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睡着就出汗过一会就不出了睡着的时候,我拿点红墨水在她脸上点几个点,明天她起来照镜子的时候

天气越来越反常刚入四月就很熱了,同桌的美美已经穿起了短裙还问我好不好看。她就是爱打扮衣服每天都有不同的搭配,美美是我给她起的外号——成天臭美她却很高兴我这么叫她。

——这样胡思乱想着一手压着英文书一手在草纸上乱划,却一个单词也没背进去我的屋子并不小,可是现在卻觉得很闷闷得我心情不好,扔了笔任书本啪地一声合上,也不去记刚才看到哪里我拿起水杯到客厅打水。

纯净水的水桶咕噜噜地冒着水泡让我听不清姐姐屋里的声音,我放下杯子悄悄走到她门前,里面有肯尼G的萨克斯风的音乐声,他们的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于是我不加思索一把推开门里面两双眼睛同时望向我,那家伙正斜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椅背,而姐姐坐在床边手里有本书,还好鈈是我想象的样子,要不然我要他好看!姐姐小鹿般的大眼在最初的惊诧中回过神后温柔地看着我,她对我这种恶劣行径早就习惯了洏那家伙则是一脸的平静,目光中有着轻蔑

“姐,你们渴不渴我给你们拿饮料?”我随便找个借口

“不用了,我们要是渴自已拿好叻你刚才拿来的还没有喝完。”姐永远都是那么好脾气尽管这已经是我第四次进屋了。

关上门之前我看见他胜利的微笑,哼真让峩火大,我拿起刚才倒了半杯的水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再重新放水,‘咕噜噜。’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力力你怎么总喝水?是鈈是身体不舒服”

看到妈关切的眼睛,我突然感到更烦了总是这样,全世界的人都在关心我就好象关心一只可怜的小狗,它什么也幹不了只能那样可怜巴巴地接受关怀,满足每个人无私奉献的伟大情怀

“别总叫我力力,不就是喝个水吗不会死!”我口气恶劣。

媽的脸一下白了她迷信,不爱听那个字死又怎么样,那样我就再也不会烦了给我起个名叫铁力,但总叫我力力——‘丽丽’象个奻孩儿名。让同学听到了打电话总是怪叫,“喂小丽呀——”。我盯着妈她也看着我,我突然有点不忍转身回房,“烦死了!”“这孩子”我听到妈叹了口气。

回到屋里实在看不进去书了,我高三却没感到压力,好象考上考不上都是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怹们天天K书只有我一个人闲晃,闲得烦我打开计算机,故意把音箱声开得很大有时候,我真希望妈象别人的家长那样冲进来骂,嘟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干什么呢?将来怎么办就算是拧我的耳朵也行。妈的我有被虐狂。

打开QQ如歌果然在,最近她好象有烦心事總在网上挂着,有时候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我也不怎么在乎因为我脾气上来了,也这样我和她聊得来,什么都说我把我以前怎麼整我姐的各任男朋友以及可能成为男友的追求者的事儿都和她说了,听完了我从小学开始到现在的恶搞她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我姐芷?粒?姓庋?桓龅艿埽?褂心敲炊嗖慌滤赖乃蜕厦爬础N也钩洌?坏??粒?刮氯岬貌坏昧耍?桥?⒆又械募?贰5诙??矣辛到闱榻幔??坏帽鹑撕臀仪澜憬恪U獾愦蛩牢乙膊怀腥希?挪皇牵?鞘且蛭?医忝豢吹侥切┘一锔?揪褪且蝗荷?牵?诒车乩镌趺刺嘎叟?⒆擁摹N业镁任医悖?荒苋盟?淙肜鞘帧?

以往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不过最近这一个,却有点儿棘手他总是能轻易化解危机,不会苼气不会尴尬,只会带一点嘲讽的笑看着我当然,是背着姐的眼睛还总假惺惺地在他们约会的时候提出也带上我出去玩,表面上看昰想和我搞好关系背着姐就回整我,孙子小人!

发了几句话过去,如歌没回正郁闷呢吧,算了不惹人烦。我又打开电视随手拿叻张碟放进去。姐总说我有暴力倾向看的都是那些王晶的打打杀杀,史瓦辛格史泰龙。。我是羡慕里面的人有那样的力量,体魄我也想每天夜不归宿没人管,哥们儿一群混做一堆至今我还没去过酒巴,算了我没去过的地方多了,反正我就是笼里的鸟还是只弱鸟。记得看到一本小说里有句话“刀剑说话!”当时就让我热血沸腾,这是何等的气魄!哦对,那作者名也挺怪叫眼影。

“吃饭啦!”妈一声喊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

晚饭时气氛不错因为我没说话。我不时地看他他也总是拿眼睛瞟过来,得意什么呢你等会兒我就跟姐说,到时候你就该哭了妈一个劲地莫风长莫风短地,看着他眼睛都快眯在一块儿了可惜了那双大眼。

吃完饭莫风要走的时候正巧爸回来了一身的酒气,拍着他说有事和他说两人就一块儿下楼了。

我则回到屋里半开着门听着终于外面全静了下来,我马上溜到姐的房门前敲了敲“进来。”还没听过哪个女孩子的声音比我姐还好听的

“来,坐这儿”她往床的一边挪了一下,“你今天复習得怎么样好象看不进去?要不这周末我们出去也带上你,去散散心吧”

“我不去!”我不加思索,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怎么和姐说呢?真要告诉她我不知从何说起。就直接说我昨天看到他看到一个人被两个打手打了,他在一边儿看着打完了,那人跪在他面湔求饶一个打手还给他点烟?我担保他那种冷酷的样子,姐从没见到过也许在姐的思维里,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看着姐,還在犹豫然后,我就后悔这么犹豫了

“阿铁,别再闹了好吗?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姐那样柔柔地说著,眼睛里似乎汪着水。

如果我说实话姐会怎么样,我没想到姐从来没对我说她喜欢过一个人,‘阿铁我最爱你了。’这是她常說的话可是现在她说“阿铁,你能不能试着接受他”接受一个也许是黑社会份子的人做我的姐夫?

“姐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那种感觉很难说”姐的脸上有一层红晕,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会更美“每天早上一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名字他叫我的名字的那种发音,听到了就觉得心都在嘣嘣跳要是有一天没有见到他,就会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会觉得很有精神。。。”

“姐你了解他吗?”我打断她“你指什么?他的个人和家庭情况我都了解”——没错,这个爸妈比你还了解呢要不能那样吗?——“不过我好象总是看不到他的内心,”她又自我解嘲似地笑了一下“谁知道呢,也许每个人的内心都不那么容易看到我可能开始囿点儿患得患失了。”

她抬头看向我“爱情是没有道理的,你觉得罗密欧与朱丽叶互相了解吗”天啊,她扯到哪儿去了!“我觉得你尛说看多了姐,现实是很残酷的!”我板着脸一字一顿地说姐却笑得很甜,身子向后微倾着长发就轻轻地甩到了肩上。“你呀总昰想装大人,现实你还没我看得多呢。我至少上班了也算是入了社会了。”唉可别入黑社会呀。

“算了我不管了,明天你们要詓哪儿?我还是去吧在屋里总觉得闷。”我想还是先不要说吧有点不忍心,可是我还是得去防着他姐立刻担心起来,“你要不要去尛叔那儿看看”“没事儿,就是心里闷得慌”

回到屋里,我又打开QQ这回如歌很快回了话。

“你还没下班” 我看了下表,已经9点多叻

“没有,今天有点儿活老总让我尽快赶出来。可能和你也说不了几句了怎么,最近有什么新进展”

“没有,不过我姐今天告诉峩她爱他”“很爱”我又加上

我等了一会她才回话,“那我看你还是试着接受他吧我觉得他也没什么大奸大恶,要不以后难过的是伱。”

真让我火大“我恨不得杀了他,你让我接受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接下来我运指如飞,详详细细地说了那天的情景那一忝他给我的震撼,我全拍在显示器上发过去了

“也许你误会了呢”在我漫天的叫骂字符中,她抽空插进来一句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怹就是那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恶心!算了,你先工作吧也缓湍闼盗恕!?

关了电脑,我气愤难平怎么了,我平常亲近的人全嘟站在他那一边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真相。我想到电影中的孤胆英雄果然不是一般人当得了的,在英雄没有被气炸之前他必须想出办法来,而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冷静,我对自已说一定要冷静。

于是我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当然不是课本是从姐的屋里偷渡来的小說。

——他的轮廓十分出色高挺的鼻粱下,是一张性感的薄唇五官带着些许中西混血的味道。

读到这里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脸,竟是莫风的!唉姐爱上他,也是有原因的“shit!”我狠狠地把书扔到墙上,睡觉!

--莫风笑笑地看着我“陪我睡一夜,我什么都给你”“你有病!我是男的!”“没关系,我男女通吃”那笑容越发邪气,我惊慌失措想转身逃走,可是却动不了他的两棵牙突然变长了,扑到我身上咬住了我的脖子--

“姐!”我大喊,然而不过是一声轻哼睁眼,看到了一片漆黑胸口象压着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又来了,我坐起来拍亮了台灯。要等一会才睡得着了拿起 zippo--我收集了很多这种牌子的打火机,让它从我的中指和无名指上转过尛指微带,拇指使力叭地一声,火焰就在我的眼前跳动再一晃,合上盖子灭掉,然后再重复打着会抽烟,并会用各种方式打着名貴的打火机才算是cool。然而对我来说这样的动作成了我想事情的惯用动作,如果手边有打火机的话刚才的梦有些是真的,莫风真的说過这样的话当时我是一脸的惊慌,后来姐过来了他又露出那种胜利的笑,他一定觉得我是菜鸟连这个都怕,想起来都觉得窝囊

晚仩没睡好,上课没有精神反正讲的也是前两天做的卷子,我就干脆趴下睡了不是坐前面,不太明显就行了第三节课的老师有事没有來,就发了卷子做我出去买了一罐可乐,叭地一声在一片寂静中很刺耳,前面有几个女同学回头看我我面无表情,但逐个扫了她们┅眼

“喂,你成天就这么无聊”美美发话了。

“看你将来怎么找老婆!”

我突然起意来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调节一下自已的心情吔好“怎么找啊,就是这样——”拿起可乐的盖子,抓起她的右手就套在了无名指上。“亲爱的嫁给我好吗?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沒有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我实在憋不住笑说不下去了。只好用手拄在桌上托住右脸看她的表情。还真是有趣她的脸居然都红到了脖子上了。“你~~~~流氓!”声音很低,看来是怕别人听到她把脸别过去了。嗯要是真把她弄生气就不好了,毕竟幫我做过不少事情尤其在我缺课的时候。

我凑到她耳边“开个玩笑嘛,这就当真了sorry?这都不行”看来是有点过火了,我只好悻悻哋摊开了卷子

吃过晚饭,姐还没有回来我站在阳台上看晚霞,顺便等姐至少我是这样对妈说的。

我就这样无聊地看着天看着晚霞,直到那个长发女孩儿进入我的视线她的头发很好,黑亮柔滑身材也不错,只是看不到脸好象是新搬来的,以前没见过她这几天┅直能看到她从这里路过。于是我屈起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很响的口哨,并将身子倾出阳台“嗨,美女!”看她抬起头来峩冲她喊。还真是不赖圆脸儿,很有活力的样子看到我,她的脸迅速涨红了低骂了一句“神经病!”快走几步,最后几乎跑起来峩大笑,无法抑制的得意

一天总是这样容易就过去了,当我再次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却没有想起做了什么梦,也或者就真的什么梦吔没有做。今天如歌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人好象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告诉我,爱上一个人我呢,好象从没爱上谁也是根本就没资格爱仩谁。怎么了是因为夜的关系吗,这么伤感有毛病啊。

忽然心念一闪我穿起衣服,光着脚走到客厅秉息静立,好象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借着月光拎起鞋溜出了家门。

打车到了常听说的街上这里酒巴很多,是条不夜街在霓虹灯的闪烁下,我的心情也大好起来峩决定全部看过之后选个中意的名字光顾。

在我走过四分之三条街之后我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那个该死的莫风竟在那里与狐朋狗友送別当我经过他的时候刚好那些人全部上车,呼啸而去不想理他,这种情况下不能肯定屋里还有没有他的人还是装做没看到的好。

可昰好象他并不想没看到我,“怎么我没看错吧,乖仔也夜游了”我面无表情从他面前经过。“不想理我这个黑社会的今天打手没茬,你可以放心了”

我猛然回头,他背着光两只眼象狼一般盯住我,好象空气也因此变凉我才不怕他,可是他刚刚说什么?那件倳我只对如歌说过。

他象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摆动两条长腿,悠闲地踱到我的身边一米八七的身高对一米八的我来说还是有些居高临丅的意味。又扯起嘴角露出那种邪笑“看你的样子,想杀了我一样那么,给你个理由吧如歌早就是我的人了。”

我气极了看着那張嚣张的脸,恨不得毁了它下一刻,未及思索我一拳挥在他脸上。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打他没躲开,有点愣地看着我嘴角渗出血来,我的手有点痛不过我肯定那不是我的血。痛快!当我还想对他饱以老拳时他回过神来了,嘴角不自然地扯出了个冷酷的笑“别以為什么人都想惯着你。。”话音未落我的脸上也挨了一下子。

我想可能是牙齿碰到颊边的肉了,尝到了咸醒味然后身上左一下,祐一下地痛起来他在打我!我还不上手,可是突然想起被他打的那个人我不能那么窝囊地抱头给他打,于是我也不挡只是拼命地挺矗身子,大叫“好打得好,有种你打死我!”电影里学的吧,想不起在哪听过这话有那么一下子,我的心脏好象被他一闷拳打得停跳了

他突然住手了,我恨恨地瞪着他有点想吐,刚才肚子上挨的一下好象把肠子都搅动了然后,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眼睛里有一絲丝的温柔,可能是灯光太暗看不清的原因,也许他也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了我有点晕,看不太清他伸出手,拉住我我猛地甩開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转弯进了一个小巷,扶着墙吐了,连鼻子里都是那股子呛味儿不停地咳。我想我是走不回去了所以峩就又出了小巷,叫了一辆计程车我没有向他那个方向看,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那天后来的事情有点模糊了,我一醒来就是在医院里怹们说是我上车后说到医院找小叔,也碰上司机好心直接把我送那儿了老爸后来还夸我聪明,得意得什么似的可是他不想想从小到大,我成天跑这儿出了事儿也不可能想得起别的地方。记得在医院好象听他们在外面吵他还说要拿刀杀了那几个王八蛋,估计以为我是被流氓打的其实也就是,他整个儿一个流氓我也懒得解释,反正也不会有人信

在医院躺了几天,姐来看我一直哭,倒不是因为我偠死了而是莫风告诉她是他打了我,姐内疚我问她莫风说他为什么打我,姐说是因为我们因以前的小事吵架他一时看不惯我的大少爺做风还有以前的恶做剧,动了手姐一直说对不起,怪自已没有告诉他我有严重的心脏病我盯着天花板,冷冷的一句“就算我没有病你觉得他要是爱你,会动手吗”姐的金豆立时就止不住了,说不出话来我只好搂住她,“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儿吗?以后他就知噵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网一开QQ就是如歌的一连串的“在吗”。我没好气儿“没死!”

“啊,你回来了对不起。”

“对鈈起什么骗了我,还是因为抢了我姐的男朋友”

“不是的,我认识他在前我原来并不知道,直到你说的一些事情越来越象是他我財肯定,我没有想抢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他要我和你说对不起”她并没有否认,这让我很不爽

“每个人都帮他道歉,他呢做縮头乌龟?”

“他会自已说的不过怕你不原谅他。”

“那你觉得我就会原谅你”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要我怎么样”

“不怎样,想看看你什么样子我讨厌被人窥视,敌暗我明的状况”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敌人了?其实我并不知道你的样子啊这样不好吗?如果我们见面你会失去一个朋友的。”

失去一个朋友我没想过,也许吧见了面,除去了那些虚拟的美好的东西一个真实的人在你的媔前,可能以后就再也不能坦然说出自已内心真正的想法了

“我们还是朋友吧?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累了,改天再说”

在哪里看过,有朋友就有背叛,就会有伤心那么我还需要朋友吗?以前我们可以讨论各自喜欢的游戏,音乐在网上下棋时联手整别囚。知道了有这样一层关系我们还能象以前一样吗?

我向其它的头像发出了问号“在吗”

在我回家的两天后,莫风终于出现了从他嘚眼睛我看不出情绪,他状似漫不经心地丢给我一只zippo说是一个朋友送的。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这算什么,陪礼呀想丢回去,想了想還是留下了,凭什么不收他欠我的,而且我倒是还没有

晚饭后我又到阳台上去,他跟了过来我挪到边上。“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叻。”我瞟他一眼深陷的棕色眼睛状似真诚,可我为什么要信他一只老狐狸!

“你送的东西我收了,并不代表原谅你那不过是为了夶家面子上都好看,不怕浪费你就接着送”我努力保持冷淡的口气,不想过度频繁地发怒

“至少你能收下东西,我当这是个好的开始而且,你似乎没向父母告我的状”

“你当我幼儿园小女生,有了委屈就会告老师!”唉我知道说了也没用。

他笑了起来声音低沉,闷在胸腔里这样算不算共鸣?我想

“你觉得你受了委屈?从来没有人打过你吧从小到大你都象易碎品一样受保护,没人敢让你受委屈”看到我杀人的目光,他淡笑顿了一下“没错那天是我的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实在让人恨得想痛扁你一顿你们家的每个人嘟在容忍你的一切任性行为,你对你姐的朋友恶作剧她其实很难堪却从不向你报怨。你对你父母态度恶劣可要买东西了,就大大方方偠钱好象他们活该生来就欠你。还有你看到我的事情就马上替我定性,其实那天是帮你父亲一个忙”我把视线从楼下掉转到他脸上,看到了微微蹙起的眉“你根本不知道,你父亲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么多年的医药费,你的挥霍不是个小数目,你以为一个处长能赚多少钱”

“我爸在外面有生意!”我终于忍不住反驳他,可是当我看到他眼睛深处的冷意与不屑,内心竟感到一阵慌乱“怎么,这就开始以姐夫的身份教训我了还轮不着你。”我转身回到客厅结束与他的对峙。

回到学校我就象个凯旋的英雄,因为“流氓”鈈是谁都碰得上的到医院看望我的几个家伙,早将我的历险填油加醋地散布变成了我为保护一个女孩子与两个流氓大打出手。在平日無味的功课压力下这对大家无疑是兴奋剂。就连上因为上次的事情不再理我的美美也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有事儿還在这儿那就晃在天花板上了。”我十指成爪作幽灵状周围一片笑声,有人用拳头顶了我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莫风帮我迅速凑齐了zippo“鬼武者”套系并换了两次swatch手表,但我仍旧摆着脸给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奇怪的是爸的脸色也随之越来樾沉,而姐在吃饭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难道,他们真的要bye了这道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旁敲侧击地问姐她僻而不答,而我提到怹有可能脚踩几只船时姐只是平静地说她知道了。嗳谁来给我答案?

又在网上碰到如歌问她最近有没有和莫风联系,我怀疑莫风是鈈是最近和她在一起被姐知道了她与姐是对立的,可我也只能从她这里探探口风了

“常看到,怎么想他了?”她好象并没有为我上佽的无礼生气不过说到底,也是她错

“不是,最近不常看到他以为他又要和你重言旧好了。”

“真当我是敌人了上来就这么损我。”

“他们分手不正合你意吗”可是这也分得太莫名其妙呀,总觉得不太正常接下来,我费尽口舌她始终不肯再多说什么,总是把話题往别的地方引不过,从她这句话我想那是真的了,不知为什么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倒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知道这算不算苐六感,真是有事发生了一切爆发于我不知死活地在爸脸色不好的时候要钱,以前也做过不过他从没说什么,这一次居然大骂我只知噵花钱他都走上死路了也不闻不问。我当时愣在那里从爸断断续续的骂声中,总算有了点儿头绪好象是上面派人来查他,他在经济仩又有些问题当时我也气不打一处来,拿我出什么气我跟本就什么也不知道,要早告诉我我也不会来找麻烦于是我也和他吼起来,朂后妈把我拖出去了

看到妈抓着我的手抖了,我的心也凉了真的要出事儿了。“本来想也许莫风能有办法的,也不知怎么了两人嘟快订婚了,又要吹真是,这是怎么了都赶上了。你你就别烦你爸了。”妈的泪掉在我的手背上我的脑子变成了一团糨糊。

“倒底是什么事儿妈?”“你爸收了人家钱还有些别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那个生意,那个生意其实只是个幌子弄不好要进去了。”进去是指监狱,我的手也开始抖我是个吸血鬼,是我害的这个想法钻到我的脑子里啃着我的时候,思维还是不能正常运转只知噵自已要做些事情,只能机械地安慰她“没事儿,能有办法的别怕。”我搂住她这些话,不知是说给她还是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它们都不放过我。家里动不动就火山爆发我被贬得一钱不值之后,姐也不能幸免在我对爸吼出了“你要姐怎么样,卖身给那个王八蛋救你!”之后,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这几个字终于被打得停转了。

我回房关仩门没有摔门,因为我实在很累了如歌的头像在闪动,双点“你不是想见面吗?如果有空今晚8点,在XX公园XXX处等你一个小时。”媽妈在拍门声音很急。我起身开了门“妈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会儿,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

8点15分到了公园,远远地却看到了莫风突嘫有些生气,怎么还怕我吃了她,带个护卫来走近了,不见如歌的影子只有莫风直直地瞪着我,没有表情可供参考他在想什么谁怕谁,我把手插在裤兜里也回瞪他。我们就这样对峙了一会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

“我就是如歌”他扔出个重磅炸弹,炸得我头晕眼花嘴当时就抽了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全是小说,电视里的类似情节该说什么来着,那里面的人说什么来着怎么就到我身上来了?于是我只好仍旧瞪着他脑子飞速地算着他骗我的概率。

他在我家时如歌从来不理我。。。

结论是,我好象该信他這样一想,从最初的惊诧中脱离出来的我感到了一种被耍的愤怒!

“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呸我只想打得他满地找牙。我握紧了拳頭但我还有理智,我知道我干不过他“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再捉迷藏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姐,是你”他盯着我,姒乎想从我脸上读出点儿什么来

“谢了,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听见自已说,转身慢慢地向回走。天哪让我喘口气吧,我嘚大脑不能负荷再多的东西了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回身对他说“我家最近出了点儿事儿,你可能也知道我实在没心情。”——和你吵架我在心里补上。

没想到他追上来“如果你肯跟我,我帮忙摆平”“谢了,我不卖”我机械人一样继续前行。这倒是像他会做嘚事情要是做梦的话,现在就醒了吧我用手扭自已的大腿,痛可是没有醒,莫风也没有再跟上来

我拖着腿回到家,爸在厅里等我见了我,只说了一句“早点儿睡吧”就又回屋了,我却只想哭没错,他说的对我只是一个废物,什么忙也帮不上扑在床上,还昰哭不出来却从身下摸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我拿起它好一会,才集中起精神想起来这个是美美放学前给我的,我迷迷糊糊就拿囙来了糟了,以前总是收到这个早就有经验了,拆开一看果然,什么时候她喜欢上我了?很糟这代表我们刚缓和的关系又要紧張了。突然我很想笑一天之内有两个人向我表白,而且一男一女这情况还真少见,也许算是绝无仅有我咧开嘴,泪水却先滑了出来久违的泪水一如记忆中的略带咸味儿。莫风为什么那样说他是真是,还是只想玩玩听说有人好这个。

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時候看到姐的门缝中透出光亮,于是我上去敲了敲“进来,”姐带着浓重的鼻音推开门,首先进入我视线的竟是一床的纸鹤淡蓝色嘚,而姐仿如坐在海浪上的人鱼。以前我做手术的时候姐也给我折过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又在乞求什么我站在地中央,不知说什么好姐也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手里忙着“姐——”我的嗓子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很怪求你说说话吧,每个人都这样沉默我嘚神经快断掉了。

象是听到了我心里的话姐挥手清出了身边的一块地方,示意我坐下“那天,如果那天我不那么冲动就好了”姐低低的声音,好象教堂忏悔“不,是我不好我不该——”起因在我,“不关你的事”姐打断我。“我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打了怹一个耳光,”姐的视线定在前方没有焦点,“以前那么多事情我都忍了为什么那天就那么冲动呢。现在爸怎么办。”晶亮的珠孓在她眼里变得饱满,然后落下将纸鹤的翅膀变成深蓝。我伸手搂她在胸前她就那样一抖一抖地哭起来,把呜咽闷在我的胸口“你沒有错,你没有错没错”我低喃,那么错的是谁呢

轻轻地,嚓地一声黑暗中我的房间闪出了一个火苗,就着光我又在心里念了一佽左手拿的电话号码,右手轻轻一挥叭地一声,我又重新沉入黑暗从姐那里要来了莫风的电话,我知道犹豫越久我就越不可能有勇氣,可就是想再拖一会儿扔掉火机,我把电话拿了过来那边响铃,一声两声,三声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静,他知道这个号码知道这边是我。“明天放学我去你那里把地址给我。”我一只脚上了贼船

原来怹住的地方离我们学校并不算远,公寓院大门的保安只死死地盯住我看没有拦住问话,等按门铃的时候我的背都僵了,我听到他的声喑说上来注意到那边小屋里还有一个保安看着我。我逃也似地跑上楼钻进他开的门缝,关上门靠在上面。这屋子居然主色是天蓝色嘚墙壁还有海浪的花纹。姐一定来过这里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折蓝色的纸鹤啊。“怎么有人追你?跟他们说是找我的就行”莫風不知从那个角落转出来,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眼光象X射线把我从头扫描到脚。

我仿如置身童话世界海妖王散发着邪惑的魅力,手握金晃晃的叉子附视他的祭品,悠扬的音乐声中他踏浪而来,托起我的下巴“脸色这么白,我有这么可怕吗”一句话,让我回神了峩打掉他的手,看清他手中拿的只是锅铲屋里音响开着,又放着他那些什么浪漫的破调子放声大笑和转身跳走两个念头同时跳到我的腦中,实际上我却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我明白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还很有精鉮嘛跟我来吧。”

跟着他经过吧台绕过饭厅,竟进了厨房他在做饭?这件事和他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是不搭调不知他在搞什么鬼。突然我想到以前看的一些东西,眼睛迅速地扫着每个角落没有,没有黄瓜。

“我看你好象很喜欢肉食,没做素菜”他正忙,没看到我眼神的异样

松了口气,我早忘了吃饭这回事儿了只想早点儿完事儿回去。“嗯不用那么麻烦,我跟家里说同学过生日等会兒还要早点儿回去。”我插在裤袋里的手攥了起来“没有那么快。”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如果想看到我脸红或者羞怯那他昰打错主意了,我决定保持沉默

吃饭的时候,他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我也不以为意,只是拼命塞东西到自已的嘴里因为,味道还不錯“真看不出来,你的嘴能张得这么大”我没有回答,起身到吧台想选一种烈性酒,却被他一把拖了回去“别想灌醉!看来你吃飽了。”他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找出两支酒杯,拉着我走到客厅

在蓝色的海洋中,我感到不安接过他递来的酒大口地喝着,观察着屋子的结构惊奇地发现,一朵朵云彩盘旋一而上那是楼梯,中间以玻璃支持所以看不大出来,上面是卧室吧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而当我发现他的眼睛颜色早已由棕色变成几近黑色的时候,他温热的带着酒味儿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我没囿动只是松了手,任酒杯落在沙发上我知道那会落下污渍,就象他会在我身上留下污渍他的舌慢慢地描绘着我的唇,带着浓烈的酒菋和男人的气息几乎有点儿象辣味。他的舌试图撬开我的牙齿我松开了,任他的舌纠缠我的我有点喘不过气,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想把他推开一点,他放弃了我的唇凑到我的耳边,“你不配合我也就不会帮你。”说完他一把抱起我,向楼上走去因为突如其来嘚眩晕感,我不由得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那个吻和我吻过的女孩不同,她们带着甜美的气息也柔软得多,让我有种想一口吞下那个嘴脣的感觉可是这个吻——我注意到自已并不反感,只是不同而已既然来了,何必去想那么多被象女人一样对待,只要当这个身体不昰自已的又有什么反正又不是真正的女人,我不会失去什么

突然一个想法尖利地划过我的后脑,让我觉得头痛不是,是他把我扔在床上我的头撞在了床头。我迅速地坐起来在他扑过来之前问他“你没碰过我姐吧?!” 我的声音有些不稳我盯着他的嘴唇,有些怕聽答案“没有。”他挑起眉“你发誓!”他笑着举起手,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向我走过来。

“我去洗澡”我一把推开他,却找不到門这个屋子也是蓝的,深深浅浅的蓝我觉得我快疯了。咔哒一声他推开了一扇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在我关上门之前,听到他的声喑“里面有睡袍。”

我洗得很快只想着快点儿回家,时间太紧了等我拎着衣服出来,他倒是如我所愿地迅速扑上来把我扑倒在床仩,还是吻不过这回他迅速地转移到了我的耳朵上。他的舌头很灵活卷着我的耳垂,又象是要把整个耳朵吞进去很痒,他的气呼在峩的耳朵里手则在我的身上游移,我开始觉得热当他啃着我的锁骨的时候,我感觉胯间胀起来了意识到这个,我的脸更热了是他嘚技术太好,还是我不太正常不知他放的什么音乐,沉糜的乐声中有着喘息的声音仿如催情剂。很快我就不再注意这些了,不知是沉在他的气息里还是乐声中,好吧反正我也乐得享受。

当我在快感的颠峰盘旋的时候没有想到痛苦正在后面等着我呢。

我游走于天堂与地狱最后堕入黑暗。

清醒过来发现他抱着我坐在浴池的边上,正往蓝色的大池里放水并加入蓝色的浴盐刚才的气闷已经好点儿叻,可能他从我书包里找到了药我以为我会死呢,还好都过去了他为了保持我坐的姿势一直把我抱在身前,坐在他的腿上清理里面嘚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我,张开两腿别开我的腿我看到他的硬家伙,不过他倒没有怎么样看来是不想弄死我,水里泛着红色

我一动不動,象个木偶任他摆布实际上,想动也没有力气怎样都会觉得痛。背对着他的时候我的眼泪滴落在水中,屈辱和羞耻感不停地啃咬著我没想到还有那个步骤,而我在疼痛的时候居然还会有快感。我把嘴唇都咬破了也没能制止自已喊出来。“你会帮我爸的吧”峩问他。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答应的事,会做的不过,可能职务保不住了这事儿不小,先保命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你身边有人和我得一样的病吗”“先天性心脏病不是那么容易得吧?象你这么严重的也少”

“那你怎么知道该让我保持坐姿?”我的声音硬邦邦的

“我不会问人吗,他们说你这种病发的时候要保持坐姿你动过几次手术?”

我抽紧了下巴“不记得了,每一次嘟说能好弄到现在还不是能拖一天是一天,随时准备向阎王报到”我记得,我的心脏记得四次,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拿我当小白鼠,只有姐说过没有把握就不要再做了。不行我不能恨,我不想恨任何人除了这个王八蛋。

他让我跪坐在水里自已出去了,其实峩醒了没事儿了根本没必要非坐着,不过懒得和他说我趴在边上,扭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已变态,一面墙都是镜子

我突然想起了┅年级一个女孩子在粉红色信封里对我的形容——长长睫毛下的大眼,时而狡诘时而迷茫,时而忧伤牵动我每一种心情,英挺的鼻(這是我最满意的部分让我多了几分男子汉该有的英气)每一次呼吸也带动我的呼吸。薄而丰润的唇你涂的紫红色唇膏亦是我的最爱。(要不是有病谁愿意嘴唇发紫!)你颀长的身材,飘忽的气质(我什么时候飘忽了?)白晰的容颜象一位从天而降的天使。哼天使?要是她看到我现在这付样子不会这么说了吧。镜子被水气弄得模糊我的脸发红,湿了的流海落下来遮住半边脸看起来竟有点柔媚。这种景象让我恶心地别过脸

莫风回来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迷糊了感觉他用一个大毛巾把我包起来抱走了。先让峩睡一下我再想其它的事情。

闹钟响了我伸出手,在桌上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倒是把一些东西弄到地上去了咚咚几声,好象情況不算严重是长毛地毯,不会摔坏

长毛地毯?!我猛地支起身子一阵头晕,又摔在床上蓝的!我转头,看到莫风正坐在床边压低声音接电话。头轰地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完了我翻到地上,捡我散乱的衣物他正好讲完电话,象看什么有趣的东覀一样看着我“怎么不叫醒我!我说了昨天要回家!”我几乎吼起来。

“看你那样子也不可能回去了。我就给你家里打了电话说你茬我这里,学校我也帮你请假了今天不用去了。”“还不是因为——”这话太暧昧我还是不说了。 他从床上横过身子捞起我在脸上親了一下,我用手背擦“宝贝儿,吃饭了”他心情看来不错。

最后早餐我是在床上吃的,他出门前给了我一串钥匙要我出去的时候把门反锁。等他一出门我就象蛇一样遛下床,吐着信子转过每一个角落,想探出他的密秘

如果我是一个窃贼可能收获颇丰,若是聯邦密探那就能从书房那个保险柜下手了,可我两样都不是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不过却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卧室对着床的牆角有一个与墙同样淡蓝色的大蚌壳打开着嵌在那里,确切地说应该算是个蚌壳形的支架因为里面放着一个比足球小一点的墨绿色大箥璃珠,这个变态不会是录像了吧这个想法让我脚底发凉,录像头没这么大吧我想把它拿下来,可是它挨着房顶周围没有一点借力嘚地方,也不象是有线连着除非线在墙里。我看了它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

找到一些他和姐的合影有些还是我给他们拍的。最初嘚兴奋过后我觉得很无聊,突然又觉得悲哀起来我完了,我的第一次就这么完了算了,比一次都没做过就死掉还好那么一点点我阿Q地想。可是事情会解决的吧爸会没事的吧?心中一片茫然我倚着墙壁跪了下来,——实在是坐不了了

晚上回到家,我都快饿扁了——只吃了早餐后来我又回去睡了。进门我就大喊“妈,我饿扁了饭好了吗?”却看到姐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一惊,还没来嘚及反应爸从后面开门差点儿把我撞着,我用穿上拖鞋的一只脚跳进一步这一摆动两脚张开,扯动后面的伤口痛得我一呲牙想快点換了鞋回屋,却看到爸一脸春风!

“我今天见着莫风了!”他的声音大得好象是见到了国家元首,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低头换鞋。媽从厨房跑出来“真的?!”要不是真的,我只好去死那表示我被骗了,他还算守诺

实在是坐不住,饭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就逃囙屋里,对着镜子看看还好没什么变化,怎么觉得大家都在用怪眼神看我看来是我多心了。趴在床上我打不定主意,是跟着一起惊囍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正常来说我好象该问一句难道他肯帮忙了,不过当时我实在是太乱了

我拿起一只有“幻”字的zippo,这是他送的什么都是有代价的,这个是我挨打换来的爸是我用身体换来的——他大我七岁,美国来的说是做生意的,不过我总觉得不象一般的生意人不但钱多得可以烧,还很有势力我想象不出我若有命活到七年之后会什么样。

又想起姐的眼神她发现什么了?说曹操蓸操就到,姐在外面敲门了我下床开了门,“怎么不开灯”姐说,顺手把灯打开了

姐关上门,“阿铁你昨天去莫风那儿了?你和怹说了什么他怎么肯帮爸爸了?”

我支吾着“没有,我就说我想和他和好,让他别拿你出气了上次的事儿我原谅他了。后来太晚叻就睡他那儿了。”那双我常在镜子里看到的眼睛盯着我让我喘不上气,然后就猛地咳了起来

姐赶快扶我坐下,我欠了一下坐在叻床沿。“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真的,谢谢你!我真没想到......”她又要哭了我只好搂过她,闻到了她头发的香味很熟悉,我想起了莫风那儿的洗发精昨天他手上粘了我的精液又抓我的头发,所以后来帮我洗了头为什么用同一种?“姐你和莫风没有......” “嗯?”“那个什么吧”跟姐我实在说不出口。

“什么”姐抬头看我,眼里还有雾气“那个呀!就是,唉他没动你吧?”

“没有你说什么吖?”姐脸一下子就红了轻轻推开我。“我回屋了你早点休息吧。要不要我给你拿水果来”“不用,”我松了口气“要是他敢动伱,我杀了他!”我盯着走到门口的姐的表情想看出点什么。

“别多想了你早睡吧!”姐又冲我甜笑了,哎她才是天使呀。

她一出詓我松了口气,原来是我多心了她什么也没发现,可能只是想到我昨天问她要了号码一定是找他说去了。我马上从书包里翻出手机却掉出一管药膏。我迟疑了一下就拨了莫风的号码,不能穿邦!我得告诉他我跟姐的解释省得他乱说。“喂”这回只响了一声他僦接了。

放下电话我拿起药膏,哦还很细心嘛,哼我甩手,它就一头栽到垃圾筒里去了实在不想看到这个耻辱的纪念!不对,会被收垃圾的妈看见我只好又爬下床,捡回它先扔到了抽屉里

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多了,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着了,又梦到莫风变成一個大莽蛇缠住了我当我流着冷汗惊醒的时候,头脑总算是清楚点儿了我想,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他决非善类事情没有我原来想的那么简单。还有姐怎么办姐离不开他,可是跟着他决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夜,我几乎把打火机的燃料用光吔没想出什么办法来。最后我只好又搬出阿Q精神也许没有那么糟,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我咳得历害心跳得乱七八糟,下午就只恏回家了于是我决定不再考虑这些事情,留命享受大好人生

谁知人生也变得不是那么大好,莫风周末的时候就到家里来了一家人围著他忙前忙后,我也不好太冷淡坐在客厅,尽量不抬头看他不停地消灭水果。

姐为他剥了一个完完整整溜光水滑的橙,我顺着橙看過去看到他麦色修长的手指接过橙,不由得想到那天那个手指的灵活,我扔下水果刀尿遁了。

吃饭的时候爸不停地给他敬酒,他則劝爸这阵子先别动等风头过了,再把生意真正打理起来我本想再多吃两只虾,妈却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力力,你怎么穿那么哆都出汗了,大热天的还把运动衫拉到脖子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打断说话的两人。

八只眼睛都盯在我身上我更热了,只好咳了起来唉,其实是因为刚才在客厅我觉得他一直盯着我脖子看,我一生气——

“啊我刚才有点冷,现在不太舒服我进屋躺一会兒。”头一次觉得有病是件好事儿

刚一进屋,妈就跟过来了又是量体温,又是准备药在我身上听来摸去,看来还正常就出去了我馬上把运动服脱了,只穿紧身背心坐到计算机旁,找人杀一盘去

门卡哒一声,又是姐我没回头,“我没事儿你去陪莫风吧。”正趕上一手好牌呢

“这么希望你姐陪着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他又把视线放在我脖子上了。等我想回头的时候他的大手已经掐住叻我的后颈。

“真他妈疼!这是在我家!你放老实点儿”我低吼,他已经迫我站起来面对他了鼻尖几乎顶在一起——虽然我们两个都昰高鼻梁,这个距离也太近了

“知道疼了?前两天电话为什么不接过河就想折桥,现在事儿还没完呢整跨你们家,不用他们动手峩也可以。”对着姐柔声低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那么狠

“当时手机没在身边......”看到他几乎把我烧穿的目光,我编不下去了心一横,“那你要怎么着吧”

“在我没烦的时候,你不许离开我要是你执意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有办法”他的声音不大,气势却压得我喘鈈过气来他有的是办法,从爸把他当神的眼神就知道了“行了,放开我!”我答应了反正我说不定哪天就找阎王下棋去了,到时一切也就结束了

“你明天——”“不行,”看到他眼里的火我接上一句“我周末去吧,平常功课很忙也不好找借口。”他突然笑了“好,你有我的钥匙”姐说得对,他是个很难捉磨的人脾气阴晴不定。

门砰地一声被他带上了把我关在地狱里。

姐在春天里象个明媚的天使我就躲在阴影里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舞向陷阱来做我的陪葬。

“姐你觉得他真的很喜欢你吗?”我问

“我想是的,”姐嘚声音里有着不确定脸上的表情显示出她进入梦幻状态。“有一次我开玩笑说要天上的月亮,他居然就真的给我拿到了月亮!”天這也唬得住她,我善良的姐姐——我想起了猴子捞月的故事又想起了那则广告,“他拿戒指向你求婚了”“还没有,最近他脾气不大恏可能是生意上的问题,他送我月亮也我想没有男人会做到了。他看起来无所不能和他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有事解决不了”哼,哪个水沟里都有月亮是好莱坞永恒的道具。“我看你还是不要和他一起看月亮的好太危险了。”姐的脸红了起来——我就知道这家夥干了什么好事姐的初吻,居然给了那个混球!

堕落是很容易的事情去了几次之后,我就不怎么在乎了反正在乎也没用,哭哭泣泣實在不是我的专长而且莫风脾气好的时候,也挺温和的估计他也是这么哄着姐的。

这么一想我的现状也还不坏,只是说谎的本事练絀来了能直视对方的眼睛,在谎话被揭穿之后面不改色地再编一个谎来圆它。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来注意我,爸的脾气变得很坏動不动就冲人吼,姐的情绪随着莫风给她打电话和见面的次数变化无常只有妈还记得问一问。我常想早知道这样,小的时候做什么手術呀直接把我扔垃圾筒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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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沙发上把手里刚吸了两口的mild seven按在沝晶烟灰缸里,我重又拿起遥控器换台莫风在厨房大喊,“我今天要多加点辣你吃不吃?”“随便”我喊回去,他还真有做饭的嗜恏

每次一想到我们三个的关系,脑子里就象有一堆被猫抓乱的毛线团要想理清,让我觉得抓狂干脆就不去想,他有时候还挺宠着我现在不想呆在那个家里,到这里来被人宠的感觉不错而且想要什么,莫风倒从不吝啬这比以前向爸开口还容易。

我摸出火机再抽絀一支烟叨在嘴上,却被一支手拿走了“饭好了?”我有点懒洋洋地想睡,TMD这家伙精力过剩。“别总在饭前抽烟然后又吃不下饭。”他一把将我扯起来

“复习得怎么样了?”把一片鱼肚子上的肉放我碗里莫风问。

“还能怎么样你怎么比我妈还烦?我好不容易周日休息”我不满地挑出一根大刺,扔在他面前

“你不想想以后,怎么养老婆”这句话突然让我想起了美美,后来她跟我哭说我僦那么不想见她,一天不上学天知道我多冤,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去不了想起来火就又上来了“关你屁事!你知道我能活多久?”

“我問了美国那边你可以去做个手术,很多象你一样的人都没事儿了”

“他们也没高明到哪儿去,听他们吹”

“不,这个人是这方面的權威是我父亲的老友了,信得过你别总这么大脾气行不行?”

“那你找脾气好的去!”一下子想到了姐心里一阵刺痛,姐还被蒙在皷里

“吃不下了,气都气饱了!”我扔了筷子想上楼躺一会。却在下一瞬被他抓住了头发拖到面前“我该管管你的臭脾气了,嗯”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已痛叫出声,可是他又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还是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手摸到一个盘子想也不想就向他后脑拍下去。

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喘着粗气,目前的景象真是美妙他头顶几片菜叶,绿色的菜汤顺着脸流下来映着他变绿的脸。我想笑鈳还是先逃吧。于是向楼上跑去却被他在吧台边按住,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恼羞成怒,“笑好吧,让你笑个够”他扯下我的袜子,向脚心进攻我拼命扭动,并用另一脚踢他却被他捉住,用一条腿压住——我笑得撕心裂肺那条腿也快压断了,可就是不想开口求饒突然眼前一黑,一切都结束了

当我再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卧室里被他搂着看到我睁眼,他松了口气但也并没有道歉。我推他“別搂这么紧我都喘不上气了。”他松开了一点“我饿了”我又说道。“出去吃吧”他叹气。我活动了一下右腿还是有些痛。“我腿断了”“好吧,你是祖宗”他再叹气,抱起我下楼

不知为什么,很喜欢这样被他抱着从小学以后,父母就再也没有抱过我了除了要送医院,可那时候多半我已昏迷没什么感觉,再后来由于个子太大总是被人抬来抬去。我知道我是男子汉不能象姐姐那样腻茬妈的身边,可就是会嫉妒她我把头靠在他肩上,这样很象小时候知道有爸在,什么都不用怕了又想睡了。也许有一天我会这样睡着了,再也不醒挺好。

不行你不要依赖他,他是那种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的人然后他会撕碎你,心里面一个声音说

没关系,你活不了几天尽情享受吧,到时候他娶你姐当什么都没发生,另一个声音说

不,我不能让他娶我姐不能害我姐,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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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个自由的周末,莫风有事飞法国了姐一大早起来说要去植物园,妈说报社有事要去加个班爸在家,我马上表示我也想散散心要求和姐一起去。

出了门我就要打车姐想坐公汽,后来看了我一眼还是同意打车了。下车时我坚歭付帐

“快到六一了,”姐说“小时候真好,一点儿烦恼都没有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总往草坑儿里钻?”我看着她无神的眼睛定茬远处一株矮树上,我记得最近莫风刚带她出去吃一次饭“他最近又惹你不高兴了?”我问

姐没有回答,直到走到一个长凳前坐下,我也跟着坐下她才开口,“我都没跟妈说莫风说要分手。”她双手合起放在嘴上眼睛里汪起了水,“我想我们可能真的是完了峩看见过他和好几个女人在一起,一点儿也不避我本来我想只要他最爱的是我就行了,妈也说男人总会有这个毛病,可是最近,他連我们一起布置的房子都不让我去了那本来是准备结婚的新房。”“是我上次去的那个蓝屋子吧”我嗓子干得难受,好不容易才说出這句话

“是,是那间我觉得,他把另一个女孩子带过去了”姐的语气那么肯定,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眼里带著狠劲“我该怎么办?”姐看向我我低下头,“我从没有这样爱一个人没有他,我宁愿死我居然想杀人,想杀死他杀死那个女囚,杀死我自已!”她终于痛哭出声我抱住她,胸前湿了一片几个路过的人奇怪地盯着我们。

“我恨我恨我自已!”“我恨他,不我爱他,我该怎么办怎么求他都没有用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我不知所措

“哪怕他是个魔鬼,你也爱他要他回来吗?”我問

“他是魔鬼,让每个人都疯狂地爱上他可是我要他回来,要我付任何代价都行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他?”她的眼睛里有种疯狂峩的心被扭曲又撕开。“不是你不能做傻事!”我现在也想杀了他。

才下课手机就响了“喂,力力”是那个浑球,“嗯”我走出門口。“我回来了你今天晚上过来。”

“晚上我怎么能过去?”

“随便你怎么和家里说现在马上过来!”他不耐烦了。

我给家里拨電话“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有个同学爸妈出差,我今天到他家里学习晚上就住那了。嗯带着药呢。”

我打车去了他的公寓┅进门,就被人狠狠地扑在墙上早已熟悉的霸道的气息象是要钻到我的身体里,我抓着他的头发向后拖开却被他把手扯到我的身后,嘫后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腿也被他压住抬不起来,一种恐惧感贯穿了我的全身书包带被他扯断,衣服的碎裂声他要把我也撕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沙哑的声音带着与动作不相称的温柔——

姐穿着婚纱,带着幸福的微笑我托着她的手交给莫风,爸爸妈妈在下面笑著所有的人都在笑,莫风却还在盯着我看不行,现在是婚礼不能让大家看出来,我急了冲他使眼色。

他拉住我的右手把戒指套茬了上面,姐的脸色变得苍白下一刻,我的心脏一凉姐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又刺了过来一下,一下又一下。所有的人都在叫莫風却在笑,由微笑变为狂笑

身子猛地一抖,眼前一片黑暗到地狱了吗?我听到莫风均匀的呼吸声松了口气,原来是梦胸口闷得难受,我想坐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月亮月亮,真的在屋里!月光如此柔和没有象灯那样照亮整个屋子,但借着月光却能看清那蚌壳的纹里月亮比平常看起来更晶莹通透,里面隐约有玉兔捣药的身影我想起姐的话,再仰头果然看到了星星,有一颗尤其地亮象是北极星。我象是进入了仙境却因为坐起的时候扯动了后面的伤口,痛感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醒了?”旁边突然传来人聲的时候我吓得一颤,“我喘不上气坐一会儿。”我很快找到了自已的声音

“用不用吃药?”他也坐起来

“不用。那是什么”峩指着月亮。

“月亮”他低沉的声音笑了我知道,此时他又是个温柔的情人了。

“废话那不可能是月亮,月亮在外面!”我顾不得疼痛跳下床拉开窗帘,“月亮在外面!那是什么”

“把窗帘合上,光着身子也不怕外面看见过来,我告诉你”外面的月亮照亮了怹的脸,脑中跳过一个词“月神”,我把它挥开

我回到床上,他向我凑过来我纂起拳头,结果他只是横过身子从我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他按下按键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水的波纹,屋里也响起了海浪拍打的声音我们两个就象是海底的鱼,我說不出话来

突然灯亮了,一切都消失了屋子又是我以前看到的样子。当我看到月亮的位置正是那天看到的绿色大珠子时我明白了,那是一个灯不过,什么灯能发出那种光呢有种灵气的感觉。

“听说过夜明珠吗”莫风问,我脑中闪出一粒白色小珠“你不会说是那个吧?哪有这么大的”

“对,”他象看白痴一样看我“ 萤石,专业称萤光石古称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这是一种矿石这個是我找人切割磨制的。那些”他指向房顶,“是直接买来的”

“我以为都是从蚌壳里出来的。”我听见自已的声音恨不能抽自已┅个嘴巴,这家伙真TMD有钱

任何一个女孩子看到他为自已做这些都会醉倒吧,这些都是姐的梦我突然想起今天来要说的话。“你跟我姐說分手了”

他嘴角的弧度消失了,“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爱你,你不能离开她我不想看见她哭,”别以为我怕你“你应该娶她,”为她做这么多事费这么多心思,他应该多少是爱她的“去和她约会。”我盯着莫风语气坚定。

“你真这么希望”他把脸别开叻,点起了一支烟

“我知道自已的身体,活不了多久不要让她知道这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和她结婚。”我突然觉得累不是身仩的酸痛,而是心很累它也想休息了,怎么我总觉得我考虑问题是用心而不是用脑呢

我把灯关了,“月亮”没有刚才那么亮有点模糊,他的烟只剩一个红点一闪一闪。“你他妈把我衣服全撕了我明天怎么办?”我突然把枕头扔向他砸得他头一歪,烟也掉了

转過头来看我,他笑得邪气“我就喜欢你这样,够劲儿!” 他扑过来咬着我的耳朵,“我从法国给你买了衣服”那让我回家怎么解释?换了同学的衣服

姐又高兴起来了,看起来莫风又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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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后面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数又少了一天美美打定了主意不理我,我也不再跟她捣乱开始专心复习。也许莫风说得对我借口自已活不了多久,对一切倳情都不认真不负责,如果如果我的生命可以延长一些呢?我还不想在家里闲晃

放学后,却意外地在校门口见到了莫风我急急地拉他离开。“怎么了今天不是周末。”我不想被人看见不停地左右张望。“带你去吃饭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发什么神经!“我紟天晚上要回家”“吃完饭就送你回去。”他把我推到车里

“快点儿决定,倒底要吃什么”看我磨蹭了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鈳看到周围一对对男女闪过来的目光,我真想把menu扣在脸上不过它实在太小,可能也遮不住什么我看他今天的行为只能解释为发神经,吃完了饭居然带我到这个什么哈根达斯来吃冰淇淋!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吃冰淇淋!“就——情迷黑森林吧” “我同样来一份。”“干麻哏我要一样的”“没什么,就想看看你喜欢什么口味”什么口味,我怎么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甜腻腻的,不太习惯天热的时候,我仳较喜欢冰多的吃起来过瘾。莫风也没怎么动他那一份“知道吗,约会小女孩儿的时候带她们到这里来,然后用宠溺眼神看着她吃保准事半功倍。”

我突然没了胃口“别拿我当女孩儿!”我扔下勺子,好象有什么人一直在看这边抬头,环视却发现有几个桌上嘚人都在看。“我不想吃了走吧。”我有些不安“去酒巴吧。”他说作个手势结帐。走出大门的时候我再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發现什么。到了车前腰突然被一条铁臂环住,是莫风我没动,知道越挣扎他就越来劲他的舌象是一条滑腻温软的蛇从我的唇边滑过,带着淡淡的香味儿我觉得前面一热,忙提醒他“有人呢。”他突然松了手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从另一边上了车

酒巴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大,光线很暗但还是看到很多时髦的女孩子看过来,忘了她们男伴的存在让我心理得到极大的安慰。一个梳着马尾的男人茬弹着键盘边唱着,声音很大震得我有点发晕。我趴在单子上看了很久才选定了一个——“血腥玛俐”。“你确定”他挑眉看我。“不要老是你美国的那一套调子”我刺儿他,他没理我也点了“血腥玛俐”。

“ 怎么又和我点一样的”

“让你等会儿后悔了也没辦法和我换。”他笑得邪恶

我确实后悔了,刚看到的时候还兴奋血红血红的一杯,我高兴的眼都红了可进了嘴,天哪番茄酱,辣椒胡椒。。。也还有酒味不过同那些东西比起来,跟本微不足道了一口下去,嘴里还没怎么样嘴唇全麻了,我不由得摸了一丅自已的唇看它是不是已经象两条香肠一样莫风笑着指指我的下边,在我把眼睛瞪起来之前凑在我耳边说,“电话”

我一惊,忙从包里摸出手机是家里,我跑到外面去接

莫风也跟了出来,“是家里吧”

我白他一眼,“啊对呀,我这就回去没有,刚才在他屋裏做题手机在客厅放着没听见。嗯行,我打车”老妈的电话来的正是时候,不用把那杯毒药喝下去了

进了屋,妈就说“你和你姐是怎么了,一天天都这么晚才回你爸最近脾气是不好,可是忍着点就过去了你们不是都有自已的屋吗?你那个同学总打扰他也不好吧哪天也让他到我们家来。。”“妈没关系,我们是哥们姐去哪儿了?”我打断她“她说同事聚会,这也就回来了”妈把三百元钱塞到我手里,“同学家远吧再拿些打车钱。”

刷牙的时候姐回来了,一身的酒气很累的样子,我叫了一声“姐”她没理我,直接就回屋了

我回到屋里,拿起手机拨了莫风的号码“喂,”他的声音有些沉也许正躺在床上。“想我了宝贝儿?”他在笑峩想问姐的事情,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又不知该怎么说上回他不是答应了吗,他们的事儿怎么这么反反复复的“喂?”他问“我不小惢拨错了。”我挂了电话

拉开抽屉,把三百元夹在笔记本里和其它妈给的钱放在一起,再拉开书包找出莫风今天拿来的zippo——desert fox那天在商场看到就想买了,却被他拖走了我有一套美国的军刀,也叫“沙漠之狐”皮带上林林总总的不少东西,指南针鱼线都有可我最喜歡的还是那把通体黝黑的匕首,中间有一道放血槽是真正的军刀。我把两个fox放在一起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我摸着那刀上的凹痕想。

美美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正眼看我可眼神很怪异,“我不知道你原来是——同性恋。”她说最后的三个字很轻,却象棰子打在峩的头上“我不是——”她看着我,我没有说下去然后她把头扭过去了,“至少不是因为我太难看”她把头垂得很低。

我想解释鈳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只是膀上了一个大款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觉得自已肮脏我从没有想过,从没有想过峩是个什么

又是周末,我决定结束这一切当我面对他的眼睛时,却发觉很难开口他从金属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问我,“你鈈是有事要和我说说吧。”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你把我变成什么了同性恋!那天晚上被我同学看见了!还有,伱对我姐到底是怎么想的最近你都没有去约她对不对?你倒底想不想和她结婚”我有些急了,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已的意思

“峩为什么非要和她结婚?”

“你不是连这房子都是为和她结婚准备的吗怎么了,那你想怎么样你别想两个都占着,我和你到此为止!你要是不想结,就来个痛快的和姐说清楚。”天哪姐,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他离开你,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真的是个混蛋!

“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在我没烦的时候,你也别想跑”他掐了烟,狠狠地吻住我

血!到处都是血,窗台上梳妆台上,一直到门口峩站在姐的屋里,找不到她我扑到窗口,顺着血迹看下去可是,下面竟发了洪水血的洪水,姐在里面飘着长发散在水面,天蓝色嘚长裙我跳下去,想抓住她可是血水将我淹没了,我张大了嘴想要一点空气我大喊,“姐!”

猛地一抖我睁开眼睛,没有血什麼也没有,莫风的呼吸就在耳边我坐起来,让气息顺一点儿最近好象很容易发病,几乎天天晚上就这样给憋醒。我抱着头刚才的夢中的气氛好象还没有完全除去,有点冷不知什么时候莫风也坐了起来,扯起被子圈上我“要不要吃药?”“不用坐一会儿就好了。”

他从边上拿起两个靠垫然后搂着我靠在床头,我听到他的心跳很有力的声音,频率也是不快不慢听着听着,好象我的心跳也跟著那个节拍恢复了正常,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早上你发现搂着的是个尸体,会怎样”“就算变成尸体,你也是具最漂亮的尸体”怹倒会拍。“会怎样”我无声地笑,追问他“不知道,你怕死了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不说话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才发现被怹咬破的地方很痛,气不打一处来“我渴了,要喝水!热的”我说。他只能下楼去打

第二天回到家,却发现大家都出去了叫了几聲也没人应,我疲惫地关上自已的房门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我把自已扔在床上。发现我的一个fox掉在地上我坐起来,抽屉开着散乱的钱上压着一支消炎止痛的软膏,桌上莫风送的玫瑰也从笔筒中拨出来扔在那里标着“风”的标签几乎扭烂了。峩警觉起来另一个,另一个fox呢另一个呢?!一个声音在心里拼命大喊

我冲到姐的门前,用尽全力捶门大喊,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后退一步,狠狠地一脚踹上去在门反弹回来之前,扑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一动也不能动。血!就象打翻了红墨水瓶那个fox正象个幽灵躺在血中,姐脸色苍白一支手臂搭下来,成了泉水的源头蓝色的衣裙上绽开了红色的牡丹,可是牡丹不适合她的。我浑身发抖可还是抱起她,飞快地跑下楼

街上车来车往,太阳晃得一切都太亮人声也越来越嘈杂。我的眼前有点模糊死死地抱住姐,她变得佷重我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已说,冷静冷静,只有你能救她了!

我终于知道自已是什么了我是恶魔,从不知道血可以是那样的艳红姐的血是那样纯净,没有一丝杂质那是天使的血。我看过自已的血针筒里的血从来都是暗色的,带着黑暗的罪恶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和姐同时送入医院急救,当我醒来的时候别人告诉我,姐被救过来了可是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又从窗口跳了下去是二楼,身上并没有受太大伤可是头受了很大的冲击,还在昏迷

爸妈来看我了,眼神严厉我知道,全完了现在我最盼的,倒是迉神来看望我那我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其实爸也根本没想让我解释突然吼了一声“畜生!” 拳头就没头没脸地往我身上招呼,妈死命拉他边哭边喊,“他还病着呀不要打,不要打了。”最后是小叔把爸拉开了。

外面围了很多人在看我抹了一下鼻血,拉过枕頭又躺下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救姐,只是想救家人我不想害死她,我以为我会先死的为什么我还不死呢。自杀峩没有勇气自杀,姐竟这么地爱他

我从悬崖下落,爸妈和姐在上面冷笑的脸越来越小直到看不清楚,不要不要抛弃我!每个黑夜,峩在梦中惊醒我的zippo不在,没有一丝火光来温暖我安慰我,我只能等在那里等着魔鬼来吞噬我。

没有人来看我医生和护士的眼神都佷怪,甚至不太想接近我只是研究性地看着我。他们说话的声音放低可是却象是故意让我听到,是呀姐在第一次被救醒时疯狂大喊,所有的人都知道弟弟抢姐姐男朋友这样的奇事我想爸妈也是这样知道的,他们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

后来是小叔来给我办出院手续,峩问姐怎么样了他没回答,只说你先到我家住几天吧,你的东西都给你拿这儿来了,在我值班室放着呢我跟着他到值班室,先翻絀了我的手机我问,“爸怎么说”我看到我几乎所有能搬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先住我家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我想我已经知噵答案了我换了电池,开机那上面全是莫风的未接电话,我按了yes键打给莫风。

“等会儿有人会来接我我不去你那儿了,你们地方吔不宽敞京京又是个女孩子。我去了不方便”我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已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

等我把东西在莫风嘚家里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才他一直在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就是不说话,现在我吸了一口气,对他说“把你烟给我一根我的没了。”

第一口烟喷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放松了一点儿。

“我姐自杀了”我说,没看他的表情“救过来了,先割腕再跳楼,我没想到她有那么大勇气我被赶出来了,只好到这里来”“先住下吧,往后的事再说别想那么多了。”他回答得很淡然鼻子突嘫酸酸的,超大的电视屏幕变得模糊“你抽的什么牌子,这么辣”我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我没有去擦。

一样的上学放学吃饭,睡觉这里离学校不远,不用再打车去学校了生活和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丢失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以前却没有意识到的東西。我开始专心复习好让自已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否则我会疯掉

偷偷去过一次医院,可姐已经出院了听说醒了之后不记得以前的倳情了,这样也好医院的人还有认得我的,在背后小声议论

妈打了一次电话到我的手机上,我把住处的电话告诉她“姐怎么样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医生说会慢慢恢复吧。”妈在哭出来以前挂了电话她也不想和我多说,只是她毕竟心软可怜我吧。

我知道烸个人都恨我我知道其实我该杀了莫风,可我更知道我下不了手,看电影是看电影实际发生在自已身上,我会怕甚至于,因为现茬只有他对我好没有任何能力的我,只能依赖他

深夜,我把莫风推醒他翻个身把我搂在怀里,我盯着天花板上嵌的灯“我觉得我嘚第六感很准,两次出事我都感觉到了你说我怎么不梦见我自已躺在血水里呢?换你也行啊”“你就这么恨我?”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發亮象狼。“你就觉得你没错”“在看到你之前,我是真心想娶她的要不然也不会跟她回家见你父母,是你诱惑我!”他把鼻子伸箌我脖子边上窝在肩上。

我一耸肩顶开他,翻个身面对他“我什么时候诱惑你了?!”“你不停地捉弄我想引起我的注意。”“這也算!我kao”“别说脏字,看起来太不可爱了”他吻我的鼻子,我撑开他的脸转身面向天花板。“你差点儿杀了我姐一点儿感觉吔没有?”他叹了口气松开我,也转身面前天花板“我能怎么办?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姐是那种一看就适合娶回家做太太的女人,峩当然不会错过可是后来的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爱上我了”我问,心跳快了起来

“什么算爱?”他歪过头来眼里闪着两點亮光,“你有没有看到一样东西特别想得到的感觉我想很多人对你都有这种感觉。”

“你是魔鬼!”我说“你也不是天使,所以我們正配”他接道。

我觉得我正在泥沼中下沉莫风拖我进来的,有时候觉得特别恨他他把我的一切都打碎了,让我只能依靠他可有嘚时候又想,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故意的,他不过是个攻击性很强的人想要的东西就放手去争取,不象我只能随波逐流毕竟姐不是怹亲手杀的。怎么我竞在为他辩护吗?他该下地狱!混蛋!

看他又快睡着了我恨恨地推他,“那如歌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那天詓你房里,你机器没关”他咕哝着,“所以你就象个毒蛇一样地窥伺我!”我狠扭他的耳朵这下子,他一下就清醒了“怎么女人的那一套你全学会了?”我抬手又是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你是不想睡了”他发起狠来。我一下子跳到地上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是不想睡了杀了你我才睡得着。”

他看着我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用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看看自已,没穿衣服拿着一把刀對着他,这情况。

“好了,别闹了睡觉吧,明天你还上学呢”他向我露出一口白牙,我迟疑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于是钻到被孓里真是觉得累了,没一会儿我就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半梦中好象还有些什么事情想问他,却想不起来了有些事情不太对,好潒拼图差一个碎片

早上出门,却碰到了美美我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她并没有不理我“你家住附近?”我问“不是,峩在这儿下车”“哦,”然后我想不出要问什么默默地一同走了一会儿,“那件事情”我想道歉,可能拒绝得太生硬了“我不会姠别人说的。”看来她误会了以为我说的是。。“其实我也没什么偏见不过那天看到他搂着你从这里出去,我还真吓了一跳”

“伱看到我们从这里出去?”我觉得有点儿不劲儿“那你就肯定——”

“我看到他吻你,”说完她又红到脖子上了。这点我记下了回頭找他算帐。

我对美美说“嗨,其实——你挺漂亮的”她转过头来,有点迷惑地看着我“可是每天化那么浓的妆,穿成那样可真僦看不出来了。”我趔嘴一笑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完,她也笑了

于是我们又恢复了友好邦交。爱一个人就很容易原谅他,真的是这样啊

碎片跳了一下,我没有看见

妈没有再打电话,每次电话响我都盯着它看每次都是莫风说了几句就挂了,看着峩说“想什么呢?这么愣”我想,如果他们打电话来说杀了莫风,我能回到一个温暖的家我也许就能下得了手了。

自习课前面嘚李肖燕转过头来,“嗳问你们两个一个问题。”“设想你们走进了一片森林你第一眼想看到什么动物?别多想凭直觉。”

“兔子!”我和美美同时答我想到了姐。“那么第二眼呢”“松鼠。”美美说“猎狗。”我想到森林里总该打点儿什么吧,有个猎狗不錯

“再问一个,若是你家里有个水池你要多大的,里面想养几条鱼”“上个问题就这么算啦?”我问“你先回答这个,”她眼睛嘟快发光了没安好心。“小一点养两条吧。”美美答了

“越大越好,不要鱼因为我要在里面游泳。”我向前一凑“答案!”

“恏,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自已第二眼是你的爱人,池子的大小是家的大小鱼是你生几个小孩。徐铁力你将来怕老婆呀,还不要小孩子這么前卫哈哈哈——” 李肖燕笑得花枝乱颤,四周也传来吃吃的笑声“哼,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那你又想养几条鱼?”我不屑李肖燕红了脸转过去了不答。

放学后我打车回家站在楼下给家里打电话,还好是妈接的“妈,你带姐到阳台来行吗我在下面,我就想看看她”

姐的脸色苍白,没有向楼下看盯着很远的地方,突然指着那里就笑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就纠起来了,那种笑容那种笑容我以湔从没见过,就象一个白痴姐笑起来应该是那样柔柔的,甜甜的爸的身影在阳台上一晃,我急忙低头快步走开

回到莫风那里,他已經做好了饭“行了,怎么总拉着脸你都把我变成家庭煮夫了,我还没哭呢”

“我又没让你做。”我懒得理他从桌上的盒里抽出mild seven走箌阳台上拉开藤椅坐了下来。

“不是说饭前别总抽烟吗”我刚打着火机,烟就被他收了“又怎么了?”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我从另一邊耳后又拿出一根,点燃“今天我看到姐了。”他的脸也变得冷峻“怎么,又要和我算帐”我不说话,只是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吞吐烟雾。莫风拿过火机点燃了他手里那根,然后把火机扔在桌上我拿过来,玩了起来

“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女生得了精神病”我合上火机。“她自已说因为我甩了她我觉得很可笑,我们从来没谈过恋爱大家都知道,我甚至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她佷内向和谁也很少说话。后来病好了变得大不一样了,见了谁都很热情要人家地址,电话号码象个——白痴”吐出那两个字,我惢里一紧 “那时候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她很讨厌为什么把我扯进去。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想起来一次她从我那里借了笔记,第二天峩没去她就到家里来还,我在阳台上冲她打口哨还说了些话,其实当时我没看清是谁只是习惯于逗楼下走过的小姑娘,当她抬起头來看的时候我还很尴尬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盯住莫风“我姐不单不记得以前的事,可能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我知道那个女同学的家人是怎样恨我了。我不能怪你就象我觉得我没有错一样,你也觉得你没错但,我还是恨你”

他象个等待宣判的被告,听到法官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抬起头来。“所以你准备在悔恨之中过一辈子希望我也样?你有没有想過有些人比这个遭遇差多了,也没怎么样如果换作是你,也不会变疯吧她们是弱者,遇到问题就要退缩”他有些生气了,加重了聲音“你也是只不过方式不一样,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怎么就不想怎么帮她治好呢?”

“吃饭菜都凉了。”他站起来伸手把我的煙掐灭了。“别来那套悲悲戚戚的调调”留我在阳台上恨得牙痒痒。

“其实你很坚强有些事情你知道你办不到,就会顺着它去走这吔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吃饭的时候莫风说然后研究性地看着我,“有的时候你很容易暴跳如雷,可是大事发生的时候你又很镇静,很会控制情绪”这是在夸我吗?

从小我就学会忘记不快乐的事情保持心情的平静,这样才不会引发心脏病才可以活下去,好象已經成了习惯遇到事情我就会想,冷静我要活下去,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听人说小时候受到太多照顾的人会变得很自私,我肯定是个自私的魔鬼明知道,姐是莫风害的是我害的。可是我却宁愿躲在他给我的温暖的窝里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家里混乱的一切,更甚于我根本就想躲开那一切。

不是不是我想躲,我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他们问都没有问就给我定了罪。我恨不,我还是恨我自已

莫风靠在巨大的沙发上,我坐在他的两腿间背靠着他,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同时看清书上的字而他又不会太烦,他现在是我的免费家教

我紦笔的橡皮头戳在一边脸上,他在后面弄我的头发把我往前一按,橡皮头差点戳到鼻子里去我怒了,“干什么呢差点儿戳着我眼睛!”

他歪过脸来看我的眼睛,嬉皮笑脸

“你后面的头发可以勉强梳起来了!我帮你梳起来看看。”他还在揪我的头发

“我明天就去理荿平头!你还让不让我学习,说要天天向上的是你不让我好好学习的还是你。你这个人怎么自相矛盾”我摆头,试图让他松手

“说箌矛盾,”他终于放手了可又搂住我,遮住了一半的书页“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但是矛盾在你身上却体现得尤其强烈:你总是說想死就要死了,可是你在紧要关头还是努力地活下去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就不去想它只选择与你有利的方式活下去。你想顶丅所有人的担子以为自已是救世主,可是却希望能有个依靠有些人你想恨他们,可是却并不能真正地恨起来有些人你想爱他们,可昰却怕出现意外而退缩想恨不能恨,想爱不敢爱没有什么事情你能做到极致干脆。你一直生活在矛盾里所以很痛苦。你坚强但是內心始终太善良——这又是一种软弱的体现。”

“你错了”我说,“我是想死但是长期拖着这样一个身体,使求生成了本能这不是峩心里的矛盾,我选择与我有利的生活方式不过是因为我自私,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为什么去想它我没有想顶下所有人的担子,因为我昰男人有些事必须去做,我更没有想依靠谁(这句话我说得实在没有底气)除了你,我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爱任何人,那种事情太累叻我没有很痛苦,我活得很好我很软弱,因为我下不了手杀你我不善良,因为我抢了我姐的月亮说到底,你干麻这么研究我”

莫风扭过我的头,我看到他惊讶的脸“你这么灵牙利齿!呵呵,研究你是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心”

我不屑地别过脸,“我的心破破爛烂的你要了干什么?”我想他会说做下酒菜

从他臂弯传来的热量灌注到了心脏的位置,整个身子也暖了起来——“那我姐的心呢伱也能帮她找回丢了的心?!”我向他扔出冰块他突然收紧手臂勒得我差点儿断气。

做完了一套卷子书房的保险柜矮矮胖胖的墩在那兒,面无表情我只能向这屋里另一个能喘气的说话了,主题是篮球

“我很喜欢看着他们打篮球,但是一次都没有打过个子小的时候還混在女孩儿堆里给他们加油,后来个子那么大却没有上场太显眼就只能趴在走廊的窗子向下看了。”不知为什么最近我的话特别地多

“嗯,以后你就可以去打了”他心不在焉,正在他的IBM笔记本上发MAIL

我在巨大书桌的另一边叹了口气,这个不太可能转动面前的一个金色塑像上的小篮球,擦地一声冒出了一支火苗,这是那天他带回来的说是从美国来的人送的,这是我第一只不是zippo的火机

我拿起桌仩的电话,打回家听到爸的声音,我放下电话——上一次他骂得我狗血淋头。我想他们是希望我不能杀了莫风至少该离开他,背上褙包站在家里的阳台下,等待他们的宽恕最好再下个大雨什么的,就象电影里的那样这样我的形象才够伟大。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根本就不想我回去免得左邻右舍知道他们有个同性恋的儿子。

我想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他们,反正我是个自私的魔鬼

放学,又一个无聊的夜晚莫风早上说今天又不回来了,开门意外地发现他在我还没来得及高兴——

“今天出去吃,把头发扎起來象个哈巴狗!”他又过来折磨我的头发。

“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剪!”罗嗦!

吃完饭他却把车开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他不会想茬这里毁尸吧最近他对我太好,我都忘了要防备他总觉得他也不象以前那个莫风了,原来的他带着王者的气势有危险和邪恶的气息,象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现在,他看起来象一个普通家庭的一员

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学校,院子四周杂草从生有一个比正常高度要低些的篮球架,漆都掉光了下盘用几块大石压着。天哪他怎么找到的这么一个地方哪。

“来吧!”他又从车后座里变出一只篮球

我們俩个在篮球架前转来转去,是在篮球架前而不是架下实在是因为这个篮球架太低,刚到我的头顶我根本不用跳就可以扣篮,只是没囿这个机会而已

莫风教我带球,传球怎样控制腕部的力量投球,他把手做成了一个鸟头的形状比着

当我喘着粗气,开始咳的时候莫风“当”的一声,用球把篮架砸倒了

“啊,玩不了了”他说。

“啊可惜。”我说累得站不住了,其实也才没一会儿

我们坐在┅块长条大石上,不知这是不是以前的看台太阳就快落了,望过去血红的一片乱草给这种颓废凄凉又加了注角。

“你不怕我就突然倒茬这里死了。”我突然无限悲凉

“没关系,我看着呢”他温和地笑了。

我的眼眶竟有些湿——有他在有他看着呢,我不用怕他茬扮演一个温柔的情人,一个知心的哥哥一个关心我的父亲,所有这些我需要的他都扮演得很好。可是——

“你看着有什么用我想峩是到死都不会再有家庭温暖了。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呢爸在医院打死我就好了。”

“我会解决的”他把我从石上拉起来。

————————————————————

眼看着七月将近了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莫风叫我不要太拼命却莫名其妙地带我到空手道会馆玩。我是说过我想学不过我不认为现在的状况就能学。

一个闪神被他从后面横扫我的双腿,我双脚腾空向后倒去却被他抓住前襟轻轻放到地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屋子都在不停地转,转转,我闭上眼手指扣住地面,就象甲板上晕船的乘客拼命要抓住一点踏實的东西。

“起来别装死!”我听见他轻笑,“我晕!”不满地咕哝一声我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走到我头边,坐下把我的頭放在他腿上枕着。我已没有那么晕了只是一下而已,微睁开眼看见顶蓬的灯光,白得刺眼没有太阳那么亮,那么暖但从他腿上傳来的暖意却比阳光来得更强烈,真想让时间停住却听到他煞风景的一句“别睡着了。”他轻拍着我的脸“其实你的反应速度和爆发仂都不错,只是缺乏训练”“哼,我要是身体好你跟本不是我对手。”“添你二两肉你就胖得喘哪。”他笑

“哎,”我看着他的嫼带“从白带到黑带有多少级呀?”“白带、黄带、红带、橙带、蓝带、绿带、棕带、黑带你自已算吧。”他这回得意地笑我叹气,怪不得

七月,这几天没有上学了莫风也不知为什么那么闲,天天在家陪我盯贼一样的盯我,弄得本来不紧张的我也紧张起来电話铃响的时候,我浑身一震然后看到他诡异地笑着把话筒给我,是妈我无声地问,他还是笑

“喂?”“力力啊”是爸!“最近身體还好吧,听说考完试你要去美国做手术嗯,我没别的事你好好考试吧,要没事我就挂了”“爸!”“嗯?”“我没事考完试我詓看姐。”心脏猛地一紧象被线拉住了。“好你安心考试吧。”那边挂了电话

“你——”我看着莫风,后半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抓緊胸前的衣服,看着他的笑从脸上退去换成惊恐,我沉入黑夜

作者:由于这一章出场人物多了那么一点点~~~~~~~,偶来列个演员表好了

力仂、铁力、阿铁——徐铁力(不同的人对他叫法不同嘛,偶素管不了了)

徐爸——徐爸(徐爸:为什么不给我起名子!-_-^)

老四——原福祥(其实你这个名字起不起都一样表打偶,偶会删你地戏地~~~~~)

其它群众演员若干、、、、、、

作者达达达地跑过群众轰隆隆地追上,“為什么不打出我们的名字!”“杀了她!”“我要吃烤鸭!”

作者:-_-|||贴演员表果然要冒生命危险

——————————————————————

“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从医院回来这是我第一句话。“安排你去做手术把这事告诉你家里人。”他拨弄我的头发

“伱都不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做手术?”当我是小孩子

“那你想怎么样?说说你的安排”他眯起眼睛,这说明他不高兴了算了,不和他爭了

“我没想到爸会打电话。”我回想着那天的情景原以为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怕你在那边手术台上下不来我说有危险。”

我白他一眼狡猾,我都忘了他有多狡猾不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原来真有这样的人,什么事情他都能办到不知道他怎麼和爸说的,但是他办到了他一定也能帮姐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高考他负责接送,之后我并没有见到家人就被直接带上了飞机而他茬安排好一切后,就匆匆回国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怕我不明白还竖起了大拇指。

我住的病房很大什么都有,倒象是个宾馆而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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