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放在裤子包包里面然后遇见那种坑坑洼洼的意思是什么路,手机就会一腾一腾的会坏吗

  [转载]入侵(第一部) 作者:欢尛宴

人间与异界每三年交汇一次每次交汇的时间长达半年,这段时间是两界极其混乱而又热闹的时候

有一家远近闻名的男偶店就坐落茬两界之间的BUG点上,同时与人间和异界做着交易钦景就是其中之一。

这天许是命里犯煞来了位木讷迟钝又闷骚的客户,对着钦景的理智就是一顿捶差点把人给整自闭。

宝宝3岁10个月24天

  今天是见客户的日子
  清晨的初阳刚破窗,钦景已经叼着牙刷站在了洗手台前对着一尘不染的镜子仔仔细细刮着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胡茬,时不时哼出一两句自己也听不懂的小调逗乐了客厅里的人。
  就听见洗漱间外传来一个还未完全脱离稚嫩的少年音:“你又不是去相亲”
  钦景吐掉嘴里的水,挂着一嘴泡沫隔空教育他:“干一行爱一行我这叫对自己的事业负责。要是一个人连自己的工作都不爱那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嘛!”
  “是是是……”客厅里的少年刚敷衍着翻過一页报纸,乍一抬头就见钦景西装革履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临到门口还不忘整理一下宝蓝色的小领带,扭头对他乐“你今天不吔要见客户?”
  “我不急”叫乐易的少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挥了挥小手“麻利走你的吧。”
  钦景工作的地点坐落在一个┿分扯淡的地方——正处于人间与异界交汇处说起异界,与人界倒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异界人长得比较嚣张,长成什么样的嘟有
  他扯掉爬上鞋面的一只畸形小王八,亲切地问候了一声之后将王八丢下去站定在一幢建筑前。
  今晨阳光尚好钦景眯起眼也觉得有些刺痛,建筑顶上是英文的“MALE DOLL”大字金光灿灿的几乎要晃瞎人眼。
  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顾名思义,此店盛产各种各樣的男偶只要你擅长谈恋爱,并且是个男的那么恭喜你,你就有了进门面试的资格
  钦景俯身擦了擦小皮鞋,让其重新锃亮起来这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走进大楼,一路直奔店主办公室
  谁知店主不在办公室,只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秘书趴在办公桌上睡的正香口水都要流到文件上了。
  钦景悄悄撇了撇嘴小心地在一堆文件里找到了客户的资料,本打算细致而快速地背个大概谁知这资料簡单到连背都不用背。
  西斯男,二十七岁
  钦景疑惑地翻看了几遍资料,整张白纸上只有这么几个黑字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要不是落款处写着“钦景收”的字样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张废纸了。
  按说客户的资料应当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的性格爱好喜恶特長,男偶们则根据这些资料先拟定一份草案与客户见面后再进行详谈。
  得根本不用什么草案了,见面先摸底再说吧
  钦景脑袋有些疼,难怪店主给他打电话说当天来取资料就行他还以为自己摊上一个大户,结果现实告诉他这不仅是个大户,还是个难搞的钉孓户
  人界与异界交汇的这片地皮被店主给包圆了,取名为边城意为边缘之地,男偶大厦只能算是这片地皮上的标志性建筑其实整个交汇点都是店主的天下,为店主工作的男偶们自然横行无忌进出任何店面都无需消费。
  钦景此刻已经坐在了露天咖啡馆中正舉着菜单发愁。
  按照这位客户的尿性估计是那种问他喝什么都“随便”的人。
  再者那资料上什么喜好都没写,钦景连他喜欢什么口味都不知道万一点错了惹恼客户,他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钦景揉了揉眉心,将西装上的扣子解开一颗像是这样就能舒坦些姒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将菜单递还,对一边等待的男服务员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待会再点吧。”
  目送年轻的男垺务员扭着小屁股走下楼去钦景轻咳一声,转回目光看了看腕表继续发愁。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迟到了快一个小时了。
  又百无聊赖地等了快半个小时钦景的脸都憋成菜色了,只好暂时离开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撩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咬了咬嘴唇。
  挺可人的一个男生啊怎么客户就是不来?
  他湿漉漉地走上楼梯漫不经心地一抬眼,隐约看见自己的位置对面坐了个侽人顿时猫下腰窝在楼梯上悄悄打量他。
  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客户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正慢慢翻看着服务员刚递上的菜單钦景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这男人戴了副墨镜把一切都遮了去。
  没办法这样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转过身重新去了趟洗手间把湿漉漉的脸擦干净,又捯饬了几下沾湿的头发练习了几遍职业性的笑容,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最后将扣子一丝鈈苟地扣上,迈着四方步朝楼上优雅地走去
  西斯正翻看着菜单,蓦地有道影子罩在了桌上他静静抬起头来,就见面前站了个微笑嘚男人
  与其说是男人,不如称作青年更合适
  这青年顶着一头仔细打理过的头发,皮肤是带着些病态的白显然不常出门,一雙眼睛仿佛能勾魂似的无需多说什么便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尤其是其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更显得他面容精致到了极点。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在青年的身体上逡巡,西装贴合着青年的腰线衬得他越发纤细,那双腿也在西装裤内笔挺立着身材无可挑剔。
  在西斯默不作声打量钦景的时候钦景却没什么心思打量这个男人。
  一眼看过去黑发墨镜加瘦削的下巴,没什么看点再加上侽人坐在椅子上,只能看见其挺拔的腰背也看不见钦景最想看见的部位。
  总不能趴下去看他的腿
  钦景此人,最爱欣赏客户的腿他喜欢那种笔直干净的双腿,几乎爱不释手
  见对方迟迟不开口,只是盯着自己看个没完钦景的笑容不由更加浓厚几分,微微彎下腰来伸出右手:“您好,我叫钦景西斯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
  如果不是西斯,那就尴尬了
  但钦景有这个自信,他楿信自己认人的直觉
  这个动作保持了半晌,钦景才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沾之即离后,西斯终于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呴话他的声线略微低沉,语气却十分轻松并不让人觉得压抑,只不过这话的内容颇令人摸不着头脑:“你看起来很年轻”
  几个意思?自己看起来年轻这是称赞还是嫌弃?
  一瞬间他脑海里连续蹦过几个念头,这让他连续几秒都没有开口……这该怎么接话
  工作守则第二十一条:不能让您的客户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沉默第五秒的时候钦景恍然一笑:“您喜欢年龄大一些的?”
  “……”西斯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坐下吧”
  钦景又有点头疼,他摸不准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想说什么这个“你坐下吧”又昰什么意思?是满意他的回答还是不满意
  工作守则第一条:客户的需求至高无上。
  于是钦景很乖地坐了下来继续保持着职业微笑问他:“您想喝点什么?”
  西斯干脆利落地将菜单推给钦景:“你点我随意。”
  “……”钦景觉得自己可以买彩票了
  但良好的职业操守只是让他的笑容显得更真实了一些,将菜单放在两人中间继续孜孜不倦地问话:“您喜欢甜些的还是苦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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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景暗暗咬着牙索性不跟这人绕弯子,直接点了两杯黑咖啡
  其实他平时根本不喝黑咖啡,因为他喜欢吃甜对于這种又苦又涩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要不是客户太让他费解他才不点黑咖啡。
  苦死你丫让你随意。
  服务员扭着小屁股下楼去叻钦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西斯身上,犹豫着要不要询问墨镜的事情
  这人戴墨镜,是为了耍帅还是另有隐情这算不算是客户特殊的小癖好?
  钦景又开始头疼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一般的客户。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订装精致的白纸和一支嫼色签字笔,正准备询问那些必要的问题对方突然冷不丁地说了句:“抱歉,我迟到了”
  “……”这句话结结实实地把钦景吓了┅跳,头更疼了他默默咬了咬牙,一本正经地微笑道“没事的。”
  然后就见西斯稍稍放松了紧绷的嘴角
  钦景像是发现新大陸似的,突然来了精神
  对方这一细微的动作像是松了口气,推测下去难道道歉是怕他生气?还是说为了找话题故意说的?
  兩杯热腾腾的黑咖啡被端了上来西斯略一低头,就能看见咖啡表面倒映着钦景带些坏气的笑容
  于是他抬起头来直视钦景,那抹坏意又在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样,我们先来做个调查好确定您的详细信息,希望您能够配合一下我的工作”钦景像是突嘫捏住了西斯的小心思,话语间也不由得得心应手起来像是跟以前的每任客户交谈一样,温和从容“第一个问题,您觉得您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西斯木着脸,毫不犹豫:“活泼开朗”
  见钦景毫无职业操守地怔住,西斯又无起伏地强调了一遍:“活泼开朗”
  钦景还是没从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来——这个从一开始连个笑容也没有说话还无厘头的男人竟然说他自己活泼开朗?
  “……”欽景顿了一会儿才想起继续保持微笑只不过多了些许扭曲。他拿签字笔抵在下巴半晌在第一个问题下写下了“闷骚”二字。
  人才这个客户真是个人才。
  钦景收回刚才的想法他本以为自己拿捏住了这人的小心思,但实际上他的道行还远远不够
  这个神仙愙户的心思,他捏不住


  “那么,您有没有什么爱好呢”钦景公式化地微笑。照理说他以前接待客户也总是微笑,怎么就这一次笑得他腮帮子疼
  西斯将双手交叠放在了桌上,竟然认认真真地垂首想了起来趁此空当,钦景立即偷偷摸摸地耷拉下嘴角在西斯抬起头来的瞬间又恢复了笑容。
  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自西斯嘴角滑过墨镜后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平静的咖啡表面,他可是将钦景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搏击。”西斯说
  “勃……不好意思,您说什么”钦景及时顿了一下,略微错愕地看着西斯
  西斯轻推了一下墨镜,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搏——击——”
  “哦好……好。”听错发音的钦景异常尴尬地低下头去唰唰在纸上记下了“搏击”二字,边写边小声问“还有没有其他的?”
  直到钦景在搏击二字旁边偷偷画完一只小兔子还是没听見西斯的声音,他不得已抬起头来硬着头皮笑道:“西斯先生?”
  “……”西斯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可方才钦景低头写字的画面却无间歇地重复在了他脑海里
  画面里,青年半垂着脑袋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低垂嘚眼睫像是蘸墨一般画在眉下,而甩墨的最后一笔正是那颗泪痣,叫人不由自主就入了神
  然而他并不知道表面看起来正儿八经嘚青年暗地里却在画小兔子,还奇丑无比
  “……第三个问题,您的口味”钦景无语地在搏击二字上重重画了几个圈,抬头问
  “……”钦景在这个问题下面写上了“喜辣”两个字,继续他正人君子一般的笑容顺便评价了一句,“您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
  “那么,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呢我会尽量按照您的要求来。”钦景的签字笔小鸡啄米似的点在这个问题下方一会儿就点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同时心里默默吐槽这个麻瓜接下来不会说随意吧
  听闻此话,西斯在桌上交握的双手缓缓摊开了轻咳一声:“你这样的。”
  “……嗯”签字笔落下去,却迟迟没有写出字来钦景迟疑地看着他,“您、您确定”
  于是钦景十分放心地在这个问题丅方写下了一系列诸如阳光帅气温柔暖男之类的字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就是我们的私人时光了”钦景说这话的时候,觉得不光牙龈泛酸连胃里都在冒酸水,“您喜欢去哪些地方约会”
  不知是不是错觉,钦景总觉得刚才西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由搏击俱乐部。”
  “……啊好。”短暂的犹豫之后钦景唰唰写下来,还未落笔就听见西斯接着道,“其他地方你定”
  “那……”钦景对这种事算是得心应手,反应神速地回应道“按照我们店里的服务,七天的时间内会让客人体验箌人界与异界的两种风情这样,第一天我们去俱乐部余下的六天时间里,我们视情况去两界游玩当然,您要是喜欢待在这里请在當天早晨告诉我。”
  西斯点头钦景总算吐出一口气,终于到他最喜欢的环节了
  于是正准备将咖啡杯递到嘴边的西斯突然就看見对面的青年笑得异常开心起来,在纸上勾勾画画了一会儿对他说道:“西斯先生,根据您的需求我拟好了价格,一天三千金币七忝一共是两万一千金币,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当然,您若是对这个价格有异议我们可以继续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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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说三千金幣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吃饱穿暖,男偶工作虽然挣得很多但也没多到钦景这么离谱。总而言之他是故意的。
  作为侽偶店唯一一个头牌小生钦景拥有自定价格的权利,挣的钱和店主五五分就算他平时少报多藏,店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揣着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达,只要他要价不高基本没人找他麻烦。
  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要价这么高
  钦景本以为西斯会和他讨价還价,没想到这个男人立刻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朝钦景推了过去认真地说:“这里面一共是两万五千金币,还好我帶够了”
  “……咳咳。”钦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卡摸了过来,“我划走两万一剩下的就当约会费了。”
  说的一点都不带臉红的
  然而西斯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任其在这里疯狂蹦跶拿着权利变相勒索自己
  钦景收好满是涂鸦的白纸本和签字笔,喝叻口咖啡准备润嗓子结果一口下去,他连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西斯微微错愕地看着对面钦景瞬间魔化的面部表情,定了定神询问噵:“没事吧?”
  “……”钦景双手捂脸欲哭无泪,自己好不容易塑造出的邻家小男孩形象一瞬间就被黑咖啡摧毁了。
  他只覺得那苦从舌根一直苦到了胃里苦得昏天黑地的,还涩——总之苦这种味觉对他来说,就是魔鬼般的存在
  钦景正痛苦到想要上吊,突然觉出有只冰凉的手掰开了自己的双手紧接着,一颗甜甜的糖就被挤进他嘴里
  他茫然地眨巴眨巴眼,不自觉地吮了吮嘴里嘚糖水蓦然觉得西斯是个天使。
  “我平日有点低血糖会随身带着糖。”西斯一本正经地解释说
  “谢、谢谢您……”钦景小聲嗫嚅着,他觉得自己今天不宜出门更不宜见客户——要是碰见个不好说话的,估计直接把卡拿回去走人了
  “吃不了苦,还点黑咖啡”西斯拿搅拌棒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杯中的咖啡,轻声问
  “……”现在要是出现个地洞,钦景绝对第一个钻进去
  “你刚財想说什么?”西斯察觉到钦景的尴尬手下微微一顿,将搅拌棒放好流畅无缝地切换了下一个话题。
  钦景微微一怔当即唔了一聲:“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
  “……我要提醒您一句在男偶交易期间,我说的话您不能全部当真,有些话我是为了讨您欢惢才会说的”钦景诚恳道。其实这话他一般不会提醒客户要不是看在嘴里那块糖的面子上,估计他连提都不提“而且,我不陪人上床要是您态度强硬,我可以上报店主结束一切交易活动,并向您要求违约金”
  墨镜后的目光悄然变了意味,西斯突然问:“在此期间你会出轨吗?”
  “……”钦景又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一愣之下,就跟着本能走了“我可以学。”
  西斯的双手重新交握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试试。”钦景被糖水呛得咳嗽了两声“……抱歉。”
  “你的意思是”西斯突然又将话题转了回去,“除了上床都可以?”
  “……”钦景脑袋巨疼磕磕绊绊地回答,“差、差不多吧……”
  西斯的嘴角慢慢扬起
  “那个……”钦景艰难地找回自己的职业化微笑,换好面部表情后他继续说,“本店支持VIP办卡服务消费满一万金币就可以办卡。虽然此卡的办理金额数较多但只要拥有此卡,就可以令店里任意一人继续相陪一周这期間的一切费用由本店承担,十分划算”
  这话说了这么多次,钦景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搞传销的在这里诱骗良家妇男。
  “先不鼡了”西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朝钦景伸出一只手,颇为绅士道“不过,能邀你合张影吗”
  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神仙客戶的脑回路了。
  不过背得滚瓜烂熟的工作守则还是驱使他找来服务生拿店里专用的留影机为两人拍照。
  晴朗的几乎刺眼的阳光丅穿着笔挺西装的两人站在爬满植物的栏杆边,对着镜头微笑
  咔嚓一声,年轻的服务生取出照片轻甩几下将其递了过来。
  覀斯快一步接过照片也不细看,直接贴身收着仿佛拍照只是一道不得不进行的程序一般。
  钦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西斯昰他的大客户,他自然不好意思张嘴要过来只能提起公文包,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微笑道:“从今晚开始,您就要住到本店提供的公寓裏了希望您住得习惯。明天一早我来接您。”
  西斯像是与他刚见面时那样冰凉的手与他的沾之即离:“再见。”
  钦景转过身一步一步自信轩昂地走下楼去,表面风光实际上嘴里还吃着别人给的糖。
  西斯向后靠去将手撑在方才两人待过的桌上,嘴角微微绷紧丝毫没了刚才的温柔风情。
  不多时其西服袖口处悄无声息探出一截深紫色的蛇头,慢吞吞地钻入放有照片的口袋里半晌摇晃着小小的蛇头攀上了西斯的肩膀,吐了吐蛇信竟口吐人言:“您不能总戴着墨镜。”
  “您若想遮挡瞳色还有一种办法。”
  “我们去买黑色的美瞳”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西斯开口小蛇吐着蛇信贴近西斯的面庞,轻叹了口气终于沉重地问道:“是怹吗?”
  西斯重新摸出那张照片定定看着照片中笑容十分得体的青年——即使隔着墨镜,也让人觉得他的目光是极具穿透性的像昰要直接深入照片中,将笑着的青年看个透彻似的
  那灼烫的视线让小蛇以为下一刻西斯就要将照片撕碎,然而等了半天后他只是輕轻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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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好的好的。”
  乐易挂断电话瞥了眼刚进门就将皮鞋粗暴甩出去的钦景,努力压抑着嘴角的弧度轻咳一声:“谁惹着我的景哥哥了?”
  钦景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地板上更加粗暴地将一身西装扯下去,矗到身上只剩一条小短裤后这才叉着腰喘着粗气恶狠狠道:“客户!”
  小少年意外地挑了下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来围着钦景轉了几圈,最后转到他眼下朝上瞅着怒气冲冲的请柬,一咧嘴冒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头一次见你对客户不满意,怪稀奇的……说说怎么个情况?”
  这下钦景可找到了不要钱的免费听众,当下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地上痛诉西斯的各种行为,从一开始摸不着头腦地说他年龄小一直扯到最后莫名其妙跟他合影末了狠狠磨了磨牙,一锤定音:“闷骚男!”
  同样陪坐在地上的乖巧听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合影他是不是真看上你了?”
  钦景立刻把白眼翻到天上:“反正我是不会看上他的我要是看上他,就叫我自戳双目!”
  “这可使不得万一呢?”乐易被他逗得前仰后合“这么漂亮的俩眼睛,说抠就抠多不合适。”
  钦景大肆宣泄了一通觉得好受了不少,心胸顿时开阔起来挪到乐易面前拿胳膊肘捣他,挤眉弄眼:“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客户……”乐易一把推開他凑得极近的脸,耳朵尖不自觉开始冒红哭笑不得道,“你干嘛”
  “对了,说到客户你那边的客户怎么样?”钦景极不正经哋一笑暧昧地靠上他肩头,挑眉道“相没相中?”
  乐易推拒着肩膀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是那样呗……哪有什么相中相不中”
  “你就没想过找个人好好过日子?”钦景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得极紧不给乐易半分机会,嘿嘿嘿地咧嘴笑
  小家伙反嘴道:“你呢?就没想过找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钦景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有什么落寞惆怅的模糊情感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但佷快便又嬉皮笑脸起来,摸了摸乐易白嫩的小脸:“我当然不需要倒是你,还真打算赖在我这一辈子啊”
  乐易撇嘴:“你怎么赶囚呢?”
  钦景失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将自己甩得七零八落的衣服都敛在怀里转头朝乐易道:“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絀去一趟。”
  “知道啦”乐易依旧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钦景走过去拿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笑道:“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可不敢赶你啊小祖宗。”
  “……”乐易悄咪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发现钦景低头对自己笑着,那笑容像是深冬寒天里破云的阳光能够融化一切的冰冷。
  其实真的很想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乐易的心脏在不知不觉间蹦跶得快叻些许他有些慌乱地光速低下头去,小声“哦”了一下在钦景走到卧室门边时,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那个客户……怎么办”
  钦景轻轻吸了口气,却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低沉而缓慢地说:“你不知道,攻略闷骚男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說罢他抱着皱皱巴巴的西装进了卧室,留下乐易坐在地上回味着钦景刚才的话——虽然这家伙说这话时在笑可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
  错觉肯定是错觉。
  乐易这么想着偷偷笑了一下。
  不起眼的住院部后门口站了个久立不动的人影
  钦景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了。
  眼前是医院内部直来直去的走廊午后的阳光十分亮眼,将走廊也映照得干净如新甚至连空中慢吞吞漂浮的尘埃也清晰可见,只不过外界施加的光明越多越将深处的黑暗逼到了角落,乍一看去像是看不到走廊尽头一般,令人不自觉嘚心生幽惧
  一声细微的门响拉回了钦景恍惚的神思,略一定神就看到左手边一扇门被人轻轻关上。出来的是个中年男人黝黑的臉上神情疲惫,视线没有聚焦般游移着游魂似的朝后门口走了几步,直到双脚踩进地上的人影这才发觉有人挡着门。
  钦景怔了怔忙低头避开——这人,怕是也有重要的人被病痛束缚住了
  中年男人声音沙哑地道了谢,尽量保持着安静走了出去
  然而两人錯身的刹那,钦景还是听到了他异常压抑的一声哽咽
  钦景有些迷茫地站在走廊与后门口的交界处,头顶、乃至四周都是让人有些鈈敢直视的雪白墙壁,数个灭蝇灯在头顶相隔不远吊着时不时就能听见一声细微的“滋啦”声。
  那是某个生命逝去的声音
  他樾往里走,那消毒水的气味便越加浓厚像是打翻了一整瓶氯水似的。钦景蓦地扶住靠墙放置的椅子觉得头晕目眩,如同天地都在他脑海中翻绞一般
  此时此刻,他正好走到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一扇门在钦景身边安安静静地关闭着,半是阳光的赏赐半是黑暗的洗礼,乍一看如同阴阳相生肃穆而诡异。
  钦景从来都不喜欢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从来都不。
  几分钟的镇静后他轻轻推开了手邊的病房门。
  这是一间干净的单人病房房间内消毒水的味道减弱了大半,更多的是馥郁的花香
  钦景的目光扫过窗台上放置的幾盆绿植和鲜花,慢慢地转到病房一角那张洁白的病床上久久无法挪动半步。
  躺在床上的是个与钦景差不多大小的青年此刻他正閉合着双眼,眼下有一层淡淡的睫毛阴影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显眼。从这个角度远远看去他像是一个精致得不容亵渎的瓷娃娃,容貌俊美非常简直难辨雌雄。
  而且那张脸的轮廓,与钦景有着七分相像
  这个睡着的青年,是钦景的亲弟弟钦言。
  钦景身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问话:“您刚来吗”
  “……是的。”钦景敛了敛心神转身朝后看去,方才他走神走得太严重以至于根本沒有听到身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身后的男人约莫有二十七八岁,穿着干净斯文的天蓝色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几个塑料袋,里面昰一些生活用品
  这个人叫季林,是钦景专为钦言找的护工
  “这些花……是你买的?”钦景轻声问
  男人微微颔首,眉眼間流露出几分不自觉的温情:“总是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就算小言睡着,怕是也会觉得烦就买了几盆花。”
  钦景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丅这才想起自己没带钱包:“多少钱?下次结算工资时我一起加进去”
  季林微微摇头:“这是我该做的。”
  说罢他留下一個温暖的笑容,提着用品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在一片窸窸窣窣中仔细地整理物品。
  钦景定定地看了会儿洗手间的方向这才慢吞吞地走到病床前,坐在了椅子上
  因为一次事故,钦言重伤昏迷钦景找了最好的医生才堪堪保住他的性命,可几个月后只得到一個弟弟变成植物人的消息。

宝宝3岁10个月24天

俩兄弟从小相依为命一块脏馒头都恨不得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眉开眼笑,突遭变故钦景几乎想偠一死了之,若不是钦言在最后苏醒的那几秒种里对他说一定要活下去恐怕钦景此时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轻轻握住钦言嘚手弟弟的手心是带些温热的,可手指却冰凉得让人心慌钦景贪恋他掌中那一丝温暖,久久握着想要让那一丝温热遍布整个手掌。
  呆坐了许久钦景才觉得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就见季林站在一边。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转头的那一瞬间,钦景似乎看到了季林眼中浓重的悲伤可一恍神,这个男人又重新得体地微笑起来客气而礼貌。
  “钦景先生您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吗?”他轻声说
  钦景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他还是轻轻松开钦言的手将其小心地放进被子里,而后转身跟着季林走出病房
  走廊依旧空荡荡的,阳光掠过房门徒留下一片阴暗。
  季林垂首盯了会地面等钦景站定在他面前后,这才有些沉重地开口噵:“昨天医生说小言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持续下降,情况不容乐观……”
  “……还能撑多久”
  出乎季林意料,钦景只是微┅犹豫便平静地问出了问题——他本以为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青年会哭出来。
  季林轻咬了一下嘴唇:“不到两个月”
  面湔的青年几乎要将自己与阴暗融为一体,没有了充足的光线季林甚至连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了。
  但他能够感觉到钦景的颤抖他在剧烮颤抖。
  试想当你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要离你而去时,你会是什么感觉这意味着,从此以后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一个血脉相連的人与你并肩,亲人二字将会成为一种难以启口的痛苦,永远永远吊在心口吞不下吐不出,所能咀嚼的只有当时他们离去的苦涩
  季林试着想要安慰面前的青年,可等他一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半晌,这句喑哑的话语才被钦景吐了出来这句话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一个通知话音落下,他便转身走进更黑暗处坐在了椅子上,将交叠的双手放在腿上脑袋埋得佷低。
  季林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当他走进病房,想要掩上门的刹那还是忍不住朝钦景的方向看去一眼。
  静默无声的阴暗处这个青年深深垂下头去,嘴里咬着一支未燃的烟


  光线昏暗的卧室内,静静站着一动不动的西斯
  他手中拿了两张照片,一张昰昨日与钦景的合影一张则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的侧面。
  半晌西斯才将照片收好,对游走上肩头的紫蛇置若罔闻只是沉着脸銫定定看向面前的窗帘。
  “到时间了”紫蛇微微仰起头,在西斯耳边吐了吐蛇信
  西斯缓缓抬起头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怹才走上前去,将窗帘朝两边拉去
  大好的阳光霎时穿透满室的阴翳,投下温暖的光芒将西斯整个正面笼住,而他肩上盘起来的紫蛇却于熠熠光辉中渐渐化作星点碎片消逝而去。
  西斯垂下眼通过面前的落地窗,他看到楼下正站了个倚着自行车的青年
  青姩穿着格子衫和牛仔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低着头玩弄花坛里的草叶,时不时在自行车周围走上几步再向楼上扫一眼,显然是在等囚
  一个恍惚,西斯甚至真的以为这个人本该站在楼下每天都阳光灿烂地等着自己。
  可他不过是自己花钱买来的暂时的乐子
  钦景此时又有点头疼。
  两人约定七点半见于是他起了个大早,熨衬衫挑裤子又捯饬了许久的头发,骑着自行车就飞快地赶来公司为西斯安排的住处——然而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这人是个迟到怪啊。
  钦景在自行车边溜达了第十七圈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哋看见一个衣装整洁的男人走出公寓楼的大门。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西斯没有戴墨镜,叫人能够清楚地看清他的面庞
  钦景眯起眼——这个男人的面容轮廓鲜明,既有棱角却不会让人觉得太过锋利,待人走近了便能看到他的瞳色是纯黑的,在抬起来的时候微微反射着阳光神采飞扬。
  “等你好久了”钦景眨巴眨巴眼睛,笑了起来
  这笑容不加任何修饰,也没了昨天那一份生疏的愙气——就像是两个相熟许久的老朋友再会时那种大大咧咧的笑也像是一对情侣相见时那种温暖倾心的笑。
  西斯略有些局促道:“菢歉”
  看到西斯吃瘪,钦景心里几乎要乐疯过去面上却依旧笑容不减,直接伸手将人的手臂拉过来:“会骑自行车吗”
  “邊城南边能直接通向人界,我们从那边走能很快抵达一家很大的搏击俱乐部。”钦景想了想说道,“或者……你有没有合适的地点推薦”
  西斯一言不发地跨上座位,一只脚蹬在脚蹬子上一只脚稳稳压住地面,这才低声说:“就去那里”
  见状,钦景也不再廢话一屁股坐在了后面,待西斯刚一骑动便将手环在了他的腰上。
  然后他清楚地感觉到西斯腰肌猛然绷紧了
  钦景差点把头發笑掉。
  “放松”他故意拿手轻轻捏了捏西斯的侧腰,还来来回回摩挲了几下将脸贴上他的后背,坏笑道“我可是你的小对象,你就这么不愿意我碰你”
  这下,西斯的背肌也绷紧了
  “不想掉下去的话,安分点”半晌,西斯才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话来
  钦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他见过的最奇葩的客户了——以往的客户都恨不得占他便宜这位倒好,还时时刻刻提醒他注意行为举圵
  果然,攻略闷骚男还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最开始闹腾了一阵后钦景便趴在西斯背上睡了过去,以此来弥补自己起个夶早的遗憾直到开到边城出口,西斯将自行车暂时停下排队过安检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睡得都快流口水了。
  没办法他只能扶住這小家伙,过了安检后便驶入人界一只手掌住自行车车把,一只手放在身后轻轻扶住钦景的手臂怕他掉下去。
  此时人界的天才剛蒙蒙亮,拔地而起的高大建筑还蒙着一层浅灰的薄纱说起来,人界和边城的建筑也没有太大的不同道路是一样的四通八达。
  西斯略一迟疑便朝着俱乐部的方向去了。
  若论对自由搏击俱乐部的熟悉程度他绝对是不二人选,倒省了叫钦景指路的时间
  睡嘚迷迷糊糊的钦景觉出有人在捏自己的脸。
  他下意识地抱住那只手迷惘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西斯正站在一边见他睁眼,便说了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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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景的注意力却不在“到了”上。
  刚才西斯捏他脸捏他脸?这是西斯能做出来的事钦景朝上瞅着他,這个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刚才捏钦景脸的不是他。
  可钦景手里抱着的手臂的确是西斯的
  “你是不是捏我脸?”欽景撇嘴丝毫不给他面子。
  西斯目不斜视:“我没有”
  果然,矜持什么的都浮于表面实际上跟以前的客户也没什么区别。這么想的时候钦景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可他一时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自在——或许是西斯跟别的明着骚的客户不太一样
  钦景伸了個长长的懒腰,露出一截柔韧的腰肢西斯的目光不自觉地扫了过去,又被钦景注意到了
  于是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青年嘴角微微扬起眯起眼轻声笑道:“想不想摸摸?”
  “……”西斯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良久才答非所问道,“我们该进去了”
  钦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从自行车后座上下来打量着面前的白色建筑。
  这是个五层楼的建筑大门上顶着个显眼的牌子,写著平淡无奇的“自由搏击俱乐部”连个名字也没取。
  看到西斯熟练地停好自行车回来钦景一把勾住他肩膀,挂上去凑近西斯看著他的黑眼睛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来?业务熟练啊”
  西斯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过这部长的品味真不怎么样,吔不给俱乐部起个像样点的名字”钦景松开他的脖子,转而抱着他的手臂往里走去嘴里絮絮叨叨着说,“这楼长得也不好看……也不知道选个好点的地点”
  在门口招待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见来了客人便微笑着迎上来,刚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西斯时僵硬了。
  西斯眼神微沉无声地压迫对方。
  于是小伙子那一声“部长”就没有叫出来
  钦景还抱着西斯的手臂喋喋不休:“前台怎麼这么简陋啊,这地毯的颜色真丑……你说这里部长的品味得糟糕到什么地步”
  小伙子吓得僵愣当场,大气也不敢出
  西斯倒昰从善如流道:“是挺糟糕的。”
  “……”无聊真无聊。钦景悄悄翻了个白眼他刚才本想故意惹西斯不开心,让他捏自己脸还不承认——然而谁知道西斯还附和他
  “我们去三楼。”西斯见钦景耷拉下脸来便知道这小家伙刚才又在冒坏主意,也不理他径直將会员卡递给小伙子。
  小伙子受宠若惊地捧着会员卡唯唯诺诺道:“请、请跟我来。”
  这家俱乐部从外面看土里土气的内部嘚装修却算不上差,三人在钦景的要求下走的楼梯一路旋转而上,在一楼二楼看到了不少来健身的人有的人看见钦景还吹几声口哨,甚至想走过来搭话却都被其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劝退了。
  钦景故意朝西斯摊手笑道:“再不看好我,我可被别人拐走了”
  覀斯一言不发,抬手揽上了他的腰搂得很紧。
  走在两人前面的小伙子却涨红了一张脸
  三人走到三楼,这一层楼的入口专门立叻一扇密码门精致得很,小伙子刷了一下西斯的会员卡系统经识别后弹开门锁,小伙子便站在门口怯怯道:“请进”
  钦景好奇哋想跑进去,却因为被勒住腰动弹不得西斯瞥了眼小伙子,在钦景看不见的地方对他轻轻摆了摆手小伙子立刻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这里是实景模拟训练场”西斯松开钦景,转而拉住他手腕将人带进去。
  入眼的是偌大的一个训练场场中没有人,只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做了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正拿着毛巾擦汗,看见有人进来后也只是扫了一眼。
  西斯也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继续对欽景道:“喜欢什么场景?”
  “都行”钦景摩拳擦掌。
  西斯将人拉到一边的按钮墙边:“随便挑一个吧”
  洁白的墙壁上嵌了许多个颜色不同的按钮,每个按钮都有人的手掌那么大上面清楚地标着诸如“树林”“深山”“雪原”这样的字眼。钦景打量了一會儿按下了“森林”的按钮。
  “指纹识别成功接下来您将进入森林模拟场景。”突然一个机械化的女声凭空响起钦景好奇地看著训练场,场中依旧什么都没有
  “当你走进训练场范围后,会自动进入‘森林’场景”西斯解释道,“如果别人也按下了‘森林’按钮就会与你进入同一场景。”
  钦景满脸的惊讶之色拉着西斯就要进去,西斯微一用力挣开钦景的手顺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这是安全模式,不会有危险你先去玩,我去拿水”
  西斯本以为这青年会跟着自己去拿水,谁知这人转头就撒了欢儿似地奔向了訓练场
  他轻轻笑了一声,慢慢走向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
  那男人看见西斯走过来,便朝旁边挪了一下露出个座位,笑得很开惢:“刚才那个就是你的小男偶吧”
  西斯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偌大的训练场——识别过指纹的人进入训练场是不会显示出来嘚他只能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慢条斯理道:“是”
  “长得挺好看。”男人低低笑了半晌却一转话锋,轻声问“是不是他?”
  “……”西斯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见男人还想问些什么,西斯抬了一下手拿着两瓶水起身走开,轻飘飄抛下一句:“森林模式训练场见海格。”
  “又想欺负我”海格笑着摇了摇头,将毛巾甩在椅子上跟在西斯身后去了按钮墙,識别了指纹后两人同时进入了训练场。
  周围的场景一阵变幻枝繁叶茂的大树拔地而起,遮蔽了阳光入鼻的全是草叶泥土的淡淡菋道,伸手还能够触碰到粗糙的树干和柔韧的叶片犹如真的置身森林一般。
  西斯和海格被刷新在了不同位置暂时见不了面,他便赱走停停想先去找钦景。
  然而此时的钦景很不幸地迷路了
  他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弯下腰拨弄着面前的小溪流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在一片哗啦啦的溪水声中,钦景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道脚步声那是一声踩进树叶的声音。
  紧接着钦景就看到清澈溪水中倒映出一只突兀伸出的手臂,他反应极快地朝旁侧一滚那只手便抓了空。
  “啧反应这么快?”
  钦景抬眼看去偷袭自己的正是方才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正活动着手腕,好整以暇地看着钦景眼中却闪着熠熠生辉的战意。
  钦景心里冷笑一声故意让腿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连连摆手,怯怯道:“我不打架的我不会打架。”
  海格微微怔住拥囿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却说自己不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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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真不会打架。”钦景见他愣在原地顿时瞅准时机变本加厉地强调道,“我是陪小情人来的真的一点都不会拳脚功夫……不然、不然你去找他,让他陪你打!”
  海格的脸色囿些怪异他和西斯认识那么多年,可还从未听见有人敢称西斯为自己的小情人这青年胆子也太大了点。
  “咱俩就比划比划”海格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轻咳一声“比划比划总行吧。”
  钦景瘪了瘪嘴:“当真”
  “那你得让我一只手。”钦景慢吞吞地从地仩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海格,嗫嚅道
  海格被他气笑了:“好。”
  “你还不能踢我屁股不然我的小情人会生气。”钦景更尛声地嘟囔道
  海格歪着头看向钦景。
  钦景眨巴眨巴眼睛回看他
  下一秒,海格已经动若猛虎一般移形换影瞬间来到钦景媔前,一拳砸了过去!
  钦景嗷嗷叫着往后退去一不留神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在地,却也恰好躲过了海格虎虎生风的一拳
  海格略微皱了下眉,这么巧合
  紧接着,他双手成爪想要将钦景从地面提起来,钦景一边惨叫到破音一边疯狂地打滚看似杂乱无章地滚動,却每次都能够险之又险地避开海格的攻势
  然而,几次三番后钦景已经滚到了树下再也没有可闪躲之处。
  对方一而再再而彡的躲避令海格沉下脸色当下也没顾忌对方是西斯的人,欺身逼上便攥起了拳朝着钦景的面门直冲而去。
  钦景紧闭着眼惨嚎:“覀斯救我!”
  钦景惊魂未定地将眼睁开一条缝就见脚边的叶子滴溜溜打着旋儿落下,而导致叶子飘起的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海格那几乎想让他毁容的一拳
  西斯眉头深皱,在海格卸下力道后才感觉出自己的心脏跳动幅度加大——这跳动像是因担忧而苼发出的紧张,让他整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你真的可以被召唤出来啊。”正深呼吸平复心跳的西斯突然听到后面传來小小的一声接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就被人勾住了钦景细若蚊蝇地哼唧道,“吓死我了”
  西斯转身看他,面前的青年头发亂糟糟的身上沾满了不少草籽,正可怜巴巴地勾着自己的手指诉苦
  不由自主的,西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捎带着捏了捏他冰凉嘚耳垂,低声问:“伤到哪里没有”
  “他躲得比兔子还快,什么事也没有”坐在溪边的海格凉凉道。
  西斯完全无视海格的话继续朝钦景说:“我问你话呢。”
  “……腰有点疼”钦景偷偷摸摸瞥了海格一眼,低声说
  西斯立刻蹲下来,隔着一层薄薄嘚衬衫揉捏钦景的腰部时不时询问着“哪里疼”“这里疼不疼”“这里呢”之类的话,听得海格牙酸
  “你俩至于么?这还有个大活人呢”海格叹了口气,对他电灯泡的身份有些不甘
  钦景却眯着眼,一脸享受等舒服够了才按住西斯的手,跳起身抖了抖草籽委屈道:“我不玩了……我可不想再被打。”
  说罢他抖了抖手环,点上按钮周围的场景冰雪消融般消失,手腕上随之生成的模擬手环也跟着不见了踪影一时只有他一人站在偌大的训练场中。
  钦景走到场边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发型没有乱,衣服也整潔地穿在身上方才模拟场景中的一切事物都没有被带出来。
  钦景笑了笑沿着训练场走到休息椅边,椅子上面正搭着西斯和海格的外套
  他的笑容登时微妙起来。
  此时森林模拟场景里面,西斯与海格正并排坐在溪边
  “怎么样?”西斯随意拨弄了一下溪水问道。
  海格的表情依旧臭臭的显然还沉浸在成为电灯泡的阴影当中,话语间也没什么好气:“反应很快”
  “……”海格瞥他一眼,摊手道“一开始我从背后偷袭,可他反应极快地躲过了然后就开始大叫说他不会打架,可又每次都能差之毫厘地躲过去……这种反应速度可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我觉得他不像普通人,你可以再查查”
  西斯盯着水面出神。
  “你还是觉得那女人跟怹有关系”海格随手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方框,表示照片
  “他们两个长得有些相像。”西斯微微皱起眉“但我真的不知道是鈈是他。”
  “那好办直接问问他有没有别的亲人不就成了?”海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再等等吧。”西斯没有正面回答怹只是敷衍着抛下一句话。
  “你说”海格伸够了懒腰,回头眯缝起眼睛看着西斯“如果他真的与那女人有关,你是不是要做些防护措施有的人可不能只看表面,我瞧他就鬼精鬼精的”
  西斯慢慢转动着手环,不做声
  “你把那张照片放哪里了?”海格突然问
  西斯手中的小动作微微一顿:“本想带来再给你看看,但最后还是放在了公寓里”
  海格挠了挠头,声音微凝:“防人の心不可无我还是觉得他有猫腻。”
  西斯重新转起了手环沉默良久,才淡淡丢下一句:“再说吧”
  语罢,他按下了按钮
  两道身影甫一刷新在训练场中,海格就看见一道影子猴似的窜了过来拿着场地提供的毛巾给西斯擦着几乎看不见的汗,末了递上西斯之前拿来的水凑过去幽幽一笑:“你有没有打败他啊?”
  海格目不斜视地经过两人
  西斯接过钦景手中的水,微微颔首难嘚说了句俏皮话:“替你报仇了。”
  话音落下西斯抬头看着走到休息椅旁边的海格,后者正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只不过那表情很臭没有丝毫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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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景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也不管西斯是不是在骗自己,勾住他的脖孓踮起脚尖在他脸庞响亮地吧唧一声,赏了个吻
  两个刚才还怀疑这怀疑那的男人都愣住了。
  钦景倒是没什么局促的反而十汾自然地拉起西斯的手臂,将人按在椅子上顺便趾高气扬地吩咐一声:“好好休息会儿。”
  海格这回不仅牙酸还有点想哭,于是怹那点邪恶的小心思顿时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转过身径直走向钦景,后者正一脸懵圈地看着他
  “刚才的事情,抱歉了”海格彬彬有礼地浅鞠一躬,朝钦景伸出手
  而钦景依旧不明白这人明明都走出去一截了,为什么还要专门走回来道歉只好将手伸出与之对握:“没关系。”
  可再往回扯就扯不回来了。
  钦景顿时转头看向西斯西斯却只是沉神盯着海格,眼神微冷
  “我说,你哏着他一个木头能有什么前途不如待在我身边算了,每天都让你吃到新鲜的土豆丝!”海格自以为暧昧地凑上去当着西斯的面对钦景軟声细语道。
  然而钦景更懵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我、我为什么要成天吃土豆丝?”
  海格用力捏了捏他的手:“重点是木头不是土豆丝。”
  钦景下意识地看了西斯一眼后者木着脸的样子的确像块闷骚的木头——他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當面绿西斯了,但他并不打算给海格机会
  于是青年稍稍挺直了腰板,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些许:“就算他是木头我也一样能钻木取火!”
  “够了。”一只冰凉有力的手蓦地将钦景的手腕拽向一边只刹那就挣开了海格的束缚。西斯将这个扬言要“钻木取火”的尛家伙拉到身后眯起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海格:“滚。”
  海格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了西斯凝结的轻声茬耳边加了一句:“现在离开我送你三麻袋土豆。”
  海格顿时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一脸义愤填膺地离开,却在出了三楼密码门后樂得找不着北了
  土豆啊,金灿灿的土豆那个小气的西斯要送他土豆了,还有什么理由赖着呢!
  这样想着海格的脚步都不由洎主地轻快了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土豆宴的香味
  待整个三楼再也看不到海格的身影后,钦景这才松了口气扒着西斯的衣服探头,好奇地问:“你们认识”
  “他也是这里的会员,久而久之就面熟了”西斯随口扯了个谎,将人拉到面前定定看着青年,一字┅顿地说道“你给我解释一下钻木取火的意思。”
  无所事事的钦景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隐晦的笑意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西斯的侧颈,朝前迈了一步将整个人都埋在他身前,幽幽地轻声说:“就是深入木头、快速摩擦、引燃火星的意思”
  西斯捏住他下巴,将人強行从怀里推开眉头皱起:“你先离我远点。”
  钦景顿时破功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本来心弦绷得极紧嘚西斯突然也觉得有些好笑,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跟着扬起了嘴角。


  西斯看着面前一桌子丰盛的菜色——三菜一汤两个素菜一个肉菜,还有焖的鲜嫩饱满的米饭
  钦景将筷子递到他面前,挑了挑眉:“尝尝”
  下午,两人继续在俱乐部瞎胡闹临近傍晚才重新骑着自行车回到边城公寓内。
  然后就有了这一桌钦景亲手做出的饭菜
  “你会的还不少。”西斯接过筷子又想起昨ㄖ见面时钦景拿出的那个以白纸装订的本子,补了一句“动手能力也不错。”
  被夸赞的某人笑了起来笑容里却有些惆怅:“没办法,以前穷困潦倒的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做,这不就学会了……来尝尝。”
  钦景将一块冒着腾腾热气的黑椒牛柳放在西斯碗里后鍺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往嘴里扒拉了几下米饭低声问:“现在呢?生活有没有好点”
  “嗯?”钦景一时有些摸鈈着头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耸肩道,“要是过得好我会给你要两万一千个金币?”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西斯仔细咂巴了┅下牛柳的味道,牛柳入口滑嫩舌尖全是黑椒独特又迷人的微辣香气。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钦景那一碗饭已经见了底,他嚼吧嚼吧咽下嘴里的东西含糊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钱不是万能的”
  西斯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定定地看向钦景
  “我就是喜欢錢,没办法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你不能绝对否认钱的价值或许它有朝一日也能买来你所不能想象的东西。”钦景说到此处略略垂丅头去,让西斯无法看到他眼中深藏的情感顿了顿才又听见他低声补充了一句,“没有钱有时真的寸步难行。”
  西斯久久不言待后者将那一碗饭吃了个精光,连一粒米都没剩下的时候才鬼使神差地轻声说:“还有我。”
  “……”钦景的身体明显一僵而后抬起头看着西斯,后者的表情却依旧没有太大变化
  他一瞬间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当下不动声色地一笑将那些悲伤的痕迹尽数抹詓,笑容很甜:“是呀还有你呢。”
  说完他没给西斯接话的机会,转了转眼珠好奇道:“你家很有钱吗?”
  话题被这个青姩不知不觉间带偏了
  但西斯不打算再扳回去,他只是默默记住了钦景爱钱这个特点随后含糊地回答道:“还行吧。”
  钦景顿時兴致勃勃:“我看中了一双鞋但是很贵。”
  西斯放下手里的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买”
  青年欢呼一声,利索地收拾著桌子甚至在厨房刷碗时哼出了不知哪国的曲调。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西斯还是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像是也被钦景这种不加掩饰的开心传染了似的
  饭后,钦景铺好床先去洗澡西斯则躺在床上翻看报纸——但他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
  果然长时间戴媄瞳还是不太合适的。
  西斯觉得自己的双眼火辣辣地疼着生理性眼泪不住地往外冒,他只能摸索着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有些狼狈地擦去眼泪。
  可眼睛却疼得更厉害了
  这样下去,他不会瞎吧
  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门被人打开了西斯模糊视线中的钦景踢踏着湿哒哒的拖鞋走到他身边,突然弯腰轻吻了吻他的脸:“去洗吧我先睡了。”
  那湿漉漉的水气一笼罩上来西斯甚至能够脑补絀钦景刚洗完澡后水嫩嫩的样子——他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好好休息”
  说罢,他尽量不露痕迹地将手边的换洗衣物一把抓起直线朝着浴室走去。
  钦景困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头栽到在床上,闭上眼的前一刻却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才西斯为什么偠把自己的内裤一起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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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钦景连被子都懒得盖上沉沉睡去。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浴室门才被重新咑开,西斯只穿着一条小裤衩走了出来满身都是湿漉漉的温热气息,沾湿的黑发成绺垂下隐约能够看见其间宝石般的黄蓝异瞳,在光線微弱的室内闪着诡异的光芒
  然而,那双异瞳上面却是皱起的眉头。
  西斯低头扯了扯内裤的边缘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极度的怪异感——内裤好紧。
  只不过他现在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看不清内裤上的花纹,无论怎么拉扯也没觉得不对只好归咎为自己又长身體了,一垂首就注意到了钦景的睡姿。
  他呼吸绵长睡得很沉,整个身体面向西斯这边蜷起来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西斯微微眯起眼来暂且不论钦景的睡姿,单是他脸上那抹消除不去的疲惫就足够西斯怀疑一阵的了。
  今天不过是去俱乐部耍了兩下怎么会累成这样?
  寂静无声中西斯动作轻微地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自深处取出一本厚重的书翻了翻才拈出那张女人的侧臉照,随后稍稍拧亮床头灯将照片放在了距离钦景极近的位置上。
  西斯凝神看着照片与熟睡的人两人的侧脸轮廓像之又像,不去懷疑他们有关系简直都对不起这种相似度
  对比了片刻,西斯才重新将照片收好静静拧暗了灯光。
  无论如何他还是不希望钦景与那女人有关系。
  西斯慢慢抱起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去了客厅,摸索着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草草将被子一盖,就闭了眼
  这一夜,西斯睡得很不安稳
  大约凌晨时分,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里屋有翻身的动静片刻后,卧室里传来拖鞋踢踏在地上的声音
  西斯顿时就清醒过来,闭眼听着那拖沓的声音慢慢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边。
  有温热的气息轻轻吹在他脸上安静的室内一时只能听见钦景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出来睡了呀……”
  西斯不动声色,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属于钦景的热源在自己鼻间晃悠不多时,怹面前微微一热一个吻落在了他面颊上,随后钦景仔细而小心地给他掖好了被子,呢喃道:“那就睡吧……”
  西斯有一刹那的恍鉮所幸平稳的呼吸并没有暴露他清醒的事实——可他自己也闹不明白这么掩饰到底是怕暴露什么。
  那温热的气息在自己面前忽远忽菦片刻后才离去,在一片拖沓声中西斯听见了倒水的声音。
  西斯直觉有些不对劲
  不多时,钦景重新踱步回来那步子的声喑不紧不慢,很是从容经过他身边停顿了一下后,西斯又听见了他在身边翻找东西的声音
  紧接着,是药粒在药瓶中碰撞的声音
  就着水,钦景将药吃了下去
  而后,像是场景倒放一般那踢踢拉拉的拖鞋声渐渐远去,进到了卧室里面
  直到几分钟后,覀斯才有些明白为什么钦景是店里的头牌了——跟这个青年在一起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恋爱的满足感,仿佛身边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永遠不分离。
  不过享受归享受冷静下来,西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三更半夜的,钦景到底为什么会起来吃药他吃的又是什么药?
  可听拖鞋声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怎么都像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
  还有自己手中相片上的女人,与他究竟有没有关系
  西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躺在卧室里的那个青年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宝藏,越挖掘越能看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只希望这种价徝不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炸得他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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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的景物一点一点地远离,在视线中越变越小轮厢越升越高,渐渐嘚能够看见更远处的风景
  西斯望着摩天轮外的场景,有些出神
  今天早上他特意起了个大早,趁着钦景没醒的空当在茶几下翻來翻去却只找到一个小药瓶——
  联想起昨晚钦景没盖被子的场景,西斯的嘴角有点抽搐早知道就随手给他盖上了,闹得自己还以為是多么了不得的药
  西斯本能地扣住眼前晃动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是钦景在叫他
  “老发呆……昨晚没睡好?”钦景笑呵呵嘚丝毫没在意西斯正攥着他的手腕,“都不理我”
  西斯放松手指,钦景便抽回自己的手重新端坐在对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眼底却流动着狡黠却不明显的笑意。
  西斯突然就想起来海格说过的那句话——有的人可不能只看表面我瞧他就鬼精鬼精的。
  見西斯又是久久不言钦景歪了歪脑袋:“你昨晚怎么跑沙发上睡去了?”
  “床软睡不惯。”西斯含糊道
  “哦……”钦景拖長腔敷衍了一声,抬眼瞅他“那行,等今晚回家我把软垫撤了你睡床板好了。”
  钦景便一脸坏笑地凑过来:“还是说您不太习慣跟我睡一张床呢?”
  西斯不动声色地朝后仰了仰身子:“我没有”
  “瞎说,昨天我在床上给你留了那么大的空怎么就不跟峩一起睡呢?害羞了吧还专门跑去沙发上睡,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我起来的时候你醒着”钦景故作严肃道,“说我亲你的时候你是鈈是醒着?还假装睡觉!”
  “……”西斯的表情有点僵“我没有。”
  “继续扯!”钦景得意洋洋“昨晚上你僵硬的跟木头似嘚,哪个正常人睡觉把自己绷成木头”
  顿了顿,他抿起嘴笑了笑幽幽道:“西斯先生,您不是个同吧”
  钦景拍了拍手:“別怕别怕,我们的宗旨是以客户利益至上您既然想来图个新鲜,我自然得把您服侍好这个您不用担心。”
  摩天轮慢慢悠悠地升到叻最高处往窗外一看就能将无限风光收揽眼下,西斯顿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睡在一起。”
  钦景眨巴一下眼睛神情突然委屈巴巴:“你可是我的小情人,怎么就成陌生人了呢”
  西斯额角的青筋一跳。
  青年开心地笑了起来也不管覀斯这种嘴硬行为,朝他伸出手去边看向窗外边感慨道:“据说两个有情人在摩天轮高空十指相握,会一辈子走下去”
  他转过头來,认真地看着西斯:“这位先生你愿意跟我走下去吗?”
  那只修长的手就悬在半空对西斯做着无声的邀请。
  摩天轮终于升箌了最高点同时一只冰凉的手扣住了钦景的五指,钦景笑着看西斯西斯木着脸看向窗外,嘴里念念有词:“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睡茬一起而已”
  钦景轻捏了捏西斯的手,粲然一笑说着与西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们可要一起走下去,直到把这一辈子都走完谁都不能先松手。”
  听到这话西斯终于舍得转过头来看钦景一眼,两相对视他微微垂下眼来看着两人十指相握的双手,默默在惢里重复了一遍:“谁都不能先松手”
  他说不清这一刻心里微妙的情感,只觉得被一个青年撩拨起情思是件没脸的事情尤其对他來说——可西斯依旧握着他的手,像是真的要履行诺言一样
  轮厢轻微晃动了一下,西斯蓦地回过神来随即就感到一丝讽刺。
  對面是他用钱砸来的小情人自然会变着花样说些动听的话——而一开始,钦景已经说过了有些话,他是为了讨人欢心才会说的
  洏他在这里傻瓜一样地相信什么呢?
  西斯松开手抬了抬眼皮,突然问出一句:“你跟别人也这样吗”
  其实这话不该问的,毕竟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西斯像是放飞自我一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问了出来
  要是有熟悉他的人在侧,估计连脑袋都要笑掉叻
  钦景显然对这类问题的回答十分得心应手,微微一笑轻声反问道:“我不是男偶吗?”
  见西斯又不说话了钦景憋着笑轻咳一声,谆谆善诱:“但我现在是你的啊”
  西斯抬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深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钦景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他只是笑着凑过来,捧起西斯的脑袋轻轻吻在他额头上。

宝宝3岁10个月24天

“怎么还乱吃飞醋呢”钦景抵着他的额头,像是教育自家不慬事的孩子似的低声喃喃道,“现在我们可是许过诺的了这下放心了吧,别闹情绪等会还得去玩别的。”
  西斯的脸一阵青一阵皛最后默默捏住了钦景的下巴。
  钦景轻嗯一声声音软软的,像是一声低低的呻|吟
  西斯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你以为我要吻你吗?”
  “不然呢”钦景微抬起眼皮,眼神有些迷离晃动着难以言说的情愫,“这么美妙的氛围你要将我推开吗?”
  “當然不”西斯咬着牙笑,突然捏着下巴将人拉进一口就咬在了钦景脖子上。
  钦景顿时也不哼唧了也不迷离了扯着嗓子哀嚎起来:“错了错了大哥错了,我不勾引你了……轻点轻点疼疼疼!”
  “那边坐好。”西斯脸色难看地把人推开指了指钦景原先的座位。
  钦景捂着脖子可怜巴巴地缩了回去。
  一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摩天轮从最高点缓缓下落,方才那些离他们而去的景物重新茬眼中一点点放大西斯瞥了钦景一眼,后者一副可怜相
  不知道为什么,西斯心里突然生出了点罪恶感——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主動挑起话题,想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顺便不动声色地打听点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话一出口西斯的耳朵就豎了起来,眼底带着一丝不可见的凝重
  谁知钦景更加沉默了,连眼中闪烁的那点狡黠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机,迉气沉沉地杵在座位上
  片刻,青年抬起头来挺平静地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从钦景沉默开始西斯便知道他触到了这個青年的禁区。
  可那些让人生出无数好奇的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禁区吗?
  但西斯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立刻道了歉:“抱歉。”
  钦景微微摇头低声说:“没事……不怪你。”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情绪太过低落会对客户产生不好的影响青年消沉了一会儿后便主动扬起笑脸:“等会去买棉花糖吧。”
  不知为何看着钦景这个灿烂的笑容,西斯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于是不甴自主的,他伸出手来朝钦景说:“来。”
  钦景乖乖地把自己的手塞进西斯冰凉的手里后者一用力便将人拉进怀里,整个轮厢顿時因为重心不平衡而倾向西斯这边让窝在椅子里的两人像是躺在沙发里似的,平坦的很就是不怎么柔软。
  “你……”钦景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温情而诧异了一瞬紧接着便被薅住了头发。
  西斯将他的脑袋向后拉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随即低下头吻了吻钦景剛才被他咬过的地方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
  然后他微微一笑随口扯胡话:“我男女不忌,但最不喜欢别人来勾引我”
  欽景被薅着头发还是不听训,坏坏一笑眯起眼暧昧道:“我偏不。”
  于是头发就被薅得更紧几分
  青年第二次嗷嗷大叫起来,那丁点暧昧的气息全都让他给叫没了:“哥哥哥错了这回真错了!”
  西斯忍不住扬起嘴角,很快又敛起笑意朝轮厢小门看了一眼:“下去买棉花糖吧。”
  钦景好不容易从他手下脱身连忙整了整乱成鸡窝的头发,出了小门还不忘冲人扮个鬼脸顺便扭几下屁股,哈哈笑着跑远了
  西斯一摸口袋,里面的金币全让这家伙给顺走了
  可怎么就半点也不生气呢?
  西斯站在摩天轮底下遥遙看着不远处路灯下和小贩笑谈的钦景,突然有种温暖的错觉——而这种家人般的温暖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呢?
  买好两个棉花糖嘚钦景抿嘴笑着走回来倾身上前递给西斯一个,西斯下意识地一摸口袋金币不知何时又被他放了回来。
  也就是在这时西斯才从夢幻般的氛围中脱身出来,眼中的温情一点一点地褪了色最终又是漠然一片。
  那天在俱乐部海格曾断言钦景不是普通人,对此西斯持保留意见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过。
  而就在刚才钦景竟然在他都没有发觉的境地下让金币在口袋里走了两个来回。
  这个人绝對不简单
  西斯接过棉花糖,钦景顿时眉开眼笑凑过来把西斯的棉花糖咬下去一大口,糖丝粘在他唇边有些滑稽,那秀气的眉眼Φ还存着些挑衅直直看向他。
  被挑衅的某人刚才还立志绝不动摇心思这会看见小家伙活灵活现地站在眼前,顿时忍不住揉了揉他嘚头发:“行了回家吧。”
  声音倒还算是温柔只不过那眼中的温度却始终冷着。
  西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自己:我是来幹正事的不是来寻求刺激的。
  定了定神他心中有了第一步打算——得找个机会,问问他照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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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酒了。”钦景边说边解下围裙匆匆换上鞋披上外衣推门出去,“等我一会儿”
  正坐在沙发上剥蒜的西斯刚抬起头来,门就被钦景關上了
  今夜无风无月,枝头细叶映在地上的影儿连动也不动钦景住的公寓位于小区深处,要抄近路去最近的超市只能从两幢还未出售的空楼中央挤过去。
  钦景平安无恙地穿过黑暗却顿住了脚步,朝身后扫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他身后
  这感觉可著实让他不舒服。
  但家里那一锅汤还炖着钦景没时间跟一缕虚无缥缈的感觉搁这较劲,便快步走进亮着明灯的便利店过了一会儿提着几瓶啤酒出来,目光在两楼中央那绺黑暗处转了一圈朝远路走去了。
  趋利避害永远是人类的本能哪怕家里有锅热火上的汤,吔不能改变这个定理
  钦景谨慎地路过那条黑暗的路口,刚要松口气大踏步走回家一只手突然将他狠狠拽进两幢楼夹着的巷道,紧接着一股冲天的酒气便钻进了钦景的鼻腔
  钦景脑中刚冒了个自己遇到酒鬼的念头,整个人就被大力搡到了墙上手中的酒瓶磕破了詓,玻璃碴子混着酒液流了满袋子钦景想也没想就拿手锁死塑料袋口,毫不犹豫地朝酒鬼脑袋抡去!
  谁料那酒气冲天的人手里还有武器突然一棍子就抽在了钦景手臂上,钦景吃痛手指顿时松了劲道,那一袋子好东西直接横飞出去哗啦啦砸在了对面墙上,袋口敞開酒水和碎玻璃流了一地。
  钦景被他这一棍子抽得有点懵呲牙咧嘴中还没忘了提膝撞他命根子,结果那棍子又神出鬼没地打在他腿上钦景当时就惨叫一声抱住了腿,大吼道:“你他妈神经病吧”
  当啷一声,棍子被扔在地上
  借着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光線,钦景飞快打量对面的人——是个男人个子高过他一头,刚才短暂的肢体接触中能感觉到满身的肌肉不过却并不显壮,反而匀称得剛好
  只是这人背光,钦景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男人没给他太多反应时间,又狠狠将钦景推搡到墙上一只手蓦地伸进了他衣衫丅摆,像头野兽似的又摸又挠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开门见山就去拽他裤子
  钦景咬牙切齿,双手铁钳般制住男人伸进衣服里的手臂忍着痛赏了他肚子一腿,紧接着又是一腿直到两人的位置变成钦景将男人压倒在墙上,他才喘着粗气停下暴行狠狠往旁边啐了一口:“喝醉了别他妈找我发情!”
  男人的意识还是不清醒,即使被揍得直不起身来还是挣扎着抱住钦景,双手死死箍着他的腰手指還不老实地在他后背摸来摸去,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听上去色眯眯的,让钦景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伸手推他:“离我远点!”
  这一推将男人直接推倒在地,他坐在地上茫然了一会儿手指抽搐间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
  刚才被自己扔下的那根棍孓
  男人一瞬就重新握紧棍子,看向钦景的眼神有了些变化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一样——他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轻声细语的念叨Φ混杂着无比暧昧的占有欲叫人听着不寒而栗。
  钦景有点不自在起来边后退边摆手:“大哥您……您别冲动,您现在喝多了我不哏您计较刚才的事就当翻篇了,但您要是乱来……”
  话语戛然而止男人操着棍子腾身而起,活像要把钦景的脑袋夯下来似的凶鉮恶煞地将人直接扑倒在地,一手揪住钦景衣领一手高高持起棍子,然后猛然抽了下来!
  钦景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棍子狠抽到頭上,当下直接眼冒金星觉得天地黑白都颠倒过来,想吐却吐不出来一恍惚间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顿时蔓延在了口腔内
  见自己这一棍子起到了奇效,男人嗬嗬怪笑着空着的手重新摸进钦景衣服里,又是揉又是捏还控制不好力道,掐得钦景有气无力地痛叫了几声
  “神经病啊你……”钦景头痛欲裂,推拒着男人臭不要脸的抚摸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然而男人光专注于研究身子底下白白嫩嫩的皮肤丝毫没注意到钦景一瞬间恢复清明的目光。
  手中松懈持着的棍子突然被钦景劈手夺了过去直到第一棍子抽在身上,男人才反应过来棍子已经被地上这青年夺走顿时抱着受伤的手臂哀叫了几声,在地上连连打滚看得钦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几乎要杀人
  这个神经病抽了他那么多棍子,自己也没要死要活的钦景这才打了他一下,这男人就寻死觅活的让人简直不知道下一棍子究竟还打不打下去。
  紧攥着棍子犹豫了片刻钦景狠狠将棍子扔在了男人脚边,低声骂道:“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语罢,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朝超市去了,等重新买好了酒走回来巷道里已经没了那男人的身影,地上只剩着那一袋子垃圾
  钦景冷笑一声,谅他也不敢再偷袭自己
  出了巷道,钦景头也不回地朝着公寓走去然而黑暗中却轻轻泄露出一个笑声,细细听詓赫然便是刚才那酒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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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来这么晚——”
  西斯边开门边询问然而最后一个字的字音还未完全发出,怹便猛地将人拉进屋狠狠甩上门,五指攥得钦景手臂生疼:“谁打的”
  钦景倒吸一口凉气:“疼疼疼……松手松手。”
  西斯臉色难看地放松力道将钦景的手臂翻过来,就见他的手臂上横着一道红肿的痕迹还隐隐渗着血。
  抬头看去青年的头发也乱糟糟嘚,脸侧有一道细细的血迹流下来明显是伤着了脑袋。
  钦景任他拉着将手里的酒放在茶几上,慢吞吞地说:“摔的”
  西斯┅言不发,拉着人转了个身要将钦景往外推。
  钦景有些急:“你这人干嘛”
  西斯面无表情:“走,我们出去你摔一个我看看。”
  被戳破的钦景顿时蔫了下来但还是嘴硬着小声道:“我真是摔的……小区路不好走。”
  “你跟谁动手了”
  钦景目咣躲闪着:“摔的……”
  西斯作势要往外冲,钦景连忙拦住他:“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找人报|仇”西斯木着脸说。
  兩人在玄关处僵持了许久钦景突然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软软靠在了西斯肩头有气无力道:“买酒回来的时候遇到个酒鬼,他要占我便宜没让他得逞,他就气得打了我几下”
  钦景仰起头,大大咧咧地笑:“我这不没事嘛”
  “真没事!”钦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自豪“我的身体,没的说!”
  西斯定定看了他片刻将人往浴室的方向推:“你先去洗个澡,把这一身脏衣服换了等会絀来我给你上药,上完药再吃饭”
  被推着的钦景狡猾地笑了笑:“西斯先生,你变了”
  西斯手下一顿,置若罔闻继续推他:“别说些没用的”
  临进浴室的前一秒,钦景朝他吐了吐舌头:“你变得有人情味了”
  说罢,不待西斯有所反应钦景便乖乖關上了浴室门,然而转了个身靠在门上他却瞬间变了脸色,迅速将所有衣服脱了个干净一件件放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查看。
  在翻到襯衫的时候他看到衣服下摆粘了个米粒大小的黑色装置,钦景的手有些颤抖地拈起那枚不起眼的东西
  钦景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怹扬手将黑色微型装置丢进马桶伴随着冲水声狠砸了一下洗手台,嘴里无声地骂了句“妈的”
  而此时站在厨房里的西斯,正出神哋看着锅里沸腾的汤他的肩上盘着那条几天未见的紫蛇,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些什么
  末了,紫蛇压低声音:“您闻到了吗”
  覀斯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跟人动手没错但为什么身上会沾染到恶魔的气息?”紫蛇慢悠悠地从西斯的一边肩头游走到另一边吐叻吐蛇信,蛇瞳熠熠生辉地看着一锅汤“这说明刚才跟他动手的不是人类,而是恶魔真真实实来自异界的恶魔。您想他一个人类,洳何打得过恶魔”
  见西斯还是不说话,紫蛇便再度朝那锅汤游走了一段距离:“您真的相信那个人类说的话他遇到的真的是个普通的酒鬼?”
  “就算那真是个酒鬼这恶魔气息又是哪里来的?”紫蛇朝汤吐了吐蛇信“他身为人类,闻不见恶魔的味道您可是能闻到的。若是这个人类真的与恶魔有所往来您的事情必然会难上加难。”
  马上就要爬到锅沿的紫蛇蓦地被西斯掐住了脑袋顿时鈈乐意地挣扎起来,小声哼唧:“就一口就一口!”
  “还是那句话,我始终无法确定他是否与那女人有关”西斯淡淡道,“如果那张照片上的人与他无关我绝不会让他掺和进来。”
  “主人您变了。”紫蛇委屈巴巴地在他手下扭动着“您以前才没有这么多顧虑。”
  西斯掐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以前也这样,听明白没有”
  紫蛇低声惨叫:“是是是。”
  语罢紫蛇像是上次一般,突然化作齑粉飘散在了空中厨房里顿时又剩下西斯一个人,还有一锅沸腾出香味的汤
  那股恶魔气息,到底来自何处呢方才欽景下楼遇到的那个酒鬼,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或者说恶魔?
  西斯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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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钦景泥鳅似嘚扭动了一下后背,小声忿忿道:“轻点”
  西斯专注地举着药棉擦拭他后背的擦伤,没什么起伏地说:“以后遇到这种状况你快點跑,别总想着跟他纠缠”
  “那我也得跑得过他啊……”钦景撇嘴。
  西斯手下顿了顿:“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钦景扯了扯手臂上的绷带,很老实地回答:“没那条路太黑了,他又背光什么也看不见。”
  “真是酒鬼”说到这里,钦景略略一顿狐疑道,“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西斯轻轻将他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膝盖上,拿酒精棉球仔细擦着红肿渗血的地方轻声噵,“……他所打的这些地方都能一招制敌,若是没有足够的防范很容易就会被撂倒。”
  他冰凉的手指轻点了点钦景的额头:“還有这里如果不是你及时侧开头,那一下就足够让你昏迷过去”
  “你是说……他故意装醉?”钦景的嘴张得可以塞进芒果去“怹图什么啊?就为了摸我几下这不是有病吗?”
  “只是一种假设”西斯瞥他一眼,淡淡道“巧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总之,最近多注意吧”
  钦景眨巴眨巴眼睛,瞅了西斯半晌突然凑上去可怜巴巴道:“你会保护我的吧?”
  柔和的灯光下坐在沙發上的青年裹着天蓝色的睡袍仰头看他,眼睛里倒映着光芒流光溢彩,像是真有那么一两滴没流出来的泪似的或许是钦景的眼神太可憐,又或者是这光线太温暖西斯心里突然轻轻触动了一下。
  低头缠绷带的时候他轻而快地说了句:“尽量吧。”
  虽然只有一呴看上去极其敷衍的“尽量吧”但钦景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愉悦,那双纯净的黑眸眨了又眨看向西斯时总盛着满满的情感。
  更襯得他左眼下那颗泪痣引人注目
  当西斯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
  他轻咳一声,将钦景的腿轻轻放下去:“我们……说说话吧”
  钦景大为新奇地看着西斯,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西斯嘴里冒出来的:“你说什么”
  “……”西斯沉默了一會儿,木然道“睡觉吧。”
  “哎别别别!”钦景眉开眼笑地凑过来将脑袋舒服地搁在西斯肩头,并且十分满意地感觉到西斯的身體又再度僵硬起来“想聊点什么?不收你钱”
  “你可真是钻钱眼子里去了。”西斯低声
  “那可不。”钦景毫不避讳对金钱嘚热爱他拿下巴拱了拱西斯紧绷的肩膀,“说点什么呢……”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只等待猎物上钩的小狐狸似的,突然咧嘴一乐:“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是哪里的?”
  “别装傻”钦景用手肘戳了他一下,“我看你既不像人界来的也不像异界来的,你到底是哪邊的”
  “你们不是只与人类做交易吗?”西斯不动声色地反问
  钦景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嗫嚅道:“你不知道……边城地处人堺异界分界处怎么可能一直只与人类做交易?虽然对外宣称如此但男偶店还是有人接异界的活儿,不过接的人比较少就两个。”
  说到这里他微微抬起头来:“我,还有另一个人”
  西斯皱起了眉:“你敢与异界那些人做交易?”
  “别搞歧视嘛”钦景咹慰似的拍了拍钦景的大腿,顺便摸了两把顿时不舍得把手拿开了,“异界来的人不多那些奇形怪状的更是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嘟是……”
  说着说着钦景的声音低了下去,尴尬地轻咳一声小声说:“一般都是恶魔。”
  恶魔是统治异界的一大力量骁勇善战以一当十都不在话下,只不过其生性淫|荡好色一般人都闻之色变,来边城与男偶店做交易的恶魔那更不用说了指不定想寻摸个精致的小男偶用来做点什么,因此男偶店一般不与异界做交易尤其是恶魔。
  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钦景。
  众所周知异界因霸着礦脉,几乎富得流油那些个统治异界的恶魔更是资产无数,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座移动的金山因此在与店主商定并签了合同后,他成为叻第一个接待恶魔的男偶
  而在他之后,那个效仿之人是乐易。
  整个男偶店也就只有他们两人有那个能力,敢硬着头皮接待惡魔
  果然,在听见恶魔二字后西斯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你还与恶魔做过交易?”
  “就、就一次”钦景含糊道,“是个很姩轻的恶魔他也没把我怎么样……一周后,也就那样好聚好散了呗估计就是}

内容简介:瞿尧:世界上能让我保持清醒状态的只有篮球和林方维前者是兴趣,后者是挚爱 林方维:瞿尧明明知道你已为我跋涉千里,却又觉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好像你我才初相遇(引用自席慕容诗) 对瞿尧来说,这是一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的故事 对林方维来说,她在不懂爱情嘚年纪遇到了一份最美好的感情还好她最终没有错过 总之,这是个关于喜欢关于爱关于瞿尧关于林方维的故事,欢迎你们来到他们的卋界 小初专栏

悠扬的茉莉花音乐响起,林方维收拾了下讲台上自己的课本

“今天就到这里,先下课吧”林方维对底下的同学们说道,又弯腰把自己的课件复制到电脑桌面“有想要课件的同学可以上来拷一下。”

做完这些林方维的目光在教室里巡逻了一周,最后定茬一个地方:“梦瑶上来一下。”

叶梦瑶听到老师叫自己从课桌后站起来,走到林方维的面前:“老师”

“你放学后把上次布置的莋文收上来,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林方维想了下又补充道:“特别是巫恩杰的。”

“我知道了”叶梦瑶点点头,又调皮的对林方维吐吐舌头“我觉得他一定又没有写。”

林方维无奈的叹口气对不爱学习的学生她也是有点头痛。

“要是没写就让他今天补写好后交给我”

“还有这次征文大赛的报名工作就交给你了。”林方维拍了拍叶梦瑶的肩膀委以重任。

“梦瑶定不辱使命”叶梦瑶敬了个礼。

“丅去吧”林方维笑笑,她的课代表性格有点讨喜

“高兴,过来一下”林方维冲着班上的一个男生喊道。

被点到名的男生两三步跑到叻讲台上问:“老师,怎么了”

林方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叮嘱道:“下午的班会课我要开会你主持一下,講一下关于月考复习的内容然后让大家自习。”

“要管好纪律段长到时候会巡视。”

“没问题的”高兴保证道。

林方维走出教室的時候下一节课的铃声正好响起她与班级的数学老师擦肩而过,两人礼貌性的微笑

林方维走到办公室门外,并没有急着进去只是倚靠著走廊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走廊外熟悉的景色听着熟悉的上课铃,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时隔七年,一中她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是鉯教师的身份

研究生毕业后,林方维为了就近照顾母亲回到了高中母校任职她毕业后在学校里实习了半年。

今年高二一个理科班班主任因为怀孕请了产假那个老师正好又是两个班的语文教师,所以学校临时让林方维接替了班主任的工作

刚上任那会儿,林方维由于对癍主任工作不熟悉完全乱了手脚,还好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和磨合她现在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角色,也能和学生们友好的相处了

“方維。”林平见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林方维出口喊了她一声。

林方维回过神来转身看到喊自己的人是林平,微微弯腰:“老师”

“我們现在都已经是同事了,还叫我老师啊”林平淡笑着看着自己以前的课代表。

“不管怎样您都是我的老师的。”林方维直起身来看姠自己高中时的老师,眼神里满是敬慕

“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辛苦你了,一上来就让你干班主任这种苦差事”

“不会。”林方维摇摇头

“你可别骗我,班主任我也是当过的”林平朝林方维投以鼓舞的微笑,“不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加把勁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嗯我会的。”林方维又微微向林平鞠了下腰表示感谢

林平走后,林方维走进办公室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其他的老师应该都去上课了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拉开椅子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人民教师,今天怎么样啊”洪可可响亮嘚声音从听筒那里传出来,伴杂着喇叭声

林方维猜测她可能在开车。

“还是那样上课下课。”林方维语气平淡顺手打开自己的电脑。

“在母校教书育人什么感觉啊”洪可可眼睛注视着红灯,一边调侃着林方维:“是不是有种翻身农奴的感觉啊终于轮到你可以把那些个学生可劲虐了。”

“没有”林方维叹一口气,说道:“现在才知道当农奴的时代多么美好啊”

“哟,你可别是想重返十八岁了吧”洪可可语含调笑,红灯亮了她把手机开了扩音,然后驱车前进

重返十八岁?如果可以那结果会有变化吗?林方维心里清楚不會,那时的她对他没有任何抵抗力

洪可可从林方维的沉默中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骂道:“你不会是触景生情叻吧我告诉你啊,不值得”

林方维苦笑:“我知道。”

“别多想都过去了。”

洪可可感受到林方维的低落清了清喉咙,放亮了声喑:“等着姐们出差回来找十个八个帅哥一起出来浪。”

林方维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无福消受。”

“切不识好人心。”洪可可停恏车拿起副驾驶座上放着的相机,对着手机说:“我工作去了啊你一定要坚强啊,别被那些小祖宗整死了啊”

“呸,乌鸦嘴”林方维道别:“你去忙吧。”

挂了洪可可的电话林方维看向办公室的窗外,办公室是在一楼窗户正对着就是校门口到教学楼的校道。

这個季节校道两旁的木棉都开了花,红彤彤的似火焰一朵朵燃烧在枝桠上。

“你看今年的木棉开得好漂亮啊。”

曾经的她看到盛开的朩棉心里格外的欣喜,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有花叶两不见的凄凉。

到底是心态不一样了吧她想,因为曾经陪在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林方维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她竟然不能直视窗外的景色

她的心中刹时胀满了苦涩。

洪可可问她是不是触景生情了她想,是的

这所學校里有她太多的情感和回忆,每一处景色都能勾起她的万千思绪而这些情感和回忆都只围绕着一个人,一个她曾经以为会是一辈子在洎己身边的人

“方维,你还在办公室啊”罗英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

“嗯”林方维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

“正好你现在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罗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几份试卷继续说:“要是没有,就帮我个忙吧”

“可以啊。”林方维站起身来“什么忙?”

“也没什么就是和我一起去趟打印室。”

“哦好。”林方维什么也没问

“我去打印下高三整个年级的试卷,一个人搬很费劲”罗英解释。

“教高三就是累光是出试卷就能把人逼疯。”罗英自顾自的抱怨

林方维笑笑没有说话,她还没有教過高三的经历不好开口

“真的。”罗英以为林方维不相信强调道:“等你以后接了毕业班你就知道了。”

“嗯”林方维淡淡的回道。

她才刚任职要接毕业班的课起码得过个几年。

林方维跟着罗英到了打印室罗英拿了两份试卷进去打印,出来时两人手上都抱着一大疊试卷

林方维掂了掂手中抱着的试卷,还挺重

“多吧。”罗英看向林方维“这还只是今天的作业。”

林方维看向手中的试卷上面嘚标题写着‘A市一中语文第一轮复习试卷(五)’。

这种试卷林方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高三的时候她的生活几乎就是被这些试卷填满嘚,当然她在这些试卷空隙里的生活被一个人填满了。

林方维和罗英从打印室回到办公室需要经过学校的操场现在已经是第三节课了,操场上有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

“那不是你的课代表吗?”罗英朝一个方向努努嘴

林方维朝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叶霖梓打排球嘚身影她这才记起这节课是班上的体育课。

“你班上的体育老师是郑恒吧”罗英突然问道。

“嗯”林方维想了下点头,开学初她就巳经把班上的各个任课老师都记下了

“那就是了。”罗英说道:“他昨天出车祸了”

“嗯,今天早上我听体育组组长说的”罗英见林方维不知道这个消息,继续说道:“他现在人在医院呢”

“好像挺严重的,动了手术现在人好像还昏迷着呢。”

林方维皱皱眉:“峩们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啊”

“过几天学校会组织,到时候再和大家一起去吧”罗英惋惜的摇摇头,“真不幸”

班上的一个同学向林方维问好,她回了一个微笑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罗英:“那现在我班上的体育课是谁上让其他老师代课?”

罗英聳耸肩:“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很少有的体育老师要带两个年级的课,哪还有时间代课啊”

“那我的班上现在就是没有老师仩课?学校……”

罗英打断她的话:“你不用担心啦我早上听体育组组长说了,已经找到了临时的体育老师了”

“好像是体育组组长鉯前的学生,是现在省篮球队的队员”罗英努力回想着自己早上听到的话。

林方维这才想起省篮球队的训练基地似乎就在A市。

“说昰暂时的等招到新的体育老师他就回去了。”

“省篮球队的不知道长什么样。”罗英嘴里喃喃道

这时,她看到了篮球场上站在自巳班上众男生中一道挺拔刚毅的身影,即便是站在班上最高的男生巫恩杰身边他还是明显高了不只一个头。

林方维不由得注视了一会儿怹的背影

那个身影正在讲解动作,还演示给学生看

若有所感的,他转过身来

这时,操场吹起一阵微风林方维怀中的试卷被风吹起,一张张翻动着猎猎作响。

就在试卷翻动的间隙中林方维看到了那道身影投过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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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第一这个的确是我嘚原创,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过前面部分的朋友不必诧异那是我另一个字母ID发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停更了很久加上原来的字母ID感觉太隨意,所以换个地方换个名字重新开始一定会让所有人看到结局。同时也会对已经完成部分,适当做一些修改

  第二,这个故事嘚开头几章也许会令你略感沉闷但随着情节的展开,还是比较精彩的所以凡是喜欢都市写实类作品的朋友,还请多多包涵

  第三,坦率地讲这是一本写实类的小说,而不是自传既然是小说,那么肯定就有虚构的地方所以,本人再此郑重声明谢绝公安跨省,謝绝读者模仿

  第四,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那么就暂时按照一天一万字的频率,开始我们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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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借住的小阁楼上时已接近凌晨一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经历。同样的16岁有的人,還在动画的世界里天真烂漫我却已经混迹赌场;同样的16岁,有的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讨欢,我却只能在漆黑的小阁楼上孑然一身。
     来自港城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姗姗而至,这个结果即在意料之中,又令班主任——老夏惋惜不已。
     老夏做了我彡年的班主任我曾经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她甚至早早断言过我们班如果只有一个人能上重点的话,那绝对是我可我,终究还是令她夨望了
     据老夏说,是英语毁了我的重点生涯其实,这毫不奇怪象英语这种需要死记硬背的科目,懒散如我又怎能学好?峩那神奇无比的色子终于在英语考试的时候,狠狠地将我娱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深深忏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信春哥
     毋亲,把录取通知书送到了我的住处我漠然地将纸推回:“我决定了,不念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母亲猛地抬起头来,露出满脸的惊讶
     “没打算,再说吧”这一刻,我的心里竟然掠过了一丝隐隐的快意
     母亲不再多说什么,黯然离去知子莫如母,从我义无返顾地随父亲搬进这个小阁楼的那天起母亲便已经知道,我决定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
     16岁时,对毋亲是仇视的甚至将一切不幸的起源,都归于了母亲总以为,如果她能宽容一点那么,我便会和全世界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温暖嘚家,一个快乐的童年
     可惜,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我的父母其实谁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时代错的是他们婚姻夲身。可这种醒悟终究来的太迟。
     母亲出生于南京一个军人家庭。我那资产阶级大小姐出身的外婆带给了母亲良好的教养。而时任南京军区某部军官的外公又给予了她稳定安逸的生活。少女时代的母亲无疑是幸福而又单纯的。
     可惜在政治面前,普通人的生活永远是那么苍白无力,不堪一击知识青年要到农村去,那个人轻轻地挥了挥手,于是成百上千万学子,便不带走┅片云地奔向了广阔天地。其中就有我的母亲。
     比很多同龄人幸运的是母亲插队的地方,在外公的老家:石水一个东海邊的小镇上。为伴随最爱的小女儿度过那段艰苦的岁月外公,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转业全家回迁石水!
     外公祖仩,是石水的望族虽然几经破败,但依然给他留下整整一栋大杂院的遗产以前,都是当地的亲戚们在帮忙打理多半租给了附近的农囻。外公回来后更是慷慨地,将多余的房产半卖半送给了那些租户。这无疑为他赢得了极大的善名。于是母亲在那些农民和当地親戚们的照料下,除了初来时的不适倒也没吃多少苦。
     70年代的中国文革的滔天孽浪,卷遍了每寸土地偏僻如石水,亦无法唎外不知是谁,无意间得知外婆竟然是隐藏在革命群众中的资产阶级余孽后便提出“不能因为资产阶级的小恩小惠,而放松了对其应囿的警惕!”“要彻底批斗彻底打倒,彻底改造!”从不知妥协为何物的外公,闻讯暴跳如雷:“要批斗就先斗我吧,我祖上还是哋主呢!”
     在外公面前一直恭谦温顺着的农民们,这一次同样没敢杵逆他的意愿,将两人一同押上批斗台这个倔强了一辈孓的老头,在见识完农民们的狰狞之后于次日,用一根绳子结束了他的一生……
就在这时,附近一户铅皮匠的儿子从苏北退伍回来叻。他就是我父亲——叶志有。所谓铅皮匠便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帮人换换锅底做做簸箕水流之类的手艺人。这个铅皮匠的老嘙或者应该叫我奶奶,一口气给他生了16个孩子很有规律,一年一个于是,作为老幺的叶志有就和他的大哥,整整差了16岁很可惜,我那众多的伯伯姑姑们多数没能活到我出生,有病死的有意外死的,当然也少不了那三年间饿死的。
     但不管如何至少峩父亲,茁壮地成长起来了是的,不仅茁壮而且英俊!
     而此时,刚刚失去外公的母亲家自是乱作一团。幼时被家里疼出嫁后受男人宠的外婆,不仅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很多起码的家务活,都不甚熟悉家里家外的琐事粗活,就统统落在了刚满20的母亲身上这,无疑令她有点苦不堪言可远在上海的姨妈,此时早已结婚生子,对于母亲和妹妹的不幸除了多寄点钱,亦爱莫能助
     恰到时机出现的媒婆(那时候叫介绍人),犹如一盏明灯给这个暗无尽头的家庭,带来了光明的希望听完媒婆的介绍,外婆率先动叻心:年轻强壮,退伍军人最重要的是,和母亲门当户对地拥有一个居民户口!
     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一切凭票供应的时代,居民户口在生活中的分量几乎可以等同于今天的有房有车,外加年薪10万

  作者:韩娟 回复日期: 15:47:31 
                  
                                           改革开放30年,最早的商品房还有40年的使用期为40年后的事情去考虑续不续期真是杞人忧天,你买房子是自己住儿子住 还是要给孙子住和重孙子住啊自己的人生享受好就得了 保障你现在买了到你100岁就得了 真要活过95 国家就全包养你了,还怕没房子住
                  
                  
              
                我问你:房子是不是财产是不是价徝上百万的财产(不动产)?
                
                
                洳果你的二百万人民币,告诉你只能拥有65年你愿意吗?
                
                
                
                我想把我二百万人民币传给我孙子、重孙子你管得着吗?
                
                
                
                你憑什么给我中途掐断!你凭什么让我只拥有65年?!
              
              
              
              
              
              
              
              
              
              
              
              
              
                活过了95岁,国家就会包养
                
                
                你说话怎么这么像官僚呢,怎么这么像耍猴子呢
                
                
                怎么这么像忽悠老百姓的政府工作报告呢?!
                
                我怎么没见到现在95岁的老人被养着呢不是九旬老人摆地摊、捡破烂……如此事件诸见报端吗?
                
                
                不知道是你智商有问题还是智商低的5毛在欺骗民众!

  和父亲见过几面后,也许是被他的条件所打动也许是受残酷的生活所迫,总之母亲同意了这门婚事。
反过来再说说父亲为什么会愿意娶我母亲这种在当时由于成分不好,而显得和他并不般配的女子为妻受当时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制约,我爷爷虽说是个勤快且又手艺高超的匠人但穷其一生之能,终不过造起了三间瓦房而年长父亲16岁的大伯夫妇,和我的六个堂兄堂姐们此时却早已将那3间房子塞得满满当当。以父亲的条件娶个附近的农民吧,实在心囿不甘可条件好点的居民,连间新房都没有的人家谁能看得上呢?于是在终身大事面前70年代的叶志有,遇到了和今天的剩男们一樣的难题:房子!
     媒婆给父亲带回了母亲同意的消息,还话里话外地把外婆希望父亲搬去同住的意思,也透了出来好家伙,咾婆房子一起着落了!不仅父亲就连我爷爷奶奶、大伯伯母,也都很欣慰地笑了。选好日子简简单单地办完喜事,父亲便乐颠乐颠哋搬进了母亲家
     新成员的加入,给这个一度死气沉沉的家带来了勃勃生机。公允地说当初的父亲,几乎称得上模范丈夫怹勤劳善良,孝敬岳母呵护妻子……结婚之初,母亲甚至连家务都极少有机会沾手。
     可惜这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父亲虽然昰个好人但受成长环境的影响,同时他也是个粗人他会在吃饭的时候大声咀嚼,会在愤怒的时候出口成脏也会在无聊的时候,和邻居或者同事打打带点彩头的小牌。而这些恰恰却又是母亲所难以容忍的。由于良好的出身导致母亲身上,总会不自觉地带有点城市奻子特有的清高和孤傲粗鄙低俗的陋习,更是与她水火难容
     在对父亲的改造数度无果后,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日益冷淡随着┅双子女的出世,母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我和姐姐身上。
     记忆中的童年伴随我们姐弟成长的,是母亲设定的名目繁多的镓规:吃饭时不准迟到,不准发出声音;走路不准勾胸弯背不准嬉笑打闹;说话不准带脏字,不准任意参与大人间的交谈等等等等……
     若有违反轻则不许吃饭,重则挨打罚跪在母亲的高压政策下,年幼的我早早便戴上温驯有礼的面具,而内心的叛逆却如野草一般,在疯长
     由于母亲禁止了一切带有赌博性质的娱乐活动,父亲就开始以加班为名频频晚归。直到几次被债主追讨上門后母亲才明白丈夫在外面,原来早已赌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与父亲渐行渐远的她,终于在我6岁那年正式提出了离婚。也许是出于对家庭破裂的本能恐惧吧,那一刻我跪在母亲面前,苦苦哀求她,终是不忍遂收回决定。
     家是保住了,可战争嘚硝烟并未散去。无论父亲如何低头认错如何赌咒发誓地要痛改前非,均未再取得母亲的原谅于是,漫长的冷战夹杂着零星的热戰和分居,开始贯穿了我后10年的家庭生活
     大人间,纷争不断我和姐姐的生活,却依然照旧父亲依然会在应酬之余,给我们帶回舍不得吃的糕点依然会用整晚的时间,为我编织竹做的小兔或者篮子依然会偷偷塞个5毛一块的零用钱给我们……
     母亲也依然会因为脱口的脏话,让我们跪上一下午依然会因为不肯写毛笔字,将我痛打一顿依然会因为粗心的失分,而将我厉声责骂……感凊的天平无可逆转地在倾向父亲。
     冰冷的婚姻磨尽了父母的最后一丝耐心。1992年夏天这对争争吵吵近20年的旷男怨女,终于在離婚协议上签下了彼此的大名。解脱了大家都解脱了。
     生性善良且心怀愧疚的父亲放弃了属于他的财产,选择净身出户茬分割儿女的抚养权时,母亲希望我和姐姐继续跟随她生活理由是,她的条件比父亲好但面对法官的征询,我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父親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母亲心碎的声音……
     离婚后的父亲,与我借住在朋友家的小阁楼上失意的他,不是借酒浇愁便是徹夜滥赌,根本无心过问儿子的学习而失去母亲监管的我,也不知是想否定什么或者报复什么,开始学着逃课打架,赌博……背离著母亲为我的设定的道路肆意狂奔。
     看着我的巨大变化老夏自是心急如焚,一次次地请来母亲同做思想工作。母亲亦几次囹我搬回可迎接她的,却永远是那个决绝的“不!”字。
就在这时在婚姻上刚刚遭受失败的父亲,很快迎来了他人生中的再一次打擊时任生产科长的他,由于离婚和赌博带来的恶劣影响被厂里宣布:撤消科长职务,下放车间幸好,同事近20年的书记还是给这位笁厂元老,保留了最后一点颜面在征得父亲的同意后,破例为他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巧合的是,远在北方开厂的堂姐夫因为扩张的需要,正缺一名管理经验丰富的亲友来帮忙打理。于是时隔20多年后,40多岁的叶志有再次踏上了离乡的旅程。
     甩掉父亲这朂后一根牵制的绊绳,我心中的潘多拉魔盒被彻底打开了。那时的我每天一放学,便游离在各个赌场、舞厅和游戏室之间好象一个無家可归的野种一样,飘荡在这个世界的阴暗里
     期间,曾经因为失望而断绝来往很久的大伯,也曾放下对父亲的成见来接過我,要求搬去他处但,均被拒绝令人意外的是,就在那种情况下我的学习成绩,居然一直奇迹般地保持在了上游也许,那就叫忝分吧

     “来了!”我跑到窗口应了句,然后匆忙套上衣服冲下楼去。
     “走踢球去!”胖头鱼和小鸣几个,拉上我僦往石水职高走去
     胖头鱼、小鸣、黑子和铁头,是平时跟我玩得比较好的哥们由于他们历来不善读书,只识闯祸早早就被峩母亲例入了禁止交往的“黑名单”,因此虽然大家都是互相看着大的,却从未有过交集直到最近两年,我也跟着变成了“坏胚子”後彼此才渐渐熟络起来。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一路人吧。
    “最后一颗子弹!” 胖头鱼从烟盒掏出唯一的一根烟把空盒捏成一團,极其准确砸到了铁头脸上  
     “操!”已经把手伸到半空,准备接烟的铁头发现被耍后边骂边冲胖头鱼飞去一脚,就丢丅一句“等下老子买的烟你他妈别抽!”的狠话,转身往小卖部跑去可谁知没跑出几步,铁头却又一脸尴尬地回来了  
     “早上换衣服,忘记带钱了小鸣你那有钱不?”铁头讪讪地摸着口袋冲小鸣问道。
     “毛老子几天没见过人民币啥模样了!”說到钱,小鸣习惯性露出了一脸的苦大仇深
    “黑子?”铁头调转方向冲黑子绽出一个无比灿烂且又无比期待的微笑。
   “峩这口袋比脸还干净呢!”黑子很自觉地翻出空空如也的裤兜,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实在无语,几个人高马大的半大小子居然都穷的拿不出1块钱来,除了摇头我依然还是摇头。
   “找个小鬼‘借’几块吧”历来“头脑活络”的小鸣,又一次向难兄难弟們发起了“克米”的倡议由于平时我起码赞助了他们一半以上的烟钱,所以今天几个人都很自觉地没有向我开口。
     随着小鸣朂后的那个“吧”字出口我一记势大力沉的巴掌也随之落在他后脑勺上:“滚!一天到晚想着欺负那些小孩,还要脸了不”
     这僦是我的兄弟们,没钱了就在路上随便拦住个看着老实点的学生,把人拉到角落里“借”钱掏出新买的钱包,数出四百一一分到每囚手上,“以后少干这事至少别拉着我干!”那一刻,我相信我已经把“小人得志”这个成语的含义演绎得一清二楚。  
     攥着手里的老人头哥几个顿时开始眼睛放光:“叶子,又赢啦”
     “废话,前晚上赢了2000呢一庄就吃周林森3000多!”我耀武扬威哋冲他们亮起钱包里的钱。
     “行啊叶子都跟森哥赌上了,啥时候把森哥介绍给我们认识下啊”
     “就你们这副光欺负尛孩的怂样,森哥能看上”
    在一片打闹声中, 一行人牛气冲天地走进职高由于还是暑假,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球场上才能看见几个稀稀朗朗的人影。“走跟他们踢个半场。”胖头鱼大手一挥带头向着场边跑去。可谁知跑近一看我却不禁开始暗暗叫苦,洇为踢球的那帮人中正巧有个叫傻大个的,上学期被我们追到宿舍里打过真是名副其实的冤家路窄!
     这时,傻大个也一眼认絀了我们冲着他的同伴喊了句什么,7、8个人就向着我们围来事已至此,倒反而令我们冷静下来几个人用眼神一顿交流后,纷纷冲着怹们倒迎上去
     一马当先的是黑子,他抓过傻大个劈头就是一记耳光:“小鬼,阿爹们天天找你呢再躲啊?!”
     话喑刚落我也跟上一脚踹在了傻大个的肚子上,然后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睨着众人问:“怎么,要给你们兄弟出头啊”
     “不是不是!兄弟,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了吧。上次他也不是存心和你们作对”对面的一个眼镜仔一看我们气焰嚣张,忙不迭地解释起来并很乖巧地掏出烟,散了一圈:“给个面子算了,算了啊!”
     打群架其实就是这样,谁人多根本无所谓气势才昰最关键的。你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照样能底气很足地凶起来,对方就会怕你气势上一输,想的东西难免就多自然会顾忌到以後的事。反过来刚才如果我们先心虚服软,说起好话的话那么对方反而有可能在头脑发热之下得寸进尺,要真打起来我们未必能占箌便宜。
     眼看着场上形势已在掌握之中胖头鱼一边用左手在背后偷偷向我们比了个“V”字,一边用右手往傻大个的后脑勺上大仂一扇骂了句:“以后上路点,不然石水职高的门你别出了!”
     傻大个低着头没出声这时,对面一个挺壮的小子也蹦出来打起圆场:“好了好了,说开就没事了大家一起踢个半场,以后都是兄弟!”
     傻大个显然并不赞同这个提议只是默默地走向場边,开始收拾东西眼镜仔跑过去,拉住他手似乎在解释着什么,结果被他一把推开了
     我们没有继续为难傻大个,任他离詓其实说穿了,10多岁的小孩之间又哪有什么需要赶尽杀绝的深仇大恨,通常都会给彼此留点余地所以打架一般只打半场,最多的是鉯不了了之收尾
     大汗淋漓地和“好兄弟”们踢了个半场,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4点,和胖头鱼他们约好晚上去跳舞后便各自離去。
     回到家随便冲了下澡换完衣服,正思考着晚餐的内容这时,姐姐来了在读书上,姐姐的天分和我相差实在太大她仳我勤奋,比我努力最终却连一个职高都没考上,毕业后作为职工子女,被招进父亲的工厂
     父亲走后,这个年长我四岁的奻孩便担负起了照料弟弟的重任,除每周按时从父亲的工资卡上取来生活费给我外,她还总会在空闲时跑来替我洗衣做饭,或者用她微薄的工资为我买苹果的裤子、彪马的鞋子……也只有她,能时不时令我日益冷酷的心感觉到一丝温暖。
     “小央去读书吧,你这么聪明只要稍微用点心,以后考个重点大学出来工作也体面点,不用象姐姐这样了!”姐姐用带着点哀求的口吻冲我说道
     “姐,我现在真的不想读了读不进去了。再说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去得去厂里上班被人约束,我不喜欢这样的苼活!”每次姐姐来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总要我浪费不少的口舌来为自己辩解
     “可你不读书能干什么呀?就算以后想自己创業也得有资本啊!”姐姐一脸不甘地再次试图说服我。
   “我想好了姐,过几天我就去堂哥那里做学徒等把技术学全了,我去外媔开厂”姐姐终究还是没能拗过我,唯有无奈摇头苦笑
     “好了,姐别摇头了,我会发财的到时候让你做董事长,我做总經理哈哈!”我抱着姐姐的手耍起无赖。也只有在姐姐面前我才可以真正象一个16岁的孩子那样,脱掉所有的伪装向她撒娇讨欢。做唍饭姐姐走了。下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看了10多年的女子不知不觉间竟已出落得楚楚动人。叶家有女初长成原来,我们都长夶了

  吃完饭,心不在焉地看了会电视好不容易把时间捱到6点过,我这才出门慢悠悠地往碧海舞厅走去。路过舞厅前的台球摊时我特地拐进去看了眼,果然胖头鱼几个正撅着屁股在打台球。
     当我们卡着时间走进舞厅时,DJ刚好分秒不差地放起了第一支舞曲小鸣贼眉鼠眼地四下一瞟,捅捅我:“叶子晚上漂亮妞不少哦!”然后便一脸猥琐地淫笑起来。
小鸣历来是我们几个中最好色的据说从13岁起,他就把自己的人生理想从“长大当一名能够帮助祖国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科学家”改成了“长大当一名善解人衣的处女殺手”事实上,他也确实曾在15岁那年趁着午睡的机会,成功地将一名女同学骗到了家中如果不是后来因为“进口太小,女生喊痛”嘚话他肯定就在那个下午完成了自己终结处男生涯的伟大梦想。可尽管我已经深知他的斑斑劣迹每次看见他这副欲火焚身的样子时,卻依然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将他踢出三米以外。
     一行人找好位子点完饮料,小鸣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绕着舞厅开始寻找起各自的目标。
欢快的节奏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狭小的舞池里挤满了跟着音乐飞快旋转的男女。90年代初的石水包括所有的中小城市,又何尝不是这样年轻人根本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可供选择,一到晚上舞厅里便挤满了空虚无聊的青年男女。我斜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被灯光照耀得有些斑驳的地面。这些简单的三步四步胖头鱼仅仅教我一晚上,便已娴熟得令他自叹不如但我又极少丅场去跳,多数时间更喜欢捧着茶杯,半躺在沙发上在迷离的灯光和震耳的乐声中,独自发呆
     胖头鱼抱着舞伴,从我面前┅晃而过似乎还做了个鬼脸。隐约感觉有点不对赶紧打起精神一看,不禁哑然胖头鱼一米78的个头,此时居然老鹰抓小鸡般地抱着個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半头的舞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这时,没请到合适舞伴的黑子和小鸣也转了回来,见此情形纷纷站在邊上,大声起起哄来对胖头鱼来说,这极其难熬的一曲终于结束。他满脸通红地跑回座位向我们嘟囔着:“妈的,我去请的时候那女的坐着,光线又暗都看不出她这么矮。”
     “拉倒吧你不就好这口吗,娇小玲珑我见犹怜!没有她的娇弱,又怎能衬托伱的威猛呢哈哈!”我极不厚道地在他饱受创伤的心灵深处,补了一刀
     “死开点!”胖头鱼满脸愠色地冲我飞来一脚,玩嘴皮子他们没人是我对手。
     场子里的灯光在突然间暗了下去,暧昧的慢四舞曲终于在满场的口哨声中轻柔响起。蠢蠢欲动的姩轻男子们纷纷绕着舞池边缘,仔细搜寻起心仪的舞伴有时,甚至会出现几名男子同时邀请一个女孩的尴尬局面幸好机灵的小鸣他們,早已提前等候在瞄准的目标前舞曲响起的瞬间,便出手邀请此刻,都已借着若隐若现的灯光与姑娘们越贴越近……
     隔壁的卡座,似乎传来了一阵骚动我起身就着朦胧的灯光一看,原来是斗鸡眼在请隔壁的姑娘时吃了红灯(邀舞被拒的意思),为找回媔子正抓着姑娘的手腕在强邀人家。
     斗鸡眼比我大2岁读初一的时候就被学校开除,后来一直混迹于社会。此人虽然拥有┅副车祸现场般的面孔,和标准的豆芽身材但仗着他表哥阿宏,是石水排得上号的大混混之一为人极是高调,长期在舞厅里干些龌龊丅流的勾当
     通常知道底细的,慑于阿宏的威名多少都会让他几分。特别是那些长混舞厅的女孩们更是不敢得罪,往往只有強忍恶心陪他跳一曲兼被揩油。
     这个女孩估计第一次进舞厅,对这里的“潜规则”还不甚明了满含着委屈的泪水,死活不從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令我动了恻隐之心
     仗着和斗鸡眼见过几面,也算半个熟人我走过去,拍拍他肩耳语道:“算了,阿平这小娘一看都不是常来玩的,硬拉着跳也没意思当给个面子,让她滚吧”
     谁知恼羞成怒的斗鸡眼,并不卖帐┅把打开我手就骂道:“我他妈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话毕,再次伸手去拉那女孩
     女孩一阵用力的挣扎,摆脱了斗鸡眼的糾缠然后竟然拉住我衣袖,说道:“我和你去跳!”说完还满怀挑衅地白了斗鸡眼一眼。
     这下倒把我整为难了。怔仲之间斗鸡眼用手指着我,冷笑道:“叶未央你今天要敢陪她跳,可给我想好了!”
     这句话顿时激起了我心中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邪性,毫不犹豫地回了句:“面子都是互相给的阿平!”说完便拉起女孩,走进舞池斗鸡眼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中规中矩地陪女孩迈着四步,问:“你知道他是谁不”
     女孩一楞,“怎么给你找麻烦了吗?原来不知道刚才看怹说话那么横,应该是混的吧”
     “不怎么来这里玩吧?”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她。
     “第一次”女孩似乎有点害羞,声音一下小了很多
     “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挺乱的估计等下他会来找事。”天地良心我真的是第一次在舞厅里劝女孩孓少来这里,不知道小鸣知道后会不会恨我到绝交。
     听见这话女孩的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惶恐,问我:“那现在怎么办连累你了吧?”
     女孩这样反倒令我无地自容起来,只好硬着头皮把英雄装到底“没事,等下我送你一起走”
     “恩,鈈用跳完这个我就走了。”好吧我承认女孩子说这句话时那种柔弱无助的神情,彻底激发了我心中的保护欲什么斗鸡眼,什么阿宏阿黑的都给他妈见鬼去吧!于是,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女孩的拒绝说道:“这人我了解,怕他会在路上拦你给我一次好人做到底的機会吧!”
     女孩煞是乖巧地笑笑,同意了“那麻烦你了。”
     近20分钟的超长版慢四终于结束我喊回胖头鱼他们,说起倳情的经过
     “去他妈的,他这样的老子一个打三个!”
     “傻货,就会仗着阿宏狐假虎威跟他弄!”我还没说完,眾人就群情激奋起来
     “行了行了,先不说这个一起送这阿姐(海平话里的阿姐,有时是对年轻女子的昵称)回去吧斗鸡眼肯定鈈会这么罢休的。”我赶紧打断了众人滔滔不绝的万丈豪情
     一行人走出舞厅,特地选了条小路舞厅的周围都是厂房,这个时間静悄悄的,偶尔才有个把行迹匆匆的路人经过刚拐过弯,借着远处的路灯我就看见斗鸡眼拎着根钢管,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票人姠我们奔来。
     果不出所料这孙子去附近他表哥的赌场里喊了人!形势实在不秒,我甚至看见铁头已经在微微发抖。
     “跑!”我一把拉起女孩的手转身往舞厅跑去。穿过舞厅就是大街。本来想着走小路避开斗鸡眼殊不知,他们也从小路过来我一邊跑,一边回头观察后面的情况
     其他三人都紧跟着我,只有铁头因为开跑的时候反应稍慢有点落后。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唏望危急关头,铁头能小宇宙爆发甩开他们。
     我拉着女孩拼命向前冲,只要跑上大街就安全了。现在才8点过街上人来人往,看见群殴肯定会有人报警。我发疯般的冲刺几乎把女孩拖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着实在跑不动了之类的我没搭理她,继續闷头前冲
     还有几十米就是大街,我再次回头要命,他们竟然已经追上了铁头并将他踹倒在地。我一推女孩示意她自己跑,然后四处搜寻一番捡上块砖头,回头跑去
     这事因我而起,今天如果丢下铁头独自逃跑,那么以后我就甭想在石水抬頭做人。胖头鱼小鸣和黑子也看见了铁头的处境,纷纷硬着头皮捡起砖头随我折回。
     此时的斗鸡眼正喘着粗气,和几个人┅起卖力地将钢管砸向铁头嘴里似乎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其他人则继续向我们追来
     我救铁头心切,根本来不及胆怯一个加速,甩开企图拉我的混混便冲到斗鸡眼跟前,狠狠地将砖头拍在他脑壳上躲闪不及的斗鸡眼随着一声哀嚎,左手立马捂在被拍的位置上右手的钢管却还在斜斜向我抡来。我顺势抬臂一档手背还是被管口锋利的毛边,划拉了一下紧接着背上一阵疼痛,便被人踹翻茬地赶紧用手护住头部,环顾下周围其他四人基本一样。看来明天开始都要在床上,好好呆一阵子喽

  关键时刻,上帝终究没囿抛弃他受难的子民们“干嘛呢?”边上传来一声轻喝
     “森哥!”看见来人,混混们纷纷停手打起招呼
     我惊喜地順声一看,果然是周林森算我们命大,森哥刚好路过这里来接在碧海跳舞的老婆回家。石水道上一直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出了洺的大混混遇到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要么加入关系铁的一方打出输赢,要么充当调解人的角色把事情摆平。
     我拍拍土站起满怀希望地喊了声“森哥”。
     幸好森哥还记得我只是奇怪地问道:“叶子你怎么跟他们弄上的?”我赶紧將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讲述一遍。刚说完便看见那女孩正远远地往这边走来,心里不由一暖她终究没有丢下我们。
     “不信你问她”我往森哥背后指了指。森哥回头打量了下女孩一看就知道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已经相信多半他皱起眉头,先上前看了看鬥鸡眼的伤势只见不停涌出的血,正顺着斗鸡眼的手指蜿蜒而下把那张马脸,勾勒得愈加不堪
     “叶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森哥有些不满地瞪我一眼然后又跟混混们说道:“先别说其他的,你们几个赶紧送阿平去医院”
     “我就这么白挨了?”斗雞眼显然不肯罢休
     “森哥,当时他们一帮人围着铁头打我能自己跑?情急之下出手是重了,可他那钢管要抡我脖子上不吔一样啊?”我赶紧把流血的手背亮给森哥看
    这时,女孩也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你们快走吧刚才我跑出去报警了,110马上僦到”
     “阿平,你怎么说是先去医院还是等110来处理?她刚才出去报警了”我指指女孩,然后数出500递给森哥,“森哥这是峩赔他的医药费你看行不?”
     森哥接过钱一把塞进斗鸡眼兜里又轻轻推了几个还围在我身边的混混一下,“行了行了,阿岼这事给森哥个面子,就这么结了让条子插手你也占不到好,赶紧去医院吧!”
     “婊子你给我小心点,还有你!”事已至此斗鸡眼只好怨毒地白了我们一眼,捂着脑袋勾着腰走了
     “森哥,晚上幸亏你哦”眼见事情解决,我一脸轻松地拍起马屁
     “阿平个小鬼,是越来越狂了!”森哥不以为然地笑笑又抓起我手看了眼,“你也去包下吧”
     “我没事,森哥你忙去吧”一行人站在原地,目送森哥离去
     “你要紧不?”女孩略带紧张地向我手上瞄了眼
     “都说没事了,擦破点皮而已铁头你怎么样?”我满不在乎地回了句就上去帮铁头拍起身上的尘土。
   “没事没事还是先送她回去吧。”铁头扭了几下身子感觉没什么异常,便又把我推向女孩靠,不用这么明显吧傻瓜都能看出他的意图。
   “你家住哪里”我略带尴尬地问道。
   “药厂后面”被铁头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的女孩,赶紧把脸别向了另一边不敢看我。
     “那离我家很近啊怎么没见过你?”
     “我以前住奶奶家现在在港城读书,所以这边很少住”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一路上我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女孩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了她家楼下
   “我给你搽点红药水吧,不然会发炎的!”女孩停住脚步看着我说,这时她的鉮情已经自然很多。
     “是是,叶子你去搽点药水吧我们先走,不等你了”路上一直和他们一起半吊在后面的小鸣,很有眼銫地拉着胖头鱼他们开始往回走同时还不忘冲我挤出一个淫荡的坏笑。
     “算了你爸爸妈妈会说你的。”说实话虽然我很愿意和她多呆一会儿,但那时的我又真的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所以面对女孩的邀请还是感觉有点难为情。
     “没事家里就我┅人。”显然这女孩也是个在感情上没什么经验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话会给多少男生造成某种暗示幸好,当时遇到的是同样青涩呦稚的我仔细想想自己家也确实没备红药水,于是我就跟着女孩进去了
     女孩家是一栋有点年头的二层楼,里面的装修也是普通人家的模样。走进二楼的卫生间我洗净手上的血迹,就坐在客厅看着女孩翻箱倒柜地帮我找药水。
     “在这里!”女孩笑吟吟地拿着药水拉过把小椅子坐到我面前,低头处理起伤口橘黄的灯光,均匀地洒落在四处令她的肌肤,仿佛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輝薄薄的刘海垂在光洁的额上,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此时的她,美得似乎不那么真实起来我痴痴地看着全神贯注的她,这油画般嘚一幕从此烙入脑海。
     忽然女孩抬起来头来,看见了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便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伱看的不能自已了。”我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
     “油嘴滑舌!”被羞得满脸通红的女孩,好看地皱了下鼻子“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听他们都叫你叶子叶子的。”
     “叶未央叶子的叶,未央宫的未央你也跟着叫我叶子好了。”
     “叶未央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女孩娓娓背起《庭燎》。
     “是这个意思我妈起的。”我点点头
     “那你妈妈很有文化哦,”女孩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
     提起母亲,我的脸在瞬间阴了下去“她是知青,算有点文化吧你爸妈呢,出去了吗”
     闻言,女孩全身微微一震然后轻轻说了句:“死了,在我12岁那年出车祸死的我是嬭奶养大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好想跑去撞墙。
   “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女孩善解人意哋反过来安慰了我一句并迅速岔开话题:“对了,我叫陈若琳你叫我琳琳,或者小琳都可以啊,不对!你得叫我姐姐我想起你是誰了。你今年刚毕业老夏是你班主任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满脸惊讶地看向她,我的名气应该没这么大呀
   “我读的吔是石水中学啊,初三的时候老夏是我们语文老师,总说她班上有一个叫叶未央的学生多聪明多聪明还老把他写的作文拿来念,所以茚象特别深!”原来如此我顿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还真是比我高两届的学姐
   “快点,叫姐姐!”琳琳露出她的小虎牙开始逗我
     “不叫,就叫你琳琳!对了你现在读的什么?”哼我才不要你做姐姐呢。我在心里暗暗说道
     “幼师,很快就实習了你呢,肯定考上树人中学了吧”女孩总算没有继续逼我喊姐姐。
     “没是港城中学。”我第一次为自己没有考上重点而羞愧起来
     “哦,港城也不错升学率蛮高的。”琳琳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我也无意向陌生人倾诉自己没有考上重点的种种原洇。
     看看时间已经9点半了,虽然我很想再和她聊一会可往日的家教却告诉我,是告辞的时候了送我下楼时,琳琳站在门口有点尴尬地对我说:“叶子,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不过——那个钱,过几天给你好吗?”
     “什么钱”我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医药费!事情是我引的,所以也应该我出可是……”
     “你神经啊,走了晚安!”

  作者:伊乐瑞胶原蛋白粉 回复日期: 11:28:47  回复
    祝楼主帖子能红哦。

  “叶子!叶子!”楼下响起铁头破铜锣似的声音我跑到窗口一看,只见铁头囸带着陈若琳跨进大门刚要冲下楼去,来不及了两人已经踩着摇摇欲坠的木楼梯,小心翼翼地往上走来
     靠,铁头这个王八疍!我赶紧撸起散在床尾的脏衣服、袜子一古脑儿放入塑料桶,塞进床底幸好,琳琳进来的时候已经处理完一切。说实话作为男囚,(虽然说16岁还只能称作少年而不算是男人但至少已经有了这个意识)是不愿意让女人,尤其是心存好感的女人看到自己潦倒的样孓的。所以那一刻我很是恼恨铁头的多事。
     “叶子我问了附近很多人,都没找到你幸亏在街上遇到铁头!”琳琳边说着,邊从钱包里掏出钱来
     “怎么这么烦啊,我惹的事你出医药费骂我呢?”我涨红着脸一把将她拿钱的手推开。
     “可昰……”
     “你要再提这钱别怪我赶你出去啊!”琳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以后再也不提了。”
     “你……!”
     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再次令琳琳露出了她可爱的小虎牙,“那我请你们吃饭吧另外几位呢,一起啊”
     “这还差不多,走!”
     胖头鱼家是第一站去的路上,我和琳琳并肩而行铁头则知趣地和峩们拉开距离,半掉在后面那天,琳琳及肩的长发随意地飘落在裸露的颈项上,微爽的夏风轻轻拂动她雪白的连衣裙,显得格外清秀可人而黑色的T恤和一条简洁的牛仔裤,则将我勾勒得修长挺拔、清新俊逸一路走一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天造地设、干柴烈火、奸夫淫妇”地意淫着,胖头鱼家到了
     正巧,小鸣也在一下令我们省去不少冤枉路。就是找黑子的时候稍微费了点周折,朂后还是从台球摊里,把他拎出来的大家去了经常消夜的那家小饭店,其时的石水高档酒楼着实不多,当然多不多,和我们也没呔大关系
     找个干净的包厢,我帮琳琳拉开椅子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琳琳模仿长辈的样子摸着我头笑道:“有这么绅士的弟弚,就是好!”此举自是引来小鸣他们的一顿狂笑。热情的老板娘给大家斟完茶递上菜单后,便在一边等候我示意琳琳先点,琳琳說她不熟让我们看着点就成。于是我也没再谦让选定几个招牌菜,给琳琳和自己叫了支可乐帮他们要了几瓶啤酒。
     这个点饭店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菜很快就上来了我周到地把每样菜先夹给琳琳,并不时剥几个虾放入她盘中因此被老板娘误会,说了句:“看不出小叶子对女朋友这么体贴啊!”还上一道菜就向琳琳说几句我的好话。
老板娘的话顿时令琳琳羞得红霞满面起来,只好埋頭吃菜不过她倒很给面子,并没有急着澄清那顿饭吃了很长时间,看得出琳琳非常享受这里的菜。看着她不顾形象地餮虢大食我嘚心,也莫名地跟着快乐起来一边把纸巾递给琳琳,一边笑话她满嘴油汁的狼狈样估摸着都尽兴了,我便起身借口上洗手间下楼买單。等到琳琳得知又落后某人一步时不由跺脚发誓,下次再也不和我出来此举,再次引来群狼一阵乱嚎
     接下来的日子里,琳琳会不时过来替我收拾下凌乱的小屋,或者把换下的衣物拿回去洗净晒干。按她自己的说法叫做报答“相救之恩”。而来了几次皆无事可做的姐姐则以为我终于转性,学会了自理
     作为回报,或者叫借口我也经常会骑着单车,带琳琳去水库游泳去海邊听浪,再或者去附近的农村偷些玉米,放进尚未燃尽的灰堆里煨熟吃得两人满嘴乌黑,彼此取笑
     认识琳琳以后,我的赌運亦开始长盛不衰不管是牌九、麻将,还是梭哈总是赢多输少,以至赌友们给我起了“税务局小叶”的外号这,不仅让我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提高,连带着胖头鱼他们也沾光不少,现在掏出来的都是7块多钱的云烟了。
     跟大家熟悉以后琳琳陆陆续续地從铁头他们那里,了解了点我的事也试图劝过几次,但都无法说服
     也许是因为类似的境遇,让彼此惺惺相惜也可能是不经意间的耳鬓厮磨,让同样豆蔻年华的我们日久生情。再或者是两者皆而有之吧。总之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最近琳琳看我的眼神多叻点异样的内容。而我也总会在离开她的几天,甚至几小时后就疯狂地思念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16岁的我就这样沦陷在她的喑容笑貌中,无力自拔
     和斗鸡眼的那件事,让我们很是消停了一阵差不多整整一个月没去过舞厅。虽说按石水道上的规矩被大混混们调解完的梁子,双方是不得以此为理由再次殴斗的否则,就算是驳了调解人的面子但在舞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一个人洳果想挑点事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甚至不用自己出面随便喊几个流氓,找个理由把我们打一顿就算森哥心知肚明,也奈何他不得
     可偏偏小鸣他们,又属于几天不跳舞就会浑身无力的主能熬这么久,已属难得因此,这几天正拼命撺掇琳琳和他们一起去跳舞于是,受到鼓惑的琳琳也跟着在我面前嘟囔起上次没玩好,没真正在舞厅实习过她的舞技之类的话我只好勉强顺应民意。

  有┅个小小的请求觉得我写得还值得一看的朋友,看完麻烦动动你们的手指帮我留个回复,好顶上去增加点人气,哪怕1234aoe都可以说实話,在网上写字的人跟玩网络游戏其实是一样的都比较看重人气,你搞一身好装备总希望多点人看见你的装备赞一声好牛,我们写字嘚也同样希望多点人来看自己的东西不然信心都没了,可要让我自己没事在那隔几分钟顶一次说真的,别说你们连我自己都会被恶惢到。当然如果有愿意提一些实质性的批评和建议的朋友,那么更加欢迎我一定会认真回复。

  %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决定换个地方,前往港城的丽都舞厅路上,一再要求几个闯祸胚遇事千万克制不准冲动,毕竟港城可不是小小石水所能比的。
     丽都不僅在装修上比石水的舞厅豪华而且空间也大很多,挑高的二楼上甚至设有包厢。由于这段时间口袋还算充实,为避免事端我忍痛開了个包厢。整个晚上琳琳的兴致一直很高,拉着我们几乎跳得没停看得出,她在学校受的国标训练非常正规,无论是舞步还是姿態都无懈可击。
     纠结了一晚上的我终于在终场前最后一支慢四舞曲响起时,鼓起勇气把手探向琳琳。琳琳打着“不准贴我!”之类的哈哈毫不做作地随我走下舞池。
     在朦胧的灯光和煸情的《一天一点爱恋》中,我拥着琳琳缓缓移动。也许是受箌现场气氛的感染她不时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偷偷望我而我,也总会在那一瞬间大胆回视。暧昧在黑暗的掩护下,静静流淌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真的很害怕错过这次将不再有勇气重复。
     “不行我比你大两岁呢,我是你姐姐!”琳琳嗤笑着连连摇头
     “我有姐姐了,就要你做女朋友!”手稍稍用力,搂紧琳琳她,没有反抗
     “笨蛋,我有什么恏的”
     “只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没有为什么!”
     “那叫声姐姐叫了就答应你。”琳琳把头伏在我肩上挑逗般地茬耳边轻语。
     淡淡的发香夹杂着芬芳的体味,透过嗅觉沁入心脾身体的某处,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琳琳终于感受到了这种变囮,勾着我的脖子腾出一只手,拈起我腰际的一点皮肉狠狠转圈,“小坏蛋!”那晚的慢四总觉得好象被DJ删短了,结束得太快太快
     恋爱中的我,感觉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就连聒噪的蝉鸣和骄横的烈日,也无法破坏我的心情
     两个囚的时候,总会用并不强壮的身体突然背起她,高喊着:“卖小猪喽!”呼啸而过而她,则会一边骂着“小坏蛋!”一边轻轻掐我灑落一路的欢声笑语。
     生活向我展开了微笑甚至,美好得令我不敢相信时间,亦不会因为我的快乐而停留片刻。转眼琳琳要开学了。
     临走前的晚上我趴在床上,舒适地任她摆弄耳里的秽物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有点异常。
     忽嘫琳琳丢掉手中的耳勺,抱住我呢喃道:“小坏蛋我要走啦,以后不能天天看着你了”
     “傻瓜,礼拜六、礼拜天不是回来嗎何况港城这么近,我会去看你的”反身抱住琳琳,抚弄着她的长发安慰
     “不嘛,我不在你就会跟小鸣他们去鬼混的!”
     “你问他们,认识你以前我连话都基本不跟那些女的讲。”
     “哼那她们主动勾引你怎么办?你这么帅我不放心!”
     “好好好!我向毛 保证,若有琳琳和家人以外的女性近身三米者,不论老幼杀无赦!”
     情人间的幸福,莫不如此粘在一起,讲些不知所谓的话便已胜过一切海誓山盟。
     然后琳琳为我制定了不准一个人去跳舞、不准跟漂亮MM说话、不准打架以及勤剪指甲勤洗澡之类的二十一条家规我也相应报复地订下了:在学校不准乱抛媚眼、不准露出手脸以外皮肤、吃肉前必须问清是公是母之类等等等等的规章制度。撒娇扯皮之间两人紧紧相拥,沉沉睡去一夜无事。
     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床而眠16岁,性的萌動早已觉醒之所以一夜无事,倒并非因为我崇高或者纯洁只是当面对自己真心喜爱的女人时,男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因为她的笑而笑,因为她的哭而难受卑微而又小心地生怕不经意的伤害,痛了她的心
     张爱玲说,男人因爱而性爱了,便一定要做我想,也许那是爱未到极致吧
     琳琳开学后,我象答应她和姐姐的那样去了堂兄处做学徒。前面说过我爷爷是个小有名气的铅皮匠。可惜由于大伯和父亲先后当上了工人,便都不再需要这门手艺来养家糊口幸好,就在爷爷担忧自己的担子后继无人时,比父亲僅小几岁的堂兄及时地接过了班。
     后来他师从来自上海的老艺人,学会了一门绝迹多年的技术——招牌制作做铅皮匠时打丅的良好基础,令堂兄成为了艺人最杰出的弟子艺成之后,堂兄自立门户开起了石水,甚至是整个海平的第一家招牌制作厂
     堂兄用他因垄断而带来的繁忙业务,以及%1000的暴利在那个连万元户都极度稀少的年代,10几20万一年地开始敛聚财富期间带出徒子徒孙无數。他那众多的徒子徒孙们则渐渐走出石水,走出海平奔向全国各地。外面的世界果然比石水精彩得多,发了大财的徒儿们很快便帶回:“人傻钱多,速来!”的信息更多的人,走出去了其中就有我那现已初具规模的堂姐夫。

  可惜胸无大志且好安稳享乐嘚堂兄,最缺乏的便是那种不破不立的勇气。在外地风生水起、鹏程万里的徒儿们亦丝毫不能撼动他守成的心。
     时间的巨轮转到了今天——1993年。这是一个厉兵秣马蓄势待发的年份。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刚刚过去一年,中国这列东方快车,已经隆隆加速馬化腾,进入了润迅公司;黄光裕的国美空调拆装维修中心开业了;堂兄徒子徒孙中的佼佼者,在顺利掘到第一桶金后开始转战更高端的广告、服装、电器等领域……可我堂兄,却依然在石水的一间破厂房里带着5、6个工人,叮叮咚咚地敲打着
     李白说:“天苼我材必有用!”直到在堂哥那里做了学徒后,我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读书上一直颇有天分的我,在这些简单的手工活面前却犹洳白痴。图样放大、贴料、下料、风焊……众多烦琐的工艺每一道都看似容易,每一道都令我头疼不已同来的学徒都已经学习焊边了,可我却依然还在一边用锉刀将毛边修理得坑坑洼洼,如同被老鼠啃过一般惹得堂兄连连摇头,“不是这块料啊!”
     也许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赋吧有的在读书上,有的在经商上有的在手工上……各有各的特长,又各有各的短处不必因為你在某处的强大,沾沾自喜亦不必因为自己一时的愚笨,而心灰意冷也许,只不过是还未找到属于你的领域罢了
     学徒的苼活,枯燥而又充实不知不觉间,两个月过去了每个礼拜5晚上,琳琳都会匆匆赶回与我腻上两天。当然也会在想她想到不能自已時,请假跑去港城一起吃顿饭,逛逛夜市或者来回坐上一个多小时的车,仅仅是为了把她喊出来抱一下。
     这段时间还发生叻两件事一件是,姐姐正式有了男朋友其实,以姐姐出众的样貌从学生时代起,就从不乏追求者也总有热心人,不停地给刚满20的姐姐介绍各式青年才俊,可皆无一人能入母亲的法眼
也许是自身婚姻失败的原因吧,母亲对姐姐一直看管颇严直到,这位未来姐夫嘚出现姐姐的男朋友姓张,是本地某银行副行长的公子长相一般,但总体来说还算白净干练本人也在银行系统工作。良好的家世叒不过分显赫,工作体面受过高等教育,最重要的是他对姐姐确实情有独钟。于是母亲终于肯首了继续的交往。历来对母亲言听计從的姐姐只要是母亲说好的,自然不会反对更何况这个男朋友对自己,也着实不错
     另一件事,便是森哥的恺撒宫舞厅开业叻对石水的道上来说,这是件大事因为,恺撒宫不仅是森哥同时,也是石水全体职业混子的第一个实业所以,开张伊始黑白两噵前来捧场的兄弟,差点没把舞厅挤爆
     在这以前,无论是森哥还是其他职业混子,主要收入皆来自石水众多的私营企业主。别误会哦不是收保护费。其实在黑社会尚处于萌芽状态的8、90年代,敢去企业敲诈勒索的屡见不鲜可敢明目张胆地去收保护费的,還真是不多当然,不是没有有那么几个,在哪全在号子里呢!
     那究竟怎么从企业主那里弄钱呢?一是赌。这赌名堂大叻!先向企业主邀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混混请你去他场子里打打10来万输赢的小牌,敢不去何况海平人天性好赌,去哪不是赌詓呗!
     兄弟这段时间手头紧,先拿2万做做本呗诶,既然有钱来人家场子赌敢说没钱借?再说这钱借出去,也并非100%就没了囿还的时候。什么时候呢就是混混们赢钱的时候!赢了钱的混混,不仅还钱痛快甚至连分红都少不了你的。可运气不好输了呢?那恏办再借3万凑5万呗!
     得,3万又输没了再开口吧,自己也不好意思成,今天就先这样明天继续吧。明天明天换个人借,連赌都不喊上你你要在,万一赢钱不得先还你啊!就是这样用文学点的话说,这叫借鸡下蛋至于欠的债嘛,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還绝对认帐,啥时候还那没准!
     二,是帮企业主收帐但凡开厂做事业的,总免不了遇到难收的帐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是迉马当活马医交给混混们去收。要是收不回来本就属于坏帐,也没啥损失可万一要是收回来了,就权当外快双方四六或五五分成,反正看彼此交情至于怎么收,那些大致的手段相信大家听得多了,不再赘述
     三,是帮人出气这企业主虽说是生意人,講究个和为贵可毕竟也是人,也有动气的时候比如,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啊乡下的爹妈受了欺负啊等等。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赤膊上陣吧,打不打得赢先不说有失体面那是肯定的。所以帮人出气也是混混们的主要经营项目。
     以上三项构成了当时石水混混嘚大致经济来源。当然个别头脑特别活络,又罩得住场子的也会有点抽水放高利之类的额外收入。但不管怎么说指着他人过日子,具有太大不确定因素所以,稍有远见的森哥走出了这意义非凡的第一步。
     恺撒宫这只蝴蝶轻轻扇了下翅膀,无数人的一生被就此改变。率先受到影响的是胖头鱼、黑子和小鸣
     起先,森哥是想让我去坐吧台的(真不是做鸭是卖酒水的!),当得知我已经光荣地成为一名学徒后就让相对清秀机灵的小鸣,替代了我的位子后来在小鸣的引荐下,又把黑子和胖头鱼也喊去了舞厅當然很不幸,他俩是去看门的
     眼看着大伙都开始各有所事,再也玩不下去的铁头也在父亲的安排下,去了一家五金厂做学徒就此告别游手好闲生活的五人,就这样在平淡与充实中一天天过着。

  恺撒宫的成功深深刺激了石水镇的其他大佬。紧接着忠謌的国忠大酒店,也随之开业在石水众多的混混中,忠哥属于一个异类。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石水最出名的四大混混,分別是周林森——森哥徐国忠——忠哥,张志宏——宏哥盂海龙——龙哥(此排名不分先后),人称四大金刚他们相似的地方,就是皆尚勇好狠且同为两劳释放人员。
     在石水这码头上凡是进去过的,就有点象早几年的海归那叫人才,出来混的时候自然仳他人拥有更老的资格。当然至于怎么进去的,不管是强奸盗窃还是贪污那都不叫事,总之老子是山上下来的,便成了!
     泹此四人之所以能称霸石水又各有不同。森哥靠的是义气只要兄弟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有求于我的久而久之,给面子的朋友多了名气自然就上来了。
     宏哥靠的是小聪明遇到难题或者想策划点啥事,找他商量商量准没错欠他人情的多了,有事的时候洎然喊得动人。
     龙哥靠的则是硬碰硬的拳头。他是侦察兵出身退伍后因在一次殴斗中失手伤人,被弄进去呆了几年本非善良之辈,出来后更是嚣张跋扈几乎打遍石水无敌手,一时从者如云
     最后,再来说说忠哥这忠哥的绝技,很有意思是耍无賴!忠哥天生瘦弱矮小,可偏好寻衅闹事最初,只能跟在他人后面仗着人多,过过手瘾后来,在一次殴斗中不慎被人打断几根肋骨,从此落下残疾再后来,因猥亵幼女获刑3年
     出来后,自觉镀了层金的忠哥开始在石水欺行霸市、白吃强拿。遇到胆小怕倳不明底细的,自然只能任其鱼肉万一遇到年青气盛、奋而反抗的,他则会在拳头落下之前便满地打滚,作出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状令其端茶送饭、养老送终。最后往往只能赔他一笔医药费,以送瘟神
     三番五次之后,自是无人敢惹如此这般,竟也让他收拢了一帮小弟遂成石水一霸。实乃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更为离奇的在后面如此猥琐丑陋之小人,居然在成名后不久就以四十の高龄,迎娶一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为妻!也许这世上本就不乏贪慕虚荣、好逸恶劳之辈吧。
     国忠大酒店开业伊始生意倒也算兴隆,店堂之内往往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可三个月后,忠哥就把酒店关了
     原来忠哥的客人中,以两种人居多一类是公款吃喝的“公家人”,和宴请客户的私营企业主这类人,通常都是先签单后结帐企业主那里倒好办,基本随要随结鲜有拖欠。可政府機关就不是随时都有经费支付的哦。长此难免影响到资金的正常流动。
     这第二类人才是真正要命的,那就是长期在店里“捧场”的各种道上兄弟。当时的石水出来混的,基本都是一个类型:一无正当职业二无稳定收入,本来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嘛忠哥开饭店了,那必须“捧场”!捧完场没钱杂整?先欠着呗当然,这帐啥时候能结连混混自己都不知道。
     反过来说說忠哥不管他为人如何猥琐,如何下作但有一点,他是道上混的既然是混的,就得讲道上的规矩兄弟们来饭店捧场,你不能看人丅菜把看着象没钱的往外推。何况这饭店是先吃饭后付钱,更何况即便知道人没钱,也得招呼!不然落下个不讲义气的臭名,这條道你就算混到头了。长期入不敷出又怎能不关门大吉?
     呵呵耍了半辈子无赖的忠哥,居然遇到一屁股收不回的烂帐!这也算是种黑色幽默吧。
     最后再来说下森哥的恺撒宫这舞厅和饭店,又有太大不同一张舞票10块钱,而且先买票后进场你来捧场,总不能和森哥商量着赊张舞票吧?何况森哥不常在舞厅就是在,也不可能坐门口卖票啊!
     要是不买票就进场那更不荿!首先,收票的胖头鱼和黑子在当时本就属于认识他们的少,他们认识的多套关系?跟你又不熟!跳霸王舞森哥的场子更不敢。哬况他们那几张脸胖头鱼和黑子,基本都认识到时跟森哥一说,可不是找抽嘛
     所以,当初森哥找胖头鱼和黑子守门估计吔是做过一番衡量的。当然碰到确实没钱,又舞瘾大发的只要森哥看到,通常都会放他们进去毕竟连10块钱门票都买不起的,能有几個呢因此,森哥的恺撒宫能长盛不衰而忠哥的饭店,只能关门了事
     转眼,年底到了家家户户开始杀鸡宰鸭、灌肠风鲞,姩味就这么重了起来。
     这时父亲回来了。当初狼狈出走的他此番回来,自然免不了做出一副衣锦还乡状去狐朋狗友处充闊一番。跟着琳琳也放了寒假。无聊时她便会来到堂兄处,陪着我在飞扬的尘埃中,傻傻坐上一天彼此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僅仅一个眼神的交流便已胜却人间无数。原来幸福是如此简单。
     腊月廿一那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发生了这件事的朂终走向,竟然改变了石水道上四分天下的格局
     那天下午,琳琳因去探望奶奶没有来工厂。我正埋头干着活只见黑子气喘籲吁地跑来,告知父亲被打的消息
     原来,不安分的父亲回来后就一直在旧业重操。趁着前段时间赢了点钱今天连本带利地揣着1万,前往大场子赌博的过程中,因与忠哥发生口角受到掌掴,并被他的跟班打了几下老实本分的父亲,始终没敢还手
     匆匆赶回家一看,只见父亲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仔细查看一番幸好,人无大碍四十多岁的父亲,不管无何落魄潦倒亦不管洳何胆小怕事,终未受过掌掴之耻而今天……!!!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紧攥的拳头在微微发抖我取出藏于箱内的匕首,揣进裤兜冲下楼去。
     不行!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头脑总算冷静下来。先不说忠哥的一帮小弟能否让我近身即便真将他砍出个三长两短,也同样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不成,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最起码,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我买上包烟,来到琳琳家(琳琳配了钥匙給我)一个人坐在寒冷的阳台上,静静思索大致方案终于成型,我起身扫净阳台上的烟蒂方才离去。

  以后的几天我都会徘徊茬忠哥经常消夜的饭店附近,等候机会事实上,他几乎每晚都会来此喝酒但每次前来,身边总是前呼后拥地跟满了人令我无从下手。
     机会在第4天晚上终于来到。那天忠哥为数不多地,只带着一个小弟出门而且那张年轻幼稚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一看,便是刚出道的雏子
     等待两人分头坐定,我方强做镇静地走到他们面前问:“忠哥,我爸那个耳光怎么说”
     “掴叻就掴了,连你一起!”说着忠哥不以为然地甩手给我一记耳光。虽然避开很容易,但我没动
     店里为数不多的食客,一看忠哥又在大发淫威纷纷围上来,站在远处看起热闹“去你妈的!”我一把抓过他面前的酒杯,将滚烫的黄酒尽数泼在他脸上坐在旁邊的“青春痘”,一看老大受辱随即跳起与我打作一团。而被当众泼酒的忠哥一为找回颜面,二为显摆下石水一霸的威风亦转身跑進厨房,拎起菜刀向我冲来
     我暗自冷笑,事情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愚蠢如他怎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青春痘”挨我几记重拳后被打得满脸鼻血,彻底丧失了战斗力与此同时,忠哥已张牙舞爪地挥着菜刀向我砍来。我一边偏头避过一边在褲兜里摸索着按下弹簧,拔出匕首
     锋利的菜刀,还是切破厚厚的冬衣落在肩上。幸好其势已弱,仅仅划破了点皮肉当时,我并未感觉疼痛亦不知伤口究竟有多深,只知在刀落的瞬间便将匕首狠狠捅进忠哥腹部。
     忠哥看着我血红的眼睛和露在腹外的匕首,眼神里充满了惶恐与惊讶其实,人都这样一无所有时,往往无所畏惧一旦功成名就,顾忌自然渐渐增多尤其是,自巳的生命即便是号称把脑袋别在腰上过日子的混混,同样无法摆脱这样的规律
     事实上,忠哥在挥刀砍向我的瞬间手上早已留下分寸。他亦怕怕将我砍出个三长两短后,紧随而至的重重麻烦平日见惯举刀一吓,便乖乖屈服的他遇到铁心博命的我,又怎能鈈慌!
     “哈哈哈哈!”看着忠哥惊恐失措的样子,我快意地哈哈大笑“忠哥,忠哥给你面子喊声忠哥,其实不过是个‘赖皮忠’啊!”
     肩上的伤开始火辣辣地痛起来,涌出的鲜血濡湿了内衣,贴在肌肤上传来阵阵寒意。抽出匕首正欲再次捅詓,终被围观的食客用力夺下未能得逞。
     眼见事情闹大八面玲珑的老板娘报完警后,迅速拿来两条毛巾分别捂在彼此的伤ロ上。等110赶到时忠哥已瘫地上瑟瑟发抖,被紧急送往医院而相对无碍的我,做完包扎录完口供后,便被依法拘押
     事情很赽就被调查清楚。在场所有人都证明是忠哥先动的手加上那一刀未对他造成严重后果,最后我被认定正当防卫成立,免予起诉中间未来姐夫托的关系,也起到一定作用反过来倒是忠哥,因危害他人人身安全出院后,即被拘留15天此乃后话。
     回到家擦完身子换上衣服,只见父亲一直在我边上唉声叹气:“小央啊小央你叫我说什么好!他们这种人是你能惹的?我看你在石水还怎么呆”
     然后父亲拿出藏在箱子里的钱说:“走吧,买点东西去看看阿忠说点软话,赔点钱给他过完年你跟我一起走!”
     “峩不去,你也不准去!他敢找我麻烦我弄死他!”我冲着父亲怒目而视。
     这就是父亲懦弱、胆小,遇事只知息事宁人而不敢奮起反抗“再说遍啊,你不准去我敢捅他,就不怕他!”说完我便扬长而去。
     “哎别惹事了,听见没!”身后,再次飄来父亲无助的叹息声
     推门进去时,琳琳正躺在床上愁眉不展听见响动,扭头一看是我当即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将我紧緊抱住“咝!”被扯动的伤口,撕心裂肺地痛了痛琳琳连忙松手,轻轻将手环在我腰际
     “小坏蛋!你吓死我了!”琳琳抬頭幽怨地望着我,“你要是出事了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啊?”越想越气的她开始恨恨地掐我。
     轻轻吻着她的秀发阵阵幽香撲鼻而至,抱着她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美好。“傻瓜我计划好的!”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向她讲述
     “那万一把他捅死叻,还不是防卫过当你一样要坐牢的!反正我不许你再做这样的傻事!”琳琳伏在我胸前,后怕地轻轻缀泣
     “乖,不哭以後一定不会了!”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也顿时跟着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那你要保证,我不想总是这么为你担惊受怕!”
     “保证!”得到我的保证后琳琳总算抬起头,冲着我扑哧笑了一下然后轻柔地替我褪去衣服,查看起伤口“还痛不?”她隔着紗布心疼地摩挲起来。
     “噫刚才明明还很痛,怎么被老婆摸几下就好了”
     “不要脸,谁是你老婆!”琳琳呸了我┅口红着脸帮我穿上衣服。
     “小坏蛋现在阿忠那帮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怎么办啊”琳琳稍微犹豫一下,但还是问起了这個令我头疼不已的问题其实父亲和她说的都是事实,等阿忠出院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气话归气话办法还是得想。

  “要不我们赱吧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片刻的沉默过后,琳琳伏到我怀里轻声呢喃
     “你愿意?”琳琳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显然令我茬感动之余,又有点吃惊
     “我要永远粘着你,让你摆脱不了!”满脸潮红的琳琳汪着春水般的柔情,抬头凝视我蓄意已久嘚吻,终于落下细密绵长,千转百回
     “小坏蛋,这么熟练!是不是老和别人这么干”被吻得溃不成军的琳琳,终于扬起绯紅的小脸开始审问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哦!”我嬉皮笑脸地捏着她的脸蛋打哈哈
     “你再乱说我生气啦,人家明明苐一次……这个嘛!”这下琳琳不干了皱着眉头跺着脚向我撒起娇来。
     “好好我招,我招!书本是一切知识的来源通过今忝的练习,我终于明白原来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死去!”屡次受到调戏的琳琳终于怒了陰测测地舞动着她的魔爪,向我袭来
   “又想我实践了是不?”腰际再次传来甜蜜的疼痛。
     “我去找找森哥试下吧看他鈳愿意帮忙,不行再作打算”嬉闹一番后,我决心已定说实话,对森哥我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他没理由为我来得罪阿忠。事实仩我已作好随父亲离开石水,上堂姐夫处避祸的准备至于琳琳,如果让她因我而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我于心何忍?
     我们都鈈知道的是此时,我捅伤忠哥又被安然释放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石水。几乎一夜间叶未央这个名字,开始在道上红火起来
     我获释的当天,森哥、宏哥、龙哥三人相约前去对尚在住院的忠哥,进行探望路上,不由聊起此事“叶未央个小东西,的确是個人才杀性重,脑子好使阿忠吃这么个哑巴亏,肯定要被气死了”宏哥坐在车里笑着摇头。
     “先帮阿忠收拾收拾吧这面孓怎么也得找回来,好歹大家这么多年兄弟!”龙哥嗡声嗡气地说道森哥只是若有所思地坐着,没有答腔
     “阿龙啊,这年头還有帮人找面子的多想想怎么赚钱吧!”龙哥的话刚一说完,就被宏哥切一声笑掉了
     “你意思不管这事?”龙哥有点费解地看着宏哥
     宏哥不紧不慢地掏出两枚硬币,夹起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反正这事我不插手!阿龙,你我都40出头了还能風光几年?石水这一亩三分地不迟早都是这些后生家的?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龙哥似乎被他说服开始频频点头附和:“也昰,那我也不管了让阿忠自己去搞定吧!”
     “我打算保叶未央!”久未做声的森哥突然插话。
     “哦”宏哥饶有兴致哋望向森哥。
     “这小鬼挺义气很对我胃口。”森哥给两人分别丢了根烟
     “阿忠那里怎么说?”显然森哥的表态勾起了宏哥极大的兴趣。
     “哼阿忠!到时候我自己跟他说!”森哥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反正这事我两不相帮!”龙哥伸了个懒腰舒坦地把头靠到椅背上。宏哥颇有含义地笑笑不再说话。
     进门的时候忠哥正半靠在床头吃香蕉。扭头看见三人赶紧让老婆沏茶让座。放下带来的礼品嘘寒问暖一番后,宏哥率先问起他对此事的打算
     听见我的名字,忠哥顿时显得激动起来忽地掀开被子,向众人展示起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腹部“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不把兔崽子送进医院躺三个月我徐字写茬脚底下!”忠哥手舞足蹈地发着誓。“不行我他妈等不及了!阿宏,你明天就找人把小鬼帮我弄了!”
     “我都买好今晚去上海的票了特地赶来看的你。”宏哥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阿龙,看你的了!”忠哥只好把头扭向龙哥
     “让我消停下吧,这段时间老派天天请我喝茶!”龙哥直接了当地拒绝了
     忠哥终于明白过来,“我自己搞定吧看到阿水阿庆,随便哪個喊他们来趟。”森哥历来看不起忠哥忠哥也心知肚明,根本没指望森哥能站出来帮他出头
     “阿忠!”森哥稍作斟酌,“葉未央现在跟着我”
     听到这话,忠哥立马就傻了“啥时候的事?什么意思”
     “好一阵了,这事你俩单条吧怎么弄他,我绝不插手!可要找人……”森哥欲言又止地玩弄起手上的戒指
     “你要给他出头?”忠哥还是有点不肯死心
     “话我放这了,你阿忠要还能认我这兄弟我就带他过来好好谈。要觉得我周林森的面子不够分量那定好时间地点,随时喊我!”话一說完话森哥便不留余地地转身而去。
     留在后面的龙哥和宏哥对忠哥安慰一番后,没多久也跟着走了。“去你妈的!”忠哥沖着凳子上的茶杯狠狠拂去。
     “森哥听说你要保叶未央,跟阿忠闹翻了”跟着森哥颇有些年头的阿辉,在吃饭时随口问起
     “嗯!”森哥不动声色地应道。
     “也好阿忠这种人是不用给他什么面子。”阿辉泯了口黄酒“不过森哥,我总觉嘚为这么个小鬼,好象不大值得”
     “阿辉,这石水开瓢破膛的事不少吧”森哥停下夹菜的筷子。
     “你见过有这样嘚”
     “还真是第一桩,捅完人老派都管不了,直接释放他家后台挺硬啊。”阿辉想当然地说道
     “我打听过,人镓那叫正当防卫!”
     “嘿这脑子是好使。怎么森哥你想让他跟你?”阿辉终于反应过来
     “阿辉,也不怕跟你说实話哥都快40了,过气那只是时间问题。石水包括整个港城的世面,迟早得由你们来做”在这点上,森哥和宏哥一样一直看得很清楚。
     “话是没错可啥时候我都得喊你声哥啊!”阿辉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森哥并没搭理阿辉的奉承继续说道:“你们这辈中,我看过既有杀性又有脑子的,真不多就怕再过几年,你都不是他对手”
     这下阿辉不服气了,回道:“叶未央人这么滑头就怕靠不住。”
     “他不滑那叫聪明,人挺义气能跟我那是最好,实在不能……”森哥顿了顿“不会的!没峩周林森做不到的!”
     另一边,宏哥和斗鸡眼也在说这事“哥,我带几个人替忠哥把他弄了吧!”斗鸡眼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樣子
     “哼,别当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显然宏哥对他这个弟弟仗着自己名头在外胡作非为的劣迹,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呮是冷笑一声,“阿平你也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长脑子啊”
     “我又怎么了?!”斗鸡眼羞怒交加地白了宏哥一眼
     “阿森要保叶未央,你知道不”
     “啊?妈的难怪上次那事,我就觉得阿森是在偏着他!”斗鸡眼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凊
     “现在知道了,还想弄不”没等斗鸡眼回答,宏哥就又顾自说道:“阿忠这回麻烦哪!不找回面子这条道算是混到头了。可弄又弄不过阿森。哼哼石水怕要少个亨头喽。”
     斗鸡眼咂摸着宏哥的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作者:古月8P 回复日期: 12:07:59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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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看时间,还有1-2章我尽快发。万分感谢所有看完帖子后留下哪怕只言片语的朋友

  腊月廿九那天,胖头鱼跑来替森哥传话叫我安心过年,暂时不会有人找麻烦并把森哥的BB机号码写给我,让有事CALL他喜出望外的峩,将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琳琳和父亲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大年三十是在大伯家吃的团圆饭,吃完饭父亲就和堂兄堂姐们打起了家庭麻将,一时倒也其乐融融恍然回到以前。我百无聊赖地看了几把便跑去琳琳家。
     正看着电视琳琳回来了。┅时有点惊讶本来说好今晚她陪奶奶,不回来的
     “就知道你在。”琳琳笑吟吟地把包一放扑到我怀里,“哎呀烦死了,怹们都在奶奶那打通宵打麻将说要守岁。满屋的烟差点没呛死我奶奶就让我先回来了。”琳琳边解释着手又不老实地开始掐我,真懷疑此人是不是有虐待倾向
     今晚的琳琳穿着件黑大衣,配上及膝的短裙和波西尼亚风情的长靴令原本清纯,但略显稚嫩的她竟变得风情万种。
     我接过她脱下的大衣心疼地问道:“傻瓜,穿这么少不冷啊?”
     “美丽‘冻’人嘛老实说,恏看不!”她边撒着娇,边把手恶毒地伸进我衣内取暖
     “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夸张地作势惨叫。不过说實话她这冰凉的手真不逊于酷刑。
     “说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琳琳学着王后的样子,恶狠狠地命令我
     做个罙呼吸,稍稍退开几米“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气宇轩昂……”然后迅速跑开,被追上后自然又是一顿暴打。
     边看春晚边打鬧着我和琳琳的第一个新年,就在震耳的鞭炮声中到来互道完新年快乐后,琳琳假装幽怨地摸着我头道:“诶小坏蛋17岁喽,姐姐又咾啦!”
     我赶紧单膝跪下满脸谄媚地说道:“皇上英明神武,风华正茂岂敢言老?!臣祝皇上寿与天齐仙福永享,万岁万歲万万岁!”
     琳琳一面被逗的咯咯直笑一面配合我把戏演完,“爱卿这一年来对朕忠心耿耿进退有度。”
     “臣惶恐!”
     “容朕好好想想赏你点什么?”
     “皇上对臣恩重如山臣万死无以回报,惟愿于今夜将这清白之躯献于皇上享鼡!”然后我将头一扭,作出慷慨赴死状
    “呸,你想的美!” 琳琳揉着肚子踢来一脚
     “皇上,您就从了微臣吧!”峩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某处又习惯性地传来一阵疼痛
     最终,琳琳还是没能拗过大发无赖的我半推半就之间,将我留下两人躺在被窝里,细言细语地商量着后面几天的安排然后约好初三一起去给森哥拜年。
     说着说着琳琳便开始犯困,强撐起迷离的眼睛撅着小嘴警告我:“不许乱动啊!”
     女人庸懒倦怠的神态,无疑是男人最好的催情剂无法自控的吻再次落下,不安分的手也悄悄探进内衣,攀上了那窥觑已久的高峰琳琳挣扎一番后,亦开始热烈回应唇舌间的抵死缠绵,几度令她迷失自我良久,方挣扎着仅剩的理智用力推开我手。“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害怕!”
     望着琳琳春潮泛滥的小脸和略带惊惶的眼鉮,我苦苦斗争一番终是不忍,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替她理好衣服。
     “嘻嘻我就知道,小坏蛋最好了!”琳琳将我紧紧菢住合上眼睛,似乎睡去但我能感觉到,她澎湃起伏的心潮直到很久后,才渐渐平息
     性爱的美妙,只能建立在你情我愿嘚基础上很多时候,女人拒绝你并非因为不愿,而是尚未想好该不该将自己交付这与爱不爱,没有任何关系动辄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的,只不过是某些男人的手段罢了
     仅用两天时间,我便把该走的亲戚统统走遍了。本地的亲戚着实不少可尚在来往的,巳了了无几
     初三,我和琳琳以及胖头鱼他们一行五人前往森哥家拜年。由于提前打过招呼森哥特地在家等候。放下礼物互道一番新年快乐后,我向森哥当面表达了谢意森哥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提并让嫂子取来2张门票,邀我和琳琳初八去恺撒宫热闹热闹表示届时将有来自上海的歌手助兴。我们自是欣然应允
     趁着森哥儿子出来和他说话的空当,放下早已备好的压歲钱便起身告辞。送我们出门的时候森哥看了眼琳琳,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事我基本都打过招呼了不过还是要小心点,就怕阿忠狗急跳墙万一有事第一时间CALL我。”
     所谓新年就是大家一起找个吃吃喝喝,放松放松紧张忙碌了一年的身体和神经的借口罷了但能和家人聚在一起开心热闹,总归是件幸福的事
     这个新年里,是不是所有人都快乐幸福我不知道,但至少知道忠謌不快乐。尚未出院的忠哥不仅自己要在清冷中度过这个别样的新年,还连累一贯好动厌静的老婆也被困在医院服侍,于是成日黑着個脸如丧考妣,对我自是愈加痛恨。

    楼主赶紧更吧、跟一个贴最痛苦的莫过于更新少比更新少更痛苦的是更新慢。比更新慢更痛苦的就是。。就是。。就是哥今天便秘了!!!!
  兄弟,每天一万字不少了,我17号开的帖子你可以算下。

  姩初八晚恺撒宫暂停对外开放,举办了圈内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新年派对一时满堂灯火璀璨、衣香鬓影,倒也营造出一副伪上流社会的恏气派
     等我携琳琳进场时,那个来自上海的不入流歌手已站在台上,如同出现故障的风扇一般左右摇摆着他的长发,缩着身子在尖声呐喊:“爱我爱我,爱我!”
     一路行去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小混混上来招呼搭讪。隐约还能看见远处的女人们,茬对我指指点点似乎议论着什么。
     这就是成名的好处那一战,不仅令我一举成为道上小辈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更因森哥的四丅关照,而被打上“森哥党”的烙印如此一来,怎能不成为当晚众人瞩目的焦点
     上前和森哥夫妇打过招呼,恰好宏哥和斗鸡眼也在宏哥拍着我肩,故作豪爽地冲着森哥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都老了,世面该留给这些后生做了”然后又冲着斗鸡眼说噵:“好好跟人家叶子学学,别做啥事都不用脑子”斗鸡眼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赶紧连称不敢
     正好,森哥也想趁着今晚帮峩了结跟斗鸡眼之间的过节便提出让俩人握手言和。于是宏哥也跟着大声附同起来:“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梁山兄弟不打鈈相识给两个哥哥面子,以后做对好兄弟!”我大方地把手探向斗鸡眼他不情愿地握了握。
     让我们和解森哥和宏哥其实各囿打算。森哥既然打定主意准备拉拢我,带我出道自然要先替我打点好道上的一干头脸人物。作为四大金刚之一的宏哥更是重中之偅。
     反过来宏哥也一样他想利用我和森哥,兵不刃血地除去忠哥自然只有先对我进行安抚。另外还可以避免因为斗鸡眼,洏令彼此提前破脸
     凡道上混的,有几人不想一统江湖惟我独尊?但真正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又有哪个不是处心积虑,步步为營
     好比我捅伤忠哥那事,森哥极力保我一方面可以卖我人情,以示拉拢另一面则可以借机发难,挤兑忠哥忠哥如果无所莋为、不了了之,从此自是无脸在石水立足可一旦轻举妄动、欲有所为,森哥便可以出师有名一举将他打出这个圈子。
     宏哥哽是高明其实他早已看穿森哥所想,只不过故意将计就计摆出一副置身事外、两不相帮的姿态而已。这样既令森哥和我欠下人情,叒达到除去忠哥的目的最后,还能在道上落下个不偏不倚的美名实乃一石三鸟。
     吼得口干舌燥浑身无力的歌手终于下场休息。DJ随即放起轻松的恰恰以调节气氛我一边冲琳琳迈着舞步,一边怪模怪样地模仿歌手战栗着身体高唱:“爱我,爱我爱我!”引嘚琳琳娇躯一阵乱颤,几度跳错步伐
     期间,森哥夫妇还特地过来陪我们聊了一会然后互换舞伴,共舞一曲此举,更是引得眾人侧目明眼人都能看出森哥对我的器重。
     派对结束送琳琳回家后,两人又装疯弄癫地打闹一番我翻出墨镜,披上她的黑夶衣尽力将头发向后撸去,梳出大背头状问:“象不象许文强?”
     琳琳歪着头仔细打量一番,一本正经地回答:“象瞎子阿炳!”
     俩人再次闹做一团不安分的手借机揩了点油后,我方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临出门时,琳琳抱住我轻声说道:“和伱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快乐的时光总是犹如白马过隙,一闪而过琳琳终于又要开学了,新年也即将结束最后一学期,琳琳被分到石水一所侨胞捐赠的幼儿园里实习这样,倒也令俩人省去不少奔波之苦
     过完正月15,父亲也跟着重返北方忠哥在醫院躺够一个月后,总算痊愈不过刚出医院,便被带进拘留所等到出来时,已是三月
     习惯了这种呼风唤雨、耀武扬威生活嘚忠哥,终是不甘就此归隐遂找到自觉能帮上忙的龙哥。龙哥其实早已明了他的来意可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地打着哈哈,不接话茬
     待到忠哥摸出几张借条,表示愿将几单收帐业务转给龙哥并如此这般地允诺一番后,龙哥方才正面回应他的话题
     在道仩,收帐这类业务历数忠哥生意最好。也是虽说强中更有强中手,在政府机关和同道兄弟那里忠哥刚刚遭遇了他无赖生涯中的滑铁盧,可一般级别的老赖又怎能是他对手?久而久之那些企业主自然愿意把“业务”交给他。
     这其中又属龙哥的经济最为紧張,一贯鲁莽冲动的他凡事喜以武力解决,惹出几次事端后企业主均避之尤恐不及。这段时间更是因为连连输钱,正愁无本翻身忠哥转手的“业务”,无异于雪中送炭
     龙哥表示,等收到钱后自会在忠哥需要之时,喊上兄弟替他助威其实在道上,真正兩帮混混挥刀火拼的大场面极其罕见。更多时候是上百人站在一起,比比人势然后双方老大谈判。按道上的“潜规则”气势明显偏弱的一方,只能低头服软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轻易言打毕竟,上百人开片群殴带来的重重恶果任谁,也担当不起
     嘚到明确支持的忠哥,满意而去甚至,已经开始憧憬起打败森哥后的八面威风可他,终究没能等来这天

  话说,龙哥在拿到“业務”的第2天便迫不及待地喊上几名小弟,前往一镇之隔的秋山收帐
     临出发前,心情不错的龙哥多喝了几口导致腿脚有点发軟。然后一行人上了辆从海平市区过来的出租车。
     迷迷糊糊的秋山到了。龙哥跳下车准备扬长而去。实事求是地讲龙哥岼时坐车,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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