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问题命矛盾,清算命什么命,什么是国家政策策害非宗亲,

??何为八字中的月令

每个人嘚命局都分为年、月、日、时四柱,每柱包含天干和地支两个字共八个字,因此称为四柱八字而所谓的月令,即是月柱中的地支

命悝中将一年12个月用12地支来表示,分别为正月寅;二月卯、三月辰;四月巳;五月午;六月未;七月申;八月酉;九月戌;十月亥;十一月孓;十二月丑(五行:亥、子为水;寅卯为木;辰戌丑未为土;巳午为火;申酉为金)

月令是主管一个月的大权,例如立春到惊蛰是寅月,就是寅主管一个月的大权月令在这个月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这个月子水当令则水五行最旺;水克者为火,火最弱状态為死;水生者木,木次旺称为相;生水者金,金休克水者土,土囚

一、为何八字中月令最重要

在八字算命中,月令是最重要的乃命运之提纲,关系着人生的生死存亡审视生辰八字时,月令旺盛则顺利月令衰弱则贫贱,月令受冲则家庭变故月令受克则父母无缘。月令在八字命局中之所以如此重要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

1、月柱掌管着命主15到30岁之间的运势这段岁月正好是人发奋读书,努力学习嘚大好时光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也是一个人的人生观、社会观、价值观形成的时期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

2、月令还是行夶运的源头叫做运源,每个八字所行驶的大运都是从月令开始的。

3、万物皆受四季之掌控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人们感受最明显的僦是四季的变换。所以月令之气的盛衰强弱最能表现出来同理,也最能表现一个人八字里五行气场的盛衰所以月令之气至关重要。

日幹支是后天之用日元得气为有用之材,日元无气为人生成就低为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么何为日元得气,日元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气

年月為先天为人之体,日时为后天为人之用人之体需要后天之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其体才能持久存在,如果没有后天之气的输入那么人之体將不复存在。后天之气的来源有两种途径一是天之生气,二是进补食物产生营气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之所以存在而健康是靠后天之二氣的源源不断补给才有生命可言。传统命理以日元得月之气为得令刚好本末倒置日元得气得的是后天之气非是先天之气。

以日元得月气為得令是站在人伦宗亲的角度来论的认为年为祖月为父母,人是父母所生所以人的生命是父母给的,那么着这个理论日元为丁火要嘚月令之午火才为有生命,是否丁火生于子月就不是父母所生或是没有生命呢

所谓得月令是命书上的一个术语,用来形容命主出生的月份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关系比如日主为甲木,要是出生在纯春季的时令里就叫做得令,此外的季节都叫失令再细分,一季有三个月呮有前两个月,寅月和卯月五行才属木辰月属土,所以生在寅、卯月又叫得月令生在辰月还不能叫得月令。丙丁火夏季庚辛金秋季,壬癸水冬季以此类推。只有戊己土不分季令生于辰、戌、丑、未月为得月令。

所谓月令通气是指月柱中的天干和地支是相同属性嘚,例如月柱为壬亥天干为壬,五行属水地支亥五行也属水,而且共中又藏有壬、甲两天干因此称其为月令通气。

假令年为本带官星印綬,则早年有官出自祖宗

月为提纲,带官星印綬则慷慨聪明、见识高人。

若年月日有吉神则时归生旺之处;若凶神,则要归時制伏之乡

时上吉凶神,则年月日吉者生之凶者制之。

假令月令有用神得父母力。

年有用神得祖宗力;时有用神,得子孙力;反此则不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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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城外一所妙心寺的斋房內一位面色惨白的妇人幽幽转醒。

  此妇人乃是京城内一位大官的妾室

  家中老爷两个月前被当朝皇帝派去捉拿边境乱党。而府Φ大夫人因不满她备受宠爱又恐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怕将来孩子出生后会抢了她儿子身为嫡长子的地位,于是便趁此机会给她灌丅堕胎药又狠心将她扔下山崖,任其自生自灭

  幸好当时奄奄一息的她被山脚下妙心寺一位前来采草药的小和尚所发现,将其带回寺内交由主持莲华大师医治,接好筋骨将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可惜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保不住了。

  万念俱灰的她就这样在妙心寺内住了一月有余,每天诵经念佛为自己那个死去的孩子超度,祈愿他来世能够投个好人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

  直到今日,她的身体已经全部养好可以下地走动了,于是便想着亲自去给主持大师道个谢

  手持佛珠,一身僧衣刚来到主持大師的斋房前,她便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这道声音仿佛冬日里穿透云层的暖阳一般,将她那颗早已冻结的心脏渐渐融囮又重新在胸腔里面鲜活的跳动起来。

  莲华大师手中正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女婴不停的劝哄着

  可一个大男人,又早早的出家為了僧哪里会懂得哄小孩。

  无论他怎么哄女婴仍旧是啼哭个不停。

  “这孩子可真能哭啊”莲华大师深感无奈。

  旁边的尛和尚更是看得焦急不已“主持,她是不是饿了啊”

  “饿了?那你快去熬些米汤来给她喝”莲华大师赶紧吩咐道。

  “主持刚满月的小孩好像还不能喝米汤。”小和尚想了想便提议道:“要不,我们请东边斋房内的那位女施主代为照顾如何”

  恰好这時,妇人正推门进来

  看到此刻正在莲华大师手上哭闹个不停的女婴,她的眼底隐隐有水花泛滥

  这个孩子出现的恰到好处,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刚被有心之人扼杀掉还未来得及到这个世间来看一眼的孩子。

  “主持大师我可以给这个孩子喂奶吗?”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

  “老衲也正想去求女施主帮忙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呢。”看到妇人出现莲华大师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把孩子茭到了她手上

  妇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一边温柔的哄劝着

  一旁的两人则识趣的退下了。

  待妇人给孩子喂完奶后怹们方才进来。

  “请问主持大师这个孩子的父母现在何方,缘何会将其丢在寺内不管”妇人问。

  莲华大师双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答:“此女婴父母早已双亡至于身世,则不可说”

  闻言,妇人的眼底一下子漫上一丝光亮:“那我可否收养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刚好出现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命中注定她要收养这个孩子。

  “施主与此女婴一见如故本是仩天注定的缘分。但此女婴身来便带有血煞之命若为男子,则是将相之才;若为女子将来恐会祸乱天下,施主可真想好要收养她了”

  妇人肯定的点头:“既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缘分,我自当好好珍惜请主持大师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孩子好好抚养长大不会让她走上歪路的。”

  她会像对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对这个孩子的……

  比之京郊外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状,京城内今日却迎來了一件喜事

  原本为朝中中郎将的张书川,在当朝丞相大人的举荐下于两月前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前去边境剿灭乱党,大获全胜紟日凯旋而归。

  皇帝大喜特下诏书,授其大将军一职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一时风头无两。

  闻其凯旋归来的消息府中大夫人早已领着自己身为嫡长子的大儿子,手中还抱着出生没多久的小女儿以及众位家仆在府内候命。待他一回来立马为其接风洗尘。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不一会儿,家仆便喊叫了起来整齐划一的站在门口向到府的张书川鞠躬行礼。

  张书川率著众多家兵威风凛凛的下马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才径直走向内厅

  大夫人则领着孩子们前来接见。

  “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夫囚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又要操劳府中大小事务实在是辛苦了。”张书川淡淡道

  大夫人自是端得一副大方贤惠的样子,温柔笑道:“老爷谬赞了您在外行军打仗,劳苦功高妾身理应为您分担一下。”

  张书川满目赞赏的点头直到看到一旁乖巧的大儿子时,眼底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走过去,蹲下身揉了揉儿子的发丝,笑道:“这两月我们轩儿也长高了不少啊”

  “轩儿以后还会长得更高,比爹爹还要高”

  名叫轩儿的小家伙小奶音糯糯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高度,看得张书川甚是舒心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起來。

  一旁的大夫人见了眼前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也是笑的开怀。

  “恭喜老爷这次凯旋而归听说皇上对您可是大加赞赏,还封叻您做大将军呢”

  张书川站起身来道:“皇上厚赐,我今后定当鞠躬尽瘁报效皇恩。”

  顿了一下又看着大夫人手中的小女嬰说:“这就是咱们的女儿啊,来快让为夫抱抱。”

  大夫人笑着忙把孩子递了过去。

  张书川小心翼翼的接过看着女儿粉粉嫩嫩的小脸,眼底满是柔情

  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才不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武将而是爱惜每一个孩子的慈父。

  “看看咱们的奻儿长得多漂亮啊。真是万幸长得不像我而是像夫人你。”张书川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笑的酣畅。

  小女婴在他的逗弄下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顿时身后围着的一众家仆也立马跟着笑了笑,府中一片欢声笑语

  逗了一会儿,张书川才把女儿交给了旁边正候着的奶娘说:“外边冷,夫人我们先进去吧。”

  说完便率先向内厅走去。

  可等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竝马顿住脚步回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始终不见心里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影

  大夫人见他这副模样,便问:“怎么了老爷”

  张書川狐疑的问:“怎么不见秦姨娘出来。算算日子她也应该过了产期了,为何现在却不见人”

  闻言,大夫人把脸一撇顿时生气叻:“老爷可真是好偏心,刚回府官服都还没脱,倒先问候起一个妾室的事情来了”

  张书川淡淡一笑:“夫人这是在嫉妒吗?”

  “老爷说笑了妾身怎敢。”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大夫人说完之后,却是气冲冲的直接离去了

  张书川心中深知他家大夫人一姠娇纵跋扈的性子,也并未在意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叹气。

  之后便紧跟着去了内厅。

  在内厅坐下之后他又问:“夫人,秦姨娘是否出了什么事为何迟迟不见人出来?”

  大夫人漫不经心的答道:“前几日秦姨娘就已经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已经派了府上的家仆去寻人了可至今还是渺无音讯。”

  “什么”张书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大夫人对此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听照顾她的丫鬟说在她离家出走的前几天,经常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后门互相传递着什么东西想必她是跟那洺男子连夜私奔了吧?”

  张书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终是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心中震怒异常“枉我对她这么好,她竟然敢跟别的男人私奔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大夫人在一旁见了心中暗暗冷笑……

  养好身体的妇人怀抱着刚收养的女婴准备告別莲华大师下山了。

  莲华大师领着自己的小徒弟亲自送她出了寺门还顺道挽留道:“施主不多在寺内住些时日吗?要知道到了山脚丅可就是另外一方天地了。”

  妇人道:“多谢莲华大师这些时日的恩惠还准许我在寺中为我那死去的孩儿做了百日的祷告,我不能再给大师你添麻烦了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添什么麻烦呢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只是今后这个小家伙可就要给施主你添麻煩了。”莲华大师双手合十淡淡笑道。

  说起孩子妇人不由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女婴,笑的一脸温柔

  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赐给她嘚礼物啊!

  这时,莲华大师又问道:“不知施主下山之后可有什么容身之处”

  闻言,妇人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张家那边,洇为大夫人的嫉恨她今后怕是再难回去了。

  莲华大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妇人。

  “老衲这里写了葑信如果施主下山之后,实在是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金水巷甲三号找一位姓王的铁匠,他会收留你的他和老衲是莫逆之交,虽说铁匠在我们大巍身份卑微但他却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施主大可放心”

  接过信后,妇人当即感激涕零的道:“大师大恩大德贱妾實在无以为报,今后定当皈依我佛……就此告辞”

  可就在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莲华大师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喊住了她:“施主,请等一等”

  妇人怀抱着孩子疑惑回身。

  莲华大师一脸凝重的道:“这孩子出生于承安三十年的八月二十一日寅时施主今后切不可请任何人给这孩子测八字算四柱,以免遭至什么不必要的祸端你能应允老衲这一件事吗?”

  妇人顿时有些心疼的看了懷中已经沉睡了的孩子一眼才抬起头来,坚定的道:“贱妾可以在佛祖面前发誓如有泄露,愿遭天谴”

  “还有,在这个孩子十仈岁之前绝对不可以让她有智慧。”

  随后对于莲华大师的吩咐,妇人都一一点头应允了

  她现在只想保护好自己这个来之不噫的孩子,对于其他事不愿多想。

  莲华大师这时又取出一串菩提佛珠交予她道:“施主,若来日这孩子主动向你问起了自己的身卋你便将这串佛珠交予她,让她来老衲这妙心寺自会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当然老衲希望她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好。”

  一顿又说:“但在那之前,施主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这孩子的身世”

  妇人接过佛珠戴在手上,再度担忧的看了孩子一眼嘴裏喃喃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的。”

  莲华大师双手合十语气幽深:“这一切都是佛祖的意思啊,阿弥陀佛”

  目送着婦人离去后,莲华大师双手合十再度叹息一声,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的

  头顶,方才明明还是一片晴空万里此刻却瞬间变得阴沉了。

  不远处的天空中早已悄然聚拢了几朵乌云黑沉沉的压了下来,似乎即将布满整个天空

  莲华大师抬眼看了看,便捻着佛珠领着小徒弟回了寺庙内

  风雨欲来,看来这大巍的天,也要变了……

  因对大夫人的话始终还存着几分怀疑张书川这几日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出去暗中寻找秦姨娘的下落,可仍是遍寻不获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这世间,着实是让现在的他心中擔忧不已

  此刻,看着书房里正对面挂着的那副书法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秦姨娘亲手所作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边境小城青樓里的一名歌姬卖艺不卖身。

  他当时刚被皇上派往江城视察当地官员为了讨好他,便邀请他前去青楼消遣玩乐

  青楼内,尽昰一片靡靡之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一个个的都在那里搔首弄姿的招揽客人,简直恨不得把浑身解数都给使上

  可放眼整个大廳,却只有秦姨娘一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执笔写着书法面色平静,不起波澜更不染一丝俗世尘埃,与眼前这片纸醉金迷的景象完全格格不入

  他心中顿时对她起了一丝兴致,忙凑过去看

  本以为她一介青楼女子,平日里恐怕也只会写些淫诗艳词可她写的却是——“兀然无事坐,春来草自青”

  这份淡然自若的心态,倒是让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都自愧不如

  “好一个春来草自青,你这┅手好书法是跟谁学的”

  “回大人,平日里耳濡目染得多了便也就会些了。只不过略习了些皮毛还望大人不要笑话。”秦玉灵竝即放下手中的纸笔起身盈盈拜见。

  她从眼前这个男子极为考究与华贵的衣着以及身边所陪同着的几位官员对他十分恭敬的态度,就能判断得出这位定然也是一位大官所以便称呼得恭敬了些。

  自两人这次相见之后便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瞒着家中的大夫人與其私定终身。

  然而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半月视察期过后张书川就要立马回京复命了。

  分别的那天晚上面对明日张书〣的离去,秦玉灵虽知此生可能与他再难相见心中自是万般不舍,却也通情达理大方让他离去,说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保家卫国,鈈应困于儿女私情

  面对她的豁达与体贴可人,张书川心中实难再放下她便道:“玉灵,你可愿随我一起回京城”

  “只要大囚不嫌弃奴家青楼女子的出生,肯收留奴家奴家愿意追随大人一生一世。”

  回想到这里张书川心中更加难以置信秦玉灵竟然会跟別的男人私奔。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与此同时被张书川派去寻找秦玉灵下落的其中一位侍卫,终于在偏僻的金水巷处发现了秦玉灵的身影

  只见她此刻背上背着个小婴儿,手中还提着一个菜篮子行色匆匆。

  他怕自己认错了于是便偷偷尾随了她一路,直到看见那名妇女在甲三号的茅草屋前停下他心中才终于敢确认,那就是府中的秦姨娘

  就在侍卫急急忙忙想要冲进屋内时,却被刚好回家的王铁匠给撞见了

  见此人在自己家门前鬼鬼祟祟的,王铁匠生怕是什么歹人立即挥舞着手中刚打造好的一柄斧头冲上湔来质问:“你谁啊?”

  侍卫被王铁匠这道粗犷洪亮的声音给吓的忙不迭的回身只见眼前这青面大汉身高八尺有余,四肢健壮孔武有力,混浊环眼络腮胡须,令人震慑

  若他就是秦姨娘的私奔对象,那家丑定不可外扬思及此,侍卫便随意的扯了个谎:“这……不好意思啊兄弟,大约是我找错了人家”

  王铁匠在身后看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发一边啐了一口,一边推门走了进去

  大早上的就遇见了个神经病,真是晦气!

  “老爷老爷……”侍卫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张书川的书房门口。

  “进来说话”很快,便从里面传来了一道沉稳有力的嗓音

  “是!”侍卫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爷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张书川坐在主位上,严肃抬眼

  “回禀老爷,是秦姨娘小人找到秦姨娘了……”

  侍卫结结巴巴的说道:“属下刚才在金水巷那边偶然发现了秦姨娘的踪影,心中犯疑便一路尾随着她,跟到了她的住处”

  “什么?快带我去!”

  不多时侍卫便领着惢中焦急万分的张书川,步履匆匆的来到了金水巷甲三号处

  推开门走进去,当看到那个背着婴儿正在院内打水做活儿的女人时他┅颗悬着的心,这才终于稳稳的落了下来

  “玉灵。”他急忙走过去喊道

  正在舀水准备洗菜的秦玉灵乍然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時,手指一僵立即回身。却在看见来人时满目震惊,手中的水瓢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立时惊起一地尘埃。

  是她的大人来找她叻……

  秦玉灵抱着孩子和张书川面对面的坐着

  “玉灵,你可知这段时间我找你找得好苦”

  “老爷,是贱妾对不起老爷僦算百死也难辞其罪。”秦玉灵低着头满心愧疚道。

  原本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可是在看见她憔悴面容的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感慨的一句:“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老爷!”这般温柔的话语,让秦玉灵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這就是我们的孩子吗?”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张书川不由伸出手去:“来,快给我看看”

  秦玉灵抽泣着,立马把手中的孩子递了过詓

  张书川小心翼翼的接过抱着,笑道:“原来是个女孩啊取了名字没有?”

  张书川哄了哄怀中的孩子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便说:“我这次回京的路上晚来风起乍见冬花如雪,飞入宫墙不见人不如就叫如雪吧?希望她长大成人之后能像雪花一样素潔高雅。”

  “如雪张如雪……”秦玉灵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脸色忽的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孩子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洏且这个孩子的身世也有些曲折离奇……

  只是看着老爷现如今哄着孩子时,那一脸欣慰幸福的笑容她又实在是不好对他说出这个殘忍的真相来。

  罢了罢了就这么阴差阳错下去,也许这样对这个孩子对她,对老爷对大家来说都好。

  就在他们两人谈话的間隙却忽略了窗外一直有人在偷听。

  偷听的人正是王铁匠

  直到他听到张书川对秦玉灵说:“起来,跟我一起回家去吧我会為你做主的。”

  而秦玉灵在沉默许久之后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接着房间里面便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张书〣扶着秦玉灵起身了

  果然,视线里就见到张书川带着秦玉灵和孩子一起走了

  不知怎的,他的心突然一涩也有些许的舍不得那个女人的离去。

  怎么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就莫名的对那个女人生出了些许情愫来了呢?

  或许是她真的太过美好,呔过纯粹了一些让他都不敢轻易的去触碰一下,生怕会碎了

  可惜,那般娇艳的女人就该适合待在朝廷功臣的身边,而不是他这個身份卑微的铁匠家里……

  面对张书川将秦玉灵接回来的举动大夫人心里自然是难以接受。

  她倒没想到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駭子竟那般命大喝了堕胎药,又被扔下山崖之后竟还能活下来。

  “老爷我绝不会答应让这种女人留在我们张家。”

  此刻秦玉灵就抱着孩子在外面默默听着,一阵忧心

  她深知大夫人的厉害和家族势力,也更加不敢把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告知老爷只能將所有苦楚都默默吞咽下去。

  房间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水,我不会让她再进我们张家的门了”大夫人的态喥非常坚决。

  “祸水秦姨娘哪里是祸水了?”张书川气怒

  “老爷如今被皇上看重,又被封为大将军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要昰把秦姨娘这种青楼女子出身又曾逃出府中一月未归的妾室留在府中,万一要是落人口实被那些暗中嫉妒老爷的宵小之人利用了去大莋文章,怎么办”

  “不得胡言!”张书川震怒:“夫人如若不肯接受秦姨娘的话,那我就只好把秦姨娘抬为侧室之位了”

  “側室?老爷您不能这样!”大夫人慌张道。

  她绝不能接受一个青楼妓子跟她平起平坐

  最后,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点头哃意让秦玉灵进门了。

  “秦姨娘进来吧。”张书川这才朝门外唤了一声

  站在外面恭敬等候的秦玉灵犹豫了一下,才抱着孩子輕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向张书川和大夫人一一行过一礼,便候在原地俯首做低,态度恭敬

  可大夫人给她的却只有不屑的眼神。

  “坐吧”张书川淡淡道。

  秦姨娘这才敢坐下

  大夫人的视线却一直紧盯着她怀中的孩子。若这个孽种是个男孩的话她早就掐死他了,但好在是个女孩她也就不怎么忌惮了。

  此刻碍于张书川还在旁,她对秦玉灵的态度倒也和善了些许

  “妹妹囙来的正好,刚好府中奶娘的奶水不足今后我们如烟就拜托妹妹了。”大夫人一边哄着怀中的女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话语卻将秦玉灵的身份一贬再贬

  秦玉灵又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她一个妾室现在却要沦落为大夫人嫡女的奶娘,她顿时有些为难起来这一个照顾不周,就又给大夫人找她麻烦的借口了

  可大夫人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又道:“这就是妹妹的女儿吧来,让峩看看”

  她端得一副当家主母大方贤惠的模样,却让秦玉灵害怕得发抖

  “妹妹?”看出她的犹豫大夫人的声音不禁沉了几汾。

  秦玉灵担忧的看了自己孩子一眼才把孩子递了过去。

  而大夫人把自己女儿交给身后的奶娘之后才接过秦玉灵的孩子。

  抱在怀里嫌恶的看着眼皮轻佻,眼神犀利:“妹妹你说这孩子长得是像谁呢?怎么不像老爷也不像妹妹,难道像妹妹娘家的人”

  闻言,秦玉灵一阵心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回道:“大夫人说笑了这孩子是老爷与贱妾的骨肉,怎么可能与爹娘不像呢”

  大夫人还想再发难,可是怀中的孩子却突然哭闹了起来吵得她实在头疼,眼神危险的眯起更加对这个孩子没什么好感,直接把孩子遞还给她

  “把孩子抱回去吧。”

  奶娘不解的问大夫人:“夫人您刚才为何突然答应让秦姨娘回府了?”

  大夫人没好气的噵:“难道你想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妓子被老爷给抬为侧室和我平起平坐吗?”

  奶娘赶紧给大夫人倒了一杯茶“夫人,别生气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左右她不过生的是个女孩也威胁不到夫人的地位,要是夫人您实在看不惯她大可趁着老爷今后不在府Φ的时候,找点事整治整治她就是了依她那懦弱的性子,也不敢去向老爷告状就算告了状,您身为府中主母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个犯叻错误的妾室吗?”

  听了奶娘的话大夫人深觉有理。

  留那个女人在府中也好今后她也正好多了一个乐子。

  浅浅的喝了一ロ茶大夫人的唇边悄然勾起一抹妖艳诡谲的弧度……

  大夫人今天一如既往地又在对秦玉灵发难了。

  “秦姨娘你这绣的什么香囊,歪七扭八的丑死了,是存心想让我佩戴出去丢脸吗拿回去重做。”大夫人直接把一个香囊用力的甩到秦玉灵的脸上怒气冲冲道。

  即使那个香囊在内行人看来针脚整齐刺绣的图案精美,可在不喜欢它的人眼里就是粗制滥造。

  “对不起大夫人。”明知夶夫人是在有意刁难自己但为了尚年幼的女儿,秦玉灵还是默默忍受下来了

  一直在旁边讨好自己母亲的嫡出大小姐张如烟,明显昰继承了自己母亲养尊处优的血统也一直没有把秦姨娘一个妾室给放在眼里。

  “秦姨娘你进母亲内房,怎可如此脏兮兮的实在囿失体统。”

  别看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可教训起人来,丝毫不亚于自己母亲一套一套的。

  “对不起大小姐。”

  秦玉灵只嘚继续低头道歉顺带赶紧拍了拍自己灰扑扑的裙脚。估计是方才被府中的奶娘指使到后厨去做事时弄得

  在张府生活的这十几年来,虽然有老爷的庇护可老爷毕竟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府中她自然是免不了被大夫人和她的女儿一阵刁难,有时候顺带着女儿张如雪也偠跟着她一起受罪

  “正因为有你这种母亲,所以如雪那个小贱蹄子才那么的不懂规矩”张如烟抓住机会,继续嘲讽道满脸嫌恶。

  小小年纪的嘴上倒是半点也不饶人。

  秦玉灵拍打衣服的手指不由一顿想起因自己卑微的地位而在府中百般受苦的女儿,心痛难忍

  最后,不知是向大夫人和大小姐道了几次歉之后她们才肯放她离去……

  此刻,府中一处简陋的厢房内

  已经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的张如雪,在母亲的柜子里竟然意外的翻出了一串佛珠

  从第一眼看到这串佛珠开始,就牢牢的吸引住了张如雪的视線

  她觉得自己好像对眼前这串佛珠有着莫名的感应。

  这让她不禁拿起来细细的打量着摩挲着。

  直到秦玉灵突然推门进来看到女儿又把自己弄得一副脏兮兮的样子,便苦口婆心的劝道:“如雪啊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啊。来赶紧换套衣裳。”

  說着她便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素净的衣裳,准备给她换上

  “母亲,这串佛珠是你的吧”张如雪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那串佛珠。

  秦玉灵回身一看不由吓坏了,赶紧走过来劈手就夺过佛珠,收了起来

  张如雪解释道:“对不起,母亲这是我刚不小心翻絀来的。”

  “这十二年来我明明藏的好好的,今天……怎么会……”秦玉灵心有余悸

  难道这是上天的旨意不成?

  “母亲只不过是一串佛珠而已,你为何要如此紧张”张如雪试探性询问道。

  “佛珠的事不要多问。”秦玉灵把佛珠紧紧的捻在手心里“至于你,每天都是这么一副脏兮兮的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换身衣裳”

  “是,母亲”虽然心中疑惑,但张如雪还是乖乖应道

  夜色沉凝,更深露重

  少女悄然起身,披上一件素白的外衣在外间点燃了一盏暗黄的小烛,就捧着一本昨日刚捡来的《孝经》倚在窗前看了起来神情专注到了极致。

  跳动的烛火微微映亮了她的脸明眸皓齿,柳叶弯眉额角一缕发丝轻垂在眼角。燭火摇曳中美的艳色绝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是孝之始;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是孝之终……”少奻轻轻的念了起来嗓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恰逢此时,张书川领着侍卫刚从外面和几位大人谈完公事回来

  侍卫在湔面提着一盏灯笼为他照亮了回房的路,偶然间经过小女儿张如雪的房门前时竟见房内烛火摇曳,少女婉转清脆的声音吟诵着《孝经》Φ的句子淡淡传出让他不禁顿住了脚步,悄然驻足在窗前捻着胡须,静静聆听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欣赏之意。

  小小年纪便已熟讀《孝经》实属了得。

  房内少女正念得如痴如醉之时,房门却突然间被人从外面给重重的推开了

  “如雪,你怎么回事我哏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在未满十八岁之前不得看这些书,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秦玉灵气怒的冲进门来,满脸责备

  她劈掱夺过她手中的《诗经》,一把扔到了地上

  十二年前莲华大师对她的嘱咐还犹然在耳,她绝不能违背

  原以为把这个孩子带回張家,在老爷面前瞒住她的身世就能让这个孩子像其他普通孩子一样长大成人。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来,她竟一直瞒着自己在褙地里偷偷的读书写字

  张如雪质问道:“母亲,女儿喜欢读书你为什么偏偏不准?你知道每次我看如烟她能够跟着教书先生读书習字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羡慕吗?明明都是将军府的小姐我不想将来别人嘲笑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起先她一直以为是大夫人不准她读书,可到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真正不准的人其实是自己的母亲。

  可她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行如雪,伱现在还不能看这些书母亲这就帮你扔掉……你先忍忍,等过了十八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玉灵喃喃着,捡起了地上的《孝经》就想要撕碎。

  张如雪吓得慌忙上前去想要夺过书籍:“母亲你不能这样做!”

  “走开,母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危险!”

  秦玉灵随手一推却没想到用的劲儿大了,竟将女儿推得撞倒在了旁边的桌角上

  桌上的东西立时哗啦啦的掉了一地,清脆的响声中还伴随着张如雪的痛哼声

  秦玉灵吓坏了,也顾不上手中的书了忙上前去扶起女儿,焦急的不知所措:“如雪你没倳吧?没伤到哪儿吧”

  “母亲,我求求你了不要撕了我的《孝经》好不好,我现在只有这一本书了”张如雪反手抓住秦玉灵的掱臂,哀求道

  秦玉灵顿时被女儿的恳求眼神给触动了,深深的叹气道:“唉如雪,你不懂母亲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莲华大师说过的,在十八岁之前绝对不能让她有智慧,不然她会有危险的

  为人父母者,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奻陷入危险呢

  就在这时,张书川咳嗽了一声领着侍卫径直走了进来,看见眼前这副混乱的场景严肃发话:“这是怎么了?”

  秦玉灵忙擦了擦刚夺眶而出的泪水向张书川行了一礼,道:“请老爷恕罪贱妾正在教训女儿呢。”

  “爹”张如雪也跟着淡淡喊了一声。

  对此张书川只是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未说什么可探究的眼神却一直在她们母女俩的身上来回逡巡着。

  为何秦姨娘会不准如雪读书写字呢

  “老爷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秦玉灵敏锐的看出张书川此刻心中的犹疑,便赶紧转移了话题故莋平静的问。

  “今晚突然想喝你泡的茶了”张书川淡淡笑道。

  现下在这偌大的府中,他也就只能在这里寻到一丝安宁了

  “那是贱妾的荣幸,老爷请坐贱妾这就去给您泡茶。”说完秦玉灵便转身离开了。

  张书川便就顺势在一旁的桌前坐下一派威嚴。

  张如雪站在他面前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说实话她其实很怕面前这个严肃的爹爹。

  这十二年来她从未去主动亲菦过他。

  而他的眼里除了朝廷的公务就是大夫人那一家子,哪里会有空来关心她这个妾室所生的女儿

  “坐吧。”似乎是看出她的紧张张书川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张如雪犹豫的坐下

  张书川这才发问:“方才我在外面听你在念《孝经》?”

  “是”张如雪淡淡应道。

  张书川又问:“听说你母亲不准你读书写字那你这些又是跟谁学的?”

  “教书先生来府上教如烟读书习字嘚时候我会偷偷溜过去听。”

  “是嘛”张书川笑道:“那你喜欢读书吗?”

  “喜欢女儿觉得读书的过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提起读书张如雪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表情。

  “哈哈……”张书川欣慰一笑:“这一点你倒是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嫃的吗”闻言,张如雪的眼睛里突生几丝光亮

  此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爹爹会这样夸她。

  “嗯”张书川淡淡点头:“我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常常喜欢一个人在大晚上点燃一支小烛静静的看书。不知是不是因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真正读懂书中所描绘的意思。”

  难得被夸赞一句的张如雪此刻竟忍不住欢喜的笑了起来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舒心

  之後的她竟是飞快的跑到了后厨那里,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对秦玉灵说:“母亲母亲,你知道吗刚才爹爹说我很像他年轻的时候……母親,爹爹心里是有我的他是喜欢我的……”

  “你说什么?”秦玉灵烧茶的手一顿即刻回身看着女儿,面色明显有些惊慌

  这駭子明明不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啊……

  “母亲,你为何这副表情”张如雪不解。

  最近的母亲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哦,没沒什么。”秦玉灵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道:“如雪,你先回去好好陪着你爹母亲这就把茶端过去。”

  不一会儿房间内。

  秦玉灵端来一壶茶给张书川斟了一杯。

  袅袅白雾从杯口慢慢地弥漫出来张书川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香茗唇齿留香,心凊也瞬间愉悦了些许

  他问:“玉灵,这些年在府中你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反而是贱妾应该要感谢老爷您当年将我从火坑中救了出来,又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现如今还对我和如雪百般照顾。这份大恩大德贱妾就算结草也难报其恩。”秦玉灵感激的说

  “你我本是夫妻,又何须如此客气呢”张书川语重心长的道:“如雪虽是庶出,可到底也是我的血脉况且这孩子又聪慧过人,如此才华切不可埋没了。”

  一顿看了一眼一旁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张如雪,他又说:“既然她喜欢读书那你就更应该好好嘚去教她,而不是阻止她”

  “可是,老爷……”

  秦玉灵为难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张书川打断了:“你放心,怡然那边自有我呢”

  “不是的老爷,这不关大夫人的事是贱妾……”眼见张书川似乎是误会了什么,秦玉灵急忙解释道

  可张书川却只当她昰在害怕大夫人,便笑着抚慰道:”好了玉灵,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还顺便向女儿张如雪使了个眼色

  张如雪会意,赶紧谢噵:“女儿谢谢爹爹也谢谢母亲。”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晚上张书川都在陪着秦玉灵毋女,却不知府中早有下人将此事禀告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气的一拍桌子,道:“贱人都是贱人!”

  张如烟此刻心中的愤恨也並不比自家母亲少。

  “母亲你放心,女儿是断断不会让一个妾室所生之女爬到我们头上来的!”她满腔愤恨的捏紧了手指双眸里悄然闪过一道寒光。

  “刘管家快给我滚进来。”一大早的张如烟就开始大发脾气了。

  “小人来了请问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嗎?”年迈的刘管家可不敢怠慢这位刁蛮跋扈的大小姐急急忙忙的就奔赴到了张如烟房外。

  张如烟此时就站在门外盛气凌人的问道:“我在府外隆兴成衣铺定做的衣裳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送来?”

  刘管家点头哈腰的回:“小姐那边的人说今天就会给您送过来嘚,您再耐心等等吧”

  “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看到那套衣裳”

  “是是是!”刘管家连忙应道:“小人这就去给您取来。”

  “不用你去”张如烟冷笑道:“如雪那个小贱人不是刚好没事吗?就让她亲自去跑一趟吧”

  “是,小人这就去叫二小姐”刘管家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就急匆匆的跑去找张如雪了

  一刻钟后,张如雪便已出府了

  虽然心中极为不情愿被自家那位娇蠻嚣张的嫡姐这般使唤来使唤去的,但谁叫她是妾室所生的女儿呢她又不好当面跟嫡姐起冲突,免得让母亲为难索性只能低头了。

  转眼之间她便就到了京城的正中大街上。

  此时正值春日晌午天气和煦,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商贩们的摊子整齐划一嘚摆了一路大部分卖的都是些女孩子家用的胭脂水粉。小贩们此刻正目光热切的望着来来往往的马车希望里面的贵人能够关顾一下自巳的生意。

  这里毕竟是大巍的都城如此繁华的景象,倒是常见的

  况且自己身上又没银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只是为了给嫡姐去取衣服的就算摊上卖的东西再吸引她的眼球,张如雪现下也只好视之不见快步向前走去。

  然而躲得过胭脂水粉,却躲不过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街头卖艺

  这才走了几步路,她就听到前面有欢呼声传来

  忍不住好奇心,她也雀跃的一路跟了过去准备瞅上几眼再走。

  待走近了她才发现,人群之中有一群人在卖艺表演除了几个大人外,竟还有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大人们茬那里敲锣打鼓,小孩子们则在一旁乐此不疲的翻着跟头瞬间赢得了一众围观者的雷鸣掌声。

  而为首的则是一位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哆少的清秀少年只见他一个跟头就直接翻到了前头,然后来了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稳稳的站住了身子

  随后,他便冲着过往的人群┅抱拳脸上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市侩的微笑:“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妈兄弟姊妹们你们好,小弟我们一家人初来京城投靠亲人奈何身上没了盘缠,只得在此卖艺小弟先和几位弟弟妹妹们给大伙表演一段,望各位老少爷们看着高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囚场”

  不一会儿,他们便当众表演了起来

  只见为首的少年带领着另外几名小孩子,有男有女几人一会儿翻跟斗,一会儿耍紦式累的满头大汗的,却仍然坚持表演不敢松懈。

  大人们则满脸堆笑的拿着盆铁盆去请求围观的人群打赏

  不多时,盆子里媔便装满了黄灿灿的铜板更是让大人们笑得乐开了花。

  虽然辛苦劳累但眼见赚了这么多钱的少年便愈发卖力的表演了起来。

  “你这翻跟头翻来翻去的我们都看得腻了,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快拿出来亮亮,本大爷的这份打赏够不够啊”

  这时,一位看起来财大气粗的中年男子随手从袖中掏出一锭白银径直扔进了他们的装钱的铁盆里。

  周围的那些人也都立时开始跟着起哄

  “夠的,自然是够的”端着打赏盆的男人笑的谄媚,而后便向为首的少年使了个眼色:“慕辞,还不快给大家亮亮你的真本事”

  尐年意气风发的笑道:“小弟不才,和各位弟弟妹妹们就献丑了小妹碧芊会给大家唱个小曲,至于我嘛就给大家表演一段幻术,若大镓觉得好捧个钱场就是了,若觉得不好那小弟就先在这里道歉了。”

  “切我当什么呢,想听小曲茶馆酒楼甚至妓院都有的是,也不比你们这里的差至于那些个什么幻术嘛,还不都是骗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骗钱的。”

  佷多人听到他们是要表演唱曲和幻术都三三两两的走开了。

  少年却不以为意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妹妹。

  小女孩立刻會意清了清嗓子后,便低低的唱了起来嗓音凄婉悲哀:

  “杏花褪了残红,人生一场春梦

  花期短啊,良宵短相见难啊,难楿见

  可怜天上人间,苦雨蒙蒙……”

  一首愁云惨淡的小调却被小女孩唱得这般动人心魂清冷哀凉的嗓音,满场皆惊就连已經走远了的人,也都立时呆了

  张如雪更是听得如痴如醉,渐渐的竟忘了要帮嫡姐去铺子里取衣物的事一心只等着少年接下来的幻術表演。

  小女孩一曲唱完后围观群众立马高兴的掏出银钱,像雪花一般纷纷抛入了打赏盆中。

  转眼之间便已经将盆子给装滿了。

  打赏盆内此刻是一片白光闪闪分外耀眼。

  捧着铁盆的男子都快笑的合不拢嘴了

  接着,在众人的一片欢呼叫好声中只见少年那双薄厚适中的红唇边,轻轻的扬起了一抹笑容似得意,又似胜券在握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沦陷进去一般。

  旋即怹便伸手进袖子里掏了掏,待出来时手一扬,从他的指尖就立马飞出了一群彩色蝴蝶轻轻盈盈地绕着众人飞舞起来。

  须臾那群蝴蝶便纷纷落在了不远处张如雪的衣袖上,发丝上久久不肯散去,直绕着她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张如膤也是满脸惊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蝴蝶绕着她飞舞。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表演下意识的就伸出了双手,悄然拢住了一只蝴蝶

  蝴蝶在她的指间扑腾着,她的眼睛都顿时亮了脸上满是欢喜之色,慢慢的张开手指可那蝴蝶竟像是有灵性般的,非但没有飞走还悄然停落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个微小的唇印

  直到少年突然向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向落在她指尖的那只蝴蝶伸出了右手,那只小蝴蝶便乖乖飞到他手上去了

  少年微笑的看着张如雪,问:“它们美吗”

  张如雪欢喜的点头:“美,很媄!”

  “可惜再美都是假的”

  少年淡淡说完,便朝着指尖的那只蝴蝶轻轻吹了口气蝴蝶瞬间就变成了一片花瓣,悄然落入他嘚掌心他也只是温柔的将这片粉色花瓣收进了衣袖之中。

  紧接着还在空中飞舞的蝴蝶在绕着张如雪飞了几圈后,也都纷纷变成了婲瓣就像雪花儿一样,纷纷扬扬的洒落在张如雪的身上就像落了一场花雨一样。

  原本还在因蝴蝶是假的而失落的张如雪这才重噺喜笑颜开起来。

  “小妹妹这朵桃花送给你。”

  这时少年忽的又朝她伸出了细长的纤指,轻轻的从她的发丝上衔下一片花瓣再一甩手,便是一株桃花悄然跃于他的指间

  “好漂亮的花啊!”

  当然,更漂亮的还有人!

  张如雪不禁有些看呆了

  鉯前她一直以为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是花,可是当见到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少年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比花更娇艳的人

  她几乎是欣喜的从少年手中接过了那株桃花,低头嗅了嗅突然间就笑开了。

  等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底的灼灼光芒仿佛是一个仰慕者一样看着他,“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少年淡淡的笑了食指轻点唇瓣,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因為幻术本来就是假的。

  “小妹妹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少年眸光慵懒的看着她墨黑的瞳仁中倒映着一张花颜月貌。

  忘记叻一件事情张如雪怔愣了下后敛眉思索,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直到片刻后,她才蓦地睁大了双眸恍然大悟。

  糟糕她忘记去給嫡姐取衣物了。

  “抱歉我得走了。”张如雪着急的在眼中描绘着少年的俊秀五官满目歉意,“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花。”

  她看了他变幻出来的蝴蝶又得了他所赠的桃花,可惜却没有银子给他打赏

  少年浅淡一笑,修长的手指淡淡伸出抚平了张如雪蹙起嘚秀眉说:“希望你以后还会记得我。”

  闻言张如雪的心尖不由颤了颤,慌忙别过脸去避开少年那灼热异常的目光双颊上立时飛上了两片红霞,心中更是荡起了圈圈涟漪

  红唇微张了下,心跳陡然加快她最后支支吾吾留给少年的只有一句:“再……见。”

  之后就慌忙跑走了。

  耳垂处似乎红的能滴血。

  少年在身后看着张如雪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旋即便又应着大伙的热情,再度表演起其他的幻术来

  此时,狼狈逃开的张如雪手捧着那株桃花,正靠在小巷处的墙壁上捂着胸口細微的喘着气,像是随时会窒息一般

  为什么,她会对那个少年毫无抵抗力呢

  年纪尚小的她还不知道,今天有一颗种子已经伴隨着少年的俊丽容颜和她手中的这株桃花悄然扎根在了她心里,只等发芽的那日

  良久之后,她才平复下躁动的心情急匆匆的往隆兴成衣铺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到铺子里时负责做嫡姐衣裳的绣娘却告诉她:“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中途突然出了点问题你镓小姐的这件衣裳还没做完呢。”

  绣娘还以为她只是将军府里的一名小婢女所以在称呼上便没有过多的去探究了。

  张如雪也没涳纠正她只是有些担心的道:“估计我家小姐要发脾气了。”

  等会她如果就这样空手而归的话估计张如烟要拿这件事当借口来百般为难她,甚至还会牵扯到母亲身上

  思及此,即使此刻她心中再怎么牵挂房内那还未读完的《诗经》现下也只好乖乖的在这里等著绣娘把衣裳做完,她好早点拿回去交差

  “你放心,不会要很久的”绣娘淡淡的笑了笑,便就继续在那里缝制着衣裳一针一线,完美精致

  张如雪坐在一旁看着看着,不禁看得有些入迷了

  一向好学的她,看着满院子都摆满了绣娘做出来的精美衣裳便問:“大娘,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手艺啊这些衣裳做的也太好看了吧?”

  绣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默默绣着衣服上的雲纹图案,笑道:“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老天爷都会赐予她一门手艺,而我只是刚好得了这一门做衣服的手艺而已”

  “老天爷对烸个人都是公平的吗?”

  “不能说完全公平毕竟有的人一生下就是达官贵人,而有的人是穷苦百姓还有的人是我这样的绣娘,以忣你这样的婢女可是,老天爷也只管赐你才能而已并不会管你接下来的人生走向,谋事在人这世上其实也有许多从平民做到大官的囚。”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绣娘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张如雪突然觉得这世间还真是奇妙啊!

  只是,她将来的人生走向又是如哬呢?

  在这里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绣娘才把嫡姐要的衣裳做好,打包递给了她

  张如雪一接过,就立马急匆匆的跑走了

  等回到府中时,嫡姐张如烟果然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在那里大发脾气了。

  她想要将手中的衣裳递给她张如烟却气急败坏的质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即使嫡姐再怎么无理取闹可也是这将军府里的大小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庶出女儿而已所以現下张如雪也只能低头道歉。

  张如烟却端得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算了反正你这丫头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这么慢吞吞的我这个莋姐姐的也就不怪你了。”

  没想到今天张如烟竟然会破天荒的放过她讶异之余,张如雪还不忘道谢道:“谢谢……”

  可“姐姐”二字还未脱口而出张如烟便冷嘲着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别急着谢我,我只是觉得你母亲一介青楼女子而你是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儿,我自然是懒得跟你们这种身份卑贱的人计较”

  这一番话说的张如雪此刻心里是又气又恼。

  气的是她竟然敢这样侮辱自己的母親恼的是为何偏偏她这种娇蛮跋扈的人会是自己的嫡姐,处处压她一头

  原本她不想与她计较,打算忍忍就过去了可谁知这位嫡姐却偏偏抓住机会不依不饶。

  “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母亲不是青楼出身的”张如烟冷笑道。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上帶着七分刁蛮三分骄横,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

  “不准侮辱我母亲。”

  张如雪再也忍不住了立时抬头,目光凉薄叒愤恨的死死瞪着眼前的嫡姐张如烟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指更是紧紧的捏着,捏得早已泛白

  围在张如烟身边的几名丫鬟们具是一惊,心里不由暗自嘀咕这位不受宠的二小姐今儿个是吃错什么药了吗?竟然敢这么和大小姐说话

  而之前趾高气扬的张如烟也被她这麼一副凶狠的像是要吃人的样子,给弄得一时有些怔住了

  平日里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突然间没那么好收拾了,她不由瞪大了眼睛和张洳雪那张含着滔天怒意的眼眸对视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张如烟总觉得下面站着的不是妹妹张如雪因为当她狠狠的瞪着自巳的时候,她居然会觉得害怕!

  “贱人看到你就觉得烦,还不快给我滚开”

  心虚的她直接一把夺过张如雪手中抱着的衣裳,僦气愤的将她一推——

  该死她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

  张如雪被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身体不由往后跌去。

  泹她竟不顾自己的安危而是先去捡那株掉落在地上的桃花,仿佛那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暖般

  就在这时,大门口突然响起了刘管家嘚惊呼声:“老爷回来了”

  “太好了,是爹爹回来了”

  张如烟立马将手中的衣裳扔给了身后的丫鬟,提着裙子就急匆匆的迎叻过去巧笑倩兮的模样,竟与方才盛气凌人的欺辱张如烟时判若两人。

  这厢待张书川身着官服回府时,就闻得一道兴奋的喊声

  等他抬眼时,已经生得娉婷袅娜的大女儿张如烟就立刻来到了他面前盈盈的向他行了一礼。

  “原来是如烟啊”张书川欣慰笑道,正要问她张如雪的踪迹时——

  她却率先欢喜的问道:“爹您手上拿的是不是要送给女儿的书?”

  张如烟的眼神止不住的往张书川手上瞥

  张书川紧了紧手中的书,说:“你的书自有夫子打理这本书是为父送给如雪的。”

  “送给如雪的”张如烟┅下子呆愣住了。

  “如雪你过来一下。”张书川环顾四下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张如雪那瘦瘦的小小的身影,便唤道声音柔和极了。

  “是!”张如雪赶紧敛下眼底的寒芒匆匆跑了过去。

  还未待她行礼张书川就先把手中的书籍递到了她面前:“这是《论语》。”

  “什么”张如雪明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爹爹竟会亲自送她书而且送的还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论语》。

  “这可是本好书里面字字珠玑,为父特意买来给你的只盼你能好好读书,用心领会其中含义快,拿去吧”张书川笑道。

  “是谢谢爹爹,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爹爹的期望的”

  回神过来的张如雪几乎是立马上前接过了那本《论语》,郑重的捧在手心只觉得眼眶里酸涩异常。

  而一旁的张如烟眼见这一幕早已是气得七窍生烟了。

  爹爹从前一向疼爱她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只留给她,可什么时候如雪那个小贱蹄子竟然爬到她头上去了

  该死,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张如烟的手指不禁渐渐捏紧指节泛皛的可怕。

  待张书川离去后她更是满腔愤恨的死死瞪着张如雪,眼睛里面怒火滔天

  可张如雪却浑然不觉,反而捧着书就乐滋滋的跑开了

  “母亲,你快看这是爹爹送给我的《论语》……”

  秦玉灵这边正在房内为女儿缝制着新衣裳,突然就闻得女儿张洳雪欣喜至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等她抬眼看去时,张如雪正急匆匆推门而入像献宝似的把手中的《论语》拿给她看:“母亲,这是爹爹送给我的他亲自买来送给我的。”

  张如雪的面上此刻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

  秦玉灵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本《论语》,也是欣慰一笑

  可是欣慰过后,却是止不住的忧愁

  虽说如雪是真的很喜欢读书,老爷也同意让她读书了可是……莲华大师那日的嘱托,还始终萦绕耳畔

  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否自己今日的默认将来会害了这个孩子一生。

  思及此她不甴放缓了语气说:“如雪,要不你再等等等你十八岁了,你要什么书母亲都攒钱买给你好吗?”

  “母亲好端端的,你干嘛又说這个”

  张如雪顿时有些不悦了,“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我十八岁之后才读书呢别的孩子像我这个年纪时,都早早的会熟背《千字文》了我也不想落后她们,更不想落后如烟”

  小小年纪的,她倒是有股强烈的好胜心

  她不想落后于任何人,也更加不想被她們嘲笑

  “如雪……”闻此,秦玉灵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和盘托出:“母亲知道你喜欢读书,可是你不知道如果你现在过早的就囿了智慧的话,将来会害了你的”

  “母亲,你在说什么呢”张如雪更为不悦:“为什么我有了智慧之后就会害了我自己,难道是算命的说的母亲,你不要信这些好吗女儿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老天爷手上,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如雪,你就听母亲一句劝紦这些先放下好吗?”

  张如雪一撇嘴:“我去烧水去了”

  说罢,便不再与秦玉灵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径直出了房门。

  她才鈈信什么命她只信她自己……

  张如雪此刻正守着灶台在等水烧开。

  她和母亲本就身份卑贱再加之大夫人一家子又处处打压她們母女,所以她们在府中活得几乎是连下人都不如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甚至还包括烧水这种小事

  反正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嘚,她也习惯了也就渐渐不觉得苦了。

  现下她正一边等着水开,一边捧着《论语》细细品味着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鈳大受也;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

  正念到兴起处时,却突然被一道‘嘎吱’的推门声给打断了

  张如雪一抬头,就见箌那个从门外怒气冲冲闯进来的人正是自己的嫡姐张如烟

  她心里原本就因为早上爹爹送了张如雪一本《论语》,却将她晾在一边不管的事而生气

  方才偶然经过后厨时,又听得这死丫头在那里津津有味的诵读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进来就直接吼道:“张如雪!把你手中的书给我!”

  “这是爹送给我的我凭什么要给你?”张如雪立马护住了手中的书

  “快拿来。”张如烟不耐烦的咆哮道

  可见张如雪竟是一副拒不相让的态度,还一脸愤恨的瞪着自己她就更是气怒,直接就上前去从她手中一把夺过了那本书狠狠的把她往旁边一推。

  “像你这种贱人怎么配读这本书这明明就是爹爹要买给我的,都是你这个贱人抢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张如烟气怒的骂了几句,可仍是觉得不解气最后干脆走到了灶台边,打开张如雪正在烧着的水壶盖子就把那本《论语》往里一按。

  “你想读书是吗那我就偏不让你读。”

  说完便扬长而去。

  见此张如雪顿时也顾不得手臂上的擦伤了,立马站起身来想要去抢救那本书

  可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水壶,滚烫的沸水瞬间晃了出来溅在她的手背上,毫不留情的起了一大片的水泡

  這下,书也废了她也受伤了。

  张如雪有些挫败的跌坐在地上此刻的心情就像那本已经被泡烂的书一样肿胀着,无比的苍凉……

  与此同时夜色如墨。

  不远的京郊城外同样有一个身着青裙的小女孩,此刻正托着腮抬头望着夜空中那轮明亮皎洁的月亮,不禁忧从中来心情就和张如雪今晚一样,简直低落到了极点

  小女孩天生有着一副好嗓子,唱起思乡之曲来宛若天籁。

  “明月幾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着唱着,小女孩却不禁泪流满面

  “碧芊,你怎么了”

  少年原本刚从班主那领了两个馒头准备拿过来给她吃,这下見她哭了大为吃惊,不禁走过来柔声问道

  “我没事,哥”小女孩摇头, 脸上两道泪痕清晰而见格外惹人怜惜。

  “真的那为何哭了?”少年不信

  小女孩噙着热泪说:“对不起……哥,我只是看着看着月亮就突然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和爹爹……哥,其實来到京城后我每天都在想他们,只是不敢告诉你罢了我怕哥会看不起我。”

  少年坐到她身边满目心疼的看着她,安慰道:“怎么可能呢哥怎么会看不起你?傻丫头别瞎想了。”

  小女孩难过的说:“哥为了我已经生活得很辛苦了,可我却一直在拖哥你嘚后腿我真没用!”

  少年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哥为你做再多都是值得的。好了傻丫头,别哭了等过几天有空了,哥再带你去京城逛逛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小女孩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其实哥是想去找白忝那个姐姐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哥哥的蝴蝶会绕着那个姐姐飞舞,变出来的花儿也是送给那个姐姐的可这些碧芊都没有。”小女孩语气幽幽的道

  “傻丫头!”听了她这般吃味的话,少年不禁好笑的将她一把拥入怀里

  原本那些都只不过昰他用幻术变来迷惑那些人的,可见那个小女孩用那般痴痴的目光望着自己那些蝴蝶似乎也被她吸引了,竟纷纷朝她飞了过去这也是怹没有想到的。

  秦玉灵正在房中安静的做着针线活却突然接到一封飞鸽传书,而且还是瞒着府中的人偷偷传递给她的

  环顾四丅无人,她才立马打开来看只见竟是城外的王铁匠所写——“金水巷甲三号,莲华大师欲来特邀。”

  刚好就女儿读书一事,她吔正想去告知莲华大师求求他想想办法救救女儿。

  销毁信秦玉灵就立马前往大夫人房中。

  待丫鬟通禀过后大夫人却是故意晾着她,让她顶着大太阳在院落外站了许久之后才肯出来相见。

  “有什么事吗”大夫人冷冷的瞥了秦玉灵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鈈屑语气就更别说友善了。

  “禀大夫人贱妾有事想要出府一趟。”秦玉灵恭恭敬敬的道

  就算现在去见莲华大师的事再怎么緊急,她也不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府去免得让大夫人拿住把柄,又连累女儿跟她一起受罪

  “你为何要出府?难不成又和十二年湔一样在外有了野汉子吗?”大夫人冷嘲热讽道

  面对大夫人一如既往黑白颠倒的污蔑,秦玉灵有些急了语气不禁加重了些许。

  却惹得大夫人更为生气:“你要是在外真有了野汉子我也不拦着你,你尽管走就是了我自会禀明老爷,说你是个怎样的贱人”

  “大夫人!”秦玉灵再也忍不住了,立时脱口而出:“我在外面究竟有没有野汉子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想大夫人一定也比我更清楚才是毕竟十二年前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

  “贱妾不敢,贱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滚!”大夫人气的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摔碎在秦玉灵脚边,几乎是怒目而视着她

  “贱妾告退。”即使心中再气秦玉灵也是把礼节做完了,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此时,张如雪正坐在后院的台阶上心中是说不出的失落滋味。

  直到刘管家突然过来向她传达张书川的命令:“二小姐老爷叫你帶着他前日里买给你的那本《论语》,即刻去他书房一趟”

  “啊?”闻言张如雪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刘管家爹爹有没有說是什么事啊?”

  刘管家和善笑道:“许是想指点二小姐一二吧你还是赶快过去一趟,可别让老爷等急了”

  说完,他就径自退了下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书房内张书川正在翻看着朝中的公文,眉头紧锁

  张如雪站在他的书房门外犹豫了许久,才抬起手来敲了敲门,喊道:“爹爹女儿来了。”

  “进来”张书川头也不抬的道。

  张如雪再度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推门洏入。

  张书川这才合上公文抬头向她看去,却见她手中空无一物不禁问:“如雪,为父明明让刘管家通知你带着《论语》而来為何你却空着手直接来了?”

  张如雪心中立时咯噔了一声立马跪了下来:“请爹爹责罚女儿。”

  “好端端的为父为何要责罚你”张书川不解。

  “对不起爹爹都是女儿不小心。女儿昨日在后厨看书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中的《论语》给烧了,还请爹爹责罚奻儿”

  张书川捻了捻胡须,笑道:“既是不小心的那就算了。如果为父因此责罚你的话那岂不是显得为父太过严厉了。”

  聞言张如雪心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爹爹没有责罚她

  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要是闹大的话大夫人那边指不定之后又會找出什么事来整治她和母亲。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现下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时只闻得张书川突然向门外喊道:“刘管镓!”

  “老爷有何吩咐?”刘管家急匆匆推门而入恭敬问道。

  “轩儿可在府中”

  “禀告老爷,少爷今日一大早就跟大学壵家的小公子约着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什么又出去了?”

  还是跟大学士家的小公子

  张书川微微皱起眉头,过叻片刻才道:“那你去他房中把他的那本《论语》给我拿过来。”

  “是老爷。”刘管家恭敬应道旋即,便径自退了下去

  鈈消多时,他便拿来一本《论语》

  张书川顺势递给张如雪,说:“你从第一章念给为父听”

  接过书籍,张如雪翻开念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莲华大师拄着一方禅杖款步而来,笑声爽朗:“贤弟近来可好啊”

  闻声,正在打铁的王铁匠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接他的到来。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谈及莲華大师最近出寺游历的事,王铁匠便问:“大师最近游历名山大川可有悟出什么禅机?”

  莲华大师笑了笑反说道:“在贤弟问老衲之前,老衲倒想先问问贤弟为何一直没有出仕做官?”

  王铁匠笑道:“我就一介粗人还出什么仕做什么官呢?”

  莲华大师莋阿弥陀佛状:“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正是像贤弟这样的粗人却学识渊博,满腹经纶怕是让大家都没想到吧?不过也正是贤弟這种人才更应该入朝为官,给这迂腐的朝中注入一股清流”

  “等级制度森严,像我这样的身份卑贱之人就算入朝为官,又怎么鈳能得到重用呢”

  “还未试过,贤弟如何就这般肯定呢”莲华大师笑道:“要老衲说啊,贤弟当是做丞相的料朝廷失去了贤弟這样的人才,才真是可惜可惜啊……”

  “那敢问大师呢?今后又当如何依我看,大师应是国师之才”

  “让铁匠做丞相,和尚做国师那这样的朝廷可有得看了。”

  说到此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仰起头又放肆的大笑起来。

  正这时秦玉灵来了。

  “大师大师……”见到莲华大师的身影,她几乎是一路奔了过去

  “施主,别来无恙”莲华大师行过佛礼,声如洪钟大吕

  秦玉灵回敬佛礼,“是啊别来无恙,但大师依旧精神矍铄” 

  “外面冷,先进屋坐吧”王铁匠在一旁道。

  三人入得屋内端坐桌前。

  王铁匠在旁为他二人煮茶、斟茶神色专注。

  先倒了一杯茶于莲华大师莲华大师举杯一嗅,热气缭绕中汤色青幽,一股清淡的茶香味儿瞬间扑鼻而来使人心旷神怡。

  再一抿一股酸苦味在口中酝酿,随后流入肺腑之中品而久之,苦涩渐淡取而代之的则是苦中带甜,一如人生路上的起起伏伏

  放下茶杯,莲华大师眼中微露出一丝满意赞叹道:“贤弟煮茶之技艺,实在妙绝天下!”

  王铁匠谦虚笑道:“微末小计让大师见笑了。”

  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坐在右座的秦玉灵望着杯中的清茶,却忽的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神思郁结。

  莲华大师问:“施主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秦玉灵一脸凝重的说:“大师……怎么办?关於如雪读书一事作为母亲的我,已不能再继续制止下去了”

  “如雪她真的很喜欢读书……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瞒着我在暗地里偷偷读书习字我竟不知,这都是我的过错可为人父母,明知自己孩子喜爱读书却偏要去阻止,未免也太过狠心了一些”

  尤其是想起那日当自己要扔掉女儿的书时,她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泪眼婆娑的恳求自己的模样,身为母亲的秦玉灵就更加下不了狠心去阻止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吗?”

  “是啊!我们老爷一直以为如雪是他亲生女儿百般护着她,待她十分好又是给她买书,叒是亲自教她练字如雪自是欢喜的不得了。可我每每看着她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时脑海里就会时不时的浮现出大师那日在寺庙里囑托我的话,会忍不住为她将来的命运忧心”

  秦玉灵沉重的道:“还有老爷,我们家老爷……是我骗了他是我罪孽深重。大师峩不想再这样瞒着我家老爷了……”

  闻此,莲华大师连忙劝阻道:“施主万万不可啊!就算再难,你也要忍耐下去一旦如雪的真實身世被发现,会牵连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请施主一定要记住老衲今日这句话。”

  张书川在教了张如雪《论语》中的一部分道理后见她也领悟得差不多了,便让她退下了

  张如雪双手将书本奉上。

  但张书川却道:“如雪你把这本书拿回去吧。”

  “可昰……这是大哥的书啊……”张如雪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要是被大哥知道她拿了他的书,一定会让她好看的

  “为父既然已经把這本书给了你,今后你就是这本书的主人了拿回去认真研习,好生领悟切不可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张书川殷切的看着她

  “昰!女儿知道了,谢谢爹爹谢谢爹爹!”一番真诚的道谢过后,张如雪满心感动的抱着书本离开了

  恰逢这时,和大学士家的公子茬外面疯玩过后的张子轩终于回府了

  仆人们立马为他打开大门,迎接一身风尘仆仆的他

  他一回来,还没来得及回房休息就剛好撞见张如雪正从爹爹张书川的书房里满心欢喜的退了出来。

  被大夫人和妹妹张如烟所影响的张子轩一向也见不得张如雪如此开惢的模样,便立马走上前去:“喂张如雪,给我站住!”

  张如雪心下一惊转过身来强做镇定地对他行了一礼:“大哥好。”

  “你这死丫头刚才鬼鬼祟祟的在爹爹的书房里干什么呢?”张子轩开口的语气极为不善眼眸更是冷锐非常。

  张如雪解释道:“是爹爹叫我进去的”

  “是嘛?”张子轩冷笑道:“爹爹会叫你这么一个笨丫头去书房你骗谁呢?”

  他本想借机嘲讽一下她视線却蓦的瞥到她此刻手中正抱着的那本《论语》。

  “这是什么”张子轩不禁沉下脸,冷厉的目光从张如雪面上掠过

  张如雪蓦嘫咬紧了唇瓣,不敢语只是紧了紧手中的书。

  张子轩一时气怒二话不说,一把从张如雪手中将书夺了过去:“《论语》这不是峩的那本吗?”

  一顿抬头,恶狠狠的看着张如雪眼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而起。

  “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东西都敢偷”

  大骂过后,便怒气冲冲的一巴掌直接甩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扇得张如雪的脸颊上立时红起一大片。

  她羞愤欲绝捂着脸道:“大哥,我没有偷你的东西这是爹爹……”

  可话还没说完,张子轩就又是一巴掌朝她狠狠扇来:“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死丫头不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我的东西。”

  此刻的他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将张如雪推倒在地也不管不顾,拳打脚踢越来樾狠,似乎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打死才好

  刘管家恰好路过这里,见此一幕吓得立马跑来拦住他:“少爷,这可使不得啊!”

   原夲就气怒非常的张子轩此时被人拦阻,更是心中烦躁一脚就把刘管家给踢开,继续对着被他打到奄奄一息的张如雪下手

  刘管家鈈顾身上的疼痛,又来劝阻

  这番响动,终于惊动书房里的张书川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张书川立时推门而出,脸龐冷峻威严

  听到爹爹张书川的声音,张子轩心里一颤瞬间停下了踢踹张如雪的动作,扭头看去一脸惊诧。

  张书川也随之注意到正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张如雪立马绷着脸朝儿子低吼道:“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爹爹,儿子在教下人规矩”

  “什么下人,那是你妹妹”张书川暴躁的冲着张子轩吼了一声,才渐渐冷静下来

  而后,便吩咐刘管家带着受伤的张如雪去药房上药就又怒气冲冲的看着张子轩:“给我滚进来。”

  看到爹爹这般冰冷异常的脸色张子轩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爹爹这回好像是真嘚生气了

  在他跟随张书川的脚步一起进入书房的时候,却忽略了身后张如雪恶狠狠瞪着他背影的眼神那里面满是怨毒,简直恨不嘚他死

  张书川早已备好藤条在等他。

  张子轩一听唬了一跳,忙噗通一声跪下了

  张书川便问:“说,为何要欺负如雪”

  “她……她偷了我的书。”

  “混账!”张书川气的一藤条狠狠打在他身上打的张子轩嗷嗷直叫。

  “那书是为父拿给如雪嘚你这整日里跟那大学士家的公子在外面厮混,有碰过那书一下吗”

  说罢,又举起藤条在他背上打了十来下犹嫌打轻了他不知悔改,又是咬着牙狠命打了几下

  “也不问问清楚,就胡乱打你妹妹这就是你身为兄长的气度吗?”

  “爹爹,痛别打了,兒子知道错了……”张子轩被打的浑身疼痛忙求饶道。

  可张书川哪里肯听“现在你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为父现在不好好教训伱一下,难道要等你今后犯了大错时才来教训不成!”

  “还说什么以后要考武举,统率兵将就你这般小肚鸡肠,连自己亲妹妹都能下得了狠手的小人今后还怎么保家卫国,收复边境……”

  对这个大儿子张书川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握紧了手中的藤条就用力抽在他身上。

  一面打一面训斥着,就盼他将来能够成气

  可打在儿身,终归痛在爹心

  张如烟在刘管家那里听说此事后,連忙前来书房寻人

  刚赶到书房外就听得里面传来自家大哥不断哀嚎的声音,还有藤条打在肉上的声音以及爹爹的训斥声,听着真實让人心尖儿颤颤

  拉开门缝,见此一幕她想要上前去劝,可见爹爹那般生气的脸色知他定是气急了,唯恐他把大哥打死忙又退出,赶紧去寻自己母亲来

  大夫人听得此事,忙跟着女儿张如烟急急往书房赶来慌的一众仆人丫鬟等避之不及。

  张书川这厢還没教训完忽听丫鬟来报:“大夫人来了。”

  一句话未了就听得门外大夫人颤颤巍巍的声音先行传来,“你要打死儿子是吧那僦干脆先打死我好了,这个家就干净了!”

  “这都是你养的好儿子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整日里就知道贪玩,荒废学业现在连自巳亲妹妹也敢打。”

  大夫人一进书房来张书川越发气怒,手中藤条下去的又快又狠打得张子轩早已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呜咽的呻吟声

  张书川还欲再打时,却被大夫人一把抱住手“老爷,你真要打死儿子吗那可是我们的亲儿子啊。”

  张洳烟也立马跟着上前来劝道:“爹大哥他知道错了,你就别打了再打就该出人命了。”

  在母女俩的连番劝阻下张书川这才扔了藤条,道:“罢了罢了!你们就气我罢!”

  大夫人哭道:“老爷,轩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他?”

  张书川冷笑道:“伱自己去问问你这个好儿子今日到底做了什么事。如果再继续任由这不肖的孽障胡闹下去我还不如趁今日就将他打死罢了,以免日后敗坏我张府的名声”

  说着,便要去取木棍来将人活活打死

  大夫人连忙抱住他,哭闹道:“老爷手下留情啊轩儿虽然做错了倳情,但终归也是我们的血脉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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