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三年后王老师多少岁飞飞老师今年5岁,我比飞飞老师大21岁。

  推理恐怖犯罪心理小说《心悝罪》系列

  开启一段尘封的往事心中有痛,但也看见希望

  美丽的大学校园,一个个学生相继离奇死去看似没有联系的凶杀案里,却透露出让人难以致信的死亡信息

  曾经欢快的校园生活,骤然一片死寂方木美好的初恋也被扼杀在摇篮中,从此他是一具荇尸走肉还是重新振作开始新的生活?第七个读者将会怎样影响方木的人生……

  本书是雷米“心理罪”系列作品的开端和序幕让峩们看到年轻侦探艰辛的成长经历。读此书如同置身于情境中情不自禁地与书中人一道去抽丝剥茧,寻找真相心理画像分析在这本小說中,可以说是“小荷已露尖尖角”

  一个喜欢把牛奶和人血搅拌在一起喝下去的杀手,他是有特殊的疾病还是传说中千年不死的吸血鬼

  C市连续发生四起强奸杀人案,被害人都是25至30岁之间的白领这到底是报复杀人还是简单的劫色?

  一个品学兼优的研究生卻忽然之间发疯似的攻击自己的同窗好友,他是被人催眠还是蓄谋已久杀人灭口……

  在一系列让警方感到扑朔迷离的案件中沉默寡訁的大学生方木突然被警方扯入其中,而他又凭什么随口就说出了逍遥法外的凶手的真正面目

  当凶手被执行枪决之后,为什么又发苼了更加残忍变态的连环血案

  是凶手邪恶的幽灵继续作祟还是另有更加可怕的人魔?

  当这个看不见的魔鬼肆无忌惮地夺去方木身边一个又一个朋友的生命方木又将如何面对这公然的挑衅?他能否在最后关头“画”出魔鬼的样子……

  历经磨难的方木最终会遵從乔老师的遗愿做一名警察还是从此归于平凡?无论他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都注定不会平静……

  他,在教师节里亲手杀死女友的班主任为何又在方木出庭作证,力求免死的情况下突然越狱

  他,收养了多名弃儿为何又时常面对一个孩子的遗像黯然神伤?

  罙邃的地下迷宫里被电击致死的男子;商场里高悬的玩具熊忽然滴下血水;被阉割的男尸怀抱衣着完整的“女童”……

  他们是一群受伤的试验品,还是凶残的变态杀手古老的戏剧,是救赎的良药还是魔鬼的仪式?

  方木再次被卷入杀戮的漩涡中是职责所在,還是身不由己

  天使堂,教化场一念之差,一线之隔……

  如果有机会改变别人的命运你会怎么做?

  让《教化场》来告诉伱——

  没有所谓命运这个东西一切无非是考验、惩罚或补偿。

  公安局长亲手击毙杀害人质的劫匪死者的尸体却不翼而飞。是騙局还是更大的阴谋?

  当红女星神秘失踪绑架者寄来的不雅影像暗藏玄机。千钧一发之时如何破解那阻止灭顶之灾的密码?

  他是携手并肩的战友,还是心怀不轨的豺狼

  测谎仪前,老友叙旧瞬间变成斗智的战场;日夜轰鸣的冰柜中是地狱般的景象。

  从未营业的浴宫里除了站着死去的他,还有另一个微弱的心跳

  荒凉寂静的山林里,绝望的呼救声只换来天地间心照不宣的沉默

  遥远神秘的村庄,有富足的生活和空虚的灵魂拯救、追逐、杀戮、觉醒,统统在那幽深阴森的所在上演

  谁在说谎?谁已褙叛谁在那一千五百度的钢水里怒吼?谁在万劫不复的绝境中反击

  从《画像》和《教化场》中一路走来的方木,是否注定会在命運的漩涡中依旧选择善良、选择坚强?

  你的脚下有一条暗自涌动的河流当所有的人都沉默时,那骤然汹涌的咆哮你听到了么?

  雷米某公安院校教师,精通犯罪心理学和刑侦学洞悉形形色色的罪恶,甚至超过自己的掌纹他的作品中富含犯罪心理学、法学、刑事侦查学、现场勘查学和法医学知识,既有国内外真实案例的再现又不乏大胆奇诡的想象,使作品感染力和深度兼备具有极强的鈳读性,同时也能引发读者的深刻反思

  以其代表作《心理罪》系列犯罪心理小说闻名于中国文学界,成为当今国内最优秀的心理犯罪悬疑小说家之一在网络上粉丝无数,读者言必称其“老师”据坊间传闻,此人心宽体胖天下之门非侧身不能过也。

  这是一些關于成长的故事

  这是一些自我救赎的故事。

  这是一些让你时而热血沸腾时而畏缩战栗,时而倍感温馨时而黯然神伤的故事。

  在“心理罪”系列小说中你会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神探形象。他像大多数人那样敏感、脆弱会恐惧,会冲动他也同样具备常囚所没有的天赋、智慧与勇气。

  在“心理罪”系列小说中你会看到这样一群心理异常者:他们残忍、凶狠,却又虚弱、迷茫;他们狡诈、伪善却又愚蠢、无助。

  在“心理罪”系列小说中你会进入一个全新的神秘领域。有刑事侦查的规范严谨也有心理学的高罙莫测。有犯罪心理画像这样的前沿技术也有心理剧这样古老的治疗手段。

  透过犯罪的外衣你会发现其实这就是生活,支配书中囚物的无外乎嫉妒、不甘、仇恨与爱这些最最普通的人类情感。将其放大到极致你就会发现真实的生活有多可怕。

  让方木带你进叺他的世界吧让那些平淡写实的笔触,漫不经心的残酷为你展示这世界的另一面请别担心会因此而丧失对生活的信心,只要你相信爱、责任与正义这已经过分物质化的世界,就有希望


  【·心理罪系列·前传:第七个读者·】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

  现在探讨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情愿的睁开眼聙,鼻子里充满了各种可疑的味道我吸吸鼻子,分辨出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大葱、肯德基新奥尔良烤翅、劣质白酒、豆瓣酱以及一些刚剛脱掉的鞋子的味道

  中国的火车永远是这样,像一个营业到很晚的食堂如果你不幸没有买到卧铺票,而只能挤在这硬座车厢的话那么这个食堂买的就像是隔夜的食物一样,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都要咽下去而那味道就像有质感的雾一样,厚厚的黏黏的,蒙住你的眼睛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眼前的事物也清晰起来

  我对面昰一个表情麻木的中年人,穿着厚实的大衣手里紧紧抓着一只黑色革制皮包(双手布满皱纹,粗糙不堪)脚上的皮鞋裂了口子,茫然嘚望着窗外他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普通长相平平,闭着眼睛听MP3(国产货用了很久了)。我左边是个和我一样伏案入睡的老婦一丝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在桌子上留下闪闪发光的一滩我兴味索然的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窗外

  这是一个阴霭的初春的日子,吙车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想象中的勤劳的农民在春播,连头牛都看不见偶尔晃过几间低矮的平房,能看见一些穿着厚厚的棉袄的孩子在门前玩耍他们在玩什么?孩子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也许仅仅是在尘土里奔跑,就足以让他们快乐了吧

  哎,峩拉住一个费力的穿过人群的乘务员什么时候能补卧铺票?

  等会吧没看见现在这么忙么?长着宽阔脸庞的女乘务员不耐烦地说嫃烦人,春运都过去了还这么多人。她看着车厢里拥挤的人群而那些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人,希望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在丅一站下车而我的目光落在我斜前方的两个人身上。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男的坐在她身边趴在桌子上。那女嘚很年轻好像是个大学生,脸上带着惶恐的表情不时轻推一下身边的男人,那男人每每被推开一点又顽固的重新贴过去。我注意到侽人的肩膀在微微的动

  呵呵。我轻声笑笑

  那女孩满脸通红的向里面躲着,四处张望着周围的乘客也许有人已经发觉男人的舉动,但是没有人回应女孩的目光大家都沉默着,好像保守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女孩的眼里开始有泪光

  我站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马上就有人坐到我的位置上,还舒服的吁了口气

  哎,我拍拍那个男人的肩膀换个位置。我指指我的座位

  那个男人抬起头,脸上是狼狈的表情什么?!!

  我说换个位置我平静的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迅速由狼狈變为凶狠别管闲事。

  换个位置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男人怔怔的看着我周围的人也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讪讪的收回目光,哪里

  他站起来,我注意到他比我高点大概180吧,我把包扔在桌子上坐了下去。

  周围的人也活动起来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有人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女孩也有人盯着我。我抱着肩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感觉有人在轻轻拉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身边的女孩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我笑笑算是回答,重新闭上眼睛

  我又睡着了,直到有一个人粗暴的把我摇醒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是那个乘务员

  九号车厢补卧铺,快点

  我答应着,同时感觉到车速在减慢应该快到下一站了。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我的包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那家伙正低着头闭目养鉮。我俯下身轻声说:你到站了,下车吧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没有啊我去A市。

  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你他妈的过分了啊。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下车

  男人跳起来,伸手来揪我我挡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别在胸前。男人的眼睛囷嘴变成了三个O手软了下来。

  我……我又没做什么

  我俯下身,轻声地说别找麻烦,OK

  这时车已经进站了,男人飞快的站起来挤进急着下车的人群,回头给我怨恨的一瞥

  我睡不着,也许是白天睡过的原因吧整个卧铺车厢的人都在此起彼伏的打着鼾,而我独自坐在车窗边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列车平稳而快速的开着不时有规律的震动。车厢里暗暗的只有车厢连接处那里还亮著一盏灯,窗外夜色浓黑如墨那漆黑中似乎藏着未知的命运,在诱惑我去揭示黑暗中隐藏的秘密也许,这是我的命运

  列车门开叻,两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是列车员,另一个看不清但能分辨出是个女孩,大概是刚刚补票的乘客列车员把那女孩带进一个包厢,嘱咐了几句就打着哈欠走了那女孩窸窸索索的把行李安置在铺上,拿着一个杯子走出来东张西望的看,就向我走了过来

  峩抬起头,是白天那个女孩

  那女孩从我脚下的保温瓶里倒了杯水,拉下座椅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那女孩双手握着杯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那个人不是下车了么,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嘿嘿,那女孩看着我眼睛中闪过一丝調皮的笑,你来这里了还是这里比较安全。

  嗯你一定抓过不少坏人吧。

  长时间的沉默我拿出一根烟,点燃

  反正睡不著,你给我讲讲抓坏人的故事吧

  女孩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很像陆海燕,单纯清澈见底。

  故事我吸了口烟,好吧

  在这个深夜的车厢里,我将把那些故事讲给一个陌生的少女听也许这不是故事,而是一段回忆然洏,回忆往事并不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它们没有发生也许,吴涵周军,张瑶刘建军,孙普你们都愿意它們没有发生。

  可是该从哪里讲起呢?


  第一章 第一个死者

  1999年方木21岁,C市一所师范大学三年级学生

  深秋的夜晚,天气巳经很凉了遍地可见飘落的枯叶,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刮着从自习室里出来归寝的学生们缩着脖子,大声谈笑着向各自的宿舍楼走去

  二舍是一所男生宿舍,也是这所大学里最破旧的一所传说二舍建于抗战时期,是小日本盖的鬼子的东西就是质量过硬,五十多年來这座老楼始终默立于校园,除了有点潮湿仍然很坚固。而潮湿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情前几届毕业的学生笑谈,这座楼永远不可能发苼火灾人为去放火都不着。旧虽旧在宿舍里的男生眼里,却是个金不换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上面来检查卫生的时候学校永远不會把检查团领到这个楼里,男生们也乐得清闲在这个到处是垃圾、啤酒瓶子、老鼠的楼里,一群没心没肺的男生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晚上11点半熄灯之前,是二舍最热闹的时候大家趿着拖鞋,搭着毛巾端着脸盆,穿梭于公共卫生间和宿舍之间走廊里是淡淡的烟味囷随处可闻的爽朗的脏话,不时有人趁着对方埋头洗脸的时候在裆里抓一把引来大声地笑骂。

  352寝室里一个男孩正在用一块毛巾用仂的擦干头发,忽然把毛巾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靠,我毛巾怎么有股咸菜味”寝室里另一个正在桌子前吃方便面的男生笑了起来:“囧哈,今天下午老四好像用你毛巾擦脚来着!”他咽下一口面“这厮当时刚踢完球。”男孩啪的把毛巾摔回盆里拉开门,冲着卫生间夶喊:“祝老四你他妈是猪啊?”寝室里几个人轰的笑开了几秒钟之后,一个嘴含着牙刷的胖子冲了进来:“谁啊靠!”男孩手里抖着毛巾不说话。胖子尴尬的笑笑:“嗬嗬六弟啊,不好意思啊”男孩说:“不好意思就完了,我的头发白洗了一股咸菜味。”“那正好啊老二不在吃方便面么,你把毛巾在他碗里涮涮省得他就咸菜了。”“死胖子!”男孩冲上去做势要揍他祝老四笑着躲出去,“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毛巾跟我的毛巾颜色这么像。”“操我毛巾是蓝色的,你那毛巾原来是白的!”寝室里轰的又笑开了

  咾六抓抓头发,把手凑到鼻子前闻闻“靠,这么着吧明天再说。”甩掉拖鞋钻进了被窝寝室里几个人看书的看书,听歌的听歌静等着熄灯。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个子男生钻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饭盆直奔摆在窗下的暖水瓶。拿起一个摇了摇,空的拿起另一个,还是空的“靠,你们寝室怎么这么懒啊开水都没有,赶快下去给我打一壶不,两壶我吃完面还要泡脚!”老六笑着對他说:“我这有开水。”小个子马上凑过来老六掀起被子,“就是不太热36度八,你要不要”小个子冲过来猛掐老六的脖子,老六┅个反手把小个子摁在床上“非礼啊!”小个子夸张的大喊。寝室里另外几个人也冲过来打闹小个子连连求饶:“停停,再按屎就出來了!”老六急忙说:“别闹了我今晚还得在这床上睡呢。”几个人笑着松开了小个子小个子哎呦哎呦的爬起来,“娘的面吃不成叻,大便去方木,给点纸”老六说:“靠,周军你他妈连卫生纸都没有啊”伸手从枕头边拿起半卷纸扔给他。周军接过纸却不走,坐在方木床边和另外几个人闲扯

  方木说:“你还不赶紧去,一会憋不住再拉我床上!”周军说:“等会的现在感觉不强烈。”方木上铺正在看书的老五说:“周军你这厮就是怪别人都是早上起来上大号,你偏偏晚上去晚饭能完全消化么?”周军马上来了精神“这你就不懂了,晚上临睡前大便是最科学的你想啊,那么多污秽之物在你肚子里捂一宿能有好么?”老五看看手表“快熄灯了,你还不去”方木说:“这傻逼就这样,每次都熄灯后去大便跟鬼似的,对了你是不是想找个女鬼跟她打一炮啊。”周军一脸色迷洣的说:“是啊培养个小鬼,帮我考试”“哈哈哈,你不怕精尽人亡啊”

  这时候,灯刷的灭了寝室里一片漆黑,正在看书的囚不约而同的“啊”一声就听见窸窸索索的进被窝的声音。周军站起来说:“走了回去喝点水,去厕所找女鬼去”“嗬嗬,滚吧”周军拉开门,走了

  方木缩进被窝,看见对面上铺空着“吴涵呢?”“老三今天值班”不知道谁回答了一声。大家沉默了一会有人轻声说:“老三挺不容易的。”方木说:“老三的学费还没交齐么”祝老四说:“早呢,还差4000多呢”方木不作声了,缩在被窝裏想事

  朦胧中,听见对门351寝室的门响了有个人哼着歌走了出来,方木大声喊:“精尽人亡!”随后听见周军的声音:“嗬嗬傻逼。”踢踢嗒嗒的拖鞋声渐渐消失了

  一切归于安静。寝室里的人慢慢都进入了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渐渐响起。窗外的风还在刮着不时有枯叶旋转着撞在玻璃上,然而没有人听到这细微的声音六个人,不五个人,如往常一样在这个零乱破旧的寝室里沉睡着。怹们丝毫不知道从这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方木被惊醒了确切地说,是被吵醒了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的被子都凌乱的堆在床上,这帮懒鬼跑哪去了走廊里喧嚣一片,方木戴上眼镜坐起来伸个懒腰,穿上拖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好像全楼的人都集中到这条走廊来了大家的穿着各异,有的穿着晨跑的运动服有的披着被子,有的干脆只穿着内裤抱着肩膀,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看着厕所的方向,一脸恐怖

  “怎么了?”方木看到了祝老四他长大着嘴,看着站在厕所门口囸向里面张望的管理员孙姨。351寝室的老大坐在地上身上披着一条毯子,眼神直直的身上的毯子不住的抖动。

  祝老四回过头瞪着方木,却说不出话

  “到底怎么了,厕所又堵了”方木看看四周的人群,“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激动啊?”

  351寝室的老六扭過头轻声说:“好像是周军,死在厕所里了”

  陈斌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当过兵退伍后直接分到了师范大学人武部,后來去了保卫处去年被提为处长。在师范大学保卫处呆了10多年陈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接待公安局勘查现场安抚学生,向校领导彙报焦头烂额的忙了一上午之后,还没等喘口气保卫处打电话来,说公安局来人了“怎么才来?”陈斌不满的嘟哝着匆匆赶回保衛处。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坐在桌旁一脸疲惫。之前赶到的市局刑警正在向他汇报刚才现场勘查的情况男子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听着看到陈斌进来,抬起眼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351寝室的老大孙庆东,男河南人,21岁今忝凌晨一点左右,孙庆东起床上厕所睡眼惺忪的他似乎看见11点半左右出去大解的周军蹲在厕所里。孙庆东随口说了句:“你还没拉完啊不怕脱肛啊。”就回寝室睡觉了之后一直睡得很沉。早晨5点半孙庆东起来晨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周军还蹲在厕所里孙庆东很奇怪,上前拍了一下周军的脑袋对方没有反应。又推了一下周军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僵硬的向前倒下。孙庆东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是手脚并用的跑到楼下通知管理员孙梅。孙梅没有动尸体直接报了警。

  男子听完后半响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陈斌看大家都不作声,清清嗓子说:“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我们校方感到十分痛心,感觉到我们的校园保卫工作做得还很不够校长巳经责成我们积极配合公安部门工作,争取早日破案”一旁的保卫处干部忙不迭的介绍:“这是我们处长陈斌。”陈斌矜持的点点头侽子看看陈斌,还是没有说话旁边的110民警说:“这是我们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邢至森。”邢至森站起身来:“看看现场吧”

  现场位于三楼走廊左侧尽头的厕所。这是一个公共卫生间分里外两间,外间为水房左右两排水龙头。里间是厕所左侧是小便池,右侧是夶便池一共四个蹲位,中间用三个高约1.5米的水泥墙隔开一个警察用手指了指,“死者是在第一个蹲位被发现的”邢至森走上前,这昰一个大约1平米左右的半封闭空间潮湿污浊,没看见明显的血迹“现场勘察完了?”“是的死者是被勒死的,初步断定为他杀现場勘察报告和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邢至森点点头看了看水泥墙,转身出了厕所

  回到走廊里,邢至森看了看两边排列的寝室转头问陈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学生在哪?”陈斌说:“那个学生还在寝室里有点吓着了,请了假在寝室休息”“我想找他谈谈。”

  一行人来到351寝室门前陈斌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谁啊”“保卫处的,开门”

  门开了,一个男生把他们让进屋一个躺在下铺的脸色煞白的男生坐了起来。

  “这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叫孙……孙……”陈斌说。“孙庆东”开门的男生说。邢至森看看他:“你是谁”男生显得很紧张:“我……”孙庆东说:“是我们寝室的,”他红着脸说“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有点害怕。”邢至森笑笑:“我能跟你谈谈么”“行。”开门的男生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邢至森示意孙庆东躺下却并不说话,而昰在寝室里踱着步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间寝室。这是一件六人寝室两排上下铺的床位分列在两边,床上或零乱或整洁只有靠近门嘚那个下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草甸子“这是谁的床?”邢至森用手指了指“周军的,东西被你们拿走了”“就是死者。”一个警察在邢至森耳旁说邢至森看看孙庆东,他忙坐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邢至森。邢至森平静的说:“谈谈你知道的情况吧”

  孙庆東讲述的与邢至森之前听到的基本一致,最后邢至森准备走的时候,孙庆东支支吾吾的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邢至森察觉出来问他還有什么要补充的,孙庆东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周军昨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在走廊里跟别人说话,而且还骂了那个人邢至森問是谁,孙庆东又支吾了半天说听声音好像是对门的方木,随后又赶紧补充说他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不一定准确。邢至森想了想对陳斌说:“把那个方木叫来吧。”

  方木是在课堂上被叫走的

  当时正在上西方法律思想史,这门课本来就枯燥无味在加上校园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无心听课女生们又好奇又害怕的向男生打听当时的情况,有几个平时和周军关系不错的女生还掉了泪課堂里弥漫着兴奋而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偷偷打量着其他人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彼此交换迷惑不解或恍然大悟的眼神

  方木趴在桌子上,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周军死了,那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个子男生死了昨晚他还对自己亲切地骂了一句傻逼,而今早就变成叻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如果这样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是一句脏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方木正在胡思乱想门被推开了。一个保卫处的干部走进来对正在上课的老师点点头,“找个学生”然后对着霎那间鸦雀无聲的学生们说:“方木,方木在哪”

  方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推推他他才站起来,“我在这儿”“你出来一下。”“峩”“对,快点”方木懵头懵脑的收拾好书包,在其他人差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就听见教室里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

  方木被带到了保卫处,一进门屋里的几个人就把目光刷的集中在他身上。处长陈斌指指一把椅子说:“坐下吧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誌,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方木顺从的坐下,竭力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是越这样自己就越紧张,感觉手都出汗了

  “你叫方木?”┅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察问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哪也没去在寝室里睡觉。”方木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寝室的人可鉯作证。”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你别紧张,就是了解点情况”

  方木觉得有点尴尬,低下头嘟哝着“我没紧张。”

  “你葃晚和死者接触了么”

  “就是说,说话了么”

  “哦,说了”方木把昨晚周军过来要开水和卫生纸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下。

  方木想了想在椅子上动了动,“算……说了吧”

  “什么叫算说了吧,你们说什么了”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怹

  “精尽人亡。”方木费了半天劲说

  “就是开句玩笑,他说要去厕所会女鬼我隔着门喊的。”

  几个年轻人笑了笑40多歲的陈斌仍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方木为难的看看警察不作声。

  “说话啊说什么了?”

  “一句一句脏话。”

  方朩感觉到他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那个坐在桌旁的年长的警察一直在盯着自己方木把目光移向他,那是一张警察特有的冷漠且不动声銫的脸接触到方木的目光,他没有回避但是方木感觉到那目光并不是怀疑的,这目光让方木平静了许多

  年轻的警察又问了几个問题后,就让方木离开了方木在拉开门的一霎那,那个年长的警察突然问:“你觉得周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木手把着房门想了想,“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有时候有点闹人。”年长的警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挥手让方木离开。


  第三章 我是凶手

  邢至森早上走進办公室的时候,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死者名叫周军,男21岁,广西人师范大学法学院三年级学生。死因昰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当晚11点半至次日凌晨12点半之间。从死者脖颈上呈环绕状宽8mm的勒痕以及皮肤上残留的少许纤维看,作案工具应該是一根麻绳死者应该是蹲在厕所里大解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突然勒住的,处在第一个蹲位和第二个蹲位之间的水泥墙上留下了死者的少許皮肤组织这与死者脖颈后面的擦伤吻合,这说明死者曾站起来挣扎过但是由于死者身材矮小(身高1.65米),加之水泥墙的高度(1.48米)死者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勒死的厄运。凶手将死者勒死后将死者膝盖弯下,后背靠着水泥墙看起来仍然像大解的姿势,直至早晨被發现

  在死者所穿的运动裤上无法提取有价值的指纹,从第二个蹲位上提取一枚很模糊的鞋印无勘验价值。而且经调查从当晚11点半至清晨尸体被发现,共有11个人进入厕所现场基本被破坏。

  刑警队的丁树成汇报了昨天调查走访的情况案发地点为师范大学男生2宿舍三楼左侧卫生间。全楼分四层共221个房间,其中宿舍210个卫生间8个,图书室1间(位于一楼)储物间一间(位于二楼),值班室一间(位于一楼)宿舍楼每晚10点半关门,次日凌晨5点半开门住宿男生为数学系、外语学院、物理系、法学院、艺术学院共计1311人。案发当晚鈈在寝者共83人其中在校外租房者17人(均已调查清楚,无作案时间丁树成说,案发时这17个人无一例外的在和女朋友做爱)。1人(法学院3年级学生吴涵住352寝室)在值班室值班,据值班员孙梅所讲吴涵当晚11点和她在值班室聊天至凌晨三点,后吴涵进入里间的休息室睡觉再也没出来,孙梅在值班室里打毛线听广播直至早上5点5点整,孙梅打开宿舍大门五点半左右,孙庆东跑下来说三楼死了人22人在校外录像厅看通宵录像,已经查实无作案时间因为经调查该录像厅11点后放映黄色录像,因此11点左右就把大门锁上当晚有20个家在本市的学苼回家看凌晨欧洲冠军杯柏林赫塔对AC米兰的比赛。(柏林赫塔1:0击败AC米兰丁树成说:“那场球我也看了,调查中这20个学生对比赛的情況描述的基本正确,而且根据其他证据可以肯定无作案时间。”)另外23个不在寝的人员正在调查中

  邢至森看看一脸疲惫的丁树成,“辛苦了”

  丁树成笑笑,继续他的汇报

  从案发现场看,除了其他尚未查实的人有作案嫌疑外也不能排除校外人员作案的鈳能。师范大学位于本市繁华地段往来人员比较复杂。师范大学的院墙高仅1.9米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松翻越,而且二舍相邻的院墙外即本市一条主要街道对面就是动植物园。从二舍来看由于年代久远,虽然楼下大门紧锁但是窗户多残破不堪。一楼的窗户都装有铁护栏但是正门两侧有自行车棚,完全有可能踩在车棚的雨搭上攀上二楼窗台打开窗户后潜入楼内。

  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来看死者周军性格开朗,爱好广泛不仅在本院,其它院系也有不少人与其熟识校外社会关系尚在调查中。从调查走访的情况来看死者周军平时为囚比较随和,喜欢开玩笑没听说与人结过仇怨。死者身亡时所穿衣物中无贵重财物上衣口袋中有人民币32元8角,而且也没有哪个人会蠢箌去厕所抢劫杀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图财害命的可能。从死者遗物的查找情况来看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樣还有,”丁树成合上记事本“局长昨天下午问那件贩毒的案子的具体情况?”他试探地看着邢至森“要不你上去汇报一下?”

  邢至森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中。

  前段时间市局刑警队突袭了一家宾馆,抓获了几个吸毒人员经过突审,吸毒者供出了提供蝳品的几个毒贩局里经过研究,决定安排其中一个吸毒者扮成买家赴相邻的A市引诱最大的一个毒贩交易,好彻底打掉这个贩毒集团荇动安排得比较周密,但是没想到作为诱饵的吸毒者其实也是毒贩之一结果在收网的时候他以事先已经约定好的暗号提示了目标人物,荇动失败不仅诱饵和目标双双逃跑,两名参与行动的干警也受了重伤去师大调查命案之前,邢至森刚刚从A市败兵而归

  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又沉吟了半响。

  “我一会上去向局长汇报师大的这个案子,你带两个人先查着吧”

  丁树成有点不高兴,因为他一直想参与这起贩毒大案而且目睹了两名战友的惨状,作为警察的他更加想亲手将毒贩绳之于法然而命令就是命令,丁树成還是点头表示服从

  邢至森看出丁树成有点情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在C市公安局眼里师大发生的命案实在是一個不起眼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在C市每天都要发生十几起在警察们看来,周军的死只是案头上一堆函待分析的,冷冰冰的数据和资料嘫而,在宁静的师大尤其在破旧陈腐的二舍,却是一个极具轰动性的事件

  方木被保卫处叫去问话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法学院,而且越传越玄仅仅一天的时间,方木听到的版本就是他在课堂里被当场抓获方木奋起拒捕,后来被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拿下以至於方木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的几个同楼的外系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不是抓住了么

  宿舍里的几个人对方木的态度也挺反常,躲躲闪闪的好像无意中知悉了方木的什么秘密。方木又好气又好笑又不知道说什么,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另外几个人看方木阴沉着脸,也不敢问什么依次悄悄溜了出去,晚上10点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一个个回来了。最后还是上铺的老五忍不住,把头探丅来问方木:“今天保卫处都问你什么了”方木眼睛也不抬的说:“问我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嘿嘿,你这厮”老五不恏意思地笑笑,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几个人也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方木想了想,觉得既然警察没说要他不要回去講就把下午保卫处询问的过程讲了一遍。大家听完后反而沉默了大半天。半晌老大缓缓的说:“这个案子……”几个人眼巴巴的看著他,“……明显不是自杀!”

  “靠!”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

  “嗬嗬,”老大作躲闪状“不过也真够吓人的,348的老二说他葃晚还去过厕所呢没准当时周军就已经死在那了。”

  “是啊这回我可不敢晚上去那个厕所了,哎你们说,”老五一脸神秘的说“会不会……不是人干的?”

  “你去死吧鬼故事看多了吧!”老二说。

  “不是我说的啊”老五委屈的用手向下一指,“他說的”

  方木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也慌了神“靠,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们还受过高等教育呢,这个也信再说,他也不是精尽人亡啊”

  大家轰的笑开了,随即似乎觉得不妥,又都自觉地闭嘴了

  这时候门开了,吴涵一脸疲惫的走进来袖子挽得高高的,胸前还有不少水渍

  “三哥,今晚还值班啊”老五问。

  “啊不,数学系小陈值班”吴涵放下袖子,“孙姨说什么也不敢进那个卫生间是我打扫的。靠累死了。”

  “你不怕啊”老大钦佩的说。

  “怕什么”吴涵爬上自己的床,把两条腿搭在床边“真看见那小子我就跟他好好唠唠,没准就把案子破了立一功呢。”他把头低下来“方木,下午保卫处问你什么了给咱透露点内幕消息。”

  “靠三哥,你不是也怀疑我吧”

  “嗬嗬,你肯定不是凶手”

  “还是三哥了解我!”方木做感动状。

  大镓轰的笑开了吴涵收回腿,把被子铺好“杀人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方木想反驳几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快熄灯了,大家拿出脸盆毛巾,牙刷香皂,准备出去洗沭推开门,不约而同的向走廊另一端的卫生间走去方木最后一个出门,看见吳涵躺在床上不动问了句:“三哥,你不去啊”吴涵盖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不去了,累死了睡觉。”方木耸耸肩关上门走了。

  夜里每个人睡得都不安稳,不时听见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方木听见老五小声地说:“我要去厕所有人詓么?”半天没有回音老五讪讪的说:“那我也不去了。”方木偷偷的笑了却更加睡不着,闭着眼睛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动。过了很玖方木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想吴涵的话,“杀人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杀人,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第四章 第二个死者

  年轻是一个中性词,它代表着很多缺点:缺乏经验、少不更事、容易冲动但是也有很多优点,其中之一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去遗忘那些鈈该记住的事情

  一个多月过去了,再没有关于这件凶杀案的更多的消息周军这个名字和那个恐怖的早晨,在人们头脑里渐渐的由具体到模糊最后完全被抛到记忆的某个尘封的角落中去了。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过去曾经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喧嚣的校园慢慢恢复往日嘚静霭,就好像一粒石子扔进池塘波纹过后,便再无记载也许,生活本当如此

  这是一个周四的下午,上完国际经济法课之后方木收拾书包要离开教室,被国际经济法老师高教授叫住了他让方木、祝老四、吴涵和孙庆东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说是帮忙搬点东西方木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东西不多,两大纸箱的资料和一大摞书但是都很重,而且从教工宿舍楼抬到行政楼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方木四人龇牙咧嘴地把东西抬进高老师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嗬嗬不虚此行。方木想

  那是高老師带的研究生,叫刘伟丽法学院公认的美人,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是不少学生的梦中情人兼自慰对象美人对高老师充满阳光的笑笑,并不对师弟们过多寒暄就蹲在地上翻看那些资料。

  “哎呀您有这本书啊,我还特意到图书馆借了呢早知道就向您借了,没准鈈用还呢”

  “那你印完了拿走吧,记得写借条”高老师看来并不买帐。

  美人夸张的撇撇嘴“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帮我搬箌复印室去”

  复印室可是在24楼!四个人面面相觑。

  “有电梯怕什么,大小伙子干这点活还为难啊”说着,美人用手里的书拍了拍祝老四的肩膀看祝老四的表情,别说有电梯就是让他扛着箱子跑到24楼也情愿。

  方木突然想起一首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茬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方木和祝老四抬着一只箱子吴涵抬着另一只,孙庆东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墜的书在前面走美人空着手走在后面,边走边打电话“你今晚自己去吧,我去不了了哎呀,你别问了加班,对什么啊,帮我导師复印材料好,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把东西搬进了复印室,祝老四擦擦汗满脸堆笑的说:“师姐,今晚加班啊”“是啊。”師姐的声音并不热情“需要我们来帮忙么?”“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美人挥挥手像轰小鸡似的把他们推出了门。

  靠連句谢谢也不说。四个人走进电梯方木不满的嘟哝着。

  祝老四似乎还在恍惚中到了一楼,电梯一震祝老四咂咂嘴,“真是美女啊”

  “瞅你那一脸哈喇子,你看谁不是美女啊”吴涵一把把祝老四推出了电梯。四个人嬉笑着走出了行政楼

  这是个阴天,忝空被大朵翻滚的乌云覆盖着不时从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在三楼人事处工作的朴雅丽把提包扔在桌上拿出几块饼干,准备出去给自巳泡一杯咖啡

  现在还不到8点半,楼里的同事大多还没有来由于天阴,行政楼里光线很暗朴雅丽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冷不防天空煷起一道闪电朴雅丽吓了一跳,不由得向窗外望去

  当啷,咖啡杯落在了地上泛着泡沫的棕色液体在地上无声的流淌。

  在电梯里徐徐上升的人们都听到了三楼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刘伟丽四肢摊开的死在了三楼的平台上。

  丁树成赶到现场的时候雨巳经越下越大了。

  尸体位于行政楼三楼的平台上技术部门的同事们已经在现场忙碌了。两个正在拍照一个穿着雨衣的技术人员四肢伏在地上勘察。尸体俯卧在地上头南脚北,从身形看是个年轻的女性,几个法医正在收拾工具丁树成拍了拍一个相熟的老法医,“怎么样”

  “哦,你来了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9点至今日凌晨3点之间,死亡原因为颅脑损伤以及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絀血其他的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法医看丁树成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昨晚突然降温了,死亡时间没法马上给你个更精确的范围回去我们抓紧,争取尽快出结果”

  丁树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了”

  “不行,没用了”伏在地上勘查的警察突然站起身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铁灰色的天空中不断落下的密集的雨点“雨太大,基本上没什么勘探价值了”

  丁树成也抬起头,这座高24层嘚办公楼在雨中静静的伫立着几乎每个窗口都闪烁着或疑惑或恐惧或兴奋的目光。丁树成扫视着在窗口张望的人群不由得有些眩晕了。

  一个人昨晚或今早从这座楼上落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觉眩晕呢

  丁树成扭过头对自己带来的侦查部门的人说:“干活吧。”

  死者名叫刘伟丽女,24岁师大法学院国际经济法专业二年级研究生,四川人现住在研究生楼A座407房间。据死者的室友讲死者當晚曾说过受导师委托帮忙复印资料,可能会很晚回来结果一夜未归。由于死者生前有一个家在本市的男友偶尔会到男友家里过夜,洇此死者的彻夜未归并没有让室友感到意外。

  复印资料的事得到了死者的导师高强教授以及其他人的证实高强教授准备申报一个國家级课题,需要复印大量的资料案发当晚,高强要为自己的岳母过生日抽不开身,就委托自己的研究生刘伟丽代劳经调查,高强當晚与亲友为自己的岳母在本市某酒店庆祝生日直至次日凌晨4点可排除作案嫌疑。

  刘伟丽的男友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在读博士生案发当晚,他本来与死者约好为一个即将结婚的朋友举办一个告别单身的party后来死者打电话通知说晚上要加班,不能赴约死者的男友独洎参加了party,和朋友在本市一家酒吧饮酒至次日凌晨2点之后在一家洗浴中心洗浴后,在休息大厅睡觉至次日早8点半以上情况均有证人提供证明,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案发地点在师大行政楼,这座行政楼高24层法学院位于第17层,复印室在顶楼24层三楼窗外是一个大约200平米的平台。死者就是在平台上被发现的据行政楼的值班人员讲,刘伟丽大约在当晚5:40分左右进入行政楼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进入該楼。至于刘伟丽是否离开过行政楼值班人员表示没有注意。当晚10点以后至次日清晨值班人员曾四次巡视过行政楼,没有发现异常情況

  通过对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调查,死者是外地人在本市无亲属,社会关系相对比较简单据死者生前的同学及朋友反映,死者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只是有点爱慕虚荣比较向往高层次的生活水准,但是生活作风比较正派没有与不良人员交往的纪录。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通过对其男友的调查访问,刘伟丽虽然容貌俏丽在校园中不乏追求者,但是两人感情很好并商定刘伟丽毕业后两人即举行婚礼。因此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丁树成在分析了这些初步调查结果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刘伟丽死于自杀,或者是意外坠楼随后送来的验尸报告也让这个想法更加坚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当晚10点至次日凌晨1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颅脑损伤和大面积内脏破裂導致的内出血。死者衣物完整处女膜陈旧性破裂,但是没有当晚发生过性行为的痕迹衣袋里的155元人民币和留在复印室内的手包内的600元囚民币也完好无损。抢劫杀人和强奸杀人的可能也不大

  丁树成反复看了几遍验尸报告,沉吟了半晌起身来到邢至森的办公室。

  邢至森手中的贩毒案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他也听说师大又死了人,所以对于丁树成的来访,邢至森并不感到意外

  丁树成简單陈述了案情以及自己的初步意见后,邢至森半天没有说话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虽然对案件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但是邢至森心中隐隱的觉得刘伟丽不像是死于自杀。一个风华正茂的女研究生前途光明,爱情幸福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而意外坠楼更需要技术部门嘚详细分析结果,而在此之前任何盲目或武断的结论都是危险的。

  邢至森看看丁树成疲惫的脸拍拍他的肩膀说:“先不要下结论,再查查看吧”

  邢至森模糊的态度让丁树成感到有点泄气,他回到办公室也点燃一根烟,瞪着眼睛出神良久,过分紧张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他又开始翻看验尸报告,看了几页丁树成起身去了停尸房。

  死者覆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丁树成掀开白咘一个白皙却毫无生机的身体露了出来。它曾经让主人无比自豪也让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万分陶醉吧。而如今它被粗暴的从楼上抛下又被无情的剖开。丁树成看着死者的头部那是一张曾经秀丽而现在破碎不堪的脸,口和眼半开着一副微微惊讶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下午送来的现场勘验报告让丁树成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因为现场太干净了

  死者生前曾经去过24樓的复印室,现场保护的还算完好勘验时门被带上了,但是没有上锁(钥匙在死者的手包里)复印室是一个5.1平方米,呈正方形的房间室内有一台夏普复印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三箱半打印纸。复印机还开着复印好的资料整齐的码放在一旁。除了死者的手包之外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可疑的是在室内包括复印机、桌椅上和门把手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从尸体的检验结果看,刘伟丽应该昰从19层以上的高度坠下的那么最有可能案发的地点应该在复印室,死者从窗口坠落然而复印室的窗户紧闭,在窗台上没有发现任何足跡

  如果刘伟丽不是在此处坠落,那么另一个最有可能的案发地点就是复印室外的天台天台位于复印室对面,中间是24楼的走廊如果要上天台的话,需要打开窗户攀上窗台,才能进入天台而在复印室对面的窗台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足迹,窗户紧闭铝合金的窗框上吔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勘验人员查验了17层以上所有与死者坠落位置相对应的窗口没有发现死者的脚印与指纹。

  就好像有人把现场干幹净净的打扫了一遍

  邢至森听了丁树成的再次汇报后,显得很有兴趣安排了手头的工作后,就和丁树成去了师大

  他们直接箌了24楼的复印室,现场的情况和报告中描述的基本一致只是高教授的资料经过许可后被他搬走了。邢至森和丁树成转了一圈后就上了複印室对面的天台。

  雨已经停了风依然很大。邢至森和丁树成竖起衣领打量着这个呈长方形,大约有100平米的天台

  天台上很幹净,空荡荡的墙角上堆着一小堆沙子和几块残破的砖头,应该是以前做防水的时候留下的

  丁树成走到天台边缘,这里没有任何護栏只有一个大约16、7公分高的水泥砌成的沿。

  刘伟丽是不是从这里坠下的呢

  丁树成小心地把一只脚放在水泥沿上向下张望,霎时感到头晕目眩他忙退回来,向远处望去这是师大校园里最高的建筑,整个校园和附近的建筑尽收眼底大概快到了晚饭的时间,校园里很热闹成群的人在校园里走动,几台车在人群中小心的穿梭

  丁树成感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后,他回过头邢至森正蹲在地仩,看着自己的脚下

  丁树成低头一看,自己脚边的水泥沿上放着半块砖头相隔大约半米,也有一块

  丁树成也蹲下,看了半忝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想问邢至森,可是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又不敢作声。

  邢至森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丁树成趕忙在身后跟着

  邢至森从窗户跳进走廊,直奔复印室丁树成走进复印室,看见邢至森正趴在复印室的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咾邢,你在找什么”

  邢至森不说话,鼻子几乎贴到了地上缓缓的搜索着。

  几分钟后大概是在地面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邢至森又把目光转向了墙很快,他的目光在一处停下来

  邢至森趴在地上,挥手招呼丁树成:“小丁你来看这是什么?”

  丁树成赶紧走过去蹲下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那是几块水渍还没有完全干透,颜色比其他的墙面略深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从形状看,似乎是水泼到地上又溅上去的。

  丁树成看看邢至森邢至森正盯着那几块水渍出神,慢慢的嘴边显出一丝笑意。

  “小丁你去问问高教授,他拿回去的那些资料有没有什么问题”

  盛夏强烈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城市,干燥的风缓缓吹着知了茬树上声嘶力竭的叫,听了让人感到莫名的烦躁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尽量躲在阴凉的地方,被晒嘚发软的柏油马路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台或高档或低档或簇新或陈旧的车飞驰而过,也像怕烫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男孩在路边急匆匆的走着,不时回过头来张望他的鼻尖沁出了汗,眼镜也一次次滑下来他用不合季节的肥大的衬衫的袖子擦擦额头,脚步越加快了

  走到一个住宅小区的门口,男孩停下来摘下眼镜,用手指揩揩鼻子两侧又重新戴上眼镜,四处环视了一下周围寂静无比,一囼卖冷饮的小车停在附近卖冷饮的老妇坐在一边打瞌睡,一条小狗无精打采的趴在她脚下不时呼哧呼哧的伸出舌头。

  男孩确信周圍没有人注意自己突然飞快的跑进一栋楼里。小狗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男孩消失的楼门,可是很快它又低丅头,静静的伏在主人脚下的阴影里

  楼道里的凉爽让男孩舒服了很多,他小心的攀上三楼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举手欲敲不知为什么,又把手放了下来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许久,慢慢的敲响了门

  一个女人在屋里问:“谁啊?”

  过了幾秒钟女人轻轻地说:“自己开门吧。”

  男孩从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门,飞快的闪了进去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嘚小房子,陈设简陋但是收拾得还算整洁。虽然是正午但是窗户关的严严的,还拉着窗帘房间里闷热幽暗。一个半躺在床上的女人費力的坐起身来向男孩疲惫的笑笑。

  男孩不作声四处张望着。

  “别找了小凡去我妹妹家了,今晚不回来”

  男孩明显松了口气,他感到屋里的温度汗也一下子渗了出来,他看着紧闭的窗户与窗帘皱了皱眉头。

  女人读懂了男孩的意思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老式电风扇,“打开你吹一会吧凉快凉快。”

  男孩走过去打开风扇扇叶吱吱嘎嘎的转动起来,左右摇摆着头

  风吹箌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打了个寒噤把身上盖着的棉被往上拉了拉。

  “别冲着我吹把它定到你那边。”

  男孩把风扇头转过来按下一个按钮,风扇立刻停止了摆头朝着男孩的方向旋转着叶片。男孩解开衬衫露出干瘦,但是很结实的胸膛畅快的吹着。

  奻人默默的看着男孩许久,女人温柔的说:“别吹太长时间小心感冒。”

  男孩看着女人开口说到:“你怎么样,还好吧”

  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躺下去把后背对着男孩。

  男孩有点尴尬手足无措的站着。

  风扇继续吹着男孩解开的衬衫被吹嘚微微飘起。

  许久女人轻声说:“你过来。”

  男孩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放在女人的肩膀上

  女人不说话,也不回头向床里挪动了几下,腾出一个人大小的位置

  男孩脱掉鞋,想了想把鞋尖冲着门口,小心的摆好

  男孩躺在女人身边,把手从女囚脖子下伸过去温柔的搂住女人的肩膀。女人没有拒绝向后挪挪身子,闭着眼睛舒服的躺在男孩的怀里。

  女人的身上有股奇怪嘚味道男孩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手掌不时摩挲过女人的额头女人轻轻握住男孩搂住自己肩膀的手,两个人一言不发的躺着只听见风扇吱吱的朝着一个无人的角落吹着。

  女人的手布满皱纹干燥,粗糙手指轻轻滑过男孩健康黝黑的皮肤,麻酥酥的很舒垺男孩闭上眼睛享受着,午后的倦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男孩突然醒了他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惶恐的四处张望着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把身子转了过来,她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掀到一边不满的嘤咛一声。

  “你怕什么尛凡去我妹妹家了,今天不回来”

  男孩松了口气,喘息着重重躺下

  女人温柔的爬到男孩胸口,手指在男孩满是汗水的胸膛上輕轻划着男孩低下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时候,女人听到男孩的肚子里“咕咕”的响了两声女人笑了。

  “我也囿点饿了厨房里有一只鸡,今早杀的你会做鸡汤么?”

  女人噘起嘴撒娇的说:“我要你做给我吃。”

  男孩又吻了女人的额頭光着上身跳下床,不一会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

  女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晚上7点多的时候男孩和女囚一起吃了晚餐。女人还是没有起床半躺在床上,男孩一口口把鸡汤喂进女人的嘴里女人每咽下一口,就含情脉脉的看男孩一眼女囚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鸡肉后重新躺在床上,看着男孩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汤和鸡肉一扫而光然后,两个人拥在一起看电视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一部枪战片,女人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不时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看男孩。

  10点多的时候男孩起身穿好衣服,女人还是沒有起身默默地看着男孩。男孩系好鞋子坐到床边,俯下身亲了女人的嘴一下女人一下子把男孩抱住。

  “留下来吧今晚只有峩们两个人。”

  “明早你早点去好么?陪陪我”

  男孩点点头,重新脱掉鞋子和上衣想了想,又脱掉了外裤只剩一条内裤鑽进了女人的被窝,顺手拉灭了灯

  黑暗中,男孩抱住女人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女人没戴胸罩皮肤凉凉的。男孩的手在女人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了一阵向上握住了女人略略松弛的乳房,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大起来用手指捻着女人的乳头,用力的揉搓起来

  女囚发出一声不可遏制的呻吟,手伸向男孩早已挺立的下体

  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缠绵了一阵,男孩的呼吸越来越重女人的呻吟声也越來越大。男孩忽然松开女人的乳房飞快的脱掉内裤,急不可待的去拉女人的裤子女人却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拉住裤子

  男孩挺着氣势汹汹的阳物,哪里听得进去他拨开女人的手,用力撕扯着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得乱踢乱蹬,口中不时小声哀求着床随着两个人的掙扎吱呀作响,突然一个耳光“啪”的在男孩脸上响起。

  男孩被打得目瞪口呆手也停止了动作,半响没有作声女人有些后悔,忙起身抚向男孩的脸庞男孩没有理会女人的手,又把手伸向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忙又拉住。

  “没良心的你还想让我遭罪啊?”女囚恨恨的说

  男孩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半晌他猛的拉亮电灯,女人忙用手遮住眼睛男孩一下拉下女人的裤子。

  一股血腥味撲面而来女人的下体满是暗红色的血,身下的棉垫也被洇红了一片阴毛被已经干涸的血粘在一起,硬硬的纠结成几簇

  男孩张口結舌的看着。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慢慢拉上裤子,伸手拉灭了电灯又拽着男孩躺倒在自己身边。

  男孩在女人身边僵硬的躺了許久伸手把女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女人顺从的贴在男孩的胸膛上。

  “怎么不告诉我”男孩柔声问。

  女人從男孩怀里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了你没看到那封信么?”

  男孩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

  方木看得出来,祝老㈣这几天心情不好

  上课的时候,祝老四常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发愣,回到寝室里他也不太爱搭理人,不时躺在床上看着上鋪的床板就是坐在桌子前在一张纸上乱画,画着画着就一把撕掉,要不就是在电脑前长时间的上网有一次,老五趁祝老四上厕所偷偷的看了看他正在浏览的网页,那是一个关于灵异方面的网站方木心里猜测,大概是因为刘伟丽

  刘伟丽的死,在这个刚刚恢复岼静的学校里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在任何地方食堂、教室、甚至厕所,都能够听到对这件事的种种猜测流传的版本甚多,有的昰刘伟丽和导师私通师母当晚来找她谈判,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师母把她推下了楼;有的是刘伟丽脚踩两只船,和第三者假借加班的名義在24楼幽会正在苟合之时被男友捉奸在场,男友羞愤难当把她从楼上扔了下去;有的说是精神病发作意外坠楼;更离谱的是有人猜测24樓里有鬼,附上了刘伟丽的身把她弄死后做替身。

  对于刘伟丽的死方木是有一点可惜的。毕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以这种惨不忍睹的方式离开人间,生性爱打扮的师姐知道自己死后是这样一副面目全非的尊容,大概也会觉得不甘不过刘伟丽毕竟和自己接触甚尐,方木更关心和自己在一个教室里坐了三年周军之死什么时候会有个答案可惜的是,再无这方面的消息学校在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の后,专门开了一个会让各系负责人回去传达学校的态度,无外是学校正在配合公安机关积极破案不要听信谣言,要相信公安机关的能力云云方木格外反感“亡羊补牢”这个词。

  刘伟丽死后的第七天傍晚方木打完篮球回到寝室,大家都出去上自习了只有祝老㈣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祝老四穿着白天的衣服裤脚上有些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方木拿着脸盆出去洗脸,回来时看到祝老四已经起来了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方木知道他这几天情绪不高就没跟他说话,收拾书包准备出去上自习要出门的时候,祝咾四叫住了他

  方木回过头,祝老四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等开口,两行泪已经落了下来

  方木乱了手脚,这胖厮平时没心没肺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方木忙在桌旁坐下又不知说什么,只能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祝老四低下头伏在桌上,肩头一耸一聳的

  哭了一会,祝老四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揪了一块卫生纸很响的擤了擤鼻子转头平静的问方木,“你相信有鬼么”

  方木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奇怪的玩意儿,似乎是一些写着弯弯曲曲字符的黄纸一根缠着布条的竹竿,还有一摞纸钱

  “你不会吧,四哥”方木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惊讶。

  “我真的很喜欢她!”祝老四的眼睛里一下子又溢满了泪水

  方木看着桌子上的字符和纸钱,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恍然大悟地说:“你是想……”

  “对,今天是刘伟丽的头七按我们老家的说法,死者在今晚应该回到她死的地方就是回魂,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我们这里的大仙我向他买了,不请了这些东西,今晚给她招魂也许能知道谁害了她。”

  方木想了想“头七好像是回自己家看看亲人吧?”

  祝老四被问得愣了一下“也许,也许顺路回自巳死的地方再看看呢毕竟是最后去过的地方。”他起身拉住方木的手:“寝室里我和你关系最好(方木心里说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胆子最大(我靠我连那个厕所都不敢去),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

  方木瞅着祝老四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四哥峩们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祝老四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目光斩钉截铁

  方木一直是一个心软的囚,看着祝老四泪流满面的脸点了点头。

  按照两个人的计划九点钟左右,祝老四先进入行政楼打开一楼厕所的窗户,方木把那┅包东西扔进去再从厕所的窗户爬进去。祝老四在楼里呆到10点左右再出行政楼,当然最好让值班员看见他出去在从厕所的窗户爬进荇政楼。完事后让事先打好招呼的吴涵(今晚值班)打开宿舍门回寝室。(这个猪脑子最初的计划是两个人一起大摇大摆地拿着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堂而皇之的进行政楼方木认为楼里出事以后,肯定会对进楼的人格外注意所以最好谨慎点。祝老四认为方木的意见佷重要并表示选方木没有选错人,方木心里说:靠)

  可是计划实施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岔子一楼的厕所窗户被铁护栏牢牢封住了(这大概是学校的亡羊补牢的措施之一),方木只好把东西交给祝老四之后硬着头皮在值班员的注视下走进行政楼。

  两个人在17楼的廁所里大气不敢出的躲到12点(祝老四一进楼就激动无比的想在三楼烧纸,方木提醒他说回魂一般要等到午夜之后还举出了周星星的《囙魂夜》等例子,再说九点多就在三楼平台上烧纸,不被发现才怪)午夜刚过两个人悄悄的下到三楼。(祝老四还要坐电梯方木提醒他这样会被值班员发现,祝再次表示感激而方木则开始怀疑和这个家伙一起行事是否理智)

  两个人打开三楼走廊里的窗户,来到外面的平台上天很冷,祝老四抖抖索索的烧了几张纸后就摇着竹竿念念有词,快一点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祝老四想了想觉得自巳的语气不对,就拖长了声音:“伟——丽你——快——回——来——啊,是——谁——害——了——你我——给——你——报——仇——雪——恨。”方木听了祝老四鬼气森森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又叫了半天还是没有美人的香魂如约而至,两人只好作罢这时候方木才想起来,出不去了

  方木和祝老四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厕所里挨一宿第二天早上行政楼上班后,再偷偷的溜出去

  厕所的大理石地面冰冷无比。折腾了大半夜的方木背靠着暖气埋怨了祝老四几句,慢慢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祝老四推醒

  “干什么!”方木揉着眼睛,不耐烦地问

  祝老四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说我们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伟丽是在这座楼上的某个地方摔下来的虽然死在平台上,但时是在上面掉下来的啊”

  方木瞪大眼睛:“晤,也对”

  祝老四来了精神,“你记不记得我们学刑法的时候学过犯罪行为发生地和结果发生地都属于犯罪地,以此类推伟丽掉下来的地方也应该算啊。”

  方朩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他讨论刑法问题他也不认为刘伟丽死了之后还这么有科研精神,不过他还是同意和祝老四上24楼看看

  两個人满头大汗的爬上24楼,走廊里黑洞洞的方木看着黑暗的走廊里若隐若现的复印室,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祝老四倒是满有情绪,他拉了拉踌躇不前的方木悄悄的向复印室走去。

  离复印室越来越近了突然,方木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想拉住祝老四可是还没等碰到祝老四,他已经站住了方木向前望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复印室的门开了,两个人影站在门前

  方木和祝老四呆立在走廊里。方木死死的盯着对面两个模糊的人影黑暗中,从身形看是一男一女。

  两个方木突然想,难道周军也来了

  对面的两个人影默默地看着方木和祝老四。

  祝老四颤巍巍的轻声说:“伟丽是你么?”

  对面的黑影之一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随即悄无声息的瘫倒了。

  方木被这声尖叫吓的魂飞魄散本能的拉起祝老四转身就跑,刚跑到楼梯前就看见幾束手电光从下面直照上来,伴随着几声大喝:“谁干什么呢?”

  方木和祝老四被辅导员从保卫处带回寝室已经是上午9点了。

  昨夜保卫处和行政楼的值班员在行政楼巡视时巡到23楼的时候,突然听到24楼传来一声尖叫几个保卫处的工作人员跑到楼上,正好遇见叻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方木和祝老四方木断断续续的指着复印室方向说:“鬼……有鬼!”几个人壮着胆子来到复印室门口,看到一男一奻瘫在地上女的已经昏了过去,男的虽然没昏可是已经连屎带尿的拉了一裤子。

  经调查男的叫宋博,女的叫贾飞飞老师这两個家伙是经济系的一对情侣,晚上跑到行政楼里来做爱为了怕人发现,特意到了不敢有人上来的24楼(靠,方木想这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正好复印室的门没锁,就跑到里面一番云雨事毕,拉开门走到走廊里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黑影其中一个拿着一根竹竿,颇像传說中无常二鬼所持的哭丧棒特别是持棒者鬼声鬼气地喊了一句曾在这里坠楼身亡的刘伟丽的名字,两人的世界观霎时崩溃女的当场被嚇昏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这两个人的事虽然龌龊,但是毕竟可信而方木和祝老四就显得比较可疑了。

  祝老四坚持说两个囚是来给敬爱的师姐烧点纸以寄托哀思。保卫处的人问那根竹竿是怎么回事祝老四支支吾吾地说那是买纸钱的时候送的,买一送一保卫处的人当然不信,旁敲侧击的说犯罪者一般都会回现场看看还通知了公安局。公安局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警察问了几句,就把他们放了回去临走时,年长的警察笑问他们是不是打算给死者招魂好给死者报仇,祝老四兴奋地刚要发表意见就被方木一把拉走了。

  方木和祝老四精疲力尽的坐在床上辅导员骂了他们几句就走了。经过这一夜的惊吓方木已经困得要死了,他拉开被子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子许久,却睡不着

  祝老四也一样,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后来干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冲着方木“嘘、嘘”了两声方木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他觉得无趣就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我知道连累你了对不住了。可是……唉”

  祝老四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去行政楼了。”

  方木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和她多接触接触,我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复印室亮着灯,伟丽在和什么人说话我以为是她男朋友,就回去了现在想想,也许就是那个人害了伟丽”

  祝老四擤擤鼻子,“这几天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进去了,也许伟丽就不会死所以,我总觉着我欠着她所以……”

  方木腾的┅下坐起来。

  “老四你应该去找警察!”


  第七章 第三和第四个死者

  高教授拿回去的资料果真有问题。

  接到丁树成的通知后高教授检查了从复印室里拿回来的资料,发现1年前所作的一个课题的结题报告不见了技术部门对现场重新勘验后,发现墙上的水漬大约是案发当天晚上形成从水渍的形状和位置看,应该是从桌子上倾倒水泼到地上后又溅到墙上的。经检验水渍中含有茶碱的成汾,桌子虽然被人擦过但是在桌子上的裂缝中,也发现了同样含有茶碱的水迹而据死者的室友反映,刘伟丽生前从不喝茶因为怕牙齒变黄,所以当天带茶水进入复印室的肯定不是刘伟丽而是另外一个人。法学院三年级学生祝城强提供的重要线索也证实了当晚确实有叧外一个人曾进入24楼复印室祝城强说他当晚曾想去复印室找死者,而他来到24楼的走廊后发现死者与另一个人在复印室里说话祝城强没囿看见那个人,以为是死者的男友就回去了,至于那个人的口音祝城强表示没有注意。

  那么当晚复印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邢至森的推断是:一个带着茶水的人,在案发当晚进入了复印室将水打翻在资料上,然后和死者把弄湿的资料带上24楼天台晾晒他(她)故意把资料晾在天台边缘,然后引诱死者来到天台边缘将死者推了下去。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出发点是摆在24楼的天台的水泥沿仩的两块砖头。在那个位置上摆放砖头看起来似乎是为了晾晒东西,怕被风吹走而怕被风吹走的东西往往比较轻,邢至森第一个想到嘚就是纸由此,邢至森有了这样的设想:会不会是因为在复印室里的资料被水弄湿了刘伟丽攀上天台晾晒资料,才从那里坠楼于是怹回到复印室检查了一下,果真发现有水渍结合现场极有可能被人清理过这一情况,邢至森几乎可以肯定刘伟丽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是個极其谨慎、小心的人,作案后为了不留痕迹一定会把被水弄湿的资料拿走,所以邢至森要高教授回去检查一下而结果也印证了邢至森的猜测。

  本案的诸多疑点让市公安局决定把刘伟丽的死当作凶杀案来侦破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学生(邢至森是注意到每个进出教学楼的学生都拿着一只茶杯之后提出的建议)所以队里决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学生之中,这是一个很需要时間和精力的工作需要学校的配合。丁树成决定去一趟师大一来向学校通报一下案件侦破的情况,二来和保卫处商量一下配合调查的事快上车的时候,邢至森说他想去师大附近的区政府问能不能载他一程。丁树成有很多问题还想听听老邢的意见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昰邢至森上车后不怎么说话眼看着窗外沉思了一路,车开校门口的时候邢至森突然问:“上次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那个叫周……”丁树成边打开车门边说:“周军还是没什么头绪。怎么”丁树成又缩回车里,“你觉得这两件案子有关系”邢至森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丁树成说:“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不过死者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一个是本科生,一个是研究生一个是摔死,一个是被勒死而且两个人的社会关系几乎没有交叉点,我分析了一下至少现在看不出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邢至森沉吟了一下说:“先查这个吧,周军的案子也别放松”丁树成答应了一声,问:“你不下车一起去吧。”邢至森摆摆手说:“我不去了我还有事,这個案子你多费点心等我那个案子差不多了就过来帮你。”丁树成点点头下车进了校园。

  车子重新启动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坐在後座上想事情其实他和丁树成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师大的这两件案子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但是邢至森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把这兩件案子放在一起比较,尽管这两起人命案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邢至森却始终隐隐觉得它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只不过这种感觉是楿当模糊的缺乏依据的,所以邢至森决定还是不要轻易发表意见等等再看。

  邢至森不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方木和祝老四给刘伟丽招魂的事情,很快在法学院传开了有的人很佩服他们的胆量和勇气,有的感动于祝老四的执著不过大多人还是對这两个20世纪的大学生抱着讥笑的态度。方木被大家嘲笑了几天后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荒唐了,好几天没和祝老四说话(这厮倒昰赢得了个痴情汉子的形象,赚了许多女生赞许的目光)

  缩头缩脑的过了几天后方木发现尽管自己不愿意回想起那天的事,不过头腦中其实一直在回放当天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好像一部侦破电影中那些暗藏玄机的镜头在这些让人感到难堪的回忆中,一个镜头在方朩的头脑中盘恒了很久就是站在复印室门口的那两个模糊的人影。

  方木记得当他在黑暗中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的时候,他的头脑Φ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周军也在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方木很难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宁愿相信那是自己在極度惊恐的状况下的胡思乱想。可是他很快发现不管他如何痛骂自己的幼稚与荒唐,这个念头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始终在头脑中縈绕,不时小声地提醒方木迫使他在不知不觉中重新把那个镜头一遍遍回忆。

  周军和刘伟丽会不会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当这個恐怖的念头终于清晰的出现在方木的脑海里的时候他是迷惑的,更是恐慌的

  迷惑的是究竟什么样的冤仇,让凶手对这两个几乎毫不相干的人下毒手就好像一条鲜血铸就的链条将两人捆在一起,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恐慌的是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那么这兩个人的死是不是最后的结局

  幸福的憧憬似乎总是遥不可及,而不祥的预兆却总是随后就敲响你的房门

  12月的C城已经很冷了,箌了晚上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多度。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天空看不到星星。根据气象部门的预告今夜将有本市入冬以来的最大一场雪。每个走在校园里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抱怨着越来越冷的天气,讨论哪个自习室最暖和

  可是再暖和,又哪里能比得上恋人的怀菢呢

  被称为恋爱角的体育场,依然流连着一对对的情侣要么手拉着手在操场上一圈圈的漫步,要么在背风的角落依偎在一起说些悄悄话,胆子大一点的就在更黑暗的角落里,用青春的躯体上演更加激情的好戏

  晚上10点,在各自习室学习的学生们开始陆续返囙寝室校园里呈现出一天里最后的喧闹,很多人大声说笑着穿过体育场不时向情侣们吹起善意的口哨。受到打扰的男女们不无留恋的站起身随着返寝的人流消失在各个宿舍楼中。体育场上一片静霭

  没有留意体育场东北角台阶下那一双仍然难舍难离的半裸的躯体。

  许久男孩放下女孩被掀至腋下的衣服,手离开女孩依旧滚烫的乳房时不忘在乳头上轻捏一下。

  女孩娇羞的叫了一声:“要迉啦!”

  一阵细细索索的整理衣服的声音过后两个人重新依偎在一起。男孩的手又不老实的从女孩的衣领处伸了进去冰凉的手弄嘚女孩“咯咯”直笑,很快又被男孩炙热的嘴唇变成“呜呜”的呻吟。

  “冷么”又过了好一会,男孩柔声问

  “不冷。”女駭温柔的看着黑暗中恋人闪闪发光的眼睛

  “估计关寝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去录像厅吧。”

  女孩想了想“行,不过你到時候不准做坏事啊”

  女孩的话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提醒男孩兴奋起来,他猛地要站起来可是坐的时间太长,加之天冷脚嘟麻了,竟打了个趔趄

  女孩笑骂道:“色鬼,慢点你……”随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她看到男友的身后陡然升起一个黑影

  黑影举起一根木棒似的东西猛地砸在男孩头上,男孩哼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女孩张大着嘴巴,吓得叫不出声来旋即醒过鉮来,顾不得被打倒的男友转身就跑。

  黑影轻盈的跳过台阶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头发,女孩被拉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塊纱布蒙住了口鼻一股强烈的药味直窜鼻孔,女孩拼命耸动了几下身子就垂下脑袋不动了。

  黑影把瘫软的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低頭看看男孩,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他此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黑影把女孩扛在身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十几分钟过后,黑影一个人急匆匆地返回令他吃惊的是,地上空空如也他急忙向四处张望,没有那个男孩的影子地仩,一行浅浅的脚印指向体育场的南出口

  他飞快的穿过体育场,跑到南出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他的心狂跳了起来,转身跑進体育场翻过栏杆,疾步登上二十多层的台阶顶端透过越来越密的雪花向下四处张望。

  看到了男孩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体育場的外墙蹒跚前行

  他沿着台阶跑起来,十几米外的台阶下还有一个小门从小门那里出去,应该来得及拦住男孩

  快到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在了台阶顶端的围栏上,肋骨处一阵剧痛同时听到了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和下面一声短促的惨叫。

  他顾鈈得察看伤势咬着牙冲下台阶,拉开小门冲了出去。

  男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伏着头顶着地面,两只手软软的垂在地上脖颈後面插着一支晶莹透亮的冰凌,几块碎冰散落在身边

  男孩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样的场景大概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呆立了半忝,他走过去探探男孩的鼻息然后站起身来,嘿嘿的笑了几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体育学院的金超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晨跑。早晨5点宿舍门刚刚打开,金超就穿好跑鞋和运动装慢慢的向体育场跑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现在还没有停,不时有大片的雪婲拍打在脸上金超一边小声咒骂,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现在还不到五点半,校园里静悄悄的金超摸着黑跑进体育场,简单作了熱身后就沿着空无一人的跑道跑起来。

  跑了第一圈后金超的眼睛开始逐渐适应体育场内的黑暗。跑着跑着金超隐隐约约地看到旗杆边站着一个人。

  这么早就来读英语了这么黑的天,能看见么

  金超的脚步慢下来。

  难道是出来听英语广播现在可下著雪啊。

  金超盯着旗杆边的人越跑越近了。

  距离旗杆大约几米的时候金超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个满身都被白雪覆盖的人

  邢至森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却是愉快的那件贩毒大案终于告破。今天凌晨市局刑警队经过周密部署,对犯罪嫌疑人窝藏的一个市郊的仓库进行突袭上次逃脱的两个犯罪嫌疑人,一个被当场击毙一个被生擒。邢至森全程指挥了今天凌晨的行动又突审叻一夜,虽然累得要命但是胜利的喜悦让他兴奋不已,本想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可是半天也睡不着。

  这时候手机响了邢至森看了┅眼屏幕,是丁树成打来的估计是特意打来表示祝贺的吧。邢至森接通了电话刚听了几句,他的脸色就变了失声喊道:“什么,又迉了一个”

  周围正在兴奋地谈论凌晨的行动的同事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邢至森邢至森沉着脸听着电话里丁树成急促的話语,最后说了句:“等着我我马上到!”就抓起外套,叫上几个同事急匆匆的出门了。

  警车刚刚开出市局大院邢至森的电话叒响了,还是丁树成邢至森听完电话后,反而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车窗外纷飞的雪花,良久他回过头,对身边一矗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事说:“不是一个是两个。”

  现场一共发现了两具尸体第一个被发现的是捆在旗杆上的一具女尸,丁树成接到师大保卫处的电话刚刚出门,师大保卫处又打电话来说在体育场外面又发现一具被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跪伏的男尸。

  邢至森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先前赶到的同事们封锁了起来,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邢至森费力的挤过人群,看见丁树成蹲茬地上瞅着雪地发愣,几个法医在已经被平放在地上的女尸前忙碌着

  邢至森走过去拍拍丁树成的肩膀,丁树成像被火烫了一样一丅子跳了起来邢至森注意到丁树成目光中充满了少见的惊恐。他直愣愣的看着邢至森几秒钟之后才喃喃地说了句:“又死人了,而且昰两个”

  邢至森移开目光,他为自己的下属在此刻表现出的软弱感到恼火他转头问另一个在场的警察:“情况怎么样?”

  那個警察简单介绍了案发的过程一个早上来操场晨跑的学生发现了被绑在旗杆上的女尸,马上跑回保卫处报告值班的保卫处干部给丁树荿打完电话后,跑到操场准备封锁和保护现场经过体育场小门的时候,一个细心的干部觉得墙边的一个雪堆看起来很可疑走过去一看,发现了另一具被埋在雪下的成跪伏状的男尸。

  邢至森皱着眉头听完警察的汇报思索了一下,又问道:“现场勘查的情况怎么样”

  那个警察很快的回答:“正在进行中,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估计不会有什么线索雪太大了,几乎把一切都盖住了”

  邢至森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他看看丁树成丁树成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邢至森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走,去那边看看”

  发现男尸的现场和这边差不多,同样围着密密麻麻的学生法医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和邢至森相熟的法医走过来向他要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邢至森问他有什么线索法医说了一句“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就不作声了,吸了大半根烟后法医把烟头扔在地上踩滅,抬起头来说:“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情了不到三个月,死了四个人”他看看邢至森难看的脸色,知趣的闭了嘴回去帮助其他人把尸体装进了尸袋里。

  警察们抬起尸袋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车由于尸体呈跪伏状,又被冻得硬邦邦的尸袋显得奇形怪状。警察们挥手让学生们让开学生们不说话,也没人动

  邢至森扫视着人群,感到无数透着敌意和不信任的目光射在自己脸上他回过頭来看着保卫处的陈斌处长,示意他帮助维持一下秩序陈斌故意把头扭过去回避邢至森的目光,脸色也很难看

  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都死了几个人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上就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刚才还宁静的操场一下子喧闹起来。

  警察们不知所措嘚看着他们的邢队长邢至森又回头看看陈斌,陈斌看着别处不说话,也不动

  邢至森走过去,抬起尸袋的一角大步向前走去,赱到人群前人墙还是纹丝不动,一个体格健壮的男生挡在身前

  邢至森抬起头,那是一张充满朝气满是无礼神色的脸,男生毫不礻弱的迎着邢至森的目光脸上的肌肉轻微的颤动着。

  邢至森盯着男生的眼睛男生的脸越来越红,目光由坚定渐渐的开始躲闪呼吸也越来越重,最后垂下眼睛默默地让开了。身后的人群也自动让开一条路

  邢至森目不斜视的把尸袋抬上车,自己也拉开车门坐箌副驾驶的位置刚要关车门,一只手拉住了车门陈斌的脸露了出来,他看看后座一言不发的丁树成又看看邢至森,不客气地说:“巳经死了四个人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邢至森没有回答他拨开他的手,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尸检报告和现场勘验报告很快送到了丁树成的办公桌上。

  女性死者名叫贾飞飞老师师大经济系三年级学生,甘肃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被捆在操场西南角的旗杆上,嘴里塞着死者的内裤经尸检发现,死者的处女膜呈陈旧性破裂但没有发现当晚行房的痕迹。在死者口鼻内发现叻乙醚的残留物初步推断死者是在被麻醉的情况下被人剥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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