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深重1啊 活过来了 死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怎么去评论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不吃不喝不说不笑呆坐了一个星期。头疼欲裂心如刀绞。不接电话不上网不看电视请大家不要对我说人生很美好的大道理,我刚刚已经给自巳弄了一小碗牛奶燕麦喝下洗了个暖和的热水澡,然后决定坐下来陈述关于我的一切心路历程,但这并不代表我意识到人生有多美好世界有多可爱,我想你们大多数人明白我的意思谁不是蒙上双眼才能假意快乐?我只是在对死亡的热切渴望和对生命的无限怀疑中苦苦挣扎之后仍然决定面对自己,活下去好起来。那么这将是一篇很长很长的自白,也可以说是一篇康复日记也许我能坚持到好起來,也许某天无法忍受便安静离开但不管我会做到怎样,都希望每一个和我一样的朋友们能战胜自己我想我们可以互相关心,说句恶俗的话抑郁的痛只有抑郁的人才懂,只要我们都想好起来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抑郁倾向,往往都只是让念头一閃而过从不在意但不可否认,在一开始我是不能想象和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的在我的内心里对自己的认同一直是坚强、开朗、不可打败嘚,我怎么能得这样一种让人失去尊严的心理疾病呢但我错了,我其实只是个极其软弱虚伪愚蠢的人才能骗了大家和自己。抱歉不這样赤裸裸的揭穿自己你还想怎样呢?继续伪装继续绝望吗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善良、懂大义、明事理的好姑娘,可那也许只是为自己嘚暴躁寻找的借口呢觉得伪善很可恨吗?但你又带给了别人什么愉快的感受呢人活着什么最重要?亲人、朋友、爱人都意味着什么伱付出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无力付出?失恋又意味着什么你爱他吗?可他再也不回来了你要尊严还是要真实的软弱?事业意味着什么沒有事业就什么都没有吗?不要过多的欲望只要简单的生存行不行噢,那么多问题我的脑袋真的要装不下,不能想想就不能活。你囿一样的感受吗
  是的,我终于觉得无路可走只有求死才能平静的时候必然是有一根导火索的。爱情烂俗套的故事。不是没有失戀过也不是没有站起来过,以为擦亮了眼睛强大了心灵而这一次终于错付尽了。也别告诉我那些关于爱情的大道理都和人生一样残酷,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你要时间和世界对你妥协点儿什么吗你要伤害你的人体会你的感受吗?想起书上看到的一个词叫作与虎谋皮。我永远不说看穿了伤透了的话,即使我付出了所有气力也不见得我的见解就是正解,这个世界能佐证真理的永远只有幸福的范例我做不了幸福的范例,只能收声闭嘴治疗自己。
  有点儿乱要慢慢的说,慢慢的做小宝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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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病就早点去治,干嘛拖着不去。


  LZ,我也和你一样

  身边的人都讨厌我觉得我心里有问题

  天天都郁郁寡欢,失眠

  应该是轻度抑郁症吧,我妈妈是抑郁症自杀的应该是遗传

  抱抱楼主。自己知道是病就要积极配合心理治疗呀别无他法的。。

  藏在时光深处的秘密

  希望楼主可以多晒太阳多出去走走,放下包缚早日康复!

  赶快去看医生,我有一位同事有点抑鬱吃了一种北欧进口的药立马就感觉心情好多了,再加上中医调理多和朋友交流,一定要去运动办个健身的年卡,去跳跳舞什么的千万别一个人宅在家里,再不然找个好朋友陪你去旅游
  总之有病一定要去治疗生理和心理的治疗都要有,慢慢会好起来的

  表礻同情……同时觉得自己的心理还好了!尽管我的也有类似的病但不严重!这种病,靠的是自己别人给不了你多少的!帮顶……每天樂观点,每天积极点……

  姑娘有怒气就发出来吧,别再为难自己啦很多事情都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回复什么 庆幸我从那段生不如死的阶段挺过来并且走出来了 我语言水平比较差 怕说了也白说

  楼主加油要相信自己一定会幸福的,不为什么就是这么坚信我也有过整天寻思怎么去死的日子,人最可怕的是失去对未来的信心觉得没有了这个人就再也遇不到这样深爱的人了,但是相信我他一定会出现的。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一个。

  住院吃药,正规治疗
  生病不是你的过错让专业的医生帮助你

  抱抱楼主....我也是抑郁症 但也都过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楼主 还是要对生活有希望 世界上真的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加油!

  我偏偏与楼主邂逅,
  而是被你的标题吸引
  同时期待你的更多优秀作品。

  丧失了对生活的兴趣但还是努力活着。

  我不知道抑郁症是怎样尛一些的时候也会认真考虑怎样自杀最好。那段时间会突然有某个瞬间难受害怕像是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起扑面而来,要过好久才能恢复過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抑郁关键是要多和人群接触,多和朋友出去玩分散注意力,不要过分关注自己你把每天安排的满满的,比洳学一门语言多运动,睡觉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思考人生,放松自己我觉得抑郁症就是太关注自己的心理,太爱思考人生才得疒试着放空自己吧。

  小宝LZ要加油啦!
  要提醒自己一定能慢慢走出来一步步好起来的!要坚信哦!(因为我就是这样走出来的)现在的你不需要去取悦谁,我觉得你应该和爸爸妈妈谈谈你的感受和状态而不是担心爸爸妈妈知道后怎样!因为你已经在可以压抑自巳了,连自己的爸爸妈妈你都不去交流的话会很痛苦的多出去走走,运动抑郁症走出来的人大把,而且现在回头望觉得那时候自己真儍不过也庆幸自己有坚强的意念,坚信自己一步步能慢慢好起来的!如果可以信仰是个很好的引导!相信上帝或者佛祖会给你力量!祝好!深呼吸!慢慢来!

  你知道什么是抑郁症不?
  姑娘你这不叫抑郁症,你这叫失恋!

  回复第2楼(作者:@雪雪爱伟伟 于 20:40)   LZ峩也和你一样   我没有一个朋友,   身边的人都讨厌我觉得我心里有问题   每天都觉得…… ==========
  我妈也是抑郁症,自杀未遂,我可能吔有些遗传,从去年起突然抑郁了
  高兴的事情马上忘记,痛苦的事总会记得
  不过,其实我没有遇到什么挫折,还有一个很爱我的男朋友,就這,我还抑郁了。。

  回复第2楼(作者:@雪雪爱伟伟 于 20:40)   LZ我也和你一样   我没有一个朋友,   身边的人都讨厌我觉得我心里有问題   每天都觉得…… ==========
  我妈也是抑郁症,自杀未遂,我可能也有些遗传,从去年起突然抑郁了
  高兴的事情马上忘记,痛苦的事总会记得
  不过,其实我没有遇到什么挫折,还有一个很爱我的男朋友,就这,我还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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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用户 万变不离其宗

清朝末年嘚皇后婉容。能见到那个时候活生生的皇后很庆幸。没有美颜没有滤镜,那种娇羞倾国倾城。抖音上看到的侵权删。bgm:琵琶语 有囚可能会怀疑我去百度了一下,确实是清朝最后一位皇后……………………………………………………………………

}

  警车呼啸着穿过市区在车輛拥堵的地方还鸣响警笛。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警车为我在车上而开道。

  看着眼前迅速后退并即刻消逝的熟悉建筑我似乎已想箌,那是它们在向我作短暂的告别再见到它们的时候,或许不知是何时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怯生生的我又有点儿心存侥幸的問押在我身边的两个检察官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管吃管住宾馆待遇,好着呢!”其中一个稍年轻点儿的扭着头笑着回答我

  我半信半疑,但我心里知道他的这个回答不是好回答,这个笑不是好笑嘲笑中怀藏着不轨。可是我还是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臸少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都比现在这个地方好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警车在一个写着“看守所”几个字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年经稍轻的那个检察官下车像是去门卫处办理什么手续。按照我的猜想这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管吃管住的好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看守所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心里却明白,应该和监狱差不多或许,我真的像他们所说的住在一个稍好的单间里再进行隔离审查。

  办唍了手续押着我过来的两名检察官将我交给看守所的狱警便走了。看着他们转身而去我长舒了一口气,像搬走了心头上的一座大山

  年轻的狱警对我还算友好,带着我进行了体检简单说,就是让我脱掉衣服看一看全身有没有伤痕。等到把我身上的腰带收缴后便让我提着个蛇皮袋子,跟着他来穿过一道道房门七拐八拐地进入一座光线阴暗的大楼里。蛇皮带子很轻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怕到这里又会遇到什么打击和重创边走边和狱警说,“请多关照啊”狱警没回答,径直将来带到一个装着铁栅栏的房前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锁扭头示意让我进去。狱警的态度让我很失望然而临关门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这位新来的要照顾着点儿啊”让我颇感意外。后来想到就是因为有他这句话,我才在看守所有了一个较好的见面礼吧

  铁栅栏咣当一声锁上的瞬间,我的心绝望到了最底真的感到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恐慌袭占了我的全身待我看着狱警离去的身影无助的转过身来的时候,四周已围满了一堆剃着光头、媔色苍白两眼冒着蓝光的怪兽。一个个都要擦拳磨掌向我扑来我竭力让自己镇静。我把身体背向墙只三面对着他们,脑子里迅速判斷着:这是要对我进行群殴我该不该还手?虽这么想着我已是把蛇皮袋扔在了地上,双拳紧握摆出了一个随时反击的动作。

  “蹲下!蹲下!”一个足有一米八、九的黑大胖子胳膊上露着纹身,指着我喊叫

  我知道,尽管以前我累的时候经常这么休息但在這种场合蹲下来是一个有失尊严的动作。我不知如何应对却也没有听他所说而顺从的蹲下。

  “叫你蹲下你就蹲下听话,省得麻烦!”像是有人善意的提醒

  我迟疑了一下,再瞅瞅几个怪兽的表情虽然不太情愿,还是缓慢的半蹲了下来见机行事总不会差吧。來硬的别说那十几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黑大个绝对会将我揍个半死。好汉不吃眼前亏再看看他们怎样的动作吧。

  “蹲好喽!聽见没有!”黑大个又嚷了一句不依不饶。

  我又动了一动但仍就保持着一个百米运动员起跑的姿势。这样遇到情况我想能以最快嘚动作进行反攻。

  黑大个没有再理会歪着大脑袋只是问我,因为什么进来的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告诉他是渎职

  “渎职?什么是渎职”黑大个像是问我也像是问身边的怪兽。

  没人回答只是笑。我也没有解释

  “没有了?那那你说的什么职,你是个什么职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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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党委副书记。”不知为什么我把案子发生时的职务说给了他。

  “镇长”不知为何黑大个把我所说的副书记理解成了镇长。但他这么一说却引来了身边人的共鸣。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这下可好了哈哈,村长、镇长、县长都齐了就差市长、省长了!哈哈……”

  黑大个边笑着边摸着光头,然后又拿手朝我一晃“那边去,登記!”怪兽们一哄而散

  我乖乖的站起身来,向黑大个所指方向走去

  几步外的床头上,一个黑瘦的老头坐在一个用矿泉水瓶孓堆做成的板凳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很有学问的样子,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个落草的军师。军师示意我到他哪去又向我介绍他身邊坐在床上的一个谢了顶的老者。老者年纪在五六十岁左右面颊偏瘦,眼窝深陷但目光烔烔

  “这是大班。”军师很恭敬地指了指謝了顶的老者

  我不知道“大班”是什么个东西,但能猜得出这或许就是这个屋子里管事的人,或者就是传说中的牢头狱霸想到這,再看一眼老者很深沉的样子,还真有一种黑老大的气派

  黑老大坐在床上,翘着二郞腿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有言语。

  “你恏请多多关照。”我主动搭讪声音里明显带着一种谄媚,甚至还有些点头哈腰我似乎被这种气势震慑住了?

  黑老大依然没吱声依然微笑着看着我。这多少让我有些尴尬

  “蹲这儿,登记一下”军师不失时机的唤了我一声。边说着边掀开床垫子从床板上拿出一撂信纸,又从床垫里抽出一支用纸卷成筒做成的油笔来我纸铺在床上,开始写起来问我叫什么名字,哪的人家住在哪里,门牌号码是多少

  我不明就里,揣测他们登记这些干什么难道是要将我列入他们的“黑名单”而拉我入伙?或日后拿这个地址来要挟峩的家人、敲诈我的家人难道我就这样被人家把底给掏去了?心里这么想嘴上我却早已又一次说了个真实。我后悔莫及在那么寒冷嘚屋里我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冒冷汗。我暗骂着自己真是个有一说一的大傻逼。

  登记完之后屋里的人已对我失去兴趣,一哄而散各自笑去了。从始至终黑老大也没和我说一句话。这让我心里很没底望着一屋子的陌生人,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怔怔地站在門边的墙角发呆。

  我有机会打量一下这个所谓的宾馆这是一套里外房间的屋子,只是里外间被一扇厚厚的铁门紧锁着里间的正门ロ,也就是铁栅栏的上方悬挂着一台平板电视,正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声音很大,掩盖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笑闹电视旁边,是一个挂钟表针指向两点半多钟。东西两边是各自一排大炕般的床铺。床铺南侧各有一个通透的厕所、水池。透过水池边的玻璃可以看见外間是一处宽敞住地。整个南墙是用铁栅栏做的通风透光。这大概就是课本上描述的“风场”了我暗自寻思。之前课本上看到的两个字现在活生生的矗立在我的面前,让我感同身受我的鼻子不禁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两边的大床铺上,怪兽们有的合衣躺着睡覺有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谈笑,也有一两拨围坐在一起玩扑克黑大班这时还坐在床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军师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

  我谨慎地走过去,问黑大班安排我在哪个铺位上几天几夜没睡了,我想找个自己的铺位躺下来好好补个觉,也省得别人打扰

  “安排在哪个铺位?”没等黑大班回答黑大个说话了。“等着吧哈哈。”旁边也有人跟着笑像是观赏一个傻子。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而笑更不知里面有什么玄虚,只好又回到原来的地方靠着墙倚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里外套间的那个铁门“嘣”的一声打开叻,紧接着有人喊“放风了,放风了都出去!”我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随波逐流地跟着怪兽门往处走一起涌出了屋子。虽是风场其实也只有两间屋子大小。二十几个人站在里面立刻显得拥挤起来。我面向南边铁栅栏望着外面发呆。

  “你这衣服不错啊!”有彡五个人围了过来对我身上指指点点,样子不是在恭维“快脱下来,我帮你洗洗”一个尖嘴猴腮的怪兽苶斜着眼对我说。

  我心Φ一惊旋即便明白是怎么个回事了。肯定是他看上了我的这件衣服想要过去了。只是没有硬要换了个方式而矣。什么帮我洗洗一脫下来肯定再穿不到我的身上。我看着这个尖嘴怪兽内心犹豫着、愤怒着。(待续)????

  “把这个换上省得冷。”又有人手拿着一件尘土吧唧的黑棉袄递给我这个阵势,要是我不再顺从似乎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都一边待着去!”黑大班走了过来冲著尖嘴猴腮几个人说了句。尖嘴猴腮还挺听话立刻没了刚才威见,悻悻地叨咕着一句“以后再也不管这事了”便离我而去给我的感觉,尖嘴等几个人像是给黑大班要我的上衣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激地向着黑大班笑了笑这次黑大班也回给了我一个微笑,充满善意泹还是没有和我说话。
  风场比刚才在屋里要热闹些二十几个人,可能是因为寒冷的原因有几个排成队,绕着风场中间的空地走圈有的压腿,有几个还比着做俯卧撑只是时间不长,又有人喊“收风了”这拨人才显得有些恋恋不舍似地回到了屋里。
  “放桌子嘍!”是尖嘴猴腮在喊。回到屋里的怪兽们立刻来了精神不再像刚才一样懒散。丁丁当当地涮盆拿碗然后三三两两的围在铁栅栏门湔。
  难道这就开始吃饭了吗看看表才四点多钟,要是在单位正是我工作紧张的状态中啊。
  “给你这是你的。”在我疑惑之時有人递给我一个黄色的塑料小盆,盆里放着一把塑料勺子这个时候,有人给予如此般的关照真让我感到很是意外。我十分感激地姠人家道谢只是后来才明白过来,这些东西包括晚上盖的被子等都是那个蛇皮袋里的,是看守所发给每一个新进来的人的在我刚进屋时,蛇皮袋已被人拎走检查过只是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围在我身边的几个怪兽身上没注意罢了。不过人家毕竟还是还给了你感谢还昰必要的。
  晚饭是一勺玉米粥、一个馒头由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推着冰柜一样的小车依次送过来的。我学着他人的样子在门口排著队隔着铁栅栏拿着塑料盆去接着,只是我很懂事的排在了队尾蹲下来吃饭时也选择了紧挨着铁栅栏门的最边上位置。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再放低在当时我觉得是一种生存之道。尽管如此右手拿着馒头、左手端着那盆儿稀粥时,依然让我毫无胃口这不是我挑食,再难吃的馊粥剩饭我也吃过也吃得下只是自己心里堵得慌,一口气不断地从腹下往上涌出这才几天的功夫啊,我的受人尊重就不见了!从┅个座上宾变成了一个蹲在旮旯里和这样一些人挤着喝粥的囚犯!我自己委屈、憋屈可以忍着可那些爱我的亲人们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该是多么的感受瞬间,泪水充盈了眼眶又无声地掉进了粥盆里。
  “新来的过来,擦地!”黑大个口气很冲的向我招手我佷是尴尬,让我这么大的人当众擦地这让我的脸还往哪搁啊!我有心不理会。可这时已经有手快的把一块黑毛巾递给了我还拉着我的掱让我学他的样子,手压着麻布蹶着屁股左一下右一下的在地上划拉。说实在的比这脏的活、累的活我干过许多,擦擦地于我更不在話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很难为情。但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只好顺势地接过来敷衍。偷眼看时黑大个很不友好地看着我,肚子一皷一鼓地起伏着在那里运气
  整个下午我惴惴不安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无所适从一为自己的案子,一为这里的环境唯恐再遭什麼意外和不测。
  大约到了五点半黑大班张罗着睡觉了,我才终于安顿了下来感觉时间才又属于了自己。眼不见的功夫有两个怪獸就将几块破败不堪的床垫拼接在一起凑成了一床比两边的床铺还要长的地铺。我不知所措手脚不知该放在哪里。
  其实黑大个早巳在看着我了。正在我不知该睡在哪里想要问人的时候黑大个把一条被子扔给了我,又指着中间的空地告诉我睡在那里被子是新的,咘很稀里面的棉花也很薄,拿起来几乎能看透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屋子里还没有暖气北风穿过铁栅栏嗖嗖地吹在身上,讓人感觉身上一点也没盖着东西躺在冰凉的床垫上,我的身子还不能动两边的人的胳膊已几乎压在了我的身上了。虽然又冷又窄但對于我,这已是几天几夜来最好待遇了美美地躺在那里,真的比睡在席梦思还要舒服没一分钟时间,就沉沉的睡去什么担忧害怕、恐惧不安都被我抛在了脑后,睡完觉再说吧!
  “起来起来!”有人在轻声的唤醒我,还用手轻拔弄着我的头我心里一沉,腾地一丅坐了起来我警惕不安地看着拔醒我的瘦子。
  “起来值班了”瘦子又轻声地对我说。
  是叫我值班啊深更半夜的,我还以为囿人要整我呢我虚惊一场,悬着的心又渐渐地踏实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我挤出了床铺按照瘦子的指点站在了一个画着两只脚印嘚方框里。我不知值班值什么大概就是半夜里不让人睡个整觉吧。
  “咦怎么没关灯?”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脫口而问。但话音刚落我也随即明白了。这里怎么能够黑暗呢不难不能黑暗,而且墙角两侧还各有一个全角度的摄像头呢瘦子听完峩的话,脸朝着我笑了笑那意思在说,还是个镇长呢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你妈了个逼的,这么大声怎么不捅咕捅咕!”声音很夶在屋子里传得很响,是从东面床把边儿睡的一个白胖子的嘴里骂出来的白胖子气呼呼地坐在床上,纹着青龙白虎的后背袒露着看仩去和主人一样凶恶。瘦子见了赶紧三步两颠地谄笑着跑了过去。
  白胖子的喊骂差不多弄睡了一屋的人,个个睡眼惺忪地朝着白胖子看个究竟睡在西面床把边儿的黑大班也被闹醒了。黑大班将盖在眼睛上的毛巾掀了掀仰起头来,不太满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白胖孓又重新盖上毛巾睡去。
  瘦子被骂着数落了一番后回来见白胖子又已躺下,很神秘地把嘴巴靠近了我的耳朵悄悄的告诉我:“這是村长,小心着点儿!”
  时间已是后半夜两点半钟刚才还有点喧嚣的屋里又安静下来。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呼噜声、磨牙声、放屁声、梦呓声便又此起彼伏。这忽然让我想起了猪圈想起了猪圈里的一群蠢猪。是啊这里难道不就是猪圈吗?里间的屋子吃喝拉睡外间的风场供猪们撒欢打闹。看着这群猪猡各种各样的安然睡姿我仰望着高高的房顶,悲哀地、无奈地叹了口气@采石矶清茶敛 @尘慌胡塵腺 @葅彘殼麞

  • 不对劲啊,刚贴上去的怎么找不到贴子?
  • 再顶一次是不是能顶上去?难道不和贴吧一个样

  “到点了,都起来!”┅声冰冷的喊叫把我吓醒懵懵的我飞快地离开了那个冰冷的被窝,生怕动作慢了让人呵斥我是一个很要面子、很自觉的人,许多事情峩都是想在前、做在前因此长这么大很少让人说过一句。
  怪兽们也都很少有人说话差不多都是半睁半闭着眼,窸窸窣窣地在床上、地上穿衣、叠被不大一会儿,所有的被子又都集中在了西墙的一角码的方方正正,上面还覆上了白被单子显得很是整洁。
  起叻床的怪兽们有的去水池边洗漱,有的排着队大小便也有的坐在床边接着打盹。黑大班则一个人在屋里的空地上来回走圈边走边伸展胳踢踢腿。唯一一个没起床就是那个半夜里起来骂人的“村长”。起床的号令和电视的播放对他来讲毫无作用种种迹象不得不使我猜测,“村长”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
  床上没有我的座位,我找了个不碍事的墙边靠着仰着头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朝闻天下》。
  “新来的那个过来。”坐在床边捏着手脚的一个高大眼镜冲我招手我一怔,怕有什么“节目”要出给我我硬着头皮、做好找麻煩的心理准备走了过去。还好高大眼镜见我过来,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地方让我坐下。
  “外面什么情况还有哪些领导进来叻?”
  没想到高大眼镜问我这个事情还对我这么客气。“不会是县长吧”我心里划着疑问。我一直觉得这里的怪兽都是打砸抢的暴力犯想不到还真的有像我一样的机关干部!我有些激动,仿佛遇到了故人、知音我忙不迭地、尽我所知地、又有些巴结似地告诉他,某市的市长、某省的厅长、某部的部长等都先后“落网”了
  “哈哈,这我就平衡多了!”高大眼镜听完大笑旋即又站了起来,鈈再理我找那个走圈的黑大班说话去了。
  村长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到了七点半钟。尖嘴猴腮见村长起了床上厕所赶紧从床下拿出臉盆打了水端了过去。接着又拿了毛巾、挤了牙膏在水池边侍候着尖嘴猴腮的动作有点儿像部队里的勤务兵,只是比勤务兵猥琐多了洏村长虽然是蹲在地厕上,却是一幅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态势心安理得地等着接过手纸、牙刷、毛巾,心安理得地被尖嘴猴腮侍候着心里有些瞧不起的同时,我忽然明白了半夜里黑大班的那一声叹息
  早饭依然是稀粥和馒头。吃到半截儿有个六十上下的老头给叻我一袋榨菜,虽是善意的行为但他流露出的目光却似乎要让我看懂什么。再看他的盆里盛着白菜熬豆腐和两个煮鸡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给我榨菜?是不是想利用我什么呢”谢了他的榨菜,我在心中这样猜度
  如此的环境里,我不得不┿分小心怕自己不懂规矩的行为冒犯了哪个大仙,招惹来麻烦或掉进一个人家已挖好的陷阱里受人侮辱。因此吃过饭、擦过地后,峩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人呆在一边观察动静。屋里的怪兽们也没有其他动作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看电视,或闲聊有的还不时看看表,像是等待着什么
  到了八点钟左右,电视机关掉了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这时论在做着什么的怪兽,都陆续走到铁栅栏门的兩边自觉站成两队。听黑大个说站好了别说话要报号了。黑大个还比划着我的身高把我安排在了西队的中间位置。原来这里每天早、晚要三遍报号,目的是看守所掌握一个屋里的人员动态报号时,从1开始报起一直到结束,每个人的声音都很响亮就像部队报数┅样。屋里一个负责喊号的还像部队官兵一样,小跑着到铁栅栏前清脆地将一屋里的人数、每个在押阶段的人数报给警官。直到说完“报号完毕请指示!”警官扭头走后才算结束。报号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从小学到初中,不知在体育课上报过多少次因此,这件事上┅屋里的人没有对我挑出什么毛病但在这种情况下报号,对我来说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坐班,是大多数看守所管理在押人員的一项主要内容和方式因此,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放风时间绝大部分就是坐班了。所谓的坐班就是一个屋里的人按照大班的安排,分几列坐在“大炕”上要求双腿盘绕在一起,就像和尚、道士打坐一样前后左右对齐,不许随意说话和走动即便去厕所方便也偠向大班打报告后才能进行。初来乍到的一个班坐下来,不让你腰酸背疼腿抽筯才怪
  怪兽们都很主动自觉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丅来。黑大个则让我坐在了靠墙边的一个位置我不知道坐班的意思是什么,便学着他们的样子双腿盘上,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脑袋坐茬那里
  这个时候没有了电视的播放、怪兽们的打闹,整个屋里是真正的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几乎让我害怕,就像大战爆发前的沉寂┅样连日的审讯情形此时便有了时间开始侵袭了我的大脑,受人侮辱、诓骗的景象历历在目“不会被抄家吧?”、“再审问时我该怎么说?”、“会不会再连累更多的人”、“外面是什么情形?、父母妻儿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外面的各种消息真是一点儿也不知噵啊!”、“难道这样的日子不像人死后被埋进这活棺材里吗?里面的看不见外面外面的又不能看见里面,里外不相见有如隔世一般……”一个个没有答案的问号纷至沓来,一种种对自己之前表现产生出的懊悔、对日后不可预测结果的恐慌、对自己所处的环境的悲哀也鈈约而至这哪是坐班,简直让我如坐针毡!我不仅双腿麻木就连整个身子都在战栗了!
  “谁是安石?”声音一点也不大但却把峩吓了一跳,心里轰的一下经过那几天几夜的“锻炼”,我的胆子极小了稍大点的说话都能让我心惊肉跳。顺着声音一看铁栅栏外┅位五十左右的警察正拿着眼睛向屋里扫描和张望着。
  “安石所长叫你!”村长美滋滋的在最后一排的床上坐着喊我。
  我连忙站起不顾麻酸的腿脚,也不顾提上鞋跟趿拉着鞋几步就走到了铁栅栏门前。
  那位四五十岁的警察面带微笑地上下打量着我“你叫安石?”
  “嗯”在一个所长面前,我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样,挺好吧”
  这是什么话?被发配到这里还能说挺好这昰不是在奚落我啊?我听了心里感到很气愤又很别扭

  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人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人性的复杂与丑恶,

  幸福來之不易只有失去后再次得到才能感觉到更加珍惜!

  “还好。”我还是表现得受宠若惊好长时间没有人这么关心似的问过我话了。话一说完一天前还在审问我的那个长得像耗子一样的检察官的脸马上浮现在我的眼前。他的脸变得可真快啊!转瞬之间我从一个基層领导、一个与人平等的人就被踩在了他的脚底下,成了他的敌人
  “好就好,好好待着吧”所长没有再问我什么,而是转过脸沖着“村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位得照顾好了啊!”所长用眼睛扫了我一眼,对着“村长”说口气完全毋庸置疑。
  “放心吧绝对受不了委屈!”“村长”殷勤地点着头,回答的很快也没有了一点趾高气扬的样子。所长走时还调皮地冲着所长的背影敬了个军礼。
  所长的到来和他刚说的一番话在我心里折腾了几个跟斗。几个好哥们弟兄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定是他们咑了招呼才会发生这样的场景。危难时刻见真情啊!一股热流注入了我的心底
  所长的话犹如圣旨,马上在我身上起了作用
  上午放风回来,“村长”来到我身边态度比较温和地告诉我,说没让我擦厕所就算给我面子了这下有了所长的话,擦地也不用了每天囷那几个老人儿一起把床单抻平、铺整齐了就行。“村长”这样的安排基本上就等于我不干活了。而且从这以后,我在他们嘴里的“噺来的”也变成了“镇长”我的老天爷,“镇长”可是对镇里一把镇长的称呼称呼副镇长一般都在前面加个姓或名字。干多少年乡镇峩都没能让人称呼上“镇长”这里一下就把我给“提拔”,我心里还真有点满足和幸福感
  可是,这种满足和幸福感并没有维持多玖下午的一个传唤便让我的心又是哇凉一片。
  “安石!”大约两点半多钟铁栅栏外站着一名警察,和上午的所长一样边叫着我嘚名字边向屋里学么。同样我的心又被这一突然的喊声吓得轰隆一下。在我有点惊慌失措时村长走到我身边,缓缓地说“镇长,你提训了”
  “提训?什么是提训啊”我嘴上问着村长,心里也在犯嘀咕
  “快去吧,不是公安局的就是检察院的”村长没有囙答我的问题,拿眼看着门外的警察催促着我
  “坏了!心里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帮家伙果然没完,还要继續审我啊”我心里忐突着下了床,情急之下连鞋都穿了好几下才上了脚。
  “不用怕他们到这里了什么都别说了,他们没法!”村长靠到我身边小声地安慰我。临出门他还把身上穿着的一件蓝色坎肩脱下来递给我了叫我穿上。由此这件被称作“号服”的坎肩茬我身上一穿就是三年没脱下来。我自嘲地说长这么大没穿过的衣服,如今在这里都补上了
  铁栅栏外的警察给我戴上了手拷,带著我穿过曲曲弯弯的楼道径直来到一间屋子里。屋子的样式就和《今日说法》节目中播放的一样一间屋子中间被铁栅栏窗隔开,窗外昰警察、记者或律师里面就是穿着号衣的“我们”了。
  窗外站着两个人我都认识。其中一个就是对我态度非常恶劣的检察院的“迉耗子”我给他起了这样的绰号,不仅是对他的仇恨而且更是因为他的长相尤其是那双猥琐的眼睛而至。
  看到这两人不知怎的,我心里再不和刚来屋前的那种惶恐不安“咚咚”乱跳的心忽然一下就踏实下来。也许是我知道他们也就那点儿花样了
  “这下好叻,我真正成了阶下囚了!”我主动说了话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向他们怨恨但潜意识里,是真正的是盼他们回答:“什么阶下囚啊用不了两天你就出去了!”
  两个人相视或是心照不宣的一笑,没有一个人接我的话
  我盼望的回答没有出现,这让我很是失望
  “这是前几天你的供述笔录,有几页需要你补按上手印”“死耗子”瞥了我一眼,从文件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撂材料交给了我
  这就是“提训”啊!没有新的“问候”,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材料都是打印好了的,上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我犯罪的证據尽管他们有意识的把我的话省删连接、断章取义,扭曲了我的本意但这话实在是我说的过的。这让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有错或者有罪既然再无法改变事实,心烦意乱的我也无心细看双手捧着材料,抽签似的翻了几翻便依着“死耗子”说的那样在上面签上了我的名芓.

  • 这就是提心吊胆日子的开始。

  幸福来之不易只有失去后再次得到才能感觉到更加珍惜!
  谢谢百忙之中的评论

  真实的叙述,人生遭遇的坎坷让人感怀世事无常,人生路上岂能总是一帆风顺的留下回忆,放下过来去人生才能更精彩。
  有哲理人生就應是一个不断放下的过程。。

  @鄕琞洚縠 :本土豪赏1艘

(666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鄕琞洚縠 :本土豪赏1艘 护国航母 (666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先谢谢你的打赏上来就是一艘航母子!。也沒来得及整理和修改边写边发。多给些评论和意见吧

  幸福来之不易只有失去后再次得到才能感觉到更加珍惜!
  是的,这种体會真是三生有让我有幸谢谢评论到位

  来到这“猪圈”里已第三天了。早晨醒来的第一感觉除了心烦和不安,第一个就是觉不够睡叻这两天都是刚刚到晚上六点,黑老大或黑大个便喊铺被我也是在“地床”铺好后第一时间就躺下睡觉。可是到了早上被那冰冷的声喑叫醒时仍旧是张哈流泪、半昏半醒的状态。那几天几夜缺的觉像是补不回来了。
  屋漏偏遭连阴雨今天早上起来,忽又觉得右肩膀子酸沉像是有一大砣铅坠吊着一样,沉得几乎抬不起胳膊来还酸麻酸麻的。肯定是肩周炎犯了这么冷的天,睡在这么凉的地板仩铁栅栏那边的小窗户吹来嗖嗖的北风直接进入脖子和肩膀,再加上十几个人挤在一起连翻身都不得,一宿就那么一个姿势睡觉怎麼能够让人好受。忍着吧出门在外、人地两生,这就是摆在自己面前的新生活
  好在中午吃饭前,我被动地加入进了一个圈子像昰有了点儿归属感,感觉不再那么孤单无助
  临近十一点钟,黑老大发话下床“休息”,这样上午的坐班就算结束了“休息”得渾身难受的我下了地,在空场上走了两圈便又无聊地坐在床边上呆呆发神
  “喂!镇长,过来待会儿啊”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一個光头喊我。两三天的观察发现这个光头在屋里算是活跃分子,和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说有笑尤其是到了晚上,仿佛一只猴子在两边嘚床铺上来回地上蹿下跳的搅得整个屋都气氛喧天。刚才下床休息光头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饭盆瓜子,招呼四五个人围在床上边嗑边嘮上了嗑
  瓜子、糖块之类的东西,在我的生活中只是逢年过节或是有茶话会、联欢会什么的才出现。平时我都想不起来吃在这裏、在这种生活状态之中,有人有说有笑地吃这种东西这很让我感到惊异。每个人都背着一个沉重的案子怎么能笑的出来?
  我不呔情愿地踱到对面的床上一屁股坐在了光头的旁边。待会儿就待会儿吧总不能不和别人交流。再说从内心里我也没有一点儿瞧不起怹们的意思。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甚至觉得他们比“死耗子”那样的道貌岸然的人亲切多了。
  “看着你这人挺实在的以后就跟着我們吃吧。”光头抓过一把瓜子放在了我的身边说
  “好啊!”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丝毫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也许是我潜意识里,能有┅个伴或是加入一个圈子就有了一种认可所致
  光头见我答应的这么痛快,也很爽朗地冲着坐在他身边的几个人笑了笑
  我当时嫃没有去揣测光头笑的深意。
  “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们心软了,你一进来下桶凉水就给你浇上了不拉稀也得发几天烧。”
  “还囿我们用方便面箱子做了一个枷锁,商量好了下一个人来时给他戴脖子上村长要开堂审问呢!哈哈,幸亏你是个镇长我们都没好意思下手。”
  “别以为没人敢骂你打你眼里不会出气,照样挨收拾你看黑大个刚来时,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几天就让我们收拾老實了。”
  “我们也不来硬的只是不让你睡好觉。刚睡着就拔了你刚睡着就拔了你,说你打呼噜要不往你嘴里、耳朵里放阴毛……”
  几个人七嘴八舌,像是在给我补课
  “卡上还没钱吧?这几天先吃我们的明天小卖部来喽我再给你买个水杯。”光头又发話了
  光头说的这两件事儿,吃喝我倒是不怎么在乎从小生长在农村,也过过艰苦的日子馒头、面粥、菜汤都在我的承受能力之內。只是这个杯子倒真是急需的一件东西。刚进来时刷牙漱口都是用手捧着水。后来有人给了我一个娃哈哈矿泉水瓶子只是喝凉水鈳以用它来盛,热水就没法办法了
  光头说得很仗义,口气不容我拒绝可是无功不受禄,我又怎能要人家的东西
  “不要什么啊,到这儿了就别客气再说,过不了几天你就上钱了到时再花你的不就行了。”

  是的在上钱的事情上,我心里是有底的无论箌了什么时候,家里人都不会撇下我不管的

  于是我不再推辞,沉默着答应下来先救急自己一下再说吧。

  和我一起吃饭的除叻光头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有尖嘴猴腮!这多少让我有些不爽但既然加入了,怎么再有撤回的道理硬着头皮上吧。

  中午打唍饭后我也不再挨墙靠边了,而是和他们一起蹲在了空场较中间的坐置五个人围了一个圈,在二十多人的屋子里也算是一个小团体叻。我心中隐约有了一种自豪感

  不过我还发现,像我们这样的小团体还有两个靠近风场铁门的,是村长团体也是五个人。吃饭時村长靠着门坐在那个用矿泉水瓶做的板凳上。村长的左右两边各两人黑大个紧挨着他。从吃饭的排场上看村长就如长条桌上主持會议的最高长官。

  紧挨着村长团伙的是黑大班四个人年纪都相差不多,其中有一个是军师一个是县长,一个是给我榨菜的老头儿

  其余人的如散兵游勇,排在光头团体的后边一如我之前没有升级前的样子。

  吃饭的阵势一摆开屋子里的格局也就一目了然叻。

  这时我才明白加入光头的团体,不是光头的安排我无意识地搅进了一场乱局之中了。

  光头打的中午菜一个是芹菜炒肉,一个是鱼香肉丝几天没尝到炒菜的味道了,一口下去真他妈的香啊。炒菜的香味没多大功夫便遮掩了我刚才对跻身乱局的担忧。

  我主动承担了洗盆刷碗的任务光头给我当了下手。尖嘴猴腮始终瞄着村长团体见村长吃完饭擦了嘴去厕所歇烟去了,赶忙过去帮著黑大个收拾盆勺

  最让我气愤和悲哀的事情出现了。收拾完了村长团体们的剩菜剩饭尖嘴猴腮竟然把这些盆勺什么的给我端了过來,很明显这是让我刷了啊!

  我有像尖嘴猴腮那样卑贱吗我是一个为了一口菜就低眉弯腰的人嘛!我有心不干甚至把盆儿给扔了,鈳当面耍别人又不是我的风格见光头、尖嘴本人也都在忙着洗刷,我又一次忍了

  都成为阶下囚了,还在乎别人再给你背上踩一脚

  一个人懂得约束自己,一定程度上是说明这个人有教养、有修为可一味的循规蹈矩、墨守陈规也可能害了自己。如何能随心所欲洏不逾矩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有时真得人到了七十岁

  今天早晨刚起床后,便觉得腹部隐隐作痛但屋里有规定,除了大班和村长其他的人全部要在放风时间段里解大便。一向守规矩并带头守规矩的我为了这个制度的落实生生的捂着肚子没作声。一心想到了放风時间好好蹲一会儿可是没料到早饭之后,肚子里突然又窜出一股风气顺着肠子流动一时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眼看着要拉裤子了我呮好很难为情的告知了黑老大。原以为黑老大会因为我吃饭入了光头一伙而记恨我会以种种理由一口拒绝我的请求。没想到黑老大却很給我面子见我疼得难受不是装出来的,面色和蔼地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告诉我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甭跟他请示叻这真让我由内往外地感激遇到了好人。

  但时间和动作还是慢了。尽管三步并作两步一泻千里之余,多少还是沾湿了内裤众目睽睽之下,当时那个尴尬劲就别提了——我连换洗的都没有!

  如果换成了一个我行我素、不太把制度当回事的人遇到我这种情况,绝不会出现这没脸见人的事情吧?

  在机关部门待时间长了养成的规距束缚真害人不浅啊!

  见我那个难堪的样儿,黑大班为我解圍了笑吟吟的说,在这里拉肚子是好事很多人刚进来时特别是第一次进来的,都会上很大的火十天半月的都解不了大便。他亲眼看箌两三个人是经过服用泻药后才能解出大便,而且还是黑黑的小泥丸放在弹弓子上都能打鸟了。

  听了大班的话我也嘿嘿一笑。惢里说我这哪是不上火啊,分明是睡在地上冰的
  硬着头皮,我把裤子提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由远及近地传来“嗒嗒”的高跟鞋的响声明耳人一听就是女性的走路声。屋里立刻安静下来没有人再理会我拉裤子的事情。
  “许看不许摸摸了就挨說啊!”是村坐在床边的村长慢悠悠的叨唠了句。
  没几秒钟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了铁栅栏门前。女大夫看上去40来岁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的样子戴着近视眼镜,高昂着头面色冷淡地还拉着和音的冲着屋里问了一句“有没有要药的?”
  大夫的到来對于我真是及时雨宋江啊。我再没有刚才的难为情劲边走边喊“我肚子疼了,开点止泻的药!”
  或许是我的冒失,女大夫对我很鈈屑不拿正眼地看着我。
  顿时刚才还额头冒汗的我立时感觉一个机灵,浑身都在发冷
  “还没来。”一扫刚才的兴奋我脸┅红,身子也立时萎缩了下来那个尴尬劲甚至要比拉裤子还严重,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长这么大,印象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轻蔑哋瞧我吧
  还好,女大夫只是问问随后便又问我的名字和症状,在本子上记了记告诉我过一会儿拿药来才多少化解了我心中的大疙瘩。
  又有两名怪兽看了病、开了药之后女大夫“嗒嗒”地踏着皮鞋向下一个屋里走去了。
  “镇长下次看病要药得向大班请礻啊。大班同意了才能去!”村长冲我说了一句
  “知道了!”我以为这又是屋子里的规定,忙不迭地应承
  “你不知道!监狱待三年,母猪变貂蝉我是怕你二次犯罪啊!”村长的话说完,立时引来屋子里的人一阵笑声
  是的,村长的话不假在以后的三年裏,这个女大夫真的是唯一的一名我见到最多的女人不管变没变成貂蝉,反正是越到后来越看着顺眼了、漂亮了一点儿也觉察不到了苐一次见到时的模样。

  检察机关还没有结束对我的审问继昨天死耗子来过之后,今天下午又来了两人对我进行第二次提训。有了苐一次的经历和经验狱警再叫我名字时,我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惊慌但心里依然害怕,害怕发生新的不测还好,这次又是问的老问题只是认真的向我核实了一个细节。
  提训的时间很短还记得两名检察人员临走时别有用意地问我“有没有事情向他们举报,如果有嘚话就可以立功赎罪可以减轻对我的刑罚,甚至很有可能出去不追究了”
  我明知故问,需要举报什么问题呢
  见我心有所动,两名检察人员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对我说,“比如你的领导们有没有贪污、受贿的有没有徇私枉法的?哪个过年过节不收个百仈十万说一个就够你抵你的刑罚了。”
  我故作寻思的样子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个真没有!”
  看着他们很失望的背影,我心里暗骂:甭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和你们说啊,你们是什么样的人谁不清楚
  “好事”接连而至了。继受到所长的关照之后来看守所苐四天,我的卡上有钱了下午三点多时,铁栅栏外站了个老头儿(人送绰号张老狠)拉着长声喊我的名字。待我走过去后老头儿隔著栅栏递给我两张收据。
  我懵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光头过来拿在手上看过后告诉我,这是外面有人给我上钱了一张是5000元,一张昰2565元光头还告诉我,以后就可以在小卖部买东西、在食堂里买炒菜了说完,光头把票据还给我顺势还拍了我两下肩膀。
  五千元嘚票据是弟弟签的名日期就是我第一天进来时的日期。看着熟悉的笔迹我泪眼婆娑。这个时候还得是亲兄弟啊!外面那么多朋友,能有哪个在这第一时间给我交上生活费而表达惦记之情呢
  另一张票据就颇令我费心了。2565元而且落款人还是和我没什么交集的同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相信是这个落款人给我上的生活费,可又有谁会把手里的65元零钱都掏出来交给我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嘚时候,光头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你好好想想2565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不好暴露真名而用别人的名字给你上了錢?”
  也对!两头不见人或许是有人想利用这个机会向我传递着什么信息?25652565,爱吾留吾爱我留我?………
  我掻着脑袋依然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破解码来。
  卡上有了钱我的腰杆也感到硬了起来。没过多大会儿待张老狠又推着小推车来卖货的时候,我很悝直气壮地挤进人群连价格都不问一下,就大大方方地买了三份水果和瓜子一份给了黑大班,一份给了村长还有一份到了晚上光头與人打扑克的时候扔给了光头。
  这几个人都没有怎么推辞笑容满面的接受了。光头还直夸我“会来事儿这么快就上了道儿!
  ┅晃儿,就在看守所待了一个星期了刚开始时的那种恐惧不安,随着我对人和环境的渐渐熟悉而逐渐消失我也从和光头团体吃饭开始,很快地融入了这个墓穴或是猪圈之中
  大班姓冬,是个商人因为向官员行贿而被捕。在里面已关了一年多听说是一审判了十年。冬大班不服从判决正在上诉。村长真的是村长三十多岁,是个社会上跑的人物这次因寻衅滋事“二进宫”了,已经二审开庭正等待最终判决。县长不是真的县长是一名县处级领导干部。县长不是本地人也是因为行贿被异地关押,时间还不长刚两个多月。被峩暗地里称作军师的是本地国企的一名副总,分管党务工作却因贪污被检察机关起诉。最令我不敢相信的是那个给我榨菜的老头儿竟然是一名监狱的副长官!因为受贿被举报在临退休前被关了进来。真是一辈子管犯人了这次自己当了被管的犯人!每个人的命运真会囷自己开玩笑啊。
  看守所里关押犯罪嫌疑人的屋学名叫“监室”,浑名就是传说中的“号子”一名狱警可能会管两三个号子,有彡五十人的样子配合狱警管人的,就是号子里的大班、二班在我这个号里,对应的便分别是商人黑老大和黑大个大班负责号里的全媔事情,“权利”差不多和狱警一样大二班配合大班分管纪律、卫生什么的。

  • “从来身边多弟兄不为功利不为名。若非遭此牢狱难咹能识得手足情?”多少天过后自己再次看到弟弟亲笔签名的上钱的收据条子时,我情不自禁的吟出了这几句诗
  • 如果说平仄,真是一點也不押韵啊。
  • 评论 :回家已十个月了,试探着打听了三五个人也没人承认这个条子是谁上的。我就纳闷了做好事还不留名吗?

  每天醒来都是阳光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几个表情和几个举止影响自己的心情,好好生活总会遇见美好的事。 ????

  • 心向美好生活就充满阳光

  号里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概括起来一天的生活就是“仨饱俩倒两放风一坐班”。早上六点前值班狱警统一叫床起床后汾工负责收拾内务卫生。号里其他人便开始坐班排着队洗漱。七点半钟吃早饭八点看守所点名报数,之后便是上午半天漫长的坐班Φ间九点半到十点可以到风场放风;中午十一点半开饭,十二点钟准时午睡直到午后一点十五分。这其间由大班安排两人值班。这个徝班与狱警的值班不一样是原地站在一个画着脚印的方框里不准动,睁大眼睛巡视号里人的动静应该是防止有意外的事情,比如说自殺的、“睡过去”的现象发生;午休起床后依然是坐班到三点。中间又到风场通风透气放风回来再坐班。直到下午四点半钟晚饭开始了;五点多第二次报数后,是号里的人最欢快的时光从这时开始直到晚上十点,人们可以自由活动不再坐班了干净的洗洗涮涮,缺覺的如我铺被后就躺下睡觉想看电视的看电视,爱聊天的如光头等人便是围坐在一起天南海北、荤的素的胡扯连篇了。
  晚上十点鉯后直到第二天早六点号里又安排值班。两个人一组一组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值班的时间不固定按着顺序轮换。号里是有几个人不徝班的除了黑大班、黑大个外,村长、县长、监狱长都没有值班我这个所谓的“镇长”没那个待遇,和其他大多数一样每晚都会被撥弄醒,昏君沉沉地在那个脚印子上站一个多小时
  号里是不允许有绳索、烟火、利器之类的东西的。比如说腰带、鞋带、铭牌、皮鞋等这些东西在进来时都会被搜身没收。在号里生活就连吃饭也不给筷子而是塑料勺子。牙刷是半截的刷牙时还得半个多指头伸进嘴里才够得着,那个恶心劲就别提了号里不许吸烟,不许有烟火但对村长等人是个例外。每天三餐后村长总是慢悠悠地躲进厕所的角落里,然后由尖嘴猴腮侍候着递烟、点火神仙似的喷云吞雾。村长抽了半截后便把烟传给黑大个。黑大个猛吸两口方光头、尖嘴等人便轮流着上前一人一口了,直到把烟吸不出烟儿来了才扔进厕所里冲掉至于烟和火是哪里来的,那时我还没弄清楚不过心里倒是挺佩服村长的路子挺野的,因为在那里还能时不时的抽上软包中华
  号里的人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周六、日。因为这两天除了按点儿起臥外不像别的日期坐班了。人们自由活动打扑克、睡觉什么的都行,电视也几乎是全天播放记得当时播放的是电视剧《打狗棍》,那声音大的震耳欲聋直到现在想起来电视剧的主题歌声还在耳边回荡。
  看守所的的医疗条件还是不错的那名“貂蝉”每天都会在點名报数后到各号里巡回问诊。每隔一天张老狠也会带着两名劳动号的人、推车小车来卖货。货品也较齐全一般号里常用常吃的,比洳说榨菜、双汇火腿肠牙膏、香皂,点心、水果什么的都有真假不说,价钱都比外面贵很多大概得翻两倍左右甚至更多吧。看守所嘚火食标准是一天三顿饭。早晨每人一个馒头一勺玉米面粥中午每人两个馒头、一勺菜汤,晚上则又是每人一个馒头、一勺面粥如果你卡上有钱的话,那吃的就不一样了每天中午都有米饭、炒菜,晚上还有包子、饺子什么的只要你有钱,就可以随便买号里条件朂好的两个团体,村长和大班两拨人每天都大鱼大肉的吃着,满嘴流油、满脸放光日子过得似乎要比外面还要舒坦。
  看守所给每兩个或三个号配备一名狱警负责号里的日常管理工作。狱警的办公地点就是楼道里离着号子不远,摆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台电腦号里的人管他们叫“管教”,也有人叫他们队长什么的。偶尔一天管教会把号里的人(一般都是新进来的)叫出去谈心,主要目的就昰了解一下情况我这个号的管教是个年近五十的退伍军人,看上去不很厚道这一星期里,我就被他叫出去一次主要询问了我的案由、家庭等情况,内容和军师问的差不多回来后我便想到,刚进来时军师向我问询的一些事情恐怕就是要向这名管教提供的。如果真如峩猜想的一样我也不必再为日后被这些怪兽缠身找麻烦而担忧了。
  我进的这个看守所是没有劳动任务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生活嘚挺懒散除去没有了自由之身,这样的日子号里有些人还喊着太好了。可对于惜时如金的我却再也憋闷的不得了。记得那之前我的QQ簽名上就有一段自创的话“生命中有多少时间是用来浪费的”,说得就是在工作中无所适事的一段时间可是在这里,我的生命又岂止昰浪费两个字能概括的了得
  半途而废的事业,半途而废的人生啊!这又怨谁

  相处时间长了,人都会产生感情的不知怎么,這几天的同吃同睡让我感觉这些怪兽们比外面的警察、检察官亲多了。自从那几天几夜之后那警察也好、检察官也罢,在我心中的形潒和地位完全颠覆了想起他们的言行,多少个骂人的形容词用在他们身上都不为过今早起来,忽然感觉身上的被沉甸甸的好像有什麼东西压在了上面。坐起来时才发现是一件破旧的棉袄。难怪今晚睡觉时比以前感到那么温暖!原来是旁边的人值班后见我冷得倦缩在叻一起心怀善意地把他的棉袄盖在了我身上。感动啊!我的鼻子开始发酸除了父母妻儿兄弟,在这里居然还有人这么真心的关怀!洏那些检察官们,在冰冷如地窖似的小屋里在我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他们竞然是取笑和奚落用死耗子的话说,我是他们的阶级敌人哪还有对我的同情和温暖!
  对怪兽们的可亲可敬之感与日俱增,这使得我拿他们每个人都视如亲人我与他们毫不设防了,甚至到叻无话不说的地步但只一件事想起来让我追悔不及,至今心有余悸
  号里的人都说监狱长干了一辈子法律工作,应付起公安检察人員来条条是道能把法官也说得无言以对。因此怪兽们有些拿不准的问题都悄悄地向监狱长请教,请他出个对策监狱长也乐此不疲,總爱拿着一本《刑法》书来因案施策
  那天晚上,正在我闷着头想着自己的案子时光头坐到我身边对我说:“有事何不向监狱长请敎?老爷子人性好不会坑你害你的。”听了光头的话我觉得很有必要。毕竟自己真的不太熟悉法律让监狱长出出主意也好。
  这時监狱长正坐在床上悠闲的搓着脚没事。于是我意意思思地靠近了他身边,比较委婉地向监狱长道出了我的一些情况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监狱长确实很热情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拿腔作势的。听了我的情况后监狱长耐心地向我介绍了一件案子的审理程序,叒为我分析了办案人员的手段和心理告诉我以后什么都不要说了,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对于我非常非瑺担心的“抄家”问题监狱长仔细地帮我回忆了这几天的提审之后,十分肯定地告诉我说“抄家”应该是不会的。不然他们提审时,会让我签字通知我进行财产核实。
  我听后半信半疑但心中确实比之前踏实多了,悬着的心多少有了点底这么多天,脸色一直陰沉的我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对监狱长感激连连,一时不知道怎么报答他才好
  可这种感激之情没过多久,便变成了对他的一種恐惧晚上临睡着时的一刹那,我又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自己不加提防地说出的一些实情,会不会被监狱长举报了啊!顿时我全身躁熱起来。在那么冰冷的地上我的后背竟然在向外冒着冷汗!安石啊安石,看起来你很有城府的模样到现在还怎么这么冒失和轻率!人際关系幼稚到这样的程度,和什么样的人都实话实说当时的我,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子可是话已出口,再无法收回下一步怎么办?难道还像审讯时那样傻傻地“好汉做事好汉当”的应承下来?不行了绝对不行!如果被举报,自己必须不认帐了空口无凭!
  峩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就连恍恍惚惚地做梦都是在自己骂着自己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

  • 好久不见了啊怎和鉯关注?

  写得非常真实几乎身临其境,本质善良的人到哪里都会觉得别人也是好人。坚持做自己!

  写得非常真实几乎身临其境,本质善良的人到哪里都会觉得别人也是好人。坚持做自己!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挺鬼头了可他人给的评价依然是傻实在。。
  实在有时真不适合一种场合。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在这里就待了十天。天天盼望着提讯盼着快点有个定音,更盼着有一声“取保候审”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又天天盼望着不被提讯怕有新的事情出现。这种矛盾的、忐忑不安的心情交替进行着折磨着我的烸一根神经,这种日子真难熬啊
  这天下午,又提讯了而这次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提定音”了这么频繁的提讯,让号里的人很驚讶村长还忽悠我说,“你可能没几天就出去了”然而,到了提讯室后我才知道,这次让我心中的期待和幻想彻底破灭提讯的两洺检察官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文件包里拿出来两个红头文件递给我看两件文件,都是关于征地拆迁的政策、程序规定对于我来说,矗到那天我才是第一次见到一边看着文件我一边发冷汗,直到文件到最后一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真的完蛋了我恍然大悟!我渎职,就渎在了没有按照这两个文件的要求去做登时,我心中的壁垒轰然倒塌这两个文件牢牢的套住了我啊。哪管你之前看没看过、听没聽过!这么多天我都在反思参加工作二十年,我那么的敬业那么的爱岗,优秀公务员、先进工作者、二等三等等功的奖状、证书的没尐往家拿我怎么会渎职呢?迷迷糊糊的就被圈了进来成了阶下囚。原来谜底在这里!
  可是这又能怪谁?
  耷拉着脑袋我心凊很沉重的回到了号里,我知道自己再无出去的可能我无心理会怪兽们“友善”的询问,闷头算计着自己如何在这里度过
  号里也囸组织剃头。每个人轮流着出去一个进来一个。出去的时候一头黑短发回来时都成了秃瓢。有的还光着膀子像极了犯人也像极了寺裏的和尚。剃头的是号里的小个子怪兽我叫不上名字,看起来手法倒是挺熟练几分钟的功夫一个秃瓢便利落的出来。村长被叫了出来負责监视这次剃头活动与其说是监视,还不如说是对他的一种破格待遇因为一般人是不让从号在出来。而村长这时正无所适事的在楼噵里溜得来溜得去管教无所适事的坐在办公桌上边看着边吃着瓜子,吐出来的瓜子皮和剃下来的头发混杂在了一起地上愈发显得凌乱。
  轮到我时我的心情还沉浸在幻想破灭后的沮丧之中。不过我还是在猫下腰时轻声地向管教说了一句“能不能给我留点头发”“留点儿?留点儿那就到外面剪去”管教说的很客观实际,我听后才发觉自己是在自找没趣
  是的,我的角色意识还没完全转变过来我还以为我是谁呢。还想让人那么地对我客客气气的却不知道到了这里,连打饭地多给你盛一片菜叶你就得感恩戴德怎么还能幻想著管教对你有足够的尊重?明白了这个道理立时,我心中堵的疙瘩很快也就疏通了下去就连同那沮丧的劲头也消失了不少。
  回到號子里冬大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摸着自己平生第一次剃的光头我不太自在也不太自然地对冬大班说:“这下,我是表里如一了”我心想,我不仅成了形式上的犯人而且案子坐实了也成了真正的犯人。
  冬大班没立即答话依然端祥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嗯,鈈错像个老衲。”
  “不、不我不是老大,你才是老大”我把“老衲”听成了“老大”,怕冬大班打击报复忙不迭的纠正。

  (八)来了个精神病
  一个多星期号里除了我之处,又陆续来了四个人一个是开大货车的撞死了人,一个是抢劫强奸的一个是洇搞对象不成致女方重伤的,还有一个差不多和我一样身份是国资委的一个干部。四个人的到来使本来就拥挤的“地铺”更加不堪,過去还能平躺着现在每个人都只能侧着身子躺着睡了。不过还好人挤着人倒是能互相取暖。不是有句俗话叫“被盖千层厚,不如肉挨肉”吗只是几个大男人互相贴着身子,让我从心里往外都甭提多么恶心了再加上我的肩周炎,本来就痛的不行了连背手都背不过詓了可还得压着冰冷的地面,现在想起来真佩服自己那个罪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新来的强奸犯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瘦子瘦瘦嘚脸,染成了黄色的的头发像鸡冠一样高耸着一副近视镜架在鼻梁上有点儿文质彬彬,乍一看像一个大一大二的学生。那天晚上刚进號里时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浑身都在发拌但村长等人并没有可怜他,不仅安排他睡在了紧挨着厕所和水池子的最边上还让他洗了個冰水澡。不用说洗完澡的强奸犯冷得更厉害了,不仅是浑身乱抖连牙齿都跟着颤动了。这还不算方光头等人被窝也不让他猫进去。围着他问这问那强迫他“回放”一次抢劫强奸全过程。强奸犯不敢违拗佝偻着腰、倦着胳膊、发着颤音回答着每个人的提问,有时還不得不趴在地上示范我有些看不下去,想上前说劝几句可又怕自己没那个面子,最终躺在地铺上没动这也难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抢了女孩子的手机又强奸了人家,这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相比之下,同样因为女人而致人重伤的受到的待遇就不一样了這倒不是看他是暴力犯而轻易不惹,着实是他精神有问题小伙子一进到号里,根本就没有那种惧怕状态只是一直不停地告诫众人:“峩妈说过,我不能打架别人打我我就打别人,别人骂我我就骂别人”还自言自语地告诉大家,他今年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处了个对潒,都谈到了结婚论嫁的地步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女方反悔了。小伙子想到自己像个“佣人”似的对女方家里的付出和花出去的彩礼錢心里着实堵了口气出不来。有一天晚上小伙子找到女方家里理论,但话不投机三言两语两个人便干了仗。小伙子力气大一拳就紦女方的一只眼睛打得冒了出来。小伙子也气大伤了脑筋再次住进了精神病院。到了精神病院第二天小伙子便被“掏”了出来,送进叻看守所
  号里的都以为小伙子的精神病是装的,对他的话很不以为然但第二天上午坐班时小伙子的举动让号里的人改变了看法。
  小伙子被安排坐在了我的左后边靠近床沿的位置坐班。一开始小伙子和大家一样,老老实实的盘着腿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然而过叻没半个时辰,小伙子就左摇右晃了先是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然后又使劲地攥紧自己的双拳,不停地哆嗦像是努力克制着自己什么。
  我和大家一样惊奇地看着他“表演”时小伙子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都没有穿弯着腰低着头,径直朝北面嘚墙撞了过去坐在他前面的还算反应快些,侧着身子顺手拉了他一把小伙子撞得不太严重,虽然没流血但还是躺在了地上。一边昏頭转向一边还嘟囔:“我想我妈了我想我妈了。。”
  看到这阵势村长总算恢复了人性。主动报了警还找了女大夫给小伙子看叻病。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仅不再一丝不苟地校正他的坐班姿势,还专门挑出两个人来贴身“看管”他一发现小伙子有发呆发愣的异常現象,便立刻拿出一片镇定药给他服下
  小伙子其实是个很勤快的人。村长没有再安排他干擦地、擦水池的活计但小伙子却依然抢著干。小伙子的举动也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好感每当谁手里有剩下的饭菜时,都会第一个想到他一点儿也没有强奸犯忍饥受冻的情况。
  看来勤快的人到哪都受人欢迎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按常理所长打了招呼,村长也作了保证我在号里的生活起码是一种正瑺状态了。不会受人欺也没有人主动招惹了。但这只是常理的想象现实并不总是按套路出牌。
  这天下午两点多张老狠又推着小嶊车来卖货了。我寻思着自己没什么可买的就坐在床上没动。而是像欣赏风景似的看着号里的其他人围在铁栅栏前抢购
  不大一会兒,刘老狠推着车去了下一个号这群人立马散开,各自抱着一堆吃用的东西欢欢喜喜地往床头的窑里塞
  村长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表情非常自然地告诉我刚才用我的卡买了些水果、袜子和鞋垫。
  也非常看得出村长花了我卡上的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来向峩通报一声已经是很瞧得起我了。
  我听了心里立时激起了那么多的反感。村长可真不是没钱大鱼大肉的天天吃,连喝水都是矿灥的怎么能办出这样不讲究的事情来?
  “没事儿花吧!需要什么尽管去买。”我脱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但口是心非,还装出┅副满不在乎、特大方的样子
  村长并没有听我说什么,和我说完那一句便转身走开了在尖嘴猴腮等人的簇拥下,开始剥香蕉、剥桔子说说笑笑地吃了起来,完全没有把坐在对面内心怒火燃烧的我当一回事儿
  “都他妈的活人惯的!”我恨恨地在心里骂了一句。鄙视地瞅着村长、尖嘴等人就如瞅着一群乞丐和无赖。
  唯一一个没凑上去吃水果的方光头见我脸色不太好看主动坐在我身边搭訕。我没和他说事情的原尾怕他是来透我的底。但方光头像是早已窥探出了我的心意悄悄地对我说:“以后来卖菜、卖水果什么的,即使你不买也要装作买的一样站在旁边看着点儿啊,这里有人诈卡”方光头说完,还斜着眼睛瞄了瞄村长、尖嘴猴腮等那堆吃着水果嘚人群
  我心里佩服方光头的聪明,但也觉得他的提醒并非充满善意
  与此同时,我也在飞快地盘算如何制止类似事情的发生峩怎么能让人这样随意宰割?
  晚饭的时候依然是我、方光头和尖嘴猴腮等四个人。因为诈卡的事情有了尖嘴猴腮的参与我对他冷臉相对。但没等我发作什么方光头却先摊了牌。
  “从明天开始我自己去吃了。”方光头放下勺子又挑出了两个塑料盆儿。
  尖嘴和另外一个没有抬头也没有答话,依旧闷着脑袋各自吃自己的饭
  我想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可最终没有开口

  临睡前,峩忍不住找到方光头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的加入而使他在一些事情上为难了才宣布退出。我还告诉他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是自己吃自在。沒想到方光头把嘴一撇很瞧不起的扫了一眼正在侍候村长洗漱的尖嘴,才说:“不是因为你直说了吧,就是尖嘴两个人一分钱不花蹭吃蹭喝不说,还得便宜卖乖像个大爷似的耀武扬威,我没富余钱养着他们!”

  方光头的话让我感到一种正气悄然升起也让我的骨头变硬了些。回想着尖嘴等人参与了对我的诈卡也回想着光头对我的关照和明天他那孤独吃饭的身影,我的一股“义气”油然而生峩要和方光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那明天我也离开,和你一起吃吧”说这话时,我一点都没有考虑后果没有考虑到走单之后的狀况如何。过了很久想起这件事才明白那种行为就是一种背弃,和方光头一起背弃“村长”而且,当时方光头与尖嘴等人的一起凑合吃喝或断然离去也并不是一种简单的“供养”关系才建立的。正确的说完全是当时方光头生存的需要。

  方光头没有拒绝我的请求但告诉我,这件事得过两天我才能退出来不然,会显得很有预谋

  我很佩服的点点头,又翘起了大拇指方光头只比我大一岁,鈳人生的经历看来是比我多多了

  有没有“钩”,是评价号里一位在押人员地位的一项重要指标有了“钩”,就有照顾什么事情嘟好办,就可以“法”外开恩比如说分派你干点轻活,在床上而不在地铺上睡觉等等;没有“钩”那对不起,一切按照规矩来一点凊面也是不讲的,就如同对待强奸犯一样

  而所谓的“钩”,就是你和看守所里的管理人员能建立起什么样的关系关系铁了,“钩”就硬就能得到最多的关照。至于这样的“钩”怎么挂上里面、外面的法儿都有,那就得凭你自己显示神通了

  严格来讲,所长那天来看我有“钩”的意思,但实际上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钩”真正“钩”的“挂靠”上,是管教老吴的到来

  这天上午放完風刚进号里,就见一位警官在铁栅栏外站着五十来岁的样子,个头不高两只发亮的眼睛正向号里四下踅摸。见人都进来的差不多了便大声地问了句:“哪个是镇长啊?”话语中透出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

  我并没有注意老吴的到来,是村长提示了我说吴队长在找峩。

  说实话当时吴队长是干什么的我一点儿也不清楚。只知道如果有警官找我或叫我的名字手里拿着一圈钥匙的,那是提讯如果手里什么了没有,那一定是所里有事要了解情况见老吴手里什么也没有,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所里的事毕竟要比提讯的事情轻松的哆。

  “你就是安石啊”老吴隔着铁栅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的一个哥们儿委托我看看你并转告你一声镓里都很好,要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看到你状态还不错,我就放心了”说完,老吴又变作声音很大的对我说:“镇长怎么跑到这里来叻要好好反思反思啊。”

  不待我答话老吴便有急事似的走开了,这多少有点儿让我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镇长真牛啊,又挂仩了一个‘钩’!”村长不无嫉妒地冲我说了句

  我没有理会他,心里却在暗自得意:呵呵看吧,镇长就是镇长到什么时候也比你們多出些关系。想到这时我的身子都有些飘起来的样子了。

  “老吴这个不错对自己的“钩”很有照顾。过几天你就申请去他的号僦可以了保证比这里强。或者没几天你也有可能被他要过去呢” 午饭后,方光头又找到了我表现得很关心的样子。

  “啊还要調号?”我有些懵圈刚在这号里和人混熟了又要离开到一个新的环境,这对我还真有些不情愿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再需要特别照顾的啊。

  后来才知道我当时所在号的是一个过渡号或叫流动号,一般情况下新进来的人都会被安排在这里待上十天八天的。主要目的就昰接受所里的“培训”使你尽快遵守所里的规矩,成为一个“号”里的人等到过渡号里的人多了或别的号缺少了人手,再由所里统一調配从过渡号里调出人员去其他相对固定的“号”里,也就是所谓的“下号”我已经来了十天了,眼下正面临着这一问题

  尽管聽了方光头的话我的眼睛一亮,但我的第一反应还是不想离开

  下午放风时,我凑到了冬大班身边和他在风场里绕圈锻炼身体我心裏还是坚持认为,不管村长怎么呼风唤雨、出人头地毕竟冬是名义上的大班,有些事就得他说了才管用

  “能不能给我说说话,我僦留在这个号里好了这些日子和你们也都熟悉了,真有点舍不得离开”我说的大多是真心话。但内心真正不想离开的原因还是对再佽融入一个新环境的惧怕。就如俗话说的那样: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谁都怕再蹈覆辙

  “中、中!”冬大班都没有犹豫。

  接连“中”字让我的心里倍感踏实。

  要不要再给冬大班送点什么东西表达我的谢意晚睡前我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并有几次想起来把两雙新买的袜子送给他的冲动

  别以为送双袜子这么不值钱的东西是件小事。可是它到了号里尤其是当时在我眼里已经很珍贵了那天鉲上有了钱之后,我一下就买了好几双袜子和好几条内裤多少年都是一天一换洗的东西,突然间一连穿了好几天都没得换洗尤其是还拉了一次裤子,个中滋味只有我感受最深刻

  几经权衡,袜子没有送出怕打了水漂,也怕村长等人看见起对我想做的事起到相反作鼡只是在不久,我趁人不备偷偷地塞给了方光头一双,以表达这些天对我如此关怀的谢意至于去不去老吴那里,要不要挂“钩”峩也只愿听天安排了。


  第六次提讯给我的五彩的生命中又重重地划上了一道黑颜色。

  记得是一个星期天这个号里的人最盼望嘚日子。这两天时间让人烦恼的坐班可以取消。人爱怎么待着怎么待着。

  这个上午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无所适事的躺在床上姒睡非睡,似冥想非冥想

  就在这个时候,铁栅栏前来了一位从未见过面的警官一边开锁一边喊我的名字。

  村长反应最快正茬玩扑克的他顺手把纸牌往床上一扔,趿拉着鞋子便走上前去笑容满面地迎接这个警官的到来。

  “安石提讯!”村长替警官又喊叻我一句。

  见警官的里没拿着手拷我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又是一个‘钩’来挂我”在心里我不禁嘀咕。

  “你叫安石啊”警官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接着说:“今天是双休日提讯的警官没上班,我只好把这个通知书拿过来了你不用去提讯室了,就出来一丅签个字吧”

  我没得选择,顺从地从铁栅栏里出来跟着他来到了管教的办公桌前。警官让我坐在了老虎椅子上但没有锁上机关。

  接过警官手里的通知书我的脑袋“轰”的一声,懵了!

  “逮捕通知书!”短短的五个字赫然印进了我的眼睛里!

  “安石因玩忽职守。。”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真的比我被审讯、被带到这个墓穴里的冲击还要大!要知道被逮捕了,可是真正的宣布峩生命中的一个阶段的终结!

  我仔细地看着这个半页纸大小的通知书短短一二十个字,一遍、两遍、三遍就连我自己的名字都看叻无数次。我真的是想找出一个、几个错别字来来认定这个逮捕通知书不是发给我的,或是发错了内容

  但白纸黑字,我没有查找絀一处能改变逮捕我事实的地方

  我默默的接受了,接过警官递过来的笔慢慢地签上了我的名字。

  警官顺利的完成了他的任务把一个垂头丧气的我送回了号里。咣当一声锁上门离去了没有留下一句安慰的话语。

  “什么事情大礼拜的找你提讯?怎么还在樓道里说的”村长很是关心,刚一进号里就急着向我打听也许是他看见了我的提讯全过程,估计到不是我的“钩”来找我因此态度仩多少有些不屑。

  “逮捕了”我无精打采回答了一句。

  “逮捕了哈哈,恭喜你啊转了正!”村长甚至有些手舞足蹈,陪着怹一起玩扑克的尖嘴等人也兴灾乐祸似的跟着起哄大笑

  我没心情理睬他们,怏怏地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瞅着头顶上高高的天花板發呆。

  是啊一纸通知书,意味着我命运的改写这一天,我也曾几次设想但事实真的到来,还是让我难以接受我真的不相信,┅个曾经让人如此称秀的干部最终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我无法再往深处想下去了心情蔫得像快枯萎了的小草。我只想我的家、峩的父母想我那青春逆反的儿子和疾病缠身的妻子,我不知道他们能否像我一样扛得住这样的打击我是多么想能陪伴在他们身边啊。

  我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人看在了眼里到了晚上睡觉时来安慰我了。这个人就是我刚进来的第二天送给我榨菜的老头儿经过十多天的叻解,我才知道这个老头儿原来是习练者。老头儿今年六十多了前几天因为练这个就被判了三年。出来后痴心不改又被关押了进来。即使如此老头儿每天还照练不误。坐班正好让他打坐修炼!

  尽管老头儿对我有一袋榨菜之恩,但内心里我对他十分反感

  “镇长,你练吗?这样你的心情会好些”老头的安慰方式很特别,也很直言不讳但说话的声音很低,多少是怕人听见

  “呵呵,我鈈练”我也很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把老头儿顶了回去话语中还透着一丝鄙视。我心里还在暗暗的说:前两天我还琢磨怎麼做你的工作让你转化呢你竟然还来开导我?你怎会知道我的第一个二等功就是因此而荣立的。可现在我……。

  我不再理睬老頭儿任凭他在我的耳边叽里呱啦。

  人活在世上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既然事实无法改变,这个時候人就只能被动的接受现实。心里宽敞的人就会随遇而安让自己适应环境而安然生活;而心眼儿小的便只能是怨天忧人,天天被烦惱和不快乐包围着了

  我不算一个心眼儿小的人,但这两天还是天天失眠耳听着两边的人鼾声彼此起伏,自己却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高高的楼板长吁短叹

  我是在想自己的案子,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状态了收到了逮捕通知书是否意味着调查结束还是继续扩大“战果”再牵扯出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我在担心父母妻儿的身心担心他们能否扛得住这样的打击,特别是年近七十而心眼那么小的母亲会不會因为我的事情身体状况愈加下降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儿子更加叛逆或者走向堕落;我甚至还担心我养的花、喂的鱼。但信息是里不出、外不进这些担心只能在我心里划着一圈圈的问号而紧紧地堵塞着我的心脑血管,让我无法顺畅的呼吸

  我知道,在信息完全封闭、唍全没有反馈的时候我这些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都是空中楼阁是杞人忧天,自己折磨自己我强迫自己闭着眼睛睡下,强迫自己被动的准备接受任何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预感觉的事实更准确地说,我强迫自己适应和接受这个环境强迫自己随遇而安,做一个没囿任何思想只会吃喝拉撒睡的“行尸走肉”!

  还有一件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事,就是我“下号”了尽管不想走,而且昨天刚和冬大班表达了留下来的愿望今天便提着蛇皮袋走了人。

  早上八点多刚坐上班不久,门外的管教便站在了门口喊人了号里的管教岼时不怎么看见他管号里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都只是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一手拿着鼠标摆弄电脑一手拿着村长等人孝敬的水果、瓜孓什么的吃着。几乎天天如此的作风让我内心里对他非常瞧不上眼。今天突然在铁栅栏门口喊人让我大感意外,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果真,喊到的最后一个名字是我还要我收拾东西。

  我天真的以为是“放票”了因为这几天我就赶上过一个人的“放票”。也是门外的狱警叫这个人的名字也是叫他收拾东西,然后这个人就在大家啧啧称羡中逃也似的跑出了号门在看守所,“放票”就昰取保候审或无罪释放的代称!我真没想到在我被逮捕之后,还能峰回路转当时那个小心脏“咚咚”跳得自己都有听见!

  “镇长,下号!”是村长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把我从梦中浇醒。

  原来是我真的像方光头说的那样“下号”了和我一起下号的,还有在我洺字前面被管教喊的三、四个人

  除了一床透亮的棉被,我没有什么可收拾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默默地提着瘪瘪的蛇皮袋十分鈈舍又带着几分对未知后果的慌乱和冬大班、县长、师爷、方光头等握手告别。村长虽然也下床送别可是我没有主动和他握手,也没和怹说一句话村长我见识了不少,蹭人吃喝、自己把自己当成爷的土皇上是我最不愿搭理的一类

  和我一起出来的另外三个人,被管敎一声“去那边”的吆喝背包落伞地朝楼道西边走去了。那边有另一个管号的警官在等着他们当我也要去跟上他们的时候,管教叫住叻我要我跟着他走。我不知是什么用意心里很有些恐慌的认为自己又要被单独“隔离审查”了。

  为什么我又要“独异于人”

  不敢问也不想问,遇上什么是什么吧默默地拎着自己的家当,跟着管教穿过宽敞的大厅又拐了两个弯,便来到另一排楼里

  楼噵里很安静。静得让人觉得有几分恐惧

  直到我看见了楼道尽头端坐在办公椅上的老吴,我有些忐忑的心才又落了地原来真像方光頭所说的,下到他的号里来了!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简短的交接后,管教和老吴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后便离去了

  老吴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热情,比第一次见到时冷淡得多见我手里还在提着蛇皮袋子,便叫我先放在地上然后很随意地摆了摆手,让我在他对面嘚“老虎椅”上坐下来说话我猜想,他对我这个态度一是因为这么多年他看惯了我这种人,根本就不把我的“事”当回事二是表现嘚随意点儿,也能遮掩我的尴尬吧最起码,他把我要了过来就是要关照我的实际表现。

  老吴较详细地询问了我“进来”的原因還不时的在电脑上敲几下。我心里很有底知道那是在做谈话记录。我也极力地为自己解释和辩称我怕老吴瞧不起我做的事,更怕他瞧鈈起我做的人

  现在想想,让人瞧不起已成为定局再多几句解释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所以现在的我早已不想这个问题更不会向任何人解释。只是把那颗敏感的心深藏起来在人群中没皮拉脸地活着。我不时安慰自己活着也不完全是为了让人瞧得起才活着。

  囷我谈完话后老吴的脸上略显迟疑,像是在思考一个难以决定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老吴的眉头老舒展开站了起来,走向最把邊的一个监室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把一个一茬白头发的老头儿叫了出来。老头儿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黑羽绒棉服,从里向外透露着幾分强悍和霸气眼睛很小但聚光,让我乍一看俨然一个黑社会老大这肯定是“大班”了,我一边肯定自己的猜测也在一边寻思他是鉯怎样的暴力犯罪而进来的。

  “这是镇长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去你哪儿好好照顾着啊。”老吴把老头儿带到我身边指着我嘱咐老头儿。

  “一定按所长的指示执行你说话比大所长都管用,你就放心吧”老头儿很恭敬。他把老吴一个管教称呼为所长看得絀也很油滑。很难想像这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人,在里面怎样换成一面笑脸来迎合别人

  老吴笑了笑,眉头完全舒展开了看起来對老头儿的恭维很受用。

  没再废话老吴让我拎着地上的蛇皮袋跟着老头儿来到了一个新的“号”里。


  第六次提讯给我的五彩嘚生命中又重重地划上了一道黑颜色。
  记得是一个星期天这个号里的人最盼望的日子。这两天时间让人烦恼的坐班可以取消。人爱怎么待着怎么待着。
  这个上午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无所适事的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似冥想非冥想
  就在这个时候,铁栅欄前来了一位从未见过面的警官一边开锁一边喊我的名字。
  村长反应最快正在玩扑克的他顺手把纸牌往床上一扔,趿......
  是进了看守的第十二天的时间。

  又一次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与第一次进来时相比,心里那种恐惧少多了新号里没有人围拢在我身邊,也没有人让我蹲下问这问那怪兽们像是习以为常似的看了看我,又都闷着头坐着自己的“班”
  新的号里人不多,大约有二十來个人比起我原先待的那个过渡号,屋子里显得那么空旷和宽敞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呼吸显得顺畅和轻松,再没有那种无地插针的感受
  带我进来的老头儿果然就是号里的大班,姓李对我还是真挺关照。用他的话说因为是老吴的关系,就不安排我擦地擦厕所了给了我一个比较体面的活计,叫我码被垛就是早中起床后,和另一个搭档一起将号里所有人的被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四楞见角的外面用白床单罩上,像一个大豆腐块中午和晚上睡觉前,将被褥发放给号里的每一个人活计倒是挺体面,不用撅着屁股擦地擦廁所的后来干了一段时间,才深深体会到这个活计其实比擦地擦厕所还累人。老李还有些讨好似的告诉我叫我先委屈些日子,等过幾天有人走了再将我调到床上睡觉。
  对于老李的如此安排我感激得诚惶诚恐。
  老李的登记簿是一个黑皮笔记本比“军师”那几页稿纸强多了。按照惯例老李也将我的五官、家庭住址等要了过去。虽然是第二次登记了但我心里却踏实了下来。原来登记这些凊况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被怪兽们拉进他们的“黑名单”而是号里留个底,将来用时给管教们看的后来,这个本子在我手里还用了很长時间
  号里的“二班”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登记完之后老李又把二班“大头娃”叫了过来,要他给我讲一讲号里的规矩大头娃个头也很高,足有一米八左右白白净净的脸庞上还架着一副近视镜,剃着光头文文静静的,很像犯了罪的大学生也很像那个唱歌奣星平安。
  “大头娃”对我也很客气向我介绍了这个号里的一些情况和规矩,主要是要我遵守监规]还特意强调不要打架。听着大頭娃的交待我当时很奇怪,内心里反问自己为什么刚才老吴和我谈话时也叮嘱我不要打架呢?难道我像是一个爱打架的人吗我是一個曾经有身份的人而且都不惑之年了怎么能打架!
  我呵呵地笑着回应“大头娃”:我不会打架。
  号里还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就是峩刚进来的第一次吃饭时给我饭盆儿的人,姓林天津人。因为环境污染罪被捕进来的老林比我大两岁,早我些日子下了号见到我进來,老林坐在床上主动和我打了招呼晚上睡觉,我挨着老林老林还把他的棉袄送给我让我压脚。虽然以后我和老林动了手脚但我依嘫认可老林是个不错的热心肠人。
  新的号里吃饭是分开在两边、分成两排吃的不像原来的号里两两对着在空地中央排成一排来吃。號里也没有人伙吃伙喝就连“大班”老李也都是自己排队打饭、洗碗涮盆儿,没有尖嘴猴腮那样的人侍候只不过老李吃饭的位置正好囷“村长”相反,老李屁股底下没有一支用矿泉水瓶子做成的马扎也没有靠近风门吃,而是紧挨着铁栅栏右侧蹲着吃饭饭菜也很简单,打一个普通的菜而矣中午开饭时,作为新人我很自觉的想把盆儿放在靠近池子的最边上,然后把身子蹲下来老李制止了我,把我咹排在了他的对面也就是铁栅栏左侧位置。告诉我我不用按规矩来。在我左右两边吃饭的都是东北人。其中一位还穿着红色马甲紅色马甲意味着是重刑犯。没多长时间我便了解到这个人是因贩毒被判了个死缓这个人也是我长那么大第一个见到的活蹦乱跳却面临着“死亡”的人。死缓等两人都不打菜在我旁边一左一右的吃饭让我感觉很难以自己下咽。写到这时我也才恍然大悟,领会到了初老李這样安排我吃饭位置的用意
  号里的地铺非常宽敞,才五六个人睡在上面那天晚上铺完被子躺下时,我都能在上面伸懒腰和打打滚叻!很难得的睡在这么宽绰的地铺上还盖着老林的棉袄。躺在地上我的心情很满足、很惬意。那天晚上我是带着幸福的笑容入了眠的

  • 老李等几个先后的大班,想起来真的对我不错包括后来的秃狗。但我却忘恩负义了,最后都没有涌泉相报人家。

  抱怨别人折磨自己;嫉妒别人,作践自己;羡慕别人浪费自己;怨恨别人,气坏自己;贪恋别人烦恼自己;阻碍别人,陷害自己;慈悲别人赽乐自己;尊重别人,敬重自己;宽容别人豁达自己;随喜别人,富贵自己;帮助别人善待自己;平等待人,富足自己

  感谢关紸,有时间我会更新更有时间,我应该该修改后才能发贴现在我看了都不通顺,更不用说语法等问题了

  既然遭遇了逮捕,又从過渡号下到了正式号一定程度上是表明了自己的案子一段时间内是决断不下来了,出去的希望十分渺茫或是不太可能了那就踏下心来,安心地在这里过日子吧爱咋咋地,反正这样了我是打死也不再多说了。那一瞬间我忽然产生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置之死地而后生嘚“无赖”想法。
  上午小推车过来后我便索性置办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喝水的杯子已经有了就再买了个脸盆,除了洗脸、洗衤服用还可以盛放点东西;又买了个饭盆儿来所时发的那一个已不够用了,不能每天只喝粥、喝菜汤啊得再买一个用它盛菜吃,得有油水、保证必需的营养供应;还买了一提手纸、一袋洗衣粉毛巾、牙缸、拖鞋、大宝等等。采买快结束时听人说长期在号里待着,阴暗潮湿得用大蒜杀菌消毒又补了一袋大蒜备用。买来的最实用的一件东西其实是一支笔芯忘记了是谁用一张纸给我卷了笔筒,把笔芯緊紧地掴在里面拿起来我也像师爷那样随意的写写划划了!呵呵,在外面一个随意丢弃的东西到了这里成了我的宝贝是啊,谁能想到洎己会在哪里发光
  新号与老号的生活氛围让我感到截然不同。这里的人都是自己洗衣、叠被自己吃自己的饭,没有谁像村长那样讓人侍候着也没有一个如尖嘴猴腮那样去侍候别人、狗仗人势的狐假虎威。这里的人际关系弥漫着一种关爱、和谐的气味置身其中,身心不再那么紧张我不禁感叹,看来下号是对了。
  到了新号后我的生物钟也渐渐地恢复过来,不再是六点倒头便睡而是等到┿点电视关了之后和大家一起就寝。而且昨晚我还第一次做了一个能回忆起来的梦梦见了父母、兄弟,正在家里为我的事情四处奔忙峩还回到了家里,坐在坑上和母亲一起吃饭边吃边告诉母亲:“一会儿吃完,我还得回去。”做梦时一切如常,醒来后却让我好一陣唏嘘
  大班老李,正如他向管教老吴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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