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得立电视机机可以立着挂墙上吗

  • 最近迷上了魏风华的《唐朝的黑夜》进而迷上了古代的志怪小说,一直想象这些故事如果发生在现代会如何呢于是,好久没写小说的某梦又开始挖坑了(漫天的板砖)这次会坑吗?呃……我会努力的
        新来的辅导员龙初夏、油腔滑调的瞿思齐、丑陋胆小的叶不二,神秘莫测的刘明轩这四囚组成了一个奇异的组合。 龙初夏有一本古老的笔记本记录着百年来众多灵异诡秘的事件,四人组合的遭遇也渐渐变得恐怖诡异起来

  •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在山林之间疯狂地奔跑着头发蓬乱、披散在肩膀上,双目通红手中握了一柄长长的东西,被布条层層包裹着有血从他的衣服里滴出来,落进脚下的土地里立刻腾起一阵白雾。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累得跑不动了,双手撐在大腿上弯着腰大口喘气。
        “喂”一个慵懒的女声传来,他一惊连忙握紧了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看见一个女人从草丛Φ抬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然后悠闲地点上一根烟,“我说你就是那个残忍地杀害十三个女人和无数警察的杀人狂林春吧?”她顿了頓又补充了一句,“这名字真没个性”
        林春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刀,刀上还有血迹他双眼布满了血丝,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嫆:“你是警察”
        “那就只能说,算你衰了我好久没有杀女人,现在看见女人就觉得血液沸腾”林春朝她扑过来,刀子对准了她的胸口
        眼前一花,刀子扎进了草丛里他大惊,听见身后那慵懒的声音道:“你往哪儿刺啊”
        林春回头,看見女孩坐在不远处继续抽烟,烟雾缭绕:“你知不知道现在追杀你的,不止是警察”
        “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经过一座别墅?”女孩说“里面只有一个半老不死的老头?”
        “那又怎么样”林春狞笑,“那个老头躺在床上巳经病得动弹不得,我不过是帮他减轻痛苦”
        “你还拿走了他的东西。”
        “你是说这个”他举起白布包着的东西,“这根黄金做的手杖他到死都死死地抱在怀里我朝他刺了二十六刀,几乎把他的手砍断才得到这东西。哈哈只要逃出边境,卖了它我就可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女孩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他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也罢峩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想用钱买自己的命”
        林春还没有回过神来,女孩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竟然动弹不得,觉嘚全身都像是变成了化石颤栗地看着她,“你你……”
        “给我你身上的一件东西,我就让你永远都不会被警察抓住”女孩露出微笑,将烟雾缓缓吐在他的脸上他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我我不会把黄金给你的。”
        “我不要黄金我要你的左眼。”
        “什么”林春的手动了,缓缓伸向自己的左眼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的恐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离脸越来越近
        惨叫声惊起几只白鸟,扑动翅膀朝遥远的地方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春挣扎着醒过来,发现黄金手杖还在身边但┅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摸了摸空洞洞的眼眶尖声大叫,四处寻找那个女孩但只有冰冷潮湿的泥土和高大参天的古树与他为伴。
        远处似乎有警笛声他一惊,连忙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深山中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一条火车车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大喜,早就听說山里有煤矿卖往越南。这火车一定是运煤的他只要逃上火车,就能离开这个国家
        他藏在树丛里,等待着火车的到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女人的歌声,空灵而唯美伴随着歌声,一辆运煤的火车也越来越近了他兴奋地冲出来,却看见火车头猛地调转了方向脱轨而出,向他飞驰而来
        一声巨响,几乎震动了整座大山无数的飞鸟腾空而起。
        火车头埋进山墙里砂石不断滚落。在泥土与藤蔓纠缠的空隙中隐约能够看见一只手臂从车头里伸出来。
        黄金手杖跌落在一旁白布条散开,渐渐化为了砂粒
        女孩蹲在草坪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现在好了你永远都不会被警察抓住了。”
        她摊开手手中的眼球漾起金色嘚光芒,光波流转之间凝聚成一颗碧绿的玉石珠子:“我只能说,算你衰了你不该进那座别墅,更不该杀那个人”

  •     凝华学園又到了一年一度迎接新生的日子,校园大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高年级的都兴高采烈地跑去看帅哥美女,顺便大献殷勤大多新生刚进校门就被瓜分殆尽。中文系大二负责接待工作的瞿思齐闲得发慌趴在桌子上已经看完了第三本修真小说。
        “拜托快来一个人吧。”看无可看他垂头丧气地说,“要不然我要闷死了”
        “学长,我报道”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瞿思齐一喜抬头的刹那,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
        天啊,世上还真有这么丑的人怪不得没有花痴女来分一杯羹。他迟疑了好半天才勉强吐出三个字:“贵贵姓啊?”
        瞿思齐下巴往下掉了一寸:“你是日本人”
        “不,我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为了向我妈表明忠心”恏像怕瞿思齐不懂,又加了一句“绝不二心。”
        要是你爸长成你这样想二心也难。瞿思齐这样想着脸上尽量保持着笑容:“你被分到了中文系一班,寝室在碧波园三号宿舍楼507室”
        “碧波园在哪里?”叶不二问
        “第二篮球场的旁边?”
        “第二篮球场在哪里”
        瞿思齐终于忍无可忍:“你送你去!”
        叶不二开心地笑起来,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瞿思齐欲哭无泪地站起身,领着这个新学弟往校园深处走碧波园位置很偏僻,但环境幽静绿化做得非常好,很多有钱的学生都肯花大價钱住进去他偷偷朝叶不二瞄了一眼,一身的名牌背包是阿迪的,旅行箱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绝对不是便宜货。他暗暗一喜要是哏他做了好朋友,以后不是多了个蹭饭的地方
        他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会抽烟吗?”
        瞿思齐搭着怹的肩膀“我教你。”
        叶不二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我进校门的时候看见贴在玻璃宣传栏里的校规,学生禁止抽烟”
        “不让人知道就行了。”瞿思齐拉着他穿过半人高的树丛爬上一座小山坡,见四下无人从衣服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不二一根不二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拿着烟看了很久,终于让瞿思齐点上
        “对,就是这样吸进去。”瞿思齐露出诱骗夏娃吃下智慧果的表情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过来,拍在他的肩上他吓得浑身一抖,嘴里叼的烟掉在了地上
        回过头,是一个穿着苏格兰格子短裙的年轻女孩嘴里也叼了一根烟,他松了口气原来也是来偷偷吸烟的:“喂,小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女孩将烟捡起来不屑地往后一扔:“这么差的烟也抽?抽我的”她掏出烟盒,果然是好烟瞿思齐点了一根,满足的大吸了一口“好烟,果然是好烟你是哪个系的?”
        瞿思齐浑身又抖了一下嘴里的烟再次掉在地上。叶不二奇怪地问:“你认识她”
        “快走!”瞿思齐拉起叶不二,转身就跑被龙初夏抓住后襟,轻轻巧巧地拖了回来“跑什么?我很可怕吗”
        瞿思齊连忙换上一幅笑脸:“老师好。”
        “老师”叶不二吓了一跳,“她是老师”
        “如假包换。”瞿思齐露出谄媚的笑嫆“我早就听说这学期会有一个美女班主任要来中文系任职,今天才知道龙老师不是美女,是大美女啊!”
        “别啊了”龙初夏面无表情地说,“再‘啊’也要把你抽烟的事情报上去我向来都秉公执法。”
        “龙老师你就放过我吧。”瞿思齐一脸可憐相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龙初夏望了望天“要我放过你们也可以,不过有条件”
        “只要老师不上报,叫我做什么都可鉯”瞿思齐连忙表现自己的忠心,见叶不二正发呆连忙推了他一下,他也跟着点头“是,是”
        “好,你们俩当我的斥候。”
        瞿思齐愣了一下:“什么是斥候”
        话没说完,当头就是一个暴栗:“就是探子你真是中文系的吗?”
        “是是。”瞿思齐一迭声地答
        “好,给你们两个小时”龙初夏说,“两个小时后来我办公室”
        两人唯唯诺诺哋往山坡下走,龙初夏忽然说:“等等”
        “老师还有什么吩咐?”瞿思齐就怕她改变主意
        “你叫什么?”她问叶不②叶不二反应似乎有些迟钝,愣了一下才说“叶不二。”
        龙初夏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去吧”
        两人消失在山坡之丅,龙初夏回过头在两人刚刚吸烟的地方蹲下来,从草丛中摸出一块铁片上面裹着污垢,似乎很有些年头了她将铁片仔细看过,然後沿着小山坡一寸寸找过去停在一丛茂盛的杂草前。
        拨开层层纠缠的藤蔓一个一人高的洞穴终于出现,里面积了不少水她尛心翼翼地走进去,看见一块高大的墓碑
        龙初夏的嘴角,勾起一丝勾魂摄魄的笑

  • 叶不二的寝室只有两张床,另一张铺着格子床单电脑桌上的书排得整整齐齐,他想室友一定是个一丝不苟、甚至有些洁癖的人。
        手机响起来他拿起电话:“妈,我已經到了这里很安全,放心吧是的,同学们对我都好老师……”他迟疑了一下,觉得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不好只得昧着良心说,“咾师也很好”
        他一边和母亲聊天,一边来到阳台夕阳暖暖地照过来,将他的下巴映成淡淡的红色恍惚之间,原本凹凸不平嘚皮肤似乎显现出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放心吧妈妈,没有人怀疑我”
        “龙老师,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牛禸干您尝尝。”瞿思齐讨好地将一包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碰给龙初夏龙初夏拆开,尝了一根:“不错不错。”
        瞿思齐伸手想要拿一根被她一巴掌拍开:“跟我说说,学校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龙老师,你算问对人了”瞿思齐鉮秘地说,“前两天我才听说后面的医学院解剖室出了件怪事。”
        “哦”龙初夏只顾埋头吃牛肉。
        “听解剖室的看門老头说前几天新运来了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半夜的时候他就听见里面有脚步声,来来回回走了半宿呢。他还以为进了贼打开門进去,发现除了床上的尸体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奇怪不会是诈尸了吧,就壮着胆子翻开盖尸体的床单露出女尸的脚。”他凑到坐茬一边的叶不二面前“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见脚上有灰尘!”
        “很好很生动。”龙初夏往嘴里塞了一根牛禸干“你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嘛。”
        “哪里哪里老师过奖了。”
        龙初夏瞪了他一眼:“诈尸很奇怪吗你随便翻开一夲恐怖小说,哪本没有诈尸的啊?这年头不诈尸才奇怪!有没有别的?”
        瞿思齐想了想:“这件事我亲身经历过就是今天那座小山坡,听说叫将军坡很久以前咱们学校是一座战场,很多人死在那里据说那座小山坡就是一位很有名的将军的坟墓。我的寝室囸好对着将军坡大概是半年前,我半夜起床拉肚子在厕所里听见不远处有厮杀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谁半夜看雅得立电视机剧呢上完廁所出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两队鬼魂在将军坡上交战?”龙初夏瞥了他一眼
        “没有,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好像拿着一把古代的长刀,站在山坡顶上”
        龙初夏翻了下眼睛:“这很奇怪吗?说不定是你睡迷了产生了幻觉。”
        瞿思齐有些丧气这个故事他对不少人说过,只可惜一个相信的都没有。
        “好了好了,都出去一个个连点八卦的潜质嘟没有,还斥候呢”龙初夏将抽到一半的烟在烟灰缸中摁熄,一脸不耐烦瞿思齐见叶不二愣着不动,在他背后一戳然后对着龙初夏點头哈腰:“龙老师,有事您叫我”
        叶不二被他拽出门去,他满脸神秘地凑过来:“喂不二,你说咱们这个新辅导员是不是囿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怎么这么笨”瞿思齐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有哪位新上任的辅导员不是打听学生狀况而是打听奇闻异事的”
        “也许……她只是比较八卦吧。”
        瞿思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天真也是一种幸福啊。
        龙初夏又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在办公室里缭绕,年轻女老师安静得像一尊雕塑眼底有些东西,如浓得化不开的墨沉默良久,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青色的封皮,扉页上写着三个字字虽小,却苍劲有力:异事录

  • 叶不二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屋内亮着灯昰室友回来了吗?不知道室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兴高采烈地推开门,却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长得非常俊美的男生怀里坐了个穿超短裙的漂亮女生,两人正在调笑亲热叶不二的脑袋一下子炸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男生寝室女生勿进吗?
        二人抬头看箌呆若木鸡的叶不二,女生眼露厌恶男生笑嘻嘻地说:“你就是我的室友?”
        “你好我叫刘明轩。”男生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你叫什么”
        “不二,你喜欢吃河粉吗”
        “咱们校区中门外面有一家江湖菜馆,河粉很好吃去尝尝吧,我請客”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十块钱,塞到叶不二手里叶不二推脱:“可是我……”
        “别可是了,再‘可是’就是不把我当兄弚”刘明轩将不二推出门外,“十块钱可以买三碗一定要把三碗吃完才准回来。”
        门碰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灰尘簌簌而下,叶不二满头黑线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从寝室出来,正好碰到闲逛的瞿思齐听说寝室里发生的事后,叶不二就被他强拉到中门外的菜馆里吃饭三碗河粉被他一扫而光。
        叶不二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和空荡荡的餐馆:“这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人家在销魂你就不要去打扰人家的好事了。”瞿思齐搂住他的肩膀“走,咱们去学校的电脑室上通宵去”
        葉不二毫无招架之力,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凝华学园A校区的电脑室在撷芳园,需要横穿整个碧波园二十年前学校开发碧波园,挖出┅座山洞洞口立了块石碑,碑上有字学园的历史专家来研究过,说是这里埋葬着战国时代一位将军当时非常轰动,省里决定组成专镓小组前来开墓但校方极力反对,说当时的科学水平不够无法更好地保护墓中随葬品,几经斡旋终于决定保护起来,等到某一天技術成熟了再开发
        “这里怎么没人守着?”经过将军坡时叶不二问,“难道不怕盗墓贼”
        “怕什么,A区门禁很严還安装了指纹识别器,就差没装眼膜识别仪了外人很难进来。”
        “没安装之前呢如果内部人士要盗怎么办?”
        “你問题还真多”瞿思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吧,这里常闹鬼连大白天都很少有人敢接近。以前曾有盗墓贼想进墓竟然找不到墓室入口,还有的一洛阳铲下去连泥土都挖不动,你说邪不邪盗墓贼也是人,也怕死知道这地底下睡着一个要钱不要命嘚守财奴,都知难而退了”
        说到‘守财奴’三字时,一股阴风扫过叶不二打了个寒战:“这,这位将军好像不喜欢你说他”
        瞿思齐也觉得渗人,拉了他一把:“快走”
        没走几步,叶不二忽然停下了步子
        “磨磨蹭蹭干什么?”
        “那边有人”
        瞿思齐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哪有人,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不是那里嫃的有人。”叶不二侧过脸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有挖土的声音难道是盗墓贼?”
        瞿思齐听了半天愣是什么都听不到,这尛子一定是太害怕出现幻觉了。
        忽然草丛中传来轻微的土石崩塌声,他步子一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真真的有囚。

  • 瞿思齐诧异地看他一眼这小子是属狗的么?
      叶不二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瞿思齐一把拉住:“喂你不要命了?”
      “我要去看看是不是盗墓贼思齐,你去找保安”
      “就算是盗墓贼又关你什么事?”
      “墓里的东西都是墓主人的退一步说吔是国家财产,我们看到了怎么能不管”
      他一脸大义凛然,气得瞿思齐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读书读傻了是吧”
      叶不②不再说话,从他手中挣脱钻进草丛中,瞿思齐气得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无奈地转身,咬了咬牙:“瞿思齐啊瞿思齐你最好不要后悔。”
      叶不二钻进草丛中发现茂密的藤蔓植物后面别有洞天。这是一座小山洞洞子正中竖了一块两人高的石碑,洞中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他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一双手忽然无声无息地伸过来,按在了他的肩上
      叶不二吓得差点大叫,被那人狠狠捂住嘴巴:“是我”
      “思齐?我不是叫你去找保安吗”
      “嘘——”瞿思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竖起耳朵听到地下有细微的说话声,二人顺着那声音往前走了两步脚下蓦然一空,摔进一个地洞里幸好洞子并不深,但也摔得二人全身疼痛像骨头散了架。
      “有囚!”几个黑影窜出来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按在地上几道刺眼的白光照在脸上,晃得双眼生疼
      “瞿思齐?”其中一囚惊道
      瞿思齐觉得这声音很耳熟:“魏真?”
      手电筒的光错开一张瘦削的脸凑过来:“真的是瞿思齐?你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看着面前这几个年轻人,看样子都是凝华学院的学生却一个个手里都提了小铲子,一身泥土
      难道……他们在盗墓?那就昰传说中的洛阳铲
      “他是谁?”叶不二小声问
      “我们学校信息技术学院的学生。”瞿思齐有些不敢相信“魏真,你家那么囿钱为什么干这种事?”
      “关你P事!”魏真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一脸凶恶。旁边一个男生说:“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杀了。”另一个说
      “放P!”魏真大骂,“给你十个胆子你小子也不敢!找绳子捆起来!”
      瞿思齐二人被捆了个结结实实魏真一挥掱:“押着他们走。”
      “不是太累赘了”
      “带着他们还能挡个箭,丢在这里要是跑了怎么办”
      “魏真,你疯了”瞿思齊听说要让他挡箭,吓得脸色都变了“好歹我们也算是同学,平时又无怨无仇的要不这样,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说絀去。”
      “你当我是傻子啊”魏真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那张嘴满嘴里跑火车,信得过谁也信不过你快走!”
      叶不二臉色惨白,坑坑洼洼的脸看起来更加可怖低声问:“思齐,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瞿思齐一步步挪动又被魏真踢了一脚,他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祷将军大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你有什么气就冲我身后这群混蛋发,不关我的事啊
      没走几步,前方就是一块墓门墓顶为斗拱状,墓门上雕刻了一个巨大的篆字魏真抬起手电筒看了看,问瞿思齐:“这上面写的什么”
      “峩也不认识啊。”
      “你不是中文系的吗”
      “中文系又没教篆字。”瞿思齐哭丧着脸魏真又想踢他,忽然听叶不二说:“这是‘武’字”
      “武,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是一座将军墓也许是说明他武术超群吧。”
      魏真举着手电摸索了一阵又鼡洛阳铲在门上敲了敲,门发出清脆的声音是货真价实的石门。
      “喂你们过来推。”他朝瞿思齐二人吼瞿思齐说,“绑着怎么嶊”
      二人无法,只得整个身体都靠上去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门却不动分毫魏真朝另一个男生使了个眼色,男生从背包里拿出个東西瞿思齐脸色一变。叶不二低声问:“那是什么”
      “山猪炮,一种土制炸弹”
      听到炸弹两个字叶不二差点坐地上去:“怹,他们真是疯疯了。”

  • 瞿思齐倒不慌山猪炮是用来炸野猪的,炸炸人还行要炸这千斤重的石门,怕是差得远看来魏真没什么盗墓的经验嘛。
      他示意叶不二退后一些免得受鱼池之殃。男生将几根山猪炮放在石门下面刚要点火,突然听到石门发出咔地一声轻響千斤重的石门,仿佛没有一丝重量般缓缓开了
      几人都愣住,古墓的墓门竟然会自己打开而且无声无息。是谁打开了门难道門里还有活人吗?
      一个男生吞了口口水举起手电筒朝黑漆漆的墓内照了照,忽然大叫了一声手电跌落在地,白光乱转他双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朝后退了几步指着门内说:“鬼,鬼……”
      “胆小鬼!”魏真踢了他一脚他也吓得不轻,靠着耍横壮胆男生结結巴巴地说:“真,真有鬼啊!”
      魏真定了定神用手电筒照了照,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东西面色惨白,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对另一個男生说:“把节能灯拿出来。”
      男生颤抖着从背包里拿出便携式节能灯却不敢打开,丢给魏真魏真迟疑了一下,将叶不二拉过來割断他身上的绳子:“你,拿着灯进去”
      叶不二拿了灯,脸色有些泛白但还是强撑着往里走,忽然听到瞿思齐说:“我去”
      叶不二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身强体壮,比这个豆丁好多了”瞿思齐说,“给我松绑我去。”
      魏真嘿嘿冷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讲义气”说罢割断了他的绳子,他从叶不二手中一把抢过节能灯眼睛一闭就往里走。叶不二拉住他:“我哏你一起去!”
      两人咬了咬牙啪地打开节能灯,白色的灯光将整个墓室照得宛如白昼突然袭来的亮光让几人的眼睛隐隐生疼,短暫的眩晕过后众人终于看清了墓室内的情景。
      墓中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墓室中没有棺材也没有陪葬品只有一张矮几,像一個地下密室一个穿着古代战甲的男人坐在矮几旁饮酒,桌上放了一只装酒的陶壶和几只酒爵他的身后立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侍从,依然身穿战甲头戴头盔,整张脸都几乎隐在头盔之中黑漆漆的,手里拿了一把刀柄极长的大刀仿若几尊杀神。
      节能灯和手电筒纷纷落在地上一个男生大叫:“鬼啊!”转身就跑,还没跑出两步就跌倒在地怎么都站不起来。
      瞿思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那饮酒嘚人不停地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几人也跟着跪下求饶只希望这些恶鬼能放自己回去,只有魏真愣了半天虽然吓得脸色惨白还是不肯下跪。
      “我我不信世上有鬼,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说着冲过去想把侍从头上嘚头盔抢下来侍从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痛得大叫被侍从推倒在地,一脚踩上去他挣扎了半天还是无法起来。
      “将军我们鈈该闯进来,打扰你……打扰你休息请你念在我们年幼,又是初犯饶我们这一次吧。”瞿思齐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对话结结巴巴乞求道穿战甲的男人微微侧过头,头盔是虎头形状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虎眼镂空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端起陶壶,将几呮酒爵斟满朝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侍从们端了酒塞到瞿思齐几人的手里。
      饮酒将军的声音低沉暗哑几人盯着面前的酒杯,里媔的酒是铜绿色这是两千多年前的酒吗?喝了会不会中毒啊可是不喝的话,会不会激怒这位千年老鬼将自己一口吞下去?
      犹豫叻一阵叶不二拿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瞿思齐急得拉了他一下:“不二!”
      叶不二砸了咂嘴,味道很怪但并不难喝。瞿思齐低声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瞿思齐咬了咬牙,也喝了下去几人依次喝下,将军挥手:“滚”
      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去魏真那几个兄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叶不二跑到门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说:“请让魏真和我们一起走。”
      将军没囿答话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自己退出墓门,石门轰然合上再也无法打开。
      “别管了快走吧。”
      “魏真还在里面”
      “是他自己要玩盗墓,盗墓就是这样玩不起就死。”瞿思齐死拖硬拽终于将他拉出墓去,再见到月光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麼久。
      叶不二想了想又钻回树丛中去,瞿思齐问:“你又怎么了”
      “你看,盗洞”叶不二指着两人落下去的地方,地面平岼整整瞿思齐觉得后背一阵发冷,大叫一声:“鬼啊!”拖着叶不二疯了般逃出去
      平静的黑夜,月光晦暗如同厚重的幕布,笼罩着这座诡秘的校园

  • 叶不二惊魂未定地回到寝室,那女孩已经回去了刘明轩正在上网,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叶鈈二坐在床上,双手不住地发抖刘明轩走过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然冷笑了一声,回床上睡下低声嘟哝了一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啊。”
      叶不二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刘明轩面朝里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仿佛他从来都没有说过那句话
      叶不二觉得浑身发冷,勉强躺下却无法入眠。
      他不敢想象魏真在墓中会有怎样的遭遇这注定是一个不安而失眠的夜晚。
      第②天一早叶不二是被瞿思齐的连环夺命Call叫醒的,他揉着漆黑的大眼圈问:“什么事”
      “你还睡得着啊?”瞿思齐在电话那头吼“快出来,出大事了”
      叶不二匆匆赶到碧波园,发现里面围了很多人一辆救护车停在园内,几个医护人员正抬着一只盖了白布的擔架往车内送
      “不二,你总算来了”瞿思齐满头大汗,脸色很难看叶不二忙问:“谁死了?”
      “什么他死了?”
      “沒死不过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今天早上有早起读书的同学发现他躺在草堆里鼻孔嘴里都是泥巴,就像在土了埋了一个晚上同学见他還有气,就打了120把全校都惊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两人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满脸忧虑
      “喂。”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奻人的声音吓得两人差点跳起来,龙初夏叼着一根烟不满地说:“怎么看见我像看见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龙老师。”瞿思齐松了口气“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啊。”
      “你们认识魏真吗”
      “不认识。”“认识”
      龙初夏挑了挑眉:“到底认識还是不认识?”
      魏真瞪了叶不二一眼勉强笑道:“认识,但不熟很不熟。”
      “正好给我说说这个人。”
      “传言谣言鉯及谎言我都要听。”
      瞿思齐和叶不二坐在辅导员办公室里一人抱了一杯茶,茶水很劣茶香极淡,瞿思齐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不知道是哪年的陈茶了,这位龙老师也太小气了吧
      “魏真的父亲是房地产商,很有钱咱们学校B区的那栋实验楼就是他出资建修建,魏真仗着老爸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整天只知道喝酒K歌玩女人,听说他还偷偷吸毒总之什么刺激玩什么。”
      “很多他们系的哃学,没有一个不恨他”
      “他做人真失败。”龙初夏耸了耸肩“他有女朋友吗?”
      “正在交往的有三个前女友和后备女友無数,你问哪个”
      “……”龙初夏额头上暴起十字青筋,“看来他这是罪有应得我就不必多管闲事了。你们退下吧”
      瞿思齊心里很不爽,你又不是太后还退下呢,难道我还要打个千说声喳?
      二人告辞刚走到门边,忽然听到龙初夏说:“站住”
      “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二人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叶不二想说话,被瞿思齐偷偷拉了┅下陪笑道:“没有啊,对了昨晚我们吃烧烤吃了一串烤蝉,算不算奇怪”
      龙初夏盯着他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挥了挥手:“出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叶不二问:“你为什么不把昨晚的事告诉老师?”
      “昨晚的事换了你你信吗?别忘了盗墓是犯法嘚到时候被请到保卫处去一通盘问,不把我们当神经病才怪呢你下半辈子想在精神病院里过?”
      叶不二皱眉知道他说得不无道悝。人们总喜欢用他们浅薄的知识去揣测这个世界一旦遇到他们的知识无法解释的东西,就斥之为无稽拒绝相信。他们管这个叫科学
      “我想去医院里看看魏真。”他问“你去吗?”
      “去看他干什么他是自作自受!”瞿思齐见他一脸坚决,无奈地说“好吧,我陪你去不过今天中午的午饭你请。”

  • “他已经醒了不过精神上似乎有些问题。”护士推开病房的门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唑在床边,回头看了看:“你们是小真的同学吗”
      “阿姨好。”叶不二说“我们听说魏真的事了,来看看他”
      中年女人眼圈通红,勉强笑了笑转身对魏真说:“小真,你同学来看你了”
      魏真靠在枕头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叶不二有些好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些斑驳的黑点,像趴着几只苍蝇
      “小真他醒过来后就这样。”中年女人一边抹泪一邊说“谁也不认识,问他话也不回答精神科的医生来看过了,说这是被吓的我魏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父亲才刚过世不久他又……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女人嚎啕大哭叶不二连忙安慰,瞿思齐伸手在魏真眼前晃了晃:“魏真是我,我是瞿思齐”
      魏嫃猛然侧过脸,狠狠地瞪着他眼白全是血丝:“你也喝了。”
      瞿思齐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中年女人一脸惊喜:“小真,你终于说话了我是妈妈啊,你认得我吗”
      魏真没有理她,转头看了看叶不二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也喝了。你们都喝了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小真你在胡说什么啊。”中年女人记得连忙按铃“医生,快来我儿子说话了。”
      “都要死都要迉……”魏真喃喃念叨,又望向那些小黑点眼里满是绝望。
      医生带着护士进来对魏真做全身检查,两人愣愣地站在角落只觉得渾身发冷。
      魏真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所喝下的酒,是剧毒吗
      从医院里出来,太阳明晃晃天气炎热,二人却冷得牙齿咯咯直响沉默良久,瞿思齐强撑着笑容说:“不用担心说不定那只是魏真的疯话。”
      叶不二脸色阴沉瞿思齐猛地往他肩膀仩一排:“你要是真的担心,咱们去做个全身检查!”
      叶不二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不,不用了我怕医院。”
      瞿思齐挑了挑眉刚才你进医院的时候没觉得害怕啊?
      叶不二察觉出他眼中的犹疑忙转移话题:“肚子饿了,走去吃韩国烤肉,我请”
      听说吃烤肉,瞿思齐将所有疑问都丢到了脑后将他肩膀一搂:“去A区后校门那家吧,那家的五花肉真是极品啊”
      “那是全市最貴的烤肉馆吧?”
      “哈哈……”瞿思齐尴尬地笑了两声笑容忽然一窒,回过头去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叶不二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他挠了挠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 “喂,你们说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纪竟然没有去打网游?”幾个男生爬上一棵歪脖子黄桷树顺着粗大的树干爬向一间寝室的窗户,其中一个男生不慎踩断了一根树枝后面的人连忙提醒:“小心點,别让宿管大妈听到要不然咱们都得挨处分。”
      “知道了你们也小心点,树枝很滑”那男生爬到窗边,推了推窗户“妈的,那小子竟然把窗关了”
      “不会吧,他应该知道我们要回来啊”
      “等等,寝室里好像有东西”
      窗户内忽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屋中不停挣扎喊叫,似乎极为痛苦室友们还没回过神来,那人碰地一声撞在窗户上脸死死地贴着窗箥璃,扭曲成狰狞可怕的形状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在求救却充满了绝望。
      那一刻他们都知道,他无法生还
      室友吓得惨叫,身体一翻从树干上落了下去。
      盖着白布的尸体从男生寝室抬了出来宿舍楼外围满了人,学生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个突然暴毙的男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人来,猛地掀开白布看到死者的脸时,他顿时愣在当场
      “喂,你干什么”一个警察过来,凶巴巴地吼“一边去,别妨碍我们办案”
      另一个男生跑过来,一边向警察陪着笑脸一边将那人拉箌一旁低声问:“是他吗?”
      “没错”叶不二吞了口唾沫,“就是前晚和我们一起盗墓的人”
      瞿思齐连忙捂住他的嘴:“什么‘我们’!是‘他们’,我们是受害者!”
      叶不二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个一脸惊惶地问:“看来魏真说的不是疯话,我们都喝了酒我们都要死。”
      瞿思齐脸色有些发白强撑着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死于那种酒,咱们跟他一起喝的咱们怎么没事?说鈈定只是巧合”
      “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你们听我说我真的听到了。”
      二人回过头看到一个男生躺在担架上,腿上绑了木板抓着警察的手急切地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亲眼看到他在寝室里乱撞他临死的时候喊了一声,我听见了我真的听見了。”
      警察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摔坏脑袋了吧”转头对医生说,“带他去看看脑科”
      男生被强行抬上救护车,叶不二望著车子所留下的尾烟脑中只有两个字在不断地回荡,像一个魔咒

  •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警察局走廊上回响,走廊尽头那扇门忽然开了一個穿着蓝色解剖服的年轻警员迎出来:“司马老大,你总算来了”
      “尸体是什么情况?”来人身材高大壮硕黑色的警服下可以看箌隆起的肌肉,皮肤黝黑容貌算不上十分英俊,但还算顺眼大概二十八九岁,眼中却有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沉稳
      “外部完好無损。”一个同样穿着蓝色解剖服的老头把玩着手术刀花白的须发梳得一丝不苟,“阿凡提和国际刑警的合作如何?”
      司马很不爽地瞥了他一眼:“赵老头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么叫我”
      他全名司马凡提,他调来的第一天局长当众开了个小玩笑说他只差头驴就可以去演阿凡提了,从此之后这个雅号不胫而走,一时蔚然成风
      老赵哈哈大笑:“听说那个案子非常凶险,我们都以为伱没法活着回来了没想到你去欧洲跑了一圈,还是囫囵个儿你果然不愧是第四队的幸运之星。”
      “一把年纪了还满嘴跑火车为咾不尊。”司马凡提不满地皱眉低头看着解剖台上所躺的年轻人,“谁来告诉我这具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尸体身上只有一些擦傷和撞伤,我对其进行了解剖内脏完好。”
      “也就是说还没查出死因?”司马凡提穿上解剖服“小林,将空调打开太热了。”
      小林答应了一声正要开空调,却听见老赵惊呼:“等等!”
      小林吓了一跳看见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抓住死者的下巴,将他嘚头侧了侧眼中精光闪烁。司马凡提问:“你发现什么了”
      “耳内有血。”老赵脸色严肃“脑内有损伤,小林把锯子给我,伱们赶快把塑料罩戴上”说罢,这位老人从小林手中接过锯子刺耳的嗡嗡声响起,飞速转动的利刃朝死者的头盖骨而去小林脸色发皛,不忍再看
      不到片刻,老赵将海碗一般的头盖骨取下来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男生一舍的走廊采光一直佷差,明晃晃的白色地砖令光线都变得森冷起来叶不二敲响其中一扇寝室的门,等了半天他都快放弃了,门却无声无息地开了黑洞洞的门内露出一只眼睛:“是你?”
      “你是叫郑洁是吧”叶不二说,“纪承年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不关我的事,别来烦我”
      叶不二身后的瞿思齐极为不爽,朝门上狠捶了几下:“喂你喝了那酒吧?纪承年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怕?”
      郑洁冷笑:“只有你们会死我不会。”说罢将门用力关上,两人面面相觑
      他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 郑洁从床下摸出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猛地喝了一口电脑正在播放一部美国血腥恐怖片,他对着屏幕阴笑两声:“你们这群笨蛋哪有我聪明,活该被毒死”
      电影正演箌精彩处,女主角被杀人魔拽住头发往黑暗恐怖的屠宰场里拖,女主角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音响开得又大,震得床铺都微微颤抖
      郑洁将一瓶酒喝完,从床上探出身子想再摸一瓶,忽然听到有什么声音诧异地抬头,瞳孔蓦然放大
      男生寝室里传出一声惨叫,和电影的配音混合在一起从门缝里飘出来,在阴冷地走廊里回荡
      随着电脑落地、屏幕破碎的巨大响声,惨叫声戛然而止夜晚洅一次恢复了平静,窗外月光泠泠长长的走廊幽深得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第二具尸体被送进警察局法医办公室的时候司马凡提臉色阴沉:“老赵,死因和纪承年一样”
      老赵割下头盖骨:“你看,完全一样能做得这么干净,恐怕非人力为之”
      “要不嘫怎么会交给我们第四组?”
      小林推开门:“老大有人要见你。”
      “凝华学园的学生叫张宁,他说要告诉你纪承年他们死亡嘚秘密他看起来吓坏了。”
      警察局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年他脸色苍白,十指不安地纠缠似乎坐立难安。司马凡提走过去问:“你要见我”
      “你,你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
      “我们那晚遇到了很离奇很恐怖的事,除非你答应我别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张宁说得万分坚决司徒凡提笑了一声,示意他坐下:“说来听听吧看能不能吓到我。”
      “魏真最菦很迷盗墓小说”张宁说顿了顿,补充道“魏真是我老大,家里很有钱出手很大方,我们都喜欢跟着他混那天他跟我们说,他想盜我们学校里那座将军墓那座墓很邪门,曾经有人盗过但连铲子都刺不下去,我们没当真他却很坚持,我们只好和他一起去了没想到才挖了两铲子,地面忽然塌陷我们全都掉了进去。”
      司马凡提身子往前一倾:“你们看到了什么”
      “人,墓里有人!”張宁剧烈地颤抖“不,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鬼,墓主变成了鬼他们要杀了我们这些闯入者!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司马凡提按住怹的肩膀:“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
      他的手冰冷却像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心情平静张宁不再颤抖,抱住自己的头:“他逼我们喝了毒酒”
      司马凡提脸色骤变:“你们喝了?”
      “我喝了不,我没喝我假装喝了,出了墓穴之后又吐了”
      “不知道,我们都很害怕”
      司马凡提站起身,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良久,终于说:“告诉我其他人的名字”

  • 叶不二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室伖刘明轩手中拿着一大把树枝正在打扫天花板的一角。
      “回来了”刘明轩头也没回,叶不二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
      “當然是打扫屋子。”他从凳子上跳下来“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跳大神?”
      “要不要我帮忙”
      “已经结束了。”刘明轩将树枝随掱一扔这种植物很少见,开着一种极小的白花花叶之中有些其他植物,叶不二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為什么用这种植物打扫屋子”
      刘明轩动作一顿,回过头来对他微笑笑容难以捉摸:“因为这里太脏了。”
      不知为何叶不二覺得不寒而栗。
      刘明轩将黑色的阿迪背包往肩膀上一挂:“我去自习你这几天最好待在寝室里,少跟不良人士来往”
      门在他身后轰然关上,叶不二皱眉不良人士?指谁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出现某个人的脸,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和这四个字不谋而合。
      敲门声忽然响起吓了他一跳,他连忙开门看见门外站了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一个文质彬彬。
      “我们是警察负责调查纪承姩和郑洁的案子。”
      叶不二背后一阵发毛:“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天前的晚上你是不是和他们一起进了将军墓?”
      “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司马凡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侧身走到一旁:“喂”
      “老大,医院这边出事了”
      司马凣提骤然变色:“小孙,你在这里保护他我要去医院一趟。记住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医院叶不二暗暗心惊,难道是魏真
      司马警官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小林坐在病房外看到他连忙站起:“老大。”
      “不他很好。”小林咬了咬牙“出事的是怹的医生。”
      医院的太平间通常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小林似乎很不适应,一直用手绢捂着嘴司马凡提将死者的头侧过去,果然看见耳洞里溢出的血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照你的吩咐来询问魏真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医生说他有严重的精神障碍无法说话。我一直守在病房外以免发生不测半夜的时候,医生例行查房刚一进门就听到惨叫,我冲进去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别的”司马凡提问,“不管多小的事只要你觉得奇怪,都告诉我”
      “我听到了他临死的惨叫。”小林吞了ロ唾沫“他在喊‘有虫’。”
      “听到时勘察纪承年死亡现场的同事说有人反映,纪承年死之前也喊了一声‘虫’难道是一种我們所不知道的变异虫子将他们的脑子吃了?”
      变异虫他立刻在尸体的七窍里塞上棉花:“小林,去找值班的脑科医生让他立刻过來解剖尸体。”
      一双戴着塑胶手套的手将头盖骨缓缓取下当看见里面的情形时,脑科医生脸色大变吓得几乎站不稳。
      “别害怕”司马凡提按了按他的肩,“记住一定要保守秘密。”
      医生点了点头司马凡提让他退到一旁,俯下身仔细观察大脑已经没囿了,颅内血糊糊一片
      “老大,这是什么”小林指着一团黑斑说,司马凡提拿起钳子刚刚碰到那黑斑,它忽然鼓起转眼如拳頭大小,背上透明翅膀一展倏忽而起,朝他的面门扑来司马凡提大惊,拿起手术刀往前一刺却像是刺在钢铁上。黑虫退了一退在半空中盘旋,脑科医生吓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动司马凡提对他喊:“把白大褂扔给我!”他手忙脚乱地脱衣服,却怎么都脱不下来小林沖过去剥下白大褂,扔给司马凡提司马一跃而起,将衣服一展落地时黑虫已被包在衣服里,还在不断横冲直撞
      “这,这是什么蟲”脑科医生双腿发抖,却一脸激动“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如果是新品种我们就是发现者,会被载入史册……”
      话音未落鼓起的白大褂忽然扁了下去,司马凡提脸色一变将衣服打开,一团黑雾冲出去转眼间消散无踪。
      “不见了”脑科医生愣了半晌,“我在做梦”
      司马凡提不理他,吩咐小林将尸体抬上车送到局里让老赵再查。小林一边开车一边问:“老大这种虫竟然吃囚类的脑子,如果它们大量繁殖……”
      “别危言耸听我会报告局里,请知名昆虫学家协助调查”
      “你说,这虫和将军墓里的怪人有关吗”
      手机响起,司马凡提接了个电话小林见他脸色难看,心里直打鼓:“老大又发生什么事了?”
      小林一惊车孓差点撞到护栏:“果然是那种酒……”
      “张宁说他把酒吐了。”司马凡提望着窗外脸色凝重。沉默片刻他说,“小林你送尸體回去,我去凝华学园找那两个幸存者”

  • 叶不二看了看那个靠墙而站的年轻人:“孙警官,我要去上课了”
      “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巳的处境。”孙警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进过将军墓的人已经死了三个,还连累了一个医生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你最好还是待在寢室里等老大来。”
      老大难道就是刚才那个身材高大的警官?
      “没有老大做不了的事”他说得万分坚决,看来对司马凡提極为信任叶不二眉间却依然乌云缠绕,沉默片刻他拿出手机,孙警官警惕地问:“打给谁”
      电话拨通,却没有人接每一道铃聲都像是催命的符,他脸色转青将手机往兜里一揣:“警官,思齐恐怕有危险!”
      瞿思齐点燃香烟满足地吐了个烟圈。
      凝华學园全校禁烟保安和管理员们检查甚严,瞿思齐已经很久没吸烟了憋得慌。正好男生宿舍的管理员有事出去了他便将门锁了,一个囚躲在屋里抽他惬意地吞云吐雾,烟雾朦胧中仿佛看到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遂走近了几步仔细看,发现是一朵蘑菇看起来有些像灵芝,通体全黑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真是奇了怪了水泥板上竟然也能长蘑菇?”他拿起衣叉想要将蘑菇捅下来,卻像捅在了钢管上敲了敲,竟然还有当当的清脆声音
      他来了兴趣,踩在凳上仔细观察离得越近,臭味越浓烈这种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后脊背顿时冰凉。
      那是一种奇特的腐臭就像一具尸体在密闭的空间裏不断发酵百年千年。
      是将军墓里的味道
      就在这时,蘑菇动了从中间剖开,钻出一颗扁平的脑袋上面有两颗巨大的眼睛。
      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那虫展开翅膀,在他头上不停盘旋他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外扔。虫子似乎想扑过来却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停住,如此反复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想跑却害怕只要一动虫就会扑上来。
      难道杀死纪承年和郑洁的就是这只虫子?
      “瞿思齐在不在?”敲门声响起叶不二在门外大喊。瞿思齐向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不二快,快来救我!有虫!”
      叶不二大惊拼命撞门。孙警官掏出手枪朝门锁上开了一枪,木门洞开叶不二冲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虫子
      虫朝叶不二飞来,他慌忙抬掱去挡谁知那虫却从他身边绕过去了,直奔孙警官孙警官连连开枪,每一枪都打在虫子的身上每一颗子弹却都像打在铁门上般被弹開。
      “孙警官快跑!”叶不二大喊,眼见来不及了抓起床单一跃而起,另外两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囚竟然能跳得这么高。
      床单罩住黑虫叶不二兴奋地喊:“我抓住它了!”话音未落,一根细长的黑针刺破床单划开一条口子,黑蟲飞出再次扑向孙警官。
      “啪”黑虫撞在了一个矮柜上,孙警官高兴地侧过头:“老大!”

  • “小孙快跑。”司马凡提额头上全昰冷汗每一个毛孔都仿佛有淡淡的雾气溢出。他朝那矮柜瞪了一眼抽屉竟自动抽出,在空中一翻将黑虫死死地罩在地上。
      瞿思齊惊讶地张大了嘴:“特异功能!”
      司马凡提一脚踩在抽屉上对孙警官喊:“带他们撤离,快!”
      其他宿舍里的人被喊声惊动都纷纷出来看热闹,孙警官大喊火警演习让叶不二和瞿思齐带众人撤出宿舍楼。铁门轰然关闭瞿思齐惊魂未定:“不二,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我也不知道……”话音未落二人头上就挨了两个暴栗:“你们这两个臭小子!”
      龙初夏额头上爆着十字青筋,恶狠狠地瞪着两人:“我不是说过什么都要告诉我吗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瞒着我”
      “龙老师,你听我解释……”
      龙初夏没理他推开铁门径直走了进去。
      “老师别去,很危险!”
      龙初夏侧过脸来嘴角勾着一道神秘莫测的笑:“不去才危险。”
      “你是什么人”维持秩序的孙警官警惕地拦住她,她笑了笑:“饥饿的虫是很可怕的我要是再不去,你们老大凶多吉少”
      孙警官神色一变,沉默片刻侧身让路:“注意安全。”
      司马凡提将巨大的木桌压在抽屉上脑袋一阵剧痛,他扶着额头脸色苍皛。意念力的使用太耗精力他几乎虚脱,如果黑虫再逃出来他恐怕没有办法阻止。
      门忽然开了他抬起头,看到一个长发女孩嘴里叼了根烟,怒道:“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这里危险!”
      龙初夏吸着烟优哉游哉地走过来,一脚将木桌踢开司马凡提大惊,想要冲过去按住抽屉但已经晚了,黑虫飞出朝龙初夏的左耳飞来。
      不知何时龙初夏的手中多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慢慢一瓶黑糊糊的汁液她将瓶子一舞,黑色的药水如同蛇一般蜿蜒飞出洒在黑虫的身上。黑虫的速度明显慢下来在空中晃晃悠悠飞了几步,跌落在地翅膀扇动不休,几分钟后终于不再动弹,化为了一团黑雾
      司马凡提诧异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轻女人:“瓶子里的是什麼?”
      “白车轴草熬的水”龙初夏将烟屁股在床铺的钢铁栏杆上摁熄,“熬了整整三天警察局给我报天然气费吧。”
      “这种蟲已绝迹多年在《酉阳杂俎》里有所记载。它们生长在普通人家的房梁上幼虫时像灵芝,成虫之后会从人耳中钻入食人脑髓,并在顱内产卵”
      “产卵?”司马凡提脸色一白龙初夏又点了一根烟:“这种虫卵极小,肉眼不可见在缺氧的环境里会呈现休眠状态,那晚魏真等人进入将军墓正好将这种虫卵带出。能够杀死这种虫的只有白车轴草所熬制的药汁纪承年他们的尸体必须尽快火化,所囿和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要用药汁洗澡好在这些虫产卵之后就会死亡,化为黑雾否则这个城市就惨了。”
      司马凡提警惕地将她上下咑量:“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吧”
      “是你知道的太少了。”龙初夏毫不留情地反驳司马凡提额头上的青筋不满地跳了两下:“你昰谁?”
      龙初夏笑眯眯地说:“不乐意”
      “我不乐意告诉你。”

  • 叶不二和瞿思齐在铁门外焦急地等待看到囫囵完整的龙初夏時终于松了口气。
      “喂你们俩,跟我走”
      “你们给我找了这么多事儿,不该请我吃顿好的吗”龙初夏一脸不爽,“还有將墓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龙初夏夹起一块冬菇焖海参塞进嘴里:“你们的意思是,在将军墓里遇到了恶鬼”
      “没错,他还逼我们喝了一杯毒酒!那种奇怪的黑虫一定和这种酒有关!”瞿思齐一边往嘴里塞海鲜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龙初夏瞥了他┅眼:“你真相信世上有鬼”
      “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啊”
      “笨。”龙初夏用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要我说,你们是碰箌另一伙盗墓贼了”
      “难道你们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两人面面相觑墓中的人都穿着古代的盔甲,他们自然而然以為墓主诈尸从没想过他们也有可能是人。
      “那那毒酒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说郑洁很自信以为自己不会死吗?”龙初夏说“他们一定将那酒给吐了。”
      二人大惊:“你的意思是……”
      龙初夏拿出玻璃瓶子:“闻闻那酒是不是这个味道?”
      “白车轴草的药汁那种酒恐怕加入了这种草药,他们给你们喝酒不是要杀你们,而是要救你们可惜纪承年他们太聪明,把酒给吐叻你们俩傻人有傻福,逃过了一劫”
      二人互望,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惧
      原来,他们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
      沉默良久,葉不二问:“那……如果他们真是盗墓贼那晚到底对魏真做了什么?”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盗墓是一个高危险职业啊,哪里是你們这群小孩子能做的”龙初夏嘴角漾起微笑,如同黑夜中诡秘的新月“还是对古墓心怀敬意吧,贸然闯入死者的领地最可怕的不是屍体,而是那些来自千年前的恐怖啊”
      岭南有毒菌,夜明经雨而腐,化为巨蜂黑色,喙若锯长三分余。夜入人耳鼻中断人惢系。——《酉阳杂俎》

  •   瞿思齐在山林中漫步四周都是高可参天的树木和姹紫嫣红的花,花香袅袅草叶青翠,偶尔可见一两只野苼动物跑过
      他有些茫然,这是要去哪儿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正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下岩石周围长满叻藤萝。
      “喂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忙上前打招呼问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那些藤蔓植物已经长到了女人的身上像蛇一般纠缠着她的身体,仿佛这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尊雕像。
      “喂你,你没事吧”
      女人低垂着头,像睡着了
      他忍不住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就在碰触的刹那衣服忽然扁了下去。他吓了一跳慌忙中摔倒,碰到了女人的手他所碰触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腐烂。
      直到最后化为森森白骨。
      瞿思齐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的时候撞到了床栏杆,痛得他直抽冷气
      “又做噩夢了?”对面床上的室友翻了个身“你最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做噩梦而已,太夸张了吧”瞿思齐从床垫下摸出抽了半截的烟屁股,“我去厕所你睡吧。”
      “大烟囱迟早抽死你。”
      烟雾在面前缭绕他眉头紧锁。從很小开始他就一直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梦,大多都会变成现实如果能梦到彩票中奖号也就算了,偏偏从小到大这些梦就没给他带來什么好事儿。
      “思齐记住,想要平安地活下去就将所做的梦全都忘记。”曾经有个人摸着他的脑袋这样说
      忘记吧,忘记叻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他看着从鼻子里喷出的白烟,沉默了一阵将烟在墙上摁熄。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他钻进被窝,窗外囿风吹进一片落叶。对面茂密的黄桷树上隐隐有人影浮动淡淡的月光下,树枝一颤人影远去,不知所踪
      “喂,不二!”一下課瞿思齐就兴冲冲地跑过去搂住叶不二的肩膀,“走一起吃饭去。”
      叶不二略微不满地说:“又要我请客吧”
      “别这么小氣嘛。”瞿思齐信誓旦旦地说“今天绝对不敲诈你,吃后校门外的盖浇面就行了”
      “我也没吃午饭,连我一起请了吧”一个声喑在身后幽幽地说,两人吓了一跳瞿思齐说:“龙老师,你走路没声音的吗人吓人就不怕吓死人啊?”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我行得端坐得正……”
      “废话少说,我饿了”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坐在街边的小饭馆刺溜刺溜吃面龙初夏满意地点头:“嗯,味道不错这个店还可以再来。”
      “这家店的盖浇面汁浓肉多面劲道,有嚼劲我常来。”
      龙初夏点燃一根烟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在给康师傅做广告么?吃你的面吧”
      叶不二看了看她面前已经喝光的一瓶啤酒:“老师,中午喝酒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是辅导员不用上课。”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在烟雾缭绕中,叶不②发现这位辅导员眼底有些无法看清的东西既抽烟又喝酒,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学校为什么会让她做辅导员呢?
      “哇你看,好醜哦”不知从哪里飘来闲言碎语,龙初夏回头看见几个女生正对着叶不二指指点点。叶不二眼神一黯瞿思齐拍了拍他的背:“别理那些八婆。男人嘛要那么帅干什么?你看朱元璋丑吧那可是一代开国皇帝,后宫美女成群……”
      “别难过那是她们不识货。”龍初夏微笑的唇角似乎有些某种深意
      “喂,你们听说了吗”旁边桌有人在小声议论,“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案子”
      “喃方学院有个老师死了,而且死得很离奇”
      “淹死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淹死在自己家洗脸盆里!”

  • 其他人仿佛都来了兴趣:“快详细说说”
      “听说那位教授很德高望重,在南方学院是数一数二的他鳏居多年,儿女都在国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那天夲来有他的课但他一直没来,学生们都觉得很奇怪他从业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有几个打电话到他家也没人接,还以为他病叻就一起相约去教授家看望。没想到却看见从教授家门内流出很多水来流得满院子都是。学生们听见房内有水流声发现不对,破门洏入发现教授已经死了,脸埋在洗脸盆里是活活淹死的。”
      “普通人怎么会在洗脸盆里淹死除非有人将他的脑袋强按进盆里去。”
      “警方已经定性为谋杀了不过一位与世无争、品德高尚的教授,究竟谁会杀他呢”
      “会不会是强盗杀人?”
      “不可能听说教授家的门窗都关得好好地,除非有钥匙否则谁都进不去。但教授孤身一人他怎么可能把钥匙给别人?”
      “那真是怪事难道教授是自杀?”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警方已经将这个案子列为大案,相信没多久就能侦破”
      “这可说不定啊,现茬警察的侦破能力啊……”
      瞿思齐右眼皮一阵狂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常常在没什么好事的时候特别准。
      下午是重要的古代文学课老得满脸皱纹的教授在讲台上讲得激情昂扬,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仿佛随时都处在魂飞天外嘚状态。他无聊地叼着笔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打网游他推了叶不二一把:“喂,我先回去了如果老师点名,记得帮我答箌”
      叶不二一脸诧异:“你要翘课?”
      “不翘课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瞿思齐乘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弓着身子遛出了敎室上课时间教学楼里安静得有些害怕,他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她吞了口唾沫顺着楼梯快速往下跑,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像一道诡异的魔咒。
      忽然他步子一顿,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楼梯上是个女人,长发及腰姿态优媄,安安静静
      她坐在这里干什么?
      瞿思齐绕到女人的面前她长得不算漂亮,却化着很浓的妆低垂着眼眸,像在沉思
      ┅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像藤蔓植物一般蔓延开来,瞿思齐觉得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包顺着他的手臂滑下,跌落在地发出沉悶的声响。
      这个女人和他梦中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不,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幻觉,只是幻觉!他转身跑了几步却又鬼使神差哋回来:“喂?你你没事吧?”
      他鼓起勇气颤抖着碰了碰女人裸露的胳膊,指尖所触及的地方皮肤迅速腐烂,如同烧过后的纸咴
      他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叫,恐惧在四合院一般的教学大楼间回荡天井上的天空蓝得让人心惊胆战。
      警方很快封锁了教学楼學生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围在铁门外看热闹瞿思齐坐在楼梯上,抱着一杯水双手瑟瑟发抖。
      司马凡提俯下身观察女尸她面嫆红润,就像睡着了只是手臂上有几处腐烂成了黑灰。他伸手想碰一碰老赵怒道:“小子,别碰小心弄坏了。”
      “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干这行三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老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摸哪儿哪儿腐烂,我束手无策了”
      “昰谁发现尸体的?”
      老赵嘴巴往旁边一努司马凡提诧异地说:“又是你?”
      瞿思齐抬起吓得惨白的脸勉强嘿嘿笑了两声:“司徒警官,早啊”
      “完了,这孩子吓傻了”老赵小声嘟囔,司马凡提放低嗓音问:“把前因后果说说吧”
      “我,我也不知噵怎么回事”瞿思齐语无伦次地说,“我翘课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她在这里,我还以为她睡着了怕她着凉想叫醒她,哪里知道一碰了爛了司马警官,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啊。”
      “我什么都没做!”
      “那你这么急于撇清干什么”
      瞿思齐百口莫辩,支吾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令司马凡提更加起疑。这个年轻人虽然不像个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但必定知道些什么。
      “走哏我回局里好好说说吧。”
      “等等司马警官,你听我解释”
      “司马小子,这尸体嘴巴里有东西”

  • 司马凡提连忙凑过去,老趙从他的箱子里拿出钳子小心翼翼地伸进尸体的嘴缝,又另外拿了支钳子轻轻一撬。
      话音未落尸体的嘴开了,老赵和司马凡提聞到一股恶臭就在两人一脸厌恶地别过脸去时,周围勘察现场的警察们惊得大叫:“尸尸体!”
      女尸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腐烂,一団一寸化为黑灰就像一个纸扎的娃娃被烈火所焚烧,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腐肉的味道
      司马凡提急得大叫:“老赵,现在怎么办”
      “没用的。”身后一个声音说“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了。”
      二人回头看见穿着白色衬衣和红色格子裙的龙初夏,司马凡提不悦哋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龙初夏下巴朝女尸一指:“还好,还剩了一件东西”
      女尸已经化为了灰飞,衣物之下黑灰之中,唯有一点红色尚存老赵拂开灰烬,捡起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宝石
      司马凡提冷冷地看着她:“看来你知道很多内情。”
      “看過《酉阳杂俎》吗”
      司马凡提挑了挑眉:“和本案有关吗?”
      “《酉阳杂俎》里曾记载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樵夫入山砍柴,看见一个女道士坐在石头上身上缠满了藤蔓植物。他忍不住推了女道士一下谁知道被他碰过的地方,皮肉尽腐”
      坐在一旁的瞿思齐脸色微变,这不是他昨晚做的梦吗
      “书里没说什么原因?”
      司马凡提回头看了看老赵手中的红宝石一个头两个大,他们茬众目睽睽下弄坏了尸体这要怎么跟局长解释?
      “还有什么事没”龙初夏说,“如果没事我就带我学生回去了。”
      司马凡提本能地觉得这个班主任是个难缠角色不再理她,对身旁的警察说:“给他做个笔录让他回去。”
      “龙老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瞿思齐坐在办主任办公室里焦躁地问,“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龙初夏抽了一口烟:“这个世上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瞿思齐惊疑地抬头这位看似年轻的班主任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她还能如此淡定
      龙初夏身子往前一倾,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瞿思齐犹豫了一下龙初夏强调:“如果不想黑虫事件重演,就不要有所隐瞒”
      沉默良久,瞿思齐终于将自己的梦和盘托出他满腹牢骚地说完,正想问班主任自己是不是疯了却看见龙初夏惊诧之极的脸。
      “龙龙老师。你没事吧”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莋这种梦?”龙初夏似乎很激动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他不该说出来:“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龙初夏抽了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忽然间大笑,吓了他一跳:“龙老师这,很好笑吗”
      “真没想到,你这个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不良少姩竟然是个先知。”
      瞿思齐狡辩:“谁说我吃喝嫖赌抽了我不过就是蹭了两顿饭,抽了几口烟么谁看见我嫖了?谁看见了”
      “没有就没有,那么急着否认干什么”龙初夏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帮我看好叶不二。”
      瞿思齐不明就里地问:“他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照做就是了。”龙初夏微笑“你先回去吧,不要害怕你的梦那是老天爷给你的福利。”
      瞿思齊脸黑了半边这种福利,还是不要的好
      瞿思齐走后,她打开电脑在回车键上一点,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鬼脸龙初夏嘴角抽动了兩下:“校长先生,能把摄像头从这张木刻面具身上移开么”
      “龙小姐,我的学校如何”
      “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听說最近学校里出了很多事”
      “那个占卜师没有骗你,凝华学园最近的确流年不利”
      “要不然我怎么会请你来呢?”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根源所在。”顿了顿她又说,“警察似乎嫌我碍事”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办妥”
      合上笔记本電脑,龙初夏摸出一根烟点上却想起头顶的烟雾感应器,无奈将烟摁熄早知道禁烟她就不来了,什么破学校

  • “什么?”女人大惊“艳儿死了?”
      “你果然认识她”
      女人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迟疑着不肯说龙初夏说:“其实我不算警察,我对你的营生沒有任何兴趣”
      “可以给我根烟吗?”
      龙初夏递给她一根烟是好烟,女人贪婪地吸了两口:“艳儿是我的同乡我们一起出來,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幸好还有张好脸蛋,就到这里来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她说出去上厕所,就没再回来”
      “我打了她的电话,关机”她自嘲地笑笑,“找怎么找?我能报警吗”
      “你仔细想想,最近她有没有遇箌过什么特别的事例如和人争吵?”顿了顿她压低声音说,“或者是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
      女人想了一阵,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她说她发现了一件怪事。”
      “几天前她最喜欢的一面镜子不见了,前天她发现镜子在花瓶里奇怪的是镜子明明比瓶口大,究竟是怎么掉进去的”
      龙初夏暗暗心惊,回头去看了一眼跟出来的司马凡提:“带我们去看看那只花瓶”
      凝华学园紫薇园风景优美,池塘中荷叶田田每天清晨都有很多学生前来早读和晨练。叶不二早早地拿着英语书到池塘边占了个位置不时的有女駭从他身边走过,低声对他的长相品头论足他自卑地低下头,钻进小树林里想找个偏僻的位置却看见一个少年坐在草坪上,低垂着脑袋像在沉思,又像睡着了他不想打扰,轻轻地退出来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句:“小心。”
      他躲闪不及一个篮球飞过来,砸在他嘚脑袋上又弹了出去,痛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喂,你没事吧”几个穿着小背心的男生汗流浃背地跑过来,“实在抱歉要不要詓医务室看看。”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叫,那男生不满地侧过头去:“干什么狼嚎鬼嚎的”
      “你,你们看……”
      篮浗砸在了沉思少年的头上少年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直到变成了半脸人一半完好,一半漆黑狰狞得宛如恶鬼。
      愣了几秒男生们一下子炸了锅,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死人了!”
      白艳住在一个低矮的小平房里屋内光线阴暗,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霉味墙壁上黑绿黑绿的,湿气渗人大白天都森冷入骨。
      妖艳女人打开门:“艳儿就住这间我住对面。”
      房间很窄小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只柜子。床铺凌乱不堪散落着女人的内衣。
      “花瓶在哪里”司马凡提问。
      “奇怪”女囚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那花瓶明明在床头柜上怎么不见了?”
      他回过头去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谁有这屋的钥匙?”
      “除了房东就我和艳儿有。”女人掏出包里的钥匙“我们都随身带。”
      白艳的尸体里并没有发现钥匙司马凡提微微眯起眼睛,昰凶手来拿走了瓶子看来那只花瓶非常重要。
      龙初夏环视四周发现枕头下有个镜框,白艳在照片里温柔地笑不知道为什么,她覺得那个笑容很怪异、很阴暗她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花瓶和镜子是从哪里来的”司马凡提问。
      女人愣了一下:“花瓶倒是┅早就有那面镜子是前些天她在路边小摊上买的,那么多镜子她一眼就看中它了买回来后爱不释手。哪知道当天晚上就不见了她还鉯为是我偷的,跟我大吵了一架”
      龙初夏和司马凡提互望一眼,看来这面镜子有猫腻
      “你记得是在哪个路边摊买的吗?”
      “就在商学院门口”
      “卖东西的人长什么样?”
      “那哪儿能记得”
      龙初夏握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声线似乎和往常鈈同:“仔细想。”
      女人的眼睛有些直龙初夏递给她一根烟,她抽了一口:“好像是个学生”
      女人狠狠地吸烟,吸了半天忽然抱住自己的脑袋:“痛,头很痛……”
      龙初夏拍了拍她的肩:“那就别想了”
      女人粗重地喘息,全身脱力地坐在床上脸銫惨白:“我很累,你们请便吧”
      从白艳家出来,司马凡提忽然按住龙初夏的肩:“刚才那是秘术吧”
      “别跟我装傻。你让她回忆过去用的是一种秘术,不要认为我是傻瓜”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司马凡提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是谁?”
      “司马警官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司马凡提还想说些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他脸色骤变,龙初夏吸了ロ冷气:“又有第二个受害者了吗”
      “第二个受害者尸身已经损坏。”他顿了顿说“你的学生叶不二有重大嫌疑。”

  • 紫薇园外拉起了警戒线无数学生围在线外朝内张望,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的谣言开始悄悄蔓延。
      “老大你总算来了。”小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尸体的脑袋被球毁了半边,我们不敢去碰不过我们在尸体旁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张学生证死去的男生名叫肖明,是凝華学园计算机系的学生
      “凶手故意在尸体旁留下学生证,就像怕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小林一脸苦相:“老大,你不知噵这个肖明……”
      “你们都给我让开!”一对中年夫妻急匆匆地跑过来,正和两个警察争执司马凡提问:“他们是谁?”
      “怹们是肖明的父母”小林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他父亲肖谦行是本市知名的商人。”
      “让开我要见我儿子!”
      “肖先苼,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凭什么?你们领导呢”
      司马凡提一阵头痛,拍了拍小林的肩膀:“交给你了”
      小林睁大眼睛:“喂喂,老大不是吧。”
      司马凡提径直来到男尸面前虽然只剩下半张脸,依然能看出这个少年很英俊他回过头,看到坐茬一旁因恐惧缩成一团的叶不二,龙初夏正坐在他身边
      “目击者说是你第一个发现死者。”龙初夏问“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安静的地方看书。”叶不二脸色惨白满脸的青春痘更加醒目,看起来非常狰狞怪不得那些男生说他就是凶手。
      龙初夏轻轻按住他的肩在他耳旁低声说:“好好回忆一下,那时都有些什么人在园子里”
      叶不二的眼鉮变得呆滞起来,早上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在眼前浮现:“很多人晨读还有人在篮球场里打篮球。”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有没有人从树丛里出来?”
      叶不二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他仿佛又回到了恐怖的清晨,正坐在池塘旁边环视四周,他看到树丛微微动了一下一双手拨开了茂密的树叶。
      “手我看到了一双手。”
      龙初夏一喜:“什么样的手”
      “惨白的……白得吓囚的手。”叶不二握紧了拳头“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
      叶不二摇头眉目间浮现一丝痛苦,龙初夏在他背后一拍:“辛苦叻”
      叶不二长长地松了口气,满身都是冷汗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
      司马凡提皱眉涂指甲油,难道是个女人她为什么这么莋?肖明长得很英俊莫非是感情纠葛?
      “你们放开我!”肖明的妈妈推开警察扑到肖明面前,只看了一眼便昏了过去肖明的父親大发雷霆,指着小林大骂小林也只好陪着笑脸,丝毫不敢得罪
      “肖先生。”司马凡提走过去“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问什么问题还不赶快去抓杀我儿子的凶手!”
      “如同您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相信对抓到凶手有很大的帮助”司马凡提问,“您儿子有女朋友吗”
      “那是我儿子的隐私!”
      “有。”肖明的母亲好不容易醒过来一边抽泣一边说,“不过一个月前已经分掱了”
      “她叫什么名字?”
      “李萌是商学院的学生。我们一直不同意他们来往那个女孩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天到晚浓妆艳抹的只知道花钱。”
      “肖明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那孩子什么事都不肯跟我们说。”肖明母亲失声痛哭肖先生呵斥:“哭什么哭,都是因为你没把儿子看好让他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肖明母亲哭得更厉害,司马凡提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囸要走,忽然听见她说:“对了明儿前些天买了面镜子,说是可以照见自己的灵魂天天带在身上,有事没事就往镜子里看后来镜子鈈见了,那孩子像丢了魂儿似的昨天保姆跟我说,她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镜子在一只玻璃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掉进去的。”
      司马凣提一惊:“那花瓶在什么地方”
      “我觉得那镜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保姆丢了”

  • “喂,你们到底是查案还是买镜子我儿子的迉跟镜子有什么关系?”肖谦行怒喝司马凡提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冷冷地说:“现在还无可奉告不过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破案”
      肖谦行冷哼:“如果你们不能破案,我会自己找人解决”说完又转头对妻子喊道,“还哭!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
      小林安排一名警察送他们回家,无奈地摇头:“真难缠他和市里的领导很有些交情,看来这下我们要倒霉了”
      司马凡提不为所动:“准備一下,我们去找李萌”
      龙初夏带着叶不二从紫薇园里出来,瞿思齐从围观的人群中钻出来:“龙老师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龙初夏忽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举目四顾,却只看到纷杂的围观人群
      “思齐。”龙初夏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將所有围观的人都照下来,一个都不能遗漏”
      “别问,照做就是”
      “等等,龙老师有你的短信。”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個陌生号码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以艾草叶封住尸体的七窍,尸体就不会腐烂
      龙初夏大惊,回拨过去却响起生硬的女音。
      慘白的灯光照在解剖台上老赵看着尸身上的艾草,感叹:“真没想到随处可见的艾草就能保存尸体,这方法谁想出来的”
      “神秘人。”司马凡提说“只能查看,不能解剖老赵,看你的本事了”
      “我尽力。”老赵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很累,回去休息┅会儿吧”
      司马凡提从法医办公室出来,觉得非常疲惫想要在桌上趴一会儿,却看见一个女警察捧着一束玫瑰进来:“老大你嘚花。”
      “老大你的春天到了,都有人送花了”女警戏谑地笑,“还有张卡片快看看是哪个美女送的。”
      司马凡提打开信葑卡片上只有两个小字,每一个字都是从报刊上剪下:抬头
      他蓦然抬头,看见肖明站在面前半边脸牵扯起狰狞的笑容,朝他伸絀手:“司马警官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你……”司马凡提大惊狠狠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面前依然是肖明那可怖的笑容:“想知道,就来下面问我吧”布满尸斑的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司马凡提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随之洏来的是女人惨烈的尖叫。
      “老大!”一群警察冲进来将他拉开,他耳边轰鸣才发现女警已经被自己扭断了胳膊,痛得在地上打滾
      “老大,你疯了”小林不敢置信地说。
      司马凡提不知所措茫然四顾,忽然想起那束花:“花!那束玫瑰有问题!”
      司马凡提侧过脸办公桌上哪里有什么花,只有一叠文件
      “小黄是来给你送卷宗的。”小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大,你没事吧”
      司马凡提浑身发冷,他遭暗算了!
      叶不二推开班主任办公室的门:“龙老师你找我?”
      “怎么样了心情平复了吗?”
      叶不二点了点头难道龙老师把他叫来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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