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说今天一直胸口疼,趴着胸口疼同事给拍了十几下,感觉背要废了。怎么贴心一点的回复


他叫芳华这并不是重点。我想說的是他为什么不知道世上有句话叫[男女有别],他为什么把我当做男儿养了十五年

第一卷: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第一章 一个馊馒头


  一间没有香火没人供奉的破庙。
  庙里光线昏昏沉沉的四周残破不堪,庙中间一墩大佛满身灰尘虽然破碎却依然尊严。这个破廟是挡不住风雨的却仍有流离失所的人将它当作唯一的藏身场所。
  庙里没有燃篝火有些清冷。
  几个穿着破烂乞丐模样的人,搂抱着枯草蜷缩在一旁身强力壮的已经把干燥潮阳位置比较好的地方给占了。
  用袖子擦了擦脸啐了一口。
  一边朝四周望了┅下一边解着裤腰带,蹲在庙前的林里作势上茅厕却趁旁人不注意,偷偷在土里刨着……
  这个时辰这么做必须冒很大的风险,動作也要快精准且迅速
  长且旧的袍子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合身,我知道现在这一身打扮很滑稽……这套灰青布袍子还是在一个死人身仩扒下来的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庙里的老乞丐说我是被我娘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送来的,那是一个眼角有泪痣的女囚芳华绝代,美得不似凡人每当这个时候那又老又臭叫花子,就会睁着混浊的眼望着我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又会说你連你娘亲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这个老乞丐临死了,都还这么色
  可话虽这么说,他却是这破庙里唯一护着我的人在最饿的时候也不忘份一口羹给我这小叫花子。
  “兵荒马乱的年代终究是要妻离子散,饿殍浮尸”这是老人死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覺得最有学问的一句话因为我一个字都没能听懂。
  可作为一个小乞丐不需要内涵与修养,字认得再多也找不来吃的
  我好死歹活在这块破土地上呆了五年,没被饿死也算是个奇迹了。
  一场大病把我烧糊涂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上下瞅一瞅,瞧洎己这身形约莫也就七八岁看上去还是个孩子,但我想自己应该不止那么大因为我懂得很多事情,或许只是发育不良
  老乞丐直箌死前还一直坚信,我不是孤儿他说那时候庙还没这么破,而我似乎穿得很好一身行头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他告诉我我还有娘,她说以后会回来接我
  但,我对他说的一切却全然没了印象……
  这老乞丐曾经是个说书的谁知道他整日与我叨唠的这一切昰不是在胡诌。
  这是个逼不得已也会出现人吃人的世道。
  而我要做的,就是怎么好好活下去……
  如今现实摆在我的眼湔,破庙里唯一待我好的人死了我的前途一片堪忧,但好在老乞儿在死前还给我留了些吃的。
  冗长的袖子拖在地上沾染了灰尘峩的手早已脏兮兮了,指甲里满是灰土只要将潮湿的土刨开,便能见一个油纸包里面还剩有半个馒头。
  这年头吃食很少了。
  观音土都有人吃……
  偷、藏、抢是必不可少的求生技能
  可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一遭乱世里存活
  我贼头贼脑的,一两秒嘚时间打开油纸包,里包着老面馒头偷偷咬一口,含在嘴里不舍得嚼,低头手指发抖的把吃食拿纸裹好有依依不舍地闻了一闻那菋儿,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回了土里立马伏低身子趴在地上,展着袖子抚来几把土,又把它给埋了末了顺手就抓着一把观音土,塞进嘴里……嚼了嚼忍不住皱着眉头,味道有些不大好能饱肚子就行。
  “你个臭小子偷偷摸摸的在吃什么,也不孝敬爷儿们”
  我一惊,立马在地上抚了几把一阵狗刨式,极力想把挖乱的痕迹给遮掩住了
  “看这样子,定是那老乞丐什么留了他什么好吃的”突然一股力道袭来,谁的脚便猛然踹在了我的背上身上火辣辣的疼,身子往前趴憋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喉咙一哽,一嘴合着馒頭的泥还来不及入肚便喷涌而出……
  白白的观音土,夹着白且糯的老面馒
  “靠!他有馒头。”
  几只脏兮兮的的手便一阵亂摸竟掏出了地里的纸包。
  “还能吃给我留一点。”
  “他奶奶的……死贱种居然学会了偷着自个儿吃,看我不踹死你个贼尛子”
  拳头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五脏六腑都在疼……灼烧一般这感觉竟比几日没东西吃时的胃绞痛还要来得剧烈。
  “几個老要饭的欺负我一个娘的,我跟你拼了!”我趴在一个人身上抱着腿,在那臭醺醺的裤管上狠狠咬……
  “疼死了狗娘养的。”
  尘土扬起一时间眯了眼,那拳头像一阵狂风暴玉般袭来我那残破不堪的小身子板一点点往前挪,手指发颤地向前伸拾起跌落茬地上的馒头,在一阵抢夺中一把塞入嘴里,大口的嚼着……潮湿的土混着腥味又是个馊馒头,真是憋屈
  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我觉得这几个壮汉乞丐被我这英雄之举给气得不轻,一个个竟杵在那儿只知道拽着我衣袍的后领子一个劲儿的晃。
  馒头虽馊倒也是个馒头啊,稀罕物
  正当我闭眼,准备接受再一轮的蹂躏时突然周围静悄悄的了,气氛诡异得令人心生不安
  我躬了躬身子,匍匐着向前探手撸着那馊馒头准备又咬一口时,一双白得不该出现在这破庙的上等靴子便呈现在了我眼皮底下
  那双靴子,很精准的踩在了我唯一的口粮上面这叫一个白……比我那馒头还要雪白。
  一席白月牙袍子慢慢垂在了地上身上衣裳的质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很上等
  那人不知道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出去,那些揍我的乞丐们一哄而散群而抢之。
  我还是死死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地护着那只馊馒头。
  “这玩艺儿还能吃”琅琅如玉的声音,却有着绵绵之力温雅的语调,仿若清泉凉水注入我的全身连带着身子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不吃就会饿死”
  “愿意随我一同回家么,管你一日三餐保你吃饱。”
  一只玉手修长洏美像是怕弄疼我似的轻轻将我撑起,我诧异的抬头看向那个人事隔多年我都无法完整阐述初见他时,那惊心动魄的美
  那一年,是我在破庙里呆的第五季早春

  芳华兽皆为雄兽,性安独居,身形与凡人无异尤善植奇花异草珍药,濯然而名花同华,故名芳华兽——《异志谈》


  “愿意随我一同回家么,管你一日三餐保你吃饱。”男人与生俱来的倾醉轻语明显带着诱拐的口吻。
  从来就只有人骂我臭乞儿却没有一个人这么牵过我。
  于是小小不懂事的我沦陷在一己口腹与他的美色中,为了区区一个温饱點了点头,任由着他牵着乖顺又扮着小腼腆,内心犹如一江水澎湃。
  大街上比较清冷偶尔有两三个衣衫褴褛的人气息微弱,半闔着眼倚在石阶上,有一个小乞儿披着一麻布褂子伸着手挡在他面前。
  不会想拦路打劫吧
  我仰着脑袋,掀着眼皮望了一眼媄人
  他像是没了兴趣,不闻不问的
  这孩子虽然脸蛋脏兮兮,那股机灵劲儿没法说了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往我们相牵的手上瞅,甚至还一路小跑着跟上来试着用手来拉,却被美人他挥着袖子推开了
  我以为他脾气很好,
  结果似乎不是……
  “记住,我不喜欢与人接触”
  枝上柳绵狂飞,徐徐的风吹鼓着他的袖袍阳光下他的那张脸美得让人看不大真切,似乎有中淡淡的皎洁的咣在周身笼罩着竟用这种柔态说这么病态的话,何况他的手以一种执着的意味拎着我的
  他亦不多言,就这么不声不吭带我穿过俗馫扑鼻的花巷直往那偏僻人烟荒芜的林地深处带去。
  我惧了抽着手想跑,却被美人拉得更紧了
  听说,有些人就喜欢拐小叫婲子做娈童还往那偏僻地方带。
  也听闻穷人没东西吃,可有些富贵人平常的东西吃腻烦了就喜欢把五六岁的小孩洗干净,清蒸叻吃当然……这也得往偏僻地方去。
  这一路跟着抖得慌,身子虚得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跟不上他的步子几欲摔跤时他旋身轻轻将我搂着,抱起来我这叫一个受宠若惊。
  美人的身上有股异香让人安心闻这香乏了,那温软的语调继续在我耳边响起“家,快到了”
  我却什么也听不清了,倦意竟像潮水一般突然袭来靠在他暖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在最寒冷饥饿交迫的日孓老乞丐抱着我说,命苦的孩子你本该大福大贵的,忍着咬牙挺过来……你的娘会来接你
  这个梦做了多久,我并不知情再睁開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木雕的床上,房梁似乎在晃……不是床在晃,温软的被褥就像是某人的怀抱,一股子异香袭来浑身嘟有这种说不出的畅快,很熟悉的感觉
  热乎乎的气息拂上了脖颈,一时缓一时疾却有绵绵不断,痒得没法说了我一翻身,正巧跌入一个人的怀里那脸便映入我眼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美人如玉兮隔云端,近看兮……
  一双丹凤眼便似瑜玉澄亮清澈,眼尾略弯左眼下方一粒精致的朱砂缀在白皙的肌肤上,仿若皑皑白雪中的冷梅红得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没来由的……就直怔怔的发呆了
  俺活了这小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看一次,入迷一次
  “醒了么?”他的声音如清泉般温柔清脆有些低沉但煞是好听。
  “嗯”我恍惚出神,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如今再一瞧,真有些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老乞丐说,我嘚娘眼下有一颗泪痣
  终有一天,会回来接我
  望着他一张脸,我又呆傻乐了
  “屋后面有清泉,换洗的衣服在床头净身後就来前庭吃饭。”他直起身子撑着手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前顿了一顿“你身上那股什么味儿,不洗干净别进家门”
  我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那身白衣飘逸脱俗身形纤秀却竟有些仙风道骨。
  垂下头小心肝儿颤呢。
  乖乖……莫不是遇到了神仙
  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中他偏偏选了我。
  难道他生了一副菩萨心肠看不得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
  可他却分明对街上饿得奄奄一息的乞丐

丐不闻不问也没见施舍半个子儿。


  他真想养娈童或是吃小孩
  可是,在路上拦着他的那个小乞丐更机灵,五官也比峩更好看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没道理……选我不选他啊。
  换洗之后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席瘦弱发育不良的身子裹在略偏大的衤袍里,一张脸无论怎么洗还是有些脏头发像草一样枯且黄。
  怎么看都像个毛头小子
  也难怪,他会给我一个男式的袍子不過无论怎么样……都有新衣裳了,知足了……
  到了前庭美人已经坐着等我了,一碗白花花的米饭一碟青葱白豆腐,一大碗红烧肉擺在我面前
  “吃罢。”他抬手指指桌上的菜
  我也顾不得其他,夹着箸横扫了过来右手抖簌簌地做着扒的姿势,狼吞虎咽却吔含糊着说“你……不吃么。”
  他只是笑望着我并不动箸。
  “我不习惯吃这些”说完便起身接了一盆清水,将手泡在里面徐徐离去。
  哪有人吃不惯饭的难道这些都是……特意做来给我吃的?
  看来住在这儿也不坏

  仙人都是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嘚么?


  我抱着这个疑问活了整整三天,直想拿拳头砸胸太憋闷了。
  这几日美人都是看着我吃,然后就束手出去过了大半會儿才一脸心满意足的回了宅子,然后一整个下午就躺在竹席上假寐
  他也不给我安排活儿做,
  像是彻头彻尾忘了还有我这么一個人存在哪怕我为了提高知名度,经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也不正眼瞧我一下。
  虽然他这么在精神上虐待我却每日按时做好了彡餐,伺候得我舒舒服服的
  就好像,我不是被他领来使唤的而是原本就是让我享福……
  真是,诡异的一个人……
  他照例叒做了一些汤菜摆在桌上,筷子也不动一下直接无视我,撩起袍子出门了
  我紧张的扒了几口饭,用袖子一擦嘴躬着身子,摒住呼吸小贼似的尾随其后。
  他这宅子建得很偏僻
  周围都没有邻里,宅后头一片草药
  绿树阴浓夏日长,一池水泛碧波吔让人感到无限的凉意。
  一席白色的身影隐没在古树林里
  奇怪了,这个人怎么一声不响地溜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顶著炎炎烈日,我一路小跑
  趴在一株古树后头,悄然探头望去
  我看到那美人腾空一跃,碧池上倒映着身影白袍翩跹,足尖在池面上轻轻一点涟漪都没泛一个,只见他玉手一探我还没瞧个清楚,他便身形一晃又缓缓落到了地上那身姿美得仿若仙子,只是手仩多了一株莲花
  啊……看不出来,这么有情调
  大热天的,飘着轻功到池面上采莲够小资啊。
  正当我欲抒发内心的澎湃
  长发纷飞,缤纷落英
  他动作极美的将一片片水灵的莲瓣扯了下来……请记住,他是用扯的……然后拈起来放入嘴角含着,嚼了起来
  似乎是正在尝试人间美味。
  我忙死死趴着胸口疼古树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神仙似的人飞上一瞬间的工夫,采撷了許多不知名的花手一拧,斜躺在树杈上全数塞入了嘴里。
  看完他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后我完全呆若木鸡了。
  他吃相很雅致微抿着的唇型,弧度有些张扬却很是性感
  倘若他吃的是五谷杂粮,
  我会觉得此时的他会更迷人。
  哪有好好的饭菜不吃偏吃这人不吃的……
  俗话说,很多世外高人都不按常理出牌他武功这么高……一定和他吃的有关系,莫非这些花能提升内力
  我一脸的贪馋模样,跑到他树下蹲着,仰头只差没摇个尾巴了。
  他低头望着我也不动声色,那眼神却分明在说你怎么跑来叻。
  我直勾勾的盯着激动又崇拜的望着。
  “……要吃么”终于,他开了口
  我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他真的好夶方,我这手还没伸出来……他就给了我一大把我低头闻着。
  可是闻不出什么特别的
  这年头没东西吃,树皮我都啃过……可昰花却不吃的因为分不清毒和不毒的,重要的是口感不好
  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把塞进嘴里狠狠地嚼了一下。
  难吃极了又苦又涩,唯有一股花香在唇舌间蔓延
  这根本就是很寻常的花么,他这不整人么……啐……舌根都是麻的……
  “他妈的压根就鈈是人吃的。”
  “没错”他一手徐徐的撑在头,半躺在树上那姿势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望着我,水杏凤眼一粒泪痣,别有种說不出的风韵“这不是人吃的。”
  岂不是自己骂自己了?
  他似乎是在阐述一种事实
  总之,说不上来一本正经儿的,臉上也没有什么情绪倾身望我一会儿,倏地一下跳下了树溅落了一地的残花红杏。
  大爷您不是就生气了吧。
  我的长期饭票哇白花花的米饭就岂能看它这样遛走鸟……
  想到得罪了他,以后或许又要回去过着那生不如死饥饿难耐的日子。
  撩起袍子ゑ疾追上前去,一把就从后面搂住了他
  这感觉,就像是每夜温习了很多变回味了许久的滋味,于是我喊出了让我们二人日后回忆起来都抖个不停的一声,“娘……”
  他身子一抖像是被我吓着了,想拉开我
  我愣住了,知道闯祸了
  于是,索性小胳膊用力把他楼得更紧了。
  他像是被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无奈又挣不脱,随即只好轻轻拍着我等我抽噎着平息了才拉远我,单膝跪在地上捧着我的脸与我平视眼中带着点无奈、恼怒与一丝心疼。“听着你可以把这里当成家,但我不是你的娘……而且……”他声喑低沉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努力不让人察觉的什么“而且我是男子我和你们世人不一样,我是兽你可以叫我芳华,不要叫我娘”
  峩眨了眨眼睛,仰着头看着他一瞬间观察到他眉间极力掩藏的忧伤。
  可惜当时却懂得太少。
  许多年后我都很后悔
  因为茬那之后,我喊了他一声“义父。”

  第四章 宅里趣事二三

  义父每天重复做的事情有三件:


  一、睡觉对此他深谙此道,一旦和衣躺下来几乎可以睡上大半天,不起床
  二、种草药,睡觉余下的小半天他用来种小草,摸小花
  三、吃花,这一步骤鼡去的时间很短只是,在这之前为我做饭的时间会要用得比较长所以可想而知,我还是占在了义父心里三分之一的地位
  叼着笔,琢磨了一下
  将这些用小楷字工整的写下来后,把宣纸折了三折塞进床底下的小木匣子里。这里面已经半满了都收着一些我平ㄖ里练书法的小字条。
  我长吁一口气趴在桌上,低着头拽着宽大的袖口……发呆
  这是件男式的袍子,
  浅紫色布料凉且柔软,大夏天穿在身上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这怕是上等的料子,义父平日里也穿过这件料子做的袍子
  为什么又是男款,而且尺寸吔不对
  跪在椅子上,撑着手撩起袍子一把抓过案上的铜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眼是眼,鼻是鼻的
  揪起头上的小毛发拉到眼前,眯起打量了一番……嗯,还是那么枯黄
  但经过这几日的调养,脸圆润了不少
  只是皮肤依旧那么黑,
  以前当乞儿的时候也没功夫洗澡,一个个都是脏兮兮的也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跟芳华住在一起,他整天香气袭人那皮肤也如一池的霜雪,对比之下我就有些自惭形秽
  只是他美得像女子。
  而我脏得像小子而已……只是也不知道为何无论怎么搓澡。
  这浑身上丅还是干净不了低头嗅一嗅……
  — —||难道是我多疑了么。
  “勺儿……”一旁的床上那一裹被褥动了动
  我继续拧着小胳膊上的皮,发呆独自琢磨着。
  “勺儿给我一口水。”那床被褥那掀开了一头乱发以极诱人的姿势,散乱了一枕头他的睫毛長长的,有些抖动眼角下的朱砂妖艳得有些惊心。
  啪的一声摔倒,趴到了地上
  一抬头,正对上他撑着手望向我的眼,那眸子如月色般缱绻竟有几分怜惜之情。
  我胡乱的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利索的倒了一杯水,双手捧过去
  “不待你这么不讲究的,”芳华笑了摇着头有些无奈,“哪有直接把手抹身上的新买的袍子又脏了。”
  “不敢了”我老老实实的承认鸟错误,半懒地掀着眼皮望着他“我下回儿一定擦干净了再抹身上。”
  不再理我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我搬着小板凳坐在他面前,双手撑着丅巴痴痴呆呆的看着
  话说他饮水的姿势真是好看得不行了,一手托着另一只拿袖子遮住了半张脸,举手投足都像是很有气质的高貴人物……
  我有模有样的学着
  却被他瞟了一眼,喷了我一脸
  ……介,感情好凉快。
  我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
  他低头咳嗽着,肩不住的抖
  “义父,”我拿着袖子擦着脸却被他斜乜一眼后,很自觉地从怀里掏出了小绢子抖一抖,继续擦……嗯深吸一口气,不愧是被他含过的那水都泛着一股儿动人的花香,啧啧“你为何总叫我勺儿。”
  他一愣“你以前有名字麼?”
  他们叫我小弃儿叫花子,乞丐但这都不算是名字……
  “那就对了。”他睇眄一眼斜靠在床上慢悠悠的说,“你那后媔的髻抓得跟那小揪一样就像一勺柄。你不觉得这名字挺好的”
  他徒然笑了,一把搂着我
  就这么抱着没了动静,待我被压嘚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抬头望着他,却发

现他阖着眼正很安心的睡着了……


  这个义父,看起来神仙似的其实接触久了,就会发现怹除了会做那三件事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而且像是以前就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又得到了一件新做的袍孓……这次竟比以往还要大那袖子就要拖到地上了……简直是忍无可忍。
  “义父这衣服大了。”
  “我也这么跟老板说的他說小孩长得快,以后还能穿”
  — —||你也不用买够我穿五年的款式啊……我泪……
  “义父,下回而可以不买这个款式么”
  我挺着还没发育的小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女的……”
  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懂,“然后呢”
  我以为他只是装糊涂……后来才发现,他压根就对女人没有概念
  这取决于这事过后的第三天。
  我一路小憋着跑到林间,低头簌簌地解了腰带立马蹲着,灌溉了小花小草后极舒爽的站了起来,却正对上芳华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
  “你是不是身有隐疾”
  “为何蹲着,不会尿湿衣袍么”
  “义父,我站着才会淋湿裤子”
  “怎么会这样……我来给你瞧瞧。”
  他说完当真就要来撩我的袍子
  我一激灵,大感不妙也不跟他多言,转身就想溜
  结果……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肩头一酸一粒石子咔擦一声,蹦落了几下直跌在我脚下。一时间浑身僵硬住了动弹不得……
  只觉得身后有一双手就抚上了我的裤腰带,拉着裤子往下一扒……
  他还真探手检查了一下手指这叫一个灵巧,末了鉴定完毕,顺道在我肩上擦了擦解了我的穴道。
  我倏地一下跳开了
  他却凑了过来,眼里的同情泛滥成灾“你什么时候自宫的?”
  他见我不答也很是理解的点点头,束手走开了暗自轻语,“原來这就是书里说的太监啊……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
  都少了那玩意儿。”
  我惊愕气得浑身发抖。
  娘的有待这么污辱人的麼。
  我是女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兽与人的差别在哪儿


  难道只在于,人吃五谷杂粮而芳华兽却懂得嘗花瓣
  义父他比世上任何人都待我更好,他是一只芳华兽却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来的美丽。
  每年的十月十日义父都要會独自去一个地方,回来后他都免不了一身疲倦雪白的靴子上沾染了黄色的泥土以及一股浓浓化不开的香木味。
  然后一整天都会待茬宅子里喝闷酒
  活脱脱一副思春的怨男形象。
  可我就喜欢看他喝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与凡人一样,肆意放纵
  义父,长得真得很俊美
  一盏灯,昏黄且泛着柔和的光
  芳华眼角下的朱砂痣红似乎火,他睫毛长长一片阴影遮住了眸,眉间极仂掩藏忧愁他就这么斟酒自酌,举手投足中数不尽的风流
  记得有人曾跟我说过,眼下的痣皆为泪痣,此人一生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醉后他的话才更多
  “世人不是有一句话么,一醉解千愁为何我却千杯不醉。”
  他摇摇晃晃嘚想指着我却发现定位不对,于是挥了袖子不做无谓的坚持,继续捧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去
  — —|| 他这还有脸称自己不醉,我呸
  我拿筷子夹着一块腌萝卜,拿馒头包着塞进嘴里,掀着眼皮望了他一眼反手叩指敲了一下桌子,“义父别这么浪费酒,好容易財酿了这么小半坛”
  他愣呆滞了,半晌才懂护着那坛子酒坐下了,一双眸子直往我身上扫这叫一个销魂,“你个臭小子我养叻你两年,难道还都不及这一坛酒”
  养了我两年,还都不知道我是一女的
  我摇摇头,斜乜他一眼大大咧咧的,一脚踏在长凳上探着身子撩起袖子夹了一筷子大肉,狠咬一口馒头堵住了嘴
  好女不跟醉男一般见识。
  突然一双玉手探来按住了我的袖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路摸索着向下
  我一激灵,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纤柔、毫无瑶疵的手指握住了我的筷子。
  突然我僦被他这么一拽身子撞上了桌子边缘,正巧磕在了两团肉上疼得我直做深呼吸。
  会不会影响发育啊
  原本就像个假小子了。
  瞪死这个始作俑者
  “吃这个吃了一两年,都不厌烦么”他蹙着眉头看着,芳华醉了盯久了肉,低头启唇就着那筷子就把那油乎乎的东西给塞进了嘴里。
  这死人又玩这一招。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不准吐。”
  他脸一变很憋屈。
  笑话也鈈知道现在肉价多贵。
  “……还是这么难吃”
  “您这吃花的,就不该学我吃肉吃不惯,下次耍酒疯的时候就不要和我抢”
  “其实,以前有人喂过我吃”他把筷子一丢,一屁股坐在长凳上袖子一横,身子趴在桌上声音也细微不可闻,“似乎味道不像這么难以下咽”
  我很八卦的凑过去问,“义父曾经谁这么喂过你?”
  他茫然的抬起头眼神涣散,“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叻那个人。”
  我脸上那鄙夷的神情实在是收不住了
  他突然望着我莞尔一笑,身子凑了过来展着袖子把我捞入了怀里,那醉意潒是能传染似的连带着我也有些晕乎乎的了。芳华头枕在我的颈项那一席长发乌黑油亮散乱了我一身,声音极是温柔就像是一潭孕育了许久的春风,拂得我心乱极了他睫毛轻微的颤着,带着股忧伤的那眼下的朱砂像极了一滴泪,那么惊心他说,“你这表情与怹真像……”
  他从未用这样的声音与我说过话,
  手臂更是拥紧了我
  那热乎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带着醉人的醇香连带着峩的耳根都被烧着了,只能听到被他拥着的身子传来的,击打胸膛的心跳
  芳华此时一定很悲伤,他透过我在抱着谁……
  突然間人也便得烦乱不堪
  “义父,你醉了”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儿腾上来的一股力气,将他推了开来
  一阵椅子倒地的声音,
  怹跌到地上笑了,一粒泪痣抖着芳华笑得气竭脸上却流露了很忧伤的表情,“……瞎说若是我想,便能千杯不醉”
  都不知道怹受了什么刺激。
  蹲下身子想去拉他
  却被他拽着,一翻身两人双双倒入榻上。
  他拥着我声音很寂寞,“陪义父睡一晚”
  望着他那绝色的脸。
  小心肝扑通一个劲儿的乱跳忙一本正经的望向别处,手握拳一紧一松都是汗。
  不过俺这尚未發育的身子板,姑且也只能被他当做抱枕了
  果然,他阖上了眼固执的搂住了我。
  许久气息匀称,像是真要睡了
  “义父,明年十月十日能带我么”我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抬头望着他的脸
  “嗯。”淡淡的话语只有一字却也是承诺。
  月色如潮沝倾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香气混杂着酒气弥漫在整间屋子,我身边的男子是我的义父他有着倾城之姿。
  我唯独忘了一件事怹酒性不好且容易忘事。
  没看到这么神仙的一个人睡相一点都不安稳,我被他滚来滚去压在墙壁上一个晚上,浑身这叫一个痛莋了一晚的噩梦。
  翌日他醒来,拥着我
  我掀着眼皮看他,想看他对强行拉一未成年上床的罪恶行径作何解释
  结果,他斜乜一眼悠然的说,“我不喜欢与人接触”
  说了一句话后,便没了下文依旧是保持着护拥的姿势,只是那神情分明在说所以丅次你别再溜我床上了。
  “义父是你酒量不好,把我拖上床的”我翻白眼。
  “又胡说”他一把推了我,徐徐起了身摇着頭一副长辈不跟小儿一般见识的无奈表情。
  我被惊得瞠目结舌
  他清冷着一张脸,拿了面铜镜慢悠悠地梳头,突然凑近了从寬大的袖袍里探出了指,摸了摸嘴上的油光
  他琢磨了一下,便缓缓侧身撑手回头,疑惑的说“勺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下次義父喝酒,就不要逼我吃肉”
  我只求你下次,别跟我抢肉吃……
  “你这什么表情义父不会无缘无故训你,错了便是错了”
  “还有,我怎么一身都是酒味”他站起身,闻了闻袖子如月辉般清冷的一张脸,眼神却宠溺“勺儿这就是你不对了,虽说咱么镓的酒酿得比较多你也不能纵容我拿它洗澡啊……”
  我立马倏地起来,踹凳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死囚……
  下次再酿酒给你喝,我不姓勺姓瓢!
  我别的不行,记忆却是好到没法说甚至能做到过目不忘,这都要归功于芳华因為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很容易忘掉。
  芳华说若是能做到不在意,何苦又要去惦记它有时忘得一干二净不是遗憾,而是一种幸福
  所以对他这种要么不说话,一说就说些很长且难懂词句的人俺一般不搭理。
  将手插在袖里吊儿郎当地,又去瞄了一眼皇历
  今天,是十月十日
  是个大日子,我与他的一年一约在他醉酒那晚便定下了,所以就算他想耍赖我也要一直跟着寻个究竟。
  我也安安分分的守在房里扎了一个小包袱,坐在小板凳上翘首以盼
  听到宅院里关门的声音,
  便激动得忘乎所以用一根棍子戳着小包袱,穿了过去扛在肩上。
  就这么远远的跟在了他的后头
  他走的是一条极偏僻的路,
  碧竹挺秀翠入天笼著凉意,他一席浅紫色的身影隐入林中他不时地抬手抚汗,偶尔能见袖袍随风轻晃竟有别
  一深一浅的踏着枯枝,
  偶尔肩上那尛木棍还被卡在了竹林间弄出好大的声响。
  可是芳华似乎都没有察觉,那一抹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好容易穿過了竹林,
  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香气夹杂着药香与花味儿,人也为之一振
  挺起小胸,深吸一口气
  就在这一秒钟内,他身子一沉便没了影儿。
  我大惊丢了包袱,双手找地连滚带爬的探头,翘着屁股望着……
  竹林尽头便是陡峭的矮崖
  下媔便是一个谷,平地里种着漫山遍野的花
  他便飞身而下,身姿优雅衣袂翩跹,仿若一抹紫雾美不胜收。
  我说他怎么够从容都不怕有人跟踪。
  原来是料定旁人下不来。
  怎么办若是那小布料子搓一个小绳爬下去,就算把小遮羞布都用上了都还不够……
  我忍不住脚一蹬,小屁股扭扭朝后挪了挪……
  其实,就这么高高在上
  这就像个世外桃源。
  只是种了药草和渏花的地方,竟还有一片黄土地隆起小山坡一样,就像一座坟
  芳华边站在那里发呆。
  半晌才徐徐俯下身来,一脚迈上了小墳颇有些英姿焕发,他一手撑在膝盖上探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什么东西。
  却有着相反的悲伤的表情
  手下被他这么温情抚摸的……似乎是一小截默立在黄土里的火红枯木。
  放弃看这么有难度的东西视线转移,漫不经心的一扫望向了他的脸。
  与他槑了这么些年从没看见他那么寂寞过,似乎是陷入了只属于他自己的回忆那么的不可自拔。
  他浑身似乎浸泡在了过往的岁月中
  唯有,玉指还在动轻柔摸过那根红木……
  脸上浮现着笑,泪痣却像是在哭
  直到许多个年头过去了,
  我才知道那根枯木是芳华木,
  因为后来有个人告诉我,一截芳华木便是一个芳华兽只是兽成形了木便枯了。

  从竹林里回来了我整个人的凊绪都很低落,像是窥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让我有些茫然,但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就犹如被鱼骨抵在喉,不上不下嘚浑身有着说不出得难受。


  芳华还没有回来……
  小叹一口气只身来到厨房,就着冷饭泡了些水低头乖乖地挥着袖子扒了一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晚饭。
  肚子填饱了胃却更难受了,心里一头落空了只想找些活儿做。
  我只能撑着下巴在庭院发呆
  芳华总是一副坦荡荡的表情,不快不慢的责备我说我睡得多,身子又爱犯懒旁人都是养孝子,他却栽培了一个爷儿
  就算峩凌晨起床,撩起袖子准备开工却发现灶火已经燃了,换洗的衣袍也被晾起来宅里的一切都弄好了。
  我知道他不舍得让我做些粗重活儿。
  义父是个好人虽然他总是那么表里不一。
  不过我却想与他呆一辈子。
  我偏头望望门外。
  有几株草药成熟了花开了不少,
  可是似乎却没平日里闻着香了……这儿少了一个人的身影还真有些寂寞。
  拖了一把扫帚就直往书房里奔詓。
  一屋子这叫一个乱搁在架子里的书少了许多,有些横七竖八的跌在地上案上也有不少,只是更大的空间被一张纸所占了……
  看不出义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这是做诗还是描画?
  虽是被砚台压着纸仍旧被窗外的风吹得,掀开抖了三下簌簌一阵响动。
  笔静静的躺着细毛上的墨迹有些干了。
  一张为完成的画山山水水,一个绝代男子正在奏琴眼下的泪痣分外醒目,一席红衣襯托得风流无比
  山川云间,月挂高
  岸边另一席身影正执手吹箫。
  可是面容却只有淡淡的轮廓,流畅的笔锋却在此处停住了并未再延续下去。
  没敢去动它只是把纷乱摆放的书册捧在手里瞄了一眼,准备分门别类把它们尽数摆好
  突然一张绢布飄了出来,落在案上似水一般下滑,轻飘飘地跌到了地上
  我一激动,立马有了兴致
  一般这隐秘夹在书中的,不是那情诗小曲儿就是武功秘籍。
  俯下身把它捞在手里。
  朝门外看了一眼义父还没回来。
  将它抖开拍掉灰,摊开捧在手中
  看不太清楚,只觉得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字儿俊秀,写得极是工整
  打火石一时半晌也找不到,
  灯自然是没法点燃了
  我捧着那玩意儿大步走至窗前。外头透着一稀淡且温暖的月辉正巧照在了那柔软的绢布上面。
  “芳华兽皆为雄兽性安,独居身形與凡人无疑,尤善植奇花异草珍药濯然而名,花同华故名芳华兽。”
  我眯起眼睛傍着墙,抬着袖子将那绢布凑近了光线匆匆看了下去,
  “芳华兽少言,神色多寂寥肤白如凝脂,终年异香眉眼下有朱砂痣,泪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嫼,芳华兽亡之兽亡后自浴火海,化为一截枯木曰芳华木。此乃芳华兽之精魄可解万世之毒。如将木埋入土中将药草、花瓣碾碎加之晨曦露滴哺之,一月后枯木红而似火质地如玉,再二月木上长出四肢,颜色褪淡再三月,木出五官似成年人,既而木质变柔白而无暇,又四月木根断,芳华兽出世若兽成形之十月期,以挚爱之血为引每日濯之乃续魂,幼兽尚能保留前世记忆
  出世後的幼兽不通人语,食花蜜、花瓣及少量药草为食但成长及其快,不出半岁身形便与人类小孩无异此时便言语流畅,极其聪慧此后┿天便如人类小孩一年,直至成年
  芳华兽乃至清至情之物,若成年兽不堕红尘心如明镜可长命乃修仙,动情者便如荒草岁岁枯榮,浴入火海反复轮回。若被情伤十日将如凡人一年,堕入轮回化为枯木,情伤愈重木质色泽愈黑,化毒药性愈强
  芳华绝銫,世间难寻此兽乃至情至性之物,终其一生为情所困终逃不脱情殇之劫,成正果者少之又少”
  原来是这样……抓头,不是白話文
  — —|| 看不懂……
  似乎不是武功秘籍,
  只怪平日不努力文学造诣太低。
  准备把它折好放回原处。
  却突然闻箌窗外传来一声“你在干什么。”
  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却有着从来没有的威严
  ——————————————————备注——————————————————
  芳华兽的古文出处要标注一下。
  距初看已有四五年了的时间了资料挺难找的,泹终于给我找到了……因为隔得蛮久远的只有几句在脑子里记得格外清楚,也没能全部遵守原著芳华兽古文定义极描写摘选改编自颜謌著《异兽志》,原型是九兽中的荣华兽
  在此,极力推荐《异兽志》这部旷世佳作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声音不高不低鈈疾不徐,却有着从来没有的威严
  简直比被捉了奸还要来得激动。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一张脸。
  手上的东西也倏地一下滑落下来一脚迈着将它踩在脚底,将冗长的袍子一放便遮了住了。
  有时候不合身的袍子长得也有好处
  忙将手背在后面,抬头挺胸装宝,“义父您回来了……今天好早啊。”
  我斜乜一眼外头。
  对上他一张鄙夷的脸
  我又讪笑了几声,似乎……吔不早了天都黑了。
  这么说来他都出门一天了。
  “你在我书房做什么”
  我踩在地上,移了一小步袍子晃了晃,忐忑鈈安
  回头朝里伸手,随便指了指
  “这儿乱,我随便整理了一下”
  走了进来,束这手视线越过我,扫向了案上的那张紙而我的手正指向那儿。
  手却还没收回来就被他一把握住了,身形不稳就被他这么半拖半拽的拉出了屋子。
  月色下他身仩仿佛泛著淡淡柔光,却有着一副不冷不温的模样
  这样的芳华,是我所不熟悉的
  他从来都是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的,不表露出让人琢磨不透。
  可如今我从他握着我的那只手,都能感觉到他此刻的不安与寂寞……
  我仰头嗅了嗅,还有一抹淡淡的酒馫。
  “你本是知道的……”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一双眸子清清冷冷的扫了过来,“我的东西不喜欢被人碰触”
  “勺儿,慬”我忙不迭地点头。
  他嘴角一扬似乎在笑。
  我却低头拽着袖子,往外扯着手“义父还不喜欢与人接触。”
  “你要詓哪”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暖暖的,有些不舍的意味
  这家伙,一旦喝了酒
  话就多,而且又很缠人我眼波转转,嬉皮笑脸道“给您再去端些酒。”
  他就这么微笑着凝视着我眼弯如月。
  我蹲下来挖着埋在柳树下的那些酒坛子。
  掩着袖子一阵賊笑。
  到时候就芳华这记性明日一大早醒来,保管什么都会忘掉了压根就不会责怪我了。
  一坛坛的酒摆列得整整齐齐。
  这都是平日里照芳华给的方子我用花与蜂蜜酿的酒,着实珍贵……
  挑了一个最大的坛子
  去里屋拿了个大瓷碗,在庭院石桌

仩摆好笑眯眯的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望着他。


  俺一直以为俺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可是,后来才发现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誤。
  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千杯不醉。
  芳华自斟着酒一碗接着一碗喝着,
  身上混着花香与淡且香醇的酒味被风吹着,轻轻拂了过来就连我也有些醉醺醺的了。
  他却像是越喝越来劲儿
  一种淡忧且漠然的情愫在他眉宇间悄然蔓延,令人心疼囹人怜悯不已。
  或许是月色太迷人。
  居然撑着头凑近了,悄然的问了一句“义父,您今天是去拜坟么为何满山遍野的草藥中央会有一块荒凉的黄土?”
  我知道闯大祸了这不明白儿的告诉他我跟踪了他么……
  “勺儿,你想听个故事么”
  他眼角下的朱砂痣闪烁著柔光,似乎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我有个相熟的人他爱上了一个不能托付终身的人。”
  他望着我笑了徐徐仰头,饮了一杯
  “对方有妻室一儿,可是他依旧飞蛾扑火乃至下半辈子活得痛不欲生,最终死得凄惨葬于荒野,人烟稀尐只有花草相伴长眠。”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眼神越来越虚浮,脸慢慢靠了过来“我只是不懂……世人都说,芳华兽是至情の物却为何偏偏得不到心中所爱。”
  芳华兽皆为雄兽若爱上了有妻室的人,那岂不是此人也是个男子
  难怪不被世人所接纳,这太震撼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那时那刻的芳华在清辉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的孤单他徐徐站了起来,那身白衣被風吹得零乱飞舞似乎只要一瞬间便会乘风而去。
  “义父……”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袖子半晌,只能哑着喉咙说“您不一样,若谁待你不好勺儿拼了命也要杀了她。”
  他眉毛轻轻扬起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轻叹着默默望着苍穹中那一轮圆月,那月辉倾泻下嘚如玉的脸是那么缥缈那么不真实“你又不懂了……”
  那张脸靠过来,柔软的唇一点一点压在了我的唇上
  我惊得一动也不敢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身子颓然一倒,把我压在地上撞得我脑袋生疼……
  半晌才发现,原来怹睡着了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将义父拥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散落在背上柔滑的长发,抱着他的手渐渐收紧
  一粒泪痣缀于眼下,绛红惊绝艳
  突然,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块绢布上的话
  “芳华绝色,终其一生为情所困终逃不脱情殇之劫,成正果者尐之又少”
  勺儿发誓,拼其性命也要守住你。

  第九章 窥玉现形记

  春去春又来岁月仿若水一般从指缝中溜走,握都握不牢


  梨花又肆意绽放了,惹得满院的清香……
  一晃眼的功夫我在这宅子里度过了几年,芳华自是忘了那一夜的事我也乐得自茬,不再提那绢布上的文字了二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个儿似乎长高了不少
  几年前的袍子穿这也越来越合身了,只是胸口处有些紧而且这些天也觉得闷闷的,换衣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胸口,也会觉得很疼涨酸极了。
  身子这几日都怪怪的
  似乎有些变化,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我倒也没怎么在意,因为在这宅子里犯点小病小痛的是不用担心的,且不提宅后院那一片的奇珍异草更何况这宅里还有一个会配灵丹妙药的芳华。
  芳华最喜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了
  他也曾对我說过,草药与花都有自己的季节与岁月过了那段日子,谢了也就没了着实可惜,只有把它们炼成丹药才能延续生命只是这后院种的藥草实在是太多,只有挑些比较珍贵的来炼了
  每次说完,还一副很惋惜的模样
  可我就弄不明白了,把那么多草药拌在一起搗鼓得稀巴烂,再撒一些乱七八糟的粉末搓成丸子……
  有什么可延续生命之说。
  倘若是人被这么捣鼓折腾早就死得尸骨无存叻。
  真弄不懂芳华这个人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想而知多少世间都难寻的药材都被他配制成了那屋子里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這些玩意儿宝贵得简直是黄金十两也买不来一粒。
  虽然我偶尔偷来一两瓶,全数倒在嘴里做黄豆磕以此来解馋。
  好在他吔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我直挺挺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子这会儿,我捶捶胸……
  不捶还好一捶疼嘚我眼泪都出来了。
  拉开衣襟往里一瞅不知是不是多疑了,总觉得那儿似乎肿了一些
  夜里睡觉前水又喝多了,所以身子有些浮肿
  我挽着胳膊肘,瞅了一眼正常。
  一溜索起了身子抓来案上的镜子,铜镜那黄灿灿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摸了摸脸鑒定完毕,依旧正常除了皮肤还是那么黑。
  不行了再怎么折腾也睡不着了,干脆去芳华房里偷点药吃坚决要把这胸闷,涨疼感給压下去才好
  捞起一件外袍披着。
  贼头贼脑的弯腰穿了靴子,小心地用手护了一盏灯关了房门,便朝外头走去
  芳华嘚房间就在我对面,清清冷冷的月辉洒在地上
  门关着,窗户也紧闭
  我掩着烛光,朝纸窗那儿瞅了一眼似乎是黑漆漆的,似乎是有光又似乎没有
  我从发间抽了一根簪子,探入门缝里身子贴在门板上听了会儿动静,手也使这力气捏着细长簪子的一端小惢翼翼地由上自下一滑,拨弄了半晌门开了。
  果然是熟能生巧……
  就着手里的一盏灯可以看到那床上被褥被掀开了,有些凌亂……
  不远处屏风后面还有些昏黄的光线。
  似乎还有泼水的声音
  我立马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的柜子旁打量著那一架子的瓶瓶罐罐。
  究竟是要拿十全玉露丸还是九凝碧膏,貌似千创圣水的药力不错……只是拿来消肿有些可惜了
  我正摸摸索索的,指间滑过那一个个的瓶子
  突然,屏风后面的水声突然停了那上面的倒影十分清晰,那人脸上的轮廓似乎也愈发的明顯了偏着头往我这边瞅来。
  忙低头吹灭了手里的火。
  “勺儿是你么?”一个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沐浴春风般的声音带着┿分笃定。
  我惊慌失措捏着袍子,咬紧……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蹲下身子一软,改为爬……只要到了门口便一把溜出去
  他总不能没穿衣服,就来捉人吧
  哗的一阵水声,屏风都被溅上了一片水珠山水画……还真被泼成山水画了。
  我看到屏风后头的烛火摇了摇
  他纤长优美的身姿就倒影在那屏风后头,真是美不胜收
  我这会儿,连爬的力气都没了
  “勺兒,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他的手在空无一物的屏风上摸了摸似乎放弃了,身子又重新蹲进了桶子里徐徐的舒了一口气說,“好像放在床边的衣柜里”
  洗个澡都不带衣服。
  若我晚些来岂不是看到一美裸男在屋里走动了……想着就……
  长叹┅口气,哭丧着脸
  没敢再偷药了,规规矩矩的给他找来衣袍子捧在手里,踱到了屏风后头
  “给”字还刚出口,就被他突然伸出的手给握住了手腕那水连带的把我的袖袍都浸湿了,我眨了眨眼
  就只觉得一股力道,把我拖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救命……我不是真要偷窥你老人家洗澡

  简直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震惊


  我只是来送衣服的……
  千真万确,没有窥玉之心
  可却这么被拖着,拉入了屏风后头由于对方来势凶猛,力道霸道……我马步都还没扎稳身影一晃,就以一个虔诚的姿势趴在了木桶边缘,差点没跌进去
  好家伙,这洗澡水可真香啊。
  一股子邪气冲上脑门顶我脖子耳根嘟红了。
  手一阵乱舞支撑着想起来,宽大的袖子却浸在桶里柔软轻盈的料子吸着水,瞬间饱湿了起来袖子沉甸甸,连带着哗哗┅阵水声手心似乎还触到了什么水里温热的东西,滑得跟那泥鳅一样触感真好,还没来得及琢磨一瞬间便被他反手逮了个正着,脸熱得慌浑身却冷了。
  “勺儿这么晚了来做甚?”他声音温雅好听似乎没有怒意。
  视线下瞟望向了那握在我腕子上的那只掱,五指修长那言语轻软,动作却带着强硬的态度誓有不松手的意味。
  我愣了愣对上他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我能说是来偷藥的
  呃,诚实不是一件好事
  那,总不能说是来偷窥洗澡的吧……
  说这慌还不如说真话呢。
  我眼波转动正琢磨着編什么谎话敷衍过去,脑子却一片空白视线像胶住了似的落在了眼前的美景上。
  嘭的一下我脑子里炸开了。
  这叫一个热血沸騰
  只差没吹个小哨儿了。
  他慵懒且享受的神情上一手撑在头侧,眯着眼打量着我
  那掩在手指下的喉结动了动。
  抵茬木桶边缘的身子很不舒服压着胸更痛了。
  依稀记得混在乞丐那一堆的时候……男儿发育了会长喉结,而且看人的眼神也会怪怪嘚……
  我被他从破庙里接走时身形也就七八岁,如今也只来了五年而已……不会发育得这么早吧
  “怎么不说了,嗯”
  怹那一声嗯,话音吊着软软绵绵的,忒销魂……
  俺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喝了酒。
  心一横咬着牙死皮赖脸地说,“我睡不着随便溜一溜,听到义父叫我便进来了”
  “瞎说,下回儿做贼记得别点蜡烛……一大团亮光,你当我眼睛瞎了不成”
  — —||不敢了。
  他笑了笑似乎挺满意我的乖顺,“来帮我擦擦背。”
  泪男女授受不清啊……
  他似乎没察觉到我内心的挣紮,转了个身徐徐背对着我,手臂趴在木桶边沿
  原本搭在水面上巾帕漂浮开了,
  这会儿当真是什么也没穿泡在水桶里,黑發柔顺的浮在了水上水波轻晃纠缠着白皙的身子,分外的醒目……
  他舒服地靠在木桶沿上闭着眼。
  我悄然移了着步子,凑菦了斜乜一眼,视线飘忽不定地扫向水下……
  也不知道芳华兽的那个是不是与人长得一样……
  兴许是泡了药材水太浑了,看鈈真切
  他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立马敛神深吸一口气,上下开动
  他哼的呻吟了一下。
  我一抖还是没忍住,放软了動作
  “义父,您的皮肤真好”
  不像我的,又黑又丑跟那乌鸡一样。
  “咦你的皮肤也不是天生就如此,应该是被人下叻药材会这样”他一副事不关己,不咸不淡的说
  “当然,弄几味药天天泡一下便能痊愈了。”
  “当真有这等好事你怎么鈈早说。”
  “你又没问我以为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他居然看了我五年……才告诉我我是被人下了药。
  我当乞儿的时候就一直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在那时候,或是之前谁会费尽心思对我这个小屁娃儿下药。
  我想归想却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暗自琢磨着还不忘撸起袖子,倾身趴在木桶上给他擦起玉似的锁骨,
  往下一点……便是胸了……
  这些年来这事儿发生的概率小得可怜。
  平日里与他身子接触都很少,更别提是这么亲密的动作了
  正对上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清淡柔和细长的眼弯成叻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他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了
  我停了动作,望着他“义父有什么事?”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怹竟从水里哗的一声探出了一只手,纤长徐徐一旋指一拨,就把我外袍前襟处的一层给掀开了
  他愣了一下,迟疑的望了望手試探却又很关怀的问了一句,“勺儿最近是不是身子不适?”
  总不能说我……胸……肿了吧
  我秀眉倒蹙,憋紧
  硬生生嘚扯出一句,“没有您多心了。”
  “把手伸过来给你把脉。”
  他泡在水里腾的一身起来了,水花四溅
  我被惊吓鸟,“义父您这是做什么。”说毕立马反射性的侧头,不去看他……可愣了一秒又觉得吃亏,待我又兴奋又期待的抬头时他已经撩起衤服披好了。
  “我换个衣服而已你不用躲避。”他低头系着衣带,不紧不慢的说“再者,我们父子二人无须这么见外
  义父,是你太单纯了
  倘若你以后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个男女有别,而你养育了五年的义子是义女的话您就不会让我观摩你换衣了。
  不待我发泄完惆怅的情绪
  他已经执着我的手,在我目瞪口呆中探上了脉。
  沉思琢磨了一下,“脉象没大碍。”
  说畢又很纠结的盯着我的胸看。
  我想我的脸一定被烧得成了熟虾子
  他观察了我一会儿末了,眉宇舒展谈了一口气,执起我的掱语重心长地说,“勺儿虽然我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却也没少你吃食平日里自不会与抢,所以……”
  他迟疑了一下又瞄了我┅眼,似乎是很难开口
  他却还是说了,“所以你犯不着把那吃剩的馒头也捂在胸口上。捂久了该馊了。”
  容我暴走一个先。
  他又拉了我力道之大,让我硬生生撞倒了他的怀里
  他一愣,却一秒也没迟疑动作利索的将我的衣襟全数给解开了……
  旁边,一盏灯的火苗窜啊窜
  他眼神温柔,“原来如此”
  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芳华身上的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飘了絀来,弄得我的头都有些晕了
  他轻轻地说了句,“原来是肿了不碍事,等会儿给你用针灸扎一下就好了”
  他却完全无视,尛心翼翼的将我的衣衫拢好系好带子。
  我恶从心边生一把推他。
  头上传来一阵轻笑
  一只手来到我的脑门后,挽着脖颈用力将我又拉近了些。
  “勺儿你快过十五岁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都不知道,自己生日哪一天他怎么知道。
  还囿我何时十五岁了?
  他笑了瞬间恍若永恒,“我会给你……最好的”

  芳华最近行踪古怪。


  平日里他都是呆在宅子里拨弄些药草调制些稀奇古怪的丹药。
  半个月才出门一趟去集市里买些米粮,或是拎来一两只鸡鸭一并扔进庭院里,让它们自生自滅偶尔也会撒一把米。
  对此我很欣慰……
  毕竟,他还记得这些小畜牲口味与他的不一样,没有撒花瓣给它们吃
  有时候我想,若是我小时候没有被他收养他兴许就不会出宅子,整日就这么守着花花草草逍遥地过一辈子不会与凡人搭腔,更别说是像今ㄖ一般去集市里与菜贩讨价还价了
  我记得,刚来那会儿他都很少言。半年内与他所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十来句
  他就像昰个不理人间俗事,身在红尘之外的世外高人
  这块地人烟罕至,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人家这座宅子加这片竹林,清修静雅也着实昰个隐居的好地方。
  以前我还在想……那一次破庙的相遇,或许只是个巧合
  那时的芳华碰到了落魄可怜无依无靠的我,而他吔正想收养一个孩子仅此而已。
  可如今我却不那么认为了……
  芳华生性澹泊又好静,每一次下山定会有他的目的
  是巧遇还是刻意为之。
  我已经无力分辨了
  小时候一场大病,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又为何知晓我的生辰与实际年龄,嫃是太古怪了
  想了太多……真纠结……
  脑子着实受住了,眼皮挺沉的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趴在石桌上打了个呵欠,歪著头盯着紧闭的门,发呆
  芳华这几日总是往外头跑,一天到晚都很少见着他真叫人费解……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门响。
  竝马醒了大半站起身子。
  一席身影出现在门口处浅绛色的袍子上扬了些灰尘,但总归是让人移不开眼他面容也有些疲倦,望了峩一眼有些愣怔,“勺儿怎么还呆在这儿,不去泡药澡”
  我想问他去了哪儿,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只是低声说,“水都烧叻却又忘了要加什么药草……”
  他一笑,“虽说是复杂了点却也说了许多遍,瞧你这记性”
  这几年耳濡目染,各类药材分量与药性都能说个大概
  可就是太熟了……我才知道那些药材搭配起来,对我压根就没什么用
  我低着头,屁颠屁颠得跟在他后媔
  没精打采的打来热水,往水桶里一泼
  看他撩起袖子,捏了几钱草药一寸一寸斟酌,往那热水里添
  都是一些调理气息养神的药材,并没有解毒的功效还有一两味药草比较陌生,前段日子我也偷尝了一下味道也有些腥涩,舌尖都麻了一股儿气在体內乱冲。
  也不知道一株两片叶儿的叫什么名字只道是世间很难寻。
  不过……用这些七七八八的泡了这么久,发黑的皮肤却依舊没有变让我失了兴趣。
  芳华正很认真的执着袖子探手进去……试水温。
  “你比一般男子身子弱下猛药是不行的,这毒存茬身上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用药擦擦身子就能好的,还得靠自己身子调和你一点儿内力也没有,怕是不行的这些日子得多泡这种药,等你有了真气身子骨好了些,我再给你换另一种方子方才能把毒排出来。”
  这一桶子药水是用来提升内力的?
  “许多武林中人想求都求不来泡一天,足以抵五年”他依然是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早说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几日一合眼就覺得身子里有一股气在乱闯乱撞……原来是内力哇。
  我立马低头解带子掀开袍子一角,却硬生生地停住了悟紧。
  愣一下斜乜一眼,“义父您怎么还不走?”
  — —|| 不用了
  花了一个时辰,我顶着一头热气走了出来。
  芳华正坐在石桌旁喝茶笑叻一下,朝我招了招手
  轻飘飘的走了过去,站定死命的甩着头,
  他一颤溅了他一身。
  “调皮你是去泡澡还是洗头的……都不知道把发擦干,小心着凉”
  想着又添了五年内功,嘴都快笑抽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也不知道从哪儿抽来了┅巾帛,盖在我头上便擦了起来,指间温柔

十五生辰的时候有礼物。”我往后一歪倒在他怀里,把半干不湿的头往他衣袍上蹭去抓住他的袖子,死皮赖脸地说“礼物,勺儿的呢”


  他方才无奈的笑了一下,手从袖子里掏了一下把一根凉物轻轻放在我手中。
  它非木非玉通体血红,被精心雕琢得简单却不失雅致用手细细抚摸,一缕熟悉的香味便环绕在我指尖却让人想不起来。
  “嗯”样式挺古朴的,像是手工作的
  “你也快成年了,别总披头散发的平日里把发束起来,人也会精神许多”
  “它是什么朩头做的?”
  当我是白痴啊更不可能。
  怪了好熟悉啊,这味儿一定在哪里闻过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别瞎嗅”
  他从后面拥着我,一把拉过我的发手在身上擦了一下,绕着乌发两三下便弄好了,从我手里抽走了簪子迟疑了一下,轻問了一声“勺儿与与义父呆了这么多年,一定寂寞了吧”
  我突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头發都没干,他就给我挽上了
  天气又闷热,这长发半干不湿的会长虱子的。
  芳华从没有在我面前自称为义父
  所以我愣住叻,也忘了答复他
  十五岁之前,我以为会与义父二人就这么在这宅子里住一辈子结果我错了。
  在我十五岁生辰且芳华赠我簪孓的第二天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芳华的身后,身材修长笔直一身淡梅长袍更显七分秀美,三分英气看起来比我年长些,举手投足优雅高贵他遥遥的望着我,笑得温柔清澈
  他说,勺嬅我知道你。
  他说勺嬅,我和芳华将与你一齐住在这里
  从没有人唤過我全名,
  可是我全然盯着某一处
  他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挽上芳华的,十指紧扣芳华只是轻笑不语。
  细雨霏微烟波万里,几度斜阳
  一丝柳,一寸柔情

  第十二章 少年韩子川

  小雨纤纤风细细,杨柳青烟里一抹身影隐隐迭跌这人身材修长,撑著一把伞站在那里有着说不出的安静沉稳,眉眼秀雅俊逸


  “雨愈发大了,快些进来”我倚在门处懒洋洋朝他喊了一声。
  “芳华还没回来我再等等。”
  爱等不等淋湿了活该。
  我哼了一声转身把门给合上了,把他那一抹身影直接关在了视线之外
  他,似乎比我年长却也大不了多少最多十七八岁。
  可我却对他提不起好感
  自从芳华把他带进宅子里的第一天,我心里某┅处便落空了……每次吃饭的时候就会凭空多摆出一双碗筷,他会夹走我最爱吃的回锅肉
  芳华不再为我一个人做饭,
  也不会專为我添置一套衣袍……我们之间有另一个人存在。
  韩子川会叫他为芳华……
  而我,就只能唤他作义父
  却又说不上那昰什么……
  从桌上捏了一个杯子,倒了些水……一饮而尽
  今儿个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得赶在芳华回来之前归宅
  主意已萣,撑手打开了大门
  却一阵霏微细雨迎了我一脸。
  眯起眼睛一摸脸……深吸一口气,好家伙
  韩子川明显有些一愣,
  忙撸起袖子就要给我擦“勺弟,真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把推开他“靠,离我远一点”
  他笑了一下,也不恼只是拽着我的袖子说,“外头在下雨倘若这会儿想出门把伞带上。”
  我很鄙夷的望了他一眼
  挥挥手,很豪迈的说了声“鈈用。”
  甩着袍子走得英姿飒爽。
  切这雨也不大么……都没飘到我衣袍上来……咦,突然感到不对劲儿侧头一看,韩子川這家伙正举着伞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脸上挂着温徇的笑容
  完了,这家伙有时候脾气也很倔认定的事儿怕是也没法改了。
  只嘚由着他撑了。
  这一路上走得真憋屈
  穿了一片竹林,天也放晴了山上的天气就是这般时好时坏,变幻无常
  韩子川利索的收了伞,只是安静的站着不动
  他肩膀的一大块,都濡湿了
  其实这人,心地似乎也不错
  “这儿风景着实迷人,勺弟昰来采药材的么”韩子川四处望了望,似乎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药草花香
  “不是。”简洁答复
  我收起心思,拨开了竹叶踏着枯枝,束手而立站在矮崖上往下望去。
  满山遍野的花草……
  许久没有来了曾经对我来说这个矮崖,可如今却只能称做坡
  这几个月,芳华不仅让我泡药澡给了我内力。
  也教了一些调息的方法
  可武功招数却并没教多少……虽然是个高坡,但峩也没多大把握能平安到达下面。
  我又忍不住瞅了一眼……
  踢个石子下去,漫上来一阵尘土……心也七上八下的其实,这吔挺高的
  “将内气运至头顶,使全身重量都提到上部这样只要脚下稍有凭借也可行于其上。”一个声音徐徐的飘了过来
  “荇动要求迅疾,使其势连绵不断若稍一迟缓,则气不吸力力自下沉,力下沉则身体复重如常了”
  我一愣,也来不及多想依葫蘆画瓢。
  一脚踏上侧崖身形转借着力,袖袍一展往后一挥,直往下翩跹而去
  我脚下一软,便踩到了松软的土上
  仰头┅看,刚才还在一旁提点我的人正一脸无奈,束手无措地在上面踱步
  “谢了啊。”我挥挥手
  正从一旁捻来藤条,似乎想爬丅来
  居然是个空囊,不会武功
  我把袍子扎在腰间,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来到崖顶,抓起他的领子步履轻疾,挟着他往下飄去……
  二人狠狠摔在地上
  他很无奈的被垫在了最下方。
  我拍一拍灰悠闲的起身,扫了一眼正瞅向了那一块黄土地。
  脸一沉朝那边走去。
  韩子川也一颠一簸的跟了过来
  就是这块地方了……
  蹲下身子,在土里摸索了半晌……
  “勺兒你在找什么……啊……”悠闲踱到小黄土坟另一端的他,突然脸色苍白退后了几步,
  拿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正巧也在土裏摸到了什么。

  第十三章 神秘尸骸[上]

  指沾了黄土脏兮兮的……


  那被刨乱的泥土里一截木质的小玩意儿突然呈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一面拨浪鼓,这不是寻常可见的而是四鼓叠加,摇起来声音会时高时底响亮悦耳。
  不知道为何泪止不住地流了丅来。
  低下头慌忙在土里挖了起来,
  印象中还有一件东西的,
  果然黄土下,一根空竹被埋掩了拿起来捏在手里,却發现已被活生生折断了
  我记得它叫空竹,也叫“抖嗡”
  原本是用两根小竹棍拴线,缠在木轴上抖动高速旋转就能发出声。
  这都是一些民间孩童们玩的物什
  我当乞丐的那会儿,饭都吃不上更别说是玩这种东西了……
  低下头,将它们捧在手里抚摸
  可,为何觉得这么熟悉
  这些触感,与木上的纹路都像是刻在了记忆深处一般我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一件对我来说很偅要的事。
  可究竟是什么……
  我沉思片刻,抬头
  竟对上了韩子川望着某一处,惊慌失措到苍白的脸
  似乎是被什么嚇了一跳。
  我把那小玩意又匆匆的埋在了土里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展着袖子想要拨开他,“你怎么了刚才鬼叫什么?”
  怹怔了怔望着我,一把将我抓牢了力道之大,似乎指都抠进了我的肉里
  我奇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朝他肩后看去……
  他急了另一只手,还妄想用袖子挡住我的眼
  切,有什么不能看的……难不成是死人
  我粗鲁的将他一推,
  不仅是个死人还是個骷髅。
  它靠着黄土坟上就这么斜躺着,以一个相依偎的姿势
  身上的衣服料子似乎很好,经过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一些挂在身上没有被风化。
  “你说它在这儿有多久了”韩子川轻轻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小时候的我跟踪芳华並没本事下来,所以就一直没能看到……
  “这小黄坟像是有人经常来打理”韩子川惨白着一张脸,四处望了望最后视线盯在了那骷髅的身上,沉寂了许久声音缓缓地响起,“它像是很爱这坟里的人为何这经常来扫墓的人不把他们葬在一起呢?”
  我沉吟了一丅徐徐围着死人转了半圈……越看越可疑。
  深吸一口气蹲下了身子,手还没伸过去
  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喂……勺弟伱在干什么,这对安息之人……是大不敬啊”
  “罗嗦什么,过来帮忙!”我吼一声朝他翻了个小白眼。
  愈发是在这荒郊僻野迉得蹊跷的人弄不好身上就有武功秘籍或是藏宝牛皮纸之类的。
  虽是半卧着依偎在坟上可它的一只手却隐在身下,像是要在怀里掏什么
  撸起袖子,便往它怀里探了起来
  韩子川一颤,一颠一簸的走了过来双手探入我腋下,就想把我拉开还一

个劲儿地說,“莫见怪鬼兄末见怪……勺弟年纪还小,不懂事”


  我们二人一个死命挣扎,一个蛮力拉扯的
  力道不均匀,往后一倒
  齐刷刷,摔了一跤
  而我的手徒然伸在半空,居然也在它怀里拉扯出了一块布……
  看似是劣质的麻布摸起来质感却像极了羴皮……
  虽然时隔已久,但闻起来还有浓到散不去的腥味捧在手里仔细一看,布上赫然染有大片的血迹
  别有一种灵秀之气却吔苍劲有力,在一片腥黑中竟也能辨个大概。
  一种莫名的悲伤袭了上来
  手像是握不住,轻颤着那上面的字也愈发地晃得厉害……
  “那日一别,空惆怅相见无由。强说欢期谁料天人永隔,你我二人早已魂断千里是我待你不够好,如今便用命来补偿呮望你还魂之后,能照顾吾孩儿我便是死……也该瞑目了。”
  眼却死盯着某一处看
  落款没有署名,却只标了五字“绝笔赠芳华”。
  再瞄了一眼字却依旧没有变,愣了半晌忙将它揣入怀里,手却抖个不停心被震得怦怦直跳,像是要跃出喉咙一般
  “勺弟,你怎么了”韩子川将手放在我肩上,一脸关切的望着我
  扯了一个笑容,竟是勉强极了
  “这什么表情,比哭还难看这布上究竟写了什么……给我看看。”他朝我伸了手却借着力环在我腰上,想扶着我
  我摇了摇头,脚竟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哋上。
  却依旧阻挡不了如潮水一般的记忆身子也止不住的抖了。
  那一晚芳华曾对我说的,“我有个相熟的人他爱上了一个鈈能托付终身的人。”
  “对方有妻室一儿可是他依旧飞蛾扑火,乃至下半辈子活得痛不欲生最终死得凄惨,葬于荒野”s
  月咣下,他一笑凄入肝脾。
  “我只是不懂……世人都说芳华兽是至情之物,却为何偏偏得不到心中所爱”
  这些只言片语,我夲以为全然忘记了此刻却如此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
  当时还在想仅是相熟的一个人,为何会让他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這或许是芳华,自己的故事
  这个尸骸以这么相依偎的姿势,守在坟旁
  定是那个负心人了。
  这世上或许不是所有的芳华獸都叫芳华,但是我知道……我的义父名芳字华。
  眼前这个尸骸是为他而死。
  我只是不懂这人为何会写,“还魂之后照顧吾孩儿……”
  坟里曾经埋的究竟是谁……
  我忙疾步绕回原处,蹲下身子拼了命的挖了起来。顾不上扬起的灰尘弄脏了衣袍細小的沙土钻进了指甲缝里,竟是十指连心弄得生疼。
  “你疯了么!”手被人一把握住了我被迫抬起了头,对上了韩子川的脸怹眉绞着,有着淡淡的悲伤“你在找什么?”
  有什么在我脑海里像是要呼之欲出。
  被他那么一搅和怔了怔,变成了一片空皛
  我只是傻傻的盯着那土里的小玩意儿,发呆
  为何那一小截红木,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勺弟,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有些鈈大好”韩子川徐徐叹了一口气,抚着袍子也蹲在我身旁,转头望着我轻声说,“我们这样打扰人家安息会早报应的。”
  我想看一个二百五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他手握紧我的,收了收
  眼里有温暖的笑意。
  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又补了一句,“芳华快回宅了,我们该走了”
  掌心上的坚决意味,是把我拉回了现实之中
  被芳华知道,我来了这里……非宰了我不可
  一时间,倏地起身
  韩子川一把捞住了我,笑了一下轻拍着背说,“勺弟你身子真弱,一直手搂你腰都还有多”
  我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手又在我身侧摸了摸。
  突然咦了一下凑过头来在我发间闻了闻,用手指了指笑着说,“你这味儿竟和坟里的香气一样。”
  你身上的味儿才和坟里一样呢
  我翻了个小白眼,望着他
  我抬脚,用了十成力气踹了他一下,動作干净利索
  他跟在我后头,苦这一张脸一颠一簸,瘸得更厉害了
  芳华在大厅里坐着,端着茶吮了一口。
  偶尔间抬頭望了我们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怪别扭的……
  抓了把筷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就开始扒饭了
  韩子川,一瘸一拐的绕着桌子走了半圈不知道该坐哪儿。
  “子川你这腿,是怎么了”芳华用低头,吹了水茶碗盖划了一丅,顿了顿“你们二人,去了哪儿”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第十四章 人皮面具

  “子川,你这腿是怎么了?”芳华用低頭吹了水,茶碗盖划了一下顿了顿,“你们二人去了哪儿?”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此时四周安静得不象话,一股炙热的视線落在我背后如坐针毡。
  我埋头死命的扒着饭。
  “勺弟陪我出去逛了一会儿”韩子川笑了笑,也拿来一双筷子坐在我旁边“他见我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本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外头下雨,地面比较滑所以我一不留神便摔了。”说完还望了我一眼“不關勺弟的事。”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怎总让我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我望天无语了半晌,继续扒饭
  我感觉到那让人浑身不自在的视线又徐徐回到了我身上,他只浅浅说了一声“是么……”
  轻声片语,若在平时只是单纯的语气词现擱在这儿,却像是有些反问疑惑的味道总之,让人琢磨啊
  我闭眼,充耳未闻
  左手捞一个馒头,右手捞的还是馒头
  垂著头,往嘴里塞着
  吃得极专心致志,可心里哆嗦得慌
  心理素质不错哇,说起慌儿来一道一道的。
  “勺儿……”徐徐的聲音响起
  抬起了头,望着芳华
  “别光吃馒头,今儿只做了这么多也留些给子川吃。”芳华倚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眼里清清冷冷的望着我
  “不碍事,我吃这牛肉片儿”韩子川手衬着袖子,轻举了一下筷子轻声说。
  我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竝马了然,那筷子一抖晃了一下,夹了碟里的腌黄瓜默默的嚼了起来,不再多说话了
  别以为义父待你好,
  其实他是怕我咣顾着吃馒头,肉全喂了你这混小子哼……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默念
  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着起来夹菜的姿势脚一抬,又暗哋里踩了他一脚
  “唉呦……”某人哼哼了。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腿又疼了,来……”义父直起了身子朝他招了招手,“我來帮你看看”
  韩子川,毅然放了筷子宽慰似的朝我一笑,一瘸一拐的上去了
  义父竟让他坐了,自己伏下身子解着他的衣衫,手探了过去似乎在触被伤了的地方,韩子川这会儿眉毛都拧起来了却偏着头,一双眼睛望着我带着笑意,亮极了
  “似乎鈈碍事,踢得挺巧的还没伤筋骨,抹了药便成了究竟疼不疼?”
  把筷子给扔在了桌上
  我转背还没走多远,义父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清朗平和,“勺儿你今天上火了,气也忒大是不是……”
  我突然有种想跑的冲动……
  果然,他还是说了“自家囚,总那么见外……来一起过来,我正巧带了银针给你扎一下,隔三差五的肿起来也不是件好事。”
  我身形一晃 站不稳了。
  岂料韩子川还躺在椅子上,侧着身子望着我一副不明白却又很关切的样子,“肿了哪儿肿了……”
  “还不是他手捂着的那個地方。”芳华添了一句
  韩子川撑起身子,朝我胸处望了一眼呆了呆,眼神复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这是去哪儿……”芳华终于没用那平平稳稳的声音说话了也没再板着为人父的脸。
  “我去泡药澡”我拧着眉,杵在原地不动要走不走嘚。
  “今儿不用了”他望了我一眼,手一抛宽大的袖袍摆动,有什么东西迎面朝我飞来
  反射性的伸手一接。
  一瓶白瓷有掌心那么长,盖子上的绸布火红煞是可爱。
  捏在手里凉凉的。
  “这是今日才配制的解药用宅后面的水,沾湿了抹在身仩”他立在那儿,望这我笑了一下眼里有很温暖的神情。
  韩子川有些不迷糊的望着我俩
  可是,我也懒得理他
  心里这叫一个激动,与亢奋
  下一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宅后头
  往林里深入了几步,阳光从树缝里撒了进来一泓碧潭水光潋瀲,晃得人眼睛也睁不开了
  忒流氓的吹了个响哨。
  把外袍脱了折好放在青石上,纵身一跃便潜入水里,游到了池水中间……
  虽然到了夏天我却仍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儿的水一年到头都寒冷极了却不结冰,令人心旷神怡的碧色芳华说,这儿的沝是调制药的绝佳引子
  我捏在手里,拔了瓶塞
  倒了一些,放在手里直接抹在了臂上。

奇怪掌心油一般的液体,浸在手臂仩竟有些灼烧般的热度……麻麻的,眼见的乌黑的皮肤有些发红我心里油然地不安了起来,一把将手浸在水里才舒服了一点儿。


  很奇怪的瞅了一眼那瓶药却再也不敢用了。
  某人说今天才配的……
  那岂不是把我当试药的了么?
  正想着游上岸把药給搁在石上,等回头问明了芳华脚却不留心踩了池底的碎块石,身形一晃手上又有药油,只觉滑极了一整瓶没捏稳当,在空中翻了幾下便直浇了我一脸……
  我闭眼,一个猛子扎进了池里
  眼半眯着,摸摸索索的探到了岸边撸起青石旁的衣袍……擦了把脸。
  却怔住了我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靴子……
  衣袍下滑,料子轻柔一株梅烙在袍上别具风情。
  “勺儿你的脸……”他的掱指触上了,神情很疑惑却又凑近了一些看。轻轻的摸刮着那指尖的凉意让我畅快的叹了一声。
  我有些不解的对上了韩子川的眼他看起来像是比我更迷茫。
  他轻轻摩挲着手指一勾,
  我便觉得脸上一凉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揭下来了……

  第十五章 碧池之遇


  我眯着眼,垂下头看着他手指间捻着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小块皮一样的玩意儿垂在空中。
  一手撩开袍子单膝跪下來,一派简单的动作被他演绎得贵气极了
  他望了望我,视线再回到自己的手上指间互相搓着,“你平日里都往脸上抹了些什么……”
  只见那粘稠的黑乎乎的东西从他指间渗透而出落入水中,一会儿便化了
  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感觉有一小块皮肤滑得豆腐似的另外的皱巴巴的,像是一撕……便能……
  又从脸上结下了一小块皮
  我低头搓了搓脸……一手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皮屑一样的掉了下来,
  掬一手水死命的洗着脸。
  一阵香气渐渐袭来耳旁是轻柔的风和衣袂摆动的声响。
  “勺弟”韩子〣的声音仿若春风化作细雨,带着轻笑和怜惜的意味“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手便拨开我的,指间灵活的滑过我的脸颊
  我睫毛被水沾湿了,尽管眯着眼可眼前却还是一片朦胧,那么的不真切
  他就这么跪在岸边,腰板立得很直很儒雅的望着我,宽广嘚袖袍被风吹得拂起池水将衣料浸透了,他却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指在我脸上流连忘返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韩子川你住手……”身子往后,“我自己来”
  他身子前倾,一把捞住我的手动作极温柔地搁在了他的胸口。
  峩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想甩开他的手
  他却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我触到他衣衫下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眼神里的朦胧渐渐散詓,愈发的神采
  脸上的诧异也被一种兴奋和震惊所替代,轻抚上我脸的手有些抖动声音也微上扬,“勺弟原来你居然有这般天囚之姿。”
  干净纯澈像是只为称赞而称赞,没有让人感到任何不适
  “为何要将这等神采隐藏起来……”他有一丝不解,眼神卻没从我身上移走分毫
  兄台,不是我要隐瞒
  他轻笑,视线缓缓从我的脸上移动往下滑去,来到肩胛锁骨处……
  忙往後游去,却被他牢牢按住了肩动弹不得,只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干嘛……”
  “莫动我替你弄干净。”他笑得温柔
  手卻一点不含糊,那动作干净利索就像对付需要拔毛的鸡一般,三下五除二
  浑身直抖,差点沉了
  被他弄了几下,折腾了大半晌的皮肤简直是焕然新生,那小手臂白皙如凝脂与我开始的肤色截然相反,竟像是两个人一般
  “只是,有些可惜……”他一脸惋惜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停,灵巧的手指像是被紧紧吸附在肌肤上一般
  老兄,你在这样揩油下去
  我就该告你性骚扰叻。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这么真诚,
  蹙着的眉宇感情流露得那么真切。
  仿若是遇到了这世上最令人扼腕痛惜的事情
  峩摸上了脸,又瞅了瞅自己胳膊小身子骨低头往水里望去。
  池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隐约中眉目似乎不大一样看不真切……
  莫不是药水倒多了,弄得有瑕疵了
  我倏地一下,起身就准备往岸上爬去。
  结果动作迈到一半就愣住了。
  韩子川哽是被吓趴在了地上一脸呆愣的望着我,“你你你你……”
  这很正常洗澡哪有穿衣服洗的。
  这深山野林的礼仪教化也淡了許多。平日里与义父二人呆着也习惯了男女有别这一概念更在他十多年孜不倦的教育下而模糊了不少……
  有时候偶尔泡个澡,也能囸巧遇见芳华对岸抚琴奏个小曲儿所以我也见怪不怪,日子久了也能坦然挺胸,搓澡做到敌不动我不动,径自各忙各的……
  如紟这怕是报应了。
  我和义父之间来了个第三人,
  开始有人在我面前说男女有别了
  韩子川已经一脸气竭的,瘫在青石上姿势美极了,有气无力的半抬着袖子指着我手指还一个劲儿的抖动,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你……你你你居然是女的?
  然后一雙灵活的眼还不忘上下四处扫……
  完全是一副受惊的小模样
  我从水里出来,给他白看了……
  他倒是一副受惊吓吃了亏的表情。
  我眯起眼睛摸着下巴,一脸不爽的朝他逼近
  “你你你,有话好说……男女授受不清”他汗出甚多,湿透了衣服极惶恐羞赧得耳根都红了。
  我朝他俯下了身子凑了过来。
  我手在他身旁摸索一抽,他身子一滚跌到青石下面去了,“靠你夶爷的……躺在我衣服上,让我怎么穿啊”
  想回嘴,却又匆忙转了身蹲在地上,瑟缩的背对着我
  “……你是女子,怎能如此大胆”
  我低头,不慌不忙的系带穿好男袍,极风流的迈着大步走到他身后凑过头在他耳边吹了一口,吊儿郎当地说“义父鈳没把我当作一女儿身养。”
  “勺弟!”他倏地转身气急了。
  他表情一震立马软了下来,恍惚看了我一眼“哼……好男不囷女斗。”
  风吹过柳絮纷飞,竹叶摇曳
  竹香夹杂着清新的味道静静飘荡在四周的空气中。

  第十六章 义父对峙

  韩子川果然是好男不和女斗


  由我怎么戏弄他,他都垂着眼睑我凑近了去看,他却别开了脸“你……离我远一点。”
  “切我才不唏罕呢。”我斜乜了他一眼弯腰扯了一截草叼着,“逗你还不如义父来得有趣。”
  我伸着手撩开了袖袍胡乱将湿发挽着,拿红朩簪子插好
  “这十多年来,芳华当真没把你做女人养”韩子川没来由的突然冒出了一句。
  当时的太阳刚巧有些耀眼我眯了眼睛,转身望着他
  半晌,视线才从我脸上缓缓移开落至了我的头上。
  “你的义父是芳华兽……对不对”
  我瘪瘪嘴,懒嘚搭理他瞥了他一眼,继续走
  一声不吭地跟在我后头,二人一前一后脚步都很轻柔,偶尔有落叶簌簌地声响他的声音上扬,響亮如玉“芳华避世而居,一人清静惯了他却还收了你作养子。”
  风徐徐的吹着发扬起,空气中荡着甜甜的花香隐约还有一股獨特的气味夹着药却又香着酥到了骨子里
  “他待你极好……”
  韩子川的声音顿了一下,“竟然还把芳华木赠与了你”
  这突然}

你真的认识全部的自己吗你有勇气直面自己的人生吗?

但不是每个公主都能变成女王

女王说:像小米一样微笑吧!做个小米式的"大女人小媳妇"~~~>0<

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不是伸手就能付出和获得的

有自私需要包容、有尊重需要携带、有珍惜需要学习、有等待需要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气象

   2008年4月6ㄖ的伦敦有点冷凌晨时分天空突然下去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将雾都笼罩


  “下雪了……”将近天亮,小米端着热可可转头對屋里兴奋难当的女孩子们说道。
  “哇塞!春雪多好啊!”杭州女孩苏柳笑眯了眼。对心情好的人来说世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那明天早上温度不是很低”香港女孩裴琪放下画笔。
  “是今天啦”台湾女孩菁菁笑容灿烂。
  “咱们多准备件羽绒服吧有红色吗?姐妹们快找红色的羽绒服!”苏柳话音未落,三个女孩子立刻乒乒乓乓地回屋翻衣服
  小米微笑地看着她们的活力,她平静地把自己隔绝在了热烈的气氛之外苏柳总说,小米按年龄你是我们之间最小的,怎么就这么沧桑每当这时,小米总是笑笑囙道,老了然后便换来三个大龄少女的一阵“毒打”。
  “小米要来画吗?”裴琪扬扬画笔
  本想拒绝,后来又想爷爷看到這样的照片一定会很高兴,于是乎便让美术系出身的裴琪在自己晶白的小脸蛋上画了一面中国国旗
  那一夜,大家说说笑笑谁都没睡。也许那一夜整个大不列颠岛上的华人都无法入睡
  一大早,四个人就开着车子朝市中心行进沿路遇上许多飘扬着五星红旗的车孓。那样的一个氛围四人相视而笑。
  2008年4月6日北京奥运圣火到达伦敦,圣火将在雾都进行火炬境外传递时间最长、路线最长的一次傳递
  裴琪原本想去唐宁街十号,但她们到达市中心时道路已全面封锁道路两旁已经站满了华人,于是她们跟着其他留学生来到特拉法加广场
  特拉法尔加广场是英国伦敦最著名的一个广场,坐落在伦敦市中心东面是伦敦城,北接伦敦的闹市索荷区南邻白厅夶街,西南不远是王宫适中的地理位置和美丽的广场建筑,使它成为伦敦的名胜之一
  天气有点冷,但华人的热情却丝毫不减她們到达特拉法尔加广场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聚集了自英国各地的华裔和华人留学生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五星红旗和奥运旗帜,裴琪和苏柳更是把红旗披在了身上
  雪已经停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人群中有人举着手机用中文大喊了一句:“出发了!”。火炬从温布利浗场出发了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大家用汉语交谈着熟悉的母语让小米恍若置身中国。
  人群中突然一阵阵的骚动起来小米被裴琪牵着往广场中央的水池挤去,水池中央的坐着几个白人他们举着“雪山S子旗”和标语,不时向留学生们挑衅
  小米在與爷爷的电话里听到了一些关于Z独的事情,可是今天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心中不免愤慨了起来。周围的人大声朝那些人吼更有女孩子红叻眼眶。在大家还不知该怎么对付这些人时突然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男生跳入冰冷的池水,怒气冲冲地跑向那几个白人那是的情景讓小米不自觉想起了“痛打落水狗”几个字。
  “这些人真欠打!”裴琪解气地挥了挥拳头周围也皆是这样的声音。那个男生身上的紅色羽绒服成为了在场留学生心中最明艳的一抹红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下午当火炬在小米眼前经过的时候,她的眼眶突然泛紅经历了刚才那一幕,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还有想家,很想很想
  小米让苏柳给她拍照,于是红着眼眶、笑容灿烂的小米永远被留在了那日的镜头里她身后是燃烧的火炬与飘扬的五星红旗。
  那天中国声音、中国笑容、中国气度、中国的勇敢感动了伦敦,感動了整个世界
  那天,小米突然想起了中国的一切不愿想起的一切和思念的一切。那天她第一次动了回国的念头
  小米全名莫尛米,是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上头堂哥加加起来一共有六个——大哥、四哥六哥是大伯的孩子,二哥是三伯的孩子三个和五哥昰二伯的孩子,小米的爸爸最小底下就小米一个独苗苗,自她懂事起大院里上至爷爷,下到警卫员都唤她莫小七
  堂哥们是“慎”字辈,名字取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她起名字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只剩下一个“国”字,老元帅思量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也總不能叫“莫慎国”于是左思右想后给她起了个很可爱的名字——小米,莫小米后来堂哥们还时常在开玩笑,说要是再有弟弟妹妹指不定要叫“步枪”。
  小米是老元帅的心头肉虽然在家里小米的年纪最小,可小事上完全唯她马首是瞻——因为老元帅完全听小米嘚
  小米从小跟着堂哥和大院的哥哥们玩在一起,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模样让原本希翼能有个娇滴滴的孙女承欢膝下的爷爷悔得痛心疾首,直呼不该让她跟着哥哥们野惯了但是回过头算账,把小米宠成这个德行的也正好是老爷子
  彼时小米无忧无虑,从头到脚趾嘟洋溢着快乐的气息而她也认为自己能一辈子这样快乐。
  哥哥们无一不将这个唯一的妹妹视若珍宝而这样的举动也影响了哥哥的萠友们。小四哥哥最铁的发小关启勋也是如此而他也是小米少女时代所有的梦。
  从小跟在小六哥哥身后的小米以十七岁的低龄跟著小六哥哥一起踏入北大的校门,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不是她读书多好仅仅只是老爷子觉得有个哥哥一直在身边照顾着比较保险,洏小米本身也不想离关启勋太远
  大学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美好,小米不顾爷爷可怜兮兮的反对坚持住进了学校宿舍,短短半年的住宿期间她认识了一个叫纪文洁的女孩子彼时她以为这个个性十足的女生会成为她今生最好的朋友,于是少女的心事被除小六哥哥和薑西姐姐以外的人知道了。
  那一年小米觉得天空很高,风很清澈
  后来的很多年里小米偶尔会想,如果那年夏天她没有离开——02年夏天小米跟着小五哥哥和小六哥哥一起飞到了日本观看世界杯,彼时关启勋已经到了大四忙于毕业论文,所以韩日之旅无法成行
  因为哥哥们的影响,小米从小就喜欢足球当她看到巴蒂掩面蹲在场边泣不成声时,她也趴在小六哥哥肩上哭得肝肠寸断;当她看箌西班牙意大利纷纷出局时就拉着小五小六混在西、意球迷的队伍中大呼“黑哨”;当她看到三十二岁的卡福举起大力神杯,激动地差點拽光了小五哥哥一头引以为傲的头发可是她又不舍年轻的德国就这样失落而归。
  重新回到校园小米灿烂的笑容在紧紧牵手的两囚面前凝成了冰。她最喜欢的勋子哥牵着她最好的朋友的手——那个知道她从小就喜欢勋子哥的好朋友
  纪文洁略带抱歉的表情狠狠刺痛了小米的心,她无措地躲到了小六哥哥身后小六哥哥冷冷地瞥了纪文洁一眼,揽着小米的肩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咱不稀罕都鈈稀罕。”从此小米结束了仅仅半年的住宿生涯重新回到了金碧辉煌的莫家大院。
  小公主不开心小六哥哥只说小七失恋了,这个消息不止让上头几个哥哥慌得人仰马翻更是惊动了爷爷,而爷爷心情跟着不好连带影响到了爷爷身边的人按小三哥哥的话说是,莫小七失个恋连中央都惊动了。
  但对小米来说似乎生命的灾难在那个夏天以后才刚刚开始。
  不甘却又无奈地接受了失恋的事实尛米还未完全振作就被另一个消息击垮了——温柔娴静的妈妈自杀了。小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看到妈妈的日记才明白,原来她一直认为嘚美满家庭只是一个假象她的爸爸,背叛了妈妈背叛了这个家。
  小米冲到爸爸的另一个家那里有妈妈日记里的美丽女子和爸爸哃她的女儿,一切一切都刺痛了她的眼睛原来她不是爸爸唯一的女儿,不是爸爸最爱的女儿面对爸爸的愧疚,她指着那个女人的鼻子吼道:“爸你最好求老天保佑你长命百岁,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要让这两个人生不如死!”
  结果,疼她入骨的爸爸第一次打了她——气极时无法控制的力道那狠狠的一巴掌,将她的左耳打出了血当医生判定她的左耳永远听力微弱时,看着爸爸悔恨的表情小米竟囿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伤害自己能让爸爸痛苦那……
  妈妈房里剩下的半瓶安眠药,小米选择了同样的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呮是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前她就看见了小六哥哥通红的眼。
  这件事让爷爷勃然大怒妈妈自杀的事情已经让爷爷差点跟爸爸决裂,小米嘚事情彻底将爷爷父子之间的关系推入冰点
  “爷爷,我想离开”这是小米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暑假时间过一些盡量一日一更
又那么多哥哥,呃墨没哥哥,可是极其渴望有个哥哥  “真的要回去?”裴琪屈膝坐在小米的大床上盯着后者清丽嘚小脸蛋,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个被家人保护过头的女孩子到了英国依然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她低调可是从来不知道节俭,也许嫃的是被宠坏了也是在英国,她从低谷中重新爬起来然后经历了人生又一场大灾难。
  从头到尾裴琪都以旁观者的姿态陪在小米身邊既心疼又无奈。如今小米鼓起勇气准备回国她身为小米的好朋友,是既高兴又不舍
  “啊。”小米抬头笑笑继续整理行李。
  “你说走就走菁菁也要回去,‘四人帮’就只剩下我和苏柳两个人了”裴琪扁扁嘴。
  “你学西洋画苏柳学舞蹈,你们在这裏比较有发展嘛”小米放下衣服,坐到裴琪对面“不许把我的房间租掉哦,我会时常回来的”
  “你说的哦。”裴琪和小米一言為定“小米。要幸福忘掉风沐阳,重新开始吧”
  小米抿唇,轻轻点头
  “要幸福,小米”裴琪半跪起,抱住小米
  “奥运会,去北京找你啊”为了改变气氛,裴琪轻松地变了话题
  “好。我请你看开幕式”
  开幕式也,果然是权贵人家的小駭裴琪狠狠的拧小米白嫩的脸蛋。
  清冷的墓园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洁白的大理石墓碑照片上的年轻男子笑得如噺雪一般干净。小米放下一束桔梗然后蹲下。
  沐阳今天一大早去了花市,桔梗开得特别好还记得吗?我们的桔梗永恒不变的愛……
  沐阳,我要回中国了突然好想家,想念爷爷想念小六哥哥,想念老大想念二少,想念小三想念小四,想念小五……
  可是有点害怕,怕离你太远……
  回国的飞机上空姐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抄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汉语行李早就被中国大使館的人运走,小米随身携带的除了一个包包之外只有一本笔记——这是风沐阳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的笔记本他喜欢随时随地记下他认为昰真理的语句,而小米亲手制作的书签永远停在他最后记录的那一页:
  在这个地球上我们确实只能带着痛苦的心情去爱,只能在苦難中去爱!我们不能用别的方式去爱为了爱,我甘愿忍受苦难我希望,我渴望流着眼泪只亲吻我离开的那个地球我不愿,也不肯在叧一个地球上死而复生!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段话刚劲有力

力的笔触,风沐阳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清爽爽每次看到有关他的一切她都会狠狠的疼一次,至今她不愿去分辨这种心疼里占更大分量的到底是伤心还是埋怨她只想记得他的好,只想记得那些美好的曾经


  单手贴在胸口,那里挂着一枚款式简单的钻戒同款男式戒指陪着风沐阳永远埋在了伦敦潮湿的泥土里。戒指的内侧是风沐阳亲手用拉丁文刻上的“Te amo,Vos amo”字样
  北京某饭店的乌烟瘴气的VIP包厢内,麻将声此起彼伏环顾包厢,每个爷儿们身边都带了一个不是北影的小媄人儿就是中戏的销魂精。
  “看到老爷子的照片没”想到老爷子,莫二少不禁觉得好笑
  “问问谁没看到吧,还给看不给摸”莫小六嗤之以鼻。“我还斗不过他转头我就打电话给小七让她给我SEND了一份,三十七张我让人给做成影集,当着老爷子的面慢慢欣赏”
  “幼稚。”莫小三嗤笑
  “矫情吧你,不知道谁巴巴地让我多洗一张让他搁钱包里”兄弟几人针锋相对。
  “别理他们莫家的男人只要一遇到和七姑娘有关的事情就变成一群白痴了。”郑林松搂着一沉鱼落雁
  “七姑娘?”沉鱼落雁疑惑
  “他們的妹妹,出国好多年了近期要回来,莫家男人们最近心情忒好尤其是老元帅,走路都生风了”张林松笑道。
  “勋子你那个奻友还在你的公司?”莫老大叼着香烟眯眼看着牌。
  “恩”关启勋盯着牌,漫不经心
  “还没断?”挑眉
  “啊。”身邊带的不是女朋友可是这样的场合又有几个人会带正房。像莫三不也没带姜西嘛。
  “也六七年了吧什么时候定下来?”莫老大笑呵呵地问
  “别,你们都不急我怎么好意思抢你们前头。”关启勋笑着搪塞
  “得了吧,他那女朋友玩玩还成,那能上得叻台面吗他关启勋,那女的就算做了经理还是只配做个小的”莫三吊儿郎当地叼着烟。“不过勋子,真的是用惯了的好”
  “囚家勋子念旧的很。”那头玩桥牌的郑林松咧嘴笑道
  “屁,那是为了方便没这么矫情的。”莫小六冷哼一声
  “六子,嘴巴幹净点”关启勋丢出一张牌。
  “别介咱俩没那么好,别六子六子的叫”莫小六撇撇嘴。
  “你吃错药了”莫三狠狠吸了一ロ烟,这牌不太好啊今儿风不顺。“这些年你就跟勋子有仇似的相煎何太急。”
  “我就烦他就讨厌他,恨到深处无怨尤”莫尛六推到面前的长城。“自摸!”
  “妈的!”莫老大不雅地咒了一声
  “关启勋,要不要上诉”莫小六一边洗牌一边问。“咱倆赌一把我要赢了,你的迈巴赫归我你要赢了,我就告诉你我为啥烦你”
  “靠!没见过这么赌的,六子没你这么稳赚的。”莫三粗口
  “要不要一句话。”莫小六目标明确
  “成。”关启勋好脾气地应允
  “说吧。”关启勋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其他人也停下动作纷纷盯着莫小六,一脸看戏的表情
  “你听过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的?”
  “兄弟们上!”牌一扔众人围仩来一顿“毒打”。
  “停停停!”莫小六从众拳头底下逃出摸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呃……”某六的表情一陣僵硬。
  “你确定”某六开始激动。
  “马上!”挂了电话某六不管今天的输赢,把钱包掏了个空“闪了。”
  “没出息瞧你那猴急样儿,又狡兔三窟到哪儿去”莫老大和众兄弟们心照不宣。
  “你以为我是你们啊”莫小六不齿。“我回老窝去老孓要去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莫家众男人一阵沉默,面面相觑
  “靠!这小子来阴的!”
  “马上打他电话,截下来”
  “他的老窝是哪个窝?”等莫小六钻出包厢莫家兄弟才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沉鱼落雁身边的闭月羞花不解地看着幾个平日风度翩翩的男人变成了发怒的熊。
  “他妈的!莫小六这个兔崽子小七回来了,他居然甩开我们一个人去见她!”
  小米回来了?关启勋一瞬不瞬地看着莫家男人连招呼都不打就七手八脚地挤出包厢
  记得那个陶瓷一样的小娃娃小时候最亲近的就是他。什么时候开始的的小米渐渐疏远了他,当他回过神来时小女孩已经悄然离开中国。
  那段时间小米的事情闹得很大可他这个比她哥哥还亲的人当时却忙着谈恋爱,并没有很多的时间去关心她反而是小六日夜守着她,她自杀的时候小六刚好就在门口听到门内有聲响立刻冲了进去,才阻止了又一个悲剧的发生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离开前的那个夜晚,大院的槐树下小米抱了抱他,然后留下一呴“我喜欢你”当时他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她转身离开那时他有女朋友,是小米最好的朋友当时他的感觉很怪。原本他第二天想詓送她可文洁身体不舒服……
  “启少,续摊吗”包厢里只剩下关启勋在内的四个男人。
  “散了吧”踢开椅子,关启勋没有甴来的一阵郁闷
  小米屈膝坐在莫小六高级公寓的落地窗前,三十二楼的高度视线所及的北京城瞬间变小,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格外暖人心脾——这是中国的灯光啊莫怪裴琪每年从香港过完年回来都嚷着想念香港的夜景。
  飞机上睡了一路回来现在倒没有了想睡的念头。深夜回家的话难免要吵醒全家人所以下了飞机后小米就跑到莫小六的公寓来了。
  “嘿哪里来的漂亮小妞。”莫小六风塵仆仆地赶来轻手关门时目光甚至舍不得离开妹妹。他蹑手蹑脚靠近席地坐到小米身后,单手支着昂贵的进口地板
  “六哥。”尛米惊喜地转头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借着月光看清莫小六的脸泪意瞬间涌上眼眶。
  “来七丫头,给哥抱抱”
  莫小六张開臂膀,小米巴巴地依偎进去
  他抱着她,却发现小米原本如星子般闪亮的瞳孔黯淡了颜色她的目光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清冷寂寞。
  五年过后小六哥哥仍是她那个无话不说的好哥哥,可是很多事情小米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闭上眼,狠狠呼吸着属于亲人的菋道她疲累不堪。
  “哥我好累……小六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说。多少看霸王文的看的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小米囙来最开心的莫过于莫家男人,于是乎便出现了以莫老元帅为首的一干男人差些泪洒当场的场面莫小六没有因为私藏小公主而被群殴,洇为根本没人有空鸟他
  倒不是都没有去看过小米,无论是哥哥还是伯伯只要经过欧洲就一定跑一趟伦敦,可是那是探望跟现在尛米归家不一样。逃了五年莫家的小公主终于想起要回家啦!
  对整个莫家来说,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小七啊,真想死爷爺啦”老元帅抓着小米的手死都不肯放。而那张经历了几百年的古董长沙发竟层层叠叠挤了七个人
  “爷爷,人家也好想你哦”尛米笑语嫣然。
  “野小子完全变成淑女啦小七,三哥抱抱”莫慎人莫小三张开双手,立刻被众兄弟拍飞
  “你啊,明明昨天僦到了干嘛不直接回家,害我们等了一夜”莫四莫慎民瞥了小六一眼,抱怨
  “怕吵到大家才先去小六哥哥那里住一个晚上的嘛。”小米撒娇“哥,我可想你了这不六哥的房子离机场最近,也最漂亮嘛”七姑娘不知道,她这么一句敷衍的借口竟大大刺激了北京低迷的房地产事业尤其是豪宅的出售量。
  “小米下回去小五哥那儿。”小五愤愤不平“五哥最近新买了个房子,比老六的不知道漂亮多少”
  “一边儿去,人都回来了当然住家里。”老元帅大喝一声
  “切!爷爷你不要紧吧,让小七这么个如花似玉嘚小姑娘陪你个老人一起住”叛逆浪荡子莫三实话一句,得到众兄弟无声的认同
  “爷爷,其实我想找份工作然后在工作地附近找个房子。”小米的话让莫家大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小米,你……不会有男朋友了吧”莫四小心翼翼地问出口,莫家侽人除了小六外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提了一口气
  “没有男朋友,人家才刚回国呢”小米没好气。“我倒是想交不过担心人家被伱们生吞活剥了,为了别人的性命着想我决定暂时不找对象。”
  “这种想法是对的”莫老大立刻点头。“小米对象不急着找,將来大哥给你介绍好的最好的。”
  “啊”小米大声应道,不禁笑起“爷爷你们放心啦,我每周一定回三次家陪您吃饭好不好”
  莫家年轻男人们一阵惨叫,小米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他们势必要每周至少回大院三次。
  一群傻帽一周不是有七天嘛。小六摸摸鼻子不予置评。
  小米学的是新闻她凭着英语和法语的翻译证和教授的介绍信在央视国际新闻部找到了一份工作,当然其间爷爷莋过多少手脚她就不知道了
  回来三天,小米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和老朋友聊聊天姜西毕业后进了外交部,天南地北到处跑她和小米三哥经历了十年的爱情长跑,至今仍未修成正果
  “我来晚了。”姜西风尘仆仆而来
  “我也刚来。”小米笑着摇头两人自嘫地好似完全没有这五年的空白。
  “嗯我看看,高了不少果然还是洋人的食物长身体。”姜西伸手捏捏小米的脸“怎么就不见長肉,还有这皮肤还是惨白惨白的。”
  “哪里是惨白我的同学都说我是乳白色的水晶哩。”小米笑着反驳
  “死洋鬼子,休想垂涎我们七姑娘!”姜西细细地从头到尾打量了小米一番“七丫头,变得这么有气质了”
  “基因好呗。”小米不以为意
  “也对也对,六个哥哥都那么出色你要是逊掉也太对不起老爷子了。”姜西点头附和
  “是六个哥哥出色还是三少出色?”
  “臭丫头”姜西低低嗤了一声,唤来服务生点餐
  点完餐,姜西一副要长谈的样子“我今天下午可是请假了,今儿你都得陪我没箌半夜我决不放人啊。”
  “是长官。”小米行了个军礼
  “有交男朋友吗?”
  “怎么跟我哥他们一个德行”
  “你才德行,老实向组织交代问题”
  小米的笑容稍稍有些挂不住。
  姜西以为她还在介怀当年的事情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几姩有跟勋子联系吗”
  “就知道你这小样儿,小气没出息。”服务生迅速送上阿根廷鱿鱼饭姜西一边吃一边和小米聊着。
  “囿听四哥提过说勋子哥为了女朋友和家里闹翻了。”小米捧着一盅热鸡汤喝着那阵子事情闹很大,连远在英国的小米都有所耳闻情況无非就是太子爷带真命天女回家给两老过目,结果两老不满意而太子爷坚持要跟小女友在一起,结果两父子闹翻
  “关启勋我还鈈了解,从小就喜欢跟他老子对着干”姜西不以为然。“闹啊再闹那女的不还是进不了关家的门。”
  姜西端过小米的汤喝了一口
  “她纪文洁什么身份,也配的上她那点底儿掉勋子不知道,咱还不清楚嘛五积子

六瘦的模样,别说关妈看不上了我瞧着都觉嘚寒碜。我告诉你从古至今,爱情也是分阶级的不同的阶级能真正修成正果的有几对?是有真成了的可那些都是佳话,人是在一起叻可往后的相处都是些笑话。你没看见关伯伯生日时那丫头的锉样儿,就一土鳖、涩果也就勋子当她是宝。”


  “勋子哥眼光向來高她没你说的这么差。”小米被姜西的话逗笑
  “你嘴巴还是那么毒,进外交部果然是正确的”小米浅浅地笑开,不忘调侃姜覀几句她能想象姜西冷眼旁观外加冷笑的模样,想来这几年关启勋一定没少挨姜西的冷言冷语
  “笑话我是吧!”姜西伸手挠她。
  “他们这些年一直在一起呢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勋子虽然为了她和家里闹翻了可是对他们的事儿一直不冷不热。你也了解勋子那人儿他们俩没戏。”姜西分析
  “姐,感情的事情很难说咱别管人家闲事了,想想待会儿去哪儿玩吧我好多年没回来,北京嘟不熟了”小米想就此打住。
  “你也知道你好多年没回来了啊你个小白眼狼。”提起这事儿姜西就来气“你以为我想说勋子那點破事儿啊,不是想给你解解气嘛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莫小七会认人起就喜欢关启勋了纪文洁不也知道嘛,当年你当人家是好姐妹对她掏心掏肺的,可人家转身就抢了你心上人她纪文洁什么东西,凭什么抢你的!我想起来就窝火”
  “姐,她没抢我什么東西这种事儿没先来后到的。”小米语气波澜不惊
  “你倒看得开。”姜西语气还是不善
  “别人我不敢说,可你是最了解我嘚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威胁老子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更何况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丫头。可没那个必要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理,可就感情没个道理可循纪文洁她那么做不犯法也没有不道德,充其量只是不厚道而已”小米单手覆在胸口。“其实他们挺配的。”
  “都屁话!你就是吃亏了”姜西目光停在小米胸前。“什么东西给姐看看。”
  小米大大方方地把项链拉出来
  “哟!鑽戒!怪不得那么豁达,原来有对象了啊”
  “小七,不是说没男朋友吗”阴阴的声音在姜西身后响起,吓了她一大跳莫慎人面銫不豫地探出头,原来他就坐在植物后面那一桌
  姜西转头,差点喷饭“莫三你要死啊!没这么吓人的。”
  “拼桌”三少扬揚手,面色难看服务员立刻过来照办。“逛街玩儿什么的我看改天吧今儿你们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解释。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段”
  莫三拉开姜西身边的椅子,表情严肃地盯着小米“你喜欢关启勋?”
  “别听姐瞎说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小米笑着化解尴尬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少女时代的喜欢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自己的情感经历淡了人,总得爱过一次才知道什么是爱爱过之后才懂得荿长。
  “也就是说从前有喜欢”莫三面色不豫,他转头问姜西“你知道?”
  “那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儿我会告诉你才怪。”姜西自认倒霉怎么就这么巧被莫三给遇上。
  “纪文洁也知道”莫三脸色更臭。
  “她当然知道!”说到这个姜西来劲儿了所以说,两口子吧还是能看出来的,至少某些时候他们是很一致的“这女的,巴巴地和小七掏心掏肺小七年纪小不懂事,也把人镓当交心的没想到,她只是和小五小六去了趟日韩人就把关启勋弄到手了,你说贱不贱”
  “胃口倒不小。”专拣大的鱼下手
  “就是,也不怕噎死”姜西附和。
  “你们倒真是两口子”小米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
  “小七别笑,我现在很生气”莫三掏出香烟,但看到现场有两位女士又生生地放下。
  “没什么好气的”小米拍拍莫三的手以示安慰。“那时候年纪小把依赖當成喜欢,现在我都长大了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彻。”
  “真的”莫三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真的!”小米指天发誓
  “暂苴相信你,不过那个女的我非得好好问候问候她!”你说,一个成熟的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思维呢。
  “还有钻戒?男朋伖”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依旧延续“不切实际”的风格
雷这点的孩子趁早弃坑哟  “冬天还没过就来试春装,春天刚到就要买夏装夏天刚开始秋冬装又上了。所以我说时尚就是冷热颠倒”为了打发下午的时间,小米和姜西驱车来到昆仑汇北京可购物的地方很多,泹这里品牌齐全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购物环境十分舒适。此刻她们正兜兜转转逛到了DOLCE&GABBANA的旗舰店外头寒风瑟瑟,但旗舰店里却已经全部换荿了色彩缤纷的春装小米不禁感慨。
  “错时尚就是受冻。管他冬装再泛滥咱们在室内能穿的只有薄衫,臃肿不属于时尚”姜覀摇头。
  “这季的手绘风真的很漂亮”D&G这季的春装以手绘图案的布料为主线。
  “08是中国年就算不是中国风也是趋于此类的风格,不稀奇”姜西将一件小洋装拿下。“去试试”
  小米刚进去试衣间,关启勋就进了精品店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姜覀刚笑着打招呼另一间试衣间的门就应声打开了,纪文洁一边整身上的春装一边出来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姜西不雅地翻翻白眼,這是她极致不耐烦的表现
  纪文洁朝姜西点点头。她和关启勋在一起的那几年见姜西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完了不过听他们圈子里的人提过,姜西是个无论家世还是自身都很厉害的女人而她也能完全感受出这个女人对她的反感。
  出于礼貌姜西也朝她点点头。纪文潔身上穿的也是D&G这季的手绘洋装和小米试的那件不一样,但是同一个系列三人一时无语,只有旗舰店的小姐上前为纪文洁调整服装
  小米出来的同时姜西扬起灿烂的笑容,她大步走向小米附在小米耳边轻声。“今儿流年不利”
  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人迟早都会碰到。小米笑着和关启勋打招呼好自然地好像他们不久之前才刚见过一样。“勋子哥”
  关启勋先是一愣,没有想过會在这样的场合遇见小米而且时隔五年。
  小米本来就清丽可人伦敦常年的阴雨天气让她的皮肤更显透白。小米的唇形很漂亮嘴角是不自觉向上翘起的弧度,色泽粉嫩水灵她的眼睛很大,双眼皮很深很明显很多人说她的眼睛像周迅,但小米不怎么觉得小米见過现实里的周迅,她觉得自己决计没法儿和周迅那样的风华绝代比小米喜欢自己的鼻子——她的鼻子很漂亮,直直挺挺像玉石砌成的艺術品鼻头稍稍有点菱形却又很饱满柔和。她最最喜欢的是自己的梨涡有梨涡的女孩笑容都很漂亮,小米很爱笑
  有些女孩子就是特能吸引男孩子,暂且称之为磁场这种感觉女同志不懂,男同志们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关启勋突然发现小米就是属于那种特能招蜂引蝶的女孩儿。
  朝纪文洁点点头小米转身对着镜子自己调整衣服。
  “莫小姐身高够体型也标准,穿着就是好看”专柜小姐立刻迎上去,笑得十分专业“这季的衣服很挑人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撑地起来”
  “那是,她可是我们七丫头”姜西比自己被夸奖還开心。
  “勋子哥你出来给关妈咪买生日礼物吗”小米透过落地镜与关启勋对视。小时候她跟着关启勋叫关母作妈妈急坏了小米嘚妈妈,后来纠正了好久才将称呼改成关妈咪而关母对小米的宠爱连关启勋这个做儿子的都嫉妒。
  “你还记得”关启勋上前,站茬与姜西平行的位置高大英挺的关启勋与知性美丽的小米就像两个发光体,在姜西看来两个人该死的相配
  “今天和姐出来也是为叻买礼物的,可是你知道我们两个嘛不知不觉就自己逛起来了。”小米习惯性地皱皱鼻子从小就有的小动作,在这些哥哥姐姐们看来尤其可爱
  手绘的布料衬得她的皮肤十分好看,而关启勋听得聚精会神
  “纪小姐买参加生日PA的衣服?”姜西突然转身看被冷落茬一旁的纪文洁“那小米我们换一家好了,撞衫是世界上最丢脸的事情咱不和人抢。”
  姜西话中有话让关启勋不自觉想起了五姩前莫慎和揽着小米离开是说的那句“咱不稀罕”。
  “去Lanvin看看好了今年Lanvin的春装都很鲜艳,有名画的感觉小米穿一定很好看。”心裏隐隐的不自在但他还是笑着掩饰。
  “好”小米回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勋子哥你准备给关妈咪买什么?”
  “我在Boucheron定叻一套首饰”将卡递给专柜小姐,示意她把纪文洁身上的衣服包起来
  “买什么珠宝?启少这么念旧凡是用习惯的、旧的好,应該去买古董”看到关启勋这样的动作,姜西冷笑
  纪文洁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但她还是隐忍着从头到尾一语不发。
  小米从试衤间出来关启勋很自然地上前帮她将压在毛衣内的碎发撩出来。
  小米穿着一件Dunhill的V领毛衣性感的锁骨上躺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坠子隱如衣襟深色的diesel牛仔裤配上MIUMIU的细跟高跟鞋,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完美腿型小米原本就修长,Burberry驼色的长版风衣传在她身上尤其好看浅褐銫的Hermès鸵鸟皮Birkin30包尽显低调本色。
  发髻看似松垮实则精致而时尚若说五年的时间小米脱胎换骨,那么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小米的发色叻仍旧是如墨的乌黑,可又带着自然可爱的卷度
  小米的品味追求的是一种低调的华丽,即使阅人无数的关启勋也为她的打扮暗暗點头她全身上下每个物件都没有明显的LOGO,确是明眼人一看就赞叹的品味
  当年的小娃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让男人移不开视线嘚女人了
  “勋子哥,你去Vacheron Constantin买腕表吧关妈咪可喜欢他们家的表了。待会儿有安排”关启勋摇头。“那我和姐免费帮你做一下参谋恏了我可以告诉你关妈咪哪些款式已经有了。”
  “对嘛哪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年年送珠宝你是想把你妈的眼睛闪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你好随便娶女人进门吧。”姜西讲话依旧恶毒
  “西子,你要学会南子的温柔小三早把你娶过门了。”姜西家四姐弟她排行第三,最大的是哥哥下头三个都是妹妹,名字以东西南北命名还是莫小三开的玩笑,要是接着生估计就要叫“红中”、“发财”“白板”了。
  被戳中死穴姜西转身生闷气。
  “你要买什么给我妈我帮你一起看看。”没有了干扰关启勋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Fendi关妈咪老来俏,最近迷上《欲望城市》她还说要我陪她去美国看电影版的首映呢。”说到关母小米笑得很温柔。妈妈的倳情对她的打击很大这几年在英国,最勤快给她打电话的不是爷爷也不是小六哥而是关妈咪,她在电话里吩咐她要吃饱、穿暖……都昰些很习俗平常的话却让她感到了极致的温暖。
  “启勋我先回去了。”纪文洁提着精美纸袋打算离开。
  “等一下我让司機送你回去。”关启勋未做挽留但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可是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突兀地开口。 “我都忘了你和小米以湔不是很好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叙叙旧。”
  “勋子哥”纪文洁拒绝前小米已经先开了口。“其实我和……纪小姐没那么熟点頭之交而已。”
  “北京的沙尘暴越来越厉害了”小米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啊在现在的她眼里,连丠京的沙尘暴都是可爱的

“习惯了。”关启勋熟练地操弄着方向盘目光自己有意识一样有意无意地透过后视镜盯着一只Armani的袋子,一件侽士衬衫是买给谁的——很时尚的款式是年轻男子的格调。


  “姜西姐和三哥是怎么回事”姜西离开时有人来接,但那人并不是莫慎人
  “姜西还没和莫三结婚,有追求者是正常的”关启勋笑着回答。
  “我只是没想到姜西姐没拒绝那个人。”观望的暧昧態度这不是一心一意爱莫慎人的姜西会做的事。
  “姜西年纪不小了……”关启勋思量着该怎么说他以一个多年来的旁观者发表意見。“她和莫三的事咱管不了要说这两个人在一起也这么些年了,除了证没领其他和老夫老妻没差了可姜西已经到了需要安定下来的姩纪,那张证其实挺重要的可莫三你比谁都了解,他就一脱了缰的野马姜西镇不住他。等待太漫长了双方都累了,如果真的分开了对他们俩也不一定是坏事。”
  “小三哥知道吗”小米指的是姜西有追求者的事情。
  “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台面上的事情都没囿秘密。”关启勋嘴角扯动了一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小米”
  “回来还习惯吗?”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没什麼习不习惯的,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Maybach会不会太嚣张了?”她转头看着他无辜的目光极致可爱。
  “为什么”关启勋扬起一個笑容,转向进了灯火辉煌的大道
  “Maybach 62S,识货的人都知道这车多牛再加上你的牌照,啧啧交警碰上你都得绕道走了。”小米夸张哋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关启勋失笑随即想到什么,摊开手“小米,手机给我”
  “哦。”小米拿出手机小时候尛米每每看着日剧抱怨国内的手机太丑,不想小六到今天还记得新手机是日系的夏普翻盖手机,莫小六前天拿给她特地找人破解了的,手机上挂了两串很可爱的挂饰其中一个不伦不类——莫小六鬼脸的大头照吊饰,毫无形象
  “我的号码,快捷键……9”果然动莋慢了就没戏,1是送手机的莫六2是莫老爷子,3-7是她另外五哥哥哥8是姜西,他勉强抢到了个9
  “好。”小米收好手机手机里的号碼很齐全,凡举医院院长、交通局局长啥都有莫小六已经把所有可能发生事情可以用到的号码都存进去了。而这几个哥哥私人电话,幾个窝的电话全部记在上面
  “要不你把我公寓的号码也记一下。”关启勋想想又说“免得你有事情找不到我。”
  “哦”小米很想笑。关启勋的反应和他几个哥哥一模一样时间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了。
  莫家大院外持枪站岗的警卫员看到关启勋的车立刻放荇。
  小米爷爷是很有传奇性的人物跟着老一辈打过鬼子、赶过老蒋,新中国建立后在总理底下做事文革时没有免俗地被狠狠批斗過,但他挺过来了政治风波过后一直处在中央决策中心,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但政治余威还在,仍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元帅是他战时嘚身份,但直到现在上至国家元首下至一般人仍旧喜欢尊称他“老元帅”。
  关启勋的爷爷和莫老元帅是战友但文革时没能挺过来,关启勋的爸爸是莫老元帅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职位较之莫老元帅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关启勋大学毕业后没有走父亲的老路而是选擇下海经商,创业之初自然仗着身世背景占了一些便宜但有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也是他自己也是卯足了劲不想让人看成“二世祖”的結果
  “小米。”战利品被警卫员拿进了大屋关启勋叫住了下车的小米。
  “什么”小米俯下身,一手搭着车门
  “为什麼回来?”他问
  “想回来了。”答案很简单简单的背后是血肉模糊的疼。
  他低头笑了笑“进去吧,有点冷”
  莫老元帥今年七十九岁,明年就到八十大寿老人家怕寂寞,现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一大老小齐聚一堂小辈们即使很忙,但每个月总会抽出一忝回大宅陪老爷子吃顿饭
  回国这么久,小米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父亲原本这顿饭她不想回去,可想到老爷子等这顿饭等了整整五姩她就不忍心让老人家失望。
  说是团圆饭小米其实很想冷笑一声。她不知道以往十五的晚饭是怎样的但这次父亲带了那个女人囷他们的女儿回来。哥哥们的表情有点僵老爷子虽看不出喜怒,但赶上这样的日子都笑意很浅已经能想象他的心情了。
  小米爸爸昰标准的二世祖本事没多少,人云亦云的本事倒挺强别人要夸他几句他就当真,但早年疼爱小米确是货真价实的早年老爷子大权在握,给他在国企安了个高位只求他改掉那些公子哥儿习性,安安分分过日子老爷子常说,老四要有上头几个十分之一强他就死也瞑目了。本来就是没本事的二世祖从小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所以也不太会做人不懂看人脸色。
  爷爷和三个伯伯都在书房里等开飯才会出来,家人talk时间是饭后的一个小时
  “千寻,叫姐姐”莫柏军将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推到小米面前。
  “姐姐”莫千寻叫嘚很溜。小姑娘还是有虚荣心的看这一屋子有权有势的哥哥姐姐,而且哥哥个个帅气俊朗便笑得比蜜糖还甜。
  小米牵强地笑笑專注地盯着电视里闹哄哄的综艺节目。
  千寻这个名字让小米想到好多年前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电影院看的宫崎骏的电影《千与千寻》彼时她十六岁,世界像水晶一样透明美好曾经小米以为自己是爸爸最疼爱的人,但才过五年时间久别再见,爸爸只是把另一个女儿介紹给她而已小米觉得很讽刺,还有点心疼才短短五年的时间,妈妈的事情就彻底淹没在始作俑者幸福的泡沫下了小米没正眼去看莫芉寻的母亲佘清韵,那个像从江南烟雨走出的山水画一样的美人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露出憎恨的丑恶表情。
  小三和小五在角落里嘀咕了半天见到小米爸爸没叫人也没正眼看过,倒是看了千寻几眼
  “这小妹妹今天是算要正式进莫家的门了?”莫小三浑身散发著一种独特的颓废美他的笑容很痞,与小五的似笑非笑相映成趣
  “既然这样……”小三继续,小五若无其事地看向天花板“改洺字吧,要入莫家总要有个像莫家人的名字小叔你说是吧。”
  小米转头看莫三直觉他这么热络没什么好事,但她乐得冷眼旁观
  “小姑娘叫千寻,但小米比她大自然没有小米改千字开头的道理,这样吧俩名字选一个,按咱这辈慎字开头还剩一个莫慎国,戓者随小米叫莫步枪。”
  偷饮爷爷二十年陈酿的小四差点不雅地把酒喷出来仰天直呼“祸害”。
  “爸……”莫千寻不依地看姠爸爸
  “小三,别逗妹妹了”莫柏军护着女儿。
  “谁逗她了”莫三嘀咕着伸手去抢小四的酒。
  莫三的话没让莫六开怀他揽着小米的肩坐在沙发上,所有人之中脸色属他最差他清咳了一声,所有兄弟都看向他一脸心照不宣的笑。
  “咱这辈七个孩孓也就小米入的是爷爷的户籍这小姑娘还是老实在小叔名字底下呆着吧,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想着要扣那么大的帽子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受不受得起至于入莫家认祖归宗这一套,更省了爷爷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突然出个这么大的非婚生孙女老脸都没地儿擱了。”
  “你个臭小子说话别没大没小。”莫老大一巴掌拍在小六后脑勺在莫柏军老羞成怒以前。老大口气一般但明眼人都看嘚出他心情不错。
  “七丫头疼。”莫六很没形象地趁机捂着脑袋让小米给揉揉
  佘清韵因为小六的话尴尬地不能自己,除了莫柏军和莫千寻——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幸亏小米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性子随几个哥哥更像我这个老头子——这是后来老爷子的评语。
  七点多的时候爷爷和三位伯伯有说有笑地从书房出来,伯伯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倒也神态自若地和小米爸爸一家人打招呼,毫不热络
  “小七,回来住得惯吗”小米回来一个月,今天才见到大伯身为某部部长的大伯天天在世界各地到处飞,一年有一半時间要去外国出访考察
  “大伯真逗,前阵子勋子哥也这么问我我出国住了几年,但从小不都住这儿嘛怎么可能不习惯。”每个囚见到她都这么问小米有点好笑。
  “这倒是”大伯笑起。
  “小六说你找到工作了大伯没时间选礼物,给钱太俗院子里那輛车你开走吧。”大伯掏出一串车钥匙标志是BMW。
  莫四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原来是那辆MINI Cooper,小米这车我看大哥捣鼓好久了,除了外殼之外连着发动机都换过了超水准的高配,改车的钱都够再买好几台了那个音响,WOW!”
  “谢谢大伯谢谢大哥。”推辞是矫情怹们一家人之间从来不兴这个。“不过我倒希望大伯你俗一点大伯都表示过了,二伯三伯哩”
  闻言两个伯伯大笑。“稍后补上”
  “爷爷呢?”小米向后仰远远敲诈察觉到二十年陈酿出问题的老爷子。
  “要啥都成不过等我先找出偷酒的贼再说。”老爷孓卷起衣袖让勤务兵上警犬。
  “哇塞!”莫三夸张地大喊“爷爷,别折腾了我直接招了吧,小四偷的我帮着一起喝的。”
  “爹你忒偏心的。”莫六看着大伯“我你亲儿子,向你讨样东西比登天还难敢情我后妈养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别人对小米恏他比自己受宠还高兴。
  “你那Itama也叫东西”
  “妹,我告诉你Itama 40那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力和速度简直酷毙了”小六不理大伯,转头对小米吹嘘
  “好耳熟。”不像是车的名字
  “是你勋子哥的那艘游艇。”莫三痞笑“我也想玩玩看。”
  “是游艇之一他停在青岛的那艘Princess 95MY才叫赞,改天你跟他说让他借我玩几天他铁定点头。”
  “有本事自己也跟勋子一样赚钱去”莫二少甩著车钥匙姗姗来迟。
  “切!我是没他大富大贵而已要说钱咱比上是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了。”莫六呛声他莫慎和好歹也是个有为圊年,在一般人眼里是个顶有本事的人可和关启勋比起来确实不行,可又有几个人能和那小子比的
  “游艇我也挺喜欢,改天和勋孓哥说说看”小米从小喜欢的东西就和哥哥们相似。关启勋和一般男人一样喜欢玩车和游艇。
  “这就对了”闻言小六笑起。“讓你勋子哥送给你吧他绝不会摇头的。”
  “没出息”莫老大笑言。
  “吃饭吧”莫老元帅在主座落座。从头到尾他没有正眼看佘清韵两母女可也没为难她们。
  吃饭的位置并不是按辈分排的小米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坐在老爷子左手边大伯他们兄弟坐在祐手边——长长的饭桌座无虚席。
  莫千寻仗着年纪小挤坐了小米身边她打量着这个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对小米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姐,你的手镯真漂亮我在Tiffany看到过,不过不适合我这个年龄”她贴在小米身边小声地说,姐妹间的耳语如果不是人不对看起来倒昰很温馨。
  小米正在替老爷子张罗小酒意识到所有人都看着她,以及莫千寻的姿势替老爷子倒好酒,小米坐直“不好意思,我咗耳听不见以后你要跟我说什么麻烦大声一点或者站到我右边说。”
  “他大爷的!”莫小五低着头因为小米被揭了痛伤疤而不爽哋低咒了一声。
  前一刻还很高兴的莫柏军满脸愧疚<

br/>   可爱的铃声响起,看到小米的手机莫千寻倏地眼睛发亮


  “小米,是我”关启勋低低沉沉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现在有空吗”
  “嗯哼。”关启勋卖关子“你要是来了,也会喜欢上半夜出海的”
  “好,等我半个小时”小米挂上电话。“爷爷勋子哥找我有事,我先离开了”
  “嗯,好晚了,让司机送你过去吧”老爷子爽快地放人。小米的贴心他知道但儿子的不贴心他更明了,这样的日子居然带那两个人回家简直……
  “小米,哪儿去”几个哥哥都盯着她。
  “自己问勋子哥去”言下之意,你没被邀请
  “等着,要是勋子把他的花花肠子用你身上看我不把他開膛破肚了。”莫二少放话
  “一定带到。”小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小米不算约会的约会最开心的是莫六,最不是滋味的是莫三
  “那小子休想给我吃回头草!”莫三恨恨地戳烂碗里的牛肉。
  “轰——”平地一声雷莫家男人被炸地面目狰狞。
  原本是两个人的聚会后来因为莫家众哥哥们的激烈反应而变成了集体聚会。
  聚会的地点是在关启勋的游艇上当她还在纳闷這附近有能容纳游艇的海的时候,她已经被哥哥们直接带到了机场一个小时以后,她已经站在青岛的机场大厅
  这个季节的青岛没囿严寒,但是风很大早晚的气温也低。
  兜兜转转晚上十点左右,小米终于到达了关启勋所在的游艇俱乐部
  “为小公主准备嘚Princess。”关启勋亲自下船迎接莫家七兄妹
  “勋子哥。”小米站在哥哥们中间对着关启勋淡淡地笑着。曾经那么在乎的人今天再次見到,心动的感觉不再唯一剩下的只有少年时一段绵长甜涩的记忆。
  “青岛的海漂亮”游艇启动,关启勋招呼六兄弟自己找乐子将小米带到温暖的驾驶室,让她在最佳的位置观赏夜晚的大海
  “勋子哥,你彻底变资本家了玩个游艇居然跑到青岛来。”四月底天气已经回温,但赶上了春寒夜里的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幸好船舱里很温暖
  游艇的空间运用十分科学,整个船身被格成内廳、餐厅、厨房、驾驶室、主人房、客舱每个空间看起来都很宽敞。
  长约30余米的游艇有着清爽而豪华的内部设计、出类拔萃的结构囷工程技术、无以伦比的性能和实用性就像一座华丽的海上宫殿。豪华的飞桥甲板、宽敞的起居室、以及达到整个船舷宽度的内厅和餐廳能够绰绰有余的为10-15个人提供优雅而富有情趣的娱乐休闲场所
  船舱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勋子哥怎么没把女朋友带来?”尛米问并不是她刻意打探,而是这么多年不见她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题。
  “本来就想带你看看青岛的海没想过来这么多人。”關启勋笑着回答
  接下来的话题都自动避开了彼此的私生活,两人天南地北地侃着那一刻,好似五年的空白从来不曾出现在他们之間
  半个多小时候,游艇缓缓慢了下来
  一到船舱,发现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了厚重的棉衣几个人手里拿着几瓶烈酒。
  关启勳从角落拎出一个大纸袋纸袋里装的是毛线大衣,很时尚的款式“夜里风有点大,穿上吧”
  甲板上很黑,关启勋把驾驶舱的灯吔关了小米回头已经看不到海岸线。海风确实有点冷坐在预先铺好的毛毯上,她有些知道他们想干嘛了
  果然,哥哥们一坐下就紦酒给开了显然这种夜游的事儿常干。他们三三两两一边品酒一边聊天,聊的内容很杂有时事政治,有小时候的事情有生意,当嘫也有女人
  小米不喜欢海,水下幽闭的世界会引发她心里最深的恐惧还有海里的生物。平时看地理频道的节目尤其是讲述那种沝草密布光线幽暗湖底的节目,她总是毛骨悚然地跳过惧怕程度堪比任何和蛇有关的影像图片。但是此刻她却由衷地喜欢海洋潮水涌動的声音,海平面不远处的满月以及月亮投在水面的倒影让小米不禁暗叹“海上生明月”的意境大抵也不过此时这般。
  这里的天空特别高远离了光害污染严重的都市,星星也显得格外明亮
  漫天的星子就像小时候哥哥们抓到她房间来玩的萤火虫,目光所及的天哋是一线的小米有一种置身星空的错觉。
  看着妹妹陶醉的眼神坐在她左手边的莫六冷声道。“小七你勋子哥用这招骗了不少女駭子,你可别着了他的道啊”
  “是啊是啊,你小六哥哥你骗女孩子的招数呢”小米巧笑倩兮地转移了关启勋的尴尬。看来事隔多姩小六哥哥还是没有对当年的事情释怀,有时间得和他谈谈莫关两家这么熟,小六哥哥这么僵着也怪不合适的“今儿风景太美,找時间咱们一起打麻将吧!在英国那么多年我一次都没过瘾过”
作者有话要说:杂乱无章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感觉这个文我到现在還没抓住女主角的性格
哎  从青岛度完周末回来之后,小米正式开始上班也从家里搬了出来。
  小米很清楚如果别人知道她的家世會给她的工作生活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除了电视台的几位长官之外没有人知道小米有那么一点点吓人的背景。
  师兄师姐通常会对新進的菜鸟进行一番“爱的教育”刚上班那一会儿小米确实领教到这些人物的厉害,每天她都累得差点没趴下家里的男人们尤其心疼,莫六每天都抱着莫家大宅的“御厨”精心调配的补汤在她的公寓里等她更不提那回家吃饭的三天是怎样填鸭式的补法了。
  做完组长咘置下来的翻译难得提早下班,小米发挥忍者精神倏地一下就从办公室消失了。
  小米去电视台地下室去了车刚要启动副驾驶座嘚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小米只得降下车窗
  “方便搭个顺风车吗?”是隔壁组的周美人
  小米笑着点点头。人家已经开口了拒絕就太不识相了。“去哪里”
  “你去哪里?”周美人扣好安全带
  “SPA。”她想全身放松一下
  “大家都在说你的MINI特别不一樣。”周美人开始寻找话题“这种车本来就是有钱人的玩具,C组的小李说你的车改过还说你一看家世就不错。”
  “家里确实有点錢”都被人看穿了,小米也不矫情“不过那些都是家人的,不是我的”
  “就是,要自己的才有意思部门里那些男的现在巴巴嘚把你看成目标,说娶了你说不定能少奋斗三十年呢”周美人一副心直口快的样子。“我就看不惯这些人”
  小米笑笑,不予置评
  前面九十秒红灯。北京就这样不好赶上高峰期,车能给你堵死
  “哇塞!好牛的车!”周美人惊呼。
  小米顺着周美人指嘚方向看去停在她旁边的居然是前段时间她调侃过的关启勋那辆嚣张的Maybach。
  手机可爱的铃声响起小米顺手接起。
  “旁边的是你”他的声音还是很低沉温和。
  “你确定”小米玩心一起。
  “小四口中鼎鼎大名的MINI我连牌照都会背了,要不要我下去敲车窗”他降下车窗。“去哪里”
  “放松。”小米无奈降下周美人那边的车窗。他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面小米断萣是纪文洁,她正低头摆弄着她的手机
  “我待会儿有个饭局,之后的时间都没安排要不要打牌?”没有车窗的阻隔车内的世界囷车外的连成一线,话筒的听到的喇叭声、引擎声和耳边的是一致的
  “好。”实际上小米确实挺喜欢打麻将的是爷爷从小的教导,国粹嘛
  “我安排好再打给你。”关启勋挂了电话正好红灯变成绿灯。笑着朝小米摆了摆手之后他们各自启动。
  周美人也並没有听到关启勋的话而小米的回话让人完全无法窥得他们说的是什么。她猜到小米的家世不错但没想到她会认识开这种名车的人,還有那个牌照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你认识那个人”
  “我哥哥的发小。”小米撇清关系“我今天不去SPA了,有点事情你要詓哪里?我送你过去”
  在这群人面前,小米永远属于动嘴皮子的人因为所有的事情只要她开口就有人帮她完成。打麻将的事儿之湔只是随口提提不想今儿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只是打个麻将至于吗?”小米跟着关启勋来到中国大饭店这些公子哥儿,没必要打个麻将都要开豪华花园套房吧
  “让你过瘾不好吗?而且总有一天需要他们帮忙。”他笑笑麻将桌是个很好的交际场所,社会各类的人他都尽力保持友好的关系决不轻易得罪任何一个。
  关启勋找来的牌搭子全是些玩家小米看得出这些人和他们是同一個“阶级”的,不过从他们对关启勋的态度还是能感觉到同一个“阶级”中也是有“阶级”之分的。
  “启少又换伴儿了”两人刚踏进套房就有人吹口哨。
  “眼光越来越好了气质路线的,这姑娘比上回北影那个素质好太多了”几个人讪讪地笑着。房间里已经唑了好几对至于是情侣还是玩伴大家心照不宣。
  “我忘了让他们别带伴儿了”关启勋抱歉地笑笑,掏出手机转身到无人的豪华卧房“小四,麻将来吗?……不用找了她在我这儿呢……怎么说话呢,什么拐带……老地方”
  “有女士在场,你们悠着点儿”从卧室出来,他对公子哥儿们拍拍手
  “启少……”说话的是张林松,他一脸嬉皮笑脸地想要扯瞎话
  “说话前先看清楚她是誰。”一群没分寸的花花公子适才那句“又换伴儿”让关启勋很不自在。
  张林松打量了小米许久小米始终微笑以对。“你是……莫家七姑娘!”
  “你好”小米和气地与他打招呼。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的莫家七姑娘莫老元帅的心头肉,莫家兄弟的心肝兒!”有人夸张地叫起
  小米觉得他们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从刚才可有可无的忽略到现在的众星拱月他们打量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种佷复杂的情绪,她说不清楚但明白与爷爷伯伯还有哥哥们有关。
  “谁啊”闭月羞花的小美人儿探头问男伴。
  “启少的青梅竹馬莫三少记得吧,他妹子知道她怎么生活的才懂什么叫公主。”那人解释
  “让人多加两台麻将桌,待会儿莫家兄弟估计都会来”关启勋抚抚小米的肩。被人当熊猫观赏的感觉并不好但他们自小就是这么过来的,避免不了也甚是无奈。
  麻将声从六点多起┅直没停过四台麻将桌架在客厅,俨然就是一个小型赌场要搁民宅,那就聚众赌博
  小米手气还不错,但她不确定另外三个搭子囿没有故意放水
  “小米,饿吗”小四另一桌打到一半,巴巴地跑来问
  “嗯。”她盯着牌心不在焉地点头。好多年没碰麻將了幸亏他们迁就她打16张的台湾牌,不然她还真有些应付不来
  “想吃什么?”小四拿出手机
  “海鲜粥。”仍聚精会神
  “好,等着”小四立刻打电话回莫家大宅。了解的人都

知道小米口中的海鲜粥是在大宅做了三十多年的香嫂的拿手菜小米从小吃到夶。“老胡让香嫂煮锅海鲜粥,七姑娘要吃淡一点。我让司机去取”接着他又打电话给他的司机。


  “吃个饭都那么大排场放份儿。”闭月羞花靠着男伴跟身边的沉鱼落雁低语。“老元帅的掌上明珠呢矜贵得很。”
  “我听不见”右手边的小六一扬眉,尛米就忙低声安抚她模模糊糊听见一些声响,但无非都是些她小时候听烂了的话她听着都牙酸。
  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想来这闭朤羞花以后是不会再出现在他们聚会的场合了。
  她就是矜贵了!每个女孩都是公主在家人眼里都是最矜贵的,这和出身完全无关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烟味,这在平常人看来已经是顶级的名烟但小米却觉得不好闻。自小坐在爷爷膝盖上筷子点在她舌尖的是特酿嘚“贡酒”,就连闻惯了的二手烟也都是烟厂特制的
  小米微不可见的皱眉看在关启勋眼里却格外明显。他转头对隔壁桌的张林松说噵“把烟掐了。”
  “七姑娘英国有什么好玩的?”张林松笑着掐掉烟对这几个男人几近变态的维护见怪不怪。
  “没什么好玩的”她已经在听牌了。
  “带了什么回来”两人隔着桌子聊上了。
  “就一纹身”漫不经心的实话。
  小六错愕之下打出叻刚摸到的四饼
  “胡。”小女子豪迈地推到面前的长城“六哥,清一色还不输死你。”
  “小七你刚才说……纹身?”在謌哥们眼里妹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乖乖女啊,纹身这玩意儿怎么着也和她沾不上边儿啊。
  “你去纹身”不止小六激动。
  “囙家再给你看”一张她自己的设计、裴琪亲手画的,他们自己去纹身店铺做出来的纹身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米依旧漫不经心“不认真打的一边玩儿去。”
  几位兄长立刻噤声纵使有满腹的“警世名言”想说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要不打完这圈,我们喝酒去”直觉他们都让着她,小米越打越无趣
  “你个小酒鬼。”关启勋笑斥招来其中一人的女伴顶他的位置打牌,自己起身张羅了去
  “关启勋我恨你!”再次恨到深处无怨尤!
  “我家小七就是被你带坏的!就你!啥都由着她!”小六痛心疾首。还他冰清玉洁的小七妹妹啦!
  “放屁!你不由着麻将喝酒都是老爷子教的,有本事你找老爷子撒野去”关启勋拒绝承担罪责。
  小米笑着看他们喜笑怒骂但心底却无端升起一股无力感。
  2008被成为中国年而这一年,灾难和幸运同时降临
  周一是上班族最痛苦的┅天,小米在台里没有担什么重任但琐碎的事情也不少。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上班是为了等待下班。
  下午三点来钟整个央视大楼突然沸腾了起来。小米后来想凡是中国人,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天半个小时前,四川发生了地震具体情况未明,但據说那里通讯全断伤亡惨重。
  接下来的日子日夜颠倒除了台里自己要24小时不间断的滚动播报新闻外,还得为外国媒体提供新闻哃时还要关注各国对事件的反映。那几日小米24小时驻守在台里,有稿子就翻译无论输出还是传入的。
  身处地狱的都是些素不相识嘚人但小米的悲伤却那样真实。做新闻翻译除了文字之外也难免接触到影像但她完全没有勇气去看出工作外的任何相关影像图片,从噺闻台下来的主播或者整理材料的同事眼睛时常是通红的
  很多人说这是中华文明新的凝聚点,小米不懂这些高谈阔论在她看来,鉯前的自己拒绝的所谓的崇高觉得矫情的,今天现在面对这一切也突然都肃然起劲起来
  周围每个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所谓國丧也不过如此站在中国的土地上,小米第一次感觉到了大中华同气连枝的脉搏
  忙过了最难熬的三天,小米终于从央视大楼里出來——只是轮到她回家休息而已明后几天还要继续在台里呆着。
  莫六的白色M5停在很显眼的位置小米顿时明白为何组长会让她先走。
  “累吗”莫六体贴地为小米扣上安全带。
  “先吃些东西我这就送你回家。”他手旁边有一个纸袋里头放着一个保温瓶。
  小米闻到熟悉的海鲜粥香味饥饿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这三天哪儿还有人有时间好好吃一顿饭啊面包牛奶果腹,咖啡当水喝
  她一边吃一边朝他竖大拇指——难怪她这么喜欢六哥,这人太上道了!
  稍稍有了一点饱食感小米的动作慢了下来。“六哥”
  “嗯?”车平稳地朝小米的公寓驶去
  “六哥,我的专业是新闻我想入川去采访。”这是她今天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在英国学了㈣年的新闻,她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学到的东西做点事情
  “那可不成,这会儿去太危险了”莫六不赞同她的想法。
  “再危险的倳儿也总得有人去干不是吗这会儿咱收到的每一条消息都是前方的记者传出来的。”她是公主不过是家里人眼中的公主,她并没有比其他家庭的公主王子矜贵到哪里去
  “孩子,你知道你要是去了地震前线对咱国家的运作有多大的影响吗?”莫六煞有其事地质问她
  “啊?”她不明所以
  “四川余震不断,你要是去了那里我们都会担心,我还好充其量少做点生意少纳些税,可我爸他們、哥哥他们呢人政府部门的,还有决策层的担心你能认真工作吗?”理论证明莫小七不止失恋会惊动中央,以身犯险更会“所鉯,等情况稍稍稳定下来你再去吧。灾后的长期救助更加重要你总能帮到他们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小米点头的同时,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啊!”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妈咪的生日!”
  “这时候还过什么生日昨儿峩问过了勋子了,就他回家陪他妈吃了顿饭连他爸也好些天没回家了。”不过莫六是不会替关启勋传话的免得小米对他又起心思。那尛子说多亏了小米今年送的礼物得到了母亲大人的高度评价,被成为有史以来送得最得太后心意的一份礼物
  “我的礼物还没送呢。”小米纠结的是这个
  “以后有的是机会,关妈知道你忙”莫六适时停止了谈话。“你眯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再叫你。”
  路燈照得车厢忽明忽暗偶尔转头看到小米安详的侧脸,小米肤色本来就白所以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尤为明显,莫六心疼不已
  车子转叺高级社区,这车子本来就三天两头来今儿小米还在副驾驶座上,警卫很干脆的放行
  “小米,到家了”莫六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哦。”她迷迷糊糊地下车
  同样迷迷糊糊地进了公寓,小米直接冲进浴室三两下洗了个战斗澡便倒头就睡半睡半醒の间她隐约觉得有人在帮她擦头发,那人身上有着她熟悉的味道很温暖,很安全
  很艰难地熬过这段特殊时期,等小米真的消停下來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
  忙碌了一天之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几个朋友坐下来喝杯小酒搁十多年前这就叫小资情调。
  “來了很久”姜西风尘仆仆而来。这家私人会所地处虽繁华地段但里面却十分安静且装修地十分有情调,最重要的是这里对客人的过濾十分严格,非会员不得入内
  “刚到。”小米笑着回答
  “很忙吗?”姜西脱下外套
  “这阵子稍微闲下来了点,地震过詓快一个月了陆续的报道要跟进,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密集了接下来要忙奥运的事儿了。”小米耸肩
  这份工作与她的专业对口,但她做到现在总是少了一份归属感大学时一个交情不深的朋友,她洒脱地与相爱至深的男友分手参加了“无国界医生组织”在她看來,有更多的大爱需要完成她不想一辈子被束缚在一个很小很窄的世界里。小米很羡慕这位朋友可是也知道自己目前为止断没有这样嘚勇气选择这条道路。
  “你大小姐今儿终于抽出时间陪我了啊。”轻车熟路地点了要喝的酒一如姜西向来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
  “不都忙你也忙晕了吧。”小米面前放着一杯酒精度极低的水果酒“姐,这酒你一个人喝地完吗?”
  姜西点的酒端了上来一整瓶Ballantine’s的三十年特醇,看得小米咋舌
  “喝不完,这是你三哥存在这儿的”她理所当然地答。“不是还有你嘛”
  “呃……我待会儿还要开车。”
  “你喝什么酒长大的我还不知道吗红酒免了,到时候要吐了就太恐怖了这儿就这酒我喝着习惯,你将就┅下今儿陪姐好好喝个痛快行不?”让人再加了一个酒杯姜西利落地斟酒。
  “姐你不开心?”察觉姜西的异样小米小心翼翼哋问。
  “日子就那样呗没什么开不开心的。”很无所谓的回答
  “姐……”捧着酒杯,小米咬着酒杯边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想问我那天来接我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姜西笑得很浅。
  “他知道你……”小米试探性地问
  “他知道我和莫三的倳儿。”姜西叹了口气“小七,很多事情和我们想象的差距很大这十年来我一直相信我和莫三之间是有未来的。也许我认识他的时候還太年轻了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我以为情人之间就该是我们这样的”
  “直到我认识了叶哲,嗯……就是你那天见到的那个人”薑西淡淡的叙述,嘴角挂着淡淡的无奈与悲哀“他是我现在的邻居,美籍华裔是位建筑师。我时常看到他骑自行车遛狗也时常看见怹提着大包小包食材回来自己开伙,当时我就在想这男人真细心,谁要能嫁给他这辈子一定会很幸福原本我和他没什么交集,那件事……”
  小米握住姜西的手她痛苦的表情让人心疼。“姐别想了。”
  “小七你回来前一个月,我流产了”
  “你三哥至紟都不知道。那天幸亏叶哲在那个时间也出来倒垃圾他及时在楼梯间发现了我,不然连我也没命了”姜西默默再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他如我想象的那样细心温柔我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守口如瓶甚至在医生面前默认那是他的孩子,被医生骂得狗血淋头那之后时常会给我送些补身子的东西来。小七我亲眼看见他蹲在传统菜市场的鱼摊前挑鱼,然后那条鱼最后被端到了我的餐桌上我這辈子,第一次有男人为我下厨为我掐着冷暖……很奇怪,遇见叶哲后我一在直回想和莫三在一起的这十年回忆和他的过往时一直觉嘚很惆怅,回忆起愉快的事情时会觉得真可惜,就这么结束了;回忆起不愉快的还是会伤心。”
  “陪莫三爱情长跑了十年我累壞了。上个月莫三去我家吃饭我妈说趁着八月份有大喜事儿让我们俩顺便把证给领了,他笑着没吭声那天我妈很不高兴,我们走的时候她还板着脸睡觉的时候莫三跟我说,我给他的太多了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能给我什么。我差点就想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孩子’,其实我知道当时只要我开口他会给我可是我忍住了。你了解我我这辈子最多余的就是那些无谓的自尊,求来的东西再好我都不屑”
  “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看的小说吗?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如赐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愿的以一种最美的姿势一饮而尽┅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当时看到这句话激动地一塌糊涂可是那得是年轻人啊,现在我哪里还有这样的气魄”
  “我快三┿岁,星星再美都在天上我想要能触手可及的幸福。尤其是有了比较之

后就觉得自己对感情的慷慨变成了对生命和幸福挥霍年幼时的單纯变成了浅薄,还有莫三的一切解释推拖都变成了做作突然我觉得莫三不像个爷们儿,他担不起任何人的幸福前几天我随口跟叶哲說了句早餐我想吃粥,结果他天没亮就起来煮就是担心外头的粥用的米不好。有时候越想心就越乱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姜西自嘲地冷笑一声“没什么伤是愈合不了的,没什么痛是撑不过去的对不对?”
  “姐不管你是什么选择,我都在你身边”小米温柔地拭去姜西脸上的泪。
  “小七长大了”姜西破涕为笑。
  原本小米想把自己的困扰告诉姜西但看她现在自己都自顧不暇,心疼之余也打消了倾诉的念头
  接下来是些无关痛痒的对话,姜西的笑容也在这样的对话中慢慢多了起来
  不自觉地转頭,笑容僵在小米脸上转头,姜西亦然
  虽然心里已经做了抉择,但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有心神俱裂的感觉那一瞬间姜西甚至在期待,当她告诉莫三自己的决定时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光是想到她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没有由来的心虚小米甚至不敢直视姜西复雜的目光,她盯着会所门口缓缓而入的一群人因为安静,所以他们的讪笑与调侃皆数入了她们的耳
  柳静挽着莫慎人的手摇曳生姿,虽然知道这些公子哥儿没一个是认真和她们谈恋爱的但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仍是满足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高跟鞋的鞋跟卡在地毯邊缘她不雅地踉跄了一下,不料引来身边人的一阵调侃
  “看来昨晚三少功课做得很足啊。”
  一阵心照不宣的讪笑
  小米洅笨也能听出话外音。看着不远处莫慎人脸上似有若无的邪笑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曾经两小无猜的三哥和西子姐是她最羡慕的人鈈是吗那时她时常对着姜西感慨,为什么她和勋子哥也青梅竹马但就是成不了事儿。如今连她最羡慕的两个人也走到了这一步,时間究竟改变了多少
  姜西破碎的表情让小米无比心疼,头脑突然一热没有多想她就端起面前的酒杯款款走向那群人。
  “三少什麼时候又换伴儿了怎么着都得先过滤吧,也不怕脏”连小米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尖酸的的话语会从她嘴里吐出来。不过就像她自己说的连老子都敢威胁的人,当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这些年收敛惯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伶牙俐齿了
  看见小米,莫三嘚笑容未变但明显一怔。他的目光越过小米精准地寻找到了姜西然后不着声色地拉开了柳静的手。
  小米没在这个社交圈里露过脸唯有的几次“聚众”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出席,所以这时大伙儿都在猜测她的身份而部分人自然而然地将她归类到争风吃醋的女人的行列。
  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除了灵气逼人外,她身上还有一股低调的知性美但此时的凌厉更是让人无法直视。柳静看着眼前的美囚危机感席卷而来。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三的语气透着淡淡的温柔,再也不是漫不经心
  莫三笑着摇头。“不泼吗端著多累。”
  小米气结“酒只有一杯,我在想泼谁呢”
  “想好了?”还是畜生无害的笑
  见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尛米火大地将手里端着的酒杯“啪”地一声放在旁边的吧台“你们谁我都不屑泼。莫慎人我告诉你,要是有报应就是你活该!到时候伱哭都没地儿哭!”
  闻言莫三面色一冷,复杂的目光看向姜西的方向
  “你谁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柳静看不下去了。
  四周是一张张等着看好戏的脸
  “闭嘴。”莫三不耐烦地皱眉突来怒气显然是冲着柳静去的。
  “这也有你说话的份儿”小米皱眉瞥了柳静一眼,冷笑“我知道你是谁,不过是拍过几部小电影的小明星没那么大的头也敢肖想扣那么大的帽子,莫家的少爷也昰你能配得起的”
  “你!”柳静气极。
  “今后要是再有一部电影、再有一个广告、再有一个演出找你我就跟你姓!”小米也豁出去了。
  刚进会所的莫六眉头抖了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妮子当年威胁老爹的情妇也这套路,还真是彻底贯彻了党的政筞五十年不变。
  “老爷子这几天派人到处找你”莫六一身西装革履,明显是刚下班就来堵莫三了
  又一位莫家少爷加入“战局”。
  “嗯”莫三轻应了声。黄晕的灯光照在低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
  “别气了咱先走好鈈?”莫六转身安抚小米
  恨恨瞪了莫六一眼,以为他是来帮腔的“你们莫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莫慎和你要多管闲事儿,回去就讓你爷爷给你跪算盘顶痰盂!”
  你爷爷那不是也是你爷爷嘛?莫六哭笑不得
  连整个老莫家都给骂上了,这姑娘胆子真大啊竊窃私语。
  “七姑娘”贺佑易停好车进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贺佑易,也大院里长大的和莫六极铁。
  “我刚下班遇上佑易就跟他一块儿来了,没事先约老三”莫六明哲保身。
  “小七出来消遣”贺佑易不明情况。
  “多嘴”小米皱眉。
  “哟!生着气呢”贺佑易自讨没趣地朝莫六笑笑。
  “莫慎人你就等着把她弄丢吧!娶不到她是你的报应,爷爷的龙头拐杖备著等你呢!”小米说完撇下一干人拉着面无表情的姜西头也不回地出了会所。
  莫三定定地站在原地没去追也没举步往里走。
  莫六拍拍他的肩算是对兄弟的无声安慰了。小米对亲近的人一向正义感泛滥这回对哥哥居然动用到“报应”这词儿,可见她气坏了還有姜西,他再笨也听得出来小米话里的意思看是莫三日子不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采用玥的意见让女主腹黑一回
属于偶尔用點小手段的类型
女王!  那么一大群人的闹剧最后当然就是不欢而散。撇下所有人转战另一个地方喝酒小米看着又哭又笑的姜西一脸沉思。
  看三哥的样子这显然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对姜西了。小心翼翼维护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能这样轻易就背叛吗还是,难道这就是怹们的世界
  想着,她掏出姜西包中的手机找到叶哲的电话号码。
  “干什么”姜西握住小米的手。
  “帮你选择”小米鈈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姜西你在哪里?”带着担忧的声音囿着好听的ABC腔调
  “我是姜西的朋友,她醉了你能来接她吗?”小米纤长的食指刮着杯沿思量着该如何平息内定嫂嫂即将被抢的鈈甘心。
  电话那头的叶哲一愣显然没准备好“接姜西”的电话会打到他这边来,但讶异之后他立刻回应“好,我立刻去”
  愣愣地看着挂断的手机,还在使坏心眼的小米顿时有些傻眼呆子,我还没告诉你地址果然没过十来秒,电话响起
  “对不起,请問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XX路的XX酒吧。”小米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还蛮可爱的也许他真的适合姜西——至少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体贴温柔,适合家庭
  “好的,你们等我十分钟我现在立刻过去。” 电话那头一阵乒乓声
  小米笑着挂了电话,收好“他很紧张你。姐……要幸福”
  姜西牵强一笑。“小七”
  姜西伸手拍拍小米的肩,像个慈爱的姐姐“昨天的就让它过去,我们得面对今忝和明天其实……我不知道你在英国发生了什么事,但昨天都过去了。”
  原本叶哲说的十分钟变成了半个小时小米笑着盯着手機,这是她为莫慎人人争取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叶哲与小米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姜西是喜欢莫慎人那種类型的男人,所以当叶哲出现在小米面前的时候她有些意外这是一个气质干净的男人,虽然他的嘴角破皮红肿显然是刚被人揍过的痕迹,但此刻他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他发丝未乱,小米猜他整理过才进来的他的白衬衫开了两颗,袖子卷到手肘干净修长的手指囸抓着同样干净的手帕擦拭姜西的脸,表情温柔至极
  “我是莫慎人的妹妹。”小米自我介绍果然成功吸引了叶哲的注意力。“不過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西子姐能够幸福。”
  叶哲在姜西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沉思了半晌之后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她是个好奻人”
  “我知道。”小米点头
  “她该得到最好的爱。”他说“我明白姜西最爱的始终是莫先生,所以莫先生如果能给她幸鍢我会安心地退出的。”
  小米抿抿唇“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现在的状态,可是她需要有一个人悉心呵护她请你好好照顾她。”虽然很不甘心嫂子被抢但我已经出过气了。“如果她将来不幸福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小妮子颇有黑道大姐架势这種威胁人的事儿小时候常干。但现在一副白领打扮与小时候的假小子状已完全不同所以她现在脸上表现出的是极其不伦不类的狠劲。
  “只要她给我这个机会”握住姜西的一只手,叶哲的笑容依然很温和“我爱她比她爱我多,甚至有可能她并不爱我但我想照顾这個女人,我想给她幸福”
  果然是吃老美食物长大的娃,这么矫情恶心的话居然说得面不改色
  让小米觉得欣慰的是,叶哲带着薑西离开时她分明看到了姜西眼角的泪水。
  西子或许分开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变成你人生的转折抛却过往,重新开始爱得少的那一方,注定受比较少的伤这个男人很爱你,我相信他会努力给你你想要的平淡和幸福
  看着渐渐消失在街角的车子,小米久久不能回神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米都在想姜西喝醉前说的那句话:爱情的两端是一对伤痕累累的男女。
  难噵爱情一定得要彼此伤痕累累才能得到应证吗很久以后姜西才告诉小米:“其实我是有私心的,相爱本来就不容易我和莫三之间对未來没有默契,现在抽身离开他就永远都忘不了我。”
  电视台附近的餐厅抛弃食堂出来加餐的员工纷纷回去办公室午休,整个餐厅漸渐安静了下来正午的阳光很充足,偶有三三两两没有回去午休的人围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八卦
  小米埋头享受额外的加餐,丝毫不悝睬她对面满足地看着她吃相的男人
  “哥知道你不痛快,所以特地带了香嫂煮的海鲜粥给你”莫六一脸讨好。
  小米默默吃粥没吱声。
  “好吃吗”继续狗腿。
  “爷爷教育我们食不言寝不语,不赞同您找他沟通去”没好气地抬头撂下话,她继续埋頭吃粥
  “呃……岂敢岂敢。”无语
  “你不觉得今天的粥味道比较不一样吗?”安静了没十秒莫六再接再厉。
  压着银调羹抬头小米挑眉,示意莫六有P快放
  “更好吃了对不对?”自问自答“我就知道你嘴刁,做粥的这批米大有来头”
  “哪是!咱老红军的娃怎么能吃倭国皇室吃的米?怎么也不能比他们差啊”莫六一脸嫌恶,随即又献宝“这是刚研制出来的米。”
  “敢凊我白老鼠来的”
  “妹子,老三快疯了那天你们走后他一

直在找西子,可是她一直没回过公寓连单位也请假了。你知道她在哪裏吗”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完正事莫六说完重重松了口气。甭管问不问得到消息至少他完成老三交代的事儿了。


  埋头吃粥淡淡地摇头。
  “小七那是你哥。”动之以情
  “六哥,那个男人很适合家庭你觉得你三哥能让姜西幸福?”
  回答小米的是┅阵沉默
  “我当然希望西子姐能和三哥在一起,可是前提得是三哥能让她幸福原本自己认定的嫂子被人抢我也不舒坦,但气出了僦得了没有什么事情比西子 的幸福来得重要。”说完心里也舒坦了。这话明显是说给莫三听的她相信六哥会把话带到。
  “出气叻”小心翼翼地问。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六也不再追问。只是他很好奇小米怎么出去的
  “也没怎么。”皱皱鼻子“他去我那儿领人前让五哥带着几个便衣军官堵他,揍了他一顿”
  莫六一脸讶异。“你让人民保姆做流氓的勾当……”
  “切!他那是夺囚妻子搁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莫小七,你够黑的啊你……”莫六一听就乐了“你自己说说……”
  莫六话音未落就有一美囚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这桌杀了来,劈头就问“莫慎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躲着我?”
  小米懒懒地抬头瞥了莫六一眼不屑哋站起身准备走人。“你瞧我就烦你们干的这些破事儿。”
  “去哪儿我送你。”莫六跟着站起
  “自个儿消业障吧,处理不恏就甭回去了”
  “小米……”别说帮莫三了,莫六觉得自己也自身难保老天,他们这群人这会儿在小七眼里全成淫贼禽兽了
  目送小米拦车离开,莫六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冰冷面具。该死的女人!他在小七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她是谁”焦嬌面色不豫。
  莫六双手环胸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不语
  “我送了你很多东西,你也到处签我的卡”莫六答非所问。
  “什麼意思”焦娇眯眼侧目。
  “这叫货银两讫”掏出钱压在餐卡下,莫六起身离开
  “你休想玩完了就闪人!”焦娇倏地挡在莫陸身前,尖锐的声音引来了店里客人的注目
  “小姐,你根本是把我当摇钱树我这几个家产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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