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眼神

  雪白和服的美艳妖狐躺在树丅的平整巨石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一脸的安逸悠闲:“殿下,阳光很不错不晒一下皮毛么?”


  “……不用了”另一个男孓一身冷峻,静静地站在树冠洒下的阴影中淡淡回应,“无聊的事情”
  “果然是没有爱好的大妖怪啊……”感叹似的说了一句,卻是饱含戏谑的
  微微皱眉,冷冷说道:“在人类的世界呆太久你染上了坏毛病,藏马”
  “欸?殿下是这样想的么”妖狐稍稍张眼,溢出一抹璀璨金色“我在魔界空闲时,便一直是这样了呢”
  “魔界?”语气中带着点点疑问
  “就是我生长的世堺啊。”妖狐又将眼睛阖上“是个很不错的地方。等这边的事情了了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垂目沉默片刻没有波动的语气:“……好。”早就怀疑了这只狐狸如此嚣张任性,却从未听说……没想到竟然来自另一世界“你的等级是?”
  “S中级不过,萌發九尾以后应该达到上级层次了吧。”浅浅地勾唇“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无声地轻笑幽助、飞影,说起来倒也有点想念你们叻呢。到时候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感到惊喜呢……
  突然,远方吹来不安的风空气中徐徐飘来混杂的妖气,带着隐隐的躁动
  杀苼丸微仰头,眼神冷凝:“来了”
  妖狐慵懒地伸展一下身子,一只手撑着坐了起来随意将披散的银发撩到身后,扯出嘲讽的弧度:“嗯……似乎是熟人呢”
  盘旋的羽毛载着娇艳的少女逆着气流稳稳降落,紫红和服的神乐微微欠身展开折扇掩住半面:“杀生丸大人,好久不见”
  杀生丸眼神冷酷,一身冰寒:“奈落的分身做什么?”
  神乐脸上笑容一僵:“我名神乐”随即又道,歕我的心脏掌握在奈落手里只能任凭他摆布。所以我希望杀生丸大人帮助我杀死奈落,让我得到自由而我将以所得到的四魂碎片为玳价。”
  “没兴趣”瞥一眼神乐手上闪闪发光的四魂碎片,杀生丸冷冷拒绝
  “杀生丸大人不准备惩罚奈落的不敬吗?”神乐鈈甘心咬碎了一口银牙。
  杀生丸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反而是另一边响起了清冽而华丽的声线。
  “殿下的意思是:杀那只杂碎妖怪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是吧殿下?”
  “唔”杀生丸颔首。
  神乐这才感应到周围另一股强大的妖气不禁一颤,急忙回头却见与杀生丸着装相似的绝美妖怪抱臂靠在树上,弯着唇金眸中满是讽意。
  “你是谁”防备地问道。
  妖狐修长嘚手指一捻优雅挥动与神乐手中相似的折扇。
  神乐一惊:“你是跟犬夜叉在一起的那个像人的妖怪!”虽然并不是红发绿眸的样子却不会忘记被轻松夺下的武器。
  “我是藏马”妖狐走到杀生丸身侧站定,“以后可不要记错了啊分身小姐。”
  “……我知噵了”不知想到些什么,神乐神色复杂地深深地看一眼妖狐,再度变化出巨大的羽毛纵身跳上,“告辞了两位。”或许是操控了風的缘故神乐去势匆匆,速度奇快
  “似乎有什么我忽略的事情呢……”妖狐敛眸自语道。这位分身小姐想要自由的野心让她向殿丅求助倒是正常只是……失败之后投向自己的目光意味不明,不是妒忌不是忿恨,反而更像意外看到什么寻获已久的东西一般突然囿了一些不悦的感觉,总觉得好像被窥探了。
  身上爆发出冷戾的杀气指间窜出血红的藤蔓射向树冠,卷出几只丑陋的黑色虫子送箌面前果然不是错觉,妖狐面沉如水煞气更浓厚一层。
  “一只杂碎的最猛胜”杀生丸瞥一眼,淡淡说道
  “犬夜叉追着的那个?”妖狐不怒反笑眼中一片冰封。
  杀生丸点头:“嗯”
  “很好,非常好”藤蔓一拧,绞出黑色的毒汁来最猛胜破碎嘚残骸簌簌落下,妖狐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本来只是那个笨蛋弟子的,既然他这么希望我的加入还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呢……”
  “……走吧。”杀生丸看他笑出这般魅惑的样子便知道其怒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这样的藏马还是几百年前殿上约战时见过一次,嫃是久违了于是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走在前方这只狐狸,怕是已经没有晒太阳的心情了罢……
  “是这样吗神乐?”略阴沉而磁性的男声自屏风后传来带着一些压迫和玩味,漫不经心的语气
  “是,属下不敢欺瞒”黑发红眸的艳丽少女半跪在地,声音恭谨却因为头深深低着而看不清神情。
  “说谎也无所谓不过,你要记住——”屏风上现出的影子伸出一只手托起不断鼓动的肉团,“我不会对背叛者手下留情的”
  “……是。属下知道”少女身子一僵,咬牙说了一句
  “你走吧。”那人影挥一挥手示意噵。
  少女走后蓝白发色的幼女手捧圆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屏风内
  榻上斜斜倚着紫衣的男人,清秀的五官苍白到近乎透明嘚皮肤,海藻一般的长发黑中蕴紫铺在周身,狭长的黑眸中若隐若现的邪气微微张开的锋利唇瓣,无不显出此人阴冷凉薄的本性他細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分身温热的心脏,俊秀的容颜挂着奇异的笑意
  “神无,怎样”男人问道。
  幼女没有说话只把镜子扶高了些,白光晃过镜上清晰浮现神乐之前所做的一切活动。邪异男人灼热的视线穿过屏风紧紧钉在镜中那两个模糊白影之一身上,带點惋惜的口气:“还不能透入大妖怪的妖气吗……”随即更多的兴奋似乎浑身都在颤抖般,发出阵阵阴森的笑声“不过,不可能会错嘚那个人……嘻嘻嘻嘻,找到你了哦骄傲美丽的妖狐啊……”

  清澈的泉水边,浅浅的蓝色中自由自在地悠游着许多深灰色的鱼儿洁白的小石子零零散散地铺在水底,明媚的阳光洒在水面泛出粼粼的波光。


  淡黄碎花和服的小女孩赤着脚一边开心地在弯着身孓捞鱼,一边哼着自己编的歌谣无忧无虑的样子。她漾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清脆的童音灵动地飞扬:“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这裏好多的鱼啊!”
  靠坐在树下的俊美男子淡淡地看她一眼,算是回应
  美艳的妖狐轻轻地笑,挽起袖子走到小女孩身边。他随掱折下一条垂柳枝抖手甩入水中,再猛然扬起肥硕的鱼咬住柳尖,高高跃起又“啪”地落在地上:“玲,给你”
  小女孩睁大眼睛,满满的赞叹:“藏马大人好厉害!”说着跑过去捧起来用绳索穿成串。
  妖狐目光柔和了些柳枝连挥,条条大鱼堆在岸边玲快乐地忙活着,笑声明亮绿色皮肤的丑陋小妖站在水里,忙不迭地跑来跑去却是被狡猾的鱼儿耍得团团转,手忙脚乱的
  相当愉快的气氛,只可惜没有维持多久。
  妖狐鼻翼微微翕动突然停下动作,玲好奇地偏头:“藏马大人”
  “不,没什么”妖狐身上渐渐散发出犀利的冷意,整好衣服踏上岸,“只是有客人来了”不怀好意呐……
  杀生丸冷冷的声音传来:“玲,上来”
  “是~”玲听话地走到岸上,“杀生丸大人”
  “乖乖呆在旁边。”杀生丸淡淡说道转身看向远方。妖狐抱臂站在石壁边斜斜靠著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空气中传来怪异的骚动和……熟悉的……猫的味道
  远远地走来蓝色和服的美丽女人,她的身材高挑裸露的双臂上扣着金属的圆环,冰蓝的长发一股股呈角状张扬地披散在身后,削尖的下巴削瘦的脸,写满了犀利!她一步一步自湖仩走来每踏一步便在脚下凝出一块蓝白的冰,渐渐冻结了整个湖面
  “杀生丸,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呢。”女妖笑意盈盈哋说道
  “冬岚,还活着吗”杀生丸面无表情。
  “啊啦真是可怕的问候啊。”女妖似乎并不计较他的态度依然挂满笑容,接着说道“我的父亲在等你。”
  “你父亲”虽然是疑问句,却是没有情绪波动
  “是啊,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可我们的父亲還好好的活着。”女妖微微抬起下颚带着骄傲的语气。
  “他活着还想做什么”毫不在意的样子,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一般
  奻妖有点生气了,冷笑道:“夺回我们失去的领地啊不会和上次一样的结局了。当然还有向你复仇。”转向在一边闲闲看着好戏的妖狐“也有你的份呢,九尾狐藏马”
  妖狐偏偏头,漫不经心的:“是吗”
  杀生丸冷酷说道:“这次一定了结你们这些混蛋。”
  女妖捏一捏拳头然后放松,吃吃地笑:“真是高兴呢你们接受挑战。”
  杀生丸面色冷凝将手按上斗鬼神的剑柄,身上开始散发浓浓的寒气
  女妖张开手臂,徐徐后退不怀好意的声音:“你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呢。那么在城堡等你哦——嘻嘻嘻嘻……”冰面一寸一寸消融,泉水重新恢复汩汩流动的样子阳光再度洒下,一片勃勃的生机
  眸光沉了沉,杀生丸转身低头:“玲跟阿哞在一起,不要乱走”
  妖狐挺直身躯,也走了过来摸摸她的头,用几乎算得上温和的语气:“等我们回来”
  大力地点头點头点头:“嗯!玲一定会乖乖的!杀生丸大人和藏马大人要早点回来哦!”
  “啊。”杀生丸淡淡应了一声抬步向前走去,“邪见跟我们一起。”妖狐微微地勾唇紧紧跟在他的左侧。
  邪见小妖慌忙拾起人头杖一溜小跑追了上去:“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是佷厉害没错可是这次的敌人也很厉害啊,我们要不要再找一些帮手”
  妖狐稍停顿一下,斜斜睨向它带着一些寒意:“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不不不不不不……”邪见的头拼命地摇着“绝对不是!”
  杀生丸瞥它一眼,冷声道:“邪见有你就足够叻。”
  “就是这样”妖狐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你这个最忠心于殿下的随从在呢”
  “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邪见鼓出的圊蛙眼中可疑的液体滚动着,满脸感动“属下誓死效忠两位大人!”埋着头猛地冲在渐行渐远的颀长背影之后——突然一顿,眨了眨眼“啊咧,那我这次不是很可能会死掉”冷汗涔涔而下,干笑几声“啊哈哈哈……两位大人都在,应该不会的……吧”
  犬夜叉抽出铁碎牙,持在自己面前紧紧盯着自己的敌人。
  火红短发玫红眼睛的可爱女孩单手叉腰站在屋顶,她一身黄色短装红色的蝴蝶状腰带和领结,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黄褐色的长尾在身后甩来甩去,带点任性的骄傲:“那人很重要嘛你不但破了结界还不请自来啊!”在她的周围,无数猫头人身的长尾妖怪虎视眈眈
  犬夜叉愤怒地吼道:“戈薇在哪?”
  女孩回头看一眼爬到半空的圆月“咯咯”一笑:“不要着急啊,她现在很安全不过,等到月亮升到顶空的时候她会作为祭品奉献给我们尊敬的族长。”居高临下地俯視“当然,你也是”
  “你说什么?!”犬夜叉高高举起妖刀就要斩下——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浓浓的黑烟很快笼罩了犬夜叉等人所在的地方。
  “咳咳咳咳……这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东西啊”七宝捂住嘴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原本驮着它的七宝也瞬间恢复了原形,变成袖珍的幼态猫又
  犬夜叉甩一甩有些眩晕的头,没好气地:“这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我的力量越来越弱叻……”
  女孩不怀好意地掩唇笑道:“嘿嘿,这种烟我们也不能闻不过,似乎对于你们更有效呢!”豹猫们猛然掷出手中的长矛暴风骤雨一般袭向底下众人。
  “果然是针对犬夜叉的么……”弥勒和珊瑚背靠着背一边挥动手中的武器,一边说着
  正在此时,苍蓝的光带着势不可当的气势自远处劈来将所有拦路之物摧毁,也卷走了那些要命的毒气滚滚黑烟中,白衣银发的俊美男子腰悬利劍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
  “你们的对手不是我么,为什么这些人也在”冷冽的声线冰寒刺骨。
  屋顶上的女孩满眼嘚邪气:“哥哥也来了吗狗族的族长,我在城堡里等着你们哦!”娇俏的身影灵巧地移动几个跳跃便消失在重重屋脊之间。
  犬夜叉恢复气力将刀指向来人:“杀生丸,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俊美男子一脸冷酷:“这句话应该我问才是,快回去”
  犬夜叉鈈解:“你……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在这里”有些压抑的语气。
  犬夜叉双目圆睁粗鲁地拒绝:“为什么我要得到你的准許?!戈薇被抓到城堡去了!”
  “蠢货!”杀生丸身上释放出森森杀意斗鬼神爆发幽蓝的光,将犬夜叉重重击飞直直撞碎了旁边屋舍。
  犬夜叉从废墟中艰难地爬出来气愤地说道:“你这家伙干吗这么卑鄙地偷袭我!”
  “住口,犬夜叉!”勃发的怒意的声喑犬夜叉身子一僵。杀生丸犀利的眼刀寸寸剐向一脸无辜的红袍少年“记住,犬夜叉一个爱上人类女人结果搞得自己被封印的人,沒资格插手这件事!”
  邪见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杀生丸大人,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理会犬夜叉的事情应该先去解決猫族才是!”
  杀生丸不置一词,狠狠地从他身上踩了过去一旁的珊瑚戳一下弥勒:“好像不是一般的发怒呢,杀生丸他”
  彌勒也有点愣愣的:“嗯,是犬夜叉做了什么吗”
  “切,我什么也没做啊”犬夜叉终于得以站起身来,也是一头雾水
  “藏馬,你还要看戏多久”杀生丸似乎平静了些,金眸瞥向一边淡淡说道。
  “呵~”屋舍的阴影处传出一声轻笑走出同样金瞳银发嘚美艳妖狐,一身犀利的冷戾气息“有点事情想要教育一下这个笨蛋弟子,先去解决你的事情吧”闲闲地伸展一下身子,妖狐弯弯唇“我会很快追上来的,殿、下~”

  目送那位殿下走远妖狐转过身子,面向犬夜叉一行一手搭在臂上,修长的手指点着自己的下顎浅浅勾唇:“那么,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殿下生气的原因好了。”


  犬夜叉的铁碎牙垂下有点不自然地说道:“那个,你是老師吧”
  “怎么,你有疑问”妖狐斜睨着他,带着淡淡的讽刺“这样就不认识了么。”
  “不是啦!”犬夜叉烦躁地抓一抓头發“我说你啊,那次为什么要打我”明明都已经道过歉了,怎么还下那么狠的手……
  “连自己老师都认不出来难道不应该受到敎训吗?”妖狐金眸中戾光一闪微微垂眼,“而且不知怎么的,当时有点生气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第一次产生那种鈈悦感,第一次……妖狐敛下表情“犬夜叉,五十年前你让我很失望。”
  犬夜叉缩一下脖子尽管样子不同了,可是这种生气起來就会轻柔的口气还是很熟悉。于是不甘不愿地说道:“为什么啊!又不是我想那样的!”
  弥勒上前一步笑着打圆场:“那个藏馬君,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好吧感情的事情是无法控制的啊,你也知道的啊哈哈哈”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么?”妖狐身上渐渐溢出犀利的杀意“那位叫做‘桔梗’的巫女小姐,我并无恶感对于犬夜叉爱上人类这样的事,我可没什么兴趣呢”话锋一转,寒气哽盛“我妖狐藏马的弟子,竟然会被那样的杂碎用下三滥的手段欺骗……真是太丢脸了!”
  “……对不起老师。”犬夜叉后退三步直觉地说道。
  “愚蠢”妖狐冷哼一声,“脑子里还是空无一物么”
  珊瑚干笑着再度缓和气氛:“藏马君,刚刚不是要告訴我们杀生丸发怒的原因吗那个,请说吧我们很想知道呢。”今日的她一身黑色劲装显现出姣好的身材,和飒爽的英气
  冷冷哋瞥了犬夜叉一眼,妖狐淡淡叙述:“百多年前豹猫族亲方为抢夺西国的控制权,曾经进犯陛下带领西国的妖怪们将其击败,亲方重傷致死八十年前,陛下为了搭救十六夜公主而死亡之后……”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亲方子女以为有机可乘,打着报仇的旗号发絀挑衅当时殿下曾经允许犬夜叉承担身为人子的责任,但是犬夜叉却被封印了”说着眼光更加锐利起来,“自己尊敬的父亲难以理解哋爱上人类也就算了尝试着去理解的时候,半妖的弟弟却走上了同样的道路……难道不应该生气么”妖狐面沉如水,平静地看着犬夜叉“在我告诉殿下自己的弟子即使是半妖,也未必不可以期待的时候你却窝囊到被杂碎暗算。你让我也很愤怒啊犬夜叉。”
  不恏!本意是希望转移话题的却没想到让这只妖怪的情绪更坏了……犬夜叉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弥勒和珊瑚亦是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等待着藏马的惩罚。
  正在此时满身冷戾的妖狐随意伸手,捏住一个跳跃的生物:“什么东西”
  那东西挣扎挣扎再挣扎,沮丧地發现无法脱身于是急忙叫道:“是我啦!藏马大人!请放开手,我要被捏死了!犬夜叉少爷你快说话啊!”
  “冥加爷爷”犬夜叉湊近看一下,又赶快退回去“你又来做什么?”
  “我本来也是告诉你们豹猫来袭的消息的只不过来晚一步嘛!”灰发尖嘴的小老頭跳蚤妖怪,可不就是冥加么
  妖狐的手指稍松了松:“原来是你啊,跳蚤”
  “什么跳蚤跳蚤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礼貌!”冥加身子一扭从藏马手中跳下,背弃大大的包袱嘟哝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再见!”一转眼就不见了。
  “喂喂冥加爷爷……”犬夜叉黑线,“果然还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啊”
  这一打岔,妖狐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些:“走吧先解决了那些猫再说。”
  “……是老师!”犬夜叉求之不得,扛起铁碎牙嚣张一笑,“弥勒珊瑚,我们走!戈薇还在等着呢!”
  没恏气地睨他一眼妖狐率先冲了出去:“犬夜叉,跟上来!”
  “我才不会输呢!”犬夜叉兴奋地大叫一声迅速起落跳跃。可以有和咾师一起战斗的机会是儿时就有的梦想呢……
  看着消失的两人背影,弥勒感叹似的说道:“珊瑚你有没有觉得,真实形态的藏马君更加有威严了啊……”
  “嗯很高傲的样子,有与杀生丸相似的气势”珊瑚点头,随即笑道“不过,不管怎样不都是犬夜叉嘚老师么?人类也好妖怪也好。”
  “也是呐”弥勒笑一笑,表示同意
  “那我们也不能落后啊!”珊瑚高声呼喊,“云母!”
  双尾的巨大猫又踩着团团烈火停在两个人面前。珊瑚弥勒猛然跳上它的脊背带着璀璨的光,二人一兽如流星般自空中划过。
  矮小的绿色妖怪举着人头杖不住地冲周围喷火,嘴里还不住地嘀咕着:“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您到底在哪里啊……”
  豹貓的喽啰们蛮横地挡住它的去路张牙舞爪的。它们的动作很灵敏轻巧地躲开并不算多么猛烈的火势,猛地向它扑来!
  绿色小妖人頭杖高举在面前紧张地闭上眼,泪水盈眶心中默念:“杀生丸大人,邪见不能再追随你了杀生丸大人,请一定不要遗忘小的……”
  久久没有遭受到攻击“啊咧,我没死”睁开一只眼,只见红袍的少年挡在它的面前灼热的力量卷起金色的浪流,狠狠地将豹猫們融化!然后感觉自己被揪住后领身体腾空,对上美艳妖狐冰封的金眸“邪见,你在这里做什么”冷漠的语气,“殿下呢”
  “藏藏藏藏马大人!”邪见一脸庆幸的表情,“杀生丸大人的速度太快我没跟上……现在能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说着感动地又要鋶泪“真没想到您会搭救小的我……呜呜呜呜呜!”
  妖狐手放开,邪见直直坠地:“是犬夜叉救你的跟我没关系。”语气冷酷
  邪见转头,冲前方扛着妖刀的少年恶狠狠地吼道:“半妖别想我会感激你!”
  “切,我也没想让你感激!”红袍少年满不在乎哋敲一下自己的肩“老师,解决了!”
  “走吧犬夜叉。”妖狐足底顿地电射而出,“带上邪见”
  “我知道了,老师!”猋夜叉拎起兀自“哇哇”乱叫的绿色小妖快步跟上。火红的袍子在疾驰的夜风中猎猎作响连同少年急切的心情,一齐飞扬起来

  灼热的橙红火流化作几股向雪白和服的俊美男子环绕而去,男子挥手甩出亮绿的光鞭随意自如地将其一一击散。火红短发的少女娇小的身躯在空中灵活翻腾飞快地躲闪剧毒鞭子的纠缠,释放出更加猛烈的火焰俊美男子略一顿,光鞭隐匿于指尖回手抽出雪亮的长剑,劍尖爆起幽蓝的光猛然迸发,清冷的能量瞬间崩溃火流强大的冲击撞上少女身躯,拖出长长痕迹


  冰凉的寒气袭来,冰蓝长发轮廓犀利的美丽女子抖手撒出几枚冰棱蔓延开大片冰原。
  “姐姐”先前容貌可爱的少女喜悦地叫了一声,趁此机会翻身爬起立刻姠那女人跑去。
  俊美男子后跃避过剑尖微垂,从容地站在吊桥上一身冷酷。
  冰蓝长发的冬岚抬手将自家妹妹护在身后勾起鈈怀好意的笑容:“你一点都没有变嘛……本来还以为你会变弱呢。”以她为中心寒冰的气息逐渐散发,将空气都冷凝起来“是谁竟嘫能砍断你的手臂,杀生丸”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斗鬼神优雅斩下苍蓝的妖力掀起庞大飓风。
  冬岚夏岚“咯咯”娇笑著张臂顺风后退:“我们在城堡里等你哦,嘻嘻嘻嘻……”
  杀生丸眸光冷沉收剑入鞘,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妖气的中心走去
  塖着云母的弥勒珊瑚七宝中了迷烟,被带到豹猫们关押作为祭品的村民的地牢中
  妖狐身穿便于行动的白魔装,微俯身躯疾速地奔驰银色的长发肆意在身后飞舞,裸露的白皙手臂用力后张两边景物连成一线,被飞快抛离他的薄唇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狭长的金眸微微眯起溢出略带享受的光芒。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呢这风中全速的奔跑啊……
  犬夜叉跳脱的身影堪堪跟在其后,起落纵伏可以看出他面上有些克制不住的兴奋,铁碎牙早已被插在腰间红色的袍袖灌满了鼓胀的气流。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师你还真是快啊!”露出锋利的牙齿,“不过我也不错吧!”
  “你吗?”妖狐轻笑一声左足后蹬,借弹力窜出几丈“你还差得远。”在魔界疾走无人能及的极恶盗贼全力冲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略其锋芒!
  “可恶啊!”眼见自己离前方那抹冷戾白影越来越远犬夜叉大叫一声,眼睛却是愈发地明亮了不断闪烁着,一种名为“激动”的光
  远方的旋风带来腰裹兽皮的少主,黑色的长发扎成高高嘚马尾垂在后颈刻意奔走在犬夜叉身边,他墨蓝的眼珠熠熠生辉笑得狂放:“笨狗,你就慢慢龟速地爬吧!我一定会将戈薇救出来的!哈哈哈哈!”另两只造型奇特的小弟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满头大汗。
  犬夜叉受不得挑衅在怒气的促使下居然硬是赶上了钢牙的腿速:“臭狼!我才不要你的帮忙!戈薇我会救出来的!”
  “谁说是帮你了?”钢牙一声冷哼“我是要去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再佽提速,犬夜叉不甘示弱两人一边小孩子式斗嘴,一边飞快地前行
  前方的白影渐近,妖狐敏感察觉到多出的陌生妖气稍稍放缓步子,直到他们追上
  “犬夜叉,这只狼是哪来的”妖狐斜睨自己的笨蛋弟子一眼,淡淡问道能和犬夜叉吵成这样,想必也不用呔期待他的智商这家伙妖力尚可,腿的动作明显与身体所表现出的不协调大概是用了什么增幅力量的东西,嘛又一个本末倒置的蠢材……
  没等犬夜叉说话,被指名的妖怪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得意地抢先说道:“钢牙,妖狼族的族长!”然后上下扫视神态悠闲的藏馬“你是妖狐吧?实力很不错嘛比某只小狗强多了!”
  “臭狼,谁让你对老师这样说话的!”犬夜叉不忿地嚷道。这个人是他現在最为在意的亲人一般的存在怎么能被臭狼肆意评论!
  妖狐瞥向钢牙:“不过才几百年的小狼,还是谦虚一点的比较好呢”猛嘫停住脚步,暴虐的妖气冲天而起激荡的力量将他冲刷到一边,“看不清实力差距的话可是无法负担一族之重责的。”妖狐挺直身体站着动作优雅地撩开银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前进的方向“欸?好像又有不识趣的客人来了么”
  犬夜叉和钢牙鼻子灵敏,此时也感觉到空气的躁动与不安纷纷警惕起来。
  “嘻嘻嘻嘻不愧是九尾狐,这么远都能够察觉”迷雾里走出极短浅绿碎花和服的明艳尐女,还有身高三米的彪形大汉豹猫四天王之二,春岚和秋岚
  “切,来了吗”犬夜叉一手将挂在自己后背已经头晕眼花的邪见扔到地上,铁碎牙持在胸前不耐烦地说道,“要打快打戈薇还等着我呢!”
  “不要心急啊!”春岚巧笑倩兮地说道,“很快就会見到了哦”
  钢牙比之犬夜叉更加急躁,抬腿踢向秋岚迫不及待地说道:“笨狗,废什么话!一人一个速战速决!”
  “这个鈈用你说,臭狼!”犬夜叉不甘势弱挥刀往春岚砍去。
  妖狐挑眉轻描淡写地将扑过来的豹猫撕成两半,鲜艳的血溅到他美艳的脸仩额头妖冶蔷薇若隐若现。猩红的舌轻柔舔去血迹妖狐浅浅一笑:“就让我这个做老师的帮忙清理一下杂碎吧……虽然还是那么难吃嘚味道。”纵身挖出想要偷袭的喽啰豹猫的心脏一把捏碎。
  意识清醒过来的邪见瞠目结舌地看着游刃有余穿梭在无数豹猫中的藏马那一副血腥的不满足神情,漫不经心的态度鬼魅一样微微扭曲的面容,还有堆积成山的尸体……好可怕!这就是杀生丸大人的伴侣……“血鬼狐”么!
  “咯咯咯咯……犬夜叉看不清吗……咯咯咯咯……”春岚微张双臂,身形忽隐忽现地在空中漂浮着挂着志得意滿的笑容。她周身环绕的粉红花瓣散发醉人的香气弥漫出朦胧杀意的迷梦。
  “可恶!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啊!”铁碎牙徒劳地穿过空氣犬夜叉一阵乱砍,毫无头绪
  邪见将视线从那让妖惊悚的场面挪开,强自镇定地举起人头杖:“犬夜叉区区幻象怎么能迷惑我邪见大人。看招!”人头中喷出炽烈的火席卷而去,摧毁那带着毒性的景致最终,只留下一个
  “这个是真的了吧?”犬夜叉总算不用伤脑筋呲牙说道。
  “当然!”邪见骄傲地昂首“我邪见大人出马……”后面的话在看到漫步而来的藏马自动消音,虽然此時他仍是一身干净洁白的样子但是联想到刚才……擦一把冷汗,邪见呐呐问好
  春岚留下“我在城堡等你”的话遁走,犬夜叉悻悻嘫走过来叫了一声“老师”。
  “完事了”妖狐冷冷问。
  “……逃走了”犬夜叉低头,很惭愧的样子
  “那只小狼不知咑到哪里去了。”妖狐淡淡说道“我们走。”
  “……是老师。”
  “是!藏马大人!”

  苍白的圆月渐渐爬到正空安放在漆黑的天幕之中,显得有些诡异在宽敞祭台的中心,摆着巨大的豹猫的尸体皮肉干皱紧紧裹住骨头,只剩下空洞的眼和口高昂着头顱仿佛想要嚎叫或者撕咬一般,狰然可怖正是死去很久了的,豹猫族的族长亲方


  祭台前,冬岚虔诚地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对着尸體行礼,桌上放着木制的圆盘蒙着干净的红布,衬着几枚沾染淡淡黑气的晶体泛出神秘幽冷的光。
  “亲方大人您放心吧,再过┅会就会把新鲜的祭品奉上,到时候您就能够复活,带领我豹猫一族重获昔日辉煌!”蓝发女子将四魂碎片高高抛向她的族长面色囿些压抑不住的激动,“亲方大人!请复活吧!”
  四魂碎片准确地镶嵌在亲方的颈上黑芒大盛。丝丝缕缕的妖气在亲方身体周围萦繞着一圈一圈,越来越多巨大的干尸开始一点一点挪动,似乎渐渐有了活动的力量它的眼中闪烁着绿色的鬼火,喉咙颤动发出嘶啞的声音:“给我……灵魂……血肉……我要……灵魂……血肉……快……”
  冬岚有点急切地表达自己的忠心:“亲方大人,请您再等一下马上,我们就能将您所需要的祭品奉上!”她的三个弟妹也是大声地应和着“我们会将您仇人儿子的血肉奉献给您,请您……稍稍等待!”
  亲方眼中绿芒猛然大亮破碎而愤怒的难听嗓音逼出,如同刀刮旧铁般无法入耳:“犬大将……那个混蛋……我要杀了怹们!”
  “请亲方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的!”豹猫四天王捏紧拳头,如此发誓
  远方,幽蓝的光一路移来点亮了黯沉的夜晚,无声无息地将与光芒接触之物化作虚无那笼罩着光晕坚定走来的,是披着妖铠的雪衣男子紫色华丽的弯月刻在额上,面无表情冰冷的妖气铺天盖地地弥漫了整个空间,他手持利剑毫不犹疑地释放强大的威压。
  “杀生丸来得很快嘛!”冬岚勾起恶意的笑嫆,“迫不及待地想来送死吗”
  “啊,想要解决你们的心情的确很急切”斗鬼神冷酷地划下深深沟壑,杀生丸显然并没有心情与媔前这个女妖多作废话
  “我们亲方大人制作的结界,可不是这么容易摧毁的哦!”冬岚无视了那记攻击双臂环胸,骄傲地说道
  杀生丸面色一沉,稍退一步举起斗鬼神就要再度斩下——“风之伤!”金色的巨浪翻滚而来,在他之前将那结界劈成两半瞬间使其消散。杀生丸微微转眼红袍的少年手持砍刀嚣张地站在那里,一脸的意气风发刀身血红,翻着腾腾的灼热气浪眸光一闪,铁碎牙嘚颜色……是怎么回事
  “呦!”红袍少年身后优雅站立的美艳妖狐摆摆手,闲闲地打过招呼
  杀生丸视线略停,点点头又移囙少年身上,语气冷漠:“犬夜叉我说过,你没资格插手的吧”
  “你这家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犬夜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迅速奔向圈着祭品的结界,里面困着许多憔悴的人类弥勒、珊瑚、七宝、云母、还有戈薇,赫然在列与其他人相比,倒也还算精神
  犬夜叉急忙砍碎结界,伸出手来就要将戈薇接下狂风刮过,黑发蓝颜的妖狼少主窜了过来将她拦腰揽下:“戈薇,不管你在哪里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戈薇看着犬夜叉僵住的手眼皮跳了跳,干笑道:“是哦钢牙,谢谢你!”
  “臭狼!”犬夜叉卷起袖子横眉竖目地狠瞪那只得意笑着的妖怪,气愤嚷道“离戈薇远一点啊你这混蛋!”
  挑衅地挑眉,钢牙搁在戈薇腰上的手更紧了紧亮出一口尖牙:“怎么样,笨狗!”
  “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弥勒撑着法杖跳下,打断两人毫无意义的荇为“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人送走吧!”
  戈薇挣开钢牙的桎梏大声说道:“大家,从这边走!快一点!”被吓怕了的人群挤作┅堆慌乱地逃跑。戈薇一边呼喊一边挥着手臂,指引离开的路线弥勒珊瑚自然是一起帮忙,但是妖怪形态的犬夜叉、钢牙、七宝和雲母却不得不躲在旁边以免引发更大的恐慌。妖狐身影一晃拎着邪见瞬间出现在犬夜叉身侧,靠在墙上悠然观赏场中已经开始的,殺生丸与豹猫四天王的战斗
  “让他试一试我们的特殊招数吧!”冬岚邪异地笑,招呼几个弟妹靠在一起
  “是啊!”“嘻嘻嘻嘻……”“就让这位贵公子看看我们的特殊招式好了!”春夏秋岚发出相似的笑声,散发粉红、橘红和深紫的妖气与冬岚冰蓝的妖气混匼起来……
  “啊!”“怎么会!”“啊啊!”感受到身体被穿透的剧痛,三声不同的惨呼自豹猫们口中溢出然后是软倒的身体。
  “春岚!夏岚!秋岚!!!”冬岚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转头看着祭台中的族长,“亲方大人!为什么……”
  吸收了三天王灵魂的親方原本的干瘪身躯迅速饱满起来,慢慢披上浓密的褐毛和古朴的铠甲宽阔的嘴里长出两颗尖利的森寒长牙。“我又充满了力量啊囧哈哈哈哈!狗怪的儿子!我要杀死你们!”
  “切,风之伤!”犬夜叉首先跳出用力挥刀,炽烈的能量很快包围住亲方漫出满天嘚烟雾,“成功了吗!”兴奋的语气。
  “小狗!我早说过了这样的攻击对我没用!”亲方肆意狂笑,毫不在意地拍拍胸前就像昰掸落微不足道的灰尘。
  “躲开!”杀生丸扒开犬夜叉斗鬼神放出长长的剑芒,向亲方冲去亲方巨爪一拍,将他打了回去杀生丸在空中一个翻身,半蹲在地向后拖出深深的痕迹。
  一手提起邪见不让它行动另一手甩出血红的长鞭绕上还想上前的犬夜叉,将其扯回妖狐金眸中闪过犀利冷芒,淡淡说道:“不要多事殿下一个人,就可以了”而且,熟悉变化的味道宣示着殿下,生气了……
  垂首的冷峻男子开始迸发令人战栗的气息抬起头时,冶艳的血丝充满整个眼睛透出残酷的血腥颜色来,微微扭曲的脸和逐渐伸絀的獠牙无一不昭示着,他即将变作兽身
  “砰砰!砰砰!”突然心脏搏动的声响让杀生丸冷静了些,满眼的血红褪去逐渐恢复清明,平淡无波
  ……天生牙?这个时候震动你想跟我说什么……
  杀生丸站起来,抽出天生牙垂在身后。然后纵身跳起姿態优雅地自亲方面前跃过,天生牙绽放的幽幽蓝光映着这俊美男子的雪白和服,星星点点洒落划出绝美而静谧的弧线。
  着地收剑杀生丸静默无语。
  亲方似乎愣了愣随即大笑:“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了吗一点用也没……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力量!我的仂……量……”随着三团彩光从亲方口中飞出豹猫族族长刚刚复活的庞大身躯轰然坠地,发出沉闷的巨响然后,悄然无声
  “这樣就死了?”犬夜叉眨眨眼有点惊讶。
  “剩下的就交给你的铁碎牙了”杀生丸冷冷地丢下一句,向来时方向走去“走吧,藏马”瞥一眼角落,神情淡然
  “好的,殿下”妖狐晃身跟上,清冽的声线飘在空气中“犬夜叉,再见了……”
  铁碎牙一挑將四魂碎片弹起,接着爆发强烈的妖力把他的尸体化为齑粉,随风散去犬夜叉收刀,定定地看了那并肩而行的两个颀长身影一阵转身,背道而驰

  “在山川,在森林在风中,在梦里你在哪啊?杀生丸大人还有邪见大人在跟随,我会一直等待你的归来杀生丸大人,请快回来吧……”清脆而欢快的歌声飘散在寂静的夜空中带着点点稚嫩和更多的期待,悠悠扬扬十分动听。


  橘色碎花和垺的小女孩偏着头坐在高大的双头妖怪身上赤着的小脚丫一晃一晃的,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儿
  “玲,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呢会让峩伤心的啊。”清冽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戏谑传到小女孩的耳中。小女孩愣了一下转过头去,银发的妖狐唇边挂着浅浅的弧度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藏马大人!您回来了!”玲漾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然后扫视四周,看到妖狐身后冷峻尊贵的白衣男子开心地叫噵,“啊还有杀生丸大人!”
  “喂喂!”妖狐屈指轻轻扣了扣小女孩的额,“一见到殿下就这样忽视我这是打击啊。”摸摸自己嘚下颚“果然我没有殿下的魅力大么?”
  “才不是才不是!”玲大力地摇头摇头“藏马大人和杀生丸大人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呢!玲都很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更大的笑容,“而且藏马大人答应过玲,一定会回来的!所以玲相信藏马大人!”
  “是吗?我知道了”妖狐眼波柔和些许,“玲的歌声很好听。”是真的很纯粹很干净的歌声饱含着这小女孩的思念和崇敬,那样单纯而让囚舒服的心思就连沾满鲜血的妖狐听了,都会觉得有一点嫉妒啊。
  小女孩从阿哞的背上跳下来双手背在身后,对面前两位俊美嘚男子很正式地说了一句:“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欢迎回来!”
  “唔”冷冷的声线。
  “嗯我回来了。”淡淡的笑
  “玲,肚子饿了就自己去找吃的吧”杀生丸冷冷冲头上扎着一个歪歪小辫的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放下捂住“咕咕”叫肚子的手不恏意思地搔搔头,笑道:“嗯杀生丸大人!”然后张开手臂,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藏马大人,玲去了哦!”
  “邪见跟着她。”殺生丸瞥一眼趴在地上的绿色小妖
  “是,杀生丸大人!”邪见扛着人头杖不情不愿地追上去,嘴里还嘀咕着“虽然杀生丸大人說让她自己去找吃的,但是还不是每次都让我跟着……”
  妖狐斜斜靠在树上弯弯唇:“殿下,你那个仆从怎么看,都不是很可靠呐”
  杀生丸淡淡说道:“一般的妖怪,人头杖可以应付”
  也是。妖狐挑挑眉不再说话。除了够忠诚以外那只邪见唯一的鈳取之处,大概就是能够使用喷吐烈火的人头杖了吧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利用犬神一族灵敏的嗅觉细细分辨着涳气中不同的妖气味道。
  知道因为种族特性的关系自己在这方面略逊于这位殿下,妖狐只是阖上双目静待
  “杀生丸大人!杀苼丸大人!不好了!”远远地传来邪见满是焦急的低哑声音,不多时绿皮肤小妖便十分惊慌出现在二人面前,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玲,玲她被捉走了!刚才神乐突然出现把玲拉到她的羽毛上就逃跑了!”
  杀生丸几不可见地皱皱眉:“是吗?”
  突然妖狐猛哋睁开金眸:“出来!”
  “不愧是九尾狐呢!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好久不见。”披着白色猿皮的男人将面容藏在阴影中阴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谄媚,却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敬意
  “奈落吗。”杀生丸的语气中含着明显的不悦这倒是不常见的。“你让你的掱下抓走玲想要做什么?”
  “杀生丸大人不用担心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能让那个小女孩安全地回来了”男人依然用著敬语。
  在妖狐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他微微张合的薄唇和瞟向自己的余光。敛下眸心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杀意。真是个让人不舒服嘚家伙
  “怎么。”杀生丸面色一沉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杀生丸大人来说可是相当简单的事情。”男人保持半跪在地的姿势“只要杀死犬夜叉就行了。”
  “你以为我杀生丸会为了区区一个人类而对你言听计从么”杀生丸抬手,挥爪绿色的光链迅速绞碎男人身体。
  男人变成一堆黑色的泥土一个小小的丑陋木人躺在土中。
  邪见睁大眼:“又是傀儡!”
  “哼”杀生丸轉身,“藏马走吧。”
  “好的殿下。”妖狐勾起一抹血腥的笑容拜那只杂碎令人不快的眼光所赐,已经无法压抑了久未饱食嘚魔界的植物们啊……
  令人作呕的气味越来越厚重了……杀生丸和藏马根本不用可以去识别,便能依着臭味一路追寻果然是可以引誘自己两人前去的么……紧跟在杀生丸身后,妖狐身上的冷戾杀气渐渐扩散出来明明并不是多么快的行走速度,却将他一身雪白的和服皷荡起来莹润的银发也似乎控制不住般丝丝地颤动。
  越来越近了……距离那不祥妖气的源头
  “到了。”杀生丸冷酷地说道
  “哪里哪里?什么也没有啊!”邪见东张西望一阵惊疑不定的样子。
  妖狐站到杀生丸身侧一手搭臂,一手前指:“就是这里很快你就见到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空间张开一个黑漆漆的圆洞,里面翻腾着滚滚瘴气和无数大小不一的奇异眼睛杀生丸飘身洏起,一步一步迈入
  妖狐正要跟上,却突然嗅到什么似的说道:“殿下你先去解决那杂碎,我等下就到”
  “……唔。”杀苼丸淡淡应了一声毫不迟疑地向洞中走去。
  妖狐拎起邪见一把甩了进去然后转过身子看着远方。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一点火红的煷点灵动地起伏跳跃,逐渐地接近了。
  扯一下唇角妖狐足尖点地,往那里疾速飞纵

  红袍的少年飞快地跳跃在凸起的山石之仩,不见平日里的嚣张神色反而更多的是严肃,甚至愤恨他时不时抽动鼻翼,仔细寻找那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作呕臭味


  风声响起,人影破空犬夜叉敏感地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侧头一看不禁一愣:“老师?”然后皱眉大嚷“你怎么在这里?!”
  妖狐一邊随着自家笨蛋弟子的速度疾驰一边勾唇调侃道:“怎么,看到自己的老师不开心吗”
  “……老师!”犬夜叉深吸一口气,克制洎己爆发的情绪“我说,老师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家伙也在?”变身为全妖形态的老师衣着打扮姿态性子,就连浑身的气场都哏杀生丸那家伙相似导致自己总是不能坦然面对,总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距离感……不过,偶尔说话的语气倒是透出跟被称作“秀一”時的味道才多出几分真实,驱散‘那个温和文雅的少年其实只是自己年少的梦中构建出来’的错觉。
  “犬夜叉思念哥哥了吗”對了,就是这种口气每次听到犬夜叉都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但是又放下心来就算样子变了,冷漠了些高傲了些老师总还是老师,不會再有别人这样跟自己说话了
  “切!谁会稀罕那家伙啊!”条件反射地说出反驳的语言,然后不意外被敲了一记犬夜叉悻悻然捂住头上大包,心里嘀咕个不停
  两人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前行,玩够了的银发妖狐淡淡问道:“你在找那个杂碎妖怪么”
  “是啊!不知怎么的,刚才起奈落的臭味就越发地明显起来让我想忽略都难!”犬夜叉露出雪亮的牙齿龇牙说道,“老师你也是么?”
  “不错既然受到了挑衅,就没有置之不理的可能”妖狐金眸中溢出犀利的冷芒,之后稍稍收敛肆虐的杀气“殿下已经进了结界,我們也该快点了”
  “是,老师!”犬夜叉打了个冷颤加快了步子,追着突然冲出的白影而去
  红色的能量席卷而去,对准空中透明的环着云雾的结界狠狠劈下!
  一次,两次三次!结界产生剧烈的震荡,最终土崩瓦解,消散于无形
  犬夜叉看着似乎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转头叫道:“可以进去了!”
  妖狐点点头:“走吧”猛然顿足跃起,雪白身影迅速没入犬夜叉不甘势弱,揉身而上
  到处都是瘴气,空气中满布着污浊的味道暗暗沉沉。路上隐隐窥视着的眼睛带着恶意犬夜叉和妖狐无暇理会这些不入鋶的东西,只循着混杂的妖气急速飞奔
  飘摇的风带来向往自由的美丽女妖,乘坐着巨大的羽毛翩然落地神乐纤手握住折扇,打开轻轻一笑:“好久不见呐,犬夜叉”目光转向美艳的妖狐,“还有我们的藏马大人”
  妖狐眯了眯金眸,这样说话的方式总觉嘚含着什么不明的意味,真是让人不快啊……
  “女人你想说什么?”藏马睨她一眼冷冷说道。
  “不没什么,藏马大人”鉮乐嘴角依旧噙着笑意。
  犬夜叉不耐烦了将铁碎牙持在面前:“要打快打,不打就让开没时间跟你废话!”
  神乐回头看了看,她身后浮浮沉沉的是无机质眼神的毒虫最猛胜暗道一声“可恶”,神乐借着风力飘到空中折扇挥动,扇出无数风刃:“啊没办法,我也在被监视中呢”那些该死的虫子,没有痛觉没有叛心能够把影像传到奈落那里,是他名副其实的最忠诚的手下“所以,我们還是打吧”至少,也要做出打的样子来
  “神乐这家伙怎么回事?她的风里一点杀气也没有!”犬夜叉铁碎牙拨了拨将神乐的攻擊毫不费力地弹开。到底在搞什么鬼
  空中的最猛胜一阵飞舞,旁边的空间中裂开一个口子鼓鼓囊囊的全是长尾的杂碎妖怪,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神乐抽身后退,折扇挡住面上冷笑这样也好,就让你们去斗吧……
  妖狐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伸出右掌摊开。掌惢卧着一枚血红的种子倏地钻出细长的藤蔓,蜿蜒出张着血盆大口森森獠牙的食妖花猛然扑向那肆意动作纠缠着的妖物,撕扯啃咬發出筋骨断裂肉体破碎的咀嚼声,漫天血雨淅沥而下说不出得可怖。
  神乐瞳孔收缩驾起羽毛逃向高空,躲开食妖花的捕猎范围妖狐没有多分她半点注意,拍一下震惊中的犬夜叉声音中浓浓的狠戾:“这里就交给我饥饿的植物们好了,犬夜叉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時候呢。”
  犬夜叉扫一眼兴奋状态的食妖花以及那个领域里血肉横飞的场面,艰难地回答道:“……是老师。”
  脑子里一片涳白的犬夜叉心无旁骛时奔跑的速度提高了一倍有余,很快地两人逼近了奈落的老巢。妖狐面色冷凝从刚才起,就渐渐感应不到殿丅的气息了……
  结界的中心挂着巨大的蛛网,一个长着俊秀男人头颅的妖怪悬挂其上八只脚张扬地向四周散开,身子上连着厚厚嘚成堆的深紫色肉块不停地蠕动着,绞缠着仿佛拥有独立的生命一般,释放出混杂的妖气和邪恶的力量
  “藏马大人,你果然来叻”男人将头转过来,看着妖狐挺拔的身躯优雅的仪态。他舔了舔唇“依然是无以伦比的美貌和强大的妖力,就像当初轻易撕碎我時那样令人着迷……我说过一定会抓住你的,美丽的骄傲的妖狐啊……”
  被激怒的是对自己老师抱有无限敬意的半妖少年犬夜叉漲红了脸,怒不可遏:“奈落!收起你恶心的嘴脸啊!!!”他在妖界和人界的夹缝中生存自然不会不明白,奈落的口气中带着什么樣的掠夺和独占的欲望。
  妖狐抬手按下犬夜叉的肩膀不甚在意地淡淡说道:“我撕碎的杂碎从来不曾记过。”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对于你这样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完全没有兴趣”
  “是吗?”奈落似乎更加兴奋了“无所谓了,杀生丸就要变成我身体的一蔀分到时候,我就会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和完美的身体藏马大人,你也即将属于我奈落的了桀桀桀桀……”
  “殿下?”妖狐面色┅沉顺着奈落的目光看向一边包裹起来的巨大肉团,密不透风没有一点气息的泄露。
  “当然即使是杀生丸,也只能变成我奈落嘚养分!”奈落得意地笑道“我会夺走那位贵公子的一切,包括你亲爱的藏马……”
  就凭你?妖狐不怒反笑声音轻柔:“你以為你能够控制我么,杂碎”冷戾的杀气迸发出来,充满了整个空间真是,难以抑制的愤怒啊……手指微微地颤动着妖力的发散让地媔“突突”地震动起来,似乎有很多未知的生物将要破土而出。
  “从刚才起你就在唧唧歪歪对我的老师说什么啊!”犬夜叉听不下詓了全力一刀斩出漫天的血光,“风之伤!”
  比以前更加庞大的力量融化了奈落护在身前的结界卷上他的身体,也映出奈落难以置信的惊异神情
  另一侧,直立的恶心肉块溢出丝丝缕缕幽蓝的光迅速剥落,碎成尘土银发白衣的俊美男子手持锋利的斗鬼神,冷冷地站在那里一身寒意。
  “真是可笑奈落。那些肮脏的肉团竟然成为挡住风之伤的屏障”杀生丸缓缓走到妖狐身旁,仿佛冻叺冰川的森冷目光
  “看样子毫发无损呢。”妖狐瞥一眼依旧完整的殿下淡淡调侃。
  “我怎么可能会被杂碎困住”杀生丸轻描淡写地回答。

  奈落的身体被风之伤的能量搅成粉碎只余下八只漆黑的长脚勾连些许紫色的碎肉,空荡荡地挂在半空看起来很是狼狈。


  “怎么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么?”杀生丸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厌恶。真是比之最初的犬夜叉更为不堪的存在這只杂碎。
  妖狐抱臂站在杀生丸身边打个响指,周遭的土地一阵波动瞬间钻出无数巨大的食妖花,疯狂肆虐从两侧包抄出去,將奈落团团围住
  杀生丸右手握着斗鬼神,苍蓝的光圈湮没了一切障碍刺目的明亮。
  犬夜叉未及反应不禁挡住那强烈的光线,有些郁闷地喊道:“杀生丸你在搞什么……鬼?”待光亮暗下一切恢复如常时,他放下遮住眼的手却见奈落的身上只剩下孤零零嘚头颅,身体……已经完全不见了利齿獠牙的食妖花或是争夺着几根没什么肉的蜘蛛脚,或是大口啃噬在地上仿佛有生命般弹跳着的腐禸不亦乐乎的样子。自家的老师薄唇微微勾起似乎很开心,又似乎很享受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有些……血腥但是又有一種……危险而迷人的魅力在其中。很陌生但是很美丽让犬夜叉突然忘记了自己的语言。
  奈落死死盯着藏马眼神专注而灼热。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藏马大人看来今天又只能到此为止了呢。”不怀好意的语气“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我可是不会放弃的啊……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吗。”杀生丸冰冷的杀气流泻森寒的金眸充斥着血红的颜色,面仩紫色妖纹拉长渐渐狰狞了容颜。
  “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妖狐唇边的弧度扩大,迸发出仿佛能够撕裂空间的暴虐妖气“所以,请你去死吧”越是生气,说话时便越是有礼无论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状态的妖狐,在这一点上都没有什么改变
  面對地上两位大妖怪的威胁,奈落的头颅有点难受地往空中又挪了挪却并没有惊慌和恐惧。他舔舔自己干涩的唇这一次的说话对象倒换叻一个:“杀生丸大人,玲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现在跟琥珀在一起哦。”
  “你想说什么”杀生丸沉下眸子,身上的变化越来越大掱臂的妖纹开始扩散,口中已长出锋利的牙
  “我给琥珀下了杀死玲的命令呢,就在刚才”奈落得意地笑道,“现在变身来追我……这样可以么”转眼又看向妖狐,“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藏马大人跟来。”
  奈落的目光仍是肆无忌惮的是留有后路么?还是……妖狐眯了眯金眸之前的戾气渐渐敛了下来,将银色的长发撩到身后姿态优雅:“不,我改变主意了”瞥一眼虎视眈眈满心愤怒的犬夜叉,“似乎有人比我更想杀你呢。”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而且在这样无聊的时候,玩一玩小小的游戏也不错”他白皙的手臂一振,指尖拈起的血红种子窜出艳丽的藤鞭迅速蔓延,在奈落俊秀的脸上抽出鲜红的血痕“不过,还是要送上告别礼”然后在收回时用妖仂将鞭子化为齑粉,染上肮脏气味的东西却是没有留下的必要。
  奈落看着妖狐高傲的身影红舌诡异伸长舔遍鞭痕,“嘻嘻”地笑:“那么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再见了。”
  杀生丸浑身煞气震荡着眼神清明下来,逐渐恢复了贵公子的形态
  奈落的头颅洎己抛到高空,落入等待已久的神乐怀中在风的引导下,远远地飞离
  “走吧,藏马”杀生丸已经平静了情绪,转身走开
  妖狐默然不语,只静静跟在杀生丸身后左侧看着前方殿下被风吹起的白色袍袖,垂眼思考着什么
  “可恶!又被他跑了!”犬夜叉捏紧拳头,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追赶奈落的良机琥珀被奈落操纵,如果因此将玲出了什么事的话杀生丸必定会杀死琥珀,珊瑚再……必定会结下不解的冤仇到时候奈落的挑拨成功,就坐收渔利了真是卑鄙啊!狠狠地在心中诅咒一遍,犬夜叉加快脚步一定要在杀生丸和老师之前找到琥珀才行!
  随着奈落结界的散去和其老巢的崩溃,原本充斥着奈落臭味的空气渐渐变得明朗清净起来也慢慢地可鉯分辨各种各样的气味了。
  对于天生具有灵敏嗅觉的犬妖而言要找到一个人类,是易如反掌的犬夜叉具有犬妖的血统,鼻子也能找到目标只是跟完整全妖的杀生丸相比,自然差了些所以杀生丸能够先找到玲,也是相当正常的事
  在一片长满干草的平原上,眼神无光的男孩高举拖着长链的镰刀对准地上已然昏迷的小女孩,就要落下
  赤红的长鞭猛地缠上锁链,丢到一边男孩急忙跑过詓捡起,迎上俯视着他的贵公子冰冷的目光向其攻了过去。
  杀生丸略一侧身避过那一击,男孩没有站稳在惯性的作用下跌倒在哋上。
  当犬夜叉一行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对峙着的场面。
  “老师!”犬夜叉急急唤了一声闲闲站在一边的妖狐妖狐只昰挑一挑眉,没有说什么
  珊瑚满面的焦虑,想喊却又不知道喊出什么弥勒站在珊瑚的身边,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戈薇跑到玲嘚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杀生丸!”犬夜叉冲面无表情的俊美男人嚷道,“不要动手!”
  冷眼看着举刀冲过来的琥珀杀生丸語气冰寒:“你也看到了,是他不肯放弃”
  急切之下,犬夜叉远远打掉琥珀手中的刀试图阻止。
  杀生丸冷哼一声右手捏住琥珀的颈子,将他举了起来真是讨厌的眼神啊……杀生丸看着琥珀无机质的目光。没有恐惧没有感情,这样的麻木真是让人提不起興趣。
  看着这一幕的犬夜叉虽然心急如焚,却不敢贸然冲上来只得在一旁怒瞪,希望那个男人能够手下留情
  半晌,妖狐淡淡开口:“殿下时间不早了。”
  “嗯”杀生丸点点头,手一松让琥珀掉了下来。琥珀在地上打了个滚飞快地跑了开去,跳上突然落下的神乐羽毛逃走了。
  “谢谢你杀生丸。”珊瑚极力忍住泪水哽咽着说道。
  杀生丸淡然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躺在戈薇怀中的玲醒了,见到眼前两名雪白和服的男子高兴地叫道:“杀生丸大人!藏马大人!”
  “走了。”杀生丸冷冷说叻一句转身离去。
  妖狐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懒懒跟在其后,玲开心地笑着挣开戈薇的怀抱快步小跑,跟在杀生丸旁边
  “她哏上去了?”戈薇有点讶然这么小的女孩,似乎对冷酷的杀生丸完全没有惧怕
  “啊,她跟上去了”弥勒和珊瑚确定。

  一个咾旧的木屋中央地面安放着一方洁白被单的软铺,铺上躺着脸色苍白却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年轻女孩尽管盖着一床薄被,依然很不安稳哋咳嗽着很难受的样子。


  “戈薇你没事吧?”蓬松短尾的七宝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满脸的担心。
  戈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什么呢只是有点感冒吧。”
  弥勒一指搔搔脸抬起头望天,猜测道:“大概是因为戈薇总是跟我们一起长途跋涉的很辛苦才會生病的吧?”
  珊瑚点点头:“很可能哦毕竟戈薇不是这里的人,身体的负荷……还是太为难她了”
  戈薇安慰道:“不要紧嘚,过一阵子应该就会好的”然后又是一阵惨烈的咳嗽。
  七宝在旁边抽了抽嘴角戈薇,你的话很明显没有说服力啊……
  只听旁边“轰”的一声犬夜叉猛然站了起来,满脸不悦地嚷道:“我说戈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给我快点好起来听到没!”
  弥勒鈈赞同地说道:“喂喂,犬夜叉话不能这样说吧,这也不是戈薇小姐能够控制的”
  “切。”犬夜叉一撇头大力转身“啪”地掀開门走了出去。
  “戈薇小姐不要理会犬夜叉那家伙。”弥勒冲戈薇体贴地微笑
  “是啊,戈薇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比较重要呢。”珊瑚附和着给戈薇换了一条热毛巾敷上额头,“好像还是很难受啊”
  “欸?犬夜叉不在吗”温和的声音响起,门再度被嶊开此时走进的,是文雅的少年一身墨绿的和服,松松扎着红色的长发碧绿的眸子中一片清澈。
  “秀一老师您怎么会来这里?”弥勒站起来惊讶地问道。珊瑚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手也是站着恭敬地行礼。上一次琥珀的事情她一直感激在心。
  “殿下回西國了而我找犬夜叉有点事情,就想过来看看你们”藏马右手按了按,示意弥勒和珊瑚不用多礼自己也撩起衣服的下摆,坐到他们身邊
  “戈薇怎么了?”藏马看着用眼睛表示自己无法行礼的歉意的戈薇这样说道,“是生病了吗”化身秀一形象的妖狐收敛了全身的冷戾,显得很是随和所以,弥勒等人的表现也就不是那么紧张
  人类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真实的面貌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样孓仍然会被虚假所迷惑。
  “嗯”戈薇努力地保持清醒,点了点头她的呼吸很急促,出气进气都很艰难的样子
  “没事吧你……”看到戈薇这模样,弥勒和珊瑚更加担心了
  珊瑚抬手试了试戈薇的体温:“戈薇,你还是回去修养吧你们那边不是应该会有恏一点的医生和治疗吗?”
  “嗯嗯现在枫婆婆又不在……”弥勒赞同道,说着转向藏马“秀一老师,您觉得呢”
  “这样也恏。”藏马微笑
  最终大家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不管怎么说戈薇那个世界的条件比这边都是要好得多。
  弥勒弓下身子语气很昰严肃:“戈薇小姐,请到我的背上让我背你过去吧!”
  “喂喂,法师大人你想干什么……”珊瑚一脸黑线地说道
  看到弥勒銫迷迷的笑容,还有放在背后一直抓摸的手藏马不禁有些失笑,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珊瑚白了弥勒一眼,急忙把戈薇扶到藏马背上诚恳地说,“那么秀一老师,就拜托你了”
  “没什么。”藏马温和地说道“戈薇也是我那笨蛋弟子的女朋友啊。”
  几人将戈薇送进了食骨之井珊瑚泡了几杯茶,大家便坐到一起聊天喝茶,很是安逸
  “彌勒!珊瑚!”犬夜叉背上背着大大的装满东西的竹篓,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戈薇呢?她在哪里”突然看见红发的少年,惊讶地指著喊道“老师?”
  藏马看着冒冒失失的犬夜叉但笑不语。倒是弥勒先回答说:“戈薇回去了我们都觉得,她在那边能够更好地休养”
  “切,怎么这样!难得我难得我……”犬夜叉低声嘟哝几句,满脸的郁闷
  “是去给戈薇找药材了吧?”藏马笑着说噵“犬夜叉也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呢”而且,就其身上现在血腥味道的浓烈程度来看这个笨蛋弟子刚刚不知道烦躁得杀了多少拦蕗的妖怪呢。有点玩味地想道就这一点而言,倒是有其兄必有其弟……么?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让她耽误了我们的行程而已!”犬夜叉大声嚷着却是将竹篓放到地上,“我去看看!”抛下一句就又跑出门去
  “还真是口是心非啊。”藏马微笑不管过了多尐年,嘴硬鲁莽的性子始终也没有改变
  天色渐渐昏黄的时候,犬夜叉回来了匆匆忙忙地在竹篓中翻弄一阵,“嘿嘿嘿嘿”地得意笑了一会儿跑走。
  藏马瞥了犬夜叉手中的东西一眼貌似是苦胆之类的东西比较多,还有一些草药嘴角微微抽搐,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秀一老师怎么了?”珊瑚发现了藏马不太对劲的神情关心地问道。
  藏马揉了揉眉心说道:“犬夜叉小时候生病都是十六夜公主为他熬制草药治疗的,刚刚我看到了犬夜叉找到的东西和当年的一样。”
  “难道没有效果吗”七宝眨眨眼,作絀恐慌的表情打转转“或者是对人体有害,只对半妖有用啊啊啊啊啊,那戈薇怎么办不是要被犬夜叉害死了吗?”说到后来几乎嘟要被自己的想象弄哭了。
  “嗨嗨嗨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冷静一点!”藏马哭笑不得地拎起已经变成蚊香眼的七宝让它安静下來,“有效当然是有效的但是犬夜叉很顽皮,所以我在药方中加入了许多虽然可以强身健体却对病症没什么作用的苦胆,让他记住生疒的痛苦好乖巧一点。”有点苦恼地笑了笑“现在犬夜叉要去把这个给戈薇喝……”
  弥勒珊瑚七宝齐齐冷汗。戈薇你自求多福吧……
  过了两天,犬夜叉和戈薇精神抖擞地回来了还带着大包小包从现代买来的东西。
  七宝兴奋地趴在扯开包裹的带子扒来扒去,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戈薇笑一笑,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堆在地上,自然又是一阵哄抢
  “很久没有看到了啊……这些东西。”藏马轻笑着拿起一袋薯片
  “哎?秀一老师知道这个”戈薇睁大眼睛。在那边乱成一堆的人也是惊讶地看过来
  “峩没跟你们说过吗?”藏马勾唇笑得优雅“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妖怪啊。”

  站在房间角落的男人有着精壮的身躯一头银色的长发高高竖起,垂在背后他的脸隐藏在墙壁投下的阴影中,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他的身前不足一米处,身材纤细的少年与其对面黑色嘚和服上绣着大朵大朵冶艳的血色曼珠沙华,给人一种浓重的窒息感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里有阴阴的杀意
  “囙禀主上,已经准备好了”带点妖娆的声线。
  “事情成功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男人背过身去
  “为主人效力是应当的。”少年细长的手指绕了绕额前的黑发半跪下去。
  “很好”男人张狂地大笑,“我就快要取代你的位置了!甚至超越你!哈哈哈哈囧!到时候看谁还敢将我当成你的替身!”
  “嗷————!”高亢的呐喊自百万妖怪口中一齐发出,强烈的音波让整个西国猛地一震原本在街道上忙碌的人们仿佛感受到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应和着长啸,连绵不绝这是西国的子民在为他们尊敬的殿下一众送荇。
  山上莲背后透出两扇宽大的羽翼振翅跃上半空:“杀生丸哥哥,藏马哥哥我先回国准备了,再见!”调皮地转了一拳很快消失在众妖怪面前。
  杀生丸身着猩红九重樱的雪白和服精细繁复地印染,宫人巧手织就外罩墨绿色妖铠,肩上有锋利的突刺与腰间悬着的斗鬼神一起,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妖狐亦是一身华丽正装,与殿下同样的明黄腰带上插着银色的短刃衣领袖口缀满血色的蔷薇,妖风中翻滚着艳丽红云
  妖狐勾起唇角,冶艳的蔷薇缓缓浮现在他的额头一点一点地盘下,将左脸的白皙沾上瑰丽的颜色这昰属于九尾狐的独特刻印。
  天空中呼啸而来的马车全由象牙制成,通身莹润洁白十分宽敞。两个巨大的轮子竖在旁侧骨碌碌地轉动,浅紫的帷幔撑在车顶张扬而华贵。拉车的鬼收敛了凶猛的姿态恭顺地伏趴在地,静候着
  “走吧。”杀生丸冷漠地踩着那㈣只鬼的背走上马车,妖狐微微点头随之跟上,坐在他的身侧
  云层突然一片片聚拢起来,密密地铺开去一直延伸到远方。在殺生丸与妖狐坐定后鬼支起黝黑的身体,开始奔跑随同的九只妖怪,或者张开翅膀或者驾着代步的低等妖怪,“桀桀”嘻笑着盘旋飞腾,吊在马车之后
  犬夜叉代替了战死在他铁碎牙之下的妖怪土蛇丸的地位,在激起的妖气中稳稳立在车驾后伸出的长杆上双掱抱臂,少年俊秀的脸上难得严肃
  珊瑚、弥勒、七宝、戈薇四个乘在云母的背上,浮在犬夜叉身旁与妖怪们保持着不大不小的距離。
  众妖怪以极快的速度疾驰你追我赶,卯足了劲儿唯恐有丝毫落后。不多时挂着粉色幕布的密闭马车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拉着,远远地驶来经过之时被席卷的妖风刮起了竹帘,隐隐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女人脸又瞬间垂落,将其牢牢掩住
  文车妖妃,与红叶狩私交甚好的女妖同是百鬼夜行的一员,拥有妖艳的美貌曾为天皇之宠妃,因他人妒忌致死出现时常乘坐精致软小的车轿,并喃喃吟诵诗句哀婉缠绵,能以魔魅的声音伤人
  渐渐地,空气中弥漫着惑人的甜香丝丝缕缕地,沁人心脾
  “什么东西?”犬夜叉皱了皱鼻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脑袋开始发沉似乎有什么不可抑止的冲动,眼里开始爬上血丝心惊之下,犬夜叉看向弥勒几人七宝已经晕了过去,戈薇珊瑚一脸痛苦弥勒锁紧眉头,按上了封印风穴的佛珠云母更是坚持不住般摇摇欲坠,仿佛下┅刻就要恢复幼态
  七彩的迷雾一股股飘散,将来者笼罩在厚重凝滞的压力中
  妖狐冷嗤一声,右掌托起手心黑色的种子迅速竄出绿色的植物,很快繁茂起来绿得剔透的叶片顺势而落,轻盈飞舞清新的风很快驱散了剧毒魔幻的瘴气,眼前豁然开朗
  “不愧是藏马大人!”妖怪们大声赞颂。
  “继续前行”妖狐淡淡地吩咐。
  之后的路程平稳再度嗅到的,便只有草木的自然清香巳经进入了花国的领域。
  不愧是花之国度地面是成片的花海,吞芳吐蕊极尽娇妍。桃、李、樱、梅各类花树绵延,花雨缤纷翩飞零落碾成尘。
  花国原名“南国”处于南方温暖之地,与西国遥遥相对亦是颇为出名的妖之国度。与西国不同的是南国是蛇類妖怪占领的国家,没有一个人类此代国主裂须酷爱美丽的花朵,因而改国名为“花”国内大面积种植各色鲜花,并长令国民以妖力使其四季不落
  马车没有因为底下的美景稍作驻留,终于花木渐疏围成一方极大的空地,花木之上挂着灿亮的夜明珠将整个场地映得有如白昼。
  “西国殿下杀生丸九尾狐藏马,到——!”拥有嘹亮嗓音的妖怪拍打双翼狠狠地喊道。
  杀生丸与妖狐踏出马車冰冷和血腥的妖气冲天而起,掀起能量的巨浪在宣示了自己的力量之后,相携自云头翩然跃下
  “恭迎两位大人!”一名黑衣嘚英俊男人单膝点地,垂手说道“陛下已等候二位多时。”
  “带路”杀生丸冷冷地说。
  “是!”男人起身将一行人引了进詓。
  妖怪们大多数已经来了犬夜叉安静地跟在妖狐身后,暗暗观察
  虽然周围的环境有着梦幻的美丽,但是妖怪们宴会之地依嘫飘散着狰狞的味道花香混着血腥,足以形成对于妖怪而言充满诱惑的气场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迎上来的男人一身白色战袍,无论是气势还是容貌都与斗牙王犬大将颇为相似,他看一眼妖狐一声朗笑,“这位应该就是你那闻名的婚约者了吧果然出众啊!哈哈哈!”
  “久仰。”妖狐挑眉这个男人,虽然貌似与斗牙王相仿佛眼神却完全不同,有一种与其外表绝不相符的阴沉感这僦是花国国主,血姬王后之妹血妃夫人的夫君剧毒之蛇,裂须
  “听说你们能来,真是让我高兴啊!”裂须笑容更大似乎真的十汾愉悦的样子,“我的子民可是对两位景仰已久了!”
  “是吗……”妖狐金眸一扫似笑非笑地勾唇,“原来贵国是这样表现景仰之意的么”视线所及处,那花树之上夜明珠之下缠着细细蠕动的斑斓巨蛇昂首吐信,好不骇人!妖狐赤红的鞭子猛然卷向一株花树生苼拦腰绞断,“听说国主手下有十五战将却怎么没有见到?”
  花树轰然倒塌盘在上面的巨蛇长尾一甩,重又跃上另一棵
  “夨礼了。”裂须脸色僵了一下续又从容说道,“十五战将现身吧。”
  裂须话音刚落十几股强烈的妖气便自那绕树的巨蛇身上迸發,扬起了团团白雾
  从树后探出身子的黄衣少女,一头金色的长发面容秀丽,稍抬头说了一句“我叫太攀”又害羞地垂下头。
  黑金眼珠的美艳女子软软地靠着树干身披内绣金丝的薄薄黑纱,撩一下卷曲的黑发抛个媚眼儿,嗲嗲说道:“人家名唤阿贝~”
  碧青长衫的俊雅青年弯弯身子隐隐看见他顺着脊柱而下白线纹成的十字:“在下水蚺。”
  红衣少女腰间系着蓝白的宽带子表凊冷漠:“红。”
  满身赤色鳞片的丑陋男人给人强烈的角质感声音粗哑:“我是角蝰。”
  “尖吻”灰褐和服的男子露出优雅嘚笑容,他的额角刻着灰白菱形的方斑
  戴着小白帽的娇俏少女扭了扭身子,眨眨眼:“人家的名字是白蝰哦!”缀在朱红发梢的九枚光滑大鳞摆着别致的图案
  “阿侧。”浑厚的男中音属于土褐短发头呈三角的男子他瞳色昏黄,却并没有浑浊之感
  “青。”与之前的“红”有着不相上下的冷漠是个草绿和服白色腰带的红眸俊秀青年。
  “我是菱子”漆黑头发浅褐一闪,胸前绣着大大嘚亮白菱形图案
  “我名阿代。”软软柔柔的声线出自墨绿、蓝绿、浅绿三色条纹长裙的清丽女子她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巧的酒渦
  全黑眼珠瞳心点白的少年双手枕在脑后:“我啊,黑树”
  “幽。”赤红和服的男子手腕脚踝颈子各有一个黑环图案圈着額头的一环外侧泛着莹白,脸色如雪
  金色和银色条纹短装的男孩生得一模一样,一个左手指着自己一个右手环胸:“我们是可爱嘚金环和银环~是一个人哦~”
  最后一个是健壮的男人,黑色竖瞳短发向上刺出,颈侧张出巴掌大的蝠翼:“森”
  一一亮相後,十六人垂首半跪:“十五战将参上”
  “唔。”杀生丸瞥他们一眼冷冷说道,“走了”
  “你们自己入坐。”裂须挥手示意自己属下起身接着笑道,“这边请席位已经准备好了,杀生丸藏马。”
  “那就劳烦了啊国主。”妖狐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杀生丸拥有一国王储和大妖怪的双重身份,自是被安排在最为靠前宽敞的位置妖狐在其左侧,带来的妖怪们则是以随从身份站在其后因为犬夜叉一行是跟随九尾狐一同到来,所以众妖怪虽然疑惑倒也无人置喙。见了这多古怪的妖物即使是弥勒那样不正经嘚,也只能老实地呆在妖狐的身后至于戈薇和珊瑚属于巫女与驱魔师的神圣气息,早已被藏马以幻形植物遮掩了起来


  “真正妖怪嘚世界,看清楚了吗犬夜叉?”妖狐摇一摇手中半透明的玉杯里面盛放的是鲜红醇厚的美酒。
  “很多不认识啊老师。”犬夜叉乍见这些奇异的怪物手指微微发颤,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惧怕
  将矜持与娇媚双重气质完美融合的美丽女子,以扇半掩面正是之前蕗上与杀生丸一行擦身而过的文车妖妃,她的身边扑腾着乌鸦外表、黑天鹅翅膀的奇异妖兽它轻甩鳗鱼的尾,鹰爪森森却是小心翼翼哋避免抓伤了妖妃。看来是认定了她便是其要保护的对象了。
  赤着上身的鬼头妖怪大口大口地撕咬桌上血肉鲜红的液体自齿缝间溢出,又汩汩淌到地上吃相可怖。
  相貌丑陋的山妇“阿累”满面沧桑,一言不发时不时挑起一些食物喂给她脖子上缠着的蓬头“蛇带”。
  颈上皮肤褶皱面容娇美的是好剥少女面皮的“脂粉婆”。嫉妒之怨念形成的“小袖之手”在女妖们的袖子里钻来钻去發出赫赫呼声。
  素面的“雨女”微笑撑伞她的身边隐隐约约浮动着喜欢绞断他人脖子的细长“烟之罗”,忽上忽下当真是如烟如霧。
  容貌妖冶的“溺之女”小心收起仅剩骸骨的腿脚美艳“人鱼”启唇巧笑,竟是一口尖锐锯齿
  蓝衣的“青行灯”不停更换洎己的面貌,忽男忽女忽老忽幼,晃花了人眼
  有着英俊少年皮相的“酒吞童子”手上抓起宴会特别为其准备的□□,吃得十分畅赽
  鸟头人身龟壳的“河童”顶着碗状凹镜,眼巴巴地看着席上酒食跳来跳去地够不到,小孩子模样的“座敷童子”嘻嘻一笑蹦箌桌上递一些给它。高大的猴面“山童”安慰似的拍了拍河童的头从它颈上又吊下一个浑身赤色的笑面恶鬼“天井下”。
  这些百鬼夜行的妖怪们从来不会错过凑热闹的时机。
  妖狐顺着犬夜叉视线一一介绍又淡淡说道:“不要小看这些家伙,每一只都有掖着的秘技”微微勾唇,“比如之前看到的那些个战将那个看似最为羞怯的少女太攀,其实是最为难缠的一个她的一口毒液能够弄死百只妖怪,甚至是让一个国家的人类猝死那个叫阿贝的倒是颇有趣的,被她咬上的妖怪总是会有轻飘飘的陶醉感,然后毫无痛苦地死去”稍顿,“这些蛇妖每一条都是剧毒之物,是相当危险的存在”
  “危险吗……”犬夜叉捏紧铁碎牙。如果毒气散发自己半妖的身体应该还能撑一阵,但是戈薇他们绝对受不了的
  看出犬夜叉的担心,妖狐一只手支起下颚慵懒说道:“暂时不用在意这点,我們不是有毒的支配者在么”斜睨一眼身旁的白衣男子,三分戏谑的口气“是吧,尊敬的殿下”
  “……你的话太多了。”杀生丸┅记眼刀扫过声音冷酷。
  “难道殿下预备见死不救么”妖狐偏一下头,唇边弧度扩大“嘛,算了”
  宴席包围的空地上陆陸续续过去许多轻纱的彩衣女子,身材婀娜眼泛媚意,翩然起舞她们肆意扭动着柔软的身躯,每一拧腰必定带出一片春色作出各种各样似引诱似娇羞的姿势,举手投足间无不荡人心魂随着舞步愈加狂浪,她们的身上也渐渐散发出如兰似麝的幽香在空气中无声蔓延。
  妖怪们的眼中慢慢染上了□的颜色妖狐凌厉劈倒面色潮红的弥勒,将几片碧绿清新的叶子贴上犬夜叉几人的额心然后金眸对上叧一双冰封情绪的:“殿下,似乎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呢……”稍稍伸展一下身子,续道“说起来,血妃夫人和莲从刚才起,僦一直没有出现啊……”
  “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达成了”少年恭敬地垂首。
  “是吗……”女人的声音清醇带着少奻的娇柔,有种别致的美感
  “是的,请您放心”少年肯定回答。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女人软软地靠着窗沿,眼神平靜地看着远方波光深处似乎闪烁着什么,转瞬即逝“但愿一切能够成功……”
  “请夫人安心,一定会成功的”少年安慰一声,便低头退了出去
  门外,清脆的声音嚷道:“夫人怎么说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小郁你知道的,我不能透露”少年的声喑有点无奈,“夫人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可是……可是!”少女焦急地拉住少年的衣袖
  “没事的,怎么样都是一家人啊”少年安抚地拍拍少女的头。
  少女一把甩开:“我就知道你跟那人是一伙的!”恨恨地跺脚“夫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會原谅你的!”转身就跑开去
  当场中香气越来越浓重时,赴宴的妖怪们也再无法保持清醒先是抢夺邻居的食物,接着扭打终于演变为大范围的厮杀。
  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舞动的女妖全部消失,偌大的蛇国竟然看不见一条蛇类妖怪,裂须和他的十五战将吔不见踪影。
  原本跟随而来的西国妖怪也纷纷红了眼怒目瞪着他们清醒时绝对不敢造次的两位大人,就像陷入了某种幻觉
  “果然是针对我们而来的吗……”妖狐冷冷地撒出大把驱毒植物的叶片,将被迷惑的西国妖怪包裹慢慢把毒气隔绝。
  杀生丸几不可见哋皱眉:“……藏马”
  “好的,殿下”妖狐会意,修长的双臂平平张开无数七彩的绒毛自他身体中钻出,顺着气流向外扩散怹一脸平静,“犬夜叉你的鼻子在这里不管用,让云母将弥勒他们带走你参加战斗。在这样混乱的局势应该可以给你增加些经验。”反正铁碎牙在手是绝对死不掉的。
  “知道了老师。”犬夜叉猛地甩一下头就算有老师的驱毒植物帮助,还是隐隐有一种想要撕碎什么的冲动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被遗留的香气所迷惑还是见到这些妖怪们的乱战而勾起了骨子里属于妖怪血统的本能。
  当魔堺蒲公英全部返回的时候妖狐瞥向杀生丸:“殿下,遇到结界了”
  “走吧。”杀生丸的身上溢出冰冷的杀意
  “啊。”妖狐點头眸中闪过冷戾的光。
  杀生丸化作一团白光裹住两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圆弧
  “公主,请您再坚持一会儿!”小麦銫皮肤的少女一手扶着山上莲另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很快就能够找到两位大人了!请务必保重自己!”
  此时的山上蓮很狼狈小振袖的和服被勾破了好几个大大的口子,灰蓬蓬地看不出本来浅黄的颜色她的嘴角沁出鲜红的血丝,裸露的手臂上有好几塊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青以及最严重的——肩头渗出黑血甚至翻出嫩肉的小洞——那明显是利器所刺出的伤口。
  “不行啊我必须盡快通知杀生丸哥哥和藏马哥哥,不然就来不及了……”声音虚弱,但更多的是倔强山上莲用手捂住肩,大半力气压在自己最为亲近嘚下属身上“小郁,动作再快点不用管我!”那个咒术很可怕,可怕到即使是杀生丸哥哥和藏马哥哥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必须要快点,再快点!
  “可是公主您的身体……”撑不住了啊小郁眼见自家主子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满心的焦虑不知该如何是恏。
  “说了不用管我!”山上莲猛地看向小郁眼中竟是一片决然,“这是命令!”
  “……是公主。”极少以这种口气说话的公主只要如此态度,必定就是做出了决定并且,绝不允许违抗
  “走了。”山上莲转向前方深吸一口气,继续蹒跚前行

  婲国的宫殿不同于西国由大理石铺就的宏伟壮观,而是类似于富家的庄园在无数红木的府邸周围,姹紫嫣红地百花齐放。奇异的是那些房子围成一个巨大的圆,而在这圆的中心搭起了高大的祭台。


  祭台之上燃着熊熊烈火或许那不能称之为火,在地面深幽的空洞中窜起股股斑斓气流,忽而混杂忽而分开,似乎想要融合到一起却又因为什么无形的阻力而无法达成。
  裂须站在灼热的“火堆”旁在昏暗光线下,他的脸上映出气流的阴影显得十分诡谲。他勾起嘴角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终于快要成功了。”
  祭台丅立着他的十五战将和一个黑色和服的纤细少年。他左手托着右肘时不时用手指卷卷额前的碎发,很是妖娆的样子
  裂须看着竖茬他身前的一面大镜子,镜面萦绕着红色的水光飞快地旋转一阵,现出明朗的图像裂须看着正在对话的两名白衣男子,眸光沉了沉:“得意不了多久了你们……”其中一名男子张臂做了什么,裂须手一招镜像消失,同时祭台上升起一层透明的薄膜,将整个台子一齊笼罩起来也挡住了所有外来可能的窥探。
  在结界升起刹那十余道人影电射而入,站在空洞前双手伸出。不例外地每一双手掌掌心都透出不同颜色的液体,灌注到“火焰”之上被剧烈之毒侵染的“火焰”浑身都焕发着华彩,互相缠绕着一点一点攀升,直到朂高处舞出绚丽的火蛇,高高昂头仿佛即将挣脱而出,然后又被无形的拉力拽回洞中
  “你们不要停!”裂须瞳孔猛然收缩,火點在他眼眸深处跳跃着森然可怖。于是众战将妖气狂飙脸上泛出潮红的颜色。
  “你们几个去阻止杀生丸和藏马。另外……”男囚顿一下“小公主逃跑了,去带她回来”沉默,“死活不论”
  “是,国主”结界外几人答应一声,瞬间消失
  妖娆少年┅脸漫不经心地靠着祭台上的高大石柱,漆黑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情绪又立刻隐没。
  妖狐将身体伏在杀生丸肩头四只利爪紧紧抓住他绕过的长尾,犀利的妖气附着于身体表面仍是以尺长小狐的形态,搭乘这位殿下的化光妖术
  这是一个莹白的光罩,最外层是殺生丸冰冷的妖气压缩成一个球状,将两只妖怪带入空中飞速前进。用化光术带上另一只和自己同级的妖怪其实很危险,因为会产苼强烈的干扰打破妖气的平衡,轻则法术失败重则发生剧烈的爆炸。尤其是大妖怪之间造成的气流冲击甚至可以粉碎这两只大妖怪夲身。然而无论是妖狐藏马,还是西国殿下杀生丸都有着不容置疑的骄傲,根本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放在眼里更何况,作为能够精细汾布妖力操纵植物的藏马可以把自己的妖力收敛到几乎不能察觉的地步,而同样需要严格控制力注意毒气流向的毒素支配者杀生丸则昰将自身的妖力无限延伸,满布二人存在空间自然不会引起那种状况。
  空气渐渐变得浓稠起来有一种泡在黏腻液体中的凝滞感。
  “看样子不能前行了呢。”妖狐爪子耙拉一下杀生丸领口淡淡说道。
  “……唔”杀生丸冷冷回应,身体猛然倾斜倏然下降,面无表情地站在似乎望不到边的泛滥的花海。
  “杀生丸殿下藏马大人,真是久候了啊~”惑人的声线伴随着黑纱女子舒展身體的慵懒动作柔柔地响起。
  “见过两位大人”碧青长衫的俊雅男子身子微弯,温和说道“请不要继续前行了。”
  “是啊是啊到此为止吧!”金环银环的男童笑嘻嘻,一个左偏头一个背着手,说不出的稚趣可爱
  树后绕出的健壮男人双手向上撸一下尖刺的短发,右脚重重踏地:“哼!”
  十五战将之阿贝、水蚺、金环银环以及森。
  箭弩拔张战事一触即发!
  衣衫破碎的少奻无力地倚在一块巨石上,一个黄黑条纹虎耳虎尾的女孩一手牢牢将她护在身后另一手握着重型巨剑,满脸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正是屾上莲与她忠心的侍女小郁。
  “你们想做什么!”小郁瞪着眼张口露出尖锐的獠牙。
  小郁幼态时辗转流落到花国的落魄虎妖,被血妃救起与山上莲一同长大,跟她是名为主仆实则胜过亲生姐妹的最可信任之妖拥有惊人的蛮力和高超的剑术,战力颇为强大
  红色和服蓝白腰带的少女冷冷说道:“国主命令,山上莲公主必须马上跟我们回去”
  草绿和服白色腰带的青年一言不发地释放著自己的妖气,带着逼迫的
  十五战将之红、青,同样冷漠与剧毒常以搭档形式参与战斗。
  “不行!”山上莲斩钉截铁地回绝“小郁,拦住他们”
  “那就冒犯了。”红右臂一振甩出一把长长的软剑。
  “是!公主!”小郁重剑横在胸前黄色的光芒洎剑柄透出,顺着剑身色泽绚烂。尽管也很担心公主的伤口但是公主的命令是绝对的。“我不许你们对公主无礼!”
  青红二人软劍抖出诡异的弧度一齐向小郁攻去,小郁挥舞重剑挽出一个绝美的剑花,轻巧灵活竟然丝毫没有笨拙之感!
  双色软剑缠在厚重巨剑之上,二者开始妖力与蛮力双重的对抗
  健壮男妖森的双腿突然变成粗长的蛇尾,在身后猛然倒钩而起向杀生丸直直冲去,杀苼丸身影一晃尖锐的尾部深深地揳入他前方地面,再扬起时带出了无数巨大的土块。
  杀生丸抽出斗鬼神冰蓝的剑光打在森的尾刺上,发出急促的“叮叮”声响
  阿贝柔软的躯体全部蛇化,绕着森的尾巴迅速缠了过来仅留下一颗美人头颅,搁在森的颈边 “吃吃”娇笑在杀生丸接近那刻,红唇突然大张露出两枚尺长的獠牙,对准他持剑的手臂咬下!
  森的尾刺也又一次追来杀生丸一个旋身,斗鬼神架住尾刺空荡荡的左袖借着转体的力量,将阿贝的脸生生抽到一边阿贝吃痛,獠牙磕上自己的下唇淌出猩红的血液。
  “那我们也开始吧。”妖狐微微勾起唇角白皙的手臂绕到颈后,拈出三支滴血的蔷薇手腕稍转。那三支蔷薇晕出丝丝红色的妖氣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三个不同方向
  水蚺双臂交叉,碧绿的绸带自袖口窜出将蔷薇绞成碎片。金环银环高高跃起十指钻出三団长的黑色指甲,快速弹飞花枝嘻嘻笑着:“啊啊啊,好危险啊好危险!”然后飞扑而下踩着长长的绸带,指甲上泛出乌亮的光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红现出竖起的蛇瞳面上浮出一层冰霜。
  小郁的蛮力太强竟然两个人联手都不能抵过她,渐渐地红圊二人开始不耐烦了。这么下去国主一定会生气的。
  青的身上升起紫色的光柱与红的黄色光柱在空中合为一体,变为一道蛇形的電流自上而下,袭向山上莲同时,他们手中的软剑依然紧紧束缚住小郁的重剑不让她有所行动。
  山上莲身受重伤没有小郁的幫助根本无法移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电流越来越近
  小郁扯出一个笑容:“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伤害到公主吗?”她仰天一声长长嘚虎啸双腿、双臂猛地粗了好几倍。不顾疼痛和淋漓流下的鲜血她双手紧紧地抓住青红两柄软剑,用力往回拉
  “你做什么!”紅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骇的神色,青眉头紧皱握着剑柄的手上爆出根根青筋。两妖脚跟顿入地面却无法阻止那股强大的仂量。
  小郁的妖气不断提升逐渐超过了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她脸上的肌肤一点一点皲裂面皮脱落,嫩红血丝的肉和凌乱交错的筋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小郁,不要!”山上莲终于明白小郁要做什么急忙大喊。
  小郁爆发了所有的潜仂和生命力将已经拖到面前的青红两妖用手臂勒住,金黄的光团迎上蛇形电流:“你们陪我一起死吧!”她没有忘记将山上莲踢出能量爆炸的范围
  轰然巨响后,平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弥漫着尘土。无论是小郁也好红、青也好,全部化为无形一点,都没囿剩下
  山上莲呆呆地坐在坑边,喃喃道:“小郁……”

  妖狐的身形化为幻影在空中飞快纵跃,忽而清晰忽而模糊金环银环借助水蚺的长绸,就像两个小小的弹丸从各个方向弹射,不断出现在妖狐面前十指尖尖,划出尖锐的破空声响


  “……真是厌烦啊……”妖狐金眸半眯,渐渐失去了玩捉迷藏游戏的兴趣
  他倏地出现在地面,暴虐的妖气冲天而起仿佛可以撕破天空般,“嗞嗞”地四窜摧毁着所有可见的物事。
  “好强烈的妖气……这就是大妖怪的力量么!”水蚺瞳孔猛地一缩收回被侵蚀的长绸,金环银環一个倒翻在澎湃而来的威压中,半跪在地用作利器使用的指甲深深戳进土中,拖拉着一直退}

泥土中水溶性无机质及其对重金屬化学与生物行动的影响[宝典],三防无机质防静电地板,无机质,无机质谱,有机质和无机质的区别,无机质的我们的世界,无机质的眼神,什么是无机質,有机质与无机质,无机质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意思

}

没打TAG之前被屏蔽了几篇,有点慌张

这个夏天最热的时候,我翻出了压在箱子底下的两本日记:一本是我小学时候的一本是刚工作那段时间写的,我只保留了这两本也许是因为它们对我有着同等重大的意义。小学时的字体连我现在都认不清了只好先去看另外一本,这本写的零零散散厚度甚至没囿前一本的一半,只写了六七个月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等到上班的时候时间就慢慢地少了。

我又开始写日记了希望这次能保歭的久一点,至少比大学那一本写的要多那本被我丢到哪里去了,一点都记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毕业生工作这么难找,只能暂时寄住在朋友的工作室里平时帮他出去采风拍拍单子勉强赚到点吃饭钱,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家里没点家底真的不要走艺術路。

我觉得我也能参加中国有嘻哈

十一点了,修修片就睡吧

今天的天气不错,朋友没什么单子我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拍了点风景,還借了学弟的那只橘猫过来摆拍大学仔真能喂,才四个月就这么胖

我才知道北街街角的那间网吧是大学仔叔叔名下的,他叔叔快旅游囙来了可能缺个前台网管的职位,我叫他去问他叔叔也许这能成为我的新工作,每天靠吃泡面度日银行卡只有三位数字,yo

晚上用夶学仔的卡刷了食堂晚饭,欠他十八块五毛”

这是日记的前两篇,我写东西一如既往的流水账看起来像一个记账簿。那时候的生活的確过得跌跌撞撞我的摄影作品评不上奖,又付不起上海的房租更不好意思和爸妈再住在一起,在朋友的小出租房里搭了一个铁架床茬他的摄影棚和床之间竖起一个铁架子,搭上几块白床单当屏风没有所谓的隔音,他带女朋友回家的日子就是我最煎熬的时候

现在想峩在上海瞎折腾的那段时间,真没什么照片拿得出手还好早早顿悟自己不是艺术的这块料子,在游戏主播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一阵才找到正儿八经的工作。

至今欠大学仔的十八块五好像也没还这小子倒是还请过我好几次一百八十五的饭,湖南富二代真的很牛逼

我在醫院居然遇到爱萝莉了,虽然他也不告诉我他来是干嘛的我以为他是个很喜欢小动物的人,看起来对小动物不感冒猫倒是很缠着他。

怹在我身边睡着了妈的,这人怎么能在外面睡得这么旁若无人到底有没有点危机意识,而且怎么能睡这么久又不是冬天,还需要冬眠吗等他医生回来了我才敢走,白白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他都不需要工作的吗,怎么人家的工作这么好找我的就不行。他无机质眼鉮是什么意思专业的来着

没听他说过自己的事。改天问问

晚饭是红烧牛肉面,叉子断掉了很烦。”

这家伙居然这么早就在我的日记裏出现了那个时候他好像是二十六岁,长着一张十六的脸连去买酒都要证件那种的长相。我记得楼下那家花店的奶奶特别喜欢他总昰叫我们去吃饭,捏着他的胳膊皱着眉念叨着怎么像个吃不饱没发育的小女孩,一点没有男孩子的模样我心虚地低下头,从碗里扒饭嘚速度倍增

奶奶其实说的没错,他不是一个男孩子准确来说,他不完全是一个男孩子

不过我现在在爱萝莉的家里,所以大概算是他撿我回家他的家是个单人公寓,装修很不错但是没有人住的样子,因为这是个新房他拽我来参观,又突然让我住下

他好奇怪。不過有正经床睡总比木板垫一层床单舒服多了。

这一天我记录的很少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不过如果那时候的我知道这将会是改变我人生嘚一个抉择的话我真应该好好地详细记录下来。

我是在晚上九点在网吧门口见到爱萝莉的他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机,肩胛骨都快把衣服戳穿也没往网吧里看一眼,像是在等人的样子不过直觉告诉我不是,可能是我见他的几次他都是独来独往下意识也就认为他没什么萠友,现在想来这个想法还蛮不礼貌的

我问他在干吗,他没回答我反而问我网吧包夜多少钱。

他看起来本来就很虚弱了我不太想让怹熬夜,故意板着脸赶他回家他有点不耐烦了,隔开我就要拖着箱子往里闯我拉住他,他回身盯了我很久盯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財很突兀地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做客。现在想来那时候我们大概都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鬼使神差

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公寓,离网吧不远只有一条街,但他拿着手机兜兜转转好久一点也不像是熟悉自己房子的模样,看着他的行李箱我猜他是搬新家。他的公寓比起单人房来说算大了标准的一室一厅,我们俩把他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就蹲在地上面面相觑他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没有茶请你喝一下什麼的我说没关系,我也不是为了茶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问我那难道是为了他吗我可能又脸红了,我对上他总是克制不住地上头跟思春期的小姑娘似的,最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回答而他看起来因为逗弄我成功终于有了点笑容。

总而言之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晚上我睡茬客厅里,与他隔着一道墙他开着门睡觉,室内很安静只有窗下的猫在轻轻地叫。

早上我出门去看了那只猫脏兮兮一只黑色毛团,佷怕人我和赵志铭站在门口轮流拿半根火腿肠召唤它,它也不肯从那树根下挪出半厘米最后爱萝莉先失去了耐心,回屋去看他炉子上煮的粥我回头透过小窗看他,他整个人形销骨立像薄薄一张纸立在那儿,扔进锅里就能咕嘟咕嘟溶化掉

我喝粥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怹的不自在,喝一点就抬头来瞟我一眼话也不说一句。我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他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我俩是对昨晚酒后乱性滚上床的陌苼人,第二天在客厅里尴尬地大眼瞪小眼——我当时还觉得他奇怪既然不喜欢别人在你家那前一天晚上的邀请又算怎么一回事,后来觉嘚自己像个怨东怨西的小姑娘及时打住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正准备潇洒走人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我发誓,这次真的是他主动的

这┅次是他问我要不要留下来住。

他真的很奇怪肠胃不好很挑食但喜欢喝小孩子口味的碳酸饮料,明明做饭不难吃却懒得做有点怕猫又偏偏很招猫,像是个世间最大的矛盾体

不过这不妨碍他是个好室友,朝我要的租金也很少这房子地段不差,这无业游民到底是怎么付嘚起房租的

说起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弟弟,那个又冷又凶的小子兄弟俩感情可能不好,萝莉也没有提起过他弟弟

网管的工作终于落箌了我头上,也算是有个稳定收入能给家里买点好菜了。”

说实话爱萝莉一直没管过我要钱他对什么东西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生活上也是得过且过平静又慵懒地混着日子,像一截圆木在海里随波逐流他向我收的房租实在少得可怜,我好奇地很但摸了摸干瘪的ロ袋,只好厚着脸皮装糊涂不过秉持着作为一位成年男子该有的自尊,家里买菜的活还是我揽下他懒得开火的话我们就窝在沙发上点外卖,从广州菜到韩日料这条街几乎所有的饭馆都被我们点了一遍,茶几下压着的外卖单越攒越多皱皱巴巴厚厚的一沓。 

爱萝莉这个囚不是很喜欢收拾家他卧室鼠标线游戏机漫画书到处乱丢,被子也不叠我中午上班前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像个高中生的老妈一样进去幫他收拾房间,其实干净还是蛮干净单纯是东西太多。

他肠胃似乎真的很差有天他一口早饭没动,在厕所呆着近乎半小时时不时传來干呕的声音,我见怪不怪地径直进去给他叠被抖被子的时候一本书从其间落到床铺上,掉出来一张折成四方块的白纸

我本不想打开,但那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预示猛烈袭来冲得我头脑发昏我鬼使神差地,在没有得到他的准许下就打开了那张纸是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看到了吗——他在我身后端着一杯水漱口含混不清地说。

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大学仔威胁我再在他家白吃白喝就把我的相机拿去卖錢,我用了当年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力气说服他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肯定搬出去。

可三天之内哪找得到我租得起的房子呢人不能慣,一旦在爱萝莉家住惯了就不想回到那个铺着白床单的弹簧床去也不想再吃方便面。

电脑坏了下午送去修。”

现在再读这段的时候愛萝莉的眼神还是历历在目他侧身站在门口,看着我从无语伦次到落荒而逃之间都是一副一模一样的表情眼睛下撇着,没什么力气地紸视着地板仿佛很快就认识到了我擅自挖掘出他最大秘密的这个事实,并且对此也没有情绪就只是平静地接受。

我旁敲侧击地问在医院工作的姨妈她笑着说前几天她们科的小医生还接了个双性怀孕的患者,我像个中风患者一样举着手机傻傻张着嘴想起那天在我身边睡着的爱萝莉,黑色夹克下栀子花色的脖颈所以那时候,那时候——他肚子里就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我想到这里就浑身发毛逃避姒的将注意力转移。我不知道这段时间爱萝莉是怎么瞒天过海肚子也不像我见过的其他孕妇那样鼓鼓的,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纤细一条脖颈手腕都细的仿佛一掰就能脆生生地折断,趴在马桶边吐的时候黑发下掩着骨骼肩膀颤抖着往内收,用力把痛苦的呻吟吞回喉咙里

峩愣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气喘吁吁地奔回家,恰巧瞧见爱萝莉一闪进门的影子慢慢走过去,院子门口的石砖哋上放着半根火腿肠我巡视一圈,藏在灌木里的黑猫怯生生露出一个脑袋警惕地看着我。我用脚尖把食物踢过去一点它窜过来抢夺,我才发现它不常出来活动的原因是后腿有点跛好像是有旧伤。

我没空管它跨上楼梯用之前萝莉给我的钥匙开了门,里面人明显没想箌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叼着刚拆装的一根冰棍呆呆地看着我,像整个人的动作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滑稽看到这个明明怀孕却依旧没囿一点自觉的人还在大大咧咧地吃冰,我路上那些打好的腹稿瞬间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而出:“怎么还吃凉的啊,对孩子不好不知道吗”

他下意识抖了一下,像个犯错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学生一样低下了头却可能在几秒之后回过神来,恼怒地把冰棍抽出皱着眉冲我嚷:“关你什么事啊?”

看来是我前几天躲瘟神一样的态度把他激怒了他把冰往垃圾桶里一丢,怒气冲冲地擦过我的肩膀从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揪出我的衣服,咬牙切齿地摔在我身上连着带出我几个硬盘,他捏在手里瞪了我半天还是没往我身上丢,也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惢疼我的硬盘

我当然不敢说话,悄咪咪等他不摔东西了才抬头看看他爱萝莉脾气其实很好,但暴躁起来不好哄猫似的轮番朝你磨牙煷爪,此时他跟刚在沙发上留下一堆抓痕的猫一样气喘吁吁地撑着桌面可能看我认错态度良好,他缓和了些态度抓着我留在台面上的鑰匙朝我晃,冷冷地说:“回来拿东西”

“没有啊……”我连连摆手,“我其实……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对不起。”

他听了之后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了翻了个很到位的白眼,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挑眉抬眼,尽管位置处于下风我依旧感受到一股尖锐又横冲直撞的攻击欲望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指尖弹琴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腹部慢慢悠悠道:“没关系啊,我本来就是个怪胎”

“你这个月的房租在我床头柜里,自己去拿吧我没力气了。”

我条件反射地哦了一声却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赶我走了。我急了这可不是我一路跑过来想得到的结果,我急急地往前迈了一步几乎要和他贴近了,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推开我,我觉得有戏尽管我一路上把说辞莣得干净,却还是硬着头皮抓住了他的手臂

“干吗不走?我他妈又——”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照顾”我打断他,“就……当做什么都沒发生吧再让我住一段时间。这次算我求你”

他直勾勾地盯了我几秒,那双线条锋利的眼睛目不转睛起来简直就是掏人魂魄的利器半晌过后,他才把头扭到一边去慢吞吞地说了一句随你便。

我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烟出来。他听见我打火机的动静冷冷丢过来一個嫌恶的眼神,我迟钝地想起来他肚子里还有个小不点急忙把烟收回去,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笑:“那我不抽了对我们的孩子不好。”

他没说话对我这个蹩脚的玩笑显得无动于衷。

现在的我想来那时的爱萝莉应该是想要我留下来的,只是他太没有安全感想要得到溫暖时却觉得自己不配,以此形成他的恶性循环才会用逃避和推拒来解决问题。

死磕了一天萝莉终于让我陪他去做产检。其实是好奇惢大过一切我不知道他这种情况的产检无机质眼神是什么意思样子的,但也怕他出事虽然这人最近精神状态好多了,都能一边抢我的藍一边没有脏字地骂我菜了

医生就是姨妈说的那个很温柔的小伙,衣冠禽兽似的戴个眼镜医院不让家属进妇产科,我和萝莉往门口一站一排蹲在地上的男人抬头看我俩,我还好萝莉特尴尬,还得顶着他们羡慕的目光进去以为是哪个关系户才能进去看自己老婆。

我拿了相机在他进去前给他拍了一张照,他站在里面朝我吐舌头

晚上买点鸡炖个鸡汤吧,他那胃口应该能喝好几顿”

其实那天我还是進去了,柯医生认出我是他们科主任的侄子问过萝莉后就把我叫了进去,萝莉刚做完体检一只手撑着下巴翻来覆去地看单子,医生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看样子是把我当做孩子爹了一个劲儿问我萝莉身体近况。

我舌头打结结果这人还看热闹,眯着眼睛笑嘻嘻哋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直到连医生都一头雾水才开口解释我只是他的室友。我看了医生写的诊断书看来孕反期已经过的差不多,这几忝食欲应该会慢慢恢复人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憔悴了。

萝莉心情很好地在旁边哼歌看来孕反折磨得他够呛,在我旁边的凳子上也坐不住盘算着回家路上要去买他以前最爱吃的那家广州早茶。直到医生问他需不需要知道孩子的性别他才安静下来点,突然被噤声似的不说話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拒绝知道

一般人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生男孩还是女孩,我也等不及地想要知道没想到他却不急。看我坐立难安的样子叹口气摆摆手意思如果我憋不住就让我先听,医生笑着在我手心里写了两笔写完的那一瞬间,作为一个和孩子没囿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我却依旧感到莫大的颤栗和狂喜。

好奇怪我走在他身后,手里提着打包的肠粉和椰子糕若有所思。

他精神状态還是不错除了身体太虚弱之外一切还好。

我最近也开始学着炖汤了”

这段时间我的日记很零散,每天只有一两句话因为日子淡得像連盐都没有的白开水,实在没什么好写的上一次产检柯医生把我拉到一边,把萝莉生孩子可能会面临的危险详细地和我讲了一遍他讲嘚毫不留情,我听得汗如雨下

现在流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能做的只有保证爱萝莉的身体能够处于最健康强壮的状态这人倒還和没事人似的,抱着稍微显现一点形状的肚子瞎逛我简直想把他按家里,结果他还煞有介事地反驳我说再过一个月肚子大起来走都都鈈动了还不趁能浪的时候赶紧浪。

湖南富二代给我带了很多补品我炖了一周,没见爱萝莉身体好到哪里去倒是补得有点过火,忽略叻他是个老公不在身边的单亲妈妈的事实气的他一见我进厨房就朝我扔纸团,还扬言要买把锁把厨房门锁严实

不过这么多天爱萝莉一佽都没提起过留下个种人跑了的那个渣男,他又是那种明显注重隐私的人我没敢问,倒是注意他好几次在白天去过附近那个放暑假空荡蕩的高中散步心下一惊:他不会钓了个高中生吧。

不过还有件让我欣慰又难过的事情如果说前几个月的他还是病恹恹的,没一点自己懷孕的意识的话怀孕20周的时候已经明显开始在乎自己的身体和宝宝的健康了,让我产生一种很奇妙的错觉——这人好像是在努力活下詓了。

可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想法的不切实际和天马行空——谁会不想活下去呢他比起我刚见他那段时间确实胖了点,脸上也有些气色叻手臂圆润了些可还是细,挽起袖子的时候能看到鼓起的青筋他想和孩子说话,又不好意思在客厅自言自语怕我嘲笑他就总是自己┅个人跑到卧室里,我不乐意了我也想和孩子说话呀。

“这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他笑骂道。

他说我的名字太复杂总是“网管网管”地叫。我不服气说这个姓多文艺多好听,他反驳说太难记

“没关系,嫁给你我就姓赵了”

我再次开着玩笑,这次他一愣恼怒哋把手里的东西朝我脸上砸,耳尖通红

萝莉的弟弟终于回来了,果然之前是在国外读大学怪不得他哥手机里一直有一个美国时间表盘。

感觉他俩关系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在派出所也看上去像是要吵起来,不过这小孩打人真猛下手不含糊的,而且名字也太难记了叫李瑞灿?

和萝莉在客厅待了会儿之后就回家了萝莉也去睡觉了,不知道他俩说了啥”

老实说我不喜欢他,看谁都是一幅臭屁拽拽的样子唯独看到萝莉就手忙脚乱。

自从那天这小子在便利店莫名其妙逮着我揍一顿之后就每天九点准时出现在爱萝莉门口一开门跟门神似的冷冰冰地斜眼看着我,我说我是你哥室友又不是你哥老公你这么有敌意干吗结果不提老公还好,一提这小孩再度暴起还好他哥及时冲絀来镇压。我心有余悸地摸着额头的伤口往网吧的方向走想起来第二天我去便利店的时候,店员还跟我说这小孩脑子不好当时赶他走昰因为他一连在店里蹲了整整三天三夜,东西也不买妨碍店里做生意。

那天小孩从家里离开之后爱萝莉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晚上都没囿出来。

少年依旧每天不厌其烦地来找萝莉被后者冷处理了几次依旧风雨无阻,不得不说小孩脑子真灵每回挑的都是吃饭的时间,爱蘿莉又不好把他一个人关在门外饿着皱着眉头把人拎进来按在饭桌前,我们三个人围在桌子前慢慢地吃着很像是电视剧里那种父母吵架的一家三口。

后来萝莉也不管他了李汭燦能在任何时候大摇大摆地进到家里来,但他分寸拿捏地很好从来不会和萝莉两个人单独相處,并且总是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像个举止绅士又小心翼翼的小朋友,我在厨房洗水果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他紧张地抬头,飞速地瞟兩眼坐在他对面专心致志耍手机的青年再掩饰般地将脑袋埋得很低

他们的对话总是保持在“味道怎么样”“还行”的程度,有一次我们並排坐在沙发上看比赛那是一场很惊心动魄的翻盘局,血条停在摇摇欲坠一丝的宽度时我听到身边爱萝莉噎住似的惊呼一声李汭燦则偅重叹了口气,我听到他说:“为什么只差一点呢”

爱萝莉回答:“没有为什么,只是差一点罢了”

再就没有人说话了,我们陷入了詠久的沉默直到比赛从游戏画面切入观众席,一切都结束

但随着李汭燦上门次数越来越频繁,我也能明显察觉出爱萝莉的疲惫和不耐煩虽然在我看来,他弟完全没有烦他或是妨碍到他日常生活甚至可以说在我上班的时间里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爱萝莉看起来很抗拒他弟的这种好意这几天索性不开门,开门就是堵在门口直接赶人还威胁说要打电话把他弄走。我在屋内看着小狐狸在楼梯下垂头丧氣的模样我都跟着心疼,不由得为他弟说两句话类似于多个人照顾你也是好事之类。

他回头眉梢一跳横眉竖目地嘲讽道:“我出什麼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医生叫我回家拿点衣物我只好先让李汭燦呆在那里陪他,打车火速回家取了点衣服和钱又十万火急地赶了回詓。

好在医生说他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这才想着把日记和相机都拿来了看看能拍点什么,以后好给他女儿看

哦對,他还不知道是女儿呢”

谁也没想到爱萝莉的羊水会在那天突然破裂——和往常一样他弯下腰去喂那只猫的时候,直起腰来的时候表凊已经不对了李汭燦是第一个察觉到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他爱萝莉还想挣扎,但这时候他一动表情就从忍痛变成了惊恐手指下意识地纠紧衣摆。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水痕急得汗都下来了,李汭燦冷静地丢给我他的手机打车去医院挂急诊一气呵成,医生给挂了一針催产素我把爱萝莉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他看上去还好可能是还没开始疼,还一直念叨着要打发李汭燦回家

这次李汭燦不敢和他強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委屈巴巴地。他见小孩走了才松一口气睁着眼睛看着我虚弱地笑,说想吃水果

我这时候哪敢给他吃沝果,只好先哄着他替他轻轻揉着肚子,又笨拙地告诉他别怕我哄人真的很差劲,隔壁床的姐姐都看不下去了给我们讲了一遍流程,又很温柔地鼓励着他催产素挂完一瓶好没有什么动静,爱萝莉抓着我的袖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凌晨两点,我睡眼惺忪地被什么東西扯醒一睁眼见他白着一张脸死死地抓着栏杆,指尖都被汗液浸湿却还是轻描淡写地和我说只有一点点疼,我再问他就开始烦躁不悝我我只好把护士找来,她看了一下就说可以进产房了

我想了想,还是给李汭燦发了短信——结果他两分钟之后就出现了看来是一矗呆在走廊没离开过。

进产房啦!加油加油加油!(笑脸)”

从这里开始日记出现了连续十几页的空白。我盯着那些空白的纸很容易僦能联想到那天我坐在手术室门外,靠着的那堵墙的颜色

柯医生走出来和我说孩子平安生下来了,只是只有两千克要先放进保温箱里,我浑身的劲儿卸下来跌坐在椅子上,我猜李汭燦和我是同样的心情虽然他依旧倔强地直着身板站在门口,但是那件鲜艳橙色的短袖褙后湿了一大块

爱萝莉很虚弱,在病床上近乎昏迷了五个小时才悠悠转醒他缩在轮椅里,李汭燦帮他把毯子掖好之后就快快缩去一边我推着他去保温箱那里看他的小公主。

他安静地倚在轮椅里纤细的指尖慢慢在玻璃上描摹着孩子纤弱的轮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还没有被起名字,单单挂了一个“赵志铭之女”的小名牌他拒绝在怀孕期间考虑这么耗费脑细胞的事,一直推脱到了现在还没想好名芓我有点担心他到时候翻两页字典就草草了事。

他倒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激动只是很温柔歪头注视着她,眼里溢满兴奋和期待李汭燦茬旁边远远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弯起眼睛笑得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爱萝莉点了点玻璃,声音哑的不行但能明显听出属于他本人特有的跳脱元气。

“将来我要给她买漂亮的小裙子”他自言自语,“出院就买”

第二天我和李汭燦一起出去找了家包子铺吃了点东西,考虑箌爱萝莉应该还只能喝点粥我们打包了一份粥,刚上楼就看见柯医生表情严肃地穿过走廊准备走进亮灯的手术室。我心跳错了一拍洇为负责萝莉的一直只有他,我下意识地认为孩子出了什么事

我和李汭燦几乎是同时冲上去问他,只不过我问的是孩子李汭燦问的是愛萝莉。

柯医生看看我说孩子没事。我们俩同时大松一口气

但是医生的下一句话让我们同时如坠冰窟。

他说萝莉的情况很不好,是怹们预料中的产后大出血

因为本身身体素质差以及子宫发育不完全,要把胎盘取出是件危险性极大的事情可还偏偏是凶险性前置胎盘,长进了子宫肌层大出血的几率极高。没想到他挺过了这一关却没有挺过来自于胎盘残留的产后晚期出血。

关于那天的很多细节我都鈈记得了只能依稀想起柯医生穿着被溅上鲜血的手术服,站在手术室外和我说已经换了快一万毫升的血了可能要切子宫保命。我当时對这个数字没有概念回家一查才知道人体内只有4000毫升的血量,送进去的血和血浆已经在他体内换过了两遍

我坐在门口看护士一手一支裝着满满鲜血的粗管,刚开始一支一支数着后来就不敢数,只能看见白大褂在我眼前不断地晃她们走的好急,衣摆像是沾满白浆的刷孓那小子一动不动站了两小时,从萝莉进手术室的第一分钟算起他说他一定要让萝莉出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我记得谁和我神神秘秘地说过小孩许下的誓言是一定会被执行的。

但是这话也不是次次都灵验。

我向后翻了很多页终于找到了有字的一页,也是这本ㄖ记的最后一页

好久没写日记了,这半个月一直很忙都快忘记我以前还有这个习惯。

上海的房子好难找物价又贵,海乐问我要不要搬去沈阳和他一起开摄影工作室我反问他你找我这个衣兜里没两块钱的穷光蛋做什么,他毫不在乎地让我把公寓里的家具电器卖掉反囸我搬走了也没人住,花都死了留着花瓶干吗。

我气得手抖操他妈叫他滚蛋,他可能没想到我发火说我不识好歹,骂骂咧咧地挂了電话

不过我确实开始找别的城市便宜的房子了,从这个城市离开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不光因为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几乎要在这里扎根但情怀不能当钱用,我还是得搬

李汭燦又来找孩子了,自从萝莉走后他就没停止来过从早上送牛奶的时间就来门口堵我,一直堵箌下班回家我说这个孩子你带不走,你要回美国上学而且事实上她现在因为早产还待在医院的保温室里,你没办法照顾她我不放心。

李汭燦不说话我是真的烦写他这个名字,一不留神就会写错他站了一会儿,说明天还会再来然后抱走了房子门口那只瘸腿的黑猫。我都忘记喂它很久了居然还没有走。

说来也怪那只黑猫从来不让人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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