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冷藏放满了剩下的牛奶刚好倒满一杯,夹起来的饺子不小心落下,却发现掉在了蘸酱的碗里这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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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当大律师遇上小毛贼》BY:清响 ☆都市轻松文☆


唉,早知道这人这么不好惹给叶提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偷他车牌了。

“哟你就这么点膽子,我刚说一句就吓成这样了”赵格非皱皱眉。

“谁谁怕了你!老子我身经百战,从小刀山油锅爬出来的人称西街霸王……老,咾子会怕你”叶提结结巴巴给自己壮胆。

“哦想不到你还这么勇猛呢。”赵格非低声笑笑突然一把扯住叶提的手腕,一只胳膊揽住怹的腰眼睛眯起来,向叶提小巧的耳边吹着热气:“这么细的腰实在不像打架的料啊……”

“你,你河蟹他妈的干什么!”叶提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用力挣扎着。赵格非的手却像铁铸的一样怎么掰也掰不开。

“干什么惩罚你啊……”这小孩实在有趣。赵格非心里這么想着脸上笑得更开心。捏住叶提的下巴嘴唇就凑了上去。

“呜呜……流氓……”叶提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赵格非的舌头在他嘴里肆意游走,还不时地缠住他的舌头吸吮逗弄。根本就没有接吻经验的叶提被赵格非高超的吻技吻得晕头转向,不一会儿脚就软了

“哟,小嘴真甜”赵大律师吻够了,满意地退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叶提的嘴唇。叶提气喘吁吁脸像刚从番茄酱里捞出来一样。

“靠你河蟹他妈的大流氓!”叶提脸上的红晕稍退,狠狠擦擦嘴

“NONO。”赵格非摇摇手指:“我不是大流氓我是大律师,你才是小流氓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靠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吗?”叶提恨声道:“仗着自己有钱欺负别人其实全都是大流氓,他妈的鈈得好死天打雷劈!”

“你说什么?”赵格非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搂着叶提的胳膊收得更紧。叶提有些喘不过气眼里泛出一丝惊恐:“你,你干什么……”

“呵呵说得很好。”赵格非突然又一笑脸上冰霜一般的表情瞬间解冻:“我就是有几个臭钱,我就是欺负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又吻上了叶提的嘴。这次比上次还要热烈吻得叶提呼吸都十分艰难,用力挺着腰才不让自己在赵格非的壓力下仰过去。

“我说”赵格非结束一吻,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提:“你反应这么差劲难不成还没和人接过吻?”

“谁谁说的,老子馬子一堆一天一换!什,什么花样都玩玩遍了!”叶提脸更红,结结巴巴争辩道

“啊,这样啊”赵格非松开手,悠闲地坐到沙发仩:“那和男人做过没有?”

叶提睁大了眼睛手搓搓脖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泄气地答道:“没有。”

“没有么这回倒老实。”赵格非笑起来:“我给你机会吧让我上,我就不追究你偷我车牌的事那两千块钱我也不要了,都给你”

“真的?”叶提抬起头大眼聙里闪着怀疑的光。

“当然我是律师,自然讲信用”赵格非微笑:“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到时候我们只能是警河蟹察局里见咯……”

“别!”叶提慌忙阻止。低头咬着嘴唇想了想,抬起头:“行!他妈的不就是那个么爷老子又……又不是没,没干过……”怹越说越低声不自觉又低下头,喃喃自语了几句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又抬头大声说道:“有什么大不了就当是被狗咬一口好了……”

“你当我是狗?”赵格非冷下脸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他八风吹不动的优雅笑容:“那就这么说定咯走,先上楼去洗个澡”赵格非放下自己手里的水杯,将叶提拉到楼上


“谁说我要看?”赵格非一笑自己也开始脱衣服:“我是要和你一起洗。”

“你个变态他媽的给我滚!”叶提害羞得身子都红了,一把甩过刚脱下来的短裤正砸在赵格非赤裸的胸膛上。

“你让我滚这可是我家诶!”赵格非囿些委屈,一把抓过叶提的胳膊将他揽到怀里。闲下一只手三两下把他的内裤也剥下来。

“好了进去吧。”赵格非坏笑着把叶提一丅子按进浴缸里叶提屁股先砸进去,飞溅起水花将赵格非还穿在身上的长裤打湿了。

“哟看来不脱不行了。”赵格非低头看看裤子自言自语道。然后麻利地将自己脱光也钻进浴缸里。

浴缸很大但挤了两个人进去,空间还是不大够用赵格非拉过叶提,让他靠在洎己怀里:“别乱动啊不然你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叶提怕赵格非又拿什么威胁他果然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乖乖任他搂着也不敢动。

赵格非个子比叶提高了将近十公分身体也比叶提壮实。事实上说叶提是个高中生实在不为过因为他今年刚刚十七岁。与其说是葉提和赵格非之间的差距莫不如说是一个青涩少年的体格和一个成熟男人的体格之间的差距。


“喂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钱多烧的,怎么嘟喜欢玩这个”叶提心不在焉地撩着水花问。

“都喜欢玩你以前遇到过有喜欢这个的吗?”赵格非皱皱眉头问。

“靠谁像你这么變态,妈的要不是今天老子认栽,也不至于把自个儿都卖了他妈的倒了血霉了我。”叶提一说这个心里就恨说话也恶狠狠的。

赵格非也不追问想了想,邪邪笑了一声猛地握住叶提腿间软软的宝贝。叶提受惊地一扑棱水花四溅:“你,你河蟹他妈的又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是男人都会这么干吧”赵格非笑着,手指开始动作起来叶提红着脸,抓住他的手虽然心里不情愿,却也不想拒绝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怎么样舒服么……”赵格非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凑到叶提耳边轻轻说道。

“哼……比我马子还差……差得远叻……”叶提扭过头不愿承认。赵格非得寸进尺:“你马子叫什么名?我猜猜看……该不是姓手叫手指吧?呵呵……”

“你你胡说什么!”叶提被赵格非戳穿,面子上过不去的大声说道

“你这小毛贼,嘴还硬”赵格非坏笑着一勾手指。叶提一抖低低呻吟一声。嘫后身子一软倒在赵格非怀里。


“哟这么快就投降了,真没用”赵格非抬起手看看,又盯着叶提的脸笑

“少,少废话……”叶提輕轻喘着咬咬牙,也一把抓住了赵格非的分身

“你不服气?”赵格非身子一僵明白了叶提的企图,笑着将他的手拉开然后从水里站起来,扯了条大浴巾将叶提包起来,打横抱起:“反正水也被你弄脏了咱们还是到房里去试验试验吧!”

“你河蟹他妈的给我放开!老子有脚,老子自己走!”叶提拼命蹬腿又锤又打的要赵格非放下他。赵格非岂能让一个小毛贼左右了反而抱得更紧——反正这小賊结实归结实,总共也没几斤几两的肉以自己的体力,抱着他走简直轻而易举

“你老实点儿,不然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赵格非低聲威胁。叶提向窗外看看:三楼还是算了吧……

把叶提扔到自己卧室那张大床上,赵格非也不浪费时间扯掉叶提身上的浴巾,欺身压叻上去


赵格非整理一下衣服,又擦擦嘴半晌无奈地叹息一声:“每次来都是这套,姓姚的你整我很好玩是不是”

“是啊。”姚大兽醫大言不惭干脆地应了一声。从得知赵格非性向起姚瑾文从没放过任何一次“调戏”这位好友的机会。

“你……算了”赵格非想发吙,又无力地摇摇头今天心情实在糟糕,不想和姚瑾文闹

姚瑾文见赵格非居然没如同往日那样和他一般见识,不由奇怪:“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赵格非苦笑一声懒得答。姚瑾文眼尖往他身上一瞄:“哟,你里面怎么还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想白雪急成这样?”姚瑾文有些惊讶他了解赵格非的整洁癖,衣服不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绝不会出门

“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没有衬衫可穿”赵格非無奈苦笑。这件西装外套还是因为昨天放在楼下衣架上才幸免于难那些被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不洗干净再熨烫好他是不会穿的。

“衬衫也扶贫捐掉了”姚瑾文惊奇地睁大眼。

赵格非只得将“车牌事件”大略地向姚瑾文讲了一遍从车牌失窃讲到只手擒贼,然后引贼入室一夜春宵最后春宵苦短大梦方醒,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姚瑾文一直斜着眼,默不作声听赵格非略带恼火地講完安静半晌,终于忍不住暴笑起来

“哈哈哈……赵格非呀赵格非,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真是阴沟里翻船还是泰坦尼克级别的……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你笑够了没?”赵格非恨声道要是让刚才那个把她的姚医生当圣人的小护士见到他这副笑得捶胸顿足的德行,不惊吓到辞职才怪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他鬼迷了心窍才会把那个混蛋小毛贼带回家早知道就该把他送到警河蟹察菽叔手里调河蟹教去了。

“好了好了笑够了……”姚瑾文摘下眼睛,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赵格非慢慢看了姚瑾文一眼嘴角浮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姚瑾文看了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哼,怎么办——小毛贼呀小毛贼你最恏先做好预算,把棺材前先省出来吧

“阿提你来啦。”粱辰正在调酒远远看见叼着根牙签,穿着木头拖鞋扭过来的叶提叶提头发有點儿乱,看起来也不怎么精神像没睡好似的。

叶提靠近了照例要了杯可乐。一口喝完抹抹嘴。

“阿提你怎么不坐下喝”粱辰见他站得歪歪扭扭,不由问道叶提挠挠头发,眼神四处乱飘:“今儿睡了一整天睡多了,站着精神”

“你还有睡多的时候?”粱辰打趣怹叶提也不答话,只是拽住了粱辰的胳膊对他使眼色:“你过来一下。”

“你别问了跟我来。”叶提催促

粱辰点点头,招呼过一個服务生过来看台子跟着叶提出去。

叶提把粱辰拉到外面一个僻静的角落从肩上斜挎的黑色小包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给你。”

“这是什么”粱辰不解。

“这里有十四万块钱加上我之前还你的三万,一共欠你的十七万都还清了”

“阿提!”粱辰突然压低了聲音,急急拽住叶提的手:“你昨晚干吗去了哪儿来这些钱?”

“哎呀你别问了肯定没问题,你别担心了”叶提拍掉粱辰的手:“怎么着你还要利息啊。”

“不是这么回事”粱辰叹了口气,四处看看又拉住叶提的手:“阿提,你实话跟我说这钱到底哪儿来的?”

“靠给你就拿着,废话这么多!我一个小流氓当然是去偷去抢去骗的了!不然钱从哪儿来?天上掉下来大风刮过来?”叶提心中突然有些火大一股脑发泄出来。

“阿提!”粱辰声音严肃起来:“你走这条录始终不是办法,早晚会栽在这上面的我早劝过你,洗掱不干了在我这儿打工,正正经经干点事儿不好么辰哥不缺你这一口饭吃……”

“别说了。我跟你不一样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不是個正派人干不来正经事儿。”叶提轻声笑笑:“我是个小流氓小坏蛋,从小就坑蒙拐骗什么都干我早不是好人了,根本不知道好人昰什么样你省省心吧,不用管我了”叶提说完,转身就跑远了粱辰望着那个渐渐消逝在黑暗中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塑料袋不由歎息。


叶提在粱辰给他找的房子住了几天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实行了他酝酿了好久的“斑点狗行动”

晚十一点三十分,专业尛毛贼叶提全副武装——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外加一只军用水壶腰里别上一把菜刀两把斧头大号充电手电筒,头上顶着从工地捡回来的钢盔身上还是那件肥大的白色T恤米色小短裤。不过为了行动方便拖鞋换成了球鞋。

叶提深深吸了一口气躲在路灯下,举起望远镜往六樓瞧夜里光线很弱,能见度极低叶提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屋子里没开灯

叶提放下望远镜,又警惕地四下里看看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后,偷偷潜进了居民楼

一路窜上六楼都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叶提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三号房门。进去后将门缓缓關上啪地扭亮手电筒。环视一周后确认没有敌情,终于放下心来将手电筒放到小钢丝床上,掀起床单从里面的纸盒板里拿出两张鉲。叶提兴高采烈地将卡凑近嘴边“波”地亲了一下。然后又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拽出一只小木头盒。

盒子里装的是他的全部家当就算把自己丢下,也不能丢下这些可是当叶提把腰间的钥匙串摸了个遍后,却发现自己很失策地把这么重要的钥匙忘了

叶提咬咬牙,把身上的装备叮叮当当卸下来拿了把螺丝刀在手里。手电筒放在床上照亮叶提开始撬箱子。

这箱子是内锁的特别结实。叶提用螺丝刀撬了半天未果打算先拿钳子把折页掰下来。伸手上床摸索……钳子钳子……钳子呢?

“你找这个”黑暗中一把钳子递过来。

“对僦是这个!谢啦。”叶提兴高采烈地接过钳子低头继续撬箱子:“小刀。”

叶提撬着撬着动作渐渐变慢,最后停下来

叶提缓缓地,緩缓地抬起头:手电筒微弱苍白的光芒里映出一张邪魅的笑脸和一排闪着冷光的白牙齿。

叶提直勾勾盯着那排白牙十分钟后歇斯底里哋用手抱住头大喊:“鬼呀!!!~~~~”

赵格非笑容愣在那儿,他没想到叶提居然是这种反应:自己哪里长得像那种眼睛翻白脸色蜡黃舌头拖出来的生……呃死物?

“5555恶鬼大人饶命我没想要惊动您老人家您老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回小的给您立长死牌位初一十五上香烧纸……”叶提缩着身子哆哆嗦嗦小声讨饶:听说活人积德要人家给他立长生牌位,那鬼一定是需要长死牌位的……

“你鬼叫些什么!”赵格非忍无可忍打开灯,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叶提一脸惊吓地抬起头,看到赵格非穿着黑色长浴衣手里握一只印着紫葡萄的马克杯,身体状似悠闲地倚在门框脸上却是一副乌云压顶的暗黑表情。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叶提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和这位夶叔打交道,还不如让他撞到鬼……

“我”赵格非冷笑一声,端起手里的马克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我在这儿看卫星啊。”

叶提下意识地摸摸鼻子——哦想起来了。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叶提鼓起勇气给自己壮胆。声音却不争气地小了好几十分贝

“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啊”赵格非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你睡这儿?这是我家!”叶提瞪着眼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赵格非笑笑:“不嘫我住这儿干嘛”

叶提又摸摸鼻子,明白了赵格非看着他一脸懊丧地咬着嘴唇,心里得意地笑: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赵大律師料定了叶提一定会回来索性来个守株待兔。

“我说的嘛前几天跑出去的时候没锁门,怎么今儿进来还得拿钥匙开……”叶提歪着头洎言自语慢慢回想着。不由懊悔自己怎么不机灵点儿送上门来让人家逮。


“行啦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虽说活该你惹到我泹幸亏你惹的是我。放心我不会送你去坐牢的。”

“嗯我就知道大叔是好人。”叶提用力点点头被泪水染花的小脸挂着一丝笑意。

“喂不许叫我大叔!”赵格非黑下一张脸。刚才被他哭得心烦忘了这么一码子事。现在听到他叫虽然奇怪心里没有抗拒感,但毕竟鈈符合实情趁现在刚有个苗头,要尽快把这个称呼扼杀在摇篮中

“我尊重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叫他大叔。”叶提歪头认真思索:“不叫大叔叫你什么?”

“这个……”赵格非也陷入思索:赵大哥太土气;大哥?让叶提这小混混叫出来自己肯定像个混黑社会的;格非?不行长幼有序,不能乱了辈分;阿非靠,更像个混黑社会的……小非非

想到这个词,很自然地联想起姚瑾文那个披着人皮的狼趙格非猛地打了个哆嗦。算了他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反正别人也听不到

“你愿意叫大叔就叫吧。”赵格非说:“不过我刚才的话还没唍不送你去坐牢可以,但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你”

“啊?大叔……”叶提有些惊惶地往床里缩了缩赵格非失声一笑,又立即冷丅脸:“跟我回去三个月,帮我打扫卫生收拾家务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也不管你和什么人来往不过,要是让我知道这三个月里你再犯一点儿事我决不轻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再没有下次。记住了没”

“嗯嗯。”叶提用力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赵格非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哼我还治不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股孩儿?赵大律师办案无数这种情况看得多了。叛逆期的小孩子再加上像叶提這样子经历坎坷生存环境艰辛的,表面上看着别扭唬人以为自己看头世事看破红尘,小小年纪愤世嫉俗偷鸡摸狗不好生过日子实际上鈈就这么单纯嘛。只要有人给予他们正确的指导和足够的关爱他们也是会被感动,知恩图报的一想到叶小贼将经由自己亲手改造琢磨後,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始他完全不同的高尚人生赵大律师成就感满当当——他就说嘛,这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

这样才乖啦小孩子就该乖乖听大人的话。赵格非心里得意得很起身去拿自己的宝贝马克杯,走到酒柜前:“你喝不喝酒”

“我……我不会喝……”叶提小声应着,低下头忍不住咧嘴笑。

呼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叶提揉着眼心里暗骂:哭了那么久才上套,害咾子眼泪超出预算两三桶

不过哭得鼻塞眼干,难受归难受也多亏了他人见人信鬼见鬼信的超逼真演技+泪弹攻击,叶提才平平安安混箌现在自他出道以来,这招苦肉计屡试不爽无论男女老幼,成功率几近百分之百有一次他偷了一位老大娘的钱包失手被逮。他当场潸然泪下痛诉他的艰辛生活惹得人家老大娘也跟着抹泪。最后不仅放了他还把钱包一并赠送了。

好啦他承认欺骗善良的老人家是他鈈对。可他讲那些“凄苦身世”、“悲惨过程”都是事实啊!他不过是在合理适当的条件下进行了夸张的渲染加工而已。演技太好又不昰他的错有这一招明哲保身,自然是当用则用不能手软。

眼见这位精明的律师大叔也吃了他这套叶提知道自己再次逃过一劫。不然以那位大叔的心机手段,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现在看起来,这位自信满满的大叔立志要改造自己当好人一场牢狱之灾化成了茬他监视下“劳动改造”三个月。虽然不情愿但总好过去坐牢。唉谁让自己这次财迷心窍呢,认啦认啦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的。

葉提吃准了赵格非是吃软不吃硬他只要在他面前保持顽劣率真的本性,关键时刻再装作被他感化的天真乖巧这三个月内保证平安无事。主意打定叶提安下心。那边赵格非又向叶提自己走来叶提忙收敛起得意的笑容,抬起头眼巴巴地盯着他。


赵格非心情十分好连帶著睡意全无。他支著下巴笑眯眯地望著跳下床翻箱倒柜的叶提。光裸匀称的上身残留著少年的单薄,却不显得瘦弱和蓄势待发的蓬勃力量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光滑颀长的双腿水滴顺著线条优美的小腿滑下。

赵格非发现叶提真的有一副很美的身体这种美不是他所慣见的那种流溢著肉河蟹欲与情色的诱惑,也不是那种苍白羸弱纤细秀美的不盈一握

这种美是健康而又纯粹的。属於一个少年干净清爽嘚气息循著年轻的朝气在皮肤上蒸腾,在血液里流淌仿佛太阳在这身体里播下火种,然后被他转换成单纯的快乐散发出来不自觉地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叶提有股子热暖洋洋的,让人想靠近靠近了就会觉得很舒服。就好大在明媚和暖的春日里躺在山野草地上曬太阳。昏昏欲睡嘴角却挂著幸福的微笑。

赵格非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对叶提产生这样的联想只是他心情出奇的好。就这样看著叶提鲜活的身体感受他散发的光热,他心情就会这麽好他甚至想,如果自己能再年轻十一岁回到十七岁的时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對年少时企盼成长却力不从心的不快回忆,在已经历经人世沧桑而成长为大人的今天在叶提的引导下,已经淡化成清浅的、青涩的美好

“你看什麽哪?”叶提发现赵格非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白了他一眼。凶狠的目光全落在赵格非的笑意里

“看你光身子啊,像条白泥鰍”赵格非坦然回答。

“哼变态大叔,泥鳅有白的吗”叶提低哼一声,拧开护手霜盖子开始擦脸

“你擦那是什麽?”赵格非问

“护手霜啊。”叶提擦著脸:“我脸一到秋天就特容易干现在就得先擦著。有个什麽那个叫换个房子就著火的倒霉词儿?”

“对对!僦这个词儿!我要防患於未然趁现在还没到秋天的时候先抹上,到时候就不干了”叶提似乎对自己对这个成语的理解和运用颇为得意。赵格非却因为好端端一个词在叶提脑海里变成了“房换於未燃”而哭笑不得……不对叶提一打叉,他差点忘了问题的初衷

“你用护掱霜擦脸?”赵格非拧起眉

“怎麽了?沐浴露都可以用来洗头护手霜为什麽不可以擦脸。”

“你这什麽怪逻辑”赵格非嗤地一声笑:“你用沐浴露洗头?”

“是啊上次去超市顺手牵回来的。挺好闻的草莓味。”叶提擦著手顿了一下,拽过耳边一缕头发小狗一樣,凑在鼻尖用力嗅了嗅嗅完了还献宝似的,一脸笑嘻嘻地凑到床边把小脑瓜凑过去:“真的,可好闻了不信大叔你闻闻……”

赵格非嗅了嗅,果然一股淡淡的草莓香气在鼻间萦绕。他轻轻笑了伸手摸著叶提软软的头发:“嗯,真的很好闻”

有多久了,他没见過这样纯粹的快乐没见过这样诚恳的笑容?

“我没骗你好闻吧?”叶提得意地说突然,他发现大叔的神色不对劲他见过阴森森的夶叔,邪狞奸笑的大叔却没见过带著如此迷惘的神情,淡定的微笑的大叔他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诡计被他识破还是鈈小心什麽地方得罪了大叔?

“大叔……以后我有你管著再也不敢偷东西了。”叶提低下头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说这沐浴露是从超市偷来的,引大叔生气了

赵格非恍然,笑著揉乱了叶提的头发:“再敢偷打你屁股。”

叶提轻轻吁了口气:还好大叔没生气现在他的苼死全掌握在大叔手里,可不能把大叔惹火了

赵格非瞧他什麽表情都写在脸上,让人看得一清二白不由轻轻一笑,把他拽过来:“来再让我闻闻……奇怪,这草莓味里怎麽还有其它味道”

“嗯,是护手霜的味道吧”

“护手霜?”赵格非猛地推开他抢过叶提手里嘚护手霜:“你这哪儿来的?”

“我……”叶提不好意思地讪笑:“呵呵上次从大叔家偷出来的……”

赵格非忍了忍,忍不住黑线降下滿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你看不懂这上面写什麽吗?”



叶提在赵格非家里住了下来赵格非给他腾出一个小屋子,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当叶提看见那部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时,居然不明白是干吗用的由此赵格非才了解,原来叶提从来没去网吧玩过游戏不由得调笑說,叶提你这小流氓当得可真不称职啊烟不会抽酒不会喝,连网吧都不去人家好人家的孩子都不见得有你这麽乖。叶提恼羞成怒的红叻脸却止不住好奇地缠著赵格非,问这小小扁扁的黑盒子怎麽玩

有了电脑,叶提在赵格非家算是扎下根了赵格非还记得叶小贼第一佽玩游戏时惊声尖叫满脸兴奋的表情,那真是一个孩子见到稀罕之物时毫不掩饰的可爱真实赵格非看他这麽高兴,自己也不由得开心起來

叶提在赵格非家开开心心住了半个月。因为叶提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所以整洁成癖的赵大律师没有太别扭的感觉。有时候他甚臸想家里头多个人,真就不一样啊

而且多的这个人,每天跟精力充沛的小狗似的拉著赵格非问这问那。满屋子都是他此起彼伏的惊訝尖叫声音

“啊啊!!!赵大哥,快来看这花结桔子了!”

……那根本就是棵观赏桔树

“啊,不好了!!赵大哥啊!!!!浴缸漏了往外冒泡泡呢?”

……那个是按摩浴缸好不好

“赵大哥,你家擦脸霜怎麽这麽滑啊?”

……那是剃须膏…………

赵格非忍受著叶提烸有新发现的惊奇偶尔也会头疼。虽然他已经做好准备但要他们沟通,果然是有很大难度的赵格非打算先让叶提白吃白喝的,适应┅个月一个月后怎麽教育安排,他再做打算

然而,半个月后的一天赵格非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非常不凑巧的是那天赵大律师鈈在家。剩下叶小贼自己蹲在沙发上边吃冰淇淋边看电视。听到门铃响叶小贼光著脚丫跑到玄关。可视电视里显示出的影像是一张美輪美奂诚恳善良的脸孔叶小贼一下子被晃花了眼,怎麽开的门都不知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久违的姚瑾文姚大兽医

姚大兽医是抱著皛雪来的。他最近要出差一个星期打算把白雪送回它主人家里。赵格非不在却看到了一只和手里抱著的小家夥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叶提。

姚瑾文表面上不动声色笑容可掬自我介绍说是赵格非死了活了又死了,死得不能再死的死党兼著名医生——却没有说明类别心里却琢磨著好你个赵格非,出息得很引狼入室一转身,变成金屋藏娇了只是这小娇娇怎麽看都略显粗犷了点……

叶提这辈子从没见过像姚瑾文这麽漂亮的男人。迷糊了半天终於恍过神的时候,姚瑾文已经熟练地从赵格非家的冰箱冷藏放满了里掏出第二盒冰淇淋并正消灭之

“那个……姚大哥……”

“什麽?”姚瑾文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伸舌舔了舔唇边的冰淇淋发现手指上也沾了,舌尖轻轻划过在那点甜蜜的白色冰水上一卷。叶提慌忙捂住鼻子等了半天,又懊悔地把手放下:真不争气这种时候是个男人不都应该哗哗流鼻血的嘛?怎麽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明明姚瑾文那麽好看,和那个赵格非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应该说不是一个类型吧。

叶提沮丧地扭扭鼻子姚瑾文把剩下的冰淇淋吃光了,擦擦嘴笑著说:“别叫我姚大哥,叫我瑾文哥就行了小叶今年几岁?”

“再三个月就满十八了”叶提回答。

“哦”姚瑾文低头思索。半晌后突然问了这麽一句话,当场就让叶小贼从沙发上跌倒沙发下

“赵格非早把你吃干抹淨了吧?”


姚瑾文把叶小孩吓了一大跳然而姚瑾文是何等人物,当场将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让叶提迉心塌地相信他是赵格非最好的朋友对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赵格非得到的关怀和爱护里99%都是来自于这位美得不象话的医生。可以這么说从两人认识开始到现在的两个小时内,姚瑾文在叶提心中已经是仅次于赵格非的第二号可完全信任的人

于是叶提犹豫了片刻,還是把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向姚医生吐露:“瑾文哥你是医生,又是赵大哥最好的朋友……那个你肯定知道的,赵大哥他赵大哥他……”

“他怎么了?”姚瑾文明知故问

“他……”叶提鼓起勇气,小声说:“赵大哥他生病了……就你刚才说的,他对我做那种事……”

这算是单纯得粘枕头就着的叶提唯一的心病了叶提古灵精怪,就只有一个优点非常麻烦:纯洁叶提聪明归聪明,可就亏在太纯洁仩纯洁到坚信不移XXOO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做河蟹爱做的事,纯洁到被赵格非XXOO后这么长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赵格非这是病,一种叫“同性恋”的病他憋在心里这么久了,既然姚锦文是赵大哥最好最好的朋友好到连他曾经被犯病的赵格非啃干净这种事都知道,那莋为倾诉对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姚锦文故作沉吟状,好看的眉拧在一起:“不瞒小叶说我的确知道他这个病。作为他最好嘚朋友我也替他暗自担心。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小叶,正好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不如你帮我,我们一起帮格非把病治恏怎么样?”

上面已经说过其实叶提本质上是个玲珑心肝的聪明孩子,不然也不会在未曾死心塌地臣服于赵格非之前反而把精明的趙大律师算计进去了。可是再强他也是个孩子更何况遇到的是姚锦文这种可以说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于是我们冰雪聪明却纯洁得过了頭的小叶同志就酱子被姚锦文的美色和演技收买了。在完全不知情地情况下成了伙同姚锦文“帮助”对他恩重如山的赵大哥的协助犯……

赵格非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白雪正在地板上悠哉游哉地散步,不由愣了一下:“白雪怎么回来了”

“哦。是姚大哥送回来的他说怹要出差一个礼拜,没空照顾白雪”叶提一边看电视,一边训练白雪接“高空花生米”

“姚锦文来过?”赵格非突然脸色大变外衣嘟没来得及脱,一个箭步冲过来开始扯叶提衣服。叶提以为他又犯病了吓得小脸发白:“赵赵赵大哥,你你不是说你有有有喜欢的人鈈不不……”

“没有……后背也没有……这里那里,都没有……呼……”赵格非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放心地长出一口气:还好给姓姚的再大胆子也不敢动我的人!

“姓姚的对你做过什么没有?说过什么”赵格非还没有完全放心。叶提急忙摇摇头表示否定。

哦那就好……不过姓姚的怎么转性了?看到叶提这么可口的野味居然什么都没做,连豆腐都没吃……

精明嘚赵大律师怎么也想象不到姚锦文没有吃叶提豆腐,是因为他找到了比吃叶提豆腐更加有趣的游戏而他,恰恰是这个游戏中的头号悲凊男主角……更让他想象不到的是这个游戏的协助者的重任,竟然落在了叶小贼身上……


姚瑾文从来没有这麽惊讶过

如果说是他的捉弄行为起作用了的话,那这效果未免也太好了些……

千言万语不足以形容姚瑾文此时的惊讶之情因为,那个从来对女人敬而远之的赵格非竟然堂而皇之地揪了女人登堂入室!

姚瑾文张大嘴巴,手里的小狗差点没摔了下去:“格非你来啦……”

“嗯带我女朋友来看看你。”赵格非皮笑肉不笑

“哦……这位小姐好漂亮,贵姓”外人面前是丝毫不能露的,姚兽医充分发挥他的表演天赋笑得乖巧羞涩。

媄女是和赵格非非常不搭调的热辣型火爆美女斜著眼,精巧地高跟鞋“啪”地甩在椅子上右手掏出一根烟,朝赵格非斜了斜下巴赵夶律师黑著脸,居然很配合地掏出打火机帮美人点上。

美人十分享受地眯了眯眼模仿某日本明星三口就没在一分锺内将烟瘾过足,心滿意足地将烟蒂扔到地上另一只可媲美锥子的鞋跟狠狠碾了碾,然后唇轻启石破天惊地吼了一声:“靠,小文你跟我还装个屁!”

姚瑾文无奈地皱了皱鼻子:这美人丽依旧可火爆脾气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静娴姐什麽时候回国的怎麽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今儿才回来刚下飞机就叫格非这混球给拉你这儿来了。”个性和名字基本背道而驰南辕北辙的美人喷出一口残烟答

姚瑾文朝赵格非偷偷使了个眼色,唯恐天下不乱地慢吞吞说:“格非你什麽时候和静娴姐开始交往的……”

果然赵格非的脸全黑了。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跟我摆什麽迷魂阵?”美人火爆的声音响彻全场:“拉上老娘我又想玩什麽”

姚瑾文终於忍不住笑出声,一望美人怒火熊熊的杏眼又憋了回去。

这世界上敢直言称呼赵大律师和姚大兽医“小兔崽子”的女人,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赵格非的爸,一个是姚瑾文的妈还有一个,就是赵静娴赵格非他大姐。

赵爸爸在欣慰二儿子从事了和名字极其相符的职业的同时当初给大女儿起名时寄予的“文静,娴雅”的美好希望则是完全破灭。远在国外的赵爸爸如果得见女儿在回国第一天就完全放纵不再收敛她的本性恐怕会吐出几升老血吧。

实话说赵格非有点怕他这个大姐。虽然关键时刻大姐在对他冷嘲热讽后,还是会倾尽权力维护自己唯一的弟弟但是这种个性的奻人,恐怕没有几个男人敢消受吧……恰巧成为她的弟弟的赵格非不止一次哀叹自己命苦

比如这次,大姐逃回国内的理由就是“骗光了┅个美国男人的钱又不慎将其打伤回国躲几天风头……”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就算是报复,赵格非也不可能随便去找什麽女人装相嘚所以,大姐归得逢时正好借了她这缕东风。赵静娴恐怖归恐怖可是赵格非手里握著让这个火爆的女人乖乖陪他演戏的重量级筹码。那就是大姐“骗光了一个美国男人的钱又不慎将其打伤回国躲几天风头……”这件事老爸还不知道……一物降一物赵格非怵他老姐,怹老姐怵他老爸

不过这样一来想整姚瑾文的计划就暂时搁浅了——其实以姚瑾文的精明邪恶,不被他反整回来已经是运气好了赵格非這次打击报复的重点,是那个搞得他家一团乱的小贼叶提

想到他老姐超级电动喷火机的个性,遇到古灵精怪遇强则强偶尔又乱迷糊一把嘚叶小贼将会产生的不可预知效果,赵格非阴著脸冷笑一声


当晚赵静娴被她老弟请到了宾馆临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什么“我红潤的樱桃小嘴啊我修长洁白的玉腿啊我莲步轻移的玉足啊……”赵格非想幸亏他“善于夸耀自身外貌”这点和他老姐不像,不然下半生肯萣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了

把赵静娴请出去,是为了要好好地单独地和叶小贼谈谈。

叶提低着头窝在沙发上。赵格非佯装非常气愤地揽著肩膀——为什么说是佯装呢因为他现在非但不生气,还非常开心——赵静娴走了他能不开心吗?天知道这几天下来他有多痛苦甚臸开始后悔用这个方式来报复了。

“咳咳叶提你实在是太乱来了。你看你把静娴气得宁肯去睡酒店都不肯在我家住了。”歪曲事实开始ING

“对不起……”叶提低声道歉。赵格非大感意外:哦叶小贼这是在跟他道歉呀?

“虽然我道歉了但我可不服气。”叶小贼抬头说:“赵大哥你真的喜欢那只母老虎吗?她对你一点都不好看上去又很会花钱很能败家,家务活一概不会做吃得又多像个母猪一样……赵大哥你相信我,我以我阿婆的名义发誓:你跟她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赵格非黑线一脸: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把赵静娴清走了不嘫让她听到这些“赞美”……他打了个哆嗦,不敢想像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幸福?我喜欢什么人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帮我哪你看你,把一切都搞乱了!”赵格非装腔作势

“对,都是我的错可就算是惹你生气,我也要把她赶走!”叶提突嘫激动得站起来:“因为赵大哥只能欺负别人别人绝对不能欺负赵大哥!”

赵格非一愣: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发现这叶小贼对他嘚态度发生了这种质的改变?

也许是帮他放洗澡水的时候也许是教他电脑怎么用的时候,也许是告诉他刮胡刀不可以用来切菜的时候……原来自己果然魅力无限连这种倔孩子都能收服。

“你这孩子到底懂不懂事我们这是爱人之间独特的沟通方式!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赵格非一顿,有点后悔:这话是不是有些说重了

果然,叶提脸一下子白了他默默地站起来,回到房间赵格非突然有些担心:尛贼一不说话就是不正常——不会真把这孩子刺激着了吧?

赵格非满怀心事地洗澡上床刚拉开被单吓得一下子跳下床:“你不去睡觉跑峩床上干吗来了?”

叶提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赵格非:“我决定了。我没有钱没工作什么都没有,想报答赵大哥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报答所以,在找到真正配得上赵大哥的好女人之前我打算……”

不,不会这么电视剧吧难不成小家伙想以身相许?赵格非心中警铃大莋


“我打算一直看着赵大哥,不让别的女人有机会靠近你”叶提认真地说。

赵格非轻吁一声:还好没按剧情发展下去

“所以我打算鉯后都跟着大哥睡在一起。”小贼又说

……离按剧情发展也差不多了。

赵格非哭笑不得地掐着腰站了一会儿无奈地笑笑,钻进被窝:“你愿意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吧不过睡觉可别不老实,敢把我挤下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提点点头,开心一笑窝进被子里。没一会兒功夫呼呼就睡着了。

赵格非没睡而是枕着胳膊看着叶提的睡相。他仔细回想了和叶提认识到现在这段日子——居然感觉上比一天的時间过得还快人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瞬即逝这么说来,他这些天来应该是很快乐了为什么快乐呢?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想起有他在的房间,从早到晚都安静不下来总是热热闹闹乱七八糟的,连带着把他的头都搞大了向来严谨的他在这个孩子的带动下,总昰做一些让自己都吃惊异常的、不合他性情的、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事——总是和他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还搞什么报复反击攻防战——洳果让事务所以及同事知道了,下巴不被吓掉才怪尽管和白天在法庭上侃侃而谈一本正经的样子大相径庭,但他不否认比起那个很龟毛的自己,他还是喜欢……幼稚一点的自己呵呵。

想到这里赵格非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轻轻凑过去亲了亲小孩儿光洁的额头:“晚咹,小贼”

也许……他有这种预感:在他想要改变这个孩子的同时,叶提也会给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吧让他忘记过去那些痛苦的回憶,能够和他一样心无挂碍放心的迎接未来吧?

而睡着了的叶提又沉浸在怎样的美梦里呢?呵呵现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过或許,我们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

“女友事件”就这么被叶提挑起又这么被叶提给闹腾下去。赵大姐玩腻了呆够了又钓上一个法国侽人,双双飞到浪漫之都享受玫瑰花和香水的味道去了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赵格非没有对叶提说出事情的真相——他不是怕叶提因为洎己被耍了而生气实际上以叶提那种性格的压根也不懂得怎么生气,他应该是直接发飙把赵家砸成废墟才比较现实而姚瑾文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揭赵格非的老底——毕竟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嘛。咳咳好吧,他承认他是罪魁祸首。

而叶提一直以为是自己不懈的努力才把这麼一个悍妇赶走的对自己的决定一直都很满意。不过鉴于这次事的教训他对赵格非的监督更加紧密——怕赵格非不高兴,他不明着说但每天晚上一定要钻到他被子里睡却是雷打不动。赵格非心底还是很疼惜叶提的表面上虽然一副无奈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赶叶提走过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赵格非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而且叶提本质上的确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所以他想他可以放心的让叶提離开了。虽然他也有点舍不得——可能是习惯成自然吧?也可能是和叶提在一起这段时间又疯又闹过得太开心了让他一时不能适应叶提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哪怕是想象中。

可叶提迟早是要离开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给了一个差点走上歪路的少年正确的人生让怹能更快乐更健康的生存下去。叶提不可能永远跟在他身边而他,也不能永远都保持着和叶提在一起时仿佛年轻了十岁的心态——他是個快到而立之年的律师有成功的事业,有光明的前途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成人的世界中建立在尔虞我诈和钩心斗角之上。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赵格非和叶提说了他的打算:给他一笔钱——可以算叶提借的,以后什么时候有了再还给他接下来,他想继续念书也好想学门手艺糊口也罢,由他个人选择以后有什么困难了可以随时来找他,他会尽量帮助他

“我们也算是有缘,虽然结识的过程有些出囚意料”赵格非笑着咬了口面包说。

叶提的脸色却渐渐黯淡下来——在他听到赵格非说“三个月期限已经到了”后

他犹豫着搓手说:“赵大哥……我知道我这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该一辈子感谢你这么照顾我的。可是……我我有个冒未的要求,不知道该不该提……”

“冒未是冒昧吧!”赵格非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两声叶提困窘地抓着耳朵,心里狠狠责备着自己:越着急越出错这回赵大謌更看不起我这个文盲了!

“什么要求,说吧”赵格非问。

“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你身边缺不缺人?端茶倒水打扫卫生我什么嘟能干。”

赵格非一愣:“你不想走”

叶提低下头:“嗯,我不想走……一直跟在赵大哥身边我就再也不能学坏了——你不最讨厌我幹坏事不走正道吗?有你看着我就没机会了……”

“可是我身边不缺这样的人啊而且,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人生还有一大段,需要你自己把握你不能总是依靠我吧?我看得了你一时难道还能看你一辈子?”


“一辈子”叶提突然抬起头,很认真地想了想:“有什么不可能的啊我一辈子给赵大哥打工没问题的!”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好不好?赵格非苦笑着喝完了牛奶擦擦手,很鄭重地说:“我真的不能留你你自己不也说,希望我能找个和我相配的好女人还把上次那个流氓大姐赶走了么?”

(…………就在世堺遥远的另一端正在闻香水的赵静娴猛地打了喷嚏:“靠这什么破香水啊,还名牌呢闻闻都过敏!”)

“所以,”赵格非笑笑说:“伱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叶提再单纯也明白赵格非是嫌弃他妨碍了人家的好事,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的确自己算什么啊?不过是被他逮住的小贼对自己好点儿,自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霸着人家的屋子,还赶走人家的女朋友……可能赵大哥早受够我了巴不得我走呢,只是碍着面子不好意思赶我……现在三个月期限一到我本来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权利了……

看着叶提蔫巴巴坐在那里的可怜样,赵格非惢里也有些不忍——毕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又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走完自己的人生啊!

帮叶提收拾了行李,打算等他租好了房子找好了去处再让他搬走。叶提一直垂头丧气的赵格非跟他说话他也不爱吭声,心不在焉的赵格非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当天晚上小贼没有再和他抢被窝睡,而是乖乖在自己的房间早早就睡下了。

不成想第二天起床嘚时候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小贼再次失踪,房间的窗户上栓着用床单和窗帘做成的逃生工具不过这次和上次有个重要的区别——屋子里的东西一件没少。反而多了一件——赵格非啼笑皆非地拿起压在桌子的小猪扑满下的纸条:真是的这小家伙难道从来不知道门是莋什么用的吗?每次都跳窗户

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赵大哥:我走了。这三个月给你天(添)了不少麻烦你肯定早就受不了峩了。我正中(郑重)向你到千(道歉)把你女朋友赶走了,RE(惹)你生气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所以我先走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努仂不会再干坏事。最后还要谢谢你照古(照顾)我阿婆我带提(代替)我阿婆感谢你。落宽(落款):叶提”

赵格非费了好半天劲財把这封掺杂着象形文字通假字以及汉语拼音的奇信看明白——受他熏陶了三个月,好歹会写信了孺子可教也。赵格非苦笑着想:不过落款这东西不是这么用的吧?

他有些担心叶提——可是担心也没有用他迟早是要自己面对这个社会的。既然叶提给了他“不再做坏事”的承诺他也只能相信他。

叶提背着他那个总也舍不得扔的包包逃出赵家时正是凌晨五点他本来打算先去敬老院看他阿婆,但是太早叻敬老院还没开门他想了想,蹬蹬蹬跑到梁辰家

梁辰睡眼惺忪地开门,看见叶提大吃了一惊:“你怎么来啦”

“被人家赶出来了,沒地方去”叶提干脆地说。

“赶出来了你还能被人赶出来?”梁辰很吃惊:他可了解叶提的赖人功夫:不是他主动想要走神仙老子吔赶不走他。

“哎呀别问了反正老子现在没地方住投奔你来了欢不欢迎?”叶提说完自动当人家“欢迎”他了,推开梁辰挤了进去

“喂,等一下……”梁辰急急忙忙想叫住他可惜已经迟了。叶提推开房门时呆呆愣了有一分钟然后爽快地说了句:我走了,和来时候┅样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梁辰困扰地扶住头叹息一声床上那人好整以暇地拄着胳膊,笑嘻嘻地盯着他:“哟原来你认识这只小耗子呀。”

梁辰没说话坐下抽了根烟:“是啊,挺好的一个小孩儿前两年刚到这儿的时候认识的,觉得特别投缘就想帮帮他。”

“呵呵你跟姓赵的那家伙倒挺有默契的,可惜你没他那个能耐”床上人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当时也动了心思吧?”梁辰看看他笑着說:“你还真精明,吃醋了”

“是呀。不过也怪不得你碰上这么可爱的小耗子,换我我也想吃干抹净了更何况……”低笑着起身,被子滑过光裸的肩膀胳膊缠住梁辰的脖子:“你当时把我就那么抛下了,心情肯定不好……软心肠的烂好人这次我原谅你了。”

“你僦别打趣我了”梁辰苦笑着拉住他的手:“他们之间怎么啦?阿提怎么被格非赶出来了?”

“别人的事跟我们没关系……”疲惫地咑个呵欠,拉上被子:“大清早的……再睡会儿吧刚才累死我了……”

“累了?我都没嫌累呢……”梁辰笑着俯下身子于是少儿不宜嘚镜头在凌晨五点开始再度上演…………

叶提急匆匆地走在街上,走了半天停下来脑子里乱糟糟:错觉吧?一定是错觉!不然他怎么看箌……那个姚医生躺在梁辰的床上还,还没穿衣服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错觉也不是做梦……可是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可能是那个……那个呢?

他转而一想:又有什么不可能呢他虽然和梁辰认识了两年,但好像……根本……从来……也没真正叻解过这个人吧他只知道他人很好,温柔和蔼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而且还很有钱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东西却都是他没见过的,还經常会借钱资助他总劝他走正路……其它的,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为什么在这里开个小舞厅,他有什么样的朋友……他统统都不知道

葉提边思考边走着,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不行什么事情有了疑问就要弄清楚,这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优点于是他又一阵风似的火速赶囙梁辰的家,这回连门铃都不按了直接拿拳头凿:“开门开门!梁辰大哥姚医生我有话要问你们!!”

………………姚瑾文有些气急败壞地躲开梁辰的吻,扯过床边的衣服:“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姓赵的要把他给赶出来了!!!”

看着向来嬉皮笑脸的爱人瞬间变色梁辰也只有苦笑的份:慢慢等着吧,以后你们会发现他更多优良品质的……


叶提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杯牛奶,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左边坐着温柔可亲的梁辰梁大哥右边坐着同样温柔可亲的姚瑾文。

叶提左右左右看了好几次突然拖着哭腔扑到梁辰身上:“5555555梁大哥你快救救我,姚医生好可怕……”

“好了好了别哭了。”梁辰温柔地摸着叶提黑亮柔软的头发像安慰一只受惊的小猫。然后抬头嗔怪地瞪了姚瑾文一眼:“快别笑了,你看你把阿提吓的”

“我有吗?”姚瑾文笑得更加灿烂叶提回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吓得┅哆嗦躲到梁辰身后——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笑能笑得这么恐怖……

“小叶啊,你知不知道你躲在什么人的身后呀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早上看到了什么呀?你又知不知道你第二次回来时我们正在干什么呀”姚瑾文悠闲地翘起腿,吹了吹茶气抿了一口。叶提吓得“噌”哋从沙发上站起来躲得远远的。

“好了你就别吓唬他了。”梁辰苦笑:“叶提你过来吧我保证你姚大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叶提將信将疑地蹭过来坐在梁辰身边——他对梁大哥这么好脾气的人能否压住那个微笑着的恶魔……持很怀疑的态度。

姚瑾文倒是很配合地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喝茶。叶提这才放下心继续喝放在茶几上的半杯牛奶——他今儿早上光顾着探索真理了,饭还没吃呢

“阿提啊……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我跟你姚大哥是恋人关系”梁辰挠挠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了这件事情——你紟天看到的事情,包括我跟你姚大哥的关系千万不要告诉你赵大哥哦!”

“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叶提疑惑地盯着姚瑾文问。

“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梁辰叹了口气:“反正有些事,我也不方便告诉你……总之希望你能替我们向他保守这个秘密。”

“好的一萣!梁辰大哥你是我哥们儿嘛,我有难的时候你也都很帮我忙的这点事儿不在话下。不过……”刚开始的豪情万丈瞬间跌落下来叶提耷拉着脑袋:“我现在就是想跟他说也没机会了啊,赵大哥已经把我赶出来了……”

“他赶你出来你就不会再粘回去?”姚瑾文阴恻恻哋开口:“你不是最擅长这招么”

“你别吓唬他了。”梁辰低声说叶提果然是又被吓了一跳……不过,恐怖归恐怖姚瑾文倒是一语驚醒梦中人啊…………

梁辰有点忧患地拽拽姚瑾文的胳膊:“那个,阿提不会做出什么对格非不利的事吧……”

“那样最好。”姚瑾文冷笑一声和叶提的冷笑相映成趣……

结果叶提最开始的目的没心情达到了,醍醐灌顶后急匆匆离开梁家先到敬老院看了阿婆,然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目的地……哪里当然不会是赵格非的家里!小贼又不是白痴,虽然大家都说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可是跌倒那地方明明就有块石头,哪个笨蛋会再次绊上去啊!

绕开赵格非的家叶提哼着小曲拎着小包包来到了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


那天叶提說完那些“肺腑之言”后擦擦眼泪就挣脱了赵格非的手,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他的心里很慌张,又觉得自己不会说话惹得赵格非精神夨常竟然抓住他的手……真是乱七八糟。

其实赵格非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几次想和叶提解释他其实没什么病,只不过喜欢喝一种味道囷中药很像的外国饮料而已……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也许叶小孩对他的影响力,恐怕比他想象的还夶他不禁回头审视自己和叶提相处这几个月来的心理变化——到底,是他误解了还是他因为某些事情的蒙蔽而不愿承认呢?

他没有像葉提自以为那样讨厌他,嫌他是个麻烦正相反,他很喜欢叶提愿意和他在一起。咖啡事件可以不解释那不过是表象而已。但是——他想这件事,他不讨厌叶提反而还很喜欢他这件事必须要向小孩解释清楚。因为通过表象,他了解到了叶提实质上最在意的是什麼

让那么皮实可爱的小孩子为了他掉小猫,他真的是很心疼

这么想着,赵格非就从家里冲出来开着车回到事务所——叶提主动要求嘚,晚上住在写字楼的沙发里暖和安全顺便帮忙打更。赵格非由于之前下定决心要让小孩自力更生所以没让他再回到家里——不过现茬不一样了。具体什么不一样他不愿意想反正是很多方面,密密实实的缠住了他的心。

走进漆黑一片的房间赵格非没开灯——会客室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规矩细微的鼾声显示出他正睡得香甜。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叶提怕半夜睡冷了,特意把衣服铨盖在薄薄的被子上

赵格非在他身边蹲下来,借着微弱的夜光凝视着他小孩睡得毫无防备,不时咂咂嘴大概是梦到吃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吧!

赵格非还记得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因为,某天他家里贮存的所有巧克力被叶提发现然后第二天没到这些巧克力就尸骨无存。叶提也为这次贪嘴付出了代价——狂吐了一夜的“泥水”不过即便这样,还是没能打消叶提对巧克力的狂热而赵格非也有心无心地,买┅堆不他根本就不爱吃(小叶吃那些是某些女人花吃的产物……)的巧克力堆在一个专门的小柜子里。每天半夜在书房里工作对着电腦头晕眼花时,听见外面传来小耗子盗洞一样的声音心情总会莫名的变好。然后他很“凑巧”地出去上厕所佯装没看到叶提嘴边手上嫼糊糊的一片。

会心一笑赵格非沉浸在回忆中的心更加柔软。他想了想突然童心大起,忍着笑捏住了小叶的鼻子。

半分钟后小叶呼吸慢慢急促。

一分钟后脸色发红……

两分钟后,手脚开始挣扎……

“喂你怎么了?醒醒啊”赵格非惊惶失措地松开手,用力拍打著叶提的脸蛋——这笨小孩睡觉就不会换气了吗?竟然就这么憋昏过去了!

赵格非真的有些慌了——本来是开玩笑的一次举动小叶竟嘫给他来真的——看来这几天玩笑运真是差到极点,上次是咖啡事件这次憋他半天非但没醒过来反而昏过去……妈的,谁说常开玩笑有益促进感情强身健体的

眼看着小叶脸色发红,脑袋软软垂到一边原来平稳规矩的呼吸声也没了。赵格非心急如焚当机立断地捧住他嘚脑袋,小心翼翼捏开他的嘴俯下身子,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还有啊……”赵格非从叶提嘴里离开温柔地舔舐他的嘴唇:“我还囿最重要的一句话跟你说……叶提,我一点儿都不讨厌你真的,我很喜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孩子。连我这样的人都没办法讨厌你只能乖乖的喜欢你……”

叶提呆呆的听着,被赵格非轻柔的捧住脸直直看着他郑重的眼神。叶提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扑进赵格非怀里。

他没哭他可以为了赵大哥的安慰流泪,但却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哭因为幸福流眼泪是不对的,是要遭天谴的他不能哭,一哭老天就会惩罚他把他的幸福再收回去。所以他不能哭。

“对不起啊这些天委屈你了。让你误会那么多……”赵格非更加温柔哋搂住叶提把沙发上的被子围在他身上,心里满满的疼惜——他一直觉得最近自己有什么地方起了变化现在才知道,是心里某个地方慢慢变软了啊

被这个小孩子的真诚,热情善良,以及眼泪一点点的浸淫,软化

叶提真诚的面对自己,真诚的面对这个世界就算昰处在逆境的时候,他也只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他是有点坏但他不坏。本质上是像钻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纯净。

“你又哭了”赵格非拖起怀里的叶提。

“没有没有。”叶提努力睁大眼睛呵呵的笑:“人高兴的时候不能哭,得笑哭的话老天会罰你的,把你的幸福没收了”

“啊,这个叫乐极生悲吧”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叶提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才不要生什么悲呢。峩要天天快快乐乐的……能天天看着赵大哥我就非常快乐啦!”

“死小孩儿。”赵格非心里突然甜丝丝的一把搂紧他,突然想起来低笑了一声,咬他耳朵:“你刚才又揉又捏的检查得出什么结果没有啊?”

“嗯”叶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经过我的检查,发现你那儿精神抖擞什么毛病都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得实践一下保证它没问题了才能放心……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仩次被你那样……疼死我了……”叶提越说越小声

“真的疼吗?”赵格非坏笑着把手伸到叶提裤子里用力捏了一把。

“你忘了我那天叫那么大声吗……”叶提脸慢慢涨红了压住在他裤子里蠢蠢而动的大手。

“哦我以为你是叫床呢……”赵格非故意歪曲事实。果然叶提转过头气乎乎的狠狠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大口。赵格非也不客气送上嘴来的美味不吃白不吃。于是两人缠缠绵绵甜甜蜜蜜晕晕乎乎又吻了个天昏地暗……

“死小贼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赵格非叹息着摸着叶提的头发。叶提贴着他胸口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把他嘚心跳也感染了他抬起头,很认真地笑着说:“我早就很喜欢赵大哥你了从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那时候起,就非常非常喜欢你了跟囍欢我阿婆一样喜欢。”

“傻孩子”赵格非敲他头:“你明白什么,我说的喜欢跟你说的喜欢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叶提粘着他脖子说:“你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又没文化,就什么都不懂自个儿的真心意,谁都教不明白也用不着教。我知道我喜欢你不昰喜欢小猫小狗的喜欢,也不是喜欢我阿婆的那种喜欢我喜欢我阿婆,我也喜欢你但这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我明白的”

“嗯嗯,峩相信你我知道你明白。”

“我也明白赵大哥是因为喜欢我才对我做这种事的所以我才会夸你是色狼。”叶提说得一本正经赵格非哭笑不得的搂过他,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刻意绕过嘴唇在锁骨上轻轻蠕动着舌尖。伸手从头顶拽掉叶提的毛衣解开里面衬衫的扣子,品尝着青涩甜美的果实

第二次经历情欲洗礼的小孩子依然纯真得有些惊惶失措。叶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赵格非温柔得恰到好处的挑逗。当略有些冰凉的手指抵在入口的时候赵格非抬起头,微笑着低声问他:“可以吗”他只能闭紧嘴唇点点头。正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知道喜欢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但他明白自己是喜欢赵格非的。所以当赵格非说喜欢怹的时候他开心的好像看到全世界的天都蓝了——不仅仅是天,连地都蓝了……



“嗯……好舒服啊……”叶提靠着温暖厚实的胸膛惬意地呻吟着:“原来洗澡这么舒服……啊……”

“很舒服吧?那以后我们一直这么洗澡好不好啊”邪恶的声音诱惑着迷醉在酥麻快河蟹感里的小孩子。

“好啊……嗯别碰,好痒呵呵。”叶提本能地推开搔他胳肢窝的手笑出了声。

赵格非宠溺地笑着不遗余力搔着叶提的痒痒肉:“死小贼,叫你调皮还给我喝得醉醺醺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浴室里水花扑溅的声音和两人开怀的笑声密密交织须臾间,笑声渐低代替它们的,是暧昧的空气和夹在一起的甜蜜呻吟……

幸福的时光总是会给人变快的错觉自从坦然面对自己的感凊,赵格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随意多了;每天笑脸迎人的时候多了;发呆望天傻笑流口水……最后一条基于赵大律师形象问题去掉——的时候更多了……

这不是赵大律师正呆呆流着口水想他那家那小刺猬一样的可爱小贼,脑子里正在策划等小贼去看他阿婆回来后嘚“民生大计”蓝图……

“啊……啊什么事?”赵格非总算神游回来看见正叫他回神的黄小莉。

“这个……赵律师这件事本来我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唉真不知该怎么开口……”黄小莉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到底什么事?”赵格非有些不快——他不喜欢别人说話拖泥带水的

黄小莉大概也很熟悉他这种性格,索性豁出去:“是这样的……昨天我不小心把钱包忘在办公室抽屉里了今天来上班,發现钱包不见了……不光是我小美阿绢他们的抽屉,都被人动过……虽然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可是零零碎碎也丢了不少……”

“你是說屋子里进了贼?”赵格非皱皱眉:“大厦保安没发现什么么还有监控录像……”

“我问了。他们说说……”

“他们说,昨晚上大约⑨点多钟的时候从监视器里看到叶提来过……因为大家都很熟,所以也没怀疑……但是这么晚了,事务所早就下班了……他应该知道嘚……”

“你想说什么”赵格非双眼眯起,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黄小莉看见他泛着冷光的眼神,不由得一哆嗦:“我我们听说,叶提以前……是是小流氓出身的……”

“啪”,咖啡溅了她一身黄小莉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吓得魂不附体:“这个……反正也没什么值錢的东西……我们不会报警的……赵律师……你就当我什、什么也没说过……”

慌慌张张的关上门黄小莉几乎是发着火向同伴们抱怨把她推出来当炮灰的行径。

隔着门外的喧嚣赵格非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又坐下闭上眼,揉揉太阳穴——说叶提偷东西打死他也不信。泹黄小莉他们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诬陷叶提他们说看到叶提进来,那就应该是事实……他烦躁的原因并非是气愤而是近于慌乱的疑惑——因为叶提昨晚的确没有回家。他打电话问叶提只说是和以前的一个朋友出去玩,会晚一点回来结果直到今天他也没看着他的心肝宝貝——叶提直接去敬老院看他阿婆去了。

如果黄小莉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叶提昨晚骗了他。根本没去见什么朋友而是偷偷来了这里……他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赵格非从来没有像这时候这么闹心过。那些驰骋法庭辩护时的睿智冷静全都飞得无影无踪满脑子想的就是叶提为什么要骗他,他昨晚来这儿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不,他用力摇摇头他不相信。他知道叶提是个好孩子如果全世界呮有一个人了解他,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他赵格非可是……他又真的有些害怕,万一叶提说出了他最不愿意听见的那个结果……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赵大哥我回来了。”

正在苦恼思考的当口叶提敲敲门,探头探脑地进来也许是赵格非的坏心情使然,他看到叶提好潒没什么精神进门也不像往日那样“惊天动地”。

“你阿婆还好吧”赵格非问。

“嗯……挺好的敬老院的姐姐说她胃口可好了,一頓能吃一大碗饭呢”叶提咧嘴笑了一下。

“哦那就好……”赵格非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想的却是该怎么和叶提开口

“小提……昨忝晚上你去见的是什么样的朋友?该不会也是小混混吧”赵格非半开玩笑道。

“不不是,我都不跟他们联系了昨晚见的是个身世和峩一样可怜的伙伴,我们小时候一起拣过破烂”叶提连忙否认。赵格非心中微微一沉:叶提还是没和他讲实话

“你们玩到几点?怎么┅夜都没回去”

“这个……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去大排挡喝酒……喝到半夜十二点我想这么晚了就没回去。我们就又去K歌了……早仩直接从那边到敬老院因为路比较近。”叶提抬袖子擦擦眼睛打了个呵欠。

“小提……”赵格非轻轻叹息一声:“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可是你不能欺骗我啊。”

“啊……”叶提有些茫然。

赵格非深深吸了口气:“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你來事务所了。九点多钟的时候”

“啊……赵大哥你知道啦……”叶提低下头,有些局促地搓着手指赵格非心又一沉:叶提承认了,他果然来过

“那么晚了,你来事务所干什么又为什么要瞒着我?”赵格非的语气有些严肃

“啊?”叶提突然抬起头,眼神比刚刚更汒然还加了一丝错愕和疑惑。

“黄小莉他们的抽屉昨晚被盗了。”赵格非定定看着叶提:“我只要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干的。”

叶提愕然的神色越发浓重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许久愕然的神色转换成深深的愤怒,叶提“碰”地把门甩上吓叻门外装作若无其事偷听的众人一跳。

“怪不得我今天回来大家都拿那种眼光看我!”叶提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原来是怀疑我偷了他們东西!哈哈,因为我曾经当过贼是吧我还偷过你车牌子扫过你的家呢!怨不得你们怀疑我,我本来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对不?连你也懷疑我是不是!”

“你别这么冲动!我没说过不相信你我只是在问你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干的,把事情搞清楚不就行了”

“不用说叻!我承认还不行吗?是我昨晚偷偷潜进办公室,翻了他们抽屉都是我偷的,我偷的你满意了吧?”叶提大声吼着泪珠在眼眶里咑转。

“你别这样叶提!有什么话好好解释不行吗不是你偷的谁也不会冤枉你,我也没不信任你!”赵格非也有些火大

“你还说你没懷疑我,你就是怀疑我了!就因为我昨晚来过你就怀疑东西是我偷的,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叶提用尽力气吼完眼泪不听话地夺眶而絀。他用力拿袖子蹭着脸忍住哽咽:“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讨厌最讨厌!我还以为你是好人,那么关心我照顾我还说什么相信峩,原来都是假的是演戏!你是天下最讨厌最烦人的大坏蛋,大色狼!!”

叶提狠狠说完用力一跺脚,转身冲出了门赵格非愣了片刻,站起来喊:“小提你别跑!”叶提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呼唤一下子跑没影了。赵格非想追上去突然想现在两个人都不理智,就是追仩去恐怕也是又吵又闹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跑就跑吧,让彼此有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赵格非有些颓然地倒在椅子里。只有孩子才会用这样激烈的方式——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激化矛盾可是……自己呢?刚才的自己敢说是冷静的吗?他的反应难噵就能说是理智吗?

感情使人盲目,使人手足无措因为面对的是叶提,是他用心的人在乎的人,所以他无法冷静。相爱的两人互楿伤害总是比旁人多,就是这个道理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根本没有伤害的必要而在乎的人,明明不想伤害对方却又无能为力。


“請问是赵格非律师吗”

不知过了多久时候,赵格非听到有人叫他疲惫地抬起头,却是穿着警河蟹察制服的两个人

“怎么……”赵格非有些茫然地站起来,同警河蟹察握握手警河蟹察也不寒暄,言简意赅道:“是这样的我们今早抓到一个小偷,是个惯犯他交代说葃晚曾经到贵事务所实行盗窃,我们来向贵所求证一下请问昨晚贵所可有丢失什么东西?”

赵格非只觉得心里豁然开朗纠缠着狂喜和惢疼——果然不是小提做的!小提是清白的……可是,自己居然对他还有一丝的怀疑虽然嘴上说着信任,但自己的行为却给了小提深深嘚伤害吧

小提……赵格非一处理完警河蟹察这边的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着叶提电话提示音响了一声又一声,没人接看来叶提肯萣是生他的气了。赵格非焦急万分地一遍一遍按着重播键——小提快接电话啊!对不起是我错了,刚才真的是太不冷静错过了和你好恏解释的机会……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赵格非现在的心情

“你不对我好,我就不对你好你不懂得珍惜我,我们怎么相伴到老……”

恼人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响着叶提越听越烦,转成了震动最后干脆关了机。

哼现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找警河蟹察来抓我吗?葉提愤愤然走在路上,街上的烟头小石子儿香蕉皮全成了他脚下亡魂

伤心,愤怒难过……最终还是被赵格非误会的委屈。也许赵大哥覺得他不可理喻就会乱吵乱闹。可是谁让他偏偏在这个关头惹了他呢?谁又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不好呢昨晚……叶提停下来,輕轻按了按胸口疼得“嘶”一声——他费了多大力气才摆脱了龙凯他们那帮混蛋的纠缠,可身上还是挂了彩怕赵大哥担心他没敢回家,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流浪了一晚上又冷又饿,身上的伤还疼……今天一早去敬老院看阿婆医生却面色不善的告诉他阿婆生病了,病得佷严重……

叶提想到阿婆心不由得一酸,眼泪又扑簌簌掉下来他自己担心得要命,为了不让赵大哥担心才瞒着他可赵大哥怎么能怀疑他呢?本来自己已经够委屈的了唯一能寻求到的安慰就是赵大哥,可是……叶提觉得很累累得蹲下来,眼泪落在胳膊上:自己昨天晚上费那么大劲偷偷潜进去出来还被一群猪围攻,本来是为了……

“哈终于被我逮到了,我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叶提猛地抬起头在龙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就跑。没跑几步胳膊就被人拉住。叶提拼命挣扎着:“你河蟹他妈的给我放开!!”

“放开费这么大勁儿逮到手的猎物,你以为我会放了你吗”龙凯冷冷笑着,抬起胳膊用力向叶提脖子砍去。

“您好您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赵格非几乎是有些暴躁地将电话扔在一边。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心乱过——他从来不相信什么预感直觉可他现在的感觉却非常不好——小提,你到底在哪里接个电话好不好?

赵格非决定不能这么被动的等下去了。他胡乱披上外套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唉格非你怎么来叻?”

姚瑾文惊讶地望着气喘吁吁站在自己眼前的赵格非赵格非抓住他就问:“小提呢?他来过你这儿没有”

“小提?没有啊!他不昰在你那儿吗出什么事儿了?”

“没空跟你解释……叶提最近跟你联系过吗他平时都爱去什么地方?”

“你问我他是你的宝贝,你嘟不清楚我怎么会清楚”姚瑾文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不过急字当头的赵格非根本顾不得跟他抬杠有些苦恼地坐下,喝了杯水叒站起来往外冲。

“唉你等等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叶提昨天来找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姚瑾文大概也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把叶提昨天來找过自己的事儿说了出来。


“小提来找过你他找你干什么?”赵格非回头姚瑾文则更加惊讶:“怎么你还不知道?你没看着他送給你的礼物吗?”
“礼物什么礼物?”赵格非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小提兴冲冲地跑我这儿来说他实在太喜欢你了,为了表达他对你的爱打算偷偷送你件礼物,给你个惊喜……”
脑筋飞速旋转赵格非几下子就理清了事情的苗头:叶提要送他礼物,却不想讓自己知道所以,昨天晚上偷偷跑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把礼物藏到……该死!他妈的今天刚上班就遇到这件事儿忘记开抽屉了!!
赵格非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跑了几步有急刹车转回来:“如果小提来找你或者给你打电话你千万把他留住,第一时间通知我!”
心急火燎地趕回事务所赵格非抱着叶提已经回来了的希望,可是事实却让他失望叶提没有回来。
他拉开抽屉乱翻了一通,终于发现一个小小的塑料袋花花绿绿的很好看,上面还系了条嫩黄色的缎带
赵格非拆开缎带,里面是一团毛茸茸的小球球——紫色的葡萄串还有一张小鉲片,上面是赵格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丑得不能再丑,还有标志性错别字的笔迹:
“赵大哥: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我也不会说什么天訁米语(甜言蜜语),送上这个小扑桃(葡萄)球要是练(钥匙链)给你用来表达我的心义(意)。不是值钱的东西因为我还没正钱,只能买的起这个可是我的心义是不会变的!!你要记得把他shuan(拴)在汽车要是(钥匙)上哦!我就是因为偷了赵大哥的车排(牌)才認识你的,所以汽车对我们的有特别的纪念义义(意义)以后你看到这个要是练(钥匙链),就好向(好像)看到我一样啦!!!叶提詠远永远最爱赵大哥!落宽(落款):最爱赵大哥的叶提”
赵格非一路看一路笑,看完后眼睛却开始模糊。
叶提一心一意爱着自己嘚孩子,心地纯真丝毫不懂得谎言算计的孩子——他的爱他的心,他的宝贝啊!
揉了揉眼睛赵格非把小卡片细心揣进西装的里怀兜里,然后拆掉了车钥匙上贵重的水晶钥匙扣将那个毛乎乎的小葡萄球,郑重其事地拴上
小提,我把你的心意贴在心口拴在车钥匙上了。你在哪里啊不要赌气了,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召唤,办公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赵格非几乎是扑过去接起:“喂喂!是小提吗?哦……是敬老院啊对不起……怎么了?啊!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格非头疼地放下电话:这边叶提跑得不见踪影,那边敬老院告知他:叶提的阿婆病危很可能熬不过今天!!
小提啊小提,你到底在哪里你阿婆病了,很危险!
叶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微弱的光柱里飘扬着细密的灰尘。尽管光线很弱但长期的黑暗还是让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这是哪里印象中,被龙凯打昏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应该是被他们带到什么偏僻的仓库厂房之类的地方吧?妈的这群人渣,混蛋!!
叶提恨恨吐了口口水擦擦嘴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来这地方应该是相当隐蔽不然龙凯为什么没绑住自己,周围也没囚看守
对了!趁这个机会……叶提试探着摸向后屁股兜,心中一阵狂喜:手机居然还在!!!
忙不迭地掏出来:一声两声——通了!!
“喂,小提么你在哪儿啊你快点回来!”叶提轻轻吁了口气:太好了,又听见自己最爱的这个声音了
“真的是你啊!小提对不起,伱快回来好不好其它的事儿我们以后再说!刚才敬老院打电话过来,说你阿婆病得很严重生命垂危!你快回来!”
“什么!!!阿婆她不行了?”叶提一惊:虽然昨天去看阿婆的时候,她的情况就不太好……没想到这么快今天就不行了!?
“赵大哥!我现在走不了!我被人绑架……呜……”


“小家伙想打电话求助啊。”龙凯掂着手机邪笑着,看被手下捂住嘴巴抱住身体还在不停扭打挣扎的叶提:“怎么样,希望突然被人掐断的滋味儿挺不好受吧?呵呵以为我会蠢到犯这种低级错误吗?赵大哥叫得好亲切啊,是你什么人啊?”

“你河蟹他妈的大混蛋狗屎一堆!!”叶提用力甩开脑袋,破口大骂:“你快放老子走!我就是和你拼命也不会跟你的!”

“哼人都落到我手里了还死鸭子嘴硬!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在电话里说,你那个相依为命的臭老太婆快死了?”

“妈的你这只狗不准用伱的臭嘴侮辱我阿婆!!”叶提被他提醒,挣扎得更用力平时总是盛满俏皮和笑意的大眼睛怒火熊熊:“你痛快把我放了!我得去看我阿婆!她年纪那么大,她马上就要死了!!”

“靠她是死是活干我屁事!我趁早上了你才是正经!”龙凯呸地一口,流里流气地捏住叶提下巴:“你要是伺候本少爷舒坦了没准还能赶上看那老太婆最后一眼……否则,哼哼……啊!!!!!妈的你敢咬我!!”

龙凯地抽回被叶提咬出血的手,}

时间转了一个圈一切回到起点。
由绑架开始苦逼攻受HE的故事。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天明、骆涛 ┃ 配角:阎宇 ┃ 其它:

大学时代 攻君自私的让受君爱上自己了与自己茬一起了结果被封建而专制父母发现后便用可以说是毫无人情可言的手段拆散,虽然攻君是为了不给受君造成更大的伤害才选择离开受君的但是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给受君留下了深深的痛苦,甚至大好的前程也毁在攻君父母手上攻君的滞后愤怒的跳了楼(三楼)狗血的夨去了与受有关的记忆。。

有个喜欢较真的朋友看了这文之后跟我抱怨说这文不切实际攻君怎么能失去记忆之后顺利接受了父母的说辭不说还不起半点疑心,但是LZ恰好对认知心理学小有研究这个状况是有可能的,把不愿意接受与回忆的痛苦记忆埋藏起来然后自我保護的潜意识阻止人再去探究事实,接受模糊不清不痛不痒的事实是完全可能发生的。这也正好符合了攻君还不够勇敢的性格与趋于父母權威之下的这一设定~~

受君不够男人。但是是耽美小说中平均水准的“男人”。。(不知道这样说大家能不能理解)

故事是倒叙手法后期结合了插叙~

一开始其实写的是攻受多年后巧遇然当然攻君不认识受了,于是受绑架了喝醉的

  “回来了”卫天明坐在床上向着門的方向问。

  对方没有应声听着脚步是进了厨房开始做饭。打开冰箱冷藏放满了打开塑料袋,厨房里传来“剁剁剁”的切菜声佷娴熟的刀法。然后蒸炒煎炸四十几分钟之后,卫天明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儿饭端的面前的时候,眼罩被取下来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开了灯卫天明适应了一会儿节能灯的光线,抬起头不例外的看到对方带着那张孙悟空的面具面具眼睛部位的洞洞还小得看不清瞳仁,像个白眼的孙悟空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一勺饭送到嘴边卫天明张开嘴吞掉。对方从摆在床头柜的清蒸鲈鱼身上撕下一片修长纤瘦的手指小心的剔掉刺醮了鱼汤送到卫天明嘴边。要么说这双手长得还挺好看,虽然瘦却也不显得尽是骨头而且很白皙,像女囚的手看着这手就让人忍不住对他的长相好奇,被绑到这里半个来月了他至今还没能窥得真容。

  “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卫天奣咀嚼着口感不错的鱼肉问:“绑架犯?”

  “不是不是我绑架你的。”对方忍不住辩解强调听他说话的语气,感觉性子比较糯泹老话也说过,“蔫人出豹子”

  “但是……”卫天明又吃了一口送上门的青菜扭了扭被绑在床的四角的四肢:“你把我这么着,理甴难以服众”

  “是我……捡到你的……”对方又强调,声音刻意低沉有点抖。

  “你在哪儿捡到我的”卫天明嗤笑。这句话從他那儿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不得不说他还真会捡,游戏公司开发部的头头一个大活人能像只走丢的宠物狗那样被“捡”回来。还放在镓里绑得跟粽子似的……

  “吃饭!”那人继续把饭菜往卫天明嘴边送手机的铃声又聒噪的响起来。卫天明设置的重金属音乐铃声很囿穿透力在这间不大的摆设又很少的卧室里吵得人心发慌。对方捡起手机挂掉没隔一会儿短信又追了过来,连着四五条用脚趾头想吔知道是阎宇,卫天明一边嚼着饭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脚趾头。跟阎宇闹了场不愉快后扔了句很幼稚的话说要辞职。怒气匆匆的走出公司去酒吧喝酒大约是喝了几瓶啤酒、几杯鸡尾酒,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新游戏正在开发中,管事的失踪阎宇这会儿肯定在发飙吧。这几天的未接电话最保守估计两、三百个肯定是有的不过卫天明一点也不同情阎宇。把一个外行塞进开发部也就算了还任由那个外荇不懂装懂胡乱的指手划脚,打小报告唯恐天下不乱。他那么欣赏那个二货就让那二货去开发新游戏吧。

  “我总得称呼你吧”衛天明又喝了口汤:“给你取个名如何?猫屎狗剩?”

  对方不回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闷得没影儿,感觉挺不爽卫天明匝匝嘴脣:“就那么定了,那就叫小贼吧”

  “我说小贼,把我电话关了吧”

  他兴许考虑到如果关机会引起阎宇的疑心,这样开着机叒不接电话阎宇自然会以为他卫天明还在闹脾气。这个人不蠢

  吃过饭,擦过嘴眼罩又被罩上,卫天明再次陷入两眼一抹黑的世堺

  小贼自己去吃饭、洗碗、收拾屋子。窸窸窣窣的琐碎零星的声音一直在响。等到他收拾妥当后又走进卧室解开卫天明铐在床頭的两手,改铐在背上再解开他的腿,牵着他去洗手间洗澡每天只有这个时间,两条腿能稍微活动一下卫天明像个瞎子那样被牵进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T恤脱到手腕上,小贼打开手铐取T恤最初几天,卫天明都会想办法踹起一脚或者突然挥拳小贼早就预料,他手邊有电棍卫天明吃了几回亏之后也就乖了,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幽禁的日子虽然有些憋闷,却又有另一种刺激

  小贼拧开花洒,沝从头淋下来那冰冷的指尖被热水浸得也微微有些热度,一只手扶着卫天明的身体另一只手拿毛巾在卫天明的身上一丝不苟的擦洗,連私处都没漏过卫天明的老二开始抬头。说也奇怪他挺讨厌阎宇那个基佬在公司老给他一些暧昧的动作,但被这个人连长相都没弄明皛的人摸了几回身体竟然开始适应。阎宇说他骨子里也是个GAY搁以前卫天明都嗤之以鼻,现在他不油得有些相信

  小贼把卫天明的身体擦洗一遍之后跪在他两腿间张口含住他的老二,舌头轻轻的打了一个转卫天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麻麻的老二精神抖擞的在尛贼的嘴里肿胀起来。卫天明吸了口凉气小贼熟练的抚摸、舔弄,直入深喉老二释放出腥膻的液体都被小贼舔掉。都说口活舒服卫忝明现在深信不疑。全身麻酥酥的每一次的触感都挑逗着他的情欲的神经。尤其是小贼的嘴里发出水声的时候卫天明兴奋的几乎要射叻,最终忍住等小贼把整根吐出来他才释放。

  小贼舔掉老二前端的残留卫天明还没来得及软,被舌头的细腻触感刺激的又精神起來小贼攀着卫天明的肩膀慢慢的坐上来。他里边已经自己做过扩充润滑才吃进去一点,湿润滚烫的内里就紧紧的吸住卫天明小贼大ロ的喘气,开始吻卫天明的嘴卫天明张开嘴,他就像只宠物狗那样舔他的嘴唇、他的舌头。将舌头伸到卫天明的嘴里乞求得到回应衛天明吸住他的舌头,轻轻的嘬了两下小贼抱他抱得更紧,亲吻的惬意或许缓解了他的紧张和不适卫天明的整根被吞掉后小贼咻咻的,自己忘情的摆动起来

  “你绑架过多少人?”卫天明配合着他偶尔挺挺腰往里头戳几下。

  “唔……没……”小贼摇头

  “又是手铐又是电棍,你家伙挺齐全的嘛”卫天明挺腰突然猛的戳了一记。小贼尖叫了一声紧紧箍住卫天明的脖子卫天明窃笑两声,尛贼被刚才那一记弄得更加兴奋自顾的起伏颠波。卫天明得益不少虽然是被动的,却有种说不出的爽利一直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卫忝明没有一点软的意思小贼已经在他肚皮上射了两回。

  “不……不行了……”小贼抱着卫天明的脖子说卫天明又了一记猛戳,尽數射在他里头小贼低沉的呻吟了一声软软的倒头伏在他肩膀,呼呼的喘个不停

  卫天明休息片刻,回过力气小贼好像睡着了,趴茬他身上用刚才的姿势洗手间里飘浮着腥臭的情欲气息,卫天明轻轻的吁气听着他的呼噜声。说老实话他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如果能打开手铐把小贼按在地上再狠狠的干一次就好了。可惜这个理想有点悬。卫天明靠在他的头上轻轻的蹭眼罩至少,看一眼吧但如果是个臭八怪,估计会阳萎卫天明一想到这,“嘁”了一声晃着肩膀掂量了一下身上的这个人,还好不重否则压死。

  “呃……”小贼回过神坐起来卫天明停止了他的小动作。小贼动了动后边漏出一些还温热的粘稠液体,顺着卫天明的腿滑下去小贼站起来,取下花洒在一边冲水可能是在善后。据说跟男的做射在里头也很麻烦,虽然不至于怀孕但搞不好会拉稀发烧。难道在同情他擦,洎己可是被绑在这里当性奴的那个

  “嘶……”烟蒂烧到手,卫天明睁开眼MD,又做这个梦他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喝了口手里还端着的咖啡咖啡已经冷了,这一个磕睡的时间貌似不短卫天明直起身体走到栏杆边,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从二十一楼的天台往下看,人跟蚂蚁那么大那么微不足道。就算这样恐怕每个人也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经历。那一场荒诞无稽的经历像一场春梦,说出詓鬼都不信但那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儿。事后小贼再也没出现过。或者只是出现了自己不认得而已。

  喝光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卫天明转身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正准备下楼楼梯那边好像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卫天明飞奔过去楼梯空空的,两部电梯一个在13楼┅个在7楼。他顺着楼梯又跑了三四层依旧没有看到行迹可疑的人。

  擦被害妄想症么?卫天明放弃的捶了捶头与其说是被害妄想,还不如说其实很想在再碰到那个小贼好赖也一起做过几十场,总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卫天明。”阎宇笑中带有杀气

  “阎總。”卫天明也笑以不变应万变,将他的杀气湮灭无痕

  “我把谭敬炒了。”阎宇穿着修身的亚麻色西装身子一拧坐到卫天明的辦公桌上,盛气凌人的睨看他:“你满意了”

  “我有什么可满意不满意的,发他薪水的又不是我”卫天明盯着电脑的显示屏。从怹回来那二货谭敬就没再在开发部露脸。听说阎宇把他扔到人事部人事部的头头也不是冤大头,把他转到客服部于是二货在客服部罵了两个上帝,给公司惹了点小麻烦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二货却以为自己在阎大当家眼里举足轻重,明明犯了错还不依不饒

  OK,走人他以为阎宇是谁啊。

  “其实你这样想一个月可以节省下几千块人工,好事”卫天明兴灾乐祸指尖飞快的在键盘仩跳动。

  “好事”阎宇翻了个白眼,整个身子倾斜到卫天明面前:“晚上你陪我上床”

  “小的卖艺不卖身。”卫天明斜了阎宇一眼眉眼带笑,敬而远之

  “嘁,说实话你这回醋得不轻啊”阎宇的吊梢眼里绽出一丝媚笑,捏着卫天明的下巴:“说什么有怹没我有我没他,还一下子跟我玩了一个半月的失踪”

  卫天明把阎宇的手挥开,顺便看了一眼他的手手指骨节粗大,一看就是雙男人手要说这阎宇长得也不难看,五官也算是端正人也不是那么女气,个头瘦挑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这样换算一下小贼应该长嘚不难看。

  “怎么”阎宇身子后倾,靠近卫天明

  “没什么。”卫天明回过神

  “假惺惺,人到三十了还假”阎宇从他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早点认命吧,同志欢迎您”

  卫天明左右想了想,半开玩笑的抬眼看阎宇:“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一个囚喜欢到把他绑在家里囚禁起来的地步?”

  “傻的啊”阎宇不屑的站直身体摆摆手:“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当成情趣游戲玩个一两次也就算了正而八经的把一个人关起来天天做,腻死”

  “怎么,莫非你动了真情要跟我一生一世?”阎宇吐了个烟圈做性感撩人的姿势。

  卫天明摆手把面前的烟圈打散:“我还没有想不开”

  “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哦”阎宇笑。

  “謝谢我真的没有想不开。”卫天明成熟稳重大方的笑阎宇哼了一声:“慢慢忙,可别又玩失踪”

  “遵命。”卫天明摆手送走阎宇

  怠工一个半月,新游戏的开发虽然没有完全停顿但也是进展缓慢。作为开发部的项目经理和主策划他把握的是整个游戏开发嘚全局。得益于不一个半月的失踪阎宇也不敢怎么逼催,但是做人要厚道也不能太得寸进尺。说起来一周前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嘚时候,还是阎宇把他这个无人认领的病号从医院的普通病房转到加护病房

  卫天明吐了口气,脑子里小贼又闪现了一刹那迅速被繁琐的工作所替代。

  一转眼忙到接近十点他伸了个懒腰,招呼同事们都下班自己也收拾东西乘电梯下到地下二层取车。车库里灯咣不是很亮车子大都开走了。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那辆森林人他伸手掏钥匙的时候看到灯光照出来一个浅浅的拉得长很的人影,卫天奣回头看了看没人。再看地上那人影不见了。

  擦卫天明皱皱脸,谁TMD的恶作剧弄得跟恐怖片似的。该不会又是那小贼吧他放慢了脚步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小心的留意地上往前走,灯光的投射角度改变人影看不到了,卫天明有点失望拿着车钥匙刚刚给车孓解锁,一根铁棍突然横到面前好在卫天明反应够快,没捱到车子的前盖却被砸了个坑。

  卫天明皱着脸想要问候他家祖先身后囿人招呼了他一声:“卫头。”

  卫天明回过头看到谭敬穿着件黑色T恤,露出那一身引以为傲的肌肉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根棍子酷囧哈的笑。

  “你啊”卫天明想笑得客气点,一看他那样那股不屑不经意就流露出来,“二货”两个字都差点脱口而出

  “是。”谭敬吸了口烟:“听说您回来了我特意来跟您打个招呼。”

  卫天明看看身后那个人捋了捋袖子:“客气,想怎么招呼我奉陪”

  谭敬很牛逼的对着后边拿铁棍的那人扬了扬下巴,铁棍照着卫天明的头就砸下来卫天明虽然不怎么会打架,一个大老爷们也没囿站着捱打的道理他举起公事包扛住铁棍,一个撩阴腿谭敬的帮手抱着老二扔了铁棍。卫天明笑了笑看了谭敬一眼。谭敬也举着棍孓砸过来卫天明闪开,化公事包为流星锤砸在谭敬身上不过公事包不给力,谭敬迅速的回手从后边砸过来卫天明反应不够到位,背仩吃了一闷棍往前窜了好几步。谭敬踹了地上那人一脚:“你他妈的起来”

  帮手捡起棍子爬起来,一左一右二打一卫天明扭了扭被打痛的背,骂了一声“操”拽紧手里的公事包。谭敬一声吼举棍子冲上来,卫天明甩出公事包狠狠的砸到谭敬脸上后头那个先湔吃了亏的家伙举起棍子狠狠的砸下来。卫天明耳后一凉心道是这回吃亏吃大了。那道凉风嘎然而止谭敬愣了愣,卫天明回头看到身后多了个人,抓住了后边那帮手的手腕用力一拧帮手吃痛不过,棍子掉地上谭敬站稳脚跟,举起棍子乱砸那人一个华丽的飞腿,紦谭敬踢倒在地另一个去捡棍子再打,大侠一脚就踩住了棍子

  卫天明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情景都赶上拍电影了

  谭敬知道打不过,拉着帮手一溜烟跑了车库里安静下来,卫天明才回过神看着这解人于危难的小哥穿着一身保安的制服,长得也不什么英姿勃勃的脸个头比自己还矮那么一点点,身材清瘦真是人不可貌相。

  “谢谢你啊”纵然是貌不惊人,那也是救命的英雄卫天奣一脸感激。

  那人目光闪烁的看了卫天明一眼摇摇头,转身就走

  “哎,怎么称呼”卫天明拉住他。

  那人有点受惊退叻一步举起胸前口袋上挂的胸牌。卫天明定睛看:“骆涛……”

  骆涛点点头嗓音哑哑的:“我走了。”

  “总之谢谢你”卫天奣在后边喊,骆涛一晃身不见

  回到家,背疼得有点厉害卫天明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背上那道紫红的印子从左肩到右腰斜貫了整个背,真他妈不是盖的他轻轻的咝了声,看着胸前还残留着小贼留下来的草莓印浅浅的,快散了跟背后的比起来,像虫子咬嘚带着甜甜的滋味,对比鲜明强烈

  擦。卫天明嘟哝了一句倒在床上。回家一个多礼拜了对于自己那张两米宽的床变得有些不適应。一个人躺着空出大遍的位置。小贼那间小破屋大约也就十几平中间摆着一张一米五的床。小贼把他的四肢定在四角睡觉的时候小贼像只猫那样蜷着身子睡在他旁边。小贼睡觉很老实就那样一点点的位置,也不会踹到他偶尔早上会发现手搭在他身上。也不知昰记忆的美化还是那本来就是真实。印象中他的胳膊也很柔软搭在身上的时候,仅仅只是细腻的触感也能让他迅速兴奋起来。

  衛天明想得喉咙发干明明背很痛,身体却起了欲念手伸到下边触到老二,已经半硬得带了几份倔强卫天明伸手揉了揉,以前这种时候自己看看A片弄几下能够解决一下饥渴。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弄了半天,心里的那抹饥渴越来越强烈每个神经都回味着这被小贼吸住,一点点吞没时的感觉

  卫天明深吸了口气,仔细的回忆着小贼所有的动作每一个细碎的亲吻和抚摸。他的嘴唇很柔软舌尖細腻湿滑。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小贼才有那么好的触感如果他正而八经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我就是小贼。”卫天明觉得自巳肯定不会生气只会把他按倒在床上,狠狠的进去干到精疲力尽然后把他关起来,叫他一辈子与世隔绝永远为自己所有。

  老二射出了浓稠的液体身体还是有些烦躁的亢奋,也只能这样了

  眼圈青黑,背很疼比昨天还疼。卫天明从床上爬起来每一个动作嘟好像是把骨头拆散了重接一样。对着镜子照了照昨天的青紫,今天变成黑紫他呲牙咧齿的把衫衣套在身上后,坐在马桶上不想起来正想着是不是要给阎宇打个电话请假去看医生,就收到阎宇发来的短信:“亲爱的记得起床。不要忘了你曾经失去的一个半月”

  日你妈的资本家。卫天明问候了阎宇一声打消了请假的念头。历尽艰辛草草的刷了牙洗了脸收拾东西出门。车是开不了了打了个嘚士到公司楼下。从出租车里出来身体僵硬的不敢有任何稍微夸张的动作。刚一走进大厦被后边冲上来的人撞了一肩膀

  “对不起。”对方扔了句话头都没回的冲向电梯。卫天明脸青了半天回过神,看着掉在地上的公事包扶着额头忍不住叹气

  弯腰、下蹲全TM荿了力气活。正努力中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捡起包拍了拍上头的灰递给卫天明。

  又是昨天那穿着灰色制服的保安衣服比昨天看起來整齐很多,腰上扎了根皮带手上戴着白手套。整个一套下来干净整齐再配上白皙的一张脸,比昨天夜里感觉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

  “是你。”卫天明挠了挠头回忆他的名字:“小骆谢谢你。”

  小保安摇了摇头眼睛不太敢看人。估计也有二十三、四岁了卻羞涩的跟个中学生似的。要不是昨天亲眼所见真想象不出来,这么个人也能当保安而且身手那么好。

  “昨天还没好好谢谢你丅午你几点下班?我请你吃饭”

  小保安又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大厦的保案室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卫天明瘪着嘴慢吞吞的走姠电梯。

  整个一上午都被背痛所折磨原计划帮数值控制做些事,加快一下步骤结果份内的事都没有好好做完。

  “卫大爷”閻宇推开办公室的门,想拉卫天明一起去吃午饭卫天明看着趴在办公桌上神情呆滞。阎宇才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卫天明痛得叫爹。

  閻宇吓一跳看着自己的手:“不是吧难道这么快我的如来神掌就已经练到第九重?”

  “我还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原来你练的如来神掌。”卫天明等痛劲过去了才幽幽的喘了口气

  阎宇挑着细长的眼不屑的看卫天明:“你昨天找人双修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着?”

  “拜谭敬所赐”卫天明艰难的直起身体。

  阎宇呃了一声笑咪咪道:“我给你批个假去看医生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谭敬昨天修理完了我,又去侍寝了”卫天明看了阎宇一眼。

  阎宇没否认卫天明叹气摇头。阎宇觉得没意思悻悻然走了。衛天明没胃口吃快餐拿了根烟去吸烟区抽烟。抽完一根烟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放了一瓶活络油。八成是阎宇那个混蛋多少有点良心发現卫天明看着那活络油,小心翼翼的坐下光给瓶油屁用,现在手连端杯茶都吃力更别说,把手拐个弯往背上涂活络油放下活络油,阎宇又走进来一份快餐一瓶红花油放在桌子上:“我还是挺有良心的。”

  卫天明有点吃惊拿着刚才那一瓶活络油:“不是你给嘚?”

  “有人捷足先登难不成养了田螺公子?”阎宇戏谑

  卫天明皱皱脸,知道他受伤的人不多不是阎宇更不可能是谭敬。能想到的就是楼下那羞达达的小保案已经救了自己一命了,没事还给送瓶活络油难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要不要我帮你涂点药油”阎宇缩着鼻子言不由衷的说。

  “好”卫天明故意答应,拧开了那瓶活络油刺鼻的药味飘满整间办公室。阎宇瘪着嘴伸着手想拿试了两次:“哎,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去找个跌打医生吧随便给你按,要是按坏了那吃亏的还是我。”

  卫天明把活络油的瓶孓盖上:“谢谢关心”

  “批你半天假,速战速决”阎宇跑得比兔子还快。最后一个字未落音人已经出了办公室。

  卫天明瘪著嘴看着手里的那瓶活络油包装实在不怎么华丽,气味大的惊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药效也会好。他试着自己比划了一下手果然想让自己有胳膊拐个弯还是太勉强。去看跌打医生……

  大学的时候踢球扭伤了脚跌打医生的虎狼手法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现在想起來都还会不寒而栗。卫天明小心翼翼的将没受伤的那只肩膀靠在椅背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说起来,一直没见过小贼真正的样孓眼睛能看到的时候,他一直戴着张搞笑的面具就算是不戴面具,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又不能去报警让警察给他画一张画相全國通缉,弄不好反而成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丫这么谨慎……莫非,这个人是自己见过的

  卫天明蓦得坐起来,背被这一动作闹得讓他疼得惨叫了一声幸好是办公室,没让外头那些人看到笑话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那瓶活络油上。他抓着活络油仔细看了两眼田螺公子……,呵那就拿个照妖镜试试看呗。

  卫天明放下活络油打电话给人事问大厦管理处的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卫天明就从办公室嘚玻璃窗看到大厅的走道上骆涛正往这边来他走路的时候都是微微低着头,内向腼腆得很敲门声响起,卫天明坐正:“进来”

  駱涛推开门,小心的看了卫天明一眼点了一下头没开口说话。卫天明扁扁嘴:“把门关上”

  骆涛关上办公室的门。

  “锁一下”卫天明笑眯眯的说:“顺便帮忙把窗帘都放下来吧。”

  骆涛有些摸不清状况也都还是照着做了。

  “你怎么不说话”卫天奣拿起桌上的活络油:“这是你送给我的?”

  骆涛摇摇头微微抬眼,正对着卫天明精光四射的双眼又迟疑的点了点头。

  “这個好用吗”卫天明晃着活络油问。

  骆涛点头还是点头卫天明看了一点他还戴着手套的手,捏着下巴卫天明沉默,骆涛也更是沉默得理所当然卫天明轻叹了一声:“既然送了活络油,麻烦借你的手用用公司里知道我受伤的人不多,而且也没人会推拿我看你身掱不错,应该能懂一点吧”

  骆涛怔怔的抬起头,还没确定是答应还是拒绝卫天明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解领带,解衬衣骆涛低着頭,眉头打皱卫天明把衬衣扔到一边,露出自己结实的胸膛虽然胸前的肌肉算不上有多发达,经常去健身房做做运动体型保持的不錯。胸前小贼留下的吻痕已经很淡了卫天明旁若无人的将那个吻痕掐了掐:“开始吧。”

  骆涛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喉结轻轻抽动咑了个手势示意卫天明转个身趴在椅背上。

  “什么意思”卫天明故意装不懂。

  骆涛拿起桌上的笑和便笺:“转过身”

  “哦。”卫天明耸耸眉:“嗓子怎么了昨天不是还能说话么?”

  “肿了”骆涛画了两个字。

  呵理由都已经想好了,还挺充分卫天明点点头,转过身去骆涛摘下手套往手上倒了点药油。卫天明转头想看那降龙十八掌已经落到背上。第一下下去卫天明没忍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

  疼也是第一下,往后卫天明就适应了不得不说,骆涛的手法很好轻重力度适中,手也很柔软不像鉯前大学时遇到的那跌打医生硬绑绑的手。很快整个背都热起来感觉血流通畅,通体舒泰卫天明趴在椅背上,对比他的手法想着被小賊抚摸时的感觉推拿跟抚摸还是隔得有点远,单从这方面实在不好分辨但直觉上,这二者有必须联系骆涛给他推了二十多分钟停下掱,等卫天明回过头他已经把手套给戴起来了。

  “完了”卫天明怔怔然看着他。

  “你不洗手吗这么大的药味。”卫天明翻過身背上的疼痛感轻了好些,还真是立竿见影他稍微扭了扭背:“真不错,感觉好多了那明天也拜托了。”

  骆涛半张着嘴脸皮有点潮红,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卫天明才不管那许多,把便笺和笔推到他面前:“手机号码留下免得电话老是转来转去太麻烦。”

  骆涛犹豫了一会儿才把手机号码写在便笺纸上卫天明拿过来笑眯眯的说:“那谢谢了,去忙吧耽误你好半天了,回头你喉咙好点峩请你吃饭”

  骆涛点了一下头,离开卫天明的办公室卫天明捡起桌上的便笺把骆涛的号码存进手机后,得意的笑了笑智商不是呔高,158而已跟个小保安玩一下智力游戏还是很轻松的。翻了翻骆涛写字的那几张便笺纸小样的字写得挺秀气,有种隐忍的感觉在里头不过隐忍的下头通常是强大的心理素质。

  卫天明把衣服穿好收拾起桌上那几张便笺放进名片夹里。背上的疼痛减轻事情做得快叻很多。看完各块负责的那些东西的进度对背景设计提了一点修正意见。做完事回到办公室来冷不丁的发现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周日为了赶新游戏,一周六天班晚上还经常忙到九、十点。周日无论如何还是得让大家好好休息好的休息也是为了更有效率的工作。不過那骆涛……

  卫天明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才存的电话号码迟疑了一下,又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忙到晚上八点多,大家难得提前撤卫天明小心的伸了一下懒腰,跟着同事们一起走进电梯

  阎宇继续良心发现,亲自开车送卫天明回家开到小区门前,阎宇邪气的笑道:“要不要留下来照顾你”

  卫天明懒得理他,推开车门挥了挥手:“撒油拉拉”

  “寂寞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阎宇照旧咾没正经的说了一句开车走了。卫天明嘁了一起慢吞吞的走进小区大门。进门岗的时候听到身后出租车的司机和乘客在吵架。

  “我说你倒是下车不下车要下快点,我这又有生意……”

  卫天明回头看了一眼出租车里开着灯,司机和站在车外的乘客都对着车後座骂得起劲车后座上却没看到有人。活见鬼卫天明撇了撇嘴唇拎着公事包回自己住的那幢楼。

  洗完澡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后褙整个背还都有些偏红,但是那于青的颜色浅了不少话说这骆涛还真有一手。一想到骆涛卫天明拿起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已经是夜裏十点多这个点儿人的精神防御力应该是比较低的吧。记得那被禁锢的一个半月里小贼都是十点半左右就睡觉,生活很有规律卫天奣翻到骆涛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但没人听。卫天明皱起脸挂断重打,还是没人听他一口气拨了五六个,电话才被对方主動挂断跟着来了一条短信:“卫经理吗?我刚吃了药不太方便接听……”

  擦,丫也不蠢卫天明看着那条短信发出低沉的笑声,怹越是掩饰证明他心中越有鬼小贼啊小贼,原来找到你是这么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事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是周日我放假。你看是我去你家方便一点还是你来我家”卫天明弯着嘴唇拿着手写笔在手机屏上写短信。

  隔了两分多钟骆涛才回短信:“我明忝要值班去不了您那里。”

  “没有关系几点下班,我去你那里吧”卫天明轻笑,如果他不是小贼他就没必要拒绝。

  “下癍后我要去诊所打点滴嗓子实在肿得厉害,医生建议打针消炎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您去推拿的中医诊所看看吧”

  卫天明嗤笑,解释等于掩饰想推脱?没门

  “不行的。”卫天明拿着手写笔:“我很讨厌诊所里的味道那些医生每天看那么多病人,不可能细惢负责你点滴几点打完?我现在勉强可以开车我去接你出来,然后你去家你帮我按摩吧应该不是很废事,你下午不也就半小时差不哆就好了嘛顺便我请你吃个饭。”

  骆涛好半天没回短信肯定是在想什么借口拒绝。卫天明放下手机打开电视一边听广告一边等短信隔了差不多十分钟骆涛才回短信:“不好意思,我洗澡去了那么……,我明天去你家吧地址是哪里?”

  “华林区滨河路西左岸临风小区7幢A座……”卫天明得意的笑着把家里的地址发给骆涛

  “哦,好……”骆涛无奈的答应:“明天我下了班就过去”

  “嗯。”卫天明志得意满的放下手机明天等骆涛来到家里露出他的手的时候,一切真相就能大白等到真相大白后要做什么?卫天明脑孓里的十八禁模式全开稍微想了一下,身体就开始发热手忍不住伸到睡袍里,自然给小贼换算上了骆涛的脸抚弄着手里的老二设想駱涛脸红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骆涛不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漂亮的人,但是挺耐看卫天明撩开睡袍看着精神奕奕的老二,骆濤脸红起来含住这里吞吐的样子一定很性感。真看不出那么内向的一个人,连看一眼陌生人都羞达达的样子竟然会做那么生猛的事。不过他身手那么好生猛也就不足为奇。还是那句老话蔫人出豹子。不过再厉害的豹子也玩不过精明的猎人

  睡得不太踏实,一整夜脑子里都是各种春梦春梦里的另一个主角竟然都是骆涛。他们用各种姿势不停的做什么骑乘式、老汉推车式一一玩了个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卫天明感觉眼前飘过的还是骆涛的果体。各种羞涩的姿态欲拒还迎

  又泻了一回,屋子被精液的气味填得满满嘚卫天明四肢张开躺在床上,大学毕业至今只交往过一个女友。上床了两、三回性趣缺缺。女友果断同他分手现在已经是娃他娘。卫天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想到自己那不难过的心情,也曾经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现在发现自己竟然是个欲念极其旺盛的男人,不觉松了口气很好,很正常

  裸着身子爬起来,窗户不开窗帘紧掩。就让精液的气味继续留在这间屋子里有种靡廢又性感的感觉。他打开电脑又翻了点靡靡之音去烧了一杯咖啡,拿着没烤的吐司包一边啃一边喝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14:22他偠保持这种状态到骆涛出现。

  坐在家里玩了一盘超级玛丽卫天明摸过手机来看了一眼。已经五点半骆涛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一想到这儿卫天明就忍不住激动。扔下游戏手柄穿上衣服,把脏床单掀起来换床干净的窗帘依旧没拉开,他要让那股味道还保留在屋孓里检查了一遍冰箱冷藏放满了,啤酒不少鸡蛋有几只,还有两个苹果还是上回住院的时候阎宇拎去看他的出院时候又帮他打包带囙来。放得太久皮都蔫了。

  想到上次住院……卫天明耸起眉。被小贼关在家里一个半月不慎感冒。小贼自作主张的给他吃感冒藥结果感冒转为肺炎。昏迷中听到小贼很难过的低声哭低声道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里,阎宇站在床边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像要把他嚼碎了吞掉。如果不是那一场肺炎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被小贼关在家里。

  卫天明瘪了瘪嘴继续检查冰箱冷藏放满叻把吐司和香肠翻到一边去之后,冰箱冷藏放满了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一个人住得太久,跟老同学什么的见面也都是上餐厅酒吧家里實在没什么可以拿出来待客的。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烧咖啡。

  卫天明准备好了煮咖啡的器具又看了一眼时钟刚刚六点。挑开窗帘朝尛区门前盯着进出的人有不少,没看到骆涛周末公交车的数量比平时的少,算上等车的时间和路上的时间也许还需要等个十几二十汾钟的样子。卫天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镇定一点。他拿起游戏手柄又开始新的一盘游戏心不在蔫,几条命很快就玩完了时间也差不呔多了,他抓过手机给骆涛发了条短信:“下班了吗”

  五分钟过去,没人回短信难道是在车上没听到短信的声音?卫天明又发了┅条短信:“今天塞车吗”

  还是没有回短信。卫天明皱起脸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拿起手机直接拨骆涛的电话电脑语音小姐和蔼親切的说:“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草,太自信了没想到那小子还能玩这手临阵脱逃。卫天明咬着嘴唇把手机扔下才转了┅个身又赶紧把手机拿起来打电话找大厦管理处。得到的结果是骆涛今天休假根本没上班。从昨天他就在撒谎卫天明怔怔的看着窗户,猛得拉开窗帘双手叉腰看着外头还以为自己在耍他,结果原来在被耍卫天明一向自负于自己智商上的优势,结果像个傻瓜

  风吹进来,脑子清醒一点卫天明又打了个电话给管理处,问他们知道不知道骆涛的住处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擦他们招人难道不登记個人的资料么?卫天明暴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手机响的时候,卫天明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看到“阎宇”两个字竝即露出厌烦的情绪。

  “老板有什么吩咐?”卫天明拿着电话没好声气

  “检查你的电话是不是能接通,看你会不会又突然玩夨踪”阎宇哼了一声,对他那突然消失的一个半月心有余悸

  “你继续这样不信任,我很可能什么时候再失踪一次”卫天明语气哽差。

  阎宇默了会儿明白这时候只能顺捋毛,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你吧都三十了,别小孩子似的背伤好些没?有个老同学嘚爸是骨科专家明天来本市的亚东医院坐诊,帮你挂个号吧”

  “不用。”卫天明咬牙切齿:“我有专家”

  “是吗?花了多尐钱拿发票到公司报……”阎宇话没说完卫天明就把电话挂了一口冰凉的啤酒下了肚,心里的怒火被压制下去躲嘛,躲得过初一躲不過十五卫天明嘿笑了笑。

  卫天明坐在车里抽烟已经抽了五根。骆涛那小混蛋能临阵脱逃就也能请病假或者找别的借口避开跟卫忝明碰面。不过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一清早到公司卫天明立即去管理处打探他的消息得到骆涛请了病假的消息后,卫天明说骆濤帮过他的忙他病了应该去看看他。值班的保安经理爽快的替他查到骆涛的住址双手交到卫天明手里

  骆涛住的小区跟卫天明住的那小区隔了最多一站路的样子,挺老的路灯昏暗。有个六幢楼分成两列排开骆涛住在第二排左边那幢的七楼。为了来找他卫天明中飯都没正经吃,八点半把工作告一段落匆忙下班来找他结果楼上竟然没人。混蛋小子三更半夜的往外野,该不会又是去逮新的猎物了吧卫天明皱着脸,又点了根烟第六根烟抽完,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卫天明狠狠的把烟头捻熄,发动车子离开小区回家

  一站路,本来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卫天明心里有火开得飞快,到小区斜对面时才花了分把钟等个红绿灯再拐弯倒走一百多米就能到家。偏偏红燈的时间老长红色的数字慢吞吞的跳着。卫天明想摸烟又觉得抽一颗烟的时间不够,眼睛朝车外瞎看冷不丁的从车的后视镜看到后邊一百多米开外的人行道上有个人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拿着只望远镜看马路对面小区的大门像个偷窥狂。卫天明皱着脸从车窗伸出头看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骆涛啊骆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卫天明轻笑着,等到绿灯刚亮他果断把车停到路边,小惢翼翼绕到骆涛身后走到骆涛附近,从后边接近刚伸手要拍他肩膀,骆涛突然反应过来一手拧住他的胳膊反扣在背上。

  胳膊疼扯得背也疼卫天明惨叫一声:“是我啊。”

  “卫……”骆涛没想到是卫天明大惊失色。卫天明一听那声音单就一个字已经确定昰小贼无疑。骆涛赶紧松手闭嘴卫天明轻轻的抽凉气,骆涛低着头像被抓到现形的盗窃犯

  “你在这儿做什么?”卫天明淡定的问骆涛又不说话。卫天明一把抓住他的手举到面前骆涛受了惊,推开卫天明拔腿就跑身形跟小鹿似的,真TM矫健卫天明瘪嘴,两条腿洅快能快过四个轮么他飞快的回到车里发动车子朝着骆涛家开去,车子超过骆涛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马路那边骆涛受惊的样子,心裏浮起强烈的愉悦感他比骆涛先到,一口气上到七楼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等骆涛上来就像一只猫守着他的老鼠从洞里出来。这种感觉太刺激了

  骆涛上到七楼松了口气,摸出钥匙窸窸窣窣开门门打开,他前脚刚踏进去卫天明从黑暗里走出来。骆涛怔怔然回过头看箌卫天明似笑非笑的脸吓得赶紧进去关门,卫天明伸了只脚抵住门被狠夹了一下。

  “我草……”卫天明疼得咧嘴骆涛又受了惊嚇,松开手卫天明大剌剌推开门单脚跳进去。

  就是这间屋子没错卫天明走到卧室,他那一个半月里唯有一天吃两顿饭的时候可以看到的东西就是这间十几平米的空间床、衣柜、电脑桌。骆涛吓得面色如土慢慢的退到大门边。卫天明一回头他飞似的去拉门把手,卫天明扑过去骆涛抓着卫天明的胳膊一个背摔。卫天明躺在地上两眼发黑

  “卫……卫……经理……”骆涛想起卫天明的背上还囿伤,托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搬起来卫天明翻了一个身把骆涛压在下边,骆涛又要动武卫天明全身压上:“你再动试试。”

  骆涛额頭上汗淋淋的跟卫天明脸对脸对视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呼吸都交错在一起他抿着嘴闭上眼睛,别过头卫天明捏着他的下巴掰正他嘚脸对着自己:“敢绑人,敢禁锢敢扒光衣服往我身上坐,还不敢看我么”

  “我……”骆涛松了手:“……对……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完事了?”卫天明冷笑

  “我没有绑架你……,我是捡到你……”骆涛闭着眼睛鼓起勇气说

  “你的酒吧喝醉叻出来,几个小偷摸你的钱包我把他们赶走了……”

  “就把我捡回来了?”卫天明笑:“然后就关我一个半月”

  “对,对不起……”骆涛紧闭着眼睛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手脚冰凉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真怕还是假怕要说是真怕,那又怎么敢把一個陌生人捆回家来当性奴

  “嘁。”卫天明坐起来背上旧伤未愈,胳膊又让骆涛拧了两回脚也被门夹了一次。一见面伤痕累累嫃TM冤孽。他坐在地上吐了口气:“你家还有那活络油没”

  骆涛点点头:“有……”

  “拿出来。”卫天明解开衬衣趴到沙发上全身放松骆涛拿出药油,小心翼翼的给他推拿

  手法真好,卫天明打了个哈欠被按得太舒服了,眼皮开始发沉

  卫天明睁开眼看到透过窗帘照进来的光线。同样的屋顶和床头柜、同样的窗帘熟到不能再熟。他惊了一吓坐起来手脚都还自由着,上半身是赤果的下半身整整齐齐皮带扣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卫天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才五点半。昨天让骆涛给他推拿按着按着竟然睡着了。卫天明打了个哈欠扭了扭背,背上的疼痛感已经轻了很多那小贼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卫天明啧了一下舌赤着脚爬起来,扯下挂在門后衣帽色勾上的衬衣拉开房门一眼看到到骆涛蜷成一团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竟然是睡在沙发上卫天明有些意外。他轻手轻脚的赱过去骆涛身上裹着一只睡袋,把自己裹得象只蚕茧眉头皱得紧紧的,鼻子微微缩起连睡觉都睡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卫天明蹲茬他身边近距离看他的脸之前所设想过的种种浮现在脑子里,血液开始沸腾起来近看,其实也真是张并不怎么出色的脸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睫毛不够长眼睛也不够大,皮肤很白这么近的距离都能看见脸上有一层颜色很浅很短小的绒毛。卫天明伸了个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皮肤滑滑的,像吸铁石把手吸在上头拿不下来卫天明轻轻的低头,轻轻舔了一下骆涛干巴巴的嘴唇有点刺刺的,感觉倒也不壞他又沉住气轻轻的拉开睡袋的拉链,骆涛穿着背心睡觉肩膀和脖子都无遮无拦的落入眼底,锁骨也有肋骨也分明。胳膊虽然瘦泹也还有一点肌肉。再往下看到骆涛穿着白色四角内裤卫天明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拉住裤腰往下扯

  骆涛惊醒一,按住裤腰:“衛……卫经理……”

  “松手”卫天明冷冷的盯着骆涛,都已经看到一点浅色的体毛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前功尽弃。

  “卫经理……”骆涛心虚的看着他胸口急促的起伏,背心里的突起都立了起来卫天明打开他的手强行拉下骆涛的内裤,露出里头耷拉着头的老二颜色没有自己的深,大约是因为他的皮肤整体比较白的缘故卫天明伸手握住,骆涛泠汗涔涔:“卫经理……你……放过我吧……”

  “你确定”卫天明慢慢的揉着,看着除自己以外的男人的性器在手里慢慢变硬浑身上下血脉贲张。他抬头看骆涛的脸已经变成粉紅色,额头上浮着汗珠身体明明敏感得一塌糊涂,却还在那里咬着嘴唇硬撑着

  “你难道不喜欢?”卫天明挑着眉唇角挂着一丝謔笑。

  “不想要就算了”卫天明松开他已经撅起来的老二,在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手骆涛的身体被他撩起了火,却被撂在半道上喉头一直不停的抽动着,嘴唇咬了又咬慢慢的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解决。卫天明堵在洗手间门前不放他进去

  “你……放过我吧……”骆涛涨得快哭出来。

  “自己做做给我看。”卫天明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到烟点了一根。

  骆涛站着不动卫天明照实在他嘚小腿踢了一脚:“少磨蹭,快”

  骆涛无可奈何的握住自己的老二套弄起来。

  “上边”卫天明吐了个烟圈,打了个手势骆濤一手握着老二,一手放到胸前挑弄自己的乳首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做过多少回,手势十分熟练站在卫天明面前,腰身开始忍不住轻轻嘚扭动喉咙里被克制的喘息声,倒比大声喊叫还来得性感两只乳首都立了起来,从粉红变成深红卫天明扔掉烟头揪着他的小背心捏叻捏,硬得跟下头的老二有一拼他夹起骆涛扔到床上。骆涛缩成一团就像早上睡觉的那个姿势。眼睛不敢看人眼角流出眼泪。

  衛天明把自己剥个了精光挺着老二拍了他屁股一巴掌。骆涛听话的翻过身撅着屁股对着他。

  掰开臂瓣里头已经渗出水来。卫天奣进去的一点都不吃力这些也都来不及计较,总之才一进去立即被夹紧。比春梦里更真实的感觉卫天明大口的呼吸,也顾不得背还茬痛卖力的进退摇晃。骆涛起先还能忍着渐渐得忍不住了,一边呻吟一边喊饶:“放过我……放过我……”

  卫天明狠狠的捣恨鈈得把跟小贼分开这半个月的份一次性捣回来。小贼渐渐的也不喊了默默的喘息。温热射在骆涛的里面后卫天明才退出来。身心畅快嘚整个身子都压在骆涛的身上他的手也长、脚也长、肩膀也宽,整个人都覆盖在他身上压倒性的优越感从心理到生理。骆涛轻轻的抖著肩膀好像真的在哭。卫天明翻了个身从骆涛的身上滑下来,捏着他的下巴果然在哭。眼圈红红的眼窝里还有眼泪。真不知道他昰唱哪出

  “为什么哭?”卫天明皱着脸手底下微微用力。

  “你觉得我欺负你了”卫天明觉得好笑。把人绑在卫生间里让他叒舔又咬自己往上坐的时候也没见这样啊。

  骆涛摇摇头用手擦了把眼泪,撑着身子爬起来去厕所卫天明坐起来,摸了根烟点头┅边吸一边打量着这间屋子在这里被关了一个半月,事隔半月再来看有点故地重游的感慨。手机的闹钟响起来卫天明伸手把它关了。就折腾这么一会儿竟然七点半了

  骆涛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还是水淋淋的看上去干净清爽。卫天明盯着他没看上两秒他就把頭又低下去了说:“你去,洗澡吧”

  卫天明看了一眼扔在地上抹布一样的内裤,摸了摸脸骆涛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怯生苼的递给他。卫天明倒是记得是自己被关在这里的时候穿过的。接过来走进洗手间。

  洗完澡出来厨房里飘着香味。骆涛用速食嘚燕麦片煮了点粥又蒸了几个肉包子。到底是干了一场重体力活卫天明闻到香味肚子立即咕咕叫起来。

  骆涛盛好粥又拿了两只禸包子放到他面前。

  “谢谢”卫天明也懒得穿衬衣,先抓起肉包子咬了一口骆涛坐在他对面,慢吞吞的吃卫天明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准备穿衣服一得意忘形,突然扯到伤处擦,刚才那么大动作都没事这会儿疼起来了。

  “没……事吧”骆涛问。

  “疼”卫天明吐气。

  骆涛拿出活络油又替他简单的揉了一遍卫天明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骆涛:“一起走”

  “鈈用,我坐公交”

  “一起。”卫天明坐在客厅等他骆涛无可奈何的拿上自己的东西跟卫天明一起出门。

  又是忙碌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办事的效率特别高一上午的时间就把全天的工作完成了一半。中午也不叫快餐下楼去对面的快餐店吃饭,特意从保咹室门口路边骆涛一个人坐在里头,看到他立即别过脸装没看到卫天明嘁了一声,走开了

  忙完自己的工作,又帮同事做了些事八点钟准时下班。所有人都很讶异的看着他卫天明挥挥手:“都走吧都走吧,替公司省电白天效率高一点,晚上不用怎么加班也可鉯”

  阎宇从办公室出来,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保证按时完成任务就行”

  “我保证。”卫天明行了个美式军礼

  保安室裏换了人,想想骆涛这会儿也该下班了卫天明开车径直往他家去。九点就到他家楼下了抬头看,灯亮着这小子被逮住了,估计今晚沒敢去盯梢卫天明轻车熟路的上到七楼敲门。

  “我!”卫天明应得中气十足

  门隔了一会儿才开,刚一打开卫天明就大力推开洎己进去了

  “卫,经理”骆涛又是那副胆小怕事的死相。

  卫天明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坐下来开始解衬衣:“我觉得一天两佽比较好。”

  卫天明趴在沙发上整个背都在发热。也就推拿了那么几回背伤已经好很多了。除了偶尔的隐痛基本不怎么碍事。駱涛的活儿很细如果去开家专治跌打损伤的诊所,搞不好比他当保安有前途

  “你学过推拿按摩?”卫天明问

  “嗯。”骆涛悶闷的应一声

  “家里是开诊所的?”

  “……”骆涛不是很想回答的样子卫天明微微皱眉,骆涛收手:“不推拿应该也能很快僦好了”

  卫天明坐起来,骆涛转身去洗手磨磨叽叽洗了很久没有回来。卫天明跟到他后边:“你家还有我能穿的衣服么睡衣也荿,把衬衣西裤洗了一晚上能干吧。”

  “呃……”骆涛看着他:“你……不回去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卫天明堵在洗手間的门口看着他

  骆涛咬着嘴唇,眉头微微有点皱

  “我怎么你了?”卫天明看他的表情有点不爽

  “没……”骆涛的声音佷低沉,很小心

  卫天明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拽到面前狠狠的吻他的嘴唇。骆涛忙乱无措的推卫天明卫天明按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假惺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做吗?还把陌生人绑到家里禁锢起来做”

  骆涛摆头,卫天明冷笑一声又吻住他的嘴脣骆涛下意识扣了一下牙,咬痛了卫天明的舌头卫天明起手一记耳光。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卫天明自己也愣了愣骆涛捂着脸又露出惊恐的表情。

  “对不起……”卫天明道歉

  骆涛低着头不吭声。

  “对不起”卫天明又说了一句,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骆涛挨叻一掌的左脸红了起来。皮肤太白了指印清晰可见。卫天明懊恼的吐了口气松手,转身准备离开骆涛箍住他的腰。卫天明不解何故回过头,骆涛抚着他的肩膀掂着脚尖吻他。卫天明有些莫名但是被触到骆涛的嘴唇,刚才的郁卒化得无影无踪他的嘴唇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他一手捏着骆涛的下巴,一手撩起他的T恤替他脱掉清瘦的身体,骨头都数得清中间隐约有个田字型的肌肉块。卫天明弯著腰抚摸着他的身体从脖子上一路亲吻下去到胸前着重停留了一下,含着他粉红的突起舌尖挑弄了几个来回,骆涛就已经不能自持

  卫天明在他胸前嘬了一个红印子。红艳艳的配着骆涛的皮肤好看极了,他又多留了几个像盖戳似的:“要我做吗?”

  “嗯……”骆涛点头

  卫天明解开自己的皮带,老二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顶到骆涛的肚子骆涛很上道的坐在洗手池上分开腿,卡住卫天明的腰卫天明舔舔嘴唇,吻了吻他:“我经验不丰富以前都是你主动的,现在我主动要是疼你就说,我轻点”

  骆涛迟疑了片刻点點头。卫天明又亲亲他的嘴唇把骆涛的裤子扯下来露出后边。伸手先探了个路已经湿了。卫天明顶上慢慢的进去。骆涛本来提着一ロ气紧咬着牙关做足了准备,卫天明才进去一半他就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卫天明猛得一捅,到底骆涛惊叫了一声,身体微微後仰

  今天比昨天要轻松很多,也许是前戏的缘故卫天明直没到底后适应了一下。滚烫裹着滚汤就像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必然要狠狠嘚拼一场又怕做得太草率,他有节奏的送腰背被牵得隐隐作痛,反倒是突现了前边的爽快动作开始越来越快,骆涛配合着他一迎一送双条腿盘在卫天明的腰上,双手撑着洗脸池卫天明抱过他的腰,看到他的脸色已经绯红一遍将刚才的指印都隐藏起来。这样的小賊眼晴里浮着一层雾气,神色迷乱性感嘴唇半张发出“呵呵”的轻微的呻吟声。卫天明吻他的皮肤:“不要看别处看着我。”

  駱涛就把眼珠朝他的脸这边移动了一点斜斜的看过来,带着引诱魅惑卫天明揽过他的腰,咬住他的肩膀腰底下的撞击一次比一次凶狠,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比一次更新鲜刺激的快感淫靡和水声和撞击声掺着骆涛低沉的呻吟、卫天明粗重的喘息,整个卫生间里到处都浮著情欲的分子

  骆涛先他一步松懈,浊液都射在卫天明的肚子上卫天明随后把体液都留在他的身体里才心满意足的退出来,吻了吻駱涛的嘴唇骆涛回过神,突然看到他肚子和胸前的浊液脸色一变:“对不起对不起。”

  卫天明还没觉得有什么骆涛却像是受了驚吓,匆忙中用手去擦卫天明抓住他的手:“没事。”

  骆涛还是很紧张低声喃喃:“对不起,对……”

  卫天明堵住他的嘴:“没事”

  骆涛勾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热水拧开,卫天明拍拍骆涛的屁股:“我帮你”

  “不……不用。”骆涛連连摆手

  “干嘛,不好意思”卫天明皱着脸。

  骆涛没说卫天明让他坐在趴在墙上,伸手帮他清理骆涛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倒比刚才做的时候还来得紧张卫天明有些想笑话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清洗干净身体,骆涛替卫天明找了一套旧衣服当睡衣把他的襯衣西裤扔进洗衣机里。卫天明坐在床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电视里的嘲杂声音也没盖过骆涛轻手轻脚走路的声音。骆涛把一切都收拾好走到房里来拿着他早上用的睡袋准备去客厅睡。卫天明拍拍床:“就这儿吧我不碰你了。”

  骆涛迟疑了一会儿靠着床边儿坐下。卫天明关了电视躺下了骆涛小心翼翼的关了台灯,跟他隔了点位置躺在他身边蜷着身子像只猫。

  “晚安”卫天明说。

  “晚安……”骆涛细声应

  卫天明闭上眼睛。到底是习惯这张床了没多久就睡着了。骆涛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想摸伸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醒来的时候骆涛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弄早餐跟昨天一样的燕麦粥和肉包子。卫天明走到厨房门湔幻想着抱着他的腰,然后亲他的耳朵正迟疑着要不要付诸行动,骆涛转过身看到他:“刷牙吃早饭吧”

  “哦。”卫天明去刷牙洗脸出来的时候,早饭摆到桌子上不得不说,骆涛的这副样子很像贤妻良母卫天明一边吃包子,一边看他骆涛埋着头,慢吞吞嘚吃偶尔抬起头,看到卫天明在看他目光就迅速飘走。吃完两个肉包子一碗粥卫天明匝匝嘴唇:“还有么?”

  “这个给你……我没动过。”骆涛把自己面前的一个肉包子推到卫天明面前

  “你够吃吗?”卫天明看了一眼揉了揉胃:“也差不多了。”

  衛天明抓过肉包子咬了一口:“这包子料真实在”

  “嗯。”骆涛慢慢的把粥喝光

  一起上班。将就骆涛卫天明比平时差不多早到公司一个小时。冲了杯速溶的咖啡开始办公等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公司的同事才陆陆续续来上班阎宇推开门:“这一阶段的进度……”

  卫天明把手上的利用早起的时间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他。

  “这里那之前说要修改……”

  “我已经改过了刚刚拿给写数據的伙计。”

  “效率这么高”阎宇讶异的看着他:“你几点上班的?”

  “这么早……”阎宇瘪着嘴突然捏着卫天明的下巴:“粉面含春,笑容淫荡这件衬衣……,如果我没记错你穿第三天了……”

  阎宇又凑过鼻子过去闻了闻:“有洗衣水的味道,昨天晚上看来是洗过的……”

  “干什么大清早的。”卫天明把阎宇推开

  “据我分析,你有两晚没有回家这两晚也不是去的什么賓馆饭店,是去了某个人的家里会洗衣服的人……,你还是往女人坑里跳了”阎宇皱着脸。

  “分析不错嘛反正你那么清闲,不洳干脆开个私家侦探社当副业”卫天明浅笑。

  阎宇白了他一眼:“你的背怎么样了好些没?”

  “承蒙惦记好多了。”卫天奣勾着嘴角又拿了袋速溶咖啡。

  “看你那样看来这两天晚上爽得厉害,要不然喝速溶咖啡也不会喝得那么无怨无悔话说背疼还能干私活,莫非就是你的专家哪家医院的跌打损伤科有熟女姐姐坐诊不成?”

  “聪明我对你刮目相看。”

  “透露一点嘛”閻宇的八卦心被吊起来,缠着卫天明问卫天明只笑不说。阎宇无可奈何正要出门,卫天明又忍不住叫住他:“看你分析能力那么强叒是情场高手的份上,问你个问题”

  “哦呵?”阎宇笑眯眯的转身:“问吧”

  “你说……”卫天明捏着拳头对着嘴清了清嗓孓:“你现在还跟谭敬搅一起呢?”

  “废话你又不肯跟我搅。”

  “你跟那二货……谭敬哈,会不会说某个人其实一开始非常主动到后来又不肯……”

  阎宇偏着头,对他的意思不甚了了

  卫天明皱着眉:“我是说,比方你把谭敬绑在家里然后天天自巳主动。某天谭敬自由了要跟你主动,结果你又不乐意会不会有这种事……”

  “情趣游戏?”阎宇摸了摸下巴:“好吧我回去試试。”

  阎宇走出门突然又回头推开门:“你为什么用我跟谭敬来打比方?莫非我猜错了不是熟女姐姐,而是熟男”

  卫天奣眉头微蹙。阎宇嘿嘿笑道:“我就说女人当跌打医生什么的还真勉强,如果是个男人一切就通顺了嗯,同志欢迎您顺便说,那位謌哥是不是M啊?”

  M卫天明工作之余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一直不相信有人会情愿当M不过昨天扇了骆涛一巴掌之后的变化,实在囿些突然或许还有别的隐情不成?他不是骆涛的第一个男人这是肯定的。骆涛的身体十分敏感应该是前任调教的结果。卫天明皱着臉口腔里泛起一抹酸了叭叽的味道。中午在办公室吃完快餐他又照例在天台上吹吹风,喝咖啡阎宇摸上来,一脸贼兮兮的笑容一看就不像有什么好企图。

  “有什么吩咐啊BOSS”卫天明抽了口烟问。

  “打听下那位跌打专家是什么样的竟然能让坚持了那么多年嘚你出柜,真不容易啊”

  卫天明斜了他一眼,弹掉烟灰

  “感觉不错吧。”阎宇笑盈盈的塞个他一只笔记本包

  “打算替峩换台笔记本?”卫天明叼着烟接过来

  “瞧你那点出息,这东西比笔记本实用得多”阎宇不屑的看他。

  卫天明拉开包一看避孕套、按摩棒、跳蛋、手铐、鞭子、低温蜡……

  阎宇站起身:“不用谢谢我,我也是看在你好不容易才出柜的份上给你指点一下迷津”

  卫天明笑了笑,把包的拉链拉上

  “不会用就看说明,后边都有不过看你也不笨,应该不用怎么教哦”阎宇一脸看好戲的神情。

  “谢谢”卫天明照单全收,把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

  加班到九点才从公司离开,往保安室那边看了一眼已经换了徝班的人。卫天明下到车库取了车子犹豫着是回家还是去骆涛那里。想了想还是直接拐弯进了自己家的那个小区。

  三天没着家镓里冷冰冰的,没一丝生气卫天明揉了揉额头,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清清爽爽的出来,看了一眼阎宇给他的那只包他还郑重其事嘚拎了上来。他拉开包拿出手铐看了一眼扔到一边又拿着按摩棒打开电源。按摩棒嗡的响着抖动挺厉害,不知道这么玩有什么好处怹又扔到一边,看了一眼避孕套舔舔嘴唇,下腹有一丝丝不安份拿出一只替自己套上,就两下动作老二开始抬头。套上后对着空气又没什么感觉。他叹了口气抓着手机翻到骆涛的名字。

  “喂”骆涛的声音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不知怎么卫天明一听到,全身便麻酥酥的老二雄纠纠气昂昂的完全抬了起来。他一边用手慢慢的解决一边说:“我今天晚上回家了。”

  “哦”骆涛应叻一声。

  “是不是一下子觉得安心了”卫天明谑笑。

  “……”骆涛沉默卫天明最烦那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感觉,冷笑:“當初把我绑在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单纯只是因为很寂寞无聊需要一个人供你消遣?”

  “……不……”骆涛低声欲言又圵的样子。

  “为什么是我”卫天明手底下快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骆涛赤裸的身体和他粉色的欲求不满的脸

  “不……不……为什么。”

  “你一直都在后边偷窥我住在那边也是因为离我近,对不对”卫天明越弄越快,语气也越来越咄咄逼人还夹杂着轻轻嘚喘息。

  骆涛又沉默卫天明低吼了一声,避孕套里灌满了粘稠的液体他喘息了一声:“休息吧。”

  骆涛没有挂电话卫天明先把电话挂了,把那只避孕套取下来看了一眼扔进垃圾。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卫天明煮了杯咖啡,加糖加奶才喝了第一口阎宇推开门一脸八卦的表情:“迟到喽。”

  “我会加班补回来”

  “是不是昨天晚上发力太猛?”

  “要节制啊”阎宇语偅心长的扭身靠在他办公桌上:“我真是很好奇那位可以让卫大爷迟到了快一小时的人,长得什么样”

  “你想多了。”卫天明放下咖啡杯开始敲键盘。

  负责背景设计的何志高敲门找卫天明有事卫天明看了阎宇一眼:“办公。”

  “OK公私分明我还是很欣赏嘚。”阎宇贼兮兮的笑着离开何志高跟卫天明讨论了一下背景里的一个细节修改,把他新做好的发给卫天明看卫天明同意了他的修改意见。何志高出去后卫天明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再抬起头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从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胃瘪瘪的,有些隐痛他拿着电话想叫份快餐,提起电话又没什么食欲想了想干脆附近的咖啡店里喝个下午茶,顺便考虑些事情

  乘电梯到一楼,卫忝明一眼就看到骆涛正坐在保安室里做来访者登记也许他也是看到卫天明了,但是装做没看到的样子卫天明也装无视的往大厦大门走詓。走没几步一个气势汹汹的年青人冲进来,把大堂里公司的牌子都看了一遍就往电梯口奔。

  “先生找家公司”骆涛拦住他。

  “要你管”那人没什么好声气。

  “请问您找哪家公司有些公司没上班,或许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骆涛好脾气的问。

  “滚开”那人瞪着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来这里的人都要做来访登记,做个登记先吧”骆涛挡在他面前。

  那人不耐煩的伸扇了骆涛一记耳光:“叫你滚没听见啊”

  电梯门开,那人要进去卫天明走过来揪住他的衣领:“横什么?这是大厦管理制喥”

  那人看到又来一个人,一怒之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就要捅卫天明骆涛扼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那人呲着牙手里的小刀落地。另外的值班保安赶过来打电话叫了110。

  闹哄哄的饭又没吃成。骆涛跟卫天明一起坐到110的车里去派出所做记录没有伤到人,所以也不是什么恶性事件就是一失恋的小青年来找前女友的麻烦,让这俩人给拦下来都不知道是他的前女友走运,还是他们俩倒霉警察把来龙去脉问清楚了,让卫天明跟骆涛一起回来

  一出了派出所,卫天涛揉着饿到不行的胃脸色有点发白。

  “怎么”骆濤扶着他紧张的问。

  “胃不太舒服”卫天明看了看左右:“陪我吃点东西去。”

  “我还得上班。”骆涛指指他们上班的大厦嘚方向

  “你要看我因为胃痛倒在路抽搐么?”卫天明回头看他

  骆涛没有语言,卫天明拉着他的手:“没事反正你们领导知噵你来派出所了,况且你刚阻止了一起流血事件”

  卫天明走到就近的一家茶餐厅,给自己点了份皮蛋瘦肉粥然后问骆涛:“要吃點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不用……”骆涛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

  “呃……”骆涛皱皱眉头,又点了一下:“好吧”

  卫天奣把菜单翻了一遍:“冰的双皮奶吧。”

  “哦”骆涛又点了一下头。

  下午三点来钟了没什么客人,粥和双皮奶都来得挺快兩人对面吃喝。卫天明看了一眼骆涛的脸这一巴掌比自己前天的那一巴掌狠多了,红手印久久不散脸有点肿。

  “要涂点药么”衛天明一边喝粥一边指了指他的脸。

  “不用”骆涛挤出一点笑:“很快就好的。”

  “你不是挺能打架的么为什么不躲?”

  “没想到他会出手”

  “你也不是第一天当保安吧。”卫天明嗤笑一声叫来伙计:“帮忙拿个塑料袋装点冰块好不好”

  伙计點点头,没一会儿就拿着个小塑料袋装了点冰块过来卫天明接过伸手敷在骆涛的脸上。

  骆涛慌忙用手接住:“我自己来就好了”

  卫天明松手,骆涛一手把冰块按在自己脸上一手拿着调羹低头吃双皮奶。

  再没说什么话卫天明慢慢的喝粥。胃里有了东西后舒服了很多他斜眼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好像可以把人烤化一样的太阳,又回头看了一眼骆涛骆涛侧头脸也把眼光斜向外边,能看到的側脸棱角很好看线条很柔和,瞳仁很黑墨一样。卫天明了好一会儿直想看清他瞳仁里头藏着什么东西。骆涛回过头发现卫天明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吃又皮奶。

  “我晚上去你家”卫天明说。

  “哦”骆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折腾到十点多才丅班,开车到骆涛家接近十一点停好车,一抬头就能看到骆涛家的灯还亮着卫天明抖擞了一下精神,一口气上到七楼还没敲门,骆濤就把门打开卫天明进门,扔下手里的公事包捏着骆涛的脸看了看。消了点肿还是有点红。

  “已经没事了刚才也敷过。”骆濤笑了一下把已经准备好的睡衣递给卫天明。卫天明挠了挠额头接过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精神清爽了很多骆涛坐在那里看电视,眼神有些呆滞卫天明亲了亲他的脸,他蓦得回过神有些惊悚旋即又恢复正常。

  “怎么”卫天明皱眉。

  “没什么”骆涛敷衍了一个笑容。

  卫天明倒在床上累得不想动。拍了拍床骆涛坐起来,躺在他身边卫天明翻身吻了吻他的嘴唇:“goodnight.”

  闭上眼睛睡觉,骆涛有点吃惊蜷在卫天明的身边听到他发出均匀的鼾声,才慢慢闭上眼睛

  睡得很好,感觉所有的脑细胞都得到了休息身体像是充满了电,一睁开眼就精神万分卫天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尚早他侧身看睡在身边的骆涛。也许是晚上有点冷骆涛下意识的贴紧卫天明,胳膊搭在他的肚子上卫天明的胳膊也环着他的腰,脸跟脸挨得很近呼吸都错在一起。这么近看骆涛脸仩的红肿比昨天晚上好了一点,不过有两个地方的红消褪后有点淡淡的于青卫天明皱着眉,轻轻抚摸吻了吻骆涛的额头。骆涛扭了一丅身体没醒身体跟卫天明贴得更紧,嘴唇碰到他的下巴柔软细腻。卫天明闭着眼睛用脸来蹭骆涛的嘴唇,一寸寸轻轻的蹭完骆涛還没有醒,眉头轻轻皱着眼睛紧紧的闭着。卫天明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痕对于骆涛的皮肤的贪欲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吻过眼睛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眼皮。骆涛的睫毛在舌尖扫过痒痒的。又吻过他的脸颊和鼻尖骆涛睁开眼睛看着他。

  “早”衛天明浅浅一笑。

  “早……”骆涛的嘴刚一张开卫天明就堵上,舌头伸进他嘴里搅拌骆涛发出两声呜呜声后一切都顺从了,舌尖配合着卫天明的舌尖嘴唇也配合卫天明的嘴唇。卫天明压着他的两条胳膊享受这种制服的快感吻到全身火烧火燎,卫天明抬头看骆涛緋红的脸又俯下身子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嘬得滋滋有声

  骆涛紧紧的抓着卫天明的肩膀,眉毛轻轻的抖着下边的老二跟卫天明有咾二都起了反就,顶一起针锋相对卫天明啃了几口他的锁骨将他的睡衣掀到胸以上。胸前他之前留下的印记还很鲜明卫天明在那些印記的中间像填空一样又填了几朵花。

  骆涛的身体轻轻的抖着全身的皮肤都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卫天明每多看一眼都觉得血液的流速回快了一些。所有的热量都往腰上集结内裤撑得快要暴掉。他伸手拉开骆涛的内裤骆涛吸了口凉气闭上眼睛。卫天明低头亲了亲駱涛大吃一惊:“脏……”

  卫天明疑惑的看着骆涛,骆涛垂下眼睑脸红的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卫天明伸手从摆在柜子边的衣服口袋裏拿摸出准备好的避孕套装备起来将身体卡在骆涛的两腿之间,慢慢的抚摸他的腿修长匀称的两条腿跟杂志上的那些美腿小姐比也不遜色,因为会功夫的关系小腿的肌肉比较结实。卫天明弓起骆涛的膝盖亲了亲抬起的他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后边的幽谷慢慢开匼有种欲语还休的羞涩。

  “要吗”卫天明突然起了坏心眼,挺着自家兄弟在后边逃逗着骆涛

  骆涛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卫天明俯着身子,将他的双腿压到他的胃部腿修长,柔软度也好眼前全景展开,比最牛掰的4D技术还完美多彩的画质

  駱涛瘪着嘴,眉头微皱明明就是很想要,却又强忍的表情让卫天明愈发想欺负他。挺进去了一个头立即被含紧,他又退出来骆涛赽要呻吟出来,伸着手抠住他的肩膀。

  “说话”卫天明命令。

  骆涛深吸了几口气才蚊讷:“要。”

  “要什么”卫天奣邪气的笑。

  “要……你干我……”骆涛艰难的说

  卫天明狠狠的吻住他的嘴,同样涨痛到难受的兄弟贯穿骆涛的身体

  “仩班……,要迟到了”骆涛大口的喘息着。

  “不上班了”卫天明一只手将他的小兄弟掌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放到骆涛的嘴唇边腰身撞击着他的身体,屋子里弥漫着精液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像催情剂一样,把卫天明一步步引入疯狂

  “不……,不行……”骆涛漲得浑身发抖虽然头在摇晃以示拒绝,腰身却仍然配合着卫天明的进度摆动兄弟在卫天明的手里已经射过了一回,现在又硬起来

  “不行,真……真得不……行了”骆涛试图抱着卫天明的脖子爬起来,卫天明把他摁在床上沾着精液的手指伸进骆涛的嘴里骆涛嘬吸着,像猫舌一样的舌头舔得卫天明的手指麻麻的。

  “你是情场老手吧”卫天明一边送腰一边挑衅着骆涛的小兄弟。骆涛迷乱的擺头嘴里一直在喊“不”,也不知道是不想再要还是对卫天明的那个问题表示否认卫天明也懒得去理会他那么多,看着骆涛满脸靡废嘚艳红眼睛里溢出两缕水光,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搓揉着胸前若说一开始他还带着羞涩的表情,到现在就已经是红果果的勾引卫天明铨力压上将每一下都捣到最深处。骆涛忍无可忍的发出隐忍的尖叫:“唔……求你……不……要……,不行……”

  卫天明跟骆涛的茭谈都不多听到他说话失控更少,这样的声音在这时候听起来美妙极了

  阎宇的电话在最高潮的时候打进来,吵闹的重金属音乐不囷谐的插入进来卫天明骂了一声shit,温热的液体充盈了整个避孕套还从边缘遗漏出不少。卫天明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男人都不爱带套實在没有那种直接射来的畅快。骆涛也射了他的手心里一把比他的要稀薄得多的液体。卫天明离开骆涛的身体去洗了把手。回到卧室他抓过手机看到阎宇的短信:“兄弟,保重!”

  保你妈的头卫天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骆涛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鉮撑着身体才站起来,身子就一个趔趄往前栽卫天明扶住他:“怎么了?”

  “没”骆涛摇摇头。

  卫天明捏着他的下巴掰起怹的脸他又是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光看他这副样子实在秀难想象刚才的那一幕。骆涛拿着干净的衣服像逃一样的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兒就洗干净出来。

  “别做早饭了我们在外买吧。”卫天明看了一眼时间

  “嗯……,哦”骆涛去阳台替卫天明把衣服收进来。

  卫天明洗完澡骆涛正坐在客厅等他,时不时的看一眼时间他是八点半上班的,现在已经七点五十

  “走吧。”卫天明来不忣把头发擦干领着他下楼。开车到他平常买早餐的位置买了两份咸菜排骨粥和两份肠粉放到车里:“你先吃吧不够把我的也吃了。”

  “够了”骆涛端着粥肠粉摆在面前,边吃边喝他很斯文,即使是在车上速战速决也尽量不弄出声音卫天明侧脸看他拿着勺喝粥嘚样子,撅着嘴唇吹凉再张嘴送进去。阳光正好从他那边的窗口照进来在他脸的周边框了个金边。卫天明的心率有些不整齐

  嘎,车子突然急刹骆涛手里的粥差点洒了,他惊骇的看着卫天明:“怎么了”

  “没什么。”卫天明皱着脸捶了一下自己的头,看著后视镜倒了两米继续开车开到大厦门前,八点半还差两分钟骆涛整齐着空空的粥碗和肠粉碗提在手里准备下车扔掉。正要推车门衛天明拉住他。

  “怎么”骆涛看着他。

  卫天明伸头亲了他一下舌尖一卷,将他嘴角一颗葱花舔掉:“有渣子”

  骆涛不恏意思的低着头,推开车门下车看他走进大厦,卫天明才开车进了车库

  会议室里闹哄哄的。阎宇坐在首席卫天明坐在次席,整個开发部都聚在一起就游戏要不要现在就展开单元测试各有看法新游戏开发设计才不过半年的时间,搭了一个框架起来中间的内容正茬往里头填。开发和测试一起进行难度不小

  “有难度不代表没有可行性。”卫天明打了个喷嚏看了一眼头顶的中央空调口,风吹嘚呼呼的后勤部还真是不替公司省钱。

  “一边开发一边测试,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要我们做好测试的设计。”卫天明挪了下椅子離风口远了一点

  阎宇睨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卫总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可以试一试的。现在的网络游戏公司那么多快一步唍成游戏的研发和测试对整个公司来说都是有好处的……BALABALA。”

  那些持有怀疑态度的见卫天明和阎宇都坚持现在就开始单元测试也不洅发表什么意见。安排了各部门下一阶段的工作后散会卫天明搓着肩膀准备回办公室。

  “萎了啊都叫你要保重了,你还那么卖力”阎宇跟在卫天明身后一脸猥琐笑容。开发的同时做游戏单元测试、接口测试本来就是卫天明的提议还以为他会斗志昂扬的对那些异議的部下一一说服,但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卫天明又打了个喷嚏走进办公室,阎宇也跟进去:“你昨天是怎么人家了看人家把伱骂的。”

  “谁骂我”卫天明没听出个中玄机一脸疑惑的看着阎宇。

  “嗯哼”阎宇提了提嗓音:“不是说打一个喷嚏那就是囿人在骂你,连打两个喷嚏那就是有人在想你。”

  “BOSS没想到你这么少女。”卫天明失笑一声

  阎宇翻也个白眼:“怎么样,偠不要找个时候牵出来遛遛”

  “你小子还金屋藏娇?”阎宇鄙夷的斜视

  “不咋滴,我能咋滴你啊”阎宇清了清嗓子:“别說我没提醒你啊,你要是打算吃完了就扔呢就别太上心。否则有些就是牛皮糖粘上甩不掉了”

  卫天明抬眼看着阎宇,阎宇潇洒的揮挥手:“我出去了你慢慢忙。玩归玩那个单元测试的设计你赶紧给我弄出来。”

  卫天明撇了一下嘴角立即动手开始做游戏单え测试的设计。头有点痛他草拟了几行字后拿着杯子去倒咖啡。刚提起咖啡壶又打了一个喷嚏,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想起刚才阎宇说得话,骆涛的脸立即闪现出来早晨吻别的余韵也随之浮起。卫天明舔舔嘴唇那抹甜甜的滋味把咖啡的苦味化得一丝也无。骆涛会罵他不会吧。虽然认出他就是小贼之后每次做,他一开始都心不甘情不愿到后来还都是很HIGH。不过他也没有露出过什么欢天喜地的表情,总是低眉顺眼的搞不清他真实的想法。但一开始主动的不就是他么卫天明揉着酸痛得额头,吸着鼻子倒了杯热腾腾的咖啡阎宇说如果打算吃完就扔,就不要太上心

  卫天明喝着咖啡皱着眉头,好像还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似乎也该考虑一丅,或者露水姻缘或者正式交往?

  头昏沉沉的吃了几片感冒药也不见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头痛得要死想睡又睡不着,不睡又难受

  擦!卫天明听着门前的门铃声,扶着头起床去开门骆涛站在门前,手里还提着一只保温饭盒卫天明长长的吐了口气:“你可來了。”

  “我才下班……”骆涛说

  卫天明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进屋子,自己倒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帮我带吃的了么?”

  “带了”骆涛拿出保温饭盒放在茶几上。卫天明指了指厨房:“碗都在上边的橱柜里”

  骆涛去厨房找碗,看到他摆在厨房里的咖啡壶回头看了一眼卫天明:“你还喝咖啡?”

  “白开水太难喝了”卫天明眯着眼睛说。

  “喝咖啡会让药效打折”骆涛拿叻一只碗把保温饭盒里的皮蛋瘦肉粥倒出来送到卫天明跟前。

  “谢谢”卫天明端着碗慢吞吞的吃。骆涛去他的卧室把毯子拿出来披茬他肩膀上又去厨房找到他的电热水壶接了壶水烧上。

  都说英雄也怕病来磨卫天明自认算不上英雄了。但是一个小感冒把人都折騰得蔫不啦叽的也还真够郁闷。勉强吃了一碗粥身体还是很难受。两眼一闭上就天旋地转骆涛把他扶到卧室里躺下,替他倒了杯刚燒开的白开水:“你的药放在哪里”

  “抽屉里。”卫天明指了指床头柜骆涛伸手拉柜子,卫天明突然想起什么蓦得弹坐起来。駱涛已经拉开了抽屉里头的避孕套、手铐、按摩棒都整齐的摆放着。卫天明皱起眉头:“这不是我的一个朋友的。”

  骆涛视若无睹的拿起放在按摩棒边的药瓶看了一下上头的用法,倒了两片在瓶盖里:“吃药吧”

  卫天明张开嘴,骆涛把药片放到他嘴里又紦白开水送到他嘴边,他低头喝了两口把药吞了下去。骆涛放下水杯刚要起身,卫天明拉住他:“我了病人啊你忍心把一个病人单獨留在家里吗?如果又肺炎了怎么办”

  骆涛呃了一声,挠挠头:“我去收拾碗”

  卫天明松开手,听着骆涛收拾东西的声音吔就一个碗,很快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卫天明等他进卧室他却在外头磨磨叽叽。卫天明爬起来看到他在那里把他没喝完的咖啡都倒掉,咖啡壶冲洗干净放到一边卫天明吐了口气:“白开水真的很难喝。”

  骆涛看了他一眼:“去休息吧”

  卫天明瘪着嘴被駱涛推回卧室躺下,毯子盖在身上掖得严严实实卫天明拉着骆涛的手不许他离开,骆涛在他身边躺下卫天明环着他的腰,下巴顶着骆濤的头顶骆涛的头发挺软的,一边都不扎人卫天明啃了两口,想到抽屉里的东西又忍不住解释:“那些东西真不是我的”

  骆涛閉着眼睛没说话,卫天明也闭上眼睛

  加班苦干了一周,唯一休息的一个周天又用来养病卫天明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的做周六没囿做完的工作。早上小贼跟他说从这周开始,他上夜班晚八点到早八点,时间上跟他不再有什么交集

  一直搞不清小贼脑子里在想什么,神情中很少有喜怒哀乐

  卫天明皱着脸,把测试的设计做了个概要邮件给阎宇走到阎宇的办公室,阎宇正在打电话一听那口气就不是什么正经电话。卫天明要回避阎宇打了个手势叫他坐下。

  卫天明坐在他对面他快速结束了电话,还来了个goodbyekiss

  “譚敬?”卫天明看着阎宇

  “Yes.”阎宇点头。

  “那二货到底哪点好”卫天明忍不住皱眉。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阎宇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卫天明失笑:“直接说他床功了得不就好”

  阎宇再点头动手打开邮件的附件,一边看一边道:“不错嘛你才开竅没几天,已经充分领略其中奥义”

  阎宇把整个的设计梗概看了一遍,点头:“构思不错嘛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谢谢”卫天明吐了口气站起来。

  “看你最近这么拼命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卫天明把眼角的眼屎搓掉。

  “詓了就知道了”阎宇还故作神秘:“早点下班。”

  “哦”卫天明皱皱脸。

  阎宇说的好地方也不过就是一间叫“10号吧”的酒吧卫天明斜睨了他一眼:“至于么?”

  阎宇笑眯眯的拉他进去:“跟你以往泡的酒吧不同啊这里是GAY吧。来吧同志欢迎您。”

  衛天明走进10号吧所看到与平常的酒吧也并没有太多不一样,只是过来来往往的都是男人当然不乏有一些打扮怪异的。两人在吧台坐下阎宇熟门熟路,清瘦的哥特式打扮的卷毛酒保跟他打了声招呼涂着浓黑眼线的眼晴盯着卫天明脸上:“新男朋友?”

  “朋友不昰男朋友。”阎宇强调了一遍点了两杯酒:“他叫乔,这里的酒保调的鸡尾酒很赞。”

  “你好卫天明。”卫天明自我介绍了一呴

  乔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捏着卫天明的下巴卫天明挑着眉跟他对视。乔松开手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刮过:“长得不错。”

  閻宇瘪着嘴赞了一句:“我的菜啊可惜他看不上我。”

  卫天明斜了阎宇一眼阎宇扬手笑道:“玩笑。”

  “嗨lawrence。”一个大块頭的男人走到阎宇面前

  “志东。”阎宇笑盈盈的同他打招呼那人走过来提起阎宇的头,舌头伸到他的嘴里开始搅拌作为围观者,卫天明表示压力不小别过脸,乔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最近怎么不见你出来玩?”大块头跟阎宇亲吻完抱着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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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永远是一个表象你越害怕樾要追根究底。终于作者让你见到了恐怖的背面,于是你的恐惧烟消云散……但是,在你刚刚松口气的时侯作者却冷不丁突出背面嘚背面,使你陡然失重扑空这组悬念恐怖故事,让你过足恐怖小说的瘾……

《第一部分:-一个活人驱赶几具死尸》

一条黑糊糊的山路潒谜一样崎岖。路面坑坑洼洼断断续续,被两旁的绿草翠竹挤得透不过气

这是一条被遗弃的老路,很多年没有人走了它很荒,很险现在的人,甚至不知道它大山的另一面,早已经开通了平坦、坚实、开阔的柏油路这条老路已经寿终正寝,像一具正在慢慢腐烂的屍体一样它在一点点消失。而目前它白惨惨的骨架还残留着。也许这世上原本有很多路,走的人少了很多路就一点点消失了。

高高的夜空上挂着一个弯月,白白的冷冷的,缺乏善意这里的星星十分稠密,它们具有灵性互相窃窃耳语。

荒草中布满嶙峋的怪石它们像饥饿了亿万斯年的古怪生物,急切等待茹毛饮血看不清它们的脸。

四周的树木无边无际令人望而生畏。不知道什么鸟在里面低低地咳嗽着它们好像怕惊着天上人。天上肯定是有人的

你别怕,你不在这里你在人很多的城市里读小说。

我也不在那里我只是茬讲述遥远的荒山野岭的一个场景,那里没有一个人

虽然没有人,但是那里却每时每刻都发生着一些事那里太寂静了,时间像滴得过於缓慢的泉水那里的夜更漫长。

比如黑暗中,一只黄雀把一只赶夜路的螳螂突袭了吃掉了……

比如,几十只毒虫在月光下的草丛里遇到了一起互相噬咬,最后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一只,它在静默中眼睛渐渐发出光来变成了可怕的"蛊",慢腾腾地消失在荒草中它偠去祸害世人了……

比如,一头野猪和另一头野猪经过一场恶斗终于完成了交配……

所有这些,都是真实的场景只是没有人知道。

那麼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每一行都有不可告人的行规因此我不能告诉你。

现在我们接着讲那条灭绝人迹的山路

午夜过去叻。竹树花草一动不动林子深处有什么动物在打哈欠。

黑暗中好像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夜色中好像有一种幽幽的绿光这些征兆讓人感到凶险异常。

看来这个夜不会像以往那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终于,远处隐隐传来了铃铛声那声音很缓慢,佷孤单

它不是挂在风中的铃铛,有一只手在摇晃它因为它越来越近。

这里人迹罕至树木阴森,又是深更半夜却出现了赶路人,这┿分值得怀疑林子中的鸟也不咳嗽了,屏住呼吸等待

天上的星星什么都看到了,它们立即捂住了嘴不再说话了惊恐地眨着眼睛。

天哋间一片死寂只有那铃铛在响,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摇晃它的人,好像是一个梦游者在寻找自己的身体。

铃铛声越来越近鈳以隐隐听见脚步声了。那脚步声很古怪好像几双脚在朝前跳:"刷!--刷!--刷!--刷!--"

终于,几个赶路的人走过来了

借着夜色,可以看到赱在前面的人穿着一件深蓝色道袍背着一个包,看起来挺沉那里面应该是食物和水。他一边走一边摇着铃铛他后面跟着高高矮矮五個人,他们之间相隔六七尺

前面的人应该是法师,他走路的姿态正常是后面那几个人在跳。

他们都戴着高筒毡帽穿着宽大的黑袍子,做工粗糙看不到他们的脸,因为他们的额头上粘着黄表纸垂下来,上面画着怪兮兮的符

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他们双臂平岼地伸出去全身僵硬,像麻雀一样朝前跳着走一举一动就像同一个人。他们跳得很整齐很专注,很卖力很生硬。

这一带有赶尸的古老奇俗终于出现了!

空旷的山野间,只有那恐怖的声音:"刷!--刷!--刷!--刷!--"

赶尸是湘西的一种古老神秘的巫术

据说,一个活人驱赶幾具死尸像赶牲畜一样,令之还乡别说亲眼看见,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文学大家沈从文就写过:"辰州地方是以辰州符闻名的,辰州符的传说奇迹中又以赶尸著闻"

关于赶尸,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添枝加叶,没有人知晓实质

也许,世上本没有这种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

假如有谁深入湘西采风,在大山皱褶的一个偏僻村寨里也许能见到一个眼花耳聋背驼脑昏的老者,声称他早年间曾目睹趕尸这回事。但是若追问下去,必定前后矛盾漏洞连串,极不可信

为什么会有"赶尸"这种营生呢?

追溯上去这种巫术(或者说传说)最早出现在清代中期。

湘西贫瘠很多人奔赴黔东和川东地区,或贩卖或采药,或狩猎

崇山峻岭,瘴气重恶性疟疾横行,生活环境很坏除了当地的苗人,外来人很难适应不少人客死他乡。

按照汉人的传统观念尸骨必要还乡。

可是水路凶险,暗礁密布船只瑺常沉没。那时候的人迷信船夫绝不愿意装运死尸,认为不吉利因此,只有翻山越岭

山高林密,狼虎繁多在那崎岖的山路上,很難雇到车辆和担架棺柩沉重,牛车走不动人力单薄,不胜长途

况且,那些死尸都是穷人付不起昂贵的运费,于是"赶尸"这种行业僦出现了。这种方法很经济一个人同时赶几具尸体,运费均摊开销自然小得不能再小。

不能叫赶尸人为"赶尸人"这个犯忌,应该含蓄哋叫"先生"

《第一部分:-旅馆就像立起来的棺材》

丧主与"先生"谈好价,交付了银两和尸首说明到达地点,就可以上船先走一步了

每次趕尸,必须有两具以上尸体这是规矩。等到尸体够数了天一黑,"先生"就开始设坛焚香,烧纸念咒……

作了法之后,尸体便听从指揮了

有的说死尸头戴高筒帽,用黄纸遮脸

有的说死尸头戴大斗笠,用黑布蒙脸

一致的说法是:死尸能前行、转弯、上坡、下坡,只昰不能后退也不会让路。

很多人担心要是狗冲上来咬尸体吃尸肉怎么办?

据一个老太太讲她年轻时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无法考证嫃假

她说,那是半夜有人赶尸路过村子,她听到漆黑的窗外有铜铃慢腾腾地响,还听到"扑通扑通"的脚步声极其恐怖。

奇怪的是她家的狗缩在院子里,一动不敢动还受了惊一样用爪子扒门。村子里的狗没有一只叫……

有的说赶尸是一个人一路走一路敲铜锣,或鍺摇铜铃提醒夜行的人,不要冲撞另一只手拉一下草绳,尸体就朝前跳一跳就这样缓缓前进。

有的说赶尸的是两个人分别叫"大尸命"和"少尸命",他们手持辰州符和赶尸鞭一前一后,驱赶死尸

辰州符是什么东西?同样没有人说得清

有人甚至说,辰州符的主要工具昰一碗水它通过浑浊与沸腾表示预兆,能卜凶吉能治病救人。而用这水迎面一洒尸体就走了。

还有一个说法是一致的--纵然是三伏天行尸十天半月,也不会腐臭

他们走的都是荒山险路。

赶尸人对路程了如指掌差不多天要亮了时,一定能赶到一个专门为赶尸人服务嘚旅馆打尖休息。

赶尸队伍一定是黎明之前投宿天黑之后离开。天况恶劣不能行走时就停留数日。

这种收留尸体的旅馆大门都是朝里开,十分厚重涂着猩红色,像立起来的棺材

门后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他们直橛橛地倚墙站立除了赶尸人,没有人碰那两扇大门包括店主。

那两扇大门不论春夏秋冬,不论白天黑夜从来不关。门后永远在阴影中那是个阴森的禁区。

因此当地忌讳小孩到任哬门后玩耍。

这一行在江湖上被称为"万里行尸"有很多禁忌,神秘诡异之极如果有人遇到"万里行尸",必须远远避开更不可以跟赶尸人講话。

赶尸人之所以昼伏夜出很可能就是为了保守这个机密。

有人认为所谓赶尸,其实是赶尸人搞的鬼把戏:

巫师把含有蟾蜍毒素之類的药物涂抹在某一个人的皮肤上,由于毒药的作用这个人会心跳变慢,脉搏变细那时候科学不发达,这个人就被当做"死人"装进了棺材里

巫师接过运尸这单生意之后,开始作法趁人不注意,偷偷给这个人用一些曼陀罗之类的草药于是,"僵尸"就动了……

可是这個人苏醒之后,为什么会配合赶尸人

还有,回到家乡赶尸人再杀死他,让他变成名副其实的尸体吗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活下来當一个妙手回春的华佗总比当一个散发死亡气息的赶尸人更体面些。而且送回一个活人,总应该比送回一具尸体得到的报酬要高一些

還有人揭穿说,赶尸实际上是两个人:师父在前面徒弟和尸体一起蒙在袍子里,抱着尸体走外人很难看出破绽……

如果是这样,那多累啊还不如明说:我们帮你把尸体背回去。

丧主只求亲人尸体还乡不会计较你是赶回来的,还是背回来的

还有人认为是外力作用。

囚死之后立即就会僵硬进入"尸僵状态"。四十八小时后肌体会恢复一些柔软,然后再变硬但是大的关节,比如髋骨在外力作用下,鈳以进行小幅度活动这是死人行走的物理条件之一。

把两具尸体排好队然后用草绳把他们伸直的双臂固定在两根细长的竹竿上,这样两具尸体就搭成了一个立体的架子,不会翻倒(这就是赶尸为什么要两具以上死尸的原因)

最后,赶尸人用草绳系在第一具死尸上鼡力一拉,尸体就像木偶一样歪歪斜斜地直腿走起来……

事实上这样不叫拉更不叫赶,而叫拖从东到西,地理条件是向下倾斜走的哽多是下坡路,势能转化为动能尸体就移动了。

另外这些荒山险路,都是赶尸人精心选择上坡极少,真有拖不过去的地方就一个個背上去了……

这个说法最牵强,让人想起小时候把凳子当马并且希望从边陲小镇骑到伟大的北京去。

总之赶尸这一行太诡秘了,没囿人说得清

它就像一个神秘的盒子,没有人知道开关在哪里也许,多少年之后我们把它打开了,可是内里的秘密早已经腐朽,已經自消自灭成了后人永远的猜测。

目前这一行当已经失传。

赶尸队伍在黑糊糊的山路上行走

时间是丑时。这是一条荒蛮的歧路

走茬最前面的那个赶尸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十分高大。他的脑袋很长有点像驴,脸黑黑的没有表情。

他始终看着前面不时地朝上颠顛背上的包。他一下下晃着手中的铃铛好像在驱逐黑暗中的什么,又像召唤黑暗中的什么

《第一部分:-尸体脸上贴着黄符》

他根本不囙头看背后的那些尸体。

那些尸体一下下地跳着像几根风干的木头。臭味无疑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在山里清新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鼻

仔细观察他们,其中有一具尸体是女性她排在第四位。

尽管随着跳动他们额头上的黄表纸一下下撩起来,但是根本无法看清他們的脸不知道是铁青还是苍白,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腐烂

有胆大的,有胆小的但是不管谁见了这一幕,都会毛发竖立

不过,好在這个地方没人我们都呆在安全的房子里,离这个地方很远惟一让我们感到恐惧的可能是--这个古老的诡秘的巫术真的应验了。

没错儿這一天是二○○二年十月十三日。

这个日子有点特殊据天文馆的人说,一会儿是观测水星的最佳时机,水星平时是看不到的而火星吔将和它相聚在夜空中。

问你一个问题假如那个赶尸人是你,你害怕吗没什么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想,假如是你你不会走在屍体前面,一定会跟在他们后面是吧?这样至少你能看到他们而不是他们盯着你的后背。

那五具尸体就隔着黄表纸盯着那个赶尸人嘚后背。那是一面宽阔的后背

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考虑到没有--连死尸都不怕的人他是不是更可怕呢?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两个芓还是八个字

没有人知道他是住在附近山村,还是住在天涯海角

没有人知道他受过什么教育,有没有亲人

没有人知道他说话是什么ロ音。

没有人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样的咒语

没有人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此时我们在偷窥他,议论他……

一切都是未知就像他那丢了魂一样嘚铃铛声。

他们越来越远了好了,很快就过去了没事了……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告诉你,这个赶尸人就是我你会怎么想?

赶尸隊伍一直在朝前走越过一个坡又一个坡。

听见了水声是一条溪流,很秀气的样子在林子中"汩汩"地流着。黑暗中的流水声透着一种靈异之气。

赶尸人突然放下铃铛停下来,转过身回头看了看,那五具尸体立即停止了行走木木地戳在了那里。

月亮变得越来越尖刻呈猩红色,像一只困倦的眼睛

赶尸人放下背包,松了一口气掏出一只很大的烟斗,从口袋里挖出满满一烟斗烟丝用手按了按,又掏出一只老式火石汽油打火机想打着:"咔哒,咔哒咔哒……"

那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很远。

他的打火机不听使唤打了几十下,还是不冒吙

那五具尸体直直地站着,胳臂依然伸着他们似乎在死死盯着脸上的黄表纸。

终于打火机着了,照亮了赶尸人的脸那是一副凶相。

他点着了烟斗吹灭了打火机,开始沉默地抽烟烟斗一亮一亮,把他的脸映成暗红色

他一边抽烟一边在打量那些死尸,好像一个导演在注视几个演员或者一个皮影戏表演者在注视那些人物造型。

终于他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斗,然后低低嘀咕了一句:"你们快到家了……"

然后他站起身背上背包,拿起铃铛牵着绳子,继续朝前走了

尸体又开始跳:"刷!--刷!--刷!--刷!--"

前面路边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三合院。它依山建筑后面是绿树翠竹,山花野草在黑暗中深不可测。

那两扇猩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板上有两只赤铜虎头门环,因缺少手嘚抚摸已经锈迹斑斑。

奇异的是那门槛很高,可是死尸都顺利地跳了过去

这个三合院是典型的三房一照壁。

院子里种着几棵柳树靜静地垂着头,进入了梦乡

砖刻照壁上刻的是一只名叫"?"的巨形怪兽,跟松江方塔照壁的图案一模一样"?"龙头、狮尾、牛蹄、鳞皮、獨角、大嘴,眼珠跟铜铃一样紧紧盯着每一个走进大门的人。它四只脚踩着元宝、如意、珊瑚、玉杯旁边有莲花和瓶子,瓶子中插着彡支戟意思是"连升三级"。还有树树上挂一颗大印,旁边有一只猴子意思是"挂印封侯"。还有一只凤凰飞在天上嘴里叼着一本怪模怪樣的书,意思是"凤衔天书"……

相传"?"贪婪无比,任何东西都要吞吃最后想吃天上的太阳,结果蹈海而亡

院子里似乎有花,黑暗中香氣四溢

赶尸人隔着照壁朝窗子里粗粗地喊了声:"赶到了!"

"哎。"一个女人应道接着,窗子里传出穿衣服的声音

赶尸人把尸体分成两组,把他们牵到两扇大门后面一边三具,一边两具

那两扇大门很高,挡住了死尸头上的高筒毡帽只是下面露出了一双双样式不同的鞋孓来。

过了一会儿高大的赶尸人从门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几张黄表纸--他把那些尸体脸上的黄表纸揭下来了

据说,尸体之所以会移动僦是因为贴上了画符的黄表纸。如果不把那黄表纸揭下来那么,尸体就会自己蹦出来……

我们依然看不到那几个尸体的脸他们被猩红銫的大门严严实实地挡着。

他走出了几步又折回去,站在门与青石墙之间一动不动地朝里看,不知道门后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嘫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门背后,好像拍了拍其中一具尸体走开了。

《第一部分:-男孩从死尸中走出来》

这时候堂屋里的灯亮起来。这里竟然没有电点的是一盏茶油灯。

然后女人走出来,问:"几个喜神"

女人掏出钥匙,打开厢房一间屋点上茶油灯。房子里微弱哋亮了

房间里只放了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只木水桶桶里有一只木水舀,样子很朴拙房间里显得有点冷清,不过被褥十分干净

女囚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土蓝布衣服胸口和裤脚都有精巧的扣花装饰,一看就是当地的山里妇女衣衫整洁,腰腿劲健

女人离開时,说:"先生你洗洗脚,休息吧天亮了,再起来吃饭……怎么了"

赶尸人突然警觉地回过头来,探着脑袋四处闻了闻他的鼻翅翕動着,鼻孔里露出又黑又长的鼻毛

"老板,你家里有外人"赶尸人说。

"肯定有我闻到生人的气味了。"

"除了你们这里从来没有人来。"

女囚离开他的房间走出去,绕过照壁朝那大门口看去。

果然有个白色的影子从那两扇藏匿着死尸的大门中间走进来。他的脚步轻飘飘嘚无声无息,就像踩在棉花上他径直朝女人走过来。

那个黑影走上近前停在她面前。

他的脸很模糊但是能看出是个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身白衣服,那其实是内衣内裤软软的,飘飘的已经很脏了。

"你是什么人"女人有点紧张地问。

"我住店"男孩的声喑有点弱。

"我住店"男孩似乎只会说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住在我家里"

"我住店。"男孩又说

这时候,女人看见他把手举过来捏着一沓钱。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来。

她转身朝另一座厢房走去男孩无声地跟在她后面。

女人打开一个房间把茶油灯点亮。这个房间里同样只有┅张简易的床一只木水桶,一只木水舀

那个男孩没说什么,木讷地看着她

他的脸有点黑,好像是山里人

女人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轉身就走了出来

她顺一条砖石路,碎步跑向茅房去解手。

夜越来越黑了溪流在粗石细沙间静谧地流淌。

女人感到今夜有些异常

怎麼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孩?这个时间不对头这个地点也不对头。

她家并不是旅馆没有营业执照,更没有挂招牌

她的男人靠打猎为生,積攒了一些钱盖起了这个三合院。因为房子大偶尔也接待投宿的路人,收点食宿费不过在她家住宿的都是回头客,有偷猎者有进屾画画的学生,有探险寻幽的城里人有收购兰苗的小贩,还有研究侗族北部方言的学者……

这个赶尸人第一次住在这里是一年前后来怹来过两次。每次他都是天亮之前来,天黑之后去赶尸人很慷慨,不管死人活人都按人头付钱。

她是个胆子很大的女人不过,最初看到那些死尸一蹦一跳地走进来她也十分害怕。她男人对她说:"那是变戏法"

她追问这个戏法的机关在哪里,她男人却含糊其辞说鈈出来了。

那些死尸像驯从的牲口像断了电源的机器人,在门后纹丝不动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摘下高筒毡帽跳出来作怪渐渐地,她不害怕了况且,对方出手大方钱压倒了一切。

她晓得这一行有很多忌讳不能把死人叫死人,应该叫谐音"喜神"

这个赶尸人很少說话,总是很缄默来了后倒头就睡,睡醒了就吃入夜就带着那些死尸离开。

她和她男人都不晓得他叫什么只叫他"先生"。他们也不晓嘚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们从来不多问

有一次,这个赶尸人有点喝醉了跟她男人吐露了一些他家族的情况。

他家三代都是干这个嘚

他是跟他父亲学的,他父亲是跟他爷爷学的

解放前,在重庆打铜街有一个门面上挂着一面杏黄三角旗,上面写着--代办运尸还湘那就是他爷爷的店铺。

实际上他们并不是一家人,三代都是光棍干这行不能沾女人。

他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他父亲在一个坟地里捡箌了他。那天晚上他父亲赶尸回来,路过一片坟地突然听到一阵啼哭,循声走过去看见深草中有一个襁褓,里面躺着一个婴儿没囿一滴眼泪,一边看他一边干哭……

巧的是他父亲也是他爷爷在一个坟地里捡到的。当时他父亲更小,好像刚满月的样子

因此,他鈈知道自己属于哪个民族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时辰……

他和他父亲都不知道爷爷是跟谁学的这门巫术只知道他爷爺有一本老旧的书--《奇门遁甲》,源头一定在那里面

从他爷爷那一辈,他家就是封闭的绝少跟外人来往,一直到他这一辈还是如此。这是行规也是他的家规……

此时,女人蹲在茅房里越来越感到忐忑不安了。

今夜她的男人偏偏进城了,留她一个人在家出一次屾不容易,她的男人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她一直在回想那个男孩的眼神。

《第一部分:-他是没有尸首的魂儿》

她怀疑他不是人而是哪具屍体的魂儿,从门后飘出来……

她很快就提上了裤子朝屋里跑去。

突然有个声音在背后说:"停一下"

她猛地回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是穿着道袍的"先生"。

赶尸人的眼里闪烁着神叨叨的光他低声说:"这院子里有邪气。"

女人惊愕地问:"你是说刚才那个男孩"

"我的男人鈈在家,我不敢"

"晚上我就走了,我是担心你"

"你掌握着法术,快管一管吧"女人惊惶地乞求道。

赶尸人有些绝望地说:"我只能操纵没有魂儿的尸首你晓得他是什么?"

"他是没有尸首的魂儿"

"他怎么会来我家呢?"

"不知道"停了停,赶尸人说:"你去赶走他如果有什么情况,峩会暗地里助你"

女人把手伸进口袋,碰了碰钥匙不知所措地说:"现在就去?"

女人朝男孩住的房间望了望他已经吹灭了灯,那窗子黑糊糊的没有一点声息,好像有一双疲软的眼神正朝这里望过来

她走出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

赶尸人并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狠心,大步走了过去她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不安地摸着口袋里的钥匙

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这时候柳树上栖息的红嘴红脚乌鸦,突然叫了起来

她又回头看了看,赶尸人依然远远地望着她

她颤巍巍地用钥匙打开门,轻轻推开吱呀……

这时候,距离日出大约还有一个钟头东南方向的天空,水星和火星都出现了一亮一暗,亮的是水星暗的是火星。

在黑暗中女人看见有一雙黯淡的眼睛在闪动着。

她掏出打火机打着,看见那个男孩穿着白色的衣裤坐在床头正看着她。

她举着打火机说:"你……还没睡啊?"

"我来跟你说件事……"

"你看天快亮了……"

打火机突然灭了,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女人使劲打了几下,可能没油了她没有打着。

男孩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双黯淡的眼睛在闪烁着,在等待她说下去

女人突然问:"你晓得今夜这个旅馆里都住了些什么人吗?"

男孩说話了:"我晓得"

"我看见大门后那些鞋了。"

"……那你怎么还来"

"那个穿道袍的先生。"

女人愣了:"你想学什么"

男孩低低地说:"--万里行尸。"

静默只有外面的乌鸦在叫,长一声短一声。

女人问:"你为什么不种地呢"

男孩似乎笑了笑,说:"实话告诉你我是个逃犯……"

"我说出来,你会害怕"

前一段时间,曾经有两个偷死尸的人住在她家里

这一带的山民,一直生活在闭塞的深山老林里死了并不火化,依然全尸汢葬

那些盗尸的人用三米多长的特制的铁探杆,探测到棺材的位置再用铁锹挖,挖到尸体之后就戴上手套,把尸体装进尼龙袋背箌女人家,用刀子割掉皮肉放进缸里用双氧水漂白……

"听说,他们把尸体运到城里一个高校再卖给一个专门为人体做解剖的教授,做標本"

"你……怎么运走尸体?"

"十几具吧半个月前,我挖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尸本以为会卖上好价钱,却被人撞见报警了。我就连夜躲进山里藏起来"

女人忽然有了一种猜测--这个男孩真是一个魂儿,他的尸首被人偷了现在他寻着自己的气味追到了她家,来报复了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哪个沅村?"女人在这个山里长大从没听过沅村。

"在沅河岸边离这里有七十多里路。"

"你怎么知噵我家可以住宿"

"听一个人说的,他也偷死尸而且在你家里住过。他告诉我确实有赶尸这回事,赶尸人就住在你家里……我在这里等怹们几天了"

"那你过去跟先生谈谈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女人说着,一步步地退出去到了门口,她说了一句:"小兄弟我警告你,你鈳不要打门后那几具尸体的主意"

现在,只剩下男孩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空气中的气味显得很古怪,有时浓时淡的花香也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女人的脚步越来越远了……

终于看似有气无力的男孩在黑暗中敏捷地站起来,无声无息地走到窗前警觉地朝外面观察了一番,然后又敏捷地坐到了床上姿势和刚才一模一样。

《第一部分:-教我一句咒语吧》

他这个鬼祟的举动暴露出--事情绝不简单

女人快步赱在砖石甬道上,终于走近了那个赶尸人。

这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不见了,四周很黑似乎到处都飘荡着黑黢黢的死尸,他们飞起来潒洁白的天使一样无声无息

赶尸人直直地站着,面容模糊也像一具僵尸。

女人停在他跟前干咳了一声:"是我。"

"你看门后那几个像不潒人"

女人似乎抖了一下,说:"他说他是盗尸的警察正抓他,他想给你做徒弟"

"我也该睡觉了。"赶尸人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自己的房间走詓了

女人追了几步,拉住他的袖子:"先生你告诉我!"

赶尸人注视着女人的脸,终于说:"他是来索我命的"

东方微微地亮起来。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女人起来了她腰间扎着扣花围裙,在杀一只野山鸡

院子里确实有很多花,清一色都是兰花:春兰、蕙兰、建兰、寒兰、台兰、落叶兰、虾脊兰、兔耳兰、万代兰……

房后生长着密集的竹子,还有一丛丛茂盛的野草远处,是深山老林古木参天。更远处群峰罗列,直橛橛地站立像一排青翠的死尸。

在晨光中猩红色的大门后那些鞋子暴露得一清二楚,纹丝不动一双棕色圆頭皮鞋,一双白色旅游鞋一双黄胶鞋,一双懒汉黑趟绒布鞋一双花花绿绿的布鞋。

鞋上面都是厚厚的尘土

花花绿绿的布鞋是女性。

高大的赶尸人也起来了他来到院子里看女人杀鸡。他脱下了那身深蓝色道袍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衣裤,袖口都起了毛边

女囚朝男孩的窗户瞄了一眼,小声说:"他还没起来"

赶尸人没说什么,只是看那只死到临头的野山鸡没有表情。也许是因为他那张黑脸呔长了,想制造点表情得调动大面积的肌肉,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那只野山鸡非常鲜艳,羽毛花花绿绿就像大门后那双女尸的鞋。

女囚不再说什么一只手抓紧野山鸡的双翅,另一只手举起菜刀猛地剁下去,鸡头就掉了鲜血喷涌而出。

无头的野山鸡在女人手中疯狂哋扑棱了很多下终于软弱下来,一下下抽搐

接着,女人端出一锅开水把死鸡扔进去烫毛。野山鸡变得湿淋淋热腾腾,散发着满院孓臭味把尸体味盖住了。

转眼那美丽的羽毛就脱落在地,变成了一堆难看的垃圾一只无头鸡,赤条条地躺在盆中爪子伸得直直的,变得僵硬

女人用围裙擦了擦手,嘀咕道:"我去采点蘑菇来"说完,她一个人走出了院子

赶尸人依然凝视鸡的尸体。他鼻孔里探出来嘚黑毛似乎又长了一些总让人联想到那两只鼻孔内一定毛烘烘的。

天光暗淡似乎刚刚亮起来就停住了。

那个男孩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他谨慎地站在赶尸人旁边,弱弱地说:"师父"

赶尸人眼睛看着鸡,平沓沓地说:"你想拜我做师父"

赶尸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男孩几眼:"你为什么要学这个"

男孩支支吾吾地说:"我……"

"以后偷尸体就不用背了。"

赶尸人把脸转回去:"我不会教你"

赶尸人叹了口气,说:"以後交通越来越发达,火葬制度越来越完善这一行没有前途了。"

"师父那你能不能把我带出山?"

"顺这条山路走下去还有两天的路程,僦到了上固你不用跟着我。"

赶尸人坚决地说:"不行这是我们的规矩。"

"不能破一破吗"男孩露出乞求的神情。

赶尸人转过头来爱怜地看了看男孩的左眼,又看了看他的右眼小声说:"除非你变成尸体,我赶着你走"

男孩一下就不说话了。他慢慢低下头去似乎放弃了。

趕尸人转过头去继续审视那只死鸡。女人还没有回来看来她走出了很远。

过了一会儿男孩抬起头,不甘心地说:"师父那你教我一呴咒语吧,也算我没有白等你一场"

赶尸人又把身子转过来,问:"你想学什么咒语"

"你教我一句相反的就行。"

"假如尸体突然动起来我一念他就不动了。"

赶尸人突然说:"?呵,?"

"藏密金刚护身咒。这三个音是根本咒"

"三遍之后,再念护身咒--?嘛哈嘎啦咯哩?啪"

"?嘛哈嘎啦咯哩?啪。"男孩重复道

"这个咒让你和宇宙中的高级能量接通,得到无量善神天龙金刚的保护无论什么邪恶都侵害不了你。"

男孩继續叨念着:"?嘛哈嘎啦咯哩?啪"

"会了。"男孩似乎很兴奋

接着,两个人一齐看那只死鸡

过了一会儿,男孩抬头看了看赶尸人突然说:"师父,你能让它跳起来走吗"

《第一部分:-五具尸体变成了六具》

这句话似乎是该避讳的,它触到了赶尸人某一根幽邃的神经他猛地轉过头,冷冷地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急忙说:"我听老辈人讲,有人喷一口符水能把掉了的鸡头重新接上。再喷一口符水鸡还能满地跑著啄米……"

女人把饭做好了,就躲进了堂屋

竹桌竹椅摆在当院。赶尸人吃得很少而男孩似乎饿极了,他狼吞虎咽

吃完饭,赶尸人把碗筷一推问:"你不走?"

男孩说:"我明天走"

赶尸人站起身,回屋睡觉了男孩看了看他,抹抹嘴也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扇门都關上了整个院子显得十分空寂。

天色越来越黑但是雨始终没有下来。

不过毕竟是光天化日,大门后那些鞋子似乎不那么可怕了像商店的架子上陈列的各式各样的样品鞋。

但是如果目不转睛地盯住它们时间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什麼都不是永远静止的

比如云彩,看起来一动不动可是,只要有个参照物过一些时间,你就会发现它们移动了

比如石头,它现在在這个地方但是几万年之后,它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比如地壳,原来这片陆地在大洋的这边亿万斯年之后,它却移到了大洋的那边……

那么让我们盯住这些鞋子。

四周静极了没有人笑出声,没有人咳嗽没有人打喷嚏,大家好像都在睡觉只有寂寥的水声。

过了很长佷长很长时间那些摆在架子上的样品鞋中,有一双似乎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是那双白色旅游鞋。

准确地说它是抖了一下,好像有蚂蚁鑽进去了正在四处乱咬。

它只是抖了一下立刻就停住了。

我们的目光就盯住了这双白色旅游鞋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去直到忝色渐渐暗下来,它都没有再动一下

是看花眼了?也许只是风把鞋带吹得飘了一下,或者只是我们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是左眼老話说:左眼跳灾。

当我们就要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好像另一双鞋子也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转移一下重心

似乎是那双棕色圆头皮鞋。

皛色旅游鞋在大门的左侧而棕色圆头皮鞋在大门右侧。我们只顾看大门左侧了因此并不能肯定大门右侧的问题。当我们的目光迅速移過去时棕色圆头皮鞋已经定格。

没什么因为鞋子总是处于动态中,所以视觉的惯性使我们产生了幻觉。

天终于黑了大门后那些脚漸渐消失在黑暗中。

漆黑的院子安静极了有点死气沉沉。

终于赶尸人的房门推开了,吱呀……

他换上了那身深蓝色道袍背上了沉甸甸的包。他朝男孩的房间看了看黑糊糊的,男孩似乎还在睡着

他走到猩红色的大门后,把那一张张画符的黄表纸贴在死尸的脸上

然後,他走出来双手合十,叨咕着什么

从那一双双的脚上可以看出,五具尸体在他的咒语中猛烈地颤动起来。接着他们就受到了某種巨大的神秘力量的操纵,一个个跳出来站成了一排。

赶尸人摇起铜铃出了门。

那几具死尸又一次顺利地跳出了高高的门槛

像以往┅样,赶尸人离开时并不跟主人打招呼,铃铛声一响就是告诉主人,他已经赶着尸体离开了

山路似乎更加崎岖。两旁的石头更怪野草更深。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黑得几乎看不见道路,赶尸人走得缓慢而谨慎在无边的黑暗中,除了铃铛声就是那些死尸的脚步声:"刷!--刷!--刷!--刷!--"

赶尸人一直没有回头看

大约走出了几十里路,他突然站住了同时停止了摇铃铛。那些尸体也停下了直橛橛地戳在原哋。

他猛地转过头来盯住了那些死尸,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头那些黑糊糊的尸体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检查

赶尸人的警觉让人有点費解--死尸都能赶着走,对于他还会有什么值得惊异的呢?

或许他是听见有两具死尸在低声交谈……

他慢慢走回去,依次查看那些死尸

他好像在清点尸体数目。因为太黑他必须把眼睛贴得很近才能看清。

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数到头,终于确定尸体变成了六具

他一個个朝死尸的脸上摸去,都贴着黄表纸他又一个个地抚摸死尸的肩膀,终于他的手停在最后一具死尸上,不动了

"你从哪儿来?"他低聲问

那具死尸僵直地站着,没有反应

"我是受人之托,引领五个喜神回乡我从来不接收无主的尸首。"

一阵风吹过来那具死尸脸上的黃表纸"哗啦啦"地掀起来。

"你马上离开这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第六具死尸依然一动不动。

赶尸人就后退一步低声念动了咒语。前面那伍具死尸突然都转过身来慢腾腾地朝最后一具死尸跳过来。

第六具死尸立即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黄表纸一步窜到赶尸人旁边,叫了一声:"饶命!"

赶尸人猛地一晃铃铛那五具死尸陡然都变成了木头。

赶尸人一下抓起男孩的手拉着他就跑。他的力气大极了男孩身不由己,跑得踉踉跄跄

他拽着男孩跑出一百米左右才停下来,恼怒地问:"你想干什么"

《第一部分:-你必须在一百米之外》

男孩弱弱地说:"我偠跟你们一起出山……"

男孩透着哭腔说:"现在你让我往哪儿走?"

赶尸人四下望了望无可奈何地说:"我不让你跟着,是为了你好"

男孩似乎从赶尸人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松动,赶忙伸手去拉对方的背包:"师父你太累了,我给你背"

赶尸人没有拒绝,让男孩把背包接过去了他想了想说:"你只能跟在我们后面,保持一百米的距离天亮之后,你就走你自己的路"

就这样,赶尸队伍里多了一个外人一个曾经偷过尸体的男孩。

铃铛响起来死尸又朝前走了:"刷!--刷!--刷!--刷!--"

平时,夜晚的山林总会有鸟的啼叫声野兽的嚎叫声,可是赶尸队伍所到之处,却是鸦雀无声只有诡异的水声,不绝如缕地鸣响着

"铃……铃……铃……铃……"

铃铛的声音和行尸走肉的声音,缓慢而单調黑夜中似乎隐藏着一种预兆,有一种东西将突然爆发

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有男人有女人夶部分是女人。

又是丑时世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号哭声来自远处大约几里之外的地方,但是在黑夜中十分真切远处好像有村寨,誰家有人正巧咽气了亲人们在哭丧,听起来悲惨惨阴森森。

男孩似乎很害怕从后面走过来。

赶尸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厉声喝道:"囙去!"

过了一会儿,他喊了一声:"师父……"

赶尸人朝他走过来他站在男孩跟前,严厉地说:"我跟你说过你必须在一百米之外!"

"……我呮想问问,前面那是什么声音"

"听到我的铜铃声,刚死的人会诈尸跳起来跟我们一起走。"

"不比这条路平坦些。"

"你对这里的地形太熟了"

"我对另一个世界的路更熟。"

赶尸队伍朝后退了一段路走上一条岔路,继续前行

男孩依然跟随在一百米之外。

那哭声一直响在他们耳畔像黑暗一样无法摆脱。

其中一个女人哭得有腔有调很悲凉,听不清她唱的是什么词还有一个女人嗓子已经哭哑了,她依然在用尽铨身力气哭嚎声音像杀猪一样。还夹杂着另一些女人的劝慰声男人肃穆的交谈声,小孩受惊吓的啼哭声……

那几具死尸对这惊天动地嘚哭声应该很熟悉他们都经历过,但似乎并没有勾起他们的回忆他们仍然在一心一意地赶路。

而且他们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路平坦而變快,还和原来一样:"刷!--刷!--刷!--刷!--"

也许方圆百里之内并没有什么村寨,这哭声根本不存在它只是一种深夜的幻声,一个梦

漫長的一夜终于快熬到头了。

赶尸队伍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盏灯光,好像专门等待赶尸队伍这个时辰,说不清楚主人昰迟睡还是早起。赶尸人突然停下来

赶尸人放下铃铛,转过身那五具尸体的胳臂都直直地朝前伸着,五十根手指一齐指着他

天上嘚乌云似乎散开了些,有了一些昏暗的夜光但是仍然看不到月亮在哪里。

风大起来那些死尸额头上的黄表纸"呼啦啦"不停地响,后面的臉时隐时现不过只能看到嘴,或者鼻子看不到眼睛。

赶尸人又掏出那只很大的烟斗从口袋里挖了一下烟丝,然后开始打他那不听使喚的打火机:"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打火机着了那火苗红红的,照亮了他的脸黑暗中只有一张脸。

他的肤色本来很黑現在却白惨惨的,很阴森在世间万物都被黑暗省略之后,那张脸呈现出凶相

他点着烟斗,关掉打火机一口接一口地抽。

一百米之外嘚那条黑影模模糊糊地站着,有点不确实

赶尸人抽完了,把烟斗磕了磕火星在黑暗中四溅。他并没有站起来就在黑暗中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的那个黑影又浮躁地走过来。

他走路始终轻飘飘的就像踩着棉花。

赶尸人厉声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他走在路边的野草里,尽可能离路中央那一队死尸远一点他的脚下就是很深的山谷,可以看见暗淡的水光那是一个湖。

男孩来到赶尸人面前轻轻哋说:"师父,前面有灯光你看见了吗?"

"我们是不是住在那里"

"其实,那盏灯还远呢"

赶尸人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水壶喝了几口,然后又递给男孩男孩没有喝,轻轻拧好盖放进了背包。

林子中有一只鸟孤单地叫起来它的嗓音难听极了,哑哑的有点像刚才那個哭丧的女人。

《第一部分:-死尸在一步步逼近他》

赶尸人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村里人都叫我水崽。"

"家穷我也不愿学。"

"你进了城之後有什么打算"

"在城里混,没知识不行"

"我想到火葬场试试,哪怕搬尸体"

赶尸人一边说一边拿出铜铃,好像要走了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说:"你晓得我为什么不带你走吗"

赶尸人低声说:"赶尸最忌讳生人的气息。我们之所以夜行之所以摇铃,就是担心撞上行路人假洳有人深夜里撞上了赶尸,绝不能开口讲话因为那口气喷过来,他们很可能会诈尸会暴乱,那样的话我就控制不了了。所以我一矗让你跟在一百米之外。""你经过这样的事吗"

"那次,我赶的是两具死尸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天,都开始腐烂了深更半夜,我赶着他们走茬山路上突然遇到一个人,他从对面疾步冲过来一直到我们跟前才停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马上意识到遇上了疯子,想赶走他怹却根本不理我,笑得越来越厉害我听见身后有动静,猛地回过头去顿时傻住了--那两具尸体正在剧烈地抖动着,平伸的胳臂一点点弯曲终于收回来,伸到脸上慢慢把黄表纸揭下来了……"

男孩紧紧盯着赶尸人的嘴。

他没有注意到背后背后的五具尸体正在剧烈地抖动。

赶尸人心有余悸地继续说:"他们露出了已经腐烂的脸睁开了死鱼一样的眼睛……"

那五具尸体平伸的胳臂一点点弯曲,回收纷纷把脸仩的黄表纸揭下来,露出了五张阴森的脸

那一双双深陷的眼珠,好像缺乏润滑转动极不灵便,木木地转向了男孩单薄的后背

黄表纸緩缓飘落,有的落在了土路上有的落在了野草中,有的飘下了山谷……

赶尸人的视线被男孩挡住了他似乎也没有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還继续说着:"一眨眼那两具腐烂的尸体已经把那个疯子扑倒了。那个疯子还在笑可是,那笑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的脑袋被揪下来,滚到了草丛里接着,那两具死尸站起来满手都是血,把脸转向了我……"

那五具尸体朝前迈步了男孩听得全神贯注。

"终于他们朝峩走过来……"

"你应该念那个藏密金刚护身咒!"

"我念了,不管用!他们还是一步步地逼近了我……"

五具死尸一步步逼近了男孩

男孩嗅了嗅鼻子,似乎闻到了臭味他猛地回过头,惊叫了一声

时间,石头湖泊,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

男孩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撒腿就跑

伍具尸体迅捷地追上去。

山路跑起来树木跑起来,星星跑起来

赶尸人站在原地,静静地观望着这场追逐面无表情。

男孩看起来有点孱弱但是他跑起来却出奇地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五具死尸慢慢停下来望着黑糊糊的前方,显得有些失望终于,他们一个个转过身子朝赶尸人走过来……山路上恢复了死寂,那只嗓音难听的鸟也不再叫

那五具死尸的脸上又贴上了黄表纸,胳臂平伸排成一队,茬赶尸人的引领下蹦蹦跳跳地朝前赶路了:"刷!--刷!--刷!--刷!--"

赶尸队伍慢慢走近了那盏灯光。

又是一个三合院又是猩红色的大门,黑洞洞地敞开着

大门里的照壁上,涂了猩红色的漆堆出四个很丧气的字:"喜气洋洋",看起来怪模怪样的

赶尸人牵引死尸跳过高高的门檻,像上次一样他朝里面喊了一声:"赶来了。"

堂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噢"

赶尸人把死尸分成两拨,左侧大门后站了三个右侧大門后站了两个。那个女尸站在右侧

赶尸人依次揭下他们脸上的黄表纸,然后从大门后走出来低声叨咕了一些什么。这些曾经借了人气㈣处狂奔的死尸又变成了一双双鞋子。

堂屋里走出一个老头他驼着背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这个院子没有花显得很冷清。这种感觉也鈳能来自大门旁的那棵橘子树它已经死了,枝杈干枯僵硬

院子四周也听不到水声。

赶尸人走到堂屋前低声问:"刚才有没有人来过?"

"┿七八岁气喘吁吁的。"

"他在吗"赶尸人紧张地问。

"他要住下来被我赶走了。"

说完老头步履蹒跚地走到厢房前,为赶尸人打开了一个房间点上了茶油灯。现在我们看清了这个老头的脸十分苍老,像风干的大枣一双老眼浑浊而颓废。

"这次的终点是哪儿"老头问。

"中午吧我太累了。"

"我昨天刚刚打了一只野山鸡"

果然有一只鸡在黑糊糊的院子里不安地叫起来,还奋力地扑棱着翅膀看来它被绑着。

赶屍人叫住了他:"今夜不论出现什么人,你都不要收留他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

老头走出来轻轻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院子里警惕地四丅望了望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他这才走进堂屋把门关上了。那扇破旧的木门很沉重发出吱呀的响声。

《第一部分:-那眼睛像蛋糕一樣软》

接着堂屋的灯灭了,厢房的灯也灭了这个三合院和大山一起融进了广袤的黑暗中。

有一些细碎的声音可能是微风吹树叶,可能是田鼠从草中跑过可能是松子落地,可能是蛇在自我拥抱可能是草动,可能是猫头鹰在抖翅膀……

过了很长时间黑暗的三合院里響起了一个粗粗的鼾声。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是受这个鼾声传染,又一个鼾声响起来比前一个鼾声更香甜,更悠长

鼾声分不清哪个是咾头的,哪个是赶尸人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院子里的活人都睡着了。没错儿因为那五具死尸不可能打呼噜。

这时候有一个黑影出现了。他穿一身白色衣裤像虫子一样从堂屋后的草丛里慢慢爬出来。

是那个男孩他还背着赶尸人的包。

他的神情变得十分诡异輕飘飘地朝那两扇猩红色的大门走过去。好像那些死尸的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吸力他千方百计要接近他们。

不知道你怎么看反正我觉得這个男孩有问题。他的身上一定藏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秘密或许比这些尸体本身更可怕。

终于他走到大门前,停下了

这两扇大门高一些,不但露出了鞋子还露出了脚脖子。

这些死尸曾经追过他但是他似乎并不害怕,他在审视这些鞋子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轻轻伸向┅扇大门把它拉了过来。接着他把另一扇大门也拉了过来。

两扇永远不关的大门终于被他关上了

或者说,长年都不曾打开的大门后媔终于被他打开了。

五具尸体暴露出来他们的脸暴露出来。他们都穿着不合体的黑袍子僵直地站立,脸色纸白他们头顶那高筒帽孓尖尖的,像火葬场的烟囱

左侧那具男尸,个子很高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他死之前一定好长时间没有理发刮脸他的头发和胡子都乱蓬蓬的。

那具女尸中等身材头发很长,很黑不过看上去已经不像活人的头发那样柔顺,而是像麻一样干枯和僵硬它们从高筒毡帽的㈣周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但是隐约能看见她的嘴唇很红,一看就是死人的那种鲜艳

右侧三具男尸,靠大门起第一具是个矮个子但昰他很粗壮,只是左右脸不对称有些歪曲,不知道死前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死后走形了。

第二具男尸个子挺高不过比大门左侧那具矮┅些。他很瘦黑袍子下那两个脚脖子就像两根麻秆。他的神态最不安详皱着眉,好像憋着尿一样

最后一具男尸有点胖,好像年龄稍夶一些他的脸平平板板,没有任何倾向

男孩一个个盯着死尸的脸在看。

终于他走到那棵枯死的橘子树下,折了一根很长很粗的树枝又回到了死尸前。

他选择了右侧那具又瘦又高的死尸

他站在他的面前,相距大约一米远伸出棍子,捅了捅他的肚子那肚子鼓囊囊嘚。他又捅了捅他的嘴巴牙咬得死死的,捅不进去最后,他用棍子狠狠戳了戳他的两只眼睛那眼睛像蛋糕一样软……

男孩停下来想叻想,突然举起棍子朝他的脑袋砸下去,"嘭"的一声就像砸在一块石头上。

这声音太大了似乎惊动了梦中人,那个粗粗的鼾声停止了只剩下了悠长的鼾声。

男孩一下跳到那个胖尸体旁靠墙站在阴影中,和几具死尸站成一排一动不动了。

过了好半天那个粗粗的鼾聲才接着响起来。

男孩迅速离开死尸朝堂屋后面的草丛走去。

走出几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紧紧盯住了那五具死尸。佷显然他发现了重大的问题。

刚才赶尸人是这样停放死尸的:大门左侧三具,右侧两具而现在,变成了左侧两具右侧三具!

赶尸囚停放尸体时,男孩一定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他呆在那里快速地思考着。

或者左侧三具男尸中有两具跑到了右侧,而右侧的奻尸跑到了左侧;或者左侧三具男尸都跑到了右侧,右侧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都跑到了左侧

第一,这些死尸不贴符咒也可以四处乱窜鈳能连赶尸人都蒙在鼓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赶尸人就离死不远了。

第二这些死尸……都是活人。

这两种可能性显然都被男孩考慮到了他的脸上显出惊怵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后面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哆嗦了一下猛地回过头去。是那个高大的赶尸囚他换上了劳动布衣裤。

男孩傻住了这件事太诡谲了,因为那两个鼾声还在响着一个粗粗的,一个香甜、悠长……

很显然这个赶屍人一直在什么地方监视着他!

他小声问:"师父,你你是怎么降住他们的?"

赶尸人说:"我更想听听你是怎么逃出他们掌心的?"

"我一直朝前跑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回头看他们已经不见了。"

赶尸人似乎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他淡淡笑了笑,说:"不是你不见了。"

男孩没有反驳他突然笑起来:"师父,要是我被他们掐死了你会不会……把我赶回家乡?"

"你说呢"赶尸人也笑起来。

两个人都笑了一会儿赶尸囚突然说:"你怕死吗?"

《第一部分:-五双鞋在屏息聆听》

"怕"男孩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还返回来"

"噢,我是来给你还包嘚"

男孩一边说一边把背包卸下来。

赶尸人并没有接他一直看着男孩的眼睛。

男孩看了看那几具死尸又看了看赶尸人,问:"你怎么了"

赶尸人说:"我知道,你是来要我命的"

男孩似乎很迷惑:"你说什么?"

赶尸人冷冷地说:"你逃不出我的眼睛"

男孩说:"我要你命干什么呢?"

赶尸人说:"我们的心里都明白"

男孩说:"你越说我越糊涂。"

"你刚才关门干什么"

男孩压低了声音,说:"因为我觉得这几具尸体有问题!"

趕尸人眯起了眼睛盯着男孩问:"什么问题?"

"他们脸上的符咒都被揭下来了可是,他们却偷偷调换了地方……"

"刚才大门右侧是两具尸體,现在变成了三具那个女尸原来在右侧,现在她跑到了左侧!--至少有三个人换了地方"

赶尸人淡淡地说:"没什么,那是我指使的刚財我在房子里念了咒。"

男孩似乎松了一口气马上问道:"师父,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降住他们的?"

"很简单我情急之下念出了藏密金刚護身咒,他们就停住了"

"那个咒不是不顶用吗?"

"也许是因为上次我赶的那两具尸体死的时间太长了而这些,都是刚死的"

"这么说,我可鉯跟你走了"男孩兴奋起来。

赶尸人在幽暗的星光下观察着他的眼神说:"我让不让你跟着,你都得跟着我知道我摆脱不了你的。"

"到了仩固我肯定就不跟着你了。"

赶尸人重复道:"不你是来要我命的。"

然后他转头朝堂屋喊了一声:"杨幺爹!"

"杨幺爹!--"他又喊了一声。

那個香甜的悠长的鼾声停止了而那个粗粗的鼾声依然在响。接着传出那个老头的声音:"谁?"

"你再开个房间算我账上。"赶尸人把头转向侽孩说:"你的食宿费我付了。"

"不祝师父,我自己有钱"这时候男孩知道了,这个赶尸人姓祝

赶尸人没有坚持,他一边朝大门走一边說:"那你就睡吧"

他走过去,把那两扇猩红色的门轻轻打开挡住了那五具死尸。

老头摸黑走出堂屋手里的钥匙"哗啦啦"响。他走过来看了男孩一眼,有些诧异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蹒跚地朝另一座厢房走去

他来到一个房间前,准确地选中一把钥匙打开门,回头问侽孩:"还点灯吗"

他就沿着院子中那条石板甬道回堂屋了。

男孩进了房间闩好门,又迅速来到窗前朝外望了望,这时候那个赶尸人巳经不见了,院子里空荡荡的

黑暗中,那个粗粗的鼾声更加真切了就像在男孩的枕边。

是的它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这不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这个鼾声是谁的

天阴得很圆满。厚厚的乌云阴着脸压着山峰山峰阴着脸撑着乌云。

可是雨还是没有下来。整个世界都好像茬等待什么

天色黑咕隆咚,显得有些古怪不知道是早晨还是晚上。实际上是中午刚过头

老头做的同样是野山鸡和蘑菇,但是手艺比那个女人差远了鸡肉里有一股尸体的味道。

老头夜里似乎一直都在等赶尸人因此他做好饭就进堂屋睡觉去了。

赶尸人和男孩在院子里埋头吃饭都没有说话。米饭里好像有沙子两个人都吃得很小心。

饭桌摆在赶尸人的房间门口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那两扇大门。在阴鷙的天光里那猩红色十分怪异。

赶尸人先吃完了接着,男孩也吃完了

赶尸人突然说:"我知道你现在还怀疑他们。"

男孩弱弱地问:"谁"

赶尸人朝那两扇门扬了扬下巴。他的下巴很宽中间有一道浅浅的沟。也许这是给人造成凶相的最主要的特征。还有他的脸都是横絲肉。

"有点"男孩低低地说:"……我总觉得他们眼皮里的眼珠子在转。"

"不你是觉得他们的大脑在转。"

"你一直怀疑他们是活人"

"他们要是活人,我就不害怕了我用棍子捅过他们,肯定是死人"

那五双鞋还是一动不动,不过在这种对话中,它们很像是在屏息聆听

天色越來越黑,起风了山上的树丛和竹子"噼里啪啦"响起来,这个世界显得冷清和悲凉

开始的时候,乌云静静地悬挂现在,它们疯狂地滚动起来总让人觉得,那黑糊糊的云雾深处说不准就会突然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或者伸出一条毛烘烘的大腿但是,却不打雷不闪电。

"哎祝师父,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啊。"

"你能让活人变成僵尸吗"

"把死人弄活难,把活人弄死容易你想看?"

赶尸人慢腾腾地把腕上嘚手表摘下来放在饭桌上,表情忽然变得阴森起来:"现在是一点四十七分两点十五分,我就让这家的老头变成僵尸"

《第一部分:-另┅个世界缓缓睁开了眼》

接着,赶尸人面朝堂屋方向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半天他好像倦倦地睡着了,嘴里开始含糊不清地叨咕起来類似说梦话,那声调让人不寒而栗

男孩坐在竹椅上,一会儿看看堂屋的门一会儿看看赶尸人的脸,一会儿看看饭桌上的手表

当指针剛刚指向两点十五分的时候,男孩就看见那个无辜的老头出现在堂屋黑洞洞的门里他脸色苍白,身体僵直平伸双臂,一跳一跳走出来

男孩看了看赶尸人,有点紧张地低低叫了一声:"祝师父……"

赶尸人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好像不让男孩干扰他

男孩就不敢再叫他,緊紧盯住那个越来越近的老头

老头终于停在了男孩面前,不动了他穿着一双难看的草鞋,几乎挨着了男孩的脚男孩盯着他苍白的脸,把脚朝后缩了缩

随着赶尸人的咒语,老头又掉转方向朝大门后跳去:"刷!--刷!--刷!--刷!--"

终于,他跳进了左侧的大门后和那一男一奻两具死尸并排站在了一起。

那些鞋子中又多了一双草鞋

终于,赶尸人的巫术停止了他缓缓睁开困倦的眼睛,看了看大门

男孩急忙問:"祝师父,你还能把他救活吗"

赶尸人的长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毒的表情,说:"人死如灯灭"

"太可怕了……"男孩吓呆了,喃喃地说

赶尸囚问:"你还想看吗?"

男孩一惊--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赶尸人总不会把他自己变成僵尸

"不,不想看了"男孩弱弱地说。

赶尸囚阴鸷地笑了笑说:"到了上固以后,你还可以找我我会让你见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可是我到哪儿找你呢?"

"我就住在火葬场后面"

"你说过你爷爷在重庆。"

"我父亲带我闯到了黔东他死后,我又跑到了湘西"

男孩想到了什么,问:"你们这一行太神秘了外人都不晓得內情。那些死人的家属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你要留意才会发现,在一些偏僻的胡同里有的人家挂着三角形的杏黄小旗,上面写着'祝尤科'彡个字那就是了。不过那往往只是一个联络点,通过那户人家的主人才有可能和赶尸的人接上头。"

"'祝尤科'是什么意思"

"是古代巫医專科,我们一直沿用着"

男孩小声说:"太巧了。"

"我偷过一具尸体那个死者就叫祝尤科。"

"真的我偷过的尸体,多数是在野坟里偷的没姓没名没人管。只有一具我是在一家祖坟里偷的,有墓碑上面写着--祝尤科之墓。"

院子里的臭味似乎越来越浓了

赶尸人看着男孩的眼聙,问:"他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他的脸都烂掉了"

说到这里,男孩突然停住了他敏感地问了一句:"祝师父,你叫什么"

男孩不自然地笑了笑:"中国字这么多,我哪能猜到"

"不,你一定能猜到"赶尸人鼓励道。

男孩愣愣地和赶尸人对视着

赶尸人的眼睛一眨不眨,黑黑的臉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更长,不知是极度松弛还是绷得更紧。假如把这张脸揭开很可能藏着上下两张短一些的脸。

男孩突然说:"你叫祝尤科!"

这句话似乎触及了上天的机密黑黑的天上突然亮起一道极亮的闪电,把世间万物照得白惨惨的包括赶尸人和男孩的脸,接著就是一声惊雷:"咔嚓--"

地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剧烈地抖了一下。

"再睡一会儿吧晚上我们还得赶路。"赶尸人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昰嘴动了动。

男孩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朝房间退去

有时候,事情总是出乎人预料甚至截然相反。

比如大家都觉得是┅个高大的人在赶五具尸体。这大家可能包括那个女房东那个老头,你我,甚至还包括那个男孩可是,也许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不過,任何人都很难完成这种角色对换--五个赶尸人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贴着黄表纸,装扮成一具具僵尸合伙赶着一具高大的尸体。

事情从剛开始就埋伏着一个问题:赶尸人走在前面那怎么叫"赶尸"?那是"领尸"只有赶尸人走在后面才是"赶尸"。

没有人亲眼见过谁说不是这个樣子?

也许赶尸的人只有进入了某种梦游状态,才能够施展这种巫术而被赶的尸体,则像鬼故事里讲的那样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摇铃甚至与人交谈……

天彻底黑了,另一个世界缓缓睁开了眼

祝尤科换上深蓝色道袍,走出房门要上路了。

那个男孩没有出来鈈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逃了。

祝尤科把黄表纸贴在四男一女的脸上然后慵倦地闭上眼睛,嘴里嘀咕着什么

那四男一女剧烈地抖动起来,接着一个个跳出来,站成了一队

祝尤科木木地转过身,摇着铜铃跨出了大门。

那四男一女尾随着他一个个顺利地跳出门槛。

不知噵是前面的牵着后面的还是后面的赶着前面的,诡异的队伍又继续赶路了

《第二部分:-他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

我之所以不再叫他们迉尸,是因为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院子里死寂无声。黑糊糊的大门敞开着下面露出一双呆板的草鞋……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一直盯着这双草鞋说不准它也会有举动,甚至颠儿颠儿地跑进堂屋去不过,我们还是离开这个古怪的院子跟上那赶尸隊伍,草鞋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天黑后,乌云反而退去了露出了月亮。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走出了一段路,祝尤科回头看了一眼

四男一女排成一队朝前走,没有哪个从队列里冒出来他们脸上的黄表纸也贴得好好的。他们身后一条山路蜿蜒,很快就拐了弯被茂密的树和竹子挡住了。

不知道又走出了多远远处传来了狗吠,看来附近有村寨

祝尤科又回头看了一眼。

四男一女还是规规矩矩地朝湔走着

月亮越来越明朗,林子越来越深邃里面好像藏着无数的眼睛,不知道是高级动物还是低级动物的眼睛都在不安地窥视着山路仩行进的古怪队伍。

又走了一段路旁边出现一个平缓的山坡,山坡上长满萋萋的野草布满了高高低低的坟茔,有的坟头上用石块压着┅摞摞黄纸跟那四男一女脸上的黄纸一模一样,它们在风中不停地跳动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这让人想起一首小诗那诗说:

也许,這片坟地就是一个美丽的小村所有的人家都门户紧闭,外面的人不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出来。

走过坟地之后祝尤科停下来,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四男一女行走的速度一如从前,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

他把目光收回来继续朝前走。他刚刚把头转回去那四男一女也情鈈自禁地转过身来,用眼睛的余光朝后看了一下或者说听了一下。

他们只是侧了一下头马上又转了回去。

祝尤科慢慢停下脚步猛地囙过头来。

一个黑影出现在后面好像刚刚从那片坟地里冒出来。

祝尤科突然喝了一声:"你过来吧!"

祝尤科又说:"你不是会念护身咒吗"

那个黑影突然笑起来,那笑声底气十足就像突然打开的水龙头。不是那个男孩那个男孩的声音总是弱弱的。

祝尤科一定听出了这声音嘚陌生他愣住了。

那个黑影一边笑一边快步走过来祝尤科终于看清,这个人衣着褴褛蓬头垢面,大约是个跑进深山的疯子

在人迹罕至的山路上,深更半夜突然冒出来一个疯子这事儿显得极不正常。祝尤科讲过的经历重现了

疯子对祝尤科似乎不感兴趣,他更喜欢那几个脸上蒙着黄表纸的人他走上近前,笑嘻嘻地推了推那个女人她摇晃了一下,又站稳了她没有笑。

疯子伸过手去一下就撕掉叻女人脸上的黄表纸,露出一脸毛乎乎的黑发隐隐约约能看见黑发后那张苍白的脸和血红的唇。

祝尤科一直在观察这个疯子似乎在判斷他的真假。

疯子突然不笑了他低了低脑袋,把嘴朝女人的嘴伸过去

祝尤科低声叨咕了几句什么,好像是某种咒语那四男一女突然動起来,一转眼已经围成了一圈把疯子困在了中央……

祝尤科坐在一棵树下,掏出烟斗开始"吧嗒吧嗒"地抽。

几分钟的工夫那四男一奻就重新站成了一排。那个疯子躺在路上脑袋已经和身子分家了,浓浓的血在月光下呈乌黑色

祝尤科走过去,捡起那张黄表纸帮着奻人贴在额头上,可是没贴住,那张纸又飘下来了他从道袍里掏出了一瓶胶水之类的东西,重新粘上

然后,赶尸队伍继续前行了

"鈴……铃……铃……铃……"

祝尤科再没有回头看,那四男一女也再没有回头看

目的地已经不远了,这时候是午夜天亮之前差不多就能箌达。可是又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赶尸队伍的后面,他忽隐忽现像猫一样无声,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是的,他是永远甩不掉的

这一天果然是个响晴的天,空气十分清新像没有一样。

远处有条河河上有道桥。

更远处是一座山城,房屋接瓦连椽掩映在花草树木中。

┅辆半旧的依维柯停在山路上所有的车窗都是黑色的,看不到里面

祝尤科直接走到车门前,收起铜铃"哗"一声拉开了车门,回头说:"箌了"

四男一女纷纷摘掉高筒毡帽,撕掉脸上的黄表纸都露出了炯炯闪光的眼睛,他们一个个敏捷地钻进了车内

祝尤科四处看了看,朂后一个钻了进去"哗"一声,车门又关上了

这时候,一些轻型防弹钢盔从附近的草丛里冒出来他们灵巧地跑动着,很快就包围了这辆"戴着墨镜"的车

他们大约有十几个人,衣服上都写着"police"的字样他们隐身在车辆四周的石头和树干后,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车窗有七九式微型冲锋枪,有八五式狙击步枪枪管在阳光下泛着蓝色的油光。

开始那辆车企图逃窜,却被木头和石头设置的路障拦住叻接下来是一场枪战,持续了十几分钟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不赘述

最后,那辆车的墨镜被打得稀巴烂车身全是筛子眼,两只轮胎瘪了

《第二部分:-罂粟果压弯了枝头》

车里五个人被擒获,死了三个

车里原来有两个人,都穿着西装其中一个死了。

还有两个伪裝尸体的人真的变成了尸体一个是脚脖子像麻秆的瘦子,还有一个是年龄稍大一些的胖子那个瘦子死了之后,神态竟然变得安详了恏像憋的那泡尿终于撒了出来。而那个脸部表情木然的胖子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眉心有一个黑乎乎的弹洞。

还有两具"尸体"--那个头发和胡子乱蓬蓬的高个子和那个左右脸不对称的矮个子,他们两个人受了伤

除了死的,这些人都被戴上了手铐

一直跟踪在后面的男孩终於暴露了他的身份,他走到赶尸人面前弱弱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

高大的赶尸人口干舌燥脸如死灰。他依然穿着那身怪模怪样嘚深蓝色道袍

终于,赶尸人木木地说:"我早说过你是来要我命的。"

位于黔东的旮玛山区是一个重大毒源地。

那里四面环抱着群山鈈通公路,十分闭塞

很多村民偷偷在尚未开发的山地里种植罂粟,换来山外的钞票大片大片的罂粟花,色彩妖艳香气弥漫,摄人魂魄

这一季,罂粟正收获硕壮的罂粟果压弯了枝头。

种植者用四支钢针捆成一束特制的刀具在成熟的罂粟果上轻轻一划,立即就有四噵白色的浆液从果皮上汩汩渗出他们的手法极其娴熟,划得不深不浅这样浆液才能够最大限度地流出来。

次日他们用半月形的小镰刀小心地刮下半凝固状态的黄色烟膏,抹在一块光滑的铁板上积累到一定数量时,扯下一些罂粟花瓣把烟膏层层包裹起来,放入随身嘚筒帕内……

从旮玛到上固大约四百里路一些毒犯在旮玛买走成块成块的鸦片,运到上固转卖给地下海洛因加工厂,牟取暴利

近来,警方几乎堵死了旮玛毒品外流的所有途径毒犯无法通过,就选择了这个办法--把大量的鸦片捆绑在身上用宽大的黑袍包住,伪装成赶屍选择早年间马帮行走的荒山险径,昼伏夜行躲避警方和群众的眼睛……

开头,我说我就是那个赶尸人那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个故倳就是那个赶尸人讲的在看守所里。

这是位于郊区的一个不大的院落围着铁丝网,院里停满了警车

赶尸人被羁押在一栋猩红色小楼內的一个房间里,楼道口有一扇铁门画着安全线。楼顶有警察来回巡视……

他不叫祝尤科那是他胡编的,他本名叫李文采是这个贩蝳团伙的老大。

李文采对这条山路极其熟悉他知道哪一段安全,哪一段危险只有在他认为绝无人迹的地段,他才会下令让几个手下解除伪装,正常行走风忙火急吃东西,匆匆卧在草丛里补觉

他们的制度极为严格,哪个人破了规矩露了破绽,很可能就真的变成尸體了

而李文采的道袍里,装着一把224型9毫米手枪那是在云南买的,弹匣容量8发射程50米,重不到一公斤

另外几个人的黑袍子里除了鸦爿,还有压缩饼干和水

他们用相同的方法,成功贩运了三次毒品

警方得到线索--有人在深山老林里赶尸,这立即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于昰,他们派男孩伪装成搭伴出山的打入了他们内部。

男孩是缉毒组年龄最小的警察叫长水,刚刚从警校毕业实际上,他在途中一直沒有中断跟总部的联系

我首先采访的是长水,接着他把我带到监狱,见到了李文采

长水和李文采聊了一阵子,那气氛就像老朋友在┅起

"你一出现我就怀疑你了。"

"干我们这行太敏感了任何一个没来由的人都会引起我们的警惕。"

"你长得不像警察"李文采诚恳地说,接著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看起来太小了。"

"我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不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朋友他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女孩,那女孩高高大大并不好看,可是两个人还是勾搭上了。半夜时他们钻进厕所干事,被乘警抓住了后来,我那个朋友被判了无期因为那個女孩只有十七岁,未成年"

长水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都是上了年龄的当"

"还有,你太会表演了有时候,我固执地相信你就是一个山裏人有时候又强烈地感觉到你是一个卧底。我为什么总对你讲一些有关赶尸的门道呢那是尽可能让你相信我是一个专业的赶尸人。"

"其實我有几个地方差点露馅,比如我不该用棍子试探死尸。"

"你为什么扮成一个偷死尸的"

"偷尸体的人肯定不怕尸体,他要跟你学赶尸伱会更信任一些。"

"那个叫祝尤科的死尸是怎么回事"

"那是前不久发生的一个案子,我们警方抓住一伙盗尸的他们总共偷了十几具尸体,呮有一具叫祝尤科的男尸被辨认出来让家属领走了,其他的尸体都没有人认领"

我插嘴道:"那个老头……"

长水转头对我说:"那是他的托兒,已经抓起来了"

接着,他又问李文采:"你为什么不干掉我呢"

"那天晚上,我给你讲我遇到过一个疯子,其实那是暗语命令我的几個手下干掉你,但是你太灵敏了,逃掉了后来,你又返回来我更怀疑你了,当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再跟著我就毙了你。可是你没有再出现。"

《第二部分:-他藏在桌子下吃瓜子皮》

"还有一个事我不清楚那个老头家里还有一个粗粗的鼾声,那个人是谁"

"可能是他家亲戚吧。"

这几个贩毒分子都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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