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同学也一定有这样渴求知识的同学吧,请你写一下他专心读书时的情景,注意融外貌描写。

近四十年里“小浑蛋”的故事┅直以一种小道消息式在民间流传。出身贫寒的“小浑蛋”周长利是一九六八年北京最有名的顽主之一被红卫兵乱刀扎死

时,传说还抱著树不愿倒下成了当时北京顽主与红卫兵矛盾激化的标志人物。现在这个死于“文革”前期的十八岁少年和他的朋友、仇人们一起,鉯一个主流之

外的群体形象变成了影视剧里的精彩片断。从《阳光灿烂的日子》到《血色浪漫》“小浑蛋”以及他代表的由群架、帮派、血统、义气构成的江湖不断被渲染。

有关“小浑蛋”的死有诸多版本可以获得证实的是,周长利一个人被二百多个红卫兵围截他迉后北京市的顽主每人军用挎包里装一把菜刀,“见到红卫兵就

  无论是王朔还是谁来扮演,当小浑蛋唯一的一张照片出现还是具囿强大的力量去除夸张。从学生证上撕下来的照片已经残破不堪周长利留一点中间的刘海,

笑得完全是个学生样妹妹周秀兰不知道该鈈该公布照片,“有人说哥哥行侠仗义有人说地痞流氓,但起码这是真人真事”周秀兰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周长利死

了四十年依然能从各种渠道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她的理解是“哥哥从小就人缘好,嘴甜他从没为家里的事打架,都是帮朋友打完架回来再被父亲┅顿揍”。

周长利的朋友告诉记者周的水性很好,在颐和园还救过落水儿童和一统北京江湖的老大形象很不一样。“电视剧里都把我謌哥描写成冷血动物了胡说八道。”

周长利的父亲传说中是蹬三轮的其实是第三机床厂的锅炉工。家里六个孩子周长利是大哥。“父亲特别严厉家里也穷,哥哥带着两个小丨弟弟睡到了一九六

六年他上初中就停课了。那时工作都是等分配的”

  周秀兰一直以為,周长利就是红卫兵但是“文革”初期的红卫兵主力大多由各机关大院的高干子弟组成。在“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浑蛋”的血统论

下,青少年很快就有了明显的阶级分化周长利的父亲因建国前开过铁匠铺,家里被归为资本家一家八口住在德胜门城楼与西海の间的一个简易楼里,邻里关系非

常好今年七月这个楼已经拆除,楼前就是西海的北沿如今,拆迁的地方被围成了工地也挡住了二環路的喧嚣。西海的北沿被圈成了鱼塘每天都有人在这里钓

鱼,安静得像公园沿西海不远有装修精美、价格不菲的四合院。周长利的萠友边作军回忆楼前不远应该有台阶延伸到水里,因为他曾经把周长利的尸体一个台阶

一个台阶地挪下去清洗但现在台阶都已经不存茬了,据钓鱼人讲这里已经修了十几回,已经没有印象曾经有台阶了周家弟弟在德胜门的烟摊也早在八十年代消

  在周家弟妹们的記忆中,哥哥从小练武术谁生病了都是哥哥背到医院,还买三分钱一包的米花糖给大家分“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哥哥总说他吃过叻。”

但在社会上十六七岁的“新街口小浑蛋”已经颇有口碑。北京的顽主群体大多出自贫民他们打群架,保护自己管辖领域的“佛爺”(小偷)并和红卫兵势不两

立。周长利的弟弟周长生说母亲还把哥哥买的食物踩在地上骂,“觉得来路不正”尽管杀死周长利嘚王小点等老红卫兵至今还在强调,“小浑蛋”是小偷他们

是为民除害。但稍微一打听就有四十岁以上的老顽主说“顽主是顽主,佛爺是佛爷顽主怎么可能是佛爷?我们最看不起的就是佛爷哪看见两眼冒贼光的,我们

就上去‘洗’了佛爷都得管顽主叫爷爷,得供著”

  和那个时代所有的年轻人追求一样,周长利只喜欢红卫兵的军装“将校呢,塔帽这些都是有钱也买不来的。只有高干子弟財能穿”自认血统高贵的老红卫

兵,在“破四旧”的行动中已经树立了权威“我们砸烂公检法,惩治坏人连交通都是红卫兵指挥。”老红卫兵王小点说而顽主既没有渠道融入社会主流,又要

在气势上和红卫兵一争高低扒衣服、抢帽子,成为双方最理直气壮的打架導火索“那些大院子弟的特征就是,打倒一个其他人全跑了”周长利常常打了大院的

红卫兵,抢了衣服就拿出军官证和大家玩闹:“我爸爸是军官!哈哈哈哈!”

  周长利的出名并非他自己打架凶猛。他的外号本来叫“周疤拉眼儿”因为一次“拔份”,把另一帮頑主“大浑蛋”打倒了得了外号。“领头人是不能动手

的”他身边的二号人物边作军说,“他只要说一句:‘我新街口小浑蛋’报過了名,我们就往上冲周长利能策划和组织人,有几次在公园里以少胜多的经历

名气就越叫越响。就是月坛一战把他捧出来了那次峩们三个人突围,来一个用苏式武装带打翻一个七八十人没拦住。还有紫竹院小浑蛋带着十个兄弟,碰上了

八十多个红卫兵都是骑錳钢自行车来的,一百八十块钱一辆凭票买,那时就好比现在的宝马红卫兵前面挂着钢丝锁,一边晃钢丝锁一边说我们的武装带过時

了。我们的人抡着棒子就上去他们一打就跑,小浑蛋说:‘抢车!’我们骑了十一辆自行车风风光光回去了”

  顽主们的装束和紅卫兵一模一样,走在路上很难分辨互相经常要“盘盘道”。在中山公园来自部委大院的红卫兵问周长利:“你哪部的?”周上去就咑:

“什么部的装你丫的。”顽主则问:“你哪儿的”要是答在某地域活动就要报几个人名,报对了就可以放过“凭什么红卫兵就能乱打人?看电影就要坐前

排”一九六七年到一九六八年,北京的顽主帮派已经初具规模“当时北京叫四角城,东城、西城、崇文、宣武除此都是城外。”“南北城”的概念是泛指西单

以南和西单以北“贵宾楼对面的政协俱乐部是他们‘东纠’的指挥部。当时北京嘚江湖势力有东华门的小姚子、北京站的砖头会(就是用茶叶包包着砖头打仗的

时候用砖头做武器)、棒子队(报纸裹着擀面杖),东㈣的铁片儿、猎狗为首达志桥的菜刀队。”小浑蛋并不是北京城最能呼风唤雨的老大他所辖区域虽然仅限

于新街口与德胜门之间的约兩三平方公里的区域,但德胜门一带沿后海当时集中大片的平民百姓而且又离政治中心中南海最近,交游广泛的小浑蛋是公认的顽主中

  一九六六年夏几名玩主中有头脸的人物趁乱从新丨疆、宁夏、青海回流北京,齐聚西城平安里大影壁后面的一个小酒馆检讨北京玩主被连锅端掉的经验教

训,拟定了四条玩的规则当时,一个人用包排叉的黄草纸把这四条道规纪录了下来:一、不欺负好学生;二、茬架不许追到家里去不报复伤害家人;三、佛爷跳

槽必须经过玩主。四、不抬人(全世界黑道共同的缄默原则)盗亦有道。这几条为後来周长利一统南北城奠定了共同的行为道德基础记得当时还讨论了一个案

例。新街口一个叫小狐狸的因为抬人被几个道上人报复,找到他的家里去给了几刀,几乎毙命那么,抬人是否应受到无界限的报复讨论的结果是,家门里面

安全是更高原则无论如何,不嘚逾越周长利当时对这条原则还有一个他的解释。他说你可以堵在他的家门外边,等着他出来但是,如果他的家长出来轰你

  關于佛爷跳槽必须在玩主之间解决的规则,目的是保护生产力防止出现一仆事二主的情况发生。否则佛爷在压力下极易挺而走险,明知不可为而强为风险

加大。当时就有西外的一位神佛为逃避几位惹不起的哥哥的追索自动往里面折的事情发生。好学生就是不玩的囚。不得侵害骚扰圈外人是最高原则。

  玩主和老红卫兵的第一战西单闹市,一九六七年六月

  一九六七年夏天红卫兵运动陷叺低潮。文革初期声名赫赫的以干部子弟为骨干的老红卫兵在连遭最高权力中心的愚弄、压制甚至镇丨压后转入针对“极左路

线”和“㈣人帮”的秘密政治斗争。从这年的一月份起每天都有几千甚至上万的“黄军装”聚集在天丨安门广场,向没头的群氓发泄愤怒,传咘消息从黎明到

黄昏,经日不散而经过六六年流血八月的残酷打击的玩主们,休养生息并开始复苏。这时他们基本上以地域为界,以有名望的玩主为核心自发组成后来的一

个个“码头”,并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兼并和冲突当时以德胜门为中心的北城地区码头密集,加之历史恩怨冲突尤为剧烈。在这一狭窄的地区就有德内、德外、

后海、什刹海几个大的帮派。如果加上周边的新街口、西直门、呔平湖、外馆和地安门等可谓群雄并立。由于老红卫兵打流氓运动的余威尚在玩主方面羽翼未

丰、群龙无首,在那个夏天之前双方基本相安无事,各玩各的而周长利家住得胜门左近,他那时还没有聚集起自己的基干力量甚至在在家门口也没有自己的立

足之地。他那时还不被人称作“小混丨蛋”而是另一个带有侮辱性字眼的外号。当年边亚军、四横竖等人与周长利初识,每天都到远离德胜门的錦什仿街的一个

朋友家聚齐而他们跟着周长利学打架,则是从得胜门脚下逐步扩展地盘、收编队伍开始的。周长利在全市玩主中树立威望并一统江湖,则是从与老红卫兵的第

一战开始的那时,玩主们对老红卫兵又怕又恨过去的那个“红八月”,人人都有一本血账

  第一战发生在这一年的六月,地点在西单闹市

  有一个背景需要交代一下,当时无论老兵还是玩主,常常三五成群地去饭馆吃饭老红卫兵认为最有面子的去处是莫斯科餐厅、新侨饭店、东风二楼等;玩主

们大多去北京的老字号,如烤肉季、同和居、沙锅居等基本上井水不涉河水,也没有什么事端发生就在“西单商场血战”发生的前一天,周长利突然心血来潮

带了几个人去了新侨饭店吃早点。这次吃饭有两个细节,四横竖印象极深一是餐厅里已经坐了一桌老红卫兵,他们对这群痞子也涉足这个几乎是贵族领地的高尚

場所先是惊愕继而愤怒他们怒目相视,还高声叱骂了几句四横竖当时拉着周长利要离开,周长利倔强地非要在这里吃饭不可结果是幾个人缩在一个角落,不敢

看那些老兵一眼甚至自己人之间也不说一句话,极不舒服吃了那顿早点再有一个细节,周长利对面包上抹果酱的吃法显然不能适应他向服务员要咸菜,服务员

对“咸菜”非常夸张地表示不理解边亚军就对人家解释,说酱豆腐也行服务员指着外面说,吃酱豆腐外面,街对面!那边老兵们一通哄笑大声地骂出“土

鳖”之类的词语。后来那顿饭总算灰头土脸地吃完了。受了屈辱周长利几乎一天不说话。回到锦什坊街王某家后周问谁知道那拨人是哪个学校的。王某说可

能是三十五中的卫某(西城区著名的老兵领袖,西城红卫兵纠察队发起人之一)事后分析,王某可能是误指也有可能是有意借刀报复,他也是三十五中的文革

初期曾遭到老兵和西纠的迫害。周长利记住了卫某这个名字但到底是不是卫某,他根本不想去核实他要报复的是一个权贵阶层,以及那個阶层的全体!

  第二天就在西单商场,与三十五中卫某遭遇四横竖在场,他一眼就认出前一天在新桥饭店没有这个人。卫身材高大相貌端正,显得成熟稳重远不象新侨那帮人的傲慢轻狂。四横竖告诉了周长利但周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发生血案的那個上午周长利等五六个人去西单商场闲逛.而就在西单商场里面发生了另一件事,成为了事丨件的导火索.周戴了一副墨镜当年,墨鏡是高干

子弟和老红卫兵的标识性装备一般玩主绝不敢如此招摇,而周长利偏偏就戴了这么一副墨镜.在商场里迎面碰上一大群老兵,为首的一个大个子拦住周长利劈

手就把他的墨镜给摘了下来.他看了周一眼,问一句:你丨他妈的哪儿的?随后他又把墨镜杵回周的脸上,一群人扬长而去.周长利一下子蒙住了脸涨得通

红,但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说了一声:追王八蛋!带着几个人就追出了商場。

  西单大街上到处都是穿黄军装的老兵路边上有几个老兵骑着自行车,一脚蹬在马路牙子上似乎正在等人,为首的一个人个子高大正是卫某。追出商场后

锦什坊街王某当即指着这几个人高叫了一声:卫某!周长利二话不说,立即就向卫某扑了过去卫还来不忣反应,周抡起武装带沉重的铜扣正直砸在卫某的额头

上,卫顿时血流满面连人带车扑倒在马路上。其他几个人也拔出腰里掖的刮刀姠老兵群冲过去西单大街一片混乱。

  第二天上午四横竖按约定又去锦什坊街王某家。发现王某家被砸得一片狼籍而王某躺在地仩,脑袋成了血葫芦面目全非。周长利赶到后先送王某去了医

院,然后召集了十几个人再去西单大街报复老兵们但西单大街格外清靜,穿黄军装的老兵们几乎一夜之间就全不见了事实上,就在这天起老兵中就流传开一个

消息:一个以小混丨蛋为首的流氓凶杀集团巳经开始了对老红卫兵的凶残报复行动。他们是还乡团他们与老红卫兵的斗争,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最后说一说王某。他嘚父母是谁做什么的,死了还是活着我们都不知道。但他们家里有一架留声机和许多古典交响乐唱片每次给我们放唱片时,他都非瑺

庄重地穿上西装打好领结。即使在那个炎热的一九六七年夏天也是如此。我还记得那次他边放唱片边给大家讲解柴可夫斯基的《蕜怆》,一屋子坐了十几个

人大家都一声不吭地认真地听。后来这些人大多都成了名燥一时,臭名昭著的玩主和罪犯此后,这个人詓了什么地方现在如何,再也没有消息了

  月坛公园突围战,一九六八年早春

  西单血案发生后双方曾经有过一次相当正式的談判。四横竖代表玩主方面与卫某直接见了面四对误打了卫某道了歉,而卫表示老兵方面去锦什坊街报复王

某一事,他并不知情但怹可以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保证不再发生此类事丨件这次会面,卫某通情达理、诚恳磊落给四横竖留下很深的印象。但他没有想到的

昰无论是卫还是他自己,其影响力已经无法控制事态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下去了一方面是在政治上屡遭打击、眼看着自己崇高等级的社会地位和特权正在被极左

政权一步步褫夺的干部子弟集团;另一方面是从来就是社会底层、文革初又遭到血腥镇丨压,满怀悲愤和报复惢理的平民子弟集团如同两列开足马力的列车,轰隆

隆地对撞而去这个冲突,以及冲突的惨烈是人力无法阻止的。而社会人群的真囸融合也许必须借助这种流血的形式。

  从一九六七年夏天起整个秋冬两季,血案频频发生冲突由小到大,终于演化成两大集团嘚大规模正面对撞在这个过程中,老兵方面已经完成了领袖换代

卫某等潇洒倜傥、才华横溢的老一代红卫兵领袖相继退隐,而自发产苼的新一代老兵领袖则是那些更具攻击性、破坏性的亡命徒式人物在玩主方面,周长利终于完

成了对全市玩主队伍的整合成为了北京嫼道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公认的南北城统一的众望所归的领袖。那时他已经动辄就可以召集上百人出动,与西郊各大院进

行大兵团的对峙这以后,周长利开始以“小混丨蛋”扬名这个称呼,在北城平民阶层中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并无恶意的随口语。“蛋”字后带儿喑指小孩子

  这期间,发生过数不胜数的流血冲突不一一详述。但是周长利与一位女红卫兵“老八”之间发生的“拍婆子”事丨件则是不能略过的。现在事情过去整整

四十年了,这两个人一个已经辞世多年另一个也有了些年纪,希望这则帖子不至于打扰他们在兩个世界的平静旧事重提,是希望不要忘记历史和历史留下的教

  因为“老八”发生了月坛公园血战,时间是一九六八8年早春

  “拍婆子”这个用语是从西郊干部子弟聚集的大院中流传出来的,较之市井子弟的“带圈子”算是先进文化了吧,很快就成了全市青尐年共用语言更有一位

专攻红色根据地史的业余研究者告诉四横竖,这个用语最早出现在晋西北根据地当年大批平津女学生投奔延安被截留于此,红军老战士们于是主动出击变着法子

结识,就有了这个带四川方言味儿的用语姑妄听之吧。

  一九六八年春天在中屾公园,周长利等人曾经有过一次索然无味的拍婆子但这件事,却是后来一系列事丨件特别是周长利之死的开端所以,尽管事情已经

過去四十年了但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周等六七个人在中山公园闲逛,走到南园一块很幽静的地方时遇到了两个老兵打扮的很漂亮嘚女生。这两个女生很明显

有挑逗的意思她们忽而快步趋前,然后站在前边搔首弄姿又不走了;我们一干人往回走,她们又赶过来洅次挡在前边。如是竟有四五个回合周长利让四横竖

前去搭讪,四骇异之极坚持不肯去。边亚军自恃相貌清朗且自吹是有经历者,主动上前说话我们远远地看着,那两个女生坐在甬道边的石阶上把头埋在手臂

上,不说话甚至连抬起头看边亚军一眼都不肯。边站茬她们面前躬身,问话;人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边尴尬地直起身无趣地走开了。这个过程中其中一

个女生抬了一下头,向我们站的方向瞄了一眼周长利对四横竖开玩笑:看你呢。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事后,有人说这两个女生分别叫“萝卜六”和“傻七”昰西郊某大院男孩子在按相貌给院里女生排序时,行六和行七的两位此说确与不

确,无从查考但无论是周还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以後再也不曾与这两个人有过来往、瓜葛顺便说一下,在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眼睛里女孩子总是漂亮的,

特别是干部子弟领风气之先更加重了颜色,所以她们是不是漂亮,仅为四横竖一家之言不可尽信。过后不久周长利结识了他短暂一生中可能是唯一的女朋友。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大家就根据中山公园那段“艳遇”加以想像,把她称作“老

八”老八常穿一身黄军装,面色白净眼聙很大。四横竖最初见到这个人时就觉得她神情有些怪异。与她说话她似乎完全听不懂,只是睁着那双大眼睛定定地

看着你似乎是茬猜你说什么。

  那是一个把人分为等级的时代等级间的偏见、歧视和仇恨,时时刻刻都在制造着谎言这个“老八”和周长利相识後,各种流言迅速在西郊各大院传布开来

原始版本是,小混丨蛋这个低贱血统的流氓强奸了高干的女儿。后来还有了升级版和黄色版被玷污的对象渐次演变成“开国元勋的独女”、“八一学校的才

女”、“最早起来造反的某著名老红卫兵”等等。演绎出了诸多的细节颐和园的山洞、电闪雷鸣的深夜、火烧隐秘部位的毛发,等等如同白毛女成为阶级斗争的

动员令一样,“老八”也成了激发阶层仇恨並最终形成杀戮的火种很快,西郊各大院迅速集结起很多被仇恨和愤怒烧红了眼的暴丨力团伙他们动辄几十上百人地

冲进城里,呼啸過市;有时在深夜秘密集合长途奔袭,扑击某一莫名其妙的地点杀死那条低贱的狗,成为了第二代、第三代高干子弟红卫兵最激动人惢的政治目

标斗不过那个极左政权,我们还杀不了一条狗吗他们捍卫的,就是自己高贵的等级和血统不被玷污

  风声鹤唳,形势極其紧张在那段日子里,周长利见到四横竖总不忘叮嘱的一句话就是:在家呆着,别出去由此引发了一系列事丨件。月坛公园突围、中山公园血战直至最后周长利被杀

  周长利死后不久,四横竖在公共电车上偶遇“老八”她不说话,就是拉着四横竖的手两只夶眼睛里,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后来才知道,她是东亚某国驻华外交官的女儿来华仅一年,还不怎么会说汉语

  周长利和老八之间嘚交往,在四横竖看来很简单也很枯燥。就那么坐着或者在街上走,一前一后的曾经有一次,周恳切地要求四把她带走四无奈,嫃的

把她带着转悠了半天紧张,无话至于她和周长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们无从猜测我们知道的是,她是个外国人难道所有嘚外国人,都是高干吗都是高

  就在月坛公园突围之战发生前不久,周、四、边等人已经有过一次遇险但由于被周长利轻轻巧巧地僦避过了,没有能够引起足够的警觉那天,周等人在西直

门内大街一户临街人家的房子里“刷夜”按规矩,凡是要在人家过夜必须茬午夜之后才能入住,既防止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又不愿给主人家找麻烦。那天在街

上胡乱转悠到天快亮了困得没辙了,周才带着我們几个去了那家人家轻手轻脚地,进去就挤着睡了几乎是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外面街上传来一阵嘈乱的人

声许多辆自行车飞奔而來,停车踢车支子的通通声清晰入耳紧接着,就有人开始踹门周等睡的这间房子临街,门上挂着门板每踹一脚就轰轰作响,整个小屋

  周长利是第一个从床上跳下地的他当时也有些慌,站在地上愣着四横竖刚穿上鞋,门就被踹开了几条汉子蜂拥而入。四抄起┅把板凳就向进屋的人砸过去被周拦住。周很厉害地呵斥:你砸人家干嘛呀睡你的!然后,他问进来的人:你们找谁呀深更半夜的!

  来人说要找小混丨蛋。周长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把进来的人推开,自己走到门口探身向外看了看,指着西边说:那边胡同里。

  街上还有许多人乱了一阵,然后就狂风般卷进胡同里去了周追着人家后面还喊了一嗓子:嘿,小心着点儿那帮王八蛋,可都帶着刀呢!

  西直门遇袭之后周长利组织了几次反击。战术是以小分队堵截在西郊各大院进城必经的复兴门、阜成门路口遇小股老兵进城出城,即以突然动作从路边冲

出扑上去就打,打了就走渐渐地就不限于打人了,还抢衣服(军装当时叫“扒皮”),羞辱女駭子等后来不仅袭丨击分散的老兵,连大股老兵也常常遭到拦

截曾经一次,边亚军、四横竖两个人从阜成门外护城河西岸的小路向北赱迎面遭遇一百多个老兵(后来知道,他们为了躲避阜成门道口这个凶险之地特意走了

小路)。路很窄且无岔路,发现对方时双方都已经无可退避。姓边的这位爷掏出一把大号刮刀跑着迎上去立逼着人家往回走。对方稍一迟疑边抓住最前边一

个大个子的衣领,舉刮刀作势就要捅顿时,在河边小径上挤成一团的老兵们不由自主地齐齐地发出一片哀告声那声音里的无助、悲怆和愤怒,以及边爷嘚咄咄逼

人、趾高气扬至今仍无法从四横竖的记忆中抹去。

  一时间恐怖情绪迅速在各大院蔓延开来。各种凶杀、抢劫、强奸的传聞经过多道加工改造后广为传播。大院子弟们人人自危一个想象出来的凶残的、强大

的流氓暴丨力集团不仅时时刻刻地威胁着他们的囚身安全,而且威胁着他们的高贵和尊严这个流氓集团,是共和国缔造者及其子弟们的死敌而这个集团的首领,

  一九六八年三月嘚一个晚上周长利与一位家住百万庄的干部子弟领袖有过一次秘密会见。当时另一个在场的人是四横竖这位干部子弟温文尔雅、热情誠恳,

而且很有政治头脑和思想水平一见面他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国家政治形势,用毫不掩饰的语言对当政的极左政权不绝声地痛骂他告诉周,我们都是受丨害者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在整个会面过程中周长利几乎一句话都插不上,只是不住地点头感动得眼睛甚臸都湿润了。当晚有个约定由这位领袖出面,约西郊各大院

的头面人物与小混丨蛋见面、谈和从此双方罢兵,尽弃前嫌以后大家都昰朋友。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约三点钟左右,周长利一行十三个人来到月坛公园附近这就是与那位领袖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但等来嘚不是和谈而是一场血战。几乎来

不及反应几百名手持凶器的老兵就从前后两个方向围拢了过来。四横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迎面方姠过来的老兵们黑压压地一大片,在狭窄的马路上挤压过来为

首的一个喊了一声:谁是小混丨蛋?打死他!接着人们就玩命般的扑了仩来。

  多年后四横竖在官场应酬中与那位“领袖”见过一面。他仍然是那么诚恳、健谈他告诉四横竖,他察看过几次地形后才确萣把约会地点定在那里老兵们视

小混丨蛋如虎,临敌畏战是难免的而那个地点道路狭窄,即使有人想退缩后面有人堵着,他也退不叻四横竖问他,谁在后面堵着呀你们这些领袖?他告诉四

横竖:女的把大院里最漂亮的女生都拉来了。他问四横竖你知道这叫什麼吗?这就叫同仇敌忾!

  前一个晚上不是还说都是受丨害者吗?不是要做朋友吗呜呼!

  月坛公园突围,极其惨烈当天跟着周长利到月坛去的一共是十三个人,骑着八、九辆自行车在那时,自行车算是大宗财产比人命更值钱,特别是有的车是

从朋友处借的弄丢了无法交待。所以当大敌逼近时,应战队形却是非常松散的环状阵形:把自行车放在中间十三个人环自行车站成一圈。

  弄清楚对方是专来找小混丨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周长利掩护在后排,但回头一看后面的马路上,大队的老兵黑压压地排成密不透风的陣形也已经一步步

地堵压过来了。前后两路人马迫近后迅速向两翼伸开、合拢,把我们十三个人紧紧地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圈子正Φ,就是那几辆自行车

  能看得出,对方实在是太紧张了包围圈合拢后他们没有立即下手,而是有过一阵短暂的停顿双方对峙。這时尽管双方在人数上非常悬殊,但敢于先动手的

的一方还是能在瞬间争取到主动。在这一点上老兵方面暴露出了他们在实战历练囷个人勇气方面的不足。事后周长利多次说过,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一条不知死

活、上去就开牙扑咬的狗那时,他们还没有这么一条领頭的狗

  先动手的是周长利。他手持一把刮刀完全没有犹豫,照直就向眼前的人群扑了过去猝不及防地,那把刮刀就砸在一个男駭子的面门上顿时鲜血就喷溅出来。人群大乱很多人在挤压推搡中摔倒,滚成一团

  四横竖刚开始时有些惊慌,大脑里一片空白但观察到对方更紧张以后,立即就变得格外清醒和冷静他做了一个判断,这时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死死地跟着周

长利或者一起死;戓者,从刀丛中突出去场面实在太混乱了,四横竖跟在周长利身后踩着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体,连挤带撞向人群外面突在这个过程中,四横

竖两次被地上的人体绊倒第二次摔倒,可能是过于慌乱再加上人人群的挤压、推撞,四横竖很长时间没能爬起来是周长利拽著他的衣服把他从人堆里揪出来

  突出重围,沿着马路向城里方向狂奔真正的凶险这时才开始了。最初的混乱过去后老兵们迅速组織起来,其中最凶悍猛勇的一群骑上自行车玩命地向周长

利等人追过来。这是后来才知道的跟在周后面冲出来的就是四、边两个人。邊爷跑在最后被追上后,一把钢丝锁的铅头重重地抡在后脑上人一个趔趄扑出去撞

在马路牙子上,锁骨断裂顿时昏死过去。接着就縋上了四横竖钢丝锁抡击发出的啸音就在耳边不断地回响,铅头一下又一下地几乎是擦着后脑勺落在身后惶急

中,四做了一个急停回身、举刀迎刺的动作紧跟在身后的人猛拐车把躲避,连车带人摔了出去这多少为四赢了一点时间,但来不及喘息快跑到阜成门时,後面

更多的人又追了上来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深褐色柞蚕丝军装的高个子,粗壮而骁勇四横竖从马路窜上便道,这家伙轻巧地一提车把也跃上便道,抡起钢丝

锁就向四的脑袋上砸这时别说回击了,就是稍有停顿立时就会被砸躺下。再说追兵太多速度又极快,撞也能把你撞飞了这时,周跑在最前面离四大约有四

五步远。危急中四横竖下意识地喊了周长利一声。周猛地停步让过四横竖,然后他抬起左臂护住头右手顺势就是一刀,戳进柞蚕丝的臀部……

  在护城河边周、四站住了。追击的人也远远地站住了没敢洅追上来。

  其他人的遭遇就不细说了忘不了的是四横竖的另一个朋友,在那个危急、慌乱的时刻他老哥坚持不肯丢弃那辆从亲戚镓借来的旧自行车。向外强突时他跟

着跑了出来,后来鬼使神差地他又返身跑了回去推那辆车子,被一扎抢刺中大腿从地上爬起来,他还要推那辆车又被扎了一枪。最终他满身是血地骑着车子回

到城里腿上和屁股上的创口并不深,但半年多以后还是不能愈合。┅年以后有人见过他说他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的。后来听到老兵们说在那次行动之前,他们

做了充分的准备刀子和扎枪头上,都涂抹叻药粉他们的父辈,当年在对付日寇时也是这么干的。

  详写了月坛遭伏击和突围的经过不是为了重新品味残酷和血腥,而是想說另一个问题这之后,又发生了中山公园遭遇战老兵们付出了流血和羞辱双重的代

价,小混丨蛋对老兵的作战达到了他最风光的顶峰但是,仅仅过了不到两个月在与月坛、中山公园几乎完全相同的情况下,周长利却在二里沟遭围击、杀害这

  我还想起了另一个玩主的死亡。玩主中人物形形色色有的磊落,有的猥琐虽然都不乏勇气,但有的是仗势逞凶之勇令人憎恶;有的却是在危机时刻敢於挺

身而出,令人不能不仰视在所有认识的玩主中,在勇气方面四横竖真正佩服的不多,这位哥们儿就是一个考虑到他的遗孀和子奻的感受,在这个贴子里给他起

个化名就叫他“海蓝”吧。因为在当时活跃在一线的玩主中海蓝堪称第一美男子,极其白净的脸上一雙细长的凤眼肩宽腰细,顺顺溜溜的他走路有毛病,左

脚有些颠脚因而右肩就稍微向前倾斜。那时夏天都穿长裤时兴把裤腿挽上┅截(就像今天的“七分裤”),为了掩饰左脚的毛病海蓝总是一个裤腿长一个短。

因了他的缘故大家也就都觉得这样子好看。周长利生前就一直是这副装扮。周死后全北京大街小巷的男孩子,都是一个裤腿长一个短的。

  有三件事让四横竖记忆犹新,感慨良多

  一九六八年五四青年节,周等十三个人结群去中山公园游园就是在这一天,酿成了北京玩主历史上最血腥的“中山公园血案”当时,闲逛到公园最北端的筒

子河十三个人就租了几条船下水。筒子河水面狭窄三面都是高墙,只有南面可上岸岸边上戳着一排铁栏杆。水面上当时没有别的船刚下船,操桨不熟练几

条船乱撞,还没把船摆顺就听见南边岸上有人高喊:嘿,晃什么晃在那兒上来,都给我上来!

  猛回头只见南边岸上铁栅后面,密密麻麻地几百个老兵围堵了上来水面上,有的船犹豫原地打转;有的船缓缓向南岸靠近;四和姓边的那位爷一条船,边

拼命向岸边划急乱中一只桨掉在河里,两个人抢另一只桨急划但仍稍慢了一步。海藍操桨的那条船第一个奋力向岸边冲了过去。周长利站在船头船未及靠岸

就蹿了上去。海蓝把两只船桨扔上岸跟着也上去了。他和周一人一根木桨周打头,向对方扑了过去二话没有,上去就动了手四、边等很快接续上去。对方被

打懵了除了几个头破血流地躺茬了地上,其他几百人轰地一声星散公园上空响起一片凄厉的令人心颤的喊叫声。有的发疯地猛跑有的实在跑不动了,就往灌木

丛里躲此时,十三个人全部上岸四处追打。

  当时周和四、边没有参与继续追打,而是在岸边察看那几个受伤老兵的伤势按周的嘱咐,由边把其中伤势比较重的一个人送到医院去这样,边就先离开了但这时,真正的恶斗其实还没开始

  就在这时,海蓝跑了过來急哧白脸地把四拉到一处高大的灌木丛下。就在这个灌木丛下四看到了他这一生中永远无法淡忘的耻辱的一幕。

  在高大的灌木叢下一个矮胖的玩主(后来在玩主的殴斗中死亡,姑隐其名吧)正用刀子比划着逼迫躲在树丛中的一个老兵装束的女孩子脱衣服女孩臉朝外,

佝偻着腰半蹲半坐在树棵子里,拼命向后退缩着她的一身海军军服已经全脱了下来,套在了矮胖子身上女孩身上只剩下窄條背心和三角内裤。矮胖子伸出刀

尖挑起女孩的背心……,一声尖叫女孩一下子尿了出来……

  海蓝冲上去推开矮胖子。矮胖子一臉横肉骂了一句,举刀就要刺海蓝四横竖也愤而拔出刀子,矮胖子转身就跑海蓝追上去,把衣服抢了回来扔给女孩。

  这时周长利找到四,说老兵们跑出公园前门后汇集了在天丨安门广场上的老兵,现在已经有几千人了正在反身扑了回来,得赶快冲出去哏着周匆匆离

开,已经走出了很远了海蓝又拉住四,指着后面的灌木丛说那个女孩还没出来。四无奈又跑回去发现女孩的头发被绞茬了树枝上,挣脱不开了四心慌气急,

揪住女孩的头发拼命猛往下扯女孩负痛,尖利的惨叫声刺人心魄,至今不绝于耳女孩哭叫,四焦躁踢了她一脚。

  冲出中山公园重围海蓝的勇气,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文革期间,中山公园的东门被封闭整个园子呮有南面金水桥这一道出口。还没有走到南门从敞开的大门洞里,远远地就能看到从金水桥到公园大门前的空地

上严严实实地堵满了黃军装,正拥挤着向门里滚压进来周等人站住了。老兵们也看见了他们这时,周说了他那句著名的话:反正我要从这儿出去!你们谁想出

去跟在后面!说完,周棱起眼睛咬着牙,满脸凶相地迎着人群走了过去

  按照以往交手的经验,双方列阵对撞在相距十几米时,对方的阵形就会发生动摇但这一次不同,人数太悬殊了而且,经过多次历练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个

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更何況他们身后就是狭窄的金水桥和不断涌上来的各路援军,已退无可退双方逼近,对方阵形坚如磐石竟一步不退。

  双方相距只有┅两米时周长利突然指着最前面的一个戴着一顶新军帽的大个子,狠狠地说了一句:就这顶帽子我要了!海蓝,给我抢过来!

  海藍应声扑了上去跳起脚就去抢夺大个子头上的军帽。大个子有些慌乱用手捂着帽子挤开人群往后躲。海蓝领头、周随后一杆子人追隨着大个子汇入人群中。也有人试图出手阻挡海蓝海蓝凶巴巴地:没你事儿,今天爷就要他的帽子!

  本来人多势众,突然间却┅下子成了被抢帽子的“弱者”!老兵们一下子就全傻了眼,还没醒过味儿来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杆子人挤挤撞撞地冲了出去。到了

长安街上当街拦住一辆大一路,匆匆上了车车重新开动后,看见海蓝手里竟抓着两顶帽子还有,就在车后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水般的黄軍装自行车队,正一路

狂追而来后来,玩主中有个说法儿海蓝能“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海蓝后来去山西农村插队四横竖與他再无联系,他的情况知道得也不多但他后来做的一件事,其为人和勇气又一次令四横竖深感震撼。海蓝在初中时曾经

与班上的一個女同学彼此倾慕四横竖见过这个女同学,普通人但白净、秀气,爱说话十几年后,等海蓝历经坎坷重新定居北京后那个女同学巳经在农村为农

人妇了,且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海蓝设法打听到女同学的下落后,就找了去其中的曲折,四横竖不尽了了但海蓝最终昰把自己初恋的爱人夺了回来。有老朋友对

此不以为然颇多议论。四横竖对他们说少废话!这东西本来就是海蓝的,有人趁着天黑給弄走了!现在不是天亮了吗?他再弄回来怎么啦?碍着谁啦说这

话,四横竖其实也是心虚的他当然碍着了别人,别管天黑天亮那也是一个家庭呀。但是四在任何时候,都会支持海蓝的别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据说,婚礼很隆重新房布置得也富丽堂皇的。但昰新婚的红喜字还没有褪色,海蓝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了

  听与他有过往的老一代玩主说,海蓝是生活压力太大、精力不集中才發生意外的娶了新娘,还要负担新娘的两个孩子咳。听到海蓝死讯儿的那一刻四横竖

突然有个联想,他觉得那个当年的女同学与那个树棵子里的女孩,长得很象但是,这个承受着生活重负而匆匆走了的海蓝与当年那个面相俊秀、英气勃勃的海

蓝,在四横竖的想潒中却无论如何也连接不起来。

  以下是另一位前辈的描述多方确认属实:

  各位朋友,其实我并不是玩主只不过是当年的老兵,我跟“小混丨蛋”并不认识但是知道边亚军和“天伤,天祭”的作者王山(小说中的陈诚)是“混丨

蛋”的左膀右臂由于种种原洇,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见面了“小混丨蛋”确实如吧主所言于一九六八年的六月二十四日战死,当时成为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相信

经曆过那个时代的人也都有所耳闻,“小混丨蛋”死的当天晚上边亚军头上缠满纱布,渗出丝丝血迹小脸刹白,身穿榨禅丝军装斜挎著军用背包,里面装着一

把七寸刮刀还有一把菜刀来到我家,我们之间进行了彻夜的长谈边亚军眼泪汪汪的向我描述了“小混丨蛋”嘚死因,据他说前一天他和“小混丨蛋”及他们几个

弟兄由西单“沁园”饭庄吃完饭后出来一边走一边拿着小孩玩具(一种装电池的冲丨锋枪,前边能够冒出火花)互相对射打闹着玩毛点和小点哥俩骑车由北向南

正好碰上了走在后面的“小混丨蛋”,两人下车和“小混丨蛋”说话这时候“宝蛋”围了过去,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发生了冲突毛点要拿钢丝车锁抽“宝蛋”,边

亚军看见后赶紧拆下一个路边嘚土箱把(当时的垃圾箱是需要两个人抬的两边个用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棒钉在上面做把手)冲过去打了毛点一棒,他们两人骑车跑

了邊亚军和宝蛋追了一段没有追上,回来后“小混丨蛋”说,要打就要往狠打要不然就别打,人家明天非要来报仇不可明天咱们避其銳气,击其骨髓不跟

他们打,咱们明天出去玩去于是哥几个约好第二天(六月二十四日)去香山,谁也不许带家伙只能拿着吉他,掱风琴等物品约好早八点在动物园对面回民餐厅

聚齐。据说仇怨就是这么解下来的

  第二天(六月二十四日)早晨八点左右,“小混丨蛋”、边亚军等几个人来到了昨天约好的回民餐厅因为时间还早人还没有到齐,当时只有七个人先到了但

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昨忝的约定让工读学校的Ⅹ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透露给了对方,酿成了“小混丨蛋”之死的惨剧当时几个人吃完早点之后人还没有到齊,

边亚军便出去看看为什么还没有来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看到成群结队的老兵已经快到跟前了,再往远看后面还有一拨一拨的老兵正茬往这里赶来,看到边亚军之后

嘴里大喊着“快来呀他们都在这里呢。”边亚军赶快回到屋里对大家说“他们来了已经上来了”当时洇为大家身上谁都没有带家伙就只有“小混丨蛋”自己身上

带了一把芬兰匕丨首,“小混丨蛋”就对大家说“该来的早晚要来先撤出去洅说”,当时边亚军因为前几天受伤还没好头上缠着纱布,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小混

丨蛋”说“我头上的纱布太显眼了一块儿怕谁都絀不去,你们往后走我往前走看看能不能冲过马路”“小混丨蛋”带着那六个人就往南冲,跑到一堵墙前面

“小混丨蛋”和“邱子”僦往墙上托人,托过去四个人之后后面追赶的老兵就到了跟前了“邱子”就让“小混丨蛋”快走,自己回过身来准备低档怎奈人数太哆

了,把“邱子”倚到墙边动都不能动结果身上被砍了九刀,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小混丨蛋”冲出去后跑了一小段路迎面碰上了ⅩⅩ,按照边亚军的话说“小

混丨蛋”那天就是该死了因为当时ⅩⅩ领的一伙人碰到“小混丨蛋”迎面冲过来已经站住了,如果硬往前沖就有可能冲出去了但是“小混丨蛋”居然问ⅩⅩ“今

天的事情你能不能管?”ⅩⅩ当时回答说管不了混丨蛋“说那我今天就交给你叻”,说着就把手里的那把芬兰匕丨首递给到了ⅩⅩ的手里ⅩⅩ接过匕丨首就给了

“小混丨蛋”一下,刺中了肩膀“小混丨蛋”刚刚鼡手一捂,后面追的人就赶到了围住“小混丨蛋”用手里的家伙一通招呼,“小混丨蛋”当时就窝在那里不能

动了当时领头的ⅩⅩⅩ看到“小混丨蛋”确实不行了,就用自行车驮着准备往医院送刚走了不远又碰到了ⅩⅩⅩ领着人赶到了,ⅩⅩⅩ看到“小混丨蛋”在自荇

车后面耷拉着脑袋移动也不动上来揪着“小混丨蛋”的头发骂了两句用刮刀又刺了一刀,等到把“小混丨蛋”送到海军医院的时候人巳经死了再说边亚军自己一

个人往相反的方向冲着人少的地方冲过去,当时边亚军身上也是没有家伙随手捡了半块砖头在混乱中抢了┅把钢丝锁冲过了马路跳上了一辆开往香山的公共汽车,

正好当时有几个军人把后面追上来的人给阻止住了边亚军这才得以逃脱。

  當天下午“小混丨蛋”的父亲用平板三轮车(他父亲本身就是三轮车工人)把“小混丨蛋”的尸体给拉回家晚上边亚军帮着他父亲在后海(“小混丨蛋”家门

口)给“小混丨蛋”清洗的尸体,当时穿的衣服已经被砍的拿不成个了给“小混蛋”穿上一身全新的藏蓝学生装,全新的蓝色回力球鞋戴上绿军帽,腰里扎上了

俄式武装带边亚军又连夜通知了北京城里比较有名气的玩主准备第二天再东郊火葬场吙化,做完这些之后边亚军精疲力尽的来到了我家本来我想第二天和边亚军

一同去东郊火葬场,但是边亚军执意拒绝了我说“你还是別去为好,别再给你惹上什么麻烦”趁着一大早还没有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我家。“小混

蛋”的火葬和安葬事宜在小说“忝伤”已经做过交代在这里我就不再赘述,我阅览过“天伤天祭”虽然有些小说的成分,但基本上符合实情事情过去几十年

了,仍嘫有朋友不断地问我同样一个问题:在那个生死关头周为什么要把匕丨首交了出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知道,我能回答这个问题泹是,我不愿意说

我不是为我的朋友们遮羞,而是为了我们生活着的这个社会

  上文提到的那位住百万庄的老兵领袖对此有个总结。他说周生于低贱,而又不甘于低贱那么,他能怎么办呢拼杀吗?一把刀子一腔血你一个市井流氓,

能逞强一时你撞得破这个社会吗?社会天高地厚啊。暴丨力不是出路那么,他想翻身摆脱低贱只能走结交、巴结、附庸这一条路。

  中山公园血战之后㈣横竖与周就渐行渐远了。但四横竖知道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忙于结交和应酬他结交了太多的血统高贵者。那时他很得

意,他认为自己已经受到了尊重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他认为这些结交给他带来了高尚等级的朋友可以把刀子交给朋友,但他交给的是朋友吗?

  那位“领袖”说其实还有第三条路,就是忍耐相信社会一定会进步。经过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不是已经没有了干蔀子弟和平民子弟的界限了吗?我们现在

不是正在建设和谐社会吗对此,四横竖无话可说社会发生了巨变,旧的等级界限的确消失了但是,新的不平等和等级会不会重新被制造出来呢

  我们的青年时代是在文革中渡过的,那是一场企图消灭社会不平等、给人民以囻丨主的革命但其荒唐的结果,却证明了发动者的善良愿望不仅无智甚至是荒谬的。但无论如何争取平等、正义,成为了我们这一玳人最初的历史尽管这段历史并不光彩。

  一直以来不断有人要求我把下面这些问题讲清楚:到底什么是“玩主”?历史上究竟囿没有一场“玩主运动”?为什么这场运动会发生在北京而且仅仅发

生在北京?那位在一九六六年盛夏在那间潮湿闷热的、半地下的岼安里小酒馆里亲笔记下那份《北京流失生守则》,也就是后来被称为历史上北京第一份黑道成文

法的先生在去世前同意把那张记录着玩主四项守则的“黄草纸”交给四横竖保存,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把这段事儿给小辈儿们说说,说清楚”

  把“这段事儿”说清楚,不仅仅是这位先生一个人的嘱托我想,也是许许多多过来人包括那些死于非命、来不及嘱托的人的心愿。作为那段历史的亲历鍺

这应该是我的责任。一九九二年我动笔写作“天字系列小说”的时候动机就是要完成这个任务,给活着的、死去的人一个交待但茬那套书里,因为掺入了太多的

情感因素和主观批判意识并没能把事儿说清楚。特别是小说里有太多的抱怨抱怨那个时代,抱怨历史抱怨命运,这就不仅没能把事儿说清楚反而搅了浑水

儿,使人看不到希望如果“小辈儿”们从中看不到希望,那么我说它干什么呀传达黑暗、残暴和血腥吗?我想这绝非老一代“玩主”所愿。老一代玩主他们

是怀揣着“英雄”的情结去投入搏杀的,英雄不就昰要妄图改变历史的惯性轨迹、不屈服于命运、以一己之力还社会以公正吗?这里面在残酷血腥中,还应该包

  借“北京玩主吧”拉拉杂杂地写了几条贴子想要回馈读者,并把想说清楚的事情说一说但过于琐碎,有些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来不及涉及。比如北京社會

的“流氓”以及流氓的性格这个问题,就非常重要因为“流氓”与我们后来所称之为“玩主”或者“玩主”的并不是同一群人。周长利有一些流氓习性但他在骨

子里仍然是个正常世界的普通人,在天性和修炼上他还不是一个流氓,否则他就不会死!我在二OO三姩出版的小说《地魂》中,想给“流氓无赖”一个定义

但始终找不准,无奈之下我只能写下了这样的话:无赖就是天才。实际上周長利活着的时候,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你要是能玩得过流氓你就了得了。

  我曾经饶有兴趣地看着周长利是怎么和流氓“玩”的他够狠,可以不计后果地下黑手直接要对手的命但他没有长性,没有那份穷追不舍的耐力更没有流氓的思维和逻辑。所以他鈈是天才。

  人的一生中总会碰上几个真正的流氓的,特别是在中国把他们“玩”了,在战胜流氓的过程中战胜自己你就“了得叻”。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我想,也是把历史说清楚的一个重要部分

  关于流氓,讲几个例子

  四横竖上山下乡期间,在生产队趕马车常年在山西、内蒙间拉脚。在内蒙丰镇地界的一家车马大店里结识了一位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流氓。他姓傅自称与

傅作义将軍同宗,曾经是傅部(晋绥屯垦兵团)的一个兵痞操一口纯正的北京音。老傅双眼瞎一天到晚瞪着两只血窟窿眼窝,半卧半坐在车马夶店的那盘可睡上

百人的五丈大炕上别管哪挂车下店,做了什么吃食先得给他闹上一碗,别管他吃还是不吃反正这个礼数你不能不盡到了。据说他那双瞎眼,是和另一个地痞

争地盘你一只眼睛我一只眼睛,自己把眼珠子抠下来的老傅以店为家,自此这个车马店太平安生,从不丢东西一个大院子,每天停宿几十辆大车别管车上

拉的什么,不用遮盖一根草都丢不了。这都是听说说说我亲眼看见的一件事儿。一次我住店第二天早晨,有一挂车上的全套绳具被人割走了人们乱哄哄地瞎

猜,说是半夜里走的一挂凉城(内蒙┅个县)车上人干的凉城离丰镇有上百里。那天上午我看着老傅拄着根棍子往凉城方向去了。后来很长时间没再见到他大

约过了小半年,他又回到了车马大店里还穿了一身新衣裳。他瞎目乎眼地找到了那个车把式家就住在人家里,又吃又喝还在人家炕上拉屎。半夜隔着一炕的

孩子和车把式,从人身上爬过去睡人家老婆睡了一次,还不干反而更得了理,说人家看不起他没跟他亲嘴儿。又來了二次逼着人家亲嘴,亲他那双血窟窿眼

睛……后来车把式借钱赔了全套新绳具,他才走临走,说隔上一阵子憋得慌了,还来吖车马店的店掌柜给四横竖送了两条“白兰”烟,求四横竖劝劝老傅

这事儿就算啦。那天四横竖和老傅盘腿对坐,就问了他一个问題:那套绳具到底是不是凉城那位车把式偷的?老傅说那我管不着!我说是他,就是他!

  后来我常常想这个老傅,到底算不算┅个流氓呢我觉得他还不是,因为他的行为和思维都符合正常的逻辑。他要保一方平安把自己舍出去了。他与一般

人不同的是别囚舍不得自己。另外他也比常人对社会人情有更精准的把握。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就睡你老婆,怎么啦你还敢满大街叫唤去不成?老孓算准了

这两样,哪样你都张不开嘴!公安局笑话!他吃饱了撑的,把我抓进去管饭再说,他们凭什么抓我呀就因为我睡了你老嘙?谁看见了要不,两边都脱了裤

子当众做个见证?你愿意不愿意我无所谓!(这都是老傅对四横竖讲的语言。真是言传身教呀鈳惜四横竖天资不够,这套功夫始终没能学会)。

  一九八二年四横竖在河南见过另外一位。那时农村刚实行承包制度,河南某縣农民承包鱼塘从鱼苗开始,村里人就偷鱼甚至是公然抢,大白天的下一

网恨不得把塘里的鱼全网走。告到公安公安来人又吃又喝,还要鱼但除了在村里喊几嗓子,也没办法几个承包户无奈之下,就花钱请了个“护塘的”四横

竖见了这个人,劳改回来的约彡十岁,又矮又瘦一天又丢了鱼,护塘的扛着根火丨药枪来了对着鱼塘左近的人家就往窗户里放枪。后来他把一个大姑娘从家里

拖到當街上把姑娘的裤子扒了,用鼻子凑到人家私处“闻着就有鱼腥味儿”。然后他满街吆喝,让村人们都出来闻一闻说是找到了证據。村里人围了好多

看热闹。其实那个姑娘家就是偷鱼的,从塘里网了鱼沥沥拉拉地直接提回家,水印子渔网和鱼,都明明白白哋在那儿呢他还用找什么证据呀?他要的就是

那种不讲理所造成的“威慑力”。

  自此以后鱼塘太平。请四横竖去做调研的河南渻有关方面的人后来就此事提出了一个大得没边、非常不靠谱的问题:改革开放少数人先富起来,那么究竟

应该使用什么力量才能有效地保护私人财富呢?政丨府、法律、村民组织、亲戚朋友掰着指头数一数,哪一个真正使得上靠得住?对此四横竖无语,因为说冠

冕堂皇的话相信这个相信那个,没意思

  这个护塘的和老傅一样,仍然是在正常逻辑下的行为还不能算作流氓。那么究竟什麼才是流氓呢?

  四横竖的《地魂》是写流氓的但也是写“空”的。这本书于二OO三年出版的印数只有区区两万册,很快就脱销叻此后出版社不肯再版,所以许多朋友至

今也没能看到把流氓和佛学精义搞在一起,又是大不敬啊之所以坚持要写这么一本书,与莋者的经历有关一九六七年秋天,四横竖就读的军队干部子弟集中住

宿制学校(海淀八一学校)被江青扣上了“修正主义温床”的帽孓,遭强行解散四横竖被迫转学到西城区一所普通中学。从“深宫”走进平民社会四横竖面对

的是一个陌生、新奇而又充满诱丨惑、富有挑战性的新世界。使用“深宫”这个词是因为受血统论影响,那时的干部子弟群体有着极强的政治使命感和接班人意

识而一旦进叺平民社会,就再无这种思想的羁绊了四横竖那时从内心里充满着欣喜,不仅他新结识的所有人物都更活泼,更个性而且,“玩”嘚规矩也是全

新的约束破除,天性解放四横竖迅速融入新生活,且如鱼得水横行无忌。天天带领着一群劣少惹是生非,称霸一方

  那时,青少年中盛行养鸽子谁的鸽群强大,谁就“拔份儿”四横竖运用自小学到的军事知识,经过秘密侦察、线路踩点儿、制萣作战计划和调动分配兵力

一夜之间,把后海沿岸几家最知名的养鸽大户抄掠一空那一次,抢了一百多尾好鸽子其中最优秀的是一尾老“点子”,据说曾有人用一大车高粱米外加一辆七成

新“凤头儿”自行车交换主人都没舍得出手。鸽子弄回来圈在一所小学的操場上,左近轰动参观者众,蔚为壮观呀但是还没风光够,周长利带着一帮人就恶

狠狠地找了来四横竖手下的乌合之众登时就四下里跑得没了影子,就把一圈鸽子和四横竖留在了操场上被周长利等人围了起来。

  记得当时周长利非常惊愕恨恨地问:你丨他妈的抢叻人家的鸽子,还不知道藏起来四横竖也很惊愕:人家的鸽子?谁的我抢来了就是我的!

  周长利动手抢鸽子,四横竖力单势孤、無法招架就抓住那只值一大车高粱米的“老点子”,一把把脑袋拧下来扔给周长利。周当时心疼得又吸凉气又跺脚

一连声地叫祖宗。一个什么都不懂百无禁忌的小流氓就这么和周长利这个玩主认识了。后来周长利多次对四横竖说过: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什么都不懂嘚。

  《地魂》前半部写了一个关于“流氓”的故事玩主司衡树与流氓孙大头斗法,孙大头把司衡树逼到了这么一个进不得退不得的境地:要么你给我转身走人,

我欺良霸善你看不见管不着!要么,你一刀把我宰了!一刀把他宰了!王法昭彰谁敢?你不敢那么恏,你就别充大尾巴鹰在这儿维护社会正义!最终,作者

四横竖也没有为司衡树找到解决办法只能让别人把孙大头“宰了”。 生活Φ的周长利碰到过孙大头这样的流氓他比小说中的那个司衡树更无能。

  四横竖与周长利关系最紧密的一段时间是一九六八年冬春的幾个月里几乎天天泡在一起,不是你找我就是我找你。周声名日盛早已经不直接带“佛爷”

了,日常花销由较低级别的玩主们不定期的“成数儿”地提供四横竖远没有周长利那么大的“份儿”,除了每天分手时周给一些零用外钱的主要来源还是“洗佛

爷”。在天將晚未晚的时候站在新街口电影院广场外面的马路边上,走路的坐车的佛爷们都能看见身上有钱的,或是有事相求的就会自动凑过來,或亲热或谦

恭或偷偷摸摸地往你口袋里塞上一把是多是少并不点验,他们自己掂量着办有几次,周长利为四横竖“戳杆子”(撑腰当后台的意思)也陪着站过几回街。这

种时候收成就远远好过平日。顺便说一句那时在玩主中,最被鄙夷的行为是“码银子”僦是弄了钱不给手下人花,自己藏在家里房梁上钱攒得差不多了,然

后就宣布金盆洗手“不玩了”(这种不玩,往往说了也白说几個玩主联手,不把你成码的银子敲干净了不算完那时,你再洗手就没有人搭理你啦)。

  一天周陪四站街,恶作剧地提出要和四咑个赌:两个人并排靠墙站着有佛爷过来,都闭上眼睛不许睁开,也不许说话天黑以后再数数谁口袋里的钱多,

然后小吃大钱多嘚把钱全部上贡给钱少的。那天四横竖挺紧张搞了不少小动作,佛爷走到身前听动静是想要把钱塞给周时,就眯缝着眼睛射出严厉嘚目光威

吓。有几次钱都碰到周的口袋了又缩了回去,转投四爷啦佛爷一走,四横竖就放肆地狂笑不止周气愤地踢了四好几脚。

  就在这一天新街口的佛爷小白子(化名)找了来,讲了他们家发生的事当时,小白子走到周和四面前一人给杵兜里几张钱票,但遲迟不走就在那儿站着。周和四按约定不许睁眼直发急。就在这时小白子抽抽达达地哭了起来。

  小白子有个姐姐在南京读大学闹文化革命回家来了,被胡同里一个从宁夏十三师回来的叫“皮猴子”的强暴了小白姐姐在家里洗衣服,大白天的皮猴子进

院去就紦晾着的衣服摘了,抱着就往自己家跑小白姐姐追了去,按在屋里就被强暴了事实倒在其次,这个过程的简单、粗暴、肆无忌弹让囚无法容忍!周长利

当时就拉着四横竖去找那个皮猴子。在胡同口憋了一天逮着了这小子。皮猴子又瘦又黑一副坏相。当时周和四嘟没动手,在旁边看着是别人打的。打得很

惨参与殴打的一个人后来说,就像一架鸟笼子整个被踩跨查了。

  皮猴子伤好后基夲上就残废了,背佝偻得很厉害走几步路就喘。但就这个残废的猴子开始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追杀周长利。周曾经几次遇险四横豎后

来又几次恶打过皮猴子,但始终没能把他的仇恨和注意力从周身上引开皮猴子一把刀一瓶浓硫酸整日揣在身上,得空儿就下手一忝傍晚,周、四等十几人从北海

后门上无轨电车谁也没有注意到皮猴子也在车上。皮猴子迅速下车佝偻着腰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边,掏出硫酸瓶子就向半开着的车窗户里面甩当时,周长利就

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他缩缩脖子躲过了,车里却是一片惨叫声周长利后来說,隔着窗玻璃他看见皮猴子那双眼睛是血红的。车开走了皮猴子连咳嗽带喘地一

  对付这种“流氓”,你能怎么办除非你彻底紦他灭了,杀了他杀人,你有这个决心和勇气吗玩主毕竟不是黑社会,他们在胡闹但他们还残存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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