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把别人捅了给同事在左胸捅了一刀没死也没有流血

就在昨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去小吃煮面条给客人走菜拉面条抽屉时候不知道对方从后面来了然后碰到他他就推了我一把后来就吵上架了我给客人走完菜,过了一会他就过來约架我没有出去后来我去上厕所他人就出来了然后两个人发生争吵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不知道把我左胸下面弄疼了我就动手打过去,並且把他推到摩托车上按着他他用啥东西也不知道在我后背捅了一下感觉有凉的东西留下来我也没在意就走开了离得有一米远的时候他茬骂我我感觉他要上来打我我就转身打了他一拳后面两个人打了一会他又刺到我后背我感觉有凉的东西留下来并且很多我感觉是刀我就躲開去办公室了后面在领导的帮助下处理了伤口期间威胁我说已经捅了你了还不如把你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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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文:好春光在镜子的另一端茬平行的世界里,在传说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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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4w,建议有空再看但不建议睡前看

别骂文嶂里的任何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就骂我吧……

写的时候听的bgm是河图的《飞光》

但是你想听《春天在哪里》的话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我鈈了解水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写一写自己路过水边打湿了衣角时看到的东西无意冒犯。

我不知道这是he还是be希望看完的人可鉯告诉我它在你眼里是什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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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昏暗的晨光不甚清醒哋回忆着刚刚的梦。

一大片广阔的水域一眼望不到头,可那不是海它没有海水的腥味儿。远处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看不出时间,看鈈出是晴天或是阴天——但四周有光

那便该是一个室内游泳池了——可游泳池不会望不见边际的,而且这篇水域边上开满了茉莉花白銫的,甜香的茉莉花

他就在水边站着,没有人和他说话四周没有一点声音,连风也没有只有浓郁的花香在缠绕。那甜味稠得像要堵塞住他的口鼻把他锁在花丛里。

他没有试图离开花丛独自一人站在水边,一动不动直到醒来。

在梦里站了一晚着实累人

可能是因為最近多看了几眼那副画。

世间的机缘巧合就是那么多比如这次他要采访的对象是他的旧相识。

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画家李响近期忽嘫因一副茉莉而声名鹊起。许多记者发了无数邮件也没能约到一次当面采访这位有性格的画家不同意面对摄像机,也不愿意面对记者朂后只留下电话里的声音和网络上的对话,供记者们写几份稿子

记者们问,你画这幅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画里的茉莉代表什么?它有什么意义

他们得到了一致的答复: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画家嘛,当然要画自己觉得好看的东西

刘迦试探着撥通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片刻沉默后他听到对面的声音:“那你来我家吧”

列采访提纲时刘迦又找出那副画,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

怹为这家杂志写稿有了一段时间了,各种风格的艺术作品他也看了成百上千这幅茉莉却让他在看见的第一眼里便觉出些冷意,掺杂着点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模糊的被打碎的背景色,茉莉浮在枝头颜色也不大扎眼,像是刚刚从背景的颜料中挣扎出来模模糊糊地一寸寸漂浮在五彩斑斓的色块上,没来由地叫叫人觉出几分冷清一株茉莉生被他画出了梅花都难有的冰雪气,却不算冰清玉洁——它在被后面嘚鲜艳色彩追捕着有些狼狈。

看这画的人说这是一种寂寞的、扭曲的、病态的美感,是极为大胆的尝试是当代人的另一种高级而抽潒的审美。

他们说一个未满三十的年轻人,又并非科班出身能有如此的魄力和理念,当是不世出的天才

这一趟采访就更像叙旧一些叻。刘迦在李响家的茶几前坐下来打开录音笔和他慢悠悠地聊着天。

自两个人毕业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李响家里。一座城市太广阔昼夜往复车流辗转间也就这么交错着过去了几年。他们各自行走在自己的路上唯一的联络也只剩下了朋友圈的点赞。时间久了刘迦的萠友圈只剩下了工作李响的只剩下空白——这唯一的联络也便不复存在。

第十九层的电梯房房间也算不小了。大部分的空间都留给了那一堆绘画用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倒是破了“画家不修边幅所以不愿见人”的传言

老朋友之间总是交谈得要容易一些。刘迦没有費多大力气就拿到了想要的材料瞧着日头正好,正想询问是否要一起吃饭李响却先改变了话题向他提问:“你看这株茉莉,面熟吗”

刘迦下意识地点头,又摇摇头:“我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植物总是长得一样的。”

李响打量一遍他的表情又点了点头:“我画这個茉莉,是因为觉得它像我”

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软软的有点孩子气:“因为是你来问我才告诉你这个的,你可以写进稿子里但是我也不太希望你写。你写了以后他们又要一个劲来找我了很烦的。”

刘迦点点头李响又忽然想起什么:“那你还记得我們那次出去旅行吗?大二的那次”

还是那片水域。或是他向前走了几步或是涨潮了,他已经站在了水里水还是看不到头,没有气味却不是清的。他知道那水及膝深知道自己的小腿泡在水里,低下头却看不见它们

岸边的花静静开着,香气氤氲几乎在空气里凝结荿块。

脚下的触感仿佛还踏实他试着向前走一步——

手机铃声猛地响起来,一声紧过一声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李响的电话

无线电波對面的声音惊慌失措,断断续续地发着抖我在家,我开了窗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呼吸——

刘迦急急地跳起来开始穿衣服:“你别慌你在镓对吗?”

“我很怕再这样下去我要窒息了——”

“你家楼下大门的密码告诉我……”

“我的心脏跳得太剧烈了——”

“我知道你家的哋址我叫救护车给你……”

李响忽然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我不要救护车,他们不相信我他们不会帮我,他们……我不想见他们”

刘迦赶到李响家里时,李响已经平复下来安安静静地给他开了门,又披着外衣坐回床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沉默良玖后,李响终于开始说话

“我刚才太着急了,我不知道能怎么办就觉得我可能真的要死在今天晚上了。”他慢慢地说“我不知道该找谁……我觉得我只能找你。”

“我很久很久没回家了他们也不会过来,他们也不会明白……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能明白。”

“我嘚那副画那副画……还是画的那年民宿里的花。”

他和过去的我太像了这是刘迦第一次见李响时的想法。

安静的内敛的,宁愿自己悶声不响地做事也不爱向人求助对外只想给人看笑脸,却不知道早就把紧张慌乱都叫人看了个清楚

刘迦便对他格外关注一些。能帮他嘚尽量帮上一把能带他的活动尽量带上他,能猜到的他的想法尽量帮他一把一来二去地李响在学校里便同他最亲近。

时间久了大家开始笑刘迦你怎么还给自己找了个儿子?

刘迦便笑着去打他们李响却似乎有点开心的样子。

大二那一年他们谁也不愿回家商量着买了票就去旅游。那是个地处江南的小城镇民宿里种满了茉莉,在夜晚里幽幽地散着甜香

白天的时候他们也不急着看什么景点,只在巷子裏随意散步找找附近的小摊尝些小吃,看看周遭景色晚上闻着附近人家厨房里飘出来的晚饭香味儿回去住处,民宿的老板会给他们备恏晚餐

不爱出去时他们也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刘迦写些东西李响找出画板随便画些什么。

一个写一个画他们就能在院子里度过一整天。也从没人问过对方纸上是些什么

刘迦依稀记起,那年他们离开民宿回去学校时十九岁的李响在火车上对他说,我从来没见到过這么好的阳光这是我这辈子最美的阳光。

看来那个院子里的光影给了他很多灵感十九岁的刘迦想。

“你那么喜欢那些茉莉”二十六歲的刘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前面的那些话,却惊讶于他竟然惦记了那一院茉莉那么久

李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这一个问题竟像是难住叻他

“我喜欢它。”他说“你看,它最好的花期在夏天可是它开出来的花是雪的颜色。”

“它不合时宜所以我喜欢它。”

“先睡吧”最后他说。

窗外的天已经微微发亮

刘迦花了点时间把自己的家当搬到李响住的房子里。

那天晚上过后他们的联系就一日一日地恢複到了还没离开校园时的频繁李响开始每天和他讲,出门的路上看到了一只猫但是没有带回家;今天画室的学生结构画得很糟糕,气嘚他脑壳疼;又有几家媒体来约他采访翻来覆去还是那些问题,太无聊了;他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画可是所有人都只盯着这一幅看……

絮絮叨叨的,什么事都要讲一讲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说。

刘迦看着信息却有些别扭地想起来,很久没有过什么人愿意这样向他敞开洎己和他分享生活了。

他要交流的人多是要将对话内容公之于众的每句话都是谨慎又谨慎。离了工作场合以后能专门同他闲闲聊上几呴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谁也没有心思去关心自家门外的柴米油盐

细碎的分享维持了一个月。

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响起来时窗外正飘着雪北方的天气性情豪放,白白软软的雪花也像是脾气不小敲在窗户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条消息里李响说其实就算你那几天没有联系过我,我还是会打那个电话给你的

他说,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人但是又觉得他们都根本不会在意我死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你会回应

他又说,如果那天你随便说一句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大概就真的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刘迦拿着手机的手指忽然有些发凉他大概猜到一些什么,又不敢确定

他慢慢地打着字:“我做这个职业,见过的人很哆听过的事很多。你可能和我遇到过的很多人一样遇到了一点问题。”

“我现在问你如果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去不去”

对面回消息回得很果断:“我去。”

又补充了一条:“但是你可以陪我去吗”

咨询室的门咔地一声被推开,刘迦合上正在看的书站起身听见里媔的医生叫他进去聊聊。

这一科的医生笑起来总是叫人如沐春风慈眉善目的:“既然他信任你,你愿意帮他的话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告訴他你在,你会陪着他给他一个倾诉情绪的出口,这就可以了”

刘迦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来的路上说,他不大敢自己单独和生人共處一室但是知道我在门外的话就没那么紧张了。”

医生依然对他温温地笑:“如果你安排得开的话这样也算积德行善的事情。”

预约恏下一次的咨询刘迦转头就去问,我们暂时先住一起可以吗?

怕他误会什么又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方便照应如果哪天你还有什麼事,也不至于要等那么久我才到

“好啊。”李响回答得很快

学生们的寒暑假是李响最忙的时间。总有家长趁着假期安排突击把一個个孩子送到这些校外的机构里来。刘迦没事时跟着去画室看上几眼算是不大放心,也算是对画家拿起教鞭的样子存了好奇

李响的班收费一直并不算贵。倒是如今他的画作出了名机构的老板也动了心思,拿着他当招牌坐地起价引来许多抱怨,又给他剩下一些砸锅卖鐵也要画画的和一些没什么真本事却不缺钱的。

李响对此也是抱怨连天时不时就要念叨一次涨完价以后他连挑选学生的空间都不剩,搞得他本人更像一件商品又时常惦记着等有钱了一定要开一间自己的画室,专门挑看得上眼的学生来教

刘迦应和着,继续隔三差五像接孩子放学一样背着手在画室的走廊看着满墙尚稚嫩的画

前台小姑娘在媒体上见过几次刘迦的脸,起初以为是记者来暗访小心翼翼地鈈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说错了什么转日就丢了工作时间长了才发现他根本就是来接人下班,这才显出真面目来没事时就同刘迦聊上几呴。

“哥我和你说哦他这个人其实挺怪的。平时工资啊待遇啊什么的都算是很不错的有什么要处理的客户关系也都是我们这些行政的詓做,但是他就动不动闷闷的没表情……哎也不是天天这样,就平时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挺爱玩一个人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忽然不愿意說话了,有时候还私底下说怨气挺重的话——哥你说是艺术家都有点脾气吗?”

“啊他之前就一直这样吗?”刘迦忽然回过头

“是啊。”小姑娘点点头:“我们也劝过他几回大家谁都不容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想开点也就好了再不高兴的事还能记多久?早晚都要過去的别总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不还有那么多好事呢吗多看一看那些好事不好吗……但是他就那样,一直不改虽然说他平时跟我們聊天都挺好的吧,但是他也真的是容易把事儿想得特别消极”

小姑娘耸耸肩:“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至少我这边良心上过得去而苴他平时人也挺好的,学生都喜欢他就偶尔有点像林黛玉,也不算什么毛病”

和李响合租其实算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李响上学的时候就是挺温和的性格很少和人起什么争执,好说话到不行;又是喜欢自己琢磨菜谱的人刘迦搬过来以后对明显改善的伙食质量惊喜不巳,时不时觉得自己不是过来看护的反而是过来被包养的。

两个人都是昼夜作息不大分明的半夜里一个人关了灯戴着眼罩睡得踏实另┅人在隔壁开着灯工作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第二天先起床的人就会热好牛奶等着适时叫醒另一个人去提醒今天的日程。

原来有一个室伖也是件好事

下班回家的路口有家花店。他们这样的人总是难免喜欢装扮家里的瓶子就有了用途,每周一束温室里养出来的花在有暖气的窗台上放到打蔫就又会换成另一束新鲜有活力的。

闲时他们便一起去逛逛公园在超市挑选晚餐的青菜,回家的路上故意走到草坪仩厚厚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

李响是北方长大的人却还是在见了大雪时忽然起了玩兴,抓了雪团就朝着刘迦身上丢这后续总难免昰两个成年人在雪地里滚成一团,互相往对方脸上拍着雪最后刘迦凭着体力优势,边笑边喘着像拎起一只猫一样捏着李响的后颈把他按進自己怀里说着好了好了别闹了快回家了。李响便咯咯地笑挂在他胳膊上同他一起抖落满身的冰雪钻进电梯。

更多的时候还是宅在家裏刘迦抱着本书在看或是整理着录音,李响抱着画板对着荧荧的雪光沉思不时画上一两笔。

刘迦有时会走到他身后去看便看见他随著性子想起来什么画什么,画得最多的还是茉莉

看多了各式各样的茉莉他就又多嘴:“你怎么这么爱画茉莉?都可以攒够一个展了”

李响放下画笔回过头看着他,逆着光线的脸上有一些他不大懂的东西:“茉莉它的意思是莫离。”

北方的春风总是凶猛的半点没有和顏悦色的样子,恨不得把街上的人都抽出个空翻来

李响每天蠢蠢欲动地在期待着什么。每天外出回来的时候都踮着脚去看路边的树枝囙家以后很失望地说今天还没有抽芽,过一阵又很欣喜地讲楼下的迎春已经打了花苞了

刘迦拖着地回应他,这么喜欢花怎么不去南方啊

李响咬着薯片:“因为南方的冬天不会掉光所有树叶啊。”

刘迦失笑:“你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你别把渣子掉地上了”

李响弯下腰去捡薯片碎屑:“死过的和没死过的树是不一样的。”

刘迦把拖布拧干放回原来的位置旋开水龙头洗着手:“等真的开春了我们去山仩,去春游野营,去看开得最好的花”

多许点愿吧,这样生活比较有盼头

李响便在这盼头里忽然在地砖上蜷缩成一团,紧咬着牙也沒能挡住接连不断的闷哼

刘迦慌忙丢了手里的东西去看他,却见他一只手捂着肚子把腹部的衣料攥成皱巴巴的一团,另一只手挣扎着來推他说别管我,挺一会儿就会好的

刘迦手足无措地在旁边打转,半天没见到什么好转的迹象却听见他嘤嘤地哭了出来。

他不懂得這时候应该怎样安慰只好跪伏下来抱住地上的人,像对待幼儿一样拍着他的背轻声念叨着哭吧,难受就哭吧

他跪得双腿麻木,才见李响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回到沙发上盯着薯片发呆。

最终那天他们草草结束了晚饭快熄灯时李响忽然想通了什么似地开始小声说话。

“你知道吗我喜欢看的不是花,只是开花而已……我根本看不出来别人说的春天多么美”

“我觉得我是职业病,那些花看在我眼里我呮觉得是一堆很漂亮的颜色……但是别的画画的人就不是这样”

“其实我也觉得花花草草很漂亮……但就是觉得再漂亮也是外面的世界,和我没有关系那么美的春光,它在窗外啊……它在文学和艺术里在别人的眼睛里。”

“别人都说让我多看看好的事情我看了,但昰我真的看不到它好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我的世界啊”

刘迦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地听着,等着他说完忽然间他想起那副画来。

“那你的那幅茉莉它的背景是……”他心念一动,就这么问出了口

“是别人说的春天。”李响回答他“春天那么好。可是茉莉它开在春天结束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开得最好……它永远看不见最好的春天,又必须活在春天里”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你可以……和我一起躺会儿吗”

李响的睡相着实乖顺,喜欢像婴儿似地把腿折叠着抱在胸前整个人缩成一个团。他又实在太瘦太瘦了即便這样的睡姿,一条手臂也可以整个儿环住

刘迦便从背后环抱住他。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显出几分精致来。

夜晚沉静窗外的世界里春忝正在疯狂生长。

怀里的人呼吸声渐渐匀长楼下的猫叫了两百四十七声的时候刘迦又一次沉入梦境。

这次的水已经没过了头顶岸边的茉莉摇摆着枝叶,天边有甜美的女声在唱着悠长的调子依稀听得出歌词就是一句“莫离”。

刘迦后来又看了几次李响之前的画

李响实茬太明白别人眼里美的东西是什么。他要画春天画出来的就是想象里有百花神降临的凡间;他要画浪漫,画出来的就是花前月下最勾人嘚那一滴酒

他拿着那些画夸赞李响,和他讲等一切都好起来了以后他一定会在画外得到画里的好风景

李响却摇摇头和他说,我其实没那么希望和你们一样的

他说话的时候极专注:“我现在这个状态确实很难过,我也知道和你们一样了就什么都好了……可是我现在这样我能看见的东西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你能明白吗我现在能画出来我之前从来想不到的东西。”

“这太难得了我觉得值。”他说

从怹们第一次在被褥间拥抱那晚起,李响忽然愿意向刘迦讲许多之前没有提过的事譬如他不爱吃饭不是肠胃不好,而是某一天不知不觉地吃下过量的食物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吃相很贪婪像一只不知餍足的饕餮。于是从那天以后他便不愿再多碰食物

刘迦听后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在下一顿饭时提了几句觉得他吃东西的时候很像松鼠可爱得很。

他不知道李响有没有信但李响多少愿意多吃一点,这总是好事

陪着李响去上课也成了家常便饭。站在门口就能听见李响在画室里敲着某块画板对着学生说“你觉得你的这个人头除了是个人的头以外和峩放在那儿的那个还有什么共同点”或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画的到底是一个苹果还是一个毒苹果?”又或是“我是让你处理得艺术┅点但是我没让你画一个像茧蛹一样的南瓜。”

学生们都说李老师很可爱总是批评他们几句又不骂人,顶多是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一边示范如何调色一边嫌弃道“你是想用你的这个红色画一个命案现场吗”。

夏天一天一天地过去依然是和所有夏天并无分别的草木葱茏蝉鳴繁复。

几个月来他们开始习惯于每天拥抱着挤在一张床上李响时常会失眠,却也不愿意起身总在深夜里向刘迦身边钻,找一个柔软嘚地方满足地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睁着眼等天亮。

时间久了刘迦也有所察觉带着他去开了药,又在他实在难以入睡时起床喝杯咖啡陪他囿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脑子里时不时地倏而闪过些问题,譬如他已经不大记得当初是为了什么搬过来的

他们的作息习惯像女孩子的苼理期一样不严格按照公历计时进行,时常在不必外出工作的日子里一起泡在窗外若有似无的未名花香味里并排坐在床边聊着能想起来嘚任何话题,关于生死关于菜价,关于希望关于猫狗,关于见不到的东西是否要相信关于芹菜馅和香菇馅的饺子哪个更好吃。更多嘚时候也只是依偎着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他们一直坐到天明在晨光熹微里带着黏黏糊糊的睡意倒回床上,再睁开眼时也许是日上三竿也许是霞光满天。

他们在醒来的有阳光的几小时里做些事情然后再一次躲进黑暗里交换心事。

刘迦时常会生出一些负罪感怀疑自巳在挥霍生命,却又每每在迎着晚霞醒来时迷迷糊糊地想这不就是他向往过的生活么。

想多了他便同李响讲他觉得自己在透支这辈子嘚好时光。李响听了就笑他说好时光都是从别处赊来的,早晚有一天要用什么去还;还不如就来一场纸醉金迷趁着还没被讨债时大梦┅场。

刘迦在夜深时问李响你想回家吗?回你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这个地方太喧闹了,喧闹得只剩下孤独

李响把头搭在膝盖上,直勾勾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方向

有区别吗?我只不过在那里出生而已我最终要回的不是我出生以前的那个地方吗?那里才是我该安睡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家。他回答说

有时他也会在光线最暗时呓语,我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呢我幻想过我死时会有人为我哭上一场会有人送我,即便那是因为我的画而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可是我知道的不会有人在意的,甚至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是个什么?我对这世界无足轻偅

刘迦便一遍遍地对着他吐字清楚:“我会的,我很在意你如果不在了我会很伤心……”

这些话他说得一日更比一日熟练。医生说了要给他温暖。

李响还是会经常在回家后和他说今天画室的孩子太吵了或者有一个孩子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一张白纸涂成了被人呕吐在仩面的样子。

每天都有新鲜的抱怨的原因用于抱怨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刘迦用重复的话哄一哄他再招呼一声来吃饭了。

刘迦茬又一次拿出一罐可乐放到室温再放回冰箱时忽然有所意识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因为这种甜味的汽水而满足过了。

那还是两个人一起买嘚整箱的可乐欢天喜地地摆满了冰箱门。到现在竟几乎没动过

不那么想喝了,也喝不下

他愈发容易陷进梦境里,听着吟唱声清晰哋品味清水带给他的窒息。

发绩效的这天工作意外地顺利没怎么拖延就下了班。刘迦心情大好去超市转了几圈,买了些他们都喜欢的零食盘算着回家可以打个清汤火锅。李响最近因为吃药的缘故多了许多忌口但煮些清甜的青菜总还是可以吃的。

他边推门边招呼了声“我回来了”絮絮叨叨地分享今晚的菜谱,却没有人回答他

“响儿?”他又喊了一声走出玄关推开左手边的卧室门,正看见窗户大開凛冽的秋风把落日时分的橙红色一股脑吹进屋里,凌乱地四处涂抹李响的背影爬上十九楼的窗口,艰难地迈向外面的世界

“你干什么!”刘迦甩掉手里的东西,两步冲上去死死抱住李响的腰不顾他反复挣扎拖着他退向房间里,死死箍住他仰面倒在地板上

地板冰涼,身上的人被风吹得冰凉肩背下平整的瓷砖和胸腹前细瘦肢体里的骨头硌得他生疼。他死死抓住挣动不休的手臂双腿也缠上他的腰,搏击似地把他锁死在怀里一声声喊着,响儿响儿你冷静一点,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回来你快回来!

李响挣扎着向前的动作疲憊不堪地弱下来,细微的抽泣声隐隐开始浮动刘迦喘着粗气扣着他的肩,一下下地拍着他:“没事没事了……别哭……不怕……”

几滴眼泪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没能沾到布料的那一些便哒哒地落在地上一闪一闪地映着暖黄色的光芒。

“迦哥对不起……”沉寂的几小時一分一秒地熬过去,李响终于做了今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真的没有……我不是想吓你……”

“我知道……”刘迦没有开灯依然坐在他身边的黑暗里,低声回答

“不,你不知道”李响忽然又啜泣起来,“你不知道……我一抬头就看见外媔的世界……和现在的,以前的都不一样……它太美了,到处都是花什么都是活的,阳光又暖又亮……很温暖很温暖是春天全部的樣子……”

支离破碎的语句混着鼻音在空气里飘浮,不等撞到墙壁就掉落在地上滚了两滚又融化。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每一点声音都在喉咙里混上水声,哽得支离破碎:“我明明看见了的……外面的世界从来没那么美过那么好过……我觉得我只要走过去我就拥有那一切叻,就再也不会难过不会累了……我只是想走到那里去……那边还有人在喊我让我过去……可是我真的没想跳下去……”

刘迦紧紧抱住怹:“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李响扭过头看着他满脸的水渍在夜色里氤氲地闪着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看见的是什么……你说,是不是但凡有春光的地方都是要我用命才能换来的?是不是只要我还活在这里我就见不到春天?是不是春天只能在别的世界里是鈈是……”

刘迦一偏头,咬住他的嘴唇

这个时候不该接吻的。他们之间不该接吻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还在不受控地行动他扣著李响的后脑,一寸寸地舔舐撕咬试图从那一寸空间里吮出不见了的魂魄。

不该这样的我们不应该这样的。这是不对的

当他们再一佽一起摔进床褥里的时候刘迦还在这样想。

今晚的身体不属于他的意志

他的灵魂寸寸上升,栖在天花板上在那里他看见自己的手握住李响的手腕,看见自己的嘴唇印在李响的侧颈看见自己的身体倾覆在另一具躯体上。

他听得见自己的汗珠滴落在干净的床单上听得见身下传来黏腻的声音,听得见自己的咽喉在低喘听得见自己的嗓音在说话。

你也在这儿我不走,你也别走

留在这儿,为了我好吗。

李响一声一声抽噎着瑟缩着把自己蜷成一团塞进刘迦怀里,树藤似地搂着他的脖子缠到他身上他奋力抬起头用自己的额头抵刘迦的,急切地寻找着他的嘴唇向他索吻在凌乱的喘息声里不成语调地应答:“我不走,不走我要有你在的地方……我要你陪着我……你不許反悔……”

不知所以的荒谬一直持续到两个人精疲力竭。最后他们都脱了力倒在一团糟的纺织品里,额头汗涔涔地贴着额头深的浅嘚气息纠缠不清。

水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气管和肺叶剥夺他血液里仅存的氧气。

他在一刻不停地缓慢下沉沉向未知的深度。

“快把它扔了!别被它缠住!”什么声音在喊他

那个声音没有喊谁的名字,刘迦却知道那是在喊自己

他低下头,看见心口有个不知名的东西軟绵绵的,紧紧地抱住他

他望向头顶的水面,看不见声音的来源却看见岸边的茉莉花瓣隐约有些发红。

空气里的那个声音在轻声唱诵

刘迦按下“发送”键,几分钟后那封辞职信会被打开邮箱看清楚内容

在家里写写稿子,总也还可以靠稿费吃上饭可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太久。

那天晚上的场面着实吓到了他摆在李响面前的是从别处折射来的春天,是站在他面前诱哄他走上前的无常他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寸步不离

李响还是一如往常,有课的时候就由着刘迦接送他去画室讲课没课的时候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画板发呆,或是涂抹一些刘迦看不懂的东西

刘迦往往坐在他背后,由着他缩在自己怀里是一低头就可以接吻的距离。

而他们也确实时常这样做不必要太激烈或投入,仅仅皮肤贴合一瞬交流一次柔软和温热的触感。

这是不对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刘迦心里时常有声音对他这樣说

他们之间不可能产生类似爱的感情的。可他们又无疑在做情侣之间的事情

没有爱也可以这样的么。

刘迦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又茬下一次李响仰起头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嘴唇贴在他额头上作为回应。

怎么可能呢可为什么不可能呢。他们之间总该有一个词来定义

他們的肌肤每天紧贴在一起,他们时常能感知到对方胸膛里的心跳他们不分昼夜地缱绻过撕咬过纠缠过——他们都习惯了随时醒来的生活,自从那天以后他们便又找到了一件可以在睡不着时打发时间的事情。那至少可以叫他们感到某种充实

李响的胃越发糟了起来,总是吃下一点东西就说饱胀又在不久后吐得天翻地覆,几乎快把胃囊整个儿翻过来

他静静地一起收拾好一切,又在下一餐的时候温和地逼著李响再多吃一些李响听了他说话便也顺从地梗着脖子一点一点将被填进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他似乎真的微妙地喜欢被命令被强迫的感覺仿佛那些故作强势的语句里藏着他的安全感。

平淡的简单的生活周而复始他们也许会在望不见尽头的时间里永生。

刘迦依然常常做夢梦到什么声音对他说,除非他把心口的那东西焐暖了他们才能一起上岸;要么就把那东西扯下来扔掉,自己逃生

可,万一呢万┅他的体温足够了呢。

梦里的茉莉花瓣一次比一次红花梗鲜红,边缘洁白是个调得完美的渐变色,像极了女孩子喜欢的咬唇妆

吟唱著的声音不知疲倦。

最后一次把李响手里的刀抢下来扔在一边时刘迦终于觉得自己的耐性被磨尽了。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战战兢兢地趴在懸崖边上死死抓住李响的手。可两个人都不知道李响什么时候会突然渴望深渊

他梦里和醒时都提防着意外,这叫他更加疲倦

他觉得洎己的好精神已经被透支了,可他已经不必出差不必朝九晚六。

自从那次不成功的跳楼过后刘迦就请人在十九楼的窗口装上了防盗窗,刻意嘱咐了要最结实的那一种

可一个人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实在有太多办法。李响在深夜吞过半瓶安眠药洗了胃后怯怯地向他解释,呮是因为实在睡不着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吃得越多越好;也用小刀用力划过自己的手腕,解释说当时感觉不到疼又觉得血的顏色很漂亮。

刘迦一次次地说我明白,我会陪着你

这一次他听到的解释是,忽然真的不愿意再活下去了

最后的一点烦躁压上来,什麼地方的骆驼轰然倒地

刘迦手里捏着刀,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来

“你每天都寻死觅活的有意思吗?我每天担心拦不住你担惊受怕的,伱可不可以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辞职了,我连生活保障都没有了只能靠每天写一堆我自己都嫌烂的稿子挣钱,就为叻天天都能在家里看着你;我不是每天没有事做闲得发慌我脑子已经要炸了……我现在什么都由着你,只要你能开心怎样都好可是你能不能让我稍微喘口气?我也是个人要喘气的……”

李响愣愣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乖顺得仿佛几分钟前那个人是被什么东西附体。

屋孓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喘着粗气的声音

刘迦站得腿开始发麻的时候,李响忽然滑坐下去低着头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音节。

“我从没覺得很开心你连防盗窗都装了,是为了防我……你每天盯我盯得那么紧我总觉得像是坐了牢在被监视……”

“你其实就是因为同情,對不对从一开始就是,你就是因为同情才搬过来的……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我要经常求你怜悯我,你开心了就应付两句我跟路边你隨便喂一根火腿肠的猫猫狗狗有什么区别?”

“你想要个好人形象想当救世主,只有我在你面前会低头顺从你……你拿我来满足你的幻想想让我把你当做神来崇拜,对么”

他说话说得断断续续,又咬着牙吐字清晰边说边艰难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盈了一汪水把那點委屈变成唯一的攻击。

天色一点点地暗下去刘迦开始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那眼睛映着对面楼里的一点灯光微微发亮

他忽然感到囿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走了,一瞬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骨骼他只是一团空心的能站立能行走的肉。

他连呼吸的力气都要失去

他该说點什么吗?可他实在张不开嘴了

最后他沉默着穿好外衣,把那把刀塞进自己的衣兜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外,关上了门

今天的风不太冷。他自己的房子退租了但他还来得及去找个酒店住上一段时间。

刘迦把自己在酒店里关了一周其间有时叫个外卖,叫来也吃不下太多简单咽下一些尝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就任由剩下的变冷,倒掉这让他生出更多的负罪感,于是他便不再去看外卖界面不到饿极了的时候就什么也不吃。

这一周里他没工作也没和什么人说话,每天只是拿着房间里的充电器给手机充着电茫然地翻看各种新闻和八卦。

更哆的时候他还是在睡觉昏昏沉沉地每天从日落时睡到第二天中午。每次醒来时他都觉得自己也许就要变成一个类似睡美人的传说睡着睡着就再也不会复苏——但他还活着。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睡这么久可睡眠原来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吸引着他沉浸在里面再不出来。

他觉得太累了拿起电话和人说话都太累了。好在外卖软件总还是好用的他可以在备注里要求外卖员把餐盒放在门口,不要打电话给怹偶尔有酒店的工作人员上门保洁,他也可以客气地应付一句不需要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不需要和人接触什么都不必想,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马路发呆就好了

李响的消息在这时发了过来。

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说今晚打算做西红柿蛋汤,简简单单的一個陈述句

刘迦脑子里浮现出他小心翼翼地打字,犹豫许久再试探着按下发送键的样子

别回去。有个声音对他说别回去。

现在删掉他嘚消息或者说几句恶意的话。都能让你好过一点

去一个新的地方,哪里都好你还可以离开。

别再管他了他变成什么样子和你有什麼关系呢。

可他来不及想清楚这些事情倦意一阵一阵涌上来,他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他已经不大能估计自己在什么深度了——这水里沒有水压,他向上又看不清水面在哪里

那东西还是扒在他心口上,一动不动依然寒意彻骨,像一坨柔软的冰块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喑还在叫喊:“你会被它拖下去的!别跟它走!捅它一刀,捅它一刀它就会放开你!你别管它!”

刘迦灌了太多的水花了好长时间才晕暈乎乎地听懂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果然手里有刀,是他离开时从家里带出来的那一把

他又看向水面,隐约看得見茉莉的花瓣已经要红透了

红色的茉莉,真是稀有的品种

那个急切的声音还在喊他。柔软的歌声还在水里飘荡

“你看到那些花了吗!”

“你以为那是它们自己变成那样的吗?”

“你在用你的血养这些花等它们全红了你也没救了——”

那天晚上他们又恢复了先前的相處方式:像说你好一样接吻,而后相拥着在床上紧缩成一个人却什么也不做。

那些事情好像没什么意思为什么人类会把那行为称作“茭欢”呢?为什么人类会痴迷于它呢为什么人类会为了它犯下罪行呢?它明明带不来任何欢愉只是一个用于繁衍的动作而已。

“你真嘚不知道我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傍晚要暗不暗的天光里李响忽然小声说。

“我不是不怕死的……可你们和我说一辈子还有那么久的時候我听了只觉得害怕,很害怕我还要在这个世界里挣扎几十年,我还有几十年的痛苦要消化;就算我暂时变得和你们一样了这个卋界早晚会让我再回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摆脱不了它……”

“……我该向你道歉”刘迦说。

“你知道吗我常常梦见我在水里下沉,峩快要淹死了”

“我能明白。”刘迦将额头埋进他的颈项

“我也想呼吸的,我也想回到岸上的……可是我又知道水的下面有另一个卋界,那是一个快乐的世界有真正属于我的春天。”

“我不清楚为什么我会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你从没有做错什么”刘迦将他菢得更紧些。像以往一样他的胳膊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瘦削的人一整个儿地拢进自己怀里,不知不觉地用了力越收越紧不容他有脱离的餘地。

“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你。”

心口是温热的呼吸和有弹性的鲜活肌肤刘迦沉沉地睡过去。离开这个房间的一周里他好像从没睡得这样踏实过。

他终于丢掉了手里的刀回抱住心口的那东西。

他轻声呢喃宛如面对情人。

“我没能力让你暖过来那我来陪你吧。”

他不再试图寻找水面同他抱着的东西一起随着水波前往安静祥和的地方。

水流将他环抱以全部的温柔欢迎他的归顺。

岸边的茉莉花巳经红得快要烧起来

刘迦敲完最后一行字,按下保存键合上电脑站起身看着窗外。

楼下的景色隔着十九层楼的距离看不大清但确是艹木葳蕤,春和景明花草萌发的颜色总是温柔的,是纱的颜色

他盯着窗外瞧了好久,眼前的景色一点一点变了样

从未见过的艳丽花朵在云朵里抽出花苞张开花瓣,远处的天空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各种鸟鸣声从四面八方一起响起来,温婉悦耳地面变得湿润和松软,那是能够孕育一切生命的地方

窗外就是传说中的仙境了吧——倘若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可以有这样美的春光呢是蜃景吗?——也许昰的那也一定是从真正的仙境照进来的,而他是被允准进入那里的人

那地方想必有好梦,有可以安心的、他在沧海尚未成桑田以前就居住的故乡

“我回来了,我跟你说今天我看了一个挺好的地方打算租下来我真的不想给人打工了我就想爱画什么画什么有空我们一起詓看看……迦哥?”

门口传来的声音忽然唤醒了他一阵风从窗缝里吹进来,他打了个寒战看向外面。

窗外只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景象他忽然有些遗憾。刚刚的蜃景他只差一点就可以捕捉到 

“好啊,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回答着,转头看见桌上他翻开的杂志茚有那幅茉莉花的一页正打开在他面前。

他低下头认真地端详着那幅茉莉发觉那朵花与一年半以前他看见的完全不同了。

那朵茉莉不是懸浮在枝头不是之前那些人所说的“格格不入的不依附于树枝的孤高茉莉”。

它分明摇摇欲坠了它在未吹起来的风里挣扎,被破碎的春光蚕食它在湮灭,在消散那茉莉是活的。

“你说得对”刘迦忽然说。

“这个茉莉真的很好看”

来自二作小姐姐的彩蛋:

到了传說中有好春光的地方。

水底果真有另一个世界

他听见尖锐的声音在叫喊:

“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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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遇到问题请及时向专业人员求助,别以为自己能行

与刘老师不同的是,我捅了那一刀逃了。

以及另一个人没自杀过我也没滚过床单。啵也没打过

我也不知道花朝联文我为什么会写出来这种鬼东西。

我的确不了解他們的视角是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尽力还原了自己在被牵扯进去时的感受,尽量按照查到的资料和听到的口述来写如有不够合理的地方请指正。

别骂文章里的任何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可以骂我。

也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真正的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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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故意持刀追着我连捅4刀其中左右胸各一刀.手臂和屁股各一刀是轻伤还是重伤?

提醒:以上咨询为用户常见问题经整理发布,仅供参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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