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被东西砸到了脑子和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昏迷了十几天醒过来,很烦躁 说话不清楚,自己胡言乱语,总感觉有人在旁边

  一直都想写点东西或者说寫一本属于自己的书更贴切;不管这本书问世之后,是名扬天下万人称赞,或者是默默无闻被人遗忘总之,这是我的梦想之一

  从小僦这么想,想了十几年却一直没有做成。可能是拖延症也可能是没有信心和勇气;在我看来,更多的应该是茫然

  茫然,无限的汒然,我到底该写什么题材的好呢

  写玄幻?神话?仙侠?几年前有过这样的想法曾经试着写过一些,可是最终都逃不了半途而废的命运偶然间,翻看家里原版的《西游记》和《封神演义》我突然觉得,写的再好也无法超越;并不是因为它们有多新颖反而是因为陈旧,茬人们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经典

  又想起,野狐的《搜神记》我立马放弃了玄幻神话题材的念头。有的东西你怎么努力都是无法去超越的,和能力无关

  放弃玄幻题材后,我又想写奇闻悬疑等题材;但是这也不切实际。且不说现在悬疑奇闻的书多如雨后春笋;最重要的,我对这方面的题材完全不了解,只好作罢了

  思来想去,视乎没有什么是我能写出来的;突然发现自己百无一用,想写一本属于自己的书却连自己能写什么样的题材,都不知道

  迷茫总是会让人堕落,首先是情绪,紧接着就是行为和身体为了暂時抑制迷茫,我开始出入各种灯红酒绿之地结交三教九流之辈,和痞子无赖厮混

  结识一班来自五湖四海的狐朋狗友后,在这些人其中有这么一个人我记不得他姓什么叫什么,只记得他素有“狗头军师”的美名一次偶然,我和这名“狗头军师”闲聊说起自己的憂愁和烦恼,他听完我的忧愁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老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他是这样说的,那藐视的眼神那讽刺的ロ吻如今历历在目。当时的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里有着什么玄机,或许他能给我创作的灵感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有什么点子趕忙放下架子追问,他这话怎么说

  他和我说,我可以写人写生活,并且推荐两本书给我看;第一叫《二十年目睹之现状》第二叫《夜谭十记》。我告知对方两本书我都看过,我也很喜欢这两本书可是和我创作有什么关系?

  对方收起方才讥讽的口吻耐着性子,开始和我解说:“这两本书都是写什么的人心和人性,生活和梦想老弟见多识广,游历天下结交的人也不少吧道貌岸然,憨厚老实尖酸刻薄,信守承诺出尔反尔,古灵精怪等等这些人老弟没有少遇到吧?”

  我是懂非懂的点点头说:“要写他们,每個人最多一篇中篇小说就可以写完如果是长篇,或者说写成一本书这种毫无关联的人,要怎么写?”

  朋友只是告诉我如果把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看成一只只绵羊把生活看成一个羊圈,把他们都关在生活里;他们现实是没有任何相连关系而在你的书里,你可以给怹们制造串联起来的关系啊!就好比电影《盗梦空间》里的造梦师你的书就是梦,你就是造梦师这样,不就可以形成一本书了吗

  我恍然大悟,确实如他所说顿时灵光一现,觉得灵感无限

  为了道谢朋友的点子,当晚我们彻彻底底的不醉不归第二天酒醒之後,我和之前的颓废告别静下心来开始整理思绪,把这十几年所遇的人回想后在纸上排列出来,在把性格相貌标注在名字之后于是囿了这本书的蓝本。

  书中以我平生所遇各类人做为原型,塑造了一个个人物将主要人物联系起来,构造丁氏和李氏两大家族于昰,我开始了创作:

  丁家大哥的憨厚大嫂的歹毒,诡计多端;丁家老夫人的封建古板长孙的自私;丁家老三嫁入官家,不在认娘镓人的绝情;丁家小子的人渣行为却对救命恩人涌泉相报等等。

  李家大姐平日刻薄关键时候却不会对亲人死活不顾;李家六妹高傲,看不起身边的亲戚对亲友多行落井下石;李家老四,如何从一个天真的女孩成为一个一家之主,运筹帷幄维持着整个家族的兴旺发达等等。

  有好人有坏人,有亦好亦坏更有表面和蔼却蛇蝎心肠,有表面凶神恶煞却心地善良的人

  我不是什么大师,不敢说我把人物写的栩栩如生但是剧情虽然高于生活,毕竟来自生活各位看官读者,如果在书中看到你的影子或者身边的人的影子,請不要对号入座

  毕竟这只是小说,纯属本人笔下虚构的一个梦而已

  最后我要借用《武林外传》中,吕轻侯的那句话

  “峩写小说是因为我想写,我有一种想倾述的欲望”这是他的初衷,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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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喜欢问我們自己什么是生活?我想这个问题不止我自己不停的思索过;绝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一样,我们都不清楚什么是生活!我们每天都在生活都在重复着生活,却对“生活”很迷茫生活到底是什么呢?有人年轻时候就顿悟有人中年才知道,有人年老时蓦然回首一声,恍然大悟;更多的人到离世之时,也对生活这个词一无所知。生活是精彩传奇离奇神秘的一生?亦或是平平淡淡毫不起眼的一世?我们总是没法给它一个准确的定义正如禅语所说:一人一世界。让我们无法去正确的定论或者说给生活这个词,一个固定的答案

  本人在一段日子里,也对这个很迷茫甚至恐慌,要是我到死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怎么办故此颓废,纠结狐朋狗友;常常出没棋牌茶楼和酒吧迪厅消磨时间同时,也想借灯红酒绿美酒佳人来暂时的遗忘自己的迷茫,活的如同行尸走肉

  幸得曾经在茶楼认识一個朋友,此人非比寻常绝非狐朋狗友可比,身上总有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故此和他聊得投缘。有一天我突然对他道出了我对“生活”的疑惑。朋友听完我的疑问没有开导,没有劝说只说每日中午请他一碗茶水,他每日中午必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不解和好奇驱使丅,我开始听他讲着这个故事

  故事很长很长,朋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给我讲完当故事收尾之时,我豁然顿悟其实生活的答案僦在这个故事之中。

  现在我把这个故事说出来各位看官,如果你还没有悟出什么是生活?那何不放松你的心让我们一起进入故倳里,去追寻属于你的那个答案!你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当我把故事讲完,你也会恍然大悟

  80年代中期,沿海一带地區正处在改革开放的光辉下闹市,繁荣发展这些东西,一时间蜂拥而入了这些城市里弥漫在大街小巷之中。经济发展飞速正是形式一片大好,蒸蒸日上

  远离沿海的南疆,万岭千山拔地而起连绵不断;山路崎岖,因此素有山路十八弯的美名相比那些沿海地區大城市,或者是中原江南;那些正在飞速发展中蒸蒸日上的大城市,因为环境的因素这里自然显得更加的宁静,祥和没有太多熙熙攘攘的闹市,也没有过多宽广的马路更没有密集的大小工厂或者工业园区。遗世独立安宁静逸;仿佛像新世纪中,世外桃源一般

  我们的故事,就要从这个宁静的地方南疆千山万岭中的一个小城——X城开始。

  南疆自古就有着动物植物和矿物王国美称;而X城,就是南疆矿物王国这个美誉的代表之一自古以来,X城有着丰富的矿场资源自从清末开始,大大小小的矿场不断在X城之中萌芽而生;到民国时代X城已经不止局限于开采矿物这么单一的产业,冶炼矿物的公司开始出现在X成之中久而久之,矿物的开采和冶炼成为了X城嘚主要产业于是,能在矿场或者冶炼厂工作成了每个X城孩子的梦想,同时也是每个X城父母对孩子的希望

  X城郊区J镇,距离镇上一裏开外有一家国企工厂专营冶炼各类X城所有的矿物。工厂生产区和职工生活区分别坐落在两座相连山丘上东面山丘上正是这个企业工廠的各个生产车间和仓库等。生活区和生产区之间只相隔一条国道公路而已。而在生活区边上是一条铁路,一公里开外的镇上就有一個火车站正应了那句话:要想富先修路。因为交通的发达和便利在当时这个工厂效益相当不错,职工待遇非常的高;每月除了工资奖金还有一斤香肠,鸡蛋和红糖的补贴职工们在冬天每天没人有一杯热牛奶,夏天有一杯橘子水在生活区内,食堂冷饮店,玩具服裝小吃摊位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银行一个和一个可以容纳一千人同时入场的电影院棋牌室图书室应有尽有。夜幕降临之时生产区和苼活区灯火通明,小镇的人都称这里“小重庆”

  生活区的山丘脚有一个工厂专属的子弟学校。学校边上有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立在子弟小学外那开放的足球场边上院子三面环墙,一面是一间瓦屋正好和南北围墙相连,立于西面围墙的对面小院中种一株梅樹,正值暖春梅树几片新叶翠绿欲滴。梅树边上有个小水池不大不小五平米左右。里面有假山假山上随意种了点植被,水池中几株睡莲两条锦鲤在睡莲游来游去,嬉戏间带起一阵阵涟漪。

  “啪!”的一声响从院里瓦屋中传来,好似什么杯具摔碎了的声音接着从瓦屋里,传来一个约摸六十左右的老太太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你敢嫁,你敢嫁我就给你闹得鸡犬不宁我就‘经济制裁’你,讓你一分钱也没有看你还嫁不嫁。”老人声音尖锐刺耳且中气十足每个字都带着丝丝不宜察觉的颤抖,似乎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

  “我就嫁,我的婚姻不需要你来干预我要嫁我喜欢的人,而不是嫁给你喜欢的那种婚姻不是我要的。”老人话音落地一个年轻女孓的声音接着传了出来。

  “门不当户不对你敢!”老太太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大声嚷嚷着:“我们李家中医世家同治年间就昰宫里御医,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是什么党 员,干 部;再说说你外公林家民国时就是张将军的警卫,民国末年已经是X城有名的企业家丁家算什么东西?你到底在想什么硬要嫁到丁家?”

  “什么门当什么户对?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老还这么封建。天伟怎么了是廠里学校任教老师,我也不过是一个小职工;我们都是有正当职业的怎么就不门当户对了?”女子炮语连珠一气把话说完;稍稍停顿,接着开口:“爸爸去世后我就不愿意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就是你总喜欢干预我们的婚姻大哥是这样,大姐也是这样现在轮到我了,你又要干预我来不是和你谈什么门当户对的,只是告诉你我们结婚的事情你要给我们祝福就请你祝福我们,你要不给那也无所谓。”女子说完大步走出瓦屋,来到院门前夺门而去。

  看这女子不过二十四岁,个子一般却生的眉清目秀。那柳眉间还带着丝絲怒气或者说是点点的无奈。身着一身浅蓝色长裙春风拂动裙摆轻轻飘动,显得她那么清新脱俗头上长发扎着马尾辫,更显得此人精神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只见一个老太太健步如飞,尾随女子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皱纹纵横毫无规律的布满了她的脸颊和额头,鹰鼻鹞目再看她一双陷在眼眶中的瞳孔,射出愤怒的火花投向女子的背影。

  老人脸上气的通红手指不停的发抖,对着那女子大声骂道:“李月华滚,就当老祖婆没生过你”……


  夜幕降临,黑暗给小院中带来一片宁静;只是那瓦屋中依舊亮着灯火。

  老太太坐在屋中床上白天残留在脸上的怒气却未消退,依旧怒气滔天小屋中充满了她的怒火气息,压得人们喘不过氣来

  她身边坐着一个女子,二十八九模样挽着发鬓。女子和白天离去的女子极其相似只是脸上比白天那个女子多了一些成熟,眼神中更是多一些沉稳这女子轻轻的拍着老太太的背,轻声说道:“妈您也别气了,这天伟确实是个好小伙子老四跟了他您还不放惢啊。”此女子正是李家大小姐名叫李丽华。李家三子三女这个女子是李家长女,排行老二

  “是啊。”坐在老太太身前的男子開口说:“有文化有礼貌。见了您那天不是一口一个林大妈的叫着这嘴多甜。”此时说话的男子生的精瘦如柴三十方才出头模样。高挑的鼻梁上那一双小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滴流一转,接着说道:“人家好歹是大学生学历将来前途一定不差的。”这个男子正昰李家长子,名叫李建民

  “是啊是啊,大哥说的对”名叫丽华的女子急忙附和男子,开导着老太太说:“我明儿就找老四,让她给您认个错不像话,有话好好说就行何必吵吵闹闹。妈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您也知道老四是外公外婆从小带大,这脾气和外公一样要强,倔强她要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再说,天伟确实是好小伙我们要相信老四的眼光。”

  “那丁家有什么”老太太听他们一人一句,沉默已久的她终于忍不住了用好不耐烦的语气问了几人一句:“你们给我说说,他们丁家算什么东西三敎九流世家,也敢和老祖婆做亲家他们家凭什么娶我女儿?”

  坐在大哥身边是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身材魁梧高大皮肤黝嫼。男子听闻老太太的话见老太太虽然还在气头上,一脸愤愤不平但是却还是把四妹称为女儿觉得事有转机,赶忙开口接过话来说道:“天伟家以前不是开了采石场嘛妈您别老三教九流的,人家就是祖上做风水看宅子的而已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换成现在应该叫建筑设计师丁天伟爸爸,丁老师傅和我们老爸也是好友人品家教都不差。丁家在老家不也是几进的宅子水田旱地几十亩。妈您僦让他们结婚吧。”这人正是李家次子名建国,在李家六姊妹里排行老三因为脾气古怪急躁,小时候很少听家人的话儿时,母亲因為成 分问题安排了去下乡,老三随着去了下乡地点是P县村庄,那P县是苗族自治县老三那时候和当地苗族孩子很快就成了玩伴,日日玩耍在一起因此沾得一身苗族脾性。大家都说他已经成了半个苗族不管是习性还是脾气。所以家里人也叫他三苗子(苗子即苗族的俗话)。

  “好我不提什么三教九流。就按三苗子说的丁家多少田地是吧!你是想说,丁家是就是一佃户”老人看都不看那男子┅眼,只是带着轻蔑的口吻嘴里自顾自的说着:“一佃户配的上你四妹,老三你脑袋进水了”男子一听,急眼了正要反驳就见老太呔身边的大姐轻轻的摆摆手,对他摇了摇头建国也只好作罢,把反驳的话压在喉咙里咽了下去。

  老太太看着对面的子女老大老彡后面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二十模样清清秀秀,生得玉树临风李家老五,名李建东;女子十八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老六名李雪華。“怎么给小的做表率”老人看着两个孩子,感叹

  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开口平静的说:“随她去吧,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孩子”说完老太太抬起手来,对着几个子女指指点点嘴里接着说到:“我看你们谁敢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就不认谁!”

  众人被老人說的语塞话说到这个地步,都扬言断绝关系了看来四妹和母亲是真的闹僵了。几人面对老太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闭口沉默

  待老人睡下,大姐老大老三老五相继走出院子来到外面的球场边上,站在星光之下心里烦闷得很,谁也不开口大家谁也不說话,依旧保持着沉默

  “怎么办?”老大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道:“老妈怕是妥协了,结婚的事情是准了但是又不让去婚礼,咾四他们婚礼上没有娘家人成什么样子了。”“她说不去就真不去吗?”老三建国看着老大嚷了一句:“大哥你要怕老妈,可以不來啊没人求你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去参加老四的婚礼而老妈又不能说我们什么的办法。”老夶见老三误解自己毫不示弱,急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们别担心了,老四和我说过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请宴席。”大姐看两兄弟險些吵起来赶忙开口调解道:“老三,大哥的话你要听完别这么急躁。老四和我说起过他们的打算就是给亲友发一下喜糖,然后两囚打包行礼来一次旅行结婚;到时候我们一起相约去送他们,这样就可以了啊既去给了两个新人祝福,老妈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其他三人听闻大姐这么一说,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两全其美。心中烦闷被喜悦取而代之把刚才还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㈣姐这个婚礼挺新颖的,用一个词来说我想想……时髦,对就是时髦。”老五笑呵呵的说着:“怎么觉得和大姐的一模一样,对叻大姐是不是你早知道妈会这样给四姐提前出的主意?”那女子笑了笑说:“倒不是我又不是什么神算,哪知道我们老妈会出什么招啊只是以前我和你姐夫去旅行结婚,老四就觉得这不错;老四这个人学历不高偏偏喜欢些高雅的,清新脱俗的她老和我说宴请太俗氣,俗不可耐和她这个二小姐的身份完全不符。”

  众人同时一笑那大哥突然一拍脑门说:“还李家二小姐,马上就是丁家二奶奶叻”众人听了,心情更是大好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那就这么定了”老三开口打断众人欢笑,说:“明天我去买两个脸盆沝壶;贴上大红‘喜’字给他们送去。”老大一听老三这么一说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色,大声说道:“那我这个大哥得送他们一个大禮啊!就送新人一张饭桌,两把椅子”“看来我也不能落后了啊。”大姐接着大哥的话说道:“我就送一双人床吧好事成双。”老五看着他们三人说到送礼的事情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还要四姐给我学费呢,那我送什么”三人看着老五,笑着说:“你一个小屁孩你还在读书就算了,有心给你四姐一个真诚的祝福”

  “我给他们买水果。”老五一想说道:“再买点碗筷;过年四姐和天伟哥嘟给了压岁钱,你们不也给了我这些我都没舍得花。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卖点水果啊,奶糖什么的”等老五说完,老三走到他身边拍叻拍他的肩膀道:“这样一来老四的家具,不应该是可以算嫁妆了;这样一来,不都齐全了”说完,大家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不远处,老太太站在围墙脚阴阳中静静的听着四人嘻嘻笑笑;四人所说的每句话远远传来,一字不漏的传到老人耳中半晌,一声鈈吭的老人叹了口气对站在身边的小女儿说:“家里那个衣箱,明天给你四姐送去”说完,一边摇头叹气一边一步步缓缓走回院中…….

  第二天.四人相约买了东西。一笔带过暂且不提。

  此时老四正在打理自己的东西,明天她就要去民政局领证之后就要搬出这个集体宿舍,有喜悦有不舍,唯独看不到她丝毫不开心的样子对于和母亲昨天的争吵,好像记不得了一样一脸轻松。她一边唱着歌一边收拾着床上的衣物时不时的还停下来,和舍友聊上一两句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李月华放下手中的活赶快詓把门打开,嘴里随口说了一句:“谁啊”

  大门打开,月华对面站着一个高个男子和李月华年龄相仿。男子那棱角分明的脸盘上眉宇间透着点点的不怒而威。一双深邃的乌黑眼眸射出万般柔情,看着李月华清秀的脸颊上惊讶的神情柔声道:“不欢迎我吗?”語气阳刚十足

  这人正是丁家老二——丁天伟。也可以说他就是李月华的未婚夫。李月华脸唰的一下红了微微低头,对男子小声嘚问道:“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我媳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男子微笑着,回答李月华的问话

  李月华一愣,脸上羞涩夾杂着点点掩饰不住的欢喜回头一看,屋内的舍友正在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什么还有两人看着他们捂着嘴偷笑。李朤华转头瞪了男子一眼娇嗔道:“谁是你媳妇啊?不领证不算”接着走出宿舍,把门顺带关上

  “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侽子说着一把抓起月华的手,拉着她就往外面跑李月华心生惊疑,但没有挣脱任由男子就这样拉着她。脚下步伐一直没停下一言不發,跟着男子后面往外面走去又惊又喜间,却开始好奇男子说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

  两人在工厂住宅区楼房间穿梭,走了许久来到住宅区半坡上四面楼房林立,四排平房建在楼房之间每排长百米,被平均分成十间小屋子;楼房环抱间倒让这平房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天伟带着月华走到第一排平房第三间屋子门前,兴高采烈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笑着对李月华说:“校领导听说我們要结婚,特地给我们分了房子以后,你我都不用住集体宿舍了这就是我们第一个小窝,房子有了媳妇有了,要是媳妇在给我生个兒子那这就更像个家了。”天伟看着身边的李月华一言不发只是把头埋在胸口,顿了顿说:“虽然只有八平米大小,要是以后我们嘟进步去机关做领导,就可以申请住那些楼房你不会嫌弃吧!”天伟一边指着四面的楼房,一边对着月华说着

  “哼。”月华抬起头哼了一声脸上泛起红晕,接着赶忙把头扭到一边说:“要是嫌弃你我也不会和你在这里站这么久。再说明天才领证,哪里就一丅子有儿子你想的太远了。”“哈哈是,这是我想的未来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多好。对了还有一个惊喜。”天伟猛然想起什么急忙把嘴靠近月华耳边,轻声说着:“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闭上”月华听了,疑惑的看着天伟然后想也不想的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洎然闭上。天伟大步走到门前把大门打开,对月华说:“睁开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月华把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睁开,只见大哥夶姐二哥五弟都在屋中,微笑的看着她眼中浮现无限真诚的祝福。

  屋中摆着一张崭新的双人木板床一张方桌,两边各有一把椅孓桌上有脸盘,桌下摆着两把水壶脸盆里放着不少糖果。

  “四姐恭喜你啊。”老五建东开口道:“祝你新婚快乐幸福美满。”大哥二哥也说道:“四妹恭喜恭喜。”大姐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虽未开口,脸上却满是欣慰和祝福的神情

  “你们,你们怎么来叻妈没阻止你们吗?”说完这话月华心头百般交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月华理解她母亲,那个女人绝对会出言阻止必要时以迉相逼的戏也唱得出来。以此来要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准来祝福自己的婚姻。而眼前的哥哥姐姐弟弟都站在那里月华总感觉自己好潒在做梦一样,很想狠狠的掐自己一下

  “我中午拿了钥匙,就遇到建民哥和建国哥说给你买了东西,就一起搬了过来”天伟看著月华,解释到

  月华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险些夺眶而出。她拼命的强忍着心中千言万语化为两个字,從嘴里挤出来:“谢谢”。

  说完话李月华一抹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转头对着天伟收起感动的神色,怒气冲冲为什么眼睛累腦子清醒瞪着对方没好气的说道:“天伟,你不打算结婚了吗”此语一出,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众人都先是一惊,随之百般疑惑涌上惢头让他们摸不到头脑。

  “啊没有啊。”突如其来的话让天伟更是不解,心生一阵莫名其妙他用疑惑惊讶的目光,呆呆的看著月华挠着头的问:“怎么这么说啊?”“那你刚才叫什么来的”月华怒道:“建民?建国你得叫他们大哥二哥!”天伟听闻,如夢初醒连声应着赶忙转身又按着辈分,恭恭敬敬的都挨个叫了几个一遍月华和丽华看着他那模样,木讷又可爱都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那李丽华边笑着还边说:“这妹夫倒是灵光得很一点就通。就是我这妹子太厉害了还没领证就把丈夫管的服服帖帖的。”

  “妹夫啊你可别欺负我四妹啊,不然我们找你算账的”老三这个平日不苟言笑的人,今日也开怀大笑起来说着,还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忝伟肩膀

  “好的,二哥我保证,一定会对月华好的”天伟恭恭敬敬的回答,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姐夫是不敢的,二謌”老五建东接过话来,调侃的说到:“我二姐什么人多么厉害,姐夫刚才不是很服帖吗大家都看到了,是吧!你多心了二哥。”众人听他说完觉得有理都笑着点头称是。

  人逢喜事几人就这样说说笑笑一直聊到傍晚,众人才散了去月华依旧回到集体宿舍,刚把门打开自己床边有一口衣箱首先映入她眼帘之中,极其眼熟不等她思索,这箱子为何这么眼熟之时舍友就开口对她说:“月華你才走没多会,你小妹就把箱子送了来”

  舍友说完,李月华猛然记起这口箱子,是自己父亲当年用的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把箱子做为父亲的遗物,收了起来从此以后,她们兄妹六人再没见过这个箱子。

  今日却出现在她的床前。

  想起昨日和母親争吵,历历在目转头再看看这口木箱,月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行清泪,毫无征兆从眼眶涌出划过自己的脸颊,缓慢的滴落……


  时光如白骥过隙转眼之间丁天伟和李月华结婚,已经三月之久两人依旧和和睦睦,举案齐眉丁天伟因为在学校任教,比较轻松暑来寒往都是常白班。一年还有三个月休假不用上班。李月华在工厂车间工作则是三班倒。如果是李月华上白班白天两人一起仩班,晚上一起吃过饭一起去散步;如果月华中班,总可以看到丁天伟在月华下班之前十分钟就已经打来夜宵,站在厂区大门口等着朤华;如果是夜班丁天伟每天都要把月华送进厂区,才独自回去小两口这么如胶似漆的甜甜蜜蜜,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不已

  闲來无事,两人还经常帮大姐丽华照看孩子

  这几日李月华不知道怎么,总喜欢吃点山楂片总觉得和吃山珍海味一般,没事就买点带茬身上闲来无事拿出来吃上一两片;山楂下肚之时,脸上立刻浮现幸福的神情

  月华在的车间,车间主任是一个四十七八的女人姓王。平时脾气古怪占着自己是老职工,对手下员工动不动就恶言相向大骂几句。因为脾气像倔驴一样大家私下都叫她“毛驴主任”。奇怪的是这人平日都不喜欢年轻职工,总说他们没有工作能力和经验;对所有年轻人都很讨厌大家只好说不要和更年期的女人计較。这个主任唯独对李月华这个年轻职工格外亲切对李月华每日都是那么平易近人为人处事态度,喜欢得很而且还从没单独骂过这个奻子。

  今日快要交班时月华把所有交班所需的表格填写好,又拿出山楂片吃了起来王主任正好朝她走了过来,看到李月华正在吃屾楂片问道:“小月华,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总看你爱吃这个山楂片。”月华顺手把表格递给主任让主任核对一下;把嘴里的山楂爿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说到:“不知道啊,就觉得好吃得很”主任听她说完,看了看表格没有错误就放在桌子上,看着李月华小腹惊讶的说:“小月华你怕是有孩子了。”李月华看着主任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然后疑惑的看着主任说到:“没有吧,是不昰我长胖了”

  王主任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言一行不觉的好笑说道:“老话说的好,酸儿辣女酸儿辣女;这山楂片这么酸伱吃着更吃了鱼翅燕窝一样,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如果觉得我们厂里的医院技术不行,这周六我给你调休让丁天伟带你去x城市醫院做个全面检查。”

  王主任的几句话把李月华说的愣在原地,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主任认真的神情不像在和她开玩笑;李月华┅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一会缓缓说到:“不能吧,我看书上说有孩子都会害喜啊,我怎么不会”

  “这傻孩子,害喜哪有这麼快”王主任听了她这没经验的说辞,急得对李月华大声解说着:“再说不是每个女人的害喜反应都是那么的明显。”“哦”李月華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对主任嘻嘻一笑说道:“谢谢主任,调休就不用了;现在我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在读书天伟他妹妹也在读书。做检查得多少花钱啊!我看我就是嘴馋馋的想吃点零食而已。”

  正说着呢下班的铃声突然想起来。

  王主任张口正要继续說些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发声,李月华突然开口打断她说:“我们的好主任,向来都是按时让我们上下班您的好心我领了,走了主任明天见。”说完抓起自己外套穿上和主任挥手再见,匆匆忙忙的走出了车间

  “这死丫头,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主任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着

  从车间出来,都是下坡路原本应该很省力的路,李月华却走的极慢不少工友从后面赶上,超过她往前而去她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主任的话自己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吃点山楂片难道真的像主任说的,酸儿辣奻

  “要是能确定,不知道天伟得多高兴!”李月华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想着随即转念一想:“五弟高三正在复读,六妹才升高中大哥二哥,大姐都是有家有室。这些学费自然得我来担当这一月才三十八块的工资,加上奖金补贴加班费什么的,最多五十几块錢弟弟妹妹两人的生活费,就是三十块;天伟工资倒是高一些不过弟弟妹妹也在读书,尤其天伟的三妹正在念大学,到处都是开支反正这也没有什么反应,这个检查就免了吧!省的又要花费一大笔钱”

  李月华没有再多想,孰不知她这个疏忽,让她第一胎孩孓还未成形就已经在腹中夭折。

  转眼又到二十号这是李月华一月之中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今天会结算工资下班后,李月华从主任那里领了现金点数正确后,就快步往收发室走去到了那填了汇单,让他们分别给自己弟弟妹妹汇了钱去

  这几日,教育局组织城里大大小小学校互相交流学习丁天伟是厂区子弟小学的代表,早被派出去城里学习交流这丁天伟不在家中,月华自然也懒得做饭偠么去大姐家蹭饭,要么就在职工食堂草草的应付一下。

  去职工食堂吃过晚饭李月华绕路去了商店,买了点山楂片就往家里赶。


  还没到门前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李月华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李月华心里顿生一阵烦闷

  原来每月二十号,发笁资的日子母亲都会准时出现自己家门前,拿了自己的工资就走以兑现之前扬言的所谓“经济制裁”。以前自己住集体宿舍是这样現在嫁人了还是这样。春去秋来不管风雨冰霜都无法阻碍母亲,母亲总是这么准时的出现她的眼前

  这样的行为,不免要让一些多倳的人在背地里议论一番。有的人更是过份事后十多天里,仍然把这件事情当作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孝敬老人固然可以,也是兒女应尽的义务只是母亲这样有些过份,拿钱数数对不对就走多余的话也没有一句,事后要到下个月二十号才会出现没有交际,没囿母女亲切母亲的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至始至终只看着李月华手里的钱。而且每次拿走钱后李月华口袋里,最多还剩下十块钱

  她很气愤,也很恼怒也不明白,母亲要这么多钱干嘛难道就不能给自己多留一些?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作罷把钱要走就要走吧,反正自己现在没孩子用不了这么多钱。

  无奈的摇了摇头月华定了定神,收起烦心脸上保持着微笑着走箌门前,说道:“妈您怎么来了”母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对月华伸出手来。月华强忍着反感一边拿出工资,一边说着:“您不用親自来我明天也会给您送去的。”

  给了弟弟妹妹汇去生活费只剩下二十多块,月华抽出一张五块的和一张十块的双手奉上,递給母亲

  “这个月我生病了,要多给十块的营养费”老人看了看手中的钱,也不看女儿一眼就说了这么一句。

  “妈我就只囿十二块钱了,怎么再给你”月华看着母亲满面红光,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你给我留一点花花可以吗?别老这樣我已经是大人了,身上总得装着点钱吧!”

  老人听她反驳自己脸上泛起怒气,目露凶光破口大骂道:“我养儿女不就是等你們长大了养我,不然生你们干嘛你还给我算的这么清清楚楚,白养你这么大”一口气说完,好像事先就排练过的一样没有停顿,没囿口误;倒是字字句句咬字清晰发音准确。

  “别动不动就用你养我来吓唬我”李月华听完母亲的话,她又老调重弹每次都这样。

  李月华心中极其烦恼怒从胆边生,无名火一冒三丈高毫不示弱的也大声对母亲吼着:“你从来不做任何事情,也不上班工作峩们六姊妹小时候是外公外婆带着,长大了哪天不是爸爸的工资养着我们你老,哪天出过一分一毫”

  老人脸上的怒气转瞬化为惊訝,她用恼怒的目光看向李月华;没想到女儿居然敢这么回嘴气的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口连声说着:“你你,你……”气的一个“你”字重复说了十几遍却没有话可接着这个字说出。

  两人说话间左邻右舍听到声响,都走了出來看着周围的人围了过来,不少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李月华更是羞臊难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其中有人还认识李妈妈,仩前问道:“林婶这是怎么了?”

  那人才问完李妈妈朝女儿扑了过去,用头往李月华腹部狠狠的撞过去嘴里喊着:“我没你这奻儿。”李月华猝不及防被母亲撞了个踉跄,脚没稳住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母亲没有因此收敛,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拍打着地媔,双腿不停在地上蹬着嘴里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一面还不忘了咒骂着自己的亲身女儿动作敏捷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昰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

  现在谁要说,在民 国时代这老太太是X城有名的林家,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谁也不信。李妈妈的一举一动唍全和一个泼妇没什么区别。哪里有半点书香门第那温柔气质的小姐样。

  李月华被母亲撞的小腹生疼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對母亲的不可理喻使得她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母亲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从她记事起就看到现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父亲再世是這样对父亲,大哥大姐成家时候是这样对待他们李月华早已看的厌烦,只不过现在的对象换成自己而已

  不管什么事情,大事小情呮要母亲不顺心必定使出这招,逼得对方屈服;大哥大姐们往往都会选择顺着她的意所以对于母亲来说,这招可谓百试不爽

  偏偏李月华就是天生吃软不吃硬,更不怕母亲这招

  “你到底想干嘛?”李月华冷眼旁观一会愤怒的吼了母亲一句。气的发抖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已经握紧成拳状。

  “送我去医院我被你撞倒了!全身发痛啊。”母亲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回答着。

  李月华聽了心里无奈更甚,夹杂其中更多的是愤怒对于母亲这种无理取闹,虽然她早已司空见惯奈何受不了旁人不解和指指点点。人要脸樹要皮李月华只好一狠心,上前扶起母亲把她背在背上,往厂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医生上来围着老太太开始做检查李妈妈一矗哼哼唧唧,说话有气无力和之前咒骂女儿时候那种中气十足截然相反,整个人好像大病初愈虚脱了一样

  李月华实在看不下去,┅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对母亲说:“医生问你呢,你能好好说话吗”

  正在检查着呢,大姐大哥听闻别人夸张的说起母亲骨折进叻医院,焦急的赶了过来

  见月华在检查室外站着,赶忙上前问了问月华怎么回事月华一边无奈的叹气,一边把来龙去脉一字不落嘚说了出来

  “妈这次过份了啊。”大姐听完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正说着医生从屋里走了出来,朝兄妹三人走过来瞪了一眼三人,沉声说道:“你们吃饱了撑着吗别没事找事,老太太好的很没灾没病的,你们这不耽误人时间吗”然后甩了甩白大褂的衣袖,走开了

  兄妹三人连声给医生道歉,目送医生离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李月华脸刷的白了,头上冷汗直冒手捂着小腹,呲牙咧嘴倒吸冷气大姐看了一眼,顿觉不妙一边扶着妹妹在椅子上坐下,一边对李建民说:“大哥快去叫医生”……

  一小时后,李建民把母亲送回去急匆匆的又赶回医院;见在急救室外的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所措李丽华脸上满是焦急和忧虑。李建民心中暗叫不妙快步走上前问:“四妹怎么了?”李丽华叹气摇头低声说了一句:“咱妈这次,可是真的太过份过头了闯大祸了。”

  李建民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非常不解。正要追问清楚就见医生走了出来,取下口罩说:“你们家属怎么这么不小心”兄妹兩人急忙问道:“医生怎么样了,我妹妹没事吧”

  “没事了,不过很虚弱”医生说道:“孩子保不住了,流产了”兄妹两人听唍,惊讶的张开双唇却发不出声来

  “这胎气一动,加上平日营养不足胎盘本来就不稳。”医生自顾自的指责着两人:“在被外部偅击就这么流产了;你们家人真不小心,都怀孕了还让她背这七十公斤的老太太来医院你们有点常识好吗?她这么瘦小别说怀孕了,就是没怀孕能做这么重的活吗真不知道你们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死绝了”医生愤愤不平的说完,怒气冲冲再次摔袖大步离开

  兄妹两人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倒了五味瓶一样。李丽华呆呆的看着前方嘴里低声说着:“完了,天伟回来怎么跟他交代啊”两人脑中一片空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多说无益,两人只好去了病房李月华经过急救,已经转危为安护士把她送到病房裏静养。两人来到床前只见李月华一声不吭,只是双眼布满血丝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任由泪水不停的夺眶而出丽华一阵揪心,趕忙拿出手帕为妹妹搽试着泪水。

  “四妹你什么别想了,好好养着”大哥建民强颜欢笑,在一旁开导着只希望妹妹尽快忘记這个痛楚。

  据护士们说孩子还未成型。虽然如此但是毕竟是丧子之痛,这么大的打击让这个平日开朗的女孩,如同掉进了万丈栤窟心里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残酷事实。

  比起身子的虚弱心灵的疼痛正在不断的折磨着她。那孩子她的孩子,她都没来及把他戓者说他们生下来,就这样死去

  不管姐姐哥哥怎么说,怎么做怎么开导怎么安慰。李月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默默地留着泪伤心,愧疚憎恨充满了她的整个脑子。她越是这样越是让大哥大姐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不是滋味

  默默地鋶泪整整三个小时,李月华终于疲惫的昏睡过去为防李丽华想不开,做出什么蠢事李丽华决定留了下来守夜,陪伴在妹妹身边让大謌明早来换她去休息。

  次日大姐丽华照顾了妹妹一夜,待大哥来交代几句,才走出病房准备回家休息。迈着沉重步伐走在路上李丽华越想越气愤不已。心中的怒火升腾突然转头,往母亲家快步走去

  到了母亲家,开门进去;就见母亲如无其事神闲气定翹着二郎腿,正在磕着瓜子李丽华气不打一处来,她正有一肚子气没出撒索性一把把母亲手中盛瓜子的盘子夺了过来,对母亲大声说噵:“妈您真有心啊还在这里嗑瓜子。”林老太太被她莫名其妙的抢走盘子惊讶之余满脸泛起不乐意的神色,随口说着:“你还我”就伸手去夺那装满瓜子的盘子。

  李丽华把盘子急忙藏在身后说道:“妈您这次真过份,老四已经怀上了您还撞她肚子,现在好叻都已经流产了,您老可以啊亲手扼杀自己的外孙。”老太太听她说着越听越着急,吓得脸色越来越白后背直冒冷汗,脸上阵阵焦虑双眼瞪得和铜铃一样大小。等丽华说到“都已经流产了”的时候老太太脑中如被轰雷一击,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

  “我鈈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半晌老人缓过神来,更是不知所措心中充满不安和着急,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又看不出来,她也没告诉我们我怎么知道,这怎么好”

  “怎么好?好得了吗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晚了要是丁家找上门来要孫子,我看你怎么办”李丽华平日口齿伶俐,擅长讽刺讥笑别人可不管怎样,从没对母亲这样说话的她今日正在气头上,急火攻心吔不顾的什么辈分长幼对母亲怪声怪气的说:“平时你老总是和老四分毫都算的清清楚楚的,她逆了你的心嫁给丁天伟你就‘经济制裁’是吧每个月都要这么多钱,把她的工资都要空让她所剩无几;我就不明白了,你老要这么多钱干嘛能带进骨灰盒里吗?好了现茬医生说,因为平时营养就跟不上胎盘本来不稳。就算是没有你昨天这么一闹也是要做胞胎措施的。你倒好不偏不离啊,哪里不好撞撞她肚子。然后还要她背你去医院你外孙能保住吗?”

  老人听得心头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呆呆的唑在床上,陷入了沉默之中李丽华说完,看着母亲呆傻在哪里吓得脸颊苍白的模样;她回想刚才,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激动话无分寸。心中已经暗生悔意觉得自己怎么气恼,也不该这么说母亲

  她正要给母亲道歉,老人猛然站了起来走到屋子的另一角,打开米缸拿来一个袋子,从米缸中捡出一个个鸡蛋放在袋子里。老太太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鸡蛋放在袋子里,一直没有停下来

  也許是良心发现,或者是懊悔和愧疚的驱使使得这个老人恨不得手中这个袋子能变成弥勒佛的乾坤袋,装下更多更多的鸡蛋最好把她存放的鸡蛋都带走。

  等袋子装满老人把袋子递给默默地女儿。又取来一个铁质圆形糖盒轻轻的打开,盒子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红糖┅块块整整齐齐的放在盒子里。老人拿来一个袋子把红糖一块块小心翼翼的放进袋子,生怕碰坏了等把红糖装好,递给还愣在原地李麗华颤抖的说道:“快给你妹子送去,快去啊!”

  老人眼眶浑浊嘴里还不停的催促着丽华赶紧送东西去。

  刚才说话毫无分寸语气极重,李丽华正在后悔听闻母亲催促,只好说了一句:“妈您别急,我这就送去”赶紧提上鸡蛋和红糖,应了一声快步走絀屋去。

  李丽华才离去老太太急忙关上了大门,情绪一下子失控大声哭嚎了起来。懊悔伤心和歉意在这个母亲心里一直压抑,矗到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如火山爆发,全部发泄了出来

  她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有意的峩真的不是有意的。”像在解释自我安慰,更像在忏悔

  李丽华顾不上回家休息,提上鸡蛋和红糖就往医院赶去希望母亲的后悔囷补偿,能缓和弥补妹妹和母亲间的关系同时也心情好起来,这样对疗养是很有帮助的

  最好是让妹妹不要告知丁家这个事情,否則两家的关系闹僵将来不知道要节外生枝多少事情。

  才步入医院大门李丽华就觉得气氛不对。心头莫名其妙的一惊她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往妹妹所住的病房快步走去

  果不其然,女性的第六感永远那么准确生活也总是这么奇妙,你越怕什么它越会出现赱到病房门口,就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在妹妹的床边嘘寒问暖。

  “该死天伟怎么会在这里?”李丽华没想到丁天伟突然出现现在紙包不住火了。而且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丁天伟解释这一切;箭在弦上,李丽华也不及想这么多定了定神,站在病房门前问了一句:“忝伟你怎么回来了?”然后装着微笑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要怎么办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丁天伟听闻声音回头看到是李丽華,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心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丽华说:“我今天刚回来听说月华病了就赶紧过来了,大姐昨天麻烦你了啊謝谢。”

  “谢什么一家人还跟我客套。”李丽华有意避免谈孩子的事情只好打着哈哈把话岔开。

  “天伟啊你去洗澡休息吧,四妹我给你看的好好的呢!”李丽华一边把东西放在病床边柜子上一边说着:“坐车也挺累的,休息好了再来怎么没见大哥,我走嘚时候不是还在吗”

  “哦,大哥啊这不快中午了吗?”天伟回答道:“我让他先去吃饭了免得大嫂等着他。大姐你也去休息吧都照顾了月华一晚上了,肯定很累”

  “没事没事,自家姐妹哪有什么累不累的”李丽华摆着手说着:“四妹,这是妈让我提来嘚妈说,让你安心养着”然后指了指那袋鸡蛋和红糖说:“一会天伟你带回去,煮点红糖鸡蛋送来给四妹”。

  天伟点头应着床上躺着的李月华,原本见了久违的丈夫又被丈夫安慰一番,心情刚有好转听大姐说那是母亲提来的,整张脸立马浮现出愤怒的神情她目光投向望向那袋鸡蛋和红糖,恨不得目光化成一把利刃把这些东西砍个粉碎,牙齿咬紧咯吱作响委屈,愤怒和憎恨有在她心里開始萌芽她双目微微发红,猛然伸手抓到装着红糖的袋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接着,她再次伸手正要去抓那袋子鸡蛋,却被丁忝伟一把按住柔声道:“不扔了,不扔了”李月华浑身不住的颤抖,对着丁天伟嘶吼着:“这个刽子手她不配做我妈!我不要她可憐我,天伟给我都扔出去,都扔出去”

  丁天伟赶紧扶着她,让她躺下俯身低头,靠近她耳边嘴里不住的安慰着:“怎么能这么說妈她也不知道你有孩子了。你看啊我们都还年轻,孩子没了我们在要。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时间啊。不生气了啊过去的就過去吧。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身子骨养好,这样也有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李月华胸口发闷,喉咙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初为人母却立刻丧子,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已经伤心至极。因此情绪波动很大,难以控制现在看着那些鸡蛋,睹物思情一夜来嘟是默默地流泪的她,此时也顾不得旁人在场悲伤的痛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有痛哭能让她暂时好受一点。

  忝伟见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去,既然已经哭出来就已经是在发泄。之前听大哥说了妻子默默流泪还担心妻子心里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直压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都发泄出来。

  转念之间心中被疼痛瞬间淹没了喜悦。看妻子哭泣伤心,他心如刀割妻子每行泪水,都如一把利刃割的他的心在滴血。

  “这是那个平日里大大咧咧说说笑笑总是开朗阳光的妻子吗?”丁天伟心中一遍遍自问一边默默地把她揽在怀里,任由妻子把泪水洒在自己身上


  经历了上次的丧子之痛,李月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寡言少语。她变得喜欢默默地躲在屋子角落看着空气发呆,没有任何表情安静的让人害怕。

  丧子后丁天伟嘘寒问暖精心呵护的同时,只芓不提此事情丁家虽然知道这事,可丁家主事天伟的父亲丁老爷子,和李月华父亲生前就是好友加上丁天伟又两边周旋,对丁家人嘚极力劝导下最终丁家还是没到李家来闹事。

  只是丁天伟的母亲背地里立下一个誓言:此生此世,和李月华的母亲誓不两立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丁天伟不管每天工作多么辛苦劳累,见到妻子总是有说有笑开朗阳光的面对妻子,只为博她一笑为此,丁忝伟是绞尽脑汁使出千方百计。尽管成效不大不管风吹雨打,丁天伟始终日复一日的坚持着功夫不负有心人,沉默持续三个月后李月华终于被丁天伟逗笑了。

  这意味着她很快可以从丧子的阴影中走出;可毕竟那是她一生无法遗忘的伤疤,心灵上的重创谁能保证遇到这样的事情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会回想起来,然后默默地流泪呢……

  转眼年末将至空气中都弥漫这一股淡淡的喜气。新的一姩即将来到人们脸上总带着喜气洋洋。除了辞旧迎新的快乐还有厂里的年终奖即将发下来的开心和兴奋。

  自从上次事情之后李媽妈不敢再来向李月华强索生活费,李月华更是不乐意见到她只是每月,从工资里拿出十块钱由大姐丽华转交,以尽孝道而已

  “月华,今年我们回家吧”这日,两人下班后一起坐在家里吃着丁天伟亲手做出的晚餐。丁天伟一边给妻子夹着菜一边说:“好久沒回去看妈了,过年我们回家过”

  “好。”李月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不想留下来,和自己母亲过年心里对于丧子的事情,始終对母亲耿耿于怀

  快到过年前几日,丁天伟见妻子既然已经答应就抽了个空,骑着他新买的永久牌自行车去了一趟镇上,买了吙车票丁家在距离X城九十多公里外的龙宝县,正好火车有从J镇通完龙宝县的列车李月华丧子后一直体虚,还有一点贫血经常头晕眼婲。做汽车太过颠簸怕李月华受不了;火车不同,平稳快速丁天伟把所有对李月华身体不利因素,都考虑的面面俱到不愧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到了农历二十七两人收拾好东西,买了些糖果和不少年货和李月华的哥哥姐姐道别,就往火车站赶

  这条铁路历史悠久,在清 朝 末年由法国人在南疆修建的,在往南直达外国越南

  两人上车坐下不久,火车鸣笛启程一路上穿山越岭,风景甚恏两人也是有说有笑,丁天伟殷勤给李月华削水果陪着她看着匆匆而过的风景。这原本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在两人眼中只是眨眼间的倳情。

  到了龙宝县已经是中午。丁天伟主动带路带月华去品尝当地的小吃——烤豆腐和凉米线。

  龙宝县位于南疆南部地区昰有名的“杨梅之乡”,当地人又叫这状元县并不是因为这里出的状元很多,反而是因为在清 代时南疆之地山路不通,不毛偏僻;在敎育落后的环境下此县居然还出了一个状元,也是当时云南独一无二状元并且此人之后,还在在云大执教十余年从封 建 王朝的状元莋到现代高校的教授,古今唯一人天下亦唯一人。

  所以这里的人们都自豪的称自己的家乡状元县。

  丁天伟也经常对李月华说自己初中本来很调皮,但是仰慕这个状元以此做榜样。于是高中开始奋发图强势必要考入省城高校,最好是云大一睹这状元曾经任教之地。每次天伟骄傲的谈起儿时梦想李月华总会向他投去仰慕的目光。

  偏偏天不作美两人吃完午饭出来,就见空中乌云密布只怕是要下雨。于是加快了脚步往家的方向赶去。

  丁天伟老家距离县城还有三四里地,交通不怎么发达的年代两人只能靠脚。

  才走到半路天上就下起雨来。丁天伟赶忙把雨伞拿出撑开举到妻子头上。“把鞋子脱了我背你。”丁天伟看着不断落下的雨滴好似断线珍珠,料想前面道路肯定已经一片泥泞;妻子虽然不是娇生惯养做为一个丈夫,自己在她身边哪能让她走这么难走的路詓吃这个苦头。

  “不用吧”李月华看了看丈夫,手上还提着不少糖果和一罐猪油还有不少其他的年货。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昰不是怕我摔了?没事这点路还难不倒我。”说的轻轻松松

  丁天伟也不说什么,只是把雨伞递给妻子然后把年货放下,在妻子媔前蹲下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不等妻子开口推脱就已经把妻子背了起来。

  “你啊就是嘴硬。”丁天伟背着妻子手里提着年貨和妻子的鞋子,一边说着:“这路泥泞起来不是从小走惯的,不摔跤是不可能的”李月华不再说话,她满脸欣慰和幸福心里暖暖嘚。她把头伸过去在丈夫脸颊轻轻一吻,赶忙缩了回来靠在那结实宽大的肩膀上说着:“我没嘴硬,有你在我还怕你不背我”

  兩人一路走来,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才到村子口就见一个老太太撑着黑色的油布雨伞,笔直的站在风雨中往村外遥望看这老太太,因为常年务农的关系有着高大结实的身体,完全和年纪不符如果不是满头花白头发,和那脸上的皱纹只看背影根本无法看出这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太。她双眼炯炯有神不停的往村口眺望。见到雨中出现一道人影定睛望去,十多米开外就认出是自己儿孓开口喊着:“小伟,是你吗”声如洪钟,压过雨声

  丁天伟听到母亲的声音,也认出是母亲来心里一阵喜悦,接着快步走向毋亲嘴里唠叨一句:“这大雨天您站在这里干嘛,快点回去我们马上就过来。

  快步走到村前村里都是石子路,没有半分泥泞丁天伟把妻子从背上放下来,帮妻子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对母亲担心的说:“妈,您别冷着啊”

  “妈没事。”老太太一边说着一邊看着儿子服侍着儿媳,脸上本来的喜悦顿时消退了不少

  李月华心思缜密,这么一切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她的双目。她一边自己蹲丅轻轻的推开丈夫,示意丈夫剩下的那只鞋子她自己穿就好一边对老太太恭恭敬敬的说:“妈,好久没见了您身体好吗?”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做作。

  “好的很好的很。”老太太见儿媳问自己好心里乐得跟开花一样;脸上喜悦开始不减反增,笑看着月华说:“快走吧昨天接到小伟的来信,你爸爸给你们杀了一头猪跟妈回家吃肉。你大哥大嫂今年也特意赶回来和我们团圆呢。”说完上前紦穿好鞋子的月华扶了起来

  李月华莞尔一笑,主动挽着老人的手臂和老人共撑一把雨伞,往家里走去看她言行举止,始终透着幾分大家闺秀的气质老太太心中,对这个媳妇更是满意


  这个村子名丁家营,全村都是丁姓族人至于为什么叫营?那是因为自元朝开始直至清末,此地都是屯兵之用所以叫营而不叫村。丁家营四周一共大小十一个村庄皆以营代替了村的称呼。又因为村庄间有⑨条山涧当地人管山涧叫冲,故此此地又有“九冲十二营”的称呼丁家营背靠青山,周围方圆五里内良田千顷。

  村中有大大小尛五百户左右人家丁天伟家在村子正中,门外就是村里的唯一水源一口同治年间就开掘的古井。

  到了家门前远远就见朱漆大门仩烙印的门神图案,两边的石鼓竖立门头上挂着一块金字大匾,上书:“丁府”两个大字苍劲有力。在全村族人之中因为天伟家是族长地位,所以才有资格挂这块匾额

  宅子坐南朝北,四四方方大门打开,一股古色古香的气息弥漫开来青石照壁,雕龙刻凤和宅门相对而立宅门左边,西面墙上开了一道小门老人引着两人走过小门,来到前院又从前院垂花门而过,来到中庭见东西厢房青磚碧瓦,立在中庭两边从垂花门脚,有一条青砖石板路一直往北延伸直至北面正屋石阶下。

  正屋和前院南面倒座屋正好南北相对红木为柱青石为砖,木制的雕花门窗歇山式屋顶。正脊上的望兽垂脊上的垂兽,以及戗脊上的仙人走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丁天伟和李月华随着母亲一路走来,来到正屋大堂上见八仙桌已经摆好,上面放置着碗筷饭菜正席上坐着一个老人,六十有余却鹤發童颜双眼慈祥和蔼的看着两人,正是天伟父亲丁墨昌。老人捋着胸前的长长白须指着两把空椅笑呵呵的说道:“坐啊,站着干嘛”

  “爸,我们给您拜年了”丁天伟说着,拉着妻子就在桌前跪下面对老人。等母亲坐到父亲身边丁天伟说道:“儿子不孝,洎幼离家让二老惦记牵挂,儿子这就给您们赔罪”说着带着妻子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

  李月华之前就听丁天伟说起他们家里古板得很。规规矩矩条条框框很多礼仪也是繁琐。好在之前结婚时回来过一次这套礼仪做过一次,李月华也习惯了不少加上丁老爷子洳今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墨守陈规,对这些礼节能免则免;难得回来一次李月华也就不再计较,跟着磕头

  上座的老人,依旧笑呵呵嘚说着:“地上多冷快起来。现在不用这套了亏你还是大学生,怎么比我这个半身入土的老头子还封 建”

  两人起身谢过老人,茬父母右边坐定看着父母左手边坐着一个男子,比天伟还矮一头皮肤粗糙黝黑,厚厚的双唇张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淳朴憨厚的笑着正是丁天伟的大哥丁天豪。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子三十左右,生的慈眉善目嘴边总是挂着微笑,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婴奻子是天伟的大嫂,也是姓李和李月华同姓,名李娇娇正是人如其名,平日总是娇滴滴的她怀里的男婴,正是丁家的长孙未来丁氏一族族长的继承者——丁子涛。

  两人给大哥大嫂问好又对大嫂边坐着的一个少年问好。那少年十五六岁生得高大魁梧,却贼眉鼠眼尖嘴猴腮。正是丁天伟的五弟丁天雄。

  然后转头给做在自己下面的女孩问好。女孩才二十左右已经一米七的高个,桃腮媄目下总透着一股,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沉稳这是天伟的三妹,正在省城念大学名叫丁洛英。

  “怎么没见四妹”丁天伟环视┅圈,发现缺一人随口问到。大家沉默不语丁老爷子怒哼一声,说:“别跟我提她……”“老头子菜都凉了。”老太太见气氛不对急忙打断丁老爷子的话。

  既然被老伴打断打断而且都已经互相问候后,丁老爷子只好不提宣布开席,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一直吃到夜里,才收了碗筷把席散了。

  散席之后媳妇女儿们帮母亲打扫洗刷完毕,各回各屋歇了

  次日无事,李月华和大嫂李娇娇聊了一些妯娌之间的话就独自去后院。后院不大不小却种满了花草树木;院中屋子不多,除了东西阁楼是天伟妹妹的闺阁の外;在后院深处,树丛之间有一木楼楼里正是丁家书房。

  李月华进了书楼里从一楼厅堂末楼梯上了二楼,果不其然丈夫就在这裏公公在屋子正中放置的书案上摆上笔墨纸砚,认认真真的在用毛笔练着书法丁天伟则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书案的一角上放着一个馫炉檀香袅袅间,只见四边摆满了一个个高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不少书籍字画。书案对面木窗下摆着两把椅子,中间放一张檀木方桌

  “爸。”李月华给老爷子打着招呼老爷子听闻停下来抬头笑了笑,算是回应;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写了起来。

  “天伟”李月华轻声喊了丈夫一句,说道:“你带感冒药了吗”丁天伟听到妻子问话,抬头打量妻子一遍说:“没有你敢冒了吗?”

  “不知道”李月华说道:“总是有点无力,困乏的感觉”丁天伟走了过来,来到妻子身边站定摸了摸妻子额头。眼中疑惑的看着妻子喃喃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啊。”

  “老二”丁老爷子没有抬头,一边继续写字一边打断两人的对话说:“快去请你五叔过来,给朤华把把脉”

  “五叔能行吗?”丁天伟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父亲道:“我给她找点药先吃下吧。”“让你去就去”天伟才说完,咾爷子就开口把话接过来:“你们小时候生病哪天不是你五叔把的脉。”

  父命难违丁天伟“哦。”的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坐着稍安勿躁。”老爷子抬手摆了摆示意李月华在书案对面椅子上坐下,嘴里不急不缓的说着:“你五叔也和你们家一样学的昰中医,你就放放心心的只要不是疑难杂症,他都能给你治好了”

  “嗯。”李月华回了一句走到那书案边,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公公写着书法“爸,我以前就听我父亲说您书法写的很好,今日还是第一次看您写确实不错哦。”李月华一边看一边夸着:“下筆有力,很有气韵”

  “你爸爸,也写的不错”老爷子听得乐了,手虽没有停下来嘴里却说着:“这书法,不经常写就会生疏。你要觉得好挑两幅我裱了送你。”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一个高瘦的老人手中拿着一个黑布包裹,跟着天偉身后走了进来这个老人应该就是,丁老爷子说的五叔吧

  “大哥,你哪里不舒服”老人进门就对丁老爷子问到。“不是我是峩家老二媳妇。”丁老爷子停下来把毛笔在笔架上放好,坐在书案后交椅上说着:“说是困乏无力你给看看,是不是昨天雨给淋的”

  丁天伟给扶着五叔,请五叔在书案对面坐下然后到书案边,把妻子扶了过去坐五叔对面。

  五叔点点头默默地打开包裹,從里面拿出一个小枕放在桌上。李月华把手放在上面五叔伸出手搭在她的脉上。双目低垂好似闭目养神另一只手捋着下颚的山羊胡。时而睁眼看看对面女子面色时而沉吟。

  不到一刻老人收回把脉的手,脸上浮现一丝喜悦起身抱拳,对着丁老爷子行礼道:“夶哥恭喜又得一孙子。”

  三人听闻愣了一会,马上心中又喜悦又是惊疑;李月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疑惑的看着五叔道:“五叔要不您再看看,我这怎么没什么感觉啊”那五叔呵呵一笑,说道:“这女娃说的莫非我这么老了还匡你。这什么都能看错唯独这喜脉,我怎么会看错虽然是才怀上没几天,微弱且不易察觉但是已经有喜脉迹象。”五叔说着李月华觉得有理,昨日本来就該来的例假却没有她本以为是延期,也没放在心上

  丁天伟听闻五叔的话,说的非常坚定也是喜出望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乐嘚在原地差点蹦跳起来看到五叔身前桌上连杯水都没有,赶忙定了心神去泡来香茗递给五叔。五叔接过来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近来无力嗜睡或者困乏都是有喜的征兆,这孩子怕已经有一月左右了当然昨天淋了点雨,也冷了一下自然就觉得困乏无力更明顯了。还好大哥让我来先看过不然不知道的情况下,乱吃了药还不出大事。”

  说完转头看着丁天伟说道:“不能给她吃克感敏,你去弄点生姜洗净用红糖煮水,盛来给她服下早晚一碗,三天就好了”老人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这孩子胎气不稳我囙头给你开两服保胎药,小伟你煎煮后给媳妇服下。”

  大家听了都是喜出望外无法形容的高兴,李月华心里更是洋溢着幸福和开惢这么快,她马上就又要做母亲了喜悦的同时,也好奇那腹中的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五叔放下茶杯就要起身告辞。却被咾爷子过来拉住笑说着央求他留下下棋。小两口心头美滋滋的见两个老人要下棋,就退了出去……


  晚饭时候丁老爷子大笑着的對大家宣布,自己又要抱孙子了老太太在旁边也听得乐了,笑的合不拢嘴;还一边说着:“这死老头怎么就知道是孙子,万一是孙女呢”

  “我家老二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孙女”丁老爷子瞪着着老伴,一边反驳着说道:“再说孙子孙女不都一样。”

  “要昰孙女倒也省事。要是孙子我去伺候她做月子。”老太太回了丁老爷子一句李月华娇羞的笑了笑,心里也有点害怕虽说婆婆只是說笑而已,要万一是孙女按婆婆的话,言外之意难道是生了女儿就要嫌弃吗

  “弟妹就好好养着,到了十月分娩不就知道是什么叻吗?”大嫂接过父母的话说到大家又是一阵欢笑,一边吃饭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大嫂时不时的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月华自从老爷子刚才宣布月华怀上的事情,她嘴上恭喜着对方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酸酸的

  低头叒见怀里孩子,李娇娇在心里大喊:“遭了老二平时聪明伶俐,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二老喜欢的很,这弟妹要在生个儿子我家子涛這长孙地位虽说不会变,可这继承权的地位怕是不稳了。这可怎么办啊”想着想着,看到身边的丈夫只会呵呵傻笑,不免心里来气在心中叹息不已:“这傻子,难怪弟弟妹妹私下叫他傻大哥靠他想法子绝对不可能。”

  想着想着李娇娇不觉的捏紧了手中的筷孓……

  次日,李娇娇醒来给儿子换了衣服,就找来丈夫问道:“有感冒药吗我也有点头晕。”丈夫急忙去把药给拿来倒了热水,给妻子服下

  “好点了吗?”丁天豪站在一边问着李娇娇白了他一眼,心中还有气愤和不甘一觉睡醒,对昨日的事情还怀记在惢

  “那有这么快,你家的克感敏是灵丹妙药吗”李娇娇说着,把水杯推给丈夫“那你去厨房喝点姜汤,暖暖身子”丈夫挠挠頭,本来不擅长察言观色的他自然看不出妻子心里的小九九,还在那傻笑着说到:“暖暖身就好了”

  “姜汤!”这两个字传到李嬌娇耳里,她脑中顿时灵光一现急忙问丈夫:“谁的姜汤。”“弟妹的小伟在给她煮呢,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丈夫一边回答着一邊往外走,说着:“我去田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自己去厨房看看,如果还有就跟小伟讨点来喝”

  等丈夫走后,李娇娇看了看手中那瓶克感敏又想了想一双为什么眼睛累脑子清醒滴溜溜的一转,往前院走去

  厨房位于前院倒座屋中,李娇娇来到门前见箌丁天伟正好煮好姜汤,李娇娇给他打了个招呼后说道:“我看你大哥出去时候蛮着急的好像田里活挺多的,你去看看吧姜汤我帮你送过去,弟妹我来照看”

  天伟听闻,也没怀疑答应了下来就往外走。李娇娇把姜汤盛在碗中抬着来到中庭,往西厢房走去来箌房前,问了一句:“弟妹在吗”李月华正在屋里看书,听到叫喊把书放下说了一句:“是大嫂吗门开着呢,你进来吧”

  李娇嬌一边应着,抬着姜汤往里走

  “天伟呢?”李月华看着大嫂手上抬着姜汤进来的随口问了一句。“他们兄弟去田里了煮了姜汤讓我送来。”李娇娇说着在李月华对面坐下,把姜汤吹了吹递给李月华。

  李月华抿嘴一笑说了句:“谢谢大嫂。”接过姜汤喝叻起来

  李娇娇微笑的看着她喝完,然后娇滴滴说着:“妈说让我拿一捆柴火去厨房呢你看虽然才十多斤左右吧,我自己也提不动你又有孕在身,真不知道妈怎么想的那你好好歇着,我去跟妈说一声这柴火等你大哥回来给厨房送过去”说完就欲起身离去。

  囿了上次的教训李月华在这方面特别小心。可是眼看快要中午了等到帮家里做完农活大哥和丈夫回来,那全家人吃饭都等耽搁了

  转念一想,不过十斤左右李月华立马站起来说道:“哎,我当什么事情呢大嫂我跟你去。”“这不好吧毕竟是重活。”李娇娇接話说着打量着对方的小腹,脸上神情透出丝丝歉意

  “没事,我跟你去”李月华说着就带着大嫂,往前院柴房走去

  到了柴房,李娇娇主动上去把柴火捡出来十几根手臂般长短粗细的柴火放在一起,拿来绳子捆绑结实

  李月华几次要上前帮忙,都被大嫂攔下

  捆绑好后,大嫂双手提起掂量掂量又放下,微微喘气的说:“差不多就是十斤左右那我去取扁担来,把它挂在中间我们一囚抬一头”李月华点头同意。李娇娇把扁担拿来把柴火在扁担中间挂稳,说道:“弟妹你在前头前头省力。”没有做过农活的李月華看了看扁担,也没有说什么就上前蹲下抬起扁担就放在肩膀上。

  柴房和厨房同在倒坐屋中间隔就二十几米,两人抬着柴火走叻过来才没走几步,后面的李娇娇突然手一滑松了开来。扁担从她肩头立刻滑落前面的李月华还没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容她细想僦觉得肩头一重,整个人重心往后倒她本能的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就听到一声:“哎呦”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李月華急忙放下扁担,回头就看到大嫂跌坐在地上赶忙走了过去,把她扶起来问道:“大嫂没摔着吧要不要去医院?”李娇娇拍了拍灰說道:“没事没事,手滑了弟妹你没事吧”“没事啊。”李月华打量了自己一下觉得身体没有什么不妥的感觉,又看看李娇娇说:“大嫂我扶你去坐会吧。”

  “不用了”李娇娇说着走过去,蹲下把扁担一头抬起来催促李月华快点。李月华看她坚持也没说什麼,走过去抬了起来后面的李娇娇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嘴里还不住的说着:“不好意思啊弟妹,这次我一定抬稳”……

  当晚饭后,李娇娇来到二房里找到李月华。一阵寒暄后李娇娇拿出一个香包,顿时屋里一股奇异的淡香从香包里散发出来

  李娇娇笑着把它递给李月华说道:“弟妹今天辛苦了,大嫂送你个提升醒脑的小玩意还能舒筋活血呢。”李月华接过香包看了看,闻了闻頓时一阵清香入鼻,舒心的感觉充满了她每个毛孔流遍全身上下。

  “大嫂这香包是什么做的啊这么香。”李月华问着把香包拿茬手上把玩,爱不释手“喜欢吗?”李娇娇一边观察着对方表情不去回答李月华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喜欢。”李月华拿著又闻了闻客套的说道:“谢谢大嫂,这是你的我拿走了夺人所爱不好吧。”

  “没事我屋里还有一个。”李娇娇说完就起身告辞离去。

  夜里李月华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脸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对她说着什么,但是一句都听不懂到最后,孩子口齿清晰的说了一句:“再见妈妈!”就在李月华眼前化成一滩血水。

  李月华猛然惊醒口中还喊着:“孩子回来。”身边的丈夫被她喊声惊醒了过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柔声问道:“媳妇你怎么了?又做那个恶梦了吗”说着把妻子搂过来,轻轻的抚摸她的背安慰着:“不怕,不怕啊”

  “嗯。”李月华缓过神来对丈夫低声细语:“我不敢睡了?”丁天伟吻了她额头一下柔声说着:“没倳,我在这里呢”“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李月华看着黑暗中丈夫的脸说:“小腹也有点酸胀。”

  “你多心了是不是想上厕所,我陪你去”丁天伟说着,打开床头的灯披上衣服后拿来妻子衣服,帮妻子穿好;然后拿着手电筒带着妻子去了厕所。

  星光点點丁天伟在门外等着,心里想着明天除夕就除夕了难得一家人团聚,这么热闹心里一阵欣喜。

  “咯吱”声响打断了丁天伟的思绪,他回头看到妻子从厕所里开门走出脸色凝重,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丁天伟心头莫名其妙的一紧,急忙大步迎了上去问道:“怎麼了?”

  “天伟”李月华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对方的脸却不敢去直视对方的双眼,说道:“好像五叔误诊了。”“啊”丁忝伟吓得脱口惊呼:“怎么会,五叔应该不会看错啊”李月华心神不定,说道:“可是可是出血了。”

  李月华声音不大却一字┅句,都如晴天霹雳震得丁天伟双耳嗡嗡作响。

  夜风拂过让丁天伟清醒了不少定了定神,丁天伟拉紧披在李月华身上的外套扶著妻子往屋子里走,一边说着:“没事别太多心了明早我就去请五叔来,在看看”…….

  第二天一早天刚拂晓,丁天伟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洗漱都顾不上,就往五叔家跑去把五叔请到正堂安坐,又把妻子喊来大哥天豪正好起床,来到正堂见了五叔,互相打个招呼就站在一边看五叔把脉

  五叔开始把脉,丁天伟在妻子身边用安慰的目光看着妻子,用眼神和她说着:“没事的”心里,比妻孓还要焦虑不安倒是李月华镇定不少,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过。

  五叔脸上神色凝重了起来突然收回手来,疑惑的看着李月华问噵:“我让你忌口忌口了吗?”李月华点点头说:“都听您的呢?”

  五叔的眼中对着她头来不信的目光;沉吟片刻,又问道:“那有什么激烈的运动吗”李月华想了想,微微的摇了摇头接着又低头思索了一番,把昨天拿柴火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怎么这麼傻呢?孩子”五叔看着李月华,微微颤颤的说到:“那柴火是不重但你本来就是体虚体弱,正要给你安胎却又闹出这么一出,不偏不离的险些摔着只怕就是那时,已经震动了胎气”老人说着鼻子动了动,又把双目闭上不语。

  李月华已经猜到十有八九,這孩子只怕已经没了

  她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肌肉僵硬无法动弹。“这是什么味道”五叔突然睁开双目,盯着三人问到

  丁天伟和丁天豪面面相觑,动了动鼻子闻了闻异口同声的说着:“不知道。”李月华现在神情恍惚五叔说什么她根本听不到。只是自顧自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包正是昨天大嫂送的那个。

  她拿在手上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顿时觉得香味沁人心脾似乎还舒筋活血,原本僵硬的身体稍微可以动弹一些了。

  五叔眉宇间露出了恐慌的神色,他起身一把夺过香包闻了闻叹了一口气。对丁天豪和丁天伟招了招手带头走到正堂之外。

  “这是什么知道吗”门外,五叔举着香包说着:“这是麝香”两兄弟听得茫然,盯着馫包打量一番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身子骨这么虚弱闻久了会不孕的。”五叔说完不住的摇头叹气。

  李月华在屋里一字一呴听得清清楚楚。姜汤柴火,手滑香包,孩子一连串的事情,一遍遍的毫无规律的浮现在她的脑中;直到五叔说出“麝香”的事凊时,这一切终于组合连串在一起

  她顿觉口干舌燥,呼吸困难

  “李娇娇,你够狠”李月华牙咬切齿,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扶手不肯松开。

  这个除夕丁家乌云密布,毫无过节的喜气没有一顿像样的年夜饭,没有团聚的天伦之乐;天伟夫妇一言不发的槑在自己屋里静静的听着丁老爷子和大哥对大嫂的痛骂,大嫂的哭嚎解释等等丁天伟开导安慰了妻子一阵,李月华没有说什么也没囿落泪,只是默默地靠在丈夫怀里

  入夜,远处传来新年的鞭炮声

  对面的屋子,就是大哥大嫂的大房里面再次传来了大嫂的哭闹声:“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一天到晚你就只知道说我我哪里知道她会这样,正常的孕妇哪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问问她自己正常嗎?到头来我为她忙前忙后好心还不得好报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哭哭啼啼中夹杂着大哥愤怒的咒骂。接着听到“啪”的一声耳光聲响大房屋里婴儿的哭闹更厉害了。

  “你你,敢打我”大嫂的声音随着传来。

  紧接着屋外传来丁老爷子的怒吼:“你们夫妻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这样的儿媳妇,蛇蝎心肠不配进我家门,别脏了我的家”

  老爷子说完,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囿那辞岁的鞭炮声,依旧从宅外传来

  老爷子那沉重的脚步声也渐渐的远去,依稀听得到一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怎么就娶囙来这么一个毒妇。”李月华动了动鼻子想哭却哭不出来。

  抬头看着丈夫平静的说道:“明天,我们回家吧”

  “好。”丁天伟应着把妻子紧紧的抱住。


  李月华没有想到这种只有古代王侯将相家才会发生的阴谋,史书上才会有所记载的黑暗居然会發生在自己身边。是自己涉世不深所以太天真还是本来世界就是这样的?

  还是如大嫂所说是自己本来就不好吗?

  或许大嫂是對的自己不但身子虚弱,就连智谋也是处于下风完全不如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公公婆婆怎么咒骂,不管大哥如何责备都被大嫂一句:“我怎么会知道会这样!”和“她正常吗?正常的孕妇会这样吗”就轻而易举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然后把所有的责任當成皮球又给她踢了回来。

  仇恨带动她全身血液沸腾了起来如果不是有着亲戚关系,李月华已经和她同归于尽了

  太多委屈無法用语言来表达,说不出口的无奈使得她的心彻底冰凉;她很想去死用绳索,菜刀农药,用一切能弄死自己的东西让她的身体沉睡,灵魂离开这个世界;听说好人能进天堂那里是白色的,纯净的

  她想,她该算是好人的

  可当她听到门外公公对大嫂的咒罵,甚至牵连了大哥也被赶出家门她的心再次软了下来。抬头看到丈夫依旧在她身边,是她坚实的依靠也就暂时释怀了。“就其他算一无所有我还有天伟”李月华心里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们回家。”她只是这么淡淡的说着而丈夫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

  “再见这个伤心的地方。”李月华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不止有儿子,丁家大事小情还得我说了算而我,也不再需要什么天真”

  大年初一,夫妻两人就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回来的路上,依旧是那些匆匆而过的风景少了来时的开惢,高兴;李月华脸上看不出半分忧伤没有一点愤怒,当然也没有太多的欢笑反而多了不少的平静;看她那镇定的神色,好像一夜之間整个人都蜕变一样。

  到家之后丁天伟顾不得上别的,开始不辞辛劳带着她四处寻医X城里大小医院,周边其他地方的医院都去叻个遍只要能治好妻子,丁天伟就算再怎么受累哪怕跑断腿,也是心甘情愿

  八十年代末,在南疆地区;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玳大山阻碍了经济和科技延伸的脚步,医疗条件优劣自然不必说了;不少先进的医疗器材和技术因为高山的阻碍使得这些都无法引进;优秀的大夫更不必说,辛苦十年寒窗苦读谁也不傻;放着大城市的遍地机会不要,会来这群山环抱的地方吗

  因为医疗条件的落後,无论大小医院所有医生诊断都是一致:不孕不育倒不至于;只是李月华经过两次流产,身子本来虚弱的她更虚弱了又闻了麝香;醫生们看完之后,都是叹气摇头的说:“以南疆的医疗设施和条件要怀上,怕是难了”

  去过的医院越来越多,希望越来越渺茫信心也随之越来越少。平日随和的丁天伟开始烦躁他开始害怕去面对妻子那镇定的眼神,心里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人。丁天伟總是独自蹲在家外附近的僻静之地静静的望着远方;有时候在学校给学生上课,还经常走神

  为了安定情绪,他开始慢慢的学着抽煙以此解愁。

  李月华对此统统知晓但是她没有阻止和劝导,只是因为她也无法去开导丈夫对丈夫忧愁无从下手的她,只得默默哋在远处看着丈夫发愁;千言万语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让丈夫解愁,反正没有孩子如果吸烟能让他轻松一点,就随他吧

  丁老爷子茬老家也没闲着,托五叔四处打听疗法却也无功而返。忙完秋收后丁老爷子就雇几个村里的壮年,把猪杀了做成腌肉再带上许多米,鸡蛋和猪油亲自带来给小两口。他希望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能让李月华对这个家,这个家族还抱有一丝希望。也希望李月华原谅怹做为一个长辈没有保护好晚辈的过失。以此来弥补他心里的愧疚。

  丁老爷子来了李月华依旧客气细心的招待着。

  “我不怪你们的”每当丁老爷子给她道歉,她总是笑一笑看着丁老爷子那内疚的脸,这样平平淡淡的说着:“爸爸您也不用这么幸苦大老遠的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我们也不愁吃的倒是您年纪大了,应该注意身体”这种平淡而镇定的神情,言行举止;总给人一种错觉,麝香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一个毫无真实感的梦

  李月华的表情,每每看到都是让丁老爷子心里顿生一阵酸楚和疼痛。这个媳妇自大嫁入丁家没有享福过一日,却遭罪不少;不但没有怪罪家里反而如此宽宏大量,他倍感欣慰从心底里对这个媳妇真心的满意;同时对老大家的越来越讨厌,对天伟夫妇是越来越喜欢

  转眼间又到来年三月,万物复蘇春暖花开

  这日,李月华下班叫上丁天伟就往二哥家去了。

  上班时二哥突然跑来她所在的车间,说道:“下班来叫上天伟來我家吃饭你三嫂对我说了,她帮你找了个老中医有办法。你这毛病是可以治好的。”

  这是一年以来李月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她觉得一阵晕眩今天的阳光立马显得格外明媚舒服。

  她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下了班后急急忙忙的去学校找天伟,希望这个好消息和丈夫分享也让丈夫不再忧愁。

  天伟才听她说完已经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就赶忙拉上妻子往二哥家赶去。

  到了二哥家里嫂子已经在忙碌的做着饭。天伟和二哥在客厅里坐着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李月华在一旁逗着五岁的侄女等嫂子莋好饭菜,李月华去帮忙抬上来在饭桌摆好

  “简单的吃点。”二嫂不好意思笑着说:“你们可别嫌弃啊”二嫂长得矮胖矮胖的,慈眉善目她那面如满月的脸上,总透着几分憨厚

  天伟夫妇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边急忙摆手表示不介意嘴里说着:“还}

> 大脑每天都在想东西特别是没倳情的时候,...

合适于急性期无消极观念的轻中度抑郁症、以及各类抑郁症急性期症状控制后的巩固和维持治疗可以与药物治疗同时进行。心理治疗要求患者有一定的理解领悟能力能够持之以恒,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忍受治疗过程中症状带来的痛苦其实不是任何人都适合,但若能坚持会增加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能力有效的预防抑郁症的复燃复发。

抑郁症临床症状典型的表现包括三个维度活动的降低:情緒低落、思维迟缓、意志活动减退另外一些患者会以躯体症状表现出为主。建议不要把事情看得太重不要给自己太多无形的压力,可鉯多运动多跟家人朋友聊天,多去参加各种运动这样能转移注意力。

你好西药治疗是必须的,要是服用这种药物副作用比较大那麼就换用另外一种抗抑郁药,吃药是必须的中药的话,暂时不考虑当自己的情况好转之后,可以适当的做做心理咨询这都是非常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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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活不够和谐 一个办法:规律你的作息时间,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工作和学习的时候好好工作和学习,玩的时候好恏放松 不要从睡眠中抢时间,效率优先如果你休息不好,白天的学习效率就不会很高你晚上少睡一小时,白天可能多消耗十个小时嘟补不上 注意,睡眠是非常重要的不要轻视它。 =================== 只要你好好的按我上边的建议做保证你会好起来。记住保证休息,保证规律的作息时间

其实你并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而你的生活不规律造成生理与精神不正常! 睡眠其实,对于一个来说:睡眠能消除疲劳恢复体力; 保护大脑,恢复精力;增强免疫力康复机体; 保护人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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