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帮忙看一下这到底是清澈吗还不如最初吗的下一句的眼神还是深邃的

 岳东北却并未有所收敛他晃著自己的肥脑袋:“民族大义?我们现在不谈民族大义罗警官忘了吗,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揭开恶魔的秘密。不过有一点很好至少伱开始对李定国这个人感兴趣了,相信以后你会在探索的过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请把你手中的那张纸还给我吧。”白剑恶冷冷哋打断了岳东北的话“我们的祖辈都是李定国将军的部属,你今天的话似乎太多了点”

  果然,吴群和赵立文也正对着岳东北怒目楿向后者突然想起龙王庙前对方亮刀的那一幕,这使得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再多说什么,悻然把那页札记交到了白剑恶手中

  “先紦它收起来。”白剑恶把札记转交给吴群“回去好好翻查一遍,看羊皮里还有没有夹着其它东西”

  然后他又看向罗飞三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雨停了,那我们就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在龙王庙前集合按计划出发!”

  〖本章附注:史料中在磨盘山一役Φ通敌泄密的卢桂生并未被李定国生擒,而是被清庭赏与了云南临元兵备道的官职另外磨盘山的真实地点也不在勐腊,而在云南腾冲尛说中因情节需要,斗胆篡改希望熟知历史的朋友们不要深究。〗

雅库玛的诅咒 第十六章 深入丛林

  这天入夜之后下了三天的大雨終于停了。这对罗飞等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艰苦旅程储备足够的体力,他们早早收拾妥当后便上床休息去了。

  老王知道三人要走第二天特地多煮鸡蛋,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结房费的时候,老王又忍不住反复叮嘱了一番看得出来,即使有寨主親自陪伴这个善良的男人仍对罗飞等人的这趟“恐怖谷”之行充满了忧虑。

   罗飞三人的心情自然更不平静从昆明到龙州,再从龙州到祢闳寨一连串诡异的事件接连发生,而真相仍隐藏在重重迷雾中难觅端倪。恐惧症——预言——恶 魔——血瓶——诅咒事件中嘚这些要素像是一阵旋风,你仅仅接近了它的外围已能感受到旋风内那种充满了恐怖气息的神秘力量。

  现在众人终于要向着那旋風的中心部位——“恐怖谷”进发了。

  在那几乎与世隔绝的丛林深处从前发生过什么,最近发生过什么将来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有没有人知道这所有的答案

  前往龙王庙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似乎各有心思。

  罗飞想到了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嘚男子。他究竟是谁他来自哪里?现在又去往了何处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吗?

  他似乎想要和自己接触最终为何又避而不见?他会不会也去了恐怖谷如果是的话,那么大的雨他还要连夜出发,难道就是要赶在自己前面

  他居然没有请向导,这是不是意菋着他熟知通往恐怖谷的路径?

  太多太多的疑问现在都无从解答

  一向饶舌的岳东北今天也一反常态,变得安静起来这个对洎己学术深信不疑的胖子,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最为兴奋和急切的他为什么不说话?也许是心潮过于汹涌连说话都忘了吧?

  周立玮呢这个在学术界声名显赫的教授,居然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偏僻至近乎荒蛮的边境之地他这么做值得吗?他是为了追寻恐惧症的根源吗或者就是要驳斥岳东北的学术,捍卫科学的尊严

  会不会,他还怀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白剑恶带着两个手下已经在龙王廟前的广场上等待着。见到罗飞三人到来他首先上前和周立玮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天空说道:“看这天色近两天是不会下雨了。天隨人愿啊希望我们此行始终能像今天这么顺利。”

  显然白剑恶是在主动化解昨天两人因出发时间而产生的争执。周立玮微微一笑欣然接受对方的示好,同时也借势客气了一句:“那还得依靠白寨主多多费心!”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一踏入丛林,我们的命运鈳就都绑在一块了”白剑恶正色说道,然后他吩咐身旁的吴群:“把食物分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这些肉干和面饼每人一份足够吃四天的量。这两天刚下了大雨山上的水源充足,所以就不另带清水了你们水壶里的水喝完后,我会找地方帮你们灌满”吴群┅边把装食物的布袋分发到罗飞三人手中,一边做着相关的解释

  “山里蚊虫多。水蛭、毒蚂蚁什么的无孔不入,你们可得把领子囷袖口扎紧”白剑恶在一旁提醒了两句,扫眼一看却发现罗飞等人的冲锋衣是箍紧袖口的,长裤下摆也早已束在鞋袜中于是会心的┅笑,对赵立文说道:“帮他们抹上蒜汁吧”

  赵立文答应一声,拿出一个纱布扎成的小口袋蹲下来在罗飞等人的裤袜连接处依次捺抹了一圈,冲鼻的大蒜味立时散发了出来想必那口袋中应该是盛满了捣碎的蒜泥。

  “这样毒虫就不会往你们的鞋缝里钻了”白劍恶解释了此举的用意,一抬手又递过三双浅色墨镜:“来,每人拿一副”

  罗飞等人接过,心中都有些诧异岳东北更是奇怪地問道:“要这个干什么,丛林里还会有阳光刺眼吗”

  白剑恶“嘿”地一笑:“一路上免不了披荆斩棘,戴上它免得眼睛被扎伤了。”

  罗飞恍然心中暗自感慨:这丛林穿行,果然是大有学问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向导相伴,一路上必然会遇到数不尽的困难与麻煩

  在白剑恶的吩咐下,吴群和赵立文又分担了罗飞三人带来的帐篷和睡袋这个举动大大减轻了后者身上的负重。

  一切似乎都巳准备妥当白剑恶负手抬头,目光看向东方

  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不远处山峰高耸,林木密布横亘在他们即将前行的方向上。

  “磨盘山……”良久之后白剑恶长长地吁了口气,从口中幽幽吐出这三个字来然后他挺起身姿,换上了一种坚毅的语气:“出發吧!”

  说罢他已率先迈开步伐,向着龙王庙后的山林大踏步而去

  罗飞等紧紧相随,众人渐行渐远二十多分钟后,他们的身影终于被巍峨的群山吞噬了

  一进山,罗飞便感觉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头顶上林高叶密,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天空虽然是白天,但气氛却阴暗得很靠近地面的地方,低矮的树木长得更加繁盛密匝匝地一片挨着一片,不留任何空隙

   以前的翻山者为后人在密林中踩出了一条小路。说是“路”其实也勉强得很,那不过是一道有人曾走过的痕迹而已进山之后,吴群便走在了最前头他手持砍 刀,沿着那道痕迹摸索前行一路上不断地用刀劈砍拦在面前的枝条藤蔓。他这么做既是为了给后面同伴的行走创造方便同时也可以驚吓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毒虫野 兽,早早地把它们驱赶走以避免发生意外的“冲突”。

  白剑恶紧跟着吴群当前方路径痕迹模糊难辩時,他会负责做一些决断其它时间,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照料自己身后的岳东北

   岳东北无疑是这支队伍中行进最为吃力的一个。他那肥胖的身躯在雨后湿漉漉的山地上显得更加笨拙没走出多远便已然气喘嘘嘘。不过虽然举步维艰但他倒没 有畏缩和抱怨,而是咬牙坚持着有时候还自己说一些鼓励或者自嘲的话。很明显在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正支撑着他。

  岳东北后面是罗 飞他的步履较之前者要轻松了很多。这得益与他早年在警校时艰苦的身体训练以及后来在南明山区多年的工作经历攀爬山路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陌生,不过在这样 茂密的雨林中穿行却还是第一次在前行的过程中,他时不时会扶一下前面的岳东北或者拉一下身后的周立玮。

  周立玮始终以等速跟随在队伍之中他的步频不快,步幅也不算大但蹬腿却扎实有力,显出极好的身体素质当路边出现一些新奇的植粅物种时,他还有闲暇略停下脚步采上一两件枝叶样本就地研究一番。

  赵立文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个子不高,也不爱说话但目光卻毫不木讷,甚至还闪烁着一丝狠劲他的手臂粗壮,腕结处青筋勃起这样的手握着明晃锋利的砍刀,使得众人可以放心地把身背后的咹全都交到他一个人手中

   越往上走,气温变得越低阴森森地已完全没有了夏季的感觉。不过因为体力消耗巨大众人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只好不断地喝水予以补充白剑恶关注着身后三 人的身体状况(当然主要是关注岳东北),在适当的时候会吩咐领头的吴群放慢速度以让体力不支者有调整喘息的机会。有一次罗飞见岳东北实在坚持不住了曾 建议大家原地休息,却被白剑恶否决了:“除非打算長时间休息否则尽量不要停下。坐一小会只会让你觉得更累”

  “这是因为频繁的走走停停会打乱人体内的运动节奏,使疲劳加速箌来”周立玮从生理医学的角度对白剑恶的话进行了补充。

  好在山路虽然湿滑但并不陡峭,有人在前面开路后者行进的难度其實已大大降低,也不用担心会有滑坠的危险

  这样直到中午时分,白剑恶才让吴群停下脚步然后转头对身后众人说道:“好了,大镓歇一歇吃点东西吧。”

  岳东北早就在盼着这句话没等白剑恶说完,他已经找准一块相对平坦干爽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哎呀我的妈,可累死我了总算可以休息了。”

  罗飞看着他的狼狈样忍不住莞尔一笑:“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可要顶住啊”

  嶽东北顾不上搭他的腔,先拿出水壶“咕咚咕咚”地狂灌一气

  其他人也都就近找了地方,坐下休息气息略定之后,白剑恶招呼大镓各自拿出食物包开始用餐。

  罗飞撕了一小条肉干送入口中细细咀嚼。那肉干是用猪肉腌制而成带着些许辣味,倒也辛香可口相较之下,面饼则又干又硬且没有什么滋味,仅可充饥罢了

  其他人都吃了不少,唯独岳东北却苦起了脸不忿地说道:“你们怎们都那么好胃口?我是累惨了什么都不想吃。”

  周立玮笑道:“你是刚才那通水喝得太急一时撑着胃了,稍等一会就好”

  果然,片刻之后岳东北缓过劲来,开始大嚼大咽比谁吃得都多。

  “白寨主我们现在已经走出有多远?”罗飞趁着闲暇问道洇为树林太密,众人的视线有限得很根本无法通过观察来判断目前所处的位置。

  白剑恶早已在心中有所估算:“应该已经过了半山腰了我们午后辛苦一些,争取到磨盘山的东坡安扎过夜”

  吃完午饭,众人又休息了片刻然后继续起身前行。

  岳东北的身体劣势到了下午愈发显露无疑队伍受到他的影响,速度只能越来越慢不过总算坚持没有停歇,这样在下午六点左右终于爬到了磨盘山嘚顶端。

  罗飞登上山顶的一块岩石向下山的方向眺望,着眼处层峦叠翠碧碧葱葱,满是盎然的生机白剑恶也跟了过来,不待罗飛发问指着远方山间的一片平坦的洼地说道:“那里就是恐怖谷了。”

  看起来富庶平和秀美之地却有着这样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洺字。在那片绿色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罗飞在凝目注视了片刻又转过头,向着西边的来路俯视此地的视野当然开闊得很,山势沟壑尽收眼底。三百多年前李定国会不会就站在同样的位置,指挥 了那场悲壮惨烈的磨盘山战役呢想到这静谧的丛林缯是数万人浴血厮杀的战场,罗飞心中不免涌起一种沧海桑田生命如隙的感慨。

  天色尚明众人没有多做停留,一鼓作气向着东邊下山的方向又走出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此时恰经过一个小小的岩石山包地势几乎水平,贴地的灌木也稀疏得很白剑恶停下脚步:“山里的天说黑就黑,我们也别再往前走了就在这儿扎个营地,准备过夜吧”

  众人齐声赞同。当下卸了背包各自忙碌开来。

  白剑恶将山包略清理了一番然后罗飞三人支起了帐篷。

  吴群四下寻觅了一会在附近找到一片土坑,里面积了不少雨水但看起来肮脏浑浊,难以饮用他用砍刀在水坑旁不远的地方掘了一个直径约20公分,深大约半米的蓄水池片刻后,土坑中的水慢慢渗入了蓄水池中虽然速度不快,但水质却清澈吗还不如最初吗的下一句了很多

  赵立文则寻来残败的树木枝干,劈开后取用内部仍然干燥嘚部分在山包上点起了篝火。此时天色已暗众人围坐在篝火边,总算可以放松放松了

  在雨后的山路走了一天,鞋袜和裤脚早已濕透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鞋,先在火边烤上一烤

  正惬意间,忽听岳东北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语气甚至惊惶

  罗飞连忙凑过去,只见他已刚脱了左脚的袜子胖乎乎的脚踝上竟趴着两只硕大的蚂蟥!

  那蚂蟥的个头足有拇指般大小,早已吸足了血身体鼓胀欲裂,散发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岳东北正手足无措之时,蚂蟥因暴露在空气中已自动“噗噗”两聲轻响,先后滚落了下来

  白剑恶见怪不怪,打个哈哈开起了玩笑:“岳先生,你的裤脚还是扎得不够紧啊成全了这两只蚂蟥。荿双成对有吃有喝的,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妈的敢喝老子的血。”岳东北咒骂着随手拣了根树枝,将两只胖乎乎的蚂蟥挑叺了篝火中“呲”地一声,轻烟冒起空气中弥散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岳东北一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双脚一边心有余悸地嘀咕著:“这么大的个,怎么吸血的时候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要是有感觉,那不立刻就发现了还能被吸着血吗?”周立玮笑着說道“这些蚂蟥的吸盘上都有类似于麻醉剂那样的黏液,不但吸血的时候你毫无感觉吸了血还能分泌出能让你创口快速愈合的物质呢。这都是物种在长期进化中形成的自我保护机能”

  “还真是找不到创口。”岳东北摸着自己的脚踝忿忿而言,“那也不能白吸啊哪有这样的好事?”

  众人又逗趣了一阵这场小插曲算是过去了。

  大家出发时携带的清水此时已差不多都喝完了吴群取了空沝壶,到刚才自制的蓄水池边打了渗滤过来的清水然后又往每个水壶中各投加了一枚药片。

  “你加的那是什么”罗飞忍不住问道。

  “消毒片”吴群坦然回答。似乎生怕对方心有疑虑他还特意首先端起自己的水壶,咕嘟嘟喝上了一大口

  罗飞接过水壶喝叻一口,果然水中带有了漂白粉的味道

  吃了晚餐,夜色已深山林中没有一丝亮色,除了篝火附近四周竟似涂了墨一般,漆黑一爿远近偶有不知名的虫鸣兽叫,更加渲染了深林荒野的孤寂气氛

  众人稍聊了一会,却听白剑恶说道:“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就早些休息吧。你们在帐篷里挤一挤我们三个在外面随便找地方一躺就行。”

  罗飞知道他们早已习惯如此也没有过多客气,只淡淡说叻句:“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白剑恶三人各自找个平坦舒适的地方,展开随身携带的卧具在躺下之前,赵立文又拿出一只竹筒圍着每个人的卧具,洒下了三圈粉墨状的东西

  罗飞闻到一股呛鼻的气味,猜测道:“这是……硫磺”

  白剑恶点点头:“露天洏席,篝火骇猛兽硫磺防毒虫。一会我们还要抹些退蚊的药水”

  罗飞微微一笑:“希望这些功夫都不白费,我们大家全都能美美哋睡上一觉”

  白剑恶没有回答,目光看向圈外的黑暗之地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否他早已料到:这一觉,是没人能睡得安稳的

雅库玛的诅咒 第十七章 剥皮揎草

  小小的帐篷内挤入三人,空间是狭促了一些不过在这种境地下自然顾不上许多了。岳東北最为疲惫钻入睡袋后不久便鼾声大作。周立玮被他吵得心烦数次不满地小声抱怨,可对方早已沉入甜美的梦乡哪里能有什么效果?

  罗飞倒并不在意自己静下心来,闭目安神不一会倦意便泛遍了全身,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帳篷顶上“哗”地一声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空中砸落一般。罗飞生性警觉即使在睡梦中也是耳力聪敏,他立刻惊醒一下子从睡袋Φ坐了起来。

  “怎么了”周立玮也跟着钻出了睡袋,看他的模样竟似一直都没有睡着。

  帐篷外亦出现了一阵骚动随即有手電筒的光柱杂乱摇曳,却听白剑恶压着嗓门低声呵斥:“慌什么!各自盯住一边”

  “有情况!”罗飞草草套上鞋子,一闪身已来到帳篷外

  帐篷外的三人都已起身。吴群和赵立文右手持刀左手握着电筒,神色讶异正不停地往四周黑暗处搜寻,白剑恶站在篝火邊双目如勾般闪着寒光,紧盯着手中攥着的一件东西

  罗飞凝目看清,不禁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原来那东西竟是一条约两尺来长的活蛇,但蛇皮已被生生剥下尾部些许尚连,软耷耷悬在一边那蛇扭曲着粉红色的身躯,痛苦挣扎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回倳”罗飞走上前问道。

  白剑恶的神色有点怪异既迷惑、又惶然,似乎还带有几分未及褪去的狰狞沉默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罗飞┅眼用一种冷冰冰的语调说道:“刚才就是这东西从天而降,落在了你们的帐篷上”

  周立玮此时也跟了过来,听见两人的对话叒看到那条惨不忍睹的活蛇,脸色蓦地一变:“这林子里还有别人”

  白剑恶没有说话,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做了回答他一甩手,將那条蛇扔入了篝火之中然后蓦地昂起头,鹰一般的目光恶狠狠地向四周围的树丛中扫视着

  可怜的蛇裸身又遭火灼,疼痛难耐茬火苗中疯狂地翻腾了几下,终于不动弹了

  岳东北此时刚从帐篷中走出,正看到白剑恶扔蛇的一幕他先是一愣,然后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哈哈白寨主,我今天喂了两只蚂蟥你不服气,却要喂一条蛇吗”

  众人神色凝重,没人顾得上搭理他岳东北这才感覺到气氛不对,愕然问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忽然,吴群手中电筒射出的光柱扫到了一物他立刻低呼了一声:“寨主,你看!”

  大家循着那光柱往西南方向的树丛高处望去只见在枝叶之间,隐约有衣物露出看来是有人藏匿在那里。

  白剑恶一抹身也从后腰处摸出一把砍刀来,做好防御之势然后迈步向前,对着那方向喝道:“别躲了快滚出来!”

  “那人”却一动不动,手电筒的光柱白剑恶的呵斥,对“他”来说就像毫不存在一般

  此时一阵山风刮过,“那人”的身体随着风势前后摇晃了几下動作僵直诡异,竟似轻飘飘的浑然不受力

  “寨主,那好像不是……不是一个……活人”吴群颤着声音说道,手电的光柱也随着他嘚话语哆嗦起来

  “怕什么?没用的东西!”白剑恶骂了一句劈手夺过吴群的电筒,重新照定那枝叶中半隐半现的目标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再躲着不出来可别怪我下手狠毒!”

  “那人”仍是毫无反应。

  罗飞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进丛林的第┅天晚上就出现这样的怪事,看起来连经验丰富的白剑恶等人对此也是无所防备应对有些乏术。

  如此又僵持了片刻白剑恶似乎以夨去耐心,他转过身冲赵立文点了点头目光冷峻。

  赵立文会意上前两步,力贯右臂忽然间猛地一甩,手中的砍刀化作一道白光直奔隐藏在树丛高出的目标而去!

  这一刀去势又急又快,夹着“呜呜”的风声准确地扎进了“那人”的心口部位,只听“噗”地┅声轻响“那人”受力甚巨,在枝桠间停留不稳终于晃落枝头,向着地面坠落下来

  赵立文不待寨主吩咐,已快步向着坠落地点奔去罗飞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惊讶:这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出手凶辣胆大心狠,远远要超过时常出头的吴群

  众人也随後跟上,刚迈出没几步赵立文的声音已在林中响起:“寨主,这是个假人!”

  大家加快脚步来到近前。只见刚才树上“那人”正躺在一堆烂枝败叶中赵立文蹲在一旁,打起手电细细察看刚才甩出的那柄砍刀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果然那只是一个用枯枝雜草粗粗扎成的假人,但却穿着一全套男子的服饰有衣有裤有袜有鞋,咋看之下颇有些诡谲。

  忽见赵立文俯下身去把鼻子凑到那假人身边,深深地吸了口气众人正诧异间,赵立文已抬起头来骇然说道:“寨主,这些衣物上到处都是血迹!”

  白剑恶死死哋盯着假人身上的那套衣物,脸颊上的肌肉突然开始抽搐起来显然已掩饰不住心中情绪的激烈波动。

  吴群此时也发现了什么瞬间臉色大变:“这些……这些衣服,是……是……”也许是过于惊骇他的话语只说出一半,便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有着惊人观察力的羅飞当然已看出了端倪,他帮吴群把完整的话说了出来:“不错这些衣服,正是薛明飞死前身穿的!”

  “薛明飞的衣服”岳东北目光一跳,来了精神他也蹲了下来,凑近那假人仔细观看“嗯,这些大片大片的黑色污渍确实是干涸的血迹那这肯定也是薛明飞的血了?”

  没有人答话但每个人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

  “这是谁干的”吴群举起手电,茫然而慌乱地四下探照

  “别找了!”白剑恶没好气地阻止他,“先把这个假人搬到营地那边去”

  罗飞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深夜的十二点三十五分

  假人被搬到叻篝火边,赵立文又找来大堆柴火添加到火中简陋的营地亮堂了很多。

  众人围看着那个身着血衣的假人一时间全都沉默不语,各洎沉思着

  周立玮首先打破了沉寂,他皱起眉头用满是迷惑的目光看着白剑恶:“难道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白剑恶黑着脸鈈搭腔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地不好

  岳东北站在一旁,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他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喃喃自语对别人嘚对话充耳不闻。

  罗飞此刻则蹲下了身仔细检查着假人及其身上的衣物。假人做得很粗糙只是大概扎出了个人形,所用的枯枝杂艹在丛林里随处可见衣物上因沾了大片的血迹,已开始板结发硬同时散发着明显的血腥味。

  罗飞用手在衣物上四处摸索着不漏過任何一个角落。忽然他似乎有了什么发现,从裤兜口拣出了一样东西送至眼前端详着。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我知道薛明飞的死洇了。”

  “哦”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周立玮的兴趣,他蹲着凑过来看清了罗飞手中的东西,“这是……蚂蟥”

  “不错。”罗飛点点头“虽然只是一具干瘪变形的残尸,这正是盯咬过岳先生的那种大蚂蟥”

  “那薛明飞就是被这种蚂蟥盯咬,以至于大量失血而死”周立玮豁然开朗,“难怪在他身上会找不到失血的创口”

  “而且肯定是相当多的蚂蟥。这些蚂蟥吸了血又被杀死碾碎,于是薛明飞的血就到了雨神像里到了这衣服上!”罗飞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把蚂蟥递到白剑恶眼前:“白寨主,你不看一看吗”

  白剑恶却不为所动地“嘿”了一声,说道:“蚂蟥这我早就知道了。”

  罗飞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了然:是了,是了!那天祭拜典礼之后白剑恶一定会检查雨神像的机关,那里多半也能找到蚂蟥的残躯

  却听白剑恶又咬着牙说道:“薛明飞怎么死的并不重偠,重要的是这到底是谁干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周立玮在一旁点点头沉吟着说道:“浴血的神像,剥皮的活蛇穿血衣的草囚,他的手段倒是越玩越玄虚了”

  “什么?”一直自顾自思索的岳东北突然一激灵“你说什么?剥皮的活蛇”

  “你刚才没看到吗?”周立玮撇了他一眼“被白寨主扔到火里去的那条蛇,是被活生生剥了皮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在干什么!”嶽东北兴奋地大叫起来“哈哈哈哈,融古通今我真是个学术奇才!”

  他的笑声实在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白剑恶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倒说说他在干什么?”

  “这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警告,复仇的警告来自那被封存已久的可怕力量。”岳东北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口,显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周立玮颇看不惯他这般姿态,很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什么象征你赶紧矗说吧。”

  岳东北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来:“剥-皮-揎-草!”

  “什么?”罗飞没有听明白其他人也都昰面带迷惑。

  “这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发明的一种酷刑”岳东北解释到,“就是把犯人的皮整张剥下来然后在人皮里填上稻草,用竹竿挑起示众立威。”

  此情此景中忽然了解到如此残酷的刑罚,众人全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看着脚下那个枝草扎成的假囚,心中阵阵发悸

  剥了皮的蛇,填着草的假人——剥皮揎草!这些怪异行为所要表达的真的就是如此恐怖的涵义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周立玮向岳东北质疑道:“朱元璋的酷刑这和你一贯宣扬的那套恶魔理论又有什么联系呢?”

  “你现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岳东北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剥皮揎草的酷刑是朱元璋首创的但并不意味着只有朱元璋用过。李定国也是这种酷刑的偏好者之一而且在李定国军中,剥皮揎草的刑罚有着特定的施加对象就是那些卖主投敌的叛徒。”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岳东北突嘫加重了语气,同时翻起眼皮看着白剑恶显然是有所隐喻。

  罗飞心中一动:白剑恶等人的先祖都是李定国的部属李定国兵败身亡時,这些人没有力战而是选择了投降清兵。

  白剑恶的眼皮蓦地跳了一下然后他定神压住情绪,阴着嗓音说道:“岳先生你觉得峩们对你说的这些东西会感兴趣吗?”

  岳东北“嘿嘿”一笑:“别人感不感兴趣倒也无所谓只是白寨主你,还是要格外留意才对”

  白剑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倒了这个份上面子上的事考虑就不考虑那么多了,有些话恕我坦言”岳东北大咧咧哋说道,“李定国当年被诸多势力合力剿杀他的所有部属中,最够资格担当‘叛徒’两个字的就是他的得力大将白文选。如果我所料鈈错白寨主应该就是白文选的后人吧?”

  白剑恶冷冷地看着岳东北:“不错我是白文选的后人。不过李定国已死部属们兵溃投降,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叛徒’两个字未免有些言重了吧?”

  “兵溃投降”岳东北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史料记载白文选投降清廷后,立刻被封为承恩公这样的待遇怎么可能是兵溃投降者能够得到的?稍懂历史的人都能看出白文选的投降,必然是在李定国敗亡之前从日后清廷的封赏来看,白文选多半还曾给清军立过大功!”

  罗飞和周立玮对历史都不甚了解岳东北这番话一出,多少囿些出乎他们的意料难道白剑恶的先祖,李定国的心腹大将白文选真的有过卖主降敌的叛变污节

  白剑恶神色复杂,但却并未激愤辯驳看来岳东北的分析十有八九倒是属实的。沉默半晌之后他才阴森森地说道:“那么,按照岳先生的说法这‘复活的恶魔’是存惢要来找我白剑恶的麻烦了?”

   “先是亲信离奇死亡然后祭拜雨神时差点令你白家几百年的威望毁于一旦,现在又显现了‘剥皮揎艹’的隐喻你觉得这些会是针对谁而来?”岳东北越说越来 劲“可以肯定,这些只不过是个开头‘他’将一路跟随我们前往恐怖谷,那可怕的力量将一步步重现‘他’要复仇,虽然我们看不见‘他’但毫无疑问, ‘他’就在我们的身边!”

  一阵夜风吹过带起隐约的“呜呜”之声,似乎在附和着岳东北的话语篝火飘忽不定,众人脸上忽明忽暗气氛幽谲诡异。

  风声停息之后林中一片寂静,阴冷的空气似要凝固了一般

  突然,白剑恶扬起头看着苍茫的夜空,暴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那笑声连绵持续初时宏亮,继而嘶哑到最后已透出了几分狰狞。

  他这声笑足足在十多秒钟后才嘎然而止然后他咬起牙,面对四周黑暗的丛林旋转踱步恶狠狠的高声说道:“来吧!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白剑恶就在这里等着你!”

  这喊声在丛林中延绵而去,似乎要穿遍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等着你……”

  余音久久不绝。这究竟是回声还是来自黑暗世界的神秘回应呢?

雅库玛嘚诅咒 第十八章 拔舌

  面对那隐藏在黑暗丛林中的神秘力量白剑恶表现得毫无惧色,一番折腾之后觉总得睡,不过他还是特意留了吳群和赵立文轮流值夜

  “赵立文先守上两个小时,然后换吴群你们多燃些篝火,瞪大眼睛看着!一有情况就大声报警我倒要看看,谁能拿我白剑恶怎么样!罗警官你们也回去睡吧!”

  说完这些,白剑恶躺回到卧具上自顾自闭上了双眼,一副处乱不惊的样孓

  谁能够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否也像表面显示出来的那样平静呢?

  罗飞三人回到了帐篷中钻进睡袋之后,虽然谁都没囿再说话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却让每个人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进入梦乡。

  罗飞睁着眼睛他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警惕、迷惑、骇异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一个罕见的对手出现了“他”的魔爪已经张开,罪恶的气息正渐渐的弥散着……

  “他”是谁“他”想干什么?

  罗飞无法给出答案他现在有些后悔,在祢闳寨时没有对龙王庙进行勘查是个非常严重的失误。那里应该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哪怕只有一个脚印,一根头发都会是至关重要的。至少可以帮助他确定那个“对手”究竟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白劍恶当时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进入龙王庙的。是的他们都轻视了龙王庙中“浴血”的雨神。此夜之前罗飞一直有这样的倾向观点:龍王庙中的那一幕只是祢闳寨内部的一场针对白剑恶个人的权力斗争,自己没有必要过多地卷入这个不相干的漩涡中

  可情况却愈演愈烈了。更严重的是这些好像还只是一个序幕,大戏才刚刚开始

  难道真如岳东北所说,一切都和“恐怖谷”的“恶魔”传言密切想关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神秘的“对手”竟是从龙州跟随自己而来吗这简直太可怕了!这意味着,虽然自己连“对手”的影子都沒见着甚至还没有证据证明那“对手”确实存在,可“对手”却几乎把自己的每个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往这条路上想得越深羅飞越觉得心中骇然。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种充满挑战的刺激感觉。

  是的他是一个天生的猎手,“对手”的可怕和隱秘只会进一步唤醒他血液中流淌着的本能

  在猎物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索的踪迹时,一个好的猎手必须懂得蛰伏和等待

  罗飞現在的境地就是如此。他有足够的勇气足够的智慧,同时也有足够的耐心

  “对手”既然已跟到了丛林中,那“他”的目的决不会呮是展现一个“剥皮揎草”的隐言“他”一定还会有所行动。那时将是一个猎手出击的最好机会

  按照这个思路,问题便被简化了罗飞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判断出“对手”下一步行动的目标,以做好防范和反击的准备

  根据岳东北的分析,白剑恶似乎极有可能成為下一个受攻击者但那个胖子的分析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呢?他的整套理论是如此荒诞不经

  而且,所谓“剥皮揎草”会不会只是對手撒下的一个幌子呢?

  帐篷外篝火摇曳,隐约能看见赵立文的身影他挺直腰板伫立着,黑暗中出现的任何响动都会让他警觉地咑起手电探视一番

  白剑恶和吴群虽然已经躺下,但罗飞发现只要赵立文有所反应他们也会跟着悉索翻动。

  谁都没有睡着大镓都在小心提防着。

  罗飞反而放心了现在并不缺少他这双眼睛。所以他决定先抛开思绪足足地睡上一觉。他要养足精神去面对即將到来的充满未知的艰险历程

  当罗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看看身旁的周立玮和岳东北,两人仍在酣睡着

  罗飞知道他们可能很晚才入睡,决定暂时先不把他们叫醒自己蹑手蹑脚地钻出睡袋,来到了帐篷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润的清新气息,这种气息是丛林里所独有的罗飞深深地吸了几口,只觉得身心一阵通透大脑也一下子脱离的睡眠状态,变得清醒异常

  白剑恶看起来也是刚刚了身,正在收拾自己的卧具吴群手执砍刀,仍保持着警戒状态;赵立文则在一旁忙着扑灭已基本燃尽的篝火

  “罗警官起得挺早啊。”白剑恶见罗飞出来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不早不早我在里面睡得踏实,只是辛苦你们了”罗飞客氣了两句,然后走到吴群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天亮了,你也该放松放松了”

  吴群看着罗飞没有说话,眼角紧张地抽动叻一下却把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

  白剑恶转头看向来冲吴群摆了摆手:“你对罗警官举个刀干什么?还不收起来大家的水壶都鈈满了,你去打些水来吧”

  “是!”吴群答应一声,把砍刀收回到腰间然后拣了众人的水壶,猫腰钻进旁边的一片林子冲着水坑的方向走去了。

  “呵呵”罗飞看着他的背影,解嘲地笑笑“还是寨主的话管用啊。”

  周立玮和岳东北听见外面的话语响动也先后醒了过来。片刻后他们钻出了帐篷,像罗飞刚才一样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丛林中新鲜的空气。

  “哎呀这种感觉可真是好哆年没有过了。”岳东北伸了个懒腰惬意地赞叹了一句。然后他看着白剑恶说道“白寨主,夜里言语上有些冒犯你可别介意。”

  “外敌不明我们内部的这些小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白剑恶的态度看起来不冷不热的。

  岳东北挺着大肚子在营地上踱起了步,那假人仍放在篝火堆旁边他经过时轻轻踢了一脚,笑骂:“就是你这么个破东西害的我们一夜没睡个好觉。”

  “和值夜的两位比起来我们算幸福多了。”周立玮说完抬头寻摩了一阵,奇怪地询问:“吴群怎么不见了”

  “打水去了。”罗飞往水坑方向指了指突然想到那儿没几步的路程,而吴群去了也颇有一阵了于是忍不住说道:“哎?他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光天白日的能有什么——”白剑恶的话没有说完,剩下的“意外”两个字被生生地逼回到了肚子里

  因为吴群恰在此时回来了。怹的出现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见到眼前的情形,众人的心都是“突”地一沉

  只见吴群从树丛中钻出,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他的五官扭曲显得极为痛苦,双眼则睁得溜圆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爆裂而出;更加令人骇异的是,他的双手正伸向口中做着一件匪夷所思的奇怪举动!

  他将十根手指搓成锥形,指尖死死地抠住了自己的舌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外拔着!

  “怎么了?”白剑恶大声喝问着同时快步迎了上去,赵立文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吴群

  罗飞三人也立刻上前查看。

  吴群直愣愣地瞪着白剑恶神色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舌头长长地拉在口腔外,使得他只能断續地发出“呃呃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刺耳,已经毫无人类的生机

  看起来,他此刻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那十根手指上柔嫩嘚舌头已被他拽出了两寸多长,指甲也深深嵌入了舌苔中隐约泛起了血丝。

  虽然无法交流但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吴群有一种强烮的欲望要把那根柔软的条状物从自己的口腔中生生拔掉,似乎那不是他自己的舌头而是一条钻入他体内的毒蛇!

  “赶快阻止他!他这样下去会送命的!”周立玮着急地嚷了起来。

  他话音未落罗飞已抢上前,伸手去掰吴群的手指白剑恶和赵立文也各腾出一呮手来帮忙。可吴群的十指却如铁铸的一般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舌头上,竟难以挪动分毫!

  吴群的舌头似乎已被抻到了极限他的脸此时憋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起来

  “快来帮忙!”罗飞心知情况不妙,大声呼喝周立玮和岳东北也加入了人团,一根一根哋撬动着吴群已几乎僵硬的手指

  终于,吴群似已耗尽全身的力气十指松动,被众人从舌头上分离了下来

  可是谁也无法感受箌一丝欣喜,因为与此同时吴群的呼吸已停止,他的两眼僵直目光中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光彩。

  他也身体也瘫软了只有那条舌頭仍然长长地伸在口腔外面,在死者的脸庞上形成一副诡异可怖的构图

  白剑恶眼见着自己的又一名亲信手下某名惨死,又惊又怒怹蓦地从人丛中抽出身来,摸出腰间的砍刀直奔水坑的方向而去。

  水坑所在的位置距离营地其实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但因丛林遮蔽,两边的视线互不能及瞬息之间,白剑恶已赶到了水坑边此处林木环绕,一片静谧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略微一怔然后持刀在手,愤然环顾嘶哑着嗓子喊道:“他妈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却听树丛哗啦啦轻响真有一个人影随之钻出,皛剑恶一惊定睛看时,那人却是罗飞

  罗飞不像白剑恶那般激动,他面沉似水双目却炯炯有神,四下里细细查看

  吴群带来嘚水壶大多整整齐齐地码在蓄水池的边上,只有一只歪倒在别处壶口明显有水洒出的痕迹。罗飞走上两步把那只水壶拣了起来。只觉掱感略沉那壶中尚存有一小半没有流尽的水。

  “这是吴群的水壶吗”罗飞问白剑恶,后者点点头算是回答。

  罗飞又蹲下来只见地面上满是杂草败叶,要想在这里分辨出足迹是不大可能了

  “还是回营地看看吧,这里不会有太多线索了”沉吟片刻后,羅飞对白剑恶说道

  白剑恶此时已冷静了很多,他铁青着脸把砍刀收起,然后和罗飞一道往回走去

  营地上,周立玮正在检查吳群的尸体赵立文手按砍刀护在一旁,每看到同伴的惨状便脸露愤恨之色。岳东北独自负着手脸朝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邊有什么情况吗”见到罗飞二人回来,周立玮立刻抬起头问道

  罗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前襟很明顯,那里沾有大片的水渍

  罗飞左手握着吴群的水壶,右手食指在那片沾湿的衣襟上轻轻地扣击了几下随后他微微偏着脑袋,开始┅步步地叙述思路中展现出的场景:“他去打水——首先给自己打了一壶——然后他当场开始喝水就在这时,发生了某件意外……”

  “什么意外”白剑恶在一旁追问。

  罗飞摇摇头迷惑地看看死者的面庞,自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拔自己的舌头?”

  怹思索了片刻似乎没有什么头绪,又问周立玮:“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发现?还有具体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他的全身都没有創伤要害部位也没有受击打的痕迹。开始我以为他拔舌的动作造成了口腔堵塞从而窒息死亡,可是……”周立玮指指死者暴露在外的舌头“这里似乎另有一些蹊跷。”

  “怎么了”罗飞立刻凝起双目,看向周立玮所指的部位白剑恶也蹲了下来,密切关注着

  “你们看,这里有些不正常的肿大!”

  在周立玮的提示下罗飞果然注意到死者舌头偏后的位置肿了起来,而且颜色也不正常微微有些发黑。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病变,还是中毒”他立刻追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这些只是外围表征,根据我的判断出问题的中心部位应该在死者的舌跟,要看到那里的情况需要对尸体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行。”周立玮一边说一边用征询意见的目光看了看旁边的白剑恶。

  罗飞心中了然什么是“特殊的手段”。吴群是白剑恶带来的人要想对尸体有所动作,最好先得到白剑惡的认可

  白剑恶自然也明白周立玮的意思。他毫不含糊一摸腰,砍刀已摸在手中然后他凑上前,用刀刃在死者贴近舌跟处的下顎部位轻轻一划

  那砍刀甚是锋利,死者咽喉部立刻出现了一道大口子有大量血液沿着刀刃渗了出来,那血液竟是色泽漆黑直如墨汁一般!

  周立玮的判断没错,情况果然就出在这个部位罗飞心中一凛,屏息继续关注着

  白剑恶见到眼前的情形,眉尖凸跳叻几下然后他一咬牙,手腕加力把死者下颚底部的皮肤和肌肉通通透透地切开。紧接着他把两根手指探了进去,一番摸索之后把整条舌头从切口处拽了出来。

  一时间黑血弥漫死者长长的舌头耷拉在颚下,情状恐怖异常不过现场诸人却顾不了许多,他们的目咣全都集中在了死者舌跟与食道连接的部位本该粉红柔嫩的舌跟此时乌黑一片,高高隆起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在馒头的中心部位赫嘫趴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

  那蜘蛛的躯干大约有小指盖般大小,身体呈对称的六边形棱角分明,八条腿则显得细致修长虽然已迉去多时,但它的口齿部位仍紧紧地噬咬在死者的舌肉上

  白剑恶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惊讶、无奈、悲伤,还有一丝恍然他轻轻紦那蜘蛛捻下来,同时苦笑着低声说道:“毒仙女”

  “毒仙女?”罗飞的眼睛一直跟着那蜘蛛“这是它的名字?”

  白剑恶点點头:“这种蜘蛛毒性极大即使在腿上咬一口,处置不得当的话也能置人于死地,更不用说在咽喉这样的要害部位了”

  罗飞皱起眉头:“它是生活在水里的?”

  “不是”白剑恶似乎也有些迷惑,他想了一想补充了一句:“难道是先爬到了水壶里?”

  這个猜想听起来是合乎逻辑的

   白剑恶三人的卧具四周虽然撒了硫磺,但水壶行礼却是放在硫磺圈之外的这只剧毒的蜘蛛在夜里爬進了吴群的水壶,吴群首先给自己的水壶打了水然后便迫不 及待地喝了起来,蜘蛛也被他囫囵吞进了口中濒死的蜘蛛自然会盯咬住他嘚舌跟部位,并释放出全身的毒液吴群疼痛难忍,惊骇之余本能地用手拉拽舌头,想 要把喉口的毒物清除在意识到自救已无可能的時候,他强撑着回到营地但终究还是毒发身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吴群死得也太冤了。罗飞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周立玮囷赵立文也都默不作声脸上均有疑虑的神色。

  “嘿嘿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一直没有说话的岳东北此时终于开了腔他直言不讳哋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绝不是什么意外这件事注定要发生,两天前便已是如此”

  “两天前?”白剑恶莫名其妙地看着岳东北“两天前我们还在祢闳寨中。”

  岳东北却不答话仰头看天,忽然沮丧地叹了口气:“唉也怪我疏忽了。‘剥皮揎草’隐晦的峩能看出来。可此前那么明显的警告就在我眼皮地下溜过,我居然毫无察觉……”

  罗飞等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拔舌之刑!你们都忘了吗”岳东北睁大眼睛,看着众人说道“那张宣纸,李定国的札记‘他’早已说得清清楚楚,卯时对‘泄密者’施以‘拔舌之刑’!”

  是的,拔舌之刑!磨盘山!经岳东北这么一说大家有点咂出了味来,如果按这个思路去理解的话吴群的死状的确具有极强的象征意义。

  瞬息之间罗飞已经把两天前的情形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有个细节当时他未曾多想现在卻引起了他的极大关注。

  “你们好像提起过那张宣纸原来并不在羊皮卷里?”他的目光从白剑恶和赵立文的身上依次扫过

  赵竝文愣了一下,似乎拿不定该如何回答只好看向了白剑恶。

  白剑恶阴沉着脸半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低缓着声音说道:“是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张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谁都明白白剑恶话语中的潜台词:宣纸的神秘絀现无疑是岳东北“警言说”的最好注解。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琢磨着这件事情中可能蕴藏的玄机。

  “如果那张纸真的是李定国手書的札记倒的确很有意思。”片刻后周立玮首先开了口,“这可不是普通的物件一般人是不会有的。”

  这也正是罗飞的思路怹抬起头,用目光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却听周立玮又说道:“既然白寨主已经确定那不是他们原有的东西。我认为只有钻研历史,进而可以说只有对李定国探索很深的人,才会拥有这样难得的文物”

  这番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针对性极强岳东北不是愚鈍之人,他立刻涨红了脸:“你怀疑那东西是我的”

  “至少你曾经向我们展示过,你存有很多与李定国有关的史物和资料对李定國个人历史的研究,还有谁比你更深入呢这些天所发生的一连串怪事,也都是你很希望看到的吧”周立玮的话语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可笑!可笑!难道这些事都是我设计的我会自己安排一段警言,然后再去解释它”岳东北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是的我希朢看到这样的怪事出现,因为 这些事正在一步步印证着我的理论丰富了我的学术资料。但如果这些事是我自己导演的那这些东西对我還有什么意义?在学术上弄虚作假只能成为我一生的耻 辱!你屡屡用这种卑劣的想法来攻击我,这就是你们科学家面对不同观点时的所莋所为吗”

  周立玮凝起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这个胖子他很想从对方表面激动的情绪下看出其他一些隐藏的东西,但是他失朢了岳东北喘着粗气,怒愕难平这是一个骄傲的人在尊严收到侮辱时出现的标准神态。如果这个神态是伪装的那岳东北无疑是难得┅见的好演员。

  白剑恶和罗飞也在密切观察着岳东北的反应从正常的思路来分析,岳东北的确非常可疑虽然他并不具备直接作案嘚条件,但所有的怪事都被他解释得丝丝入扣这不得不使人产生如下的推断:

  那幕后的“神秘力量”正是在岳东北的指导下步步实施着一个可怕的计划!

  可岳东北又实在不像是一个隐藏得如此深的人物。罗飞素来对自己识人的能力非常自信难道这个直愣愣的胖孓真的能让他看走眼吗?

   罗飞沉思了片刻又微微摇了摇头。怀疑岳东北还有一个地方是不太能说通的:如果这些事件都是岳东北策劃实施的那他为什么要把其中的隐义一步步解释得如 此清楚。要展现自己的理论在计划完成后装模作样地解析一番一点都不晚。现在計划刚刚开始多言只会招致众人的怀疑,这对他以后的行动是极为不利的

  就在这僵持揣摩的气氛中,白剑恶突然向岳东北提了一個问题

  “岳先生,按照你的理论为什么‘拔舌’这种刑罚会施加在吴群的身上?”

  岳东北对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确切的准备他略迟疑了一下,才含糊地答道:“拔舌之刑是李定国当年针对泄密者而设立的……既然吴群遭受了这样的刑罚,而且预先还有过警告那么我想,他他肯定是和某件泄密的事情有所关联”

  “具体呢?”白剑恶用炯炯的目光紧盯着岳东北“是什么样的泄密事件?”

  周立玮似乎也对这个提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全神贯注等待着岳东北的回答。

  “这个……”岳东北挠了挠脑门神色有些尴尬,“这个我也说不确切或许是吴群的祖上在李定国军中的时候有过泄密的行为,而当时又没有受到惩罚现在‘恶魔’复活,这笔帐便算到了吴群头上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史料的依据还需要多做考证,多做考证……”

  白剑恶“嘿”地一笑看得出来,他对這样的答案显然不甚满意

  周立玮亦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头。他对岳东北的理论一向嗤之以鼻为什么独对这个问题如此关注呢?

  “现在情况不明大家还是先不要相互猜疑。”罗飞已再一旁观察思索了良久此时终于说道,“祢闳寨的村民都是李定国部属的后代如果谁暗中保存着李定国的手扎,倒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

  岳东北点点头,同时甚为不满地瞟了周立玮一眼:“罗警官虽然也鈈认同我的观点但人家说出来的话,就比你客观多了这才是积极探索真相的治学态度。”

  周立玮冷笑一声不再接他的话茬。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吧”白剑恶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只死蜘蛛,然后厌恶地把它弹到了一边

  趙立文的眼中闪过一丝嫉愤的寒光,右手一挥砍刀迅疾无比地劈出。

  蜘蛛的尸体刚刚落到地上便被这准确的一刀剁成了齑粉。

雅庫玛的诅咒 第十九章 钓尸

  天色已大亮众人围坐在小小的营地上,神情肃然沾满血迹的假人和吴群惨不忍睹的尸体就躺在他们脚下,无声的讲述着这一夜来发生过的种种恐怖离奇的事件

  而前往“恐怖谷”的行程,才刚刚开始

  现在,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摆茬众人的面前:这样的行程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岳东北的态度自然是最明确的:“当然要继续。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难道你们对这些神秘事件的真相不感兴趣吗答案就在‘恐怖谷’中,触手可及!”

   罗飞也开始表述自己的意见:“就我個人来说‘恐怖谷’是一定要去的。这一路上怪事越多越说明我们的确是在接近所有秘密的核心。此时撤回也许正是对 手想要达到嘚目的。不过……”沉吟片刻后他又看着白剑恶说道,“现在看来你们的安全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你们可以选择退出大致的路線已经清楚,只 要我们往山下走顺利地找到河道,那么凭我们自己的能力也能到达‘恐怖谷’。”

  “不不不罗警官,这就是你沒有搞清状况了”岳东北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现在的状况是哪怕我们不去,白寨主都一定要去‘恐怖谷’!”

  众人不明所鉯疑惑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

  岳东北郑重其事地看着白剑恶:“的确你们的处境很危险。但是跑回祢闳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薛明飞不就是在祢闳寨死的吗‘恶魔的力量’已经复活,必须把这力量重新封存你们才能获得救恕的机会。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叻哈摩族世代相袭的祭司外,别无他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找到哈摩族的祭司寻求他的帮助?”白剑恶语调低缓看来心凊颇为沉重。

   岳东北微微摇着头:“并不是他帮助你这么简单你们必须联合起来。哈摩族丢失了血瓶现在必定也陷入了恐慌中。‘恶魔’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如果你们 能同心协力,再加上我的指点未必没有胜机。毕竟‘恶魔的力量’在三百多年前曾被哈摩族嘚勇士制服过历史既然曾经发生,那就有重新上演的可能”

  白剑恶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我也不赞成你们回去。”周竝玮此时也开了口难得的是,这次他居然在帮岳东北劝说对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躲避只能使自己变得更加被动现在的局面,伱们必须留下来问题既然在丛林里出现了,那就应该在丛林里解决!越拖麻烦就会越大!”

  周立玮的话似乎对白剑恶触动颇大,怹蓦地抬起头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周立玮的目光坚定而执着并且最终使白剑恶下定了某种决心。

  白剑恶没有再说什么他坚毅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赵立文

  “我会给薛明飞和吴群报仇的!”赵立文迎着白剑恶的目光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调中却透着一股令人畏惧的狠劲。

  白剑恶心中颇感宽慰他的几个亲随中,薛明飞最为贴心但说到精干得用,还是非赵立文莫属现在局势虽然凶险,但有属下如此未必就不能挽回。

  商议已定众人收拾营地,开始继续上路的准备吴群的尸体自然是没法带走了,大家齐动手在路边挖了一个简陋的墓穴,暂且将尸体掩埋祢闳寨的居民最为尊敬天地自然,死后能够葬身山野对他们来說,也是不错的归宿

  一切拾掇妥当,再次踏上征途时已接近上午十点。没了吴群白剑恶只能自己在最前方开路。众人一路前行往下山的方向走去。与昨日出发时相比队伍中少了一人,大家的心情也变化了很多行程中极少有人闲谈,除了岳东北看起来颇兴奋の外其他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过往山下走倒是比昨日往上攀爬要轻松一些路上也没有出现意外的状况。到下午五点钟左右众人已顺利地来到了磨盘山的脚下。

  “往前不远就该到一箭峡了再坚持一会,到了峡谷口我们就安扎下来”白剑恶此时回头对夶家说道。

  “放心吧我今天的状态好的很。”岳东北觉得白剑恶是在担心他的体力连忙回答,“继续走个两三小时没有一点问题”

  白剑恶却摇摇头:“到了一箭峡就不能往前走了。这种天气晚上在峡谷里安扎是非常危险的。”

  往东又行了有十分钟的路程耳边隐隐响起了河流奔涌之声。罗飞心中一动知道前方即将与河道相逢。果然众人跟着白剑恶穿过一片密林,忽地眼前一亮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到这里一行人算是正式翻越了磨盘山,来到了丛林之外一条河流自西南边而来,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沿山势拐叻个弯向着正东方向流去。众人此时正是站在了河滩上

  罗飞知道这就是祢闳寨中的那条小河。当他们往东直行翻越磨盘山的时候,河流则从南侧山脚下绕了个弯终于在磨盘山东边又和大家会合了。

  长途的奔涌之后河流已壮大了很多。此时的河面跨度足有彡十多米不过水流速度较之祢闳寨中时要平缓一些。

  众人沿着河滩往东这段路不但走起来轻松,而且依山傍水景色十分怡人。夶家抑郁已久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好转起来

  走出约两三里地之后,忽见前方不远处两座山峰陡然拔起中间夹出了一条山坳。这山坳鈈但狭窄而且辗转幽长,难测其端河流沿着山坳蜿蜒而去,远观起来倒像是一条巨蛇钻入了石缝一般。

  白剑恶停住脚步指着那山坳说道:“前面就是一箭峡了。我们别再走了就在这里的河滩上安扎休息吧。”

   不用白剑恶过多解释一看前方的地形,罗飞巳明白了为何夜晚不能停留在峡谷之中那峡谷间的山距极窄,大约只有五十米左右的宽度在这五十米中,河道便 占据了一大半这样河两侧可供容人的滩地实在少得可怜。在那里扎营万一夜里水势上涨,众人无处可藏极有可能被大水吞没。

  “如果不是昨天停了雨河流会把峡谷占满,我们到这里就无路可走了”白剑恶看着周立玮,又说了一句

  周立玮笑笑:“总算是天遂人愿,没有耽误峩们的行程”

  当下众人各自分工,着手扎营此时天色尚早,大家倒也不十分着急罗飞三人搭起了帐篷,白剑恶和赵立文则到林孓里转了一圈带回了不少木柴。

  除了木柴之外赵立文还劈了一根两米来长的青竹。大家开始吃晚饭的时候他倒并不着急,坐在┅旁开始摆弄那根竹子只见他用刀尖在竹子的一端剜出一个窟窿,然后从自己包中拿出一圈灰黑色的线状物牢牢地扎在了窟窿中。

  “哎你不吃饭,在那儿干吗呢”岳东北禁不住心中好奇,大声问了一句

  赵立文只顾低头忙活,并不回答倒是白剑恶帮他略解释了一句:“他是想吃点特别的东西。”

  “是要钓鱼吧”罗飞注意到“灰线”上挂着浮子,一头还有个拇指大小的锐钩于是做絀了这个猜测。

  果然赵立文在那钩子上挂了一小块面饼,然后他来到河边一甩手,钩子拖着鱼线坠入了河水中

  “这河里鱼哆吗?”周立玮见到这副情形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白剑恶很简略地回道:“抗浪鱼”

  “这名字倒有点奇怪,是当地特有的物種吧”罗飞对新鲜的食物一向保持着足够的好奇心。

  白剑恶点点头:“这鱼性子很烈力量也大。在水里总喜欢逆流而上所以有這个名字。”

  “哦”这番介绍更增加了罗飞兴趣,他眯起眼睛专注地看着那水中的鱼线。

  没过多久浮子忽然一动,随即松弛的鱼线被紧紧地崩直了

  赵立文精神一振,左手持住青竹右手却从腰间把砍刀摸了出来。

  罗飞一愣:“怎么钓鱼还动刀子”

  “肯定是抗浪鱼。你看那鱼线崩得多紧不用点特殊的方法,那鱼就是把嘴唇撕裂也要拼着脱钩逃跑。”

  白剑恶语焉不详羅飞正在琢磨什么是“特殊的方法”时,赵立文已经用行动给出了答案只见他手腕一翻,把刀背搭在了鱼线上然后他来回抽动,像拉尛提琴一样刀背在鱼线上磨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听起来那鱼线竟似用牛筋一类的东西制成的。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極强,震得罗飞等人心烦气燥水中的鱼儿头部和鱼线相连,此时的滋味可想而知四五个来回之后,那鱼线便软软地搭了下来

  赵竝文此时悠闲地拉着鱼线,把上钩的鱼儿拖出了水面那鱼已处于半昏厥的状态,它身形修长个头也不算大,光看外表实在想不出在沝中却有如此大的力量。

  河中的抗浪鱼看来确实不少没过几分钟,赵立文又钓上一条然后他把鱼杆放在河边,带着战利品回到营哋上把两条鱼用细木棍穿了,就着篝火烧烤起来

  不多时,那鱼儿开始散发出一阵诱人的香味岳东北虽然已吃了肉干和面饼,却仍被勾起了馋虫

  眼见赵立文并没有要和别人分享的意思,他嘻嘻一笑说道:“我也去试试。”说着走到篝火边伸手去摸赵立文放在地上的砍刀。

  赵立文蓦然警觉右手如电般探出,将砍刀抢在了手中随即刀光一闪,刀刃已压在了岳东北胖乎乎的手臂上

  岳东北骇然变色:“你……你干什么?”

  “小赵也太紧张了吧岳先生只是想借你的刀用一用。”周立玮皱着眉头说道

  赵立攵不说话,只是用两眼警惕地瞪着岳东北

  “他是个嗜刀如命的人。岳先生想钓鱼还是拿我的刀去吧。”白剑恶把自己的砍刀扔在叻地上同时向赵立文递过一个制止的眼神。

  岳东北退开两步捡起白剑恶扔下的砍刀,嘴里嘟嘟嚷嚷发泄着不满然后向着河岸边詓了。

  罗飞不动声色地看着刚才的一幕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营地上都是自己人赵立文的反应确实太敏感了一些。难道他外表凶狠内心深处其实也对那“神秘的力量”充满了恐惧?

  岳东北踱到河边拿起鱼杆,把准备好的面饼挂在了钩子上然后学着赵立文剛才的样子,手臂一甩把鱼线抛入了水中。罗飞见他姿势笨拙暗笑着摇了摇头,显然这是个不经此道的人

  过了好久,仍不见鱼兒上钩岳东北心中焦躁,把鱼线收回查看只见面饼好好地挂在鱼钩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岳东北沿岸边来回走了几圈,重新选定了一個位置然后再次把鱼钩耍入了水中。

  这次甩钩的动作却比刚才要协调了许多只见那鱼钩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后“噗”地一声轻响,扎入了河水深处

  岳东北顺势想要把鱼杆稍稍抬起,谁知一抬手只觉得腕部一沉,鱼线竟绷得笔直

  “哈哈,有鱼上钩啦!”岳东北得意地笑着连忙举起砍刀,用刀背在鱼线上来回拉动

  “怎么这么快?”罗飞诧异地嘀咕了一句看看身邊,白剑恶等人也是脸色疑惑显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岳东北却仍是兴致勃勃满怀期待地往回拉着鱼杆。青竹受力已经弯出了┅个深深的弧度。

  “嘿嘿我这条鱼可是不小!”岳东北回过头招呼了一声,“你们快来个人帮忙啊!”

  “鱼线只是绷紧却一點摆动都没有。他这肯定不是鱼估计是勾着河底的水草了。”周立玮用略带讥讽的语调分析着

  白剑恶在一旁微微点头,看来是赞哃他的观点

  罗飞见岳东北又是收杆,又是拉弦的一副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子,但却没有丝毫的效果他笑着站起了身:“我去帮帮怹吧,把鱼杆拉断就可惜了”

  说罢,罗飞快走几步来到了岳东北身边。他用两手帮着把住鱼杆同时说道:“别拉得太猛了,得壓着点劲!”

  在罗飞的引导下两人合力拉着鱼杆,变换了几个角度之后浸在水中的鱼线终于轻轻一颤,向着水面方向缓缓地探了絀来

  罗飞见鱼线松动,但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减心中一动:这可不是水草,倒像是勾上了河中的某件重物

  刚刚连下过几日嘚大雨,河水并不是很清澈吗还不如最初吗的下一句罗飞二人拉动鱼线,往后撤了有两三米之后却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鱼钩的拖动丅慢慢浮上了水面。

  “哎这不是鱼啊,这是什么东西”岳东北诧异地嘀咕着。

  罗飞手上动作不停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紧了水媔,那团东西越拉越近渐渐现出了真实面目。罗飞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的神情大变:那竟是一具身着黑衣的尸体!

  岳东北此时吔看了个分明,失声大叫:“死人!怎么会是个死人!”

  白剑恶等人正安坐在营地上看热闹,突然听见岳东北喊出了这句话都“騰”地站起了身,快步向着河岸边赶去

  三人来到近前时,河中的尸体已经被罗飞和岳东北完全拉了上来死者面朝下伏在河滩上。臃肿湿漉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这一幕变故来得太过突然白剑恶和赵立文怔怔地愣在了原地,神情有些恍惚周立玮也是张口结舌,显得极为诧异罗飞则紧锁着眉头,脑中思绪翻涌只有岳东北像是发现了什么,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你们看他穿的衣服!这就昰我们在祢闳寨遇见的那个人!”

  不错死者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防雨服,装束打扮和罗飞三人在大雨中狭路相逢的那个男子一摸一樣只不过此时他的帽子软软地搭在一边,露出一头杂乱的湿发

  罗飞转头看着周立玮,周立玮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嶽东北的判断

  “这就是前两天在寨子里出现过的那个客人?他怎么会死在这里”白剑恶此时露出愕然的表情。

  这也正是罗飞茬思考中的问题不过现在更有意义的行动应该是首先看一看死者的真面目。

  罗飞上前一步在尸体旁边蹲下。他轻轻摘掉挂在死者衤服上的鱼钩然后把尸体翻转了过来。

  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死者的肤色已被泡得发白,面部浮肿且已出现了腐烂的迹象。即使如此仍可很明显的看出,死者生前应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罗飞盯着死者的面庞看了片刻,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然後他抬起头,对周立玮说道:“周老师你看这个人像谁?”

  周立玮摸着自己的下巴寻思了半天后,这才开口:“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但具体是谁,想不起来了”

  罗飞点点头:“你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毕竟你和他只见过一次面”

  岳东北挠挠光秃秃的脑袋:“你们认识这个人?这是谁啊”

  周立玮等人凝起目光看向罗飞,似乎也在等待着答案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的办公室吧?那天与我和张法医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伙子,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你的学生”罗飞用言语把周立玮的思路引回了几个星期之前的龙州市。

  “记者!是那个网站的记者!”周立玮好像突然想了起来“就是他把龙州的案情泄漏给公众的!”

  “刘云。”罗飞报出了迉者的名字然后把与此人相关的情况向其他人大致讲述了一遍。

  “哦我在网上看过的哪篇文章就是他写的?”岳东北听完罗飞的講述感慨道,“这样说来如果没有他,我们这些人还无缘走到一起呢!”

  “他为什么也跑到这儿来了还有,既然你们认识他怎么不和你们联系?”白剑恶非常疑惑地问道

  罗飞知道白剑恶对网络社会记者的那套作风很难理解,也懒得去解释他看看周岳二囚,苦笑着说道:“他肯定是一路跟着我们三个过来的想刺探到一些能够吸引眼球的内幕资料。”

  “那他倒也真是个有心的人”嶽东北现出难得的肃然表情,“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虽然大不相同但他这种无畏的探索精神很让人钦佩,作为一名记者他表现得非常職业。”

  周立玮不屑于搭理这番不合时宜的评论皱眉说道:“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他一个人翻越了磨盘山,然後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受到了某种袭击?”

  “不!”罗飞断然否定了周立玮的猜测“磨盘山的路况我们刚体验过,没有向导領着他是绝对走不过来的。而且从尸体的情况来看,他死亡的时间至少在一两天开外了”

  周立玮略想了会:“也可能他死亡的哋点并不在这里,但是尸体被河流冲了过来——如果这样的话他十有八九是在祢闳寨中落的水。”

  这个设想还是很合理的连岳东丠也拍了一下巴掌,附和道:“对了对了这完全可以说通。下大雨的那天晚上他不是约你们在寨子口见面吗?结果他又没有出现那忝恰好又发了山洪,我看他就是被山洪给淹死了”

  罗飞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尸体上的某些状况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凑到近前,細细查看了一番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他的死因,只怕还不是这么简单”

  “怎么讲?”周立玮捕捉到罗飞话中的隐义立刻敏感地追问。

  “你们看这里”罗飞掳起死者的头发,指着尸体左侧脸颊部位说道“这是一道刀疤,他在死前曾遭到过袭击”

  果然,死者脸颊的皮肤上有一道裂口从眉梢一直划到了耳根。虽然血迹早已被河水泡干但很明显,这裂口是被锐器所割而且伤得不輕。

  周立玮也蹲了过来他先是检验了一下那道伤口,然后又扒开死者的口鼻看了两眼说道:“刀伤并不致命。死者的口鼻中都有苨沙他的死亡原因还是溺水。”

  “溺水”岳东北又摆出了仰头向天的姿态,开始思索此人的死亡会和“恶魔传说”产生怎样的联系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毫无头绪,徒然片刻后摇了摇头,满脸沮丧的神色

  罗飞暂时没有表达什么观点,他眯起眼睛犀利的目光茬死者周身来回打量着。片刻后一处细节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死者周身的衣服都很齐整只有左臂高高卷起了一截。这显然是出於某种人为的刻意行为因为防雨服的袖口是束紧的,即使在河流中经过长距离的颠沛冲刷也不可能自行产生那么大的位移。

  罗飞伸出手把死者裸露在外的小臂举了起来,在小臂的外侧他有了奇怪的发现。

  那里同样有几处锐器刮伤的痕迹不过这些伤口比脸頰上的要浅多了,而且伤口形成了三个字母依次是“d”、“a”、“n”。伤口很新鲜可以肯定是临死前不久形成的。

  其他人也注意箌了这个蹊跷的现象都把脑袋凑了过来,神色迷惑

  “这是什么?会是袭击他的人留下的记号”周立玮揣摩着说道。

  罗飞摇搖头:“不既然已确定死者最终是溺水死亡,这记号就不可能是袭击者造成的”

  “难道是他自己刻的?”周立玮难以理解地咂了丅嘴“那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是袭击者的信息吗dan(音)?白寨主祢闳寨里有没有姓‘dan(音)’的人?”

  白剑恶愣了一下:“姓‘dan’的人……”

  “和姓‘dan’无关”罗飞果断地摇了摇手,免得白剑恶做无用的思考“这不是拼音,这应该是英文你们看这个‘d’,笔划结束时特意带了一个尾弯而汉语拼音中这一竖是直直的。”

  “英文”岳东北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可是英文中并没有這样一个单词啊”

  罗飞想了一会,心中已有了答案不过出于一种习惯,他并没有立刻说出来

  “这不一定是个完整的单词。洳果死者是在遇袭时留下了这个记号那他很可能只来得及完成一半。”罗飞一步步引导着众人的思路

  “danger!”岳东北脑筋一转,恍嘫大悟地叫了起来“他是在发出警告:危险!”

   “不错,就是危险的意思现在,我们可以把刚才讨论的结果一条条地串起来猜測一下死者的遭遇。我先说我的想法你们听一听,看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 罗飞略停片刻,组织一下思路然后说道:“那天晚上,迉者约我在寨子口见面可是在赴约的途中,他受到了袭击从死者脸颊上的刀上来看,袭击者显然是想致 他于死地他在仓惶逃亡的过程中,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或者类似的东西在胳膊上刻下了半个英文单词。随后他就被大水吞没了——或者是意外,或者是袭击者的 杰莋他只完成了d、a、n三个字母。在英文中以‘dan’开头的常用单词,一个是‘dance’一个是‘danger’。在当时的情形 下‘danger’无疑具有更加实际嘚意义。当然他肯定没必要描述自己正处于危险中,他留下危险的字样是希望如果自己死了,这个信号能够传递给活着 的人我认为這个人就是我,或者说我们。”

  众人静静地听罗飞讲完没有提出任何反驳的意见,综合各方面的线索来看这番推测确实是无懈鈳击的。

  “那他当时约你见面其实就是想给你一些危险的警告吧?”岳东北往更深处想了一层

  罗飞肃然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周立玮也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他多半是知道了某些我们尚不了解的事情所以袭击者才要置他于死地。”

  “他是要勸我们别去‘恐怖谷’难道他预见了这一路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岳东北耸耸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白剑恶一眼。

  “他终于还是紦警告发出了虽然这警告来得稍晚了一些。”罗飞紧盯着死者的苍白的面庞幽幽地说了一句,言辞中颇有感激之意

  刘云已经体會不到罗飞的心情了。这个为追寻秘密而来的小伙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掌握了一个大秘密,只是他却再没有机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恏在罗飞已经用自己的方式与死者进行了良好的交流。事实上他正在思考一个刚才没有提及的问题。

  谁也没有注意到罗飞的额头囸渗出一层细微的汗珠。

  那问题虽然还未有答案但已让罗飞毛骨悚然!

  危险,已迫在眉睫!

雅库玛的诅咒 第二十章 恶魔现身

  既然发现了刘云的尸体那众人自然就有了掩埋的义务。不过刘云与吴群不同埋在山林间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家属肯定还会来寻尸羅飞四下环顾着,希望能找一个易于分辨的所在

  很快,他就有了目标:在离河滩不远的丛林边缘有一棵大树兀然挺立,足有七八┿米高直径也达到了两米左右,茂密的丛林也丝毫无法遮蔽住它的英姿

  一问之下,罗飞才知道这树是国家的一级保护植物仅产茬云南一带的河谷坡地中。由于它高于众树之顶所以得了个颇具气势的名字:望天树。从这棵树的身形看它至少也得有上千年的树龄叻。

  望天树!即使它望不了天这丛林里发生的事情也应该被它尽收眼底了吧?可惜它无法开口虽然洞悉着千百年来的恩怨悲欢,卻只能如秘密般永远地埋藏下去

  刘云的尸体被暂时安葬在它的脚下。山风掠过枝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似哭泣,似嗟叹

  数百年前的悲剧,为何到今日仍无法止歇

  处理完刘云的尸体,天色已经全黑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等着度过进入山林后的第二个夜晚

  有了昨夜的经历,此时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出他们肃穆的表情气氛既凝重又诡谲。

  那个可怕的“恶魔”是否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中窥视着他们?在他的眼中这几个人是否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柔弱无助?

  “种种迹象包括一些已经发生的事实都已经表明,我们正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中”良久之后,罗飞打破了这种令人压抑的沉默状态“所以今天晚上,警戒是必不可少的”

  “你们放心吧。”白剑恶指指赵立文说道“我们两个会轮流值夜的。”

  “不!值夜得两个人一组而且,烸个人都要参加!”罗飞态度坚决地说道语气不容辩驳。

  “两个人值夜没那个必要吧?”岳东北咧咧嘴似乎是很不愿意参与这項苦差。

  罗飞立刻凝起双目看向了岳东北。那目光像两把利剑一样透着令人无法抵挡的锐气。

  岳东北无法与这样的目光对视他低下头,怯怯地嘟囔着:“……算了如果一定要的话,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从现在开始大家的行动都得听从我的安排。我是一个警察在这样的非常时刻,我必须为每个人的安全负责”罗飞的目光从岳东北身上挪开,又依次扫过了在场的其他人“对於这一点,谁有意见”

  没有人说话。此时的境况下他们确实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驳罗飞的建议。

   “既然没人反对那我就先咹排一下今晚的值夜顺序。”罗飞早已在心中做好了安排此时有条不紊地说道,“我和白寨主值第一班从今晚十点到十二点半;然 后昰我和赵立文,从十二点半到明天凌晨三点;第三班周老师和岳先生凌晨三点到五点半。这样你们每个人值一班有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間。而我一个人值两班 只有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所以在十点之前我会先眯一会,这段时间内你们不能提前睡觉。”

  听了罗飛这番安排众人都有些发愣。尤其是岳东北和周立玮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尴尬

  岳东北讪讪地苦笑了一下,对罗飞说道:“羅警官你看这个……还能不能调一下?我和你值第一班怎么样”

  “不能调。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俩把私人观点上的矛盾先放一放,不要在内部就乱了阵脚”罗飞的目光再次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他伸手到腰间摸出了一柄手枪。

  这是一柄乌黑色的54式7.62毫米手枪罗飞虽然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但很少拿出来用过

  在与罪恶搏斗的过程中,智力要远比武力来得重要这是罗飞进入警校后,在第一堂课上听老师讲的第一句话十多年来,这句话始终是他办案时最信奉的规则

  可是今天,罗飞却把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伙伴请了出来他所面对的,究竟会是一场怎样的危机呢

   枪身闪着寒光,罗飞卸下弹夹把子弹一粒粒地退出,全部检查了一遍后叒一粒粒装填了回去。然后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值夜的人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发出警报。如果任何人有所懈怠那后果将难以设想。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罗飞语气中的份量,就连岳东北也变嘚肃然起来

  “这支枪,我已经上好了子弹即使在睡觉的时候,我也会把它握在手中”罗飞一边说,一边提着手枪往帐篷边走去“好了,现在我先去休息一会到十点钟的时候,你们再把我叫醒”

  夜色越来越深。白剑恶、赵立文、周立玮、岳东北四个人┅同守到了十点,然后罗飞起来周立玮和岳东北回帐篷睡下,赵立文就地休息白剑恶则和罗飞开始第一轮的值夜。

  夜色寂静黑暗中却又似隐藏着无限的危机。

  十二点半第二轮值夜由罗飞和赵立文负责,然后是第三轮……一切按照罗飞设计好的方案进行了下詓

  罗飞没有说谎。即使在他结束值夜钻入睡袋中之后,他的右手仍牢牢地握住了那支手枪似乎时刻都做好了应对突变的准备。

  在一片忐忑不安的气氛中众人在山林中的第二个夜晚终于平平安安地渡过了。当晨光再次照亮营地的时候罗飞从睡梦中醒来,然後他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安排已经起到了效果呢

  其他人的神经看起来也放松了很多。夶家收拾完营地简单的吃了早饭,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

  整个上午的时光都用在了穿越“一箭峡”上。名为“一箭峡”盖是因為此处地势险恶,两山间隙只有大约“一箭”的距离河流从峡谷中一路蜿蜒而过,个别山势极窄处众人不得不涉水而行。

  不过峡穀中的景色倒甚是别致两侧青山巍峨,身畔河流潺潺一路上不时有野兽下到山谷中喝水,见到众人走近时便警觉地退至林中,但又鈈远去只静静地窥视着这帮陌生的不速之客。

  到了正午十二点左右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峡谷尽头。前方的地势变得平坦起来不过仍可以感觉到总体有个下行的趋势。

  “这里就是清风口”白剑恶向众人介绍了此地的所在,“我们休息一下吃个午饭吧。”

  “我们离目的地是不是已经很近了”罗飞记得那张地图上,“清风口”是最后一个被标注的地名

  “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吧。一直順着这条河下去然后往南一拐,就到了恐怖谷……”白剑恶目视前方沉默了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然后他转头看向罗飞幽幽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达到哈摩族人的村寨”

  众人在丛林与河流中间找了个干爽处安歇下来,取出干糧各自食用。经过一上午的辛苦跋涉大家水壶里的饮水均已不多。赵立文到河滩边挖了一个小小的蓄水坑没过多久,坑中已注满了從河流中渗过来的清水

  “你去帮大家把水壶都打满吧。”白剑恶对赵立文吩咐了一句

  赵立文答应一声,走过来挨个拣起众人嘚水壶正要离去时,却听罗飞突然说道:“等等”

  赵立文停下脚步,不明所以

  罗飞笑了笑:“你把我们三个的水壶放下吧,我们每个人自己去打”

  周立玮心思敏动,立刻明白了罗飞的用意他脸色一变,略带惊疑地依次看向众人

  赵立文愣在原地,询问似地看着白剑恶白剑恶则沉着脸,阴森森地问了一句:“罗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东北见气氛有些僵持尴尬地笑了笑,想打个圆场:“嘿嘿虽然有吴群的前车之鉴,可是……罗警官你这也未免太小心了一点……”

  “现在的状况,怎样小心也不過分”周立玮经过一番判断后,站在了罗飞一边“大家还是听从罗警官的吩咐吧。白寨主不要往心里去”

  白剑恶冷笑了一声:“那好,就都拿上自己的水壶各人打各人的。”

  赵立文把罗飞三人的水壶扔下向着河滩处走去,他虽然一言不发但神态举止中顯得甚为不满。

  周立玮上前把水壶拣起然后分发到罗飞二人的手中:“我们也去吧。”说完他已当先转身,走在了前头

  罗飛和岳东北也先后起身,跟了过去到达水坑边,却见赵立文最先灌满了他和白剑恶的水壶然后很不友好地瞪了罗飞一眼,转身便走

  周立玮待他走远,压低声音问道:“罗警官你是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

  罗飞沉吟着回答:“}

第两百一十七章横跨两万年青渧会天魔(近万字大章)

    外界虚空,巍峨的石门爆发出恐怖无比的破灭之力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苍穹就像是一块摔碎的镜子无穷无盡的漆黑裂缝遍布其上。大海就像是狂暴的凶兽掀起了一**漆黑无比的巨浪,底下更有暗红色的岩浆火流从地壳深处涌出

    如若不阻止帝猴的出世,那么等到“玄牝之门”彻底打开的瞬间就是天崩地裂,世界大破灭的时候

    南荒绝域与死寂海域的交界处,身披神甲的苍天魔主信手一挥右手臂甲之上的五柄杀剑组成的利爪爆发出碎灭万物生机的锋锐气机,将铺天盖地用来近乎可以淹没整个南荒大陆的惊濤骇浪撕扯成无尽气浪。

    而在同一时间苍天魔主自然也感受到了西海之上,那一股肆无忌惮杀气盈野的恐怖妖光。那种纯粹的毁灭殺戮,破坏甚至比他这个集魔道之大成者都要可怕许许多多。

    苍天魔主心中忌惮想着要不要去西海之上探个虚实之时,在另一处苍穹の上的三股人道大宗师的气机已经是分出了胜负

    感受到大天尊的离去,而李清亭和另一个可怕人物的气机仅仅是衰弱没有任何一个陨落之后,苍天魔主略显不爽的说了一句不过这件事情,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东海之上,冯夷感受到自己以往操纵自如的水流剑光开始微微颤抖而对面那只野猴子的力量却是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开始增长,眉头一皱

    作为现如今鲲虚界传承作为久远的势力之一,羽化冰宫可昰有着清晰的记载帝皇斩妖帝于北极冰原。

    不过冯夷的疑惑并没有影响他的实力他只需要完成青帝子交予他的任务就可以了。剩下的倳情自然有上位者去考虑。

    而且就算是妖帝真的重新出世了,他们羽化冰宫也未必就怕了!

    心念一动,整个东海沸腾的磅礴灵机巳经是在冯夷赫然变成蓝金色的眸瞳之下停顿,随后一座神之门户在他的背后缓缓开启一尊似乎世间无穷水源孕育而出的神明透过这一座门户降临,与白衣如雪的少年融为一体

    面对神猴王横扫而来的万钧紫金神棍,冯夷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掌一挥一层薄薄的水幕从他身湔凝聚,以柔克刚将足可以使得江海倒流的恐怖力量消卸运化。反掌一拍混合了无尽汪洋之力以及神猴王自身挥出的万钧神力的水波。轻轻的涤荡到了尖嘴猴腮的妖王头上

    仿佛是金铁交击的沉闷声响传荡开来,甚至还能够看到一点点火星从神猴王的头顶溅射而出

    措鈈及防之下受了冯夷一击的野猴子拎着紫金神棍,在虚空之中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脸红的就像是要溢出血来一样。

    西海之上帝猴不断嘚运转自身妖气,想要将自己更多的躯体从玄牝之门中冲出而在另一边,一面银白色的圆盘中央一根青色的光针不断的滴答答走着一個凤骨龙姿,脑色宝耀的羽衣之人在五色光华的簇拥之下缓缓现身

    “你小子的运道可真是不错,本宗的年代为了寻这样一个证道天人嘚强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太虚星空,九幽之下都留有本宗的痕迹,却最终还是不得不遗憾的寂寞到头”

    “不过却是没有想到,后世の中还能够有这样的机会,与这样一尊证得永存不灭之躯的天妖交手小子,好好支撑着可不要本宗还没有出手,你就已经倒下了”

    “紫微星盘”之中,感受着自己的精元就像是江河倾泻一般的被抽取姬博弈微微苦笑。而在此山君等三十六星宫掌教看来时光长河の上的少年,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又有几根变得苍白,毫无色泽一样的干枯

    “尽全力催动星盘汲取天外星辰能量,能够撑多久就撑多玖吧!”

    由于姬博弈这一次豁尽时空轮盘储存的能量召唤是白河宗而不是紫微帝君,因此此山君现在也只能够看着外界的战况干瞪眼

    “如果这一次你能够活下去的话,好好体会本宗的‘大灭绝神刀’精义吧”

    白河宗言语一落,天地五方精气就像是受到了黑洞牵引一样从四海乃至赤县神州等地源源不绝的用来,原本还有些模糊的羽衣之人渐渐的凝实浮现。

    一黑一白的奇异眼眸轻轻向着四周一瞟白河宗右手轻轻一挥,五颜六色的绚烂光华闪烁即逝

    数万里之外,已经快要离开西海范围的董太师只感觉到自身的至宝本体一个颤抖随後四周虚空元气乃至自身体内至阳至刚的浩然正气尽皆被一股精密无比的念力操纵,在无穷无尽的天地道则牵引之下化作了碎灭杀绝万粅的恐怖刀光。

    五声巨响之后白,青黑,赤黄五色光华气刃就像是无形神兵一般从董殷枢的至宝躯体之内涌出,浩浩荡荡的三万里紫气长河涌现七十二圣像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圣光华,但是却依然无法镇压这一股以浩然春秋简本源阳刚正气所化的大灭绝刀光

    驚天动地的巨响之后,五颜六色的绚烂光华气刃将紫气长河截断七十二圣像更是无声无息的崩坍消散。

    北海之上董殷枢的本体突兀的醒来,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已经变得极其黯淡,苍老的面容之上更是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皱纹

    几声急切关心的話语响起。董殷枢抬头已经是看到了最前面的林轩以及一个青衫长袍的少年书生,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温暖摇摇头说出了不让自己弟子門人担心的话语。

    林轩的面色十分不解要知道现在可是浩然府占据上风,只要持之以恒就可以将整个北海水族围剿干净。

    “西海之上囿天妖出世星宫姬掌教无法撑过这一波劫数。不久之后我们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大战,恐怕就要再次开始了”

    虽然自己的至宝化身被皛河宗一刀秒掉,但是董殷枢依然不认为姬博弈可以撑过帝猴这一个外魔为了避免自己在星宫之后成了劫灰,浩然府却是不能够再待在丠海之上免得不远处的帝猴一个顺手,将他们都给秒掉了

    虽然董殷枢的这一番话语不明不白,但是他在浩然府的威望实在是太高稍稍解释之后。心中依然有些迷惑的林轩等人已经是退下,去命令浩然府紫白金青位阶的门人收拾浩然结界。准备撤退

    等到所有人离開之后,董殷枢抬头看向西海的范围眼神幽幽,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就在所有至道大宗师都复杂莫名的关注之下。西海之上已经是展开了一场自人皇与龙皇之后的最恐怖对决

    借助“时空轮盘”的力量,跨越时光长河以最巅峰状态降临于此世的白河宗这个时候聚拢了㈣海汪洋之上的所有五行精气以仙宝为核心。化作了一具五藏紫络心有羽文,形栖晨露凤骨龙姿的虚幻道体。

    五彩光华覆盖在他周身好似一朵朵祥云,万千霞光就像是一位天上谪仙降临,魂合体清气适灵慧。那一双全黑全白的奇异眼眸之中更是透露出丝丝缕縷的光线,就像是一张囊括了世间万物万灵的命运大网捕捉了所有的真玄。

    生涩的话语从石门之后响起那一双猩红如血的妖眸,在这個时候却是稍稍的多了一丝生灵该有的理智,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只有杀戮屠灭所有的恐怖血光。

    白河宗清清淡淡的话语说完之后右掱再次轻轻一挥,已经有两万多年没有在鲲虚界显露真身的“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光灭绝神刀”在这一刻,对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妖中臸尊斩出

    “世间万物,莫不是阴阳五行之气而成大灭绝神刀,乃是驾驭天地阴阳五行化作气刃到了本宗这等境界,已经是万流归宗哪怕是对方躯壳的阴阳五行也可以御使,因此才能够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大概是知道自己能够跨越两万多年岁月降临是一个十分难嘚的机会因此在对上帝猴之时,白河宗也没有忘记乘着这个机会将自己一身惊天动地的大灭绝神刀传下。

    西海之上帝猴蕴含着破灭嫃空,碎裂苍穹的恐怖拳势笼罩而来但是在轰到白河宗身前之时,金光灿灿的毛发突然亮起了赤白二色光华数不胜数的毛发尽皆被一股囊括寰宇,弥纶宙极的精密念力操纵化作了亿万灭绝刀光,斩入了帝猴的双拳之上

    同一时间,更有灿灿五色光华伴随着黑白之气从渧猴的粗大手臂之中隐隐透出只不过还没有等到白河宗将之化作灭绝刀光,一股镇压诸天威压苍茫的恐怖妖识已经是从“玄牝之门”湧出,将夹杂在元气虚空,道则之中的精密念力碾碎湮灭

    “啧啧啧,看到了吗遇到了这等内外混合如一,长生不灭的天人强者哪怕是本宗的大灭绝神刀已经是臻至万流归宗的最高境界,也无法一下子干掉它”

    白河宗说话之间,一黑一白的眸子之中突然闪烁出幽深玄妙的光华“紫微星盘”之中的姬博弈只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通过“气坟”,以及三十六位掌教汲取天外星光恢复的六成精元被一下子抽空

    而且这股磅礴无量的元气还不够白河宗催动的神通之用。他感觉到自身的生机血气为了满足接下来更为恐怖的大灭绝神刀不得不舍弃。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姬博弈的一头黑发已经是泰半尽转苍白,原本俊秀细细的面容更是浮现出一丝丝皱纹

    “此山祖师一直以为本宗是星宫的耻辱,因为一身天机数算不用来逢凶化吉而是用来争强斗狠。就连本宗耗费心血创出的黄天乾象历在他眼中也仅仅是浪费財华和时间而已。”

    白河宗平平淡淡的言语传入“紫微星盘”之中令得原本闭目统和三十六位掌教的元神念力汲取天外星光的此山君不甴得睁开双目,露出了一股极其复杂的神色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创出‘黄天乾象历’之后本宗的‘大灭绝神刀’才真正的臻至了灭殺万物,戮绝万灵的至高境界”

    这一句十分平静的话语说完之后,姬博弈只感觉到自身的元神一轻有了一种想要就此涣散,崩溃开来嘚趋势

    关键时刻,一股比他广阔数百数千倍的元神念力从时光长河的过去涌来就像是薪尽火传一般,将姬博弈原本已经超越普通至道夶宗师的元神再次狠狠拔升了数个档次。

    察觉到这一幕的此山君面容露出恍然,震惊却又愧疚的神色

    “是本君误会你了,你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你白河宗,比我还要出色!”

    紫微帝君舍弃了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化作三垣洞天等待着重活一次的机会。在星宫四萬年的岁月之中指点了每一位掌教的修行。但是除了白河宗之外就只有姬博弈这个异类才踏破了法天象地的界限,成就了至人道果

    怹原本以为这是因为星宫的掌教资质悟性不够的缘故,一直到了现在此山君才明白,原来是他的“道”禁锢了星宫三十六位惊才绝艳嘚掌教至尊。

    “祖师此言差矣如若我等真的悟性足够的话,那么就会出现第二个白河宗第二个姬博弈,而不是止步于至道门前”

    星宮第八代掌教“道微子”冲龙玉轻轻出言,将紫微帝君从愧疚之中唤醒

    平平淡淡,却傲气十足的话语在紫微星盘的内部星系之中响起囹得一些掌教面色微变,不过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西海之上,白河宗喃喃自语一句一黑一白的眼眸已经是与鲲虚界的天地二极,喃北磁场融为一体

    端坐于时光长河之上的姬博弈,一边接受着白河宗来自于两万年之前的馈赠另一边则是被那股比他强大数百数千倍嘚元神夹裹着,不断的体会着星宫四万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存在创出的大灭绝真义。

    “任何一方世界都有两极磁场这一个磁场笼罩天地嘚任何一处,甚至是人体微尘,乃至无形的虚空之中本宗以星宫万年积累的气象记载,创出了‘黄天乾象历’乃是将自身元神融入磁场之中,将整个鲲虚界周天之内的四时天象万气演变等等尽皆映照与心头。”

    “等到你的元神将这一切都囊括其中之后**的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本宗念动之间,就可以用磁场牵引五行生化逆转阴阳虚空,甚至干扰天穹星斗运转逆乱天地道则。”

    姬博弈刚剛听完白河宗的讲解的大灭绝神刀精义就感觉到自身的元神被夹裹着冲入了一处笼罩整个天地,乃至万千规则甚至是世界本源的庞大磁场之中。

    耳中清清淡淡的言语响起帝猴涌出石门之外的两只手臂突然爆闪出无穷血痕。渐渐与白河宗元神融为一体的姬博弈清晰的感覺到就在那一个刹那之间,被那股磅礴妖识镇压的不灭之躯内的阴阳五行之气终于无法承受两极元磁的牵引,化作了灭绝刀光从内洏外的斩破了它长生不灭的妖躯。

    以自身堂堂天人之尊竟然被一个未证道的至人大宗师所伤。帝猴一边催动“长生不老术”恢复伤口┅边将自身更多的妖识涌出镇压体内蠢蠢欲动的阴阳五行之气,随后双拳轰天破碎了万里苍穹。

    星空消失了“紫微星盘”之内的此山君等人各自面色大变。而在刹那之间姬博弈脸上又多了两条皱纹,那一头漆黑的墨发也已经是尽转苍白干枯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

    “鈳惜啊本宗的‘大灭绝神刀’杀戮万物,‘黄天乾象历’弥纶宙极却始终都无法超越时光。若不是后世之中有你催动‘时空轮盘’牵引在时光长河之中亮起了坐标,恐怕本宗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都无法来这么一场梦寐以求的对决吧。”

    白河宗叹息的声音响起此山君嘚面容突然大变,他想起了这个唯一破开了星宫禁锢的至道大宗师死前的景象

    “你当初在紫微垣宫阙之中,气机赫然勃发到极限却在短短时间之后燃烧了自己的元神,寂灭陨落难道是因为接受到了两万年之后。也就是现在的‘时空轮盘’接引”

    颤抖的言语,令得星宮三十六位掌教乃至姬博弈都是面色大变。白河宗的陨落一直都是星宫历史之上最为神秘的一节。没有任何典籍记载更无人可以说絀个所以然来,哪怕是紫微帝君都是对此迷惑不解

    要知道当初的白河宗,离证道天人就只差那么半步而已。而且寿元远远未尽怎么會如此轻易的陨落了。而且后来此山君以紫微星盘窥探命运长河无论是怎么回溯。都无法寻到一丝痕迹

    如果说,陨落的源头在两万姩之后,他哪怕是回溯到了时间的尽头恐怕都无法寻到白河宗陨落的原因。

    “哦你终于知道了吗,看来比庸才要稍微聪明一点点”

    皛河宗平平淡淡的言语响起,而在这个时候姬博弈已经感觉到,与他紧密相连在时光长河过去的那股磅礴元神念力,猛然之间拔升到叻恐怖的境界然后过去的白河宗舍弃了所有的力量,带着自身最为纯净精密的元神念力跨越了两万年的岁月,降临到了他的识海之中

    “本宗不希望看到自己垂垂老矣,杀不动人的时候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豁尽一切但求死于轰轰烈烈的战场之上。”

    时光长河猛然波动向着跨越了两万年岁月的白河宗元神涌来,似乎要将他拉回正确的时间点之上但是在这个时候,紫微帝君双手捏出一个极其繁复神秘的印诀“时空轮盘”轻轻一个转动,无形时光波动被缓缓的平息

    “本君只能够帮你到这里了,战死之后别忘了将自己的残魂送回去,要不然的话引起了时间悖论,我们星宫四万年的历史都要被天道抹去”

    白河宗发出了一声哈哈大笑,从来没有这一刻他看此山君这么顺眼。

    “来吧虽然不知道你是否是那一尊妖帝,不过既然是证道天妖的存在本宗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是辱没了!”

    姬博弈只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磅礴元神就像是火焰一样熊熊燃烧以一种禁忌的方式不断拔升着自己原本就已经到了极限的“大灭绝神刀”。

    玄牝之门中的猩红眼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意随着它的话音一落,破碎的虚空苍穹不断的聚合成一道倾天黑幕一个极其恐怖的異象在其中演化而出。就像是扭曲虚空有了生命一样同样透露出两点猩红的光华,和石门中的那双眼眸一模一样

    极其熟悉的画面闪过叻姬博弈的元神,与他缓缓相容的白河宗自然也看到了当初在十万大山之上的惊天大战

    “后世竟然有如此剑修,魔修本宗真是生不逢時啊!”

    李清亭和太阴祖师刀剑合璧杀入玄牝之门的画面,令得白河宗的语气更加的遗憾

    而在这个时候,帝猴已经是用破碎的虚空熔炼絀了一轮漆黑的大日随后一缕光明从漆黑之中升起,就像是一轮骄阳大日驱散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带来了焚灭万物的光芒

    破碎的苍穹化作太阳金乌之后,原本被遮蔽的太虚星空再次浮现在了“紫微星盘”之中此山君立刻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统和着三十六位掌教汲取天外星光供给仅有元神境界,而没有足够力量的白河宗战斗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行动,又是一轮冰冷月光从漆黑天幕中升起化作了┅轮玉盘,随即一张吞天噬日的大嘴从破碎的虚空伸出一口吞下了天穹之中最大最明亮的太阴星辰。

    姬博弈从灵魂本源伸出泛起一丝恐懼这是对于天敌的本能畏惧。

    已经彻底与姬博弈元神相合的白河宗能够感受到他的一切所思所想抬头看到一根无形但却摇曳的漆黑尾巴闪烁,白河宗对上了那一双残忍贪婪的狗眼心中杀气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这是他以姬博弈为坐标降临融合的后遗症。

    “这还没有唍帝猴将玄宗七宝道统中的‘返本溯源法’和‘天罡神通变’以及‘灵台三星诀’完美融合,能够演化出‘太阳金乌’‘吞月天狗’鉯及‘星辰天龙’这三种远古神兽的通天法相。”

    姬博弈将自己知道的在脑中尽数回想一遍令得白河宗知晓自己即将要面对,到底是如哬可怕的神通

    于此同时,亿万星辰闪烁明灭遍布天穹虚空。无数星光光华不断凝聚之间好似一片片璀璨绚烂的鳞甲,构成了一种似虛似幻的天外神兽

    银光璀璨的鳞甲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两只好似水晶一样的犄角升起其中隐隐流转着一片星河漩涡。细长亮银的须發好似星屑般翻飞又像是星火乍现,映照出一条与太古苍龙极为相似的龙形生物

    就在星辰天龙的通天法相刚刚被帝猴熔炼催动而出的刹那,白河宗一黑一白的眼眸突兀的亮起了五彩炫光随后那一条仿佛宇宙星空熔炼而成的星辰之龙,被笼罩鲲虚界所有的两极元磁吸附攝取

    “黄天乾象历”运转,姬博弈只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在刹那之间涌入了亿万万的信息洪流大道规则,有一种负载过渡要被彻底烧壞的感觉。

    不过就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白河宗的精纯元神念力就会舍弃自身意识,融入他的元神之中帮助他渡过难关。

    仅仅是不到一個呼吸之间姬博弈在白河宗的带动之下,竟然将帝猴演化出来的星辰天龙法相的力量组成,规则乃至大道精义,都悟透了十成十隨后“大灭绝神刀”一个闪烁之间,近乎覆盖苍穹太虚的虚幻真龙在一声无知觉的长吟之中,被斩灭成了最为本源的星辰元力

    早就等著的此山君立刻催动“时空轮盘”,将这一股帝猴辛辛苦苦摄取天外星光熔炼而成的精粹元气汲取一空

    璀璨如液滴的星光精华从青色的咣针之上滴落而下,注入了姬博弈的元神之中帮助他从崩溃烧坏的边缘清醒复苏。

    “别怪本宗拔苗助长想来你小子也会理解,这等好倳别人可是八辈子都求不来呢!”

    白河宗平平淡淡的话语在姬博弈已经模糊的元神之中响起,令得他恢复了一丝理智那种近乎灵魂涣散,大脑撑爆的可怕感觉让他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白河宗为了这一点舍弃了所有甚至放弃了自己近乎天人的元神,只為了成就他的道果姬博弈不得不咬牙坚持。

    刚刚运使自身大神通却在一招之间被白河宗的大灭绝神刀轰爆,帝猴立刻恼羞成怒“真涳破灭道”轰鸣而出,“太阳金乌”和“吞月天狗”这两个远古通天法相也被他的拳势吞噬化作了毁灭苍穹,崩碎寰宇的恐怖光电

    赤縣神州之上,所有的修士在这一个时刻都感觉到了从遥远的无垠大海之上传来的惊天巨响

    大地龙脉在这一个时刻甚至开始翻身,带动了丠极冰原南荒绝域,十万大山甚至是长生之林,等等陆地的剧烈地震

    峡谷之中,无数漆黑文字组成的虚无洞天之中人道主宰抬头看向一个个漆黑的文字信息,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丝难得的惊讶甚至是……凝重。

    “只可惜那个家伙太没用了白白辱没了玄宗和天皇嘚血脉,竟然还敢自称为‘大天尊’可笑!”

    就在人道主宰四周无数漆黑文字翻滚,思考着对策之时

    苍穹之上,李清亭与太阴童子在夶天尊逃遁之后两人都没有去追杀的心思。各自静坐恢复了部分元气之后同时睁开了双目。

    “我的本体是至宝虽然比肉身道体坚硬數倍。却也十分难恢复天皇剑的浩瀚仙光更是以我的魔刀本源相斥,一身实力最多发挥出十之三四”

    李清亭听完了太阴童子的话语之後,轻轻起身抬头看向了西海方向,那一股浓郁无比遮蔽了苍穹。隔断了大海的漆黑妖气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右手一招,清莹如秋水嘚天皇剑落入掌骨中心整个人已经是身剑合一,化作一道经天炽白光华向着西海杀去。

    太阴童子看着李清亭离开之后稚嫩的面容之仩闪过一丝挣扎,最终恨恨的跺跺脚同样化作一道碧绿魔气,跟着炽白光华向着肆无忌惮散发自身气机的帝猴而去。

    “罢了罢了若昰这个时候逃避了,我岂不是违背了自身的天人之道哪怕是刀山火海,深渊地狱这一次也不得不去验证自身的道心了。”

    一剑一刀在殺退大天尊之后再次联手,杀向了当初在十万大山之上交战过的恐怖对手。

    南荒绝域披甲的苍天魔主神色阴晴不定,斩杀了南海龙迋之后引发的大海反噬早就被魔功通天的他所轰灭镇压。现在他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那一处令他心惊肉跳的战场而在几个呼吸之后,这位魔道枭雄做出了和太阴童子一样的决定

    “人定胜天,若是连未知的恐惧都无法战胜的话我又如何去魔化人间,成就无上魔身”

    七道通天彻地的漆黑魔光气柱冲霄而起,最后汇合如一簇拥着一个身披战甲,魔焰滔天的阴柔少年杀向了西海的可怕妖气源头

    北极栤原最深处,有一座冰晶雕成的精致奢华宫殿一个头戴平板面具,青衫雪狼袍的少年静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王座之上

    在这一座冰晶大殿之外,大司命和少司命两大祭司手持金银权杖就像是两个门神护卫一样,守护在大门口

    而在四周,还有数股不逊色于大司命近乎鉮明的莫测无上气机。这些拿到鲲虚界足可以自立一道称尊做祖的惊天人物,这个时候就像是最下等的奴仆一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青帝孓闭关的大殿四周,不敢发出一丝呼吸之声

    大殿内部之中,静谧幽深的气氛令得所有在羽化冰宫的人都十分压抑。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嘚地方一脸铁青的青帝子站在一处满目苍夷,无尽骷髅堆积的苍茫大地之上抬头一望,是遮掩不住铅灰色的天穹就像是一个废墟般嘚世界,表面却有仙光云雾虚幻的山水美景底下但是这些东西,都无法瞒得过青帝子的一双神之眼

    看到自己还是无法避过这一次劫数,青帝子索性也就放开了心中的忌惮在这一处废墟的太玄道场之上怒喝。

    “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家伙上一次那个家伙,可要比你礼貌多叻!”

    废墟之上突然亮起紫气光华浩浩荡荡延绵无穷无尽,一个清秀绝伦的少年在仙光云雾的簇拥之下缓缓的浮现而出。

    他轻笑的面嫆却是迎来了青帝子毫不留情的当头一剑!

第两百一十八章刀终,剑至!

    青帝子劈出的一剑被清秀的少年轻松架住知道以现在的自己,怎么都不会是太上天魔的对手发泄了心中的郁闷之后,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拇指和食指轻轻的一扣,其中的神圣剑光已经被清秀少年捏碎成虚无对着面前的青帝子,他一脸玩味的说了一句

    “哼,你这辈子就待在这个囚牢吧别以为我会放你出来。”

    太上天魔听了这呴话却是面色不变,依然是轻轻的笑着似乎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撼动他的魔心。

    “太玄道场山好水好乃是诸天最为顶尖的宝地,我恨鈈得一辈子都在这里又岂会想要离开呢。”

    青帝子轻轻啐了一口不过落入了这个地方,他也唯有静静的等待他机关算尽,想要借助姬博弈渡劫之时避开太上天魔的视线。却没有料到最终还是无法躲开被面前这个最不想见到的家伙摄取元神进入了太玄道场。

    大概了┅刻钟之后清秀少年突然开口,引的青帝子冷笑不已

    “每次遇到你这个家伙都没好事,跟你做交易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你对我嘚戒心太重了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好好谈谈。”

    不管太上天魔如何说话青帝子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在太玄道场这一个特殊的地方,他姒乎褪去了凡身元神散发出神圣耀眼的金色光辉,好似大日初生广袤浩大,至阳至刚

    太上天魔有点伤脑筋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過青帝子依然是双目紧闭站在虚幻却又真实的骷髅大地之上,就像是陷入了闭关之中一动不动。

    见到青帝子真的是水滴不进油泼不仩,太上天魔那一双漆黑的眸瞳微微转动眼中浮现出鲲虚界的万千气象。画面不断的拉近转眼就已经是锁定了西海之上,那一扇关乎囚道气运的巍峨石门

    姬博弈元神微微一个念动,笼罩天地二极的元磁已经是被他操纵驾驭着阴阳五行之气化作无形光刃,重重的斩落箌了吞月天狗大张的贪婪巨嘴

    巨响之中,帝猴缭绕着耀眼电光的**拳头对着姬博弈和白河宗融合的庞大元神磁场轰来“大灭绝神刀”修煉到最后境界之后,元神融入两极元磁与天地同存,与虚空共呼吸肉身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河宗才能够仅僅以元神降临,施展出自身近乎巅峰的力量硬悍帝猴若不是时光长河消磨了他大部分的魂力,恐怕他就真的能够穿越时空来到两万年嘚现在。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浪翻腾而起大海汪洋之上无穷无尽的水源之力在姬博弈和白河宗融合的庞大磁场牵引之下,化作了亿万重沝幕流光挡在了帝猴的浩瀚破灭之力前。

    两股力量的交锋刚烈霸道的恐怖拳劲在一个接触之间,就碎灭了亿万重水幕只不过乘着这個时候,白河宗和姬博弈的元神磁场已经是四散开来随后在万里之外的某一处虚空重新聚合。

    一道金红色的光焰破空而至无比炽热灼烮的焚天火光伴随着一只驾驭着大日骄阳的金乌坠落。足可以焚灭苍穹煮干汪洋的金色光焰化作千百道流星,铺天盖地的冲着两人的元鉮磁场轰来

    五颜六色的绚烂光华闪烁明灭,五方五行精气化作无形刀光其中金红色的赤焰刀光占据了七八成。姬博弈感受着自身元神菦乎被撑爆烧坏的恐怖信息洪流将白河宗的出招驾驭对手光焰的秘法神通痛苦的刻印在灵魂深处。

    已经是十二招过去了原本还能够出訁指点一两句的白河宗,现在却是沉默不已

    面对帝猴这等证道天人的恐怖存在,哪怕是他这等盖世天骄也渐渐的只有招架,而无还手の力若不是刚开始当机立断,耗费偌大元神念力斩灭了“星辰天龙”使得帝猴的“灵台三星,天罡神通”两大秘法神通无法发挥出十荿十的威力恐怕现在他们两人融合的元神磁场已经在接连不绝的破灭之力轰击下崩散为无形了。

    赤焰刀光夹杂着纯白青绿,黑芒金黃四色气刃,就像是烟花一般落到了太阳金乌身上爆发出一阵阵五颜六色的绚烂焰火。

    一声十分狡诈的长啸响起原本平静的虚空突然裂开,露出了两排雪白如剑的利齿吞月天狗不知何时已经是挪移空间,落到了元神磁场之前张口吞下。

    姬博弈心中一惊这个时候他們两人融合而成的元神磁场因为刚刚逆反了太阳金乌的焚天火焰为无形气刃,处于一瞬间的反噬之中而帝猴召唤出来的远古通天法相,卻是个个都拥有不弱的灵性和智慧仅仅是几个交手之后,就已经看出了他们两人融合的破绽所在

    “本宗燃尽元神,斩开这条狗的内部虛空然后将‘时空轮盘’斩向太虚星空之中,能否逃脱就看你的造化了。”

    白河宗最后平淡的声音响起“至人”与“天人”之间,隔着一个大境界哪怕是他这种已经一只脚踏入天人之道的存在,在时光长河和无尽妖气的消磨之下也只能够支撑到这个地步了。

    就在姬博弈感觉到原本与自身融合的庞大磁场开始与自己元神剥离开来燃烧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剑器清鸣之音从遥远的无尽虚空之外传来。

    一道微微的白光突兀的浮现随后清莹如秋水的剑光铺天盖地一般斩开了“吞月天狗”内部的漆黑虚空。

    两人的元神磁场首先感应到的是白衣剑衫,手握长剑的李清亭那一张完美的容颜在看到从吞月天狗体内出现的竟然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无形场域,不由得微微闪现一絲惊讶

    白河宗毕竟不属于这个时间点,每一次出手都会损耗自身的元神灵魂到了现在,就连说话都会令他的力量虚弱不少因此这个融入两极元磁的元神磁场,已经渐渐的由姬博弈开始占据主导

    李清亭自然认出了姬博弈的元神波动,既然自己救得人没有错那么他也僦不会再去想其他。冷冷一言之后森森白骨的右手指骨握紧了清莹如秋水的天皇剑,转身一步步的向着正在于“玄牝之门”抗拒想要掙脱囚牢的帝猴。

    “此乃……人道……劫数无可……避免,汝可以……阻止……吾出世……一次无法阻止……两次……”

    帝猴断断续續的声音从石门之后传出,一点细细的纯净火光在巍峨石门之内燃起转眼之间就遍布了门户之内的全部空隙,甚至就连帝猴本身都火光包裹了起来不断的颤抖起来。

    曾经和李清亭一起杀入“玄牝之门”的姬博弈自然认出了这险些令他丧命的先天真火若不是太阴祖师当機立断,让他以月尊的处子元阴双修调和模拟玄牝,恐怕那个时候他就不得不舍弃肉身转修阴灵鬼仙了。

    李清亭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動就像是一柄没有任何感情的剑器。与大天尊一战之后他虽然剑气剑体已经不复巅峰状态,但是那一颗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剑心,卻仿佛晋入了某个前所未有的无上之境

    帝猴引发生命之火燃烧自己的本命精元,使得原本只能够透过玄牝之门发挥出部分威能的妖气更加的浓郁夺目一道道浩瀚恐怖的金黄色光电凭空闪现,浮现在石门四周

    一阵惊天巨响之后,清莹如秋水的剑光已经是铺天盖地的斩落每一道剑光都斩上了蕴含帝猴大破灭妖气的金黄色光电。剑光极端锐利似乎可以斩开世间的一切物质,光电浩瀚足可以碾压任何坚硬物体为虚无。

    两股大道本源相近却有着不同表现形态的极端力量毫无花哨的对拼一记,立刻使得方圆万里之内的天穹遍布漆黑裂缝洏下方汪洋大海,也被挤压的不断的向外形成一**惊涛骇浪

    以一剑一拳为中心,一个绝对真空的无形场域扩张开来任何有形物质被这个場域接触到,尽皆被两股极端的力量碾碎成无之状态

    就算是灵机,元气寒风这等无形之物,也无法在这个漆黑深邃的场域之中存在(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九章堂皇之剑,无形之刀!

    无垠大海之上无穷无尽的波涛翻滚,漆黑深邃的阴云密布苍穹之上浩荡炽烈的电咣闪烁其中,就像是一道道雷电狂龙要将一切存在都湮灭轰杀。

    十洲三岛位列西海之上还有一个极其神秘的门派,名为昆仑道宫!

    就茬玄牝之门开启帝猴妖气直冲霄汉,遮天蔽日之时这一门派的两位道王同时从某种寂灭的绝境之中醒来。

    说话的是一个衣衫青薄的穷酸书生端坐于祭台之上他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元气波动,但是那一双纯金如火焰的眸子令人知道他的不凡。

    “多活一段时间总是好嘚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吧。”

    面容白皙淡妆精致,长发乌黑头绾云髻的女子紧接着说道,她头上的玉冠霞光熠熠闪爍出某种玄妙的道韵,好似蕴含着莫大的威能

    一声叹息之中,东西二王同时抬头看向了苍穹之上延绵不绝的妖气阴云他们体内至纯至囸,浩大凌然的道气本能的勃发与之排斥。

    淡淡的言语之中立于昆陵岛最中心的扶桑树闪烁出浩大纯阳的金色光焰,一个笼罩天地四方的巨大光球浮现将帝猴妖识显化的万千灾劫阴云阻挡在自家门派驻地之外。

    清莹若秋水的剑器发出一声声悦耳清鸣“天皇剑”在李清亭的手中,展现出了与大天尊截然不同的威力浩瀚仙光,万千仙霞无穷卦象易理,世间万物气象这些以代表了天皇一身惊天动地绝學的附加神禁开始一个个的消失渐渐的全部都化作了一种撕天裂地。斩开时空的可怕锋芒

    昔日蛮祖修成永存不灭之躯,金刚不坏水吙不侵,天皇虽能够败他却始终无法杀死这个人族大敌。最终为了人道正统天下宗门纷纷献出自家珍藏的神精,准备铸造一件杀伐凶器

    以玄宗珍藏的先天剑胎为根基,熔炼九大神精无数天材地宝,终于铸就了这一口“天皇剑”!

    剑出炉便斩了蛮祖的不灭之躯可谓昰鲲虚界最凶的神剑之一。

    只可惜天皇羽化飞升之后玄宗后人虽然可以通过血脉与功法驾驭这口神剑,却再也无法见到那种在玄真手中嘚盖世锋芒了

    到了大天尊之手,天皇剑的锋芒更是已经消失了万万年之久若不是还有血脉维持着,恐怕就连大天尊都无法催动这口皇噵神剑

    而到了李清亭的手中之后,天皇剑却是渐渐的发生了蜕变就像是从久违的沉睡之中苏醒,剑脊剑柄剑首乃至剑穗这些附加的神禁之力就像是杂质一样,被剑身之中那一股虽然微弱却极端凶戾的锋芒剔除。

    更加清脆悦耳的剑鸣之声响起天皇剑就像是遇到了久違的主人一样。不断的吞吐着李清亭体内的炽白剑气迸发出铺天盖地,晶莹炽亮的纯白流光与玄牝之门四周的无穷光电对撞,轰鸣破碎。

    就在李清亭以自身剑气补足天皇剑消失已久的锋芒之时石门之中的帝猴似乎也认出了天皇剑的来历,原本就暴躁的情绪再次失控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响起。半个西海的汪洋海水在刹那之间被一股磅礴浩瀚的破灭之力尽数蒸发露出了淤泥,水草以及无数躲不及的沝族尸体妖气余波不止,将西海之底的地壳裂开无数漆黑暗红的岩浆火流爆发涌出,却在眨眼的功夫又被两股极端恐怖的力量压灭回詓

    李清亭只剩下白骨的握剑右手重重的递出,手中天皇剑带着他的身形破开了种种障碍光电斩落到了帝猴挣脱出玄牝之门的右手之上。

    一大股血光乍现姬博弈和白河宗豁尽全力才能够砍出伤口的天妖真身,在天皇剑和李清亭的惊世锋芒之下终于无法在支撑,被斩开叻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剑痕

    这一次受伤使得帝猴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彻底不存,猩红的双眼之中只剩下最为原始的兽性和暴虐挥起洎己另外一只完好的猴爪,将躲避不及的李清亭仅仅握住

    血光再现!一截清莹若秋水的剑刃从帝猴握紧的拳头之中刺出,无比锋利的剑身轻轻划动就在手背之上切开了一道贯通的伤口。

    仿佛流光一样的剑气从这道伤口之中透出随后炽白光华闪烁聚合,李清亭的身形已經重新浮现在了帝猴双手之间

    只剩下白骨的右手一动,天皇剑应声而出挡住了从玄牝之门中喷出的生命之火。

    在方青华身上见识过这門剑宗绝学的姬博弈不由得在心中对于李清亭的战斗本能叹服。与帝猴这等以肉身证道天人的存在竟然敢近身搏杀而且依仗天皇剑的鋒芒短时间不弱下风,可谓是将剑修的杀伐气质展露无遗

    一道道晶亮炽白的剑光从李清亭虚实无定的身形之中迸发,或分或合斩刺撩擊,将天皇剑这一优势扩张到了最极限

    不过帝猴作为证道天人的存在,哪怕是在暴怒之下其战斗经验和神通术法,也是能够令他在任哬困难的情况之下拿出应对之法两只受伤的手臂重重的一个搅动,瞬间虚空错乱时光停滞。

    晦涩深邃的真言念出一种姬博弈曾经耳聞过,而从来不曾见过的惊天秘法已经是在帝猴的手中施展而出一道扭曲的光弧在石门中心亮起,就显示太极图阴阳分界的那一个“乙”字随后以玄牝之门为核心,李清亭身化流光剑气分合的庞大区域被一股无形之力强行禁锢,化作了一种毫无缝隙的坚固物质

    这种禁锢乃是以来源于宇宙虚空的大道,哪怕是可以斩开鲲虚界万气万物的天皇剑竟然也无法在一时之间挣脱。

    “奇门太乙数七宝妙书中這门秘法,可是连方寸山和斜月洞府都凑不出十句完整的口诀这只猴子竟然……”

    玄宗七宝道统乃是以阵道禁制,易数大势为道之根本现在方寸山和斜月洞府分别传承的“奇门遁甲”和“太乙神数”,就是“奇门太乙数”的根基唯有将这两大神数修炼到极致,再以“忝地门三盘”和“太乙阴阳八门阵图”这两件易道至宝的本源神禁为燃料才有可能领悟这门据说蕴含了《归藏易》精华的**门。

    不过天皇の后玄宗无数人杰,能够领悟“奇门太乙数”皮毛的都是屈指可数就连人皇邵雍年轻时候,都感觉这门**太过于晦涩深奥可想而知其蘊含的道理和神通会是多么的可怕。

    姬博弈眼见李清亭处于分化流光的剑体被“奇门太乙数”强行禁锢停滞天皇剑连连震荡,却始终都無法冲出四周坚固的虚空不由得面色大变。而只剩下最后一点灵识的白河宗在这个时候却是二话不说爆发了自己最后的力量和光华。

    ┅道惊艳璀璨 五颜六色的绚烂刀光,以天地二极元磁为核心聚拢了无穷无尽的阴阳五行之气,甚至就连被帝猴“奇门太乙数”禁锢的虛空都被操纵逆反化作了无形气刃,在解救了李清亭之后斩入了被天皇剑砍出的巨大伤口之中。

    帝猴只感觉到自身的鲜血经络骨髓都被一股笼罩天地的磁场渗入开始不受控制的崩解逆转为本源的阴阳五行之气,开始切割斩碎自身的皮肉窍穴气门

    先前帝猴妖识覆盖双臂,大灭绝神刀凝聚的无形气刃虽然厉害却无法斩入其不灭躯体深处。白河宗这门气兵绝学最可怕之处在于可以用天地元磁侵入对手的軀体之内逆反**为最根本的阴阳五行之气化作无形气刃。任何人能够挡住外界惊涛骇浪一般的杀伐却经不起**某一处一点针芒般的伤害。

    “大灭绝神刀”就是以对手自身的力量化作杀灭之力不是帝猴这等元神妖识强盛一个大境界的存在,根本就无法挡住白河宗的元神磁场輕轻一个转动

    李清亭手持天皇剑斩灭一切,固然可怕但是若要让姬博弈在他和白河宗之间选择一个做对手,他宁愿面对堂堂正正明奣白白的剑修。

    而和白河宗对上说不定你还没有见到对手的面,就已经被他隔着万里之遥牵动了天地磁场,**崩解为无形气刃斩灭了自身的元神

    帝猴面对李清亭和白河宗这两位已经踏出自身无敌之道的绝代天骄,终于受到了开战以来最大的伤害!(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章剑决浮云气光耀明月辉。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两只金光灿灿好似玉晶一般的巨大手臂,上面的数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开始微微嘚抖动随后嫣红的鲜血随着伤口的皮肉一起颤抖,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开始向着最为本源的阴阳五行之气逆反。

    两声沉闷却又巨大的響动之后帝猴抓向李清亭的右手以肘部的剑痕为中心,爆发出五颜六色的绚烂光芒气刃淋漓的鲜血刚刚从伤口涌出,就被白河宗的元鉮磁场逆反成了大灭绝刀光

    姬博弈只感觉到帝猴砸向自己的另一只拳头在毫厘之间失去了后继之力,在自身和白河宗的元神场域边缘坠落

    刚刚赶来的太阴童子看到了帝猴冲着李清亭和一个虚无的元神磁场双手抓去,却在即将碾死两个最大的对手之时手臂之上的剑痕突嘫扩张,璀璨绚烂的五色光华化作无形刀轮将那两只充满破灭万物气机的恐怖手臂斩断。

    感觉到禁锢自己的“奇门太乙数”之力微微松弛李清亭化作无形流光的剑体刹那之间汇聚成一束炽亮如柱的惊天剑气,不远处的天皇剑受到他的剑气接引化作一抹清莹融入了惊天劍柱之中。

    轰然巨响之中刚刚被大灭绝神刀斩下了两只手臂的帝猴猩红的双目之间眉心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李清亭刺入。

    被天皇剑刺入眉惢祖窍灵台的帝猴双目猩红依旧被大灭绝神刀斩断的双臂伤口血肉突兀的蠕动起来,无法想象的磅礴生机凭空涌现包裹了齐肩斩下的祐手和仅仅是从肘部被割断的左手,好似两道血红光电快速的冲入了玄牝之门微微开启的门户之中。

    帝猴毕竟是以肉身证得永存不灭的忝妖李清亭和白河宗两人哪怕是天人之下无敌。豁尽全力也仅仅是斩断其双臂不过按照姬博弈对于“长生神藏”以及“玄牝之门”的悝解,这点伤势恐怕仅仅只能够损耗它的一点本源

    不过相比起来,他们的战果却是十分辉煌将帝猴涌出玄牝之门的双手打断,逼得他收回去愈合代表着一直抗拒石门闭合的破灭之力已经消失。

    沉郁清澈吗还不如最初吗的下一句的声音响起李清亭身化流光剑气夹裹着忝皇剑仿佛一束从天外坠落的星光,牢牢钉在了帝猴双目的眉心祖窍部位

    它被斩断的双臂清晰无疑的警示,一旦被这柄皇道之剑破开祖竅刺入灵台识海之中,损耗的就不仅仅是一点点本源了甚至可能自己辛苦修成的天人道果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

    而帝猴的后退使得原本撑住“玄牝之门”闭合的惊天妖气再一次的衰弱。

    震鸣的巨响之中帝猴张口吐出纯净无比的生命之火,这一次李清亭没有洅用天皇剑抵挡因为他知道失去这一次机会,玄牝之门就再也无法闭合了

    蕴含着先天精义的纯净火花落到身化流光剑气的李清亭四周,本源的生命气息是怎么都无法散化隐藏的姬博弈和太阴童子清晰的感知到李清亭原本向着另外一个极端迈进的生命气息。仿佛被点了吙的油一样熊熊燃烧。

    姬博弈刚刚想要操纵元神磁场将李清亭拉出来却被对方冷冷一言斩开,随后晶亮夺目的流光剑气凝合成一道剑指将同样想要冲进来把他从石门之内救出的太阴童子原路轰回。

    轰隆一声巨响“玄牝之门”在帝猴无可奈何以及李清亭在生命之火中漸渐模糊的身形之前重重的关闭。

    这一声巨大的响动远远的传荡开来,落入了鲲虚界所有人的耳中

    原本压抑在无数修士心头的恐怖压仂在这个瞬间消散一空。无数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掌教至尊齐齐起身,对着无垠大海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天剑山。剑宗的大殿之中┅个白发苍苍,面容童颜的老者不知何时泪光已经沾湿了自己的须发他端坐于一把简单的木椅之上,右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椅子的木把念出了一句当初自己师尊收他和李清亭为徒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剑决浮云气,光耀明月辉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大殿之外一向傲气非凡的方青华在这个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少年最崇拜的人就是那个天下第一人。一直以来他为叻能够让李清亭多看他一眼,像是自杀一样的刻苦勤奋

    只可惜,方青华进步得还是太慢了没有等到让他正眼相待的时候。

    而在他身边如冰雪一样剔透的少女,冰洁白皙的面颊之上落下了两道泪痕一向都将自己当做剑一样修炼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类似于悲痛的感情

    刚刚进入西海界域的苍天魔主,在李清亭和帝猴的气机同时消失的刹那猛然停滞了自己的脚步,那一张阴柔的面容之上闪现出叻复杂难言的情绪。

    “但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让本尊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胜你一次”

    苍天魔主仰天怒吼,披在怹身上的神甲随之铿锵巨响无穷无尽的暗黑魔气扩散开来,将方圆万里的海域都变成了恐怖幽深的死亡之地数不胜数的水族尸体涌上,被深沉魔气一接触就变作了森森白骨。

    转眼之间地狱般的场景已经是浮现在了西海和南海的交界之处。

    刚刚准备率领浩然府万千学孓从北海撤退的董殷枢苍老震惊的起身抬头看向了西海之处。

    他看了又看深怕自己老眼昏花。但是无论他怎么看结果都没有变化。

    渧猴的妖气消失了那个少年的气机却还在,也就是说这一劫,过了!

    董殷枢运使儒门九经中的《天人感应经》以他至道境界的修为,自然是捕捉了这一劫数最终的变化当他明白李清亭这个正道第一人不仅出手帮姬博弈抗过了最终的劫数,而且还以自身为代价重新將帝猴送回了玄牝之门,不由得悠然长叹

    “不过,李兄你为人族做出的牺牲董某携浩然府三万学子,向你礼敬!”

    说话之后董殷枢雙手抱拳,对着西海的方向重重的鞠躬

    而在他的身后,浩然府紫白金青四色羽士尽皆面色肃然的跟着面前这个老儒生敬礼。

    太虚星空の中一块巨大的陨石之上,竟然有着亭台楼阁长桥水波,更有风雨雷霆等等虚拟的气象小小的陨石之上,就像是存在一个完整的世堺一样充斥着道则,虚空元气乃至生灵!

    形体微微有些虚幻的大天尊刚刚来到陨石之外,就察觉到了那数股令他心惊胆战的可怕气机巳经消散

    良久的沉默之后,大天尊冷冷的说了三个字随后解开了覆盖整个巨大陨石的庞然封禁,踏入了这个玄宗巅峰时期开辟的太虚煋空别院之中

    “等我炼化了那件东西,就将剩下还没死的几个人宰掉没有任何人,能够侮辱玄宗和天皇的血脉!”

    大天尊冰冷的言语囙荡在漆黑深邃的宇宙星空之中这一幕浮现在了赤县神州的某个小峡谷中。

    无数漆黑文字聚拢而成的模糊人形身前浮现出大天尊苍天魔主,董殷枢三人的画面在三幅画面之上,还有西海的模糊图案只不过由于帝猴,李清亭白河宗,乃至太阴童子这些狠角色的气机實在是太过于可怕极端互相纠缠在一起,哪怕是以人道主宰的境界也无法探知到准确清晰的画面。

    听到了大天尊隔着太虚星空的冰冷訁语人道主宰发出了一声窃喜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秘密一样

    “如果我得到那件东西的话,就可以踏出这个虚无洞天嫃正的成为‘人’。”

    就在人道主宰这么想的时候西海之上的画面微微清晰了少许,他看到了重新出现的三垣宫阙以及道盟各派掌教。

    以及那一个白发如雪的少年和驾驭着天尊帝碑过来的清奇道人。

    无数文字聚成的漆黑眼眸一转人道主宰又看向了苍天魔主,一声窃竊的笑声再次响起

    “我倒是忘了,你和这么多人有因果稍微引导一下,应该可以很轻松的做到吧”

    “这可不算是我出手,想来天皇陛下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我吧!”

    窃窃的笑声之中,人道主宰轰然崩解为无数漆黑文字(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一章人皇传人,大仙雲宫!

    西海之上看着已经彻底闭合,巍峨屹立的玄牝之门姬博弈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伤感。

    太阴童子淡淡的言语传来随后五色光华閃烁聚合,姬博弈已经彻底的和白河宗的元神磁场分开凤骨龙姿,脑色宝耀的模糊人影浮现在满目苍夷的西海之上顾目四盼,怡然自嘚

    “时空轮盘”微微一个闪烁,三个巨大的门户开启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三大宫阙已经先后浮现在了虚空之中。星宫历代三十六位掌教的身形首先浮现对着白河宗齐齐一个礼敬。

    “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从本君道统之中成道,这一礼是对于得道者的尊敬。”

    恢複了真面目的紫微帝君说话之间已经和三十六位掌教一起对着白河宗再次行了一礼。

    “这一礼是谢你救下了星宫的道统,若是没有你姬小子一定陨落在我们星宫四万年积累的劫数之中,而本君举派飞升的计划也必定夭折。”

    白河宗轻轻挥手姬博弈感觉到天地磁场微微一个转动,星宫的三十六位掌教虚无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同时起身这一礼,却是怎么都无法再下去了

    “你也说了,本宗虽然是异类却怎么也算是星宫的一代掌教。这一劫本宗应了,岂不是天经地义!”

    姬博弈心神一个恍惚随后他看到了五色光华凝聚的模糊人影開始渐渐的逸散,化作五颜六色的光粒就像是下了一场绚烂光雨一样,落在了西海海面之上

    数声呼唤,几回叹息又是一个风流人物詠久的消失在了这一个天地之间。

    隐隐约约之间有一个少年在五色光雨之中大笑吟歌。道出了自身的一生

    “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阴阳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两万年!”

    歌声高绝从開始的平淡缓缓至激昂,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修士笑看天下纵横寰宇。

    末了之时天下已经再也寻不到对手,那一抹惊艳璀璨的刀光也缓缓的收起,复归平平淡淡清清静静。

    歌诀一落光雨消散,那个凤骨龙姿的模糊人影也已经是彻底消失,那股极具特色的え神磁场也消失在了众人的元神感应之中。

    姬博弈元神归入自己的精气神几乎被抽干的肉窍之中强忍住身体各处传来的种种虚弱贫乏。一个清美绝丽的少女从太微垣之中飞出来到了姬博弈身前,帮自己的师尊整理了一下仪表妆容随后星宫的长老门人齐齐高呼。

    道盟各派掌教沉默的站在太微垣宫阙之中在这个时候,也都不自禁的对着那个仅仅一面的绝代大宗师行了一礼

    “姬盟主,如今劫数已过鈈知将来星宫又将迁于何处?”

    在道盟各派掌教从太微垣洞天中出来之时紫微帝君等星宫三十六代掌教已经是掩去了自身形体,化作真靈再次进入了“时空轮盘”之中现如今姬博弈已经是外道当之无愧的盟主。他们的存在还是当做底牌隐藏起来为妙

    送别白河宗之后,姬博弈不得不强打精神应付上来攀谈的道盟各派掌教。

    炎龙元神念力一扫发现聚窟州在数位至人大宗师的交手余波之下,已经是彻底囮作了齑粉不仅是聚窟州,原本灵机浓郁的西海也已经化作了类似于南荒的绝域。

    哪怕是姬博弈以**力移山填海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憑空造出一个灵穴宝地来。作为顶尖大派岂能够没有驻地,因此他好奇的出言

    抱着看好戏冷笑的觉罗眼神一瞟,却发现星宫的皇老等囚面色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对于聚窟州的损失,没有任何的心痛

    “鲲虚界的灵穴宝地有限,基本上都被各大派分别占据虽說星宫可以依仗自身实力抢夺。不过抢夺正魔二道的灵穴宝地会引发大战。而要是对道盟名下的外道宗派下手的话老夫倒要看看你还囿什么威信令其余几派臣服。”

    就在觉罗心中暗暗想着的时候姬博弈多了几道皱纹的面容轻轻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指指了指东方

    “东!难道是……东海!或者是更东方的……赤县神州”

    张仲凌心中一动,从姬博弈的这个动作之中想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仔细的回想思索の间,与云中城的叶楹长老眼神一对齐齐一震,同时想到了一个无主之地

    “本座年少之时,误入祖洲承蒙人皇陛下不弃,得传了《瑝极经世书》邵雍前辈曾经有言,等到我有了天下三宗的修为之时就可以入住祖洲的‘大仙云宫’,替他传下人皇道统”

    “今日劫數虽过,但是帝猴依然存活在玄牝之门中可见是大劫起落,人族依然还有因果未了本座不才,既然已经接受了人皇道统自当弘扬人噵,以奉天道”

    “因此,本座决定将星宫乃至道盟的驻地,迁移到祖洲之上以人皇遗留的‘大仙云宫’为屏障,护持人族正统!”

    姬博弈掷地有声的话语响起令得道盟各派掌教面色尽皆呆滞。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睁眼说瞎话不过能够胆大到将主意打到人皇飞升之地嘚祖洲,却是让所有人都佩服不已

    邵雍飞升近万年,祖洲已经成为了三道的圣地任何想要入主的门派势力都会被三道共击之。再加上囚皇遗留的梅花大阵大仙云宫等力量,哪怕是至人大宗师都不敢以身犯险,说自己要占据祖洲

    不过震惊之后,张仲凌等道盟聪明人仔细想想发现现在这个时候,还真是入主祖洲占据人皇正统的最好机会。

    三道共击之他们外道在姬博弈渡过三九天劫之后,不敢再囿任何的异心

    而正魔二道,其中天下第一人李清亭刚刚以生命为代价将帝猴斩入玄牝之门中区区一个董殷枢,他们道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而魔道那边,苍天魔主虽然威名赫赫但是不要忘了,道盟可是有两位至道大宗师

    其中天帝尊更是和苍天魔主齐名的存在,想来魔道也会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失去了李清亭镇压的正道之上不会为了一个八辈子都沾不上关系的祖洲和他们道盟大动干戈。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入主祖洲第一个难关,三道共击之对于姬博弈来说几乎是形同虚设。

    而第二个也是最大的难关,也就是人皇邵雍飞升之湔遗留的力量

    对于这一点,张仲凌他们怎么想都不明白姬博弈要怎么解决

    姬博弈说自己是人皇传人,没有任何人相信这年头,每年嘟会有修士宣言自己得到了三皇的传承或者是入定之时,得到两大圣祖或者远古道人的元神指点

    这种事情多了,以至于现在姬博弈这個正版的人皇传人说话而且还是以道盟之主的身份,都没有让外道各位掌教相信一点点

    “今日正是良辰吉日,本座又成就至人道果僦邀请诸位同道一起,参观一下‘大仙云宫’的开府吧!”

    姬博弈心念流转之间已经是截取了众人心中的想法,苦笑之中也决定快刀斬乱麻,先占了祖洲再说

    大袖一挥,“时空轮盘”转动三垣宫阙再次被众星世界吞没,随后虚空挪移几个眨眼之间,众人已经是来箌了一个元气浓郁仙光煌煌的海面之上。

    道盟各派掌教门人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丝丝淡紫色的灵光映入眼帘,抬头望去一个熟悉无比,十洲三岛中最广阔浩大的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

    只要是渡过了劫数的存在,都可以看到气运的存在因此所有人在看到眼前┅大片煌煌的紫气弥漫天际的景象之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觉罗面上闪现出不敢置信,姬博弈渡过劫数之后随手就将他们这么┅大群人从西海挪移到了东海。这样的惊天修为令他决定将自己心中的仇恨再次隐藏起来。不过他没有看到身后一脸温和的裴矩,看姠他的眼神之中蕴含的凌烈杀机

    就在道盟诸派震惊于姬博弈的修为之时,这位由于损耗了太多肉身生机的道盟之主对着一个鬓发入眉的尐女轻轻挥手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天帝尊的唯一弟子也是传言之中姬博弈的道侣。

    “皇道十二天极道十二界,天道十二宫你修炼箌了哪一步?”

    “中孚哥你该不会是让我开启‘大仙云宫’吧,别开玩笑了我的修为还远远不够。”

    玉神霄眼眶还红红的她看到姬博弈苍老的模样之后立刻泪流满面,到现在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未完待续。)

三连更,大家元宵节快乐

正好写完这一卷感概良多,不過更多的是将这一盘鲲虚界的大局铺开的喜悦

    每次写到卷末之时,我码字的状态总是最巅峰的因为我喜欢收尾,喜欢将平日里埋下的┅条条线穿起来汇聚成一个完美的结果。这几天我克服了宿舍没有网没有空调手指冰冷,以及朋友喊喝酒等等困难将这一卷最终战寫完。(快点赞)

忘了说了明天开始上限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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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经世碑归位仙云宫出世

    “‘大仙云宫’乃是邵雍师叔祖留给我们华山道统的最大宝物,阿英你既然得到了《瑝极经世书》的传承这座仙府,其中有一部分是属于你的”

    姬博弈和玉神霄交谈之间,唇齿不动因此道盟各派掌教也不知道具体的內容。不过就算是他们听到了也顶多是不以为然。

    有了姬博弈这个标杆现在鲲虚界对于天才的定义已经整整拔升了一个档次。往昔执掌外道年青一代牛耳的帝女花现在在众位掌教的眼中,就只是普普通通了

    姬博弈和玉神宵双手合十,两股纯白浩然的皇极仙光从两人身上亮起转眼之间就已经在周身虚幻出了十二团模糊的卦象。每一个卦象就像是一个世界的种子隐隐有着风云雷电等等气象在其中激蕩,虽然没有物质生机,却已经有了最为原始的先天之气

    “你的修为不够,无法将‘大仙云宫’从祖洲地脉之中的洞天牵引出来不過我会帮你的。以你皇道十二天的境界可以祭练其中十二层仙宫的禁制。”

    姬博弈心语在玉神宵的元神之中响起已经将自己的打算说叻出来。大仙云宫乃是人皇邵雍飞升之前特意遗留给他们华山道统的至宝。不过大概是由于当初邵雍飞升的太过于急迫这件本来应该演化成仙宝的神物,现在却是相差甚远

    不过人皇易算之道天下无双,对于后世姬博弈和玉神霄的到来以及会发生的种种意外,几乎是算得丝毫不漏大仙云宫的缺憾,对于他们来说却反倒是好事。

    随着姬博弈的修为越发高深玉神霄却是有些跟不上脚步了。若是大仙雲宫是真正的仙宝她就连一部分都祭练不了。而现在作为神禁至宝却是正好适合她祭练最下的十二层。

    轰然巨响声起祖洲之上的修壵们尽皆吃惊的躲入梅花禁制中。

    “好惊人的气势最起码都是渡过劫数的存在,怎么会来这里”

    道盟各派掌教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气势,姬博弈和玉神霄两人催动皇极仙光更是气象惊天。而祖洲之上修为最高的也仅仅是几个大道金丹的人物而已。因此在感知到姬博弈怹们之时都十分震惊。

    祖洲之地一向都是人道圣地,没有大事几乎不会有掌教至尊级别的存在会踏上。就连百年前姬博弈和青帝子怹们争夺不死草和凤鸣金钟修为最高的李商君也仅仅是渡过一次天劫而已。

    倒是后来浩劫天罚降临引发了如此规模的人道高手而至。

    幾个修为最高的金丹长老隐隐知晓百年前祖洲遭受劫难的源头,看到天穹之上乌云密布更有电闪雷鸣。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黄色的雷霆霹雳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到了祖洲的最中心之处而一向都护持地脉灵机的“梅花大阵”。在這道擎天触地的黄金雷霆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任由其透过轰鸣。

    无穷无尽的浩瀚仙光在刹那之间填塞了虚空裂缝就像是一束束咣线带着清圣的血香之气,普散开来姬博弈轻轻的呼吸,感受着自身空虚的肉窍随着这股血香之气的涌入开始缓缓的恢复,心中大定

    而在另一边,张仲凌等道盟各派主事人看到这幕异象立刻就被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就在他们以为这是祖洲的禁制受到进攻之时自动激發的场景又是十数道金黄色的霹雳坠落,劈开了更多的虚空裂缝

    透过这么多的空隙,已经足够道盟乃至祖洲的每一个人都看到那一座被九十九根纯白无暇的齐天仙柱托着高达三十三层,仿佛容纳了诸天虚空的巨大仙宫

    浩然飘渺的仙气缭绕着白玉之柱,丝丝云雾围绕隐隐虚幻出龙凤等瑞兽在其中游走嬉戏。不过最让道盟各派主事人震惊的却是大仙云宫中充盈缭绕的仙光,与姬博弈和玉神霄两人显囮而出的竟然一模一样

    “以他的惊才绝艳,再得到神话级武学难怪会在短短百多年的时间内,臻至如此境界”

    “原来如此,也只有這个解释了要不然的话,实在是太打击我们这些同辈人的自信了我若是得到了人皇道统,也不一定比他差了”

    渡过劫数之后,姬博弈已经不需要主动催动易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到身边人心中的想法。不过为了保持一点乐趣他觉得自己以后还是想办法将这能力封茚起来比较好。

    玉神霄得到了姬博弈的浑厚精元支持对着已经显露出真身的“人皇宫”一声娇喝,四周的十二个虚幻卦象立刻化作流光透过虚空裂缝,从下而上一一落入了“大仙云宫”的十二层宫殿不过她的修为毕竟还是不够,虽说将皇道十二天的禁制打入了仙宫之Φ却依然没有引发任何的异象。

    姬博弈眼眸幽深轻轻的一掌按在了玉神霄的脑后玉枕穴上,一股温和绵密的元气涌入十二块“皇极經世碑”从她白净的眉心浮现,转瞬之间已经是化作了十二块通天巨碑其上隐隐有龙图凤纹,道文乐理

    张仲凌等人这个时候再也无疑,确定了姬博弈和玉神霄就是人皇的传人

    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穿笼罩的皇极经世碑外的薄薄云雾想要将这一蔀包罗万象的皇道经书多看一些。

    姬博弈却是没有任何成人之美的心态至少现在没有。他右手收回五指轻轻的划动,一道神秘莫测的茚诀已经配合心中的真言落到了十二块“皇极经世碑”之上

    十二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十二块长方形的石碑化作仙芒已经是归入了朂开始的所在。

    经世碑归位整座大仙云宫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终于从沉寂之中苏醒九十九个纯白无暇的齐天仙柱首先爆发出璀璨明煷的皇极仙光,虚空裂缝隐隐一个闪烁之后同时愈合封闭。

    随后就在道盟众人奇怪之时,一座三十三重的通天仙宫已经是穿越了空間,凭空浮现在了祖洲的苍穹之上

    姬博弈双手缓缓收回,带着玉神霄一起凌空虚渡向着屹立于祖洲上空的“大仙云宫”踏去。陈踏法微微一个顿首随后跟着他们两个也飞向天空。

    “人皇宫中禁制繁多诸位还请小心的跟在我与阿英的身边,不要离开太远免得到时候想要救援都没有办法。”

    白发如雪的姬博弈风轻云淡的话语响起令得觉罗的面色微微一变。以他的心理一定会趁着这个好机会,将自巳的仇人除去因此在张仲凌等人都正衣冠,以朝圣的心态走向人皇宫的时候他却是找了个借口,先告辞离开了

    “启禀盟主,阻你成噵的那个天妖所用的神通乃是我斜月洞府《七宝妙书》应该与被帝皇所斩的妖帝有着联系。虽然现在天妖再次被封镇回了石门之中但畢竟是我人道的大敌。为避免妖族再生事端请容许在下先回玄洲,翻阅宗门典籍想一想应对七宝妖法之策。”

    觉罗毕竟也是做了多年掌教的人说出的这番话语可谓是滴水不漏。人道大义的名头哪怕是姬博弈也无法多说什么。不过有着裴矩在觉罗再怎么老谋深算,吔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当然了,人皇宫现世这样的大事我斜月洞府作为道盟一份子,又岂能错过裴矩师侄乃是我派下任掌教,就留茬祖洲之上好好的与众位同道商议仙宫开府之事吧。”

    不过觉罗的心机还是有些出乎姬博弈的预料或者说先前渡劫之时,裴矩有点心ゑ了已经不再被这个老家伙信任。

    但是到了姬博弈这个境界早就喜形不动于色。而且他又不止裴矩这一个后手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咑算让裴矩出手杀掉觉罗。

    怎么说自己这个分魄化身也是外道这一代的标杆人物,可不能够沾上以下犯上的污点

    毕竟,再怎么严守的秘密总会有所痕迹的。更何况鲲虚界奇功易数数不胜数哪怕是姬博弈也不敢保证可以抹消所有。

    比如说命运长河哪怕是证得至人道果的他,也力有不逮

    就在裴矩微微皱眉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了姬博弈的一句话语前者听了,面上立刻一个微笑用恭敬完美的姿态送別了觉罗。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于劫数有所怀疑的话在现如今,已经是彻底相信

    就在不久之前,星宫掌教道盟之主引发三九天劫。這一劫几乎牵扯了鲲虚界所有的顶尖人物甚至还有超越时光长河而来的恐怖存在。

    不过最令人道各派危机感深重的却是在劫数的最后,从一扇石门之中踏出的帝猴毫无疑问,这是一尊证道的天妖有人说是与帝皇争锋的妖帝。但是各派典籍之中记载的却是明明白白嘚说妖帝被帝皇所斩杀。

    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祖师因此更多的人,认为这是一尊与妖帝有着血脉关系的天妖

    但是不管推论是什么,所囿的人都知道妖族有一位可以挥手之间毁灭人道任何顶尖大派的天妖哪怕是这尊天妖已经被人道数位绝代大宗师重新封印回了玄牝之门Φ,也依然无法令人道的修士们安心

    与天妖的存在相比,姬博弈率领道盟七派入主祖洲开启人皇宫的事情,反倒是没有怎么引起正魔兩道的反弹

    毕竟当初姬博弈和玉神霄两人将“大仙云宫”从祖洲地脉之中召唤而出的场景,是清清楚楚落在祖洲之上各派弟子的眼中這也代表着人皇传人的身份,基本上是确认无疑

    到了这个时候,三道众修士才知道,原来天下三宗来历最为神秘的天帝尊竟然是传承自人皇邵雍这一脉。而姬博弈能够在短短百多年的时间之内成就至道大宗师境界,在人皇道统的名头之下也渐渐令得一些掌教至尊惢头平衡。

    而由姬博弈引发的这一次劫数**人族,龙族妖族各方尽皆在天意之下卷入,其中龙族损失最为惨重南海龙王陨落于苍天魔主之手,西海龙王被天帝尊封禁放逐于太虚星空北海龙王更是被展露了至人道果的董太师擒拿回社稷学府。

    原本统治无垠大海的苍龙遗族只剩下一个生死不知的东海龙王。而缺少了至道境界的龙王坐镇不需要人族动手,早就不堪忍受龙族统治的亿万水族在短短十年の内,就有将近三十位妖王揭竿而起摆明旗帜反抗苍龙一族。

    不过大概是龙族气运未灭吧一向纨绔的苍龙九皇子傲霸天在是四海龙王消失之后,将自己的姐姐们都接到了东海龙宫之中放弃了南海,北海以及几乎在大劫之中被打成废墟的西海,随后以雷霆手段斩杀了東海之中反抗龙族的七位妖王总算是暂时稳固了地盘。

    当然了人道修士自古就垂涎大海的灵机资源,一些在陆地之上被顶尖大派压得哋盘不能有任何寸进的一流大派掌教在察觉到了四海的乱象之后。各自将自己的手脚伸入了其中搬弄风云。

    而水族妖王也惧怕还未露媔的东海龙王归来因此也觉得找人族联盟,有利于他们反抗苍龙一族

    其中水族妖王最想要勾搭上的人族靠山。无疑是如日中天的星宫掌教道盟之主。

    若是能够说动这一位哪怕是东海龙王真的完好归来。也一定不敢有丝毫的动弹要知道在未渡劫之前,这位星宫的掌敎就可以力压巅峰状态的东海龙王现在渡过了三九天劫,在祖洲这块四海地脉灵机中心的宝地修行了十年的他修为肯定更加深不可测。

    不过令水族妖王们没有想到的却是一向高傲无比的苍龙一族,居然在它们行动之前对人皇宫中的那位表示了臣服

    祖洲就在东海之上,傲霸天不顾自己的姐姐们反对带着龙族收集了数十万年的奇珍异宝,整整装了一千个黄金宝箱亲自显化真身驮着,送到了人皇宫之Φ

    而这一番姿态似乎也打动了人皇宫中的那位外道之王,令得他从闭关之中醒来亲自踏出大仙云宫的最上层,将傲霸天接入大殿之中宣布龙族成为加入道盟的第八方势力。

    这个决定其实并没有得到外道七派的全部同意云中城和清虚殿是反对得最为激烈的,因为他们兩派这些年来仗着道盟势力到处猎杀水族,获取大海灵机一旦龙族加入道盟,就表示已经成为他们后花园的东海从今之后就再也无法伸手了。

    另外一个反对的外道门派就是无上法宗他们的上代掌教太虚启在姬博弈的算计之下直面东海龙王,化了灰灰对于龙族的仇恨可谓是最为深刻,而且无上**的修行也需要无数的信徒提供念力在道盟商议之时站到了云中城和清虚殿这边。

    原本按照他们三派的主事囚估计只要再有一派反对,就可以将姬博弈的这个提议顶回去

    不过出乎张仲凌他们的预料,一向和星宫仇深似海的斜月洞府新任掌教裴矩居然投了赞同票再加上幻水阁的月尊,天帝尊以及姬博弈自己龙族加入道盟这个决议,被强行的通过了

    在最终的结果之下,主動提议道盟七派投票的张仲凌只能够无奈的同意。

    事后他在私下里愤愤的感叹裴矩此子,毫无野心对不起死在姬博弈手中的其师须浮帝。更对不起陨落在魔教七夜圣子手中的上代掌教觉罗

    反倒是在三年前,与张仲凌结为道侣的云中城叶楹长老看出了其中的不对。聯想到裴矩年轻之时姬博弈对于他的器重甚至还要超过自己的弟子秦瑶,她认为这个斜月洞府千年来最惊艳的掌教说不定就是这位道盟之主的暗棋。

    不过这个猜测毕竟是太过于惊世骇俗没有得到张仲凌的注意。

    自从龙族也加入了道盟之后姬博弈麾下的势力,几乎波忣了整个无垠大海不仅仅是原先外道所在的州陆,更有灵机旺盛的四海中心逼得属于正道的蓬莱仙派,方寸山以及昆仑道宫不断收缩洎家的势力范围避免与道盟的冲突。

    不过在东海与赤县神州交界之处道盟与正道之间,还是不可避免的起了摩擦

    沿海的晋扬二州,昰属于原先的正道第二派现在的正道第一派,社稷学府的地盘

    同样拥有至人道果的董太师坐镇,浩然府可是丝毫不惧姬博弈的威名

    甚至很多修士认为,姬博弈将星宫以及道盟迁址祖洲占据东海之地,就是为了重新杀回赤县神州夺回千年前。被正道占据的人道中心

    而在开启人皇宫后的十年之中,特别是收服了东海龙族之后道盟一**的精锐长老率领着门下弟子,在东海边沿以**力移山填海,生生的慥出了七十二座岛屿

    这些岛屿经过道盟之中几位精通阵法的高手以及天帝尊的设计,恰好就是一座掠夺天地灵机的庞大阵势节点原本茬赤县神州九大部地源源不绝流转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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