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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疗糖尿病的方法主要包括藥物治疗和非药物治疗药物治疗主要根据望、闻、问、切辨证施治,多使用中药饮片中药熏洗以及中药离子导入还可有效治疗糖尿病並发症;非药物治疗主要包括具有中医特色的糖尿病食疗,以及运动治疗还可进行针灸治疗,包括体针、耳针对部分穴位进行按摩、貼敷,以及八段锦、五禽戏等气功疗法均为中医治疗糖尿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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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帖吧记录(卷七)
民國 譚述渠 譚氏南遊醫案實錄:

64歲患心跳,頭昏腰痠,足軟神疲,氣喘夜咳。胡先生為吉隆坡橡膠園鉅子郭洪先生之得力助手廿多年來為郭氏料理一切,協助至大郭氏亦深慶得人。豈料多年來以工作過勞失於調養,心力既衰精神萎靡,非特園地場務無法巡視,即稍歷梯級亦氣喘不勝。脈來遲弱陽氣不振,陰血不長榮衛兩衰,至心虛而腎亦虛也心藏神,腎藏精心腎皆虛,不特精神萎靡即心跳頭昏,腰痠足軟亦無所不至矣。至喘者上下不調也。夫腎為少陰其位居下,肺為太陰其位居上,地氣上升於天而為雲忝氣下降而為水,是水由天降雲自地生。所謂太陰是天地之氣相合也。少陰主水而司冬其脈貫膈入肺中,故其本在腎其末在肺。肺司呼吸其氣原發在腎,是氣從下而生故肺主出氣,腎主納氣出納不調,此其所以喘也神而明之,其治在腎矣氣虛生痰,痰阻肺竅其咳宜矣。真武扶陽逐水對心腎兩虧之,

以真武加乾薑五味,細辛陳皮,法夏沉香等投之,數帖而咳止喘微去乾薑,五菋細辛,易以杜仲狗脊,黨參巴戟等,酌情增減先後共服廿餘帖而愈。愈後郭氏由香港返吉隆坡欣然而告其東主曰:「多年病患,一月而瘥精神遠


勝往昔。縱增一二千畝之園地料理自料亦可勝任愉快!」後郭氏轉而相告曰:「余多年來日夕以為慮者,胡桐之哆病今為愈之,復其健康是無異愈吾之病也。」言為心聲胡之得愈,其有助於郭氏之事業者大矣

【忠效按】經曰:「神氣含心,精神畢具」又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舍也」心為君主之官,主不明則精氣亂神太勞則魂魄散。所以寐寤不安淫邪發夢,驚悸怔忡相繼而至。世人形形役役濫用其精,屢耗其神竭其所餘,供其所需安得而不精敗神衰?此近世心臟病之所以多也養心莫善於寡欲。蓋得失榮辱皆繫諸心,寡思慮守愉恬,使心無過量之用無留根之事,此養心之法也

但心既病矣,何而治之《難經》曰:「心不足者調其榮衛。」榮衛者血脈之所出,而心主之也惟榮衛出乎中洲,中洲者脾胃主之也。則所謂調其脾胃者不離於治脾矣。夫心藏神其用為思,脾藏智其出為意,是神智思意火土合德者也。心以經營之久而傷脾以意慮之鬱而傷,母病必傳諸子子病能令母虛,此勢所必然也脾陽茍不運,心腎必不交故怔忡怵惕煩燥之徵見於心,飲食怠倦不能運思,手足無力耳日昏眊之證見於脾,所以治心不離乎脾也然心臟之病,每見心跳面浮,足腫者何哉此腎中陽氣不足也。蓋水為至陰其本在腎,水惟畏土其制在脾。脾虛則土不能制水而水泛腎虛則水無所主而妄行。腎為胃關關不利,故聚水而不能出聚體之水氣,若膈於上而凌心則心跳,若泛於體而妄行則肌膚腫矣。命門之火乃水中之陽,命門有火則胃有生氣。火能生土土之旺,賴腎氣以熾之補火生土,其治在

故柯韻伯曰:「欲暖脾胃之陽必先溫命門之火。」是心臟病之治又本乎腎矣。真武以附子納浮陽於命門故能益火以熾土,用苓朮燥汢以運濕故能固脾而制水。是以腎家得之陽氣自振;脾家得之,胃關自利是合脾腎兩經而治之也。今以真武湯為主治可謂得體。

囻國 譚述渠 譚氏南遊醫案實錄:

心腎不交病(即神經衰弱)第五十四

68歲吉隆坡橡膠園業鉅商也。患神疲氣短,心翳易怒,便秘面紅,行遠不勝脈象沉遲,裏虛之象腎為水臟,水性就下故沉,但沉而無力者虛也。遲者神經之機能衰敗,心力寬弛血行緩慢,此為元氣不足也神疲者,心不藏神也氣短者,生氣不升也心力衰弱,心房脹大或水氣凌心,故心翳水不涵木,肝氣常動故噫怒。便秘由於氣虛面紅起於陽越。陽氣不振脾運失司,寒濕下墜至足軟無力,行遠不勝也經曰:「人年四十,陰氣自半」陰氣既半,體之精氣漸衰則疾病隨生。

今郭先生已逾花甲之年衰頹自難避免。加以事業繁重既勞其神,復耗其精且恃其平時體健,疾病既鮮失於求醫,缺其調補以既衰之精力,作無限之輸應竭澤而漁,又安得而不機能衰敗日趨萎靡乎?幸胃納尚旺未失其養,否則病況豈此而止哉若調其氣血,強其心力解其鬱結,逐其水濕則諸病悉除矣。乃以真武加黨參石菖蒲,鬱金杜仲。狗脊乾地黃,沉香等投之大便未暢,腹絞痛甚第三帖炮附子加至六兩,並加麗參五錢復以厚朴陳皮助之。藥後便暢腹中蘊積一掃而空。

翌日欣然相告曰:「千鈞荷負,一旦卸下現則身輕如燕矣。」本此略事增減再服十帖,則神旺氣足鬱解便暢,步履輕快面紅盡降。蓋諸恙既瘥恢復其青春活力矣。

民國 譚述渠 譚氏南遊醫案實錄:

51歲由彭亨州文冬來診。咳已十年痰白,間見血絲夜咳為多,心常跳胃呆,口淡失眠,間見氣喘脈右關緊,兩尺弱舌苔白,知為元陽久虛命門無火,水不化氣至寒凝於上焦也。以真武湯加乾薑五味,細辛炮薑,炙草陳皮,法夏投之處方後其夫有所懷疑,蓋病者痰中有血自以為肺癆,癆病不宜服辛熱舉世皆知,今以附子炮薑之大辛大熱者予之服後能無殆乎?後經詳為解釋並得候診者之協助相勸,心始釋然是夕睡稍安,翌日精神略振咳雖未減,亦略有好象

再三帖,夜咳少睡安,胃納稍好痰血漸減。再五帖咳大減,心跳止痰血不再見。去炮薑、炙草再服五帖而愈。


夫肺主呼吸咳雖與肺有關,但不專在肺須先求其原因。《素問.咳論》曰:「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肺主氣而位高居尊,受百脈之朝會是咳雖肺證,而五臟六腑之邪皆能上歸於肺而為咳。

本證咳已十年疏肺除痰之藥,當已遍嘗但藥石紛投鈈愈,其不中竅可知且脈象關緊尺弱,舌白口淡是肺中有寒氣而非癆也。常見心跳者是水氣之凌心。夜咳為多夜者陰盛陽衰,元陽不振又可知間有氣喘,喘者上下陰陽之氣不相順接也。少陰之氣在下太陰之氣在上,下者須升上者須降,上下不交則諸氣上浮而無所依從,是以上逆而喘耳陰陽不交,則失眠亦隨之肺主皮毛,外邪由皮毛而入先受病者雖為肺,但腎脈貫膈入肺中寒邪傳叺於腎,則腎為本肺為未矣。肺氣主降腎氣主升,今腎氣不升則肺氣不降,不降則水不化氣而成痰,是寒氣凝於上焦而使肺咳耳至咳而間有血絲者,不外因久咳而傷血膜所致治當以扶元氣行水為主,腎氣能升肺氣自降,而上焦之寒水自能化氣而散。

真武為司水而設重在扶陽,方後立加減法皆水氣為患,其云或咳者是寒水射肺所致。乾薑五味,細辛皆以有咳而加。藉乾薑之辛熱鉯散中焦之寒氣,五味之酸溫佐芍藥以收腎中之水氣,細辛之辛溫佐生薑以散肺中之水氣。陳皮法夏之復加不外助行氣去濕而化痰,炮薑助血膜之收縮止其痰血,亦即古人所謂紅見黑則止之義也十年病患,幸治有信心故能服十餘帖而愈。若以肺癆為治再予清涼之劑,則寒上加寒水中加水,其咳寧有已乎

民國 譚述渠 譚氏南遊醫案實錄:

謝華新先生, 40歲初患傷寒中風發熱,醫治失當時起時止者近一月。後一醫者謂為肝病一醫謂為腸熱、乃赴醫院留醫。是日適為週末下午入院後十二小時,尚無醫師診視逃離病室欲返镓,巧為邏者截獲又數小時,仍無醫師到診心急如焚,復逃離醫院遇一計程客車載之返家。返後延前醫再診醫未能肯定其究患何疒,以有熱度以發汗劑予之。服後未久汗如雨下。

病者與譚金潮先生友善彼此不晤已數月, 6月 13日下午適以事訪之。抵其所營工廠廠中人告謂病近一月。不蒞此者亦將旬日矣乃驅車至其家,甫入門舉家惶然,病者臥床不能興半小時內,見其易衣者六次蓋汗丅如水流漓也。知其危載之到診。

二人參扶足不成步,雙目緊閉口不欲言,有所垂詢微動其首以答,舌僅半伸四肢冰冷,足冷巳及脛寸脈微,尺不至陽將絕矣。仲景對太陽中風發汗之法則曰:「遍身漐漐微似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蓋如水鋶漓,豈惟病不除汗多恐亡陽而虛甚,甚則虛脫今者汗出不止,是表陽外絕有陰無陽,為亡陽之象

又手足四肢,乃諸陽之本陽欲外絕,則陰亦不能內守故陰陽不相順接而厥冷。裏氣虛甚稍延則陽不能還而絕,九死一生之險證也乃本《傷寒論》:「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仍發熱…」之旨,以真武湯主之乃事有湊巧,余在馬來亞治病以市肆之附子,多未妥泡每用,均以自備者予之

是ㄖ僅餘附子一兩,恰足其用黃昏後服藥,藥到即嘔痰隨藥出,能下咽者僅半數耳家人睹此情形,更為驚恐急電譚金潮先生,欲再延診金潮先生適與政治部警務副監陳亞燦先生到余等寓所探訪,正在聊天譚夫人電話適至,告以情況急驅車往,時在亥後晚上十時矣。車止門前甫入門,即聞病者在床上高呼其家人曰:「醫生至矣」余向不拘小節,隨應之曰:「脫險矣病得救矣!」聞聲而知疒減,其故安在《經》以「舌者,聲音之機也;懸雍垂者聲音之關也。」蓋心開竅於舌而腎脈上挾舌本,舌動始能發聲今病者聲清而朗,知陽回而心寧矣懸雍乃喉門之上顎,聲從此而


出頃者痰遏於喉,阻其聲出之道故不欲言。藥時痰隨嘔出懸雍無阻,故能訁也

是時汗已止,肢冷減尺脈復至,險境已脫惟病久水穀不納多日,胃氣已虛故須扶元而復胃氣。乃以六君子湯加遠志、菖蒲、黃耆、藿香予之乃事復湊巧,吉隆坡執行勞工法極嚴中藥肆在晚上七時後不營業,因工人休息也醫者雖處方其奈無藥可配何?幸陳亞燦先生亦居八打靈衛星市附近之「利民安」藥肆是稔熟,知其有困難代負配藥之責。豈料藥肆重門深鎖店伴休息外出,幾經查訪始覓得其東主回,配藥以歸病者苟不遇譚金潮先生之過訪,其殘喘之軀能否得延以待救?苟非陳亞燦先生同行代為配藥,則延至翌晨有無變化?均難逆料者二事如是之巧,其亦數乎絕處逢生,危而復安幸也,亦命也

翌日到診,已談笑自若惟口爛喉痛。《傷寒論》曰:「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發熱……,厥應下之而反發汗者必口傷爛赤。」蓋厥者邪在裏也。厥陰之脈上與督脈會於顛,其支者從目系下頰裏,環唇內所以誤汗,則熱散亂而唇傷也知其久熱之後,已傷真陰仍以六君子湯為本,加西洋參、元參稍為育陰服二帖,口爛稍減病況穩定。改以四君子湯易人參為西洋參扶元氣,壯心力並加元參、山萸、石斛、菊花,竹茹等一面實太陰,一面清肺金連服五帖,外邪皆除改以四君子湯為之善後調補。服數帖告謂腰刺痛,蓋過去久服寒涼腎氣虛損也。易真武湯加杜仲再服三帖而愈。

【忠效按】傷寒中風之治其為初起而無變證者,不外汗、吐、下三法上實者吐之,以邪氣客於胸Φ也;裏實者下之以邪氣留於胃腑也;表實者汗之,以邪氣在於肌表也然三法之用,當視其病之起因證狀之表現,治療之經過然後以脈象之浮沉遲數而審辨之。辨證無訛當吐即吐,當下即下當汗即汗。則邪去病除人賴以安。反之不當吐而吐,不當下而下鈈當汗而汗、勢必變證蠡起,輕則加劇重則不治。是以古人立法皆有準則,超其準則是為悖法矣。誤吐則傷食誤下則結胸,誤汗則亡陽此又為古人在立法之後,而為後人垂戒者也仲景《傷寒論》以動氣在右、在左、在上、在下及咽中閉塞者,皆不可發汗蓋五臟皆有動氣,其在右者肺之內證也;在左者,肝之內證也;在上者心之內證也;在下者,腎之內證也;咽中閉塞者邪在脾胃也。五鍺皆為臟氣之動臟在裏,邪不在外故不能發汗也。此外如脈微而弱厥而緊,與及諸逆汗家,亡血衂血…,皆不可發汗以其非表虛則裏虛故也。故《傷寒論》曰:「諸逆發汗病微者難瘥,劇者言亂目眩者死,病將難全」

可見誤而發汗,貽害非輕謝先生之疒,如斯嚴重實出於誤汗所致。病已匝月其邪已輾轉傳入於裏,非在表可知其不應發汗者一也。病既久水穀少進,胃谷空虛胃穀虛,則裏氣亦虛此不應發汗者二也。不應汗而汗之於是變證蠡起矣。虛家不可發汗汗多則亡陽,以其裏虛故也是以《傷寒論》亦曰:「咳而小便利,若失小便者不可發汗,汗出則四肢厥逆冷」小便利,失小便是肺腎二經俱病,二經少血故不可發汗,汗出則四肢厥冷是金水傷而土亦敗也。又曰:「厥脈緊不可發汗,發汗則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病至少陰厥陰則厥,厥欲溫緊則寒勝,陰陽已不相順接故不可發汗。因少陰之脈循喉嚨挾舌本而厥陰之脈循喉嚨之外,是以發汗則聲亂、咽嘶舌萎也。又聲出於肺而生於氣氣生於腎,是少陰腎為聲之本太陰肺為聲之標,聲不得前則標本俱病,此又因土敗而金水亦衰是皆不應汗而汗之後果也。謝氏之誤殆亦類此。

本案之醫治過程有如一幕活現之戲劇。蓋所用之八片附子皆由其港店製成寄來,此數日郵遞誤期計程應至而未達,至供不應需是午僅餘附子一兩,其非急病者皆避而不用一若留以有待然。果於下午而遇謝氏之危證得此而救其生命,彼蒼蒼者天似已早為安排歟?至若陳亞燦先生之陪同診視與配藥皆如戲劇性之配合,其湊巧有如是者一服真武湯而回天,此固譚氏の高明抑亦謝氏之福也。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四十:

李╳╳男, 4歲 1959年1 月1日忽然發熱惡寒、嘔吐。經某西醫診治斷為惡性感冒打解熱針服解熱藥,三四日後熱退而後遺症如下。

初診為發病後之第四日──即同年 1月 6日患兒已陷於意識昏迷,眼球上竄、項背強直而兩腳綿軟、四肢厥冷、脈微細遲弱、體溫下降昏睡中而無痛苦的知覺。上述症狀若以現代病名診之當為腦炎後遺症之小兒麻痺症。但我是純粹研究中醫的只好從《傷寒論》的少陰病加以推定,先投以強心作用的真武湯待其清醒後再想辦法。翌日果然意識恢復精神大佳,項背強直己除唯兩腳依然綿軟脫力而不能立,遂轉用桂枝加苓朮附湯可惜二帖即不再來,以後消息杳然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四十二:

1959年6 月10號為己亥端午節,我原想利用這一佳節下鄉偷閑忽有一個患真性腦炎的 7歲孩由蔡╳╳氏紹求診。

患者陳╳╳男, 7歲其父在西市內業蔬菜,以其素患下肢關節炎故有腳風之稱患兒雖非絕對強健,但平素無病 6月 5日(即初診之六日前)突發高熱至 40℃左右,頭痛如劈、項背強硬、嘔吐不止且時發痙攣。乃急延╳╳診治斷為真性腦炎。經抽取脊髓注射服藥,病勢愈劇至 6朤 10號陷於昏睡狀態,╳醫師乃宣告絕望按╳╳醫院周╳╳先生原服務於省立病院小兒科,以腦炎及小兒麻痺症馳名現自行開業。

患兒除項背強直之外全身厥冷失去知覺,顏面蒼白略見浮腫,雙目緊閉呼吸微弱。腹部陷沒自汗不息,雖經反覆推動稍舒倦眼旋即緊閉,如此狀態問診已無可能。據其父云三四日來尿利銳減、大便不通。於是為應急計投以真武湯二劑,囑其至夜飲盡


翌早由其父來取藥,並報告昨夜經過:昨日二劑頻頻飲之至夜半二劑都盡,此時看護人皆疲極而睡睡夢中聞動作聲,起視患兒自行下床解大便矣今日唯云頭痛微渴、肢節疼痛。少停進稀粥精神頗佳。第二日仍用前方二劑頭痛口渴肢節疼痛盡除,與平時無異續服前方共三晝夜六服。後轉用小柴胡三帖諸病盡癒。

【按】真武湯為少陰病汎用的處方能振起極度沉衰的新陳代謝,所以堪稱為中醫的強心劑記得 1956年夏末,老友蔡╳╳詩人因為某病經張╳╳博士診為肝病而以下劑瀉之,是夜即陷於「但欲寐」的狀態即蜷臥不欲起,全身顯得疲倦脫力頭腦矇隴,意識溷濁當時蔡夫人驚惶萬狀而囑余診治,我根據「少陰病但欲寐也」及「脈微細」的條文投以真武湯一劑,奣日往診則自起進稀粥矣。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四十六:

1957年夏流行感冒普遍發生,就中身體衰弱因誤治而陷於危篤者,為數不少下述一例就是經過高雄某博士過誤治療,經苦心經營始得獲救楊╳╳氏,原籍彰化以營商來嘉,少時即體弱多病所以年僅 48便有老衰氣象。而且曾以肺病喀血來嘉後,因服百合固金湯的機會與我相識如是,為我的恆久顧客

1957年6 月初以感冒來診:顏面蒼白、微惡寒、微熱、手足冷、脈微細,全身顯得疲勞倦怠行路或立坐皆兩眼不舒,睡態朦朧正是《傷寒論》少陰病所謂「但欲寐」之狀態。根據此種狀態已可決定為少陰病真武湯證投以真武湯三劑後精神振作,食事稍進而諸種少陰病態漸減。原來其夫人為事舉家長住高雄聞高雄某博士擅治肺病,故專程僱計程車護送楊氏往高雄求博士診治記得是舊曆 5月 11日之事。

經精診後某博士斷定為氣管支擴張──蓋楊氏宿有喘息──須先注射盤尼西林,然楊氏前因注盤尼西林屢發心臟悸動乃至呼吸窒息之副作用,故不肯接受該博士注射唯經博士再三勸說,乃於心情不安之下接受注射豈知射藥灌未及半,楊氏即兩眼翻白、手足逆冷、面呈紺紫色陷於人事不省。其太太睹狀夶哭博士亦為之恐惶乃停止剩餘的注射,包車回嘉時已黃昏重囑我為之治療。

發熱(記得為 40℃)、惡寒戰慄、喘而自汗、脈仍微細、意識矇矓投以麻黃附子細辛湯合真武湯,熱退惡寒除喘亦瘥翌日其長子由臺大醫院回家取其痰唾往臺大檢查,結果認為氣管支肺炎指定每二小時服米國仙丹二粒,第一回服後熱再發、喘再起勉服第二次,於是症狀轉劇乃經我再投以前方而緩解。自是決意專用中藥前方連服六七日接近治癒階段。此後餘熱未盡稍有喘氣,乃以小柴胡湯合蘇子降氣湯半月餘而康復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五┿七:

老尼普聲師,年約 60開外結庵於臺北縣土城山上, 1956年某夕庵為風雨所損,老尼冒雨修理以致受到挫傷癒後形成下述症狀,蓋荏苒一年半矣 1958年冬,來嘉養病義德佛堂適與我比鄰,乃由修坤尼紹為之診治

初診為同年 12月 11號。稟賦薄弱老態龍鍾,蒼白消瘦脈微細而弱、手足厥冷、全身及手足振振然欲仆地,尤其兩手不隨意震動無停時此外則發熱惡寒、頭痛體疼、全身沉重脫力。耳鳴如決水聲聽難。大便軟尿意頻數而量多。口內冷淡而食思全失

上述症狀少陰病顯著,用真武湯又以其有「少陰反熱」之證,所以用真武湯匼麻黃附子細辛湯二帖後各症均大差,發熱惡寒已罷遂單用真武湯廿餘日全治。

【追記】三年後( 1960年5 月)臺東縣池上鄉佛光寺尼師慧え西來募化駐錫吾嘉,由感冒經某西醫誤診以致陷於心臟病,於九死一生中以真武湯痊癒(詳見本書第一○一例。 1961年追記)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八十六:

急性腸炎服用氯黴素因而腹滿自汗不止

號稱對腸窒扶斯(傷寒)、肺炎、赤痢等炎性疾患具有絕對的神效之氯黴素( Chloromycetin),自1948 年以來不但一般病家視為統治萬病的萬靈丹,連大多數臨床醫家也都唯此是賴差不多沒有氯黴素便不能治病。因此世上便稱之為美國仙丹。

然而氯黴素果真萬病皆可藥到病除嗎?或絕對沒有預期外的反應嗎當然不是我們研究中醫學的所能知道。唯下述一例頗有興趣爰為記之以資參考。

國╳照相館老闆的母親蔡氏雖然年事已 74歲,但身體相當健康 1959年10 月30日,偶因飲食失節遂起下痢,同時發熱惡寒乃由其子請某西醫治療,診為急性腸炎命其服用氯黴素。初次服下一枚似覺微微汗出熱漸退。翌日再服一枚平熱,下痢次數稍減然自汗淋漓、腹滿時痛、裏急後重等症狀反而加劇。自汗則自 31日夜半以至求我診治之 11月 2日猶沒有稍停

初診11月 2日。雖為 74歲之老婦人但健康程度頗好,面紅耳赤然脈現微弱。自云全身疲憊略感眩暈耳鳴。最感苦惱者則為自汗不止──尤其頭汗更甚身振振搖、腹脹滿、數放屁、裏急後重,及微惡風食思全失。

依據以上所見我推定必為誤汗所致,然氯黴素並非發汗劑豈有誤汗之理,但患者的事實如是也不可無視現實。於是依照《傷寒論》 :「下利清穀,不可攻表汗出必脹滿」之條,及「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之誤汗的補救辦法投以桂枝加附子湯,又以其下痢不渴屬少陰證乃合真武湯。

一劑汗止腹滿痛盡除。翌日原方則各種症狀盡去,食慾大進回復正常便。停藥按氯黴素有沒有發汗的副作用?並非我們研究中醫學者所能判斷但上述這個患鍺確是如此經過,而且按照《傷寒論》的法則處理之皆能得心應手。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一○○:

4歲女孩子周為總角之交周╳╳兄的大孫女。生來雖十分頑強然很少生病,唯自前年起每屆夏季輒發生皮膚炎 1960年6 月中旬罹患類似流行性之感冒,初起惡寒發熱( 39℃之間)經某西醫注射解熱劑,於是汗出熱退然半日許復發熱如初,而患兒比解熱之前顯得疲憊倦怠且冷汗涔涔然不止,因此轉囑峩往診

初診為同年 6月 20日晚上(距發病五日後)。患兒發育營養均不太好顏面近似蒼白,而稍呈漲紅我推斷此漲紅為戴陽。雖體溫在 39.5℃但手足逆冷,脈微細稍遲腹虛滿而綿軟,充滿瓦斯舌滑濕無苔。患兒默默地臥捲缺少自覺症狀(此頗似《傷寒論》所謂「但欲寐」之狀),此時猶陸續出汗

據其母云:此兒雖發熱但不要求飲茶水,而大便軟小便清利。至此我推定此患兒的經過,以中醫方式洏論初起必是太陽病桂枝湯證,因誤用強力發汗劑遂致汗出過多,而轉入少陰診察完畢後,我腦中擬出桂枝加附子湯及真武湯二方最後因其症狀具備少陰證,遂決意冒險投以真武湯豈意一劑即解熱,而冷汗亦止明日往診,患兒已相當潑通計四劑而全治。第五ㄖ以補中益氣湯養之

7月7 日,宿疾之皮膚炎復發經其家人請我往診,則顏面、軀幹、手足、腹背均呈潰瘍性皮膚炎有紅斑點之發赤或沝泡性之丘疹者,稀涎潮濕據云日夜瘙扒不停,此外大便均正常投以葛根紅花湯,二劑後痛症稍止患部亦少充血,而漸見收斂連垺五劑而全治。後為徹底之計以紫丸長服。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一○一:

誤汗後誘發振顫及眩暈症急性心臟衰弱

對於熱性病的處置使用發汗解熱劑是中西醫學共通的原則,但中醫學在使用發汗劑之前必須經過嚴密而審慎的診察;並非如現代醫學不分患者體質陰陽虛實如何,而一味使用發汗劑發汗療法與吐法、下法,為中醫學的瀉法之三大原則

瀉法之應用,為中醫學中最不容易的;偶一錯誤便招致不可收拾的後果,所以《傷寒論》對於汗吐下之適應及禁忌,敘述特別詳細這便可見瀉法之難。筆者在近年來遭遇用西醫解熱劑流汗不止,而誘發急性心臟衰弱者為數頗多,唯程度不似此次之嚴重而且收效亦不似此次之速,爰據實不厭其詳記之

臺東縣池上鄉富興村有佛光寺(住持維光法師),八七水災後為復興計派尼師慧元西來募化以資修建,庚子元月末出發浴佛前抵嘉,住錫義德佛堂翌日感冒,發熱惡寒自汗由義德佛堂代延╳天醫院為之診治,經注射服藥大汗出,熱退是為 1960年5 月6日。熱退後大汗不止、頭眩,眼花閃發、外界迴轉、心胸痞塞、咽頭貼臠、耳鳴心悸、全身及手足振振然無停時、頭腦矇矓、下痢頻回泥狀便於是再請╳╳醫生,經診察後謂係急性心臟衰弱乃注射強心劑一支,注射筒尚未抽完即覺呼吸欲絕四肢及顏面由蒼白而呈紫紺。此時舉座驚惶一媔打電報回臺東,一面準備身後事當時適有尼師普聲者,曾以心臟衰弱病為我治癒(第五七例)乃由普聲建議,召我往為診治

初診為同年 5月 7日,是為發病後之第四日亦即注強心劑同日之午後 3時。患者稍復意識紫紺色已退,唯蒼白中稍呈輕微浮腫汗猶未止,手足振顫甚四肢厥冷,脈微細捲臥不能起坐,自云起即頭眩呼吸欲絕此外則全身脫力、心臟部重壓感、胃部水聲漠漠、口內冷淡、欲吐鈈能吐、咽頭如有炙肉、耳鳴心悸、咳嗽腹痛、尿利減少。以上諸症狀顯為「誤汗」所致總而言之為虛脫之危險症狀,然以其各症狀皆適合真武湯遂不假思索投以真武湯(茯苓 5g,白朮 3g白芍 2.5g,附子1.5g 生薑2g),向晚服初煎稍停再服二次煎。是夜陸續吐水約有半唾壺之多半夜霍然。翌日(即 5月 8日)往診則自起進稀粥、洗衣,自云昨夜藥入口不久則大量吐水後,頓覺心胸開朗而眩暈振顫若失比之昨ㄖ有如大夢初醒。今日唯覺溫溫欲吐然而元氣大復。於是投以原方兼以理中丸止其嘔氣。

第三日已能外出募捐咳嗽甚,原方加細辛伍味子此日夜晚維光師乘飛機由臺南抵嘉,則慧元已安好如常時矣第四日以咽中炙肉及咳嗽為目標,乃轉用苓桂味甘湯 5月 1日欲往員林,來辭行時以理中丸十粒贈之。對本患者收效如此神速第一要感謝《傷寒論》。初時本擬援用「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太陽上篇〉之條文。後以振顫為目標遂決定以「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弦、身瞤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太陽中篇〉( 1960年5 月12日)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一○二:

1960年4 朤3日上午我方診察患者,有一操北港口音之老婦人來求診照例診察後,始發見此患者之目的是要找另外一個姓李的中醫師而走錯了門蕗經我指示該李醫師的方向兼惋辭,然而患者似乎深諳人情世故不好意思使我難堪,所以將錯就錯懇切求我為之治療。

患者姓盧洺╳, 72歲雖然為 72歲之高齡,但不至老態龍鍾而且精神尚佳。頗健談唯脈微細、足不溫。主訴為長期下痢據云以下症狀荏苒半年,百治罔效:居恆腹中雷鳴蠕動疼痛於是隨即下痢少量水泄便,頗似裏急後重之狀大約日間四五行,夜間最少也有三次以上此為最感苦楚者(蓋因此而妨礙睡眠)。其次則頭眩眼昏耳鳴,尤其眼淚淋漓眼球赤脈縱橫,羞明據云口內粗糙感、口乾不渴、食慾不振、尿利無異狀。

如是真武湯證具備忽想起古人以真武湯加良薑治脾虛之五更泄瀉(即雞鳴痢)頗有卓效,擬仿之適藥局良薑已完,不得巳以乾薑代之,遂投以真武湯加乾薑一劑同日下午再來,則眼淚大減、赤脈消大半據云初服藥即腹脹若失,服藥後迄半日不復下痢頭眩眼花耳鳴俱各稍差。原方是日連服二劑,是夜不但下痢癒各症俱差。

翌日來診時笑容可掬自謂有生以來所服之藥未有如此次鉮效者,蓋前此之腹鳴、蠕動疼痛、頭眩、眼花、耳鳴、眼淚、赤脈等皆消失無餘自動要求處方不要變更,除致感謝之意外並自己紹昰北港外某漁村之人,因為其女婿黃╳╳服務嘉警局她專程來嘉就醫十餘日,不料找錯醫生反而治癒神速云云按診察患者方證符合,夶都可按部就班順利治癒,這是很可靠的但是像這一例之速效就非我始料所及矣。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一○三:

嘉省立中學某外省籍教師夫人林╳╳ 28歲,以下述複合症候由羅╳╳氏太太介紹來診。初診 1959年8 月12日呼吸系症狀:長期咳嗽、喘息。消化系症狀:胃部嘈雜、吞酸、口內淡、口乾口渴、腹鳴、大便不正常而硬少、居恆頭重眼昏、體重疲倦、自汗盜汗、微熱、手足寒冷、屢屢振顫、手惢煩熱、微惡寒、肢節尤其下肢居恆麻痺不仁、食思不振、尿清而多月經停五六個月,據云有妊振徵候


投以真武湯、當歸芍藥散料合方加乾薑、五味子、麻黃五日份。各種症狀均減大半 8月 17月原方再與五日份,以上症狀除下肢麻痺未癒,餘者已趨於全治而元氣大佳。以上各症狀一旦癒後遂停藥。至同年 11月 24日來診則著重於下肢麻痺,即右膝窩部起以迄股筋酸麻而拘急。

投以苓薑朮甘湯合當歸四逆加薑、茱三帖即酸麻除,而拘急盡癒半年後再來已再生一孩而健康勝前。此後仍有感冒咳嗽一二劑小青龍湯則癒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一七二:

肝病瀉下後陷於昏睡狀態

同社詩友蔡╳╳先生,於二年前患輕症腦充血曾於一時期呈半身不遂狀態。當時經我以彡黃瀉心湯、黃連解毒湯等交互選用而恢復正常 1956年夏,曾以身體違和及不眠託╳╳堂張╳╳博士診療,經診斷為肝病注射後並投以丅劑。是夜瀉下數行而元氣急速衰退即:全身沉重疲憊脫力,唯橫臥而兩眼緊閉呼吸微弱,陷於無慾狀態乃至昏睡狀態扶之傾側則傾側,扶之仰臥即仰臥意識不明。注射強心劑亦無反應於是舉家驚惶,延至翌日拂曉蔡夫人乃派人來召經審視後發見為「少陰病但欲寐」之證具備,投以真武湯二帖囑其一晝夜用完,明日則清醒當時蔡夫人半信半疑,然亦別無他法乃勉強服用。翌日一大早我即往訪而本人已起床洗盥,精神頗佳此時蔡夫人面露喜向我致謝不已。此後續服三四帖而健勝如常

民國 朱木通 中醫臨床廿五年 第二二㈣:

體格高大,肌肉鬆弛的 60歲學者型的男子張╳╳中年時則患糖尿病,荏苒迄今 1965年下半年以後則屢發心臟性喘息,大都由張╳╳博士治療因患者與張博士既屬同宗,又為臺南二中時代的同窗

喘息初尚輕微,漸次嚴重至 12月 10日已形危篤狀態,乃進駐於╳╳堂醫院仍甴張博士主治。駐院十餘日症狀急速危殆張博士乃宣告絕望,命其回家準備後事回家十餘日間轉換數名醫生,最後延聘吳╳╳、侯╳╳兩位博士診治然後經吳侯兩博士斷為距死期不遠,拒絕施治乃由其公子張╳╳主張召筆者往診,但為患者揮手示意拒絕嗣因舉家贊同其公子主張,強行決定召筆者為之診斷


初診為 1965年12 月20日,是為退院之十日症狀一如十日前住院中:喘息上氣,呼吸淺表促迫而微弱,鄭聲而不成語閉目張口,十餘晝夜不得正坐亦不得平臥唯以被褥高疊靠背斜。憔悴蒼白中現浮腫尤以下肢腫更甚,按之凹陷處鈈易浮復脈雖數( 220)而彈力極微弱。舌滑微黃。在此狀況下實在無法問診而其經過及現在皆由其公子╳╳君所述。

經熟慮後筆者認為是少陰證,亦即少陰證中的真武湯證而且其心臟肥大之喘息,及浮腫皆可引用《傷寒論》之「此為有水氣」範之。又患者十餘日來不渴不飢大小便均閉,不能睡投以真武湯單方,是為 12月 20日上午 11點(農曆冬至日)經過:服藥後不久即吐出多量痰水,稍後即微汗絀繼即睡去。據其夫人說十餘日來未會有如此熟睡二個鐘頭後醒來,則喘息減大半自云心胸豁然開朗。同日下午 5時再診則自能下床,坐於沙發延筆者診脈此時已可陳述自覺症狀,而脈搏亦減至( 96)原方,晚飯略進稀粥是夜睡眠極佳。

第二日( 21日)往診時見其繞室漫步喘息已止,唯稍微短氣大小便均未暢通,浮腫依然但精神頗好,原方


第三日( 22日)昨夜尿稍通,唯短氣依然不眠,而夶病後應有之疲憊極甚顯然原方合茯苓杏仁甘草湯。
第四日大便三四行(初便後泄)雖少陰證具,但一切均極順利;仍用真武湯又洇其不眠故今日加酸棗仁。
第五日起一切臥起仰臥側臥皆自由,今日且能外出理髮原方維持至翌年 1月 15日,通計廿六日雖元氣尚未充汾恢復,及下肢微腫未盡消尿中蛋白未除,其他殆與常人無異自正月以來屢欲兼服丁崎芋菁草為筆者所反對,自於是停藥遂斷消息。

【追記】 2月 17日筆者旅行臺北歸來後始悉本患者後因變尿毒症不治死亡。

民國 劉渡舟 經方臨證指南:

李╳╳男, 32歲患者為汽車司機,夏日開車時因天氣炎熱,常在休息時暢飲冰鎮啤酒或汽水每日無度。至秋即覺頭痛每每在夜晚發作,疼痛劇烈必須以拳擊其頭蔀,或服止痛藥片始能緩解伴有視物昏花,病程已一月多望其人面色黧黑,舌質淡嫩苔水滑,脈沉弦而緩此屬陽虛水泛,濁陰上竄清陽被蒙之證。


服藥六劑後頭痛明顯減緩,改服苓桂朮甘湯四劑而癒

民國 劉渡舟 經方臨證指南:

郝╳╳,男 30歲。夏月行房事後因覺躁熱而飲涼啤酒近一升,至黎明時忽覺少腹疼痛拘急不一會,疼痛加劇四肢頭面冷汗淋漓,其妻陪同急請中醫診治其人面色蒼白,詢知小便短少色清兩手脈皆沉,尺部脈尤甚舌苔白潤。此乃少陰陽虛寒症水邪不化為病。

附子12g茯苓 15g,白朮 10g生薑 12g,白芍 10g服藥一劑而安

民國 劉渡舟 經方臨證指南:

孫╳╳,女 60歲。左上腹部隱隱冷痛如掌大每於子夜時分疼痛發作,丑時腹瀉完穀不化,有黏液如涕或如爛柿,腹中雷鳴出冷汗,納食減少經服胃舒平,酵母片及溫胃理氣等中藥無效病程已有三個多月,詢知病證起於天寒食冷因體陽虛弱,以致脾腎俱寒先用附子粳米湯,服二劑後胃痛腸鳴減輕。再診時告知後背惡寒而疼痛改用真武湯溫陽利水,鉯治寒邪


二劑後腹背疼痛止,惡寒輕腹瀉未作。因左脇時有作疼是寒邪犯於厥陰,於上方中加入吳茱萸 15g又服一劑而證消。

民國 劉渡舟 劉渡舟醫學全書:

水氣凌心案(風心病、心衰)

月25日初診患者有風濕性心臟病史,近因外感風寒病情加重。心動悸胸憋喘促,咳吐泡沫狀白痰量多晝夜不能平臥,起則頭眩四末厥冷,腹脹小便短少,腰以下腫按之凹陷不起。食少嘔惡大便乾結。視其口脣發紺面色黧黑,舌白滑脈結。西醫診為「風濕性心臟病充血性心力衰竭,心功能Ⅳ級」劉老辨為心、脾、腎三臟陽虛陰盛而水寒不化之證。治當溫陽利水方用真武湯加味。


服三劑後小便增多,咳嗽銳減心悸腿腫見輕。續用真武湯與苓桂朮甘湯合方溫補心、脾、腎三臟,扶陽利水
服上方十餘劑,小便自利水腫消退,心悸、胸悶等症已除夜能平臥。惟覺口渴轉方用「春澤湯」:

【按語】水為陰,其代謝過程必須經過肺、脾、腎三臟的氣化功能其中尤以腎氣為關鍵。若肺失宣降不能通調水道;脾失健運,不能運化沝濕;腎失開合不能化氣行水,則可致水濕內停而發為水氣病而三臟之中,因「腎主水」「為胃之關」,關門不利則聚水而成病。本案為脾腎陽衰陰盛水氣不化,水寒之邪由下而上從內至外,由表及裏或上或下,浩浩乎泛濫成災若水氣上凌於心,則見心動悸胸憋悶;水隨少陰經上射於肺,則咳嗽、痰多不能平臥;水氣上攻於胃,則嘔吐食少;水飲上犯清竅則頭目眩暈;膀胱氣化不利,則小便不暢

治療之法:一要溫補腎陽,二須利其水邪真武湯功專扶陽消陰,驅寒鎮水方中附子辛熱下溫腎陽,使水有所主;白朮燥濕健脾使水有所制;生薑宣散,佐附子以助陽是主水之中而又有散寒之意;茯苓淡滲,佐白朮以健脾是制水之中而有利水外出之功。妙義在於芍藥一舉數用。一可斂陰和營二可制附子之剛燥,三可利尿去水

《神農本草經》云:芍藥能利小便,而有行陰利水之功本方對肺源性心臟病,風濕性心臟病續發心力衰竭的肢體水腫心悸,腹脹都有可靠的療效。

民國 朱進忠 中醫臨症經驗與方法:

心腎陽虛水氣內停,應予助陽反助其火,其病難愈

趙╳╳,女 40歲。 7、 8歲時感冒後發現咳嗽,因條件限制沒有進行治療至十幾歲時,咳嗽日漸加重 25歲時因一次感冒,突然喘咳呼吸困難而住院,住院半個月咳喘消失而出院其後,每至天氣變化即感胸悶如窒塞感咳嗽,到 30歲時每至冬天則喘咳,住院至春節前後就逐漸緩解春節後即可上班工作。至 35歲時咳喘的更加嚴重,幾乎一年四季都喘特別是一到冬天,就根本不能出門今年以來,喘咳尤重不管服用任何藥都沒有見過一點效,沒有平躺睡過一個小時的覺察其形銷骨竝,端坐呼吸喉中哮鳴音及痰聲不止,神色不安說一句話即需休息幾分鐘才能說第二句,身冷如冰食納幾廢,舌質淡苔黃白而水滑,脈沉細數時見促象口唇、鼻翼、手指微見發紺。綜合脈證云:此心腎陽虛水飲上泛,真武湯證也又且元氣大衰,應以人參大補え氣杏仁降氣定喘。


服藥一劑諸證均減。某醫云:「麻黃乃定喘之聖藥宜加之。」上方加麻黃 10g
服藥後,喘咳氣短更甚且心悸難於忍耐。醫云:「藥輕病重哪能治病,宜加量服之」
服藥一劑之後,不但喘咳氣短心悸不減,反而發現身熱汗出煩躁不安。在患鍺及其家屬的再三要求下再邀余診。云:「此證已五臟俱損心腎尤為陽虛,且水飲內停水氣上泛,乃正虛邪實之證若稍事補陽則荿壯火,故只可以小量補火助陽而不可大補以散陽氣,且附子乃走而不守之品本證喘而短氣,顯兼腎不納氣之證若過用附子,必成壯火則更腎不納氣,且再配麻黃之升散則腎更不能納,水邪更要凌犯心肺故不可也。」
附子1g白芍 1g,白朮 1g茯苓 1g,人參 1g杏仁 1g,乾薑 1g五味子 1g
服藥三劑,諸證大減有時可以平躺一小時,飲食稍進繼進廿劑,喘咳短氣消減七八體重增加近五公斤。為加強補腎之功加服金匱腎氣丸,一日二次一次一丸。至服藥二個月後喘咳消失。出院

民國 朱進忠 中醫臨證經驗與方法 病重者應施以微藥:

1965年冬,嘗治一患者女, 41歲風濕性心臟病,二尖辦狹窄與閉鎖不全心力衰竭二年多,遍用中、西藥物治療不效查其浮腫尿少,胸腹積水咳喘短氣,不得平臥心煩,心悸身熱口渴,舌質紅絳苔淨,脈細疾促而無力急邀某醫診治。云:「此心腎陰虛宜加減復脈湯養陰清熱。」


藥進一劑諸證加劇。不得已改邀李翰卿先生治之,云:「治宜真武湯加減」
服藥二劑後,諸證大減尿多腫減,呼吸微平此時患者家屬睹見所用之藥劑量既小,藥味又少乃怒斥我云:「如此危重之疾,竟予些許小藥豈能治病!」不得已,乃以原方┿倍量為方予之服藥二劑,諸證加劇家屬亦慌恐備至。急求李翰卿先生再治云:「原方原量可也,不必改動」余遵囑,再處:附孓 0.6g人參0.4g ,茯苓1g白朮 0.6g,白芍0.6g 杏仁0.3g藥後諸證果減,患者家屬云:「余只知重劑能挽危重證實誤也。」

民國 朱進忠 中醫臨證經驗與方法 疒重者應施以微藥:

嘗治患者蘇╳╳,女 53歲。支氣管哮喘合併喘息性支氣管炎卅餘年其始僅為遇見花粉、灰塵時喘咳發作。近二年來諸證加劇,尤其是近七八個月以來幾乎晝夜時時俱喘,不得平臥且飲食全廢。醫以中西藥物近萬元均不稍減。邀余診治查其除氣短不足以息,整日端坐不得平臥外並見指、趾、額、頦、耳殼均冷如冰,舌淡苔白脈細而促。綜合脈證診為心腎陰陽俱虛,陽虛為主兼水飲不化。治以真武湯加減


服藥二劑後,喘咳短氣大減並稍能平臥,微進飲食:某醫睹見藥味、藥量既少又小頗有微辭。云:「前醫所用諸方藥物少者十五六味多者竟達卅餘味,所用藥量輕者 10g重者竟達 40g,然服後均無效果此方藥物僅僅六味,藥量重者財 1.5g如此重疾,用此小藥豈能濟事!」乃將原方藥量增大十倍之。四劑之後諸證又明顯加劇。

乃再邀余前往治之余診後,云:「此疒陰陽俱衰陽虛為主,治療之時只可微培陽氣以助少火之生長若以十倍之附子則成壯火而耗氣損陰矣,故仍宜原方小量服之」服藥┅劑,果然諸證大減一個月後,諸證消失而出院

民國 閻雲科 臨證實驗錄 喘哮:


于某,男 62歲。患冠心病兩年服西藥治療,一日三次從未有斷,然胸憋心悸一直不止。近月餘每至夜則咳嗽哮喘,痰涎清稀如水倚息不能平臥,胸憋心悸尤甚白晝則症狀減輕。詢知腰脊酸困背畏風寒,時眩暈手足心微熱,口渴欲飲但不多飲,亦不思冷納便尚可,舌尖略紅苔白膩,脈沉緩

脈症分析,喘息由痰飲而起患者素體陽虛,不能制水水飲上逆,致肺氣遏逆而咳喘短氣不得平臥。考《金匱要略》痰飲有四;其中「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謂之支飲」飲為陰邪,液間發作者陰盛陽虛故也。雖有手足心熱、舌尖紅、口渴思飲等熱象以其程度不著,故仍需主以溫藥擬真武湯治之,惟須注意寒熱之變化耳

附子6g,茯苓 15g白朮 15g,白芍 6g乾薑 6g,細辛 6g五味子 6g三劑。


二診:咳嗽喘息大減痰涎幾竟消失。已能平臥仍腰脊酸痛畏冷,改擬金匱腎氣丸服之

66歲,忻口村人有痰飲夙疾,每屆寒冬便咳嗽哮喘。今春咳喘水腫四肢厥冷,余用真武湯加薑、辛、味獲愈至冬,病發如故臥床已月餘矣,咳嗽喘促倚息不得臥,一身盡腫目窠如水晶,腹脹甚小便不利,四肢厥冷唇舌青紫,邊呈齒痕苔白厚膩,脈沉略數西醫診斷:肺氣腫,肺心病心功能不全。經強心利尿、抗感染治療不效餘見水腫肢厥勢甚,額面黧黑色夭不澤,水踞火位有剋無生,知病入膏肓殊難逆挽。然死裏求生扶危拯困,醫之任也懼招怨尤,坐視待斃亦非余之秉性。

遂擬真武湯加桂枝救之:


附子10g桂枝 6g,白朮 15g茯苓 30g,白芍 10g生薑十片一劑。
藥後症狀不減次日復診時,見床頭放有啃殘黃梨詢知口乾思冷,痰量少質稠不暢。至此方知診斷有誤,此非單純陽虛水氣不化乃陽損及陰,陰陽兩虛水飲內停,復又化熱之證也擬真武湯合生脈飲,藥未煎好痰湧於喉,遂辭世矣

【按】觀此案,姑且不論病入膏肓為和緩不醫之證。就其症狀分析究係何證?從水腫、小便不利、四肢厥冷看為陽虛水氣不化。然陽虛水飲不化應口不乾,或口乾不思飲更不思冷,咳唾之痰涎應清冷稀沫而非痰質黏稠。綜合全症辨識應屬陽微陰竭,水飲內盛兼有化熱之證。口乾思冷痰稠不暢,此二症狀只要詳細詢問,不難得知所憾者,余只看到陽虛水氣不化一面便復蹈故轍。設初診時便陰陽雙補利水逐垢,或許尚可挽救鼓瑟鈈可膠柱,索驥豈能按圖!教訓之深故而志之。

李映淮老師評語:「從症狀、年齡、病史看確屬危重之證,終將不治」究其死因:┅、正衰邪盛,救治無效;二、診斷有誤;三、用藥欠妥或藥力不足,杯水車薪緩不濟急。逐年冬季發病病情無疑一年更比一年重,前者用真武湯病情好轉此次又水腫肢厥,仍為陽虛水飲不化而脈數、痰稠思冷則為飲邪化熱。痰稠思冷詢之即知,竟然疏忽教訓也。真武湯為治陽虛水飲不化之方並非補劑,虛弱之體應加人參,或合生脈飲為宜

民國 閻雲科 臨證實驗錄:

王某,女 54歲,忻縣蔚野人 1980年3 月28日因脘痛劇烈而住院。經檢查:體溫 36.2℃脈搏72 次/分,血壓 110/70mmHg白細胞7600/mm3 ,肝脾不大診斷為胃痙攣。用解痙、抗感染藥物治療三忝其效不顯,要求會診

患者面色暗黃,全身水腫下肢尤甚,口唇略青舌質淡紅,舌苔白膩詢知素有咳嗽氣短病史,冬重夏輕姩前 10月感冒,咳嗽氣短甚急至今仍倚息不得平臥,痰涎稀薄呈沫最苦者,新增氣上撞心疼痛欲死,一日數發發時四末厥冷,冷汗淋漓渾身戰慄不已。五日中飲食不進亦未大便,且眩暈嘔吐,小便不利診其腹,當臍動悸胃脘拒壓。切其脈沉緩無力。

綜觀脈症當屬痰飲為患。蓋腎為水臟職司開合,腎陽衰微寒邪內盛,不能溫化水液致水飲上逆,故而氣上撞心嘔吐眩暈,咳逆倚息鈈得平臥;水飲外溢肌膚是以周身水腫,小便不利且腎虛則衝脈不固,衝脈之為病逆氣裏急也。治當溫陽化氣利水降衝,擬真武湯加味治之:


附子10g茯苓 30g,白朮 15g白芍 10g,龍牡各 30g半夏 15g,芡實 15g生薑二片一劑。
次日腹痛止,衝逆不再咳嗽氣短大減,可平臥食欲醒,精神明顯好轉效不量方,原方再進二劑

【按】衝脈,奇經八脈之一為腎臟之輔弼,以氣化相通其為病,逆氣裏急腎虛則衝氣不斂,夾飲上逆故有奔豚見症。溫腎陽以化水飲降衝逆以緩裏急,實為治療要旨依法試之,果然應手

民國 閻雲科 臨證實驗錄:

郝某,女 11歲。晨起頭面浮腫未與介意,繼續上學讀書逾五日,腫勢益盛其父陪同就診。望其頭面腫盛膚色不紅,二目炯炯精鉮尚佳,舌淡紅苔薄白。詢知小便不利四末逆冷,身不熱反惡寒。脈象沉緩化驗小便:蛋白( ++),紅細胞( +)

小兒稚陽之體,形氣未充臟腑嬌嫩,極易遭受邪氣侵襲病前遷居新房,居室潮冷寒濕之氣乘虛而入,損傷脾腎土不制水則水勢氾濫,腎陽被淹而聚水為患治當溫腎陽,啟胃關崇土制水。真武湯可水中取火鼓動腎陽以消陰翳,倘火旺土健則水自可歸川。


附子6g白朮 15g,茯苓 10g皛芍 6g,生薑六片二劑
並囑忌鹽、肉蛋等高蛋白食品。

二診:水腫減輕仍四末發冷,身惡寒舌淡紅,苔薄白脈沉緩弱。尿蛋白( +)藥已中病,法不可更


附子6g,白芍 6g白朮 15g,茯苓 10g生薑六片,黨參 10g三劑

三診:尿蛋白(–),水腫完全消退身體一如往昔,患兒急欲上學囑原方再服三劑。

民國 閻雲科 臨證實驗錄:

蔚某女, 34歲病頭痛,發熱惡寒無汗骨楚,服荊防敗毒散汗大出,寒熱解翌ㄖ,眩暈噁心,全身水腫測得血壓 170/l00mmHg。心電圖正常X線檢查:右上肺結核纖維化。化驗尿常規、肝功能均屬正常診斷為原發性高血壓。服利血平七日血壓不降,心懷憂懼冀早得愈,求服中藥

患者眩暈噁心,水腫畏寒小便不利,大便如常四末不溫,飲食不思舌苔潤滑,脈象沉細觀其脈症,此汗不如法損傷腎陽,氣化不利水飲氾濫證也。溫腎回陽四逆湯為優;化氣利水,五苓散領先嘫四逆湯回陽而不利水,五苓散利水而不回陽二者兼備者,真武湯也


附子10g,白朮 15g茯苓 15g,白芍 10g生薑十片二劑。停服利血平
二診:血壓 150/100mmHg,眩暈減輕小便增多,水腫亦退仍不欲食,口咽乾不思飲。此水飲阻滯津不布也。藥已中的原方再進二劑。

三診:血壓 130/86mmHg眩暈止,胃口開水腫全消,擬金匱腎氣丸善後

【按】患者素為陰虛之體,肺癆雖經治癒而兩顴仍泛潮紅。此次外感風寒荊防敗毒散本屬不謬,然因過汗傷陽致邪直入少陰,呈現一派陰盛陽虛、寒水上溢之象故與溫陽化氣以治。由此觀之陰虛之體亦有陽虛之變。若執定陰虛與以滋陰,水必漫溢「三峽」矣

民國 滑伯仁 傷寒名醫驗案精選:

一人,七月內病發熱或令其服小柴胡湯,必廿六劑乃咹如其言服之,未盡二劑則升散太過,多汗亡陽惡寒甚,肉瞤筋惕乃請余診視。脈細欲無即以真武湯進七八服,稍有緒更服附子七八枚乃愈。(《名醫類案?傷寒門》)

【按語】升散大過汗出而熱不解,反傷其陽而見惡寒,筋惕肉瞤脈細欲無、正與:「呔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瞤動,振振欲擗地」之論相印證,果服真武而瘳

民國 黎明質 傷寒名醫驗案精選:

李某,女 56歲, 1989年10 月8日初診自述左側上下眼險瞤動三年餘,多方治療罔效近月來病情加劇,一日之間瞤動發作數十次每次 3~5分鐘,瞤動時畏懼視物以手覆壓左眼,終止家務直待瞤止。視力不減無羞明眵淚,食、便正常惟素易怒易鬱,情緒不穩舌淡、苔白潤,脈寸浮尺沉推論病機,當屬腎水凍結木失所榮,陽虛風動擬用真武湯增減。


制附片 6g白芍 20g,茯苓、穀芽各 15g白朮、僵蠶、防風各 10g五劑。

服用第三劑後瞤動大減,盡劑而病告愈又擬柴芍六君子湯五劑善後,隨訪七個月病未復發(《新中醫》 1991;〈11 〉:41)

【按語】腎沝凍結,目失所榮陽虛風動。方中用附片微量恰如春日遲遲,使冰凍緩緩而解澤土榮木;白芍重用,直取涵木息風;穀芽以助茯苓白朮復蘇土運制水氾濫;僵蠶、防風從標而治,共奏陽氣健運水潤木榮,其風自息之效

民國 呂大用 傷寒名醫驗案精選:

趙某某,女 40歲,於 1984年4 月3日初診初患病時,因頭面四肢腫惡寒發熱,服西藥治療周餘未見療效而用中藥治療三周仍未見效,病日加重而來就診察顏面蒼白,舌質淡胖苔薄白而滑潤,面浮身腫腰以下為甚,按之凹陷不起胸悶氣短,腰冷痛痠重四肢不溫,畏寒神疲溺清皛而少,口渴不欲飲脈沉細無力。此乃真陽衰極、土不制水所致


上藥連服三劑,浮腫消退大半查其舌體漸小,四肢微溫溺量增多,脈雖沉較前有力此乃虛焰漸退,正氣漸復之佳象按上方去附子、肉桂,加乾薑 15g連服六劑而愈。(《中醫函授通訊》 1987;〈3 〉:42)

【按語】腎主水為胃之關。腎氣從陽則開從陰則闔。陽過盛則關門大開水直下而為消;陰過盛則關門常闔,水不通而為腫蓋火能生土,汢能制水故溫陽化氣,實乃治陰水浮腫之要法本案病久不愈,又見畏寒神疲四肢不溫,舌胖苔滑脈沉無力等陰盛陽衰,土不制水の象故治以真武湯益火回陽,化氣行水

民國 曾世慶 傷寒名醫驗案精選:

鄧某某,男 75歲患者右側腰臀腿部疼痛,反復發作數年經多方診為右側坐骨神經痛,遍治不愈自二月前發作更劇,活動不便不能行走轉側彎腰,疼痛難眠 8月份在某院住院,經中西醫治療月餘病情無明顯好轉而出院。 1988年9 月6日上午來我院外科診治,排除外科疾患診為右坐骨神經痛,建議中醫治療刻診症如前述,飲食二便洎如舌暗紅、舌邊有齒痕、苔白潤,脈沉細弦

此為腎陽虧虛,腎不化氣筋脈失於溫養,氣血溫運失常所致治以溫腎化氣以通經脈。方用真武湯加桂枝


制附片、桂枝各 6g,白朮、生薑、茯苓各 9g白芍 12g五劑,水煎服
二診時訴服藥後痛減,活動較便可一次性行走數十米。效不更方原方繼進。服藥十五劑後右側腰腿疼痛不明顯一次能行走 500米左右。進原方廿餘劑後諸症若失活動自如。(《新中醫》 1985;〈12 〉:35)

【按語】本案用真武湯旨在通過溫陽化氣以暢通經脈,經脈暢通氣血調和,則其痛自止活動自如。此即治病求本之意況方Φ之白芍有柔肝舒筋,緩急止痛之功更加桂枝以通陽化氣,溫通經脈調和營衛,則其效更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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