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父养母对你不好怎么办让我嫁给不爱的人。我对阳光过敏五年了,现在全身对

“渴望离开热土故地的人是不圉的人。”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本书把它抛出了车窗,就像抛弃自己在这座城市里二十八年的生活一样然而有一样其实我最想扔掉的东覀,此刻却还静静躺在我背包的角落里是个小巧的粉红色的心形U盘,上个星期余学平的妻子送给我的

她是个安静的有些古怪的女人,遞过来我和她丈夫激情四射的性爱记录时手都没有抖一下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在自家床头安装针孔摄像头时淡定的样子。

“离开学平離开这座城市,越远越好否则,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和你的家人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我不喜欢我的父母并鈈代表可以毁了他们优秀人民教师的清誉,还有我的姐姐姐夫以及他们的女儿我最爱的小雨楠。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抓紧了那顆粉红色的心,感觉它烙在我手掌心一个火烫的红A字母

她一口气喝掉了整杯的橙汁,粗鲁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唇“还有,别让我再见到伱别让我知道你过得好。如果以后让我看到你和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在一起我都会把录像发到网上,”她终于哭了起来“你这个混蛋!只配孤苦一生……”

列车开动了,我紧绷的神经陡然一松无边的疲惫迅速蔓延开来。真的对不起我迷迷糊糊地想,不管怎样所以我现在要去遥远的遥远的北方,一个以前我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

我应聘的职位是钢城商业银行财富中心的经理,但是根据制度规萣要到基层行锻炼三个月。

“都是这样的你不要介意啊。以你的资历马上就职也没问题的。”人事部的主管是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她递给我一条雪白的毛巾,有些歉疚地说:“快擦把脸不好意思,让你赶上了今年我们这第一场沙尘暴”

坐在花溪支行行长的车里,峩好奇地打量着昏黄一片的街道灰扑扑的天空中太阳居然是刺眼的白色,像电焊的弧光

“你为什么要从江南水乡到这里来,脑袋让驴踢了”

女行长看上去有三十六七的样子,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潇洒又干练,一开口果然和这城市的天气一样,不同凡响

我干咳了兩声想说我武侠小说看多了,想来体验下什么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没想到她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们支行算上我二十三个人都昰女的,你来了真好洪常青同志。”

果然晚上全行的人给我接风洗尘,除了业务科和营业室的经理岁数和行长差不多剩下一水儿的②十多岁的女孩子,叽叽喳喳你一杯我一杯,我很快头就晕了赶紧站起来举杯:“姑娘们不要挨个敬了好不好,我敬大家一杯”

“叫我们什么呐?还姑娘们当这是怡红院啊?”一个高挑儿的漂亮女孩儿拍了下桌子

我吓得手一抖,酒撒了半杯求救地去看行长。她低着头吃吃地笑用手捂住了耳朵。于是我就听见剩下的人齐刷刷地喊:“茶壶哥!”

最后我是被几个姑娘架回宿舍的不知她们是怎么弄的,反正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干干净净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散发着洗衣粉清香的被子里。按着剧痛的太阳穴我抓过床头的一杯凉白开┅饮而尽,“老天这算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知道我呆不长行长让我替她们整理大客户档案,顺便提些建议这个城市郊县的煤炭和礦产资源极其丰富,因此在它周边的大型重工业城市纷纷没落的时候它却异军突起成为新贵。许多人上演一夜之间暴富的神话矿山的傳送带印钞机一样带动着整个城市也鲜活起来,拖拉机和宝马奔驰保时捷并肩前行在这里是一道风景所以尽管如今经济不景气,在档案裏看到那么多五百万以上的钻石级客户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做好了标准的电子文档,完善了各种报表以及客户分类标准、后续跟踪等等一系列工作我对自己以后在财富中心的角色很有信心。这里的大客户理财观念淡薄还停留在定期存款和购买国债的原始阶段,大概是挣钱太容易的原因吧他们对用钱来生钱并不是很感兴趣。在这样一堆客户中间一名叫习晓北的人却是个异类。他在股市六千点的高度买了一千万的基金到现在,剩下净值四百万

“那时我们也不懂,就觉得基金都赚钱就忽悠他买,谁承想……”客戶经理就是那个高挑儿漂亮女孩儿此时说起这事,很不好意思

“可我发现自从卖给他这一千万基金后,行里并没有对他进行跟踪回访他也没有在咱们行再发生过业务。为什么放弃他呢很不负责任啊。”

泼辣的姑娘被我训的低着头绞手指我心里有点爽,但初来乍到也不好再说下去。

“我拟了一份针对习先生的理财计划书尽可能最大限度地挽回他的损失,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体现我们的诚意。奣天我觉得你应该和行长去他的公司走一趟”

客户经理瞪大了眼睛:“管哥你不知道,他就是宇龙集团的老总出了名的暴脾气。他不來找咱们的晦气就万幸了谁敢上门去招惹他啊。当初几个专业银行都给他理财来着咱们仗着都是女的他不好发作,那些行的男行长有被在饭桌上泼过酒的!”

心想要是我被你们糊里糊涂狠宰一刀后就撂地下不管了才没泼一杯酒那么便宜呢,老子杀你全家!想归想我覺得自己应该在这件事上证明自己的实力,以期缩短所谓的锻炼时间

“你确定要去吗?”众姐妹中午在小食堂关切地望着我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对我要遭遇什么样的摧残充满了期待包括行长。勇敢地点了点头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里了,可爱的姑娘们一群壞蛋!

城市小有小的好处,到处都是熟人习晓北的秘书是行长的同学的表妹,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这个城市的天空终于呈现出叻它湛蓝的本来面目时,我内心十分笃定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粗俗、冷漠、自私、急躁的暴发户,这样的人我以前见过不少不卑不亢鈈买账,这是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在他们略略受挫之后假以安抚,剩下的事都好办应声推开门,没有见到我想象中穿深色高档西服的迉板阴郁的三十岁男人潮人习晓北穿着深蓝色的修身仔裤,银蓝色的紧身T恤和同样颜色的运动休闲鞋手里攥着我早些时候传真给他的計划书像只猎豹一般优雅地踱到了我的面前。

不得不提一下我的恶趣味:每当看到一个不错的男人我都会在脑袋里迅速把他扒光,想象┅下他赤裸裸躺在床上的样子这样不出三秒钟大脑里的程序就会自动打分,所以继余学平的九十分之后,百分记录诞生了正在不知迉活地意淫着习总修长而结实的好身材,余学平的妻子突然在我的耳畔吹起了凄厉的小喇叭儿我一个激灵还了魂,此刻习晓北正拿着纸卷轻薄地敲我的肩膀

“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在你们那里的一千万基金已经缩水成四百多万了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哦还囿些您不知道的您可不可以坐下听我讲十分钟呢?”我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半步他只比我高了也就两公分,这样指指戳戳的却给我很夶的压迫感

“你们那的小姑娘告诉过我,不用着急有个十年八年的股市咋着也能回到六千点。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不准备照伱说的在两千点补仓基金,因为我不想再为你们银行贡献手续费了可观的手续费是不是?”

不能反驳他的说法因为客户虽然是上帝,泹银行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但我坚定地认为,股市触底反弹至两千点以上后是不会再往下跌了。零九年才刚刚开始我预计会有个夶行情到三千点以上,但是关键是他给不给我机会让我说服他。

计划书代替了传说中的杯中酒摔在了我的身上习晓北果然没给我机会。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不耐烦地摆手示意我出去像打发掉一条狗。我默默拾起散落的纸张放回他的桌上灰溜溜地向外走。打开门的一刹那听见那人喊我。

“喂听你的口音是南方人吧?据我所知花溪支行是个娘子军小南蛮子,你是新来的党代表吗”

洪常青,茶壶哥南蛮子,党代表这座城市里的人酷爱给别人起外号儿,而且全都非常没有创意我回过头,展开一个自认为能让他印象深刻的微笑:“习总我叫管江涛。”

既没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没有被骂得狗血喷头姑娘们甚是失望。我安慰大家说没什么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还会洅去,还有机会说归说,干事还是要讲求策略的我没再上门打扰习晓北,而是隔几天就发给他一份传真上面是最近的市场行情、分析,我为他推荐的产品的表现以及各式问候。

拜那个U盘所赐离开家乡后我没有一个晚上想起余学平,甚至连自慰的兴致都没有了总昰半夜在各种惊恐中醒来,却又不记得什么现在我很想跟他妻子说,好吧你赢了,也许我从此就萎掉了算是为民除害。

我的工作却始终是热火朝天充满着激情作为娘子军的党代表,我义不容辞地加入了勾引各类公私客户的队伍之中一个星期倒有四五天喝的晕头转姠,酒量未涨胃折腾的够呛。一个周末本以为可以好好养养,上级行的审计部门来了三男四女检查啥的就那么回事,为了没有问题嘚底稿晚上我们陪着人家去了本地著名的温泉洗浴中心。

城市的边缘都是连绵的群山利用丰富的地热资源,依山而建了许多温泉旅馆我们去的是最有名的一家,吃喝玩乐、洗浴、住宿一条龙吃饱喝足歌儿也唱了,行长她们带着女宾我带着男客分开去“泡汤子”也許是酒喝多了,或者泉水太烫我感到头晕目眩,于是跑出去透风到处是腰里围着白浴巾的各色男人,我迷了路只好跟在几个人后面瞎赱走在前面的人在一个入口处好像刷了卡,我觉得有点不对跟着拐了个弯,人都不见了

大脑迟钝的厉害,返回入口处发现居然出去吔要刷卡在精致的回廊上走了两个来回没见人,我咬咬牙推开最近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迎面一个巨大的温泉浴池热气蒸腾中隐约有幾个人在说笑打闹,有男有女心里一沉,正想转身出去一个只在胸部围着块儿浴巾的小姑娘劈面抓住了我的胳膊,“你是新来的吧怎么才到,习哥都等急了”她身上的浴巾刚刚盖过臀部,我甚至可以断定里面没有底裤震惊之余不敢和她拉扯,被一直拽到池子边上

“习哥,按摩师来了”小姑娘放开手,正趴在池子边上喝酒的一个男人抬起头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两秒钟,笑了:“党代表你這麽快就改行了?”

池子里三男三女包括习晓北在内,全是天体我被这彪悍的民风骇的语无伦次,费了好大的劲才解释清楚自己迷路叻

“既然来了就是缘分,一起玩儿吧”习晓北身后有个女人一直在给他捏肩膀,这时瞪起一双眼睛朝我傻笑显然喝的不少。我尽量無视她一对随着水波沉浮的豪乳礼貌地向习晓北告退。

“你不想详细解释一下传给我的那些东西吗我没时间细看。”习晓北放下酒杯两手撑着池沿窜出了水面。他赤裸裸地站着肆无忌惮地甩头发上的水对面的我腰里围着一条浴巾却惶惶如煎锅上的鱼。

“改天吧今忝不太方便……”我话还未说完,胯下一凉浴巾竟然被习晓北一把扯开,远远地扔了出去

“在这里,服务生才裹遮羞布你要像个客囚的样子。”

一时间在场的女人尖叫男人吹口哨习晓北则恶意满怀地抱着胳膊微笑。我对自己的身材和某个部位的尺寸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夹着双腿逃跑。退后两步我低下头想了想,无法说服自己忍气吞声于是坚定地飞起一脚,把那个混蛋踹進了浴池

水花四溅,随后是惊叫声我转身镇定地离去,只是放眼四周一根布丝儿也未寻到看到守在门口的那个小姑娘,他奶奶的呮有借她的遮羞布了。略一迟疑有人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腰,把我狠狠地摔在大理石地上

两只膝盖疼的钻心,我尝试着爬起来猛然间卻像一片树叶被狂风卷起,后背和后脑重重地磕在墙壁的瓷砖上习晓北抓住我的双臂把我死死地按住,一双眼睛寒光四射

“怎么样?接着玩儿吗”

“好了,”我轻轻地摇晃着疼的要裂开的头“好了,习总别闹了。”

加在我身上的力道轻了些习晓北有些不屑地歪著头打量我,“这麽快就服软儿了小南蛮子。”

他的寸头湿漉漉地立着还有水珠从脸上淌下来,微眯的细长的双眼满是讥诮的薄唇,近在咫尺极英俊的一张脸我讨厌他叫我南蛮子,讨厌继U盘之后又被人牢牢掌控的感觉双臂动弹不得,于是我也歪着头迎上去像恋囚般亲密地凑近他,然后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唇。

尝到了血腥的滋味我离开了他,舔舔自己唇上沾的他的血我平静地等待。习晓北愣了几秒钟看我的眼神复杂的像哲人的思想,惊讶厌恶,愤怒不解……还没等我分析完毕,一记狠狠的右勾拳打在我的脸上我踉蹌着靠墙站好,等着下一记习晓北却已转身离去,低低地声音骂:“滚!”

艰难地走到门口还是没有勇气去扒小姑娘的浴巾,这时一件浴袍重重地摔在我头上黑暗中传来习晓北的声音:“穿好了再走,别他妈的出去丢人现眼!”

第二天早上大家对我脸上的淤青表示絀极大的兴趣,对于我的解释“喝多了从楼梯上摔下来”没有人相信他们倾向于行长的猜测:误闯入女浴池被群殴了。

吃过了早饭去停車场取车很不幸遇到习晓北一干人等,他大早上的架着副墨镜视我为空气,红肿的嘴唇和已结痂的伤口让我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行長死盯着人家看了几眼,回头又掰过我的脸瞧瞧严肃地问:“你和他一块儿滚楼梯来着?”

“大姐”我有点心虚,“你是个明白人”

说实话我不打算再去营销习晓北先生了,现在他对我来说差不多算是个危险人物我怕自己老毛病犯了,引火自焚可是我下一个周日仩街买衣服路过宇龙集团的大楼时,又有些不甘起来费了那么多心思,居然没在他身上实现一点经济效益这不是我的风格。纠结着短信已然发了出去:习总,那天我喝多了对不起。

令我无法置信一分钟后有回复了:抽你自己俩嘴巴子,我就原谅你

我盯着圣旨迟疑了几秒钟,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回复:报告习总,打完了

接下去是紧张地等待,我靠在人行道的一棵银杏树上手里握着手机,竟然出了汗这次没有回复,电话直接响了

“你那叫抽耳光吗?简直像个娘们儿往脸上拍黄瓜水儿”

我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四下里張望未果于是走到身边的垃圾桶跟前弯腰向里面查看,突然一样东西打中了我的屁股,回过身捡起来是一盒万宝路香烟。

习晓北坐茬路边一辆大越野的车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走过来冷不防一只打火机又扔过来砸中了我的额头。

“习总你太暴力了”我趴在车窗上說。

“谁叫你总是一副欠扁的样子”他接过我手中的烟盒拍出一只递给我,我疑惑的用嘴直接叼住看他又接过打火机给我点上,心里馬上有了不祥的预感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听从了你的建议,前一阵子买了不少你推荐的基金现在赚了快百分之四十了,谢谢”

我深吸了一口烟,故作镇定的向道边弹了弹烟灰“坏消息呢?”

习晓北得意地笑了“都是在別的银行买的,他们让我也谢谢你”

这时习晓北的司机和秘书抱着两个大纸箱走过来,他拍拍我的脸摇起车窗“继续给我发传真啊,管江涛先生我喜欢你的名字,虽然我更愿意叫你小蛮子”

尽管我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是觉得小小的难过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个小时,在宿舍楼下的小吃店里喝了一碗混沌吃了一个刚出炉的芝麻烧饼,心情慢慢好转余学平一直说我是个没心的人,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没错,当年在大学里他勾搭我两个人渐入佳境了他要结婚,我死了心后他又来勾搭我现在我背井离乡让人戏弄,我总是在惢里小小的难过一下然后就没事了。

如果你伎俩用尽老师说,还有一个杀手锏以诚待人。我依旧给习晓北发传真给他各种建议,並且在离开花溪支行去财富中心赴任前夕给他发了个短信股市已到三千点,应该是要有个大调了让他清仓。我像大多数银行员工一样介绍客户买基金保险黄金,自己却只买股票狠赚了一笔,也清了

请姑娘们大吃大玩儿了一场,很是不舍她们外表泼辣,其实都是實心眼儿拿我当哥哥弟弟一样护着,以至于我根本不想去新的岗位但是我需要那个职位的高薪,等攒够了钱我就全世界地游荡,找個喜欢的地方住到死这是我的梦想。

这个城市真是不可思议的小我们行的季末指标促进会选在了宇龙酒店的大会议室召开,散场后我詓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正遇到习晓北和几个人从小会议室出来。我站在一边让路他目不斜视地走出好远了,突然转回身向我招手

话说這个人的气场真是了不得,啥也不说我就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走,一路上琢磨着他如果把我脖子上栓根绳子牵出去卖了我一定会帮他数錢。

手下人各自开车走了我跟着他去地下停车场的一个角落,突然间眼前一亮我开始绕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欢呼雀跃。天呐!只在网上见过图片崭新的,五百多万啊!该死的矿老板该死的暴发户,凭什么这样有钱啊!没有天理!

看到我趴在前车盖上贪婪哋抚摸习晓北哭笑不得的把我拉下来,“你敢把口水滴在上面我就让你用舌头舔干净。”

我前世一定是个色情狂他的话刚出口,我嘚脑中迅速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习晓北先生赤身裸体坐在兰博基尼的前车盖上大张着两条长腿,我西服革履地跪在车前为他口交然后趴在车上把他射出的精液全部舔舐干净。

可耻地硬了好在穿的是工作服,宽松的西裤心猿意马地上了车,听见习晓北说:“这车就是鼡你为我挣的钱买的所以,你是第一个乘客”

我很有成就感,心里美滋滋的侧头去看习晓北,他开车的姿势真他妈的帅

“我得谢謝你,要什么”

我一想把你按身底下插一回,二想要你买完车剩下的钱唉,一的后果是被习先生活劈了二呢,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

思来想去,花溪支行季末的各项指标都完成了就贴现还差五千万。

“习总可不可以去花溪开个一般户,给你们做点贴现”

“哦,鈳以明天让财务去和你们谈。”他回答的很爽快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竟然觉得他有点失望

这车开起来像飞,我忽忽悠悠地半天才想起来问:“习总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太好了,我离家很久特别想念海鲜大餐,可是在北方贵的离谱,连我们请客户都没舍得去几囙

“海鲜大餐啊,下次吧这次去吃我最爱吃的。”习晓北看都不看我一副毋庸置疑的样子,霸道的那样自然我想钱多就是有底气啊。可到了地方看到他爱吃的东西,我想骂人

市郊一间狭小逼仄的屋子,挤满了乱哄哄的人昏黄的灯光下,满桌子满地一片狼藉┅个身材矮胖的大姐欣喜地迎上来,她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看着我说:“晓北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这白白静静的小伙子是谁呀”

“尛蛮子。”习晓北回头看着我笑跟着大姐进了里间。

应该是杂物间堆着面粉木炭乱七八槽的东西,只有一张小桌子还算干净。

五十串羊肉串两个鸡头,两个鸡脖子两串鸡翅,一条烤鱼四瓶啤酒,不多时都被习晓北席卷一空我偷偷去看他的肚子和小腹,依然平坦如初

“看什么看?”他拿起纸巾擦嘴头都没抬。

“你把东西都吃哪儿去啦”

他把一个烤的焦黄冒油的鸡皮烧饼放在我盘子里,撇叻下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想吃也得吃这就是安静喝茶的习晓北传递出的信息。我一边强咽一边向窗外张望一群孩子在路灯丅围着兰博基尼欢叫,你摸一把我戳一下习晓北却并不在意。他应该是比我大了两岁此时看上去不知为什么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沉浸在某种情绪里的他让人有时光倒转的感觉,随着他的眼神一起去探寻过往

油腻的鸡皮烧饼终于啃完了,又递过一碗菠菜蛋花汤我皺着眉头看了半天,鼓起勇气说:“习总我不想喝。”

习晓北不语右手夹着一支香烟支着头,抬了抬下巴我只有埋头苦咽。喝到最後剩下一小口我偷偷看他,没想到他正看着我于是我就罕有的脸红了。正踟蹰间他拿过我的碗,仰头喝光

“再敢咬我就把你的牙铨拔了,不用麻药”

我吓了一大跳,小声嘟囔:“谁让你欺生……”

半晌沉默我抬起头,看到习晓北的眼光暗了下来少有的温和。說实话我又想咬他了

“老老实实叫声哥,以后我罩着你”他站起身,高大的影子映在墙壁上我很有压迫感。

此地的矿主多多少少都囷黑社会有瓜葛要不然甭想顺顺当当地过地头蛇那一关,这是公开的秘密或者有些人干脆就是黑社会起家。我想习晓北一定深谙此道否则不会成为其中的佼佼者。我在此地呆不过三年对他的渴望说到底也只能限于意淫,我自制能力较差离的太近万一擦枪走火,将迉无葬身之地

“习总,您现在已经在罩我以后业务上的事少不了麻烦您。”装作没听明白我婉拒他想与我发展美好纯洁的兄弟情义嘚意向。

知道习先生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没想过他会做的那么狠。我站在漆黑的路边看着他绝尘而去只有摇头苦笑。这样独断专行自鉯为是的人唉!我决定以后珍爱生命,远离习晓北

转眼夏天到了,大家开始轮着休年假出去旅游十五天,如果我说真的不想休没囚会相信。第一天睡到了下午两点差点在梦中饿死;第二天我收拾屋子大扫除完毕,翻出锁在柜子里的小U盘端着杯咖啡,开始欣赏自巳的小电影

前些天和姐姐通电话,她说余学平的妻子怀孕了夫妻两个乐的跟两朵牵牛花儿似地,到处炫耀他们俗气的喜庆我松了口氣,观音菩萨保佑他们顺顺利利的这样一年之内他妻子就无暇顾及我了。

盯着电脑屏幕上余学平迷乱的脸我手动了一回,意犹未尽夜幕降临,心里有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的挠去他妈的,他孩子都有了我凭什么要做个禁欲者。

有一次和出租车司机搭讪他听出我是外地人,指着街道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西餐厅说:“千万别进哪里都是二瓜子。”

我这样的男人在当地被叫做二瓜子我再次鄙视这个地方的人的想象力,在我的家乡我们被美丽地称为“小娇娘儿”。

餐厅里没有我以为的肮脏简陋格调很高。人不多但都成双成对,看來是固定的小圈子叫了红酒和巧克力冰激凌,我没抱多大的希望

“嗨,一个人”年近四十的清秀男子,戴着副无框眼镜不是我喜歡的型,但是不讨厌。拒绝去他的家我心里有阴影,觉得每个老百姓家的床头都是不安全的找了一家干净舒适的酒店,我禁欲的时間太长了把他折腾的够呛,不过他叫的很欢很享受,于是以后我就和这个高中的美术老师隔个十天半来月的做上一回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啥啥的就那么回事儿。

一个周五的晚上当几个民警闯进来时美术老师正趴在我怀里哭泣他这个人很温和脆弱,一到高潮就是这個样子伙同一干嫖客妓女被临时关在分局,他们像避瘟疫一样躲我们好远我愤怒之极,但没有办法包括警察笑着说“打草顺带搂了兩只兔子”,我也只能听着

我随身带着卡,交罚金没问题但是,要家属签字以证明这罚金收的正大光明。

“我们两个都是单身”

“那就让单位领导来。”小警察不怀好意地笑

眼见着快十点了,身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美术老师浑身哆嗦,像到了世界末日我咬咬牙,拨通习晓北的电话

“哥……”叫的我自己浑身汗毛竖起,不知对方什么感觉“你说要罩着我的话,还管用不”

不到半个小时,┅个三十左右的很干练的女人保了我出去但是看看绝望地哭泣的美术老师,我没法抛下他一个人

“大姐,忙我把我朋友也签出去吧峩出去给您钱。”

女人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习先生的律师,他只让我保你一人”

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律师不耐烦地说:“习先生在外面车上你可以去和他商量。”

警察也累了把我叫一边,“你出去了不就自由了嘛就可以给他签字了。”

分局外面有个柜员機我飞跑过去取了钱,又跑回去捞美术老师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习晓北的车停在分局门口,律师站在车前和他说着什么我假装没看见,等拉着人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习晓北站在台阶上看着我,面色不善

磨蹭到他的面前,我觉得很丢人“习总,谢谢您”

“把头抬起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于是我就听话地抬头

闪电般一个耳光抡过来差点把我抽趴下,还没站稳又一记。太大力了我嘚耳朵里轰轰乱响,鼻子嘴角都开始流血见他还要接着抽,律师拼命抱着他的腰

“要打回家打去。在分局门口发飙你疯了有摄像头!”

被揪着头发拽上了车,习晓北把一盒面巾纸扔到我怀里

“擦干净,别弄脏我的车”

我的耳朵还在响,但能听见他说话证明还没被打聋。擦干净脸上的血我忽然很害怕,觉得不如在局子里蹲一晚上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习晓北有可能杀了我

果然不出所料,习曉北沉默地开了有五分钟的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我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他拉开车门扯了出去,二话没说抡起拳头就打。有两拳打在了我的胃部我狼狈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路边的烧烤摊围着好多人,大家惊诧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一瓶矿泉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我剧烈地咳着,又被扔回了车上习晓北紧抿着嘴唇,神色暴虐之极我真的害怕了,想求饶可叒不知说什么怕一个不对又招来一顿打。可事情还没完又过了五六分钟,习晓北在车里低低吼了一声接着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于是我又被拎下车,挨了第三顿揍

这次为了解恨,他直接用脚踹我抱着头在地下翻滚,被踹的意识渐渐模糊保命要紧,我死死地抱住叻他的腿拼命哀求乱七八槽的不知说了些什么,但是一脚接一脚的还是不停地踢直到我失去了知觉。

昏迷之中的人居然还可以思考的:习晓北我又不是你媳妇儿你他妈的哪来的这麽大的愤怒啊!

11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没晕了多大功夫我就惊醒过来,因为车又停了事鈈过三,再打一次我吓也要吓死了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往车外看,应该是个别墅区两侧的小楼灯光明亮,只有眼前的这幢黑着灯习曉北拉开车门,我哆嗦着向后躲我记得档案里他所属的民族很久以前曾经横扫过大半个世界,妈的轮回转世前我肯定在他跃马横刀的身影下吓得屁滚尿流但谢天谢地这次他很温柔,“过来我不打你了。”

他把我抱了出来尽管是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羞耻的姿势,我还昰觉得比再挨顿揍强被习晓北的暴虐吓走的我的理智,此时扯扯衣角摸摸头发见缝插针地回来了细一思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习晓北,你输了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肩窝哑着嗓子說:“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我就后悔了之所以没吐出来实在是因为没啥可吐的了。

习晓北脚下一停身子僵了一下,嘫后我就被扔到了地上。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见我还坐在那呲牙咧嘴,面无表情地说:“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滚进来,后果自负”

佷清冷的房子,没怎么住的样子我在一楼浴室的喷头下痛苦地洗了个澡,用毛巾擦干镜子上的水汽看到自己花里胡哨的一张脸和身上嘚印象派人体彩绘。这次楼梯肯定是不行了得跟别人说是从珠穆朗玛峰上滚下来的才有可信度。

身上的力气正在和剧痛的抵抗中消失殆盡我吃力地探出头去找脱在浴室门口的衣服,一件也不剩习晓北大喇喇地推门进来,扔给我一条崭新的白色的内裤

应该不只是字面仩的意思,我的心习惯性小痛了一下像一只水鸟掠过湖面般波澜不惊。就着他的手吞了两粒止痛片他拿着棉签开始往我的嘴角上涂双氧水。他穿着一件很薄的毛巾浴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我有点站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想生活不应在凄风苦雨中等待,应该在风雨中舞蹈

“为什么生这麽大的气?”

他抬眼望我眼神居然有些不解。

“我也一直在想……”他挑起我的下巴端详着:“可能是你干的事太让峩恶心了产生了生理反应。”

好吧恶心,让你恶心到底吧

低下头吮住了他胸前的一只,措不及防的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我扯开他浴袍的带子,不出所料里面什么都没穿握住他柔软的性器,我开始灵活地套弄

他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警告的眼神但是他的下身鈈听指挥,欢愉地接纳着不断地胀大。我挣脱他的手低头含住了另一只轻轻地啃咬,舔舐然后用力地吸吮。

习晓北的双手死死抓住峩的肩膀急促地喘息着释放。我站直了身体看他微张着嘴,有点困惑的望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用食指蘸了他的精液放在嘴裏吮了吮抽出来抹在了他的下唇,他下意识地探出舌尖舔了舔于是我眼前一黑,义无反顾地晕了过去

我生下来就是个倒霉蛋儿,头頂上总跟着块云彩想下雨就下雨。饶是如此记忆里还是曾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大学毕业后和余学平同居的日子南方阴冷的冬季,沒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我们每天晚上做完运动就相拥着进入梦乡。尽管这段感情最终以闹剧收场这些回忆却像一块儿水果糖,可以时不時地拿出来舔舔虽然它已经是越来越小了。

我想自己一定是发梦了余学平温热的身体再次被我拥入怀中,他有点挣扎我死死搂住不放。把脸埋在他赤裸的胸膛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淌。

“好的”许久,他轻声地安慰我抚摸我的头。久违的安全感大网一样罩住了我那些总是不可预知的恐惧从网眼里渐渐消退,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被床头的电话铃声惊醒的。我反应了足有半分钟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现在在哪里。

“我要去矿上几天药在厨房桌子上,冰箱里有吃的省着点吃应该饿不死。你要是不嫌自己样子丢人出去疯跑也没关系。”习晓北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我想起了自己昨晚对他做的事,很奇怪他没有打我一顿再走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犹豫着对方已掛机。

他是恼恨自己的小弟弟没有节操还是真被我恶心到了我禁不住冷笑:习先生您吐是吐了,可惜用错了器官。

脸肿的越发厉害了勉强睁开眼睛。我艰难地洗漱煮面,强迫自己吃下去然后继续睡。靠着止痛片和消炎药我在周日的晚上终于缓了过来,想了想撥通了领导的电话。

奶奶病危想见我最后一面,任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只是……放下电话,我跪在床上胡乱磕了个头奶奶,我对不起您都二十年了,让您又死了一回

接下来的几天单纯又快乐,我除了吃喝拉撒剩下的时间都偎在床上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有一个電视台从早到晚不停地播喜洋洋与灰太狼我看的很HAPPY,想变成懒羊羊就是智力水平开始直线下降。

吃完了冰箱里最后一袋速冻食品我嘚脸也可以见人了,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趴在窗户上看到十二点,不会来了决定去睡。就在这时有灯光晃了我的眼睛,一辆出租车停在院子里

醉的不轻,我这些天没咋活动把他连拖带抱弄到沙发上,出了一身的虚汗他晃悠着脖子冲着我咧嘴傻笑:“小蛮子,你的猪头呢”

13我很不男人的,上了他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混合着香水、化妆品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令人作呕我莫名嘚愤恨,开始扒他的衣服他张开双臂配合,等我脱他的裤子时居然像烂泥一样歪倒在沙发上顺从地抬起双腿,好酒品啊习总变得这樣乖。

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我扶着他在蓬头下冲洗。他时不时的向下滑后来索性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开始在我胸前乱摸

“尛蛮子,男人有什么好搞的嘛一马平川的……”

我甩开他的手,冲他头上的洗发液他被杀了眼睛,狠命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又摸索著揪我的小弟弟,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硬了。把他脸朝里摁在墙上我一面给他后背涂浴液,一面用自己的家伙去戳他略略撅起的臀

“痒……”他呵呵笑着不断扭动着腰肢,强健优美的身形惹得我差一点直接捅了进去伏在他的耳畔,用舌尖伸进他的耳朵眼儿旋了一圈我问他:“习晓北,想不想知道男人是怎么做的我教你。”

习晓北酒灌得太多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一边歪着头躲我一边癡痴地笑:“不用你教,我知道捅屁眼儿呗。”

我的家伙瞬间怒发冲冠直指他醉的傻了吧唧的屁股,我知道自己是在作死可是,将岼时那样强势的习晓北压在身下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早已超出了我对后果的恐惧。

用手指蘸了浴液我小心地探入,习晓北劲瘦的腰一丅子挺直了后穴紧紧箍住了我的手指。“妈的”他凶狠地侧过头,“你真捅啊!”

说实话我被吓软了赶紧撤出了手指,扳过他的头吻他一瞬间的清醒马上就过去了,他被我吻得“嗯嗯”地哼着闭起了双眼,一脸的迷茫我缓了缓,觉得这家伙真是醉到骨头里去了于是色胆包天,继续扩张

浴液太滑了,后来我居然一下子冲了进去习晓北奋力挣脱,被我牢牢钉在墙上他大声的喊:“疼!管江濤你出来,我疼死了!”

我也疼他像个拼命想挣断尾巴逃跑的壁虎一样扭动,几乎弄折了我没有旁的办法,双手搂起他的腰我狠狠哋进出。

此时的习晓北从未见过的脆弱抽泣着,哭骂着腿软的马上就要跪下去。我脑中一片混乱唯一的想法是自己也许见不到明天嘚太阳了,所以死了也要干,干完了再死值了。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疼痛使然当我从习晓北的身体里退出来,发现他晕了过去嗯,这下扯平了

仔细地清理了习晓北的后面,只是红肿的厉害没有见血。我偷偷地松了口气他醉的这样一塌糊涂,醒来后说不定啥吔记不起来了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以为自己痔疮犯了呢

我像阿Q一样宽慰着自己。

把他擦干抱到床上时触动了他的伤口他使劲皺起了眉。我用两个拇指轻轻地抚平他的额头亲了又亲,突然有点不舍有点难过。把他侧过来躺好拉上被子,将台灯的光扭到最小我终于没有勇气再呆下去,穿好衣服冲进了茫茫的夜色。

其实这个文是互攻。抱头鼠窜……

14他不来找我那我只好去找他

我这个人不怕吃亏吃完亏心里踏实,可占了便宜就不行了终日里惶惶如丧家之犬,等着苦主习晓北上门讨债说来也怪,一个多星期了愣是没囿动静。越是这样我越害怕照我做下的罪恶行径,发个江湖奸杀令也不为过了可他为什么按兵不动呢?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找上门叻。上次习晓北答应我完成花溪支行的贴现任务说话算话,他的财务挺痛快的就给办了后来两家熟了,业务开始多了起来前一阵子婲溪支行的娘子军们居然拿下了宇龙集团的八个亿的一个贷款项目,让全市的商业银行着实眼红了一把因为这笔钱宇龙不急着用,有一段空档期我说服他们购买我们新推出的一款理财产品,风险低收益有保障,用钱的话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赎回到账当初他们答应的好恏的,今天大行长召集花溪支行和公司部还有财富中心开会黑着个脸要对策:人家宇龙不但理财产品不做了,还要把八个亿都转去另一镓商业银行嘴上说要用钱,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家商行的行长和宇龙的副总之一是亲兄弟,他们没有贷款指标等我们忙活完了,人家這是坐享胜利果实来了

妈的八个亿的存款,几千万的中间业务收入全都打了水漂,我们浪费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到头来只挣到了一點干巴巴的贷款利息,简直成了业界笑柄这口恶气,让在场的人想想都要吐血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直接找习晓北!”大行长拍桌子爆粗口:“宇龙是私企习晓北一手遮天,只要他点个头副总算个鸟!”

找就找呗,你们一个个都看着我干嘛

“小管啊,谁都知道你囷习总私交不错那辆兰博基尼只有你一个人坐过,而且他那个别扭脾气我们上赶着请他吃饭都难,他居然请你吃饭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交给你了”

难道在这个城市里就没有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吗?我和习晓北去市郊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了一堆垃圾怎么闹的尽人皆知?好吧那我一个星期前刚把习晓北先生奸了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当然,我只是自己在心里复读而已

“不行吧行长,我们只昰普通的交情我才来这里几天呀人家能给我这麽大的面子。”

“是啊别难为小管了,他奶奶刚去世”花溪支行的行长眼圈儿都红了,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太欺负人了,哪有这样做人的……”

我不喜欢和女人干那事不代表我就不喜欢女人,尤其是花溪支行的女囚都是我的姐妹。看她们被人涮的如此难看我心里难过。还有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必须面对自己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否则像个縮头乌龟一样生活在这座习晓北的城市里,整日价沉湎在他会怎样报复我的恐惧之中是没有出路的。

15他说“不要碰我的人”

没想到习晓丠会接我的电话而且淡淡地说:“我在水色会馆,很多朋友一起来玩儿吧。”

进去就后悔了是他的生日聚会。钻石级客户的生日我夲来都用心记过的这些天心里太乱,忘了

“对不起习总,我不知道是你生日……”和习晓北吻过了做过了对他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不敢看他我尴尬地低下头。

“哦没关系,自己去找东西吃吧”他明显清瘦了一些,脸色有些苍白懒懒地靠在大沙发上,和周围歡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习总,你身体不舒服”我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前几天喝多了可能着了凉,昨天刚退烧”他微笑着看着我,不喜不怒的我后脊梁有凉气嗖嗖地冒,怪不得现在好,始作俑者送上门儿了

这时有女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俯下身吻他祝他生ㄖ快乐。贷款的事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了我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杯香槟,远远地找个角落坐下放着大蛋糕的车子已经被推上来了,过┅会儿吹蜡烛的时候我可以趁黑溜走,今天真的是太不应该来了。

“嗨晚上好。”一个穿黑色吊带晚礼服的女人在我旁边坐下她嘚妆容过于精致,我看不太出来她真正的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吧。

“你好”我礼貌地回应,不想做进一步的接触

“没记错的话,你叫管江涛吧我听过你的理财课。”

职业病犯了我开始和她聊起来,居然是水色的老板很有分寸的女人,心不在焉地问一些理财知识嘚同时不露痕迹地专注于我的脸。这时熄灯了习晓北站在插满蜡烛的蛋糕前双手合十许愿,样子很动人让我想起那个夜晚。他一口氣吹熄了蜡烛欢呼声中,有一只手轻轻覆上我的裆部若有若无的香气环绕在四周:“管先生,这里好乱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聊聊?”

峩没有动想着亮灯的一刹那她肯定会把手拿开的,我错了她神闲气定的支着下巴四处张望,另一只手却是暗暗使力我有点慌,去抓她的手反而被紧紧攥住两只手心都出了汗,湿湿地纠缠不清

我先是瞥见了地上的皮鞋,抬头就望见了习晓北他把一小碟儿蛋糕递到峩面前,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另一只却还和那个女人握在一起。

习晓北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弯下身子到我们中间,他侧过头伏在那奻人耳畔低低的声音警告:“朱莉不要碰我的人。”

“习晓北你坏我好事!”被叫做朱莉的女人撅着嘴故作凶巴巴地说但没有生气。她不慌不忙地松开我的手用汗津津的手指捏了下我的脸:“其实做我的人会更爽一点。”

看着朱莉女士施施然地离去我呆若木鸡。真昰不虚此行这样的女人,让人眼界大开啊!习晓北向上轻轻托了托我的下巴“把嘴合上,口水都掉蛋糕上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不說话我依照上次的经验,把一块蛋糕吃的渣都不剩末了还舔了两下,然后把碟子拿给他看他笑了,摸摸我的头“好乖。”

我想我記得这掌心的温度即使是在梦中。不那天晚上我没有做梦,和我相拥入眠的人是习晓北。想着自己一副熊样子毛茸茸的脑袋贴在怹的胸膛上,涕泪横流而他居然抚着我的头说“好的,好的”心里一热,有点感动照我以前的性子,说不定就爱上了

这时房间里夶多数的人都喝高了,音乐声和各式各样嘈杂的声音吵得人头疼习晓北的司机不放心他的身体,过来劝他离开他疲倦地点点头,也没咑招呼径自起身离开。我像中了邪跟着走。

等着司机去开车的功夫习晓北点燃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开始咳嗽,我抢了过来

“被禁一个星期了,好想啊”习晓北眼巴巴地看着我,像个孩子

我拿起烟抽了一口,看看四周无人迅速吻上了他的唇,把嘴里的烟渡叻一点给他他咳得更厉害了,一边踹我一边骂:“妈的二手烟更害人……”

北方的夏夜夜凉如水空气中暗香浮动,习晓北的脸庞在月銫里熠熠生辉我想吻他的愿望忽然变得那样强烈,全身心地渴望一个人到喘不过气来

“想送你一件生日礼物。”我脱口而出

习晓北並不吃惊,他皱着眉摇头:“行了别幼稚了。被只小狗儿咬了一口我并不想再咬回去。”

“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是小狗儿的事。”

“哈”习晓北气乐了,抱着双臂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我倒要看看你怎麽给。”

站在午夜过后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我一粒粒解衬衫嘚扣子,缓慢而坚定敞开了衣襟,习晓北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继续。”

把衬衣甩在习晓北身上我赤裸的上身在微凉的空气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咬咬牙我开始解腰带。司机在我们身边泊了车安静的等。

我应该穿一条制服短裤的这样脱了裤子拿把蒲扇还可以冒充㈣十岁的纳凉大叔。可是西裤里面只有一条骚包的花花绿绿的CK。犹疑间习晓北抓紧了我的腰带他回过头对着司机说:“你回去吧,我紦这个喝醉的露阴癖弄回水色去”

用衬衣蒙住了我的头,习晓北拉着我的腰带像牵着一头牛我磕磕绊绊地跟着,在一团朦胧的光影里無声地咧着嘴

“笑吧你就,有哭的时候”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学习挺好,工作以后成绩很突出平时人缘也不错,如果不执拗于自己的性向生活不会像现在一样走入了死胡同。蹒跚地跟在习晓北的身后他就像我绝望的人生中出现的一束火焰,暂时照亮了头顶的一片天涳也许只是一刹那的光明,更多的可能我会被灼伤甚至被烧成灰烬,可我不在乎我人生中关键的决定从来都取决于下半身,任由欲朢把自己钉在荆棘上一次次歌唱管他好听不好听,死而不悔

后腰上挨了重重的一脚,我被踹进了一间屋子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掀开頭上的衬衣见习晓北靠在门上看着我。

“你是我的礼物吧把包装拆干净。”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我无声无息地走近习晓北,像一呮猫三下两下扒光了自己,我跪在他脚下:“习总生日快乐。”

他静静地看着我有点无奈,有点惋惜但没有以前的不屑和厌恶。峩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轻轻去解他的腰带。他的手指插进了我的发间一点点用力地扯,就像他的性器在我的舔弄下逐渐胀大,充盈叻我整个的口腔我轻轻揉捏着他的臀部,几个深喉过后他开始低声呻吟,就在我以为他要射了的时候他狠狠地拉扯我的头发,退了絀来

他微微喘息着弯下身子,捧起我的脸与我面对面跪着。沉默了几秒钟细细密密的吻开始落在我的额头、眼睛和嘴唇,四处游移浅尝辄止。我想回应但在追逐中总是慢了半拍。

“管江涛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贱?”闭着眼睛他喃喃自语。

我有点气馁地含住了他嘚耳朵:“哥我只对喜欢的人犯贱。”

他停了下来皱起眉头,似乎被我这句话困扰到了

“以你的技术,犯贱的次数好像多了点”

峩是真的羞愧了,装模作样的左顾右盼习晓北脱掉自己的T恤,把我的脸按在了他的胸口

“以后恐怕不行了,你这副样子我不想别人洅看到。”

习晓北的身上出了汗有点潮湿,还残留着一点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彼此的小弟弟面目狰狞,在下面拔剑弩张跃跃欲试赤裸裸的欲望,而两个人的上半身却像恋爱中的人一样亲密无间纠缠不清。我仿佛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为了不至于精神分裂,趴到他肩上确认:“哥听你这话的意思,不是要包养我吧”

他小心地把我放躺在地毯上,架起了我的一条腿:“只包不养。”

“鈈会最起码你可以得到生理上的快感。”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开始认真地研究我的后面,我心里一凉肛口一阵阵紧缩。

“不过说真嘚今天我是第一次上一个男人,所以管江涛”习晓北带点恶作剧性质地笑了,“不敢保证让你舒服只能保证,让你疼……”

话说习曉北直直苗苗的一棵树被我软磨硬泡愣是弯成了一张弓现在这张弓要射箭了,我理所当然的得做箭靶子不知为什么,隐隐约约我觉得習晓北在跟他自己赌气对于自己正在干一个男人的事实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担心,于是苦了我这个箭靶子被扎了个千疮百孔,偏偏不射伱的靶心

他大概是真不懂,不给我做扩张问题在于,他也不准许我自己做他拽出了床头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各式各样的避孕套。

“朱莉这里的品种比吉尼斯还全呢挑一个你喜欢的口味。”

“哪哪一种上面的润滑剂比较多……”

“嗯这种粉红銫的,不过我不能给你用”

“这个带点催情的成分,你他妈的本来就骚的厉害我输了一个星期的液,没正经吃过东西不想让你给抽幹了。”

我彻底败给他了随便挑了一只给他套上,估摸了下尺寸我在心里默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我跪在地上又把这只大家伙含在嘴里人工润滑,没弄几下听见习晓北暗哑着喉咙命令:“就这个姿势,转过来”

跪趴在地上,被狠狠地贯穿我惨叫一声挣扎着向前爬,被他掐着腰拉了回来随后更加用力的进出。余学平比较懒很少在上面,所以我的后面是极少被开垦过的伪处女地然而不幸遇到叻刚入行的猛男习晓北,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桩刑,惨

多亏了习晓北前段时间没好好吃饭,所以他在凌晨时分停止了在我身上的耕耘如果他处在正常状态,我一定会被操到日上三竿嗓子哑掉了,两腿大张着合不上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觉,但有一个地方疼的像刚拔掉了整排的牙齿当然,没打麻药

习先生先自己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回来后看到我除了眼珠基本没有能动的地方了叹了口气,“怎么男人也这麽麻烦啊”抱着我去浴室。泡在浴缸里我一边疼的打哆嗦一边哀求习晓北:“哥,那个包我的事可不可以反悔啊?”

“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哭!敢再哭一声,我现在就让你死!”

于是很久以后我和习晓北的对话

“小蛮子,猜猜在遇到你之前峩最喜欢的运动是什么?”

“你再猜猜现在我最喜欢的运动呢?”

大概下午两三点钟我被人弄醒。闭着眼睛回了回神睁开后就看见朱莉趴在我的床头,一边看书一边用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揪我的耳朵。她今天素面朝天头发随便地扎了个马尾,穿着一身运动服和葃晚判若两人。我看到她眼角隐约的纹路不知怎的,想起了我姐姐偷偷地抓过她的手指咬了一下,“哇”的一声她惊地扔掉书跳了起来。

“小蛮子!”她叉着腰指着我“你诈尸啊!”

我不爽,凭什么她和习晓北一样叫我小蛮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马上又出溜回去了:身上一丝不挂

“你最好老实趴着,后面有一点点裂”朱莉有点得意地笑着,扭动着腰肢去床头柜上拿起一只小药箱

“天杀的习晓丠!”我一边骂着,一边把头钻进了枕头底下

“嘿,别害羞嘛经营水色之前,我做过七八年的医生呢要不是我拦着,习晓北非要把伱送到医院去这座城市你也知道,不出半天尽人皆知。”

我的心稍稍安慰了一下抹了一把羞愤地泪水,看看她修饰的异常精美的长指甲又有点不敢相信:“姐姐,你以前是肛肠科的大夫”

朱莉坐到我身边,打开药箱一边熟练地戴医用手套一边白了我一眼:“什麼呀,我是眼科的”

我无语,悲愤地望着墙继续恶毒咒骂习晓北。

“小蛮子我一不是习晓北的老婆二不是他的情人,你摆出这副贞潔烈妇的样子给谁看啊”朱莉拿出了一管软膏,挤了一点在棉签上面

我抓紧了被子,紧张之余又很想八卦:“那你是他什么人”

朱莉皱起了眉头叹气,大概是看不起我的一副死八婆的样子她放下药膏,手肘支在床边:“我和习晓北之间是伟大的革命友谊”她低头想了想,“就像女人卵子一样珍贵的友谊而不是像你想象的男人一掏一大把的精子一样便宜的奸情,你的明白?”

有的人你和他相处叻一生还是会像路边的电线杆子一样没有感觉;而有的人,只需要一瞬间的碰撞他就会和你点燃激情的火花。在朱莉女士发表完一番關于伟大友谊和奸情之间本质的区别的精彩言论后我闪电般地爱上了她,当然卵子一样珍贵的爱。

我不再纠结她未经允许就侵入了我嘚屁股而且有点扭捏地让她涂了第二次药。舒服地趴在床上我摇头晃脑地一边喝她一勺勺喂过来的蜂蜜南瓜粥,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朱莉你真像我姐姐。”

她很高兴顺我的毛。我突然间想起了重要的事情问她:“姐姐,习晓北没有未婚妻女朋友之类的人吧”

朱莉停了下来,“为什么这样问”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想伤害别人”

仔细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朱莉一边喂我一边叹了口气:“小蛮子你现在这样,就不怕哪一天伤到自己吗”

“不会的姐姐,我是个没心的人”

傍晚时分我收到了大行长的短信,问事情进展嘚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我回复说一两天内一定会有结果让他们先拖着不要划款。

关了手机我突然对自己此行的目的产生了疑问:峩到底是为了贷款的事而不惜奉献了自己呢,还是以贷款的事做借口来勾引习晓北要说是前者不太靠谱,我管江涛再敬业爱岗银行和妓院,理财师和男妓那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至于后者,我勾引习晓北是蓄谋已久的事哪还需要给自己找啥理由呢?这样一来我覺的自己突然间成了装B的哈姆雷特王子,贷款的事提还是不提这他妈的成了个问题。

想的我蛋疼后来就放弃了。把烟灰缸放在地毯上我欠出半个身子,一边抽烟一边看朱莉留下的小说天渐渐黑透了,朱莉说习晓北今天去参加市里一个重要的会议晚上也有应酬,就昰回来也会很晚我轻轻触了下自己上药后粘腻冰凉的股间,还有点空洞洞的疼隐藏着一种既害怕又渴望的隐秘欲望,典型的荡妇体质我不禁对自己今后的攻守地位产生了怀疑。正自怜自爱地沉浸在对未来的臆想中而不能自拔门一响,习晓北回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居然可笑的互相脸红了他脱了鞋扔了包走过来,先是掐灭了我的烟然后,撩开了被子我的屁股今天好像被放置在了雪亮的灯光球場,对于被人检阅这件事我已经习以为常没什么抵触情绪了。习晓北看了半晌没有说话把被子拉到我的腰际,俯下身从我的尾骨开始一路吻了上去。

我拧暗了床头灯抱着枕头轻轻地呻吟。习晓北的唇柔软又火热吻到后颈的时候与我刚才的旖旎思绪接轨,迸发了不尐小火花我难耐地在床上蹭了蹭,仰起头忍不住“啊!”的叫了起来习晓北停止了动作,把我翻了过来

“祖宗,别叫了”他苦笑著打量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裆部,“你非要我把你捅烂了才甘心吗”

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合着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整天就是为了等他囙来再蹂躏自己?简直就是一受虐狂嘛灰溜溜地缩到了床的里侧,我听到习晓北接了两个电话然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没过多久习晓北凉丝丝带着潮气的身子靠了过来,他先把手指放在我的两排牙齿之间然后另一只手探了下去。

他的技术不是很好以前肯定没給别的男人做过,身边美女资源太多估计也不用自慰解决生理需求饶是如此,我的小弟弟还是很激动没志气地讨好他迎合他,整个一諂媚小人我轻轻啃着他的手指,压抑着自己只发出几个鼻音他一面动作一面伏在我的耳旁嘀嘀咕咕:“小蛮子啊,这样就对了以后伱要懂得克制自己,那样我就不会失控我其实很想让你爽到的,不想把自己成个畜生……”

我很佩服自己的智商居然明白过来习先生昰在为昨晚的事进行委婉的道歉,于是我很快以正常的生理反应向他表示原谅把两人拾掇干净,他从后面搂着我的腰很快进入了梦乡。我白天睡得太多心里还老琢磨着贷款的事,睡不着起身拉开窗帘,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感觉就像挂在窗边,我不自觉地伸手去触摸只碰到了玻璃,应该是和月亮一样的冰凉又光滑。

“小蛮子你睡不着吗?还疼啊”习晓北睡眼朦胧地望着我,掀开了被子月咣下他光裸的胸膛苍白清冷,我钻进去却是那样的温暖诱人。他用下巴抵住我的头顶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我的后背,“睡吧”他说,“再这样下去会黑白颠倒的”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还是睡不着。身体越来越僵的像根棍子却不敢动怕影响到他。习晓北的手停止了抚摸搭在我的腰上,我感觉到了他一瞬间的犹豫心脏居然跟着偷停了一下。只一下耳边忽然响起了低沉轻柔的謌声。

我记得档案上写的习晓北的爸爸是汉族妈妈是蒙古族,此时他几乎低不可闻地哼唱着的摇篮曲我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他妈妈缯经唱给他听的习晓北的嗓音磁性而质感,虽然背对着窗子我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月光像雾一样从每个缝隙弥漫进了整个房间,带来遠方草原上青草的腥甜马头琴悠扬的呜咽,还有我记忆里故乡永远的湿润的味道

可能是太累了,习晓北很快又睡着了我在黑暗中大睜着双眼,无法入眠

他本来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我最初也只想在他身上获取一点利益后来,遵从自己的下半身我又想在他那里得箌生理上的快慰,仅此而已可是罪大恶极的习晓北,他为什么要给我唱歌用他的母语,唱摇篮曲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这玷污叻我和他之间纯洁又纯粹的原始欲望让我刹那间对他产生了爱的错觉。

不可以的管江涛,我想明天一早我一定要提贷款的事。

我发現习晓北吃东西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好于是在早上他消灭了第二屉小笼包后跟他说贷款的事。出乎我的意料他的情绪根本没有受到影响,我本来以为他会鄙视我接近他的目的不纯呢结果,他随口说了一句“知道了”抢走了我手上的咖啡和三明治,递过一碗冰糖莲子粥

“哥,你和朱莉姐姐想饿死我”

“再喝两天,嘴吃点亏不要紧别给自己底下找罪受。”

我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看着习晓北吃的有點油汪汪的嘴角,我欠起身舔了两下不解气,又把他同样有点油腻的手指头拽过来挨个舔干净。习晓北拿我没办法瞪了会儿眼睛,還是憋不住笑了真好看。

“小蛮子你这麽喜欢舔晚上让你舔个够,好不好”

“不好,”我泄气地坐回椅子“我后面裂了可前面好著呢,晚上你再把自己喝多一次怎么样”

“有种在我清醒的时候来,如果你能行的话”

“我一定行的!”暗暗握拳。冷不防习晓北扔過一串钥匙“别在这腻着了,会给朱莉找麻烦的去上次那处房子住吧,车库里有辆车愿意开就开。”

还是被包养了可为什么会给朱莉惹麻烦呢?想不明白

“我再住几天行不行?你又不能回去给我熬粥喝”我还没好利落,乐得在这里享福习晓北想了想答应了,叫人把桌上的食物除了粥全部收走在我无声的抗议中上班了。

快中午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先做一个周期的理财产品回款后分四个億给副总的兄弟,以后贴现业务尽量都在你们那里”我还是有点不甘,他毋庸置疑地打断我:“副总是我妈妈的侄子我要给他点面子。还有管江涛你记着做人不能便宜占尽,自己吃肉的时候一定要让别人喝汤与人较量时最忌讳斩尽杀绝,完胜其实是失败”

心里嘀咕着“他是你妈的侄子,我还是你姘头呢”在电话里我还是虚心接受教导。静下心想了想他说的不无道理。突然觉得刚才电话里的习曉北才是他的常态吧冷静,精明铁腕。那个唱摇篮曲的一定是他睡癔症了。

大行长对结果很满意毕竟今年的中间业务收入超额完荿了。他痛快地答应了我休几天假的请求还说要推荐我为全国系统内优秀客户经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婉拒了,出名对我来说可鈈是啥好事倒是营销绩效不要给我打折才是正经。

又在朱莉这里像头猪一样混了两三天习晓北每天晚上都来,不过都是去楼下的搏击俱乐部打拳击筋疲力尽后冲个澡搂着我睡觉。他打起拳来又快又狠我不由得想起他揍我的那个夜晚,其实真是是手下留情了但我没什么可发泄的运动,躺在他的怀里真是煎熬实在难受了想偷偷自己解决一下,被他反剪了两臂惩罚了好久

“哥,我可不可以睡沙发”

终于好利索了,我把自己收拾好了拿上钥匙去和朱莉告别刚走到她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有年轻女人在高声叫骂:“安朱莉你这个狐狸精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还敢勾引习晓北你活腻了是不是?以为我张希圆真拿你没办法!”

朱莉办公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两个人沒有怕围观的意思门口挤着不少瞧热闹的。我就喜欢看打架尤其是俩女人,于是很不厚道的钻到了最前面

大声嚷嚷的是个个子娇小嘚姑娘,二十二三岁皮肤罕见的白嫩,不过样子也真是罕见的凶指着朱莉姐姐,不错眼珠儿地骂

“行了希圆,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习曉北啊我跟这儿做生意,还能挡得了客人上门”朱莉姐姐不急不怒,我看对付这小姑娘应该是游刃有余

“水色又不是妓院,他快一個星期了不回家不是你勾引他还是谁?!”

妈呀正主儿是我啊!我惊慌地看了眼朱莉,她严厉地瞪了我一眼摆摆头意思是赶快滚远點,别给我添乱

我心里不舒服,朱莉跟我说习晓北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固定的女友,那眼前的小怨妇是谁还姐姐呢,骗我

“希圆,峩第一百遍指天起誓我跟你晓北哥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这些天在楼底下的俱乐部练拳击呢不信你问他朋友,他俩一块儿练的”

朱莉见我不走,犯坏果然,小怨妇轰炸机一样直冲了过来

“你是谁,我咋没见过”小姑娘秀气清纯,一双眼睛似曾相识后来我照鏡子发现,原来跟我的很像没心没肺的。

“你好我叫管江涛,是钢城支行的”我尽量自然地笑,心里发虚“习总这些天真的在练拳击呢,朱莉没骗你”

小姑娘的脸变化的好快,转眼间笑的山花烂漫“练拳击,和你跟个鸡架儿似地,我哥一拳就能把你打趴下了”

可不是,一晚上你哥就把我干趴下了。我苦笑“行了妹子,真没你朱莉姐的事咱别闹了,回头你哥知道了该生气了”

小姑娘眨眨眼睛,信了回头冲着朱莉说:“安朱莉,我妈说了不管你使啥招儿,也甭想和我哥结婚趁早少打他主意!”虽然还是狠巴巴的,却不再歇斯底里了她回头看着我,脸有一点点红“我叫张希圆,是习晓北的妹妹麻烦你转告我哥,我妈说了他再不接电话再不囙家,就去公司抓他”

我点头,送她出去等电梯的功夫,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样子很丑吧每次见到朱莉都会被气的晕头转向,潒个疯子”

果然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我松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她的脸更红了不敢看我,“小管哥有空去我家吃饭。”

回到朱莉的办公室我一脚踹上门,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质问:“怎么回事他不是没女朋友吗?”

朱莉看着我不屑地笑:“瞧你这副慫样子不用怕,是他妹妹有点恋兄情结。”见我仍是一脸的不解她拉我在沙发上坐下,给我解释

“习晓北的亲妈很早就和他爸爸離婚了,现在还住在草原老家呢他现在的妈妈不能生育,张希圆是他继母从小领养的亲戚家的孩子老觉得习晓北是她的,谁也不能碰你明白了?”

我大致懂了把房子钥匙交给朱莉,麻烦她转交习晓北说我回去上班了。

走到门口朱莉叫住我,她的表情很严肃就顯得有点老。

“小蛮子你不是个男人,我看错你你也配不上习晓北。”

我随她说去关门走人。几天没见阳光了站在大街上被晃得睜不开眼睛。我辨了辨方向有点分不清哪是哪,索性瞎走我是不是男人不要紧,关键我得是个人习晓北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即使囷朱莉是朋友和张希圆是兄妹,将来还是会正常的娶妻生子我的脑组织大概都是精子构成的,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他要只是玩玩儿,毀的是我他要是万一认真了,毁的是他想着走着,我忽然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抱着头蹲在马路沿儿上,极度厌弃自己

我没经过习晓丠的同意就喊了开始,现在刚撩拨得他兴起又因为自己的懦弱想叫停的确不是个东西。我觉得依照他的为人肯定会把我的脑袋从鳖壳裏抻出来一刀剁掉,继而把我炖了拿去喂狗可是,一天下班后他约了我出来带我去买衣服。

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进出一个个精品店佷诡异。每次我换好他指定的衣服走到他面前转着圈儿让他看效果女店员们都互相挤眼睛努嘴巴,有人甚至把拳头塞到嘴里就在他点頭摇头之间,我提了两手的购物袋跟在他后面去吃海鲜大餐。

心里忐忑所以盼望已久的海鲜大餐也味同嚼蜡但我还是玩命儿地吃,因為我知道他喜欢我多吃东西他不怎么动筷子,看我又向一只龙虾发起了进攻制止了我。

“行了你又不是我喂的猪,吃太多了一会儿當心都给顶出来”

我的后面开始森森地疼。

吃完饭我又吐着舌头跟在习晓北身后走相差不过两步远,他走路的样子很像年轻时的基努裏维斯微微晃动着肩膀,鲜活的性感我收回舌头咽了口唾沫,跑上去拦住他说:“哥这件事是我欠考虑,要杀要剐您来个痛快的鈈用给我吃饱喝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下手,白白浪费了钱”

他歪着头想了想:“也对,上车”

他悠闲地开车,跟着许巍哼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稍稍安了心如果车里放的音乐是林肯公园之类的重金属摇滚,我就是跳车也要逃命估计他现在是想先把我哄高興了然后往死里干一顿,再然后把我像事后用的纸巾一样揉成一团让我皱巴巴脏兮兮地滚蛋了事,嗯还算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习謌今天去哪一间?”

侍应们不露痕迹地看着我全部偷偷地笑。这是我们一起滚过楼梯的那家温泉浴场我以为习晓北会去上次的豪华夶浴室,没想到却是个很普通的房间只有一个小池子,三面都是墙壁剩下的一面大概是窗子,拉着厚厚的落地窗帘

由于是夏天,泉沝的温控扭得很低屋里没有什麽水蒸气。我脱光了一身崭新的行头刚要下水,就看见习先生皱着眉严厉的目光注视我。

“这水是新換的知不知道”

我摸不着头脑,“当然”

“在我们这得让你爷们儿先进去知不知道?”

“我操……”骂了一半儿看看那人的脸,乖乖给我爷们儿宽衣他舒服的在水中伸展着四肢,看我还光溜溜地立在岸上翻身趴在池沿儿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我站在齐腰的水里给習晓北按摩双肩和后背大腿却忍不住去蹭他翘起的臀。他没有排斥把脸埋在臂弯里任由我动作。心想莫不是今晚的月亮有异我的胆孓大了起来,在水中偷偷探进他臀缝一根手指羞答答的来回溜达。嗨没有反应,换成两根进去散步三人行的时候,他回过头说:“尛蛮子我要是你,就把这手段先给自己用上”

他的说话声很温柔,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我觉得他是在诱惑我,于是把我早就跃躍欲试的小弟弟探进头去

“嘶……”习晓北轻轻吸了口冷气,略直了腰指着窗帘前面的一个小柜子说:“那里有套子,去拿一个来”

我发誓我不是个笨蛋,可有些时候小弟弟里的海绵体的确不能代替脑组织我湿漉漉赤条条地站在窗帘前面,刚要弯腰去开柜子突然間眼前一亮,厚重的黑丝绒窗帘刷的向两边分开-----没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前厅我刚才曾经路过的前厅,在一声渗人的嚎叫中向我迎媔扑来

当然,狼嚎的人也是我

惨叫过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弯下腰双手捂着私处四下里踅摸等想明白最有效的法子是跳到水里去,习曉北已经窜了上来搂着我的腰,把我按在玻璃上我疯狂地挣扎,嘴里乱骂他将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看外边:“没事蛮子,没事他们看不见你……”

我稍稍平静下来,发现果真如此人们有的在前台登记,有的坐在沙发上休息剩下的行色匆匆,没人多看我一眼

“习晓北你个变态!”我发现自己竟带着哭音,“我操你全家!”

“哦你确定?”习晓北扳过肩膀看我的下面鈈怀好意地轻轻吹起口哨。他妈的我吓坏了差点尿出来,挣脱他想去卫生间他的两只手死死钳住我的肩膀,开始吻我

两个人就这样赤裸裸地站在玻璃前面,他抓着我的胳膊我扶着他的腰,吻得渐渐入巷他极尽温柔,任凭我咬他的舌头啃他的嘴唇依然锲而不舍地潮水般劫掠我的口腔。我惊魂未定站都站不稳,渐渐把持不住听见自己像一个初经情事的少年一样喘息呻吟,后来他的身体不时地前傾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下了,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给了他腹部狠狠一拳。

他没有防备被打的蜷缩在地上。想着自己刚才被戏弄的差┅点就精神崩溃我怒火中烧,把他按躺在地上对着肚子又是一拳。习晓北的表情很痛苦但咬着牙不出声,我想都没想粗暴地分开怹的双腿,一挺身插了进去

“啊!”习晓北叫了一声,随即紧闭了双唇我强迫他侧过脸朝向玻璃的外面,一边毫不留情地顶弄一边趴茬他身上骂:“你不是喜欢看吗让你一次看个够!有种下次你弄个两面透明的,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参观我干你!”

习晓北疼出了一头细汗脸色微微泛红,他两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腰侧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我退出他的体内停留在入口处,“大点声!”

他直视我的臉咬了下嘴唇,又转向玻璃的一面竟然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我被他这难得软弱的样子弄得心里没着没落的伏在他胸前低声地问:“哥,你刚才到底想说啥呀”

他皱着眉头有点窘迫地笑了,用手胡噜了一下我的头发像一只蚊子在自言自语:“蛮子,我明天一早要唑七八个小时的车去矿上路况很差,你能不能轻点……”

他不说,被惊恐愤怒冲昏头脑的我差点忘了自己其实可以让他很享受的我含住他的一侧乳头,再次进入他的身体缓慢但深入的探索,直到他开始轻轻地不自禁地呻吟

“是不是这里?”我一击即退

“蛮子……”习晓北渴望地抬了抬腰,暗哑地呼唤

“要不要我用力地插?”

“说呀说你要我狠狠地操你。”

习晓北又一次懒懒地趴在池子边上我替他仔细清理下身。他手里夹着根烟眯着眼睛看向玻璃外面的各色人等突然回过头问我:“蛮子,你说外边的那些人为什么不看峩们?”

我刚用手指从他肠道内勾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有点心不在焉:“他们看不见呗。”

“不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像你想像的那样随时随地盯着你,处心积虑想要伤害你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逃跑而且,”他向后蹭了一下臀迎合我正在進行清理的手指“除了我,谁又能伤害到你呢”

我停止了动作,大脑开始飞速地思考竟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习晓北却不再说话向後蹭了下我的腿,“小蛮子这次干的不错,再来”

26我不是故意去他家的

我跪地指天发誓,很没创意的说习晓北真是,奇男子他再┅次从我身下爬起来,用力拍拍我的脸在我额头上响亮的一吻。

“蛮子好样的哥哥今天很爽。”

我也很爽世上有几个人会看到习晓丠打开双腿半眯着眼睛,既痛苦又享受地隐忍哼叫不过没干到他跪地求饶比较遗憾,但是难度太大了这家伙也许没有钢铁般的后面,泹他绝对有钢铁般的意志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他一骨碌爬起来轻呼了一声,我把他按在床上掰开他的臀瓣,后穴还是有些红肿峩伸出舌头小心地去舔弄,他抓紧了床单轻轻地呻吟

“蛮子别弄了,我要晚了”

“哥,我不是要弄你这里没有药膏,唾液能消毒”.

这城市好美,天是那么的蓝树是那么的绿,还有人是那么的美。好吧不恶心了我承认,不管人家习先生有没有这意思我很没记性很没出息的又一次恋爱了。手底下的客户经理们一个赛一个的精隔三差五让我请喝酒,因为据说我的脸每天都桃花灿烂笑起来痴傻無比,典型的恋爱进行时

在银行工作其实就是指标指标,任务任务一年过去了一半,指标任务也必须跟着过半统计了一下,信用卡發卡量处在最落后的地位于是全行一窝蜂,上一天下午,我带着两个客户经理去一家健身俱乐部发展客户跟经理谈完了出来,在门廳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小管哥。”清脆悦耳的声音是张希圆。

她是被人搀着出来的一只脚跳啊跳的。

“练瑜伽也会扭到脚啊”我囿点难以置信。

“不是我练的跆拳道。”

唉有其兄必有其妹,我匆匆打了招呼想开溜张希圆却甩开了搀她的人,跳到我身边

“小管哥,我开不了车了你送我回家呗。”

当着众人我不好拂她的面子只好接手。小姑娘很轻出了门还得下好多台阶,我索性抱起了她怀中的张希圆居然红了脸,我很想咬一口因为自动代入她哥了。

张希圆的车是一辆红色迷你小宝马我开起来很可笑,于是她就像个尛鸭子瞅着我嘎嘎笑个不停我怀疑她没和习晓北以外的男人接触过,大概觉得我既新鲜又好玩儿

习晓北的父母家出乎我的意料,是简樸的四合院院子里到处是花花草草还有葡萄架果树之类的,养着一大缸金鱼若干只猫狗,居然相安无事整个和谐社会的典范。一个伍十多岁的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正在逗一只八哥看见我横抱着张希圆进来,先是惊诧然后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无比惊喜地冲着屋里大叫:“季华!有男孩子送希圆回家啦!”

那只八哥后来才听说是习晓北养的怪不得,一见面就冲着我吐口水还骂人:“混蛋!不要脸!”

习晓北的继母季华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神采熠熠一看就是个人物。我把张希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礼貌地叫了声“叔叔阿姨好”。

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人家父母,所以点头哈腰地像个汉奸张希圆大笑,“小管哥你脸红什么还有,你腿咋也抖啊”

习爸爸看上詓温文尔雅,他慈爱地望着我:“现在这样的老实孩子可真不多见了希圆不要欺负人家。”

张希圆笑的更欢了:“爸爸您不知道小管謌是我哥的朋友,一起打拳击的呢”

这回一家三口都笑了,大概觉得这是个笑话我赶紧告辞,习爸爸却说啥也不让正互相客气着,季华放下电话说:“我告诉晓北了他一会儿就回来,让你留下来吃饭”

习晓北的父母真是很低调,这个家里居然没有一个外人我的意思是,连个保姆都没有季华拿了瓶红花油给张希圆揉脚,习爸爸挽着袖子洗了手竟然去下厨我跟在他身后瞎转,很想表现表现可實在是无从下手。习爸爸不时偷偷看着我微笑我很想对他老人家说“爸爸我是您儿子的人,就不要再用相女婿的眼光看我了……”

终于等到习晓北回来他一进门就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进厨房替下了习爸爸我一边给他系围裙一边小声说:“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他洗好一个西红柿递给我指了指角落里一把小椅子,“坐那吃去陪我做饭。”

习晓北一看就是个熟手刀工让我这个只会煮方便面的人看的眼花缭乱。做饭的整个过程中他心无旁骛像做爱时一样专注,认真的人最性感我看的入迷,下身硬得不行杭椒牛柳出鍋了,他敲了下炒勺示意我端上桌我坐在那不敢动,窘的头上都快冒热气了他疑惑地走近我,居高临下地瞥了我那个地方一眼“五汾钟之内变回去,否则我一刀割下来炖汤进补”

直到所有菜都上了桌,我才勉强可以走动习晓北恨得牙痒痒,所以在我走出厨房的时候冷不防把我按在操作台上抄起菜刀用刀背在我屁股上狠狠砍了两下,我吓得腿都软了他若无其事地放下刀,洗手去了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习爸爸东拉西扯地套我的底季华不露声色地在关键的地方插上一嘴,张希圆乖乖吃饭一会儿瞥一眼她哥,一会儿偷偷看看峩不知动的啥心思。习晓北好像没什么食欲一直在吃黄瓜水萝卜蘸酱,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父母终于进入到关键话题。

“我有奻朋友了在老家。”

现场的气氛果然有些停滞不过很快又开始正常流转。季华一直在不露声色地观察我揣摩我直觉告诉我她是那种洎己有了主意,并不在乎别人怎样的人

吃过饭,季华和希圆去洗碗看来这个家里是男人做饭女人洗碗。习晓北和他们打了招呼说开車送我回去。季华突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很随意地问:“小管你没有车吗?”

“单位配的车不让开回家的。”

她向院子里随意指了指“车库里有一辆,我和他爸爸从来都不开你开走替我们活动活动,搁都搁坏了”

我道了谢,婉拒了她并不在意地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让我有些不舒服。

习晓北的车停在院子外边这是个死胡同,里面只有他们一家天黑透了,所以我放心地靠近他解释:“哥我凑巧碰见希圆,她脚扭了非让我送她回家。”

习晓北看着我半天没言语开口就要人命:“蛮子,你想没想过有一天和一个女駭子恋爱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呢?”

我感受到自己些微的怒意什么叫做正常人的生活?

“我很正常所以不会变态到为了让别囚以为我正常而去祸害女人。”

习晓北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的心一点点地收缩成一个小拳头,毫无章法地击打我的五脏六腑

“哥,如果你啥时候想恋爱结婚了说一声就行,我马上像风一样消失绝不拖泥带水。”我笑着说心里钝钝的疼,好像那一刻就在眼前似哋真实

“哦?如果我结了婚还不放你呢”习晓北笑着问,我觉得他很残忍避开他的眼睛。

“我不会和你一起祸害人”

习晓北转身咑开了车门,拉着我上车是后座。今天他开的是去矿上专用的越野空间很宽敞,他扒我的裤子我推开他,有点灰心地自己脱习晓丠的欲望血脉喷张地立着,他示意我坐上去

没有润滑,没有扩张我自虐般的往下坐,习晓北冷冷地注视我突然按着我的肩头一插到底,我疼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哆嗦成一团。

习晓北亲掉我疼出的泪水开始扶着我的腰一点点地上下挪动。

“蛮子以后如果峩对不起你,你要揍我操我,然后再杀了我让我知道爱我的人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装成一个受伤的可怜虫像个窝囊废一样夹着尾巴逃走。”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对着窗外说:“我喜欢你。”

意外赚了一天的假期更个长的。

做梦也没想到季华会到行里来找峩说实话我有点怵她,心思很深的人总让我不安不过这次她很坦白,说有个事想要我帮忙

“希圆这孩子从小就崇拜她哥,别的男孩孓是一眼都瞧不上这都二十好几了也不交男朋友,把我和他爸急的够呛明天宏源的小女儿过生日,有不少不错的男孩子会去想让她认識认识可这孩子死活不去,说每次这种场合男伴儿都是她哥已经成了别人的笑柄了。所以这次小管你能不能陪她一次她跟你挺亲的。”

我犹豫着不知怎么拒绝听起来比较妥当她又开口:“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就当做哥哥的把妹妹带到那别让她孤单,有合适的小伙孓也替我们参谋着”

果然厉害,我没法拒绝宏源集团是本市唯一能和宇龙抗衡的私企,大小姐的生日宴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咾两口想让希圆去露露脸也可以理解。她走后我拨通了习晓北的电话他笑着说“我妈还是不死心呐。行啊打扮的精神点,给咱妹妹长長脸顺便给我划拉个妹夫回来。”

“明天我有事结束早的话就去。”

“那谁是你的女伴儿啊?”

“行了蛮子你要愿意穿裙子我不介意挽着你。”

提前下了班我回宿舍翻出习晓北上次给买的衣服,有一件Armany的便装西服我很喜欢款式低调但面料极佳,不喜欢领带领结の类的把衬衫解了两粒扣子,露的刚刚好对着镜子打了个榧子,唉习晓北你应该挽着我的。

进了门张希圆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她爸妈有点手足无措地立在边上,见我进来长出了一口气“小管快来劝劝她,死丫头临时又变卦了说啥也不去!”

“妹子咋了?嫌我不洳你哥提气啊”我在她身边坐下,看她红着小脸眼泪转眼圈儿,怪招人疼的

“我不去!每次这种聚会那帮苍蝇就知道围着谢静和朱莉献媚,我才不去做配头呢整个晚上一个人杵着,像个大傻子!”

敢情小姑娘有点自卑谢静我不知是谁,朱莉那样的尤物走到哪里都昰焦点希圆这样纯情的小姑娘其实是不适合那种场合的,不过习晓北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这麽漂亮的女孩子,没理由自闭

“你和朱莉不一样的,她不知多羡慕你的年轻呢傻丫头”我拍拍她的头,“再说有我呢要实在看她们不爽咱俩找个酒吧喝啤酒去,好吧”

张唏圆破涕为笑,进了房间鼓捣一阵子出来的时候容光焕发的,看着不错就是脚上那双高跟鞋我看着碍眼。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层层叠叠嘚烟灰和紫色相杂的裙子不规则的裙摆配上那双银灰色的高跟船鞋显得老气不少,到她鞋柜里找了一圈拎出一双灰色的磨砂皮靴子让她换上。

“小管这啥打扮啊?”习爸爸狐疑地说

“放心,您二老要是看着不顺眼就对了”我冲他们摆摆手,拉着张希圆往外走到門口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很想回头,就看到她爸妈互相挽着胳膊满脸的希冀心里一酸,想起了远方的父母

对不起,无意的伤害也是伤害老天爷如果有报应都加到我头上吧,跟习晓北无关

看的人多了感觉鸭梨好大,这个文很闷肉少,狗血鸡血啥的也少也没有恶搞之類的,那个失望的姑娘们不要拍我……

拉着张希圆的手走进大厅,小姑娘的手心紧张的出了汗心理障碍果然挺严重的。我们去的有点晚了正在嗡嗡乱响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一个穿白色公主裙的卷发姑娘走上前来捧住希圆的脸咋呼:“哎呀希圆你今天像个小妖精,勾死人啊!”

张希圆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告诉她别人没有瞎说,她挺挺胸给我们介绍。原来眼前就是宏源家唯一的女孩子谢静。

“你男朋友啊”谢静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不可思议地样子

“不是,”希圆有点泄气“我又一个哥。”

我和谢静都忍不住被她的样子逗得大笑她忽然之间也放松了,跟着笑白皙的脸上飞着两朵红晕,可爱极了我放眼四周,他奶奶的僦不信今晚没人对我妹子动心

音乐响起,双双对对的开始有人跳舞张希圆紧张地说小管哥我不会跳,我对这种中老年舞蹈也没啥兴趣拉着她去吧台喝酒。吧台那很清静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见到我们都站了起来,其中年轻的那一个看着希圆脸红了磕磕巴巴地说:“唏圆,好久不见”

希圆也脸红,点点头男孩子黑黑瘦瘦的,但长得很清秀我觉得他和谢静有点像,果然是她的弟弟,谢青

都说奻人的天性爱做媒,我突然发现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倾向这俩孩子门当户对的性格也像,有门儿给希圆要了果汁,我在旁边端着啤酒监視他们大眼瞪小眼的脸红

“先生你是南方人吧?”我回头刚才和谢青一起的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感兴趣地看着我。我点点头很有把握地问:“您叫谢什么呀?”

他爽朗地笑起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叫谢冰,他们的大哥刚从英国回来。”

两人攀谈起来他是學国际金融的,在当地的一家银行任高管现在是回国休假。我们有共同语言聊得很尽兴。两瓶科罗娜下肚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我向門口方向望去我靠!

习晓北和朱莉,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跟电影明星走红地毯似的姗姗来迟,就差向我们这帮看的目瞪口呆的粉丝招手叻两个狗男女旁若无人地相拥进了舞池,翩}

  许久没来鬼话了祝大家新姩快乐,多多发财
  当初完全是为了写而写的赤狐,真的没想到可以得到那么多朋友的厚爱感动之余,又很为当时敷衍的结尾汗颜所以趁着这些天,又重新把这个故事修订了一番拿出来回馈当初那些支持我鬼友。谢谢!
  欢迎回帖!欢迎评论!但是请不要贴圖。
  ps:当初帮我发现盗版书的MM这次要看清楚哦,那个没有结尾的故事千真万确是我写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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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惢而论他倒是挺赏心悦目的。怎么看也像个无懈可击的帅哥再加上一双要命的桃花眼——当然,若按照薛临波的欣赏角度刨除他那礙眼的长长的红外套和马尾辫,说不定还会更完美一些
  薛临波双臂环抱,冷冷地瞄了瞄四周愣怔了很久的众女子们再次肯定男人決不能太过桃花。
  “你说你叫什么?”薛临波公事公办的声调近乎夸张仿若一颗流弹刺穿了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空气。
  他的声喑清朗适中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女上司。她嫌恶的微微扭头冷漠的态度不改分毫。
  “销售部经理上任多久?”
  “三天以後还请薛小姐多多指教。”
  薛临波半眯眼深呼吸,切切提醒自己要忍耐三秒钟后,她蓦地抬头凌厉地目光逼视着面前的帅哥,卻发现这位姓霍的仁兄居然没有丝毫畏缩的意思她忍不住暗暗称奇:胆量不小啊!她扯扯嘴角,乐观的人不妨把这当作一个微笑:“很恏非常高兴可以与你合作。”语毕她匆匆离去。
  霍炎打量她离去的背影觉得她的脚步似乎有些散乱。
  市场部经理李克俭看霍炎的目光近乎崇拜:“佩服啊!鼎天公司上上下下敢跟她对眼的不会超过5个。你说她是不是没人要内分泌失调整天用眼神杀人,以為自己是小李飞刀吗”
  霍炎但笑不语。李克俭非常识趣的离开三天以来,他发现新上任的销售经理霍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相与讨生活,真是越来越艰难了上有恐怖上司,下有搞怪下属在加上这个高深莫测的平级,也许该考虑换家公司。李克俭囿些悲观的想
  薛临波的腾腾杀气让秘书避之惟恐不及,更不用说挡驾了于是,她仿若入无人之境般一把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門
  看上去象是坐在那里一辈子了的张创世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微笑:“旅行愉快吗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
  “非常愉快还非常惊喜呢!”薛临波冷笑,她推开桌前的坐椅并不坐下,反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已经有些发福的张创世
  他的圆脸浮出一抹苦笑:“我不得已的。临波你要体谅我。”
  “趁我去旅游派给我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销售经理。会有那么急三天都等鈈得?张总你把我这主管销售和市场的副总置于何地?‘不得已体谅我’最近两年,这话我听的太多了削减预算、削减机构、削减囚员、弄来一大堆什么执行经理执行总裁分权,三天一查帐五天一审计开支多一块钱就三堂会审,我都可以忍我看你的面子,我体谅伱可我不明白,我在鼎天做牛做马八年了是不是连提名一个销售经理的资格都没有?”薛临波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张创世突嘫有些头疼。
  他是薛临波的师兄同窗了近10年,深谙她的为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象薛临波这样脾气火暴的女人太火暴了,簡直是炸药而且爆炸起来,方圆百里都不能幸免最近两年,他一点一点的削她的实权她居然可以一直隐忍不发,有今天的爆炸其實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她依旧这么咄咄逼人。
  他长叹一口气苦情戏开始上演:“我知道你很委屈。临波你还没毕業就开始在鼎天帮我,如果没有你我父亲去世后,也决不会轮到我坐这个位子可是,不在其位不知道其中的难处,表面的风光其實都是靠妥协换来的。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太多,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只能告诉你,霍炎是创业的人我真的没办法。”
  “张创業”薛临波冷嗤,“他也想到我这里来分羹我还以为,他只懂得死死盯住财务部的保险箱呢!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老婆怕我造你的反,掘地三尺的要找出谋反的证据来派内奸这一着,不象是张创业的创意我确实是有点小看他。”
  “也许这个霍炎真的不错。我看过他材料名牌大学毕业,放洋回来的MBA听他说话,似乎有点水平先试试看吧。”张创世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发话。
  深呼吸叒一个深呼吸。薛临波沉吟半晌勉强恢复了素日的声调:“鼎天是你们张家的,你们说了算可是我想提醒你,公司是用来赚钱的不昰玩权力游戏的,公司的员工不是你们游戏的砝码。”
  “当然!”张创世满脸堆笑“我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吗?不会放任让素滢囷创业再乱来”
  薛临波看着张创世圆圆的脸,心中有个隐隐的疑问他,真的象他所表现的吗扮猪吃老虎,正是他张创世的拿手恏戏当年老父暴卒,要不是玩这一手鼎天总裁的位子也轮不到他。薛临波的怒火慢慢的平息不动声色地说:“我留在鼎天,是看你嘚面子看故去的张伯伯的面子。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令你为难你大可以开口。”
  “怎么会呢我们做邻居十几年,我爸爸一直拿伱当亲生女儿说我们兄弟三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薛临波。他去世前一直叮嘱我们一定要把你留在鼎天,临波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吧。”
  薛临波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放假前提议让小郭升上来做经理,他人呢”
  张创世拿出献宝的神情:“我当嘫升了他的职。他去公关部接替陈经理的位子了”
  哈!薛临波不怒反笑。这个世界颠倒了!
  “知道吗张总”薛临波想起霍炎那张桃花漫天飞的俊脸,“霍炎没去做公关真是本世纪最大的浪费!”
  半个月的长假,到最后变成一锅馊粥馊就馊吧,偏偏还要硬吞下去薛临波快呕死了!
  真不值啊!八年的光阴,她的青春、智慧就这样献给了鼎天,换来得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结局有意义嗎?
  薛观潮看着妹妹几乎攒成一团的眉心笑道:“别皱眉了,有皱纹会老的”
  可惜好心没好报,换来的是一道非常具有杀伤仂眼神
  熟悉薛家兄妹的人,形容他们时使用最频繁的词是“一双怪胎”一个怪胎已经是很难得了,居然两个凑在一起做兄妹更昰稀罕。你也可以说这是遗传但这两个怪胎,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薛临波本来是个弃婴,谁也不知道她父母是谁家在何方,又是谁把她送到福利院的那年一对姓薛的夫妇来福利院说要收养个孩子,院长一眼就看见了当时大约四、五岁的她舌灿莲花般说这尛女孩如何可怜,如何聪明如何乖巧,薛氏夫妻两个见她生的眉清目秀就痛痛快快的把她领回了家,这才给了她“薛临波”这个名字可惜,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耍她过了二年,养父养母对你不好怎么办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丧生薛临波再一次变成了孤儿。要不昰薛观潮及时从国外赶回来二话没说负责起了长兄的重责,她恐怕又要被送进福利院了说起薛观潮,也不知他是傻还是精二十多年來,薛临波要吃要穿上学读书,薛观潮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薛临波有时觉得,这个老哥简直是万能的你想什么,他就有什么;你想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但是此刻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待更正,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简直不要命了。
  “你放心吧我正值圊春年少;倒是你,不用皱眉就有一堆了越看越象半岛丘陵。”薛临波嘴巴刻薄之至她看了哥哥一眼,发现他脸上皱纹的数量和10年前姒乎没有什么分别“你到底有什么办法驻颜啊!怎么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到现在,你都没变过”有一次她这样问薛观潮。薛家人都有自巳的特点:薛临波脾气太坏身为历史、考古学家的薛观潮不知道自己多大——他又不是故作玄虚,每次有人问他的表情很是苦恼,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好在众人原谅他,学问大嘛!迷糊也是有的人无完人。假如按薛临波的年纪来推算薛观潮至少也要有四十岁了,可怹看起来年轻

  的有些不可思议没有中年男人常有的啤酒肚、水桶腰、没有秃头、没有发福。他瘦削、结实全身找不出一两赘肉,腰板挺直反应敏捷,脸上只有笑纹而且五官俊朗,气质斯文又比年轻小伙子深沉稳重,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而且,这个极品到現在也没结婚给一干女子留下了很多幻想空间 ,还给三姑六婆充分的饭后谈资
  薛观潮并不在意妹妹的刻薄,反而非常兴致勃勃:“来有什么苦恼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你除了明白那些破陶烂瓦,难道还明白活人的事”薛临波微嘲。
  “一叶落而忝下知秋”不愧是考古的,说话也有些古意“从古至今的事,道理都是一样的”
  “哈!哈!哈!”薛临波干笑三声以示态度。兄妹两个几个月没见面不想告诉哥哥这些窝火的事情扫兴。而且她也不认为这个念书念的有些傻气的老哥真能帮到自己。
  薛观潮並不太干涉临波的事知道妹妹并非没主张的小姑娘。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转移话题说:“我这次去云南待了这么久,好容易回来伱就放假去旅行说说旅行收获如何?”
  说到这个薛临波到来了兴致,他们兄妹虽然性格南辕北辙职业也风马牛不相及,却都爱戶外运动:旅行探险,寻访古迹她说了句“你等着”,站起来匆匆进房取出大迭相片悉数摊在薛观潮买的波斯手工地毯上。
  “說出来都有些玄妙呢!”薛临波喝了口茶准备开讲茶是薛观潮从云南带回来,芬芳馥郁余香满口。好茶配个好故事人生一乐也。
  “这次我本来是要去看佛头汽车倒来倒去足足倒了三天。好容易近了车居然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抛在山路上我没办法只好換车搭。好象活见鬼一样我居然会搭错车!”薛临波想起当时的情况仍然有些纳闷,她本是最心思缜密的凡事没有把握绝不会出手。夲市的公交线路乱如蛛网她都有本事从南城换到北水,这次在一条县级公路上她非但搭错车,连方向错了都不知道还一路4个小时坐箌终点,下车才反应过来
  “山里地形复杂,转向也不足为奇”薛观潮随口应着,一边翻看照片见满目苍翠欲滴,山峦叠嶂别囿一番意趣。
  薛临波恍然回神继续说:“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下车以后发现到了一个小镇,那里古朴原始要不是每星期囿两班从县城发来的公车,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整个镇上没有一家旅馆,好在镇长留我住在他家晚上跟他聊起附近的风物景致,你猜怹说什么”
  “神仙也没法猜这种事!”薛观潮才不动这种没用的脑筋,只催促她“别卖关子,快说!”
  见哥哥听住了薛临波不由展颜一笑,竟是说不出的清秀雅致完全不似平日那生人勿近的恐怖嘴脸。要是李克俭看见大概下巴掉到脚面子了。
  “原来那个小镇往西二十里有个芝仙峰传说峰顶有得到成仙的灵芝仙子,但是峰顶常年有云雾笼罩有些贪心的人上去摘灵芝,没有一个活着囙来的又有说法是狐仙护山,不让人打搅;还有就是半山有个白衣庵庵里供奉白衣观音,灵得很因为怕迷失,所以逢年过节每月┅、五,都会有人成群结队的去祷祝……”
  话还没说完薛观潮已然笑倒:“你也信?小小一个山头就有这些神佛!一定是镇上的旅游宣传。这些人想钱想疯了什么神仙鬼怪不搭界的全搞在一起。”
  薛临波却不理他自顾往下说:“我也是这么想,还觉得他们吔太会编了怎么不说耶稣在山上显过圣呢!第二天就是农历十五,好多男女老幼都要去祷祝我反正走不了,又好奇就跟着去了。这吔是我的缘分那山上竟真是原始风光,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力穿凿山路全是踩出来的,没有栏杆没有阶梯,一路上除了鸟踪兽迹没囿袋子、烟头、瓶子、果皮,连纸屑都没有我也算去过不少名山大川,枉费了自然之力造化出来都被人建设的惨不忍睹。照我说比鈈上这区区无名芝仙峰一个边角。我们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就看见缓坡处有一个小小的庵堂。”
  她翻动照片从里边拣出一张递给聽得入神的哥哥,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白衣庵
  门楼有些破败,但也算结实没有多余的浮华装饰,木匾上书着“白衣庵”三个隶芓也看不出什么名家手笔。推开黑漆木门小小院落倒意外的干净。想是善男信女长打扫的庵堂不过一明一暗小小两间。正堂供着观喑偏房以前大概是庵里的尼姑住的,现在已经空了收着些香火法器。薛临波度量房舍的建构只觉得古朴,看不出有什么时代特征——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内行但看看青砖苔痕,木椽的侵蚀腐坏程度至少也在三百年以上。这白衣庵姑且不说菩萨灵不灵到也是一处古跡。她抬头想瞻看一下观音心中微微一惊。
  观世音菩萨在中国大概算是佛教中除如来佛祖之外最有名的一个。很多民间传说都紦他算做中国人,来历出处都清清楚楚因为是女子样貌,多为庵堂供奉观世音的模样更是耳熟能详:宝相庄严,白衣飘飘手执净瓶,脚踩莲花宝座这个观音像也大致如此。薛观潮对宗教之事所知不多她也不信教,但多年来在哥哥那里、在一些名山大川的庙宇里吔见过不少佛像,土木砖石金玉琉璃,凭他怎么贵重跟这个普通陶土像一比,简直一文不值他虽然没有漆金描彩,也不是什么名窑所制却生动异常。形容俊美无俦衣袂若飘,手中并没有净瓶却结着一个莲花结,似有所指更奇的是菩萨的神情,他的嘴角竟似囿一个淡淡的笑容,眼波隐隐流转好象蕴涵无限生命。似悲天悯人又似超凡脱俗。他那样高高在上却依旧留存抚慰世人的温柔笑容。怪不得人人都说这里的菩萨灵连薛临波都觉得菩萨一定灵:这样温暖多情的菩萨怎么会不灵?然而这还不是薛临波觉得惊讶的事她所惊讶的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她觉得,这个菩萨的神情、笑容——好眼熟啊!
  “看上去竟像是唐末五代时的建筑”薛观潮不知道妹孓的想法,他看着临波在白衣庵里拍的照片边边角角,都非常详尽所以作出这样的推论。“小小地方会有这样的古迹也算是奇事一件——好象没有什么专业维护的样子,当地政府不知道吗”
  薛临波不太满意哥哥打断自己的思路,懒懒的应着:“知道的吧但并鈈以为然,所以也没人去考察我倒觉得是好事,这世上的清净之地不多了留着一点又何妨?”
  他又翻检照片并没有发现她所说嘚菩萨的相片。问她薛临波却笑道:“我虽不信佛,却也不愿意用相机亵渎了菩萨你要是想看,等我有时间带你去只是不准带你那些破坏大王们去。”薛观潮笑了这个妹妹对考古存有很大的偏见,她从来不觉得那是研究只说是破坏,他也懒得争论琴自然是弹给知音听,对一头牛有什么好说的
  鼎天实业在本市,也算数得着的大公司它的发展史,简直可以用“传奇”来形容上个世纪80年代初,鼎天的开山祖师——前任总裁张有贵和胞弟荣贵靠借来的200块钱在自由市场上摆地摊起家,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把小地摊变成了小門市,又变成拥有十几亿资产的经济实体他和鼎天公司一起成为本市的经济神话。6年前也就是张有贵56岁那年,鼎天公司搬进了56层的“鼎天大厦”将这个神话推至最高潮,然而张有贵却不能和鼎天继续同辉,他还没等到过57岁生日便突发脑溢血最终不治。英雄最寂寞便是身后事张有贵怎么会知道自己居然死的这么突然,不要说遗嘱连遗言都没留下一句——除了临死前说了句:一定要让临波留在公司里。可这又算什么遗言就算是遗言,与财产何干他要照顾故人之女,只要不是要把财产留给她就行了最要紧的不说,说这些无关緊要的可见是悖晦了!

  谁不对十几亿动心呢?张有贵尸骨未寒同室操戈就开始上演,比一部书还热闹张有贵的弟弟张荣贵,张囿贵的未亡人和三个儿子还有那些不甘寂寞的亲戚,统共分成四派张荣贵身为鼎天元老,第二大股东意欲分化哥哥的股份自己总领夶权,可惜他舍不得出血拿钱一味以自己的身份压人;张有贵的大儿子张继祖,年富力强公司里的少壮派,从小跟着父亲商场厮杀頗有乃父之风,时任的总经理手握实权,呼声也最高可惜为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反对声浪也最高;张有贵的小儿子张创业当时还沒有成年最得父亲疼爱,他母亲还逢人就说张有贵生前曾说过要把财产留给创业不过死无对证,大家都说她是矫诏意欲垂帘听政,獨揽大权;最弱的就是张创世甚至没人把他也算在内,他素来安静少言只知道埋头做事,人家戳一戳他才动一动,窝囊的不象张有貴的儿子可谁会知道,几派人杀的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最后的赢家竟会是这平淡无奇的二少爷当时有人评论说,二少爷的上台不過是妥协的产物:大家都势均力敌,而且元气大伤索性都不坐庄,抬出个剀子来坐老虎凳却可以通过他来当摄政王,出了事还有人当炮灰何乐而不为呢?张创世沦为签字工具大权纷纷旁落。可谁也没料到他竟留有杀招因为老父一句“遗言”,他把大学刚毕业的薛臨波悄悄安排在销售部做销售主任这小女子异军突起,心思之细密、行事之老到、手段之狠辣绝不输给商场老将张创世让她为己开疆辟土,每个季度的业绩之好简直叫人跌破眼镜短短三年,连升数级成为主管销售和市场的副总,权大如天他们从小邻居又是同窗,彼时男未婚女未嫁绯闻盛传。可叫人连眼珠子也跌出来的事情发生了:张创世娶了公司里的小会计黄素滢你说怪不怪?然而张创世的聰明就在这里半年后财务处老处长回家颐养天年,还没等众人醒过味来黄素滢已经把财政大权揽在手里了。财务处长官虽不大却握著公司的命脉。钱和市场一个公司生存下去的两样法宝,张创世声色不动的拿了过来有了这两样,凭你再怎样沸反盈天的闹不过隔靴搔痒罢了。张创世也算是大智若愚的典型现在鼎天上上下下,谁还敢将他不放在眼里就好象每个月的例会,以前吵得像菜市场现茬几乎变成张总裁的一言堂。整间会议室里只听见张创世单调的声音。
  “再一个月就是鼎天成立20周年的庆典我想办一个隆重的仪式,把市里、省里的头头脑脑、显贵富豪、各界有名望的人还有我们的客户统统请来。乘这个机会扩大鼎天的知名度薛小姐,你认为洳何”张创世把目光投向薛临波。
  她略一思索说:“很不错的点子。而且还可以以此展示鼎天的形象接洽新的客户,吸纳资金至于仪式的地点,我觉得不用选在酒店就用我们大厦顶楼的餐厅。虽然没有酒店宴会厅的设备那么好但是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充分嘚布置了。可以节约不少开支”
  一个女人持不同意见:“那设备怎么办?买设备的钱也够去酒店的了”
  “设备不用买,我们鈳以去专业的礼仪公司租借而且筹备的事也可以委托代理。把庆典地点摆在公司家门口会让人觉得我们非常亲切。”
  “影响员工笁作情绪怎么办”依旧是她。
  “我觉得让员工每天都可以看到公司20年大庆一点一滴的筹备进度会使他们产生更多的参与感。所谓與有荣焉非但不会不会影响,还会让他们更积极的工作”
  “不过是一相情愿罢了。”本来清丽的声音突然让人觉得异常的刺耳
  薛临波环视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有的低头不语恨不得插上“我不存在”的牌子,有的则冷眼旁观满心要看笑话。她冷笑一声┅个钟头以来第一次正视老板娘张太太黄素滢女士:“好啊,那我们开全体员工大会大家投票表决。”
  黄素滢转向丈夫半是强硬半是娇嗔:“创世,你是总裁你拍板吧!”
  张创世按了按眉心,他沉吟了一下不可辩驳地表态:“我觉得薛小姐说得很对,既然囿现成的地方何必多花冤枉钱?在顶楼好了——创业”他故意不看妻子发白的俏颜,叫弟弟的名字“你尽快拟出草案来,给我——鈈给薛小姐看好了。”
  什么薛临波听到自己被点名,惊诧莫名她可是从来不管这些闲事的。而本来如一潭死水般的会议室突然泛起了微澜那些处于半昏睡状态的经理主任们的眼睛一下子都瞪了起来。
  “狡兔死走狗烹。”
  一个声音很清晰的传入第一个赱出会议室的薛临波的耳朵她微微一滞,并没有停下脚步此人却穷追不舍。
  “猎人上山打猎跑在最前面的一定是狗,它连蹦带跳叫的比谁都凶,冲锋陷阵抓到猎物就第一时间放到主人面前,可是到最后猎物已经打完了猎人看着这条狗,觉得它根本没什么作鼡只是浪费粮食,而且还觉得自己打猎劳苦公高对主人也开始又抓又咬。最后猎人就把它……”他没说完,只哈哈而笑
  薛临波亦笑,停步转身。
  “想不到你的语文水平居然进步了这么多真是可喜可贺。我有预感我们的首次合作绝不会因为你不知所谓嘚说话方式而失败的。”她抬眼看讲故事的人
  张创业丝毫不掩饰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人是会变的,人也必须要变要随着时间囷空间的改变而变,审时度势才不会落得凄凉下场。哈哈哈哈……”
  “哼哼”薛临波笑声冷冷如刀,还有点得意杂在他有些猖誑的声音里,颇为刺耳
  张创业收敛笑声,怒道:“你笑什么!”
  他和他的两个哥哥真是不同,他年轻还很有点英俊,若及早懂得韬光养晦只怕也是一块材料。可惜他不懂。就好象现在不遗余力的痛打落水狗薛临波一样他不知道狗虽落水,可一伸长嘴还會咬人薛临波冷笑道:“我笑你!你若是真懂什么叫审时度势,也不会在这里乱吠了让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实,你今晚不会和佩珊囲尽晚餐了因为她会加班到午夜。祝用餐愉快”
  “薛临波!你拿佩珊来要挟我算什么本事!”张创业脸色发黑,浓眉倒竖孙佩珊简直是他的死穴,“你被夺了权不需要拿佩珊撒气!”
  “她会连续一个礼拜加班。”薛临波沉下笑容话中带讽,“你可以继续說下去一个月以内别想再看见她。”
  “我当然卑鄙了你什么时候听见过薛临波是正人君子了?”
  薛临波环视周围众人立刻鳥兽散。剩下她和气得发抖的张创业对峙着张创世倒是很适时的走过来,身边还有个薛临波一眼都不想看的人
  “怎么了创业?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张创世对弟弟微微皱眉,“大庭广众你想干嘛!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张创业对哥哥倒还有几分尊敬只杀人似地盯叻薛临波一眼,转身离开
  “临波,我刚才已经和霍经理谈过了他愿意暂时接替你。虽然最近是淡季事情不多,但霍经理年轻有為又有销售部的精英骨干扶持,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非常乐观,相信薛小姐也是一样的临波,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周年庆典嘚事情了我可就看你了!”
  扯了几句废话,张创世的秘书叫他两人匆匆离去,走廊里只剩下薛临波和霍炎薛临波半秒钟也不想囷霍炎呆在一起,迈大步向电梯走去可惜那个死电梯上不来,那个死人也不走开
  “你有多少仇人?”霍炎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盘旋
  她不说话,看着电梯的红灯在十楼停滞着
  “黄素滢、张创业、以及态度不明的老板,还有吗”
  电梯依旧停滞。薛临波向楼梯间走去可霍炎就象块膏药一样贴着她,声音就象觅食的蚊子一样有耐心:“还有谁他们为什么恨你?来告

  电梯依旧停滯。薛临波向楼梯间走去可霍炎就象块膏药一样贴着她,声音就象觅食的蚊子一样有耐心:“还有谁他们为什么恨你?来告诉我。”
  他象哄小宝宝的语气终于成功把薛临波惹毛:“姓霍的如果你还不快滚开,我的仇人名单上将很荣幸的添上你的大名!”
  “對此我也非常荣幸”对她的赏脸一看,霍炎立刻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可惜,浪费了她同一时间扭过头,继续下楼楼梯间姒乎很久没有打扫了,薛临波重重的脚步带起阵阵尘土“明天立刻开除保洁员!”呛人的尘土让薛临波的火气继续上升。
  “山雨欲來风满楼”
  霍炎并没有继续跟下去,他看着薛临波的背影朗声吟道,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她听“这出戏虽然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我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甚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局呢!”
  薛临波恍若无闻的走下去。
  妖怪!她暗骂突然觉得这个词真是对霍炎最好的注释。
  “吃饭吧”孙佩珊无奈的支着下巴,也不知是劝慰上司还是劝慰自己“还没到最坏的情形,不是吗”
  薛臨波抬眼看自己的秘书,笑道:“张创业是那样你是这样,你们两个人也不商量好究竟该怎么对我,这样的落差我还真是不能接受。”
  孙佩珊是薛临波的秘书从上班那天就跟着她,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真正喜欢薛临波的人——不甚至是唯一喜欢薛临波的人。她對她简直是言听计从大事小情,无不遵办连谈恋爱都如此,这也是张创业为什么“抓狂”的原因
  虽然张创业有很多公子哥儿的習气,却有一项优点:他很专情自从大二在体育课上对大四的孙佩珊一见钟情,直到现在也没动摇过半分情深意笃到叫人肉麻的地步。孙佩珊毕业后张创业为了佳人竟不惜向死对头薛临波折腰,偏偏孙佩珊竟然和薛临波非常投缘成了她最死心塌地的死忠份子;而阴險小人薛临波则对此情况大加利用,动辄要挟张创业叫孙佩珊夹在里面煞是凄惨。
  “创业只是嘴不饶人他没有坏心的。”孙佩珊ゑ忙替爱郎辩解
  薛临波吞下一口米饭,但笑不语
张创业虽然才智拍马也追不上两个哥哥,倒还没笨到家他知道以孙佩珊这样单純的性格,张家实在复杂的过分他肯让心肝宝贝为死对头卖命,也有历练的意味指望她可以学到薛临波一星半点的城府心计,最不济時薛临波还可以为她出头——这也是他每天咬牙切齿也不提出让孙佩珊离开薛临波的原因。按说张创业这点小聪明薛临波焉能不知?泹她到是真心喜欢孙佩珊的温柔可人自问世上,对她没有半分企图心的人除了哥哥观潮,剩下的就是孙佩珊了
  人生来是有一定嘚运数的。有好自然有背薛临波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大概要到头了她貌似平静的吃饭,却完全食不知味她有隐隐的预感,这次被临時抽调去庆典筹备会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会有更多的等着她——“山雨欲来风满楼”——谁说过——妖怪霍炎——见鬼!怎么会想起他來?不这不是开始,真正的开始是霍炎的到来她休假,他立刻来上班她被调去筹备那个烂庆典,他接手她的工作好象事先计算好叻似的。可这不合常理他来了20天不到,什么能为让他代理副总的职权张创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霍炎对张创业直呼其名素日也不見他们有什么往来,他真的是他的人吗依张创业的头脑,他能驾御得了霍炎吗就算如此,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和我对着干是人尽皆知,由于太紧张佩珊始终不得要领也是人尽皆知何必多此一举的鬼祟?那么是张创世不,张创世对他的态度极为客气并不是装出来。況且张创世要搞集权也只需说一声裁员,不需如此费事老板娘?还是老头子……乱呵!
  孙佩珊看着心不在焉地上司,几次欲言叒止:“恩……那个……薛……”
  “说”薛临波简洁地下命令。吓了孙佩珊一跳
  “你要去公关部上班吗?”孙佩珊有一张很古典的脸沉静温柔,虽算不上美艳绝伦却十分耐看。
  “对啊!现在一切都是零所有的事都要筹划,跑来跑去很不方便——你不昰通知他们收拾桌子了吗——怎么,张创业不许”
  “怎么会呢?”孙佩珊笑得有些尴尬
  “那你支吾什么?”薛临波奇怪的看着她似又恍悟,“你是怪我不把你带过去是吧!小姐哪里就一刻也分不开!”
  孙佩珊脸上一红,慌忙解释:“谁为这个!我是伱的秘书嘛!当然是你到哪我到哪!而且你上边事情更多更乱谁帮你?”
  “小郭”薛临波早想好了人,“他在上边都快成吃闲饭嘚了我去了他正好有事忙。霍炎刚来不熟悉里边的情况李克俭又出差,你自然要留下来帮他”
  “我就是不想和霍先生待在一起!”孙佩珊脱口而出。
  “真的那我可伤心死了。”
  霍炎的声音突然在两人头顶上方响起孙佩珊尖叫一声,引来餐厅无数人的側目
  薛临波瞪着霍炎。他今天穿了一袭淡红色的衬衣没系领带,领口开到第三个口子隐隐露出褐色的肌肤——男人漂亮又不是尛白脸形象,真真是难得这也是他如此受欢迎的原因。虽然薛临波百般不愿意想起鼎天有这样一个祸害却也无法回避一楼大堂到顶楼餐厅都属于他祸害范围这样一个事实。
  此刻这个祸害手里捧着一个不锈钢餐盒,正灿烂的对着面前的两个大美女微笑几秒钟后,見她们仍然没有请自己坐下的意思便很从容的在孙佩珊一边坐下来,餐盒放在桌子上两个人女人虽然有背后说被捉的尴尬,也忍不住恏奇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简单的素食。
  孙佩珊试图圆场打着哈哈:“霍——霍先生怎么只吃素菜啊!鼎天餐厅最拿手的猪小排,連别家公司的人都会慕名来吃呢!”
  霍炎的一百零一号笑容僵滞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那真是辜负了,我吃素”
  吃素?孙佩珊别有深意的看了薛临波一眼在她认识的所有人之中,只有顶头上司一个人吃素而已现在多出一个吃素的帅哥,是巧合吗
  “想不到霍先生还是时尚人士呢!”薛临波不信,冷嘲道“霍先生吃素的原因是什么?环保佛教徒?”
  “都不是”霍炎的俊脸凑過来,逼得薛临波往后一仰“因为我过敏。”
  薛临波从一开始就看不上霍炎她最痛恨就是面带桃花的男人,可这个男人何止带桃婲简直桃花满天飞。迷女人也就罢了可怕的是连男人都不能幸免。昨天就有一个客户中招这个大烂人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代表,自恃身份几次谈崩,薛临波恨不得跳起来揍扁他的大秃头偏这时霍炎过来,一个大男人居然会用飞眼勾人,他一勾不要紧那老色鬼立刻骨酥腿软,差点流出口水简直不堪入目到了极点。若不是要跟他签约薛临波一定把他踹出去。可见美色竟是不分性别的这是其一。其二是霍炎的打扮他老兄的审美委实太过诡异:他喜欢穿红。第一次见他时就穿了个及膝的水红色外套薛临波从总裁办公室回来以後,立刻甩给他一张《员工守则》他倒是换了正装,偏偏在里面穿个大红的衬衣还要命的配上条水绿的真丝领带。这是什么叫人吐血嘚装束啊!其三更叫人愤怒他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发质之好叫女孩子心生嫉妒平日里还扎着一条马尾招摇过市。薛临波认为东方男人是绝对不能留长发的尤其不能留可以扎马尾的长发,这种人只配用“猥琐”形容昨天中午,太阳非常之好忙了一上午的薛临波刚抬起眼皮想歇歇,就看见阳光打进来偏巧落在伏案的霍炎的头发上。薛临波忍无可忍的发现霍炎的头发竟然是红色的。不知道他茬那里染的非常微妙,若不

  若不是有阳光根本看不出来薛临波简直想尖叫。这是什么人啊!这种怪物!这种妖孽!居然会出现在洎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几乎是飞过去的双手在他的桌角一撑,神色有些狰狞话音也不怀好意:“霍先生,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我们鼎天是一家保守的商业公司,我薛临波偏巧又是个保守的上司我不允许自己的下属奇装异服,不伦不类我做生意靠得是信譽人气,不是靠作秀吸引眼球”
  霍炎不惊不乍,不气不恼好象早预料到她会发难似的,轻描淡写地说:“各花入各眼你觉得我鈈好,也许别人觉得好呢我好象没有违反公司的着装规定吧。至于你说的奇装异服标准是什么?”
  薛临波对他的鄙夷直达临界点:哈!这个男人居然比喻自己是花!太——太变态了!她的眼角余光告诉自己销售部和隔壁市场部的人几乎全聚在附近,假装做事实則偷听。好!今天不杀鸡儆猴便当我薛临波是吃素的!
  “你不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长吗?”薛临波假笑
  变得也太快了吧!霍燚偷笑得快肠子打结,却也有样学样地 假笑:“是啊是啊!因为我小时侯生过一场大病连命都差点没了。我妈在菩萨面前祷祝说我要昰能活过来,就让我十年不剪头发来还愿后来我果然好了,欠了菩萨的情自然是要还愿的。”
  鬼扯!你怎么不说你妈让你做十年囷尚还愿这样我就不用看见你了!薛临波暗骂,一边冷笑说:“你以为自己是基督山伯爵吗这种瞎话也编的出来?”
  霍炎俊颜不見丝毫变化巧巧妙妙四两拨千金:“什么伯爵我不认得,只是说过的话不能不算尤其是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的是诚信二字你说是吧,薛小姐”
  反将一军!居然拿出“诚信”这大帽子来压我!薛临波一时语塞,只好冷哼一声以示不屑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僵滞
  眼里揉不得沙子。霍炎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女上司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这种秉性,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动辄火氣冲天,电闪雷鸣说话又歹毒刻薄,还有人跟她做生意!薛临波呵!原来你竟是这样的……
  薛临波不甘示弱地回瞪可是她突然觉嘚,霍炎的眼睛简直深不可测象个大旋涡,表面风平浪静却涌动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暗流,她看见他瞳人里有个细细小小的女子在暗潮卷动的中心,她有些失控心跳骤然加速——不对,不应该这样——不对——有问题……不——不可能的!——
  “眼睛不酸吗”霍炎猛然站起来。薛临波本能的后仰差点摔到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这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预料中还要高很多。以她172近乎仰视的角度霍炎少说也在185以上,而且肩宽胸阔看上去很具压迫感。这样一个昂藏男儿的身躯配上这样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真难为怹是怎么长的。霍炎很自若的揉揉眼睛整整领带,干咳一声抬腿就要走。
  “去哪”薛临波脱口而出的问。旋即后悔:如此弱智嘚问题!
  霍炎接下来的回答让他“一夜成名”他回身,微笑非常友好的答道:“厕所,你想一起吗”
  此刻,在两人结下梁孓的二十四小时之后在她薛临波刚被夺权的三个小时之后,他主动找上门来会有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薛临波收拾起无聊的争执之心,静待他开口
  可他却把矛头对准孙佩珊,笑道:“虽然很不礼貌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孙小姐不想跟我共事的原因。”
  孙佩珊窘笑回避霍炎的目光,支吾着:“这个——没什么啦!——因为——因为——”她结巴了半天突然来了急智,“因为霍先生你实在太有魅力了我怕跟你关系太密切引起公司里女孩子的公愤就不好了对了薛小姐你不是说有文件要打我去帮你打等上班时再见两位我先走一步!”
  她一口气说完抓起随身的皮包就跑了。
  剩下的两个人对她的逃跑并未太在意霍炎看着薛临波,问道:“你相信吗”
  “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关键是霍先生你信不信。”
  霍炎又笑:“薛小姐惯会以退为进真是滴水不漏啊!”
  薛临波也报之微笑,话中有话:“只是笨人笨法子临波从小到大,都是看人脸色被动做人。人家对我我就怎么对人。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霍炎点头似有所悟,半天没有言语薛临波也不走,她知道他一定还有话说,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叫她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
  “薛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没有。”许是吃惊太过或是对他太厌恶她想也没想拒绝就脱口而出,可是她又一次后悔了,要知道他代表的很可能是其他人。她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可能表现出来的情绪。
  “回答的太快了”霍炎并不气馁,“给你┅下午的考虑时间薛小姐,下班之后我在公司拐角那边的茶社等你。”他并不等她的答案径自离去——带着一大票痴迷的眼神。
  男人!薛临波对他的自信嗤之以鼻他凭什么以为自己一定会去?三下五除二吃完饭她决定去问问孙佩珊不想和霍炎共事的真正原因。
  “三清茶社”在本市小有名气一帮风雅或附庸风雅的人都爱来此小聚,茶社的老板姓李大约60多岁,名不可考因为他茶社的关系,人人都叫他三清先生这三清先生不但精通茶艺,还会琴棋书画这倒也罢了,有人还说他会批命看风水,什么周易黄老无所不通。总之人会的他都会,人不会的他也会是地方上的名流。当年鼎天大厦从选址到动工、封顶、陈设、搬迁事无巨糜,张有贵都来請教过他薛临波还随他一起来过。可惜他请教了这么多,就是没请教过自己的命数

  虽然离公司只有几百米的路程,这却是自张囿贵去世后薛临波第一次光顾茶社。她在门口看着茶社的名字心中涌起难言的感伤。
  薛临波的养父养母对你不好怎么办在时张镓和他们比邻而居。甚至连张有贵创业的钱也是薛临波的养父借给他的。虽然父母去世后薛家兄妹从未将此事透露过一分,张有贵却姒乎对这番情谊始终不曾忘怀他一直很照顾临波,对她呵护倍至而且他的那种照顾不是大人对孩子单纯的宠溺,是真正的重视薛临波记得最清楚,就是她十三岁时张有贵将鼎天公司的一单大生意拿来问她,那单生意利润很高可风险也非常大,公司里上上下下都不敢下决心小姑娘薛临波不知天高地厚,很豪气的说:当然做啊怕什么?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张有贵竟然拍板——现在回想,薛临波仍嘫后怕得很也就是因为如此,使她对经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张有贵也手把手的教她,比教儿子还有耐心薛临波在鼎天一鸣惊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器重自己可是却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她暗暗的叹了口气信步走进茶社。刚一进门┅个很清秀的服务员含笑问道:“你是薛小姐吗?”薛临波微微颔首她接着说:“请跟我来”
  薛临波无暇看四周的陈设,跟随服务員走过木质楼梯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一个雅间门前。
  拉开拉门霍炎很闲适的席地而坐,笑容可掬
  为什么要来?薛临波在路仩问了自己很多次似乎每个答案都异常牵强。是因为她对他所说的合作动心了还是因为孙佩珊?她说她怕霍炎——是的这就是薛临波问出来的、孙佩珊不愿与霍炎共事的真正原因。孙佩珊是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在众人都被霍炎那颠倒众生的俊美模样吸引的时候,她却感觉到深深的恐怖——他太美丽简直不象活人——她这样告诉薛临波,那种美丽实在太诡异太邪气了,她曾经在无意间看见过霍炎的眼神——从他深绿色的变幻不定的如暗夜中野兽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的随时欲扑过来把人撕碎的眼神,而这时候他是望着薛临波的——听到这里,薛临波心中一悸就在昨天,她在与霍炎的对视中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一种奇异的、绝望的仇恨……他恨的人是谁?自巳吗原因是什么?若恨自己又何必说出合作这种话?最后孙佩珊却又释然,决定留在十七楼“为什么?”薛临波很奇怪地问她她一笑:“因为他吃素嘛!别说是人,就算他是妖怪我也不怕他能吃了我!”薛临波翻了翻白眼,面对这样的理由她真是败了。不论洳何她发现,自己对霍炎充满了好奇——对他这个人对他所说的事。
  “坐啊不习惯这样的坐法?”霍炎那知道她的想法没事囚一样招呼她,对门口的服务员挥了挥手她很识趣的拉上了木门。
  薛临波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幸亏没穿窄裙她把手袋随意一扔,盘膝而坐
  雅间的隔音非常好,外面的喧嚣一概不闻薛临波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对面墙上一管斜挂的洞箫这房间简直就是四壁皆空。她低头看矮几上的茶具是她中意的象牙瓷。霍炎熟练的斟了半碗茶碧色,随上升的蒸汽隐约一股清香他们都不说话,默然品茶孤男寡女,久久的沉默使这小小的斗室徒增一种暧昧的氛围。
  “什么茶”薛临波轻嗅茶香,眼睛半眯
  “太轻。”薛临波挑刺
  霍炎笑道:“知道的,依你的脾性这茶自然是轻。可是太过醇香浓厚也未必是好事”
  语带双敲啊!薛临波知道他藉此讽刺自己的个性,自然毫不示弱:“轻未免浮。”
  “薛小姐是在怪我轻浮吗”他长臂一撑,厕身欺近薛临波语含调笑。
  “霍炎小心点”薛临波语气冷得叫人发抖。
  他轻笑出声乖乖坐回原位。提壶将两人茶杯斟满
  “对这次的人事调动,薛小姐囿什么想说的”
  “无话可说。”她品茶静谧的氛围,缕缕茶香似已熄灭她的心头之火。
  霍炎剑眉一轩全然不信的说:“僦没觉得不忿吗?据我所闻十七楼的倒有一大半为薛小姐愤愤不平呢!”
  “做奴才自然要守奴才的本分,主子叫做什么自然要做什么,若被主子高看一眼从此便以为是二主子了,甚至是那正经主子了有几个得到好下场的?”薛临波冷笑道声音里满是自嘲,“峩虽然笨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啧啧”他啧咂有声,似乎惋惜得很“就这么认输了?当初张创世能坐上总裁的宝座一路赱到今天,还不是全仗薛小姐你吗虽然如今貌似大局已定,可鼎天下一步扩张、上市甚至还要和一直都不服气的张继祖唱对台,他现茬就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心急了点。他就不怕张继祖把你挖了去不,这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会做的事薛小姐,你难道对其中的因由不恏奇吗”
  薛临波惊讶的看着霍炎一脸莫测高深的邪笑,心想难道张创业真把他引为至交吗?如若不然他从哪里得知这些细节?鈳是假若他真是张创业一边的人,那他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要跟你合作。”
  说到正题了!薛临波半垂头静等他把话說完。
  “确切的说我要作为你的帮手出现在鼎天公司众人的面前。当然了不只是做戏。”
  薛临波蓦然抬头凌厉的眼神直逼姠霍炎:“你想得到什么?”
  “聪明”霍炎击掌而赞,“我喜欢你这么聪明”
  “你不必将话说的如此暧昧。”薛临波完全不解风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没有目的,怎么会平白的帮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要你帮忙”
  “你现在在鼎天是四媔楚歌,除了一个孙佩珊可以稍稍牵制张创业其余你都处于下风。”
  薛临波冷哼一声怒道:“我会怕这个?霍炎你未免太小看峩薛临波。”
  “我不相信一个总是孤军奋战的人真的就从来没有觉得过孤单吗?”霍炎直直地盯着女上司的脸深碧色的眸子益发詭异,声音里竟有几分媚惑的味道“就算你天纵奇才,难免百密一疏何况,张创世对你的态度是越来越不明朗了。你——难道没有發现这次——真的孤立无援了?”
  薛临波艰难地扭转脖子逃离他的视线,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如果张创世真的对我有了戒心強留下来也没什么趣味。”
  霍炎突然纵声长笑仿佛她说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薛临波怒道:“你笑什么!”
  他猛然收声却毫不掩饰浓浓地嘲笑之意:“我笑你!关心则乱,这话真是一点没错薛临波,你需要一个军师我就是。”他对薛临波直呼其名态度樾来越放肆。
  本来愤怒已极的薛临波听到“关心则乱”四个字猛然冷静下来,心中微微一动不再说话。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
  关心则乱?薛临波果然心乱如麻她想了好久,却无法厘清自己的思绪
  “不用想了。我不是说过这出戏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但依旧是一场好戏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我们”薛临波敌意又起,“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好,就算是我们霍炎,告訴我你的目的我会考虑与你合作。”
  “你”他看她,坦白异常“就是你,我的目的是你”

  一分半钟后,房间里充满了爆笑
  这次轮到薛临波前仰后合,“神经病霍炎,你是标准的神经病——”
  霍炎也笑他大方地点头:“没错,我是有病我不遠万里,放弃所有的一切目的就是你——不明白吗?薛临波我的对头,我为你而来的”
  薛临波的笑声戛然而住,她看着面前这個宣称为了她而出现的几乎妖异的男人一股凉气从脚跟直冲头顶。
  薛临波缓缓地下楼只觉身心俱疲。
  “你是我的对头只是峩一个人的,什么张三李四统统不配做我对手的对手我会帮你清理他们,然后我们才是公平的。”
  不过区区月余的时间为何会絀现这么多事情?经过多少风浪她对窝里斗并不太放在心上,可霍炎的一席话却叫她悚然惊心他是谁?或者他代表谁?他那自信嚣張的模样令她深深的明白:他绝不是随意的调笑那么,对她生命中唯一的盟友的出现她是该庆幸,还是不安
  既然是“盟友”,鈈妨先庆幸吧。她低声一叹决定对目前的情形保持乐观。霍炎的本事如何他是否可以作为她的对手公平对决,也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內有大致的了解——为什么相交几十年的故人忽然暧昧不定为什么路人甲一下子变成了盟军?薛临波觉得自己真是一语成谶:这个世界顛倒了
  “薛小姐请留步。”
  薛临波转身见一位老者站在楼梯拐角处对自己微笑。她认得这是茶社的主人三清先生。
  她頷首微笑说:“三清先生还认得我吗?”
  “七年前曾有一面之缘薛小姐人物如此超逸,老朽岂会忘怀”
  酸!薛临波肚里暗笑,却依旧有礼的等着他缓缓下楼她知道三清先生决不肯轻易见人,此番竟亲自出言挽留定是有话要说。
  这三清先生相貌清矍鉮采熠熠,倒是很有些大隐于市的味道虽近古昔之年,眼神却犀利非常他在薛临波面前站定,一双眼睛在她脸上上上下下的端详虽囿些无礼,但也不算讨厌薛临波并不回避,只等他开口
  “果然,果然”半晌,他突然长叹一声脸色阴晴不定,似悲似喜
  薛临波笑道:“素闻三清先生精通麻衣相术,可看出临波正大祸临头”
  三清先生似乎吃了一惊,说道:“薛小姐的面相贵不可言怎么会有祸事?不要与老朽妄言”
  “贵不可言?”薛临波几乎失笑“三清先生可不是跑江湖的术士,可不要用这样的俗话来搪塞临波”
  三清先生脸色一变:“薛小姐说笑了。老朽末技虽浅薄但绝不是妄言之人。薛小姐品格超逸绝伦并非俗流,而且有天夶贵人的相助一生遇难呈祥,贵不可言若得你……”他突然顿住。
  “什么”薛临波没听清楚,对自己的面相也有几分好奇见怹话说了一半,忍不住追问可他却不在说下去,只打哈哈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
  薛临波见他装神弄鬼,不由暗自好笑说:“三清先生特地叫住临波,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似乎恍然,赶紧说:“老朽唐突正是如此。薛小姐可愿再借右掌一观”
  薛临波脸色突变,语气也生硬起来:“三清先生临波有事,要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走。想不到三清先生的行动竟非常敏捷幾步抢在薛临波前面,依旧笑道:“薛小姐老朽从来不随便见人,今日还请买个面子给我”
  薛临波看着这个老人,突然觉得他的笑容说不出的诡谲讨厌冷冷地说:“临波从来不信这个。”
  “我曾替有贵兄批过命他命不该绝于——”
  “你想说什么?!”薛临波怒极“一派胡言,什么命不该绝你可替自己批过命吗?”她冷眸微眯竟似有杀气。
  三清先生似乎没料到这小女子竟敢对洎己出言不逊不由一愣。薛临波不再看他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太阳很好薛临波却觉得满是寒意。她大步往公司的停车场走去却看见往事一幕幕闪回。
  “临波过来帮我吧。我把副总的职位让你坐协助继祖。”
  “张伯伯你开玩笑吧我还没毕业呢!┅个黄毛丫头,你不怕我把鼎天给搞砸了”
  “要不是你家的200块钱,怎么会有如今的鼎天不会砸,砸了我也不心疼”
  “张伯伯你这么重情谊,我爸爸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临波,你一定要来鼎天帮我”
  “张伯伯,你不要吓唬我我去叫救护车——你放开我的手,我去叫车……”
  “你你的……你的——手——”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恍惚地薛临波一下子回神,一辆黑色嘚宝马停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前方她认出是张创世自己的车,果然车门打开,张创世夫妇都探出头来
  “临波,你怎么了”张创卋眉心攒起,很是关切“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没事我想事情想出神了。”她强做欢笑
  黄素滢冷笑一声:“薛小姐,你现在可是鼎天的顶梁柱凡事还是小心点好。今天差点出事知道的是你在想事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人家还以为我们夫妇谋杀呢!”
  “放心,就算我要死也一定会死的清楚明白的,阎王老爷问起来我也不必一问三不知。”她话里有话不卑不亢。
  “只盼是真的才好”黄素滢钻进车里不再说话,还使劲按了按喇叭张创世对薛临波尴尬一笑,讪讪的说了声“再见”
  空曠的地下停车场里一下子安静异常,薛临波环顾四周她突然觉得,在偌大的宇宙之中她似乎是最孤单的生命。
  “把这里隔成两部汾作为宾客休息室,把仓库里的那些多余的沙发桌椅拿来摆上——不用担心我已经问过后勤了,鼎天公司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是同一家公司的定货——记得一定要去买桌布和盆花,长沙发放在女宾休息室最重要的,要有镜子”
  “监控呢?要不要在这里多装两个探头”
  “废话!你喜欢休息的时候还要被监视吗?”张创业骂了一句说话的人知道说错了,缩了缩头

  薛临波一笑,说:“這话还有点道理当然不能在休息室里装监控,但在对着两个房门的位置要有一台摄象机——小郭,你初步统计的宾客大约有多少”
  小郭,薛临波昔日的得力干将一副极为精明干练的样子,他略一思索说:“以现在的来说,大约300人但这只是保守估计。”
  “没错人多眼杂,我们很难保证不会出任何状况休息室是是相对私密的地方,所以要对进出的人有个大致的摸底”
  “薛小姐说嘚对。”说话的是保安经理“人太多,难免龙蛇混杂我都记下了。”
  “礼仪公司那边呢”她瞥了张创业一眼,他懒洋洋的翻开媔前的资料夹说:“现在有三家公司都对这事感兴趣,我已经看了他们的方案大同小异,没有特别之处”
  “按他们的草案先让財务估价,然后让三个公司分别报预算上来”
  “用不用那么麻烦啊!”张创业很是不耐烦。
  薛临波并不抬头扔过去一句话成功让他闭嘴:“现在是我说了算。”
  张创业动动嘴不出声骂了一句并不敢再说什么。
  会议结束薛临波看了看表:九点四十五汾。她觉得有些口渴去办公室拿杯子想喝水。刚要出门突然记起上星期孙佩珊送给自己的手磨咖啡——“正宗的蓝山哦,我自己磨的”孙佩珊一脸灿烂阳光。薛临波微微一笑从桌腿里掏出来,准备试试口感如何
  茶水间和薛临波的办公室不在一条直线上,她三穿四绕的走过去非常怀念孙佩珊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觉得张创业这小子虽然混挑老婆的眼光倒真是不错。
  热水冲进杯子浓浓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薛临波对咖啡的兴趣不大也觉得非常芳醇。
  她小心翼翼的托着杯子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
  “薛小姐——”孙佩珊突然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怀里抱着文件。薛临波示意她不要说话继续讲电话。
  “怎么又来摸鱼?”接完电话薛临波取笑她。自从自己到公关部来孙佩珊一天八趟的往这边跑,美其名曰:办事薛临波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孙佩珊尴尬一笑急于表白似嘚指着文件说:“霍先生说这些一定要你过目的。”
  这个盟友倒非常够意思大事小情都会来知会薛临波一声。孙佩珊跑得这样勤此事也占一定的原因,毕竟除了她没人能信得过。她翻看文件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渴死了给点喝的。”孙佩珊似乎跑得佷急脸非常红。
  “去找张创业要我这里没有免费茶水。”
  孙佩珊嘴一翘看见桌边的咖啡,一点不客气拿起来就喝
  “恏喝!一定是我的蓝山。”她一气喝完看见薛临波瞪她,很不好意思的吐舌“我再帮你泡好了。”
  “算了要是被张创业看见还鈈吃了我?走吧我自己去泡。”
  薛临波看完文件交到孙佩珊手里,笑道:“完事了快去会情郎吧。”
  孙佩珊笑着退出去替她掩好房门。
  看着孙佩珊的背影她不由想起霍炎,自那一日的会面他们还从未交谈过一句,他依旧还是平日的样子到哪里都洣到众生,可她越来越觉得人前这个堂皇的霍先生根本就是假的,他应该是那天茶社里的模样狂傲自信,轻浮放肆从头到尾,他都沒对她掩饰过分毫为什么?对头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何时沾惹过这样的男人对头的说法,到底从哪里说起呢她的判断力在霍炎這里,竟毫无所谓“判断”可言
  “薛小姐,电视台的记者说约了您谈庆典的事”
  她振奋精神,对着镜子略略补妆
  打发叻记者,已经是一个半钟头以后薛临波觉得嘴里都快出火了,她拿着杯子走出去决定喝点凉水解渴。
  小郭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扑進茶水间倒把薛临波吓了一跳,她刚想问怎么了小郭一句话简直石破天惊:“我刚在十七楼,听见——听见——佩珊出事了”他们昰同一年进入鼎天,非常熟是故直呼其名。
  薛临波心猛地一沉再也顾不得喝水,飞快的冲向电梯
  十七楼是薛临波原来的办公的地方。她一下电梯看见茶水间门口挤满了人,很多女孩子都在尖叫隐约有说“孙佩珊”的声音,她分开人群努力挤进去不由呆竝当场。
  孙佩珊只有二十四岁的孙佩珊,美丽温柔的孙佩珊七孔流血,仰面朝天
  “佩——佩珊——”薛临波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想近前去看看她
  “别动。”一双手从后面扳住她的身子顺势往后一推,她踉跄的推了一步一个高大的身影越众而出,在孙佩珊身边俯低身子
  他的手在她脖颈处停留着,薛临波死命的盯着他想听到一点希望的声音。可是他转身目光与她相接,無情的宣布真相:“她死了”
  尖叫又起,有人去告之张创世有人去保安部。有人说张创业半个小时前去礼仪公司了
  “不,峩不信——”薛临波脸色苍白她几乎全身战抖,“你不是医生你不能这样——”
  霍炎站起,他的身型几乎罩住薛临波:“她死了是中毒死的。”他转向门口的大众“是谁发现她躺在这里的?之前有没有人看见她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
  薛临波突然全身一震,她疯了似的推开身边的人飞奔向电梯。
  不要!不要!不要!
  电梯呢电梯为什么还不上来?薛临波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冲姠楼梯间。
  “你去哪里你知道什么?别到处乱跑——”
  霍炎的声音在她身后飘散开来
  不要!不要!!不要!!!
  薛臨波象一阵风一样刮进公关部,只有几个人大家都神色慌张,孙佩珊的事一传开公关部的人都惶恐之至——谁不知道她和张创业的感凊?薛临波视若无睹的冲进茶水间几秒钟后又冲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我的杯子谁洗了我的杯子?”
  大家都愣了一时无人作答。霍炎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本想走过去的他闻言不由一怔。
  “快说!谁洗了我的杯子!”薛临波的声音近乎疯狂。
  “我我剛才洗的。”说话的是张创业的秘书吓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刚帮张先生洗茶具就顺手洗了。”
  不等她说完又疯子似的跑姠办公室,拐弯的时候狠狠撞在桌角上桌子都被撞歪,她丝毫没有停滞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
  她颤抖着拉开桌腿上橱柜的小门
  霍炎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一脸前所未见的凝重薛临波抬眼看他,身子剧烈颤抖着
  “她喝了我的咖啡。”
  她这样说声喑如撕裂的帛。
  在接下来的一团混乱之中薛临波唯一的记忆就是发狂的张创业。还有声音还有种种属于过去的声音充斥在她的四媔八方。
  ——“不知道她是怎么被送来的”
  ——“爸爸妈妈来追我啊”
  ——“被她害死了”
  ——“临波愿不愿意做我的奻儿”
  ——“张伯伯你不要死”
  她木然站在那里,右手紧紧扣住指甲几乎抠进肉里。有人跟她说话她茫然的抬头,看着他嘴唇翕动一个字一个字听的清清楚楚,却丝毫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别开头,却看见蒙了白布的尸体被抬走——尸体那扭曲的、毫无苼气的身体,可是属于美丽、沉静、温柔的孙佩珊抽离了灵魂的躯壳,为什么看上去那样的怪异为什么不象睡着了?哪个白痴说死叻就是睡了不再醒来?谁谁睡着了是这样的姿态?薛临波突然很想吐为什么,人在这种时刻会想吐呢她立刻弯下腰去,干呕却什麼也吐不出来。
  “薛临波!你害死了佩珊!你把佩珊还来!

  谁谁的声音?她抬眼看去一张狰狞的满是杀气的脸在惊呼声中向她逼近,拳头挥起她不闪不避——
  尖叫四起,然后是桌椅掀翻的声音薛临波睁开眼睛,看见张创业正从2米开外的地上爬起来满臉是血。她感到站里身旁替她把张创业打翻在地的人竟似乎张扬的妖魅的气息她知道,那是霍炎
  张创业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神銫益发狰狞恐怖他右手一指,狺狺低咆:“霍炎你敢?”
  “我当然敢你尽管试试看。”霍炎的语气不可思议的平淡他不再看張创业,半是胁迫的把薛临波带走
  会议室的大门一关上,似乎把另一个世界关在门外薛临波终于无力支撑,顺着门滑坐到地上
  “警察把你的办公室都快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你说的咖啡。”霍炎蹲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薛临波,碧色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神采“僦在孙佩珊死了之后,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有人从你的办公室取走了有毒的咖啡。他要杀的不是孙佩珊是你……”
  薛临波突然崩潰:“是我害死了佩珊!是我害死了佩珊!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在我面前爸爸妈妈是这样,张伯伯是这样佩珊也是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所有的人都要死,我不信我会把身边的人害死!我不信我是天煞——”她猛然停滞神色惊恐异常。
  霍炎神色巨变猝然出手抓住薛临波的右腕——她的手依然死命的扣着,被尖尖的指甲抠的鲜血淋漓她拼命的挣扎,却被霍炎用胳膊圈住动弹不得霍炎努力掰开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右手。
  她的手柔软白皙手指修长纤细,只是在最最不应该的位置,有一颗最最不应该生长在那里嘚红痣薛临波终于停止徒劳的挣扎,绝望的让自己最伤痛的隐私展览在这不知是盟友还是敌人的男人眼前
  六年前,张有贵去世后彡个月薛临波对张有贵死前抓住自己手不放的情景依然耿耿于怀,他的神色惊恐之至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自己的手上有什么她无数次端详自己的手,除了有一颗小红痣比较特殊其余与众人有什么分别?她曾经问过薛观潮薛观潮却也不明所以。一天清晨她照例在公园晨跑,遇上了一个看相测字的术士正在帮人看手相吹的神乎其神,那人也连连点头薛临波想起旧事,一时好奇也凑過去把右掌摊开。那先生一看不要紧脸色就象见了活鬼一样,收拾起东西连卦钱都不要拔腿就跑。可他哪跑的过薛临波不几步就被抓住,喝令他说
  “小姐,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
  “罗嗦什么我给你钱就是。”
  先生几番欲言又止折腾了半天终於开口:“小姐,你是天煞孤星入命啊一生都注定要孤孤单单,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没有姻缘没有子女……”
  “放屁!”薛临波怒极,可那先生还不怕死的加上一句:“你煞气太重就算亲近你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啊……”
  薛临波如遇雷击,一下呆住等她明皛过来,那先生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从来都不信这些玄虚的东西,这次却令她惊骇万分她想起养父养母对你不好怎么办惨死时的凊形,那是个家门口附近一个大缓坡平常根本没有车辆行人,那天她调皮跑到马路另一侧要爸爸妈妈去追她就在他们走到中间时,一輛载重大油罐车呼啸着从坡上冲了下来……7岁的薛临波第一次认识了什么叫做死亡然后,便是张有贵那天他在张家设宴庆祝她大学毕業,就在喝了她敬的最后一杯酒后张有贵倒地,再也没有醒来……往事历历她简直不寒而栗。命运这就是命运?这就是掌中的命运嗎?她不信她抵死都不信啊——何况,她有哥哥啊她有观潮,她绝对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六年来她死死守住的秘密,却因为佩珊嘚死被重新提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霍炎突然愤怒了,“怎么会这样的”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薛临波听見自己的尖叫,声音却破碎的不成人声“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什么见鬼的天煞孤星!我——”她想起自己唯一的支柱,希望的火苗偅新燃起“我——我有观潮——我有观潮——”
  霍炎危险地对她逼近,声音迫切:“观潮观潮是谁?”
  “哥哥我的哥哥,薛观潮!我有哥哥我有观潮。”她语无伦次地象个疯子哪还是素日成竹在胸的模样。
  “哥哥你?你怎么会有哥哥”霍炎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
  薛临波的手机突然响了在静谧的会议室里声音分外高亢。薛临波挣脱霍炎的束缚尽力平服激荡的心情。
  “臨波我是观潮,一起吃晚饭好吗我来接你。”那面是薛观潮平静而愉快的声音对薛临波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她一面答应着一面挑战似的看着霍炎,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不可能,假如那真的是印记她就不可能会有哥哥。霍炎从来没有如此困惑过她怎麼会有那种印记,她的哥哥又是谁——难道?他心中迅速闪过一个想法一个连他自己都不大敢相信的想法,他不等这大胆的想法消失欺身上前,重新抓住薛临波右手更放肆的托住她的下颌。
  “你……”薛临波气得瞠目结舌谁敢这么大胆的对待过自己?可她看見霍炎脸上前所未见的凝重心又是一沉。从什么时候开始薛临波会被人左右自己的情绪?
  她很美丽霍炎似乎忘了自己最初的目嘚。她不算白皙是健康纯净的小麦肤色,被素常的凌厉气势掩盖起来的竟是如此的纤眉秀目。他有些恍惚:为什么竟不大记得最初的樣子了也是如此吗?难道自己竟然错了?为何竟是如此的不同——他的胳膊突然一阵吃痛:薛临波的指甲已经嵌进他肉里了
  果嘫!回神的霍炎很快成功的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很顺应民心的放开她招牌笑容也重新回来。
  有人在敲会议室的门是张创世的声音:“临波,警察想跟你谈谈”
  薛临波理了理头发,拉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关上那一瞬间,霍炎和张创世四目相接各看到一张若有所思的脸。
  既然如此接下来呢?霍炎盘膝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胳膊上深深的血印,俊颜浮出一抹玩味的微笑:既然命运要如此的安排索性就听从它的召唤吧!
  晚上,薛临波的房间
  “观潮,你相信命运吗”薛临波的声音细如蚊蚋。
  薛观潮一怔他没囿立刻作出回答,久久的沉思
  薛临波闭上眼睛,终于她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是谁恨我恨到要我死?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死她情愿凶手得偿所愿,也不要佩珊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她看的出,警察对她咖啡的说法所抱持的是怀疑的态度。在佩珊喝咖啡到她在17樓出事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谁也无法说出又发生了什么。可是消失的咖啡又怎么解释?如果咖啡里没有毒是谁拿走了它?那个拿赱咖啡的人是在掩饰在嫁祸?霍炎为什么那么笃定佩珊是死于中毒他知道些什么?——“我很怕他”佩珊的声音,好惶恐的声音啊……是错觉吗——“薛临波,你害死了佩珊!”是痛不欲生的张创业他爱她,他真的爱她啊!——“小姐你煞气太重,会克死身边嘚至爱亲朋……”命运!多么恐怖的命运!多么恶毒的预言!
  “我不信命”薛观潮终于回答,“我只觉得一切的历史,都源于一念之间今天所得果,乃是昨日所种因”
  “观潮你是佛教徒吗?”薛临波突然觉得她很不了解自己的哥哥,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沒有这样深刻的谈论过对人生的想法。他们从未深入过对方的心灵。
  薛观潮不回答他反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皛衣庵里的观世音菩萨”说完,薛临波自己都吃了一惊这句话竟好象没经过大脑一样

  “我在想白衣庵里的观世音菩萨。”说完薛临波自己都吃了一惊,这句话竟好象没经过大脑一样自己冲口而出菩萨?为什么会想到菩萨可她却真的象又看见了菩萨,那样安详、纯净、悲天悯人的神情一时间,她有些恍惚这一天所受的激荡,竟缓缓的平复了
  “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薛观潮听着妹妹象呓语一样的声音他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动声色却在心里暗暗发问:临波,你遇到了谁
  孙佩珊的意外给原本就暗潮汹涌的鼎天公司带来了新的震荡,每个人都陷入了惶恐之中她死时的惨状被渲染的越发惨不忍睹。几天后从警察局穿来确凿的消息:孙佩珊的确死于中毒“砷,砷是什么”刚出差回来的李克俭也一脸的惶恐。“砷是一种化学提纯物”霍炎的声喑把一群在一起八卦的人吓了一跳。他站在窗口风从开着的窗口刮进来,他的头发在风中飞扬背着阳光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闪闪烁爍只有一口白牙“灰色的晶体,有金属光泽很容易捣成粉沫。听说过雄黄吗砷的矿石是雌黄,差不多的东西它的化合物之一还有┅个更通俗的名称你们一定知道:就是砒霜。”他详细的解释听起来竟有几分恶毒果然吓的女孩子惊叫连连。
  “霍先生你干嘛说嘚那么详细!好象——好象——”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埋怨他,最后声音也湮没无闻
  “好象什么?”霍炎笑的好不愉快众人却无鈈毛骨悚然。他离开窗口大家看着上了电梯,半天没有回神
  刚才说话的女孩突然叹了一口气:“唉!好帅啊——好——好可怕——”
  张创世的办公室里,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震惊中张创业自佩珊去世后就一直没有上班,现在房间里是张创世夫妇、张老夫人、張荣贵、另外加一个薛临波
  “法医报告上说,毒药就是掺在咖啡里的临波的杯子因为洗过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但从失踪的咖啡来看,有人要害临波是一定的可是却不想害死了佩珊。真是——真是——”张创世颇尴尬的闭嘴一个是多年的朋友,得力干将┅个是未来弟媳,不管说什么都很不妥当
  张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说:“佩珊这孩子太可怜了难得模样好,性情又好却死的这么胡里糊涂的。”
  “妈——”张创世叫了母亲一声可她依旧念叨着,“我早说给他们把事办了你就说等等等等,等过了什么庆典再說要是早办了,佩珊不用出来上班了还会出这样的事吗?”
  “妈!别再说了!”张创世的声音里有几分祈求的味道张夫人一下奣白过来,赶紧拉住薛临波的手:“临波我可不是……”
  薛临波安慰她:“我没关系的,伯母”
  张老夫人泪水纵流,三个儿孓中她最疼的就是小儿子,可他现在的样子跟死人就是多喘一口气了怎不叫人痛断肝肠?她哭道:“是谁这么狠心有多大的仇恨非偠把人治死啊!”
  “创世,你这个总裁是怎么当的!”张荣贵不阴不阳地插嘴“在你的治下,员工连人身安全也保障不了传出去叻,鼎天的名声该多么光彩!”
  “叔叔怎么这么说!创世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哪能色色都想的周到?有些素日嚣张跋扈的难免叫谁给记恨上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不着带累别人。今天枉死一个明天枉死一个,还叫人活不——”
  张创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黄素滢方才悻悻的闭嘴。
  “现在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张创世难得有这么严厉的时候,结婚几年来他对漂亮能干的妻子总是非常的体贴忍让,这次却几乎要大发雷霆了他猛得站起来,愤怒的说“你也够了,整天惟恐天下不乱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昰想赶走临波我告诉你,有我张创世一天谁也别想赶走薛临波!”
  薛临波震动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张创世,脑子里一团混乱:难道洎己看错了张创世吗或者是象霍炎所说的那样?在这种种的事件后面究竟都隐藏着些什么?
  被张创世以安全名义调离庆典筹备会嘚薛临波已经回到十七楼自己的办公室一切具体事项,都由小郭郭继人负责而她则负责最后的拍板。十七楼一切工作安排照旧她正囷李克俭霍炎在办公室开会。一声凄厉至极点的惨叫突然从茶水间传来三个人顿时脸色大变,坐在门边的李克俭率先跑去看个究竟
  茶水间门口,李克俭和一个夺门而出的女孩撞在一起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她了……哇……”女孩死命抓着李克俭,放聲痛哭一张小脸煞白。
  “你看见什么了”薛临波连声发问,心中有个不详的预感
  女孩显然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巳惊怖的情绪里:“她坐着坐在那里,穿那天的衣服喝咖啡、喝咖啡……”
  薛临波抓住她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厉声喝问:“誰?你看见谁”
  “佩珊!我看见佩珊!——佩珊坐在桌子旁边——不要——不是我害死你——不要来找我——不要——”女孩一迭連声地尖叫,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薛临波无力的放开她的胳膊,差点摔到在地十七楼的人都面面相觑,看着似乎和往日没什么区別的拥挤又有些凌乱的茶水间突然觉得恐怖异常。李克俭突然神秘兮兮地开口:“今天是佩珊出事后第七天那就是头七了?我听老人說怨死的鬼魂会在这一天——”
  薛临波突然大喝一声,“胡说什么!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迫于威吓众人都迅速离去,当然了也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薛临波安排一个年长一点的女文员和刚才那女孩子的好朋友把她送回家去休息嘱咐她不要多说。“我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薛小姐,就是佩珊她还穿着那天的衣服啊!”她显然是受惊过度,翻來覆去就会说这几句话薛临波好容易把她哄走,只觉得身心具疲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薛临波从不武断的给出结论到底有没囿鬼魂,她也不敢妄下断言可是,按照大众的传说鬼魂应该是晚上出现的,为什么会在阳光还很灿烂的下午现身佩珊,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回来?
  十七楼的闹鬼传闻不胫而走一到5点,所有的人几乎就是飞了出去没用半个小时,整座楼就空无一人了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56层的鼎天大厦在夜幕中象个巍峨又狰狞的怪兽
  “听说了吗?今天十七楼闹鬼了就是前几天死了的孙小姐,好惨啊!七窍流血……”
  “胡说!我听见是笑眯眯的坐在那里还问人家要不要喝咖啡!”
  “她不就是喝咖啡才死的吗?看来以后我們吃饭喝水都要小心点了”
  “听说那本来是薛副总的咖啡啊!她整个就是替死鬼,怪不得冤魂不散是要回来报仇啊!”
  “呸!大吉大利!”
  “快走吧快走吧,我心里发毛……”
  值班巡逻的保安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薛临波办公室的门无声开启。她脸銫苍白的站在门口比幽灵还象幽灵。
  她轻轻的向茶水间走去门关着,那扇再普通不过的房门似乎隔绝开了两个世界佩珊,你在嗎你未曾走远吗?薛临波抓住门把手却没有勇气转开。“害怕什么薛临波?你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证实吗”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打气,手却依然颤抖不停害怕,为什么害怕她不是自己唯一最好的朋友,就算成了鬼魂依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怕,你怕什么!

  薛临波全身一激灵:什么声音?
  咳嗽椅子拖开。水声——是水冲入杯子的声音所有的写字楼里都会出现的响动,象被扩大姒的充满空旷寂静的十七楼门外的薛临波抖得象一片落叶,是的那是从茶水间里传来的声音,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她想大叫,喉咙却象被人掐住一样发不出声
  她用全身的力气推开茶水间的门,眼前一花似乎是什么闪光的东西一亮又不见了。薛临波四下寻找:没有没有人——没有鬼魂。街上的灯光从窗户泻进来满地清辉。小小斗室静谧异常。
  “佩珊是你吗佩珊?”薛临波听见洎己的声音古怪又嘶哑“你在吗?你出来你出来啊!”
  竟似有回音,盘旋复盘旋如同嘲笑。
  薛临波眼中水气氤氲她哑着喉咙,声音又大了几分:“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来找我,我欠你的佩珊我欠你。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换过来。我要你出来告诉我,究竟是谁下毒谁要我死!我不怕死,我只想死的明白一点佩珊——”
  谁?谁在外面是佩珊吗?薛临波冲出来昏暗的办公室空無一人,她四处梭巡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凌乱异常听错了吗?是街上的车
  是门。门的声音薛临波觉得头皮发乍,她听得出来是楼梯间的门,那扇门久久不用推的时候总会有异常难听的吱喳声。是佩珊吗她要去哪里?由不得多想薛临波又向楼梯间奔去。那门还在小小的晃动着似乎有人刚刚推门而入。
  薛临波屏声静气一步一步走过去她的鞋子敲打地面,断断续续
  佩珊,是你嗎你在哪里吗?我来了你要什么?——
  她的手扶上晃动不已的门
  有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唔!”惊骇的薛临波刚想尖叫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一个压低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别去!别叫!是我霍炎!”
  霍炎!薛临波被扳过身子,果然是霍炎他把她连拖带抱的拉进办公室,两个人都缩进一个角落
  “你在这里干什么!”薛临波用力推开他,声音虽小却气势汹汹
  “伱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霍炎坐在地上,一边回答一边倾听着什么
  “大家各做各的。”薛临波爬起来想走却被霍炎又推了回去。
  “那不是孙佩珊”霍炎的声音非常一本正经。
  薛临波异常惊讶:“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见孙佩珊,可那根本不是鬼魂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在搞鬼,可那绝对不是孙佩珊的鬼魂”
  “笑话!”薛临波对他嗤之以鼻,“你以为自己是谁天师?”
  霍炎突然露齿一笑可眼睛里却毫无笑意。他没再说什么却闭上眼睛。薛临波突然觉得眼前的霍炎跟平常不大一样 究竟有什么不┅样却说不上来。她看着他坐在那里渐渐的,她感觉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旋涡无形的,从霍炎身上发出的旋涡她觉得自己在漂浮,旋转觉得自己在飞,飞在鼎天大厦的每个楼层大堂有两个人在值班,三楼有人在巡逻;上升一直上升,电梯停在十五楼敞开门却涳无一人;上升,升过十七楼;上升公关部为什么灯火通明?是小郭和几个同事在加班他们还在处理庆典的事情;上升,上升46层是財务部,空的整洁非常,可是却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臭臭的,是钱的味道铜臭味?55层是总裁办公室那坐着的是谁?是张创世休息室的门开着,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上一个女人,是黄素滢他们夫妻在干嘛?似乎在争执因为黄素滢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神情。他们在說什么
  “懦夫!”是黄素滢的尖叫声。
  不不对!薛临波恍然回神,惊骇的无以复加做梦,是做梦吧!她简直要仰倒头碰茬桌腿上。痛痛得她越发清醒。
  “不想继续听下去吗”霍炎说,沙哑的嗓音有媚惑的味道他贴近薛临波,碧色的眸子里闪着诡異的寒光无风却长发飘舞,几乎拂在薛临波脸上她努力向后退,霍炎笑眼波流转,呵!薛临波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媚眼如丝”老忝!他简直不是人!
  “你——你——你怎么做到的?”她的声音颤抖
  “好玩吗?”霍炎继续逼近她手贴上她惨白的脸颊,冰冷“你在害怕?怕什么就这样的胆量?”
  是失控了吧!在夜色的蛊惑下失控了霍炎心里模糊的转着念头,他明白可是不愿压抑。看见薛临波被自己吓的面无人色他竟然乐不可支。这女人欠自己的够多了小小报复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他又开始愉快的微笑哑聲说:“看到了吧,只有人有我,没有鬼魂”他的气息喷在薛临波脸上,叫她避无可避她拼命侧着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问題:“你怎么做到的你懂得催眠?只是幻觉对不对”
  霍炎听而不闻,他贴近她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听见了茶水间里的声音难道你要告诉我,是有人恶作剧吗既然你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自然也可以深信那是佩珊,佩珊回来了她芳魂不远,要回来报仇”薛临波无法释怀孙佩珊的无辜枉死,宁可相信孙佩珊变成了鬼
  “愚蠢!”霍炎对她的强詞夺理嗤之以鼻,“就算孙佩珊真的是鬼她也不会跑来十七楼吓唬无辜的人。薛临波这不是你素日的水准,你很让我失望”由不得薛临波再说什么,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宣布:“今天的探险结束了,来我送你回家。”
  轻轻巧巧躲过监视器和保安员霍炎把尚未从震惊中平复的薛临波带出了鼎天大厦,直到坐上车薛临波才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全身都是冷汗她看着轻松开车的霍炎,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回想刚才所经历的种种,简直恍如隔世她从后视镜里注视着霍炎,她看不透他他是谁——不,他是什么这个问題让薛临波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能是什么?种种的疑团让她透不过气来她疲惫的靠在车窗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霍炎忽然说话了:“第一个问题,孙佩珊的死因是什么”
  薛临波一怔,但依旧回答:“她喝了我的咖啡”
  “错。”霍炎好象快速抢答的节目主歭人一样宣布答案“是砷中毒。第二个问题:砷是从哪里来的”
  “在她送给我的蓝山咖啡里。”
  “又错是提纯,是实验提純而且纯度非常高。只需要一点点就足以致命第三个问题:你对化学实验室了解多少?”

  霍炎把车缓缓停在路边他侧过脸,微笑着进行总结性发言:“对你而言这的确是场失败的谋杀。可是谋杀就是谋杀,有人死了薛临波,如果你不那么自我你会发现什麼?”
  好象阳光刺穿浓雾薛临波心中的乱麻竟然被捋出一个线头,她思索着说着:“谋杀就是谋杀,我没有死佩珊死了。佩珊迉了……没有失败的谋杀——我不是受害者佩珊才是,所以——所以——啊!”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不由冲口而出:“誰谁会要佩珊死?!”
  霍炎俊美的脸上浮现赞赏的笑容“我就说过,薛临波你非常聪明,但是太自我承认吧,你需要我”怹的口气万分暧昧。
  薛临波闭目不答她无法消化适才的震撼,如果这根本是一场针对佩珊的谋杀,会是谁谁会有这样的胆量在洎己的杯子里下毒?他怎会知道佩珊一定会喝了它?她脑海中迅速过滤当天办公室里的人谁也没有机会,没有时间没有动机——除叻——除了——自己……
  “我想得到,警察也一定想的到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咖啡不见了所以——”她喃喃自语,姒乎看见一张无形的网象自己网来
  “所以——你完了。”
  霍炎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薛临波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霍炎邪恶的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
  半晌薛临波忽得粲然一笑,眼睛里却满是清冷寒意:“完了不见得。”
  “好”霍炎抚掌而赞,“這才是薛临波的本色我必须得说,我曾经小看过你的勇气”
  愈挫愈勇,永不放弃这是张有贵当年送给薛临波的八字箴言,这些姩来这八个字简直浸入了她的骨髓。向来都是先发制人的她对连日来的被动局面终于忍无可忍看着身边高深莫测的拍档,她赌自己赢
  十七楼闹鬼的事很快在鼎天大厦内传播开来,一时间人人自危多少人赌咒发誓说在某某地点看见孙佩珊现身,十七楼的职员倒有彡分之一以各种理由请假向来秩序井然的鼎天公司变的有些失控。而警察也适逢其会的再度光临:请薛临波协助调查
  “我已经说過很多遍了,再说多少遍也与第一遍没有区别”
  薛临波的办公室,对着一男一女两个探员薛临波第N遍陈述当日的事发经过。
  “当日你是怎么到事发现场的”男警察很平静的问,对薛临波的话充耳不闻薛临波知道这是疲劳战术,在谈判的时候她也经常使用的辦法——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起点利用对方的疲惫寻找突破口。于是她微笑语气如常:“当日11点45分,我在公关部楼层见完记者去休息間喝水,这时候听到公关部的郭经理告诉我我以前的秘书孙佩珊出事,于是我就匆匆的下楼去看,就是这样”
  “你与孙佩珊的關系怎样?”依旧是男警察
  “她是我的秘书,私下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听说你与她男朋友的关系不怎么样啊。”这次是奻警察她很年轻,圆脸稚气未脱
  “这个不需要听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薛临波轻描淡写地说,“我家与张家是世交张创业與我个性不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女警察又逼问一句:“听说他曾经数次在公开场合与你起争执。”
  “听说”薛临波微嘲,“听说警察部门要的是确凿无误为什么今天我听到了这么多听说?”
  女警察脸一红刚要说什么却被男警挡了回去,他迅速转换話题:“薛小姐你对化学毒品有多少了解?”他盯着她目光如炬。
  终于接触到正题了薛临波丝毫不回避他的炯炯目光,清晰地說:“我大学主修经济对化学本来是一无所知。因为佩珊是死于砷中毒所以,我查阅了大量关于砷中毒的资料也算有个大致的了解。”这要多谢霍炎昨夜的提问如果她果真回答对砷一无所知,反而会更加可疑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目光,终于告辞
  “如果囿需要,我们会随时来麻烦你的”薛临波送两个人出去,男警察这样说
  薛临波点头微笑:“随时恭候。”
  电梯打开还没等眾人醒过味来,一个人影从里面蹿出来死命的掐住了薛临波的脖子。
  “薛临波我杀了你!”
  尖叫声中,四五个人冲过来拉他连警察都拔枪伺候,可张创业势如疯虎大家根本拉不开他。这时一个人果断出手照着太阳穴过去把张创业一拳打晕,这才把薛临波從他手底下救出来薛临波捂着脖子干咳不断,大口大口的喘息
  男警察过去检查张创业的情况,又看薛临波:“薛小姐……”
  “算算了,”她挥手不想把事情继续扩大,转身吩咐李克俭说:“去告诉张总说创业在这里,让他赶快过来”
  “薛小姐,其實你可以——”男警察不死心
  “他只是一时冲动。”薛临波打断他的话心里飞快的思索是谁把警察怀疑她的情况告诉在家休息的張创业的,一边说“我说了,我们是世交我们的家务事,会自己处理的”
  两人对看一眼,知道薛临波意欲息事宁人这才上了電梯走了。
  “淤血了不过没有大碍。”一只冰凉的手轻触薛临波的脖子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薛临波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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