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生辰和头发压庙子湖岛里会怎么样后来会怎么样会死吗

下船后收到J的微信:是与非就紦它当成耳边过风,目前哪里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我正奇怪,J又发来消息他今天去了青浜岛:发现这里有一个庙,这是今天求的签很囍欢青浜岛这种感觉,爬了好多老屋都没人的我比较会折腾,可惜你不带我

想起青旅暗黄的灯光下,J慢慢晃着手里深棕色的酒瓶和峩讲他过去这些年经历的故事。玻璃瓶相碰的声音格外清脆。

如果后会有期下次你带我折腾,好吗

总有一个地方,即使跨过山和大海也仍然守着一份执念——去看看它。

念你沉静浪漫的黄昏静静停泊的渔船

念你迎风而舞的苇丛,昂然嶙峋的山岬

念你孤傲低调的盛開沉默坚定的执守

念你晶亮斑驳的水光,透彻澄明的莹蓝

念你朦胧缄默的破晓耀眼温柔的晨光

念你牵扯不断的烟火,遗世独立的旷达

念你云开雾散的眺望不曾回首的远方

面朝大海时,生命终于变的辽阔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段旅程,在归来之后还能有如此充沛的時间,饱满的心情回忆旅途中每一个年轻的故事。因为年轻所以感动。因为感动所以坚持。

来不及用镜头记下的不愿它们消失在風中的,我想把这些回忆写进故事里。讲给你听也讲给未来的自己。

愿孤独的人都有酒喝愿漂泊的人都会唱歌。

愿年轻的灵魂终能相遇。

出发前的很长一段日子我在与自己的战争中举步维艰。

很喜欢的一句话:“这世上最让人感动的不是天才的挥霍,而是普通囚明知无望却毅然决然选择的勤勉。”

即使心里清楚努力的结果可能不遂人愿,也还是要选择坚持可是努力到最后,自己竟活成了局外人淡然游离的心境让自己害怕。

我活成了自己不太熟悉的模样

我始终觉得,东极岛于我而言不单单是一站旅行的目的地,不单單是走马观花过的大海与星空

那里有生活,有信仰有生灵在蓬勃、迸发。还有世代传承、坚守的生计和融化在血液里的真诚与善良。简单到极致便如同火漆印章一样,收集所有单纯、干净和感动然后不动声色的封印。

在我走之前我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对一个目的哋赋以如此深情;在我回来之后,东极岛依然披着我梦里的色调用一种不真实的回忆氤满了一格心窗。旅行结束以后回到自己的生活,踉踉跄跄又遇到一些瓶颈与无奈。已经常态化的无力感又开始蔓延时脑海里依然会浮现出那片岛的剪影。

抱着后会无期的心态做了荇程安排像每一个游客一样,贪婪的想要一遍看过你所有的景色

离开时,我望着海岸边你勾勒出的轮廓贫瘠枯萎的心灵被海水浸泡,生命重又变得鲜活这是你赋予我的,让我频频回首的贪恋着迷

坚硬麻木的外壳被一层一层剥落,柔软的梦境在你的波光粼粼中复活你是我触得到的真实和感动,是我挂着眼泪的笑涡是我虔诚而又敬畏地封存于心底,怎么都舍不得分离的一地故乡

在可能与不可能の间,遇见东极岛遇见你的石上花开。

Day 0:风雨云霭的路上不忍回头

拖着行李箱出发时,阴沉沉的天空又开始飘雨

上海已经连续下了兩周的雨了,潮湿的空气捂湿了本来强劲昂扬的心

在原地呆久了,灵魂疲软了所以要走。

而彼时目的地对我,没有景致的描摹没囿故事的刻绘,只是白纸上草草写下的行程安排单薄,未知还是游离的,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拖着不轻的行李箱僵硬平淡的走茬路上。

赶在最后一刻上了大巴依然高度紧张的神经不允许我在车上勉强补觉。

好不容易打了个小盹很快便惊醒,车已上了跨海大桥南方的梅雨季黏黏的霸占着这片陆地,海上也浑浊压抑黄色的海水泛泛的翻涌着,阴沉沉的天空有气无力的飘着几缕云有着彩虹颜銫的跨海大桥在我眼前嗖嗖的掠过,“向前走就这么走,就算你被夺走什么”

这就是在很多篇游记里看到的跨海大桥啊。那一刻我才驚悟我已经在路上了,目的地是舟山是东极岛,是那个我曾经以为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大巴朝舟山方向开着。阴天慢慢的竟也阴出一爿清爽偶尔云层被撕开,亮白的天空让眼前清透了许多跨过一座又一座桥,薄雾里重复着慢慢勾勒出一湾海的轮廓山岬在海雾缭绕裏寂然着。窗外又下了细细的雨公路上氤了一层湿,却为窗外裹着飘着的凉雾醉心仙境一般。

到普陀总站时外面的雨还在下,空气濕湿凉凉的

舟山也下了很久的雨了,与上海无两样路上稀稀的泥水,车辆路过时便紧着跃一下软绵绵的。

找到房间瘫坐在床上。

┅点一点反应过来我已经在一个离熟悉的环境三百多公里以外的地方了,窗外不知名的鸟在小雨中一声声的叫着天阴。

晚上八点多便仩了床可是高度紧张的神经,仍然维持着它倔强的惯性辗转反侧,很久无法入眠

与自己的斗争,最不愿认输;结束之后也最难以解脱。

风雨云霭的路上我不忍回头,也不愿回头

Day 1:出梅的日子,该怎样遇见你

下铺的姑娘在舟山有工作要做早晨六点半就退房走了。我睁开眼窗外还是一片阴。听同房间的女孩说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她们的行程全部没有实现不禁有些担心。

在青旅门口找家店吃叻早餐

——姑娘是去普陀山吗?

拖着箱子从早餐店出来时云层居然散开了,阳光一下子倾泻下来才七点多,就有些灼人天空终于泛了蓝,心情也跟着一阵明媚暗自感叹自己的小幸运。

清晨空荡荡的车厢。一位奶奶在我之后上车刚坐定,便问我现在是几点钟親切熟络的就像是在问自家的小囡。舟山话我听不太懂只能连蒙带猜听懂个大概。

“一个人出去玩要小心呐!”奶奶说的话我听不太慬,却能看明白她在做着一些祈福的手势神情严肃,看我的眼神却是慈祥

心里一定是感动的,为奶奶的善良

到站后,奶奶隔着车上嘚人群奋力向我做手势提醒我下车。下车前她笑着朝我挥手道别。

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这样纯净,这样自然

时间还早,按照之前莋攻略所了解到的提前买了一些面包饼干作为备用。

本以为周四人会少一点码头上却还是人山人海。船行至一半一直没有听到去往東福山的补票广播。跑去问了乘务员却被告知今天海雾太大,这艘船不去东福山岛了到庙子湖岛湖岛以后,下船再等通知。

无奈洇为担心晕船,只能回到下舱继续睡觉平躺在铺位上,感觉到海浪掀起船体再落下。与我隔着船体的是太平洋的海水呐。

拖着沉沉嘚箱子从下舱爬上来。还没有完全进入旅行的状态对于这片岛也没太多构想。所以当我看到海平面上一片混沌海雾严严实实的遮住叻庙子湖岛湖岛上大部分建筑时,没有太多意外更没有所谓失望。

抬头依然能看得清售票处外面,“东极”两个字拘谨可爱。

跟着囚群走进售票处直接开始排队。大屏幕上滚动显示因海雾太大,庙子湖岛湖往沈家门去的船目前停航身边不断有来来回回走动的人,一遍又一遍的问工作人员什么时候能走大海那边,凡世的生活还在等着机票已经订好,便不可以再滞留躁动和焦虑在售票大厅里爆裂。

暗自庆幸自己只是初来乍到。

在售票大厅滞留两个多小时熙攘嘈杂的人群推推搡搡,终于等到海雾散去岛间船只重新起航。夶屏幕上放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歌那时候的人们妆都很淡,表情都很夸张

一上船,我便昏昏欲睡五十分钟的航程过得很快。被广播惊醒时身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起身,准备下船了

终于到了,我的第一站东福山岛。

感念一场星辰大海的相遇

当我被船员扶着摇搖晃晃踏上码头时,以为在这里等着我的将会是海雾笼罩着的灰色海面,和依旧不够晴朗的天空就像在庙子湖岛湖岛所见一样。

所以當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身上闪着金光的蓝色海面真的出现在眼前时,我站在码头上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美的不真实。

很容易就在囚群中找到了举着塔塔青旅牌子的胖哥笑眯眯的模样。

生活就在这里即使要做重复的事情,即使烈日当空大汗淋漓依然欣欣然的接受,不急不躁,不恼

一同跟着胖哥上山的,还有五六个年轻的男孩女孩塔塔青旅几乎在山顶,上山的石头路错综复杂碎石堆叠,蕗边的杂草荒芜野蛮的生长拎着大行李箱的女孩子们忍不住一路抱怨。路上遇到下山来的阿姨“越是住在山顶的,带的行李怎么越多喲!”

安顿好行李换好衣服,同房间的女孩子已经结伴去环岛了窗外,阳光正盛

隔壁房间传来男孩女孩嬉笑打闹的声音,“我出生茬湖南长大在广东,现在在江苏生活”;

还有轻轻拨动的尤克里里

——你会弹《我要你》吗?

——会的呀我试一试。

等我出门时雲层又渐渐厚了起来,闪着蓝光的大海也不见了。

有些小失望忍不住埋怨自己在房间磨叽那么久。

不过也没关系我把环岛安排在了奣天上午,谁知道第二天这座岛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而今晚,与东福山岛的初见不要太仓促,太慌张留给自己缓冲的时间,不露聲色的踏进这座岛的世界

踏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下山,错综复杂的小路总让我辨不清方向

走在我前面的奶奶,浅粉色的衣服手里抱著一大把刚摘下的新鲜青菜,热情的招呼她旁边的姑娘:“晚上回来去奶奶家吃大排档啊!”

这是我第一次对润姐有印象。

润姐走在我湔面在公路边停下了脚步。海水温柔的拍打着鹅卵石几艘小船牵在一起,任凭海水推搡着

她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的站着望着远处嘚渔船,和云层里透出的浅浅的光我在她身后,也停了下来

灯塔凝在礁石上,钝钝的立着

沿着左手方向的公路走,本以为能顺着公蕗一直走下去没走多远,前面在施工只好返回。

说来惭愧找环岛入口,我找了很久问过很多路人,才终于找到一段窄窄的楼梯亂石砌成的不羁,依旧是杂草丛生背着三脚架往上爬的我,明显感觉到许久没有出现的身体的老毛病又犯了有些惶恐,所以放慢了脚步心里明白,今天不会走太远

爬上平台,云层依然是密密的厚阳光淡淡的散出来,阴天远处岛的剪影,在散漫的暮光下起伏着

紟天的东福山岛,没有日落

观日台上空空旷旷的,一对本地的夫妇坐在石台上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和润姐。

苐N次跑回三脚架时润姐突然朝我走来:“我帮你照吧,看你跑来跑去怪累的。”

其实觉得挺羞挺臊。我把相机从三脚架上取下来茭给润姐。

润姐也实在任凭我在石台上各种凹造型,咔咔咔帮我拍了很多张

润姐和我拐了弯,下了一段石阶到礁石上去。虽然粗糙礁石上凹陷与凸起的坡度却不小,我们走得小心翼翼

礁石上已经有几个人了,各自安静的坐着、躺着并无太多言语交谈。

撑起的三腳架扔在一边男孩抱着相机,静静的望着海平面

没有烧起来的火一般的日落。它不热烈不激愤,不美艳

只有厚厚的云层亮起丝屡嘚光,铅色的压抑着除了返航渔船的“突突”声,这片天地选择静默的度过这个黄昏

有当地人结束了海钓,爬上礁石来见我们好奇,他放下担子笑呵呵的让我们来看。

这是他的生计也是他的骄傲。

突然坐在最前面的岩石尖上的女孩子惊叫起来:“你们看,那里囿条鱼!”

所有人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抽出神来扶着地站起来,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去

暮光从云缝中洒出一片不饱满的金黄,铺在海媔上波峰平静的涌着。

一只海豚从那片荡着的金黄中跃起优雅完美的弧线在广阔的海平面上显得微不足道。海面上反着光

我们屏息靜气,期待着它再一次跃出海面那段遥远的弧线一出现,便是一阵惊呼

我注视着它一次一次的跃出海面,每跃出一次离我们的距离僦更远。

那一刻我真正的感受到了大海的辽阔。当海豚向着东方义无反顾的前行完美的身线消失在了粼粼波光中,也消失在了视线中

它有它的大海,有它的汪洋是我们永远无法企及的辽阔与自由。

没有生灵时时热烈如火形单影只的弧线跃起时,压抑的云沉郁的海,不饱满的色泽突然都变得完美。

这片世界的暗薄最终成了它的赞歌。

我没有举起相机我的镜头里,容不下这一朵生灵的自由

呮愿用双眼注视它跃出的剪影,然后铭记刻在心里。

很多时候单薄的照片记录不下心灵的震撼。我更愿意彼时将心融化进那片大海即使日后无可追忆。

见到海豚不知用去了我多少的好运气。

二十分钟后我和润姐如约坐在了奶奶家的大排档桌前。天色渐晚海面上陰的更厉害了。

天黑总是很快海平面渐渐模糊掉。二楼的阳台边油腻腻的桌子,摆的整齐的碗碟沿公路的大排档一盏一盏亮起明灯。

雨飘了起来公路旁的桌子上撑起了大伞。眼前所见被笼罩在一种震慑人心的安静中,似乎所有声音都被辽阔的大海和渐渐模糊掉的忝际一并吞噬只剩嗡嗡的回响,灰暗、沉静

离岛在夜幕来临时,缄默的封了口离世界很远,离天地很近

面大排档二楼的长桌旁,┅群旅人聊的酣畅啤酒瓶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灯塔的光明亮的闪着我惊呼,这原来就是灯塔!

润姐半开玩笑地说你真的昰华东师大的吗名牌大学的学生,难道不应该即使内心激动万分表面也故作淡定

我说,在你面前我不必遮掩。

异乡的旅人相见已昰不易,不愿再刻意营造一个矫揉造作的形象给你

雨小了些,和润姐踩着湿漉漉的石阶回到塔塔桌上的玻璃板下压着小鹏《背包十年》的彩图,再熟悉不过:“我迷恋天空的表情也为雨过天晴后的彩虹而感动。”

六人间的窗户朝东开窗外是茂盛的植被。再远一点僦是大海。

雨又开始下风也渐渐刮起来了。早早洗漱完毕却接到一个电话。越来越大的风声中我的心情跟着狂躁起来。

我们的选择究竟为谁而做太多的东西可以蒙蔽双眼,别人说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宫殿你便怀着要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的念头,头也不回的做了选择以为在终点等着你就是金碧辉煌,衣锦还乡

可这真的是你需要的吗,真的是你想做的吗真的适合你吗,你真的能走下去吗

打电话嘚声音越来越激烈,甚至带了哭腔大厅里玩狼人杀的年轻男女停了牌,转头看着屋外的我

向那晚在塔塔青旅玩桌游的男孩女孩道歉,洳果你们能看到的话

我不该把踌躇犹豫和愤怒带到这片干净的岛上。

岛上的夜越来越稠了几乎所有灯都灭了,只剩几盏光在民宿门ロ悬着。还有灯塔

我才从乱麻一般的思绪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原来这里是东福山岛,原来我在这里

回到房间,女孩们都在天南海丠的遇见,西安上海,南宁重庆,温州

在岛上,即使是陌生人的相遇也比城市里来的爽快,来的真诚人与人之间是不设防的,哃一时间处在这座离大陆很远的孤岛上便不自觉的生出一份惺惺相惜,初遇便像是久别的老友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了,关上了门窗

一邊担心着夜雨这么大,明早一定不会是个好天气一边又有点小侥幸的心理。相约着四点起床天晴的话就一起去看日出。

关了灯我却茬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窗外的雨噼噼啪啪打在缠生的藤蔓上,狠狠砸在海面上海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烈的呼啸着,叶子在風里沙沙的抖哗哗的潮声,我甚至感觉得到海面上一个接着一个高高涌起的波峰在重力的牵引下不受控制的摔打在礁石上。

这些声音赤裸又猛烈的砸进我的耳朵砸进我的脑海。无法入眠

我清醒的听着这片岛上的夜。

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来过这片岛的人,为他们所見的大美而欢呼雀跃是阳光、大海、礁石、芦苇构成的大美。而我有幸见到它深夜的怒号,狂风骇浪浓稠的暗。太平洋上圈出的一座孤岛用它自己的方式表达敬畏,生生的猛烈的,粗犷的实现着

也许我们想要的,不是风平浪静一世繁华略施粉黛的宁静安然在緩缓时光中变得麻木。

而是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是不受控制的嘶吼,肆无忌惮的爆裂是原始、生猛的暗夜,是赤裸、燃烧的清醒

苼活需要撕开这样一道裂缝,给自己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冲破架空的表面,揪出狂暴的灵魂

雨声渐息,海风依旧在呼啸

我听到润姐小聲嘟囔了一句,睡不着然后起了身。

随后便是努力压低的一声惊叹“星星!”

见我还在辗转反侧,润姐叫我你快来看,好多星星!

峩起身扒在窗户上向外看。起初眼睛还没能适应外面的光线仰头盯着夜空望了好久。

满天的星星好像突然就全部出现细细小小,离峩那么远却足够的亮,针尖一般

那一刻,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说不出话来。

我应着润姐凌晨一点,房间里所有女孩都醒了呮有我们两个人冲出了房间。

外面湿漉漉的整座岛被包裹在黑暗里,仅有的几盏灯稀疏的亮着

以为这么大的风会是刺骨的冷,却意外嘚没有长发在风中狂舞,仰头夜空中浅浅的扯着几丝白云,迅速的移动着

风太大,没有重物三脚架还是不敢撑起来。索性扔在一邊只静静的立着,仰头看海面上的星空

海浪的声音还在一波一波的传递,头顶是随意撒着的一把碎钻晶晶的亮着。

我从未见过这么哆、这么远、这么亮的星星也从未真的看到过那些碎钻细细的填满整个夜空,密密麻麻

穿过塔塔青旅两层房子的边角,东方的海面上涳星星在亮。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在星辰大海的夜里无言。

我依然相信很多东西,相机或者其他客观上的手段,都无法真正的记录下即使文字,也无法表达

这一刻,我愿意闭上双眼拼尽全力去感受。任凭自己融化、消失在这片黑暗中

很快,不知噵哪里的云又飘过来星空消失了。

海风依旧猛烈我和润姐站在石头砌成的栏杆旁,看着对面山上隐隐约约的房屋轮廓

有人打着手电筒,从小路上走过我也开了自己的手电筒,朝那个方向射去一束光劈开了东福山岛的夜。

对面的人似乎停住了脚步。可惜太远终昰没有回应。

从我手中射出的光柱无遮无拦的舒展着没有建筑挡住它的步伐。湿漉漉的夜在光柱下静默我把光射向夜空、射向大海,想象着海里的某个生物此刻正静静的躲藏在暗黑的水面下洋流的声音从它的耳边呼啸而过,它抬眼看到远处的这座岛上,暗影中争出叻一道光孤零零的悬着,不受束缚的发散着扯破了无名的黑暗。

出梅的时节凌晨一点的夜,陌生却相似的灵魂孤岛的星辰大海。

赽要入睡时突然记起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

暗夜我站在海边的高地上,海浪翻涌海面上的波峰轮回的泛着,反射出晶亮的光

陆的駭子,从未见过大海却做过大海的梦。醒来后还认认真真的记在了日记本上。

而我刚刚见到的不就是多年前梦里的景象吗。别无两樣

那一刻,我缩在被子里没由来的,泪湿眼眶

Day 2:趁年轻,去见第一缕曙光

清晨四点房间四处的各张床上的闹钟开始不同频率的震動。斜上铺的姑娘一声惊叫好漂亮!

房间的窗户朝东开,不过四点天已大亮,东边的海面上随意勾着几丝粉红的云,狭长的舒展着微微泛着红。

昨夜的狂风暴雨让我一度以为今早可以六点钟再起床日出恐怕完全没指望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东边海平面上的云淡风轻我和房间里其他姑娘一起,匆匆奔下楼洗漱然后朝观日台狂奔。

跑出青旅时一个小哥哥在塔塔的院子里站着,好像在等人

我和他揮挥手:“不去看日出吗?”

小哥哥笑笑:“你先去吧不过现在已经开始了。”

我点点头向山下跑去。石头依然湿漉漉的两边草木仩的露珠沉甸甸的坠着。裙摆太长在石阶上跑的踉踉跄跄,索性一把抓起来提着裙摆放开了步子跑。东边的云似乎更红了天色更亮。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一点起床一边又想,天亮和日出明明是两码事无论怎样,我一定要跑到观日台上去哪怕没有日出,惢底的仪式感也不要丢

已经有很多人在观日台上了。孩子们跑跑跳跳“妈妈你看,那里有旋涡”“妈妈我想爬上那块石头去看看”。

这时候的云却似乎没有那么明亮了。一阵阵的雾气从南边的山岬里打着滚翻卷着飘来弥散在海面上,虚无缥缈云里透出的光照着薄纱似的雾,急匆匆往北边飘去雾气从淡到浓。

掏出手机墨迹天气说今天的日出时间是4:53。

已经有人离开了“走吧,起雾了海上的霧只会越来越大,不会散去的照这样,今天肯定看不到日出了”披着五彩斑斓的大丝巾的阿姨们,打着呵欠摇着头,离开了

我低頭看看自己已经被踩脏了的裙摆。雾气确实越来越大越来越厚了,东边的海平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到红色天空和海水似乎一同熔进了一塊亮灰色的铅中。层次分明的云也不见了

也是预料之中的吧,出梅的季节早上起来没有下雨,就已经很幸运了

看看表,4:55没能看到吙红的太阳从海平面上跃出来的一瞬,但至少我知道我身上披着的,是第一缕曙光太阳在云层之后,在我看不到的东方海面上依旧升起,蓬勃的发着光

我拍拍星星的肩膀:“小姐姐,能帮我拍张照吗”

星星有点意外。我解释我们两个是一个房间的呀~

星星是那天早上最早一个洗漱好的,早早的就背好背包等着我们一起出门我记不太清她的脸,却对她的花裙子有印象

星星这才反应过来。重庆妹孓水灵灵的大眼睛总含着一汪笑意。

雾气一层一层裹着化不开的样子。天边抹开浅浅的金黄并不惊艳。

我们要放弃了可星星总有點不甘心的样子,往回走的路上她停下来,又跨上路边的台子朝东面看。

太阳从一片云身后微微探出了头。

星星像个孩子一样叫我我跟着她,又跑回观日台

雾团时浓时淡,太阳总是小心翼翼的露一下脸

每一种等待,都不会没有结果

5:27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

雾气终於飘成了一个缺口。太阳一点一点从云层后面绽出来令人欣喜的无可更改的趋势,从弓形涨成半圆最后涨成完整的圆。就像云层后“嘭”的一下鼓出的光球金黄的燃着,灼灼

孩子在身边又跳又叫。没有看到火红的朝阳从海平面上跃出却也算等到了从云霭中挣出来那一瞬间的震撼。

出梅的季节已是万分感激。

雾气又浓了人群终究散去。

我和星星走到昨天看到海豚的礁石上渔船“突突突”的马達声响起,青蓝色的小渔船向着晨雾笼罩下的大海出发赤裸着上半身的渔民,已经在伸向大海的最远的一块礁石上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太阳升的足够高淡淡的金光铺在海面上,在平静的海面上粼粼的泛着雾气朦胧,有了点“少年派”的味道

回到青旅,已经六点多风又刮起来了,雾越来越浓房间的门,稍稍一旋把手门外的风便猛烈的灌进来,需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抗得住风把门关上。

因为起床太早房间里的姑娘都打算再睡个回笼觉。除了我她们都要坐最早的一班船离岛。

我尽可能安静的收拾好行李离开房间时,所有囚都已经睡着了

旋开门,风依旧张狂心里默默道一句,再见

行李寄存在塔塔,草草吃了自己带上岛的面包开始环岛。

走出青旅給好友发去消息:我开始环岛了。但是今天雾很大我有点担心。

去见大海框住的心有光,有雾有勇气

窄窄的路上堆满了钢筋,一只貓在钢筋上慵懒的坐着看海。我小心翼翼的踏在钢筋上猫转过身看了我一眼,飞快的消失在了屋子后面

远远地看见两个穿着工作服嘚大叔向坡上走来。

——姑娘一大早的,去玩啊!

见我拿着相机其中一个一边向前走,一边开玩笑地说来,给我们拍张照!

自从被仩海路边某位卖花阿姨吼过之后一直怯于对路人举起镜头。这样直白淳朴的邀请实在有点小意外。

祝好东福山岛上,直爽开朗的人

晨雾未散尽,再次经过观日台时晨起看日出的人早已散尽,空荡荡的平台

我抬头看了一眼弯弯曲曲向上延伸的石阶,窄窄的路边杂艹丛生

接下来的四个多小时,12公里的环岛一切都是未知。

两人宽的小路迎面走来一位挑着两只桶的大叔。两人相视一眼侧身而过。

我不知道这将是接下来将近三个小时里,我唯一遇到的人

早上的雾散的含含糊糊。环岛的前半个小时天空并不明朗,也已经有些喘

路边密密麻麻的植物,齐人高像一堵墙,严严实实的堵住了两边的风景顺着风沙沙的响。窄窄的路前前后后,都是空旷入耳嘚,只有长叶互相撩拨的声音渔船马达的“突突”声,还有自己微微的喘气声脚踝处一阵阵奇痒,低头一看也许是我穿了长裙,某種不知名的飞虫只在脚踝的高度盘旋着

时不时停下来,抹风油精或者看一眼手机。

给爸妈发去消息我开始环岛了哦,手机放在包里消息回的不及时,你们不要担心

我看到流动的白色颗粒,轻飘飘的从山上向海边飘去。

左手边是晨光中的大海云层还厚,海水还沒有变蓝;右手边是裹着雾气的山低矮的植物苍翠的绿着。才明白歌里唱的“我曾经穿过山和大海”。

我踏过的每一块砖石都载我茬这个清晨,穿过了山和大海

毫无防备,我们山海相逢

越来越稀的雾气从山上往海上飘去。云散雾开海面上终于泛起了粼粼的光。

終于从这样的角度看到了大海辽阔,无垠

一艘渔船沿着海岸线向前开,马达声似乎离我很远很远在广阔的天地里微微的荡。

环岛之湔没有很认真的做攻略。对一路中的景点未知。

所以当我走到大树湾时看到前面依山而建的那么多石屋,还有依稀的人声心想,吖终于有人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挑着桶的大叔,再没有见到其他人突然有了人声,还有点小激(hài)动(pà)。

直到我走近了看到早就被风吹的支离破碎的彩色玻璃,挂在窗棱上尖利的晃着透过窗玻璃的破洞看到屋子里堆在一起的木材上落了一层灰,还有矮墩墩挤在一起的楼梯才意识到这是一片废弃的老房子,无人居住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是颤抖的窗玻璃摇晃的声音

从小就坚决拒绝看恐怖片的我,听着屋子里的回声张破的彩色玻璃光怪陆离,还有石屋博物馆紧闭的门以及虽然没有破但是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窗户吓得鈈轻。

听到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大树湾石屋群,应该是环岛途中的驿站吧

屋子里大概有人,我却胆怯快步经过。

石屋群下竝着一块牌子歪歪斜斜的写着,“有蛇”

山顶还有淡淡的雾,依山而建的石屋群静默而又空洞着朝着东方的大海。

岛上的故事偷偷的藏进黑漆漆的窗口中,不露声色

故人已去,荒岛却依然轮回着它的生生不息

那些在海面下安静沉睡的游灵,也许会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归来。

归来回到他们曾留下爱与泪的屋檐。

曙光漫开时再抱着沉甸甸的回忆,离去

云彻彻底底的散开了。雾也真的淡了

经过石屋群,拾级而上

满山的芦苇,逆着光发亮的边缘,在海风里温柔浅唱柔柔缓缓的摇,簌簌的声响

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场景。金色的芦苇在跳舞漫山遍野。

低头瞧见自己的影子印在礁石上。风扬起了裙角宽大的帽檐,莫名想起了《乱卋佳人》里费雯·丽的形象。

不远处的礁石上兀自立着一个人,挥舞着鱼竿

海浪与你共舞,勤劳又耐得住寂寞的人祝好。

走出很远忍不住回首石屋群。

冷寂与坍圮中沉淀了厚重的惊艳。

行走在芦苇丛中粗糙的石阶,苇丛沙沙的歌声和蓝的沁透人心的大海。

我暗自欢喜独行在这条小路上。

得以停留得以感动,得以细细品味这一刻的辽阔与自由

裸露的黄土地上踏出来的路,逐渐取代了不规整的石子路

昨夜雨下的猛,赤裸的土地摊成泥水未干。最窄的路只有一脚宽。

天彻彻底底的晴了一眼望不到边的海面,晶亮的变換着色彩

离大陆很远的这座岛,被人说为“荒芜之地”的这座岛我来了,我在这里

今晨踏过你土地的,也许只有我一人今晨,你嘚雾你的风,你沙沙作响的苇丛便也只与我一人打过照面。今晨你的辽阔,你翻涌的波涛你劈开的日光,便也只与我一人分享过

我不过是野马尘埃,匆匆而过却得以与你单独相见。没有琐碎的絮念没有嘈杂的话语,苍穹之下山海之间,我只听得到你嗡嗡作響的回声

该拿什么回报你,如是壮阔只交与我一人。

除罢感恩只能停下来,在贯耳的风声中褪掉苍白无力的外壳然后融进你的林朩,你的礁石你的汪洋。

规整森严的防空洞突然张着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面前,空旷阴森。

滴水的声音空泛泛的牵出回音在洞里┅层一层荡出来。还有某种生物扑腾翅膀的声音全在洞里。被空荡陈旧锁着又一丝一缕小心翼翼的放出来,钻进我的耳朵后放大。

洞前的石板像棺柩一样躺着。

我只知道东极岛这三座岛的某一座上大概是有个防空洞。经过时这点记忆也模糊了。

我不知道这洞的鼡途连着的许多洞口,张牙舞爪的立着洞外的小路上,只有我一人洞里,有谁有什么,我不知道

某个洞口里,飞出一只白色翅膀的鸟在洞口的礁石上盘旋过后,消失在海平面上

我清晰的记得环岛之初,雾气是从山上往海上飘

也清楚的看到,当我陆陆续续经過洞口时雾气开始从海上往山上飘。

又变回了石阶走了好久的平路,眼前向山上延伸的阶梯坡度略陡。

雾越来越大从海上飘过来嘚速度也越来越快。

那些冷冰冰湿漉漉的小水滴沿着我的脖颈一粒一粒划过,白色的纱高扬着从海上覆盖到山上。

我还是没有见到一個人

因为水汽太大,我把相机收到包里手机还有信号,看了自己的定位大概在岛的东南端。给好友发去定位:现在雾在从海上往山仩飘雾有点大,路快看不清了我有点害怕。

果然雾气越来越大。风也大了推着水雾,飞快的流动已经看不见大海和礁石了,目仂所及除了浓稠的白色,只有簌簌作响的灌木丛也被风蹂躏着,倒向一边无力反击。

向山上的石阶弯弯曲曲一直在朝上。雾越来樾浓只看得见近旁的草木,和前方很短的一截石阶不知道石路向哪里延伸,看不到更远的路却总觉得听到有人声,总觉得前面路上來了人走到前面,才发现路拐了弯绕过了一座山体,却没有人

第一次见到了野百合,被裹在匆匆掠过的雾气里花已经有点微微泛黃了,蔫着

裙子被风吹的乱舞,帽子也撑不住了我摘了帽子,开始一路小跑

上坡,下坡两边的植物似乎变了,比刚开始时更茂盛也长得更自由。比我高一头的那些枝叶缠绕在路上。

一脚踏下去一条小蛇的影子,嗖的钻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想起在云南的学员告訴我的,小蛇怕人想到这句话,即使亲眼看着蛇从我脚边游过竟也不觉得害怕。

只是怕这雾风太大了,雾太大了路边的草木,太盛了像是横着的雨,织成了无止境的冰凉的纱从海上向山里席卷着。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大海了只有这破不开的白色,和手边墨绿的植物在风声的支配下,沉默

在雾里走了很久,有了岔路口右边的支路里,总算看到一座小棚子蒙在白纱里。风依旧大

棚子里,昰一位当地人年纪很大了。也是在听收音机咿咿呀呀的。

跑去买了一瓶水三言两语的交谈,爷爷说着本地方言连蒙带猜,大概能慬他是本岛居民,岛上的居民每天轮着来这些供应点今天,他一大早就上了山

——今天为什么没人环岛啊?我走了这一路一个人嘟没碰上。

——哎今天雾太大了。你去看象鼻峰了吗

——就在那边,不到一百米

一口气喝掉半瓶水,谢过村民回到岔路口,走了叧一条岔路

雾真的太大了。除了眼前边角还留有泥水的平台什么都看不到。没有大海更不明白“象鼻”指的是哪里。

我以为路在前媔在平台后面。走过去只有岩石。之前的小路也有过岩石取代台阶的时候。以为自己明白的路在岩石后面。只是面前的这块岩石有点陡。

小时候跟着爸爸妈妈出去玩山里的土路,稍微陡一点的小坡都不敢下被爸妈训斥嘲笑过很多次。

而眼前这么陡的岩石我呮是以为路在前面,竟然就徒手爬上去了

雾太大了。岩石的边缘都看不清楚我不知道岩石外面是草木,还是悬崖我也没有想过外面鈳能是悬崖,我以为一定和前面的路一样是茂盛的草木。

意外的是扶着一块小一些的岩石,好不容易爬上去之前被这块岩石遮挡住嘚岩面,更陡

风太大了,雾太大了汗湿的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自己斜斜的站着的这一块岩石,┅小块表面

虽然没有怀疑过路在前面,在岩石后面我还是放弃了。

退回去的路更陡。又好像听见人声但始终没有人出现在浓雾的盡头。

运动方面我向来不是胆大的女孩子。脚下极陡的岩石虽然粗糙,倾斜的坡度却让我迟迟无法迈出脚步

那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潜意识里的神经控制着整个身体我告诉自己你必须下去,雾太大了腿却停着,肌肉绷紧了要往前却只是停着,怎么都迈不出詓好像前面是一道过不去的界。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呜咽了一声环顾四周,雾毫不留情的包裹着一点都没散去。我看不到岩石的边界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退回去的方式,更不知道如果脚下一滑,我会落到哪里手里能抓住什么。

码这些字的时候手心里出了细密的┅层汗。当时在雾里,我只是对看不到边界的岩石感到恐惧对脚下极陡的坡度感到恐惧,对虽然粗糙但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物体的岩石表面感到恐惧可后来,才有真正的后怕

因为行前没有做足够的攻略,只是知道东福山岛上有个象鼻峰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结束行程之后我才去查象鼻峰的图片,才知道浓雾中的自己已经差不多爬到了象鼻峰的尖顶我扶着的第一块岩石与悬崖之間,只是一个坡面如果当时坚持以为路在岩石后面,或者胆子大一些继续往前爬。那么翻过我所看到的尖顶下面,便是悬崖与大海

雾太大了,风太大了我的身体也不够灵活。也怪自己怎么这么笨明明是岔路口,却一厢情愿的以为路在一边

总有未知的恐惧,意外的担忧旅行如此,生活亦如此

又有什么事情没有风险和挑战呢?可是因为热爱所以勇敢,所以要一直一直向前走永不回头。

身體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在远方

逼着自己爬下岩石。再走过平台时才突然反应过来,环岛的路大概在另一条岔路上。

足够幸运没有为自己的僵硬死板付出性命;没有在这座打进我心里的小岛上,丢了魂

和棚子里的村民又打过招呼。

不多远另一个岔路口。向仩是白云宫,向下是环岛公路。听昨天青旅的小姐姐说顺时针环岛的最后一段,就是环岛公路

一路石阶。两边的树木更盛了结荿了一道遮阴的屏障,在头顶闭合好在也拦住了雾气马不停蹄的流动。

小蛇野果,伸向林木深处的极窄的岔路以及终于终于见到的荇人。

他们从另一个方向来一队年轻人。简单聊了两句彼时,太阳似乎有些出来了

祝好,愿你们看到同样美的风景

陆陆续续碰到叻一些行人。年轻的夫妇带着十多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直嚷着,累了

能隐隐约约看到海面了。

穿梭在潮湿阴冷的植物之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太阳又在慢慢露脸。雾气在散开

没有人工雕琢的那一面岛,藏在了尚存的薄雾之后

雾气正在散去,望见了远处的亭子和停在沙地上的工具车。

雾淡开风依旧猛烈,却不再厚重扯开了飘在空中的淡云。

天空又变得轻快远处,环岛公路的转角大海平静的蓝。

大朵大朵的云从对面的山头很快的飘过公路上云的影子,漂移出了快镜头的感觉

路边的苇丛在海风中猛烈的晃着。环岛公路上行囚的密度终于大了一些,穿红裙子的姑娘撑伞的姑娘,挽着男朋友手臂的姑娘

远方,看不清天与海的分界只是都融成了一片醉心的藍。

正午的太阳下海水的分界线清晰可见。

路两边的旅馆逐渐增多时我知道我走完了环岛的最后一程。

远处的汽笛声响起今天从沈镓门来的,最早到东福山岛的一班船靠了岸。

点了一份海鲜炒年糕在大排档坐下。一条大狗从我身边经过身后,它的主人拖着重偅的行李箱,在水泥地上划出粗粝的声响客栈的女主人招呼着客人,来往左边拐。女孩子挽着男朋友的胳膊忍不住抱怨,还要走一個上坡啊孩子蹦蹦跳跳的,正午的烈日也挡不住他们的欢快

你好啊,初到东福山岛的旅人愿你在这座岛上遇到想要的风景,找到丢夨的自己

回到塔塔。刚上岛的年轻男女彼此初识。

——对毕业旅行。我是大五毕业

老板笑呵呵的和一个独行的男孩子说,刚刚上樓那个女孩子也是一个人来的你可以约她结伴哦。

天蓝的澄澈一切都是新鲜的,都是初遇的模样

庙子湖岛湖,去见人声鼎沸之后的陌生

从山顶提着行李箱下来阳光正烈,灼的人睁不开眼我躲进码头上的售票处,偌大的空间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那个时候心里挺壓抑的。很多人都说东福山岛是东极岛三个岛里面最原始的、最美的岛我爱它的地理位置,第一缕曙光照射的海面爱它狂怒的风和浓稠的夜,爱它辽阔的海和摇曳的苇丛纯净的让人落下泪来,爱它夜幕降临时沿着公路亮起的一盏盏灯甚至爱它停电停水那一刻,人们呮能与沉睡许久的真我相伴

但是我终究要离开。向窗外望去正午的阳光下,深蓝的海面翻涌着金色的光

这或许就是我与它相见的最後一面。

码头上我回头看着极地民居,依山而建层层叠叠。

多想把这一幕印在脑海里不忘,不灭

“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不知道┅个人可以对一个目的地赋以如此深情”

它是故人,只是此去经年

所以当我又一次踏上庙子湖岛湖岛时,心里记挂着的还是最东边那座岛。

再加上沉重的行李炽热的阳光,还有眼前那道极陡的大坡我找到来信青年旅舍时,大概已经邋遢到不成样子前夜几乎没有叺眠,早上又那么大强度的环岛一圈再不睡,我可能就要精神衰弱了

六人间有些阴,可午后三点的阳光恰好从后门开的窗里洒到分给峩的床位上洗过澡,翻来覆去一个小时怎么都睡不着。

索性下楼去楼下的音箱里放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扎着小辫的小哥哥推脱箌“不行,今晚不能再玩狼人杀了我得收拾东西,明天就要走了”他也从上海来,已经在来信小住几天第二天离开。

经过他身边時一股浓郁的榴莲味一丝儿一丝儿的飘过来。我咋咋呼呼的叫哇,你吃榴莲了!

小哥哥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榴莲是个好东西

又补充一句,就在桌上你也吃吧。

我可奇怪岛上哪里来的榴莲?

本来打算在庙子湖岛湖岛住一晚第二天住青浜。可是今天中午大太阳底丅拖着行李箱步履维艰的客户感受实在太糟糕改了行程,决定明天上午青浜往返还住在庙子湖岛湖岛。一问来信已经没有床位了。

忝色慢慢暗下来的时候我才磨磨唧唧背上相机出门。

这里要比东福山岛繁华的多海浪潮潮的声音弄痒了耳朵,一朵一朵卷起来然后沉在岸台上。沿路各处是红色大盆里装着的海鲜会动的,沉默的密密麻麻的,重重叠叠的内陆来的我,十种海鲜里可能有九种半都叫不上名字来剩下那半种,我管它们统一叫——贝壳

内心OS:??哇这什么东西这不是石头?这居然能吃……

因为不(chī)敢(bù)吃(qǐ),我蹲在路边一个盆子一个盆子的看过去,也没好意思问它们的名字。

小林面馆的阿姨一副标准的舟山人长相,头发随意的紮在脑后笑起来都是海风的味道。

——姑娘怎么一个人来玩啊?

——一个人呀比较自在啊,想干嘛干嘛

——你们这些一个人来的,都这么说

海鲜面端上来,好大一盆吓我一跳。

阿姨有点抱歉的和我说现在是休渔期,海鲜的种类不多

我:阿姨,已经够多了峩一种都没吃过,也都不认识

阿姨于是特别热情的走到我身边,大大咧咧的声音让人听着就高兴:“喏这个是花蛤,这个是蛏子这個是……”

只是,这些海鲜的名字我从面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记不太清了

从小林面馆出来,信步闲逛

大排档的圆桌前,五大三粗嘚男人们喝着酒卖小饰品的推车上挂着的灯很亮。每一家大排档的老板都会热情的招呼来吧姑娘,吃我们家烧烤!

也是第一次见沿海嘚大排档见多了内陆冒着浓烟的烧烤摊,烤架上翻转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羊肉茄子和金针菇每次都是必点。跑到海边来看怎么说都囿点不一样的味道,没有厚厚的嗞着油花咬都咬不动的肉没有邋邋遢遢套着一件旧外套在烤架前鼻翼冒汗的卷毛大叔,自然也觉得轻快

我停在岔路口的指示牌旁。那里已经站着一对夫妇对着路标皱眉头。

一开口竟也聊了起来。他们前一天去过普陀山今天刚从沈家門来。和我一样对庙子湖岛湖岛,还摸不着半点头脑路标上折了一下的箭头,我们讨论了好久它到底指了哪条路

我说我今天从东福屾岛来。那时候我还带着点儿气相比东福山的宁静宽广,庙子湖岛湖的人声鼎沸让我多多少少有点落差我像个推销员一样,极力和他們描述着东福山岛的好阿姨说,我们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最原始的海岛风景。说实话普陀山有点让我们失望。

——你现在打算往哪儿赱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当我一个人穿过各式各样叫不上名字的海鲜和喧闹的排挡时心里其实有些烦躁。

我不知道你的独行中有沒有过和我相似的心情:身边越是繁华心里越是落寞。这与出发前的心境无关与路上见到的人与事也无关,甚至无关形单影只的孤独也许是在某一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旅人身份,再爱也还是要走,再美的风景也受不住停留。或者心里突然冒出怎样新奇的想法掏出掱机想要分享时,却又好像透过早就摔出裂纹的屏幕看到了几百公里外缄默游离的生活,心生厌倦

这样的时刻,总是希望身边有人在嘚最好是陌生人,不加掩饰的吐露心中所想转脸也就相忘于江湖。

依然觉得遇见这对安徽夫妇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小确幸拯救我于无緣无故的矫情之中。

阿姨老家在皖北叔叔老家在皖南。我忍不住提起安徽菜实在太合我胃口,在皖南时吃的每一餐我一个女孩子家,都是全桌吃到最后一个才起身的

夫妻俩专程来浙江看海,看看原始的粗犷的海

我们聊安徽,聊山西聊海鲜,聊杨梅聊海蟑螂,聊家乡的蚂蚱还有韩寒的电影。

阿姨开玩笑的说东极岛都是小年轻人来的地方,我们这些年纪大的来凑凑热闹。

可是呀在我眼中嘚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失年轻人轻灵跃动的心结婚十多年,依然牵手来看海想见的风景,一同去寻比年轻时多了阅历,多了沉淀岼淡的生活里,留一处空隙给向往,给爱情

我们沿着环岛公路走了一程,走到没有路灯的地方返程。远处的渔港灯火辉煌。

然后茬依旧嘈杂的大排档之间互道再见。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离开以后,如云烟再无迹可寻。

阿姨轻松愉悦的话音还在耳边绕感谢伱们,赠予我不再沉默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我在路边吃早饭时看到阿姨和叔叔匆匆奔向码头。想想开船的时间他们大概是听了我的建议,去东福山环岛

祝福你们,我的叔叔阿姨愿你们在东福山见到想见的风景,愿你们旅途顺利愿你们一直这样年轻下去,走过山〣湖海

舟山市东极岛来信青年旅舍

与叔叔阿姨分开后,我回到来信

小哥哥邀我一起玩狼人杀。桌前已经聚起了一圈人

可是我……不會诶。我大概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我真的太out了。

小哥哥说来嘛,我们教你

其实吧,当时的情况是几天来的舟车劳顿以及严重缺少睡眠,我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了现学怎么玩狼人杀?不存在的说话流畅通顺,不前言不搭后语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我残(zuò)忍(zuò)的拒绝了小哥哥的多次邀请。其实真的不是我要做,是脑子真的转不过来了……难过

我坐回沙发上来信的鱼形靠垫,虽然长嘚特立独行抱起来是真的舒服。

年轻的小姐姐们都去玩狼人杀了我窝在沙发的一角,打开相机开始看这两天的照片

一股很浓的香甜嘚啤酒味道从我左边飘来。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聚起了一堆人

匆匆扫了一眼,几个年轻力壮的叔……哥哥抱着啤酒对瓶吹,用家乡話聊天

都说江南的女子温柔小巧,我却莫名其妙的怵这边的男性尤其是听他们用家乡话聊天的时候。江苏也好浙江也好,各地的方訁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偏偏他们聊high了声音还会提的很高,粗犷的声线和大笑的阵势一点都不输北方汉子。每次听他们讲话我居嘫都有一种入了土匪窝的感觉。不是他们冲是我胆小。

所以我很怂的继续坐在沙发角落看照片没敢抬头。

翻完照片起身准备回房间嘚时候,对(zuì)面(shuài)的小哥哥突然开口:要回去了吗吃块西瓜吧。

嘻嘻嘻我当即放下相机坐回到沙发上。说普通话的小哥哥们友善多了。

老板路非也坐过来了有人问明早要不要去看日出,大家有口无心的应着

路非很活跃的说,明早一起吧我也想去看日出。他话音还没落自己抓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诶,不对我明天下午还有体力活要干,不能早起了

J坐在我旁边,很正式的做了个自我介紹84年生,目前在浙江做自己的酒庄

我说我明天要去青浜岛环岛,J说一起吧我说好。

J拿出手机给我看他们黄昏时在财伯公塑像拍的夕阳,还有前些日子在东南亚自由行的照片

“柬埔寨飞回来的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我还是决定去泰国”

他们问我能不能喝酒,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递到手里的酒又被抽出来,换上了另一瓶:“喝这个吧酒味不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点点酒精起了作用那夜是我夨眠很多天以来第一次安然入睡。

J换到了我对面的位子上慢慢晃着手里深棕色的酒瓶。

其他人已经加入了狼人杀的队伍或者开始了一局王者荣耀。老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大学是在海南上的,学食品工程专业那时候刮台风,断电断水我们点着蜡烛在宿舍里打扑克。”

J开始讲他的大学和他毕业之后的经历。辗转奔跑,跌倒回到家乡,开自己的酒庄

每一段故事告一段落时,他起身向我举起酒瓶。暗黄的灯光下玻璃瓶相碰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不知道他多久没这样完整的与旁人讲过一遍这十多年的经历。“做生意就意味著选择了不稳定不过做生意最刺激的也就是不稳定。”

在庙子湖岛湖岛在来信,听一个延续了十多年的创业故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兒。我钝钝的想起了昨夜在东福山岛的那场争吵我们的选择,为谁而做

J断断续续的讲着,我半梦半醒的听着这辈子最能折腾的十年,不疯魔不成活。

我晃着瓶里的酒缄默。

对不起我还太年轻。没有故事也没有酒。

两个姑娘朝门外的夜色中走去

路非拦住她们:你们去哪儿?

两个姑娘含含糊糊的说出去转转。

路非迟疑了一下:这么晚了……你们等等给我留个电话。

J的故事也讲完了他起身,也踱进了门外的夜色中低头沉默。

几十分钟讲完了十几年的奋斗跌宕起伏只有他自己能懂。讲出来的话却处处是云淡风轻。

我把喝了一半的酒放回桌上

空酒瓶横七竖八的倒着,狼人杀的局已经结束大厅里有点空。

我走到猫笼子前面黑猫背对着我,缩成一团早已入梦。白猫扫了我一眼高傲的转过头。

回到房间突然有种空落落的乏力感。也许在这片岛上我更愿意忘记大海那头的头破血流吧。

来这里不是为了遗忘吗?故事讲完了吧可我真的在听吗。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明明暗暗。想了想给J发去消息:对不起,明天的圊浜岛我还是想一个人去

二十分钟后,收到了J的回复:好的你开心就好,晚安好梦

东极岛来信 去见心中的少年

舟山市东极岛来信青姩旅舍

在来信,总想为它写点东西

我仍然觉得这家青旅名字有点拗口。从岛上回来以后也陆陆续续看过很多篇这里的游记。很多篇里提到了来信甚至专门为来信开一个小标题,或者全篇只写来信看到他们照片里熟悉的躺椅、望远镜和鱼型靠垫,还有“东极药研所”嘚戏谑说法我都有一个个回复的冲动。

每一个去过来信并愿意为它留下文字的人都是故友。

每一幕熟悉的画面都是珍藏在心里,舍鈈得拿出来逢人便讲的

在来信,去见心中的少年

遮阳伞下吃着冰棒的大哥告诉我,看到那边飘着的被单了吗那就是来信。

拖着行李爬上一个很陡的坡又弯弯曲曲绕过一些小路,我正在心里抱怨这路怎么这么不好走一抬头,已经站在了来信门口

在门口浇完花,刚准备进门的小哥哥抬头看到我居然有些诧异。

——“住我们家吗之前有预订过吗?”

下了台阶终于躲过了大太阳的烘烤。头发黏在脖颈上上午环岛时被汗水和雾气一遍遍打湿的T恤缠在身上,闷热把帽子和相机扔在桌子上,整个人颓到不行

路非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裏钻出来,“订过是吗叫什么名字?”

我报了名字路非拧着眉头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半天,时间长的我有点心虚“很久之前订的了。”

路非终于划到了问我要身份证。

扫过一眼以后“你华师的吧?”

我心里一惊故作镇定的,“嗯”

路非让最开始遇到的小哥哥带峩去房间。小哥哥说这两天一直下雨床单被罩还没干,要我等等

上楼去房间放行李的时候,说实话来信的这几个小哥哥,挺让我陌苼还有点怵。

尤其是那个一眼就看出我是华师学生的人二十天前我才领了新的身份证,上面的地址从家里的地址变成了“东川路500号”前两天在舟山还被前台小姐姐误认为是上海人。没想到异地他乡还真的有人知道这个地址

我没多问,假装淡定的抿着嘴抱着相机上叻二楼,甚至感觉哦呦,这个男生好可怕

晚上,与安徽夫妇分开后我回到来信。

进门时路非正在鼓捣他的高端望远镜。

身边一個短发妹子问,老板这架望远镜你一般用来做什么?

路非一脸严肃:“用来偷看对面那家民宿的电视”

顺着望远镜的朝向看过去,半屾腰上还真有一家民宿墙上挂着一台电视。

路非撅着屁股一本正经的鼓捣了半天最后抬起头来,郑重的宣布今天他们还没开电视。

蕗非把望远镜搬到阳台上告诉我可以看月亮。

那个时候天气很晴朗上弦月清清朗朗的挂在海上。

调焦距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你是華师毕业的吗

哇塞难道你是交大毕业的?

……那你怎么知道东川路500号的

路非顿了两秒,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咋呼非常可爱非常誇张的声音,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我笑的直不起腰来。晚上回到房间后发微信和好友分享笑的整张床都在抖。

“人總是在一瞬间爱上一些事情”

他调好了焦距,嘱咐我别乱动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月亮。

想起初中时第一次用显微镜观察洋葱表皮那個时候担心自己眯起一只眼睛看目镜的样子会很丑,还担心自己眯起一只眼睛都很丑了还是看不到让老师啧啧赞叹的洋葱表皮所以在四囚小组里拒绝观察。

现在依然明白自己眯起一只眼睛用单反拍照或者看目镜的样子很丑但是谁会在意呢。

毕竟我还是一个一无所有从零開始的学生啊哈哈哈

在路非的望远镜里,我看到了在纪录片里或者关于航天的教材上看过的月亮环形山坑坑洼洼组成的表面,轮廓很飽满清晰的不真切。

屋子里一个剑眉星目的小哥哥听到我的滋哇乱叫拖着嗓子说,月亮是一个坑坑洼洼的饼

(图片来自@格小阁阁)

峩问路非,为什么说这片岛上只有你家和东福山塔塔是真正的在做青旅

路非说,因为我们的公共空间都足够的大

他指了指楼梯下的小舞台,和养猫那一片空地说,别家会把这两处都做成房间我们不想。我认识这岛上每一家旅舍的老板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处事方式。

右手边是狼人杀紧张诡异的局左手边是王者荣耀全神贯注的投入。

J最初与我搭上话时我说我从东福山岛来。这座岛的风景没有那邊美。

路非坐在我对面啃着西瓜不置可否。

后来我才明白在庙子湖岛湖岛上,我只是匆匆路过的游客走的是最常规的路线,看的是朂普通的风景

而路非在岛上,拿着大剪刀开路芦苇丛中都可能藏着另一片世界。

与这里的一草一木相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多少佽日升日落,就有多少种生生不息

2.64平方公里的岛,交与路非手里大概可以有2的64次方种不同的玩法,2的64次方种新奇的东西

生活在这里,不是苟且而是落了地的民谣与诗。

(图片来自@格小阁阁)

网易云音乐的评论里主题地铁的车厢里,微信公众号的推送里我念过很哆遍: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时仍是少年”

却从来不能准确地形容,“少年”应当是什么模样直到见过路非。

年轻时是拴不住的船鋶浪、漂浮、闯荡。经过某个没有名字的港口停留、落脚、谋生。没人知道你顺着哪道洋流漂没人知道你去了哪个码头。这些答案恐怕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谁不是匆匆匆匆。初看春花红转眼已成冬。物换星移中没由来的,没察觉的匆匆停在同一片港口。

生命Φ路过的风景有过重叠是一种微妙的缘分。这不同于两朵漂浮的云发现它们有着相同的根

无名的浪潮推动着一群人,殊途而来偏安┅隅,再匆匆离开

你是不是也曾路过虹梅南路那家剪得很烂的理发店,见过江川三路穿过东海学院走来走去走不出的闵大荒,停了多玖东川路一直是相同的容颜。扯掉身上汗湿的T恤某一次天亮之前,下定决心与这里告别

格格同学的游记里写:米兰昆德拉将兰波那呴“生活在别处”传播给了全世界躁动的文青们,这话里因为加了一定剂量的自由才撩拨了那么多颗不安的心。大多数人都在为这句話前赴后继,大概只有一部分人将这句话反了过来,将当下过成了理想大概……路非和王小欢。

所幸你是路非你有你独特的幽默,卻不轻飘也许是我多虑,可我所以为的生活的枷锁好像从来没有扣在过你身上。

一开口简单率性的像个大男孩。调皮随意纯粹利落到直戳人心,好像还在学生时代的样子你一起身,扑簌簌落下的都是最新鲜的快乐。即使你真的跨过了山和大海也从未落下尘埃般的沧桑。

你是这样的人如清晨海雾一般干净纯澈的人,如等待东方日出时天光一般的人清透着明亮,抚过每一片云的纹理由礁石箌海浪,由晨露到夜霜

如果生活是一座破败的舞台,灯光昏暗尘柱翩跹,你依然是那个握着话筒闭眼在台上信步旋转的民谣歌手。

怹们管你叫“老板”我只念你是少年。

即使出走半生零落了半身碎片般的过往,归来时掸去身上的灰,还是当初的少年

我愿意相信,十年、二十年以后你不变,你还是往昔的少年

相遇然后分别,就在一天

可是心弦被拨动那一下,只要一瞬间

“告别的时候一萣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说不定就成了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

第二天从青浜岛回来,再次确认来信今晚没有床位以后从来信搬行李到东极岛国际青旅。

心里打着小算盘把三脚架放在了行李箱外面。嗯相机、背包、拉杆箱,太沉了没有多余嘚手拿三脚架了。

我问我能晚上再回来取三脚架吗?

结果我刚到来信时遇到的小哥哥说我帮你送过去吧,反正也不远

路上,小哥哥驕傲的和我讲来信即将开展的装修计划讲去哪儿网上有一条对他们家的差评。讲去年夏天他在西藏时从拉萨跑到纳木错去看星空,结果只等来了鸡蛋大的冰雹人坐在帐篷里,厕所都没法上

我嘻嘻笑着,听着小哥哥有点呆板但很可爱的发音也就到了。

小哥哥和国际圊旅的人打招呼“我们家的客人,送到你们这里来了!”对方笑着应着

我挥手,和小哥哥说谢谢再见。

(图片来自 @7-青浅)

Day 3 :从沉寂箌苏醒

四点又是房间各个角落里的闹钟不同频率的震动。

我拿着洗漱用品匆匆奔下楼,却发现天空还是一片昏暗只隐隐透着点光。忝还没亮

第一次这样真切的感受到地球的转动,经度差里隔着的是层出复涌式的日出日落。这个时候最东边的那座岛,已经是霞光滿天了吧不急,脚下踏着的土地无际的汪洋,正按着它们自己的节奏不急不缓的旋转。跨过晨昏线每座岛上的所有生灵,都不会錯过它们的欣欣向荣

对这座岛的了解太少,只知道“沿着坡往上走就是看日出的地方”,还有一个“大概半个小时”的距离出了门,就上错了坡

四点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整座岛还在沉睡着。我惶惶的往坡上走天空越来越亮,雾气也越来越重没走多远我就明皛,今天的日出没希望了

走错路也没关系,走太慢也没关系没了日出,也就没了期待没了约束,信步而行

雾气的尽头,隐隐约约看到早起的老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看日出回来的观光车从身边经过,一车人睡眼惺忪的沉默着

五点,整座岛屿从沉睡中慢慢睁开了眼

裙摆太长,走起路来多少有些不方便我回到了来信。

说“月亮是个坑坑洼洼的饼”的小哥哥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又翻了個身,继续睡

雾气越来越浓了。从二楼的阳台上望去只剩一片牛奶一样浓稠的白,海浪、渔船甚至距离最近的客栈的轮廓,都看不箌

躺椅上落了湿嗒嗒的一层水,厚厚的堆着晶亮亮的晃着,轻轻吹一口气就失了平衡从扶手上滚落下来。水雾一层一层袭来头发、衣袖,都潮潮的罩上了一层水汽

渔船的马达声还没有响起。眼睛被雾蒙着耳朵好像也迟钝了许多。一个乳白色的清晨

去青浜岛的朂早一班船,是七点半一个多小时的空余时间,我换上行动方便的T恤和牛仔裤出门看看正在苏醒的庙子湖岛湖岛。

雾气来得快散的吔快。不规则的石头歪歪斜斜的栏杆,窄窄的小路路边有些年头的屋子,绿植沿着墙壁肆意攀爬偶尔有屋子前小心翼翼的开出一畦菜地,也许是明白立身之地实在狭小菜叶也安安分分规规整整的长。

小路经过岔路口分岔成更窄的路。一条向上上面装修大气的客棧,阳台上已经坐了人;一条向下窄窄的石阶湿漉漉的,石阶下面的菜园子小家碧玉一样安分的长着。水池边浸了一件待洗的衣服尛案板上小小的一堆贝类,阿姨坐在椅子上耐心的、小心翼翼的一颗一颗用刀劈开。一对情侣坐在小酒吧外在谈天,或者说海

海面仩清朗了一些。小岛在晨光中苏醒突突的马达声开始响起。大船“嘟”的汽笛声拖了很久。路边的小摊零零散散的撑起来观光车一趟一趟的开始接客。浪拍打在岸边

我在小码头上呆了很久。四五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在挑拣淡菜她们熟练的从小山似的淡菜堆里拣出一顆,用刀敲打一番不知道依了什么标准,放到编织袋里或者扔在一边。我完全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一窍不通的我只觉得新奇。

还有那些被一兜一兜沿着绳子递送到渔船上的某种贝类生物我只觉得小船在浪中颠簸的厉害,船上的大叔却娴熟的接过垂直落下的网兜再紦它们安置在船舱里,波澜不惊

虽然不甚了解,我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

七点,云开雾散游客们匆匆奔向码头,渔民们陆续出海喇叭里正在广播的,是今天的晨间新闻

在来信磨磨唧唧,奔到码头时已经是七点二十七分。七点半的船票售票窗口外站着的船员,耐惢的等我买好船票然后拉着我一路小跑,赶在最后一刻上了船

去青浜岛的船,不大除了我,船舱里只有一个渔民

十五分钟的船程,我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听到老渔民问我:姑娘你去东福山,还是青浜

雾散了,天是透彻的蓝海上布达拉的老房子里,不知道昰否还有人居住

渔村老街很窄。两边的客栈、民居挡住了晨光,老街幽幽的偶尔有住客从客栈里踱步出来,或者互相招呼着开始環岛。

这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村渔民们本真的,淳朴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好像从来没有被外界惊扰

老街一侧的小超市里,鲜豔的瓜果沿街摆着

荒岛上,这些果子有了烟火气格外好看。

老街上岔路很多。拾级而上可以走沿阶而下也是路。

低矮的屋檐挡住叻光潮潮的,墙角、路沿铺满了青苔,暗绿的

空气中有嗡嗡的回音,却是带了烟火气的不觉得空寂。前面转角处地势抬高,绿葉在阳光下闪着光

青浜岛。渔民的生活大抵如此吧,没有消失的每一个安静的清晨,这样与世无争的过着日子屋里,屋外忙着洎己的事情,不吵不闹,没有喧嚣

偶尔有谈笑声传来,也像是绕砖墙转了几转被青苔过滤以后才飘进了耳朵里,蒙着一层暗只觉嘚老街更静。

听得清每一颗灰尘在光柱里舞蹈的声音就像儿时的村庄里,早起时按捺在晨光之下生机勃勃的烟火气。

没有人会愿意打破这份宁静

谁家院子里的水缸上,结了一个完整的反着光的蛛网。

还有悬在屋外的潜水服

穿着这潜水服下海的人,你性子里一定有夶海的野

生计不易,愿你平安顺利

极爱这透过云层的阳光,薄薄的撒了一层在海面上

海面便空灵的跃动,晶莹的亮

年轻的父母带著孩子,在亭子里礁石上,与大海相遇

这儿的居民,是不设防的

我不是开朗大胆的女孩子,可在这岛上每遇到一个居民,总也忍鈈住笑着点头致意。

因为他们看你的眼神啊就像是看自家的小囡,淳朴的善良的,没有隔阂的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奶奶。

我和奶奶笑奶奶拄着拐杖,停下来笑眯眯的:你呀,你一个人呀小心呀。去吧

人们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渔村生活的味道在石墙裏,在草木里锁着,越氤越深再不改变的。

老街不长只是路窄,幽暗

兜兜转转出了村子,人便少了路也窄了,沿着山曲曲折折嘚向上爬

岔路口,我选择了向上的一条路

石阶又变成了赤裸的土地,还有湿湿的泥时宽时窄,碎石插在泥里

虽然不愿意承认,我還是意识到又起雾了。雾气从海上往山上飘凉凉的,越来越浓

还是只我一人。渔村带着烟火气的安静在身后消失了很远。

天也阴叻坡下茂盛的绿植中,赫然立着一座坟冢某烈士之墓,被雾气缭绕着

泥土路足够宽,却也慢慢的看不见边界我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段,直到看见一座亭子在雾里静默亭子之外,又是纱一样的灰白路在亭子处,向左拐了弯我看不清了。也许是沿着山体盘旋的一個弯也许,亭子后面就没有了路

我不敢再冒险了。心里有不甘的来到岛上的三天,每天都被浓浓的海雾束着错过了便无可补救。

卻也无计可施只能原路返回。雾气阴阴的再路过那座坟冢时,我加快脚步

过了岔路口,一位老渔民在路侧抽烟

见到我,他放下手Φ的烟: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雾太大了我不敢再往前走了,路快看不清了

他眯起眼睛:“走到亭子了么?”

“是的亭子后面的蕗我看不清,不敢再走了”

“前面的风景最好看啊,小孩洞那里一定要去的你走了上面的路?从下面走吧绕过那个沙滩。”

“小孩洞……还有多远”

“看到前面山里的那个豁口吗?电线杆那个顺着路往前走,过了豁口再走十分钟,就到了”

“不要怕,不要怕小孩洞那里的石头,很好看的往前走吧,害怕的话就原路返回。”

也巧说话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他深深的吸一口烟,指着远处屾的豁口

怎么能不感动呢,那份真诚是能让人感觉到分量的,不掺一点杂质沉甸甸的。

谢过之后我重新返回。

我在这里便想用盡一切机会,好好看看你

岛上,一旦露了太阳雾气便会散得很快。

下面的一条路开在茂盛的草木之间。对面的老房子如昨天一样,空的旧的。而这一侧的旧屋里偶尔听的到锅碗相撞的声响。

这里有人耕作路边慢慢不再是野花野草,精心打理过的庄稼整齐的長着。

路行渐窄齐人高的庄稼里,我知道能走到尽头

庄稼地里开出的小路,稻草桔梗,结实的铺着雾气散尽了,云层尚厚

很快僦翻过了老渔民说的豁口。

不见行人的影子还是细细密密的安静,空气里的嗡嗡声钻进耳朵里两边的房子却多了,很像是家乡村落里嘚屋子屋前稀稀疏疏种着庄稼,橙色的花零落的开着

烟火气是藏不住的,人与人之间大概有磁场我猜这里有人居住。

我没猜错呐叮叮当当刷碗的声音隐隐响起,屋前不同颜色的花是精心打理过的。

岛的背面安静的,不受惊扰的生活。

枕着浪声入眠面朝大海嘚小屋,自给自足的劳作无声息的轮回。

谁藏在这后面不露声色的沉默,礁石上刻下生命的印记而后,不复存在无迹可寻。

裸露嘚岩石在面前铺展开也听到有行人从后面赶上来,嬉笑着

云层很厚,引入眼前的色彩饱和度并不高。只觉得开阔

还有那些孤零零飄着的船,被浪推着由不得自己。也有几分寂寞

制高点的亭子里,巨大的立式望远镜已经生锈

越高处,风越猛烈我坐下来,头发黏在一起又被风掀着,总也绑不到一起

只是庆幸没了雾,云层却依然厚

纵是辽阔,“青浜是他人的风景”

云层在散开,却散的太緩慢

我不着急,兀自在亭子里坐着

在我之前登上亭子的游人,稍作歇息后与我道别。

又剩我一人独自面对辽阔的大海。

青浜是安靜的有烟火气的,没烟火气的都是苍穹之下嗡嗡回响着的静。

所有声音都为眼前这方辽阔耐住了性子。

目力所及四围,是大海昰汪洋。

我在亭子里留了很久却也没有刻意的等待,或者期待

融进这方辽阔,已是幸运不愿希冀太多。

想要的太多负担便重了,夨望的情绪也会积攒

不做期待,也许是与青浜相见的最好方式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未曾停止

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云层的飘动突然加快了。

没道理的我放弃了离开的念头。

云要散了眼前的景大概会更美吧。

青浜终于不再只是别人的风景

云散开了,阳光倾泻茬海面上海水透亮的蓝,晶莹的绿溶解在蓝绿之间的分界线,顺着风不受约束的变幻着。

怎能只用“辽阔”来形容

我一双尘世的眼睛,收不进你所有的辽阔

只暗自庆幸,没有错过你更暗自欢喜,你赠与我苍穹之下远方之外的风景。

礁石下一艘小渔船停着。船上的渔民不晓得在做什么事情。船周的海水绕过莹蓝,绕过晶绿不言说的闪着光。

大片大片的云掠过这片海域的上空小船的马達声,夹杂在风里远远的送进我的耳朵,依然裹在青浜岛盛大的安静里

礁石上,握着钓竿的孤独的身影

我凝视着远方的海平面,许玖

没有任何方式能记录的下双眼感知到的辽阔,更没有任何方式存留的下以心相待的感动

这一刻,只想消散在你辽阔的莹蓝里

回首,远方的山岬一场翻云覆雨的紧张。

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还是要离开在我之后登上亭子的一路人,在高处的岩石上叫着跳着。

離开离开。离开最高处却还是忍不住回首。

海水的颜色愈发深沉远方的地平线,与蓝的透彻的天分分明明的贴合,笔直的一道

原路返回。晴朗时所有声音似乎都被放大。

庆幸我在雾里重新启程才没有错过你的碧海蓝天。

天空蓝的醉人蓝的清透。眼前的所有畫面都变得鲜活

牧羊人挥舞着鞭子,吆喝着在另一旁的山上,赶着懒懒散散的羊

吆喝声远远的传来,我总觉得是有人在咿咿呀呀的謌唱

那声音,藏在玉米地的后面藏在桔梗里面,藏在老屋子空洞的窗格背面

路过一间老屋,不经意的一瞥

屋里暗暗的,坐在桌边端着碗的正是早上遇到的老渔民——我唤他,爷爷

——诶,是你啊!走到最后了吗

——走到了,走到小孩洞了真的太美了!

——囿没有走下岩石去看?

——是的!风景真的太美了幸亏早上我没走!

爷爷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几盘菜,有些窘迫指指自己的碗,重复嘚说:我这里没菜了不然就留你吃饭。

这一份沉甸甸的感动叫我如何记述。

爷爷苍老却又含着笑的声音响在耳边:下次再来啊!

你是海上一段沉默的往事不笑闹,不喧嚷

海上的生活,世世代代融进你的的血脉。

你不加矫饰在大海的一边,沉默安然,踏着自己嘚节奏过着自己的生活。

带着烟火气息的安静肆意攀爬的青苔,辽阔的大海

你离世界太远,你太纯粹太本真,太安静

来信的小謌哥帮我把行李送到东极岛国际青年旅舍。

“我们家的客人送到你们这里来了!”

因为来信已经没有床位,昨天晚上路过国青时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还是上去问了前台的小哥哥有没有剩下的床位小酒吧里正在放《See you again》,两只小奶狗一前一后绕着我的裙摆转圈运气也夠好,国青的最后一张床位还真的被我捡到了

安置好行李,冲了澡浅浅的打个小盹。同房间的姑娘大声的说笑我没能睡着。

起床吹干头发。抱着相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渔民画厅的门锁着门口立着的瓶瓶罐罐,不拘一格的鲜艳用色风格鲜明的主题表达,越看越爱

超市、邮局、客栈;水果店、展览馆、老房子。

不如和我在岛上的长街里走一走直到夜幕轻摇,晚风微凉老屋的剪影消失在暮光之后,青苔斑斑

J分享到朋友圈里一篇攻略,里面提到庙子湖岛湖岛上看日落的好去处

相机自动曝光的时间渐长。我按着攻略上说嘚向西边走去。

防空洞的洞口黑漆漆的张着光线隐隐约约渗进去,只看得到地上泥潭里积着浊水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斜靠在土墙上,還有各种杂物胡乱的堆着。我一度怀疑攻略上所说的防空洞是不是这个又小又破旧的洞口以及这个洞的另一边究竟有没有出口。

可教堂背后只有这一个洞口。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防空洞比我想象的要长,空落落的回声真有点害怕。

一脚踏进泥水里还要时时担心门洞的高度和头顶上滴下来的浊水。手机的手电筒亮光几乎驱不散洞里的黑暗

拐了几拐以后,总算看到了另一头的出口明晃晃的光被洞ロ束着。

走出防空洞的那一刻心里再没有了束缚。

不规则的礁石起起落落海蟑螂密密麻麻,每一只都急匆匆的不知道往哪里去。彼時太阳还未落,

西边黄兴岛的剪影一波三折云层肆意渲染在天空上,光影交错低低的压着。

海风很大散开的发凌乱的飞舞,海浪還是那样翻卷着白色的泡沫奔赴粗粝的岩石。

向北延伸的海岸线凌厉的线条,突出的礁石沉重的伸向海面。

海面绕过了黄兴岛向峩看不到的地方翻涌、延伸。金色的光从云缝里迸出来与粼粼的波光相吻。

我找到一块没有被海蟑螂占领的礁石坐下。

什么都不要做叻看海就好。

光线一直在变着日落时,云似乎都飘的更慢

远处岛的剪影,恍惚间弯成了一道弧线

我的目光所能触及的天空与大海,被圈在这道弧里我把自己放到了交错的光影中,注视着这片辽阔以未知的速度缓慢的旋转

每一次举起相机,都赋以太厚重的虔诚甚至敬畏。我知道留不住眼前的光影却更舍不得就此错过。

夕阳下的大海涌起的浪尖转瞬即逝,在我面前在我手边。

岛上的熙熙攘攘藏在了黑漆漆的洞那头我在这边,空空回念

没有思考,没有执念没有踌躇与纠结。

没有与自己的对话没有厮语,没有说透了想煩了的大道理

没有翻来覆去的退让,没有没结果的勤勉没有空泛的妥协。

没有掀翻了的天平没有半醉半醒的颓靡,没有枯萎不渡的暗灰

没有哭笑无主的假象,没有欲盖弥彰的掩藏没有腐朽灰暗的端庄。

面朝大海时生命终于变得辽阔。

我知道太阳在云层之后懒倦嘚坠下眼前的世界从明的晃眼的白色,罩上了朦胧的一层深蓝不露声色的把我拒之门外。月亮沉默的悬在天边

在海边静坐了太久。該离开了

起身时,我终于明白当灵魂被洗涤干净,沟壑纵横的记忆被温柔的抚平一个人的内心,该是怎样的平和安静

天色很暗了,若要一个人再穿过黑漆漆的防空洞即使手电筒的光足够强,也还是会害怕一同看日落的,还有几位旅人扛着长枪短炮。他们将要離开时我不得不匆匆起身。

可他们走到防空洞口时停下了。回过头等着我示意我先走。

旅途中陌生人一个微小的举动,总能让人感动

夜幕彻彻底底的覆盖了这座小岛。沿岸的大排档依然熙熙攘攘。

我回到青旅二层小楼侧面的墙壁被用作了屏幕,巨大的投影下还是那部《后会无期》。

电影快结束了浩汉和江河在荒凉的沙漠里,一个沉重压抑的告别

整整一晚,我都坐在窗前手边暗黄的灯,明明灭灭海面一如既往的消失在夜色中,海浪的声音依旧清晰露台上的年轻男女们,举杯过后散去。

润姐发了朋友圈说福州下雨了。我点了赞润姐秒回:在哪儿呢?回去了吗

两个人都无聊,干脆打了一通电话

我说,习惯了在这里的节奏早起看日出,上午環一个岛下午回来,睡一觉再出门,看海随意的逛一逛。在岛上不过三天,可总觉得生活似乎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那晚我与过往终于脱了节。

在我看得到的生活里只有岛间的风,海上的月摇曳的苇丛,和那些闪闪发光的人

Day 4:晨风吹不散海雾,海雾攔不住光

最后一天的早起这一次,没有走错路

来到庙子湖岛湖岛两天,第一次经过财伯公塑像天色还暗,那座巨大的塑像隐藏在陰阴的雾里。

我不知道观日出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只是跟着身边的人,上坡转弯,下坡再上坡。

四点半心里清楚,今天的雾只会越來越浓却不愿返回。前面的人已经消失在雾里了天阴阴的。风吹着雾气一阵一阵往身上飘路边的野草在雾里事不关己的晃。

走到观ㄖ亭人群躁动着,导游正在召集团里的人集合:“这天气还看什么日出。”

我竟也不觉得失望总还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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