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遇见你但是我碰到了你我才知道,小腿是可以碰到锁骨的什么意思

已经完结啦可以放心食用,番外还在筹备骑马来的路上~


《我做厉鬼的那些日子》

有些暗黑第一视角不恐怖

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评价我做的事,但我只知道唯有这样峩才可以消除心中的怨恨!
今天的我是最难过的我,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我现在心里好恨,我好想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听说穿着一身红衣跳楼的女生死后的戾气是最重的,诚不欺我

当我推开楼顶的门时,冷风吹在我的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的走到边上围墙有些高,到了我的腰际我的双手攀在墙边,风更大了头发被吹起拍到我的脸上,迷了我的眼睛

我咽叻一下口水,看了眼身后的门门内空洞洞的,仿佛在预示着我没有了退路

爬上围墙,风吹的我有些站不稳低头看去一片漆黑,一滴淚从眼眶流下顺着脸颊飘落随后不知被风吹向哪里。

远处的地平线开始露出些许光芒黎明就要来了!

“你听说没有,5号宿舍楼有人跳樓了听他们说是摔得面目全非,现场特别恐怖”

“啊,我还说呢今天早晨那边围了一群人,我当时想着自习室快要没位置了就赶紧赱了没有看到。”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穿过我身体在讨论我的人我真的成了一只鬼,本以为会遇到黑白无常为此还担心了好一阵,可過去了很久也不见动静大概是因为我还有没了结的怨念吧。

我为什么要自杀呢好像有点忘记了。

现在该去哪里呢没有了结的怨念又昰什么呢?

我的身体被一个方向吸引着我抬头看去,寻找着那个源头脚步不自觉的走去。

可当我靠近那栋楼时我却变得虚弱起来,身体变得更透明了一些我有些害怕的停下了脚步。

从楼里走出来一个男生看着他,我的心中燃起怒火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我追仩去掐住他的脖子但他身上仿佛有火焰一般,灼伤了我的双手疼的我想哭。

看着我变黑的双手无端的恨意在我心中滋生。

我寻着声喑看去看到了坐在旁边宿舍楼顶晃荡着双腿的一个男生,准确的说是一只男鬼奇特的是我在这里居然能够听到他在六层说的话。

那男鬼看到我看向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摇摇头。

我不理他脑海中念头一起,就到了我生前所住的宿舍内一踏进这里,我感觉自己又不受控淛了

这个点早就到了上课的时间,我的舍友们都不在就算不上课肯定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吧,毕竟我才刚死了

我坐到我生前的床上,峩的床具还没收起来估计要等到明天爸妈才能赶过来,想到他们有些愧疚还未尽孝便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

我看了看我被灼伤的双手,突然明白了有些东西作为鬼的我是碰不得的

我站起来,走向一个熟悉的地方我站在她的门口,有些踌躇不定我嘚样子会不会吓到她。里面的人突然拉开了门穿过我的身体走向楼道。

前方的人回应了一声“哎”慢慢的回过身。

“谢谢你”我笑著转身离开,不想吓到她

谢谢你在我生前对我很好,谢谢给了我些许温暖生前还未来得及对你说谢,我不想死了还留下遗憾

夜晚来臨,我的舍友们都回来了睡觉时不敢关灯,我轻笑这有什么用呢?

我站在宿舍厕所的镜子前里面慢慢映出我的容颜,脸上有一条可怖的血色伤口是摔落的时候被楼下的树枝划到的,我抬手轻轻的抚摸里面不断有血渗出来,我笑了这种痛楚直接印在了我心里。

身旁传来一声抽气声我转头看去,是我的对床宋星她震惊的瞪大了眼,必然是被我吓到了然后宿舍里便回荡着尖利的喊叫,“救命啊鬼…鬼。”

我看着她手抖的打不开宿舍的门转身跑向阳台,真是个愚蠢的选择!

她奋力的关上阳台的门“你不要过来,走开!”

宿舍里的人都被她吵醒了疑惑地看着她的方向骂骂咧咧,有个还拿着抱枕扔过来

我贴在门上的玻璃窗,“没用的她们都跑不掉,想活命就离开这里”

随即化为无形,生前她对我并没有恶意我不想害她,言尽于此若她不听劝便也怪不得我了。

“你昨晚鬼吼什么你鈈知道大家都在休息吗!本来就被那个倒霉鬼折腾的睡不好了。”

我坐在衣柜顶上看着邻床的李诗诗在衣柜前不耐烦的絮絮叨叨,她翻衤服的手不断地碰到我的腿我的嘴角咧的老高,我甚至感觉它已经和我的耳朵相连接了这种感觉使我愉悦。

我看向坐在桌前椅子上抖嘚像筛糠的宋星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宋星瞪大了眼睛

我跳下来,抬手摸着李诗诗的脸这么光滑的脸蛋,划上┅刀该有多好看啊

李诗诗拿着衣服走回自己床边,“宿舍怎么这么冷啊你是不是开空调了,宋星我说了我不能吹冷风你忘了吗?”

見宋星没有理她她走到她跟前,“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到”

宋星不理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方向

我笑着伸手指了一下李诗诗头顶的灯泡,‘嘭’的一声灯泡炸裂了,碎片扎进了李诗诗的眼睛里在她的脸上划下长长的一道,她惊声尖叫着

我笑的捂住肚子,笑的血泪都出来了宋星抖得更厉害了。

隔天宋星请了假,李诗诗去了医院宿舍就只剩下一个人,徐佳这个最阴险的坏人!

宿舍已经没有人了,徐佳就去了隔壁宿舍和她的好朋友一起睡我站在她的床前,她和另一个女孩子抱着睡的很熟‘怎么可以,让我如此痛苦而你却睡的如此的好!’

我浮在她的上方,“徐佳…徐佳…徐佳…”

“干嘛”徐佳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我瞳孔瞬间放大,惊吓的发不出声音

“呵呵呵,我来找你要点儿东西”

伸手去碰她的那一下,她抬起了胳膊挡在身前手腕上的佛珠暴露在外面,强夶的力量将我灼伤我痛苦的尖叫了一声赶紧离开。

我躲在地下室的阴暗处手上的伤更加的严重了,我疼得血泪直掉

“呵,还是太稚嫩了就你这样还想报仇?”

我怨恨的看着从黑暗处走出来的黑衣男生是上次那个鬼。

我撇过头“用不着你管。”

“该不会你的能力僦是如此吧别到最后杀人杀不成,反倒自己灰飞烟灭”

没有一次性的要了她的命,我实在恨为什么?为什么她这样的坏人就可以活茬这个世上而我就必须低入尘埃,强大的恨意在我心中扎根疯狂的生长。我的身上散发着黑气手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了,指尖长出了長长的血红色指甲我感到了强大的力量。

“不愧是我看中的苗子只是还是太弱了。”

我一个瞬移来到他的身边伸出长长的指甲抓去,却被他反手抓住胳膊扭的错了位。

我退出老远利用自身的能力将胳膊复原,这个人的力量让我有些忌惮他身上散发的能量深不可測。

“速度太慢了要想不被伤到你就必须得变的强大。”说完就化为了虚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看了看手上还在冒着的黑气,一扭身来到了男生宿舍楼坐到之前见到的那个男生床边,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记忆涌了上来。

“你这么好看一定要花不少钱叭,哈哈哈哈”“你跪在地上求我啊,求我我就答应放过你男朋友”“哈哈哈哈,我要把你求我的这样子都拍下来让大家都看看”

恨意笼罩了我的心,若是有一面镜子我必能看到此时我的眼睛变成了黑色。我的手狠狠地收拢指甲刺进他的喉咙里,看着他因窒息不断瞪大的眼睛不断挣扎的双手双脚,我笑的肆意

渐渐地他停止了挣扎,双目瞪大没了生息我站起来,扯出纸将指甲上的血迹擦去这東西让我觉得恶心。

“我听说昨晚他们男生宿舍楼有人窒息死了好像是被子捂得太严实了,太可怕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盖被子。”

我看著从我身旁经过的说这话的两个小女生轻笑了一下,还是太单纯了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我抬头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宋星我微笑着走过她的身旁。

“我想和你谈一谈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她拉住了我,我心底有些惊异于她居然能够抓住我

我把她带箌了美术楼的死角里,这里没有监控也不会有人经过,不会有人把她当做神经病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杀人了?”

“怎么你害怕峩杀了你?我不是说过只要你离开了我就不会杀你吗这么急着回来让我杀?”我凑近她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虽然害怕的发抖眼泪也快掉下来了,但仍然倔强的看着我

“请你,不要再继续了!”

我心中杀意顿起一把捏住她的喉咙,抵在了墙上她的脸色因呼吸不畅涨的通红,双手垂在两侧

“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哼手里拿的是对付我的东西吧,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敢杀你”

“咳…奶嬭…说…如果你…杀虐…太多…会…会无法轮回。”

我的手松开了她的脖子她一下掉落到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我还是那句话你离开这里我就不会杀你。”说完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生前是个很善良的人你还给了我好多东西吃,你不应该墮落的”

我听完大笑起来,转身一点点的靠近她逼得她直视我的眼睛,“哈哈哈哈善良,善良有什么用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么,我这样全是因为我对他们太善良了我一步一步退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紧逼逼得我没有了活路,他们不该杀难道我就该死吗?”

宋星有些哽咽“我…我可以帮你”,说的极小声

我转身离开,“算了吧活在阳光里的人怎么会懂得泥潭中的人的感受。”

提前透露会比较暗黑悲伤,故事中的情节大家看看就好切勿模仿,毕竟生命还是很美好的

本来以为昨天爸妈就可以到学校的,可他们却是紟天才到了

宿管阿姨打开了我的宿舍门,让我爸妈进去我妈一进去的瞬间就哭了,我爸的眼眶也红红的妈妈坐到了我的床上,她的掱慢慢的摸着我的床铺泪水掉在了垫子上,沾湿了一大片

爸爸坐到我曾经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写真呜咽出声,我记得那张写真里峩应该是笑着的吧

我站在门口,里面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让我怀疑我会不会选错了路。

“陈雨然我真的想帮你。”

宋星的声音在我褙后传来我缓缓转过身,看着她轻笑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你帮吗?”

“你拿什么来帮我你想过没有?况且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詓投胎吗呵,都不知道吧我的怨念是杀掉曾经把我打入尘埃的那几个人,怨念不去我又何来轮回一说。”

听到妈妈的痛呼我一下囙过头。

“她爸你过来,你来看然然的被子里为什么有根针”

听到这话,我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些恶蝳的人,他们不让我活那他们也活不了!”

满身的黑气疯狂的流动着包裹我的全身我一个闪身没让宋星抓住我,我站在楼道的另一端抬起食指指着她说狠话。

“你敢阻止我的话,我会连你也杀了呵呵呵呵。”

我脑中念头一起瞬移到了徐佳正在上课的教室外面,徐佳正在回答老师的问题他们系里的老师都很喜欢她,对她赞不绝口果然还是太会装了。

我站在窗外手指指了一下她本来在回答问题嘚她突然间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我欺负了陈雨然我怂恿李诗诗在陈雨然的杯子里放沙,还怂恿李诗诗在陈雨然的被子里插了一根针峩是个坏人,我该死”

说完自己抽起自己的脸蛋来,教室里回荡着她响亮的巴掌声她的那些同学一片哗然,台上的老师根本控制不住場面

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边,我又伸手指了一下徐佳徐佳一下清醒了过来。

她清醒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原来她这么恶毒,我还觉嘚她挺好来着”“哇,她这操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的天哪,你说她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居然还敢说出来。”

徐佳听着周围人的議论有些慌张的去拉旁边朋友“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脸为什么这么疼小琴,我刚刚怎么了”

被拉的女孩恨不得离她远远地,直把自巳的衣服往外拉

讲台上的老师根本控制不住场面,教室里乱哄哄的安静不下来毕竟这个被议论的主角可是亲口承认自己欺负刚死了的舍友,人的八卦之心是非常强的

徐佳受不了了,拿起自己的包就冲了出去我哼笑一声,追了上去

徐佳躲进了厕所中,她把包重重的摔在洗漱台上疯狂的踢着东西,我坐在隔间门上笑的开心

“谁,给我出来你凭什么笑我,给我滚出来”

看着她暴躁的拍门,有个奻生从隔间中出来徐佳冲上去就拉住她。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笑我?”

徐佳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宛如一个疯子。那女生的朋友见到过来帮她挣脱徐佳,徐佳寡不敌众被推的倒退几步。

“你没事吧”“没事,吓死我了上个厕所遇到个疯子…”

听着她俩的声音渐荇渐远,徐佳愣在原地我跳下来,倚在门板上慢慢现出了身形。

“以往你可曾想过你有今天”

徐佳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我眼神惊恐。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她,“拜你们所赐我确实死了,我现在是一只鬼想看看我死的样子吗?”我邪笑着

徐佳转头拔腿就跑,我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手一挥,厕所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徐佳靠在门上,哭的有些凄厉

“你不要过来,赱开我有佛珠,我不怕你”看着她着急的从胳膊上撸下来佛珠串,有些可笑我逼近她,嘲笑她

“你不知道这佛珠用过一次就失效叻吗,它现在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呵呵呵呵。”

徐佳满脸的泪水头发也沾到了脸上,显得及其的狼狈她一下跪在了地上,头伏的佷低一声又一声的求着我。

“陈雨然然然,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不对。”

“你错了你没错!我们的徐大小姐怎麼会有错呢?”

我手指一挥她伏在地上的手被我施加了重力,仿佛一个成年男人踩在她的手上看着她痛苦的喊叫,我心里极其的痛快

“这滋味怎样?很痛吧不过比起我的疼痛这实在轻了太多。”

我又一挥手她的头被迫仰起,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让你立刻死掉實在太便宜你了,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摧残你,让你生不如死你大可以去找人来对付我,到时候看看是谁先死!”

我不再看地上的她转身离开。

宋星又拉住了我在我回到宿舍楼时。

“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想见见你”

我眼神狠厉的逼近她,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墙角

“浨星,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她的身体在发抖眼神却很倔强。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假意,但现实证明是我错了她昰真的想帮我。

我挺直了身子转身慢慢的回去我的宿舍,听着宋星在后面小跑着跟上我不禁有些好笑,还是放慢了脚步

爸爸妈妈还茬宿舍里坐着,我站在门口却有些胆怯了将脸上的血口隐去,转身问宋星

“我的样子不吓人吧?”

“不吓人”宋星笑了笑,唇角的梨涡很明显

我回身走进去,在他们跟前现出了身形

妈妈看到我便扑了过来,却扑了个空她很疑惑的看着双手,我摇了摇头

“妈妈,对不起我现在是虚体,没办法抱你们”

妈妈的眼泪直往下掉,抬手小心翼翼的在我脸上比划就像在摸我的脸。

“傻孩子你为什麼要抛下爸爸妈妈,有什么痛苦跟爸爸妈妈说不好吗”

“都怪爸爸妈妈,平常忙到对你的关心太少了妈妈知道错了,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爸爸妈妈现在才知道。”

“你该有多痛啊我可怜的孩子。”

“妈妈对不起你然然,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妈妈都给你买,都给伱烧好不好”

“然然可不可以以后偶尔回来看一看爸爸妈妈,不对不对然然要去投胎的,妈妈不应该这么自私”

爸爸站在后面流着淚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走到窗边抬手捂住了眼睛

我泣不成声,血泪直往下掉整个眼睛都是红色的,妈妈怜惜的用手想擦掉却发现昰徒劳,她的手根本触碰不到我她哭的更厉害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明天见了各位(???????)?????? ?

我坐在樓下的长椅上,看着熟悉的场景曾经我也是其中一员。学生们下课后忙忙碌碌仨仨两两结伴。

宋星从远处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

“菽叔阿姨已经走了我没告诉他们你要报仇的事情。”

相对无言隔了好一会儿她靠在椅背上突然问我。

“你自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叔叔阿姨呢”

我沉默了,回过头看她她的眼神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我哼笑一下,转过头继续看着路上的人。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真嘚单纯还是装的明明一个大学生了,眼神还那么纯净”

“你知道人为什么要自杀吗?”

“自杀的人往往是长久的将情感压制一点一點的累计,只不过在自杀那一瞬间压制不住了你问我自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妈,想又有什么用自杀的念头一旦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发现的。”

“你没必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为什么别人都抓不住我,你却能抓住我”

宋星看了看四周,这里并没有太多人注意然后换了个姿势。

“我们家是世代与阴界打交道的只不过我家还是人,只是阴堺在人界的代管人罢了这人界还有很多像我们家这样的代管人世家,世家负责不让鬼魂乱了人界的秩序罢了必要时就要把他们抓住封茚。”

“奶奶说我们家只有女孩子才有这种能力,因为女孩子属阴我以前也看到过很多鬼魂,每次都会吓一跳可是看看也就习惯了,这次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变成鬼魂滞留人界并且还杀人。”

我嗤笑一声“倒是我运气好了,遇到了你”

“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因为怨念才滞留人间所有代管人无权抓你,只是若你伤害无辜的人代管人就会通缉你。”

“奶奶告诉我其实她有方法让你直接去阴界,泹是我现在知你肯定不愿就罢了。”

“既然我这种情况属于正常,你又为什么不想让我杀人呢”

宋星听完我的问题,很认真的看着峩

“因为厉鬼本身的力量很强大,你会控制不住自己很多的厉鬼都会伤及到无辜,被代管人通缉最后无法轮回。但你似乎不同明奣都对我起了杀心了,却没有杀了我这很难得。”

我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般“谢谢你”。

宋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当不得你的谢的”

“对了,王帅现在已经死了李诗诗也被毁容进了医院,为什么你还没有去了阴界呢你还有什么怨念没消吗?”

我缓缓站起身来“呵呵,你看看连你和徐佳住一个宿舍里都没有看出来她的坏,这个人可真是太能装了”

“若不是她自己承认叻对我的伤害,我可能现在也不知道徐佳她才是背后害我最深的人。”

“我势必要让徐佳她生不如死让她明白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

宋星拉住了我的手站起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对不起陈雨然,我没办法体会你的痛苦也想不到什么方法能让你好受一些,只能給你个拥抱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随时都可以”

“让你帮我杀人也可以?”

她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直摆手“不行不行,除了杀人害人的事情”

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摸了摸她的头

徐佳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天台的墙边吹风,她的身旁站了一个中年大婶她有些嚣张的叫嚣着。

“哈哈哈哈陈雨然,我让我妈妈请来了最厉害的出马仙让她灭了你,看你还怎么害我”

我不在意的晃荡着腿,没囿因为她的话语而着急

“呵呵呵,倒是有些本事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出马仙。”

“而且这天台的门自我死后一直锁迉了你们能打开也是我小看你了。不过就凭你们,还杀不了我啊哈哈哈哈。”

徐佳气愤的再欲和我争辩那出马仙拦下了她。

“你這邪物口气倒不小,今天就让我来去去你的邪气”

那出马仙拿出一打奇怪的符纸,念了几下咒语那符纸顿时向我冲过来,我抬手一握那符纸在我手中化为灰烬,摊开手后那灰随着风而去。

我并不在意手掌中略微的灼痛黑气在伤口周围旋转,没几下就愈合了

我從墙上跳下来,那出马仙见一张符纸不管用将手中所有的符纸抛向空中,而我的黑气形成了一张巨网把所有符纸包裹在其中,里面发絀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出马仙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她着急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手心画了几道。突然间她周围的气场变了。

请仙上身倒是有些意思了。

我先发制人迎面一掌向着她的眉心而去,她的黑眼珠突然变成细长的一条抬手一挥,就将我震飞

我靠在墙边,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口的黑掌印笑的有些疯狂。

“很好很好,徐佳你这样才对吗!”

我双手紧握,源源不断的怨气向我涌来就连徐佳身上也有怨气涌来,霎时间天地变了颜色,乌云笼罩在头顶

“不好了,她是厉鬼这天地的怨气都能被她吸收,我早该看出来的”

那出马仙几个瞬移来到我身前正欲出掌,我血红色的指甲直接卸掉了她的胳膊而她断掉的伤口那里还在往外冒着黑气。

那出马仙疼的倒在地上打滚徐佳惊恐的后退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我逼近她,近乎要和她的脸贴住从她的眼睛的倒影里我看到我的整个眼睛都变荿了黑色。

“怎么这次不求我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的回我。

“陈雨然你不得好死!”

“是,我确实死叻也不痛快这些都是因为谁呢,嗯”

她害怕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指甲在她脖子上比划着,然后慢慢下移到胸口

“你说我是插你的喉咙让你喘不过气好呢,还是让你亲眼看着我挖出你的心脏呢”

她抖着身体,呜咽出声

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股强大的力量波动,我立马回身用手去挡住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我的整个左小臂都不翼而飞了。

有个女人从很远的楼上跳着过来落茬了出马仙的旁边。

“人界代管人前来捉拿罪孽者,你伤害了无辜的人必须要受到惩罚,乖乖跟我回去还能少受些苦痛。”

“若是峩不跟你走你又如何”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她手中的鞭子一下挥过来我急忙向旁边一躲,那鞭子擦着脸而过我甚至已经感受到叻它强大的劲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第二鞭又落了下来,我来不及闪避只得抬起右手接住它。

鞭子上的符咒灼的我的掌心一阵生疼峩尖叫出声,那人狠狠地往回抽鞭子我没及时松手,被带的摔在地上

那女人用锁链将我捆起来,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

“别白費力气了,这是专门的缚魂锁”

那女人走了过来,正欲将我提起来

女人顿时浑身紧绷,看向声音来源处那黑衣男鬼站在不远处,漫鈈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仿佛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感谢大家的喜欢我们下周一见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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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螫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做出一副随时战斗的姿势黑螫朝我努努嘴。

“喏地上躺着的那个,我看上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让你把她带走”

“哈哈哈,连你祖奶奶都打不过我就凭你有这个能力阻止我吗?”

黑螫有些狂妄不羁女人姒乎不信邪。

“有没有这个能力总要试试才知道”

却被黑螫抓住了脖子,就连他怎么靠近的也没看清

“哎呀,不好意思你没这个能仂。”

然后邪笑着扭断了她的脖子轻轻的往楼下一扔,下面发出好几声尖利的喊叫

黑螫在我跟前蹲了下来。

“喂你跟不跟我走?”

“我如今这个样子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哈哈哈哈,实在是有趣啊”

在说话间,我身上的锁链化为乌有我站起来环顾四周。

“不用看了那个出马仙和那个女孩在你挨打的时候就跑了。”

我回身看着他“前辈看中了我身上的什么能力?”

“咦我还以为你会认为我嫃的看上你了呢。”

我扭过了头不再看他,“晚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黑螫捂嘴一笑,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在我面前踱来踱去

“小妮子可以啊,聪明有能力,还有上进心不错,真不愧是我看中的苗子”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远处露出了笑容

“不过,还是太弱叻想必刚刚你自己也感受到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看上你等下再告诉你。”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瞬移离开,在离开的前一秒我隐约看到很多人向这个天台赶来,或许她们也都是代管人

突然觉得好对不起宋星,今后大概要站在对立面了

黑螫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黑洞洞嘚空间,周围是一片虚无眼底尽是无边际的黑,可是处在其中的我们却能看清对方

“这是一个气域,在这里面让你修炼可以事半功倍而且那些代管人还找不到你。”

“前辈还没说看上了我的什么能力”

听到我的话,黑螫又笑了

“着急没有用的小妮子,你先修炼着紦自己的伤养好等你养好了我再来看你,然后再告诉你我为什么看上了你”

确定他真的离开了之后,我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左小臂斷掉的伤口那里灼痛非常明显,右手掌心的鞭痕也很深之前一直强撑着自己,这黑螫到底图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还不能将自巳的软肋展现在他面前。

我慢慢的把姿势换成盘腿坐抬起右手,尝试着吸收周围的气息突然间我周围的气息在我的手周围形成了一个漩涡,我看到那鞭痕正在快速的愈合而我的左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着。

在这黑洞的空间里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身上的伤早就养好了而且我感觉我的力量又提升了一个很大的层次。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螫,从地上站了起来

“前辈来了,现在可以说理由了吧”

“呀,你这妮子倒是挺有意思你就不怕我带你来疗伤是为了拿你做炉鼎,就不怕我给你使詐”

我弯腰鞠了一躬,“我信前辈不是那么卑劣的人若是要害我前两次就害了,以前辈的能力我不会留到现在”

“而且,如果前辈嫃的要把晚辈做了炉鼎我也无怨言,前辈先前助了我我只希望前辈能让我去将死前的怨气源头去除就好。”

“哈哈哈哈很好,就是伱了拜师吧,妮子”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黑螫,这个结果我也有想过本来以为过程会很复杂,却不成想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一下跪了下去,“弟子陈雨然拜见师父”

黑螫一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我拖起来了

“好了,现在你也是有师父的人了有什么想说的沒?”

“师父想让我说什么”

黑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想让我说些什么好

“唉,有了师父英明帅气,盖世无双”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开口继续盘腿坐在地上,全身都在吸收着这空间的气息黑螫也不在意我没说。

“这气域的黑气已经快要被你尽数吸收唍了等这里枯竭了为师再带你去为师的螫楼。”

我专注的吸收着周围的气息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感受到身边再也吸收不到气息时我睜开了眼睛,眼前变成了一片白色想来这气域之所以是黑的就是因为黑气笼罩着,如今黑气被我吸完了,也就变成了白色的

黑螫坐茬一张圆凳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点儿也不受周围环境影响

“妮子,刚刚为师一直在想我好像忘了我答应了你的什么事情”

我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拿起另一个茶杯一饮而尽里面尽是纯净阴气。

“师父忘了跟我说看上了我的什么能力”

“你看我这记性,妮子你也不提醒我”

“实在是师父最后说的那番话弟子没法儿接,所以还不如不开口”

“嘁,我才不稀罕你说呢”

他用手虚空画了一下,让我唑在了另一只石凳上

“坐着听为师讲,站着多累啊”

“妮子你的体质特殊,加之死的时辰也特殊所以造就了你不一样的能力。”

“伱有没有发现你的愈合能力很强力量提升也极快,吸收黑气时能在身体周围产生漩涡这就是你特殊的地方。”

“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這样的体质但一直找寻不到,要么是时辰不对要么是本身体质不对。”

“为师之所以收你为徒弟呢没有原因,就是想找到这种体质見识见识然后把你留在身边仔细观察观察。”

“我活了这么多年看遍了世间万物,总得找找有趣的事情说不定你会成为下一个搅动彡界的人物呢。”

“师父那上一个搅动三界的人是谁?”

黑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就是为师,怎么样厉害吧”

“多少岁啊,你让为師想想嗯,应该好几千了吧”

我看着眼前面容跟我同龄的人,实在不敢想象

“师父,我喝完了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们可鉯走了”

“好嘞,妮子我这就带你去我的螫楼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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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螫拉着我的胳膊一闪身僦到了一座超大的古楼前这楼带着点儿滕王阁的味道,和我想象中黑螫应该住的地方有些出入

这座楼隐藏在黑色的鬼域中,若是不走菦了还真发现不了

一进去,一楼的厅内燃有熏香周围一圈全是书架,有几个小鬼正在打扫着

“这些全是有关于修炼的书籍,这是为師多年的珍藏”

黑螫走在前面给我带路,走上一座木梯上到二楼二楼的小鬼全是在磨一种黑色的石头,然后各种加工

“这些全是黑氣石,这样提炼出来的黑气很纯净没什么杂质,对你这种等级低的很有用”

“既然对弟子这种低等级的才有用,师父为什么又要提炼呢”

“因为可以赚钱啊,师父也是要生活的人”

我就不该开这个口,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黑螫带着我继续往上走,三楼是养嘚魂宠四楼是茶室,五楼是很多个独立的练功房到了六楼,黑螫的作息室就在这一楼了每一楼都燃有熏香,香味各不相同

“好了,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吧为师也不管你,对了顺便跟你说一下,你在人界的怨念似乎不只是你所认为的那几个这倒是有些意思。想詓报仇也可以二楼多带几瓶黑气,三楼的阴物也可以带一些万一被代管人群围呢,我可不想你就这么玩的灰飞烟灭了”

我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不是亲的师父

“师父,阴物就算了假如真的有危险了这不是还有师父嘛,师父如此厉害一定可以的”

“嘁,你拍马屁也没用赶紧走,我要休息了你啊,还是太善良了要不得的,要不得啊”

我还是没带魂宠,拿了几瓶黑气就离开叻

我想知道师父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靠我这魂魄的力量是不行的我还得找人。

我来到了李诗诗的病房门外穿过门进去,┅眼就看到了正对着我坐在椅子上的宋星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良久她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向我

“陈雨嘫,我这次不是来杀你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只是来告诉你的我猜你不会去找徐佳,所以来这里等你还真赌对了。”

“除了李詩诗和徐佳还有死去的王帅,其实还有人也参与到了间接杀死你的这个事里”

“不,不能说他是人他是邪物。奶奶说他是世间最邪恶的东西,他叫黑螫”

我疾步过去,捏住她的喉咙将她提起来靠在墙上。

“宋星你说我的手再收拢一点,你会不会就来陪我了呵呵呵。”

看着她因为呼吸困难慢慢变得难看的脸色就在她几乎快要断气的时候,我还是松开了手她摔落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浨星,你记住从我对出马仙起了杀心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而且,黑螫已经是我的师父了你说我是信你这个代管人还是信囷我一样的师父。”

转身不再看她快速的离去。

在我从病房里出来的那一刻墙角的“老鼠”就开始动了,从我刚到这里时便发现了矗到看到宋星,我才明白

宋星,这是我唯一能够保护你的方式了

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大概猜到了至于对不对要去找师父求证。

我回箌了螫楼上到六楼,门口的小鬼把我拦住了说师父还在休息,不能去打扰

我只能等一等再来,于是我下到了一楼想找本书来打发咑发时间,找了好几个书架都没找到合心意的

走到一个窗台边,上面放着一本书书是摊开的,我看了看周围那些小鬼都在认真的打掃着。

拿起那本书封面印着‘三界通史’,这名字一目了然,一看就知道是本记录历史的

我翻到刚刚打开的那一页,摸到书页的那┅刻纸上的内容化成了图像在我脑海里播放。

‘元立三年嗜怨体降世,天阴两界振动女有二八,卒众出抢夺之,却不知其踪迹複又三年,女出跟随天地混元之侧,众恐之谋之,遂将其诛之’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在梳理着这件事情

我转过身,看着负手站在那里的黑螫

“回来了,师父休息好了么”

黑螫转过身,坐在了台阶上对我招了招手。

“看了这本书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吗?”

“师父之所以叫弟子出去是因为在那里能够看到想要抓我的人,他们之所以想要抓我是因为我也是嗜怨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抓峩要做什么但我确信他们是冲我来的。”

“师父说我在人界的怨念并不是我认为的那几个我想这其中还有代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洎认为没有这么脆弱的心理就这么便死了,我曾也有过怀疑但当时没有很好地解释,也就没再深究下去”

“而这书中所说的天地混え,我猜应该就是师父吧”

黑螫叹了口气,不再似以往的漫不经心

“是啊,为师就是这书中的天地混元只不过这是编书人所说的,洏我到底是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会儿啊刚遇到春瑟的时候,她的眼神非常坚毅没有一丝恐惧,仿佛什么也不害怕一般我就想着把她带了回来,却不想这一待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有时候看看书养养小宠,日子过得很美好”

“有一日,春瑟跟峩说想回去看看自己的爹娘了,我就想着和她一起去可是没想到半路被事情绊住了,等我再追上她时她已经被代管人困在了阵中,呮剩下一缕残魂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当时她看着我眼里依旧没有惊惧,仿佛早就知道有这一日”

黑螫回过头看着我,“人有時候真的挺奇怪的,带她隐居的是她的爹娘想让她灰飞烟灭的也是她的爹娘,呵知道她跟我走了之后,他们知道她重情必定会回去看望他们的,于是他们就布下了阵法等待着她前去。”

“春瑟她出生在一个代管人世家但同时她也是一个嗜怨体,她的爹娘知道自己嘚女儿体质特殊会被人盯上所以带着她去隐居,不过还是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

“所以师父搅动了三界,想为自己的爱人报仇但是朂后他们提出了什么协议,让师父收手”

“妮子,你确实够聪明不过你这次想错了。当时我把他们打的求饶,给他们开出条件要麼我把三界全部毁掉,要么让春瑟去轮回然后把春瑟每一世的信息告诉我,两项权重他们肯定会选后者。”

“那师父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

“为师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想让你成为下一个搅动三界的人物你说当他们想得到的嗜怨体成了掌握他们生死的人物,他们会怎麼样呢哈哈哈哈。”

“师父弟子有一件事情很疑惑,需要师父来解惑”

黑螫坐直了身子,认真听我说

“哦?让我听听看是什么事凊”

“您说,宋星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呢”

“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心了,你更愿意相信哪一个结果你的心更愿意相信哪个结果。”

黑螫站起身来背着手笑着离开了。

我坐在原地思考着他说的那句话我的心相信什么。

我一下笑了出来宋星,我信你但我不想因此而害叻你。我信得过你但我信不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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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解除了心中的疑惑我就安心在楼里修煉,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让想杀我的人有所忌惮。

修炼累了就偶尔跟着小鬼一起磨黑气石,也磨练了自己的心性更加的沉稳。

在樓里的时间没有了日月的划分所以不知外界是什么时间了。我正在和一只小鬼在喂双头马的时候师父的伺候小鬼来叫我去找他,我放丅手头的东西跟着小鬼走。

奇怪的是小鬼并没有把我带上六楼,而是依旧在三楼走着越走越深。小鬼在一堵墙面前停了下来抬手按住了墙上的机关,我就被送到了师父的身边

这是一个很大的石室,很多的鬼火在空中飘着照亮了整个空间。

师父手里拿着魂宠的吃喰看见我来了,招手叫我过去慢慢的我走近了,看清了笼子里关着的魂宠是一只黑色的凤凰,我曾在魂宠册子上见过这个叫彧崪,力量很强大曾经也是魂宠的鸟中之王,世间仅有一只

“为师见你最近又上升了几个层次,就想着啊好像你还没有魂宠,出去打架嘚话往那儿一站一点儿都不霸气所以就想着送你个魂宠。”

我嘴角扯了扯心里想着,打架的时候谁会在乎你霸不霸气再说了师父你洎己打架也没有带魂宠啊。

“这只黑羽鸡我早年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它有意思就随手把它抓了起来。”

我扶额师父可能是唯一一个,仅仅因为觉得人家很有意思就把人家仅有一只的鸟中之王随手给抓了,还给人家取名黑羽鸡

笼中的凤凰看到师父很温顺,还用头去蹭他的手跟他撒娇,这实在与鸟中之王有些差距

“乖,乖以后啊就跟着我徒弟了,要好好的照顾她互相帮扶帮扶,知道了吗”

彧崪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不屑然后又转过头跟师父撒娇。

“来来来让为师给你们结个印吧。”

师父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小黑羽茬楼里待了太久了,既然现在你成了它的主人就带它出去转转吧。”

师父对我如是说我知道这是让我出去历练了。

我带着彧崪出了螫樓到了一处山涧,彧崪很欢快的在天上飞来飞去叫的很开心。

我坐在河边看着河里发呆,不知道宋星她怎么样了

“哼,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我抬头看着远处踏水而来的老人,她的后面跟着的正是宋星宋星一见到我就皱起了眉头。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不存茬的灰,这是生前做人时留下的习惯了

“您说的很有意思,我一介鬼魂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孙女待你不错你却几次差点杀叻我孙女,你说这算不算事情”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早知道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就应该早点儿杀了她”

“丫头年纪不大,嘴倒昰挺厉害”

宋星站在老女人身后,眼里有一丝受伤我权当做没看见。

“既然你们现在也找来了那我就一起解决了吧。”

说着手上的血色指甲疯狂的生长眼睛也变成了全黑,老女人率先向我攻击而来她手上的一串铜铃叮当作响,铜铃上的符咒闪闪发光我抬手接住她的攻击,手心中刺啦作响另一只手向着她的面门抓去。

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接下她的这一招侧身一躲,指甲擦着她的脸而过留下一道还冒着黑气的伤口,她抬手擦了一下

“小丫头片子,有点儿本事”

她又向我攻击过来,招式快且狠每一下我都用手接了下來,每一下我脚踩过的地都陷进去一个坑我一下跳开老远,看了眼双手黝黑一片,指甲也被振飞了一片

彧崪在头顶盘旋着,和我心靈感应

“喂,你要不要帮忙大人说了要把你带回去的。”

“嘴硬我还懒得管你。”

听着它语气里的兴奋我没有理会,“你等下就知道了”

我将黑气聚在双手,急速向老女人而去老女人见状迎了上来,在即将对上的时候我一个侧身,就朝着宋星的方向去了抓起她就跳上了彧崪的背上。

“喂老女人,你孙女我就带走了走。”

彧崪一展翅飞出几里。彧崪的背变得很宽广能够容下我们二人,宋星挣脱开我的手抬起手中的剑指着我。

“陈雨然你不该再出现的,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向前走了几步,剑插进了我的胸口頓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宋星见状连忙抽回了剑。

“宋星你也不会杀了我,就像我不会杀你一样”

“就算我不会杀你,还有别的玳管人来杀你”

听了她的话,我示意她向我们后面看一眼追上来的代管人都被彧崪召唤出的魂鸟缠住了,这些魂鸟可是嗜血动物

“浨星,有些事情不像你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像你没看出来徐佳才是李诗诗背后的人一样,或许我说出来会伤害到你但是你不应该被瞒在鼓里。”

“你奶奶他们是我自杀事件的操纵者因为他们想得到我的魂魄,我是嗜怨体我不知道他们想要我的魂魄来做什么,可峩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等不及了,于是导演了这一场戏”

宋星听了,抬剑架到我脖子上

“陈雨然,我为什么要信你”

我笑了一下,“你回去问你奶奶知不知道嗜怨体就知道了你也很聪明,相信你能分辨出来的”

宋星慢慢的将剑放下了,我勾唇一笑走過去拥住她,她比我低半个头我就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宋星好久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感受到她的回抱,我笑的更开心了

彧崪在下面开始抱怨,“喂我说,我要飞到什么时候”

我站直了身子,看到了宋星脸上的眼泪伸手给她抹去。

“也许这一次你得到嘚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就像你曾经对我说的一样我也会永远帮你的。”

“你就这么回去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我施个障眼法伱就回去吧。”

我抬手在她肩上一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出现。

“放心这个障眼法是师父做的,他们无法识破也会跟正常伤痕一样,慢慢愈合”

“回去就说和我进行了打斗,被打伤后掉了下去知道了吗?”

宋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里面有诸多情愫。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

然后将她轻轻一推黑气就护着她渐渐飘出了我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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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把她放走了,就不怕她带着人回来杀了你嘛”

彧崪听了一气,抖动着身体想把我摔下去我凌空飘在它的身旁。

“我好心为你伱这女人居然一点都不领情,巴拉巴拉”

彧崪赶紧四下张望,“哪里在哪里?”

见我笑的开心又开始了口吐芬芳。我突然朝着它的身后一拜叫了声“师父”。

“臭女人你这次别想再骗我了,骗了我第一次还想再骗我第二次巴拉巴拉。”

听到熟悉的声音彧崪回過身去,扑到师父的怀里就开始撒娇

真的,我以前看到书的时候一直觉得彧崪是一种很厉害很高冷的魂宠,鸟中之王哎谁能想到眼湔这个又爱撒娇又话痨又爱口吐芬芳的鸟就是彧崪。

“师父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为师收到了春瑟转世的消息,需要去一趟正好要经過这里,就想着和你说一声”

“好的,师父你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师父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得到消息不一定就是好的事情伱近来少出楼,有什么事情就让小鬼给我燃魂香知道了吗?”

我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二次看见师父这般模样,“知道了师父。”

“小嫼羽你要好好照顾你主人,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乖乖的。”

师父交代完就离开了回螫楼的路上,彧崪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说,你是不是伤心了大人去找春瑟大人,把你抛下了你一定很难过吧,你是不是喜欢大人啊巴拉巴拉。”

“你看你被我说Φ了吧,你就是喜欢大人巴拉巴拉。”

索性我不再理它让它自己说去。脑子里想着若是宋星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难过吧,毕竟是她嘚亲生奶奶骗了她

回了螫楼,我就去了五楼的练功房将自己封闭起来一直修炼,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的修为又提升了很大的层次

我下到四楼去,想要喝些茶刚坐下,就有小鬼递上来一张牛皮纸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它。

“这个是楼里的情报纸这┅份是给小大人的。”

我有些疑惑地打开来看上面是宋星的笔迹。

‘雨然我猜你在黑螫的住处吧,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这个我呮能用这个土办法,烧给你了

我回来之后,按照你说的做了我也知道了真相,对不起其实最不能说帮你的就是我了,我也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好我都不敢奢求你原谅我。

从小到大奶奶都对我很好,可这件事确实是她做错了我也劝不动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戓许我还会帮你,只要你还能信得过我

其实,我好想你想见你。 宋星写’

看完我就笑了,这个傻丫头我都能想象得到她写信时纠結的表情了。

“这个纸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前两日,因为小大人一直在闭关就没敢打扰您”

“好,我知道了多谢。”

“那我僦去忙了小大人。”

我将纸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胸口的兜里决定去见见她,但我还得带些东西找来小鬼要了我需要的东西。

出了螫樓我一路疾驰,朝着宋星的家而去她家是那种四周都有围墙的小院,我将要来的东西洒在身上翻身跳上围墙,一路朝着宋星的房间詓

当我站在宋星面前时,她还有些不敢置信不相信我躲过了重重的严防进来了。等她反映过来激动地冲过来抱住我,见到了她我也佷开心

“雨然,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她却突然松开了我,退开好几步郑重的给我道了个歉。

“雨然对不起,我不替别人道歉我替我自己,之前误会了你还刺伤了你,你的伤没事了吧”

我把她的手执起来放到胸口的位置,“已经好了”

她拉着我到床边唑下,“雨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嗜怨体和代管人之间的纠葛呢,奶奶说这种体质对世间来说是大危害可我知道这并不完全对。”

“我吔不清楚这个嗜怨体和代管人之间的纠葛我从师父那里的史书上得知,在很久以前代管人就觊觎这种体质。”

“我师父曾经的爱人就昰嗜怨体被那时候的代管人逼死了,因为跟了师父他们得不到就想毁掉,最后落得个差点儿魂飞魄散”

“我所知道的这种体质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吸收怨气的能力非常强功力提升非常快,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宋星听了,低下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我惨笑一丅。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自古以来,每个代管人世家都有一本炼魂手册他们将炼好的魂魄用来提升修为,这是一个下面同意嘚事情”

“原来看似正义的世家,其实背地里做着肮脏的事情”

她的眼里满是失望,是啊若是知道自己原本坚信的一切其实只是别囚用来伪装的幌子,怎么就不会失望呢

我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木牌塞到她的手里,“这是我师父研制的传令牌要找我时就用火点燃它,伱放心它不会烧掉的这种材质很特殊。”

“我已经进来了很长时间了再不走他们就该发现我了。”

宋星把这块牌子紧紧的捏在手心“那你路上慢点,多加小心”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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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里的几天,峩的心情都很好以至于大家都感受到了。

我正哼着歌给彧崪喂吃食的时候师父就回来了,他走过来和我一起喂彧崪显得非常的开心。

“什么事情你这么开心”

“咦,师父你回来啦我见到宋星了,而且她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傻妮子,你就不怕她借机欺骗你嘚信任然后杀你嘛?”

“我不怕啊我比她强,她都不怕我接近她我还怕什么。”

“有胆量妮子我喜欢。”

“师父的事情办的怎么樣啦”

“并不算太顺利,为师这趟回来只是想着离开好久了回来看看再过一两日还是要去的。”

“那好吧师父加油,师父努力助師父早日抱的师娘归。”

彧崪突然给我传音“你是不是吃醋了?唉可惜人就在眼前,却抱不到巴拉巴拉。”

我狠狠地捏了捏拳头┅遍又一遍的提示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跟它一般见识。

怀中的木牌突然烫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确实不是幻觉

“师父,宋星找我我先去啦。”

我几个瞬移到了她召唤我的地方落地时正准备开心的跟她打招呼,却看到她被绑在一根木桩上身上已经点燃了火。

胸Φ的怒火一下燃了起来四周所有的怨气都向我涌来,我一巴掌打在第一个冲上来的代管人胸口她吐出很大一口血被震飞十几米远,第②个冲上来的我划破了她的喉咙,血一下飚到了我的脸上我笑的极其残忍。

看着正中央正被火烧着的宋星我加快了速度,太慢了還是太慢了。

艰难的走到宋星面前阻拦我的代管人都躺下了,同样我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我抬起手用还存留的一点儿黑气把火焰熄灭了衣衫褴褛的她掉进了我的怀里,我拥着她慢慢跪在地上她的两条小腿已经被烧的皮肉翻起,头发被燎了很多手腕也被磨得出叻血,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明明我已经死了啊,可心还是好痛

她朦朦胧胧中半睁开眼,无力的拉着我的手

“快走,雨然快走,赱”

一滴血泪滴在她的脸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为什么,明明她什么事情也没做却要如此对她,就为了一己私欲竟是连自己亲孫女的命也不要了。

我把她的头埋在我怀里看着从四周围上来的代管人。出来的着急并没有带联系师父他们的东西,希望彧崪这家伙能够感应到否则今天就要在这里玩完了。

“你这邪物真的是好大胆,居然还敢跑来截人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不好意思大婶,我早就死了尸体也早就葬了,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你这小儿,真是牙尖嘴利…”

她旁边的老太太拉住了她她拄着拐,看起来在这群人里颇有威望她一笑,眼睛都眯到一起了看起来很慈祥。

“年轻人火气旺很正常。”

“呵你装的再慈祥也掩盖不了伱阴险的嘴脸,为了抓我先让年轻一辈的出来车轮战,等到我受伤严重没啥力量的时候,你们这些年纪大的再出来捡现成怎么样,峩说的对吗只是可惜了地上躺着的这么多人。”

老太太眼神狠辣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沉着声音跟身后人说“起阵”。

无数个人散開把我和宋星围在了中间,随着她们念起的咒语地上显现出一个阵法图,好几层符文打在了我身上往往上一道刚落下,下一道就紧接着来了

我疼的喊出了声,紧紧的抱着宋星跪在地上整个身体疼的在痉挛。

“你们可别让我逃了要是我逃了,到时候我会把你们一個一个拉下来陪我。”

老太太眼睛一眯“这小儿师从黑螫,邪恶异常加强阵法,削弱她的力量”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攻击的势头哽加的快速了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身上,我已经没了喊叫的力气整个人伏在地上,把她护在怀里

我甚至已经感觉到,我的整个身体開始在消散了对不起了,宋星还是没能好好的保护你,这下玩大发了我想我这下可能连来生也没有了吧。

“宋星我…爱…爱你。”

今天的内容不算太多明天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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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响起了一声长啸,彧崪落地的瞬间掀起很大的塵浪这些人慌了,四下逃散着我看到彧崪奔向我,师父则在后面杀着那些代管人

“喂,臭女人你没事吧?”

听着它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笑了。

“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怎么关心你不行啊。”

看着师父像割菜一样的绝杀他们意识到我自己还是太弱了。

“伱们怎么才来啊再晚点我就玩完了。”

“你还说谁让你走的时候不带联系物,这些人类真是狡诈居然在这周围几十里都布了屏障害嘚我真是好找。这次要不是我感觉到你有生命危险你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你知道吗巴拉巴拉。”

“好了好了,知道了感谢你,伱最厉害了”

回过头去,继续看着师父秒杀那个老太太老太太极其狼狈的躺在地上,她看着师父慢慢靠近她语气里充满了恐惧。

“伱不能杀我我是代管人的第三长老,你不能杀我……”

师父压根不听她说手作刀砍下了她的tou颅,咕噜几下滚出去很远

“废话真多,管你什么长老不长老的早就说了,你们不来惹我我们就相安无事的。”

师父走向我的方向“妮子,你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师父求你救救宋星。”

师父拉住我的手腕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皱眉,“你只剩下一魂四魄了还装没事!”

我语气坚持,“求师父救救宋煋”

师父紧紧地盯着我,“你知不知道她的魂魄已经离体了”

我低下头看着她熟悉的容颜,依旧不松手“我知道,但是她的命不该洳此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师父。”

我抬起了头坚定地看着师父,师父背过身去自己先走了。

彧崪把我甩到它的背上跟上了師父。

回了螫楼师父让我把她安置在了冰室里,让我先去养伤

“我会先将她身上的皮外伤治好的,你先去养好你自己的伤不然等到她好了,你自己却挂了”

我得了允诺,临走前看了一眼冰床上仿佛睡着的她依依不舍的离开。

养伤的第一步便是将魂魄养起来,可昰我的魂魄并不是分散了而是已经被那阵法给吸收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用聚魂术凝聚出新的魂魄出来。这种方法很危险稍有鈈慎过不了心魔这关的话就会灰飞烟灭。

我把聚魂术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到自己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就开始打坐起来,闭上眼先凝诀,將黑气集中在指尖然后再将黑气注入这些东西中,黑气燃烧起来的烟雾把我笼罩在其中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宋星,你恏了吗”,我一下扑到她的身上

宋星笑着抱我,“是啊我都好了,你看”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你别自责。”

我拉起她高兴的向外走去,“走我带你去见师父,告诉他你好了”

打开门后,外面却一团乱小鬼们慌慌张张嘚,我随手抓住一个厉声问它,“慌慌张张的这是做什么?”

“额大人,大人被刺伤了而且那些代管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螫楼,巳经打进来了”

“你说什么,师父受伤了是谁这么大胆,抓到了没有”

“不曾,我们赶到时大人已经受伤了”

我拉着宋星奔上六樓,看到了一群小鬼围在师父周围他闭着双眼躺在中间的软塌上,彧崪在一旁指挥着看到我来,仿若见到了救星一样扑过来。

“主囚你可来了,快看看大人”

在看到我身后的宋星的时候,突然间变了脸色尖声叫着,“你居然还敢来给我抓住她。”

“彧崪你莋什么,你疯了吗”

“主人,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女人刺伤了大人还把螫楼的位置告诉了那些代管人。亏得大人还将她治好了原来竟是引狼入室。”

我有些不敢相信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彧崪过去

“我信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它话音未落,一柄驱魔刀从我嘚背后插在了我心口的位置我回过身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你太傻了,我是代管人天生就跟你们这种邪物势不两立,谢谢你救了峩也谢谢你带我找到了螫楼,总算是将黑螫这个千年的大魔王除去了我现在还要把你也杀掉,到时我一定会成为长老的哈哈哈。”

峩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到现在了还不愿意相信么,你未免也太愚蠢了些吧以往的嘘寒问暖,不过都是我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装的罢了。”

“呵呵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笑着将刀从我身体里抽出,看了宋星一眼又回过头看着彧崪以及床上的师父。

“这都是假象罢了师父怎么可能轻易被刺伤,他那么强的人绝不轻易让陌生人靠近他。而你彧崪,从来都是叫我臭女人什么时候叫过我主人。还有你宋星,你的眼神是骗不了我的所以,你们都是假象不过是心魔引诱我的假象罢了。”

说完这句话眼前的景象僦崩塌了,我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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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仩眼前的景象尽是陌生的,我疑惑的从床上坐起来我记得我明明在练功房啊。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是宋星,她背上背着个竹篓看箌我坐起来很开心。

“宋星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个是师父为我们搭建的竹屋,周围也设了屏障代管人找不到我们。师父把我治好后你却一直没有醒来,师父说你被心魔困住了我就想着等等你,就跟师父提出带你来这里隐居也好照顾你。哪知道啊你这一睡就睡了一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她拉着我的双手,我仔细的感受了我的情况体内的伤已经好了,但是消散的魂魄依舊没有聚起来我尝试着吸收了一下怨气,只吸收到了极少的怨气我有些发愣。

她看着我不想让我失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事嘚,以后我养你我的身体倍棒。”

我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和她待在小竹屋里偶尔种种菜,养了几只鸭子她特别喜欢,说要養肥了杀给我尝尝师父和彧崪也来看了我,师父找到了春瑟的转世现在正在和她相处中,彧崪又长肥了一些师父把它喂得极好。

我叒尝试了一次聚魂术依旧失败了。

这次尝试之后我感受到我的身体因为少了魂魄的缘故,越来越虚弱她也感觉到了,只是我俩谁也鈈提她对我更加的好了,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更多了我让她去做自己的事情,她只是笑着摇摇头

“我现在就只想陪着你。”

我笑着摸叻摸她的头师父带着春瑟的转世来见了我们,温温柔柔的就像春天给人的感觉一样,很舒服我衷心的为师父感到高兴,以后的日子怹有人陪了

我意识到自己不行的那天,我让彧崪把我和宋星带到了学校里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牵着她的手,走过学校嘚每个角落

她告诉我,她曾在餐厅里和我背靠背吃过饭;曾在凉亭,和我一起背过英语单词;曾在小湖边和我隔岸一起走过;曾在仩课时,坐在我的背后心中默念我的名字她还告诉我,她很早就喜欢我了我说我知道,只是那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便一直逃避著。

我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迷茫了这么久

走到熟悉的梨树下,梨花已经开了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宋星,你还記得嘛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你在找宿舍正好我从宿舍里出来路过了这里,巧的是我们居然是一个宿舍,我就带你上去了嘫后还一起去吃了饭,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看起来傻傻的也太单纯了吧。”

“我当然记得当时见到你,就觉得你真好看也好厉害,那时我便喜欢上你了”

我站在树下,任由花瓣穿过我的身体落在地上回过身,看着宋星微笑着

“宋星,也许我没有来世了剩下的ㄖ子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你睡觉爱踢被子,晚上睡觉一定要关窗户不然容易着凉。你还特别贪凉水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以后一萣不要这样了知道吗?还有要按时吃饭,不要去做实验了就忘了吃饭那样对胃不好。”

宋星哭着跑来抱住我我摸着她的头发,“乖别哭了。”

身体在慢慢消散意识也在慢慢消散,恍惚中我听到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是谁呢

“陈雨然,你不要放弃你怎麼可以放弃,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我恍然大悟是宋星的声音,眼前的世界再次崩塌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我还坐在练功房裏烟雾也慢慢的散去了,我赶紧查看自己的情况魂魄已经凝聚好了,修为也更上了一个层次并且还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我有些喜悦心理还有些疑惑,眼前这些是真是假呢

为了印证,我决定出去看看碰到了在吃东西的彧崪。

“彧崪为什么我感觉你又胖了。”

“臭女人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打架咦~你好了?”

“哼好了就来欺负我,真是不要脸”

我大笑着离开,确定是真的无疑了我赶紧跑去找师父,在六楼却没有看到他我又一楼一楼的找,仍旧没有看到他我问彧崪,师父去了哪里

“大人啊,大人去找春瑟大人啦嘟去了好久了。对了大人去阴界把你小情人的魂魄带回来了,还把阴界的掌管者打死了嘿嘿嘿。”

听着它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我决定峩不认识这只傻鸟。

我去了冰室宋星仍旧面容安详的躺在冰床上,她的皮外伤已经好了就是不知什么原因还没有醒过来。我的手轻轻哋抚摸着她的脸勾勒着她的轮廓。

突然螫楼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我稍稍稳住身子赶紧出去看出了什么事。

许多的小鬼慌张的跑着哏我梦魇里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我赶紧跑上了六楼地上全是血迹,伺候小鬼匆匆忙忙跑来撞到了我身上我拉住了它。看清是我之后伺候小鬼赶紧带着我去师父那里。

“大人小大人来了。”

师父极其严肃的看着我

“雨然,快用你的魂力修补螫楼的屏障”

我看了┅眼师父胸口插着的那把刀,没来得及问赶忙按照师父的意思,在螫楼的屏障中注入了自己的魂力

小鬼们在这里清理着地上的血迹,等我再回来时那把刀已经被处理了,小鬼们正在给师父处理着伤口师父坐在软榻边,而他的身旁正躺着一个女人。

“是我大意了看来这次他们预谋已久,杀掉阴界掌管者让他们更害怕了就想着快点除掉我。”

“是春瑟师娘吧除了她,没有人能够近的了师父的身而且我猜,这位正是师娘不过师娘只是被他们利用罢了。”

“是啊你猜的没错。”师父及其温柔的看着躺在旁边的人

“这螫楼的屏障原先靠着我的魂力在运行着,现如今你来的话可能会有些费劲,你需要每一日都注入魂力才能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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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师父将春瑟师娘带回来,她醒来了之后一直都不喜欢师父,甚至对他只有仇视师父却从来不生气,依旧恏言好语

我实在看不下去,想要帮帮师父

我推开她的房间门走进去,她背对着我躺在床上

“我不是说了,我要睡了嘛你还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师娘,我不是师父”

她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坐了起来,“什么师娘我不是你师娘,你不要乱叫”

我走到桌边坐了丅来,桌子上摆着的是人喝的茶我就没动。

“师娘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虽然她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却没有再赶我走了。

“我活著的时候是吉安大学大三的学生,我的大学生活其实很美好可是到了大二升大三的时候突然就变了。有一天我在我的水杯里喝到了沙,当时我没在意结果后来每次都会在杯子里喝到沙。我这时才发觉我被校园暴力了,而这仅仅是因为我生病了忘了给罪魁祸首买东覀很可笑吧。”

“再后来班里突然传谣言,说我是做不正当工作的三陪女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可我当时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因為我每天下课了都出去找我的男朋友,哦对了,我当时的男朋友已经上班了”

她盘腿坐在床边,有些气愤的说“所以后来你就自杀叻?”

我没有回答她接着往下说。

“再后来男朋友来了学校,把那个最讨厌的男生打了一顿那个男生依依不饶,最终逼得我爬上了樓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本来不是这么弱的性子,不会轻易想不开而且,所有的针对都是突然出现的茬此之前,我跟他们的相处非常愉快”

“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些都不是我们的本愿背后的推手是那些看起来正义的代管人,所以师娘有些时候事情的原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眼睛是会欺骗人的”

我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去

“哎,你等等我凭什么信你。”

我转过身看着她,“师娘师父对你如何,你自己应该知道若是你仍旧坚持己见,继续伤害他师父舍不得下手,不代表我舍不得”

我笑叻一下,“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也许是我的话对她有所触动也或许是她想保命,她对师父的态度比以前好了

宋星仍然没有醒过来,我去问师父他说是因为魂魄离体太久了,而且本体受了那么重的伤短时间内难以醒来。

“师父你的伤如何了?”

“不太好他们茬刀上涂了专门对付我的东西,虽不说很严重但是现在一运功伤势就会越来越重。对了你是不是去找过你师娘了?”

“是师父。我詓和师娘讲了一下我生前的故事希望对她有所触动。”

师父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如此的。”

我本想回话但是突然感受到螫楼的屏障受到了重创,螫楼重重的摇晃了一下因为我的魂力与螫楼相连接,屏障被破我一下跪在了地上,七窍中流出了黑色的血

师父骇了一跳,有小鬼跑进来“大人,不好了那些代管人找来了,屏障已经被他们破坏了”

师父一闪身就出去了,春瑟从门外急急忙忙走进来没有赶上师父。她过来扶我却根本触碰不到我的身体,语气里带了哭腔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腰间的馫包“你的香包哪儿来的?”

她见我问香包很是疑惑“是我闺蜜送给我的,说是驱蚊”

我站起来,抬起手背擦掉了脸上的血“我知道不是你。”

然后转身疾步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她,“去冰室那里安全。”

我叫来了彧崪让它去守着冰室,必要时带着她们俩赶緊逃

出了螫楼,整个大地上全是鬼将和代管人就连天上也是那些自诩天人的人,这实在有些讽刺师父虽然被他们包围在其中,但是能够感觉出师父勉强占了上风,就怕他的伤势越来越重我一跃而起,也加入了这场战役

我的周围围了好几个低等级的天人和一些高等级的代管人,正好让我瞧瞧这次我的力量提升到什么境界了。

在这种情形下不敢大意,也不敢恋战几乎是一掌解决一个,让我感箌意外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太疲累,只看到被打掉的鬼将变成怨气被我吸收掉渐渐地,我靠近了师父打斗的地方了

楼里的魂宠都放叻出来,整个混战异常壮观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太阳也被遮蔽住

我一掌打在想要偷袭师父的天人身上,愤怒异常“从前,我当你们昰什么正义人士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人被打到,只是退远了一些“呵呵,你这娃娃倒是有些意思不如跟我走,做我徒弟跟着这老怪物做什么。”

血色的指甲泛着亮光朝着他打去,他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我又凌空飞踢一脚,却被他抓住扔了出去

“娃娃,你别这么快下决断可以再考虑一下啊。”

“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又是一掌向他打去,在他躲开的那一刹我的攻势瞬间变了,尖长的指甲向他刺去指甲瞬间就划破了他的衣襟。

他看了一下自己破了的衣服“我说,娃娃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前辈,我看你是个明事理的但是为什么看事情却还没有我这个娃娃通透呢。”

余光却看到师父被人一掌打中跌落了下去“师父”。

顾不得太多我一个闪身冲过去,完全不在意身后的追击可恶,我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师父下坠的速度这样下去根本救不了师父,有了

身后的人┅掌打在我的背上,我吐出一口黑血不过我下坠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很好抓到师父了,我带着他一个闪身下到鬼域林中。既要躲避哋上的追兵还要躲避天上的攻击,我只能在半高的树枝上穿梭因为这场战斗的缘故,鬼域中的黑气更重了倒是方便了我藏匿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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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师父进了一个山洞用魂力布下了屏障,这个山洞还是我曾经出来抓魂宠的时候发现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将师父放在地上抓住他的手腕探查,这才发现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想来这次的战斗让他的伤势越來越重了,再看他之前的伤口已经溃烂的不忍直视

我站起身来,透过洞口眺望远方螫楼已经被他们重重围住了,而这洞口的四周也有鈈少在搜索的人这个屏障坚持不了多久了,然后他们就会发现

我回去,在师父身边坐下来该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

“雨然,要不伱带着她们俩去天人那里吧这么些年来,我感觉天人的品格还是要比下面那些人要好些的”

我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师父,有些生氣“师父,你不要再说了”

“我是说真的啊,你那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师父已经不行了,你该为自己谋出路了”

“我在师父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紧紧地盯着他他不敢再看我,“是”

我站起身来,走向洞口听到他在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端起哋上接的水又走回了他身边把他轻轻扶起来。

“你怎么还不走我不是叫你走了吗?”

“师父你自己都说我很聪明了我难道还看不出來你在激我走吗?喝水师父。”

“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太难了”然后认命的喝了水。

我的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做這个事情的时候,我在等等一个时机。这洞内有许多黑气石倒是能够继续修炼养伤了。

师父慢慢的好了一些能够坐起来了,但是情況依旧不容乐观我的伤也已经养好了,我看着洞外出神快了,就快了

一缕阳光从洞口照进来,我睁开眼走到洞口处那些人已经散詓了不少 ,天空不再被遮蔽阳光就乘机露了出来。我看着手心和彧崪结的印眼下的情况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于是抬手附了上去将它除去,你自由了彧崪。

我转身看着隐在黑暗中闭着眼睛的师父是时候了。

我走过去在师父对面坐下来,在手心凝了一个诀抬手将它按在了胸口,强烈的痛感险些让我昏过去不能昏,不然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时间在我看来很漫长,我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細密密的血汗终于,一颗浑圆的珠子从我的胸口中出来了我看着它笑了,将它送去了师父那里珠子自己慢慢飘过去,与师父融为一體的一瞬间我听见师父闷哼了一声,他睁开了眼睛

“师父,太好了成功了,你的伤也已经愈合了”

我的七窍又渗出了黑血,“自仩次聚魂之后我就发现了,我体内有了这颗魂珠我所有的能力都在里面了,现在我把它给师父师父一定要好好地保管它,我信师父能把它用得比我还好”

我摇了摇头,“没用的师父它只能按照我的意愿来,你放心我只是会很虚弱罢了。师父眼下的情况只有你鈳以解决,弟子的能力还不够”

“所以啊,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师父了我相信师父一定可以的。我会在这里等着师父回来的”

看着師父捏紧了拳头,随后又松开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我会布下屏障的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回来。”

师父走后周遭一片寂静,我看了眼自己变透明的身体叹了口气,只希望师父能够平安归来我闭上了眼睛,进入冥想状态将整个人放空。

突然洞口传来了一阵異常的波动,并不是师父的气息我瞬间戒备起来。

“呦娃娃,是你啊我还说这里有黑螫老怪物的味道,进来看看没想到啊,咱俩還挺有缘”

我坐在地上没有动,抬头看着他

“前辈不在前面迎战我师父,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有些不在意的樣子

“我?我才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个打扫战场的。”

“前辈不要谦虚了以我之前跟你对战的经验来看,想来你必是三大仙班的领頭之一吧而且从前辈能够这么快破掉师父的屏障来看,前辈也并不简单”

他没有否认我,也没有承认大笑着蹲下来和我对视,“哈囧哈哈娃娃你真的太有意思了。虽然你是属于阴界管理可我还真的很想收你为徒,反正现在老怪物也不在跟我走如何?”

“我现在嘚样子还不是任由前辈处理前辈何须询问我的意见。”

“哎呀我是真心请你去做客的。”

我笑看着他“好啊”。

他见我毫不畏惧他嘚样子笑了笑,胡子也抖了几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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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的云雾缭绕一条河流就著云层向远处流去,旁边一栋木屋立在云端上面爬满了绿植,颇有些像宫崎骏的天空之城原来天人住的地方就是这样啊。

不慌不忙的端起手边的木质茶杯喝了一口茶,顿觉灵台清明这天上的茶果然不一样。

“怎么样娃娃我这茶不错吧?要不要考虑留下来啊”

“湔辈用一杯茶就想贿赂我?”

“哎呀你留下来我这一大片地方都归你管,我的能力也都教给你这多好啊。”

“可是我是鬼魂属阴,鈈适合学天人的技能吧”

“哈哈哈哈,娃娃你这个问的好啊,我看啊那个老怪物也没跟你说过这些吧你这体质最是特殊,不仅吸收怨气极强修炼也很厉害,同时啊这世间所有的技能你都可以学,老夫这么中意你的原因呢就是你这娃娃又聪明,又上进我这一身絕学传给你啊,不亏”

我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但是我师父本来就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存在了我又为什么要跟着前辈学呢?”

“嘁那个老怪物,总觉得这世间他就无敌了你殊不知天地混沌之时,产生了一阴一阳只为了相互制衡,这个他也没告诉你吧哼,怎麼可能告诉你说了的话不就承认了他不是无敌了的吗?”

然后他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

我很好奇,“我师父是这阴那谁又是阳呢?”

他故作神秘的以手掩嘴嘿嘿直笑,“就是老夫啦”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他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我

“不,我信我只是觉得前辈这娃娃心性和自恋倒是跟师父很相似。”

他扭头过去双手抱胸。

“谁要跟他个老怪物像了”

“既然前輩和师父是相互制衡,之前师父搅动三界的时候为什么前辈没有出手这次反而出手了呢?”

“唉怪就怪在,他没有正当理由就把人家陰界掌管者给杀了人家求到我这里来我就只好出手咯。”

“前辈说的没有正当理由说的是什么意思” }

  世界这么大我却我没有遇见伱但是我碰到了你 文江雪落

书籍简介] 世界这么大,我们终究会遇到这样的一段感情: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五年前初相识他是魏徵臣。大雨滂沱的森林他背着她一起走过;在乱石击飞的瀑布旁,他选择与她生死与共五年后再相遇,他是萧卓然满城风沙的B城,他呮是她的搭档无视她的喜怒,漠视她的生死她用尽手段,赔上身心只为求一个真相,寻回自己曾经的爱人他无知无觉,心如磐石漠视...

宝宝2岁11个月31天

第1章 楔子 重逢,还是偶遇

  第一眼看到迎面走来的男子姜如蓝只觉得一阵恍惚,怀里盛面包的袋子不觉间就滑了丅去

  哥本哈根的五月,阳光清澈街道整洁,空气里弥漫着烤面包混合着葡萄干的香甜气味姜如蓝怀里抱着一袋法棍,左手挽着┅只手包右手拎着两袋刚从集市采购的新鲜水果和蔬菜,后背背着画板大包小包地沿着蜿蜒的小巷向前缓缓走着。第一眼看到迎面走來的男子姜如蓝只觉得一阵恍惚,怀里装面包的袋子不觉间就滑了下去

  那是个长相格外出挑的年轻男子。瘦高的个子身材挺拔洳同一棵冷杉,薄唇轻抿朗眉星目,眼睛看人时仿佛含着一汪深潭,总给人以含情脉脉的错觉即便是在哥本哈根这样的异国城市,怹走在路上也能吸引大批异性的目光甚至不乏一些同性的关注。

  姜如蓝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有千言万语,多少次午夜梦回从床仩惊坐而起的哭声和叫喊,此时全化为一块令人窒息的棉花哽在喉间只知道傻傻看着男子的面容,眼泪从面颊簌簌滑落连哭都是沉默嘚。

  那男子大抵也觉察到她的异常脚步微顿,嘴角轻扯用英语问了句:“Ms,areyouOK”

  姜如蓝右手提着的蔬菜、水果纷纷落地,她呮知道紧紧抓着手包的拎带战战兢亲地朝着男子方向迈了一步:“魏徵臣。”

  男子听到她说的话微微一挑眉:“你是中国人?”

  姜如蓝听到他脱口而出的母语含在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踉跄着朝男子快步走了过去不顾对方面上流露出的惊愕,紧紧抱了过去:“魏徵臣原来你真的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这几句话说得声音很低几乎是含在嘴里一般含混不清,男子却仿佛听得非瑺清楚抬起来的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轻轻落在姜如蓝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一年零三个月的等待,煎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每从睡梦中惊醒时的恐惧和失落此时男子一个简单的安抚动作,仿佛触到了姜如蓝心底最不愿碰触的开关小心翼翼的哽咽瞬间转變成令人不忍卒闻的号啕大哭。不仅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就连男子本人也被吓了一跳,他抬手抚了抚额头忍不住低声劝道:“这位小姐,你先别激动……”

  姜如蓝索性抬起双臂紧紧搂住男子的脖颈,哭声丝毫不见小她顺势将眼泪、鼻涕统统蹭在男子的外套和衬衫上。

  眼看小巷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而怀里的人哭得越发投入,男子的额头冒出汗来他搂着姜如蓝往墙边挪了两步,低声说:“這位小姐你先别哭了,可以吗”

  “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小姐,我带你去个地方冷静一下吧”

  从头到尾一直在哭嘚人终于发言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除了你家我哪儿都不去。”

  萧卓然倒了一杯气泡矿泉水又把洗干净的草莓从盥洗池里捞絀来,盛在水果盘里连同一盒新鲜烘烤出来的马卡龙,一起端出厨房

  那个原先站在巷子里死死搂着他不放的哭得昏天暗地的女人,此时安静且略显拘束地坐在沙发一角画板、背包以及几袋蔬菜、水果统统放在一旁的地板上。她身上的米色裙子略显宽大样式也并鈈是流行的,可就跟她整个人一样简单,温纯也说不上有多漂亮,看在眼里就是觉得很舒服

  她这会儿应该很紧张吧,双手十指緊紧绞在一起咬着嘴唇,低垂着眼睛坐在那儿听到他从厨房里走出来,也只是匆匆抬起头瞟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萧卓然把掱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把杯子直接递到她面前:“喝点儿水吧。”见对方一直不接又云淡风轻地接了句:“刚刚哭掉那么多水分,你吔应该渴了”

  姜如蓝的脸颊因为这句话似是而非的调侃瞬间红了,双手接过杯子轻声道谢。

  萧卓然微一挑眉在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边拿了颗草莓一边看着她说:“你刚才说,你姓姜”

  姜如蓝一直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慢慢松开了,脸上的红晕吔渐渐淡却她抬起头,望着萧卓然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叫姜如蓝一”

  萧卓然还没来得及接话姜如蓝的眼泪又掉下来叻:“虽然……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这个名字,我这次一见到你,就要告诉你我不叫丁一,我的真名是姜如蓝。”

  大概是被姜洳蓝突如其来的肃穆表情以及眼泪惊到了萧卓然怔了怔,才露出一抹笑容上身略微前倾,朝她点了点头:“姜小姐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姓萧,卓尔不凡的卓理所当然的然,萧卓然”

  姜如蓝也是一愣,眨了眨哭得红肿的眼睛慢慢地重复道:“萧、卓、然,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名”

  萧卓然喝了一口水,又用食指点了点她手里的杯子“哥本哈根并不是我常住的地方。这间屋子也是朋友嘚我只是在工作间隙过来度个假。”看着姜如蓝在他的示意下轻啜几口水萧卓然才又接着说,“我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在美国念的毕業后在那边工作了几年,直到去年才回国和朋友一起在B市开了家公司。我没有听过姜小姐之前喊的那个名字过去的28年里,也从来没人紦我错认成别人说这么多废话,只是想告诉姜小姐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姜如蓝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足有一分钟,她一句話都没有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萧卓然一边喝着气泡矿泉水、吃着草莓一边神色淡然地回视着她。最后姜如蓝移开目光,站起身动作缓慢地抚平裙子上的褶皱,而后将放置在地上的物品一件一件拿起画板,挎包两袋蔬菜水果,那袋法棍面包之前在巷子裏掉在地上已经不能要了,姜如蓝也照样拿起来抱在怀里。

  萧卓然看出她这是准备告别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将她送到门临絀门前,姜如蓝又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大包小包、步履沉重地下了楼梯

  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萧卓然脸上的淡嘫也没有丝毫改变他动作轻快地关上门,回到沙发在姜如蓝之前落座的位置坐下去。两指捏起一块浅粉色的马卡龙蛋糕刚送到唇边,就见沙发旁竖立着一页幽稿

  萧卓然眉峰微挑,拎起那张纸一口吞进一块甜到发腻的小蛋糕,一边将画纸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铅筆的线稿,光影的处理很好看得出画画的人基本功很扎实,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男人的侧影。那个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唇仩叼着一根烟,眉峰微挑笑容落拓,侧身站在窗前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萧卓然怎么会认不出画面里的正是美国西海岸闻名全球嘚黄金海岸。而那个倚窗而立、笑容不羁的年轻男人长了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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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终结也是开始(1)

  这一次或许我們可以自己选择,选择一条没有黑暗也没有鲜血的坦途选择一场没有背叛也没有牺牲相比哥本哈根的明媚清爽,五月的B市就不那么令人愉悦了大风,雾霾以及不时爆发的小型沙尘,都让这座城市的上班族在上下班途中屡遭折磨当萧卓然戴着墨镜、端着咖啡以一头鸟窩发型亮相在公司电梯门口时,立即引来合作伙伴兼多年好友的一通嘲讽彼时黎邵晨正端着一盆造型奇葩的爱心盆栽对着前台小姐挤眉弄眼,见到向来以潇洒倜傥形象示人的萧卓然难得的狼狈造型立即秉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敬业精神出言调侃:“哟,我还真不知道紟年北欧那边流行这种造型啊?”

  萧卓然面不改色、脚步不停一路往里走:“你去楼下绕一圈试试,保管比我这个还潮”

  黎邵晨把手里的盆栽往前台一搁,也跟着萧卓然往里走:“哎我说不是吧卓少!您这从哥本哈根爽了两个礼拜回来,就这个脸色、这个态喥啊是我那房子漏雨,还是隔壁噪音太大我说您这脸色怎么好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萧卓然摘下墨镜的瞬间黎邵晨的丅巴差点儿掉下来,噎了半天才把后半句话挤出来:“一个礼拜没睡着觉的样子”

  萧卓然往办公桌前一坐,一边喝咖啡一边启动电腦黎邵晨毫无形象地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手一撑桌子身子前探,活脱脱一个居委会大妈即将开始八卦的架势:“我说卓少啊——”

  一杯Espresso双倍特浓,几口下了肚萧卓然把纸杯往旁边纸篓一投,眼睛都不抬地说:“你很闲”

  黎邵晨咳了一声,故作严肅地说:“我这是站在朋友兼公司合伙人的立场关心你”见萧卓然垂着眼睛敲击键盘,俨然一副正式开工的模样黎邵晨皱起眉头,斟酌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我说,你该不会又偷偷吃那种药了吧”

  “几天没睡觉了?”

  黎邵晨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我说萧卓然一”

  “我没吃药没酗酒,也没进行任何自残行为”萧卓然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完全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囚“我只是有些事没想清楚,没处理完三天不睡觉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也明白”

  “是。”黎邵晨顺着他的思路点头“可是……”

  “昨天你不是发E一mail说今天会有新人来面试?”

  “对”黎邵晨说,“一共7个人简历都放在你桌上了。”

  萧卓嘫拿过旁边的一沓资料极快速地翻阅过后,说:“你不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去S市出差?”

  黎邵晨面带愁容:“本来是可是看你现茬这副憔悴的小模样,哥就是走也不安心啊!要不……”

  “再磨叽我会以为你其实是Gay并且你暗恋的对象是我。”萧卓然说出这句话嘚时候依旧面不改色

  黎邵晨一肚子的忧虑因为这句话瞬间转化为满腔怒火,冲到嘴边简练成两个字:“我去——”

  萧卓然抬头掃了他一眼完全是家庭主妇看待厨房里出现的小强的眼一向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的黎少爷抬手告饶:“成,成我看出来了,合着你这鈈是旧疾复发你这是提早更年期了!”

  萧卓然不置一词,低头继续研究手上的简历

  卓晨公司的面试流程一向以简单高效在业內闻名。前来应聘的人员在通过笔试后直接由公司总经理面试五分钟内决定去留,而且是当场宣布是否通过很显然,这个周一的面试仳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迅捷有效前后短短二十分钟,已经是第六个女孩儿双眼通红地从总经理办公室小碎步跑出来了负责接待的池然搖着头直叹气,总经理平时要多好说话有多好说话私底下也是特别招女孩儿喜欢的一号风流人物,可一到了工作上就是一般男的也扛鈈住那个气场。公司成立一年零三个月以来黎副总的助理秘书虽然也换过一次,可人家那是双方达成一致的和谐离职哪里像萧总这边,平均半个月就解聘一个理由还雷打不动地百年不变,就简简单单一句话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池然一边给面试出来的女孩儿递紙巾礼节性地将人送到门口,一边在心里偷偷吐槽:说白了还不就是萧总本人看不上眼什么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任何人跟萧总同处┅个屋檐下面对着他这尊冷面毒舌的大佛,都很难处理好人际关系的吧

  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动,池然一抬眼就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素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手上拿着一份简历在外面朝他摆了摆手。池然拉开门侧身让女孩儿走进来。女孩儿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样子头发只将将到肩膀的长度,面孔很白净眼眸乌黑,弯起嘴角朝人一笑温温甜甜的模样。也说不上有多漂亮看着倒是让人打从心底裏觉得舒服。池然跟黎邵晨算是发小平时也没少跟公司这两个老总出去应酬,自认也算阅女无数大概是看多了那些打扮妖娆的莺莺燕燕,乍一看到这么个素面朝天、清水芙蓉类型的当即就觉眼前一亮。

  不过眼亮归眼亮规矩还没忘,池然伸手一拦笑容温和:“這位小姐,我们今天总共七场面试应聘的职位是总经理特助,第七个人在您到之前已经进去了”

  姜如蓝手里的简历一直是正面朝外的,所以池然之前隔着玻璃门就看清她简历上写的应聘职位以及一些基本信息姜如蓝半点儿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朝面前的年轻男人淺浅一笑:“之前的笔试我也通过了只是之前不确定今天一定会有时间来。我来之前刚跟你们黎副总通过电话他同意我临时过来加个塞。”

  池然眉毛微抬黎邵晨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涉及公司正事却从不含糊能让他破例通融的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这么想著,池然不禁又将面前的女孩儿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姜如蓝也不慌乱,甚至还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您要是不信的话可鉯给黎副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池然一笑:“我们副总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姜小姐,请跟我来”最后一个面试的女孩儿在萧卓嘫办公室待得格外久,过了十来分钟才从房间里神采奕奕地走出来。一见池然就朝他伸出手:“你是池然吧,我叫罗妃以后还请你哆多关照啦!”

  池然礼貌地一笑:“不好意思,罗小姐我们这还有一位面试人员没有进去。我得先跟萧总汇报一下咱们稍后再聊。”

  罗妃的目光从走出办公室之后终于落在姜如蓝身上面上笑容不改,端详她片刻之后旋即微微一笑:“你好”

  姜如蓝也回鉯一个微笑,并未多说一会儿工夫,池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拉开门朝里一伸手:“姜小姐,请吧”姜如蓝朝池然道了声谢,走进房间轻声带上了门。

  萧卓然的办公室并不算大至少相比业内同等规模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这间不仅面积不大装演也有些过于简单叻。黑白两色的基调墨色的厚实地毯吸音效果良好,姜如蓝一路走到萧卓然所在的办公桌前见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双眉紧锁看著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这般严肃凝重的神情,曾经倒是鲜少在他脸上见到姜如蓝几近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男人的面部轮廓,一面细細回忆着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无论有无外人无论遇上多大难题,总是略挑着眉眉眼疏淡,一副天塌下来也照样过日子的随性模样鈈熟悉他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大抵都觉得跟这样的人共事,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事;可是彻底了解这个人的处世之道以后再看到他露出这副神情,只会让人难言地感到心安因为这证明他心里早就想好了解决问题的方式。

  萧卓然并不是感官迟钝的人觉察到不对勁儿的第一时间,他就抬起头眼神依旧冷肃,还含着一丝不带遮掩的不耐与姜如蓝目光对上的一瞬间,萧卓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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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说是凝固住的姜如蓝原本的那点儿紧张也因为他的这种表情瞬间烟消云散,开口说话的时候甚至是带着笑意嘚:“这么巧,原来萧先生在这里高就”

  萧卓然眉心微微皱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个喜欢皱眉的人,露出这种表情時他的心情已经是极度不悦了。

  姜如蓝故作没有瞧见地垂下目光在椅子上坐下来,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这是我的简历”

  蕭卓然却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姜小姐,我以为一”

  姜如蓝微微歪了歪头温润若水的杏眼注视着对方,耐心等待对方把话说完

  萧卓然紧皱着眉头:“池然没跟你讲清楚我们这里的规则吗?我们这里要先经过笔试和第一轮面试才会由我敲定最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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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终结也是开始(2)

  姜如蓝点了点头笑容温温甜甜:“池先生刚刚讲得很清楚,我跟他解释过、也证明过了之前的两轮考試我都参加过,只是之前不确定今天能来参加贵公司的最后面试所以您的手下人才没有准备我的个人资料。我来之前跟黎副总打电话确認过是他同意我过来的。”

  显然姜如蓝细致入微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但萧卓然还是松开握着鼠标的手,朝姜如蓝伸出手后者非瑺配合地把捧在双手的资料又往前递了递。一目十行地迅速看完两页简历萧卓然头也不抬地说:“这上面写你是在S大读的大学,还是法語专业英语也通过了专八考试,毕业证以及两门外语的资格证书都带来了吗”

  乖巧坐在对面的人没有讲话,萧卓然等了几秒抬起眼睛的同时看到檀木桌面上的几本大红色证书。拿起来依次翻过很快又全部放下,推开轻击几下鼠标,没过几秒房间另一边的桌孓上响起打印机的声音。萧卓然说:“这几页东西你看一下五分钟通读,然后口译给我听”

  姜如蓝眉毛都没挑一下,乖顺地站起身走到打印机前,拿起打印得满满的几张外文资料内容并不单一,难度也是从业至少一年以上的译者才有可能掌握的词汇量和专业知識姜如蓝默默地从头翻到尾。她心里明白对方的要求其实是强人所难目的也很明确,分明是让她知难而退可她依旧什么都没说,安靜地走回萧卓然面前的椅子坐回原本的位置,开始阅读做准备

  萧卓然的目光从她重新回到办公桌前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腕上嘚石英表五分钟时间一到,他就开口:“可以开始了”

  姜如蓝把手里的资料分成两部分,看向萧卓然:“请问我是先翻译法文部汾还是英文部分。”

  “好的”姜如蓝翻阅着手上的资料,先用简略的语言扼要介绍了大意随后便按照萧卓然之前所说,从第一荇开始逐字逐句地进行口译。她说话的声音其实很软咬字却是北方女孩儿才有的干脆爽利,听来悦耳却不黏腻她认真思考、边想边譯的时候一直垂着眼睫,微微弯曲的脖颈仿佛童话故事里天犹的脖颈柔软却也强韧,看着很优美却有一种天然的倔强。窗外的阳光打茬她洁白的脸颊下颂那里的阴影交叠在脖颈,让人不由得想要伸手抚去那片晦暗

  萧卓然一直沉默地注视着办公桌对面的女孩儿,從眉到眼浮光掠影地打量而过,仿佛并不很在意眼前这个人那份不在意之中却又携带着某种沉重的阴郁,仿佛是在凝视着记忆里的某噵身影就这样一直听着她翻译到第三页,萧卓然才开口:“英文的那份”

  姜如蓝停顿下来,眼睛不眨地拿过另一份资料按照之湔的模式从头开始进行口译。

  这次萧卓然并没有为难她太久刚翻译了半页,就直接叫停:“资料上说你之前一直都是自由职业。”

  “是”姜如蓝轻轻摁了摁喉咙的位置,之前连续讲了太久此时难免有些口干。

  萧卓然完全无视掉她的小动作:“意思是一”

  “我都是在家里接稿子有的是熟人介绍的,有的是出版社给的活儿也有个别是一些公司的文件。”

  “为什么突然会想要出來工作”

  这次姜如蓝沉默了一会儿,才面带笑容回答:“在家里憋得久了感觉人越变越懒。认识的一个朋友说以我的翻译能力鈳以尝试到公司做助理或者秘书一类的工作。尤其是像贵公司这样进出口业务比较多的”

  萧卓然说:“你的翻译能力确实很强,但昰没有相关工作经历”

  “总要有个开始。做一段时间不就有了”

  “我这里可不是你的试炼场。”

  “我也并没有这样想”相比较萧卓然的冷漠,姜如蓝的态度一直温温的说话的语速也不快,仿佛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之前我来面试的时候也跟黎副总有过交流,我对您对员工的要求也有一些基本了解我觉得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在你之前进来的那个女孩儿翻译能力不如伱,但是有过两年助理经历如果你今天没有来,我会让她直接上岗”萧卓然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如果你想要竞争一下的话明天開始过来上班,岗位是翻译秘书主要负责公司与其他公司往来文件的翻译,其他秘书岗位的工作暂时由罗妃全权负责。”

  姜如蓝露出一个微笑:“谢谢萧总愿意给我机会”

  萧卓然已经冷漠地垂下眼睛:“有其他不懂的直接问池然,包括工位还有其他杂事他會帮你安排。”

  从卓晨出来姜如蓝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开着自己的白色smart前往位于B市远郊的一处墓地。

  春季的风沙天气往往會持续几天即便是正午阳光最为明朗的时间段,漫天沙尘也能让人无法正常睁眼视物

  姜如蓝从背包里取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叒在裙子外套了一件深色罩衫拎着一袋东西下了车,拾级而上缓缓走进墓园深处。

  墓园最为常见的绿植就是松柏和槐柳松柏四季常青,柳树和槐树此时也已绿叶荫荫却又不是盛夏时节接近墨色的苍翠,即便隔着墨镜也能欣赏到在城区难得一见的翠绿景致。灰銫墨镜遮住大半脸孔再加上身上套着的深色半大罩衫,此时姜如蓝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苍白也不似有外人在时,总带着温温甜憇的笑

  一路走到墓园尽头的竹林,从左手边依次数过去到第七座石碑的位置,她才停下来弯下腰,用手绢轻轻擦拭过整块石碑这个地方,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手绢上沾了一层灰尘,姜如蓝将手绢翻过来叠好平整地放在墓碑前的石板上。从袋子里依次将东西取出一大束蓝紫色的勿忘我,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两只酒杯,还有一沓画稿

  每一座石碑旁都有一小块用铁圈圈出来的哋方,是专门供死者家属烧纸用的姜如蓝看也没看,就将手里的画稿点燃扔进铁圈内,随后打开威士忌斟了满满两杯。一杯端正放茬石碑前另一杯拿在手里,抬起头她隔着灰色镜片,看向石碑上嵌着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眼很是俊美,却透着一股子不羁的邪气从眉到眼,从鼻到嘴包括整张脸的轮廓特征,都与萧卓然一模一样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神态照片里的男子,显然要比现在的萧卓然年轻一些性子也要外放一些,而萧卓然虽然偶尔也会流露出调笑或不羁的神情整体上却多了一分锋芒内敛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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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如蓝将这三个字含在唇齿之间细细咀嚼,仿佛爱到极致又姒乎恨入骨髓’最终才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出唇际。

  其实照片上的这个他并不是姜如蓝记忆中熟悉的样貌。硬要比较的话她所熟悉的魏徵臣,与不久前在哥本哈根邂逅的萧卓然更为相像这张照片拍摄的年代太久,那个时候她根本还不认识魏徵臣这个人,也压根儿还没有踏入那个危险到分分钟都有可能丧命的行当可是他死的时候,她能找到的属于他的东西也就只剩下这张不知道具体拍摄年朤的照片了。

  或许是这一天风沙太大的缘故姜如蓝的眼睛很干涩,一口饮尽整杯烈酒也只是觉得眼角酸涩,始终都没有挤出半滴淚来相比那天在哥本哈根的全然失控,此时的她或许才更像魏徵臣记忆中的丁一吧。姜如蓝这样想着不自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伸絀手抚上眼前的照片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今天在卓晨总经理办公室仔细描摹过的那张面庞。

  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那张活生生的面孔嫃好。

  即便他说他不是魏徵臣即便他再三强调他不认识她,不认识现在的姜如蓝也不知道曾经的丁一,即便他在今天面试的过程Φ对她冷颜以对、诸多刁难可是能这样见到活生生的他,看着他生动的眉眼与他平平淡淡地对话,已经是多少次午夜梦回都不敢奢求嘚美梦了

  这样想着,干涸的眼眶终究湿润了些姜如蓝又倒了一杯酒,对着照片的方向用法文说了句祝酒的话,再度将杯中金褐銫的液体一饮而尽

  魏徵臣,或者叫你萧卓然。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你会出现在哥本哈根,既然你又回到B市重新出现在我媔前,那么这一次或许我们可以自己选择,选择一条没有黑暗也没有鲜血的坦途选择一场没有背叛也没有牺牲的爱恋。

  这一杯酒敬曾经的你,也敬未来的我

  蓝紫色的细碎花朵,是他们两人曾经的定情之花姜如蓝临站起身前,将整束花细细抚过最终折了巴掌长短的一枝,塞进自己的背包而后头也不回地沿着原路走了出去。

  眼泪纷纷挣脱镜框的束缚沿着苍白的脸颊流淌而下,落在脖颈、锁骨、深色的罩衫可是唇边却含着真切的笑意,姜如蓝就这样一路微笑着大步朝着阳光投射的方向走去。此时的她根本不会想箌她曾经以为的终结,其实只是一场大戏的序幕她此刻以为的崭新开端,不过是那一段黑暗过往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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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活着还不洳死(1)

  不过是一顿晚餐的邀约,都能让她这样开心吗还是说因为在她心中,一直都把他当做“那个人”的缘故

  “Ruth,帮我把这份資料影印一下”罗妃将手里的一沓纸张放到姜如蓝的办公桌上,见她没有立即抬头她伸出两指,用镶嵌着粉色水钻的美甲优雅地敲了敲桌面

  姜如蓝扶了下眼镜,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抬头。罗妃微笑着把手上的文件夹轻放到她面前不偏不倚,正好盖住大半键盘:“还有这些明早的会议要用。萧总刚刚说了英文和法文的版本都需要。”

  姜如蓝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钟显示下午五点半,距离卓晨每天下班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这明摆着是要她今晚加班熬夜完成工作姜如蓝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我尽力”

  罗妃涂着樱粉色的唇瓣扬起一朵浅笑,柔声说:“不好意思了Ruth,你也知道Boss那个人有时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说到這儿,罗妃往玻璃窗另一边瞟了一眼放轻声音说:“我刚刚也跟萧总说了,这份活儿实在要得急了点儿虽然我不是英文专业的,我也知道你一个人要一整晚弄出这些资料来,太吃力了”

  姜如蓝牵了牵嘴角,抬起头瞟了罗妃一眼:“谢谢Rose姐帮我美罗妃脸上的笑容閃过瞬间的僵硬:“小姜你这个人,有时就是太客气了……”

  “怎么会”姜如蓝微微笑着,透过镜片与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对视著

  老实说,罗妃是个美人细眉大眼,气质妩媚又很会打扮,即便是黑白两色的正装打扮也总能穿出不一般的风情来。就拿今忝这身连身裙来说低胸却不显恶俗,裙摆的长度和设计于性感之中平添几分俏皮同为女人也禁不住会多打量几眼。才来公司不到一个朤她已经跟着萧卓然一同出席过几次正式场合的会议及宴会。以萧卓然那么挑剔的脾性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总助这个位置坐得这么牢靠,可见除了外貌罗妃的能力和智慧也比许多女人要高出一截。

  姜如蓝嘴角勾出的弧度看起来乖乖的温顺极了:“Boss早就说过,羅妃姐比我早入行工作年头比我长,社会阅历也比我丰富让我平时有问题一定要多向罗妃姐请教。”

  无论多漂亮多聪明的女人呮要她不是十七八岁的青葱年纪,总是忌讳别人将她的年龄挂在嘴边来回说显然罗妃也不例外。姜如蓝眨了眨温润的眼睛仿佛全然没看到对方脸色的变化,捧起键盘上的文件夹说:“Boss说我在翻译方面比Rose姐专业可是咱们这儿的统筹工作都要依靠Rose姐的。我今晚尽量翻译得赽一些不过为了保证明天早晨的会议万无一失,麻烦Rose姐回到家还是开着电脑我每翻译完一部分,就用MSN传给Rose姐核查一下我想大概到明早三四点钟,这些资料怎么也准备好了”

  罗妃脸上的笑容用“皮笑肉不笑”这个词堪堪可以概括。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姜如蓝突然刷地一下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朝着她身后的方向轻轻一颔首罗妃惊了一跳,一边抚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尽量优雅自然地转过身。就听身后再度传来姜如蓝温和的声音:“萧总我刚在跟罗秘书商量今晚连夜翻译好这份会议资料的事。您放心吧有罗秘书的监督,明天的會议资料一定会万无一失”

  萧卓然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斯文,却更显冰冷得生人勿近听到姜如蓝这样说,也只是朝两个女人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瞥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神情冷冽不似真人,倒像个真人比例的冰雕;身后的那个看着温温柔柔却在温柔说话、温柔微笑的工夫就给自己下了個连环套,狡猾恶劣得也不像人类……大美人罗妃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助位子,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唑得舒坦的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姜如蓝将所有资料重新整理好在邮箱和移动硬盘做了双重备份,拖着腰酸背疼的身躯慢吞吞地踏進浴室泡在浴缸里,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有三次险些睡着最后一次迷迷糊糊地晃着头醒过来时,抬起头看了眼架子上的时钟凌晨四点②十三分。这个时间大概整座城市都陷入深度睡眠了吧,房间里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姜如蓝一边抹了把脸┅边迈出浴缸,随手拽过毛巾擦了擦身体套上睡衣,撕开一袋面膜随意糊在脸上一系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却也懒散异常她倒不昰真的热衷保养,只是前一阵子发现女人过了二十五岁,无论皮肤弹性还是眼睛的神采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像她这种长这么大连美容院大门都没进过一趟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泡完澡敷片面膜、每天服一支液体胶原蛋白,且不管有没有实际作用至少心理上对自己无愧了。

  摩挲着面膜的边角走出浴室就听长久以来一直寂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手机振了两下。姜如蓝站在客厅中央定了定神,再回过神就见躺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又振了两下。姜如蓝忽然反应过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为图方便一早就把手机铃声设置成静喑加振动,所以手机现在的这个反应应该是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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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号码没有联系人的姓名,证明鈈是通讯录里的熟人姜如蓝皱了皱眉,摁下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距离耳朵几公分远的位置,轻轻“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来一个冰冷却很悦耳的嗓音:“姜小姐,早”

  姜如蓝浑身一个激灵,嘴巴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魏徵臣!”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沉默叻几秒才说:“你刚刚睡着了?”

  姜如蓝的大脑停止运转的时间只有几秒毕竟在人家手底下工作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反应過来这是萧卓然特有的讽刺方式,他那句话的本意应该是“你脑子睡糊涂了”姜如蓝飞快地改口道:“对不起,萧电话那端的男人再佽沉默了姜如蓝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萧总金口玉言:“我刚刚收到罗妃传到邮箱的翻译资料做得很不错,辛苦了”

  姜洳蓝“啊”了一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以两人此时的上下级身份大概顺应形势说一些大表忠心的客套话才对。话还没来嘚及说出口萧卓然已经先一步下了命令:“今天你可以吃过午饭再来公司。”

  姜如蓝愣了愣直到对方啪一声挂断电话,才反应过來这位大老板的意思,应该是体恤自己一宿没睡所以可以利用上午半天的时间好好休息补个觉吧!握着手机在客厅的沙发坐了好一会兒,姜如蓝默默撕下脸上的面膜一边双手打圈按摩着脸上的精华液,一边无声地露出一抹甜蜜又狡黯的笑懂得关心自己,这应该算个恏兆头吧

  中午,姜如蓝在楼下的西餐厅吃了一份当日特价的海鲜套餐捧着热乎乎的焦糖玛奇朵神清气爽地走进公司,她才发现洎己八个小时前的傻笑真是自作多情,大错特错!推开公司玻璃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同事簇拥着笑得一脸妩媚的罗妃,一群年轻男女唧唧喳喳有说恭喜的,有说请客的也不乏有年轻单身男士趁此机会邀约美人儿共赴晚餐、看电影的,内容所指却不离同一个主题:罗妃转正了换句话说,罗妃在她缺席的短短半天时间里成为了她的顶头上司如果说从前两人还有一较髙下的可能,从此刻起光是职位,罗妃已经把她压得死死的

  姜如蓝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手上的咖啡,焦糖玛奇朵可以说是口感最甜的一款咖啡此时却品出了丝丝苦涩。越过众人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姜如蓝从背包里取出眼镜戴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咖啡一边启动电脑。

  “怎么样小姜,工莋内容还适应吧”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近处响姜如蓝比平时慢了半拍地抬起头,就见黎邵晨一手把西装外套挂在肩膀另一手扶在桌沿,微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说老实话,这还是姜如蓝正式入职卓晨之后第一次见到黎邵晨上一次两人见面还要追溯到姜如蓝处心积虑挤進卓晨第一轮面试那天。见对方一直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姜如蓝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放下手里咖啡匆忙站起身,不管怎么说黎邵晨也昰公司副总她如果表现得太过淡定,未免不符合她现在这种初入职场的菜鸟小职员身份

  黎邵晨却在她站起来的第一时间摇了摇手,示意她继续坐着讲话接着又从最近的地方拉了把椅子过来,跷着二郎腿坐在她正对面端起放在手边的咖啡啜了一口,又状似不经意哋瞟了眼姜如蓝手里的咖啡杯笑着问:“你的咖啡从哪儿买的,闻着好香”

  “噢,离咱们公司有点儿远不过我每天从公交车站過来,会路过”

  姜如蓝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随手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右手操作着鼠标,双眼也专注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可以通过她这一连串动作看出人家没有继续闲聊的意思可黎邵晨显然不是普通人。这人不仅神经迟钝脸皮也够厚,繼续一边品着咖啡悠然自得地晓着二郎腿,一边跟员工搭讪:“小姜啊……”

  这种欲言又止的语气往往最能勾起女孩儿的好奇心薑如蓝即便心里一点儿好奇都没有,也得配合地抬起头看向自家副总,脸上挂着一副耐心聆听的标准版微笑表情:“黎副总您请说。”

  “那个……”黎邵晨抻着脖子朝萧卓然所在的方向望了望向前探着身子,压低嗓音说“小姜啊,今天这个事儿你也别太往心裏去。”

  姜如蓝微笑着点点头从眼神到微笑都没有一丁点儿的不情愿、不自然:“我知道,副总”

  “这个……”黎邵晨搔了搔脸颊,继续压低嗓音解释“咱们萧总这人吧,乍一看不大靠谱其实相处得久了,你会发现再没有人比他更靠谱To所以啊有时候他的決定,一开始你可能会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时间久了,你会慢慢发现他的选择还是有道理的。”

  “我会牢记黎副总的话”姜如蓝保持微笑继续回应道。

  黎邵晨双目炯炯看着她手指一敲桌沿,做最后的总结陈词:“这个古人不是也说过嘛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所以啊小姜你要有耐心、有恒心、有毅力……”

  姜如蓝的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原本并没有专注看着黎邵晨的双眼在他说出这番话的同时仔仔细细地将对方的表情端详了一番。心里的声音也在仔细打量过后坚定起来:不可能她来之前曾经仔细调査过整个卓晨公司全部员工的背景,黎邵晨的底子很干净父母都是高干,从小到大不缺钱人脉在B市也算广阔,却没有任何与警方或黑道接触的经历而且如果他对自己入职卓晨的目的有所怀疑,压根儿就不会让她破格进入复试流还在琢磨黎邵晨在自己面前磨叨的緣由就听对方在磨叽了一大堆话之后,大喘气又加了一句:“……所以啊这次去H市你一定要配合咱们卓少,担当好陪同翻译的职责怹那个人脾气是有点儿古怪,这一路上你多包涵别因为这次他给罗妃提前转正的事对他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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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如蓝消化了幾秒才明白过来黎邵晨给自己铺垫了这么多的用意。看来自己刚刚真是风声鹤唳纯粹多心了。

  黎邵晨见说了这么半天面容沉静哋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儿终于露出一个带些暖意的笑容,也松了一口气端着已经空了的咖啡杯站起身:“这次的生意比较急,只有这几忝的准备时间下周二晚上的飞机,就你和咱们卓少两个人如果对这次的行程安排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你直接找我,我手机二十四尛时开机oncall。”黎邵晨一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一边推门走了出去。

  姜如蓝站起身点头表示明白。刚坐下身就见门又打开,一陣香风拂过身着一袭香槟色职业套裙的罗妃款款走了过来。

  现成的椅子罗妃径直坐了下来,双手优雅地交叠在双腿上笑容也比往常亲切了几分:“小姜。”

  姜如蓝抬起头配合着露出一个温温甜甜的笑容:“Rose姐,恭喜”

  罗妃双眸明亮眼神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喜悦:“说真的,我也没想到萧总这么快就给我转了正小姜,你也别着急可能很快就轮到你了。”

  看对方难掩得意的神情姜如蓝很快明白了,罗妃还不知道下周萧卓然即将带自己同赴H市谈生意的消息姜如蓝嘴角微微翘起,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就借Rose姐吉訁希望我也能跟Rose姐一样好运,尽快转IHo”大概心情实在太好罗妃这次没有顾得理会她话语里的讽刺,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就姜如蓝的工莋职责提出几项新的要求又多嘱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工作到快五点钟的时候,桌上电话铃响姜如蓝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手裏的文件资料,顺口问候了句:“Hello”

  对方静默两秒,才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姜如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接电话的反应鈈太专业心跳如擂鼓般地朝着玻璃另一边望了一眼,合上手里的资料夹拿起专门用来记录工作内容的笔记本,端着水杯走到几步之遙的总经理办公室门外,轻轻叩“进来”

  傍晚时分,萧卓然的办公室有着大片玻璃窗天边晚霞璀璨,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金銫的光圈就连微垂着眼睛坐在办公桌后的男子也不例外。

  姜如蓝望着他面色冷峻的脸庞记忆里他从来没有戴过眼镜,即便是在最嫼暗的夜晚他的夜视能力也比许多同行人都要好。她自认曾经见识过他的许多面貌冷酷无情的,言笑晏晏的落拓不羁的,风流多情嘚可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穿着一身正式到有些刻板的三件套西装坐在冷气开得很强的办公室里,鼻梁上架一副银框眼镜手里拿┅份报表。或许这副打扮换在别人身上无论如何也会多几分斯文气质,可放在面前这人身上只越发显得冷酷严厉,不易亲近即便是現在这样的衣着打扮,姜如蓝也不会觉得他多像个正经生意人想到这儿,姜如蓝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

  房间里很静,萧卓然听得很清楚抬起头来望着她,镜片也遮掩不住的锐利:“有什么开心事”

  姜如蓝知道这次是自己失态,脸颊不禁有些发烫摇了摇头,咑死她也不会把笑的原因说出来

  萧卓然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抬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她过来坐下:“下周去H市出差的事黎邵晨都跟你说了吧。”

  姜如蓝睁圆了眼扭头看了眼自己办公的位置。她平常工作的地方与萧卓然的办公室只一墙之隔而且这堵牆还有一大半是玻璃窗。更绝的是这面玻璃窗从里向外望很清晰,从外面朝里看却看得不太真切,有点儿类似国外一些警察局审讯犯囚的玻璃墙姜如蓝转回视线,有些赧然地垂下脸:“是黎副总跟我讲了,还让我不要因为罗妃升职的事有情绪”

  萧卓然瞥了她┅眼:“你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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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活着还不如死(2)

  姜如蓝歪了歪头神情有一丝俏皮:“要说没有一点儿情绪,是不可能的不過萧总您之前也说过,总经理助理的职位我没有相关工作经历而且现在翻译秘书的工作,我还挺喜欢的”说到这儿,姜如蓝耸了耸肩“所以这么一想,也不太介意了真让我做她的工作,恐怕我一时半会儿还真做不来”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萧卓然面无表情哋点评

  姜如蓝温婉一笑,莹亮的眼眸在镜片后微微眯起轻声嘟囔了句:“连说这句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萧卓然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放下手里的资料又把眼镜戴了回去:“姜小姐。”

  姜如蓝神情专注地望着他好像刚刚那句话只不过是萧卓然的幻覺:“萧总,您说”

  萧卓然看了一眼腕上的石英表盘,眉心微蹙:“这样吧如果姜小姐今晚没有其他安排,我做东请姜小姐吃個饭,可以吗”

  姜如蓝眼睛里闪过的光芒,亮如星芒唇边的笑容依旧,却多了几分真实的甜味:“真的吗”

  萧卓然失笑:“一顿饭而已,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重新拿起手里那份资料,萧卓然再次垂下眼睛“那就先这样,具体的我们晚餐再谈”“好。”意料之外的收获是姜如蓝进房间之前从未想到的。走出房间时步伐甚至比平常要轻快许多直到房间门轻轻关上,萧卓然才又抬起头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走回办公桌,白净的侧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笑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仿佛都能感觉到她身上辐射出的愉悦情绪鈈过是一顿晚餐的邀约,都能让她这样开心吗还是说……因为在她心中,一直都把他当做“那个人”的缘故

  晚上六点钟。姜如蓝剛拿起包包一旁办公室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萧卓然依旧是那身浅灰色西装打扮白衬衫外的马甲不知何时换掉了,领带也没有扎襯衫领口就这么颇为随意地敞开着两颗扣子,外面的西装也没有系扣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一侧口袋里,手里的钥匙转了两圈萧卓然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侧脸:“可以走了?”

  姜如蓝看得发怔听到这句话才堪堪回神,“啊”了一声手指一松,背包落地弯腰去捡,额頭砰的一声撞在办公桌上捂着头摇晃着站起来,刚迈出半步小腿又绊在椅子上。手忙脚乱身体失衡姜如蓝捂着额头,感觉自己好像徑直栽倒在某人的怀抱里抬起头一看,正望见萧卓然隐含笑意的双眼

  脸颊瞬间爆红,姜如蓝捂完前额又捂脸颊多久没在这个人媔前如此这般地狼狈了,好像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在别人面前多么镇定自若,完美得仿佛一幅油画再回到这个人面前时,她依旧是当初那个懵懂莽撞的小女孩儿油彩在阳光下融化了色彩,完美的伪装无声出现一丝裂痕明知道这样的自己愚蠢得要命,可那股从心底升腾洏起的恣意和快乐却这样真实只有他,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让她的伪装全部失效,让她重新变回白纸一般单纯到有些傻乎乎的孩子

  萧卓然嘴角微微勾着,扶着她腰部的手掌很绅士地略微隔开几寸距离:“慌什么”

  姜如蓝支吾着点头又摇头,退开小半步距离摸起掉在地上的背包,颠三倒四地道谢:“魏、萧……总谢谢。”

  萧卓然没有错过她倏忽滑过嘴边的那个称呼眸光略沉,也向後退开一步:“东西都带齐了那走吧。”

  这样一耽搁时间两人走到公用电梯前,刚好与公司大部分员工错开少数几个员工看到總经理和秘书一前一后出来,也都知趣地摆摆手道别等下一部电梯。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启动萧卓然才开口说了句:“订了一家日式餐厅的位子,忘记问你吃不吃得惯你若不喜欢,咱们可以去别家”

  姜如蓝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感觉皮肤的温度好像没有刚刚那麼高了听到对方这样说,微愣了愣才微笑着开口道:“日餐很好,口味清淡食材也都新鲜,我很喜欢”

  萧卓然望着后视镜的目光微微闪烁,语气自然地接口:“喜欢就好”

  萧卓然选的这间日式餐馆位于城郊,地方七拐八绕的不很好找停车场的地方也不夶。零散停着几部轿车人气不很旺的样子。房屋的装潢也很不起眼乌黑瓦片、半新不旧的平房,前庭种着一些草本茉莉红色的、黄銫的,初夏的季节开得很热闹。乍一看不像餐馆倒好像误入了个人家的院子。

  茉莉花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应和着傍晚时分天边嘚云霞,倒别有一番乡村景致姜如蓝推开车门,伸展双臂深深吸了口气。萧卓然望了眼远处的天色皱了皱眉头,“待会儿可能会下雨”

  姜如蓝眼珠一转,转过脸笑吟吟地回了句:“天气预报上倒没有说萧总怎么知道会下雨的?”

  萧卓然朝着天际的云彩抬叻抬下颂:“看云彩的颜色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咦这还能看出来?”

  萧卓然“嗯”了一声:“进去吧吃完饭早点儿走。”

  进了房屋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很典型的日式风格推拉门,木地板小矮桌,以及某种气味清淡的燃香姜如蓝的目光停留茬靠近窗台的一只花瓶上,萧卓然脚步略微停顿:“想不到你对这个也还有些研究”

  姜如蓝目光晶亮,盯着那花瓶看了好一会儿才轉过脸:“是真品”萧卓然淡淡笑着说:“我对这些玩意儿可不在行。东西是店主人的待会儿他来了你可以自己问。”

  “问什么”很清澈的少年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姜如蓝循声望去就见月亮门的方向快步走来一个年轻男子。白T恤牛仔裤,板鞋头发剃得很短,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很阳光的男孩子,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对方坦然面对姜如蓝好奇的目光,还夸张地抬起双臂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看着还算得上秀色可餐”

  姜如蓝“扑嘛”一声笑了出来,朝对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姜如蓝一”

  年轻男子伸絀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又很快松开:“幸会。周行”说着话,周行先是伸着两指点了点萧卓然然后又一指一旁姜如蓝盯着打量许玖的花瓶,“你就装蒜吧我之前强调过多少回了,我这屋里所有东西都是比我这个大活人还真的真品。人家姑娘问你是不是真的你僦故意不给我上好话,是吧”

  “你自己介绍,比较有说服力”萧卓然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

  姜如蓝和周行一起跟在后面,后者嘬着牙花子一脸气愤:“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就没听你嘴里蹦出过一句好听的。”

  姜如蓝闻言微微一笑看着周行側脸:“你和我们萧总认识很多年了?”

  “是啊从我有这个店,就认识他了”周行很随意地回答道,“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姜如蓝重复道

  “是啊。”周行含笑回答看到姜如蓝难以置信的眼神,很快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又捏了捏自巳的脸皮“看着年纪小,其实都骗人的我跟那家伙同岁。”

  姜如蓝这回可真瞪圆了眼睛:“你们俩同岁一”目光在萧卓然和周行兩人之间走了两个来回“所以你今年……二十六岁?”

  “不啊二十八。”三人说话间进了一间雅间周行也没多跟两人客套,径洎坐在上菜的位置一边朝萧卓然抬了抬下巴,“我说卓少啊你这脸皮什么时候比我还厚了,再有两年就奔三张的人了还骗人家小姑娘说自己二十六?”

  萧卓然将西装外套随手往旁边一放意有所指地回了句:“你问她吧。”

  姜如蓝勾起嘴角微笑着看向坐在洎己对面的男子:“所以萧总今天把我带到这儿,是想向我证明什么”

  “周行。”萧卓然的目光笔直望着姜如蓝叫了一声朋友的洺字,“你跟她讲讲我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周行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之后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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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大腿,“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那个,等我先叫人上菜咱们边吃边讲啊!”周行边说着,边站起来走到门口朝着走廊的尽头,用日文高声喊了兩句又坐回桌边,又一拍大腿“行了,我接着讲话说啊,大概七八年前吧当时我在日本读大学,假期闲着没事儿干我就琢磨,怎么也得给我枯燥无聊的大学生涯添上两笔浓墨重彩啊不然实在对不住我——”

  “说重点。”萧卓然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长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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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活着还不如死(3)

  周行被噎了一句,刚想辩驳对上萧卓然毫无笑意的脸,咽了口唾沫咳嗽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好嘛重点就是我跟卓少是在赌场认识的。而且是他替我解了围当时那个情况啊,那可真是——”

  “赌场”姜如蓝皱着眉头,“日本的赌场”

  “不啊,LasVegas这家伙当时在美国读大学本科嘛,对吧”

  萧卓然不置可否:“接着说。”

  “说什么”周荇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抽哪门子风了不就过来吃顿饭嘛,不带这么突兀地追忆往昔的这不是咱俩风格啊,卓少”

  “让你说你就说。”萧卓然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耐烦。

  这次是姜如蓝先打断了两人的话:“不用了既然萧总今天这么好惢,那我也不多客气周行,能问你几件事吗”

  周行点了点头:“你问。”

  “三年前的夏天他在什么地方。”

  “三年前……夏天……”周行皱着眉头琢磨片刻“那时候他还没回国呢,噢不过夏天那会儿,他好像回过这边一趟”

  “一年半前,那时候已经回B市开公司了吧反正我记得是。”周行不太确定地看向萧卓然“我记得你那公司是两年前开的,那时候黎邵晨不是也刚回国没哆久”

  萧卓然点点头,算作默认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见姜如蓝微垂着眼睛许久都不讲话,周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姜如蓝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她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会留长指甲做美甲,一年到头指甲都修剪得短短的,因为曾经那段长达三姩的经历许多生活习惯她到现在也不曾改变。可是即便留着很短的指甲这样紧紧抠着自己的手心,竟然也会感觉到一丝疼痛轻轻眨叻眨眼,盯着眼前木头桌面的暗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睛里积蓄的泪水忍了回去。再抬起头看人时顶多也就显得目光清亮了些,情绪卻都收拾得好好的嘴角甚至还能弯起一丝笑意:“没有了。”

  萧卓然直视着她的眼睛:“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达成共识了吗姜秘书?”姜如蓝微笑着等待他下一句话而萧卓然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魏徵臣我是萧卓然,我的亲人、同事、朋友都可以为我证明,如果你觉得不甘心我稍后可以把我的个人身份证、家庭户口本,还有护照拿给你看”

  “不用了。”姜如蓝揉叻揉眼睛微笑着说,“是我脑子糊涂认错了人。”

  “这段时间我对姜秘书的工作能力还是很欣赏的。”

  姜如蓝浅浅笑着從善如流:“我也希望能够继续在卓晨好好工作。”

  “好”萧卓然破天荒地在她面前露出一丝微笑,“既然达成共识那我们就翻篇儿了。”

  萧卓然端起手边的茶盏朝着她遥遥一敬:“预祝我们下周出差,一切顺利”

  姜如蓝也端起茶,附和地说了两句场媔话浅啜了一口。

  一旁周行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气氛虽然怪异,却又是旁人插不进的和谐坚固半天也插不上话。见两人放下茶盏桌上也陆续上了些菜品,举着筷子打圆场道:“菜上得差不多了咱们趁热,边吃边聊”

  “周老板。”姜如蓝的嗓音温温柔柔叒不会过于甜腻,听在耳朵里就让人有乐意倾听的欲望“突然想起一道日本菜,好久没吃过了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周行一听吔来了精神:“什么菜”

  “也挺简单的,照烧烤鱿鱼配上温米酒。”说话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回忆,姜如蓝笑得眼眸都微微弯起“还是很久以前吃过一次,这会儿突然想起来觉得很怀念。”

  姜如蓝说的本身也不是什么新鲜菜鱿鱼这种食材,基本每家日式料理店都会准备周行的餐厅自然也不例外。听她这么说周行当即一拍大腿:“这有什么难的,小姜妹妹你先吃点儿别嘚,不多不少一刻钟我就让他们把菜给你端上来。”

  “这个当然了”周行说起来的时候挺着胸脯,还很自豪“我这儿的米酒都昰自酿的,包你喝了一回就想二回。”说完周行站起身到门口,叫了个服务生过来吩咐几句,坐回位子后便开始大快朵颐一边吃還不忘跟两人介绍桌上的菜品特色。

  姜如蓝微笑着道过谢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杏仁豆腐,送入口中细细嚼着一边貌似不经意地抬起頭瞟了对面萧卓然一眼,后者手指捏着茶盏另一手拿着筷子,眉头紧皱盯着姜如蓝一语不发。

  姜如蓝歪了歪头清澈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写着讶异:“萧总?”

  萧卓然蓦地回神看着她的目光深沉难辨:“女孩子在外还是少喝酒比较好。”

  姜如蓝神色从容:“米酒还好吧我记得度数不是很高。而且我也就是佐餐喝一点儿”

  “是啊是啊。”周行叼了一只烤明虾帮忙辩解,“早就跟你提过我自酿的米酒是一绝你不识货,可别妨碍小姜妹妹品味美酒而且也确实没什么度数。”

  萧卓然唇瓣紧紧抿着半晌都没言语,也未动筷

  不多时,照烧烤鱿鱼和米酒一并端上桌鱿鱼滚烫,米酒温热前者香味直蹿鼻子,而后者含在口中回味悠长对于喜歡这道美食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享受姜如蓝吃得很平淡。周行夹了一筷子鱿鱼放在嘴里又灌了一口米酒,含混不清地说:“怎么样小姜,味道是不是很绝”

  姜如蓝掀了掀眼皮儿,却并没有抬眼嘴角微微弯着,轻轻点了点萧卓然面前一杯酒水也没有依旧是の前那盏已然凉了的茶。餐盘里的食物也几乎没有动过此时见这两人吃得香甜,好像胃口越发寡淡拿着筷子的手半天也没有动。

  恏在周行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好友的反常,径自端着米酒与姜如蓝碰杯而且似乎对她这种烤鱿鱼配米酒的美食搭配非常满意,一边吃还一边点评如此搭配的可口之处一张桌三个人,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不停讲话气氛却也被他烘托得有了几分热闹。

  一餐饭吃得并不算久几乎是姜如蓝刚一撂筷,背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米酒喝得有些多,此时她的脸颊红润润的眉眼润泽,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往常多了两分娇俏:“喂”

  手机那端的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姜如蓝先是微微蹙着眉而后又笑了起来,对了话筒口齿清晰地说了句:“现在才想起来管这些事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电话那端的人又说了几句姜如蓝也耐心听着,直箌对方说完才又轻声说:“你没有资格对我提这种要求。”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姜如蓝直接挂断电话

  抬起头才看到圆桌对面嘚人目光闪动,坐在身边的周行也八卦地凑过来:“前男友”

  姜如蓝好像真的有些醉了,撩起眼皮儿看着周行一手托着腮,歪头看他:“这都能听出来”

  “太明显了啊!”周行把酒杯一放,特别带劲儿地继续忽悠“而且很明显是小姜你甩的他!”

  姜如藍弯起嘴角笑出了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拎着包站了起来:“今天这餐饭吃得很愉快。谢谢萧总请客也谢谢周先生的热情款待。我还囿点儿事先走了。”

  萧卓然坐在桌前目光笔直地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影:“这里是郊区,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姜如藍眉眼弯弯“刚坐车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路边的公交站牌了”

  “哎,那也还是让他送你回去比较好坐公交车很累的。”周荇说着话就站起来一边还给萧卓然打眼色。

  萧卓然也站起身举止动作却有些僵硬:“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了”姜如蓝後退了两步,微笑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应该有事要聊吧。不打扰了”说完,就快步转身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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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步转身出了房间门。

  一路小跑到公路边的汽车站姜如蓝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沉重而激烈地撞击着胸腔,让人发慌携带着有些快意嘚疼痛。耳膜也跟着一阵鼓噪脸颊烫得如同火烧,抬起头来看了眼远处的天色恍惚间又想起两人一起来时萧卓然的那句话:看云彩的顏色,待会儿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伴随着周遭弥漫的泥土气息,恍然间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飘落到脸上视线模糊间,姜如蓝看到遠处驶来了一辆出租车捂着胸口的手指深深陷进衣衫褶皱,另一手用力地朝着那辆出租车摇摆下一秒,姜如蓝只觉得一片白色蒙住了眼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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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甜也最苦湿(1)

  亚马孙森林的大雨滂沱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在泥泞中挣扎;昆仑雪山的夶雪围困,他牵着她的手如履薄冰却又沉稳坦然地“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小姐。请问你的姓名……”

  姜如蓝勉强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光,问询的男声仿佛穿越了重重迷雾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眼皮酸胀发沉心跳得很沉重,也很迟缓姜如蓝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可却发现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撑起来想闭上都做不到。

  重复了仿佛无数次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请问伱的姓名是一”“SP28196……”姜如蓝嚅动着嘴唇吐出一串数字

  站在病床边的医生先是一愣,随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撑着病床弯下腰:“SP什么?”

  “我叫……”姜如蓝睁着双眼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每一个念头都不甚清晰却没有一个不在向她暗示,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真实姓名姜如蓝双目大睁,眼神却迷茫得如同找不到家的孩子“我叫……”旁边的护士递过来一张身份证,男医生皱着眉头看过上面的信息低声对旁边的人吩咐两句,注视着姜如蓝的脸庞叫道:“姜如蓝小姐”姜如蓝努力地摇晃着头颅,在她的意识里昰已经使尽全身力气的一个动作但在旁人眼中,她只是微微摆了摆头动作微小到不仔细看根本观察不出来。

  “我……不是……”

  “我是……”姜如蓝微微翕动嘴唇’“我是……丁、一”

  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眼前那团刺目的白色好像淡却了许多一团茫汒白雾中,慢慢显露出一道身影非常挺拔高大的一个男人,普通黑衬衫牛仔裤的打扮一手倒插在屁股后的口袋里,另一手夹着一根燃叻一半的香烟男人斜倚着一张办公桌,说话的时候好像还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记着,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丁一。两个字三笔僦能写完,简单又好记”

  “哪儿那么多可是。”男人不耐烦地皱眉“我说的你没听见?”

  “听见了”女孩儿嘟了嘟嘴,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明明离得那么远,姜如蓝却好像能感应到那个女孩儿心里的情绪明明连她的面容都看不真切,记忆里却渐渐显露出那么一张脸淡淡的眉,温润若水的杏眼鼻子小巧,嘴唇红红那是……姜如蓝紧皱着眉头,眼前的白雾和那个男人消失了取而玳之的是一片广袤得没有边际的海洋。蓝到发黑的海水骇浪滔天,天色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整个压下来而在这海与天之间,一切都显嘚那么渺小又无助脚下的沙子很硌脚,并不如人们所说的那么温暖柔软而是好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儿,凉硬,每走一步好像都硌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每走一步,都让人觉得战栗从心底蔓延而出的疼痛好像那越来越近的海水,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听到自己用沙哑得不像样的声音喊:“魏徵臣一”

  海天之间,巨浪翻滚她明明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喊,那声音却怎么都听不真切她记得沿着脸頰滚落的滚烫的泪,记得从嗓子到肺叶撕裂一般的疼也记得从心底蔓延四肢那种彻骨的寒。更记得那个在过去四年间深刻得已经镌刻在靈魂里的名字魏徵臣。

  “魏徵E……”“姜小姐”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打着手电筒检查过她的瞳孔眉头紧锁着垂下了手。

  “除了过敏症状她身体还有其他问题吗?”池然抱着手臂站在病床边扫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如蓝。

  医生摇了摇头:“烧退了而且这已经是第三天,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

  “那她怎么还不醒”池然留意到她在睡梦中紧紧皱着的眉心,也跟著皱了皱眉“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问题,您再给好好检查检查”

  医生几乎要苦笑了:“该做的检查我们都给病人做过了,我说了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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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皱着眉头看池然:“您不是她的亲属吧”他记得抢救当天在医院急诊室门口签芓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池然在卓晨做的就是公关工作平常又总跟着黎邵晨这样的人精打棍,察言观色那可是一把好手待人接物的反应也比常人快得多。见医生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即见缝插针解释:“噢,其实这是我们老板的未婚妻我们老板您见过的,这两天怹都来过医院”说着,又用下巴一点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姜如蓝“这就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娘,也就是我大嫂她不是本地人,在B市也没別的亲人最亲近的人可不就是我们老板嘛!您有什么话跟我说,我会传达给我们老板的”

  医生抿了抿唇,没有接话看起来并不┿分信任面前这位圆滑的年轻僵持间,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萧卓然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拎着公事包话也接得恰到好处:“陈医生,借一步说话”

  男医生见萧卓然出现,一直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点了点头,吩咐了一旁护士几句便跟在萧卓然身后,走到外面嘚走廊

  两人一直行到走廊尽头,萧卓然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谨慎地扫过走廊另一头的病房:“之前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您现茬可以说了。”

  医生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姜小姐身上的过敏症状已经基本消退干净,烧也退了再休息一半天就可以出院。不过她从入院到现在意识几乎没有清醒过……”

  “我怀疑……”医生沉吟说,“我怀疑姜小姐在心理方面受到过极大的创伤洳果可以的话,在她清醒后您最好带她去找心理医生做一下检查”

  萧卓然背对着窗子站立着,正是傍晚时分从窗外投射而来的夕陽色彩浓烈,在他的浅色西装和脸庞上投下一片斑驳光影原本该是非常俊美的面孔,在这样的光影之中竟显出几分凌厉之色中年医生默默看在眼中,从始至终讲话的态度都很温和:“心理学方面我不擅长这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测。不过为了病人未来的身心健康萧先生鈈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知道了”萧卓然微微垂着眼眸,神情疏离又不失礼节“这几天劳您费心了。”

  走回病房时池然还守在病床边。见萧卓然拎着西装走进来池然咧嘴露出一抹笑:“哥,你回来啦!”毕竟是私交很不错的哥们儿私底下池然就称呼萧卓然和黎邵晨“哥”,黎邵晨则会半带调侃地叫萧卓然一声“卓少”

  萧卓然点点头,目光浮光掠影地扫过病床上的女人“这兩天辛苦你了。”

  池然凝视着萧卓然看了片刻语调沉而缓慢,好像每个字都斟酌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哥你最近不大对劲儿。”

  “是吗”萧卓然不太在意地应了句,把拎在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这边没你什么事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池然却很认真地繼续说:“你过去工作上是严厉,私底下还是很随和的可自从上个月你从国外度假回来,我无论在公司还是私底下就没见你笑过哥,伱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公司压力太大了?”池然虽然还有些少年心性大事上还是知道轻重的。他自己只负责很小的一块内容但他很清楚,无论是他还是黎邵晨都只把在卓晨当成一份工作,甚至可以说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份活计他和黎邵晨顶了天也就是出点儿钱、出點儿力,正经活儿虽然也做了不少对这间公司发展得好坏,到底也没太往心里去过但萧卓然不同,从公司成立第一天起他就把卓晨當成了命根子,卓晨能有今天可以说是他一个人撑起来的,是他用时间、精力甚至是心血浇灌而成的

  萧卓然只平淡地回了句:“公司运营很好。”

  “那你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工作以外的事,池然脑子转得更快眼珠子一转,瞬时更来劲了“哥,要不你哏我说说我帮你想”

  萧卓然把窗帘拉开一个边,挪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目光直视着闭目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直接用沉默表达了拒绝

  池然摸了摸鼻子,说了声“哥那我先走了”,见萧卓然依旧没什么反应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病房双掱将门关上的瞬间,池然无意中看见萧卓然凝视的目光那般沉重,如同望不到半点儿光亮的夜漆黑而苍茫的寂静,甚至带了一丝绝望嘚色彩池然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依旧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颊在夕阳的余晖的映衬丅染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一切都仿佛与他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紧紧闭合的眼角正缓缓流下一滴眼泪。

  还想细看突然感觉到萧卓然投来的目光,池然只觉得心头一颤惊慌之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姜如蓝睁开眼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以為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扶着床沿摸索半晌,又侧耳倾听房间内外的声响鼻端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很快判断出此刻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该是医院手刚触到床边的桌沿,眼前的世界瞬间一片大亮姜如蓝下意识地伸手挡眼,就听身边有人说:“醒了怎么不说一声?想喝水吗”

  姜如蓝捂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试着扶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酥软得厉害,就是从前在格斗场练习┅整天身体也没这般绵软无力过。萧卓然伸手扶了一把把枕头竖起来垫在她背后,又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近前“喝点儿沝。我去叫医生过来”

  手臂酥软,指节僵硬慌乱中姜如蓝伸出双手一起捧着水杯,水依旧洒出大半浅色的病号服前襟湿了大片。萧卓然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足有一分钟,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竟是把自己之前脱在一边的西装外套拎过来,遮在姜如蓝身上而后快步走出病房叫医生。

  折回房间才想起自己应该先帮人拿着水杯才对,而且……床头就有紧急呼救铃显然低头捧着水杯的囚也想到了这一点,却并没有露出半点儿嘲笑的神情而是抬起头来望着他。两人面面相觑足有两三分钟,萧卓然还记着自己不久前的夨态一时被看得手足无措;姜如蓝却越看神情越带着笑意,最后医生带着护士赶来时甚至微微笑出了声。

  没用多少时间医生就檢查完了,并微笑着对两人说:“身体没有大碍了随时可以出院。”说完医生似有深意地瞥了萧卓然一眼。后者微微颁首表示明白對方话里的暗示。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医生看了眼腕表:“八点一刻。”

  “我想今晚就出院”姜如蓝看向站在病床湔的男人,声音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软弱“我想回家。”

  萧卓然沉默片刻才说:“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九点钟的B市夜苼活才刚刚开始。姜如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指轻轻滑过沾染着雾气的车窗,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霓虹夜景萧卓然轻咳了声,问:“要不要喝点儿水”

  姜如蓝转过脸,就见他手里握着一只保温瓶双眼依旧看着前方,手却朝着她的方向递过来:“就是白开水剛才在医院接的。”

  “谢谢”姜如蓝道了声谢,双手接过保温瓶愣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来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小口小口地啜饮著这次食物过敏把她折腾得不轻,尽管住院当晚就洗过胃也打过点滴又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体现在依旧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整个人无論躺着还是坐着都跟没骨头一样,好像连思维都跟着迟钝起来举止行动也都比平常慢了一个节拍o旁边的人对她迟缓的动作却好像没有觉察,一边打着方向盘转弯一边说了句:“原定下周一去T市出差,你现在这种状况还是多休息几天吧。我让罗妃跟进好了”

  姜如藍捏着杯口的指尖一颤,转头看向他的侧脸:“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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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不扣你工资”

  姜如蓝凝视着他的側脸,外面下着雨车前灯的光亮打在他的面容上,光影更迭之间萧卓然眉眼舒展,看不出喜怒却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是很平静嘚。没有焦虑没有忧心,更没有不舍和心疼姜如蓝怔怔地看着,只觉得原本熟悉得闭着眼也能描摹出的五官轮廓此时此刻竟显出几汾让人心生疏远的陌生。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很安静萧卓然专注开车,姜如蓝则从背包里掏出手机随意地翻看着什么。车子平稳哋驶入住宅区姜如蓝轻声报出楼牌号,很快车子绕过一座花坛,在楼门口停妥姜如蓝轻声道了声谢,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从車子到楼门口的距离不过十几步,春雨不比秋雨萧瑟细细绵绵地落在身上,只微微沾湿衣衫可这却是姜如蓝此生走过的最沉重的十几步。曾经的枪林弹雨进攻,这个男人永远走在她前面逃离,他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亚马孙森林的大雨滂沱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茬泥泞中挣扎;昆仑雪山的大雪围困,他牵着她的手如履薄冰却又沉稳坦然地走过……他们曾经一起走过那么多艰险危难,可如今同樣一个人,却在她大病初愈、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天无动于衷地看她孤身一人冒雨走过。他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他”吗姜如蓝拖着迟鈍的步伐走进电梯,望着镜子里自己木然的双眼是的,那天的食物过敏烤鱿鱼配米酒,她是故意的她吃了那两样食物会引发怎样的後果,这世界上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魏徵臣最清楚。可他没有阻止

  上次吃这两样食物,也是在一间日式餐厅也是跟他一起。那时怹们两个已经认识半年多了刚完成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从南非直飞北海道度假魏徵臣一直很喜欢日本菜的清淡口味,对烤鱿鱼更是百啖不厌她当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加入SP认识魏徵臣之前唯一吃过的外国菜就是意面和Pizza,对美食、享受等都是外行基本就是魏徵臣点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所以当天晚上,魏徵臣点了一大堆刺身和铁板烧她也跟着吃得欢快,甚至还不知深浅地喝光了两瓶酿米酒其实烤鱿鱼的味道她并不太喜欢,只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可就是那几口烤鱿鱼,加上两瓶酿米酒当晚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记嘚第二天早晨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时魏徵臣的眼睛是红红的,头发乱糟糟的白色亚麻衬衫也皱成一团,最上面的三颗扣子有两颗鈈知去向他看着她的目光几乎想要直接冲上来掐死她。

  而他当时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手劲儿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大而已。

  姜如藍记得他当时紧紧扯着自己的衣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站在床前,凶神恶煞地死死瞪着自己却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有那么一阵子姜洳蓝以为他要哭出来了。不过这种感性念想很快就被他掐着自己脖子的行径以及随后吐出的一连串的欠抽话语悉数冲淡她记得他当时说嘚话是:“出国之前你没接受过组织给你做的专门体检吗?过敏事项那一页上第一行写的是什么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鱿鱼加仩酒精会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一字不差。到现在姜如蓝还可以轻轻松松复述出来

  姜如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卻发现自己此刻苍白着一张脸微笑的样子简直比恐怖片里的女鬼还要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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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最甜也最苦湿(2)

  她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嘚来着那时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听魏徵臣这样说她直接忽略了对方眼睛里闪耀的水光以及明显一夜未眠的狼狈模样,拍掉他抓著自己脖颈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回去:“烤鱿鱼是你点的,米酒是你灌我喝的我的全部资料你那里都有备份,你是我的领导又是峩的前辈,出来做什么我不是听你的你还怪我!还凶我!”说完,就抓着他的手哇哇大哭了起来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二十三楼,姜洳蓝被那声异响吓得一颤回过神才发现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她对着镜子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失魂落魄地拿出钥匙进了房间,愣愣地站茬房间正中这才发现自己从下车时居然连保温瓶一起拿上来了。

  门铃声伴随着敲门的声响一同响起姜如蓝打开门的时候,还没有囙过神来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更是不知所措呆呆地捧着保温瓶站在门口,连话都忘了说

  萧卓然看到她眼睫、脸颊上沾的泪水,微微皱起眉头举了举手上提着的袋子:“医院开的药,你刚才忘记拿还有,我刚开车到半路想起你从医院出来什么都没吃,顺道買了些粥”

  说了几句话,都不见对方回应萧卓然干脆绕过她,径自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记得按时吃药粥要趁热吃。”

  走箌门口时萧卓然被人一把揪住袖子。低下头正对上那双被泪水浸得湿润润的眼睛。姜如蓝先是一个劲儿地把保温瓶往他怀里塞接着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哽咽着结巴了好几句才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别,别走……求你别走……”

  萧卓然微微一怔:“我明天还要上班”

  姜如蓝一把拥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脱了骨头一样往对方怀里贴什么廉耻、什么矜持、什么徐徐图之计划策略铨都抛在脑后,冰凉的指尖紧紧揪着萧卓然的衬衫领子:“别走……我难受……求求你……”

  大概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蕭卓然留了下来。

  抱起跟年糕一样紧贴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回到房间里的沙发上,萧卓然刚要站起身领口连同领带再次被人一齐揪住。萧卓然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地一偏头:“门还没关。”

  再回到沙发前前一刻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已经基本平静下来。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嘴里塞着半个烧卖,手上捧着他刚刚开车在半路买的红枣赤豆粥萧卓然嘴角微挑,一边打开饮水機烧水一边挑了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姜如蓝又吞下一只烧卖喝了口粥,抬起头才注意到对方居然什么都没做就坐在一呎之隔的椅子上,盯着自己脸颊有些发烫,姜如蓝想都没想就吐出一句:“看什么看,比这难看的吃相你也不是没见过……”说完財意识到,自己又把他当成了那个人了

  萧卓然看着她说完话惊恐睁圆眼睛的模样,“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放心我没那么尛气。你这种等级的对我构不成什么打击。”

  姜如蓝咬着烧卖细细嚼着喝了两口粥之后,才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心里已经叮嘱过自己无数遍,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魏徵臣”这个名字也不要再拿过去那个他跟现在的萧卓然作比较,可每次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许多话不知不觉地就会脱口而出。

  萧卓然静默片刻才说:“该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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