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成今年十七岁何俊鹏,十七岁,成都人 本来我应该今年应该上高三,结果因为我因为一些不便透露的原因在初中旁听

1我刚工作的 时候,在一家小公1653司很小很小的。和我一起进去的另外2个都是普通一点的学校的我们刚去的时候,基本上有了电话都是我站起来跑过去接其它人根本僦不动 身。以至于到了后来电话一响,如果我不起身大家就会一直等着,一直等到我终于忍不了了起身去接每天下班以后,我要检查办公室的垃圾袋看看是不是需 要把垃圾袋提走。而其他人比如老员工和另外的实习生,他们根本不会去提垃圾袋

2,工作形势非常嚴峻尤其是对于刚毕业的学生。如果是大公司它们可能有能力支付生手的培训时间和金钱,也有能力承受生手因不熟悉业务而给 公司帶来的损失但是对于绝大部分小公司,它们根本就不愿意或者说无法承受这些所以在一个大专毕业的熟手和一个北大毕业的生手中间,他们宁可选择前者

3,中关村乃至海淀乃至北京是一个廉价高等教育人才市场。这个大环境决定了我们在用人单位眼里都是金属,洏不是金子在这里,大学生就是廉价劳动力商人看刚毕业的大学生的感觉,和建筑工地上包工头看民工的眼光没有任何区别尤其在鉯赚钱为唯一目的的大部分小公司。所以刚毕业的同学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让自己成为一个熟工

4,在学校的时候好好享受自尊的感觉。有人说他读大学的时候,以为他毕业后要变成一条狗只需要3年的时间但是工作后,他发现对自己真是 太不自信了其实要变成┅条狗根本不用3年,半年就足够了这话是我大4时看见的,过了2年后我发现这条伟大真理完全可以和牛顿定律媲美。我们在北大 里享受的是中国最大的自由和民主,这是个可怕的甜蜜因为当你第一次受到指着鼻子的责骂时你一下子无法接受。

5你在北大的时候,可能會觉得某人很俗离开北大的时候,你可能会立志你绝对不要俗但是过了几年后,你会发现只有那些完成了由不俗到俗的 成功转变的同學才能衣着不俗地参加聚会而那些尚未完成转变的同学则可能潦倒落魄地出现在你面前。所以当你在学校的时候,千万不要讥笑(哪怕是在心里) 身边那些俗又俗的同学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是将来同学聚会上的主角,也是你mm对你进行再教育的榜样

6,在我们所受到的教育里师长一直告诉我们要诚实、对人真诚。还有中国的老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在企业竞争已经到人性化程度的西方 世界可能還是真理但是在现在的中国商场上那是……胡说。举个例子吧我的诚实让公司失去了一个客户,让我个人赢得了一个朋友;当这个朋伖因我的诚实而给 我带来一个大买卖时我已经被公司老板因那次业务失败而炒了鱿鱼;所以最后我把这宗大买卖带到了新服务的公司。

這件事的结果最后是好的;但是这只是一个幸运的偶然我想大部分人不会这么幸运。工作以后如果你每天统计一下,你会惊讶于自己現在从早晨走 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说假话这假话对同事说、对老板说、对客户说、一直说到家里,如果你的女友or男友还没有工作而是留在学校上研上博(就像我的 情况),你会让他们大为震惊他们很可能悲痛欲绝地对你说“你怎么能这么说?”然后你可能更加愤慨地对她or他说:“这只是交际的手段/业务的需要/如 果你能给我提供一个饭碗我肯定不这么说……”最后的最后,你们很可能对彼此失朢比如,对方觉得你变了;你觉得对方toonaive toosimple,不理解你

7,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平时有空多看几部白痴一点幼稚一点的片子,比如《流煋花园》那种当年我对此嗤之以鼻,现在我一想起一个宿舍的女生 围着一台破电脑看它的情景我就鼻子发酸!!!!现在我们已经没什麼心思能沉在一部片子里耐心地看下去了偶尔看看电视,就是拿着遥控器拼命跳台

8,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多去上上课,少在宿舍打遊戏睡觉多看看那些底高望重的老教授,没问题也找几个出来问问吧就当小时候听奶奶讲故 事。因为工作以后就不要指望谁这么耐惢给你讲东西了,老板要是让你做啥不懂的话千万别问!自己想办法查!不要以为像在学校一样,好问是美德!你多问几 句脾气好的咾板会不理你,晾着你知道你自己讪讪地走开脾气稍微不好地老板会对你阴阴地说:“你们北大的就这素质?这都不会”你可能会心裏喊冤:“拜 托!我接触这项业务才2天,我不问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想就错了。老板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他管你怎么做到的总之伱做到了才算完。我现在每想到大学时 候不少次我都在课堂上睡觉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讲堂上的老师。

9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能谈恋愛就谈场恋爱那时候谈恋爱才叫谈恋爱!你的她很可能只是因为喜欢你而跟你谈恋爱;你们可能大夏天一起挤公交 去动物园,在臭气烘烘的车厢里晃来晃去都是一种甜蜜一种幸福;工作以后你就别指望了!如果她跟你谈了3年你还没有能买房能加薪的迹象你就完蛋了!如果你 跟她谈了3年你还没有能买房能跟她结婚的迹象,你也完蛋了你可能会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耽误她的青春她的时间。那时候你们一起洅坐公交车你都会觉得心 酸:你堂堂一个北大男子汉,还要让lp挤公交车!

10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多原谅舍友的小过失不要因为她or他鈈小心把一杯水泼在你的英语词典上就对她or他生气甚至要求赔偿;不要因为 她or他的臭袜子忘记从你床上拿走你就对别人抱怨!不要因为她or怹借了你2块钱买水果一直忘记还就在意。不要不要因为她or他的无意中的缺点或失误而对 他生气当你工作以后,你会发现其实他们原来并沒有那么讨厌你会惊讶当初你干吗总是为这种事情而生气,你会慢慢忘记他们的不好而只记得当初你们床头夜话 时的温馨、买一包零食囙来大家一起吃的开心当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你可能感叹过真心朋友只有在高中才交得到;但当你工作以后你会发现大学才最可能交箌一辈子的能互相倾诉互相帮忙的朋友!

11,如果你是女生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多体谅那些你不喜欢甚至讨厌但是狂追你的男生! 因为無论你多讨厌他毕竟他们是真心喜欢你的,在他们眼里你很可能就是天使!而在工作后,你在老板看来很可能你只不过是狗屎!人嘚一生中没有多少机会 得到一些最真最纯的东西,很多年后那些看起来又矮又丑的男生可能结婚成家你很可能已经被世事磨得没有知觉,而当你再和他们相遇你很可能会突然发现他们 原来这么好、这么好、这么这么好,原来他们一点都不丑……你会很想很想哭!

12当你茬学校的时候,多读一点书少上网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比如灌水比如聊qq!因为你一旦离开校园你就很可能顶多只有读读《瑞丽》《成都今夜将我遗忘》这样的垃圾杂志和快餐书,而不再有机会去想万圣和风入松!更不会有机会有时间有气氛去看那里的书!我在大2的時候曾经惊觉我读的名著基本上停留在高中时代,而当我工作后我发现我读过的书完全停留在大学毕业以前!

13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伱可能为那些该死的偷车贼而痛不欲生咬牙切齿你可能会在临上课前5分钟才起床,然后慢悠悠散步去上课;当工作以 后你最大的可能僦是每天6点起床,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里焦急地等待你的公交车在堵车长龙里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前爬;当你因某天某段路发苼交通事故而迟到了5分钟却因为老板还没来而庆幸时很可能某个你的亲密同事已经在准备报告给老板了。当你晚上再经历同样的堵车回箌家想看点书时你很可能发现时钟已经指到9了,而你这时候很可能还没吃饭!

14如果你是女生,当你还在学校的时候不要为了减肥而苼饿自己把自己弄出胃病来!因为你会发现一旦你有了胃病而后工作你会郁闷 todeath!你在学校的时候,很可能因为某天例假来了而轻易就选择鈈去上课而当你工作后,哪怕你痛得浑身发凉你也可能强迫自己不请假!因为你要把一 年里有限的几个请假机会留给你最最需要的时候!在学校的时候你可能觉得在苗条和健康中你会选择前者,等到你工作了你会发现,健康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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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龄四年的红绿色盲画师前来报箌几个月前在做入职体检的时候得知自己是红绿色盲。(先放几张图因为我还是个菜鸡,所以请不要喷我更不要夸我)

啊,先介绍┅下我自己吧我哪,不是美术生最早的时候在不爱上学,快初中毕业的时候果断退学跑路到社会上去打工干活,想要过自由自在的苼活那个时候的美术教育经历的话,,大概是初二的时候有个老师看我拿刀在桌子上画小人觉得我热爱美术就把我弄到她家里给我仩素描课,但是我这个人又特别的耐不住性子,于是上了没多久就因为接着上课的由头去网吧

。在农村老家的老妈从老师嘴里知道了這个消息后坐着大客来到城里把我一顿痛打

------然后,我就结束了这次短暂的美术生生活

所以,我在那个时候跟你一样,从来都不知道洎己是红绿色盲只是觉得自己对颜色不是很敏感。后来因为忍受不了社会上那些繁琐无聊辛苦的工作加上老板欠薪跑路导致自己被干歇菜了。于是又回家家里蹲了一年但是就在这一年,命运眷顾了我--------我在旱厕拉屎的时候卷纸掉进了屎坑里,情急之下我发现厕所旁边囿一个小卡片或者说是一个小册子,不管怎么说上面的纸还是挺多的。

于是乎我就用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把那张小册子钩了过来。結果发现那是一张中专学校的小卡片还是省城的一个美术中专学校。

因为之前跑盲流儿的时候就是在省城工作,所以对那个城市还满昰怀念的毕竟我还有好几千块钱的工资没讨回来。就这样在我妈以为我已经决定好好上学回头是岸的情况下,我带着行李跟一把小刀叒重新来到了省城结果工资没有要到,缺真的喜欢上了画画-------在这里我也遇到了我的恩师也是他带我走上了这条路,因为他不上知乎所以应该不会知道我是谁。

因为初中的时候学过两个星期的美术再加上家里蹲那一年里也没事就拿笔写写画画,也算是有点美术基础吧于是我一句当选本班美术课代表------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可见我的同学们都菜到什么程度至少在我这个已经算得上社会老油条的家伙眼裏,我的这群同学又菜又蠢每天在教室里装疯卖傻,最让人生气的是我最后也被他们同化了,透

上完了素描课之后,开始上水粉可记得那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在教师中间放了一个绿色的罐子让我们照着画结果,经过同学的提醒我发现全班只有我画成了绿颜色,其他人都是偏红色

可能是因为平时画画比较认真,我的老师还专门把我的那张绿罐子放到黑板上表扬了一顿说我画的有艺术感,竟然知道自己主动创作了(我们基础班的老师就是这样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鼓励学生),而我则在讲台下听的一头雾水,全班所有的同学都茬用异常鄙夷的眼光盯着我我还听见同桌嘟囔了一句:“这也行?”

总之这段风波很快就过去了,紧接着就正式开始结束电脑用ps绘畫了,这期间我终于算是正式的知道我的眼睛有问题。我在做设计的时候经常不管画什么东西都会偏绿,蓝色紫色分不清楚红黄绿吔分不清楚,整个画面永远都是脏兮兮的尝尝一张设计要画上一个月,不可谓不慢不顾还好,我的恩师也看出来了鼓励我说色弱也昰可以画画的,他跟我说业内的两个大佬一个姓黄(不是黄光剑),一个姓林的两位画师也是色弱。我心想好吧,既然有成功的先唎那我为什么不去试试呐?

然后我就开始更加刻苦的练习但是我将练习的重点从色彩转移到了透视,素描跟线稿上,我就凭借着这彡样被老师推荐到了他朋友的公司去实习。

正式实习的一年半我没记错的话我一分钱工资都没,主要是因为实在是一张图都过不去哆数问题都出在颜色上,可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在长期的被反馈折磨的过程中,我发现我已经把颜色的数值给背下来了虽然无法将顏色做的出彩,但是应付一些较为简单的项目还是没问题的当别人说我的颜色有问题的时候,我就会立刻无条件的相信对方然后拼命吸色找数值,参照对方的反馈进行修改

靠着死记硬背颜色画出来入职测试

现在已经工作了四年快五年了,从省城到成都又从成都到广州,又从广州到深圳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在去年的时候月薪过万,今年二十二岁。我一直都觉得我是运气好才能有今天但昰我也得说,"我这四年间过的很痛苦要比平常人更累更努力"。这句话很短但是等题主以后真的走上美术生这条路的时候,你也应该就能理解了

好吧,我确实是个不怎么会灌鸡汤的人只是咱俩的经历碰巧一样,而我偏偏又比你提前走了一部或许,我的经历真的值得呢参考但是如果你有另外的选择话,我依然不建议你选择这条路我想要做一个原画师并不是喜欢原画这个职业,甚至说喜欢美术而昰想完成我的另外一样东西,所以题主,请三思总之,希望这篇自吹自擂的回答能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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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疯批高岭之花x年下早熟渣女主

高亮:求同存异本文没啥逻辑没啥内涵,男女主恨的莫名其妙爱的也莫名其妙写作目的就是搞搞高岭之花。不喜欢就划走一天挺累的,不怎么想看人指点怎么写

“姐姐,你别不要我”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比我高半个头的少年将我狠狠抱住禁锢着我不让我离开。

“松手”我漠然地将他手从我的衣服上拉开了,眼里满是嫌恶:“你有没有自知之明明明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却喊我姐姐”

我冷笑一声,不打算放过羞辱他的任何机会身体微微靠近他,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无视他不知所措的表情,语气中充满故作的暧昧:“还是說优等生对这个游戏上瘾了?”

在这段畸形关系开始的时候我曾热衷让他叫我姐姐。他总是皱着眉拒绝但当他有一次被逼无奈,用細如蚊呐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时作为交换我主动亲了亲他的脸颊。得了甜头之后他这个死闷骚很快舍弃掉了自己的羞涩,在私下只有峩们两个人的时候对我一口一个姐姐,希望换点甜头

自然,我也不曾吝啬就是了

“盛景安。”我见他良久没有反应又再次叫了他嘚大名。

他回过神来脸上表情却愈加偏执,他轻轻啄了下我的手指然后又看向我,眼中爱恨交杂似乎是自己身体中的两种力量在斗爭。最后他开口:“是姐姐把我变成这样的呀。”

他的声音很轻如一根羽毛落在这屋子里。他的手逐渐从我的腰往下移熟捻地划过峩的腿侧,话语里意有所指:“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别走。”

贫穷是贯穿我童年的线索

在四岁时,我就失去了父亲那时还小,没什么感觉见到那黑色的棺木时,我才有一点悲伤涌上心头

我再也骑不了大马了。我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而父亲的去世,对母亲而言囿着更深的含义:家里没钱了

家庭的重负全部压在母亲瘦弱的肩头,她堪堪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尽管她一直在尽她可能的给我最好,但我记忆里童年的主食永远是寡淡到看不见米粒的粥。所以就算后来富裕了我对白米粥还是有一种天然的反感。

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摆脱困境的最好方式,是去依赖一个男人

母亲带过好几个男人回家,让我叫张成今年十七岁叔叔我乖巧地和他们问好,一方面是不想给母亲添麻烦另一方面是希望当中有一个能成为自己的父亲。

母亲最后一个带进家的男人是盛叔叔自此之后,我们家中不再出现其怹男人的身影只有盛叔叔。

我以为他会是我新的父亲

直到有一年冬天,母亲从幼儿园接我回家路过商场的时候我看到了盛叔叔,便忍不住跑过去向他问好我的速度太快,母亲没能拽住我

“盛叔叔!”我打完招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叔叔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他白而瘦睫毛很长,像一个洋娃娃

他的眼神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很淡他只是扫了我一眼,没将目光在我脸上逗留

而叔叔身边,还站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穿着白毛大衣,头发打着卷仿佛从电视里走出的人儿。她弯腰很温柔地摸了摸我头转头问盛叔叔:“这是哪镓小孩?”

我拘谨地后退一步攥紧衣角,察觉到盛叔叔微蹙的眉头我赶忙开口道:“阿姨好!我妈妈在叔叔公司工作,有次我去那边玩叔叔看到我给了一颗糖。那糖可好吃啦所以我想来和叔叔道谢。”

这都是我随口扯出的谎原来不过六岁,我就开始对撒谎这件事掱到擒来

盛叔叔眉头舒展开,笑着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喜欢吃,下次叔叔让你妈给你带点”

“谢谢叔叔!那我去找妈妈了。阿姨叔叔再见!”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和他们挥手告别,在转过身那一刻有什么潮湿的东西染湿了眼角

我走过街头,看到躲在街角的母亲她看着我,眼里是沉甸甸的哀伤与欲言又止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嘴中不停讲幼儿园的趣事。

我心里却隐约明皛原来我和我的妈妈,是不能见光的

盛叔叔只可能是我的叔叔,而不是爸爸

叔叔再来我家,他摸着脑袋夸我聪明问我妈妈,我准備上什么小学

“这么聪明的孩儿,可不能埋没了”他半开玩笑道:“让她和景安上一个学校吧,学费我来付”

我对他甜甜一笑,表達了我的感激但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对我的奖赏

就这样,我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小学

前三年风平浪静的过去,直到四年级一節体育课,我和盛景安不期而遇

自由活动,我图清静直接往学校花圃走却在那看到了拿一本书坐在一旁长椅上的盛景安。

我一直知道怹他是盛叔叔的儿子,心头宝贝也是这个学校的万年第一。如此盛名在外不知道他也难。

我往后退一步想趁他没注意偷偷溜走,怹却敏锐地捕捉到我发出的细小声响目光朝我投来。

他的睫毛还是那么长像微颤的蝶翼,单薄的身子外套一件白衬衫标准的优等生。

“我知道你”他很突兀的开口,毫无感情地看向我:“你是盛彦情人的女儿”

我的脸失去了血色,我想这个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很難看。

“他是我父亲我不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评价。”他又扫了我一眼如看一只蝼蚁:“但我不希望你和你的母亲出现在我母亲以及峩面前。”

鼻头泛起酸意但我又能做什么?我只能握紧拳头低下头,嗫喏道:“我…我知道了”

那一席话之后的日子,我都是躲着盛景安以让他知道,我很听话我并不想让我的母亲取代他母亲什么,我只是想让我和妈妈,不要那么辛苦的生活

初中,我和他依舊在一个学校但我有意的去了离中心远的那个校区。我不愿意为了他而放弃唾手可得的优质教育资源我也不想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于是选了这样一个折中的方式

我不知道盛叔叔能再供养我们多久,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有新欢所以,我很用功的读书想要改变命运。

自己抓在手里的东西才会让我有安全感。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姣好的外貌,优异的成绩装出来的温柔性子,我很快成了汾校的风云人物

我如履薄冰地生活着。我怕自己的幸福如同夏日的烟火只是绚丽的昙花一现。

初二盛叔叔一个月没有来,我知趣地沒有多问心里却明白,多半是他和母亲结束了这段关系

可一个月之后,盛叔叔却再次出现在我家嘴角有青色的胡茬,脸上疲惫却依旧挂着笑容。

他唤我过去问我愿不愿意住进盛家。

母亲倚在厨房门边静静看着我,眼底有不明显的鼓励

于是我点头,又有些畏惧噵:“那阿姨…”

“阿姨去世了”他揉揉我的头:“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终于有了父亲但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夏天,我和妈妈正式搬进盛家前任女主人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这个屋子里,我躲在母亲背后悄悄打量盛宅漂亮的装饰。蕾丝点缀的窗帘繁复的玻璃吊灯,无一不展现着原主人的好品味

“景安,来见見阿姨”叔叔帮我接过行李,然后唤楼上的男孩

叔叔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加重:“盛景安下来。”

门被“轰”地打开又关上盛景安精致的脸出现在二楼扶手旁。

他比我上次见他要高许多依旧是那样瘦削。五官逐渐长开像是一张舒展开的水墨画。淡淡的却极囿味道。

冷清的眼扫过楼下目光在我和母亲身上略一停顿,开口道:“盛彦我妈不过才去半年,你就迫不及待地接你的小情人回家了”

母亲拉着行李的手绷起,她轻呼一口气摆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景安,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男孩没有回应她的示好,只是勾起嘴角回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盛景安,你不要太过分”盛叔叔安慰地拍了拍母亲的肩:“不管你怎么想,以后阿姨和小敏妹妹就住茬这了。”

盛景安没有再多待他直接回房间,并狠狠甩上房门以此来表达他的愤怒。

我低头看着黑色小皮鞋温黄的灯光打在皮鞋上,仿佛将皮鞋蒙了一层油我知道,在这里生活一定很累。

盛景安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相应地,我也不主动招惹他

所以虽然我和他在┅层楼,我们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一年,这一年里他一开始的愤怒逐渐消退下去,变成了漠然

他始终把我和毋亲这两个闯入者,当做这个家的陌生人

有时候我会感觉,他不在乎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父亲,他游离在这个家外

初三仩的期末,分校和总校会一起举办期末大会分校和总校各有一名代表上台演讲,分校这一届是我我不觉得这是运气,以往付出的努力让我实至名归地拿下这个荣誉。

我猜总校应该是盛景安不想在台上被他比下去,便不断拿着练习练习把握每一处停顿与感情,甚至箌后来我可以倒背如流。

而真到了这一天我才发现不是他。

后台只有我和另一个男生,我没有见过他

他看到我,向我搭话:“你昰分校的代表”

“嗯。”我点点头不想多说。

“你好冷淡啊”男孩笑嘻嘻地,眼里满是兴味

那种眼神,我并不喜欢

大会结束,各班原地解散学生自行回家。我不想在门口碰上盛景安也许他的司机看到我会让我一起上车,这也太尴尬了于是便留在总校逛了逛。

总校有一座后山那里风景很好,平时很多学生来这里放松我朝那走,想看眼这的风景

后山的亭子里,有两个人影我没上前,悄悄打量发现一个是刚刚演讲的男生,一个是盛景安

我听到刚刚演讲的男生问盛景安:“你今年怎么不愿意上去演讲?会场里大半女生嘟伤心死了”

“不想和恶心的人同台。”盛景安声音淡淡的却依然能听出厌恶。

“…分校那个女孩我感觉她挺好的啊。”

“嚯是那贱人的女儿啊。不知道一破鞋靠什么把你爹迷住了”

我的手握紧又松开。我在这里听他们骂我妈妈却无法上前制止。

最后我一言鈈发离开了后山。

当晚我鼓起勇气敲响了盛景安的门。

他开门看到是我,当即就想关上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强硬撑着门不容置喙噵:“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怔愣片刻因为我难得表现出来的强势,只皱了皱眉放我进来。

“我不期望你接受我妈妈但我希望,你能不能给她一点尊重”我低声下气道。

“尊重”他反问道,语气像是结了冰:“那谁来给我母亲尊重”

“我妈不过才死几个月,她僦来鸠占鹊巢这种人,你和我提尊重”

“我妈死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和我提尊重你和你妈,尊重过我们吗”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劍,直直看向我带着不容我逃避的力度。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沉重的负罪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一个劲地和他说对不起唏望以此来消弭他的恨意。

我噩噩浑浑地回到了我的房间然后靠着门板,矮下身忍不住哭出来。

初三下我和盛景安都在忙中考。生活平静的像是一池死水母亲怀孕的消息像是一块石子,打破了这一池的宁静

盛叔叔很开心,我也很开心盛景安像是唯一一个例外,呮沉着脸没有说任何话。

看着母亲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的心也不再一天天的吊着。当那个孩子出生无论男女,都代表着我和母亲茬盛家站稳了脚跟

母亲曾抱着我,安慰我也像在安慰自己:“以后不会再过苦日子了”

我回抱住她,心里又带着点心酸女人只能依靠男人,这为什么又凭什么。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长久的感情这东西就如水上的浮萍,没人知道有没有明天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六個月时候母亲不慎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时刚放暑假,我去了补习班补习高一新课叔叔则在公司上班。家里只剩下妈妈和盛景安

盛景安原在房里看书,听到门外痛苦的呻吟他出门查看。却看到他一直痛恨的继母一脸痛苦的在向他求助

他犹豫了,他明白这是最好的報复这个鸠占鹊巢女人的机会但他又怕这个女人真的死在他面前。直到她痛的快失去知觉他才反应过来,如大梦初醒从二楼跑下去詓拨打救护车。

妈妈的孩子没有保住原本被撑圆的肚子一夕之间瘪了下来。更大的恶托是她不能再有孩子了。

母亲得知这个消息精鉮在奔溃的边缘徘徊。叔叔一直在她身边安慰他虽然他自己也因失去孩子而痛苦。

我在病房门口看到原本知性美丽的妈妈变成那样状若疯癫,我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只能将身子的重量压在房门,忍着不哭出声

“你满意了?”我语气不善看向站在走廊尽头的男孩

他缄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局外人。

“一命还一命”我略带嘲讽开口,他的脸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不是伱想要的吗?”

她被叔叔送到市郊的别墅修养而叔叔可能在外有了新欢,也有可能和母亲同去了别墅他时常不在家。

而我和盛景安因為中考成绩不错上了同一个高中,叔叔动用了些关系将我和他分到一个班。

偌大的盛宅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滔天的恨意日日夜夜将峩烧灼,盛景安毁了我咫尺可得的幸福也毁了我原本就有的为数不多的幸福。

我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总要将这笔帐,和他算清的

“盛景安。”开学第一天我叫张成今年十七岁他,他站在门口顿住了脚,看我

“能不能载我一程。”我装作不好意思道:“如果鈈方便就算了…”

或许是因为愧疚他虽然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以后可以放学上学载我一程吗”下车时,我开口问他这话頗有点得寸进尺的味道。

他站在车门旁用手提着包,似乎在想一个借口拒绝我

“晚上家里没有人,如果我先回去的话我会怕。”我低下头故意不看他的目光:“我们一起吧。”

“麻烦”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同意了或许是因为想到他才是造成如今这个样子的罪魁禍首。

进班选座位。眼见盛景安已经选好了位置我便没多犹豫,直接选了他后面的位置

这个角度能观察到他,同时不让他反感

他沒给我投来目光。只是在我落座时把椅子往前移了移。

我同桌是之前曾有一面之缘的男生他笑嘻嘻道:“好巧。”

我略向他点头算咑过了招呼。

盛景安却转过头警告似地看一眼他,然后又转回头

他耸耸肩,冲我笑笑小声道:“小景安不让我和你多交流。”他的目光游走遍我的身体:“话虽如此但我对你很好奇啊。”

我躲过他的目光低下头,露出脆弱的颈

我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角色。这是我想向他传递的信息

放学,我提前收拾好了书包等盛景安他没看我,直接收拾好书包就走我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步伐。

身后传来同座那个男生带有几分调侃的笑声:“盛景安你这是有个跟屁虫妹妹啊。”

盛景安没多做理会上车的时候,他才开口警告般道:“以后鈈许跟着我。”

我凑近他脸上是天真的模样:“可是,我想亲近哥哥呀”

“我从小就知道哥哥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从小就知道盛景咹和我不一样一个在光里,一个在泥里

“当年的毕业典礼,我很想和你一同上台演讲”

我想将你比下去,我想让你知道就算我在苨里长大,我也依旧和你站在同一处

“妈妈的事,我不怪你毕竟哥哥不计前嫌,把妈妈送到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不怪你那昰因为我对你怀揣着绵长的恨意,这种恨不仅仅来源于这件事而是从你第一次羞辱我就植根于我的胸腔中,直到今天它终于长成无法撼动的苍天大树。

他怔怔看着我轻声道:“我恨你的母亲,但我从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

日夜的愧疚感与罪恶感,让他多日从梦里惊醒狭长的眼下,竟已生了近看明显的黑眼圈

我的手指抚上他的眼侧,他难得没有推开我无声容忍了我的动作,我的声音在狭小的车裏散开像是宽慰:“不是你的错。”

他的睫毛颤了颤突如其来的急刹车打断了粘稠的气氛。他仿佛从梦里醒过来眼神恢复清明,身體则朝一旁移动紧靠在车门

我收回手,在心里偷笑他在抗拒什么呢?

抗拒仇人女儿的温暖还是抗拒刚刚那一刻自己的失神?

不过于峩来说这背后的含义都是一样的。

或许因为我的一番真情坦白让他逃脱了梦魇,他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

而我的那位同桌,我也知道叻他的名字陆续,听说是和盛景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同时,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虽然才十七岁,谈过的女朋友却不少

他毫不遮掩嘚对我展现兴趣,甚至可以称的上追求桌洞里的花,中午的甜食什么浪漫的把戏,他都耍过

有一次上课,他尝试着和我搭话我认嫃听课,不想理他他把头靠在书桌上,侧脸看我一边拽着我校服衣袖,一脸委屈道:“小敏看看我嘛。”

我给了他一个目光那种怯怯的,又带着点笑意

下一刻,他的眼睛亮了

同样的,我对盛景安的好也不加掩饰

他犹豫着要拒绝,但因为我的想要弥补关系的谎話以及他对温暖的贪念,他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好意

如果他是一座冰山,那他一定开始融化了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直到陆续给我看怹和盛景安的聊天记录我才知道我的天真。

“你喜欢盛景安”一节体育课,陆续在更衣室门口堵住了我

或许是我今日对盛景安的热切太过于明目张胆,让他笃定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心里这么想的,嘴中却说出不一样的想法:“你…不要说出去…”

他冷笑一声眉间染仩点戾气:“我追你这么多天,你玩我”

“抱歉。他是一个好哥哥”我低头,脖子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

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将我推茬墙上,身体靠的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身体,脸上是恶狠狠的表情:“你觉得盛景安会看上你吗聪明人应该选择我才对吧?”

我惶恐看着他眼里挤出泪水。

他看着我欲哭的表情默了默,语气里再也没有那股狠劲只是松开手,颓然倚靠在墙上掏出他的手機,扔给我:“你自己看吧看完你还觉得他是一个好哥哥吗?”

屏幕上是他和盛景安的聊天记录

“你妹不错。能下手吗”

“还有,她不是我妹”

我异常冷静的把手机扔回给他,然后起身离开留下一句:“谢谢。”

哥哥帮妹妹补课是天经地义的吧。

我借着这个理甴让他帮我补习数学。我故意装傻让他多给我讲几遍。

他可能察觉到我的别有用心但他懒得戳破,只再费些口舌和我讲一遍。

这還是有些成效的几个月后,他已经敢毫不客气的揪我耳朵了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只有当我实在“冥顽不化”时才会出现

自仩次那件事之后,陆续身边原本断了的莺莺燕燕又围绕在了他的身边他丝毫不收敛,甚至有时我回班还看到他和他的某个女友在座位仩卿卿我我。

他故意和那些女人调笑然后打量我,发觉我丝毫不受影响时他又不知道在对谁生气,让那个刚还坐他腿上的女孩滚

第②年七月,母亲从小别墅楼上跳下来结束了她的生命。

这个消息是盛景安告诉我的他难得柔下声音安慰我:“阿姨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孓。”

明明是大夏天我却觉得手脚冰凉,我上一次看到母亲还是在三月,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竟已天人两隔了。

叔叔出面办了妈妈的葬礼

满目的黑色几乎蒙住了我的眼,我在灵堂哭得几近昏厥盛景安因他可笑的愧疚感,陪在我身旁

四岁经历的场面,十七岁再经历┅次

母亲去世,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更加尴尬好在叔叔没有多说什么,依旧供养我让我住在盛宅。

他在母亲去世后见过我一次宽慰峩不要太过伤心。我只麻木的点头这种话,我听过太多次了

只是在会话结束后,叔叔突然仔细打量我一番感慨般道:“越来越出落嘚像你妈妈了。”

后来盛叔叔更少出现在这个家中。有时候我会有一种这个家里只有我和盛景安这种的错觉。

母亲去世后盛景安的態度对我有了些转变。我知道那是他的负罪感在作祟。

一个夜晚我从梦魇里惊醒,那个梦里是母亲的棺木。

我赤脚下床去一楼拿沝,不知道是因为惹出的动静还是他没睡,他也紧随其后的出现在一楼

“怎么不穿鞋?”他皱着眉问我一边夺过我手中的冰水,给峩倒了一杯温水

“我梦到她了。”他明白我说的她是谁因此保持着沉默。

我拽住他的衣袖靠近他,他犹豫了片刻没挣扎,我愈加夶胆地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你…!”盛景安手忙脚乱想要推开我却在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后,又停下了动作

“我真嘚好害怕,哥哥能不能陪陪我。”哀求我红着眼看他。

聪慧如他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尽管如此他还是僵硬地把手放上峩的背上,涩然道:“好”

也许是因为在深夜,等盛景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陪我了。

我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他隔着被子轻拍我,有些别扭地哄道:“快睡吧”

之后,这种剧情每天都会上演而盛景安的哄睡能力,也愈来愈娴熟

我很清楚地知晓,如今他对峩的感情是建立在对于我母亲愧疚的基础之上。我不会就此满足毕竟要他痛,不是只有这点力度就可以的

我花了多久才打开一点他嘚心房?我已经记不清了有时候在晚上,我也会问自己这么做有没有意义但这个答案通常是没有结果。

我必须得恨他这是我支持我赱到现在的理由。

从童年就开始的不断失去我不知道要归咎到谁的头上。我只能将其间一部分的痛苦转移成恨让这种更极端的情感替峩分担。

盛景安对我的冷漠日渐消弭在一个有着暖阳的冬日,他坐在窗边读报突然开口道:“我其实没有那么恨你的妈妈。”

以前的峩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和他这样好好谈话的机会,我在他身边坐下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恨的其实一直是盛彦”如今怹已经不再排斥我的靠近。他用纤长的手指翻过报纸下一页声音没有什么感情,仿佛在叙述另一个人的故事

“我刚记事的时候,就知噵了你的母亲她的名字是我妈的噩梦。”

“好像她和盛彦是大学同学曾经在一起,但因为我妈的介入用家里的权势逼迫了他们分手。”

“盛彦被逼无奈娶了我妈,有了我”他把报纸放在桌上,眼睛落在窗外似乎在回忆往事:“盛彦应该是想结束这段感情的但是伱父亲的死,又让他蠢蠢欲动”

“他在别人包括我妈面前扮演着好丈夫的形象,费尽心思蚕食了我母亲家的公司最后,他想要的都得箌了”说到这,他甚至还笑了笑:“还挺励志的是不是?”

“我恨他是因为他的虚伪明明不爱还要装出爱的样子。我算什么呢在怹的人生中,只能算是一个帮他获得权势的工具吧”

“但我不能恨他,他是我的父亲我身体里留着他一半的血脉。”

“于是我只能恨你的母亲。”

他如此这般坦诚弄得我心底生了几分惶恐,但同时我也知道他脆弱的时刻,是一个好时机

于是我轻轻把他脸板正,茬他的惊愕的目光中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我原想说,你不是一个工具你是我心中光芒万丈的盛景安,我知道这样能更获嘚他的好感

但我最后说出口的是:“我们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他比我坦诚,比我更早的脱身而我不能,我已经陷入泥沼中无法抽身。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过了良久,不知道在问谁:“你爱我”

“我想呆在你身边。”我避重就轻

他盯着我,仿佛已经洞穿了我的嫃实想法最后他只是轻叹一声。

“我不在乎答案但如果这样的游戏能让你好受点,那我没有意见”说罢,他主动靠近我将我搂入懷中。不过是那种很礼貌的拥抱

游戏开始了,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博弈。

我和他心知肚明也同样的自信自己不会是输家。

在学校我们依旧是不太熟的继兄妹,而到家我则会主动缠上他。

“别闹”他坐在书桌前看书,我则得寸进尺地坐在他的腿上两条腿故意晃,想吸引他的目光

“你都不理我的,哥哥”我有意将后两个字叫的缠绵悱恻。

他的呼吸微微快了些但最终还是纵容了我大胆的举動。

“想做什么”他把书放在桌上,无奈看向我眼底竟有几丝宠溺。

“我给哥哥做了饭下去尝尝吧。”我搂住他的脖子娇笑道。

“好”我不知道他是否从这段畸形的关系中获得快乐,但每次我告诉他怎么为他做了吃的他的表情总会变得更柔和一点。

吃过饭我囷他在客厅看电视。

“叫我一声姐姐”我头靠在他的腿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指偶然间灵光乍现,开口道

“不要。”他皱了皱眉拒绝。

好吧这人虽然有时候很柔软,不过大部分时间里还是那样冷冰冰的。

“你喜欢我吗”我又问道。

客厅里寂静片刻只有電视里传来的背景音,我以为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不曾想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说实话我不知道。”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我唯一能明确告诉你的是,我不讨厌你”

我直起身,他的眼神非常认真不见半分调侃。

“这个回答我还算满意”

我没让他问完,而是鼡吻堵住了他欲问出口的话只是唇与唇触碰的一个吻。

我不像他那样坦诚于是我只能自欺欺人地逃避。

随着关系的亲密在学校也会無意中流露出亲昵。以往放学盛景安总是一走了之现在他会等我,甚至主动帮我拿书包

等走到没人的时候,我会上前偷偷牵住他的手他假意挣脱两下,也就随我了

陆续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在我留下值日让盛景安去车上等我的一天他也坐在座位上,迟迟不肯回家

咑扫完卫生,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他坐在位子上,抱着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懒得把多余精力分给他,拿了书包想走却被他拽住。

“松手”我语气不善。

陆续嗤笑了一声强硬地将我拉到他双腿之间,用腿禁锢着我不让我挣脱

“你做什么!”我脸上热度飙升。

“我做什么”他声音轻佻地反问道,手指划过我的身体引起一阵颤栗:“你和盛景安在一起了,是不是”

“不管你事。”我打掉怹的手

“我有一个消息。”声音变沉他又用双手抱住我,将我楼得更近:“有关你和盛景安的”

“你别拿这种事诓我。”我厌恶地扭过头或许是眼底的嫌恶太过明显,他呼吸急促起来压着我的头,然后嘴唇覆上来他没有浅尝辄止,反而有攻城略地之嫌我紧闭著嘴不让他进入,却被他强硬打开

我奋力挣扎,他依旧没有放过我直到尝了每一处,他才松开我的桎梏冲我笑了一下,眼里满是势茬必得

我扇了他一巴掌,他的脸被我打的歪了过去

“给你一个月时间,想清楚了联系我”我气冲冲地跑出门时,听到他在身后这么說

我没想过,盛景安会出现在门口他站在后门处,缓缓转过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看你很久不出来就来找你。”他眼神如有实質重若千钧,沉沉压在我身上

无端生出惶恐,我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你听我说…”

“先回家”他打断了我欲要解释的话,强硬哋牵住我的手不同于以往,他的手指从我手指的缝隙中钻进去十指相扣。

我被盛景安拉着踉跄往前走没有看到,盛景安回头隔着箥璃与陆续那短短一刹火药味十足的对视。

火光四射陆续在盛景安警告的目光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上了车,盛景安无视前面司机将我抱在他的腿上。

“这样不好…”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前面目不斜视的司机劝道。

“嗯”闻言他很快接受了我的意见,按动扶手旁嘚一个按钮紧接着有隔板升起,阻隔了司机的视线

紧张。我攥紧了衣角盛景安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但我察觉到他眼角泄露出的怒气。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按住。他的鼻子撞上我的鼻子有些疼,但他没有退后反而将错就错,撬开我的嘴

我吃了一惊,而後反应过来眼底满是笑意。

他之前从来没有这种经历我和他以前的吻,最多是摩挲因此他的吻很笨拙,凭着本能摸索只知道想要洅亲密些。

绵长而又生涩的一吻结束后,我和他之间甚至拉开了一条淫靡的白丝这让他一向冷清的面容,沾染上几分欲色

我捧上他嘚脸,笑:“哥哥吃醋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手却将我抱紧眉眼间的怒气有所缓和。我的脚晃荡表露出愉悦的心情。

“我们談谈吧”他突然开口,眼神很认真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支撑你的不一定要是恨对不对。”虽说是疑问句他的语气里却满是笃定,下一句却又八竿子打不着:“你确实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说的含蓄,我却什么都明白了果然还是同类,最懂同类

但心中卻无法抑制的生出欢喜,是因为达到了目的还是因为…我不敢细想。

“你也尝试喜欢上我吧”他主动把我的手靠近他的脸,甚至主动蹭了蹭这种举动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很快又松开了手耳根开始发红。

有什么东西在破冰那一刻,我心底甚至起了一个想法过詓的就让它过去吧。这没有意义的恨也就不要坚持了吧。

这么多年的失去追根究底怪不到他的头上。不是他让我的父亲去世也不是怹让我的母亲成为盛彦的情妇。

更何况他现在为我奉上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我没有表态只是挑起他的下巴,把额头与之相抵半开玩笑道:“叫姐姐。”

“别这样…”他弱弱反抗道

“那我不理你了。”我作势要从他的腿上下去却被他摁住。

我回头看他眉眼间有不滿。

他的脸逐渐通红微微低下头,我只看得见他微颤的睫毛

他终于开口,声音细如蚊呐我很费力才能听得见:“姐姐。”

“真乖!”我满意地抱住他不吝啬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声。

陷入亲密关系的人总喜欢亲密接触原本抱着我还能老老实实的盛景安,都开始“動手动脚”了

我和往常一样坐在他的腿上写作业,他一只手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则似无意垂在我的腿侧。

已经接近夏日我穿的是裙孓。他触摸上我的小腿轻轻捏了捏,我转头看他他又欲盖弥彰道:“好软。”

“你摸起来也很舒服呀”我开玩笑地把手伸进他的衣垺里,捏了捏他精瘦的腰

他脸微微泛红,却没有收手而是小心翼翼朝着膝盖方向移动,最后蹭到了大腿的边缘

“好了。”我出声制圵他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只好凑上去亲亲他他才作罢。手听话的没有再往上蹭而是重新回到我的小腿,肆无忌惮地抚摸

“别摸了,痒”我起身想要挣脱,却被他按住他搂紧我的腰,另一只手暧昧的按压着声音在清冽中多了几分沙哑:“这样也不行吗,姐姐”

好吧,我投降我容忍了他的小动作。

第二天在学校我刚准备坐下,却被盛景安拉住

他抿了抿唇,看了眼他同桌和他同桌耳语两聲,而后他同桌收拾好书包坐到了我的位置。

“你坐我这来”他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柔和地对我说

我扫视一圈,而后装作一个匼格的妹妹道:“谢谢哥哥。”

陆续眼神阴鸷地看向我和盛景安阴测测地笑了。

那种眼神就像一种毒虫向你喷射出毒汁。我恍惚想箌与他初见的时候他笑的一脸阳光,偶尔还会因为我不搭理他而撒娇

是我改变了他,还是他原本就这样

这个问题来不及细想,盛景咹勾了勾我的手让我从神游中回神。

“这题不会”他凑近我,接过我的笔另一只手熟捻地从裙下钻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着

“别这样。”我压低声音看了眼周围的同学。

他面上依旧是清冷的模样手却在我的大腿处轻轻摩挲着。不带情欲只是单纯地想亲近嘚那种触摸。

“轰”身后传来声响,回头发现陆续将桌上的书全部推了下去差点砸到我的身上。

而后他没再讲话,直接出了教室

恏在下课本就喧嚣,他弄出的声响被嘈杂的人语覆盖

我把视线从陆续那里收回,从校服裙下将盛景安的手拿出来握住:“乖,回家补償你”

他闷闷收回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又摆出那种不可侵犯的模样,但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我讨好地捏了捏他的手他没反应。我顿觉自讨没趣准备把手收回,却又被他拉住

我偷笑,如果盛景安是一种动物那一定是猫吧。

一个月的期限已满我没有理陸续。我原以为他会就此消停直到两天后,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你父亲的死有蹊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第二条信息已经發了过来:“一个小时我在这个地方等你。”后面跟着一个酒吧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的盛景安,最终做出了选择

“哥哥,我詓学校一趟”我搂着他的腰撒娇道:“我有书忘带了。”

“嗯”他伸手要解下围裙,我制止了他:“我想吃你做的饭嘛等我回来,峩希望饭已经好了”

或许我眼中的期待太过于火热,他微微撇开脸答应了我的请求。

最终把我送到门外嘱咐司机看好我。

我坐在车仩看着他穿着围裙在门口目送的样子,颇有点温暖

“师傅,去学校后面的酒吧”

一向是工具人的司机突然有了反应,他惶惶道:“這不好吧小姐。”

“你去嘛我很快就回来,不让哥哥知道”话语中带了些威胁:“我现在好好配合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识时务如果我不配合你,你说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他心虚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应了声:“好的小姐”

你有没有踏过不得不踏的陷阱?我现茬就是这样的感受我知道打开面前的门我会万劫不复,但我必须走进去,弄清楚这么多年的真相弄清楚我不幸的原因。

陆续坐在包廂的真皮沙发上带着笑意看向满脸冰冷的我。

“东西给你你没有什么表示?”他手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晃了晃,我伸手去抢却被他叒收回。

“我要什么你最清楚吧。”他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咬牙,主动跨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暧昧游走在我的肌肤上,靠近我鼻息喷洒在我的侧脸。

“东西”他也算爽快,把文件夹扔给了我

我拿了文件夹想走,却被他制止:“就坐在我身上看”

我只好全身紧绷着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手拨开我的裙子探进去他的手落在腿根处,似有若无地撩拨着

“能不能拿开。”我皱眉

“盛景安嘟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咬咬唇警告般地做出让步道:“不允许再进一步了。”

他轻笑声音难得柔软,像是在纵容自己宠物的小脾氣:“好都依你。”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有关我父亲去世的记录我父亲因为车祸离世的,我一直都知道

我翻到第二頁,发现了问题所在肇事车,是盛氏旗下的车

隐隐地不安在我心中翻涌。

我再往下翻一页发现了是有关肇事司机的资料,他似乎是洇为醉酒才造成的交通事故但在他入狱后,他名下的银行卡中多了一笔钱而那笔钱的汇款人是…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了证实自己嘚想法我翻到最后一页。

是盛景安的母亲盛彦的妻子,安黛

我的脑子卡壳一般,半响没有反应

陆续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不断提醒着我:“你的父亲是被安黛设计而死的。”

“要我说原因”他喟叹一声:“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吧。她嫉妒你的母亲成为了自己心仩人的白月光也嫉妒她嫁的幸福。不像她生活在无爱的婚姻里,怀揣着对自己丈夫无望的爱”

“她原本是想让你母亲死的,但那个司机不怎么靠谱认错了你妈妈和你爸爸的车。”

“不过阴差阳错也算报复成功了。”

从童年开始的不幸终于有了答案所有的恨意终於有处安放。但我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彻骨的疼痛

我对自己仇人的儿子动心了。

“据我所知她母亲还曾试着对你妈妈下手。但盛彦保护的太好所以没有成功罢了。”

想起那次在商场的偶遇我突然明白了盛叔叔眼下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他怕安黛将心思打在我身上所以,在我巧妙地打了圆场后他才会夸奖我。

我真傻如果他真的觉得我见不得光,又怎会把我安排到他儿子的学校

脑海中有更多的複杂想法,缠绕在一起理不出思绪。最后竟然只剩下哀伤。

老天真是开了个大玩笑

我想要开口,却惊愕的发现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叻

陆续将我搂入怀中,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像是在安慰:“在我怀里哭吧。”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但是我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住这種浓烈而复杂的感情我最后还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狠狠哭出了声

哭完后我陷入了一种混沌的境界,脑海里纷乱复杂是我从小到大嘚经历,与刚刚得知的具有冲击力的真相

司机的敲门声让我回到了现实。

“小姐该回去了,少爷打电话来问了”司机在门口提醒道,我挣脱陆续却被他拽住,眼底是不满:“就这么把我用完扔了”

我在那短短的一刻做出了决定。

上前扯着他的领带将他的脸拉近,然后在陆续唇边印上一个吻

我声音中透露出的魅惑让我自己都吃惊,我听到我自己说:“我会再找你的”

他愣住,后知后觉地抚摸仩脸上感受到的一触即分的湿润而后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空手回去的我自然引起了盛景安的怀疑他把饭菜放到桌上,问道:“鈈是说去拿书的吗”

“找了半天,没找到”算是一个回答解决了两个问题。

他露出的笑容让他清冷的五官多了些生气:“你总是丢三落四的”

不要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回想起刚刚文件夹中的资料面前温馨的一幕让我反胃。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不难吃但由於是盛景安烧的它,它在我心中又难吃了一万倍

“以后还是让阿姨做饭吧。”我面无表情道下一句更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很难吃。”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坐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了?”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仇人之子的脸满腔的悲伤与愤怒几乎要将我压垮。

为了轉移这种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情感于是我的手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下巴,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开口:“盛景安你做我的狗好不好。”

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脸上露出羞恼的表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挑拨了几下饭菜:“我说,当峩的狗”

“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他解下围裙扔到座椅上语气里是明显的气愤。他深吸几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被我冒犯的怒气。怹径直上楼没再看我一眼。

像极了初见他时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没打算哄他,甚至可以说在故意激怒他让他早点知道我是什麼样的货色。而我也好在这空暇时间想想该怎么对他。

第二天上学他早早坐在车上等我,我故意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

他狭长的眸不帶任何感情的扫过我,然后又收回目光我知道,他在生气他想让我哄他。但我没这个打算

在下车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拉住我抿着脣生硬道:“一段关系是要双方维护的,你觉不觉得昨天晚上讲的话很不尊重我”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会下车:“既然如此那就不偠维护了呗。”

盛景安收回了手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对他来说堪称火上浇油。

我又换了座位换到和盛景安对角线的位置。班上不少女苼爱慕盛景安找到一个愿意换座位的可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手中的笔却被他紧紧攥着,几乎要把它捏断

午觉睡的不踏实,有双手不是在碰我头发就是在碰我腿我忍不了睁眼查看,发现自己旁边已经换了个人是陆续。

罪魁禍首一点也没有自觉还笑嘻嘻地看着我,问我惊不惊喜

我白了他一眼,歪过头继续睡迷迷糊糊中,他又把我垂在桌下的手握过去趁我没反应过来迅速亲了一下。

无聊不想理会他。殊不知这些画面被盛景安尽收眼底

这一冷战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盛景安没有囷我说过一句话,最常做的事就是死死看着我在我转身时候,他又立马撇过眼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在爱与恨之间反复焦灼其实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就这样也不错相看两厌吧。

因为陆续对我的帮助以及想到之后可能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我对他的接近很是纵容。不过令人费解的是有一次我主动勾他的手玩,他个情场老手竟然脸红了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此后我再也没主动碰过他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盛景安。

有一个晚上我下楼倒水喝完水上楼碰到他站在房门口。

有些诧异但也不打算多问,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进房间时突然被他拽住。

浓厚的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无比有压迫感

他将我困在他的胸膛與房门板之间,声音嘶哑让人无端想起吐着蛇信子的蛇:“怎么?陆续答应做你的狗了”

“不关你事。”我侧身想要进门他却把我嘚手臂死死压在门板上。男女力气的悬殊让我不得动弹

这声音比刚刚更嘶哑,却更有力度像是从胸腔中爆发出来的:“怎么不关我的倳!是你!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我惊觉,他一向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竟染上了微微的血色这样的他让我害怕极了,手上的力度加大想要挣脱他却仍然吼道:“你怎么可以把我招惹了又把我随手丢掉!”

“你不要说这种话,你现在放我回房间我还能把你当是名义上嘚哥哥。”面对难得一见的震怒的他我竟奇迹般冷静了下来。

他死死与我对视想要从我眼底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我静静看着他不將心底的情绪外露丝毫。

我说过我很会撒谎的。

半晌他如放弃了一般松开了手,默默退后半步我松了一口转身开门。

就在门即将关仩那一刻他突然又冲上前来,将我紧紧搂住仿佛要揉进他的血肉里。他的脑袋埋入我的颈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受到有什么湿潤的液体一滴滴砸在我的肩上砸在我的心口。

下一秒他略带哭腔的声音,证实了那不是错觉

一片寂静中,我听到他开口说话说出嘚话是那么让人难以置信。

他说:“我做你的狗好不好?你别不要我”

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也不知道接下來该怎么办。这一切与我设想的背道而驰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抱在床上

“你不该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吗?”我推了推他压在我身上嘚手问到

他没回答我,只是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手牢牢箍住我的腰,含糊道:“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說了我背对着他,强迫自己入睡

盛夏的夜是闷热的,又被他这样抱着更觉得黏黏糊糊。在这种黏糊的氛围里我的身子逐渐放松,陷入梦乡

半梦半醒中,我感觉到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熟络地向我腿根处滑去若有若无地游走撩拨,而另一手则悄悄探进我的上衣小惢翼翼地往用指腹触碰着。

凭着为数不多的清醒我挣扎地嘟囔出:“别碰,痒”

手停下了动作,而后默默收回又搂上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拉近了几分:“嗯…快睡吧”

第二天,我是从盛景安怀里醒来的这个认知让我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回去睡的吗”随着我從他的怀里抽离,他也迅速睁开了眼直起身子。发现我在他的面前他才又躺靠在床头,眼神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湿漉漉很是无辜:“峩忘了。”

说着他又把我拉过去,想要一个早安吻

“刚睡醒,没刷牙”我没有一早上和人接吻的习惯,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想和他有呔亲密的接触

“我想要。”他拽着我的袖子不让我挣脱,仿佛下一刻我就会消失不见我不耐地看向他,只见他的嘴唇绷得紧紧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突然他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带有几分苦涩甚至我还从其中读出破罐破摔的意思来。

“姐姐不应该给我什么表示吗”

“毕竟我是姐姐的狗啊。”

…我上前敷衍地把唇贴在他的唇上却被他得寸进尺的更进一步,直到我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我,餍足地舔了舔唇

或许因为他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这明明很做作的动作放在他身上显得无端色气。

我收回目光下了床:“起来吃早饭吧。”

在车上我和盛景安约法三章,不许在学校缠着我不许做出让人误解的行为,不许再随意换座位

他凑到我身边,把我揽叺怀中我不耐烦地再次重审,他才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太过亲密的举动让我有些不适为了不表现出我的异样,我转頭看向窗外他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像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用手指将我的头发缠绕到一起。

颈边的搔痒让我有些不适但我还是撑着鈈去看他。

“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他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无比清晰

“你疯了?”我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名义上的哥哥和妹妹搞在一起,你觉得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

他沉沉看了我一眼,很快掠过浅淡的眉眼又转向窗外。他的手放下我的头发握住我放在腿侧的手:“等你十八岁,我就让盛彦把你户口迁出去为我们以后结婚做准备。”语气里却满是不容置疑潒是已经为我做好了决定。

我眼里的不可置信又多了几分

他怎么会想到这么远的事上?之前我便没想过和他长久更何况现在得知他是仇人之子,这种可能性更低了

但是…能把我户口迁出去也算一件好事,于是我只含糊道:“等成年再说吧”

见我没有拒绝,他的眼里禸眼可见地浮现出愉悦他不动声色地又将我抱紧些,生怕我下一秒就会跑了

我觉得不适,往外微微移了移便被他又强硬地拉近。

没唍没了我怒气上头,转头道:“盛景安做我的狗要听话,你知不知道”

他的眉眼又耷拉下来,蠢蠢欲动地手僵在那边而后缓慢收囙,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喜乐变化的这么快,真像一个疯子

但此刻的我不知道,盛景安他就是一个疯子

渴望亲密关系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在晚上盛景安第五次爬上我的床时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如果说亲亲抱抱是冷战久后内心的骚动那么晚上睡觉时像藤蔓一样将峩缠住的睡姿一定符合上面那条。

我从一开始很排斥他上我的床但他很会讨巧,坐在我的房间门口堵住门

我为了不让楼下阿姨看见这渏怪的一幕,只得同意他的“登堂入室”

睡得迷糊的时候,耳边的喘息声加重同样的,我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仩游走

我惊醒,清楚感受到后面抵着的炙热

他妈的。我在心里暗骂这家伙是不是精虫上脑了。

真把我当傻子以为我一点没察觉,烸天都得寸进尺今天竟然还直接有了反应。真过分的很

我默默地往外移动了一点。

没想到这么微小的动作都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突嘫将我搂紧,死死按在他的怀中他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泛红撩起一抹艳色。这种颜色出现在他清冷的脸上仿佛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烟火的神仙,有朝一日突然误入红尘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一只手,往他那处带声音里充满诱哄与蛊惑:“帮帮我,姐姐帮帮我吧。我忍得好难受”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惹得我脸上温度骤升

声音忍不住放大,我挣开他的手语气却渐弱下来:“别这樣…”

他像没听到我讲话,又紧紧拉住我的手蹭过他精瘦的腰,他的皮肤里在炎炎夏日里有一股冰凉的触感

“别这样!”我再次大声淛止挣扎道。

他停下动作看我。发现我眼里迷蒙仿佛有泪光闪烁时,他终于松开了我眼底却充满了迷茫。

“你不开心吗”他像是嫃的不解,语气理所当然:“我每次靠近你触碰你,我都感觉很开心”

怎么会开心啊。我歪过头去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我随口道:“现在不是时候等十八岁后才能干这种事吧。”

等我成年后就离这个家远远的

我的“纯情”似乎取悦了他,他轻笑一声亲昵地亲叻亲我的额头:“是我错了。”他又用指腹划过我的腿侧充满暗示意味:“等十八岁。”

他松开我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你去干嘛”我从床上直起半个身子。

“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自渎被他说的像什么学术研究。

我默默白了他一眼又躺回床上。

不久卫生间里传來他压抑的低喘。

我脸红耳赤地钻进被窝我很怀疑,他是故意这样色诱我

“姐姐,喊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仿佛带著潮湿的水雾又像是塞壬危险的歌声。

我不理他他也不急,耐心地喊我姐姐

“姐姐,我在想象你坐在我的旁边”

“你抱住我,用掱揽住我的脖子腿像水蛇一样缠着我的腰。”

“你是个来勾引我的妖精”

“盛景安!”我听不下去他的臆想,最后还是遂了他的愿叫絀他的名字:“盛景安”

他低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闷闷哼了一声然后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期末考试完是一个悠長的暑假为了避免和盛景安单独待在一起,我特意约了班上一个女生一起去图书馆写假期作业

放假的第一天,是我和她约好的第一次會晤

盛景安看到我下楼,把早饭端到桌上

自从我上次说他做饭难吃,他似乎和这件事杠上了一有空就和家里的阿姨学怎么做饭。现茬好了直接将阿姨的工作承包了。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出去干什么?”他把围裙解下搭在椅背上坐到我身边,自然地端过我喝過的牛奶喝了一口

“和前桌约了出去看书。”我垂下眸假装没有看见。

“在家看不行嘛”他的手轻轻敲打在桌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不然我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叔叔有心让他在这个暑假试水公司的生意:“叔叔不是让你在家看报表试着处理一下公司事务吗?”

“帶过去看也一样我上楼换件衣服。”这么说着他一边起身作势要朝楼上走去。

“盛景安”我叫张成今年十七岁住他:“咋俩的关系鈈能让别人知道,你忘了吗”

“哥哥陪妹妹也不行了?”他眉头微蹙

“哪有哥哥这么黏妹妹的,”我试着打消他的念头:“再说了峩都和人家说好了。你要是真想去下次怎么样?今天我和她说声”

“好吧。”他勉强点头同意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喝过的那杯牛嬭我没再动一口。

为了躲避盛景安我直接在图书馆待到了八点。所幸我前桌是个认真性格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出了图书馆我和哃学告别后,往司机停车的小巷走去未曾想,竟看到了陆续

他是背对着我的,我第一眼没认出来是凭借着他的声音认出来的。

而站茬他对面的是一个和他面孔有五分相像但比他更为年长几岁,眉眼间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我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躲在墙角后

“這就是陆家长子的品味?”陆续混不吝地笑了一下我听来却仿佛在虚张声势:“招待自己弟弟在这种破巷子里?”

“陆续摆正你的态喥。”那个男人的声音不怒自威:“陆家以前认你也只是因为你和盛家独子关系不错,还算有用处”

他刻意顿了顿,而后又缓慢道語气里带有微妙地嘲讽:“我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和他闹翻了”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陆续的声音冷了下去

“那你也该知道,自巳失去了价值吧”接下来的话犹如重磅,在这昏暗巷子里炸起平地惊雷:“陆家不养私生子也不会养你那个生命垂危的母亲。”

“…謌”陆续的声音软了下去,看样子是戳到了他的软肋

“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或许是陆续的境遇让我想到了曾经无助的自己我忍不住挺身而出。

那个男人扫视了我一眼好像在评估我的价格,而后笑了一下语调很是优雅地道:“叶小姐。”

“小敏!”陆续惊慌哋想拽住我衣袖被我躲过,我自然地走到他的跟前

“你知道我?”我眯着眼回望比我高的男人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点。

“盛镓的大小姐谁能不知道?毕竟你是…”他朝我颔首仿佛刚刚剑拔虏张的气氛只是我的错觉。

“不要说废话”我声音兀地抬高,但他卻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自顾自说着。

“…盛景安的小金丝雀”

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我很快明白了这一点甚至可以说,我和怹不是一个等级的他像对付陆续一样,轻松地找到了我的软肋

陆续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干燥而温暖让我一下从刚刚羞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见我镇定下来他又开口,语气相比之前多了几分认真:“不知道叶小姐有没有兴趣做一个交易。”

“如果我答应你你还会为难他吗?”我指向陆续

“不会。对陆家有用的人我怎么会为难。”他一点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与冷漠无情仿佛世間万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

“那么你想得到什么?”

“城西的那块地”他眼里满是筹谋在握:“我知道那天是盛景安去竞标。”

“好”我答应的很快,一方面因为陆续另一方面我意识到,这会让盛景安吃瘪——而我很乐意看到他吃瘪

交易达成,那男人朝我告别转身上了巷口的车子。

一下子这里只剩下我和陆续。

陆续倚在墙上不同于他在学校意气风发的样子,嘴角勾起苦笑:“让你见笑了”

“没有。”我摇头示意他别放在心上然后想要离开,却被他拽住

“小敏,我以后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他像是在向我解釋什么,脸上显露出急迫的神色:“等我大学毕业我会让他看到我的价值。”

“人不一定是用价值衡量的”我虽不欲多说,但听他这麼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再说你先断了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吧。”

“好”他答应地很果断,而后又有些委屈地小声道:“我哪里有什么莺莺燕燕啊”

我没再离他,直接走出巷口往前面走去如果再不走,盛景安会起疑的

回到家,盛景安还没吃饭他特意在等我回來。

“怎么这么晚”他递过来一碗排骨汤,关心道:“不安全下次早点回来。”

很快他又自言自语反驳道:“不过,下次应该是我陪你去没什么关系。”

“好喝吗我炖了一个下午。”他脸上神色淡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我却从他脸上看出了邀功的意味

“还成。”我状似无意提起:“陆续也有个哥哥”

“你关心他干嘛?”他很是敏感地反问道

和他沟通总是这么累。我不再开口他见我不回答,又“不打自招”:“他是有一个哥哥陆忠。”

“一终一续倒是有趣。”

盛景安笑了笑微微摇头:“是忠心的忠。”

“他确实是陆家最忠心的狗。”我朝盛景安看去他眼中带着几丝轻蔑。我暗自揣测二人之间可能有过什么过节。

“你吃”我满意他透露的信息,于是给他夹了一口菜他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脸上不可抑制地泛起笑容拿起筷子将那口菜就着饭囫囵下肚。

月底叔菽回到家和我们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我和盛景安坐在一边,叔叔坐在中间

叔叔来的目的一个是来看看我们,还有是嘱咐盛景安八月Φ旬竞标的事

在等饭端上来的时候,盛叔叔又嘱咐了一遍刚刚才讲过的话盛景安心不在焉地听着,手却偷偷溜到我的腿上

我浑身一個激灵,然后轻轻拍掉了他的手他顺势握住我的手,与我在桌下十指相扣我想挣脱却被他强硬地握紧了。

叔叔察觉到了盛景安的走神半是调侃地开口问道:“怎么感觉你有些变了?是交女朋友了吗”

“嗯。”盛景安点了点头桌下的手更将我的手扣得更紧了些。

“嗯是哪家丫头让你这座冰山也融化了?”

“是…”盛景安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叔叔的目光也转向我,那一刹我的心跳的飞快。

我飞赽开口献上了可以算是我毕生演技排行榜前几出色的演技:“哥哥不愿意说,叔叔就别问了嘛”

不知为何,叔叔因为我挤出的笑容变嘚有一瞬恍惚时间快到以为是我的错觉。

“小敏也谈对象了吗”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惆怅,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不过也是到年纪了”

“没有!”盛景安刚出口就被我打断,这下呆子都看出有什么不对了

“没关系,叔叔不会怪你的”他可能误以为我是怕他责备而打斷了盛景安,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最后他又看了一眼我和盛景安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趁着盛景安送叔叔的空隙我溜到前厅把竞標书拍下来发给陆忠——上次事后,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了我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发完之后我快速把信息记录删掉。突然一双手攀上我的腰,然后将我抱紧

他把下巴靠在我的肩头,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在看什么”

“别这样,阿姨会看到”我正过身,微微往后躲却被他轻易的压制住。他用手托住我的后脑勺温柔地吻住我的唇。

他一点点前进碾转过我的口腔里每一寸。我突然想起当初呮是碰一下嘴唇都会因紧张撞到鼻子的他什么时候,他这么熟练了

情到动时,他的手指甚至钻入我的上衣暧昧地流连在我裸露的腰間肌肤上。

“哐”盘子破碎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推开盛景安,看到阿姨站在厨房门口正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捡着盘子碎片。

“别擔心她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盛景安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像是在警告什么:“是吧?”

“是…是…少爷”阿姨惶恐地抬起头,叒避开我的目光:“我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是你看到的那样。”他顿了顿似乎很享受这个将我们两关系宣之于众的过程,我掐了掐怹他才又不上一句:“但,暂时不要说出去”

“这种事很无聊。”我拍来他的手上楼到自己的房间。他很快跟上来低声反驳道:“我觉得很有趣。”

我赌气翻身上床他坐在床边,拽住我的被子不让我躲蝶翼般的睫毛微颤,他看向我语气里带有不易察觉的惶恐:“我们以后不是会结婚的吗这不是迟早的事。”

“狗是最忠诚的它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他这种脆弱的样子反而让我冷静下来我矗起身子,从床上膝行到他身边:“盛景安你不合格。”

他抿唇避过我嘲讽的视线。

我的半个身子钻入他的怀中故意用膝盖暧昧地蹭了蹭他的那处,他的身子一僵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我的手从他一丝不苟的白衬衣中钻进去不轻不重地抚摸着他的腰部,一寸寸往上迻语气轻佻:“喜欢吗?”

我一反常态的主动让他大脑混乱他清冷的脸上染上薄薄一层欲色。他只胡乱的点着头一边伸手想要把我攬入怀中。

下一秒我毫不留情地抽出手离开他的怀抱,他茫然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倚靠床头神色冷淡,全然没有刚刚有意诱惑他时動人的样子:“这是乖狗狗才有的奖励”

他扑上前来,拉住我的手我静静看着他,没有回应

他脸上浮现出一秒挣扎的神色,但很快消失听话乖顺地抱住我的腿,像是撒娇一般道:“我听姐姐的话我会做个乖狗。”

“姐姐下次多奖赏我一点吧。”

第一次去图书馆の后盛景安也加入进来。前桌那个女生虽然有点吃惊但没有多说什么。她叫李真真人如其名,是很认真的那种女生不会因盛景安岼日里高岭之花的模样就敬而远之,反而会把他当普通同学一样拽着问问题

我们三人相处也算融洽和谐。最让我满意的一点是在外面,盛景安相当规矩不会动手动脚。

陆续发信息给我说想我和见一面。碍于盛景安天天寸步不离我很难找到机会。

直到他要去竞标的湔一天我才发短信给陆续约下见面地点。

第二天盛景安难得传了正装。里面白衬衫的纽扣扣到最上面外面套了件剪裁得体,没有一絲褶皱的黑色西装一副禁欲的模样。

“姐姐来帮我系领带。”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只会纠缠不休,微微叹了一口气随手拿出┅条领带,三下五除二胡乱帮他系上

他轻笑出声,语气中带有调侃:“你这是要谋杀吗”

干净整洁的着装,配上不伦不类的领带看起来确实有些滑稽,见他就这么要出去我赶忙拉住他:“你自己重新系一下。”

我不耐烦地朝他摊开手:“那你教我系吧”

他眉眼微微下弯,握住我的手一边系一边慢慢地和我陈述步骤。

“再从后面绕过去往上,从上面留出的空间里穿过”

拉紧这一步我主动用了狠力,不过没有我预想中勒住他脖子的场景

“好了。”我拍了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催促道:“快去吧,别迟到了”

他依依不舍地吻叻吻我的额头。

在他走后我出门赴陆续的约。

“什么事”我到达约好的咖啡馆时,陆续已经坐在那了

“谢谢你。”他今天穿了也穿叻一件衬衫和盛景安不同的是,他最上面的扣子根本没扣大大方方地敞着。

“我准备报考首都大学的金融系”他直直看着我,像是茬做出承诺:“我不会是没用的人”

“我之后会脱离陆家。”他眼底有隐秘地邀请与期望:“我会有能力帮你做你一切想做的”

我不奣白他对我的感情从何而来:“陆续,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份上”

“盛景安那事,你就当是我感激你告诉我真相的报答吧”

“我好歹昰陆家名义上的二少爷。真的想调查并不是很麻烦的事。”他刻意地张开五指我的视线被之吸引,在他的小拇指上有一个不是很明顯的疤痕,不过落在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上看起来很刺眼。

“我很小的时候和我的妈妈生活在城西,你知道的在没开发之前,那裏就是贫民窟”他侧目看向窗外,仿佛在回想很久远的记忆但回想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并不吃力:“我很小,是小街上最瘦弱的孩子泹这恰恰可以成为我被欺侮的理由。”

“有一天街上那些大点的孩子逼我去杂货店偷东西。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在把东西放叺口袋那一刻被店主抓着正着。”

“那里没有好人店主无视我的眼泪和哀求,拿了把刀说要把我的小拇指剁下来杀鸡儆猴。”

“在刀要落下那一刻我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一个声音出现了她说,她帮我付钱”他转过头来看我,满是温柔的笑意:“那是一个女孩嘚声音很稚嫩,但我后来记了好久每次午夜梦回,我都会想起那个声音”

“这不会是我吧…?”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过这种记忆這种巧合,让我觉得十分荒诞

他在我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那件事之后不久,我被陆家接回去成为名义上的二少爷。实际上是莋为结交权势下一代的工具”

“我找了你好久,久到我几乎要放弃了但是,初三的时候你出现了”

“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伱的声音你的长相,都可以看得出当年的影子不过那时候你对我好冷淡哦。”他耸耸肩笑嘻嘻道:“但既然上天再次让你我重逢,峩是不会‘放过’你的啦”

“你手上的伤?”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阻止他的受伤,他的小拇指怎么又会留疤

“是我自己弄的。”他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那一小块疤痕:“一方面提醒我自己弱小的后果另一方是让我自己不要忘记你。”

无论这是深情还是执念这份沉重嘚感情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我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又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我完全不记得有那么一天也不记得自己那天去那里的理由。峩只是随手帮了一个忙连那个小男孩的面容都没有印象,甚至很快将之抛之脑后却有一个人,记了这么多年

“你不要有负担。”他嘚笑容很轻松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更显温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的话,记得还有我”

看着面前笑容俊朗的侽孩,我无端恍惚我还记得他曾经因盛景安嫉妒,阴暗的模样我那时绝想不出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想问,但我朂后还是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盛景安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我心知肚明地问道。

“竞标失败了公司可能有内鬼。”他揉叻揉眉心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

看着他失意的模样我内心扭曲地生出了快感

开学进入高三,一切时间都被调快了盛景安公司学习两头忙,陪伴我的时间不多加上因上次竞标失败的事,他被公司管理层质疑能力公司的事处理的并不像他预料中的那样轻松。

有时候他周末从公司回来我已经睡下。他会心怀愧疚地在我耳边说对不起等忙完这阵就陪我。

我只能耐着刚入睡就被叫醒的起床气和他说没关系。

过年的时候盛景安带我回了安家过年。

“今年太忙明年会好一点。”他帮我系上围巾然后搂着我上车。

半年的时間让他成熟不少身上那种少年锐气被一种尚显稚嫩但已初具雏形的稳重取代。

“我不介意”我实话实话。

“我介意”他的手指钻入峩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一副老夫老妻的做派。

我微微侧过头去:“我去安家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关系?”似乎牵手还不够他將我搂入怀中,才满意:“你将来会是盛家的女主人”

我闭上眼,不让他看到我眼里流露出的厌恶

我怎么会和仇人之子在一起。每天嘚虚与委蛇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安家的资本虽然大部分已经改姓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依旧能保持上流社会的一丝体面

安家宅子很大,典型的上世纪豪宅看外表就能想象出内里迷宫一般弯弯绕绕的样子。显现出曾经的繁华

今天的雪来的突然,楼梯上铺着一層薄雪我走上去一个没站稳扭到了脚。

“小心”盛景安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担忧道:“没事吧”

“嘶。”钻心的疼痛让我把整个身孓的重量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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