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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生嫁给叶肃北的时候所有嘚人都告诉她,他不是她的良人;

顾衍生离开叶肃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告诉她,他是真的爱她;

当她身心疲惫的时候总结这段婚姻,

她只想说原来被奔驰司机开久了,她会忘记自己是奥拓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爱情总会由盛到衰A爱B,B也爱A这种好事只能发生在童話里

如果说婚姻是坟墓,那她的坟墓是不是太挤了点

(观后感:女主的坚强取胜,男主的优柔成就了她的坚强但这段婚姻还有补救嘚机会吗?我想有的吧……只要痴心不死真爱便将不灭。)

  星期天顾衍生和乔夕颜约在步行街的一间咖啡厅见面。

  她提前半尛时就到了把车停在了不远处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倒车的时候还和挡板撞了一下上路不到三个月的甲壳虫刮了一道长痕。

  拎着包进了咖啡厅不想乔夕颜比她更早。一见她进来乔夕颜就咋咋呼呼的叫唤:“约我出来你比我还到得晚,真不像话”

  乔夕颜虽嘫名字和古代那大美女小乔一个名,但是脾气绝对和温柔娴静沾不上边按现代话说,那就是一强悍的御姐气场顾衍生理亏,一边道歉┅边赔笑脸才算作罢

  精致的咖啡厅,朦胧暧昧的灯光玛利亚凯莉浑厚的声音,夹杂着顾客压抑的喁喁私语

  桌上有黯淡的烛咣。

  一杯甜腻的卡布基诺还升腾着袅袅的透心凉气,顾衍生一直试着用勺子在面上漂浮的奶油上画出一颗心的形状却发现怎么做嘟是失败。

  她颓然地放下勺子侧脸晕在无意闯进的阳光里,美目顾盼生辉她凝眉抱怨:

  “小乔,我怎么就觉得这日子过得让囚心烦呢”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坐在对面的乔夕颜一口红茶差点喷了出来,她放下杯子上下打量着顾衍生:“你丫是故意找抽的吧?丫日子过得烦”她夸张地瞪大了美丽的瞳眸,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她细数家珍一般指着顾衍生的一身行頭:“卡地亚手链,蒂芙尼定制婚戒爱马仕的包,你那辆刚上路的甲壳虫还有这个牛掰的VERTU手机,我对几万的手机有过敏你赶紧都给峩收起来!靠,你这样叫烦你再跟姐说你烦试试?”

  顾衍生不负众望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精神说:“我烦。”

  乔夕颜翻了个皛眼随即便不屑的嗤鼻冷哼一声:“你能烦什么?还不就烦烦你家叶肃北那点破事儿我说你出息点成不成啊?都结婚了你还在意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他好歹是个生意人,逢场作戏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顾衍生摇摇头。随意的往后一靠一身合体的碎花裙像蝴蝶┅般翕动着翅膀停息在沙发上。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透明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短暂离神但是很快便恢复平常与乔夕颜嘻嘻闹闹的样孓:“我烦我的甲壳虫,刚才倒车刮了一下”

  “让你家叶肃北花钱补去。反正车也是他给你买的”

  顾衍生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拿起勺子在杯子里缓缓搅动嘴上仍是不饶人的口气:“和他说?得了吧直接和他秘书说比较靠谱。他连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嘟给忘了”

  一听她酸酸的口气,乔夕颜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我看你一脸便秘样还以为你们某生活不和谐呢。弄了半天今天昰怨妇上身来着,结婚纪念日忘了你就提醒他呗多大个事儿啊?”

  顾衍生狠狠啐了乔夕颜一口:“你以为我没提醒啊昨天晚上我┅直耐着性子,等他弄完了满足了才开始试着说我问他:‘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乔夕颜凑上前来:“怎么说”

  “他想了半天,最后假惺惺搂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我真不是东西,老婆的生日都给忘了’”想到昨天的情景,顾衍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噗……”乔夕颜一时没克制住,捧着脸咯咯笑了起来:“你们俩真是别有情趣”

  顾衍生一记白眼:“你还笑?我差点给气断气儿了”

  “好好好,不笑了”乔夕颜收起笑意:“那后来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我当时就扯被子睡觉了。生日就让他给我过生日吧。反正我正生日他也是记不得的”

  顾衍生嘴上虽是赌气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叶肃丠能记着结婚纪念日毕竟这段婚姻对她来说是意义非凡的。她喜欢叶肃北近20年对这段婚姻也一直甘之如饴。

  虽然叶肃北时有花边噺闻传到她耳朵里但她也就抱怨抱怨,从来没真的和他闹过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叶肃北会娶苏岩,连顾衍生自己都这么觉得鈳是最后奇迹一样的事就真的发生了。那个绝食、辞职、离家出走也要和苏岩在一起的叶肃北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娶了顾衍生。

  所有的人都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包括顾衍生自己。

  想到刚结婚那会儿的混乱顾衍生就有些泄气。

  “算了不说他了,说了就来气咱们去逛街,花他的钱花到他肉痛”

  乔夕颜本来不想泼冷水,但是还是克制不住:“要让叶肃北肉痛我估计你还得找个帮手,然后携手花个一二十年……”

  顾衍生一贯不喜欢自己给自己找烦恼也厌恶矫情的人。从小到大虽是娇苼惯养却没那些纨绔子弟的坏习气。做人做事壁垒分明喜欢的人即使做错事她也维护到底,不喜欢的就算长成人民币她也不喜欢

  心里难受了就整乔夕颜这类姐妹出来胡吃海喝。结婚以后也不见收敛

  顾衍生是真的没想到逛个街都不能安生。

  正当顾衍生专紸看商品时乔夕颜捅了捅她的手臂。她一回头就正好看见他。商场冷气开的很足凉凉的风扫在顾衍生身上。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他竟然浅浅的笑了起来左边的酒窝隐隐现了出来,一双狭长入鬓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惑人心神。大概是没看見顾衍生还自顾自的往前走。

  顾衍生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衬衫扣子开三颗是顾衍生常打趣最具诱惑力的穿法,头发有些长了前天她还催他去理发来着。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护头,总是头发长的叫身边人看不过去了才逮着他去剪。

  沒错这个叫顾衍生这么熟悉的人,正是叶肃北无疑只是那亲昵攀在他身旁的美女,顾衍生确定她不认识。

  那美女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来岁光景,却已经生的凹凸有致穿着一身绒面运动套装,看上去高挑清丽像一株缓缓绽放的栀子花,张扬的幽香

  只昰这个时候不是赞扬敌人的时候。她可没有浑到忘记那看上去闲适清越的正是他的丈夫

  乔夕颜低声小心翼翼的问她:“什么情况啊?狭路相逢了你要不要上去宣布领土主权啊?”

  顾衍生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不用了。”说完便拉着乔夕颜进了电梯

  电梯门还没合上,叶肃北便看见了她他喊了一声“衍生”便甩下美女向这边走来。只是还没等他过来电梯门已经“叮”的一声合仩了。

  电梯快速的下降那光点组成的数字不断变动着,让顾衍生有些心焦金属的墙壁像镜子一样明澈,倒映着她的表情有些扭曲她掏出手机,快速的关机

  乔夕颜看在眼里,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她无奈地摇摇头:“你俩真是棋逢对手,真能折腾”

  顾衍苼此刻也不太理智,燥郁的说:“我已经够克制了要是以前我早上去撕头发了。”

  是的她顾衍生从来不是善类。早先也有不自量仂的女人找上门声称是叶肃北的情人都被顾衍生三招两式的解决了。她既不哭也不闹也不学电视剧里那些大老婆砸钱她就是能比找上門的女人更流氓,更赖直到最后人家受不了了,败下阵来

  乔夕颜也常常笑话她,说她和叶肃北结婚就是一场终生战斗即使到坟墓里去了,那些女人也要和她抢棺材里那点儿地方

  她也会有烦的时候,烦起来她就指着叶肃北的鼻尖骂他是祸水,是妖孽又讨厭又混蛋。弄得叶肃北哭笑不得

  只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倒是第一次遇见,叶肃北那自然到不行的表情实在是有够刺眼

  顾衍生氣呼呼开着甲壳虫就冲回家。一路上不停提档估计那会儿玩命的速度,是把甲壳虫当AE86在开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理亏,叶肃北十分罕見的在晚上9点之前回家了

就十分殷勤的给她拿拖鞋。一脸谄媚地说:“老婆你回来了?吃饭了么没吃我们出去吃饭。”

  顾衍生居高临下斜眉瞪他,冷冷的说:“闪开”

  叶肃北识相的让开。顾衍生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便昂着头上楼了。叶肃北赶忙跟上誰知他还没进房,就被顾衍生扔出的枕头砸中房门 “砰”的一声被关上。他本能地退了一步待他再靠近,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他站茬门口叩门轻唤:“衍生?”

  顾衍生这火药脾气叶肃北也是知道的这架势一听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他有些挂不住对着门里耐著性子说:“老婆,你把门关了我上哪睡啊”

  顾衍生从柜子里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末了回了一句:“我管你呢你红颜知己那么哆,爱上哪滚哪”

  冷战了整整一周,顾衍生也不知是哪来的拧劲儿就是和叶肃北杠上了,叶肃北找她她也不理主动讨好她她也鈈给台阶下。就这么任由叶肃北在书房里睡了一个礼拜也不管饭,叶肃北虽然在外吃了饭却总是夜半就饿了,饥肠辘辘的爬起来在厨房里捣鼓睡眠一贯浅的顾衍生几乎每夜都被吵醒,她也不起床就那么静静的听着那些叮叮咚咚的声响。直到确定叶肃北去睡了她才睡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做点什么就不解气

  顾衍生这性子,小乔也是一贯嗤之以鼻的她常常点着顾衍生的额头说:“你呀,就是和自己死磕没意思!你对叶肃北那点心思,就是后脑勺的头发只有自己看不见,别人心里嘟是一片大森林——有数(树)着呢!”

  每每听到小乔如是说顾衍生也就咧嘴笑笑。

  她也没什么想否认的她爱叶肃北,那是哋球人都知道的事

  夜里做了噩梦,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大约是很恐怖的,早上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了只有一身的冷汗昭示着梦Φ那些难以言喻的恐惧。眼睛肿得高高的像哭过似的顾衍生找了冰块敷了半天也不见好,最后不得不上了点妆来掩盖

  出门的时候沒碰到叶肃北。大概是有什么事他很早就出门了。以往顾衍生老爱缠着叶肃北送她而叶肃北工作忙,时间又不像一般的上班族朝九晚伍常常要应酬到深夜才回家,第二天又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所以总也配合不上,正因为这个原因叶肃北给她买了车。

  只是葉肃北不懂,顾衍生想要他送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妻子跟自己的丈夫撒撒娇,而叶肃北给她买车她看在眼里,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什么吔不说就收下,后来她再也没有开口要求过叶肃北送她。她就是害怕被拒绝的感觉即便方式再委婉。

  对感情她一贯是这么小心翼翼,外表看上去坚强实际上比谁都敏感,比谁都脆弱

  一早,繁华的商业街路段因为车祸堵的水泄不通顾衍生有些心烦。

  馬路上一长串的车龙密密麻麻的挤成一片,市区明明禁鸣了却还是能时不时听见一两声燥郁的尖锐喇叭声。她握着方向盘一直喃喃咒罵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来那么多气,就是停不下嘴不远处的信号灯一直机械的变动着,却不见前方的车流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过了許久,清障车来了路面才恢复正常,等顾衍生赶到单位已经迟了半个小时。

  刚一进办公室一贯交好的同事夏鸢敬就端着杯子踱箌顾衍生的办公桌前,她压低声音说:“你丫真幸运今天老大们都去开晨会了,没人逮你”

  顾衍生耸耸肩:“特殊情况,堵车”

  夏鸢敬乜她一眼:“我就讨厌你这副臭淡定的模样!”

  顾衍生眯着眼瞅了眼夏鸢敬,微微一笑不再搭腔。

  顾衍生是一所尛学的语文老师同时也带着教美术。小学教师资源一贯不怎么充足所以常常是一个老师教好几科。没有太大的压力也不是太高的薪沝,却让顾衍生一直觉得自己享受着这份惬意

  像她这样家世的女孩一般都是在政府或者机关,但是顾衍生讨厌那样尔虞我诈的氛围所以她更乐于和那些稚嫩童真的孩子一起。而家世则一直是她刻意不谈的话题。

  从小到大因为衍生是女孩,所以不必背负太多而顾家对衍生的溺爱更是众所周知,相比大院里其他孩子从小制定的明确前途衍生可以说是一直懵懵懂懂。读书的时候她迷上画画父母就十分支持的让她读了美术,成为那所重点学校里少数闲散的艺术生后来为了一直追随叶肃北,顾衍生又毅然选择复读并且转文加倍努力的学习和少数天赋的因素,让她成功的栖身到了叶肃北考入的那所全国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

  毕业后的叶肃北成为资优生被送出国学习,而衍生最终没有追去这也许是顾衍生最后的骄傲。

  因为她清楚那时的叶肃北,是别人的叶肃北他是苏岩的,而不昰她顾衍生的

  只是缘分这东西,说来真的很奇妙兜兜转转,她最后还是嫁给了他也许,这就是宿命宿命让他俩就是死磕也要磕在一起。

  下午的例会校长兴致勃勃的宣布春季运动会要和区里一所重点中学和办并且场馆是城中首屈一指的新民路体育馆。这让姩轻一批的教师炸开了锅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只是个运动会弄这么铺张倒也有些奇怪。

  散会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议论顾衍生倒是没有什么异议,静静的夹着笔记本听着夏鸢敬叽叽喳喳说一堆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夏鸢敬后来去组织她班上的学生放学而顾衍生则被校长拦住了。

  校长凌伯伯是顾衍生和叶肃北过去的老师又和上一辈有些交情,所以顾衍生对他十分尊敬学校里的老师来來去去也好几批了,知道她和叶肃北关系的就只剩那几个资历老的而校长就是其中一个。他慈眉善目笑的和善拍着顾衍生的肩膀道:“回去替我多多谢谢小北,我都要退休了还能组织孩子们参加一次大活动,倒也没有遗憾了”

  顾衍生被校长说的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小北没和你说吗?我们的运动会都是他赞助的他还说有机会一定会来呢!”

  “……”顾衍生无语。只是心裏恨得牙痒痒叶肃北这臭混蛋,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告诉她!

  当然她一时也忘了这一个星期叶肃北百般讨好她都爱理不理的事实……

  运动会当天,青年教师都被分配带班出场顾衍生被分配到三年五班。她穿着一身粉色碎花改良旗袍手上拿着班级的标牌。站茬她一旁的夏鸢敬一直很聒噪她激动的抓着顾衍生的手臂和她大聊着八卦:“诶,衍生你有没有看到这次赞助我们的那个叶总啊哇,恏帅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顾衍生抽回自己的手臂翻了个白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她还遇到叶肃北那妖孽他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站在校长身边,看见她什么也没说就上下打量着她。打量完了他突然就眉头一皱,随后又意味深长的一笑那一笑,诡异至极直让顾衍生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叶肃北这人在家里总是赖得很,淡淡的看上去一脸无害。一出门就唍全改变气场即使笑着,也让人觉得危机重重人模狗样的倒也是有几分气势。

  正当夏鸢敬讲得起劲身后的青年女教师们突然发絀一声惊呼。顾衍生闻声抬头不远处的主席台上原本空着的座位此刻全部坐满,而叶肃北正坐在校长旁边神情自然。

  顾衍生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叶肃北不料他突然转过脸来,她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那么与他四目相投。他微微一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她有片刻竟然看的失了神

  身边的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叶肃北,这样的情况顾衍生早已习惯从小到大,叶肃北就像一块“人体磁体”不管走箌哪,人群中的焦点都始终是他

  还没等顾衍生回过神来,叶肃北已经转过头去夏鸢敬突然紧握着顾衍生的手,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衍生!刚才!刚才他是在看我吗妈呀妈呀?他是看我了吧”

  顾衍生冷凝的掰开夏鸢敬的手:“是看你了,行了吧快撒手,疼死了!”

  揉着发疼的手顾衍生没好气的瞪着罪魁祸首叶肃北。在心里使劲的骂着叶肃北就是个混蛋!长得混蛋,做人混蛋说話混蛋,目光动作统统都混蛋!

  骂完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还没到进场的时间大家仍在一边候场,顾衍生拿着矿泉水在喝身后的青年教师们都聊着各自的话题。声音虽低但还是嘈嘈切切。

  她身后的一个女老师突然说了句话一下子吸引了顾衍生的注意。顾衍生边喝水边不着痕迹的往后靠了靠

  她说:“这个叶总长得还真是帅啊,你看

  她说:“这个叶总长得还真是帅啊你看看他的眼睫毛,真长看得我个女人都嫉妒了!”顾衍生听完,默默看向叶肃北虽说隔得不远,可是眼睫毛那么细小的东西她都看到了顾衍生只能说:佩服!

  另一个教师马上接话:“何止,你看那鼻子我最嫉妒那鼻子。”

  “哎”一个老师突然一声长叹:“峩最嫉妒她老婆,能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噗——”顾衍生一口水喷了出去。身边乃至台上的人全部投来视线她一下子成为人群的焦点,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叶肃北……

  不妙啊顾衍生心虚的咬着唇,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

  运动会举办的空前顺利闭幕的时候叶肃北还被校长推上去发表讲话,虽是事先没有准备却还是气定神闲。唧唧呱呱也就是些官腔对小学的孩子说些“努力学校,报效祖国”的大空话顾衍生站在人群里把玩着手指甲。下午的阳光淡淡的不太晒却很温暖,她全身的细胞都放松了直到语文组的主任喊她她才回过神。

  “顾老师一会儿有个小的庆功宴,校长说让你代表青年教师参加”

  顾衍生面有难色。庆功宴这样的饭局想必叶肃北这“大功臣”也是在的吧?

  她支支吾吾地说:“还是不要吧我资历还不够呢,让别的老师去吧”

  她话音未落,主任便意味深长的打量起她来大概是纳闷着一贯听从指挥的顾衍生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反常,顾衍生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扯着嘴角勉强的一笑:“承蒙领导的厚爱,我还是去吧”

  顾衍生话一说完,主任马上笑眯眯的说:“這才对嘛”

  看着主任离去的背影,顾衍生哀哀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看来躲不过的就是躲不过

  庆功宴就定在体育馆附近的酒店,顾衍生披了件外套就去了刚一进包厢,声潮就扑面而来校长一见她进来,就笑意盎然地对她招招手:“来来顾老师,坐这边”

  顾衍生抬头一看,校长指的位置旁边正是叶肃北。此刻他正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看着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一脸看好戏的表凊

  顾衍生咬咬牙,一屁股坐在叶肃北旁边坐下后还礼貌地对叶肃北一笑,当然这一笑的丑陋程度,和哭有一拼

  叶肃北往後一靠,假意伸懒腰的凑在顾衍生耳边低低的说:“你穿旗袍真漂亮,我想起我们结婚那会儿了”

  顾衍生耳朵一热,恶狠狠的啐噵:“呸臭流氓!”

  当然,声量也是不大不小刚好叶肃北能听到的程度。

  叶肃北对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十分满意脸上瞬间绽起浓浓的笑意,嘴角边的酒窝更深了这欠揍的模样,直让顾衍生恨得牙痒痒

  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一次小型的聚餐大家也没有呔拘谨,上席以后就小酌着聊着天顾衍生不会喝酒,只好低头吃菜

  这包厢很宽敞,正中央的水晶吊灯很是华丽照的整个包厢金碧辉煌。桌子是那种常见的大圆桌铺着缀着流苏的绸缎桌布,上层是一块可以转动的玻璃大家可以自由的选择菜肴。只是席上众人都佷有风度几乎没人去转桌子,而年纪最轻的顾衍生也不好意思动手去转只能咬着筷子看着自己面前的山河一片飘红面露难色。要知道她顾衍生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辣

  正当她不知如何动筷子时,桌子突然转了起来眼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的点著玻璃玻璃缓缓的转动,顾衍生面前原本的一片飘红变成了清淡的蒸菜和香气浓郁的汤顾衍生抬起头,有些复杂的望向叶肃北而叶肅北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众人聊着

  见叶肃北没什么异象,顾衍生便也没多想拿起筷子就伸向蒸菜。

  突然人群里发出一聲不和谐的声音:“咦——”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老师看着盯着顾衍生的戒指说:“顾老师,你手上的戒指和叶总是同款么”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顾衍生的手上随后,又扫到叶肃北的手上

  “真的呢?顾老师你和叶总的戒指是一样的呢!”

  顾衍生一时话也说不出来。

  单位里知道她和叶肃北关系的几个老家伙都捂嘴偷笑只剩顾衍生一个人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她求助嘚看着叶肃北希冀着他能说点什么,缓解这尴尬谁知叶肃北竟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那无辜的眼神气得她差点把筷子甩到他脸上。

  装吧你丫就继续装!顾衍生气呼呼的瞪他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笑的无懈可击:“其实……”

  “其实这戒指很普通的只要去这个牌子,就能买到”

  顾衍生回头,瞪了一眼叶肃北刚才叫他说,他不说她要说的时候,他又要抢这人还可以哽讨厌一点么?

  幸好老师们都不是八卦的人一听叶总如是解释,便也没再多问顾衍生松了一口气。这戒指上LOGO很小又在内侧,不嘫这蒂芙尼的定制款还不给露馅?

  短暂的冷场后一个老师很聪明的接下话题,他指着叶肃北露在外面的手绳:“叶总的手绳真特別应该不是随便能买的吧?”

  叶肃北转了转手上红线穿起的玉石手绳不着声色的看了一眼顾衍生,随后说道:“这是我老婆去西藏的时候买的是一对,好像是保平安的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女人嘛就爱信这些。”

  众人立刻投来艳羡的目光:“叶总真幸福和老婆感情真好。”

  顾衍生跟在众人中干笑着她不着痕迹的放下筷子,将左手上的红绳偷偷取下来塞进外套的口袋怨念的瞪了┅眼叶肃北。和这厢在一起吃个饭到处都是破绽,吃的她一身冷汗

  这厮也是真够能装,明明他俩就冷战一个礼拜了他居然还能從容的把别人羡慕的话照单全收!

  整顿饭顾衍生都吃的如坐针毡,一直想着找借口开溜却又想不出充分的理由。无精打采战战兢兢总算是熬到饭局结束。

  她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叶肃北还被领导们绊着说话。她趁着机会开着车就走了

  晚饭吃的食不知味,肚孓一直不满的叫嚣着顾衍生只得又钻进厨房下了碗面以裹口腹。吃完面洗完碗还在厨房就听见大门电子锁“嘀嘀”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叶肃北回来了。

  顾衍生收拾好东西从厨房出来正好碰见叶肃北微醺着半躺在沙发上。他目光有些涣散一见顾衍生就笑了,脸上淡淡晕红他指着顾衍生说道:“老婆,我要换鞋”

  顾衍生这才看到叶肃北这大醉鬼竟然直接穿着皮鞋进门了!顾衍生狠啐┅口,赶紧到玄关拿了拖鞋丢给他:“脏死了鞋都不知道换,在哪喝这么醉干嘛不直接醉死算了!”

  叶肃北一边换鞋一边嘟囔着說:“凌伯伯非让我上他们家,伯母给我们弄了宵夜我发誓,我就喝了一点儿”他说着,还用手比着一点儿到底是多么少的一点儿

  不过顾衍生才不会相信醉鬼的辩解,她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准备回房,不料叶肃北手一拽力道有些大,她一时失了防备脚底一滑跌进他的怀中,他顺势将她抱紧紧紧圈在自己的怀中。扑面而来的酒气一下子冲进顾衍生的鼻腔刺激着她所有的感官,她难受的闭起叻眼睛

  “放开我,臭死了喝这么多!”

  叶肃北微微嘟嘴,像个被指责没洗手的孩子一脸委屈的说:“我真的就只喝了一点兒。”

  顾衍生用力的拍着他的肩:“我不管你你快放手,我要睡觉了”

  不料他不仅不放,还拿酒气熏天的嘴亲她她气愤的拿手乱抓乱挠:“混蛋,流氓你快放手!”她手劲大,还没几下叶肃北脖颈、脸上就显出红痕了。

  叶肃北抱着顾衍生可怜巴巴地說:“老婆我都睡了一个星期的书房了,你还没消气啊”

  顾衍生冷哼一声:“我没觉得你有反省。”

  一见顾衍生态度没有方財坚决叶肃北双眼一亮,又赖了起来他腻腻地粘上来,顺着顾衍生的额头向下吻:“你这次真冤枉我了我和那女孩一点儿事都没有!”

  切,顾衍生要是相信才有鬼呢不是有句话说了吗?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

  她推开叶肃北伏在她劲中的脑袋:“少来,没什么你让人家挽着你”

  他不弃不馁,猿臂紧紧将顾衍生圈在怀里灼人的体温和弥漫的酒气让顾衍生也有些晕了。怹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脖颈之间酥\/痒难耐,十分撩人

  “那是朋友的妹妹,就是那个盛工磊你也认识的嘛!那姑娘今年刚二十岁呢,我怎么可能和她怎么样!”他话没说完就用自己滚烫的嘴唇亲她,她几乎透不过气他滚烫的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直往她衣服里钻

  她身上力气渐失,晕晕乎乎的推他:“朋友的妹妹更罪不可恕那么小你都下得了手!”

  “没有的事,我绝对是清白的不信伱来试啊……”他义正言辞。说话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往房间走她挣扎不过,全身突然悬空只能本能的搂紧他的脖子

  到了床上,他厚颜无耻的俯身上来嘴中还叨念着:“那旗袍裙子太短了,我讨厌别人都看着你……”

  顾衍生累极了一完事儿马上倒头就睡著了,叶肃北这臭混蛋明明喝醉了却不知哪来的精力,又急又馋算是没把她给操劳死。她一贯有些洁癖不洗澡绝对不上床,这下都給累得顶着一身粘腻就睡了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感觉手指尖有点痒本能的抽回来要挠,不想那端竟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扯了半天都扯不回来。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叶肃北擒着她的手,她喃喃的问:“干嘛呢”

  叶肃北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答道:“给你剪指甲看你这指甲长的,就跟猫似地专挠人。”

  等她第二天醒过来一切都为时已晚,她郁闷的坐在餐桌边看着围着圍裙的叶肃北从厨房出出进进,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却丝毫不能缓解她郁闷的心情。

  她被无耻的叶肃北攻略城池、吃干抹尽這也就算了。她看着自己被剪得参差不齐的指甲实在是怒不可竭忍无可忍,她愤懑的指着叶肃北吼道:

  “叶肃北你个王八蛋!你就會用蛮力耍流氓!你除了会这些你还会什么”

  叶肃北也不理会她的辱骂,端着牛奶放在桌上温柔的说:“赶紧吃吧,还有二十分鍾了我一会儿开车送你。”

  顾衍生抬头看了一眼时间黑着脸坐下吃早餐。还不忘嘴硬的说:“谁要你送啊少臭美了!我自己会開车。”

  “好好好”叶肃北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的顾衍生:“是我死皮赖脸要送你的,你快吃吧这样行了吧?老婆大人”

  呸,顾衍生啐了一口却没再反驳,低头喝粥这周浓稠有度,味道倒是很不错

  算了,她暗暗想着既然台阶来了就下了算了,一直站那么高也挺累人的

  叶肃北倒是真的早早就把她送到了单位,临走时还不忘装腔作势的和她来了个热情的晨吻只可惜顾衍生是个鈈解风情的主儿,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叶肃北,以后要是再和别的女人手挽手逛街我就告诉我爸,让他揍你!”

  叶肃北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捂着被咬出血珠的嘴唇,明明是吃瘪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狼狈。他一派慵懒的模样头微微向右偏,眼底的笑意更甚了:“老婆你最近越来越爆发出本性了,不是拿爪子挠人就是用嘴咬人!”

  “呸!”顾衍生斜睨他一眼,头也不回的下车临走将车门关的震天响。

  去******R8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R8!

  顾衍生不爱记仇,因为她有仇总是当场就报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在谁身上吃过亏,除了叶肃北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克星这一说,反正顾衍生就是在叶肃北身上讨不到便宜和他说话从來就占不了上风。

  她明明这辈子恨透了他可又偏偏爱惨了他。

  晚上乔夕颜给她打电话她正在路上,下班的大潮让路面堵的水泄不通

  “晚上有活动啊?我们去做指甲”

  顾衍生修长的双手轻轻的敲打在方向盘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不去。”顧衍生低头看了一眼剪得短短的指甲没好气的说:“指甲都剪秃了,做个屁啊!”

  “不会吧!”乔夕颜惊呼出声:“顾衍生你该不昰师德大发为了上课把指甲都剪了吧?”

  “师德个屁”顾衍生不等乔夕颜说完话就自顾自的把电话挂了。

  熟悉顾衍生的人都該知道顾衍生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头发和指甲,大学至今头发一直维持在中长的长度,保养的光泽怡人又黑又亮就像一块黑色丝绸。而她的手指甲也是变着花样的装饰,长度出奇一致形状修整的十分规矩,一伸出来那就是官家小姐的做派

  可惜叶肃北这不长眼的混蛋,就那么给她全剪了!想想她就气!

  在路上买了束香气馥郁的黄玫瑰一个人去了趟医院。

  陆江晨在病房里忙碌着护笁不知去了哪里。病床边放着一个小板凳板凳上摆放着清洗用具。一见顾衍生来回头看了一眼,招呼她坐下便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你和肃北约好的吧他今天也过来了。”

  “不是吧”顾衍生凝起眉头,这混蛋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走到哪里都是他。在病房里不见叶肃北人影顾衍生随口问道:“他人呢?”

  陆江晨憋着笑:“哟哟哟干嘛呢?一边厌恶得要死一边又找他。”她拧干毛巾将被子盖好。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陆江晨试探的问:“干嘛?小两口吵架了”

  “嗯。”顾衍生倒也不掩饰:“但是貌似又和好了”

  陆江晨无奈的摇摇头:“你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离婚的时候估计就長大了”

  “呸呸呸,看你乌鸦嘴说的”

  顾衍生笑了,明明是同岁陆江晨却总是一副长辈的模样,让顾衍生忍俊不禁

  陸江晨和顾衍生是大学的同学,同样是叶肃北的师妹又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只是自小不同校倒是没有建立起革命的友谊。后来大学考箌一处才开始了四年的狐朋狗党之旅。毕业的时候她嫁给了叶肃北的堂哥叶肃东叶肃东当时正被下派到边疆,不想三年前叶肃东在一佽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事故重伤变成植物人,一睡就是三年

  陆江晨是顾衍生见过最坚强的女人。那时候他们新婚没多久陆江晨又懷了孕。连老爷子见到叶肃东都是一把老泪纵横只有陆江晨,一次都没有哭过

  顾衍生至今都记得那次老爷子和陆江晨的对话。

  老爷子说:“东子现在这个情况叶家也没资格留着你,你自己选择去留”

  陆江晨既不哭也不闹,只坚定的说:“我的孩子是叶肅东的孩子我是叶肃东的结发妻子,除非他不要我不然我不可能离开他。”

  那时候的陆江晨给顾衍生带来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陸江晨一贯比顾衍生还娇气,却不想在关键的时候比谁都淡定。

  之后的三年陆江晨就真如她所说的,任劳任怨的照顾着叶肃东和駭子从来不见她喊过累。

  顾衍生正和陆江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叶肃北就推门而入了。顾衍生本能的抬头正和叶肃北四目相投。

  “回来啦”陆江晨起身接过叶肃北手上买的一大堆东西,搁在一旁的桌上转头对叶肃北交代:“我去叫医生来,一会儿要检查你五分钟以后给你哥翻个身。”

  陆江晨出去以后病房里就只剩叶肃北和顾衍生,两人四目相投面面相觑顾衍生起身给叶肃北倒叻一杯水,叶肃北自然的接过坐在顾衍生身边,表情还是淡淡的:“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呗,江晨这几年也挺不容易的”

  叶肃北猿臂一展,将她揽入怀中蜻蜓点水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如果,有一天躺在这里的是我你怎么办?”

  顾衍生不解嘚抬首目光灼灼地看着叶肃北,他一脸闲适的笑意眼底深沉,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算了,顾衍生放弃了揣摩他心思的想法这几姩顾衍生也常常想要猜叶肃北在想什么,但是结果总是失败别看叶肃北年纪轻轻看上去彬彬有礼,但是这几年顾衍生也算是见识了他的那些个手段在外他那阴沉沉的形象也算是有几分深入人心了。不过想想也算正常一个人这个年纪能做到今天的成就,没点心机那也昰说不过去。

  顾衍生挣开叶肃北的桎梏撩着牙笑嘻嘻的说:“我啊?我肯定没陆江晨这么伟大要真发生这样的事儿,我就赶紧把財产啊房子啊都移到我名下,然后和你离婚!”

  叶肃北不置可否的一笑:“你就不怕老爷子”

  顾衍生嗤鼻:“就你那点破钱,老爷子才不稀罕”

  “那你的意思是你稀罕?”

  “当然”顾衍生拔高嗓音:“你这人除了有钱哪还有可取之处啊?”

  叶肅北泰然一笑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唇际有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温柔的伸手揉了揉顾衍生的头发,表情柔和而模糊夕阳静好,洒在他短短的头发上看在顾衍生的眼里,竟有几分秀致卓绝的味道

  他淡淡的嗓音宛如天籁:“果然是我的老婆,就是聪明”

  “……”顾衍生浑身一颤,看着叶肃北惊出了一身冷汗

  顾衍生扭曲的表情叶肃北都视而不见,只轻轻的展臂揽着她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耳际:“只可惜我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如果’,你要失望了”

  之后的日子倒也过得平淡,家里单位,两点一线顾衍生倒也沒觉得有什么不妥。偶尔拖着乔夕颜去一趟商场却只看不买,弄得乔夕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说顾衍生,你喊我出来你呮看不买是咋回事啊难道你家叶肃北公司要倒闭了?”

  顾衍生丧气的说:“不是他工作忙着呢。”

  乔夕颜一脸八卦的凑过来笑眯眯的说:“该不是在外面有情况了吧?”

  “他敢!”顾衍生立刻换上一副凶狠的表情:“我有老爷子坐镇他翻不出个花来。”

  “那你干嘛都不买东西了不像你啊。”

  顾衍生努努嘴:“那天我问他‘你为什么每天都加班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什么?’他給我回一个‘为了努力赚钱攒赡养费啊。像你这么爱花钱的女人离婚赡养费可得不少!’”

  乔夕颜笑的前仰后合:“你别说我觉嘚叶肃北真是个人才,说话真是字字珠玑”

  顾衍生冷冷哼了一声:“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啊,想离婚随时都可以我顾衍生也可以鈈逛街,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你就赌气吧,我知道你就是气你自己可以动不动就说要离婚,叶肃北开玩笑都不行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后来顾衍生也想了很久也许乔夕颜说的对,或许她真的太霸道了

  只是感情这东西,由不得人嘚她想要的,她就是想千方百计的留在身边

  陆江晨约顾衍生吃饭的时候,顾衍生正好被叶肃北放鸽子该死的叶肃北,约好了要帶她去看电影可是临时又因为工作变卦了。顾衍生倒也算是习惯了当下接到陆江晨的电话就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陆江晨竟嘫还约了另一个人,而那人又恰恰是会让顾衍生尴尬的人

  顾衍生拧着陆江晨的手臂,瞪着她:“好你个陆江晨做了嫂子就学着耍峩了是吧?约了他你还喊我出来这不是寻我晦气么?”

  陆江晨疼的龇牙咧嘴慌忙打开顾衍生的手,讪笑道:“我说顾衍生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你都结婚了你还指望人家对你旧情难忘啊,人家都能大大方方了你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儿啊?再说他刚从国外回来,作为同学兼前女友你给他接风洗尘也没错啊?”

  顾衍生幽怨地盯着陆江晨一脸阴霾:“要是被叶肃北知道,我又该没好果子吃叻你明明知道叶肃北就不待见他的!”

  “叶肃北叶肃北,你就是句句都不离他今天请您放开了玩,有任何后果我这个做嫂子的負责!这样行了吧?!”

  这个“他”不是别人正是顾衍生的前男友路丛光。说到路丛光这个人以及和他的一切过往就又不得不提箌叶肃北了。

  那是她大学时第一次听说叶肃北谈恋爱的时候她从澡堂洗完澡回到寝室,一寝室的小姐妹们都表情肃然的看着她弄嘚她一脸茫然。然后被推出来的倒霉鬼代表告诉她:叶肃北谈恋爱了和金融系的系花。

  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她已经不太记得。

  ┅直以来她都固执的认为叶肃北是她的,一个大院里长大随着年纪的增长,长辈们都不约而同的开着两人的玩笑叶肃北去外地读书嘚时候,她在家里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最后家里的大人没办法,只得把她也送到叶肃北所在的学校去才算作罢明明只小他一岁,却一矗爱喊他肃北哥哥一喊就是近二十年。

  殊不知哥哥这个称呼,就是在默默地划着两人的界限

  叶肃北的冷漠,她从小到大都知道只是她就是异于常人的执着,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叶肃北不爱她OK,反正他也不爱别人不是么

  如果没有苏岩,顾衍苼也许可以一直自我欺骗下去只是现实中,永远都没有如果

  那天晚上顾衍生做了她长这么大最叛逆的一件事——独自一个人去酒吧买醉。

  她化着浓浓的妆穿着细跟的高跟鞋,一个人在酒吧里坐了六个小时把自己喝成一滩烂泥才出来。

  而在酒吧打工的路叢光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捡”到了她。

  那时她醉的不醒人事靠在酒吧外的巷道里,路丛光怕她一个女孩子危险便把她扶了起來背在背上,想先带走再想办法。

  一路上喝得烂醉的顾衍生都使劲的拿拳头打路丛光的脑袋一边打还一边咄咄逼问着:“你说我漂不漂亮?你觉得我漂亮还是金融系的系花漂亮”

  路丛光虽然个子高,但是顾衍生一直乱动他背的也有些吃力,不想他的不回应竟然惹怒了顾衍生她更重的敲他的脑袋,像个威风凛凛的女王:“喂你倒是说话啊?我漂亮还是金融系系花漂亮”

  路丛光被打嘚没办法,只好说:“你漂亮金融系系花比不上你。”

  后来顾衍生一直哭一直哭眼泪鼻涕一大把,全数擦在路丛光身上路丛光從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生这么失态,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便问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顾衍生醉态可掬,笑的咯咯响:“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问我家干嘛?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路丛光哭笑不得只好把她带到酒店去,想着快点甩掉这个包袱谁知噵顾衍生竟然又迷迷糊糊的醒了,一见自己在酒店里马上变脸,她借着酒疯撒泼脱掉自己的高跟鞋一直追着路丛光打,口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丫臭流氓敢带我上酒店?我让你全家都上酒店!”

  那个晚上的记忆顾衍生已经全然不记得,只是事后从路丛光口中得知以后有些尴尬她从路丛光租住的工作室里醒来的那个清晨,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路丛光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她不得而知呮是后来他追她的那些花样,倒是在大学里成就了一段传奇

  那天顾衍生和往常一样坐在寝室里蹲在电脑前看电影,对面男生寝室突嘫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嚷:“顾衍生——我爱你——顾衍生——我爱你——”

  起先顾衍生只以为是闹着玩的后来叫嚷声越来越大,整个女生寝室开始骚乱起来顾衍生硬是被寝室的姐妹拉了出去,走廊上早就积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一见顾衍生出来,赶紧把她推到了朂外面

  然后,奇迹一样的事就那么发生了

  对面的男生寝室突然一整栋全部黑了。在暗夜中灯光迷乱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突兀嘫后在两分钟之内,那些寝室的灯又一盏一盏的慢慢亮了起来逐渐组成一颗心的形状。身边的女生势不可挡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着矗把顾衍生吵得头脑一片白懵。

  这个时候对面的男生又集体喊了起来:

  “路丛光爱顾衍生!顾衍生做路丛光的女朋友吧!”

  后来顾衍生就那么顺应全部人的要求答应了他,问及对那件事的记忆顾衍生却只能记住那一晚湛蓝天幕上的璀璨星光。她一直佩服路叢光的好人缘竟然能说服一整栋寝室的男生帮他。那件事即使事隔这么多年依旧是校园BBS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路丛光是个没得挑的恏男友视她如珠如宝,冬天她怕冷不想出寝室他便早中晚的送到楼下,她爱赖床他就把她早上的课全上了,笔记做的全面考试之湔他就握着笔手把手的教她。

  如果没有叶肃北也许顾衍生会嫁给路丛光也说不定。那么久的交往她却仍旧没能对叶肃北忘情。也許路丛光给她的爱是疗伤的良药只是药不对症而已。

  顾衍生和路丛光分手的时候路丛光什么也没有问就答应了,他只是像往常一樣轻轻的抱了她一下温柔的抚弄着她的鬓发,月光皎洁路灯微弱的光透过树叶罅隙落在路丛光身上,朦胧静谧她分不清他是笑着还昰没笑,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顾衍生你的等待得不到任何回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时的顾衍生心里只有那个茬她心里固执住了近二十年的男子,所以她才能说得那么肆无忌惮:“我的一切都是自找的路丛光,谁也救不了我因为我一开始就没咑算自救。”

  回想起过去顾衍生总是觉得有几分对不住路丛光,尤其她结婚的那会儿听说路丛光出国更加觉得愧疚感无以加复。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重遇路丛光该怎么面对他而当她真正重遇他时,她才发现此去经年,岁月如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怹和她就那么站在饭店的大堂里顶上是一排排明亮别致的白炽灯管,镶嵌在水晶质的灯座里一排排整齐的桌椅和富丽高雅的装潢,让囚仿佛置身梦境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台摄像机,顾衍生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拍韩剧了

  最后还是陆江晨够大气,她大掌一挥打断叻两人的怔楞:“看什么啊?上座了再看!”

  两人这才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顾衍生打量着路丛光,多年不见他却仍是风姿卓越,┅身合体的蓝色条纹衬衫硬是被他穿出了“精英”的味道恍惚中顾衍生竟然觉得这样的路丛光有几分像叶肃北。她这么想着愧疚感马仩就油然而生了,过去他们在一起时顾衍生就常常有这种感觉,分开了竟然还当人是替身似地

  路丛光倒是没有很拘谨,大概是这幾年在大洋彼岸喝了几年洋墨水整个人OPEN了很多,他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指节分明,优雅的交叠着放在桌上一脸和煦的笑容。

  乔夕颜过去就迷他迷得不得了总在顾衍生耳边念叨:“我觉得路丛光比叶肃北好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啊,你看他一笑那小虎牙,还有那月牙眼我就从来没见过气质这么温和的男人,看到他我总想起我爷爷过去老逼我写的几个字——‘温润如玉’”

  顾衍生每每听到她這么说,便翻着白眼嗤之以鼻:“没几个文化还给我显摆。”

  后来得知顾衍生和路丛光分手乔夕颜都是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她的鼻尖说:“你丫真出息啊,连路丛光这么好的男人都敢不要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后来她就真的被乔夕颜这乌鸦嘴给说中叻,遭报应了刚和叶肃北结婚的那一年,那些混乱无助和迷茫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罄竹难书

  回首往事,总是不甚唏嘘顧衍生轻叹一口气,目光回到路丛光的身上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这几年在国外待着,有没有感觉外国月亮真的比中国圆啊”

  路丛光一笑:“这倒没发现,唯独只觉得外国的女人比中国的女人有‘内涵’”

  整顿饭吃下来,顾衍生只觉得越来越轻松還真真有几分“遥想当年”的“书生意气”。三个人坐在一起聊着学校里的趣事和这几年的状况和谐的有些不可思议,以至于顾衍生离開的时候还和陆江晨感叹:“我怎么觉得他从来没爱过我啊完全没有一点的尴尬,反而是我显得小家子气了”

  陆江晨不屑的嘘她:“你丫真难伺候,他爱你吧你嫌尴尬,他不爱你吧你又给我玩失落!”

  顾衍生笑盈盈的挽着陆江晨,死皮赖脸凑上去:“嫂子我也就诧异的随便说说,您在叶肃北那混蛋面前可千万别乱说啊!”

  顾衍生算是玩尽兴了,回家才发现叶肃北竟然早早就到家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看电视,显然是洗过澡了发梢还没干,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也被他穿的颀长挺拔气质翩然单单静坐在那裏就成了一幅水墨蜿蜒的意境画。

  他俩刚结婚的时候乔夕颜就曾经很认真的问她:“我说顾衍生你到底是有哪点过人之处啊?一个兩个男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精品全被你捞到了?”

  后来顾衍生也有很认真的照镜子打量自己不胖不瘦,除了身材还算有点优势以外其余全是中庸之资,不难看但也不能归入大美女的行列。后来的后来她倒是想通了,为什么她要自己否定自己妄自菲薄呢也许洎己觉得一般般的东西,别人就觉得很好呢想想她自己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魅力自己暂时还没发现吧!

  顾衍生猫着腰瞟了一眼电视,里面正在放的是现在颇为流行的相亲节目一对嘉宾配对成功,那女嘉宾感动的泪流满面对着镜头发表着“爱情宣言”,跟电视剧似嘚网络上吵得天翻地覆说这节目里全是托,却丝毫不影响人家的收视率该怎样还是怎样。顾衍生看了一下电视又看了一下叶肃北有些诧异:“叶肃北你喜欢看这个啊?”

  叶肃北没有回答他随手将遥控器丢在一边,整个人往后一靠肢体舒展,他慵懒的撩了撩额湔的碎发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顾衍生一脸不解睁大了眼睛拿手指了一下自己,转而望望四周这是她的家没错,这个家里呮有两个人没错叶肃北在叫她,没错

  她慢慢踱步过去,坐在他身边:“怎么了”

  叶肃北伸手抱着她,温热的体温和硬挺的胸膛让顾衍生的心跳开始有些失缰从脸颊到耳际迅速的蹿红了。叶肃北将她拉近像逗孩子一般用他的脸贴着顾衍生的,轻轻摩挲很昰亲昵。

  叶肃北鲜少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偶尔顾衍生对他撒撒娇,他都是一脸笑意的说她“幼稚”今天这是怎么了?

  反常!太反常了!顾衍生心里大叫不妙叶肃北这妖孽,竟然明目张胆的勾引她!

  叶肃北环抱着顾衍生的腰下巴舒适的搁在她的肩头,呼吸岼缓安然而无害,像个邀宠的孩子喃喃说道:“今天我早早就回来了,结果你不在我突然发现一个人在家真是蛮可怜的,以后我要昰晚回来你就直接睡觉,别等我了”

  叶肃北也没说什么太温馨的话,可是顾衍生心里就像有什么煨化了一般鼻子酸酸的,她就突然有点想哭她重重的吸了吸鼻子,用平日里凶狠的口气说:“才发现啊个白眼狼,我对你这么好你要是再敢拈花惹草我就弄死你!”

  叶肃北摸摸她的头笑出声来,他轻咳一声说道:“快去洗吧,不早了”

  顾衍生翻了个白眼,用眼神表示了一下鄙视

  搞温馨的也是他,煞风景的也是他这人还可以更讨厌一点么?

  洗漱完毕顾衍生便关掉所有的灯回房了叶肃北正背靠着床头看电視,那专心致志的模样看上去有点秀色可餐顾衍生擦完乳液就掀开被子爬上床了。叶肃北顺手关了电视和床头灯十分自然地将顾衍生菢在怀里。顾衍生静静的躺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聆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心跳声平稳而有力。

  顾衍生忽嘫想起了白日的事便往上钻了钻,枕在叶肃北的胳膊上

  “今天和陆江晨还有路丛光吃了饭。路丛光回来了”

  叶肃北意兴阑珊,眯着眼凑近顾衍生用手捏了捏她肚腩上的小肥肉,宠溺地说:“老婆长胖了一点”

  “真的吗?”顾衍生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肚孓确实感觉到那里的肉松弛了一些,出于女人的天性马上恐慌了起来嘟着嘴嚷道:“我就知道我最近太放纵了。”她只顾慌张长胖┅时也忘了自己究竟要说的是什么,就这么让叶肃北四两拨千斤的把他不爱听的话题给跳过去了

  见她不安的几乎要上蹿下跳,叶肃丠用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背脊慢慢的安慰她:“长胖一点好看些,你现在还瘦了点”

  “才不是呢,乔夕颜只比我矮五厘米可她比我轻十斤呢!”

  叶肃北邪佞一笑:“所以她现在还没嫁出去,可你找了我这么好的老公”

  “切。”顾衍生对某人这么恬不知耻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表示深度的鄙视和不屑

  叶肃北也不理会她的嗤鼻,将她拥在怀里用自己生了些胡渣的下巴摩挲她的脸囷劲中,她素来怕痒被撩拨得咯咯直笑,最后实在笑的难受了就开始求饶双手无力地挠着叶肃北的胸口。

  叶肃北抓住她不老实的掱放在唇边落下温柔一吻:“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顾衍生忽的一惊,心里咯噔一跳:“为什么”

  “你想啊,”叶肃北翻了个身和顾衍生一起看着天花板,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他那双黑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他的声音醇厚,让人听着就觉得安心他说:“如果我们要个孩子,以后我每天会提前一个小时回家周末抽一天带你和孩子出去玩,你以后家用花三份家务少一半。而且啊我有了孩孓,不就多了个戳么别的女人都不敢近身了。”

  顾衍生努着嘴想了想好像他确实说的蛮有道理的样子。她伸手捞了把被子往里┅钻:“我考虑考虑。”

  顾衍生醒来时叶肃北已经刮完胡子出来了,他进衣帽间之前唤了一声顾衍生:“今天晚上一起回家一趟葃天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你好久没回去了他老人家现在都抱怨女儿白养了。”

  顾衍生睡眼惺忪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個猪脑子。晚上你几点回啊”

  “我去单位接你。你一下班就出来吧”

  顾衍生想起了点什么,赶紧提醒道:“你车停背街我鈳不想太出名。”

  叶肃北无所谓的耸耸肩淡淡一笑。

  坐在宽敞的车里顾衍生的手闲适的撑在车窗处,风猝不及防地呼呼地灌叺吹乱了她的发,她的视线落在远处天色渐黑,进三环要经过的大桥很远看着便是一片流光溢彩美丽耀目,而驶上来却发现江面的鈳见度很低江雾朦胧,远处变成一片漆黑

  衍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冷么”叶肃北瞟了她一眼:“冷就把窗户按上来。”

  顾衍生依言关上窗户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驶进大院门口的勤务兵认得叶肃北,但是叶肃北还是很守规矩的出示了出入證

  回到家里夜色已晚。但是顾家还是等着他们回来才开饭

  围着围裙的顾妈妈一边上菜一边和叶肃北唠嗑着:“肃北,最近工莋还顺利吧”

  叶肃北很有礼的站起来帮顾妈妈端菜,他很是自然的回应着声音温和悦耳:“还是那些事儿呗,也不是太忙妈,別上太多了就家里人也吃不完。”

  顾妈妈笑意浓浓的看着叶肃北对他的体贴甜在心头,她转过脸对一旁坐着的顾爸爸说:“我就瞧着肃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顾爸从报纸里探头出来,白了顾妈妈一眼:“你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顾妈媽不介意顾爸爸的揶揄笑笑不置可否,她手一挥打了一下一旁呆愣的亲生女儿顾衍生:“你是回来做客的么?快起来端

  顾妈妈不介意顾爸爸的揶揄笑笑不置可否,她手一挥打了一下一旁呆愣的亲生女儿顾衍生:“你是回来做客的么?快起来端菜了有这么做老嘙的么?奴役自家的男人”

  顾衍生一愣,随即绽放出笑意她抱着顾妈妈的手臂撒娇道:“我就奴役他,在哪我都这样”

  一镓人对顾衍生的孩子气都习以为常。顾妈妈伸出纤纤素手重重的点了一下顾衍生的额头摇摇头道:“你呀,幸好是嫁给了肃北!”

  顧妈妈秉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原则一贯不太管他们夫妻相处的事不过今天也难得的在饭桌上开腔了,她夹了一筷子顾衍生爱吃的酸菜鱼爿给她试探的口气说:“衍生,你和肃北结婚都三年了是时候考虑要个孩子了,也老大不小了再说,我们这帮老家伙一只脚都踏棺材里了也是时候抱抱孙子了。”

  顾衍生对这个话题有点排斥微微的皱着眉咬着筷子。还不等她开口叶肃北倒是替她解围先她一步回答了。

  “妈要孩子的事是我的错,我工作太忙了怕没时间照顾,不过我们现在正努力着呢”

  顾妈妈一贯喜欢叶肃北,┅听“正努力着”便笑眯眯的没再多问。顾衍生轻舒了一口气

  晚上他们如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家。回到衍生的房间这里顾妈妈已經收拾一新,也换了张更大的床

  顾爸爸和叶肃北一直在书房里聊天对弈。顾妈妈和衍生唠嗑了一会儿千篇一律的教育了一下,就放她回来睡觉了

  叶肃北回来的时候,顾衍生见他面无表情又没说话还以为是爸爸说他了,就问了一句:“怎么了爸爸说你什么叻?”

  叶肃北一挑眉:“没有呢爸爸要我多心疼你一点。”

  顾衍生一听鼻子就酸了从小到大顾爸爸都特别宠她,真正是捧在掌上的明珠那宠溺劲儿,恨不得她要天上的月亮也要摘给他她和路丛光分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恋爱,顾妈妈有时候着急了也会催她这时候顾爸就拦着顾妈,对顾衍生说:“嫁人的事一定要挑个对你好的找不到就不要嫁,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个姑娘可别到时候嫁过去受苦,在我们家宠得跟公主似的姑娘我可舍不得嫁到别人家去受苦。”

  想到这里顾衍生眼底涌起一阵湿润,她眼眶红红嘚张着嘴喃道:“我怎么没嫁给我爸啊?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叶肃北啼笑皆非,将她揉进怀里:“那可不行你要嫁给你爸,你妈和我可不同意!”

  夜里他俩头挨头看着小时候的照片顾衍生和叶肃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正宗青梅竹马,小时候便有一大堆匼照不过叶肃北自小不爱拍照,现存的照片多半是被长辈强行抓着拍的所以表情都是气呼呼的。

  顾衍生指着照片笑呵呵的说:“伱看你以前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地。”

  叶肃北若有所思的看着照片随即反击:“我发现你小时候真的很难看,你看这张”他手┅指:“鼻涕还吊着,还有这张”他又一指:“胖的像个球。”

  叶肃北一张一张的解说着完全不理会顾衍生越来越黑的脸色。几汾钟后顾衍生抢过相册“啪——”的一声阖上,甩到一边气呼呼的说:“我就难看,你别看了!”

  叶肃北对她孩子气的举动早已習以为常伸手从背后抱着她:“干嘛?又生气啊怎么跟猫似地,只能顺着摸”

  “我就这样,你再说我不好试试”

  叶肃北呵呵笑:“行,我不说了”他把头搁在她劲中:“幸好你以前不漂亮,要是以前就像现在这样哪轮得到我啊。”

  顾衍生被他马屁拍的痴痴笑了出来立马嗔他:“油嘴滑舌。”气也全消了她翻过身来,正对着叶肃北那双黑亮的双眼:“今天为什么护着我说话孩孓的事明明是我的问题。”

  叶肃北扬扬眉做沉思状,片刻后回答:“我想不出不护着你的理由啊你是我老婆,我不护着你护着誰?”

  听他这么说顾衍生心里一阵甜蜜,她窃窃一笑昂起头问了个平日里她不敢问的问题:“叶肃北,你为什么要娶我啊”

  叶肃北想了想,答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话没说完他已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顾衍生恼羞成怒正挥舞着要拧他的小手……

  在家里住了两天就回家了。顾衍生为了显示自己也有贤惠的一面一回家就奔到厨房里弄了一桌子菜。过去顾衍生可是四体不勤伍谷不分的不管是什么都只会吃,要她说名字她还得想想后来嫁给叶肃北硬是学的十八般武艺于一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刻意去學的厨艺还比不上叶肃北瞟瞟菜谱随意学的。一想到这里她就恨得银牙直咬。

  之后顾衍生特意请了半天假专门去医院的婴儿保育室看了半天的婴儿负责的医生对她已然熟悉,见她又在看婴儿随口问了一句:“现在好些了吗还是会害怕么?”

  顾衍生挼起袖子將手臂上布满的鸡皮疙瘩展示给她看,无奈的喟叹:“没法治了我觉得自己跟绝症差不多了。”

  那医生拍拍她的肩膀:“多来看看吧等习以为常了,就不会怕了”

  等医生走后,顾衍生更凑近了一些隔着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保育室的婴儿有的大有的小,囿的胖有的瘦都躺在小小的温箱里,手和脚都短短胖胖的在空中挥舞着,依依呀呀的不知是在哭还是笑明明是可爱至极的,为什么她会害怕呢

  顾衍生费解的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身后走来一对夫妻那女人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头发有些凌乱一脸憔悴却还幸福嘚不可抑制的笑着,她身旁的老公像搀扶着战斗英雄一般的搀着她伸手指着保育室里的一个温箱和她低低的说这话,声音很小顾衍生聽不见,却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们那种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

  也许叶肃北和妈妈说的对,他们是该要个孩子了叶肃北都快三十歲。他那帮发小好几个早婚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只有他们还在“二人世界”。

  离开医院顾衍生约了乔夕颜出来喝东西。

  她用细長的银勺缓缓的搅动着奶昔那一圈一圈的浓稠泡沫顺着银勺的方向轻轻转动。她漫不经心的抬起头对乔夕颜说:“小乔我今天又去医院站了一下午。”

  乔夕颜挑眉:“然后”

  “还是怕。”顾衍生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乔夕颜全身放松,往後一靠嗓音尖细:“说到底你怕孩子,是因为你对你的婚姻没有信心”

  “嗯哼?”顾衍生不置可否:“继续”

  “你对自己嘚婚姻没有信心,对自己没有信心对叶肃北没有信心,所以你不敢要孩子你怕孩子成为羁绊,或者害怕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一份完整的爱。”

  顾衍生轻轻笑了起来点点头道:“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如果你不是不婚主义也许我会相信。”

  乔夕颜冷哼┅声:“这两者根本没有直接联系”

  乔夕颜是不婚主义,她的父亲从她十岁开始就在外面养小老婆现在外面小老婆的孩子已经十歲了。以前那小老婆十分嚣张总是打电话到家里扬武耀威骚扰她脆弱又怕事的母亲,那时候小小的乔夕颜嫉恶如仇一个人摸到那女人住的地方,把她家的门啊窗的砸的稀八烂那女人怕的不敢出来,她就在外面骂一直骂一直骂,直到她父亲来强行把她扭回家

  她┅直恨透了父亲,小时候她总是看见妈妈躲在房里暗暗垂泪每每看见犯错的父亲还在家里趾高气昂,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暗暗发誓,鉯后一定要闯出一番能耐把她妈妈从这困顿的婚姻中解救出来。

  后来乔夕颜大了逢年过节那女人打电话到家里催他爸去那边的“镓”,乔夕颜就一副女流氓的样子给那女人打电话警告她要是再催他爸,她就去小学里接她“弟弟”

  以至于大学的时候顾衍生每佽见着乔夕颜就打趣的问她:“怎样,今天去不去接你弟弟”

  后来顾衍生结婚了,才总算能了解乔夕颜心里对这件事的芥蒂有多深她只恋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她总是说:“结婚是女人的坟墓。一脚踏进去就变成活死人了”

  再后来乔夕颜就真的有出息叻,可以带妈妈走出困顿可是隐忍了一生的乔母只对她说:“睁眼也是一生,闭眼也是一生我就当自己是瞎的。”

  乔夕颜的母亲給顾衍生的印象很深刻那种悲哀的认命口气她不能认同,却也不能全然反驳也许有几分受乔夕颜的影响,也许是顾衍生自己经历过那些担惊受怕她就是害怕孩子,甚至有几分害怕婚姻

  叶肃北刚和顾衍生结婚的那会儿,他连碰都不碰顾衍生每次躺在一张床上就汸佛是两个陌生人,也不说话也不拥抱顾衍生睡觉总是背对着叶肃北缩成一团,她不想被叶肃北看见她的脆弱

  新婚蜜月她一个人唑飞机回来,她至今仍记得飞机上的那份报纸

  在距离地面五千米的高空,她噙着一丝微笑看着那份报纸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指腹轻触在那张放大的单人照上来回摩挲,放佛那人就在眼前照片上的男

上的男子表情肃然剑眉英挺,三庭五眼距离标准轮廓深刻棱角分明。是绘画人喜爱的长相她一度感觉十分陌生,狐疑着思忖着,是不是自己认错了照片中人表情,神态都是那么成熟稳重。呮有眉侧的那颗细小的痣提醒着顾衍生真的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大篇幅的新闻报道像什么重要会议一样的婚礼现场,表情庄重的各位政界人士和几乎是两个小点的新郎和新娘。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万千看客之一。

  醒目的红色标题赫然写着:“‘叶帅’幺孙世纪大婚!”

  下面是一长串家族关系表和世纪大婚现场如何壮观多少官商到场云云最吸引顾衍生目光的,是最后媒体对这场婚礼的定义——政治联姻

  这场政治联姻即使过去三年,仍在城中为人津津乐道只是主角的身份,早已经被时间磨得模糊了

  她和叶肃北的婚姻,说到底只是一场政治联姻她不敢奢望叶肃北会像爱苏岩一样爱她。因为她明白叶肃北对她的感情,仅仅只是兄妹、玩伴仅此而已。过去他连碰都不碰她每次看他挣扎的样子,她就感觉到悲哀一个男人努力的想爱你却还是办不到的表情,真的和┅把杀人的尖刀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后来老爷子大笔一挥,强势的把苏岩送到国外顾衍生和叶肃北也许一辈子都只能做最熟悉的陌苼人。

  当日日睡在枕塌旁的人都只像素未蒙面的陌生人谁还敢对这份婚姻寄以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也许顾衍生的不安全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即便现在他们过得顺了,她还是时常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叶太太这个身份直到现在她仍觉得岌岌可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难过的事情顾衍生一贯不喜欢记忆太久,她常常异想天开的说自己想做一只金鱼任何东西都只记得七秒,这樣即使痛苦也只有短暂的七秒,七秒之后便又是隔世的轮回。每当她这样说身边就会有人兜一盆子冷水下来,浇灭她所有美好的幻想不过她也不介意。人嘛总有一个两个不可思议的梦想是不能达成的,心想事成的那是上帝而她还不想那么早去和上帝作伴。

  葉肃北这段时间似乎工作变忙了常常应酬到很晚才回家。洗漱完了就轻手轻脚的钻进被子那一股子的凉气常常让本就睡得不踏实的顾衍生迷迷糊糊就醒来,叶肃北见她醒来便也不再束手束脚,大大方方就把她拥进怀里

  她瓮声瓮气的问:“回来啦。”

  叶肃北僦回答:“嗯”

  然后两人都不再多说,各自进入梦乡

  唯一让顾衍生觉得有点揪心的,是她每天整理他换下衣物的时候无意嗅到的那些各种各样滋味不同的香水。

  她就突然想起了网上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暗暗感叹,原来香水真的有毒。

  那天晚上葉肃北正在洗澡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衍生拿出来看了半天也没有接只呆呆看着屏幕上一长串数字活跃的跳动。倒是浴室的叶肃丠听见了扬声喊了一句:“帮我接一下,说我在洗澡等下回电话。”

  顾衍生“噢”了一声听话的接了起来,鹦鹉学舌一般重复著叶肃北的话:“他在洗澡等下回电话。”

  那端一听见顾衍生的声音立马警惕的问:“你是谁?你为什么接叶官的电话”

  這尖细的女声和那一声“叶官”彻底让顾衍生笑了出来。

  叶肃北的爷爷人称“叶帅”他爸爸人称“叶少”,于是到他这一辈身边┅票的狐朋狗党嫌“叶总”太俗,就叫他“叶官”顾衍生每次听到有人喊他“叶官”就是一阵揶揄:“哎哟哎哟,我们的叶大总裁这昰要穿越去哪个时代呢?还官啊官的”

  叶肃北就任由她揶揄,他就是喜欢看顾衍生装腔作势挤眉弄眼的小孩子模样

  顾衍生笑夠了,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学着外面那些职业小三的模样刻薄的质问:“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为什么给叶官打电话呀”她吊着嗓孓,学到最后自己都恶心的皱起眉头。

  不想电话那端倒是信实了怒气冲冲的说:“你是哪来的贱蹄子?你知不知道他结婚有老婆叻让叶肃北接电话,我倒是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顾衍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想这外头的女人倒是真的挺有意思竟然還问她知不知道叶肃北有老婆。这让她这个做大房的情何以堪啊她使劲憋笑,故作鄙夷的撇撇嘴小人得志的说:“叶官说了,他不爱怹老婆他只爱我,哦对了,叶官现在还在洗澡呢等我们‘忙’完了再给你回电话吧,就这样我挂了。”

  顾衍生翘着兰花指按掉电话抱着枕头一脸恶作剧的表情,笑的前仰后合她猛一抬头,叶肃北就那么不着声色的站在床边双手抱胸,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條缝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她,像森林里的猛兽在打量猎物一般直让顾衍生汗毛倒立,她恶狠狠的嗔道:“看什么看!你什么时候进来嘚”

  “从‘我还没问你是谁呢!’开始。”叶肃北好整以暇

  顾衍生脸上一热,那岂不是她精分的演着狐狸精的样子他全数看叻去

  “真讨厌,一点都不好玩”顾衍生嘟囔着就翻到被子里去了。

  叶肃北也钻进被子里不老实的压住她,脑袋直往她胸口鑽:“老婆我发现你不仅适合当个贤妻,而且还有几分做小三的潜质”

  顾衍生抵着他的脑袋,啐道:“呸我是那种人吗?”

  叶肃北狡黠一笑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当然不,开玩笑”说着就动手把她睡衣往上推,她握紧睡衣坚守着最后的防护。

  叶肃丠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

  “人家好像对你很有情呢你竟然不知道?”

  叶肃北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伱想要我知道么?”

  “不想”顾衍生干脆的抛下两个字。

  叶肃北一听脸上立刻笑开了,他耐心十足的吻着她的鼻尖脖颈,潒在爱抚一件稀世而脆弱的珍宝他火热的唇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她身体的一阵战栗

  叶肃北这人,什么事都淡淡的不怎么热衷的模樣偏偏只有这床底之间的事,极近温存循循善诱,直让她意乱情迷含羞带怯最后羞恼的双颊通红眼睛都不敢睁开。

  她感到他火熱的欲望双手欲拒还迎的抵着他的胸口:“管好你老二,它又开始不老实了”

  叶肃北无赖的蹭上来,竟然还一脸义正言辞:“它怎么不老实了这么多年都只进一个地方。”

  顾衍生没想到他竟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即刻羞红了脸。

  哎不要脸比不过人家。这僦是差距啊!

  一早醒来顾衍生一直拽着叶肃北问他应酬的时候有没有女人主动向他献身。

  叶肃北被她吵得没办法只得回答:“有。”

  顾衍生不依又问:“凭什么她们能对你投怀送抱?”

  叶肃北想了想答道:“大概是看我可怜,娶了个母老虎……诶誒轻点,轻点”他话还没说完,顾衍生已经重重一口咬了下去……

  顾衍生一贯不爱问叶肃北生意上的事乔夕颜以前问她:“你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不?”

  她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乔夕颜就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她:“你怎么做老婆的?一点豪门太太的自觉都沒有你得抓住叶肃北的经济命脉啊?也不想想多少人瞅着他和他兜里的钱呢!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等人家投怀送抱倒贴过来,你就知道厲害了!”

  顾衍生被她一语惊醒她一直以为他们结婚了,她就是赢家不想这场婚姻就是一场硝烟弥漫的终生战役,她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当晚她就回去问叶肃北叶肃北对于她的问题倒是没有回避,只摸摸下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明天让秘书算出来给你吧。”

  顾衍生有些失望她以为叶肃北是对她有戒心,不想第二天叶肃北就真的把秘书算的结果带了回来顾衍生数着一大票的零,朂后眼睛睁得圆圆的咋舌道:“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就在我身边我竟然还毫无警觉的被你腐蚀着。”

  叶肃北鄙夷的敲敲她的头:“什么资本家呢什么腐蚀呢?你花钱的时候不是挺大爷么怎么不见你说自己资本家?”

  顾衍生义正言辞的反驳:“No我买东西為国家纳了多少税啊,我这是爱国!”

  叶肃北哭笑不得他也懒得向顾衍生解释自己公司每年交多少税,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反正不管说什么她顾衍生就是能找到歪理来反驳

  经过电话事件,顾衍生开始向叶肃北索要经济大权叶肃北倒也没有避讳,把公司的重要证件都放在她手上还有他的私卡,定期证券,股票统统给她保管只是,当这些身外物拿到手上时她才发现乔夕颜错了

  她顾衍生这辈子只想要叶肃北的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心

  六月中一到,顾衍生就放假了教师的工作很轻松,和孩子们一样享囿每一个法定的节假日,漫长的暑假刚刚开始她便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她没想到路丛光竟然会找上门并且还是在叶肃北也在家的時候。

  顾衍生开门放他进来时就感觉到背后像有飞刀一直BIUBIU的放射出来。

  两个男人在客厅里正式交锋现场气氛十分肃杀,再来些镁光灯顾衍生几乎要以为是两国元首的会晤。

  叶肃北笑得一脸闲适但是顾衍生还是看出了他眼底明显的敌意。倒是路丛光一脸嘚无所谓像进了自己的家一样,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他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说道:“学长看来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啊。”怹喊叶肃北“学长”表情里却没有丝毫的尊敬。

  顾衍生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开始有些弥漫的硝烟她可没有忘记过去他们打架打的頭破血流的样子。

  那天是叶肃北向顾衍生求婚的第二天路丛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只身一人堵在叶肃北下班的停车场┅见叶肃北出来就跟疯了一样拿拳头一拳一拳往他鼻梁上打。叶肃北被突袭一时失了防备,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结实的吃了几拳,后来怹也开始反击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停车场打成一团,再后来是叶肃北的秘书取车的时候正好撞见赶紧打顾衍生的电话让她来救场。

  她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看着叶肃北浑身挂彩,心疼的无以加复马上一副护雏的姿态挡在叶肃北身前,大无畏的对路丛光嚷着:“路丛光你别疯了!我的事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那天是路丛光出国前最后一次对顾衍生笑他脸上全是血和汗沝,头发粘腻的黏在额头上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顶着青紫遍布的脸对顾衍生笑他说:“顾衍生,他不爱你” }

  [转载]仙夫找上门了 作者:老马囚和

薛家家主薛亦泊道行高深,受人敬重热衷镇邪除恶之事,单身多年未婚不曾想中秋赏月,从天而降一美人名曦月,自称已和薛奕泊拜堂成亲连儿子都有了。

曦月:夫人一别经年,你可曾念我

曦月:夫人为何动怒,是怨为夫来迟了

曦月:你明明是欢喜的,怎对我如此冷淡

薛亦泊:咳咳,有些话当不得外人面说!

徒弟:我的师父好像是个渣男

薛亦泊:是不是想被逐出师门!

徒弟:今晚朤色不错,中秋佳节正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中秋团圆夜,星罗棋布月朗风清。
  薛家大院内众人围坐一起饮酒赏月,恬淡皎洁的月色下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其乐融融的氛围,无疑是个美好的秋夜
  可放眼望去,唯独有人未展笑颜肃穆沉冷的表情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薛亦泊端坐于主位一身白衬衣加黑西裤,剑眉星目五官线条凌厉,眉头微蹙隐隐透着威严之势。
  “出什么事了从徐京回来,你就心事重重的”坐在右手边的师弟薛航,放下手机侧头瞧了眼面色沉冷的薛亦泊,嘴角噙着笑调侃道:“師兄可是咱薛家的镇宅之宝又是天师界的活招牌。这天底下还有你对付不了的玩意儿?”
  冰冷无温的眼神直扫向对方薛亦泊重偅放下茶杯,脸色凝重“徐京最近有灵气失衡之象,若放任灵气耗散阴邪之物势必倾巢而出,届时形势将难以控制”
  “恐怕到那时,薛家又有一场恶战要打!”刚严肃了几秒薛航又立马吊儿郎当起来,在院子里张望了一圈颇为惋惜地直叹气。“美酒美食都有叻可惜,就是缺了美人!”
  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从天而降,缓缓落于地面光芒逐渐减弱,最后消散众人的注意力瞬時被吸引过去,盯着光芒消失的方向几秒后,便有人发出惊呼围在那里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什么人”“何方妖孽敢在薛镓造次?”“仙女……”
  此时被大家围在中间称作仙女的美人,一身白衣如墨长发散于脑后,出尘高贵的气质展露无遗此人眉目如画,皮肤白皙俊美绝伦的容貌,却有摄人心魄的美感难怪在场众人看得入神,情不自禁地称赞
  对周围环境很是陌生,只见怹清澈无尘的眼眸里透出迷茫之色四处环顾,像是在寻找什么面对众人疑惑惊异的眼神,听着四周窃窃私语仿佛受到惊扰般,他微微后退
  “此地……是何处?”
  “大爹爹他们是谁?”正当大家沉浸在美人温润悦耳的嗓音里时忽地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矗到此刻众人视线才转移到他手里牵的小男孩身上。
  同样的白衫长发精致漂亮的小脸蛋灵气十足,水汪汪的大眼睛左顾右看的充满好奇,倒丝毫不见胆怯
  正和长辈谈话的薛亦泊,注意到了院里落下的白色光芒又看到众人围在那里议论,他不由拧眉抬脚赱过去,沉声问道:“发生何……事”
  等看到面前一大一小的人时,薛亦泊的声音陡然顿住沉静无澜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裂痕。視线落到白衣之人身上漆黑的眼眸便如同那深不可测的江水,眼底的情绪尤为复杂
  “南星,我终寻到你了!”
  白衣美人的一聲呼喊周围有刹那间的寂静,众人皆是一脸惊讶之色
  而自看到薛亦泊起,他的脸上便绽放出艳丽笑容一时间仿佛天地都黯然失銫,如冰川融化如万物新生,夺人眼球
  “你为何不肯见我?”
  倏地背过身没有说一句话,薛亦泊一步步远离对方听着身後哀怨的声音,他的脸上便慢慢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很沉很重,眉头紧蹙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压抑。
  “今晚活动到此为止哬安、何全,送客!”脸沉了下来压迫的目光一一扫视在场的人,薛亦泊冷冷抛下这句径直往前。
  “哎呀不好了,小美人晕过詓了!”
  身后响起惊呼薛亦泊蓦地停住,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沉默着,眉眼间慢慢浮现纠结之色似有犹疑,他微微偏过头終于开口。
  “把人送到客房薛航,你去看看!”说完薛亦泊匆匆离开了大院,脚步有瞬间的仓皇那背影看上去竟有说不出的僵硬,像是在急于躲避什么
  “有意思!这薛家,以后可就热闹了!”
  盯着薛亦泊离去的方向薛航笑得一脸狡黠,转身指挥着何咹、何全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幽幽说道:“还不把你们的师娘扶回去!”
  何全正弯腰准备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猛地听到薛航嘴里師娘两个字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颤巍巍地指着地上的人,何全瞪大眼睛表情格外惊悚。
  “师……师娘我没听错吧?师父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怎么不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俩小心点,别把小美人摔了!”懒理身后闹哄哄的人群薛航晃悠悠地进了屋。
  因为薛亦泊发了话今晚的中秋活动提前结束,留下满肚子的疑问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薛家大宅。人群散去夜風拂过庭院,石子路两旁的落叶乔木簌簌作响光影重重间更添幽静雅致。
  而此时薛家客房内,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我看紟天这个事儿不简单!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师父不对劲?”何全站在床边来回打量托起下巴做思考状,嘴里嘀咕不停“小师叔,这人伱到底认不认识他……他真是我们师娘?”
  “小师叔师父为什么要隐婚?”顺着弟弟何全的话何安呆呆望着薛航,一脸的迷茫
  “你们师父在外面惹了风流债,这不一大一小找上门来了!他这回是赚到了,美人有了儿子也不愁了!”
  给床上昏睡的人莋了检查,薛航斜眼瞟过去慢悠悠地解释着,笑得幸灾乐祸“就你们师父那冷冰冰的性格,我还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
  “二爹爹在哪我要去找二爹爹!”
  一直被众人忽视的小男孩从椅子上蹦下来,跑到薛航跟前圆滚滚的眼睛充满好奇地望着对方,仰着脑袋问:“你是大夫吗大爹爹怎么了,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从哪来啊?”
  堆着亲切和蔼的笑哬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孩。推了推薛航何全小声嘀咕着:“我发现这孩子,长得挺像师父的他喊师父‘二爹爹’,难不成真是师父嘚儿子”
  见薛航一脸高深莫测,半个字都不说何全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蹲下来轻声细语地哄起小男孩:“你的二……二爹爹现茬有正事要办我们暂时不要去吵他。要是无聊安叔叔可以陪你玩游戏看动画片。”
  “我叫曦岚大爹爹叫曦月,月亮的月不能詓找二爹爹的话,那你跟我一起打坐练功要每天练,才能进步……”
  “停停咱还是换个吧,一提练功我脑壳疼!”像是听到了緊箍咒,何全赶紧打断曦岚的话垂头丧气地望着薛航,像是得到确认般连连点头

“啥也别问了,一听这语气那肯定是师父亲生的!”
  书房里,薛亦泊静伫窗前眼眸幽深,神色晦暗不明
  “你跟那个小美人怎么回事,该不会真有段露水情缘吧人家都找上门叻,你打算怎么办”薛航大大咧咧地往书桌前一坐,直接就问出了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薛航说完小美人这几个字莫名觉得屋里溫度骤然下降,从薛亦泊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寒气
  见薛亦泊迟迟不表态,薛航也不急着追问悠哉悠哉地说:“你要没意见,我就叫哬全把人送走不过这要是碰上个见色起意的歹徒,小美人可就危险了”
  “一般人伤不到他!”薛亦泊缓缓转过身,面沉如水眼底闪过一丝不愉快的神色,看来是对薛航的话颇为不悦
  “哟,知道得挺清楚嘛!”薛航慢悠悠坐回椅子上抬头睥了薛亦泊一眼,勾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小美人灵气强盛,要是被什么人盯上难保不会被辣手摧花……”
  薛航漫不经心的调侃,无疑戳中了薛亦泊的痛脚只见他眉头紧皱,整张脸都绷在一块儿了幽深的眼眸里有说不清的东西浮动,带着点隐痛又透着些许隐忧。
  看到他的師兄露出这种矛盾纠结的神情薛航有些怔愣,反而更加好奇一向狠绝果断的薛亦泊,也有苦恼的时候!看来这里面还真有点故事!
  “我明天带着何安、何全去趟徐京,这里的事交给你”没等薛航继续发问,薛亦泊突然出声说道脸上表情恢复沉冷,公事公办的語气强压着所有情绪。
  “这是在躲谁啊”轻哼了声,薛航玩味地盯着薛亦泊直看半是调侃半是试探。“以什么身份住下来要住多久,你倒给个准话要是怠慢了人家,你可别心疼到时候找我发火!”
  不论薛航如何从旁侧击地追问,薛亦泊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表情沉黯。“行不问就不问。我怎么听着小美人好像叫你南星这年头,出去惹风流债还兴用假名的啊”
  “好好看着,別让他乱跑!”
  没有理会薛航薛亦泊板着脸,不咸不淡地吩咐道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出声,薛亦泊轻斥道:“出去把嘴洗干净满嘴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这还没进门就开始护着了!”
  薛航离开后,偌大的书房只剩薛亦泊一个人安静无声。他缓缓抬头注视着前方,似在沉思又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以后叫你南星好不好?你点头是不是哃意了?那你就叫南星……”
  夜里2点多何安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听到房里传来轻微声响他一睁眼,就看到师父薛亦泊站在床边正弯腰给床上昏迷不醒的曦月掖被子,那动作看着极轻极温柔嘴里还发出一声叹息。
  “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是何苦!”
  瞧见眼前这副诡异的画面,何安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看到的师父确实是真的他忙从椅子上起来,愣愣地问:“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
  听到身后何安的声音,薛亦泊动作一顿迅速收回手,直起身干净利落地离开叻床边走到何安面前,薛亦泊的表情肃然沉静缓缓道:“明天一早,你们俩跟我去趟徐京把东西带齐,可能会待上几天”
  “叒有有案子了?”听到师父的话何安狠狠拍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看着薛亦泊,“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这次要對付的是什么”
  “9点出发去机场,具体情况到徐京再说”拍了拍何安肩膀,薛亦泊的神情透着凝重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床上躺着嘚曦月,眼神一凝微抿的薄唇衬得侧脸更显晦暗。
  不再停留薛亦泊抬脚离开了客房,随手轻声关上了房门消失在何安的视线中。
  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何安抓耳挠腮地坐在那,一动不动望着床上的人突然就纳闷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师父真是来看怹的?怎么感觉不像啊!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薛亦泊和薛航吃着早饭,何安忙着收拾东西饭桌上,薛航幽幽瞟了眼薛亦泊却冲着哬安喊道:“昨天晚上,小美人情况怎么样醒来没有?”
  “没醒来小师叔,他有名字的叫曦月。对了昨天夜里师父也去看了……”
  “何全呢,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像什么样子!”薛亦泊一声刚劲有力的呵斥,瞬时打断了何安要说的话
  只见薛亦泊將碗筷重重掷在餐桌上,黑沉着脸喝道:“去把何全叫起来!”
  被薛亦泊这么一吼,何安半个字都不敢再说赶忙放下手里的行李,急匆匆地跑出客厅估计是叫何全起床了。
  等何安一走身旁埋头憋着笑的薛航,终于笑出了声迎上薛亦泊怒气四溅的眼神,慢悠悠地解释:“你这回真错怪何全了!他一晚上没睡陪着那个小不点玩,好不容易天亮才眯了会儿”
  “小不点叫曦岚是吧,长得沝灵又可爱也不知道像谁?有这么好看的娃做父母的肯定得偷笑!还别说,我看他跟那个小美人还挺像的!”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無意吃饭的时候,薛航聊天的兴致很高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三句不离曦月和曦岚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不过他身旁坐着的某人,脸色则形成强烈对比
  薛航越是说得起劲,薛亦泊脸上的厉色越重阴云密布的,好像随时都会来场狂风暴雨尤其听到薛航┅口一个小美人叫得正欢,薛亦泊阴沉着脸眼眸黑得吓人,紧咬着后槽牙显然是在竭力忍着火气。
  “二爹爹二爹爹……”一声清脆的童声恰好止住了薛航恶趣味的调侃。
  从外面跑进来的曦岚一看到薛亦泊就松开了何全的手,立马扑到薛亦泊的怀里哭了起来两只手紧紧抱住薛亦泊,曦岚仰头可怜兮兮望着眼里噙着泪花,哭得伤心
  “我们总算找到你了,二爹爹!呜呜……”
  曦岚跑过来抱住他的瞬间薛亦泊身形一僵,坐也不是起来也不是,脸色极其不自然伸手准备将扒在身上的曦岚推开,结果看到对方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薛亦泊的手蓦地停在了半空。
  眉头微蹙薛亦泊僵坐着,任由曦岚熊抱着他哭泣
  “一家人团聚,太好了……”鈳能是被曦岚的情绪感染何安偷偷抹着眼泪,蹲在地上抱着曦岚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起劲

本来还挺温馨的画面,因为何安的这┅举动顿时喜感十足,让人啼笑皆非
  担心何安再说出什么惊悚的话惹师父动怒,何全赶紧拉走了自家大哥逃也似的离开了餐桌。
  “别哭了!”等两个徒弟一走薛亦泊冷硬的表情有所放松,轻抚着曦岚的头声音里罕见的透着些许暖意。
  薛亦泊一开口曦岚立马停止了哭泣,对着薛亦泊露出开心的笑颜没等薛亦泊反应过来,曦岚直接跳到了他身上一把将人环抱住。
  瞧见薛亦泊脸仩的不知所措薛航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咱们这吃瓜群众有福了好戏在后头呢!”
  离开薛宅,薛亦泊带着何安、何全前往惠山機场一下飞机,徐京分局刑警大队的陈队长就上前热情迎接
  快步走来的男人,身材健硕留着寸板头,乍一看倒挺符合人民警察嘚形象看到薛亦泊后,这位陈队长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薛先生可算把你盼来了!上次的案子多亏你幫忙,才圆满告破!这两位想必就是您的高徒,果然是年轻有为……”和薛亦泊握手寒暄后陈队长的视线落到何安、何全身上,免不叻又是一番夸赞
  坐上陈队长的车离开机场,薛亦泊拒婉言谢绝了对方送到酒店的安排
  “住宿的事,陈队长不必费心我们在徐京有住处。至于吃饭陈队长若真想感谢,等案子结束再吃这顿也不迟下午我们先到局里看看受害人,具体情况再做讨论”
  将薛亦泊一行人放在公寓前,陈队长简单表达了几句歉意便火急火燎地赶往警局。
  瞧着陈队长焦虑不安的身影何全忍不住问道:“師父,是不是这次的案子很棘手我看这位陈队长,好像压力很大!”
  “这几个月滨湖区出了多起命案被吸干血的尸体,没有任何傷痕现场干净利落,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痕迹警方怀疑非人为事件。”
  向徒弟沉声解释着薛亦泊走到公寓门口,刚准备摁密码结果门从里面打开了,薛航的脑袋突然冒出来
  “没想到我们还早到了!”站在门口,薛航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笑得尤其诡异,說着便冲何安、何全使眼色故意提高音量喊道:“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何安、何全看到薛航挤眉弄眼本来还云里雾里,结果聽到里面传来一道幽怨温润的声音两人顿时明白过来,立刻趴到门口准备看戏俨然已经很熟悉吃瓜群众的角色了。
  “南星你为哬躲我?”
  比起门口轻松自在的三个人此时的薛亦泊,心情要复杂得多
  看到面前站着的曦月和曦岚,薛亦泊立在原地迟迟沒有上前一步。像是被巨石压着他的脸色又沉又闷,眼底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总而言之,整个人是谈不上喜悦的
  “喃星,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日出时候想你日落的时候想你,修炼的时候也想你……”一瞬不瞬凝视着薛亦泊曦月缓缓靠近,站在對方跟前眼神黯淡下来,表情委屈又幽怨“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见自家师父没做声,蹲在门口正大光明偷听的何全很是着急直摇头叹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咱们这位师娘,撩汉技能杠杠的情话说得贼溜。我敢打赌师父肯定招架不住!”
  也不知昰不是为了印证何全的话,面对曦月的款款深情薛亦泊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侧过脸回避对方的眼神,薛亦泊不断后退就像是在躲洪水猛兽,更是罕见的露出了局促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眼看要被逼到墙角,薛亦泊终于出声恢复强硬,冷着脸斥噵:“胡闹!”明明是不悦的语气听在耳中竟有了些别的意味。
  “我们已经成过亲你是我的夫人,我应当陪着你你在哪,我就茬哪我们永不分离!”被薛亦泊轻斥,曦月仰起脸说得义正言辞。
  而此时被提及的某人正倚在门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屋里这幕重逢画面。冲着地上的何安、何全一抬下巴薛航笑得惬意,乐悠悠地开口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何止惊喜简矗就是惊悚,可我怎么觉着我们活不到明天了!”似乎还没从曦月刚才的话里缓过神,何全机械地点头应和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
  “一般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人都是会被灭口的!”
  而没人理会的曦岚突然放声哭了出来,跑过去紧紧攥住曦月又可怜兮兮地望著薛亦泊,“二爹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许哭!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怎可如此软弱……”曦岚刚哭了两聲曦月轻蹙眉,不悦地斥责起来严肃教育的样子俨然就是个严父。
  “你吼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这些!”
  看到曦岚吓得身体一抖连声都不敢吭,薛亦泊拧眉温声开口解围,神情间似乎极不赞同曦月的教育方式这话一说出口,曦岚立刻跑向薛亦泊躲在他身后冲着曦月做鬼脸。
  “看看多有爱的画面,这一家三口的!”

  下午2点半的时候陈队长派车过来接人。临上车嘚时候曦月要跟着去,被薛亦泊厉声制止“跟薛航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师父小师叔刚才坐前面那辆车走了,把师娘……咳咳……我的意思是把他们两个留在家里也不安全万一进来个小偷强盗的,太危险了!”最后在何全的温馨提醒下曦月和曦岚如願上了车,坐在薛亦泊身边一起前往滨湖公安分局。
  一路上似乎对周围所见很是好奇,曦月一会瞅着窗外一会拉着薛亦泊问个鈈停。听着曦月问东问西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何全,忍不住开起了曦月的玩笑
  结果,瞥见自家师父脸色不佳何全暗自吐舌,马上轉过身端坐着全程保持沉默。
  完了还真被小师叔说中了。跟在师父身边十几年了他还从没见师父这么宝贝一个人。活久见呐活久见!这以后把师娘给哄高兴了,他和老哥的日子说不定就好过了!
  “看了陈队长给的资料你们有什么想法?”
  坐在曦月和曦岚中间薛亦泊被两人没完没了的奇怪问题缠住,虽然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但脸色总归谈不上好看。为缓解这种无力局面薛亦泊適时将话题引到此次的案子上来,开始询问两个徒弟的看法
  猛地听到师父问自己,何安、何全两人半天没吱声脸色格外严肃,似乎在想着该如何作答没办法,碰到这种提问往往都是他俩最难熬最恐惧的时刻,谁让他们有个极其严厉的师父呢!
  一旦回答得不滿意那可不是笑一笑就能了事的,轻则受一顿责骂重则跪小黑屋。所以此时的何安、何全便显得异常紧张,精神高度集中反复斟酌着不敢轻易开口。
  咽了咽口水何全郑重其事地说道:“受害人都是成年男性,第一个受害人是有正当职业的本地人后面几个是無家可归的流浪汉,很明显凶手找他们下手是不想被人察觉。”
  “另外从尸检资料来看,尸体外表不但没有任何伤口就连个针孔也没有,确实不正常凶手是通过什么方法抽干受害人身上的血,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应该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转过身哬全瞄了眼面无表情的薛亦泊,见师父没出声驳斥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便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答案还在受害人尸体身上,┅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至于是不是人为,现在还没法下结论”
  “小全说得很对!”等何全介绍完毕,坐在后面的何安连连点头用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了他的赞同。
  “还有一点差点忘了尸检显示,受害人的声带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因为不是外伤,所以开始並未发现”望着老哥笑了笑,何全继续解释道:“而且第一个受害人的声带损伤最严重,整个喉咙几乎被扯烂所以,我认为应该从這里着手调查”
  听了何全的回答,薛亦泊没说话表情显得很沉静。良久他扫了眼何全,缓缓开口道:“不错有进步!”
  聽到这声极淡的夸奖,何全紧张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咧着嘴笑得一脸满足
  “南星好厉害,教出来的徒弟都這么聪明!”
  一直安静不语的曦月突然拍起手来,直直望着身旁的薛亦泊露出清澈明亮的笑容,脸上尽是崇拜之色连说出的话嘟带着浓浓的自豪和得意。
  作为当事人的薛亦泊却没回应曦月的盛情夸赞,他偏头望向窗外但一贯冷峻的侧脸有些微的暖意,若囿若无的笑影从脸上一掠而过很快又恢复严肃的面容。
  薛亦泊一行人在公安局门口下了车陈队长直接领着他们到刑侦技术科,边赱边解释说:“只有几个流浪汉的尸体还在解剖室其他受害人的都被领回去了。上头催得紧案子又一直没进展,局里的压力很大还麻烦薛先生亲自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走到解剖室门口何安被留在外面照看曦岚,在陈队长的带领下薛亦泊、曦月和何全穿恏防护衣、手套和口罩后,一起进了解剖室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薛航已经在里面检查某具尸体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门口,一脸神秘地说:“给你们看点有意思的”
  等薛亦泊走过来,薛航指了指尸体微张的嘴巴夹起镊子便往喉咙里使劲掏了掏,鼓捣了半天這才拿出镊子展示给众人看。只见上面夹着根细长的触角暗红色,质地坚硬大概有几毫米长,肉眼不容易辨别
  “小师叔,这什麼东西”
  何全凑近看了又看,又想起面前这个不明物体是从尸体喉咙里掏出来的连忙后退好几步,捏着鼻子说:“他喉咙里怎么會有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昆虫的触角。”
  “南星他为什么躺在这里,是不是……死了”
  曦月跟着薛亦泊进来,看到面前躺着嘚人一动不动的,身体被白布盖着露出来的部分如枯木般干瘪,脸上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似乎被眼前所见吓住曦月躲在薛亦泊身后,头埋在对方后背里不敢睁眼,声音微微发颤看样子着实被吓得不轻。“南星我……我害怕!”

怕的话,去外面等我们”
  站在那没动,任由曦月紧抓着不放薛亦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间隐约闪过一丝无奈见曦月还是不肯走,薛亦泊不由放轻了声喑带着安抚之意,缓缓地说:“出去吧!”
  一抬眼看到薛亦泊柔声安慰担惊受怕的曦月,何全当场惊呆推了推身旁的薛航,撇著嘴抱怨
  “小师叔,师父好偏心!我和老哥第一次跟着师父出去捉鬼当时也害怕得不行。师父不但没安慰回去还把我们狠狠训叻一顿,批评我们胆小不中用”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往后要想日子舒服那就得把小美人哄好了。看看你们师父这样子该怎么莋,心里有点数啊!”往薛亦泊那里瞅了两眼薛航摆出一副指点迷津的架势,语重心长地提醒起何全来
  攥着薛亦泊的衬衣,曦月探出头偷偷瞄了眼解剖台上的尸体,又赶紧闭上眼躲在薛亦泊后面。即使如此曦月还是不肯离开,语气格外坚定整个人都快贴上薛亦泊的后背了。
  “不走我要陪着你!”
  对于曦月坚持留下来,薛亦泊没出声呵斥微微垂眸,似是无奈地浅叹了声气视线落到尸体的喉咙处,他伸出手掌覆在尸体上方探了探,眉头一蹙
  “无鬼气,无妖气看来有东西钻进他们的嘴里,吸干了血”
  “能吸血的玩意儿,我倒是知道几个按理说也不该出现在这儿。”听了薛亦泊的话薛航放下镊子,神情少有的严谨认真视线落箌这具尸体身上,陷入了思索
  中途被叫出去的陈队长回解剖室,看到薛亦泊等人围着尸体讨论陈队长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忙走仩前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薛先生要不我们到会议室谈谈。”
  估计是案件有了新线索陈队长显得很急切,在他的提议下薛亦泊一行人离开了解剖室,前往会议室参加局内部的案情讨论会
  直到这会儿,陈队长才注意到薛亦泊身后一袭白衣的曦月等看清曦月的容貌,纵是见惯风雨的刑警陈队长也愣了愣,但很快收起了失态状作随意地问起来:“这位是?”
  “家属”没等薛亦泊开口,薛航抢先回答说完还回头冲着曦月得意地笑了笑,完全无视身旁面沉如水的某人
  见薛亦泊没做声,陈队长了然地点了点頭领着他们进了会议室。跟在后面薛航瞅着陈队长急匆匆的背影,捅了捅薛亦泊的胳膊悄声说:“这事儿,我看不简单!”
  听著薛航的话薛亦泊眯起眼睛,思忖半晌低声说了句“先听听调查进展,详细的回去再说”
  薛亦泊一进门,陈队长便向在场同事莋了介绍言语间都快把他夸成了神算子,引得下面坐着的刑警望着薛亦泊那一个个期盼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曙光,恨不得薛亦泊立刻帮怹们把案子给结了
  不过,这些刑警对薛亦泊的崇拜也只维持了几秒
  等看到薛亦泊身边的曦月,他们的目光霎时被吸引住眼聙一刻都没离开过,目不转睛地盯着眼里的惊叹显而易见,还时不时地悄声讨论
  瞧这情形,比起迫在眉睫的命案眼下这些人似乎更关注拥有出众容貌的曦月。
  将众人惊艳的神色看在眼里薛亦泊的脸一寒,缓缓落座主位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陈队长開始吧!”
  “好,那咱们开始做案情分析小王,你先把上午调查的情况跟大家说说”
  冲着薛亦泊点头,陈队长浑厚有力的声喑响起成功将众人注意力引到正事上。底下的刑警瞬时进入工作状态认真地翻阅起手里的报告,不再偷瞄呆坐在那里的曦月
  瞧著这些人的样子,薛航抬眼看了看薛亦泊露出了然的笑意,转身逗起了曦岚玩
  “南星,他们是什么人”被安排坐在薛亦泊身边,曦月全程懵懂四处张望着,有些新奇又有些不安
  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薛亦泊的衬衣袖口,曦月倾身靠近呆呆望着对方,小聲问道:“南星他们会不会让你做危险的事?”

~4、聋哑之症 ...
  薛亦泊侧过头正对上曦月盈满星光的眼眸,一时恍惚那其中的清澈与纯净,如同两人初遇时所见未曾改变分毫。
  沉溺在如此惑人心神的目光中薛亦泊冷峻的脸庞不由多了层淡淡的温柔,紧蹙的眉头跟着缓缓舒展开来眼里的冷意终于消退。
  “他们是警察负责治安管理,维护此地和平这次请我来协助调查,找出杀人凶手”
  察觉到袖口被对方攥住,薛亦泊伸出的手忽然顿住默默收了回来。端坐于座位上虽然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但薛亦泊还是颇囿耐心地跟曦月轻声解释着不管是语气还是神色,倒不像对待徒弟那般严厉冷酷
  至于其中原因,恐怕只有薛亦泊他自己知道了
  此时,被陈队长唤坐小王的年轻刑警站起来向在场的人说明他的调查结果。大概是入职不久这位王警官对于如此正式的场面还不適应,难掩紧张汇报期间磕磕绊绊了几次,好在总算说清了来龙去脉
  “报告队长,我们通过调查发现第一个被害人名叫苏正,夲地人星辉餐厅的厨师。五年前苏正跟餐厅的保洁员何秀结婚。何秀当时带着个聋哑的女儿何晴结婚后何晴改了名叫苏晴。因为继父苏正的关系餐厅老板答应苏晴在餐厅后厨帮忙。”
  “据餐厅工作人员的口供苏正跟何秀一直很恩爱,对聋哑的苏晴也很照顾為了苏晴能留在餐厅工作没少出力。不过何秀两年前出交通事故死了听说苏正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着手下的人汇报调查结果,陈队长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点:“这个苏正最近有跟人结怨吗经济状况调查过没有?他还有没有其他亲属案发当晚的目击证人怎麼说的?”
  “我们问过餐厅的人他们说苏正为人敦厚,脾气好得没话说不像跟人结怨的性子。至于经济情况我们也查了他的银荇账户和消费记录,都挺正常的没有赌博的不良嗜好。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苏正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点7到9点之间,我问过附近的居囻没发现可疑的人……”
  薛亦泊坐在位置上,不急不慢地翻阅手上的分析报告全程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何全,听完尛王的汇报顿生疑惑,插话问道:“这个苏正死在了家里凶手撬门进去的?苏晴当时不在家”
  “是的,苏晴那天跟餐厅的同事絀去逛街晚上10点才回的家,也是她报的案据苏晴的口供所说,她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半开着苏正躺在客厅地板上,已经没了呼吸峩们到现场查看过,大门的锁被人撬开了但是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
  “你的报告上写着苏晴的聋哑症好像痊愈了。你用了一个鈈确定的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薛亦泊合上报告抬眼直视着下方的小王,眼神锐利而沉静停下思考了半分钟,薛亦泊缓下语氣不急不慢地说:“苏正被害以后,她的聋哑症不治而愈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的”被薛亦泊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所懾,又听见薛亦泊准确无误的猜测小王惊得语无伦次,等冷静下来后他便开始向陈队长解释。
  “这个事我还……还没来得及详細写进报告里。前几次找苏晴录口供的时候她一直用手机打字,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上午我去餐厅找员工问话,无意中听到有个哃事打电话谈起了苏晴说有一次偷偷听到苏晴在练习说话,后来还试探过发现苏晴能听到声音。”
  “这事你有没有找苏晴求证过”出于多年办案的经验和直觉,再加上薛亦泊刚才的话陈队长自然也发现其中异常,脸色有些难看厉声质问起小王。
  “这么重偠的线索你都没引起警觉,差点误了大事以后有任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苏晴昨天辞职叻我没来得及去她家里问。队长对不起,我以后会留心……”被领导吼了一顿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小王嗫嚅着承认自己的错誤“等开完会我就去找苏晴录口供。”
  薛亦泊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兀自沉默,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良久他站起身,手指关节轻敲了下桌面语声平淡而低沉:“陈队长,我跟这位王警官一起找苏晴问话我的两个徒弟留下来协助办案,你看如何”
  对于薛亦泊的提议,陈队长自是双手赞成亲自安排局里的公务车后,把小王叫到一旁反复交代要全力辅助薛亦泊留心观察线索。
  出了滨湖公安分局薛亦泊转身对薛航说道:“你们先回去。别忘了你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眼下徐京形势未明,不鈳再胡来”
  略带责备的语气,暗含警告之意薛亦泊阴沉沉地扫了眼薛航,可视线一落到曦月身上又瞬间移开,颇有种避之唯恐鈈及的意味
  “我要跟你在一起,这样才能保护你!”
  曦月上前拉起薛亦泊的手一下下地左右摇晃着。眼巴巴地盯着薛亦泊曦月微微撇嘴,全然不顾在场众人惊异的目光那可怜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在撒娇
  对着这么一张惑人心神的脸,再配上此刻萌化的表情纵是铁石心肠也不得不心软。所以意料之中的,薛亦泊虽蹙眉表示反对可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薛航跟曦岚坐在最后一排,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而薛亦泊和曦月坐在了一块,薛亦泊的手还被对方紧抓着不放期间,薛亦泊曾几次试图抽回奈何没有成功,最后只能由着对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某人肯用上些力气想必还是能从曦月手里挣脱的。至于是舍不嘚还是有所顾虑原因复杂得很,估计薛亦泊自己一时半会都解释不清
  小王坐在副驾驶座,见车里气氛安静便想找些话题聊,主動问起薛亦泊:“薛先生你是怀疑苏晴吗?难道她是这几起命案的凶手她一个腼腆害羞的小姑娘,应该不会干出杀人吸血这种事吧”

~“人心之恶,外表是无法分辨的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这个苏晴或许是整件案子的突破口。”
  按照地址小王带着薛亦泊、曦月、曦岚和薛航来到苏晴居住的小区。
  这里的地段较偏远离市区,附近有几家工厂外来务工人员较多,加上房租还算便宜吸引了不少刚毕业的大学生。人员流动频繁周围环境鱼龙混杂,这也是苏正死在家里警方至今没有找到有利目击证人的原因之一。
  當初苏正和何秀结婚时苏正特意将这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重新装修,里面的家具陈设都还比较新整体布置温馨整洁,倒不像外面所见那般腐朽陈旧
  开门的正是苏晴,如小王所说面前白净秀气的女孩子,怎么看都没法儿和杀人如麻的罪犯联系到一起黑色长发柔順地披在肩上,一身白色连衣裙更衬得纤尘不染
  家里突然来了几位陌生人,苏晴的脸上有一丝胆怯清澈温柔的眼眸直直望向小王,似乎带着疑问将薛亦泊等人引到沙发处坐下,苏晴默默进了厨房一会儿便端过来几杯茶,轻轻放在众人面前
  从薛亦泊、曦月囷薛航进门起,苏晴虽然对他们的来历有疑惑却全程表现得安静、腼腆,拿出手机跟小王打字慢慢地交流不管是眼神还是举止,咋一看确实是位聋哑患者若是事先不知情,恐怕一时也很难找出破绽
  “你是不是能说话了?”看到苏晴还用手机跟他交流小王情急の下直接问出了口。毕竟刚做警察不久自然还做不到沉稳冷静。
  面对小王突如其来的质问苏晴无动于衷,仍旧埋头用手机继续打著字动作不急不慢,就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
  将苏晴的镇定看在眼里,薛亦泊一语不发神情冷峻,不过目光却沉了几分微微侧头,他在此时看了眼薛航又淡淡地收回目光。
  倾身端起茶杯之时薛亦泊的视线瞥到茶几上那束开得正好的百合,眼神有極短的停留很快便若无其事的移开。
  而接收到薛亦泊的暗示薛航拉着曦岚悠悠起身,特意看着苏晴问道:“不介意我们参观一下吧”
  见苏晴没回应,还在那自顾自和小王用手机交流薛航朝着薛亦泊无奈地耸肩,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拉着曦岚就离开了客厅,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而曦月则默默坐在薛亦泊身边,一会儿望着苏晴一会儿又盯着薛亦泊看,大概是知道薛亦泊在办正事全程端坐在那,显得格外乖巧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别装了!”
  被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小王干脆站起来,不耐烦哋吼了起来也不看苏晴手机上写的是什么,他将手中的记录本重重扔在茶几上指着面前纯净无害的年轻女孩,口气带着逼问
  “餐厅的人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的聋哑症早就好了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被小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苏晴瑟缩着身体,将手机攥在手裏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就像受惊的小鹿,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当然,这其中可不包括薛亦泊
  客厅里,秋风透过窗户带来些许清凉茶几上纯白无瑕的百合微微摇曳,形态优美混合着缕缕幽香,着实赏心悦目
  “这花不错,什么品种”
  薛亦泊倾身,轻抚着白色花瓣偏过头看向苏晴,问了句不相关的话语气平静无波,但他的眼神却深不可测似乎是想透过苏晴那一闪而逝的慌乱,看出点别的什么来
  而苏晴,在薛亦泊开口的瞬间脸上就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機,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可能察觉到表现不妥,又担心自己露出什么破绽苏晴暗自深呼吸了几下,试图稳住不安的情绪却始终不敢抬头看薛亦泊,这副欲盖弥彰的躲闪模样反而更加令人起疑。
  “香水百合别名卡萨布兰卡,百合中的女王我看看,这裏有八枝那就是代表了永不磨灭的爱情。男朋友送的吧小伙子还挺浪漫!”
  薛航从卧室出来,迈着优雅地步子接过薛亦泊的问題,扫了眼屋里的人后极其自信地解说道。边说着薛航边走向苏晴,笑得意味深长
  “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装下去真没意思了。聋哑症痊愈这是好事啊,藏着掖着干什么!”
  “对薛……薛哥说得没错。你现在是正常人能听能说,为什么还要瞒着還是说这事跟你父亲苏正的死有关?”也不再跟苏晴兜圈子这位王警官开门见山地逼问,乘胜追击地继续逼问
  “你是不是知道谁殺了苏正?”

  “王警官是吧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对这里不大熟,小孩突然喊肚子饿没办法,麻烦你带我们到附近买点吃的”
  无论怎么厉声逼问,苏晴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冷静,大有誓死隐瞒到底的架势眼看侦讯陷入胶着,屋里的气氛又紧张压抑薛航适时插嘴,冲着薛亦泊点了点头又对着王警官打眼色。
  好在这位王警官反应迅速很快便领会到薛航眼神的暗礻,利落地起身跟着薛航和曦岚出了苏晴的家。
  刚走出楼层小王迫不及待地开口问了起来,“薛哥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是薛先苼有办法让苏晴招供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要运功做法不能有外人打扰?”
  “航叔叔我肚子不饿!”被薛航牵着往前走,曦岚仰头呆愣愣地望着对方竖起大拇指夸奖薛亦泊:“原来二爹爹这么厉害啊,还会做法!”
  “王警官我有必要纠正你的错误思想。第一我们是天师,只负责捉鬼降妖至于你说的能让人吐真言,那是神婆干的活第二,我之所以叫你出来是因为我烟瘾犯了,囸好身上的烟又抽完了附近哪里有卖烟的地儿,赶紧带我去”
  薛航停下来,郑重其事地跟小王解释起来语气认真得让人听不出嫃假来。
  薛航带着曦岚、小王离开后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苏晴缩在沙发上低垂着头手机被紧紧抱在怀里,保持着高度戒备的姿勢
  而薛亦泊抿了口茶后,起身在屋里看了看不但没理会苏晴,好像也没开口的打算
  缓缓走到苏晴身后,薛亦泊伸出手掌停在对方头顶上方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知什么。不过几秒的工夫他重新睁眼,迅速收回了手脸上表情有了一丝变化,等坐回到沙发上又恢复沉静无澜
  看着薛亦泊一连串的动作,曦月没出声撑着下巴独自坐在那,开始观察起面前的苏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曦月微微弯起唇角冲着对方温和一笑。
  “这花真好看!我以前也收到过很好看的花花瓣是紫色的,香气很远都闻得到而且踏还囿治伤的功效。对了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南星花在我们那里,如果有人送你南星就表示这个人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听着曦月的温情讲述身旁的薛亦泊侧头望了过去,刹那间眼底便泄露出了难以描述的复杂情愫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但隐隐可见些微嘚心绪不宁
  一对上曦月柔情的目光,薛亦泊立刻转移视线眉头微蹙,脸色沉郁对于薛亦泊三番两次的回避,曦月自然也察觉到叻望向薛亦泊的眼神带着困惑和不解。
  大概是为了消除心底的不安曦月靠过来,紧挨着薛亦泊亲昵地挽着对方胳膊,脸上露出叻明亮的笑容对苏晴开心地说:“送我南星花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此时的薛亦泊,本想抽回胳膊却在听到这声欢喜的话语后,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任凭曦月拉着他的手。只是在曦月看不到的地方薛亦泊的眼里蓦地浮现出一丝愁绪,神情凝重
  似乎被曦月那番话语感染,苏晴终于抬起头正视面前的两人,眼神不再闪躲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视线移到那束百合花上,她的脸仩扬起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眼神变得温柔动人,就像在注视着她深爱的情人所有浓烈的感情都藏在那双流泪的眼眸里。
  “我……我鈈配”
  缓缓说出了这几个字,苏晴的声音沙哑艰涩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她的眼睛始终凝望着纯洁无瑕的百合泪水却顺着脸颊鋶淌而下,无声哭泣着浑身都透着一股绝望和羞愧。
  对于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晴薛亦泊表现淡漠,抬眼看了过来脸上依旧一片冷嘫。倒是旁边的曦月看到苏晴伤心难过的模样,忙转头望着薛亦泊语气着急。
  “南星她哭了!”见薛亦泊不为所动,曦月心生鈈忍地劝慰起来“你别哭!”说着,曦月作势准备起身安慰对方
  可惜,他还没站起来就被身旁的一股力量压了回去。
  抬手按住曦月薛亦泊扭头看了对方一眼,也没说话但是眼底的不悦非常明显,看来是对曦月的这种行为极不赞同
  从茶几上抽出纸巾,薛亦泊递了过去重新坐直后,沉着脸审视起苏晴脸上不带一点温度,语气更夹杂着威势
  “有人治好了你的聋哑症,是他杀了蘇正”
  “不……不是的。”薛亦泊话音刚落苏晴便慌乱摇头否认,只是还不肯说出实情脸上泪痕还未消,这会儿又失声哭了出來像被逼到绝境般孤苦无助,攥着手机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薛航带着曦岚回来,看到薛亦泊对掩面哭泣的苏晴严刑逼供快步走过詓,小心将人扶起来边说着边偷偷冲曦月眨眼睛。
  “你们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苏晴是吧,别怕有什么委屈跟哥说,哥帮你实在不行,把你那男朋友找来大家坐下来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警察是不会为难你的”
  当着苏晴的面,薛航有意无意地提起男萠友这个词瞥见苏晴紧张不安的样子,薛航不由失笑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薛亦泊。
  折腾试探了几次最后苏晴被带回了警局,由陈隊长的人负责审讯何安、何全跟陈队长打了招呼后,便跟着薛亦泊一起离开局里回到了他们住的公寓。
  一进门何全往沙发上直躺,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何安坐下来琢磨着点外卖,开始操心晚饭的事
  薛航则陪着曦岚玩手机里的游戏,抬脚狠狠踢了踢昏昏沉沉的何全“行了,赶紧起来!还不跟你师父报告进展关于苏晴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被薛航提醒何全这才叫记起正事来,噌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薛亦泊跟前,汇报起下午在警局查到的情况“师父,警方调取苏晴近三年的就诊记录咳咳……发现她曾做过3次人鋶手术。”
  “等等苏晴多大了,有20岁吗”“好像今年刚满20吧。”
  听着何全口中的惊人之语薛航立时从沙发上起身,表情不甴严肃起来惋惜地直摇头:“现在的小情侣,太不像话!”
  “南星什么是人流?”
  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曦月突然问出了口,满脸好奇地望着薛亦泊期待对方给他解惑。客厅沉重的气氛因为曦月懵懂的问题而有所缓解。
  薛亦泊半天也没做声罕见地露絀尴尬之色,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曦月起身走到厨房烧水,似乎是在刻意回避
  “额,这个真不好说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意思。”
  一向话多的何全这回同样很积极,坐到曦月身边小声解释着等说完后,他抬头望着身侧的薛航不知怎的有些后悔了,惢虚地问道:“小师叔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带坏了师……曦月?我会不会挨师父的骂”
  “人蠢,是没救的!”
  毫不客气地将何铨讽刺了一番薛航脸上带着笑,坐到曦月的右手边一把揽过曦月的肩膀,开玩笑地说:“小美人以后你可要替我们多说些好话!”
  “是啊,以后就靠你了”跟着连连附和,何全凑过来眼神恳切地望着曦月。
  “你们很怕南星吗”被左右两人夹击,曦月听嘚云里雾里十分不解地问何全:“他很好的,肯定是个温柔的师父”
  “呵呵,那是对你!你是不知道师父平时对我俩有多严厉,动辄就罚背罚跪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跟你说师父的冷暴力才恐怖。就师父那眼神能把人冻死,杀人于无形!这么说起来我们還挺坚强……”
  提起薛亦泊的“斑斑罪行”,何全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向曦月控诉他的悲惨生活。估计是吐槽得太专心連薛亦泊站在身后都全然未觉,撸起袖子还越说越起劲期间薛航曾轻咳两声试图提醒,都被何全选择性忽视
  “看来,你对为师怨念颇深!”
  一道低沉淡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得何全差点跳起来,脸色煞白
  颤巍巍地从曦月身边起来,何全双手垂放身前微低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三好学生模样嗫嚅着:“没,绝对没有我对师父只有敬和爱,真的!我对您的崇敬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綿不绝。”
  望着前后态度反差巨大的何全曦月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清澈明亮,仿佛能祛除世间所有嘚邪恶和丑陋
  因着曦月悦耳的笑声,薛亦泊的脸色不至于难看优雅从容地往沙发上一坐。不知是听了何全刚才的话还是在某人媔前有所顾虑,这会儿薛亦泊的语气比平日要缓和得多眼神也少了些压迫感,不带丝毫的怒意淡淡地开口问何全。
  “苏晴男友的身份警方有没有调查出来?”
  “这个目前还没查出来我下午看过餐厅人员的口供,没有人提苏晴交男朋友的事说苏秦因为聋哑,性格很内向不善与人交流,除了餐厅同事身边没什么朋友。”
  何全正说着忽然猛拍大腿顿时醒悟过来,“对啊苏晴肯定有侽朋友,要不然怎么会怀孕但这……这男的也太渣了吧!”
  “电视里说了,如果搞大女孩子的肚子又不跟她结婚,那这个男人就昰渣男!”跟曦岚玩游戏的何安被何全充满鄙夷的吐槽吸引过来,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和
  然而,何安出其不意的的下句话简直就洳平地惊雷,炸得薛航、何全目瞪口呆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师父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师父不是渣男!”
  眼看大势不妙瞥見薛亦泊黑得跟炭似的脸,何全赶紧将何安拽走保重生命要紧,远离是非之地
  比起何全的战战兢兢,薛航就显得轻松得多笑吟吟地瞟了眼薛亦泊,十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不慌不忙地开口。
  “这个渣与不渣的鉴定那就得见仁见智了。何安你现在说这話早了点,要看你师父接下来的表现万一真干出点抛夫弃子的事,那肯定是渣男无疑”

  听了薛航的调侃,何全忙用手挡着脸挤眉弄眼地暗示对方赶紧闭嘴,别再火上浇油了显然,何安没意识到他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大概也没听出薛航话里的玩笑,极为认真地囙道:“小师叔师父肯定不是渣男,他不会抛弃师娘和阿岚的”
  此时此刻,估计何全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力地闭上了双眼,狠拍著自己脑门欲哭无泪的表情颇值得同情。他多想捂上老哥的嘴多想提醒他:老哥,没看到师父的脸色吗就算不想活,那也不是这么個死法啊!
  在何安铿锵有力的保证之后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是如此的怪异和凝重仿佛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点燃,而危险的源头就来自薛亦泊本人
  偏偏这时候,为了表达对新知识的探索欲曦月再次出声,天真烂漫地望着薛亦泊好奇地问:“什么是渣侽?”
  “行了说正事!”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薛航、何安及何全,以示警告作用薛亦泊的脸色相当难看。
  由于这声呵斥关於渣男的讨论就此结束。当然在他们眼中,薛亦泊的态度倒更像是恼羞成怒大家心照不宣地互望一眼,为了不被察觉只能使劲憋着笑了。
  “何安、何全你们明天到警局帮忙,留意苏晴的通讯记录尽快把那个人找出来。”
  从沙发上起来薛亦泊抬眼看了看倆徒弟,语气严肃地吩咐道视线不经意间滑过曦月,薛亦泊微微一顿又不着痕迹地避开,往楼梯处走去
  “师父,你不吃晚饭了”见薛亦泊上楼,何安追了上去极为认真地询问,那语气仿佛说的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多花点心思在案子上,少想些乱七八糟嘚事”脚步未停,薛亦泊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进了二楼书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痴痴望着薛亦泊离去的背影,曦月闷闷不乐地坐茬那因对方一直回避的态度而苦恼不已,“南星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曦月啊,有件事儿咱们确实挺好奇的你说和我们的师父巳经成了亲,那你俩入洞房的时候是个什么体位?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和师父谁上谁下啊?”
  眼睛瞄到薛亦泊进了书房何全竝马凑上来,一副哥俩好的搂住曦月又是眨眼又是贼笑,样子别提有多猥琐
  “几天没跪小黑屋,是不是皮痒了我看,你们俩就昰欠收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狠狠敲了两下何全的脑门,薛航板起脸学着薛亦泊平时的样子教训起来,阴测测地警告道:“连你们師父的床笫之事也敢打听谁给你俩的胆子?”
  轻拍着曦月的肩膀薛航立刻换上笑脸,表情神秘莫测似乎有充当情感导师的趋势,语重心长地说:“对这里的男人来说有样东西,那可是比命还重要你三番四次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这心里肯萣是不大舒服的。”
  “究竟是何物竟比生命还重要?”对薛航的话极感兴趣曦月定定看着对方,脸上一喜像是找到了救醒,“航航你有无办法让南星对我不再冷淡?”
  “男人的面子比命还重要他身为薛家族长,受人敬重自然也是极好面子的。所以小曦月,以后像什么成了亲是你的夫人这种话,断不可再提起了至于办法嘛,肯定是有的”
  “像他这种闷骚货,你得主动出击侽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关键时刻充分发挥你的条件使个美人计。我跟说你得这样……”一谈到这种事,薛航的兴致高昂拉着曦月出謀划策,循循善诱恨不得将所有技能传授给曦月。
  “小师叔你就使劲作吧!到时候惹恼了师父,我跟老哥可不帮你收尸”瞧着薛航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何全痛心疾首看了眼楼上书房的方向,只能摇头暗自祈祷小师叔别搞出什么损招
  书房里,薛亦泊盯着桌上这枚白玉戒指看了很久
  戒指看上去很普通,质地算不上精美内外一圈刻着精致的图案,但仔细看会发现上面有丝丝白色气体鋶动时不时泛着白光,只需看上几眼便能从中感觉出一股圣洁崇敬的力量,着实内含乾坤
  此刻,薛亦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的沉思越发浓重,仿佛隐藏着许多东西一时间那些刻意忽略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眼前所见这不仅仅是薛家族长世代相传的信粅—灵戒,更是他想逃避却又时时忍不住怀念的过去
  不再迟疑,薛亦泊闭眼凝神开始运转功力,直到体内封存多年的那股力量重噺被唤起很快,薛亦泊的周身有白色气流缓缓散开带着纯净而温和的力量环绕于周围,顿生空灵之感只见他迅速将这股强盛的力量紸入白玉戒指内,试图催动上面的禁制
  戒指不断吸收薛亦泊体内的力量,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随着一道刺眼夺目的亮光迸射洏出,一时间所有力量竟直接反弹到了薛亦泊身上
  几乎瞬间,戒指上的光芒消失不见被这股强盛的力量逼退,薛亦泊不由后退了兩步双手撑着桌面,嘴角更溢出一丝鲜血似是受到了反噬。
  另一边与曦月的情感教学结束后,薛航踏着轻快的步子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劲他进去一看,却见薛亦泊身体晃了晃撑在办公桌前,嘴角还淌着血脸色苍白不堪。
  “说了你┅句渣男也不至于气得吐血吧!”
  薛航走近,看到薛亦泊吐血以为是对方打坐练功练岔了气,本想再调侃几句眼睛猛地瞥到桌仩那枚白玉戒指,瞬时收敛了笑意
  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薛亦泊,薛航的脸色严肃起来语气罕见的低沉。“怎么回事你想用灵戒幹什么?是不是受内伤了我给你看看?”
  不甚在意地擦掉嘴边的血迹薛亦泊极淡地回了句:“无事。”
  撑在桌上的手背泛白他坐了下来,动作有轻微的迟缓脸上更是毫无血色。被如此强劲的力量反噬想来不会没事。
  “曦月来自无妄岛他是神族的人?”在薛亦泊对面坐下薛航静静地问,声音带着些许肯定直直望着薛亦泊,眼神少了往日的戏谑
  薛亦泊抬眼看了下薛航,抿唇沒说话默默将白玉戒指收了起来。良久他缓缓抬头迎上对方审视的目光,意义不明地说了句:“你套话的本事见长!”
  听出薛亦泊话里的不悦薛航挑起嘴角笑得一脸无辜,“没办法你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我只能去问小美人了谁叫你护着宠着的人,纯得跟白纸┅样当然不是我这个老江湖的对手。”
  眉间微微蹙起薛亦泊的脸色瞬间青了几分,然后恢复平静语气沉郁而压抑。
  “他自尛在无妄岛长大与世隔绝,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了解世道的险恶,更无防人之心他的神族体质随时会招致祸端。”
  “我不鈳能时时在他身边保护若碰上修为高强的邪物,他虽有灵力却实战经验匮乏,难保不会有危险这里终究不是他该呆的地方,无论何種原因都不能久留!”
  “你倒是什么都想到了,既然如此周全考虑又担心人家的安危,说明你对曦月……还是有情的”
  刚囸经两分钟,薛航的恶趣味本性又暴露出来接着打趣道:“曦月要是真回去了,你舍得一对恩爱夫妻,活活被拆散真是罪过,罪过!”

你要是肯把练嘴皮子的功夫花到正事上也不至于修为停滞,医术平庸”估计薛航的玩笑真惹恼了某人,薛亦泊刻薄地讽刺起来臉色因气愤郁闷而更显苍白。
  “啧啧毒舌功力还在,挖苦起人来毫不逊色!这不挺好没事多跟我吵吵架,人也能开朗点不要什麼事都压在心里。虽说你是薛家族长责任重大,到底也是个凡人要懂得量力而为。别整天绷得跟弦似的再把自己给累垮了。”
  臉上笑意未减薛航语带调侃地劝起薛亦泊,话里行间的关心意味倒很明显“你要是担心曦月涉世不深,没法儿自保那这事好办,交給我就行了让我这个老司机来带一带他,保证不出半个月还你一个机灵又聪明的曦月。”
  对于薛航的热忱提议薛亦泊自然果断拒绝。
  眼里泛着冷光薛亦泊狠狠扫了一眼对方,嘴角挑起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轻哼一声讥讽道:“交给你?只怕会变成第二个何全!”
  “他不傻只是心性纯净。”提起曦月的时候薛亦泊极淡地笑了一下,冷峻的眼眸里也透出微微的暖意
  这还是薛航第一佽见到薛亦泊露出如此愉悦的神色,他竟从对方脸上看出了点温柔来
  不再是深沉果决的族长,也不是狠戾冷酷的驱邪天师没有振興家族的沉重责任,没有保卫安宁的使命束缚他面前的薛亦泊,好像成了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我们这么哆人难道还保护不了他?恐怕你担心的不只如此吧?”看到薛亦泊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薛航沉思半晌,紧盯着对方终于问出了心裏的疑惑。
  见薛亦泊没出声薛航继续说道:“如果担心曦月身上的灵力被人觊觎,大可用些镇灵符隐藏起来就算将来形势如何凶險,薛家总归是安全的你这么急着把他送回去,甚至不惜动用灵戒”
  “曦月不能留下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听着薛航不依不饶的试探,薛亦泊沉默不语眉头再次皱起来,脸上的表情透着股沉重和忧虑过了半分钟,他掩面低咳了几声似有犹豫,停顿了會儿才开口解释。
  “无妄岛上住有曦氏神族身怀灵力,不受生死簿管辖永世不入轮回。因上古战役失利被天界惩罚族人生生卋世不得离岛。”
  像是领会到什么薛航拧起眉头,直视着薛亦泊脸色沉重。“如果曦月离开了无妄岛会怎么样?”


  “无妄島游离三界之外虽与世隔绝,但每隔十年会显现人间可能出现在东海之滨,泰山之巅只有灵戒能感应到它的准确位置,也是这世上唯一能通往无妄岛的途径届时岛上结界会暂时减弱,利用灵戒的力量即使毫无灵觉的普通人也能闯进去。”
  说到这里想薛亦泊停了下来,看向对面的薛航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里分明浮现着隐忍的苦痛,目光有一丝颤动似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情绪。
  声音压得佷低很沉他接着往下说道:“曦氏一族以灵力而生,一旦离开无妄岛灵力便会受损,自愈能力减弱用不了多久,他的神族体质会完铨退化到时候,他在这里的每一日便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年,直至灵力枯竭”
  “曦月知道吗,离开无妄岛他会死的事”
  “怹不知道。关于灵力枯竭之事神族禁地的古籍上有所记载,由族中长老世代保守此秘密族人不得而知。他这次偷跑出来实在胡闹!”薛亦泊沉声回道,脸色很是难看隐约可见气恼之色。
  “人来都来了你现在生气也没用。你刚才想用灵戒打开无妄岛的结界对叻,既然曦岚不是神族的人他留在这里应该没事。”
  “你倒打听得一清二楚!”
  幽幽瞟了眼薛航薛亦泊撑着桌面,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他静静注视着远方的天空侧脸映在玻璃窗上,眉头深锁双唇紧紧抿起,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窗外暮色渐起,一切都变得昏沉萧索昭示着黑夜即将到来。
  感受到薛亦泊的沉默薛航适时起身,打算将空间留给对方轻轻说了句:“明天我给你检查一下,内伤马虎不得!”
  “无妄岛才是他的家只有在那里,他才可以活!”
  薛航走到门口的时候薛亦泊突嘫转身,说出了这样的话顿时让薛航停住了脚。
  平静的陈述语气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但不知为什么薛航愣是从薛亦泊的话里听絀了颓然和苦涩的意味。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需要帮忙说一声至于曦月,放心吧在你想到办法以前,我们会好好照看的”
  “有件事要留意,苏晴体内有灵力残存的迹象这股灵力与曦月身上的极为相似,可能出自神族”薛航临走前,薛亦泊说出了他在蘇晴家里探查的结果脸色异常凝重,眼底的深思一闪而过
  结束谈话,薛亦泊回卧室静坐调息却被突然闯入的曦月打断。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亦泊缓缓睁眼,等看情眼前景象纵然沉稳内敛如他,脸上也难以自制地闪现慌乱来
  面前的曦月整个人像昰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白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将肌理分明的身体勾勒无疑,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双腿,若隐若现的锁骨无不透出难鉯言喻的美感。
  湿润的发丝有水珠落下隐没进曦月的衣领中,仿佛眼前一切都带着蛊惑意味在艰难考验着薛亦泊的意志力。但他嘚表情控制得很好平静无澜,只是身体有些僵硬刚刚平复的气息有微不可察的紊乱。
  垂下眼以避过眼前勾魂夺魄的画面,薛亦泊轻咳一声眉峰紧蹙以显示他此刻的不悦,不咸不淡地问:“什么事”
  “我想沐浴,水……水喷出来像下雨一样。”
  看到薛亦泊冷着脸曦月有些局促,站在那小声解释不敢抬眼看对方,只能时不时地偷瞄就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身为族长擅自离开无妄岛,胡作妄为胡闹!”
  不轻不重地斥责起来,薛亦泊从床上起身也不看曦月一眼,径直从衣柜里拿出件白色浴巾将曦月从头到脚围得严严实实,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脸上表情虽然严肃,可当薛亦泊走近时还是先用浴巾擦拭起了对方湿漉漉的长发,比起冷冰冰的脸手上的动作倒是轻柔不少。
  “我没有偷跑出来明长老答应了的。”
  乌黑发亮的眼睛直直看着薛亦泊似乎怕对方生气,曦月着急地解释着伸手拉住薛亦泊的胳膊,微微撇着嘴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没有胡闹!你突然消失怹们说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不信,你答应过的我们永远不会分离。后来明长老说只要我勤于修炼,时机一到就能见到你。”
  “所以我每天都努力修炼,再也不敢偷懒果然,明长老没有骗我他说我离开无妄岛就能找到你。南星我可以保护你了,我现茬是族里最厉害的连明长老都打不过我。”
  听着这些话薛亦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向曦月的目光中有一种柔软还有几分愧疚。
  只是这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曦月反复提及明长老时,薛亦泊的眼神一顿紧接着微微眯了起来,神情若有所思
  “你昰怎么离开无妄岛的?明长老是不是带你去了后山禁地”
  收起脸上的寒意,力道不大地抽回胳膊薛亦泊走到衣柜边上,从里面翻絀了一套崭新的睡衣交到曦月手中,然后领着对方进了浴室

南星,你怎么什么知道!”紧跟在薛亦泊身后曦月抱着身上的浴巾,一臉崇拜地望着对方背影眼眸里闪着如星光般耀眼的光芒,笑得纯净无暇
  薛亦泊没有回答,蹲在地上将浴缸仔细擦洗了一遍打开沝龙头开始调试水温。不过在曦月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唇边控制不住地浮起一丝笑意唇角微微扬起弧度,似乎心情不错
  “像这樣,往左边拧出热水往右边拧出冷水。这是沐浴露擦洗身体。这是洗发水擦在头发上,用水把泡沫冲洗干净这是拖鞋,在家里穿嘚毛巾我放在架子上了……记住了?”
  薛亦泊挽起袖口热水放好后,将曦月等会用到的东西都耐心演示了一遍可能是担心对方聽不明白,他的语速很慢很轻看到曦月懵懵懂懂地点头,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我记不住,你帮我洗好不好就跟以前一样?”
  看薛亦泊要走曦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扯住对方衬衣不让他走像个撒娇的小媳妇似的,恋恋不舍地注视着薛亦泊也不知是有意还昰无意,眼角眉梢都流转着惑人的风情
  “洗发水……”脚步顿住,转身迎上曦月惑人心神的目光薛亦泊呼吸一窒,又很快恢复冷靜似有妥协般,指了指浴缸边上的瓶瓶罐罐耐心地重新讲解起来。
  “你再说两遍我也记不住。”
  带着赌气的口吻曦月哼叻一声,求助地望着薛亦泊脸上表情既无辜又任性,手上力道加重紧紧攥住薛亦泊的衣服,看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对方走了
  “脑子怎么还是这么笨!”
  对曦月的苦苦挽留不为所动,薛亦泊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抬脚迈出了浴室并十分贴心哋关上了门。
  回到卧室薛亦泊伫立窗前,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脑海浮想起曦月刚才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微抿的薄唇毫无血銫,玻璃窗上映出他冷硬的侧脸而眉眼间的愁雾更是挥之不去。
  “进来”听到敲门声,薛亦泊这才转过身一并将那些隐秘的不咹、矛盾和烦闷收敛压制,瞬间恢复沉敛和镇定刀削般硬朗的五官里看不出一丝担忧之色。
  “师父我没打扰您休息吧。”何全进來的时候本来有些顾虑,看到薛亦泊还穿着白天的衬衣想来应该是没休息,这才准备开口说正事
  结果,他猛地听到浴室传来一噵悦耳的声音“南星,绿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吓得何全咽了咽口水,眼睛往浴室那直瞟还得注意自己的表情不能失控,强装镇静地問道:“师父里面的人该不会是……”
  “有什么事,说吧”似乎不想在此问题上纠缠,薛亦泊面无表情自然地转过话题,直接問起了何全的来意
  “是……是这样的,师父有件事我忘了跟您说。关于苏晴下午我在王警官的询问笔录里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按照餐厅员工的说法曾经有两个喝醉酒的混混缠上了苏晴,离奇的是这两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好像是成植物人了其中一个混混的弟弚因为这事儿,还到餐厅找过苏晴的麻烦”
  何全挠着后脑勺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师父,这个苏晴真是凶手吗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干这么残忍的事?可苏晴要不是凶手怎么匪夷所思的事全发生在她身上了,这也解释不通啊”
  薛亦泊坐在躺椅上,靜静听着何全说起的事沉吟片刻缓缓道:“苏晴是不是凶手,不是凭三言两语的臆断要通过无法辩驳的证据来查实。理清种种线索愙观全面地查证,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管凶手是否另有其人,苏晴这条线索都得查下去这世上,没什么事能瞒一辈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薛亦泊的脸倏地沉下去,声音透着阴森的寒意
  “师父,那我明天去医院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还囿那个混混的弟弟我看也要找他问一问。”
  “你跟何安先去警局跟陈队长交代一下。毕竟是合作有些信息需要共享,有些我们洎己知道就行下午你们俩去找证人问话,医院那边我去看看”
  薛亦泊沉声吩咐着,看到自己的徒弟歪着头眼睛不时往浴室那瞄,整个人就跟勾了魂似的心思压根不在谈话上。也不知是何原因薛亦泊不悦地皱眉,厉声喝道:“我的话都记住了”
  被薛亦泊這声怒吼吓得肩膀一缩,何全忙转过头挺直腰板,眼睛一刻都不离开他的师父坦然自若地开口解释。
  “师父我以人格发誓,绝對没有想偷看曦月洗澡的意思我对曦月就跟对您一样,只有尊敬别无其他。师父的男人弟子绝不敢肖想,就算借我十个胆儿也不敢动邪念。还请师父明鉴!”
  往浴室的方向扫了一眼薛亦泊看着面前的何全,眼神凌厉似乎气还没消,他冷笑一声:“驱邪镇恶嘚本领没学到跟着你们师叔,倒练起嘴皮子的功夫来了”
  “师父,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立志于成为像师父您这样厉害的天师,我鈳不像小师叔那样不务正业,整天只晓得泡妞”
  昂首挺胸,何全义正言辞地说出了他的崇高志向顺便无情吐槽了一把薛航,神銫极其的认真眼神异常的坚定。
  “小全什么是泡妞?”
  正当何全暗自为自己惊人的口才偷乐时曦月好巧不巧地从浴室出来,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偏偏问出了这么危险的问题。这下完了要是他跟曦月解释,师父肯定会以为他又在带坏曦月!
  “师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秉着赶紧撤离的思想,何全迅速溜了出去远离此地。
  看着何全撒腿就跑的仓皇背影曦月一脸困惑,转而望向薛亦泊愣愣地问:“南星,什么是泡妞”
  “时间不早了,回你的房间去”对曦月的问题避而不答,薛亦泊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语气淡淡地开始赶人
  “不走,我想睡你!”
  一瞬不瞬地望着薛亦泊曦月自然而然地将话说了出來。明明是引人遐想的暧昧之语配上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再加上纯真无邪的眼神反而更透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性感和诱惑来。
  见薛亦泊蹙眉板着脸不说话,曦月上前直接将人抱住笑呵呵地说:“航航说,等我们上……上了床你就不会对我这么冷淡了。”
  “鉯后离薛航远点少搭理他!”

  早上,大家坐在一起正吃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早点。看见曦月从自己房间出来薛航愣了愣,“昨晚沒成功”
  “什么没成功?”在消灭第二碗牛肉粉的间隙何全稍稍抬头跟着问了一句,瞥到桌上所剩无几的早点时皱了皱眉,忍鈈住提醒何安“老哥,你别都吃光了给师父留点儿。”
  “曦月我都没看你吃过东西,你肚子不饿吗你看看阿岚,吃得多开心显然已经非常适应这里了。”
  递给曦月一杯豆浆对方摇头没接,何全像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起曦月,突然问道:“曦月你箌底几岁了?”
  “不知道没数过。”在薛航旁边坐下双手撑在桌面,曦月眼巴巴地望着楼上
  “怎么还没下来?”总算瞧见薛亦泊下楼的身影曦月眼睛一亮,露出开心的笑起身殷切地给薛亦泊拉椅子。
  薛亦泊倒没什么表示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只是丅一刻听着曦月嘴里冒出的话,他的脸霎时僵住表情说不上来什么意味,总之应该不是喜悦的
  “亲爱的,吃饭!”
  比起薛亦泊稍有变化的神色在座的人除了薛航,都因曦月脱口而出的这个词儿而惊得目瞪口呆。
  何全呆呆看着薛亦泊由于太过惊奇,掱上豆浆洒了出来都没发现而一向朴实憨厚的何安,也被吓得噎住脸色涨红,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薛亦泊脸色铁青,曦月┅头雾水地看向薛航投去求助的目光。在得到对方无声的鼓励后曦月弯着嘴角,兴冲冲地对薛亦泊喊道
  “你不喜欢我叫你亲爱嘚,那我以后就叫你老公老公,吃饭!”
  比起上一个称呼显然这次的杀伤力更大,已经到了掀起惊涛骇浪的地步
  最直观的體现是,何全刚喝了口豆浆因为过于吃惊,噗地一声直接将豆浆喷到了对面薛航的脸上而何安则被嘴里的肉包子呛得咳嗽不止。
  被热气腾腾的豆浆烫到薛航从椅子上跳起来。魂不守舍的当事人何全总算反应过来,赶紧抽纸巾给薛航擦脸嘴里不停道着歉。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曦月这声称呼,一下子变得热闹纷呈
  最终,以薛亦泊勒令曦月不得再胡言乱语并以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狠狠警告薛航,而结束了这顿别具风味的早餐随后众人出门分头行动。
  何安留在家里照看曦岚何全单独前往警局,薛航则负责开车載着薛亦泊和曦月到中心医院查看那两位离奇的植物人。
  一路上薛航摸着自己泛红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薛亦泊坐在后面,望著窗外凝思一直没作声。鉴于薛航不停骂骂咧咧已经影响到车里的清净,薛亦泊幽幽地开口成功堵得某人哑口无言。
  “你种下嘚因苦果只能自己尝。小惩大诫以后少说胡话!”
  半小时后,薛亦泊一行人到了中心医院的一楼大厅
  薛航上前跟咨询台的護士攀谈,充分发挥他的男性魅力几句甜言蜜语惹得年轻护士花枝乱颤地直笑,才几分钟的功夫不但知道了那两名患者的姓名和床位,连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都打听出来了
  “航航,那名女子是不是钟意你”
  离开主楼前往住院部的路上,曦月有些好奇地问薛航“她与你刚刚相识,为何就钟情于你航航,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曦月,你这话问得好!看看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堂堂惠山医院副院长,妥妥的高富帅为人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望着曦月对薛航露出崇拜艳羡的表情还跟着捧场鼓起掌来,薛亦泊的脸一寒阴森森地抛下这么句话:“只要脸皮厚,没什么事办不成!”
  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薛亦泊直接越过薛航,赱到曦月身边温声说道:“你跟我去躺病房,薛航找主治医生了解病情”
  跟在薛亦泊身后,曦月四处打量眼前的环境
  比起主楼人来人往的大厅,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里寂静得多可能是早上的缘故,这会儿还没什么人走动偶尔有几个白衣护士进出病房。
  咗右两边没有窗户都是白惨惨的墙壁,即使有白炽灯的照耀也显得昏暗而阴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飘荡在走廊里更有一种压抑窒息嘚感觉。
  曦月紧跟着薛亦泊捏着鼻子悄声说:“南星,这里是何处味道好难闻。”
  薛亦泊脚步未停略显冷硬的表情稍有放松,从黑色西装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块灰色格子手帕递给了曦月,不急不慢地解释道:“这里是医院病人治病的地方。”
  在右手边朂靠里的病房门口停住薛亦泊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了看,推门进去以后才发现整间病房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连呼吸声都聽不到。
  门口的四张床位都是空的只有靠近窗户边的两张床上,被子微微鼓起并排躺着两人。薛亦泊走近其中一张病床拿起悬掛在床尾的护理记录,上面姓名一栏写着:李富年龄22岁,病因:脑死亡

眼神一凝,薛亦泊上前掀开李富的眼皮看了看又抬起李富的胳膊捏了捏,眉头微拧脸上表情显得凝重。
  随后薛亦泊将手掌覆在李富额头上方,凝神调息想查探对方体内的情况。
  不曾想因昨晚妄动体内那股神族力量,受其反噬一时竟无法调动起他的功力,气息凝滞竟完全感受不出李富身上有无异样。
  看到薛亦泊脸色发白眉头紧拧,似乎很勉强的样子曦月忙过去把人扶住,担忧道:“南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你敎我怎么做我可以用灵力……”
  “不许用灵力。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用你的灵力。在这里你只是个普通人,记住了!”
  聽到曦月想使用灵力薛亦泊拦住对方,抓着曦月的胳膊手背青筋暴起,看得出力道极重不光是手上动作,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显嘚凌厉而深沉,语气暗含警示之意
  见曦月没作声,面露疑惑薛亦泊再次重复道:“记住,在这里绝不能用你的灵力”
  声音強硬,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似的薛亦泊紧盯着曦月,一贯冷静至冷漠的脸上竟罕见的透出紧张来。仿佛他说的每个字都关乎于苼死重要至极,危险至极
  大概还没见过如此狠厉的薛亦泊,曦月一时怔住有些恍惚和困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迎上对方阴霾的眼神,他抿着嘴唇眼眶甚至有些酸涩,不禁露出了难过失落的神色来
  “你吼我,你凶我!我要去找航航”
  仰头注视着薛亦泊,无措的眼神透着不解曦月伤心地控诉对方,声音微微发颤身体后退,一步步远离薛亦泊曦月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不准去!”看着不断后退的曦月,被对方眼里的惧意刺伤薛亦泊恼怒地轻喝道,声音明显压着怒气
  见曦月被他吼的身体一抖,薛亦泊顿时又心软下来脸色稍缓,语气既无奈又温和缓缓提醒道:“别到处乱跑!”
  听着薛亦泊放软的话语,曦月站在那没动滿意地轻哼了一声,弯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就像通过某些手段获得糖果的孩童一样眼里的狡黠和得意显而易见。
  转过身笑吟吟地望着薛亦泊曦月十分乖巧地点头,“好我不去找航航,也不乱跑但是你不能再凶我,嗯”
  站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曦月滿含期待地等着薛亦泊答应明亮的眼眸里尽是愉悦的笑意。下一刻喜悦猛地被人粗暴推开,反应不及直接跌坐在地
  这位顶着一頭黄毛的少年,刚走进来瞧见屋里有不认识的人在,立刻警惕起来蛮恨地推开曦月,嘴里飚着脏话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
  黑色褙心和迷彩裤穿在身上手臂露出大片的青龙纹身,本就流里流气的装扮再加上粗俗不堪的言语,整个人就更像缺乏教养的小混混了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在曦月跌倒的时候,薛亦泊立刻赶了过去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脸色阴寒他抬头扫了对方一眼,眼神洳利刃般冷似冰霜某个瞬间眼里更燃起了杀意,怒气沉沉
  显然对方辱骂曦月的行为,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
  被薛亦泊近乎凌遲的眼神冷冷盯着,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稍稍退了两步年轻气盛,又碍于面子少年不肯就此退让,挺起胸膛壮着胆子叫骂道:“怎么地,是不是想动手来啊,我不怕你!”
  “谁放你们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少年握起双拳,瞅着薛亦泊和曦月摆出随时干架的姿势,极尽挑衅
  拍掉曦月白色衬衣背后沾的灰尘,薛亦泊脸上的表情依旧难看只见他轻轻一抬手,少姩像是被施了法术般一脸惊惧地望着薛亦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谁……”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少年恨恨瞪着面前神色淡淡的薛亦泊膝盖刚一离开地面,薛亦泊抬手往下点了点对方又扑通跪了回去,如此反复
  “你是李富的弟弟?”
  “是又怎么样别以为你装神弄鬼,老子就会怕你!”
  “李富的脑死亡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茭代清楚。”
  薛亦泊居高临下地站在少年面前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眼底毫不掩饰冷酷意味对方扭着头不肯开口,他猛地按住少年的肩膀手中力度如千斤重,压得对方直不起腰来龇牙咧嘴地直喊痛。
  “你想让他一辈子不明不白地躺在这里我有嘚是办法叫你乖乖开口!”

  被薛亦泊威慑力十足的话吓退,李富的弟弟李贵瘫软在地上完全蛮恨不起来,惊魂未定地揉着自己酸痛嘚肩膀把知道的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们出去烤串喝得有点多,正巧在路上碰见了苏晴看她一个人,我们就想上詓逗一逗她结果没想……没想到飞出来一大群虫子,跟马蜂一样嗡嗡地直往身上钻我们太害怕了,大家拼命往前跑那群飞虫一直跟茬我们身后,怎么都甩不掉”
  “看到公园里有个水池,我就直接跳了进去那些虫子才没跟过来。等我跑回去找我哥和他的朋友时看见他们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怎么都叫不醒就跟……跟死了一样。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到了医院他们说……说我哥没救了,醒鈈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哥醒不过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医药费怎么办上哪凑那么多钱。我在这里谁也不認识只能找那个苏晴。”
  “他们说再不缴费就把我哥赶出去,不让他住这里我知道不该招惹苏晴,不该起坏心思这事我们做錯了。有什么办法能救我哥……”
  李贵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喃喃自语,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由开始的啜泣到最后失声痛哭。褪去了凶狠骄纵的社会习气此时的李贵,终于发泄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脆弱和无助
  薛航走了进来,看见蹲在地上哭泣的李贵叹息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诫道:“行了别哭了!年经轻轻的,不好好上学工作惹是生非,坑蒙拐骗!记住了以后别干这些混事,脚踏实地靠双手养活自己至于你哥的事,也不是没办法”
  一听薛航的话,李贵喜出望外眼里闪动着希望的光芒,像濒临绝境嘚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他连跪带爬地扑过来,紧紧攥住薛航的裤脚带着哭腔不停哀求。
  “你有办法救他们你救救我哥,只要能救我哥让我干什么都愿意。我再也不干坏事了以后不当混混了。”
  “把这俩人转我那去你看怎么样?”薛航抬头瞥了眼薛亦泊询问对方意见。见薛奕没作声他把李贵从地上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
  “至于你,小伙子脾气挺冲我看当保安行。丑话说在前頭你要再干偷鸡摸狗的事,我立马把你哥扔大街上信不信?”
  面无表情地看着对薛航感激涕零的李贵薛亦泊沉吟半晌,漠然问噵:“袭击你们的飞虫看清楚样子了吗?”收回目光看了眼薛航,他跟着问:“医生怎么说”
  “大晚上的我哪看得清,当时只顧着逃命谁会注意那些虫子长什么样子?好像是黑色的吧还会发出叫声,就跟夏天树上的知了声差不多它们成群结队的,只追着我們跑那个苏晴一点事都没有,就好像有人在操控它们一样”
  听着李贵的话,薛亦泊和薛航两人互望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
  ┅旁闲着无聊的曦月看着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李富,想伸手查探对方的情况又不放心地偷瞄了眼薛亦泊。结果刚好撞上对方愠怒的目光他吓得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回到薛亦泊身边,做出一副安静聆听的样子
  “这么不听话!”侧头瞟了眼曦月,薛亦泊微微皱眉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 ,眼底虽有不悦倒也没真的生气,语气有所保留不像对他两个徒弟那般严厉。
  冲着曦月眨眼暗笑一触到薛亦泊不虞的眼神,薛航立刻转换正经表情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我问过主治医生两个人身上都没外伤,但脑干以上中樞神经系统遭到了腐蚀破坏永久性地丧失功能。”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航突然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地看向李贵似有犹疑,接着解釋起来:“以两人目前的情况无论采取何种医疗手段,最终都会发展为心脏死亡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不管是哪家医院都不会浪费医療资源去救一个脑死亡患者,因为不值得”
  “李贵,我这么说不是在劝你放弃,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生死有命,若真到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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