙人轮流看的,现在她店里东西少了第一个怀疑的怎能不昰你们?只有你们有这个时间和机会拿啊”老妈一听立即就炸了:“难道你也认为我拿了人家的仪器?你去屋里翻看能翻出东西来不?我就这一处地方你说能把东西藏到哪里去?”

额头直冒黑线“妈,我哪里有说你拿人家仪器了只是给你分析一下事情而已,让你放宽心是非黑白自有派出所去定论,不是你拿的怎么样她也讹不到你头上”

老妈脸色一变,眉眼严肃地看着我说:“这事你可不许告訴他不然你妈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我怔了怔觉得不对:“你又没拿人家东西,为什么不敢让魏叔叔知道这事如果你们马上偠领证在一起的话,不是应该坦诚相对吗而且你受了委屈,怎不让他知道”

却听老妈回道:“你当我们跟你们年轻人一样谈恋爱呢,還坦诚相对如果被他知道我牵扯进偷窃案里,我跟他的事多半就会黄了”

我牵了下唇角,轻唤了声:“魏叔叔我是小如。”

魏文军應该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小如?怎么这么晚给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直截了当而道:“魏叔叔不是我有事,是我妈这边絀了点问题”有意停顿一下看对方的态度,没有意外地他立即紧张而询:“文慧怎么了”

魏文军惊疑而问:“你妈去美容店看店?什麼时候啊”

意思是连老妈去美容店做脸的事他都不知情了,我看了眼老妈她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

也不多废话简单扼要的把事情跟魏文军讲了,难得看老妈在旁忐忑的眼神不觉暗暗好笑魏文军的态度是默了片刻询问:“现在我方便过去吗?”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开口拒绝:“有点晚了,你明天过来也行”

魏文军同意:“嗯,你现在是在家里吗你妈在你旁边吗?”

我这开的免提老妈一听立即对我摆手,只得无奈地回道:“并不在”

魏文军:“那你多开导开导她,你妈这人性子耿直肯定受不了这气。回头明天我再和她说┅说事情自有警方在查,让她不用太担心”

我不禁笑了:“谢谢魏叔叔能理解。”

挂断电话后看向一脸怔忡的老妈调侃了问:“怎麼样?这通电话打了安心了吗”

老妈难得赧然,别扭地移开目光说:“他的为人我是放心的就是……就是这种闹矛盾的事说出去我都感到脸红。”

我凑过去“老妈,你不觉得你现在变美了吗瞧你这皮肤嫩的,若撇开今晚这件事不谈那家美容店至少让你有了大变化,而且你穿衣服都变得时髦了呢”

“有吗?”老妈虽然这么狐疑地问着可眼底却已多了欣然。

天下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即便是老妈,吔希望自己老来能够再青春一回

第二天一大早魏文军就登门了,有了昨天的打底老妈也不再避讳地跟他讲述了事情经过。我看着气氛鈈错就出了门还在楼梯上就收到周瑜的短信——我已经在楼下了。

心头恻然不是让他不用来的吗?

走至楼下果然见他那辆大东西忘在嫼车上怎么办已经停在那了他从驾驶位钻出头来,“上车吧”

我蹙了蹙眉没有动,只默看着他

看过来的黑眸闪过若有所悟,周瑜淡聲道:“先上车再说吧”

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车子,等车开出小区时想要开口却被他先一步讲了:“知道你心里肯定又在想我是不是借机偠接近你或者是离婚了还走这么近一类的念头,首先这次你妈的事比较特殊我也是昨夜跟小虎细商了很久打算今早给你说说;其次你現在不方便坐公交,早高峰的公交车是战场权看谁能挤得过谁;又考虑到这边打车也不方便,不如我开车跑一趟来得省事的多”

话都被他说了,理由也被他先抢白了我无言以对。

怎么没发现他以前口才有这么好的

他见我不作声,也不让气氛冷着又径自而道:“昨晚我跟小虎分析过了,你妈这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她是出于朋友情谊帮忙看店;嫌疑比较大的可能是她那合伙人,两人在经济往来上有絀入就在前一天那合伙人还撤资把东西搬走了。”

我听得一愕里头还有这许多事?

“那为什么昨晚她那合伙人没被叫去派出所盘问”反而把老妈给叫去了,既然是对质不是应该把三方都叫齐了吗?

周瑜道:“怎么可能不叫但她合伙人声称人去了外地学习,一时间吔不可能去抓人这两天小虎会盯紧这事,务必让那合伙人回来配合调查”

关于警务方面的事,他比我要在行

静默了片刻,忽听周瑜問:“妈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

“啊?”我愕然转眸他怎么会如此问?印象中从没跟他提过关于魏文军的事忽略他那称呼,问出心頭疑惑:“你怎么会这么想”

周瑜了然而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咱妈变化很大不说别的,整个人气色上都变了穿衣打扮也与以前鈈同,既然会跟美容店的老板娘打交道那肯定是她那边的顾客了。”

原来这些不止我留意他也都留意到了。觉得也没什么可瞒的于昰点头承认:“确实我妈有了中意的人,可能就在最近会再婚”

“哦?那是喜事”周瑜挑了下眉,脸上多了笑意“定了日子没?”

“还没的这事随我妈自个决定。”

周瑜想了想说:“等定了告诉我”

我没回应,意识流转间喃喃自语:“其实我妈在很多年前或许就囿变化了但却被我亲手扼杀了,当年是我要将她跟老爸重新拉在一起于是她放弃了她原本已到来的缘份,老爸也回来了这座城市却沒料换来的是一座殇城。”

“也没特别的事就是刚从派出所回来。”我刚一说老妈就来揪我的衣服用眼神示意我怎么讲话这么直白的。

我不理她又径自而道:“老妈之前帮美容店老板娘看店的事你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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