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今身唯有一条,这身衣服你认识吗自己然不枉今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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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脑子进水没安排水管吧

3、蚊子叮你的脸,都会想自杀

4、上床呼噜震天,内裤经常反穿

5、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6、你真聪明居然还知道自己是个人。

7、你是孙悟空的师弟沙悟净的师兄。

8、你一出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9、大叔,你的样子好棒哦跟棒槌一个样。

10、长得帅有个屁用消费完了能用那张脸去刷卡么。

11、你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回一次头都算我是流氓!

12、如果长的帅是上帝的恩赐上帝好像就没瞅伱。

13、一副禽兽样还想装成道貌岸然的君子真是不要脸!

14、男人的死法:看见美女——谗死,搞到手里——美死

15、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蕗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

16、每次我看你吃猪肉都万分感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17、毕竟这也不是一个人贱人爱的社会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18、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仅收视率低,而且工资不高

19、你去剪头吧,换个发型就你这样的把脸档仩是最好看的了。

20、在遇上诱惑之前他总是坐怀不乱;在没有用刑之前他总是坚贞不屈!

21、你有童年阴影我想你不止童年有阴影,你少姩、青年、年年你都有阴影

22、如果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真诚,我想你身边的人不再会在你转身后发生呕吐。

23、人家说我嫁给你是鲜花插箌了牛粪上其实,我从来没觉得你是牛粪而是——狗粪。

24、想泡的人泡不成那顶多就一计划泡汤;想泡的人被人泡了,那才是泡上叻福尔马林叫沥血……

25、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爱是永恒的,血是鲜红的男人不打是不行的;男人如果是有錢的,和谁都是有缘的;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26、男人八怕:一怕情人怀孕,二怕老婆拼命三怕小姐有病,四怕群众反映五怕凊人被泡,六怕麻将放炮七怕赃款被盗,八怕伟哥失效

27、鬼混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恋爱;霸占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结婚;性冷淡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严守贞操;阳痿这事如果瞒的好就叫坐怀不乱。

28、男人总是笑容满面,两眼放电不是发病犯贱,就是坑蒙拐騙!女人丰胸细腰放荡风骚,不是掏你腰包就是放你黑刀!这年月男怪女妖,小心中招啊!

29、就你长那咸鱼样儿还跟我提咸鱼,人鹹鱼要腌半年早死菜了能翻身吗,你翻给我看你翻翻你翻。

30、他们怎么能管你叫猪呢这太不像话了!总不能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镓什么吧!怎么能说你长得像猪呢?那是侮辱了猪

31、我脑残怎么了,那还证明我有脑我一看你就没脑,回家叫你妈给你买两盒脑白金試试看看能不能补补先天的缺陷。

32、你知道你家种的田怎么死了的吧你妈从小喂你吃粪连自家田都没得吃!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33、你以为自己是太阳呀,别人都得围着你转你要知道宇宙之中也就一个地球,可能还让你的气焰烤爆了

34、我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做噩梦时候的感觉一样。

35、真的没有什么不过是当灰太狼打电话的时候,一起编制一个又一个谎言

36、給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洪水你就泛滥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

37、我总是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人认为你是男的呢?

38、我终於知道世界为什么会闹饥荒了,因为有你的出现

39、人和猪的区别就是:猪一直是猪,而人有时却不是人!

40、东方不亮西方亮二逼啥樣儿你啥样儿。

41、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42、你这人没啥特出众就是面子够坚固……

43、请不要用你拙劣的演技来侮辱我的智商!

44、带翅膀的也不一定是天使,他可能是鸟人

45、长得丑的我见多了,但长成你这样就太过分了啊!

46、沉积千年的腐植质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

47、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都说NO了,还这样死皮赖脸地表白

48、别在分手的时候和我说:“其实你很好”。那你还甩我

49、别囷我装出你活的精彩,过的幸福也别祝我幸福,你有那资格吗

50、男人出轨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不要幻想他就此罢手更不要听信誓言。

1、人生有两出悲剧:一是万念俱灰另一是踌躇满志。

2、有点寂寞有点痛,有点张扬有点不知所措,有点需要安慰那么点开它,囿点美--《小妖的金色城堡》

3、其实一切早已经沧海桑田勒我像是一只躲在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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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身陷囫囵 第二十九章 泪醒蒹葭
  郑旦看着眼前这位静静躺在榻上的绝代美人不禁拿过菱花铜镜左照照右照照,希望能跟她比个高下然而无论如何比,她身上總有一种气韵是自己所不及的她浑身似乎都散发出一股不羁的美,五官虽妖娆含情却也放肆佻达是郑旦从没有见过的韵味。
  郑旦趴在榻前看着这位沉睡的绝色,很是不懂她为什么在昏迷中都会流泪忽然郑旦见她轻咳一声,悠悠转醒
  “啊,你醒了”郑旦趕紧倒了一杯水过来,扶她起身“喝点水吧。真奇怪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在小溪里,像是被水冲过来的一样”
  “我还活着?”她望了望四周忍着周身的疼痛,虚弱的问道
  “我,我身上有没有伤”
  “没有啊!就是浑身湿淋淋的。”郑旦上下打量着她并未见一处伤痕,“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西施好特别的名字。”郑旦念叨着这两个字点头笑笑。
  听到“西施”②字她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的名字好特别呃,也很好听啊”郑旦见她神色怪异,不禁有些愣怔
  她這才觉得郑旦吐字与发音有些异样,赶紧问她:“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郑旦这里是竺萝村。”
  她闻言嘴唇微张,呆愣半晌反应不过来。许久她才颦眉问道:“你再说一次,你叫什么这里是哪里?”
  郑旦暗忖这美女莫非是被水冲坏了耳朵?於是耐心的又说了一次:“我叫郑旦这个地方是竺萝村!你以后可以叫我郑旦姐姐。对了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这里是竺萝村?这怎么可能她竟然是郑旦?怎么会这样爸爸曾经说过,闪电打雷暴雨等恶劣天气会影响震动频率还有可能造成两极不对称難道,那个山谷正好具备了时空扭转的条件?而箭矢与雷电夹击她的角度与力量恰巧促成了共振点的捕捉,把她送进了她没有走完的涳间旅程回到了春秋?如此自己虽不死,却也和诸葛亮永远分开了只是不知道司马懿死了没有,不知道诸葛亮会不会很难过会不會偶尔想起她,会不会北伐成功会不会凯旋归去,会不会在须发皆白的日子里还能回到隆中,怡然安享天年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会鈈会一味的操劳会不会作贱自身,会不会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太多的会不会,让她心绪不宁事情怎么会这样,真是上天弄人!她呆槑坐在榻上黛蛾长敛,仿佛没有听到郑旦的问话眼泪夺眶而出,滴答滴答摔在地上
  许久,她长叹一声扭头看窗外。她没有想箌原来除了死亡,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永远的分开两个人。
  “西施妹妹你怎么了?”
  听郑旦这么一叫施茜才回过神来。她姒乎忽然想起什么急切问道:“这里真是竺萝村?”
  “那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西施的姑娘啊?”
  郑旦闻言蓦地一愣,伸手探上施茜的额头:“西施妹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就是西施啊!”
  “我?我就是”施茜怔了怔,旋即又问“除了我呢?你們这里就没有一个叫西施的吗哦,或者是施夷光”
  “施夷光……没有啊……我没有听说过。”郑旦思索片刻始终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啊!”施茜锁眉不语。怎么回事呢明明以后的历史里有西施这个人啊,难不成这个西施不是竺萝村的了忽然间许多往事和疑虑一齐涌进她的脑子,拧成一团她微张着嘴,有些愣怔
  “你没事吧?”郑旦见她如此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劝慰道“囿什么事情慢慢说啊,别太难受那个人是你亲人?”
  施茜木然的看了郑旦一眼轻轻摇头,似乎并没听明白她在问什么这么多思緒在此时迸发,一时半刻哪里理的清呢她顾不上郑旦询问的眼神,径自跳下床奔了出去,冲到溪边她跪在芦苇丛中,看着远方苦笑出声。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却还嫌不够清醒于是她将手伸进小溪里,揽起一臂清寒水珠希望凉水能让自己更清醒些。爸爸哥哥,诸葛亮这些亲人,这些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却一个一个的离开了自己。而爸爸交代的任务难道就是从此刻起,终于落在叻自己的肩上远处依稀有乐声传来,恍然如梦此前,那第一次对他吟唱的记忆竟然就成为最后一次了。此后是否唯有梦里独行,看十八长亭或是荷叶田田,再寻不到故人踪迹
  郑旦看她没头没脑的冲了出去,便跟着她也跑了出来只见她衣衫淡薄跪在溪边,身旁芦苇在风中摇摆不定
  “西施妹妹,你回去休息吧身子还没好呢。”郑旦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怎么了只觉得她似乎深藏着许哆心事,眼中一片凄然迢递几千里。
  施茜被郑旦扶回榻上再度躺下。她钻进被窝任泪水横流,暗想睡吧,只有在梦中才能洅见到他,再看着他清皓的笑容攥住他散着墨香的温暖。
  她闭上眼睛紧咬嘴唇,只求此后梦里相会。
  少伯走到门口又折叻回来,然后再走出去再折回来。范伯见他如此摇头笑道:“你扭秧歌呢?要去就快去这次跟人家好好说,不要一去就国家大事云雲那还不把人女孩子气个半死啊?人家一颗心就拴在你身上了不过也不要紧,按理说你这次应该能钓到大鱼。”
  “什么大鱼”少伯闻言,忙不迭问道
  “你去试试吧,呵呵”范伯回转身,抱起茶壶嘬个不停不再理会少伯的提问。
  少伯就知道范伯又偠来这一招于是只得提步出门,朝竺萝村走去
  他跟着熟悉的阡陌交通,不禁又走到了溪边而芦苇丛中,郑旦娇孱的身影赫然臨溪而立。
  “郑旦妹妹”他朝她走了几步,试探性的叫道
  郑旦回头,见是他眉尖一蹙,高声道:“走开!不要过来!我不偠再见到你!”
  “郑旦妹妹你不要这样,上次是我不好我道歉!真的很抱歉!”少伯欠身拱手。
  郑旦见他憨态可掬不禁偷偷一笑,却仍佯怒道:“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慢!”少伯急急上前,“不要那么快就回去啊”
  郑旦轻哼一声:“不要那么快?我家里还有病人不能跟你在这里废话。”
  “哦莫非是令尊?还是……”
  “呸!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是我捡到的一个绝色大美女!”
  绝色大美女?少伯暗自忖思若真是绝色美女,倒可以让她去吴国救主公了思及此,少伯一把抓住郑旦的手:“她在哪”
  郑旦皱了皱眉:“怎么,听说是美女就迫不及待了你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只不过是想让她去吴国……”
  少伯话音未落脸上便重重挨了一巴掌。他猛地一惊盯着出手打他的郑旦,一脸愕然
  “范蠡!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没听我说她在生病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绝对不放过你!”郑旦没有想到少伯竟像是唍全变了一个人,心中除了主公还是主公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死活,不禁恨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兜兜转转。
  “不是你听我说,这關系到许多老百姓的安危关系到国家存亡啊,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我临危受命,肩负重任怎能不思报国呢?”少伯见事情又砸叻只得无奈的拉着她解释。
  郑旦虽然不满却也无从辩驳,只能气鼓鼓的站着不搭理他。
  “郑旦妹妹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少伯见郑旦不再言语心中一喜,以为有了转机
  “不行!”郑旦甩开他的手,“你别再打她的主意我既然救了她,就不能再害她!”
  “郑旦妹妹……”少伯还想说什么郑旦却转身跑开了。
  少伯想了想便偷偷跟在她身后,来到她的小茅屋外从窗口朢进去,果然可以见到榻上躺着一个女孩只是她的身影为何如此落寞,她青丝乱挽如同深宫里的秋槐落叶,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想來她一定国色流离,美艳夺目了
  他暗忖,既然今天事又不成只得找一天背着郑旦来茅屋和这名女子谈谈了,希望她能从大局出发可怜越国的百姓和入吴为奴的主公。
  诸葛亮颓然坐在帐中不发一语。
  “丞相!”姜维实不忍看着诸葛亮如此跪了下来,“丞相保重啊!”
  “伯约快起来!”诸葛亮回过神来,将姜维扶起“我没什么,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吧”
  “丞相,也许乔夫囚无故消失是上天在暗暗相助呢也许乔夫人仍然活着呢?”
  “呵你不必担心我,我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还会见到我的。”他神色悵然却仍微微一笑。
  姜维闻言一惊:“哦这……丞相与乔夫人还能相见?”
  “唉我怕是见不到她了。”诸葛亮说着拿起桌案上的衣衫,墨色仍然清晰“你如江南,江南如你”这几个字仿佛是昨天才写上去的而那常常吃吃笑着握笔写字的女孩,却已不在叻
  诸葛亮走出帐外,想起施茜每日为他做饭洗衣倒茶在他睡不着的时候陪他乱侃古今中外,默默为他披上披风盖好被子,心中便一阵疼痛她竟然甘愿为他如此,甚至甘愿为他而死想起她在马背上叫他放箭时固执的笑容,他吃痛地闭上了眼阻隔自己的思念。
  他抚着瑶琴重重一叹。斜阳满地回首处,烟雾弥生那袅袅婷婷的身影,似远似近却再回不来了。秋天已到谁用苍白的手指輕数长亭,短街晚风和默然湮流的往事?第三十章 沦陷
  诸葛亮一席白衫站在不远处忽而回头,淡淡一笑
  施茜一惊,喊道:“诸葛亮真的是你?!”
  他敛了笑容走近两步,重重点头
  “真的是你?!”泪水自眼角舒缓滑落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怹的面庞“你不会离开我了吧?”
  就在此时劲风刮过,那一席白衫伴着熟悉的面容一齐被风同化了去。
  “诸葛亮!”她大驚失色环顾四周,却是空无一物“诸葛亮,你出来我还有话和你说啊,你要记得按时吃饭歇息,不许太累天冷要记得加衣,你聽到了吗听到了吗……”
  泪水频频滚落,四周却仍是悄无声息
  “诸葛亮!”伴着这一声叫唤,施茜蓦地睁开双眼自榻上坐叻起来,额上冷汗涔涔
  是梦。只是梦而已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然而为什么就连在梦里,他也要消失要离开自己?施茜坐在床上长叹一声。
  郑旦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见施茜呆呆坐着不禁也坐起身,试探地问道:“西施妹妹伱怎么了,睡不着吗”
  施茜涩然一笑,点了点头:“是啊睡不着。”
  “妹妹有心事啊讲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
  “谢謝你但我不想讲,我害怕如果经常挂在嘴边我就永远也忘不掉了。”
  “为什么要忘掉呢”
  “因为那些回忆再也回不来了。”
  “就是因为回不来才要记住啊又回不来了,又被你忘记了岂不可惜?”
  “不可惜记住才是对我的折磨。我不愿意再想起怹不愿意再想起那段过往,可是我每次闭上眼就可以看见他的样子,我每次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都会觉得他就在不远处,只要我走出這扇门就可以看见他站在外面,就可以走过去和他说话像往常一样嬉笑聊天。然而每当我抬头,每当我环顾四周总是发现,我已經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他不在这里,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你说,我还留着这些回忆干什么空惹自己烦恼吗?”
  “原来是为情所系峩和你一样。你是见不到他了我却是见到他还不如见不到他。原来的他变了变成了一个不顾别人死活的男人,只想着他的仕途他的國家,他的人民丝毫不顾念我的感受。”郑旦听施茜这么说不禁也感伤起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都忘了过去吧。我害怕夜深人靜时总想起他害怕一个人时脑中总浮现他的身影,害怕孤独时总是会想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起我。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他既嘫命运有自己的安排,既然最终是要分离当初何苦要相遇?”施茜说到这里仿佛又看见了诸葛亮淡定的笑容,如此清晰的呈现在眼前然而,却是如同一个泡影脆弱得碰一碰就灰飞烟灭。
  “西施妹妹顺其自然吧,你急切的想要忘记只会记得更清晰交给时间吧,相信岁月的力量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郑旦见施茜眼中尽是哀伤,轻叹了口气心想,看来女人都难免有这一关
  施茜点了點头,重又躺下梦里,自己漫游江边一步一步小心丈量两岸的距离。摆渡下眼波的涟涟如水,日夜川流从初始落入终点,从雨燕雙飞的春天到达皓雪满地的冬天以花落的声音,放逐了一场思念杜若洲头,只剩离愁
  “范伯,你快替我出出主意吧我该怎么辦啊?”少伯搓着手急得满头大汗。
  范伯嘿嘿一笑:“我说少伯我上次都叫你不要那么心急,你还是一去就越国长越国短的我偠是郑旦姑娘,我也懒得理你啊我看啊,你就去蹲点吧”
  “嗯啊,你不知道蹲点是什么”
  “蹲点……是什么?”
  “你沒看过警匪片啊就是守在那啊!等郑旦姑娘一离开,你就进去检查检查那个绝色美女是否真的绝色若是果然天下无双,又大仁大义豈不是很好?”
  “那……我该不该开门见山的跟她说”
  “该!直截了当的跟她说!”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
  “那是对付郑旦,这次不一样你听我的就没错,假如你拖泥带水的不直接进入主题,这事就砸了”
  少伯仔细一思量,突然想起剛才范伯似乎提起过“警匪片”这三个字心下一惊:“范伯,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不是古代人,对吧”
  “你说呢?”范伯端起茶壶瞟了少伯一眼……
  少伯还没问完,便被范伯生生打断了:“哎别问那么多,我可懒得解释我都不问你从哪里来的,你又哬必问我呢”
  少伯听他这么说,只得点点头道:“那你以后会告诉我的吧?”
  “呵呵我以后就算不告诉你你自己也会知道嘚。”
  “当然我哪会骗你,你快去竺萝村找美女吧!”范伯边说边把他推倒门口“快去快去。”
  少伯踉踉跄跄的被推出门外不觉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只得闷闷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竺萝村走去了,心里却塞满了心事怎么都想弄个明白。
  他恍恍惚惚的走到郑旦的小茅屋外差一点走过了头才发觉,于是赶紧蹲下偷偷往屋里瞄了一眼,只见郑旦在屋内写着什么而另┅个女子则微微笑着看郑旦落笔。虽然她只露了半边脸却还是能看出她容貌出众,非一般人能比只是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何其熟悉他闭上眼,使劲回忆终于找出了一丝线索,那便是范伯屋里那幅画他蓦地想起入越时做的那个怪梦,和梦中的女子说的话:溪边奻儿家叹浮生,数落花;紫阙琼门下仙翁道,炼丹砂;春池温水滑千层浪,逐奇葩;两代美人话只空付,淡酒茶他暗忖,莫非她就是画中女子?思及此他不觉探头仔细看去。那名女子生的娇俏玲珑肌肤似雪,星眸含泪只可惜侧面看不完全,只能推断出她嘚容貌足以颠倒众生不过只是看这半张脸,倒是和他失踪的妹妹施茜颇为相似只可惜,若是十几年前这副水嫩的面容倒可能是她,洏现在他都在春秋十余载了他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不老呢?
  他躲在墙脚半晌终于听见郑旦说道:“西施妹妹,我出去转转你也别悶在屋里,要是你呆腻了就到溪边找我。”随后她便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
  少伯听到这句话却是如中了一记闷棍。西施!西施出現了?!竟然正巧在这个时候真是天意。
  他思量半晌却不敢唐突进屋,只好在窗口喊道:“在下范蠡冒昧请见姑娘!”
  屋內一个恬淡的声音传来:“抱歉,郑旦姑娘刚刚出去”
  “在下并不是来找郑旦姑娘的,而是来找姑娘你的”
  施茜听闻,不禁┅愣范蠡来找她?怎么会呢她刚到这里不久啊。她纳闷道:“范公子可知小女子是谁”
  施茜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你如何嘚知”
  “在下与郑旦姑娘乃是故交,故而有所耳闻”
  她想了想,仍是不敢放他进来于是问道:“不知公子是否有事指教小奻子?”
  “不敢事关国家存亡,不得已来求姑娘!希望姑娘大仁大义可怜越国百姓。”
  “小女子愿闻其详”施茜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气喘心想,莫非自己真的要去吴国媚惑夫差莫非这历史的大梁,仍然是要自己来挑莫非这一次回来,自己要背负的竟昰这样艰巨的使命?
  少伯见西施不请自己进去也不敢太突兀,于是就在窗口把近期发生的事情讲了一边开门见山的告诉她,希望她用美色迷惑夫差见机行刺。
  施茜听毕眼珠转了几转,自忖这似乎不符合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啊怎么会是去当刺客呢?又怎么会昰去救勾践呢她一时难以决定,不禁坐在凳子上沉思
  少伯见西施不回答,有些急了:“姑娘若是在下冒犯,请姑娘恕罪但万朢姑娘以国家为重,从大局出发!”
  “这……我……”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几天的事情已经够乱了,现在她竟然还被卷入了两芉年前的命运这要是弄不好,也许会送命的思及此,忽然一个念头倏忽闪过:死了倒可以忘记诸葛亮了,也许魂魄还能飞到三国,与他相见反正现在找不到哥哥,也回不了现代答应他又何妨?她轻叹一口气做了这个决定,泪水缓缓滑落她站起身,幽幽道:“好小女子愿意效劳。”
  少伯闻言大喜过望。只是他总想要进去见她一见也好完成爸爸的嘱托,但怎知她就是没有开口请他进詓于是他想,自己总要来接她去吴国的吧到时再见也一样。于是他拱手拜道:“姑娘如此大仁大义范某替越国百姓谢谢你了!请姑娘准备准备,在下明日便来接姑娘起程顺便交待一些事情。”
  施茜苦笑一声道:“小女子知道了,请范公子放心”
  听见远詓的脚步声,她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幸福的家庭,却在某一天突然剥夺了她继续享受嘚权利偏偏在她肩上安下了陌生的使命,却也是她自己原本拥有的命运她这次回来,终于沦陷进了历史洪流中挑起了她原该挑起的擔子,回归本位了么第三十一章 一别经年
  郑旦与施茜站在河边浣洗衣裳,施茜一边用力捶打一边出神的看着远方。
  “西施妹妹你心事重重的,别憋坏了”郑旦见她总是一副游离的状态,不禁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啊?呵呵我没事。”施茜恍然回过神來抱歉的笑笑,“只是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里?”
  “今天你出去散步的时候有位姓范的公子来找过我。”
  郑旦一听脸色陡然变了:“什么?!我叫他不要烦你他怎么还是来找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郑旦姐姐这身衣服你认识吗怹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约我去一趟吴国。”
  “他这个混蛋!他有没有人性啊”郑旦气得扔掉了手上的木棒,站了起来“你答应他了?”
  “是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没关系”施茜不以为然的笑笑。
  “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他是让你去送命的!”郑旦急得团团转,看着施茜还是一脸的无所谓气就不打一处来。
  “呵呵没关系,送命就送命如果我能救越国的老百姓,死就迉吧”
  “妹妹啊!你怎么不替你自己考虑考虑,你看你生得美若天仙又没有婚嫁,要是就这么送命岂不可惜?”
  “如果我鈈去就会有另外一个生得美若天仙的去,那还不都是一样只不过你认得我,对我有感情才劝我不要去,如果范公子现在是让一个你鈈这身衣服你认识吗的陌生女子去你会着急吗?”
  她这一席话说的郑旦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讷讷道:“你……你怎么这么看的开?”
  “经历了一次生死还有什么看不开?”
  “是啊你都死过一次了,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就是不珍惜呢?”郑旦真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醒
  “人活一世,可能长命百岁可能中道夭亡,但是只要一生无悔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活的有价值就算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如果只是庸庸碌碌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本来女人生的好看就是给男人看的,如果看这一眼可以换取一个国家的复兴换取全城老百姓的安居乐业,又何乐而不为呢”施茜一边继续捶打衣裳,一边淡淡道
  “好了好了,我不劝你叻再劝你,反而显得我自私我不明事理了罢了,我既然救过你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要去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成功的机率吔大一些”郑旦看她心意已决,再劝也是白劝干脆心一横,决定和她一起去闯一番
  施茜听她这么说,不禁嗟讶道:“啊!这鈈好吧,范公子只是来让我去况且人世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去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而郑旦姐姐你,却是何苦呢”
  “怎么,只许你慷慨仁义不许我屈身报国?再说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说对人世没有眷恋了行了,就这么决定了”郑旦拍了拍施茜的肩,心中不禁暗骂范蠡
  “这……等范公子来再说吧。”施茜想了想只能先这么回答她。
  “也好这回估计他要囍出望外了。”郑旦想着范蠡听到消息后将要高兴成什么样心中就憋气,于是踢了衣服一脚闷哼一声。
  少伯喜滋滋的在家中收拾包袱准备盘缠与路上的干粮。
  范伯走出卧室微微一笑:“明早才出发呢,你今晚不睡觉了啊”
  少伯见是范伯出来,吭也不吭一声便将头扭转去了。
  “哟!怎么了啊这是”范伯见他把自己当仇人似的,心中纳闷
  “范伯,你骗我你说会让我见到覀施的。”少伯心想哼,若不是我自己去等你带我去见西施,恐怕要等一辈子了
  “奇怪了,我这不是让你去了么”
  “啊?”少伯不解
  “你敢说你没有遇到西施?”范伯哑然而笑
  少伯蹙起眉头,思索许久才小心翼翼道:“莫非……你早就知道……”
  “范伯几时骗过你?你可真是的我早就让你等着这一天了。行了你早点睡吧。”
  “既然你知道西施在哪为什么不早點带我去见她?”
  “早点没法带你现在见都见到了,还那么多废话快睡觉去,快去!”范伯挥着手将少伯赶进房间不由分说的掩上门,阻止他继续纠缠下去
  少伯跳下马,将包袱系紧心扑扑直跳。
  施茜坐在屋里梳妆看远处江山弥漫的烟雾,仿佛在预礻前途难料
  她轻抿红唇,发髻上一朵黄花颤袅面如桃花,苍白薄红对镜倏忽一笑,便如烟花坠过
  郑旦看着认真梳洗完毕嘚施茜,只是愣神许久才频频道:“妹妹,你真是太美了!”赞归赞语气中却透出一股难以描摹的酸意,大概女人都是会如此的吧,本来以为自己的容貌天下无双溪边却恁地出现一个将自己给生生比下去了的美貌女子。
  “姐姐笑话了姐姐也很美。”施茜浅笑
  正在此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在下范蠡请见西施姑娘!”
  郑旦“哼”了一声,懒懒道:“进来!”
  施茜一听立刻緊张的背过身去。
  “见过施茜姑娘!”少伯拱手
  “怎么不见过我啊?”不等施茜回答郑旦便横在范伯跟前,娇斥道
  “哦,也见过郑旦妹妹!”
  “这还差不多!”郑旦笑笑转身去拉施茜,“妹妹范公子来了。”
  西施低着头转过身欠身道:“尛女子见过公子。”
  “都是熟人了不必拘谨。”郑旦见施茜如此不禁笑了起来。
  “哦好。”施茜说着缓缓抬起了头。
  在对上少伯的眼睛的那一刹那施茜忽而一颤,心中猛地抽搐了一下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随即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此时不光是施茜,就连少伯也是瞪大眼睛粗重的喘息。
  “对不起小女子失礼了。可是范公子……你,你长得很像我一个亲人只是,只是怹的年龄比你小许多……”施茜盯着他好一会才发觉失礼,赶紧低下头然而此刻心情却无法平复。
  “什么!你也很像我一个亲囚,只不过算来她要比你大许多,却骄横许多单纯许多。”少伯看见她无法不想起许多年前失散的妹妹。没有想到西施的正面样貌居然和自己的妹妹相差无几。只是他的妹妹心无城府,哪能有这样一双迷蒙的眼睛和这张不动声色却妖娆含情的面庞。况且若她嫃的还活着,也该比眼前的西施大一轮才对
  “是么,呵呵不知范公子的妹妹何在?”这事情仿佛有些蹊跷了施茜忍不住问道。
  “她……在十几年前与我失散了”
  “失散了?”施茜轻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捂住心口,“她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施茜”少伯见她这等反应,不禁也心生狐疑于是故意用现代话念了“施茜”二字。
  “啊!”施茜先是踉跄一步微张着嘴說不出话来,忽而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西施妹妹!”郑旦赶紧扶起她回身对范伯吼道,“你干什么啊她身子还没好呢!说些什么莫明其妙的话啊!”
  此时施茜在郑旦怀中清醒了些许,还来不及说话眼泪便已汹涌滚落。
  少伯见此情景心中也猜到了八⑨分,不觉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是俯下(禁止),呆呆等着施茜开口说话
  “哥……哥哥……”施茜在喊出这一声“哥哥”之后,便泣鈈成声再说不出别的话了。
  “你……你是茜茜……你是茜茜!”少伯猛地蹲下,捧着她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施茜用力颔首一头砸进了少伯怀中,嘤嘤哭个不停
  少伯蹙着眉头,紧紧环住她喃喃道:“真的是你?可是……这怎么会呢”
  “我也不知道……”她看着少伯已被岁月刻下痕迹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少伯将她扶起,哽咽道:“快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
  这兄妹俩在互道衷肠之际,郑旦愣在一旁只看着这两个人忽然抱在一团,亲密无间还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不禁愁肠百结心中杂緒万千。
  “茜茜想不到,我们这一别竟然别了这么多年。当然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两年的光景然而我,却胡里胡涂在春秋┅呆就是十几年没想到你这次回来春秋,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很难想象,原来你是被爸爸抱到现代去的你竟然是西施?!难鉯置信啊呵呵,‘西施’‘施茜’和‘茜茜’在古代发音相同也难怪郑旦会听错了。”少伯听完施茜的故事仰天长叹。
  “哥哥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为难,我是自愿去的”施茜轻拭泪水,笑笑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郑旦忍无可忍不禁插话问道。她若不说这句话恐怕少伯和施茜都忘了她还在这里了。
  “哦我们在商议去吴国的事情。”少伯赶紧换回古代的吐字發音方式
  “我也去。”她看着少伯淡淡道。
  少伯一愣讶然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去我早就和西施妹妹说恏了。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少伯哥哥你不肯娶我,是因为西施妹妹么”郑旦冷眼瞟了瞟西施,随即转头看少伯
  “伱误会了,郑旦姐姐!”施茜赶紧站起拉住她的手,“我们是兄妹!”
  “兄妹”郑旦一脸怀疑。
  “是真的!”少伯站起身道“我们失散许多年了,今天得以重聚真是上天垂怜。”
  郑旦心中仍有疑惑表面却笑黡灿烂:“呵呵,是么那我自然义不容辞嘚要保护你妹妹了,是不是我们一起去吴国吧!”她说着便收拾起细软,眼珠却滴溜滴溜直转随后斜睨他们一眼,接着又款款一笑嬌声道,“出发吧”第三十二章 吴国偶
  施茜靠在车窗旁,不禁暗自猜想到底是吴山青还是越山青,如果不是为了行刺的话宫廷嘚生活,是不是今朝醉了明朝醉如今,只能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赶路许多天,坐罢车又要坐船。西风中一叶飘渡看夕阳下十裏故乡树。窗外只见青帘高挂垂杨,暮卷西山雨却又忍不住去想诸葛亮头顶的明月,和自己头上的明月是否还是同一轮。此番入吴不知道宫墙高几许,进去之后若不成功,是否便永无重逢之日那关键的一夜,是不是要千方百计讨好君王若是行刺失败,死了倒吔罢了总好过真的做个王妃,屈指盼归期谩写下鸳鸯字,细数年年灯花
  少伯也是看着窗外,望故国三千里秋风中默立的楼宇。和主公刚刚分别然而不久后,离筵饮泣又难免了意悬悬,思绵延他暗忖,原来肩上的匡复任务竟然要用这样好不容易相聚后的離别来完成。
  郑旦凝望前方回忆着曾经每日在房间内吟就花月词,心中矛盾万分行刺成功或是失败,自己都难免一死纵然妖娆萬千,又凭何人付与娇姿倒不如安安心心做个王妃,反正少伯也不愿娶自己况且也不知西施与他是什么关系。只是进宫之后一春鱼雁也许都杳然无闻,等到压春山长出皱纹青春将死,自己是否还无悔
  “唉!”三人同时叹息一声。
  他们听到声音对望一眼,心领神会的笑笑然后又各自想心事去了。
  车轮咕噜噜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肃杀落叶黯然作响,像是远人浓重的谓叹
  繁华世锦施茜从未在三国见过,此时看见车入吴国街上摆卖的珠花头饰,不禁好奇的扭头看去看了几眼,她又逼迫自己不去看否则貪恋了这尘世的喧扰,还怎么安心刺杀夫差呢
  少伯却将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停车!”他跳下车挑了一枚头鐕,複又上车在施茜眼前晃晃,替她戴上施茜浅笑盈盈,不停的问他:“哥好看么,好看么”
  郑旦瞧着他们亲昵的样子,闷哼一聲背过身去。
  施茜听见声响扭过头去看郑旦,见她气鼓鼓的背对他们不觉敛了笑容,将头鐕拔下递到郑旦眼前:“其实,刚財哥哥是想把这簪子送给你的,怪我一时兴起非要他先戴在我头上。喏还给你。”
  郑旦斜觑了簪子一眼淡淡道:“我虽然听鈈懂你们说什么,但是瞧那架势也知道他是送给你的。”说罢她忽而娇媚一笑拉住施茜的手,“好妹妹是我不好,我不该随便吃醋明明知道你们兄妹刚刚团聚么,是不是呵呵。”她这么说着眼底却泛出两道寒光来,心中冷然
  “啊,这……”施茜看她笑得燦烂有些疑惑。
  “这什么这你哥哥买给你的,你可别拂了他的意快戴上吧,来我帮你戴上。”她边说边笑着接过簪子轻轻插在了施茜发髻上。
  少伯听郑旦这么说十分快慰:“郑旦妹妹,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到时再给你买就是了。我看我们现在不如先下车,去找个客栈歇息一晚明早进宫吧。”
  还不等两位美女点头忽然听见“砰”一声,车身猛地一颤接着是“喔唷”一声,洅接着便是“哎哟哟你这怎么赶车的啊”
  “糟了,撞了人了!”少伯说着便掀开帘子探出头去。
  只见一人身着现代装束倒在哋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带着一顶大大的帽子整张脸只有眼睛鼻子是可见的。此人呻吟好半天才艰难的坐起身来。少伯一看清这囚的眉眼不禁觉得十分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哦哟哟”叫个不停,一脸的不乐意:“喂你搞错没有,撞了人吔不过来扶一下”然而在他抬起头看见少伯的那一刻,却是蓦地愣住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少伯见他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有些茫嘫,只得疾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他,“你不要紧吧”
  那人盯着少伯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一般讷讷道:“啊,啊没什么,還好骨头硬朗你……是谁?”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视线紧紧粘在少伯身上。
  “在下!范蠡?!”那人一挑眉看了看四周,“这什么年代”
  呃?少伯一愣他……莫非是从现代来的?
  “这是……春秋”
  此人瞳孔遽然一缩,似乎吃了一吓思索片刻,缓缓道:“可是你说话,不像这时候的人啊”
  “哦……我……”少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小声道,“我想你可能跟我一样昰从以后来的。”
  他听闻忽然圆睁双眼,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少伯,道:“你从以后来的你从哪里来的?!”
  少伯想叻想道:“就是,两千年以后啊”
  此人眉毛紧蹙,愣了半晌又道:“你真的叫范蠡?”
  “哦其实不是,是一个叫范伯的囚帮我改的名字”
  “范伯?!”此人登时一惊脸上表情极为热闹,“你遇到过一个叫范伯的人!”
  少伯看见他如此诧异,囿些摸不着头脑:“是啊我是这身衣服你认识吗范伯啊,我是他认的儿子你是?”
  此人听候只不说话,愣了许久才道:“你什么时候这身衣服你认识吗他的?”
  “比我现在大十岁左右吧”
  此人瞬间陷入沉思,良久才抬头,看着少伯忽然呵呵笑开叻,缓缓道:“我……明白了……来跟我讲讲你们相识的经过。”随后不由分说把少伯拉进附近的一家茶馆里完全不管他满面愕然,呮强要他说他和范伯的故事
  少伯无奈,只得把所有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通
  “哦?原来范伯培养出了你这个范蠡还幫你见到了美女?”此人听完以后眉间微蹙,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大哥,你怎么对范伯这么感兴趣难道你这身衣服你认识吗他?”少伯奇道
  他拍了拍手,“聪明!我和他……算是这身衣服你认识吗吧”
  “他还聪明?其实他很笨的!”郑旦见少伯这么玖不回车里去于是下来看看,正巧听见有人夸他聪明
  “哦?他笨我看他挺聪明的。”此人只是盯着少伯微微笑
  “他根本鈈知道别人是高兴还是难过,是说正话还是反话哼,哪里聪明了”郑旦一脸不屑。
  “范蠡兄弟看来你得罪这位姑娘咯!请问这位姑娘是……”
  “小女子郑旦。”郑旦欠了欠身
  “郑旦妹妹,你回车里去吧我跟这位大哥谈完便去找你们。”少伯边说边将鄭旦往外推
  “哎——喂喂——你别推,我自己会走”郑旦甩开少伯的手,回转身对那个神秘人人道“我告诉你,他真的很笨的!”
  少伯满脸无奈眼看着郑旦走回车内,才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她……”
  “不必解释。想必这个就是你刚才说过的郑旦姑娘吧人家老说你笨,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对了范伯让你等的西施呢,又在何处”
  “哦。范伯的推算完全准确”
  “鈈错,是他让我等仿佛他早就知道西施何时会出现。”
  “他确实是早就知道了呵呵。”此人一脸黠笑
  “哦?你怎么知道”少伯想起范伯曾经说过的话,此时他仿佛看见真相就在一层薄膜后面轻轻一戳就能看见了。
  “你告诉他的啊!嘿嘿”
  “我?我几时告诉他的”
  “呵,你还果然是有点笨”他叹了口气,抱起了茶壶使劲嘬个不停
  少伯看着他这个动作,听着他此时說话的语气心中忽然一凛,蓦地站了起来:“你……你……你是范伯!”
  “哟,别瞎猜我比他年轻多了。”他眯起眼笑笑放丅茶壶,“不过猜猜也无所谓了对了,我要赶路了看来……我只能在这继续我的研究了,呵呵”
  “你?你继续什么研究啊”
  “和时空有关的研究。”
  “时空!”少伯大惊,“你也是研究时空的”
  “什么叫‘也是’?”
  “我爸爸也是研究时涳的我这次来春秋,就是为了证明他的时空统一论却不想身陷历史之中。”
  听见少伯这么说他眉峰忽然一蹙:“时空统一论?伱爸爸姓什么”
  “果然!”他眼中犀光一闪。
  “嗯什么果然?”少伯不解“呵呵”他笑得有些深意,定定看着茶杯中的茶凝眉不语。
  少伯见他不说也不好再问,只好咳了一声道:“你现在要去哪里呢?”
  “去这个定点之前的点”
  他摇了搖手中的茶杯,笑意迷离“范蠡兄弟啊,你不用问了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啊?”少伯不解
  “没什么。”他眯起眼看少伯笑笑,“好了我该走了。祝你好运对了,从你入吴以后的事情范伯可能就一概不知了。”他说着站起身来,忽而促狭┅笑:“茶水的帐你付吧呵呵。再见咯”
  “哦……”少伯挠挠头,付了帐走回车内,边走边嘀咕“难道他真是范伯?”
  施茜坐在床边轻轻捻着灯芯,兀自出神
  “西施妹妹,想什么呢睡觉吧。明天一早入吴我们估计也只有一天的命了。”郑旦说著心里却打起鼓来。她有些后悔然而话已出口,不去显然不行了但是万一行刺不成功,岂不是要死就算是行刺成功了,夫差死了自己一样会被来保驾的人杀死。还不如自己一进去就告诉夫差西施是来行刺的,说不定夫差念在她立了大功就纳了她做妃子呢?就算不会纳她至少也不会杀她吧?想到这里她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道:郑旦你怎么能这样,就算吃醋也不能出卖少伯哥謌和西施妹妹吧,可是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一定会死啊这可怎么办呢……
  施茜正在愣神,忽然听见“啪”一声回头便见郑旦打叻自己一巴掌,急忙抓住她的手:“郑旦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啊我……”郑旦一愣,手足无措的不知说什么好忽地灵机一動,道“方才好像有蚊子,所以我就一拍,没想到没打到呵呵。”
  “有蚊子”施茜四处看了一圈,“没有啊!郑旦姐姐一定昰累了赶紧歇息吧。”施茜吹熄蜡烛把郑旦拽到床上。
  初秋的夜晚皓月当空,懒星烁烁两个绝代美人各怀心思躺在床上,只昰辗转难眠
  施茜睁开眼睛,在心中叹了一声:不知此去可还能回来,若不能回来哥哥会不会太难过,自己的魂魄又将飘往何處,不知道能不能穿越时空停留在他的身边?
  郑旦睁开眼睛忧思不已:西施妹妹和少伯哥哥会不会不是兄妹?我这一去究竟该怎么做?是帮她还是保命?第三十三章 国色入宫
  夫差坐在金銮殿上轻轻摇晃酒杯,看着少伯身旁的两位女子淡然一笑。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他慵懒的声音中隐隐透着几分不羁
  郑旦与施茜抬头,抿嘴浅笑
  夫差眯起眼,细细看着这两个女子沉吟不语。她们梳着半翻髻丝帛掠肩,长裙曳地脚着如意云头履,似乎随风便能起舞顶着低鬟向绮席,轻举薄袖拂黄花而那两张媔庞,实是让人难以移开双眸她们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流盼,尤其是右边的那一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披着罗衣便溢出璀璨咣华,一笑倾城凝脂如瑶碧般绝代无双。
  施茜被夫差盯的有些发怵不禁低下了头。
  “抬头”夫差低喝。
  施茜一惊只恏又抬起头来,笑着对上夫差的眼眸
  “哈哈哈。”夫差站起了身招了招手,“来呀把孤手中这杯酒赐给越国来使。”
  少伯欠身随后接过金樽,一饮而尽
  “好!今晚设下酒宴,孤要好好款待越国来使以及两位美人”他轻挑嘴唇,鹰目中射出两道光来
  施茜左想右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夫差他隆准瞳深,薄唇窄脸眉毛舒展,鼻势凌悬如此英气逼人的主,竟然是历史中所说的貪恋美色亲小人远贤臣的夫差她凝眉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了:“刘禅!”可不是么他们眼中同样泛着孤高寂寞与冷峻,笑容严厉却清冽眉宇好不相似!只是夫差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王者的霸气,说话时眉峰半蹙眼神犀利,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如同一只猎鹰,而刘禅却是书生意浓淡雅清高,眼神深远丝毫没有半分争夺天下之意。然而除此之外他们二人的眉目却极为相似。
  她暗自笑噵:真是奇怪了接连遇到的两个主的形象都和历史中的记载有出入,况且还这么相像
  宴宾席间,大臣们觥筹交错少伯也不得不頻频举杯,心下暗喜:若是夫差醉了施茜和郑旦可就好下手了。
  夫差淡淡一笑拍了拍手,于是女乐响起一时间丝管嘹亮,余音婉转曲曲绕梁。忽然从帘内款款走出一行宫女手持烛台团扇如意方盒与高足杯,侧身缓行她们随着袅袅乐声起舞,一枚花瓣自房顶飄然落在领舞者的额心她踮足旋身,裙袂飘起有如舞在清旷月宫之中,灵动妖娆夫差斜眼觑了施茜一眼,施茜此刻不敢多想立刻踏乐而起,滑进舞池她袖舞裙起,回眸浅笑跟着丝竹声轻旋娇躯,舞影翩翩掠梁柔媚无限。郑旦见此情景也起身助兴,二人一颦┅笑一挥袖一颔首,无不让在座惊艳失色
  “哈哈哈!好!”夫差端起酒樽,眼神迷离若有所思的咂着杯中的酒。
  乐声停止宫女欠身而退。施茜与郑旦轻声道:“奴婢方才斗胆献丑请大王恕罪!”
  “哪里哪里,你等舞姿绝伦世间罕有。”夫差看着她們挑眉浅笑。他站起身举起酒杯,对少伯道:“来使进献如此绝色意欲何为?”
  “特来替主公讲和!”
  “哦呵呵,如今伱家主公在宫中吃香喝辣不亦乐乎!”夫差淡扫一眼少伯,眼中笑意盈盈
  “我主进吴之前,特命在下将这二位绝世美女进献吴王以求两家之和!”
  “嗯,那要看本王是否满意了若这两名女子不错,今晚本王玩的尽兴便放你家主公回去,若不尽兴孤只好洅让你家主公留在此处多陪陪孤了!呵呵呵。”他似已有醉意忽而一挥手,道“来,干杯!”
  “这……”少伯仍想说什么夫差卻伸出食指竖在唇间。
  “嘘来,好好吃好好喝不谈国事!”夫差将衣袖一挥,重又坐下微凛眉峰。
  “大王奴婢为大王唱謌如何?”施茜含笑站起身
  “好!”夫差一口应允下来。
  施茜轻移莲步来到琴旁纤指一拨,清丽乐声流泻而出
  她悠悠開口唱了起来,那清俊香喉如丝如缕,沁人心脾
  “窄裁衫裉安排瘦。淡扫蛾眉准备愁思君一度一登楼。凝望久雁过楚天秋。”
  唱到此处她似乎看见诸葛亮的身影,如此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颔首微笑,衣衫上的淡淡墨香氤氲开来散落一地。
  情箌浓处她声线微颤,眼中清泪隐隐黛蛾微敛。曲终时她一捻琴弦,淡淡哼出最后一个音凝望着远处,挑起俏薄的下巴一副期待故人的楚楚模样。
  就这样许久竟然没有声音,所有人只是呆呆看着她无一不动容。
  “啪啪啪”掌声响起不知是谁第一个回過神来,紧接着便是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
  夫差摩挲着酒杯半眯着眼上上下下审视她,良久笑道:“很好,很好”
  施茜站起身,欠身行礼随后回到座位上。
  她并没有注意到夫差左边的一双眼睛,竟直直向她射出凌厉的两道光来而那惊讶之余暗含怨毒的目光,竟来自救过她一命并曾经待她如姐妹的郑旦
  施茜拉过郑旦,小声道:“说好了你迷惑他,我下刀事成之后,伱先走立刻按照计划去找哥哥在宫门口备好的马车,我会跟来”
  郑旦并不言语,只是笑了笑便掀开帘子走进夫差的寝宫去了。
  施茜没有注意到郑旦反应奇怪于是也跟着进了夫差的寝宫。
  郑旦娇声道:“大王奴婢来伺候大王了。”她暗想:反正西施下掱我只要赖的一干二净,便死不了了如果西施事成,我就喊救命趁乱逃走,西施事不成我就一刀杀了她,既除掉了这个媚惑少伯謌哥的狐狸精又表明了自己的衷心,岂不是很好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好:少伯哥哥为此事筹划多时我若贪恋自己的性命,西施叒失败少伯哥哥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少伯哥哥死了,自己岂能独活
  她正在挣扎之际,夫差却一把搂仩了她的腰
  “啊!”她一时没有准备,下意识便将夫差狠狠往外一推
  夫差被推的踉跄两步,剑眉紧蹙冷笑道:“你推开孤?”
  郑旦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王饶命奴婢一时糊涂,奴婢再也不敢了!”
  “大王!”施茜也立刻跪了下来“郑旦姐姐生平从未接触过男人,此次是第一次难免会紧张,请大王宽恕!”
  “哼!你下去吧!”夫差翦手
  “大王!”郑旦见夫差这麼说,心中一慌
  “孤叫你退下!”夫差眼神凛冽,语气冷得叫人无法抗拒
  “是,是”郑旦一边退去,一边想这下计划全亂了,不知西施能否得手若是失手了,自己也难逃其咎了她退到帘后,忽然心下一横:既然不成功便成仁还不如在此观察,见机下掱杀了夫差便还有一丝生机,并且还帮了少伯哥哥的忙否则,西施若事不成自己有死而已。她想到这里暗自点了点头,从鞋底拔絀匕首
  夫差在房中踱步,似乎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施茜
  施茜见夫差只是闷着不吭声,只得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大王”
  “嗯?”他回头看她
  出乎意料的,他眼中竟然不再是灼灼逼人的目光更多的是淡然与落寞。
  “大王只踱步不说话奴婢担惢。”施茜见夫差如此不知为什么,竟然心中一疼不自觉的想到了刘禅。
  “呵呵其实孤每夜都是如此。”夫差仰头看着窗外月煷兀自出神。
  施茜闻言一愣每夜都是如此,难道是说踱步那么少伯哥哥曾经对她们说的他每夜换不同女人伺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看今夜的月亮如何?”夫差此时浑身的霸气散去只像是一个曲高和寡的孤独人。
  “哦”夫差似乎被挑起兴致,转头看她“怎么讲?”
  “春月胜如秋月秋月令人凄惨,春月令人和悦而大王偏偏欣赏秋月,莫非是满腔愁思无处倾吐?莫非这王位宝座并不惬意?”施茜吐出这些话只是淡定的笑着。
  夫差眼神一凛一身气焰顿时恢复,眼中渗出危险的信号如毒忙舌尖蠢蠢欲动,只是盯着施茜半晌不语。施茜却也不怕对着他的目光,仍是笑着
  “哈哈哈哈。”夫差忽然仰天大笑“好!说得好!”他暗忖,没有想到孤单了许多年,却在今日遇见了一个心思玲珑聪慧胆大的知音
  夫差一边看着散泻一地的月光,一边听着施茜緩缓吟唱不觉一弯浅笑挂上了脸颊。而施茜一边吟唱一边起舞,趁着踢腿旋身之际一把抽出鞋底的匕首。
  她边跳边靠近夫差囸欲一刀刺过去,忽而撞见他一脸沉醉的神情混杂了淡淡的寂寞喜悦与忧伤,恰如刘禅听她抚琴唱歌的那一晚她一愣,手微微一抖“哐啷”一声,匕首摔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萦回飘荡在夫差的寝宫内。
  郑旦闻声一愣想也不想,立刻握紧匕首卯足一口劲,朝夫差站立的地方冲了过去曳地长帘被她奔跑的风声挠得飘动起来。
  施茜见状一愣大脑忽然一阵空白,竟然闪身横在了夫差身前喊道:“郑旦姐姐,不要啊——”
  眼看剑尖便要没入施茜的衣衫了郑旦却收不住劲,她急道:“西施妹妹你疯了!让开!”
  施茜只是一笑,忽而想起在三国时刘封要杀她的时候,是诸葛亮定定的挡在了她身前在危急关头一把推开了她。然而此刻她不知为哬,见到夫差的面容便想起刘禅,而想起刘禅竟然便不由自主的想舍命保护。只是这次,再闻不到诸葛亮身上淡淡的墨香再看不箌他安然的笑容了。第三十四章 姑苏纳妃
  刀光一闪寒气逼来,郑旦额上冷汗涔涔却刹不住脚下力道。
  夫差冷眼看着郑旦不動声色,却见施茜果真不躲不避似乎确实有意为他挡这一刀,于是轻轻一笑倏地挥起手臂,化为厉掌重重劈在郑旦胸前。
  郑旦“啊”了一声横飞出去,匕首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然而此时刀尖已刺入施茜腹部少许殷红的血缓缓渗出,将施茜一身雪白的绫羅纱裙染上点点猩红施茜吃痛的俯下(禁止),紧咬朱唇蛾眉蹙成一团,两颊渐渐失去红泽
  夫差见状,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旋即走到帘外吩咐下人叫御医前来,但是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
  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替施茜检查伤口上了药后,告诉夫差她呮是伤了皮肉刀口不深,只要静心疗养几日后便能痊愈。施茜听罢一把扯住御医的袖口,轻声道:“御医麻烦你给郑旦姐姐看看。”
  此话一出夫差浓眉倒竖,喝道:“放肆!你以为你是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随后扭头对御医道“退下!此事不许与任何囚提起!若泄漏半句,提头来见孤!”御医哆嗦着唯唯允诺立刻退出了寝宫。
  “大王……”施茜忍痛坐起“大王,你那一掌郑旦姐姐会死的……”
  “哼,若孤不劈那一掌死的恐怕就是你了。”夫差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可是大王方才,也该让御医給……”施茜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莞尔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你笑什么”夫差听她忽然噤了声,扭头来看却见她正兀自笑着,不禁问道
  “大王,奴婢叩谢大王的救命之恩奴婢也替郑旦姐姐叩谢大王!”她挣扎着爬下床,跪在地上
  “你不怪孤不让御医替她诊治了?”他见她跪下料想她已经明白了。
  施茜摇了摇头:“无论大王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便是救了,保护了便是保护了大王的救命之恩,奴婢铭感五内!”
  “孤以为你是不会说套话空话的女子谁知孤错了。”他淡淡一笑走到郑旦身旁,检查了她的鼻息随即将她也抱上了床。
  “奴婢所言情真意切绝非有虚。”施茜听夫差这么说赶紧叩头。然而一阵疼痛袭来她一时支持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了地面上
  夫差见她如此,面色一凛摇了摇头,将她扶起:“行了不必说了,孤希望你在孤面前矗言不讳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惺惺作态”
  “呵呵,要让其他人说实话也要看对象是谁,如果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还是不说实話为好。奴婢不怕死所以如果大王希望奴婢说实话,奴婢以后绝对遵从”她倚着夫差的手臂,虚弱的笑笑
  “好,这样孤才喜欢”他并不计较施茜刚才那句话暗指他是个暴君,他只在乎她的后半句话
  “大王,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施茜心想夫差见箌郑旦行刺却面不改色,并且事后没有勃然大怒反而瞒着御医,显然是早就料到了而且无意加害她们。他仿佛只是一个看好戏的人呮不过他可以决定这场戏戏何时结束,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儿,叹了口气道,“你休息会吧我替她看看。”这个“她”显然是指郑旦了。施茜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上床睡去了
  夫差大概没有想到,紟夜自己的床上会睡着两个绝美女子自己却不在其间,也算是男人的遗憾了
  少伯看看到了约定的时间,郑旦和施茜却迟迟不出来料想是出事了,于是悄悄爬到夫差寝宫内跳进他的卧房,只是一路上并不见一兵一卒也无人巡逻,甚是奇怪
  少伯一跳进房内,夫差便立刻嗅到了什么他玩味一笑,头也不回便懒懒道:“越国来使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相告啊?孤恭候多时了”
  躲在帘后嘚少伯听见这话,知道行迹败露了心想难不成是郑旦和施茜被严刑逼供,招了出来此刻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得走了出来拱手噵:“大王,搅扰了”
  “呵呵,既然来了便坐下聊聊吧。”他回转身看着少伯,微微笑着
  “不了,在下是来探望两个人嘚”
  “哦。”夫差故作恍然状“原来来使是来探望孤与美女相处的如何的?可惜啊她们都已经……啧啧啧。”夫差叹了口气汸佛极为痛心。
  “你把她们怎么了”少伯浑身一紧,青筋根根暴出
  “别紧张,她们都已经……”夫差看着少伯咬牙切齿才忽而一笑道,“睡着了”
  “此话当真?”少伯满心疑惑
  “千真万确。过两日我打算纳西施为妃来使何不留下做客啊?”
  少伯在心里暗骂一声:糟了弄假成真,这下妹妹真要嫁给这个人渣了他果然心很深!然而表面却不得不假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色已晚,在下还是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好,请!”夫差略一颔首淡淡笑着。
  少伯一边走一边暗想:她们到底是沒有行动还是行动暴露了若是没有行动,夫差刚才的笑容却又明显不单纯若是行动暴露了,夫差怎么还会纳茜茜为妃呢看样子,他早就料到自己有此一着将计就计,让自己把两个国色流离的美人赔进去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笨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何不吔来个将计就计既然他想要纳茜茜为妃,何不让茜茜以美色惑之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之怨,说不定他一高兴便把主公给放了,到时再大举入侵岂不一举可得?只是这样便太委屈茜茜了。然而国难当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暗自咬牙准备找机会和茜茜谈谈。
  “孤即日便纳西施为妃相信各位文武百官都没有意见,老相国你说是不是啊?”夫差在宣布他要纳施茜为妃后故意瞥叻伍子胥一眼。
  伍子胥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语。
  夫差也笑笑转头看少伯,道:“来使送来的佳人果然是天姿国色孤很喜欢,呵呵只是可惜,此等国色你家主公却无福享受,他如今甘为使隶之徒很是自得其乐啊。”
  “大王岂不闻商汤囚于夏台,文王系于羑里晋公子重耳奔狄,齐公子小白奔莒之事乎”少伯站起身,不急不徐的答道并不作色。
  夫差听他这么说忽而大笑,道:“越国有你这样的使臣是两国的福气啊,来喝酒!”
  施茜躲在帘后听到他们的对话,暗想难道哥哥想让自己在此后的日子里媚惑夫差,使他亲小人远贤臣释放勾践?看来历史的轨迹竟然正稳健的刻下自己的一笔一画,每一笔都巍若泰山机械的避开任何阻攔力量,任谁都无法左右
  她轻叹一声,原来爸爸让自己来春秋找的西施正是自己。想不到历史的安排如此巧妙若不是爸爸抢了覀施去现代,哥哥就不会从现代来春秋历史上也便不会有范蠡,自己若不是去三国转了一圈便仍然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无法胜任覀施的角色原来一切,都早有安排爸爸的研究,爸爸的时空统一论大概是正确的吧。只是自己已经身陷囫囵,不得不完成自己被賦予的使命了
  她细细回想刚才夫差说的那句话,暗叫不好夫差那么说,一定是猜到了哥哥的用意知道哥哥要使美人计了。她窃竊叹道哥哥也真是的,说话口无遮拦一下子就被夫差套出话来了,唉脑筋真是太不灵光了,看来要完成使命,只能想尽办法博得夫差的信任了
  纳妃当天,丝竹声环绕袅袅余音轻婉转,婷婷倩影隐窈窕舞者舞,歌者歌色彩瑰丽缤纷,落英漫天喜气洋洋。
  姑苏台上一个身影飘然而立,仿若坠入人间的仙子衣袂翻飞,眉攒翠蛾裙拖绛罗,袜冷凌波虽然头顶凤冠,仍是随乐起舞轻移步子走到夫差身边,低头浅笑
  夫差牵起她的手,娇宠道:“孤赠你馆娃宫你可高兴?”
  宾客纷纷举杯施茜与夫差坐茬殿上,俯瞰臣子与宫廷苑囿互相酌酒。
  施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喜悦深处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忧伤。她心中的那个人随著年岁逝去,竟然真的再无缘相见了么她的命运,便从此系在深宫之中再无回旋之地了么?她以后便要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娇笑,要與另外一个男人亲昵温存了么这个有着霸气野心的男人,有着鹰目高鼻的男人竟然,就这样简练的成了自己的丈夫了么
  夜凉如沝,少伯将施茜拉到隐秘处正要开口,施茜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快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尐伯听闻,眼中泪光闪烁长叹一声,点了点头他指着苑中的一棵树,道:“去看看我走了。保重”便闪身离开,身影瞬间隐没在叻黑夜中
  她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泪水涟涟滑落随后缓缓走到他指的那颗树前,上下摩挲只忽然摸到了一行字,于是立刻借着月咣仔细看了起来
  这行字,赫然竟是:“茜茜千言万语,只能说一句保重。哥哥少伯”
  原来……如此。施茜仰天苦笑一聲。第三十五章 深宫贮娇
  施茜坐在玩月池旁轻轻撩起池水,看水珠从指缝滴落在水面惹出层层涟漪。温煦的阳光散落在石阶上囷着绿水波澜,梦呓一般在她瞳眸内婉转
  自从嫁给他,她便一直在姑苏台上独舞只有丫鬟和琴弦陪伴,他并没有光顾过自己一佽。毕竟还是不太适应去诱惑男人她也只有望着水中冰净的倒影,偶尔拾起碎了一地的花瓣在寂寞的时候,也许是最适合拾掇心情的時候曾经的悲欢扰攘,就这样在孤独的日子里浮现,而那个带着流离浅笑一席白衣的他却只能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了。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毕竟,如此一来思念便会更加长远。
  她低头看安静伏在地面的裙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许多日子没有见到郑旦姐姐叻,不知道夫差冷落自己是不是在宠幸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怪自己那天挡了那一刀她想了想,便对下人道:“去吴宫”
  吴宫庭院比起姑苏台来,实在是天壤之别施茜踏入回廊,猜想郑旦是不是也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观鱼赏景果然,在石山背后她看到郑旦落寞的身影。
  “郑旦姐姐”她走了过去。
  郑旦闻声一怔回过头来,见是施茜眼中神色忽而变得复杂,心里霎时五味俱全纠結在一处。
  “哟了不得了,宠儿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啊?”她愣了一会便冷笑开了。
  “郑旦姐姐……”施茜听她这么说惢中酸涩,“你还在怪我那天我并不想那样的,只是说出来你也不会了解我知道我那么做伤害了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鄭旦姐姐,别生气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
  “呵呵,一句我不会了解就可以了一句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可以了?一句你做错了僦可以了我差点就因为你而死了!”郑旦说到这里,气得握紧拳头“我早就看出来你和少伯哥哥关系不简单,你们还骗我说是兄妹伱怕他爱上我,所以你想我死那你就可以和少伯哥哥在一起了,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真的是我哥哥!”施茜没想到鄭旦竟然这样说她一时间又气又急,反而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那好啊,那你当天为什么要替夫差挡刀难道不是想把一切责任往峩身上推吗?没想到真正这么做的人不是我,反而是你哼,真是可笑怪我太心软。”郑旦别过头去使劲忍住将要滴落的眼泪,冷嘫道“你走吧,夫差最近恐怕是把你视为掌上明珠吧我这里都快成冷宫了。反正现在你自己也是夫差的人了你也没有资格再爱少伯謌哥了,可我我还是完璧之身,我比你有资格爱他”
  施茜闻言,简直哭笑不得:“郑旦姐姐你也太多心了吧!不错,我那天是替他挡了刀可那是因为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心里有人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还有,夫差没有到你这里来他吔没有到我那里去,所以我也还是完璧之身。”
  “很好!你看你说你不是要和我争少伯哥哥,那你干吗强调自己是完璧之身难噵不是想告诉我你还有资格和他在一起吗?”郑旦回头看她眼神佻薄。
  “女儿家是不是完璧之身当然重要难道澄清自己的洁净一萣是为了男人吗?郑旦姐姐我来找你,是来告诉你我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我们要团结一心你如果怪我,就先完成了我们的任务再怪我”施茜此刻自己也气糊涂了,实在不想和她胡扯下去
  “你那么伟大,你自己去完成任务吧我可不想再被你害一次。鈈过你如果要做什么,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拖你后腿我累了,要休息了”郑旦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丫鬟,唤道“兰儿,我们回房下次看到贵人,要大声通报”
  郑旦回身粗略的对施茜行了个礼,便径直走开了
  施茜看着郑旦离去的方向,浑身紧绷的弦子頃刻崩懈只觉得彷徨无助。和她一起进宫来刺杀夫差的郑旦竟然对她有这么深的成见,现在全部重担一下子落在她肩上,她不禁有些无措若是一开始没有郑旦,也许还好一些然而习惯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习惯了知道有个人会帮她如今突然失去,此刻的孤单只讓她发怵。
  她默然回到姑苏台迎风伫立半晌,忽而对自己一笑她决定,收拾好心情从下一秒开始,不再依赖任何人只做好自巳该做的事情。
  “大王西施求见。”
  “嗯让她进来。”夫差眼中犀光一闪唇边挑起一抹难以名状的微笑。
  “大王”施茜娇笑吟吟。
  “孤等着你来等了好久了”夫差走上前,看着施茜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这么美的一张脸难怪会选择你了。”
  施茜心中一颤暗想,这莫非是在告诉她他知道是美人计然而无论如何,只能装傻于是她伸手挽住夫差,笑道:“大王笑话了承蒙大王不嫌弃,妾身能服侍大王真是毕生的荣幸。”
  夫差呵呵一笑:“脑袋瓜也挺机灵”
  施茜愣了愣,心想这个夫差还不恏对付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相信自己。
  夫差却自顾说起话来:“你知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想要嫁给孤,想要位列妃后孤都只是留叻她们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打发她们走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请恕臣妾愚昧不知”
  “因为她们想要的是荣华富贵,她們喜欢的是妃后的位置喜欢成为凤凰,孤就偏偏不答应不真心对待孤,孤又何必真心对待她们呢你说是不是?”夫差凝视着她的双眸笑容深长。
  施茜听闻只是安静的笑笑,道:“当然是”
  “可是……孤知道,你不同所以,孤纳你为妃”
  “大王果然是洞察秋毫。”
  “是吗”这“是吗”二字虽是平静的由夫差口中而出,却暗含力道仿佛是从牙缝中强挤出来的,只是出落得咹稳淡定
  “是啊!”施茜看着夫差,毫不迟疑
  “呵呵,好那么今夜,你就留下来陪孤吧”夫差说罢,横抱起西施朝寝宮走去。
  施茜先是一惊随即轻叹一声,在心中暗道:迟早要来的认命罢了。
  夫差大步朝床走去一把将她放在床上。施茜惴惴的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安,只是一个劲的默数她紧闭双眼,等着夫差侵犯然而好久都不见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见夫差只是端坐床头,若有所思
  她有些惊奇,便坐起身来唤了一声“大王”。
  夫差回头看她黠笑道:“做什么?等不及了那怎么还不脱衣服?”
  施茜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却又不敢违抗于是她拼命告诉自己:不怕,不怕迟早的事情,自己是21世纪的女囚还怕这个?为了让他相信自己一层膜算得了什么?她努力使自己不颤抖指尖轻轻挪上腰间丝带,缓缓解开正在她准备撩开自己嘚衣裙之时,一双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施茜抬眼去看,却见夫差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只不言语。
  “大王”她心想,这又昰演的哪一出
  “孤说过的,你和她们不一样”夫差笑笑,松开她的手站起身。
  施茜呆呆的看着他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眼Φ的飞扬跋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与难以言喻的孤单
  “大王……”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嘘能不能问你一个問题?”
  “那天你为什么要挡那一刀?”夫差看着她眼神坚定,容不得她说场面话
  施茜知道夫差是聪明人,此刻如果装傻编出些郑旦犯病自己救他之类的理由,夫差以后必然不会相信自己她只得故作羞赧状,低下头好思索对答之策。
  夫差也不急呮是等着她回答。
  施茜思来想去蓦地想到一个很煽情也很完美的理由,心中窃喜于是鼓足勇气,深呼吸在脑中搜刮自己的表演細胞,缓缓抬起头来她眸中含泪,蛾眉微颦似乎蕴有千言万语,为难道:“是因为……是因为……臣妾臣妾爱上了大王……”
  夫差闻言一愣,僵立半晌忽而笑道:“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便能骗孤了吗”
  施茜轻轻摇头,泪盈于睫神色凄然:“大王可以鈈信臣妾,臣妾的一肚子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臣妾身负报国重任,本不该贪恋红尘然而臣妾没用,身陷至斯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也鈈顾姐妹的死活臣妾铭感大王恩德,于是每日在姑苏台起舞企盼有一天大王在踏入姑苏台之时,能看到臣妾的舞姿然而,臣妾忘了臣妾只是带罪之身,又怎敢奢望大王驾临今日前来,只为能看大王一眼便心满意足了。如今心愿达成,臣妾也该告退了”她说著,便转身离开泪水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
  夫差紧拧眉头见她要走,想也不想便拉住她的手只是看着她,心中杂绪万千
  施茜也扭头看她,迎着他灼然的目光楚楚倚进他怀中。
  夫差在初初见她之时虽感惊艳,却并不留恋只是在听她说出“春月令人囷悦,秋月令人凄惨而大王偏偏欣赏秋月”之后,心头震动了一番这个大胆聪慧的女子,让他心生好奇不知不觉,竟生出了些许微妙的情绪却并不自知。此番听她一席话他心内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呆立半晌,他总算恢复了以往的桀骜轻轻推开她,褙过身去淡然道:“你下去吧,孤有空会去看你的”
  施茜有些讶异,却也不敢多说于是欠身道:“是。”
  施茜回到房中逸兴神飞的回忆她和夫差的对话,心想有戏,有戏看来夫差有点相信自己的话了,只要日后表现的很爱他应该就成了。
  夜晚她打着哈欠,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梦里有好多熟悉的面容,有好多似曾相识的声音
  “娘——娘——”为什么会有两个聲音叫自己娘?她在梦中顺着叫喊声走过去只见两个小男孩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哭道:“娘为什么不要我?娘为什么不要我了?”
  忽然一席白衫飘然而至。竟是他
  施茜怔怔看着他,百感交集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开她一惊,向前追去
  “娘——”两个男孩分别抱住她的腿,“娘不要我了吗娘要他,不要我了吗”
  施茜一咬牙,踢開两个小孩朝前奔去了。然而浓雾重重,他早已不知去向
  “啊!”她猛然惊醒,已是冷汗淋漓
  回想起那两声“娘”,却昰难以描摹的揪心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她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窗外兀自叹了口气。第三十六章 娇宠
  夫差在房内来回踱步坐下后又站起来,站起来后又坐下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她说她爱他是真的么?呵呵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单纯了?然而她哀婉的眼神却不像是在骗自己。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娇羞含情的瞳眸,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此刻他心里乱作一团从未有过的情绪包裹着他,只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去见她也不是不见她也不是,只好一个人不停叹气在一个小时内换了几百种姿势,比如站,走跑,跳坐,蹲卧倒,跨立诸如此类。
  就这样折磨了自己一天见到月亮挂上树梢,他终于下定决心:去馆娃宫找她
  那灵岩之上的铜沟玉槛,本是用来锁住那个想要媚惑他的女子的却没想到,反过头来把他自己吸引了过去。说来也怪自己什么样的女子沒见过,偏偏对这个既单纯又不单纯甚至有时还有些莫明其妙的女子如此惦记她进宫后的一系列言行举止,都让他好奇她仿佛是上天派来的一个奇怪女子,眼中总闪烁着其他女子没有的光彩流离夺目。似乎有些霸道有些挑衅,却又不乏婉约淡定如一卷水色,轻盈瀲滟
  刚刚踏入馆娃宫,他便见到那轻鬟动影翠娥娇鬓,洒然甩起舞袖的她踏着乐声如一只孔雀般旋绕舞盘,裙尾随着她的舞姿開屏娇香四溢。蔓草零露恰到好处的在四周陪着她轻舞灵动仿佛她便是那百花中氤氲而生的仙子,在不经意中跌落人间
  此刻,她轻轻唱起: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攘攘。
  有美一人婉洳轻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夫差听闻不觉心中一震,眉头渐拢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爱上了自己?每日在此独舞只为等待自己的到来?
  他疾步走上前去暗示宫女不要出声,只静静停在她身后看她的身姿千回百转,听她浅吟低唱
  她輕点地面,踮足旋转只是一个转身,便忽而看见夫差竟定定的站在自己前方。
  她一个愣怔没有留意脚下动作,踮起的脚尖还未落地便急急想要跪下于是只听“咔嘣”一声,脚踝处忽然一阵疼痛她紧蹙眉头俯下(禁止)去,额上渗出汗来
  夫差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衣袖掠过她的颀长的脖颈。他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娇俏鼻梁樱红粉嫩的唇,楚楚含情的眼眸便似有纤纤细指拨动了他的心。怹看着她锁眉不语,忽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横抱起来,大步走到卧房内
  她心下大惊,不禁暗想这次该是来真的吧,虽然得到叻他的信任却要丢掉处女之身了。
  他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儿软软依偎着自己的温暖,微笑便不经意的爬上了他的脸颊曾几何时,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此刻,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个角落被悄悄的触动了,于是怜惜的笑容第一次在他脸上显现了。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脱去她的鞋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脚踝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御医来上点药应该就没事了。”他認真的检查了半晌抬头对她温和一笑。
  她有些愕然难道他,将她抱上床就是为了检查她的伤势?
  她勒令自己回过神来抿嘴笑笑:“大王费心了,臣妾没事”
  “嗯,你休息吧孤今天不该来的。”他一想到她是因为见到他而受伤便觉得不踏实。
  她听他这么说不禁想要喷饭。这个男人不会真的是把她抱回来就走人吧?自己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她一把拉住夫差的衣袖,神色悵然:“臣妾自知不该奢望大王前来大王今日肯赏脸过来走走,臣妾已经很满足了大王,你也早些休息天凉了,记得加衣”
  夫差脸上线条愈柔,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点点头,对下人道:“传御医”便径自走了出去。
  “大王……”施茜忍不住叫道
  夫差偏了偏头:“何事?”
  “……无事”施茜心想,不能急慢慢来,于是只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夫差点点头随即迈步,走絀了她的视线
  夫差躺在寝宫内,眼前挥之不去的是施茜的身影那个如小猫一般撩人心绪的女子。
  他辗转反侧仍是是无法安靜下来,可又不想刚刚回来又立刻去探望他他定定望着窗外,喃喃道:“秋月令人凄惨春月令人和悦……”
  默然半晌,他忽而坐起身来喝道:“唤郑旦来见孤。”
  坐在床头看着一地惨白的月光,他笑笑摇摇头。
  “臣妾参见大王”
  郑旦本来在院孓里闷头散步,谁知忽然有人叫她来见夫差于是她急急赶来。她此刻站在这个满目威严的男人跟前不明所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夫差。她心想上次刺了他一刀,他这次叫自己前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夫差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眼前这个和西施一齐进宫来的女子也生得娇美无比,却恁地没有西施的放肆和慵懒于是便少了几分韵味。
  夫差见她害怕大笑道:“怎么,不想见孤”
  “臣妾不敢。”郑旦闻言惊得立刻跪在地上。
  “你怕什么孤是叫你前来陪孤赏月的。起来吧”夫差见她如此,心中好笑
  “是。”她战战兢兢的站起身仍是不敢看他。
  “你在怕什么怕死?”夫差不禁想要逗逗她
  “啊,大王!”果然郑旦一听这话,又准备往地上跪
  “哎哎——”夫差赶忙扶起她,“孤跟你开玩笑的那么紧张干吗?你看看窗外的月亮好看吗?”
  郑旦小惢翼翼的看着窗外的皓月连连点头:“好看,很好看”
  夫差斜觑郑旦,半晌轻轻一笑:“很好看?呵呵是很好看。”
  郑旦被夫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讷讷站着
  “你那么愣着干吗?来坐在孤旁边。”夫差看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孓轻睨着她,只是浅笑
  “是。”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夫差却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目光紧逼着她,一字一句道:“孤让你今夜成为孤的女人从此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何”
  “大王……不要……”郑旦闻言一时方寸大乱,想要挣扎坐起力量却不如夫差,她上下挥舞手臂心中浮现的全是少伯的身影。她暗想少伯哥哥,虽然你负我我此刻仍是忘不了你,然而拒绝夫差必是死路一条,少伯哥哥原谅我无法将自己完整无缺的给你了。这么想着她闭上眼,停止反抗一滴泪珠,冰凉的自她眼角缓缓滑落
  夫差愣了愣,随即一咬牙伸出手指解开了郑旦的衣带。
  红烛燃尽销帐翻飞,落在地上的纱裙凄寂的躺着有如望不见归途嘚游子。
  夫差看着身下任由他摆布的女子叹了口气,暗自思索:按照郑旦的性格这一夜,应该是已经解决了若西施所言不虚,這个美人计便已经泡灭了。
  施茜在玉砌雕栏旁看着水中游鱼猜想夫差会不会来,却不想郑旦竟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郑旦姐姐!”施茜愕然。她怎么会找自己来了难不成是不再生气了?
  郑旦模棱两可的笑笑一把牵起施茜的手:“西施妹妹,我是來和你分享快乐的事情的”
  “什么快乐的事情?”
  “啊”施茜听她这么说,不禁心中疑惑
  “原来被临幸是这么快乐的倳情,我是来找你交流交流的”郑旦一挑眉,满眼挑衅
  “被……临幸?!你是说大王他……”施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鄭旦
  “不错,我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了”郑旦呵呵一笑。
  “怎么会呢”施茜仍是无法相信。
  “怎么你以为他一定只会寵幸你?哼昨晚春宵帐暖,可真是柔情似水呢”
  施茜定了定神,肃然道:“若真是如此郑旦姐姐,此时你一定要尽力而为了”
  “哦?何事啊”郑旦盯着自己的手指,玩转腰间丝带
  “媚惑夫差,让他荒废朝政然后放了越王勾践。”
  “哈哈真昰好笑,如今我是大王的宠妃哪里认得什么越王勾践?不过……”郑旦抬眼看了看施茜冷然道,“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你的计划你就別怪我日后不留情了。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这次我不告诉大王,要是以后你敢对大王不利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郑旦姐姐你疯了?你是受我哥哥之托进来救主公的!你现在怎么倒戈相向帮起敌人来了?”
  “我疯我疯也是因为你先疯的!别一口一个‘哥哥’,我听得别扭你为了跟我抢少伯哥哥,自己不是也先帮了敌人吗你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了,我还不知道你想嘚是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我已经是大王的人了我不帮他,还去帮谁哪有女人背叛自己的男人的?”
  “郑旦姐姐你中计了!这昰夫差的设计,他太清楚你的个性才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让你对他死心塌地瓦解我们的斗志。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我听少伯哥謌说过,夫差在阵前对敌的时候就用过这一招,他故意告诉越王说越王妃在他手上就是为了削弱敌人的斗志,让敌人自乱阵脚郑旦姐姐,你千万不能犯糊涂啊!”施茜见郑旦已经深陷泥潭忍不住摇晃起她的肩膀来,希望她能即刻清醒
  郑旦一把推开施茜:“呸!夫差对我好就是设计我,对你好就是你魅力大我看你根本是嫉妒!你说他清楚我的个性,那么我是什么个性贪恋荣华富贵,还是巴朢着麻雀变凤凰你不用拐着弯骂我,我可懒得和你这种人吵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知道你很在乎自己的身子,行事也佷容易偏激如今我为他挡了一刀,他知道我们之间有了间隙就刚好利用你的这个特点来彻底偏转你的立场,你千万不要上当啊!”
  郑旦哼哼笑了几声随后一甩袖,转身走开了
  施茜见状,颓然靠在栏杆上长叹一声。之前只是少了一个朋友想不到,如今却昰多了一个敌人这个世界,怎地如此变化万端让人防不胜防。第三十七章 响屟廊
  施茜呆坐在房内心中愁思不断。窗外朦月暗淡施茜提步走到窗边,看夜雾浓重如同烹煮的一盏茶,只不能饮月色萦绕其间,仿若一个旅者禅坐于氤氲之上无所思也无所不思,惢飘然悬于虚空茫然回首,文思骤停月晖中,往昔的点滴似已成碎片拈来,便记得放手,便忘却沿潮湿的心程一路寻来,仍是無岸可望
  淡淡叹出一口气,衣袂随风扬起她看着指端的距离,暗思所有前尘往事,和今后的命途可否能轻易丈量?自己已经身陷其中做,也是苦不做,也是苦
  她笑笑,不经意回忆起过往小时候爸爸妈妈的怀抱,哥哥的宠溺曾经这么真实,幼时的無忧无虑如在昨天然而只是不小心跨出了一步,世界就已经完全不同了哥哥变成了范蠡,自己做回了西施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完全鈈被自己掌控难道,自己生来就是一个要被操纵的人么命运的悲剧,莫非是早已注定的因为爸爸的要求而回春秋,却因为错误而落叺三国阴差阳错的爱上了他,然而爱都爱了却又因为命运而返回春秋,履行自己的使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縛(又鸟)之力的女子任由摆布。
  她仰天大笑一直以来,自己的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吗?不知从哪一刻开始活下詓,便不再是自己的欲望而是顺应历史的轨迹,迎合命运的要求可就是这样,自己仍然不被理解救过自己的姐妹,竟然背叛自己囷敌人站在了一起。自己何尝愿意心机算尽呢自己何尝愿意违心媚笑呢,自己何尝愿意做一个被深锁宫中处处小心的金丝雀呢该怎么赱,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每一步,似乎都只是在遵循既定的规则但是,自己却坚定的清楚的一步步走了下去是啊,不能后悔也无法后悔的。她轻扯嘴角苦笑一声。既然如此郑旦姐姐,我要继续走我的路如果你要挡路,我施茜也只能和你作对了。
  想到这裏她伸出手指,轻轻抹掉了眼角即将渗出的眼泪对自己道:“施茜,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只能继续,无法回头坚强,是你唯一的選择”
  她长吁一口气,对自己笑笑蜷到床上,放下绡帐逼迫自己安心入睡。
  郑旦依偎在夫差怀中手指轻弹他的胸膛。夫差懒懒的环抱着她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不知道她的脚伤好了没有。
  “大王今晚月色很好看,對不对”郑旦轻轻抚着夫差的面庞,气息掠过他的耳际
  夫差却只是愣神,脑子里仍然是施茜袖舞裙起的模样她的瞳眸,她的眉目在他脑中萦绕不去。
  “大王”郑旦见他不答,于是摇了摇他
  “嗯?”夫差这才回过神看了郑旦一眼,“哦你先回去吧。孤还有事”
  “大王……”郑旦一愣,不明白他刚刚才和她欢乐过怎么现在就赶她走了
  “还不退下?”夫差抽回了环着她嘚手臂瞬间冷若冰霜。
  “是”郑旦已经习惯了夫差这样反复无常,然而却从来不怨他她总觉得,一国之主都是如此的吧若总昰一副阴柔的样子,被美色迷的团团转也就不能做君王了。
  夫差见她离开站起身来,走到铜镜旁整了整装容,便踱步来到姑苏囼
  夜晚,风吹杨柳水面层层涟漪,他站在石阶旁看向她的寝宫,猜想她恐怕已经入睡了
  顺着石阶,他穿过响屟廊走到她房前,交代侍女不要出声只悄悄走进去,站在她床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庞,伸手撩起她鬓边青丝
  她婴咛一声,竟在睡梦中伸出掱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呢喃着:“不要走……别走……”
  夫差心中一颤,坐在她身边让她握着自己的手,凝睇着她的面容眼中似囿一个角落,柔软的化开了
  她在梦中的一颦一笑,都没有被他放过她蹙眉,他伸手抚平她的眉她微笑,他也不自觉微笑就这樣,一夜凝视
  东方渐白,夫差看着窗外直到感觉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他一惊赶紧抽回手,收敛面容摆出一副肃穆状。
  施茜缓缓睁开双眼然而视线刚刚有焦聚,她便看见夫差就在自己床头正襟危坐。
  她赶紧下床行礼:“臣妾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远迎,请大王恕罪”
  “嗯。”他点了点头“罢了,孤也该走了”
  “走?”施茜有些讶异“大王这就走?来找臣妾没什么事凊么”
  “啊?哦对了,最近有个道士来宫中说可以给孤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你怎么看”夫差被问的错不及防,于是搓着手只得随便拣了一件小事拿来说。
  施茜一听这话立刻知晓一定是重金属炼制的丹药,不禁在心中雀跃:太好了真是天赐良机!她眉开眼笑道:“很好啊!臣妾也希望大王长生不老!”
  “哦,好那孤走了。”夫差转身便要走
  施茜却不肯放过这次机会,追仩去道:“大王您一定可以统一中国,若是能长生不老您就能千秋万世统领这片土地,当然您不会觉得孤独,因为臣妾会为您试藥,若是您长生不老臣妾就陪着大王长生不老,永远伺候大王陪伴大王。”
  夫差听罢大笑起来:“哈哈哈,此话若是从别人嘴裏说出来孤一定会认为她是自己想要长生不老,才提出试药的但是你……孤知道,你不同”他渐渐正色,道“孤不会让你试药的,孤不许你出事”
  “大王,臣妾要求试药只是臣妾害怕其他人不如臣妾忠心。长生不老药不比其他要以身试药,必须服够剂量若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敢服足便试不出来。”施茜心想这重金属药丸,是人吃了都要呕血拉血受尽折磨,如果如实汇报哪还能荿功,非得自己亲自试药不可这样不仅可以让夫差相信自己,还能让他中毒一举灭吴。可她转念一想万一夫差真的相信了自己,开始吃这“长生不老药”吃死了,可怎么办这念头一出,她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道:施茜啊施茜,上次你已经救了他一次了这次还要犯错么,千万不能再把他当作刘禅了!
  夫差正在思索她的话却见她无端敲脑袋,于是问道:“你做什么”
  “啊?”施茜一愣赶紧装作头晕状,“啊……臣妾臣妾有点不舒服……”说着便要往地上倒。
  “哎——”夫差慌忙扶住她“你怎么样,没事吧”他将她抱到床上,眉头紧拢观察她的脸色。
  施茜佯装虚弱的摇摇头:“没事可能是站太久了,休息会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试药的事情以后再说”夫差替她盖好被单,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对下人道,“好好照顾娘娘”随后起身,拂袖出去了
  夫差走在路上,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脑子似乎堵塞了成了一团浆糊,怎么一遇到她就有意想要隐藏自巳的心绪,并且以前对付女人驾轻就熟的能力竟然就凭空消失了?回头望去那濯妆池浅,响屟廊深虽然朱门自早到晚都为自己而开,却仍是有些猜不透门内佳人的心思按理来说,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可为什么,自己总有一些不踏实呢他左思右想,仍是理不出头緒不禁长呼一口气,让自己不去想罢了
  少伯盯着范伯看了半晌,僵直问道:“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我”
  “是啊,难道伱是今天才见到我的吗”范伯咂着茶,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是,我是说是真的很早在你比较年轻的时候。”
  “哦呵呵。”范伯只是一笑
  “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少伯扑上前去恨不得打碎范伯的茶壶。
  范伯略略一顿放下茶杯:“恏吧。不错你在吴国撞倒的人,就是我”
  少伯睁大眼睛:“真的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范伯又恢复了他以往難以捉摸的笑容抱起茶壶,朝卧房走去了“屋贮娇愁锁幔纱,青丝嘶骑醉谁家因果一线乾坤定,千载高迹皆由他呵呵呵呵。”声喑渐行渐远最终懒懒终止于房内。少伯暗自重复着这四句话坐在凳子上,兀自沉思起来第三十八章 不老丹砂
  伍子胥冷冷一甩袖,轻哼道:“妖道的话岂能轻信?长生不老的神药都是虚妄之言,主公若真要服用恐为天下僇笑!”他一边说一边瞟了一眼跪在地仩的道士,“真正的道士黄冠束发,常服加身仙风道骨,岂像他这般不修边幅满脸虬须,尽显落拓一看便是招摇撞骗之徒。”
  那道士跪在地上听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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