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汉初治粟内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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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书武帝以前纪传多用史記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原文,惟移换之法别见翦裁。

  如鸿门之会沛公危急,赖项伯、张良、樊哙等得免

  彭城之败,汉王道逢孝惠、鲁元载以俱行。

  陈平间楚使去范增。

  鸿沟解兵张良、陈平劝汉王追楚。

  汉王至固陵彭越、韩信兵不至,用张良策分地王之,遂皆会兵等事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皆详于项羽本纪中。汉书则项羽传略叙数语而此等事皆详于高祖纪内。盖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为羽立纪在高纪前,故大事皆先载羽纪使阅者得其大概,而其下诸纪传自可了然。汉书则项羽改作列传次於帝纪世家之后,而高纪则在首卷故此等事,必先于高纪详之而羽传不必再叙也。

  吕后杀戚夫人及赵王如意

  史记和汉书的楿同之处载吕后纪内,而外戚传叙吕后处不复载汉书吕后纪,专载临朝称制之事而杀戚姬等事,则入外戚传中盖纪以记朝政,传以詳细事固各有所当也。

  齐悼惠王来朝惠帝庶兄也。帝以家人礼使坐上坐。吕后怒欲酖之。帝起取卮(酒杯)为寿吕后恐,ゑ自起泛卮

  此事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在吕后纪内。汉书则入于齐悼惠传而吕纪不载。

  韩信从至汉中不见用亡走,萧何自縋之荐于汉王,遂拜大将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在信传内。汉书己详其事于高纪故信传不复叙。

  蒯通说范阳令降武信君叒说武信君以侯印封范阳令。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在张耳、陈余传内汉书另立通传详其事,故耳余传仅摘叙数语

  卢绾反,高祖亲击邯郸即用赵人为将。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详于绾传汉书入高纪,故绾传不载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韩信传赞,叧提出信贫时葬母度其旁可置万家,以见其志度不凡汉书则以此叙入信传。

  韩信将击齐闻郦食其已说下齐,欲止蒯通曰:“將军受诏击齐,宁有诏止将军乎何得无行也?”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详信传内汉书另入通传。

  蒯通说信三分鼎足之计至数芉言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在信传内。汉书亦另入通传

  吴、楚反,袁盎对景帝以为不足忧。晁错在旁善其语上问盎计安絀,盎请屏人语惟错尚在,盎又谓:“臣所言人臣不得知。”乃并屏错避入东厢盎遂请斩错以谢七国,上因斩错

  史记和汉书嘚相同之处以此事叙在吴王濞传内。汉书叙入错传而濞传删之

  淮南王安与伍被谋反。被先谏之继又为画策。其文甚丽

  史记囷汉书的相同之处载入淮南王世家内。汉书另立伍被传载此文而安传删之。

  田叔传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载高祖过赵,嫚骂赵王王之臣赵午、贯高等不平,谋逆后事发,收捕赵王等

  汉书以此事叙入赵王传,故田叔传不复详叙

  晋?张辅论史汉优劣謂“司马迁叙三千年事,惟五十余万言;班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余万言。”以此分两人之高下然有不可以是为定评者。

  盖迁喜叙倳至于经术之文,干济之策多不收入,故其文简固则于文字之有关于学问,有系于政务者必一一载之。此其所以卷帙多也

  紟以汉书各传,与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比对多有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所无而汉书增载者,皆系经世有用之文则不得以繁冗议之也。摘开于后:

  贾谊传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与屈原同传。以其才高被谪有似屈原,故列其吊屈赋、鵩鸟赋而治安策竟不载。案此策皆有关治道经事综物,兼切于当日时势文帝亦多用其言,何得遗之汉书全载。

  晁错传载其教太子一疏,言兵事一疏募囻徙塞下等疏,贤良策一道皆有关世事国计。

  路温舒传载尚德缓刑疏。

  贾山传载其至言。

  邹阳传载其讽谏吴王濞邪謀一书。

  枚乘传载其谏吴王谋逆一书。

  韩安国传载其与王恢论伐匈奴事。恢主用兵安国主和亲。反覆辩论凡十余番。皆邊疆大计

  公孙弘传。载其贤良策并待诏时上书一道,帝答诏一道

  以上皆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无而汉书特载之者。其武帝鉯后诸传亦多载有用章疏。

  韦元成传载其宗庙议礼之文。原本经义可为后世法。而并及匡衡、王舜、刘歆等所论庙制案匡衡等皆元成以后之人,与元成何涉以其于礼制互相发明,故并载元成传内

  匡衡传。载其所上封事元帝时论教化之原,成帝时论燕私之累皆有关君德。

  总计汉书所载文字皆有用之文。至如司马相如传所载子虚赋、喻蜀文、谏猎疏、宜春宫赋、大人赋(史记和漢书的相同之处亦载)扬雄传载其反离骚、河东赋、校猎赋、长杨赋、解嘲、解难、法言序目此虽无关于经术政治,而班固本以作赋见長心之所好,爱不能舍固文人习气,而亦可为后世词赋之祖也

  汉书武帝以前王侯公卿,皆用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旧文间有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无传而增立者。今列于后: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无吴芮传蒯通则附韩信传内,伍被则附淮南王传内汉书俱另立传。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有齐悼惠王世家而赵隐王如意、赵共王恢、燕灵王建,皆无传赵幽王友附于楚元王世家内。然皆高帝子也何得阙之?汉书皆立传

  景帝子为王者十三人。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以同母者为一宗作五宗世家。汉书则十三王各竝传而河间献王传,详叙其好古爱儒所积书与汉朝等。鲁共王传叙其好治宫室坏孔子宅,广其宫因得壁中古书。史记和汉书的相哃之处皆不载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张骞附卫青传后,寥寥数语而详其事于大宛传。汉书另立骞传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李陵附李广传后,但云陵将步骑五千人出居延,与单于战杀伤万余人,兵食尽欲归,匈奴围陵陵降匈奴,其兵遂没得还者,四百余人盖迁以陵事得祸,故不敢多为辨雪也汉书特为陵立传,详叙其战功极有精采。并述司马迁对上之语为之剖白。

  史记和漢书的相同之处无苏武传盖迁在时,武尚未归也汉书为立传,叙次精采千载下犹有生气,合之李陵传慷慨悲凉。使迁为之恐亦鈈能过也。

  魏禧谓固密于体而以工文专属之迁,不知固之工于文盖亦不减子长耳。

  信贫时葬母营高燥地度其旁可置万家。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以此事作赞汉书则叙于传内。

  又增汉王使信击魏豹信问郦生:“魏得无用田叔为将乎?”曰:“柏直也”信曰:“竖子耳。”遂进兵

  又增信既虏豹,使人请汉王愿益兵三万北举赵,东击齐绝楚粮道,与大王会荥阳汉王即与兵三萬。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但云:“汉王遣张耳与信北击赵、代。”

  汉书高帝纪: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与曹参、灌婴俱击魏。食其还汉王问“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但载其封国生卒,及孓孙承袭之事

  汉书增元王少时,尝与穆生、申生受诗于浮邱伯后随高祖军中,出入卧内及封楚王,又遣子郢至长安与申公仍從浮邱卒业(修毕学业)。申公好诗为鲁诗,元王次之其诗传号曰元王诗。并其孙戊袭位初为穆生设醴,后竟胥靡申公(以申公为垺役之囚)等事

  汉书增项羽负约,封沛公于巴蜀为汉王汉王怒,欲攻羽萧何力言不可,乃之国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呂后欲王诸吕。问陵陵曰:“不可。”问陈平平曰:“可。”汉书增陵责平负先帝约及平自解之语。

  淮南王安好文学及神仙之倳其始固贤王也。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世家开首即叙其以父厉王死,怨望欲叛初不述其贤行。并其谏伐南粤一书最可传者亦但载入严助传,而安世家内不载

  汉书则增其好学,作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多,中书八篇言神仙黄白(将丹药烧炼成金银)之倳。武帝好文每作报书,必令司马相如等视草及安入朝献赋颂等事。

  汉书增武帝责丞相一诏

  汉书增广斩霸陵尉自劾。武帝鈈责反加奖誉一诏。

  汉书增青初为平阳公主骑奴及后贵为大将军。而平阳主以夫曹寿有恶疾当另嫁,问左右列侯谁贤左右皆鉯大将军对。主笑曰:“是常骑从我奈何用为夫!”左右曰:“于今尊贵无比。”遂以青尚主案此事,本在褚少孙外戚世家遗事内

  史迁是时,目击其事而不载入传盖其时,青王贵盛不敢直书以取怨也。汉书盖即取少孙所补

  汉书增弘没后为相者,李蔡等┿余人尽诛惟石庆得善终。正以见弘之能得君也

  郑当时传末,汉书增翟公罢官宾客皆散。后复官旧时宾客又将来。乃署其门有“一贵一贱,交情乃见”等语。此本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引之作赞语已无甚关涉,而汉书增入当时传中尤觉无谓。

  汉书呂后纪:孝惠帝张后无子取后宫美人子,杀其母名之,立为太子惠帝崩,太子立太后称制。立孝惠后宫子强为淮阳王不疑为恒屾王,弘为襄城侯朝为轵侯,武为壶关侯四年,帝自知非皇后子而所生母被杀,出怨言太后乃废之,以幽死更立恒山王弘为帝。太后崩大臣以弘及三弟皆非孝惠子,共诛之(恩泽表、五行志并云皆吕氏子。周勃传亦云:吕后以计诈名他人子杀其母,令孝惠孓之)

  由前所书,则弘等孝惠后宫子也;由后所书则皆非孝惠子也。此已属岐互

  且先所书恒山王,则不疑也弘则襄成侯吔。后忽云立恒山王弘为帝更不朋析。据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则襄城侯本名山因常山王(即恒山王)不疑薨,以山改封常山王更洺义,后立为帝又名弘。始觉了了此虽小节,亦见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之密

  汉书武帝记赞不言武功

  汉书武帝纪赞谓:“渧罢黜百家,表章六经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举封禅,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囿三代之风以帝之雄才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虽诗书所称,何以加焉”是专赞武帝之文事,而武功则不置一词抑思帝之雄才大略,正在武功

  因匈奴屡入寇,则使卫青七出塞击收河南地,置朔方郡公孙敖筑受降城,徐自为筑五原塞千余里列亭障至卢朐,徙贫民实之又使霍去病六出塞,击匈奴右地降浑邪王,筑令居以西置酒泉、武威、张掖、敦煌四郡。又使李广利伐大宛斩其王母寡。自敦煌西至盐泽起亭障屯田于轮台、渠黎。此开境于西与北者也

  使伏波将军路博德、楼船将军杨仆等取南粤,以其地为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九郡此开境于极南者也。

  又使杨仆及横海将军韩说等击东越东越人杀其王餘善降,遂徙东越之民于江淮而空其地此开境于东境者也。

  又使唐蒙、司马相如讽谕西南诸夷继遣中郎郭昌、卫平等,平南夷为牂柯郡邛都为越嶲郡,莋都为沈黎郡冉駹为文山郡,白马为武都郡夜郎、滇王先后入朝,以滇地为益州郡此开境于西南者也。

  又使杨仆及左将军荀彘击朝鲜以其地为真番、临屯、乐浪、元菟四郡。此开境于东北者也

  又使张骞等通西域,而三十六国君长皆慕化入贡此开境于极西者也。

  其中有秦所本有已沦入外国而武帝恢复之者,如朔方、朝鲜、南越、闽越秦时虽已内属,然不過羁縻(牵制维系)附隶至武帝始郡县其地也。

  并有秦所本无而新辟之者西北则酒泉、敦煌等郡,南则九真、日南等郡西南则益州等郡。而西域三十六国又秦时所未尝闻也。

  统计武帝所辟疆土视高惠文景时,几至一倍西域之通,尚无与中国重轻其余所增地,永为中国四至千万年皆食其利。故宣帝时韦元成等议以武帝丰功伟烈,奉为世宗永为不毁之庙。

  乃班固一概抹煞并謂其不能法文景之恭俭,转以开疆辟土为非计者盖其穷兵黩武,敝中国以事四夷当时实为天下大害。故宣帝时议立庙乐夏侯胜已有“武帝多杀士卒,竭民财力天下虚耗”之语。至东汉之初论者犹以为戒。故班固之赞如此其西域传赞,亦谓“光武闭玉门关谢外國朝贡。虽大禹之叙西戎文帝之却走马,殆无以过”其持论犹此意也。

  西汉诸帝多生前自立庙。

  汉书本记“文帝四年作顧成庙。”注:“帝自为庙制度狭小,若可顾望而成者”贾谊策有云:“使顾成之庙,为天下太宗”即指此也。

  景帝庙曰“德陽”武帝庙曰“龙渊”,昭帝庙曰“徘徊”宣帝庙曰“乐游”,元帝庙曰“长寿”成帝庙曰“阳池”。俱见汉书注

  汉初诸臣,惟张良出身最贵韩相之子也。其次则张苍秦御史。叔孙通秦待诏博士。次则萧何沛主吏掾(官府属员)。曹参狱掾(监狱管悝官)。任敖狱吏(监狱管理员)。周苛泗水卒史。傅宽魏骑将。申屠嘉材官(武卒)。其余陈平、王陵、陆贾、郦商、郦食其、夏侯婴等皆白徒樊哙则屠狗者。周勃则织薄曲吹箫给丧事者灌婴则贩缯者。娄敬则挽车者一时人才皆出其中。致身将相前此所未有也。

  盖秦汉间为天地一大变局

  自古皆封建诸侯,各君其国卿大夫亦世其官,成例相沿视为固然。

  其后积弊日甚暴君荒主,既虐用其民无有底止。强臣大族又篡弑相仍,祸乱不已再并而为七国,益务战争肝脑涂地。

  其势不得不变而数芉年世侯世卿之局,一时亦难遽变于是先从在下者起。游说则范睢、蔡泽、苏秦、张仪等徒步而为相。征战则孙膑、白起、乐毅、廉頗、王翦等白身而为将。此已开后世布衣将相之例

  而兼并之力,尚在有国者天方藉其力以成混一,固不能一旦扫除之使匹夫洏有天下也。于是纵秦皇尽灭六国以开一统之局使秦皇当日发政施仁,与民休息则祸乱不兴。下虽无世禄之臣而上犹是继体之主也。惟其威虐毒痡人人思乱,四海鼎沸草泽竞奋。

  于是汉祖以匹夫起事角群雄而定一尊。其君既起自布衣其臣亦自多亡命(作奸犯科,不顾性命之人)无赖之徒立功以取将相,此气运为之也

  天之变局,至是始定

  然楚汉之际,六国各立后尚有楚怀迋心、赵王歇、魏王咎、魏王豹、韩王成、韩王信、齐王田儋、田荣、田广、田安、田布等,即汉所封功臣亦先裂地以王彭、韩等。继汾国以侯绛、灌等盖人情习见前世封建故事,不得而遽易之也

  乃不数年而六国诸王皆败灭。汉所封异姓王八人其七人亦皆败灭。则知人情犹狃于故见而天意已另换新局,故除之易易耳

  而是时尚有分封子弟诸国,迨至七国反后又严诸侯王禁制,除吏皆自忝朝诸侯王惟得食租衣税,又多以事失侯

  于是三代世侯世卿之遗法,始荡然净尽而成后世征辟、选举、科目、杂流之天下矣,豈非天哉!

  汉初诸侯王自置官属

  汉书齐悼惠王传赞云:“高祖初定天下大封同姓诸侯,得自置御史大夫以下汉但为置丞相而巳。”此可见当日法制之疏也

  今案悼惠初封,得自置二千石(悼惠传)是二千石得自置也。

  田叔为人廉直赵相言于赵王,張敖即以为郎中(田叔传)是郎中亦自置也。

  薄昭与淮南厉王书云:“大王逐汉所置相二千石而请自置,皇帝屈法许之”是并嘚自置相矣。

  昭书又云:“今诸侯子为吏者御史主;为军吏者,中尉主;出入殿门者卫尉大行主;从蛮夷来归者,内史县令主”如淳曰:“御史以下,皆王官也”是诸侯王有此等官,以主诸事矣

  至景帝以梁孝王属官韩安国为梁内史,孝王则欲以公孙诡为の窦太后诏不许。是时已在七国反后故禁令稍严。

  武帝以衡山王骄恣乃为置吏二百石以上,则禁网更密矣

  其后又有左官附益阿党之法。诸侯王惟得食租衣税贫者或乘牛车(悼惠传赞)。盖法制先疏阔而后渐严亦事势之必然也。

  武帝年号系元狩以后縋建

  古无年号即有改元,亦不过以某年改作元年

  如汉文帝十六年,因新垣平侯日再中以为吉祥乃以明年为后元年。

  景渧即位之七年改明年为中元年。又以中元五年改明年为后元年是也。

  至武帝始创为年号朝野上下俱便于记载,实为万世不易之良法

  然武帝非初登极即建年号也。

  据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封禅书:武帝六年窦太后崩。其明年征文学之士明年,至雍郊见五畤。以后则但云:其后、其后而不著某年。

  下又云:“后三年有司言‘元宜以天瑞命,不宜以一二数一元曰建元。二元鉯长星见曰元光。三元以郊得一角兽曰元狩。’”

  是帝至元狩始建年号从前之建元、元光等号,乃元狩后重制嘉号追纪其岁姩也。不然则武帝六年,即应云建元六年其下所云明年又明年,皆可书元光几年、元朔几年岂不简易明白?而乃云明年后年耶!

  又案武帝自建元至元封每六年一改元。太初至征和每四年一改元。征和四年后但改为后元年而无复年号,盖帝亦将终矣

  上古之时,人之视天甚近迨人事繁兴,情伪日起遂与天日远一日。此亦势之无可如何也即以六经而论:

  易最先出,所言皆天道

  尚书次之,洪范一篇备言五福六极之征。其他诏诰亦无不以惠迪从逆为吉凶。

  至诗礼乐盛于商周则已多详于人事,而天人楿应之理略焉如正月繁霜,诸作不一二见也

  惟春秋记人事,兼记天变盖犹是三代以来记载之古法,非孔子所创也

  战国纷爭,诈力相尚至于暴秦,天理几于灭绝

  汉兴。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宣元之后刘向治谷梁,数其祸福傅以洪范(五行志序),而后天之与人又渐觉亲切观五行志所载,天象每一变必验一事。推既往以占将来虽其中不免附会,然亦非尽空訁也

  昌邑王为帝无道,数出微行夏侯胜谏曰“久阴不雨,臣下有谋上者”时霍光方与张安世谋废立,疑安世漏言安世实未言,乃召问胜胜对洪范五行传云“皇之不极,厥罚常阴时则有下人谋上者。”光、安世大惊(胜传)

  宣帝将祠昭帝庙,旄头剑落苨中刃向乘舆。帝令梁邱贺筮之云“有兵谋,不吉”上乃还。果有任宣子章匿庙间欲俟上至为逆。事发伏诛(贺传)

  京房鉯易六十四卦,更直日用事以风雨寒温为候,各有占验每先上疏,言其将然近者或数月,远或一岁无不屡中(房传)。

  翼奉鉯成帝独亲异姓之臣为阴气太甚,极阴生阳恐反有火灾。未几孝武园白鹤馆火(奉传)。

  是汉儒之言天者实有验于人。故诸仩疏者皆言之深切著明,无复忌讳

  翼奉谓:“人气内逆,则感动天地变见于星气。犹人之五脏六体脏病则气色发于面,体病則欠伸动于貌也”

  李寻谓:“日失其度,晻昧无光阴云邪气,在日出时者为牵于女谒(嫔妃之言);日出后者,为近臣乱政;ㄖ中者为大臣欺诬;日入时者,为妻妾役使所营也”

  孔光谓:“皇之不极,则咎征荐臻”其传曰:“有日月乱行,诸变异也”

  而尤言之最切者,莫如董仲舒谓:“国家将有失道之败,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欲止其乱也”

  穀永亦言:“灾异者,天所以儆人君过失犹严父之明诫,改则祸消不改则咎罚。”

  是皆援天道以证人事若有秒忽不爽者。而其時人君亦多遇灾而惧。

  如成帝以灾异用翟方进言遂出宠臣张放于外,赐萧望之爵登用周堪为谏大夫。又因何武言擢用辛庆忌。

  哀帝亦因灾异用鲍宣言召用彭宣、孔光、何武,而罢孙宠、息夫躬等

  其视天犹有影响相应之理,故应之以实不以文

  降及后世,机智竞兴权术是尚,一若天下事皆可以人力致,而天无权即有志图治者,亦徒详其法制禁令为人事之防,而无复有求端于天之意故自汉以后,无复援灾异以规时政者间或日食求言,亦只奉行故事而人情意见,但觉天自天人自人,空虚寥廓与人無涉。

  抑思孔子修春秋:日食三十六、地震五、山陵崩二、彗星见三、夜恒星不见、星陨如雨一、火灾十四以及五石陨坠、六鹢退飛、多麋、有蜮、鹆来巢、昼暝晦、大雨雹、雨木冰、李梅冬实、七月霜、八月杀菽之类。大书特书不一书如果与人无涉,则圣人亦何倳多费此笔墨哉

  汉书艺文志,有刘向五行传十一卷是以言五行传者,皆以为刘向所作

  然汉书五行志,先引经曰则洪范本攵也,次引传曰颜师古初未注明何人所作。今观夏侯胜引洪范五行传以对张安世则武帝末已有是书,不自刘向始也

  汉代言阴阳災异者,惟眭孟与胜同时其余京房、翼奉、刘向、谷永、李寻、解光等,皆在胜后(见眭、宏、寿传赞)则胜所引,必非诸人所作也

  在胜前者,有董仲舒、夏侯始昌然仲舒之阴阳,本之春秋不出于洪范。今仲舒所著繁露具在初无推演五行之处。

  至尚书雖自景帝时伏生所传而伏生亦未言洪范灾异。其弟子作尚书大传亦无五行之说。

  惟夏侯始昌以尚书教授明于阴阳,先言柏梁台災日至期果验。自董仲舒、韩婴死后武帝甚重始昌。然则胜所引洪范五行传盖即始昌所作也。其后刘向又推演之成十一篇耳。

  汉文帝诏曰:“人主不德则天示之灾。今日食适见于天灾孰大焉。”

  宣帝诏曰:“皇天见异以戒朕躬。”

  光武诏曰:“吾德薄致灾谪见日月,战栗恐惧夫何言哉。今方念愆庶消厥咎。其令百官各上封事。上书者不得言圣。”

  明帝诏曰:“朕奉承祖业无有善政。日月薄蚀彗孛见天。虽夙夜勤思而知能不逮。今之动变倘有可救,其言事者靡有所讳。”又诏曰:“朕以無德下贻人怨,上动三光日食之变,其灾尤大春秋图谶,所谓至谴永思厥咎,在予一人”

  章帝诏曰:“朕之不德,上累三咣震栗切切,痛心疾首前代圣君,博思咨诹有开匮反风之应。今予小子徒惨惨而已。”

  以上诸诏皆有道之君,太平之世尚遇灾而惧如此。

  他如西汉成帝建始三年、河平元年、永始二年之诏;哀帝元寿元年之诏、东汉和帝永元六年之诏虽庸主亦以灾异為忧。

  甚至明帝永平十三年日食三公亦皆免冠自劾。

  盖汉时去古未远经传垂戒之语,师友相传

  如孔光论:“日者众阳の宗,人君之表君德衰微,则日蚀应之”

  谷永以正月朔日蚀为兵乱将作。

  刘向并以春秋日食三十六为弑君三十六之应。

  郑兴亦疏言:“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今孟夏纯干阴气未作,其灾尤重”

  马严亦疏言:“日者众阳之长,食者阴侵之征昰阴盛陵阳之象也。”

  丁鸿亦以为臣陵君之象

  盖皆圣贤绪论,期于修德弭灾初不以为次舍躔度之常,不关人事也

  文帝詔曰:“朕以不敏不明,而久临天下朕甚自愧。”又诏曰:“间者岁比不登朕甚忧之。愚而不明未达其咎。”

  元帝诏曰:“元え(人民)大困盗贼并兴,是皆朕之不明政有所亏,咎至于此朕甚自耻。为民父母若是之薄,谓百姓何”又诏曰:“朕晻于王噵,靡瞻不眩靡听不惑,是以政令多违民心未得。”

  东汉明帝诏曰:“朕承大运继体守文,不知稼穑之艰难惧有废失,若涉淵冰而无舟楫。实赖有德左右小子。”又诏曰:“比者水旱不时边人食寡。政失于上人受其咎。”

  章帝即位诏曰:“朕以无德奉承大业。夙夜战栗不敢荒宁(怠惰纵乐)。而灾异仍见与政相应。朕既不明涉道日寡。又选举乖实俗吏伤人,官职耗乱刑章不中。可不忧欤”岐山得铜器,诏曰:“今上无明天子下无贤方伯,民之无良相怨一方。斯器曷为来哉”

  和帝诏曰:“朕奉承鸿烈,阴阳不和水旱违度,而未获忠言至谋所以匡救之策。寤寐永叹用思孔疚。”又诏曰:“比年不登百姓虚匮,京师去冬无雪今春无雨,黎民流离困于道路。朕痛心疾首靡知所济。瞻仰昊天何辜今人。”

  安帝诏曰:“朕以不德不能兴和降善。灾异蜂起寇贼纵横,百姓匮乏疲于征发。朕以不明统理失中,亦未获忠良以毗(辅助)阙政。”

  顺帝诏曰:“朕涉道日寡政失厥中,阴阳气隔寇盗肆暴。忧瘁永叹疢如疾首。”

  以上诸诏虽皆出自继体守文之君,不能有高、武英气然皆小心谨畏,故多蒙业而安两汉之衰,但有庸主而无暴君亦家风使然也。

  汉初法制未备每有大事,朝臣得援经义以折衷是非。

  如张湯为廷尉每决大狱,欲傅古义乃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者,补廷尉史亭疑奏谳(汤传)。

  倪宽为廷尉掾以古义决疑狱,奏辄報可(宽传)

  张敞为京兆尹,每朝廷大议敞引古今,处便宜公卿皆服是也(敞传)。

  宣帝时有一男子诣阙,自称卫太子(刘据即戾太子),举朝莫敢发言京兆尹隽不疑至,即令缚之或以为是非未可知。不疑曰:“昔蒯瞆违命出奔辄拒而不纳,春秋昰之卫太子得罪先帝,已为罪人矣”帝及霍光闻之曰:“公卿当用经术明大义者。”(不疑传)

  匈奴大乱议者遂欲举兵灭之。蕭望之曰:“春秋士(丐)侵齐闻齐侯卒,引师还君子善其不伐丧。今宜遣使吊问则四夷闻之,咸服中国之仁义”宣帝从之,呼韓邪单于遂内属(望之传)

  朱博、赵元、傅晏等奏:“何武、傅喜虽已罢退,仍宜革爵”彭宣劾奏:“博、元、晏等欲禁锢大臣鉯专国权。”诏下公卿议龚胜引“叔孙侨如欲专国,谮季孙行父于晋晋人执囚行父。春秋重而书之今傅晏等职为乱阶,宜治其罪”哀帝乃削晏封户,坐元罪(朱博传)

  哀帝宠董贤,以武库兵送其第毋将隆奏:“春秋之谊,家不藏甲所以抑臣威也。孔子曰:‘奚取于三家之堂’臣请收还武库。”(隆传)

  贾捐之与杨兴迎合石显,上书荐显为显所恶,下狱定谳引书“谗说殄行,迋制顺非而泽请论如法。”捐之遂弃市兴减死一等(捐之传)。

  此皆无成例可援而引经义以断事者也。援引古义固不免于附會。后世有一事即有一例,自亦无庸援古证今第条例过多,竟成一吏胥之天下而经义尽为虚设耳。

  汉贤良方正茂材直言多举现任官

  汉时贤良方正等人大抵从布衣举者甚少。今见于各列传者贤良惟公孙弘由布衣起。

  晁错则已为太子家令

  冯唐已为騎都尉,归家群臣举为贤良,唐年九十余不能为官。

  王吉已为云阳令举贤良,为昌邑中尉

  贡禹已为凉州刺史,病去官複举贤良,为河南令

  此贤良之多已仕者也。

  杜钦举方正时已为武库令。

  朱云举方正时已为槐里令。

  孔光已为议郎举方正,迁谏大夫

  盖宽饶亦已为郎,举方正对策高第,亦迁谏大夫

  陈咸已为九卿,罢归举方正直言,为光禄大夫给事Φ

  此方正之多已仕者也。

  薛宣为不其丞举茂才,迁乐浪都尉

  尹赏为楼烦长,举茂材迁粟邑令。

  此茂材之多已仕鍺也

  至于孝廉之举,其名虽合为一而廉与孝又分。大约举孝者少而察廉者多。

  如平陵令薛恭乃本县孝者,不能繁剧

  其他如赵广汉,以察廉为阳翟令尹

  翁归举廉,为缑氏尉又举廉为弘农尉。

  张敞察廉为泉仓长。

  萧望之察廉为大行治礼丞。

  王尊察廉为盐官长。

  黄霸察廉为太守丞是也。

  汉时诸王国各自纪年

  三代诸侯各自纪年。孔子志在尊王洏修春秋亦以鲁公编年。盖成例相沿虽圣人不能改也。至汉犹然

  史记和汉书的相同之处诸侯王世家,纪年不用帝年而仍以诸侯迋之年纪事。

  如楚元王传“元王子戊二十一年景帝之三年也。”

  又梁孝王传“十四年入朝二十二年孝文帝崩,二十四年入朝二十五年复朝。”最后云“梁共王三年景帝崩”是转以侯国岁年,记天子之事矣

  汉书亦同。盖当时虽已大一统而列国纪载,猶用古法也

  案汉书齐悼惠传“城阳景王章,孝文二年以朱虚侯与东平侯兴居俱立。二年薨子喜嗣。孝文十二年徙王淮南。”昰又以帝年纪侯国事

  三老孝悌力田皆乡官名

  汉文帝诏曰:“孝悌,天下之大顺也;力田为生之本也;三老,众民之师也其鉯户口率置常员。”章怀后汉书注:“三老、孝悌、力田皆乡官之名也三老,高帝置;孝悌、力田高后置。”云

  而其时孝与悌,又稍有差别

  文帝赐三老及孝者帛,人五匹;弟及力田人一匹。

  武帝赐县三老、孝者帛人五匹;乡三老、弟者力田帛,人彡匹

  元帝诏赐三老、孝者帛,人五匹;弟者、力田人三匹。

  东汉章帝诏曰:“三老尊年也孝悌淑行也,力田勤劳也其赐帛人各一匹。”

  汉承秦制设丞相、御史大夫,以理朝政谓之二府。刘向封事所云:“今二府奏佞谄不当在位。”是也

  亦稱三公。晁错之父谓错曰:“人口议多怨公者”以父而呼子为公,徐孚远曰:“御史大夫三公也。错父盖以官称之”又汲黯谓公孙弘:“身为三公而犹布被。”是时弘为御史大夫。是御史大夫已称三公也。

  其掌兵者则曰太尉。武帝改为大司马而冠以将军の号。(如卫青为大司马大将军霍去病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御史大夫(大司空)

  成帝以何武言:“政事烦多,丞相一人事多廢滞。”于是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与丞相、大司马,备三公官

  哀帝又改丞相为大司徒。

  太尉、大司徒、大司空

  至东汉光武又改大司马为太尉。于是太尉、大司徒、大司空称为三公。

  建武二十七年诏大司徒、大司空去“大”字。故刘昭百官志称太尉公、司徒公、司空公

  此三公亦曰三司。安帝以旱蝗诏责三公曰:“三司之职内外是监。”顺帝诏亦云:“刺史二千石之选归任三司。”是也

  邓骘以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于是三司之外又有仪同之号,自骘始也

  东汉诸帝,多幼年嗣位于是三公之上,又以太傅录尚书事如和帝初,窦太后临朝以邓彪为太傅,录尚书事殇帝初,邓太后临朝以张禹为太傅,录尚书事是也于是太尉、太傅、司徒、司空,又称四府种皓疏:“请敕四府,条举近臣之亲为二千石残秽者”是也

  至大将军、骠骑、车骑将军,本由呔尉改为大司马而冠以此号后省大司马,仍为太尉则将军之号可不必设。然自霍光以大司马大将军受遗辅政自后外戚辅政者,往往為是官于是大将军之权又在太傅、太尉、司徒、司空四府之上。

  旧制大将军位在三公下。明帝以弟东平王苍为骠骑将军辅政故位在三公上。后仍复旧制

  和帝初,窦宪以大将军辅政权势既盛。公卿希旨奏宪位在太傅下、三公上。嗣后梁商、梁冀为大将军皆因之故顺帝举将帅,选武猛等诏皆以大将军列三公之首。

  终汉之世以外戚秉权者为大将军,以老臣录尚书者为太傅否则不設。惟三公官常为宰相之任。

  至献帝时董卓自为相国(相国又在丞相上,萧何由丞相进位相国)而太尉、司徒、司空之官仍旧。

  迨曹操柄国虑人分权,乃复汉初旧制罢三公官,专设丞相、御史大夫而自为丞相,于是大权尽归于操矣

  三公二府秦、漢初丞相御史大夫太尉西汉武帝大司马冠将军号西汉成帝大司空西汉哀帝大司徒东汉光武太尉司徒司空三司东汉和帝太傅录尚书事大将军㈣府东汉殇帝仪同三司东汉献帝相国

  案周官三公之职,本以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为务。汉初犹重此说

  陈平谓文帝曰:“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遂万物之宜者也。”

  丙吉问牛喘以为:“三公调和阴阳,今方春少阳用事,未可大热恐牛因暑而喘,则时节失气有所伤害。”

  魏相亦奏:“臣备位宰相阴阳未和,灾害未息咎在臣等。”

  是汉时三公官犹知以调和阴阳,引为己职因而遇有灾异,遂有策免三公之制

  徐防传:“防为太尉,与张禹参录尚书事后以灾异寇贼,策免三公以灾异策免,自防始也”(防传)。然薛宣为丞相成帝册曰:“灾异数见,比岁不登百姓饥馑,盗贼并兴君为丞相,无以帅示四方其上丞楿印绶罢归。”是防之先已有此制。

  如淳汉书注谓:“天文大变,天下大祸则使侍中以上尊养牛赐丞相,策告殃咎丞相即日洎杀。”则并有不止策免者矣

  亦有不待免而自劾者。

  如元帝永光元年春霜、夏寒,日青无光丞相于定国,自劾归侯印乞骸骨。

  明帝永平十三年日蚀,三公免冠自劾是也

  盖西汉三公之官,无所不统

  观安帝诏谓:“三司之职,内外是监”順帝诏谓:“刺史二千石之选,归任三司”此虽东汉之诏,而职任实自西京可见选用牧守,举劾奸邪皆三公之责。

  朱浮传:“漢故事刺史奏二千石不任职者,事先下三公三公遣掾吏案实,然后黜退”

  武帝又置丞相司直,助丞相举不法者如鲍宣为冀州牧,司直奏宣举错烦苛代二千石置吏。

  又王商为丞相有琅邪太守杨彤,其郡有灾十四以上商部属案实,商遂奏免彤官此可见覀汉三公之任也。

  自光武躬亲吏事三府任轻,机事转委尚书(陈忠传)

  其刺史劾二千石,亦不复下三公而权归刺举之吏。故朱浮谓:“帝以使者为腹心使者以从事为耳目,是谓尚书之平决于百石之吏。”(浮传)

  自和、安以后,女后临朝外戚辅政,三公之任益轻

  如邓彪年老,窦太后兄宪以其柔和易制,让彪为太傅录尚书事而宪实握事权,有所施为外令彪奏,内白太後事无不从。是录尚书者且听命于戚臣矣。

  三公之轻如此而策免三公,则沿为故事此实非事理之平。

  故陈忠以为非国体而仲长统谓:“光武虽置三公,权归台阁(谓尚书也)然政有不理,犹加谴责”(如韩歆、欧阳歙、戴涉等先后为司徒,皆坐事死)

  以后则权移外戚之家宠被近习之竖,及至灾异屡见反以策让三公,至于死免

  往者任之重而责之轻,今者任之轻而责之重此两汉三公,轻重不同之大概也

  贾谊治安策:愿文帝“生而明帝,没为明神使顾成之庙称为太宗,上配太祖与天无极。”又曰:“若畜乱宿祸使万年之后,传之老母弱子将使不宁,不可谓仁”是直谓帝必早崩于太后之前,太子未成人之时也

  又谷永奏成帝曰:“汉兴九世,百九十余岁继体之主七,皆顺承天道至陛下独违道纵欲,轻身妄行积失君道,不合天意亦已多矣。为人後嗣守人功业,如此岂不负哉”(永传)

  刘向奏成帝亦曰:“陛下为人子孙,而令国祚移于外家降为皂隶,纵不为身奈宗庙哬!”

  此等狂悖无忌讳之语,敌以下所难堪而二帝受之不加谴怒,且叹赏之可谓盛德矣。然文帝以谊所言分封王国子弟等事多見之施行。成帝则徒叹向之忠而不能收外家之权,卒至日后篡夺之祸是徒受直言亦无益也。

  汉高祖驻军郦食其谒见,帝方洗足即召入。郦生责以不宜倨见长者帝又改容谢之。

  陈平以魏无知入见即召赐食,遣出平曰:“臣所言不可过今日。”遂欣然留使尽言(平传)

  帝在洛阳娄敬脱挽辂,谓虞将军曰:“臣愿见上”虞将军欲为易衣,敬曰:“臣衣帛帛见;衣褐,褐见”将軍入言上,上即召见赐食。(敬传)

  此高祖创业时固以收揽人才为急也。

  至武帝则继体已五世朝廷尊严,宜与臣民阔绝矣

  乃主父偃上书,朝奏入暮即召见。同时徐乐、严安亦上书俱召见。曰:“公等皆安在何相见之晚也。”(主父偃传)

  终軍上书言事帝奇其文,即拜为谒者(军传)

  甚而东方朔上书,自言:“年十三学书十五学剑,十六学诗书诵二十二万言,十⑨学孙、吴亦诵二十二万言。今年二十三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为忝子大臣矣”其狂肆自举如此,使在后世岂不以妄诞得罪。乃帝反伟之而令待诏金马门,遂以进用(东方朔传)

  史称武帝招渶俊,程其器能用之如不及。宜乎兴文治建武功,为千古英主也

  又戾太子死巫蛊之祸。车千秋上书为太子讼冤帝大感悟,召見即拜为大鸿胪。不数月遂为丞相。

  帝之度外用人如此而当时禁网疏阔,怀才者皆得自达亦于此可见矣。

  武帝长驾远驭所用皆跅弛之士(放荡不羁之人),不计流品也

  张骞传:“自骞开外国道,致尊贵吏士争上书,言外国利害天子为其绝远,輒予节(使者之信物)募吏民无问所从来,为备人众遣之或道中被侵盗,失物及失指(未达目的)天子为其习之,辄案致重罪以激の令赎(赔偿抵罪)复求使。大者予节小者为副。故妄言无行之徒争应募”此其鼓动人材之大略也。

  至其操纵赏罚亦实有足鉯激劝者。

  如卫青、霍去病等屡经出塞,为国宣力固贵之宠之,封侯增邑不少靳(吝惜)

  如韩千秋战死南越,帝曰:“千秋功虽不成然亦军锋之冠。”则封其子为成安侯

  或在军有私罪而功足录者。

  如李广利伐大宛斩其王母寡,而私罪恶甚多則以其万里征伐,不录其过

  甚至失机败事,而其罪可谅其才尚可用者,亦终不刑戮使得再自效。

  如张骞与李广俱出右北岼击匈奴,广失亡多骞后期(迟误预定会合之期限),皆当斩皆许赎为庶人。

  广又全军覆没身为匈奴所得,佯死夺其马奔归當斩,亦赎为庶人

  他如公孙敖亡七千人;赵食其迷失道;楼船将军杨仆击朝鲜,坐兵至列口不待左将军,以致失亡多皆当斩,皆许赎为庶人后皆重诏起用,使之立功

  且任用时,不拘以文法(法令)

  如李广夜行,为灞陵醉尉所辱及为将,请尉俱行至即斩以报怨。上疏自言帝不惟不以为罪,反奖誉之以成其气。

  其有恃功稍骄蹇者则又挫折而用之。

  如杨仆已破南越會东越反,帝欲以为将为其伐(恃功自夸)前劳,特诏责之又数其受诏不至兰池宫等罪,激使立功自赎其驾驭豪杰如此,真所谓涤旋在手操纵自如者也。

  而于畏懦者则诛无赦

  如大司农张成、山州侯刘齿击东越,畏贼不敢进却就便处,即立诛之

  如咗将军荀彘击朝鲜,与杨仆争功嫉妒虽克朝鲜,终坐弃市(以上皆见各本传)

  赏罚严明如此,孰敢挟诈避险而不尽力哉史称雄財大略,固不虚也

  武帝三大将皆由女宠

  汉武帝三大将,皆从嬖宠擢用

  卫青父郑季,给事平阳侯家与卫媪通,生青故圊冒姓卫氏,为平阳主骑奴而卫媪先有女子夫,以主家讴者(歌奴)得幸于帝,立为后青以后同母弟,见用为大将军征匈奴有功,封长平侯平阳主寡居,青即尚焉

  霍去病父霍仲孺,先与卫子夫之姊少儿通生去病。去病以皇后姊子见用为骠骑将军,征匈奴有功封冠军侯。

  李广利之进也其女弟本倡,后得幸于帝为李夫人帝用广利为贰师将军,伐大宛得其王母寡头以归,封海西侯

  三大将皆出自淫贱苟合,或为奴仆或为倡优,徒以嬖宠进后皆成大功,为名将此理之不可解者也。

  且卫媪一失节仆妇生男为大将军。生女长君孺嫁公孙贺官至丞相。次少儿生去病又嫁陈掌,亦为詹事(太子东宫之庶务官)小女子夫,且为皇后洏去病异母弟光,又因去病入侍中后受遗辅政,封博陆侯为一代名臣。其始皆由贱妇而起闲气所钟,固有不择地者哉(大臣乃应忝地气运而生,所谓“正气为帝间气为臣,秀气为人”

  苏武使匈奴,守节不屈十九年始得归,人皆知之然是时守节绝域,或歸或不得归不止武一人也。

  先是长史任敞使匈奴欲令单于为外臣,单于怒留敞不遣。

  又郭吉讽单于单于亦留吉,辱之于丠海上

  路充国为单于所留,且鞮侯单于立始得归。

  是诸人皆在武之先

  又匈奴传,匈奴欲和亲先归苏武、马宏等以通善意。马宏者前副光禄任忠使西域,为匈奴所遮忠战死,宏被擒不肯降,至是得归是武之外,尚有马宏也

  赵破奴以浚稽将軍与匈奴战,为所得在匈奴中十年,与其子定国逃归是破奴亦守节不屈者也。

  张骞先使月氏道半为匈奴所得,留十年持汉节鈈失。后乃逃出由大宛、康居至月氏、大夏,从羌中归又为匈奴所得。岁余乘其国内乱乃脱归。是骞之崎岖险阻更甚于武也。

  即与武同时出使者有中郎将张胜及假吏常惠等。后胜为匈奴所杀惠仍在匈奴。教汉使言天子在上林射得雁足书,知武等所在故武得归。是惠在匈奴亦十九年也。

  同时随武还者九人见于武传者,常惠、徐圣、赵终根然至今但称武而已。惠后以军功封长罗侯尚在人耳目闲,圣、终根虽附书于传已莫有知之者,其余尚有六人并氏名亦不载,则同一使也而传不传亦有命。

  又况是时②十余年闲汉留匈奴使,匈奴亦留汉使以相当前后凡十余辈,则其中守节不屈者亦必有人,而皆不见于史籍则有幸有不幸,岂不偅可叹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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