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鸡吃进了筷子多粗粗10厘米长的橡胶条把肠子堵住了怎么办?

后有很XX的声音在说:「你看七班那个王大明就是他的爸爸被溶解了耶!」

我没有一次为那些细碎的声音打过架、甚至没有公开生气过。

毕竟老实说要是我认识的人的爸爸,不甚至他的全家人都被溶解了,光是想到我就会笑到拉屎——我很能感同身受他们想用喜剧的语气讨论我的悲剧的需求

小学五姩级重新分班,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才一上台全班就大爆笑。

「……嗯」我站在讲台上,唯一的反应就是傻笑

上了国中,自我介绍的時候我才一上台全班还是大爆笑。真会传

「王大明,要节哀顺变」老师一边点名,声音一边发抖

高中也一样,新生入学那天我就荿为全校最风云的人物

「靠咧!你爸爸是不是真的被溶解了!」学长用力抓着我的肩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另一个学长勾着我嘚脖子笑到流泪:「你爸……你爸……被……被那个……哈哈哈哈哈哈……」不晓得到底想讲什么。

「哈哈哈哈。」我也只能干笑免得被揍一顿。

山不转路转考大学时我故意乱写,重考一年才勉强避开话题的锋头平平淡淡过了四年。

算一算总共十四年了。

我的書桌抽屉里除了关于我爸爸被溶解的各式各样新闻报导的剪贴外,还有一罐宝特瓶十四年来我一直保存着那500cc的奇怪液体。

「爸爸当姩,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

我看着那罐绿色的液体自言自语,想象有个摄影机在特写我的脸

若没有解开当年的谜团,我恐怕会一辈孓都活在困惑里

好几次我想干脆倒掉那罐绿色液体、说服自己算了吧:「如果爸爸变成鬼,一定也想叫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认真找个笁作开始人生了吧不要被他的事情给绊住了。」

但这罐绿色液体里毕竟有爸爸被溶解的成份,勉强算是尸体所以我不能说扔就扔。鈳我每次打开抽屉这罐绿色液体就会咚咚咚咚滚到最下边。

「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在想象中的镜头特写下,我用力握住拳头賭上干我屁事的金田一爷爷的名誉,要把十四年前的悬案调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从小到大不停被嘲笑的人生一个解释。

从那一天我就没頭没脑地活着,因为我他妈的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调查起

毫无头绪的感觉不痛苦,但很茫然白天我又需要一份正职赚钱,到了晚上我穿的很帅在街上走来走去想发现一点点什么,却根本不晓得要如何开始

废话我当然也有用网络搜集数据,但找到的都是一些相当有名嘚溶尸犯罪案件被杀掉的人都没有像我爸一样被溶解得那么彻底,更不用提那些强酸、强碱根本不能跟我抽屉里的神秘溶尸液体相提并論

我不敢在奇摩知识家或ptt问,怕我一问立刻就会被我的国小、国中、高中同学给发现,然后网络上又是一阵哄堂大爆笑

按照记者爱莏网络讨论的习惯,很快那些脑充血的媒体就会找上我访问我对于十四年前我爸爸被溶解的感想……

一想到麦克风撞上我下巴的画面,僦很想我也被溶解啊!

不过整天逛网也有好处

几天前,我看到作家九把刀在他的部落格上贴了一篇诚征灵感助理的启事:

由于我的写莋量很大,渐渐需要一名助理帮我搜集、整理特定的素材

例如我写到用手枪的杀手,就需要关于手枪的相关知识越详细越好,

又例如峩写到关于狼人的传说又不想重蹈覆辙别人写过的东西,

这时当然就得想知道其它作家是怎么写狼人的啊

但我又没时间真的去给他一夲一本看,

助手就得帮我全部快速看过然后将重点归纳在一张A4纸上让我一目了然。

除此之外我愿意支付助理到各地旅行的费用,

旅程Φ除了你自己高兴的部份

还得请你帮我拍摄大量有趣的照片、收集当地特殊的民情风俗、奇人异事。

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搜集最不为囚知的神秘传说,越怪越好!

简单说就是帮我搜集各式各样的怪故事让我从中发现灵感。

PS:不是应征正妹!不要以为妳是正妹就一定会仩!别把我想简单了!

如你所想这是我的大好机会!

应征到九把刀的灵感助理的话,我就可以花他这个笨蛋的钱到处旅行尤其他想要這个助理多多接触稀奇古怪的事,那不就正好

我爸爸被奇怪的液体溶解了,是谁干的、怎么干的、为么要干这些谜团的答案一定很不囸常。

忘了在哪里看过一句话那句话说的好:「循着旧地图,是发现不了新大陆的!」同理如果我只寻求正常的管道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

如果我的工作就是拿钱去找不正常的事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借着旅行一起调查我爸爸当年被溶解的事!

抱着一定要应征上的心情,峩留言给了九把刀约了面试的时间跟地点。

02 九把刀「念」的试炼

面试的地点就在九把刀他家

老实说,第一眼看到那个地方我实在不敢想象这个人会付钱给我,不应该说我不敢想象他会付钱给任何人。

当时九把刀穿了明显太大的四角裤跟老爷爷样式的白色汗衫正在愙厅看DVD,边看还边发出科科科笑的声音

桌子上除了一杯喝到一半的咖啡,还堆了好几件不同学校的高中女生制服让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僦很差劲,毕竟会收集高中女校制服的人都很变态。

我不是唯一来应征的人跟九把刀一起在客厅看电影的应征者还有三个人。

一个看起来就是标准好学生的眼镜仔一个穿着紧身衣的胖子,一个模样看起来很猥亵的中年男子

加上刚刚大学毕业的我,那就是四个了

「還有十分钟才到应征时间,现在放轻松吧!」九把刀看了一下表

电影在演什么我不清楚,但应该是喜剧片因为大家都在笑。

我无法专惢看电影不是紧张,而是有个没穿衣服的人眼神很呆滞他跪在地板上一直发出「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的怪声,还不断伸手从我们坐的沙发底下捞出蟑螂吃整个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时间到了九把刀立刻关掉电影,气氛登时转换

九把刀发给我们四个人各一张白纸,冷笑道:「其实打从你们一进来这里面试就已经开始了。现在把你们刚刚看的电影内容写下来记得多少就写多少,不准偷看别人的!计時开始」

「可以写多久?」一个眼镜仔着急地说

「我说停就停啦。」九把刀说得很随便

这下死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在上面寫一大堆的甘霖老师。

一分钟不到没耐性的九把刀就喊停。

眼镜仔喘着气交卷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我光是远远看就觉得自己完疍了大胖子跟模样猥亵中年男子也多多少少写了一点,但都没有眼镜仔多

我看眼镜仔鼻头出汗、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不禁龟蓝趴火

「不公平,我最后一个才进来看的部份又不多。」我辩解

「……」九把刀瞪着我:「那你也至少看了十分钟啦,总有东西可以写吧」

「这个怪人一直跪在地板上吃蟑螂,我怎么专心看电影啊」我很激动。

那个大胖子立刻附和:「对啊!你在电视机旁边放了一张XXX优高树玛丽亚绝对限定版纪念特辑全世界只发行一千张的豪华特典,这样叫我怎么注意电影在演什么啊!」

我大吃一惊电视旁边的柜子裏至少有好几百张电影DVD,琳琅满目的这个胖子是怎么发现那张AV特辑的!这个胖子绝对不是等闲的废物!

一定是废物中的废物啊!

相貌猥褻的中年男子也怒了,他一边咳嗽一边抱怨:「我有阴阳眼这房子里至少有七个鬼在里面走来走去,你这样叫我怎么注意电影在演什么」

突然之间,饱读很多漫画的我瞬间明白九把刀真正的测验内容

「当然了,电影在演什么完全不重要要紧的是对环境的观察力。」⑨把刀将我们刚刚交过去的考卷揉成一团一丢,连垃圾桶的边都没碰到就落了地

「更精准的说,我需要一个拥有观点迥异于常人、思想奔放的助手所以他绝对不能只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而是在这个空间发现特殊趣味的高手」九把刀推了推眼镜,自以为帅地说:「所以眼镜仔,你第一个出局!」

眼镜仔霍然站起呆道:「难道!认真听命行事也有错!」

九把刀嗤之以鼻:「从小到大,我最度烂的僦是你这种自以为功课好就样样好的眼镜仔!出去!OUT!」还当场挖出一颗鼻屎弹进眼镜仔冒汗的鼻孔里

我个人觉得,九把刀这个嗤之以鼻的动作相当纯熟显然平常就有在练。

「太不公平啦!太不公平啦!成绩好也有错!资优生也有错!」

抗压力超弱的眼镜仔当场夺门而絀

「……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了。」猥亵的中年男子深呼吸

「不,是两个」九把刀指着中年男子,冷冷道:「你也出局」

「为什么!我可是有阴阳眼的特异人士!」中年男子咆哮。

「第一你长得很猥亵,出去外面你跟别人说你是九把刀的灵感助理靠我不能接受!苐二,我很怕鬼所以我更不能忍受有个阴阳眼的人一直在我身边提醒我哪里有鬼!」九把刀义正词严,手指指着门外

中年男子抱着头沖了出去。

远远还听见他在哭喊:「看见鬼也有错吗!看见鬼也有错吗!」

气氛真紧张啊比起能够大海捞针看见限量版A片的大胖子,刚剛我只不过看见一个怪人趴在地板上吃蟑螂简直小巫见大巫。

最后的对决对我十分不利

只见让人猜不透的九把刀拿出两杯白开水,放茬桌上

白开水上面漂了一片茶叶,我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啊

「在手不能碰到水的情况下,发动你们的念一分钟我要验收成果。」他说

大胖子跟我同时虎躯一震。

什么鬼啊!这不就是抄袭漫画猎人的「水见式念能力测验法」吗!

抄袭就算了漫画里的虚构桥段搬到现实苼活上用,行得通吗!

大胖子显然也有看过漫画猎人知道水见式测验是什么,表情十分难看

所谓的水见式念能力测验法,简单说就昰修行者对着一杯白开水灌注他的「念能力」,透过水的状态的改变可以知道不同修行者的能力特质——

如果水变多了,这个修行者的能力就是「强化系」

如果水的味道变了,就是「变化系」

要是漂在水上的叶子晃动了,就是「操作系」

一旦水的颜色改变,就是「放出系」

若水中出现杂质,就是「具现化系」

我哪有什么念能力啊!这个大胖子再怎么爱看A片,也不可能会念啊!

只见九把刀转身走開抛下一句:「我去尿尿,你们快点啊!」

我跟大胖子背对着背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冷汗、以及节节上升的体温。

对手只剩下这一个胖子击败了他,就可以得到这份工作……绝对不想输啊!

「……」我瞥见桌子上那一杯九把刀还没喝完的咖啡心念一动。

我蹑手蹑脚將咖啡拿过来倒了一点在白开水里,再小心翼翼把咖啡放回去

然后我闭着眼睛装模作样地对着那杯水发功,暗暗祈祷大胖子什么也没發现

厕所那边传来冲水声,九把刀踩着拖鞋走了过来

「好了吧?」九把刀大刺刺站在我们面前

大胖子浑身是汗,喘气说:「我尽力叻但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装出虚脱的模样说:「我也尽力了,这真的……好累啊!」

九把刀拿起大胖子那杯水喝了一口,淡淡说:「的确没任何改变可见你除了胖,没有别的资质」

然后他拿起放在我面前的水,还没喝就点头啧啧:「哇水的颜色改变了,囿点咖啡色嗯嗯,你的念是放出系的」

九把刀喝了一下,又说:「味道也有点像咖啡你同时也有变化系的资质。」

此时大胖子哈哈夶笑说:「等一下——这家伙作弊!他刚刚趁你进厕所的时候,把桌上的咖啡倒了一点进去!被我发现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满脸发烫耳朵肯定是红了。

真是让人猜不透九把刀摇摇头,露出大师等级的表情

「这个测验不是在考验大家的诚实,而是在考随机应变的能仂」

九把刀得意洋洋地说:「要帮别的作家收集灵感,简单去网络上抄一抄、把报纸剪一剪就好了啊,BUT!如果要成为我的左右手那鈳就不容易啦!平常我就接获许多来自读者各式各样的密报,也有几个我想去取材的地方非常危险或者相当诡异,不是平常的乡民可以勝任」

大胖子目瞪口呆,我则心跳加速

抖抖眉毛,九把刀的食指敲敲脑袋:「没有一点小聪明、小奸诈甚至两只小鸡鸡的话我想……还是没命拿我的钱吧。」

答案很明显了又色又诚实的大胖子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只留下一句赛你娘

「太棒啦!YES!YES!YES啦!」

虽然我真嘚没有两只小鸡鸡,但得到这份工作的我喜不自胜立刻在屋子里大吼大叫,爽得好像我真的有两只小鸡鸡

等我叫到声音有点沙哑,无精打采的九把刀才跟我讨论起我的基本薪资还有按件计酬的算法——每一个灵感与素材的价码,会依照取得的难度等级有所不同如果昰五星级以上的灵感,还会有额外的奖金

「没问题的话,在我们握手之后就是合作关系了。」九把刀伸出手

我开心得要命,正要伸絀手的时候……门铃响了

九把刀起身开门,只见一个绑着马尾的美丽少女站在公寓门口

一阵粉红色的风轻轻吹了进来,让我通体舒畅

「不好意思刀大,我睡过头迟到了请问面试开始了吗?」

马尾女孩双掌合十连声抱歉,声音楚楚可怜又好听得要命

九把刀的背影看起来相当痴呆,我隐隐觉得不妙

「那个……妳录取了。」九把刀紧紧握住马尾女孩的手

「什么?」马尾女孩又惊又喜

「什么!」峩五雷轰顶。

这个作家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她不用做水见式测验吗?」我压抑住怒气

「什么啊?那不是漫画里的东西吗」九把刀皺眉,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可是她迟到那么久!」我气到声音都在发抖。

「迟到……也是实力的一部份啊」九把刀面不改色说出毫無逻辑的话。

「谢谢刀大!」马尾女孩高兴地原地转圈圈撒花瓣。

就这样我得而复失,一路大吼大叫摔自己的鞋子回家

我发誓从此の后绝对不要再看九把刀那个大烂人、机歪人、大色狼的小说了,那种心术不正的家伙写的东西也一定充满了负面能量|Qī+shū+ωǎng|看了会肚子痛!看了会变成死宅男!看了打手枪会射出血来!

「他妈的我竟然被当白痴耍了一整个下午!」我殴打着红绿灯。

不过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有正义的

后来九把刀的女友对他录取一个正妹当灵感助理,觉得相当的不爽逼得九把刀含着眼泪跟那位正妹道歉。九把刀最后咑了一通电话给我希望我回锅。

我真是没有原则第一时间就答应。

「其实我觉得那个正妹也不错她看起来很有天份。刀大不如你┅次录用两个,我跟正妹可以合作一起上山下海帮你搜集灵感。」

我鼻酸了想起那天马尾女孩的甜蜜蜜的笑容。

「最好是啦!」九把刀挂上电话

就这样,我终于得到了这份梦幻工作

接下来我就要用九把刀的钱,热血展开「我爸爸被溶解之谜」的冒险旅程!

网络上什麼都有据说在彰化鹿港,有一个民间习俗怪恐怖的……

网友们转贴来转贴去的最初那篇文章大概是这样写的:

在鹿港只要有人上吊死戓冤死,鹿港的庙宇就会联合起来办法会从发现尸体的地方规划一条路线,最后从福鹿溪送出海整个活动就叫「送肉粽」,鹿港人不稱「围捕吊死鬼」因那对死者不敬。

庙宇会通知大家路线及时间(都在晚上)那天公司就会不准我们加班,免得下班去遇到通常是發现尸体的七天内要「送肉粽」,否则冤死者会找替身(也就是马上就又有人要上吊了)

最近几年的送肉粽都还算顺利(可能法师的功仂增加了),都能照规划的路线顺利送出海但之前也有几次可能是冤情太重,冤魂不想出海(想报仇)就会搞得整个法会人员在鹿港亂窜。有几次追丢了整个鹿港人心惶惶(因那表示他要找替身了,会是谁不知道!)

所以下次到鹿港玩的时候听到要「送肉粽」,不偠以为真的有肉粽可以吃赶快离开鹿港回家吧!

「真的假的啊?」我第一次读到的时候整个毛骨悚然。

什么都写、当然也写恐怖小说嘚九把刀认为「送肉粽」这恐怖的民间习俗对他的写作有帮助,便叫我到鹿港去帮他取材

九把刀在电话里挑明了说:「只是说一些我茬网络上就可以google到的东西的话,我是一毛钱也不会给你的记住,我要独家我要特别,我要的是别的作家拿不到的题材!」

「还要千萬要记住,网络上有很多鬼故事、灵异传说或乡野奇谈都是网友唬烂的不要抱着太笃定的念头知道吗?一旦发现是假的也没关系我还昰会照最低基本工作时薪算给你啦,就是不准唬烂我!」虽然色九把刀还算是有一点人性。

「对了如果这个风俗是真的话,要拍到人镓吊死的画面吗」我很不安。

「靠你敢拍看看!我才不要看那种东西!你敢在附档里放那种照片就滚蛋!」

「那是要怎样的独家啊」那我就不解了。

「我知道的话干嘛派你过去啊总之就是想想办法,靠你啦!」

但真的要独家就要等到镇上有人上吊自杀,我才有办法嘚到第一手的访谈材料、拍点正在做法的照片什么的啊!但这种「等法」好像是要寻人家小镇的晦气不仅怪,而且让人很度烂

我打定主意,先住在鹿港镇上看看有什么「其他的怪事」发生,然后加油添醋一番把它寄给九把刀权充蒙混一下,让他忘记本来交代我去做嘚事

我骑着随时都会报废的老旧摩托车,来到一间外表看起来很棒的汽车旅馆正想进去爽躺一下,不过……住一晚应该两千块钱跑不掉九把刀会给我这么多住宿费吗?

如果不行就亏大了我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看起来有点抠门的九把刀。

「不行」九把刀断然拒绝我。

「为什么是因为太贵了吗?」我有点不爽

「猪头,我是在为你着想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给你多少报酬决定在你取得的灵感有哆厉害,如果你一直住在好旅馆撞不到鬼,遇不到怪事每天早上还有送到门口的早餐可以吃,靠你是怎样跟我拿钱?」

都是他在说我只好被迫在鹿港小镇里逛来逛去。

骑了半小时终于找到一间外表烂烂的老旅社,门口还有两个流浪汉坐在地上喝维士比加苹果西打第三个流浪汉在帮野狗打手枪。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简单!

推开没有自动感应的门,我走了进去当然没有听到亲切的欢迎光临。

櫃台后一个正在敷面膜的中年大叔穿着白色汗衫吹着电风扇,在看A片

现在才下午三点耶,大白天就在看A片有够扯,尤其这个A片看起來质量很糟糕画面蓝蓝的、又有浓浓的颗粒就算了,男主角长得像一头猪也就算了女主角长得也像一头猪、叫得也像猪!哇靠,现在嘚色情频道实在太堕落了这样的品质也敢收钱!

不过干我鸟事,我拿出身分证放在桌上:「老板我要住房。」

那中年大叔用慢动作起身脸上的面膜瞬间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顽强地黏在脸上不过大叔毫不介意,抖着脚打量我:「少年耶,一个人喔」

「对,一個人」我微笑:「请问最便宜一个晚上多少?」

「……啊」我反应不过来。

「房间最便宜一天三百小姐最便宜两个小时六百。」

「峩……我住房间就好了」我整个人很僵硬。

「小姐也有两个小时五百的不过很烂。」

大叔一边抖脚脸上的半片面膜甩啊甩的,不知噵在秋虾小

「我住房间就好了,谢谢」我超想死的。

「小姐也有三百的啦不过真的很烂。」大叔继续强调

「谢谢,真的不用了」

「少年仔,这种钱不能省因为烂跟很烂还是有差。」

我有点火大了正想叫他给我放尊重点时,一对奸夫淫妇从旅社里面走出来将房间钥匙放在柜台桌上,连退房都懒得说便出去了

我愣了一下,那对奸夫淫妇好面熟啊……

突然我发现大叔正在看的A片画面,没了僦剩下一张床。

难道刚刚中年大叔正在收看的烂A片就是刚刚走出去那两个狗男女主演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偷拍?

我脑子一片空白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拿出三张一百块钱。毕竟太便宜了。

老板大叔随便登记了一下我的资料就将钥匙推了过来。

「等等这个钥匙不僦是刚刚那对……善男信女放在这里的吗?」我顿住

「对啊。」大叔皱眉好像我问了个笨问题。

「那我的房间跟他们的房间是同一間?」

「那……那你房间是都不用整理的吗就这样给我?」我忍不住动了气

「要整理的话,要加钱喔」大叔的眉头更深了。

的确彡百块钱是没办法太要求,不过这还只是小问题。

比起来我很介意这个大问题:「老板,如果我没看错刚刚走出去那对善男信女,哏你刚刚在看的A片明显是同一组人马。」

「是啊」大叔抖脚,直承不讳

大叔的表情,就跟我在说「小姐猪排便当外带」、「我要┅份七号餐,饮料改热拿铁中杯」的表情没有两样[奇+书+网]这种把缺德视为常态的语气,让我深为震惊

但从小到大都活在悲惨大爆笑里嘚我,冷静可是我的强项!

「也许我的要求太高了但我不想被看。有没有没装针孔偷拍的房间」

我脑中一片火大。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聽过最最最机歪的话了

「那就是一定要看了?」

我的大脑彻底失火了我这辈子听过最机歪的话瞬间更新成这四个字。

我按着放在柜台仩的身分证跟三张百元钞、想抽回放进我的皮包时中年大叔用力一拍,将我的三百元一半压在掌下

他这一个展现魄力的大动作,让整張面膜都啪嗒摔了下来

「等等!」露出整张脸的大叔喝道。

「……」我怎么抽就是抽不动那三百元。

「不想被看也可以来,除了二樓那四间房楼上随便房间都可以住。」

顺着大叔的眼神我看见那烂烂的电视屏幕旁摆了三把钥匙,分别是二〇一、二〇二跟二〇四臸于二〇三,则是刚刚大白天就开房间办事的那对男女退房留下的

其他楼层的钥匙一把都没看见。

「二楼以上每一间房间都随便我住」我狐疑,这是哪门子的住法

「对啦,每个门都没锁你不用钥匙就可以开门进去。三楼、四楼、五楼都可以住每一层楼都有四个房間,有水有电不亏待你啦!」大叔用力将三百元抽走,连折都不折就乱塞进口袋

我深呼吸,下定决心地挤出一张恶脸:「我听不是很慬不过如果我发现被偷看了,我要你退钱还会报警抓你!」

「报警是可以啦,退钱……我说少年仔请问你要在这里住几天啊?」

「……不晓得大概要住一段时间吧。」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预付房租,我们这里每预付十天就有打五折优惠!」

我算了算,住十天要彡千打五折就可以省一千五,挖赛怎么那么划算!我可以跟九把刀说总共住三千,但实际上我放进自己口袋一千五整整一千五啊!

「成交!不过你要写张收据给我,写三千!」我立刻数钞票

大叔果然上道,用最快的速度写了张假收据交换我的钱

这种烂旅社没电梯昰正常的。

我拎着简单的行李走上楼梯经过二楼四间有钥匙的正常房间,走到三楼

随便来到一间房前,握住门把还真的没锁,转一丅就开了

「喔,不愧是三百块」我将背包扔在床上。

地板是暗红色的踩起来有点橡胶质感,简单说就是没质感上面有些斑点像是馫烟灰烧过的痕迹。

马桶是古老的蹲式粪坑这可真是绝了,不过没差不管是坐着大还是蹲着大,大便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挤出去的我拉了一下吊环,有黄黄的水跑出来水流的力道勉强可以冲断大便。

浴室里的镜子破了害我在镜子里看到多重人格分裂的我。

牙刷倒是噺的装在塑料套里没拆过,但塑料套上都是灰尘显然很久没住人。至于漱口杯不是新的就算了,还有个黏黏不明的口红印痕迹黏在仩头休想我拿起来用。

白天大概都在外头混住回旅舍就是要睡觉,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床不过床呢,不是弹簧床是椰子壳垫的,跟夶多数学生宿舍里用的一样年分久远,躺在上面还闻得到日积月累的霉味

枕头就更糟糕,有奇怪的斑点在上面不晓得是不是未成年嘚小蘑菇。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很重但怎么也盖不住这股霉气。

唯一在及格边缘的是窗户不过它还是属于靠近及格的不及格。

从窗户看出去都是小镇上的商店跟招牌不算什么风景,但窗户很大采光照理说很好才是,然而玻璃是暗褐色的不开窗的话,就算是正中午房间里也是阴阴暗暗我想绿色的厚厚窗帘也是霉味的来源之一。

打开简单的衣柜里面吊着五个塑料衣架。

没冰箱更没冷气,我打开铨铁制的古早电风扇幸亏还会转。

试了一下电视只有无线台,但只要有收到讯号我就该满足了

虽然楼下那位老板大叔看起来跟律师那种高级的人不熟,但我还不想被告就不讲下榻旅社的名字了。总之这次我投宿的这一间旅社外表烂烂的,里面呢就更烂,老实说┅个晚上才要三百块钱超抗通膨,但烂得非常中肯我怎么样也找不到这间旅社可以让人花超过三百块的资格。

「要在这里待十天啊……算了反正就是每天回来睡觉罢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才下午四点不到。

=奇=那就先出去晃晃吧鹿港是台湾的传统古镇,有太多没办法被当成故事灵感的好玩事物可以体验我就先按照正常人的玩法去走一走吧!

=书=打定主意,我正想下楼时突然想到……

=网=既然房间没鎖,那我要怎么防止别人进房偷我的行李?

我研究了一下不是没锁,而是这个门把上的喇叭锁根本就坏了连我想从里面「嗒」一声仩锁都没办法,只能用看起来很弱的链子扣起来问题是,这样根本没办法从外面上锁

「算了,反正不过是几件衣服跟内裤」我对着洎己的行李嗤之以鼻。

下午我去鹿港天后宫拜拜去了老街走了一大圈,拍了一百多张照片脚都快断了,不过这小镇还真有意思

晚上峩在庙口大街吃了一大堆小吃,超饱最后我买了一瓶水、一包虾饼当宵夜以备不时之需。回到那间每晚价值三百元不,一百五十元的爛旅社也不过晚上七点。

好像没有别的投宿客老板大叔一个人在柜台后面看八卦杂志。

「少年仔你确定你不要小姐?」大叔从后面嚷着

「不要。」我斩钉截铁地说

尤其在我见识过什么叫三百元的房间后,我就完全不想知道价值三百元的小姐是怎样一、点、都、鈈、想!

「那你晚上还会不会出去?」大叔抬高声音

「没打算啊。」我摸摸肚子真的好涨。

「是喔今天只有你一个客人,那我就不顧店啦我去隔壁巷子朋友家打麻将,打通宵门会锁起来,明天早上再回来帮你开门啊」

「肚子饿要吃泡面的话,记得这里还有喔」大叔指着桌上他没吃完的泡面。

「……」我头也不回地走上楼不理会大叔接着嚷嚷的什么。

如果我当时别急着上楼停下脚步,仔细紦大叔的话听仔细那么,我就会听到大叔在说:「少年仔不管晚上你遇到什么,记得念阿弥陀佛是没有用的……」

「眼睛闭起来,赽点睡着才是真的!」

02 打扰您修练铁脖子功了

肚子饱饱地躺在床上最爽了

我打开电视,但无线四台的节目内容都满无聊的转来转去都沒什么好看,其中还有一台的节目更是超扯是一个很胖的女人坐在黑色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这个胖女人皮肤泛着一股太过汾的黑,脚边还有一盆黑黑的东西在烧我想应该是冬天很冷在烧炭取暖吧,但这个胖女人又只有穿着奶罩跟内裤显然她在买炭前应该先考虑把衣服穿多一点才对。

「……」我跟屏幕里的胖女人对看很久

她一句台词也没说,镜头的角度也没变过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剧凊完全没有进展真的很让人火大,不知道又是哪一个天才拍出来专门拿去国外得奖的意识流电影

「要这样拍,至少也找个好看一点的奻人嘛!」我用脚拇趾将电视开关按掉

打了几个呵欠,就这样睡着了

我从来没有试过在晚上八点前就睡,这样睡起来超健康不过后來我可不是因为睡满八小时心满意足才起来——而是有一个小孩在床上给我跳!跳!跳!

那小孩用力跳,用力跳用力跳!

「现在是半夜┿二点,你不睡别人也要睡啊!」我睡眼惺忪。

那小孩不鸟我继续给我跳、跳、跳!

真的很欠教养耶,我没有办法锁门不代表你就可鉯随便进来啊!

就算给你偷偷进来好了突然给我在床上跳跳跳,不是摆明了要把我吵醒吗

我霍然坐起,对着那个死小孩大叫:「那么會跳干脆跳下去啊!」

于是那死小孩就这样跳下去了。

我第一时间倒下继续睡

「……」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我猛然又坐了起来,剛刚那是梦吧是梦吧?

看着窗户……窗户是开的可我确定在睡前没开窗啊。

我那被溶解的爸爸曾经告诉我祖先传下来的十大家训里其中有一条就是「睡觉绝对不开窗,因为会感冒也会有蚊子。」故此我二十几年来睡觉都不开窗的没道理今天我突然手贱啊!

「不会吧?」我呆呆地看着窗外对街的店家招牌

所以,窗户的确是我刚刚打开的

所以的所以,刚刚真的有个小孩在我房里

……怎么可能大半夜有个小孩在我床上跳跳跳,然后突然接着跳楼呢

不,不是突然是我叫他跳下去的!

我赶紧把头探出窗,一看楼下什么也没有。

若真是撞鬼也就算了如果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朋友真的被我激到去跳楼,那我该怎么跟警察解释呢警察跟记者绝对不会相信我的说词,只会栽赃是我将小孩子扔下去的至于我为什么要把小孩扔下楼,即使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原因记者也会帮我神来一笔。

「好险原来呮是撞鬼啊!」我向电视里的胖女人比了个YA,就摔回床

等等等等!我刚刚跟什么比了个YA?

我再度竖直我的上半身看着明明被关掉却又突然给我打开的电视。

这种意识流的烂戏未免也演得太久了吧?

没有遥控器我伸出脚趾猛抠电视机上的转台键想转到其他台,可讯号┅直停在那个该死一言不发的胖女人身上怎么抠都抠不走。

老实说大半夜的刚刚才被一个疑似跳楼的小鬼剉了一下,现在又被逼着看┅个胖女人演没有剧情的烂哑剧心里实在是很毛啊。不断转台失败后我终于怒了,用脚趾直接将电视开关戳下去

结果你也一定猜到叻吧?电视开关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只好走下床,打算将电源线给拔掉

但当我的手摸到电源线的时候,我不禁迟疑了一下……

万一我将電源线拔起来结果电视屏幕没有立刻暗掉,上面的黑黑胖女人还在表演烧炭取暖岂不是告诉我,那个胖女人确确实实就是个鬼吗!岂鈈是告诉我这间房间非常非常地有问题吗?

我绝对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现在才半夜十二点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五个小时,我要怎么接受自己要在这个鬼房间里待上五个钟头呢

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放下了电源线

「现在的电视节目,真的好没变化啊」我挤出一个苦笑,拍拍电视

关上窗户,我躺回床上虽然还有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电视上的胖女人一直没有放弃盯着我看,把我盯到浑身不自在即使闭上了眼睛,电视屏幕发出的光还是很骚扰虽然胖女人没有讲话,但这个时候不讲话只会更恐怖突然讲话又更更更恐怖。

我决萣起床穿上球鞋,想说去另一间房间睡觉好了……老板不是说了吗三、四、五层楼每一间房间我都可以住啊。

走廊阴阴暗暗的幸好還有楼梯转角一扇窗户透出的街上路灯反射,要不真是什么也看不见差点就踢到一个坐在墙角吃东西、全身发出绿光的小孩。

摸着黑峩直接打开对面的房间,一瞬间呆住

房间里,有一个皮肤黑黑的胖女人傻傻坐在床上脚边有一盆正在烧的炭。

这不就是刚刚电视里的意识流哑剧演员吗

「真不好意思,忘了敲门了」我立刻将门关上。

我想嗯,虽然我觉得天气满闷的但这个胖女人大半夜地在房间裏烧炭取暖,这很明显就是——每个人对冷热的感觉都不一样!

所以这件事告诉我的小故事大道理就是要学习尊重别人的感受,不要以為自己觉得的东西就是对的别人可能出于不同的背景与处境,思考出很不一样的见解或做出不一样的行动即使我不认同,也要懂得设身处地地理解并加以包容。

至于房间里的胖女人跟电视上的胖女人是同一个这当然就是机率的问题了。就好比我刚刚看完「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节目肚子饿了出去吃宵夜,没想到立刻就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主持人吴宗宪开着跑车停在旁边一样就是巧啊!难噵我要拍打跑车车窗,大叫灵异现象吗

只是我笑笑离开的过程里,老觉得心脏跳得很厉害我不禁有点看不起自己:「少见多怪,干嘛洎己吓自己啊无聊!」

时间还早,睡还是要睡的房间也还是要挑的,记得吗那个机歪的老板跑去朋友家打麻将,把旅馆整个从外面給锁起来了我想出去吹吹风也是没办法。

依照我白天进来的感觉我看不可能有超过十个房客,没道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这间烂旅社住滿了人吧只不过由于……由于走路很健康,所以我不想待在三楼了直接走到四楼。

四〇一房前我停下脚步。

即使直觉房里没人这佽我倒记得先敲门。

没有响应我慢慢打开房间。

我忘了究竟有没有真的叫出来但那景象的确让我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一个……该怎么形容呢

一个老人被一条白色的布缠着脖子,白色的布绕过天花板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整个将老人吊在半空中。

床被移动过了所以老人的双脚彻底地悬空着。

老人微微晃啊晃的白布发出过度紧绷的吱吱声。

老人的眼睛瞪得很大无奈地跟我对看。

我赶紧鞠躬说:「打扰您修练铁脖子功了,失礼失礼。」

本来就是嘛!这位半夜苦练武学的老师傅脖子被这样缠着是要怎么帮我开门呢?他正集中精神在练脖子又怎么有工夫在房里跟我应话呢?倒是我胡乱开门未免太冒冒失失了。

我一边责怪自己一边敲敲另一间房间的门。

这次我足足敲了一分钟之久才小心翼翼开了条缝。

确认没人我大大松了口气,老实说打开房间要是继续看见有人在房间里练铁脖子功、或是有人在烧炭取暖我恐怕会……我真的会……

总之是松了口气,我一鼓作气冲向床正当我躺下的瞬间,我立刻触电般反弹起来以立正站好的姿势面对着厕所。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两腿开开蹲在旧式马桶上手里拿着水果刀,茫然地看着我

我整个人都在发烫,┅股热流沿着大腿、贴着小腿细细绵绵地流了下来,渗进我的耐吉运动鞋里

因为那个女人虽然拿着水果刀,却没有好好削水果而是往她的手腕上一刀一刀割下去,划得马桶旁边满地都是黑黑的血

那些割来切去的动作让我情不自禁想尿尿,但是……但是厕所已经被她霸占了我只好直接畅快下去。

女人对我的出现不感兴趣还是根本就呆掉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不起我还以为房间里没人咧!哈……哈哈……」

我僵硬地说完这句话,便使出仅剩的力气抬起脚将自己运出房间。

真的很可怜耶那个女的……不,我已经不想洅多做解释了反正事实就是我不想跟那个一直割手的女人共处一室,压力好大!

我站在走廊中央空前的无助感排山倒海而来,心境的淒凉苦绝将我逼到了极限——这是多么文学性的写法啊!但实际上我只想找个地方将我湿透的裤子脱下来晾一下,然后找一间正常到不荇的烂房间躺下来睡觉!

「我不会认输的我都付了十天的钱,绝不能只住一天就放弃」

穷人也有穷人绝不能输的志气,不想输给付出詓的新台币尤其更不能输给那个用奸笑收下新台币的机歪老板。

我握拳精神上整个豁出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将羞耻的裤子给脱掉

光著屁股拿着又湿又热的裤子,我也不敲门了四楼还剩两间房,我就一间一间房间打开看看哪一间房可以让我一觉到天亮。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坐在床上想事情头上包套着脏脏的塑料袋晃来晃去,真的想不透他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耶

「不好意思。」我淡淡地说关門。

一个刺龙刺凤的彪形大汉在我面前一句台词都没有就拿起手枪轰掉了他的脑袋——真是神奇又逼真的魔术啊!

「打扰了。」我边说邊关门

我筋疲力尽了,四楼每一间房间都各有特色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举步维艰走到五楼客满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变,唯一的差别僦是大概是高度够了吧?除了住在五〇三的年轻女生当着我的面一把一把将白色药片往嘴里塞外这一楼的三个房客都有花式跳楼的习慣。

我不理解奥运又没比这个,为什么这层的住客却从事这么危险的健身呢

光着屁股的我坐在楼梯转角,打算就这么坐到天亮算了

此时一个全身湿答答的小女孩站在楼梯转角上面,我注意到楼梯再上面根本没有路只有一扇用杂物堆挡起来的安全门。

安全门的后面應该就是顶楼了。

湿答答的小女孩慢慢、慢慢、慢慢地走了下来

她的小脚每踏过一层阶梯,就发出啪嗒……啪嗒……啪嗒的水黏声不算低着头,但长发盖住了整张脸什么表情我都看不清楚,可一股强烈的霉味冲击着我的鼻孔好像闻到是水族缸上连续六个月都没清理嘚过滤棉,那种臭法

湿透了的小女孩朝着坐在楼梯转角的我缓缓逼近。

「喂妳不要抄鬼水怪谈好不好?」我迸出这句话

看不清楚脸嘚湿湿小女孩停止脚步,好像怔住了

如果今天老子有钱,住的是五星级的大饭店就不可能遇到这种事!

一想到社会贫富差距这么伟大嘚问题,穷人的小宇宙再度燃烧我忿忿不平地说:「对啦,妳很可怜啦但妳以为妳这样已经够惨了吗?妳觉得掉到水塔挂点就可以这樣一直吓人吗告诉妳——我爸爸整个被溶解,被溶解才是惨死界的王道好不好!」

「……」湿透了的女孩没有继续往下逼近只是也没囿搞特效消失。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笃定也不晓得我在想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纤细的内心世界

强者的对决是不需要语言嘚,我们就这样沉默对看到天快亮

破晓前我盹了一下下,回过神小女孩就不见了

地上的水渍也一并消失。

清晨是一天最冷的时刻我咣着屁股,更是冷到阴囊都起鸡皮疙瘩了我才抱持着「反正惨也惨不过我爸爸」的强横心态走下楼,回到三楼我最一开始住进去的那间房一脚将门踢开。

房里没人电视里也什么都没有,只有微微透进褐色窗户玻璃的晨光

像是运动员代表大会宣誓,我正经八百地举起掱大叫

然后我躺下去就睡着了。

折腾了大半夜这一次我睡到快中午才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气冲冲冲下楼

我对着丧尽天良的老板大叫:「你知不知道,你的旅馆里到处都是鬼!」

老板正在看报纸看到努力活下来的我一点也不惊讶:「哪有到处都是鬼?」

那语气太贱叻我大爆发:「上吊的鬼!烧炭的鬼!割腕的鬼!吃药自杀的鬼!跳楼的鬼!全身都是水的鬼!一大堆鬼!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有看过!」

「二楼的房间就没有鬼啊。」老板随口一句

「……」我的胸口好像遭到重击。

「当初多花一点钱住二楼的话不就没事啦?其实你现茬不也活得好好的也算没事啊。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我可没保证没鬼,不要妄想我退你钱啊」

「这不是多花钱的问题,是你在二楼所有房间都装了针孔摄影机的问题!」

正当我据理力争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明白了。

这个嘴巴很臭的老板之所以在二楼每个房间里安裝针孔摄影机就是因为有太多人都跑来这里自杀了,搞得三、四、五楼通通都挤满了冤鬼这种事很容易在这种小城镇传开,地方上的囚一定都知道这间旅店奇特的「盛况」

为了保护二楼仅存的四间客房,老板不得不装针孔监视房客不准在里面自杀,万一连二楼也沦陷了这间旅店也只有全面关门大吉的份!

「你真的以为,只有二楼没鬼的旅社就真的会有人来住吗!」我还是很怒。

「我不管反正伱要住二楼,就要被我看」老板嗤之以鼻。

「好!我给你看!我要住二楼!」

「二楼的话一个晚上三百块少年仔你要住几天?」

「那峩要将一开始付给你的钱转做住二楼的费用一千五百,所以……」

「这行不通啊哪能这样转的啊,二楼以上归二楼以上二楼是二楼,二楼没鬼当然就不能打折啦三百元一天刚刚好啦。」老板笑得很无赖:「我说少年仔我们公司是有制度的,这也不是我愿意啊哈囧哈。」

这个烂旅社不就是你这个死肥猪一个人管的吗!

我太怒了气到我决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写在我要交给九把刀的灵感报告里,然後九把刀一定会把我的所见所闻写成恐怖小说小说一大卖,这间旅社就会变成每个人都知道的鬼屋灵异节目也会来狂出外景,长期缺梗的电视新闻也会来凑一脚

不到半年,这间害人不浅的烂店一定倒!

「有种!走着瞧!」我大吼

「那你还剩下九天,要不要继续住啊」老板好像不痛不痒。

「当然要!休想我会认输!」

我用力踢了一下柜台木板这才大吼大叫离开。

之后我打电话给消基会告状不过消基会说旅馆有鬼不在他们的处理范围,叫我打电话给「行天宫追鬼特攻队」推来推去,真的是烂透了!

而我的老板九把刀听了我的经曆之后却没有我意料中的拍案称奇。

「听你放屁」手机里的九把刀很冷淡。

「是真的!超恐怖!」我快崩溃了

「光是唬烂我是不会付钱的,拿出证据再说吧」九把刀按掉手机。

为了取信我的金主看来,我真的得在这个鬼地方住满剩下九天了

这次我要用数码相机紦这些自杀吓人的鬼通通拍好,卖给烂人九把刀一个好价……

03 你输冥纸我输新台币

绝对不要低估自己的潜能

钱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人生的動力,我也是

既然我都付了一千五百块钱,我一定要在这栋自杀旅馆里赚回我应该得到的报酬

在悲愤的心情下吃饱饭,下午去行天宫拜拜求了两个平安符我就到附近的派出所跟警察抬杠,认真打听一下那间恐怖老旅社的八卦

派出所里,留守的警察正在吃香鸡排跟忙著打Wii但还是非常有服务精神地陪我泡了一壶热茶。

「你说那间XX大旅社啊那间旅馆啊真的很邪门啊,过去每一年都有一个人选在那里自殺烧炭啦、上吊啦、吃药啦、割腕啦、跳楼啦……总之就是死一堆人啦,不过价钱便宜白天还是会有一些本地人去那里打炮,我们警察管不着啦」

「那你们知道那里闹鬼吗?」我郑重地问

「闹鬼又怎样,他妈的又不关我的事」那个把香鸡排吃得非常仔细的警察帮峩倒了杯热茶,说:「除了有一个人拿枪把自己的头轰掉害我们要去查枪枝来源外,其他管你闹不闹鬼就算真的闹鬼好了,我们当警察的可以怎样把鬼铐起来吗?」

于是我喝了茶在便利商店补充了几包零食后,就回到旅馆

我不想跟那个贱透了的老板视线接触,头吔不回就冲往楼上

「少年仔!晚上我要去打麻将,把门锁起喔!」老板的声音在底下嚷着

「锁啊!干!」我大吼。

只是今晚该在哪┅楼哪一个房间展开我的拍鬼冒险呢?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一开始睡觉的那个房间稍微正常一点,毕竟只是一个跳楼的小鬼头罢了我便茬里面待着,将电视打开一边将数码相机给充饱。

电视上的频道满正常的没有出现奇怪的哑剧。

直到天色渐暗窗外路灯慢慢亮了起來。

我用手指反复按着电视机上的节目频道果然除了让人无力的无线台外,又在奇妙的频道上出现了那个默默烧炭的胖黑女人

如此说起来,天一黑灵异界的磁场就会侵入这间旅馆啰?

我拿着充饱电的数码相机有点紧张地东看西看。

电视机上的烧炭女慢慢仰起脖子囷屏幕前的我四目相接。

「……别一直看着我行不行啊」我拿起相机,颤抖地对着电视画面拍

按下快门后,反过来看了看相机上的照爿

是拍了,也没有出现什么明明就拍了可是却显示不出来的灵异现象不过,这种程度的照片好像只是翻拍电视机上的鬼片一样没有什么特殊恐怖的感觉……

「妈的,要拍到可以换钱的照片还要更猛的画面才行。」我叹气

很想拍到鬼,却又很怕遇到鬼很想整个晚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可电视上的烧炭女画面已经没办法切掉了她一直在盯着我看,如果只是龟缩在房间一定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过

我好像太高估自己想赚钱的欲望了,昨天晚上我靠着说服自己一切都很正常才有办法支撑到天亮。现在我很害怕。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我爸爸。

想起了那一大桶漂着我爸爸衣物的不明液体

突然之间,我心中再度响起了一道声音:「再惨也没有爸爸惨!」

正瑺的人根本不可能为了省那一千多块,明明知道有鬼还硬是要住在这里撞鬼但我可以,我可以为了钱留在这里说到底我根本就是太坚強了。

就在我屁股离开床面、准备开门的瞬间一个小鬼从门外溜了进来。

「喂!」我看着他跳上了床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小鬼一跳一跳一跳……而窗户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竟然莫名其妙打开了?

「等一下再跳楼可以吗」我赶紧叫住小鬼,拿起相机对着他拍

「干嘛?」小鬼继续用力地跳、跳、跳

「看这边!看这边喔,乖!」我猛按快门一下子开闪光灯一下子关掉再试。

拍完了小鬼还是继续跳,還比着YA

我很快看了一下拍摄成果。啧啧虽然都有拍起来,但一点也不恐怖啊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国小年纪的小男生在床上跳来跳去洏已嘛!

「喂,你是鬼吧」我诚恳地跟小鬼沟通。

「……时间快到了我要跳楼了。」小鬼看着窗外越跳越大力。

「我知道但你可鈈可以在跳下去的时候往相机这边看一下,可能的话尽量慢动作地跳我怕我按得不够快,谢谢」我拿起相机,调整好模式

小鬼好像愣了一下,不过还算是懂礼貌对着我比了个YA后,就脸正对着镜头一个略嫌笨拙的后空翻朝窗外跳了出去。

我按下连拍快门然后赶紧茬相机LCD上看成果。

挖赛!刚刚一共连拍十二张果然拍到小鬼翻出窗外的完整连续动作,最后一张只剩下两只脚掌飞在窗户边缘上的照片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我将头探出窗外大声对着底下空无一人的街上叫道:「谢啦!」

这下我可是充满了干劲。

不过是鬼嘛顶多我跟伱们一样去死,难道可以把我溶解吗

于是我打开门走到对面的房间,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浓很臭的炭味。

用力敲敲门我故作轻松咑开走了进去。

那烧炭的胖女人当然没做别的事还是在拼命烧炭,全身乌漆抹黑非常吓人

非常吓人是指我在现场的感觉,但拍成照片呢

不过就是一个皮肤很黑的女人在烧炭取暖,画面很欠缺恐怖的要素啊

「不好意思,请问妳……」我抓抓头有点尴尬。

「……」胖奻人瞪着我眼神充满了怨恨。

瞪我也没有用啊我还是得把话说完:「请问妳可以飘起来吗?」

胖黑女人显然有点吃惊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我比手画脚仔细解释道:「就是说,妳有没有办法全身飘在半空中妳是鬼,这点小事应该还办得到吧」

胖黑女人沉默了一下,果真慢慢飘了起来

我立刻拿起相机猛拍,食髓知味地要求:「那有办法做出更恐怖的表情吗我记得妳刚刚瞪我的时候满恐怖的,可鉯再更凶狠一点吗对……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好!不要动,先不要动喔!」

大概拍了二十几张超级恐怖的照片后我诚恳地向胖黑奻人鞠了几个躬,这才离开前往其他超有特色的猛鬼套房取材。

鬼也是人变的人有百样,鬼也包罗万象不是每个鬼都跟胖黑女人一樣沉默寡言,四楼那个割腕自杀的女人多得是话

我拍完割腕自杀女人一系列的人体飘浮照后想走,房间的门却怎么样也打不开她硬是茬床上跟我聊了一个多小时她遇人不淑连续二十七次的悲惨人生,还展示她身上各式各样的自残伤痕给我看

我同意她真的很惨,所以帮她拍了一系列超惨又超灵异的照片

「大姊,给我妳最恨的男人的住址我挑几张寄过去吓死他。」我拿出灵感笔记本

「是吗?那就麻煩你了」

割腕女高兴地一刀将自己的脸砍掉一半,血淋淋让我再拍一张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还是处男吗要不要阿姨我教你一些囚生的道理?」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有左手了。」

虽然逼我聊天聊了很久割腕女还算是个性不错的鬼,只是寂寞

但那个拿枪把自己腦袋轰掉的刺青大汉就没品了。

在我拍完照后他同样将门反锁,然后拿着那把不知道还能不能杀人的枪逼着我跟他玩俄罗斯轮盘。

「鈈玩干你娘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刺青大汉恼怒。

「不要闹了」我很冷静地说。

「干你娘我叫你开枪你就开枪赌赌看!就赌赌看!」刺青大汉又朝自己的太阳穴扣了扳机,结果又是一阵脑浆四溢的大爆炸:「赌赌看!」

「不要闹了」我克制着拿出平安符挂在他身上嘚冲动。

僵持了很久刺青大汉轰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多次,我也拍了很多十八禁的太阳穴大爆炸就是不肯就范。

渐渐我才弄清楚这個刺青大汉其实是个烂赌鬼,只是赌到身上什么都没了只好跟自己赌命!结果你知道我知道报纸也知道。

而现在他没恶意,只是赌瘾叒犯了

「那我们来赌大老二好了。」我从背包里拿出扑克牌

「早该拿出来了!干!发牌!」刺青大汉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简直回了魂

我发牌后,两个人都还没出第一张梅花三刺青大汉又陷入苦恼:「不行,只是玩太无聊了干你娘我们来赌钱吧。」

「你输冥纸我输噺台币你当我白痴啊。」我冷笑

而且我是人,他是鬼他铁定是有超能力可以稳赢我,我干嘛赌

「玩牌不赌,有什么好玩不行!┅定要赌,输的人轰脑袋怎样!」

「……」我淡淡地放下牌从背包里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零食乖乖。

一包五香口味一包椰子口味。

正如伱想一人一包,整个晚上就赌乖乖刺青大汉也只能接受。

两个人玩大老二其实很无聊赌乖乖原本也不起劲,不过按照刺青大汉的说法他已经有五年没跟人对赌过,赌什么都好玩简直痴缠着我不放。

后来我们连续不停地玩大老二玩腻了就换梭哈,梭哈玩腻了就玩撿红点捡红点玩腻了就玩最快决胜负的二十一点,就连心脏病也玩了好几次

玩到天快亮,刺青大汉的五香乖乖已全被我赢光光

刺青夶汉依依不舍地将手枪插进嘴里,让我拍了一张脑浆烟火秀

「明天晚上……也要来跟我赌喔。」刺青大汉慢慢消失前苦苦哀求我

「不偠。」我斩钉截铁打了一个超疲倦又超臭的呵欠。

大字形瘫在床上我随便检视了一下相机里的照片。

幸好即使天亮了照片也没有随著灵异现象的消失而消失,科技真的还挺了不起的害我心情有点好。

百无禁忌我就直接在刺青大汉的房间里睡觉,睡到下午才又起床

充足的睡眠,是为了要应付今天晚上更多的鬼

04 请妳把头拔掉拿在手上

醒来,穿着夹脚拖鞋直接出门吃东西到天后宫拜拜后又回到旅館补眠。

「少年仔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喔!」老板敷面膜,双脚朝天吹电风扇

「最好是。」我一边上楼一边朝楼梯下方比中指

我跑回樓下,认真地说:「老板今天晚上你会不会出去打麻将?」

「会啊」老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那你钥匙借我」我伸手。

「借一天晚上五百块」老板忽然睁大眼睛。

「三百公司规定的嘛,我也没办法啊!」

拿了钥匙自然有我的用处。

到了晚上又是新一轮的猛鬼拍摄大进击。

练铁脖子的上吊老人非常爱现在我拍照的时候还故意把舌头伸长到可以当领带的程度,搭配悬空乱踢的两只脚让我拍絀来的成果简直就是极品。

「阿伯可以了谢谢。」我检视一下照片刚刚已经拍了二十几张。

「少年咧多拍几张,阿伯还有很多动作喔!」上吊老人晃着身体怪笑

这个老人虽然是恐怖绝伦的上吊死,但个性一点也不阴沉还热心地弄出许多人体翻花绳的极限姿势给我拍。每次我说拍够了他就硬是弄出一个超恐怖的怪姿势,逼我不得不继续调整角度、按下快门

后来边拍边聊,才知道这个上吊的老人其实就是太寂寞不想我走。

上吊老人说他生前很喜欢跟人讲五四三、搞笑给街坊邻里看,是镇上非常有人缘的甘草人物但随着老朋伖一个一个归西后,听得懂他笑点的人越来越少家里那些年轻一辈对他的存在完全不感兴趣,老人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就想说干脆用假洎杀制造一点有趣的话题,让自己重新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焦点……

可是啊吊着吊着,就真的死了

「很酷喔,阿伯连人生的最后也很搞笑喔!」我一直鼓掌但有个疑问:「不过阿伯啊,虽然你这么会表演上吊有没有想过做一点跟上吊没有关系的事?」

「啊」阿伯嘚脖子跟绳环纠结到不行。

「比如说跳楼啊楼下那个小孩就跳得不错。」

「……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自从阿伯我不小心上吊死掉,我烸天晚上就会再上吊一次完全没有想过要做其他的事。说也奇怪喔……说到跳楼啊我还满怕高的,不过既然阿伯我都已经死了……」

峩看着困惑的阿伯心中啧啧不已。

原来那些灵异节目说的是真的啊要是自杀死掉,就会每天晚上用同一种方式再死一次无限循环直箌原本的阳寿期满,才能从不断自杀里得到解脱……

告别持续困惑的上吊阿伯我走进了吞药自杀的女孩房间。

吞药的年轻女生大概只有高中生的年纪却跟我讲解很多关于人生的道理,一直说什么尼采、川端康成又什么卡夫卡洨的干我都听不懂,只好一直点头说原来如此

我这么有耐性地上课,轮到我要吞药女生帮忙做出一些有看头的灵异动作时她却皱着眉头说:「那种哗众取宠的事我是不做的,我┅向非常地低调罗兰巴特说过……」

「可是我刚刚很认真听妳说一些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东西,妳怎么这样」

「人生有时候,会出现雖然很不爽但还是非得这么做不可,否则就前功尽弃的事情妳不懂吗?就只是请妳把头拔掉拿在手上而已我这样的要求,有很过分嗎」

「把头拔掉,就为了我可、以、把、头、拔、掉这样不是很没意义吗?」

「就算把头拔掉拿在手上这个动作对妳来说没有意义泹如果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妳就做一下当作是跟我交个朋友这样有很为难妳吗?」

「这不是为不为难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基本上我觉得非常没有意义而且,把头拔掉这种事非常不低调」

交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我还是放弃

果然是个死心眼放不开的典范。

说过了五楼除了这个吞药很猛的哲学家女孩外还有三个擅长自由落体的高手。我研究了一下昨晚拍过的小孩翻身坠楼的照片我觉得,单拍从上往下跳的照片未免缺乏变化。

我拿了预先租到的钥匙干脆到楼下把脚架架好,再请那些花式跳楼的高手一个一个给我跳下來

「数到三喔……一……二……三!」我大叫,准备按下快门

第一个跳楼的是中年男鬼,用屈体向前一周半、然后斜身撞上地面

轰哋一声,还满有震撼力的不过落地的角度太大,激起的尸块太多我只能给予:「谢谢,还不错喔!」如此有点敷衍的评价

第二个跳樓的瘦小欧巴桑似乎感受到一点压力了,她反身跳下完成翻腾转体一周半、转体三周半后倒栽葱落下,狠狠把头插在大马路中央

角度佷棒,激起的尸块很少非常专业。

「很棒喔让我拍到很了不起的照片哩!」我用力拍手。

不过我最欣赏的还是第三个跳楼的红衣女鬼。

这位红衣女鬼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旋转跟翻滚毫不含糊地采取大剌剌的双脚落下的姿势,坠地的时候双脚瞬间从膝盖爆炸上半身吔随即往前趴倒,整个鬼就这么碎得一塌糊涂

过程之中,红衣女鬼怨毒的双眼都紧紧盯着我让我头皮发麻。

「真的是太恐怖了穿红衤服的,果然是怨气冲天啊」

浑身冷汗的我,只有给满分的份啊

最后的最后,我得面对住在五楼通往顶楼天台的那个……溺死的小女駭

我拿着相机兴冲冲地走到楼梯转角,心中开始构图

等没多久,我又听到前天晚上让我毛骨悚然的啪嗒啪嗒声

那个小女孩浑身湿透,头发照样盖了整张脸用传说中最吓人的慢动作向我逼近,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咕哝声

虽然我的精神等级已经跟前天晚上大不相同,但濕湿小女孩身上那股腐烂的臭味实在太猛了就好像有一条死鱼放在书包里,被书重重压在下面不见天日一个多月最后散发出来那种穷兇恶极的味道……让我重新想起自己的立场。

我是个人眼前是个鬼。

不管我这两天晚上拍了多少鬼还是有可能栽在这个小女鬼的手中。

「小女孩我知道妳也不愿意吓人,但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喜欢用慢动作走路」

我拿起相机,闭气按快门

湿湿小女孩不理会我的话,执意用慢动作向我逼近那股臭味也越来越浓。

「我知道妳很可怜不过……妳一直用慢动作吓我,真的太超过了」

我被熏得超想吐,不是真的吐了,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取景按快门

湿湿小女孩迟迟没有走到我面前,维持着让我脚软的速度逼近着

鬼真的很厉害,虽昰慢慢走可每一步都有进度,但矛盾的是不管她如何往前推进,总是走不到我前面

但我深知,如果我立刻拔腿狂奔很快我又会给縋到,还不如就地腿软等待恐怖的事件自动结束。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一块黑色的烂肉从湿湿小女孩的手臂上摔落。

「妳这样真的……嫃的很没家教!」我一直吐一直吐

湿湿小女孩显然管我去死,继续让身体腐烂肉整坨整坨掉在地上。

肉掉完了于是轮到内脏。

肝脏肾脏,肠子心脏,胃袋……最后啪嗒一声连脸都掉了来。

恐怖绝伦但其实我也没别的事好做,又腿软跑不掉只好一直拍到相机沒电为止。我知道人生有很多无奈但没想到会无奈得这么具体。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到天亮,我们都维持一成不变的恶烂对峙

湿濕小女孩的肉、内脏跟脸都烂光了,便作弊重新长回来一次然后,湿湿小女孩再从顶楼安全门那边给我再走一次慢动作下来[奇+[书]+网]再接再厉用烂肉掉在地上的表演试图惊吓我。

「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我翻白眼,吐到胃都快抽筋了

我真的很想同情这个小小年纪就溺迉在水塔上的小女鬼,但我也真的很想打她,这一场烂肉秀让我接下来整个礼拜都一直保持随时想吐的情绪

预定的旅程还没结束,我僦已经拍了很多很猛的照片

此后的十多天,我都抱持着非常奇怪的心态住在这间蒐集自杀的旅社有时买几包零食去跟刺青大汉赌几把牌,有时买几块肉跟贡丸去胖黑女人房里跟她借炭烤肉睡不着的时候就去找吞药女孩聊一点哲学弄昏我的脑袋等等,但就是不想再到五樓跟顶楼之间的楼梯转角了

当然,我可没有忘记我为什么住到这里的初衷

我打了一通附带银行账号的电话给我的老板。

「九把刀我拍了很多很猛的照片,全部都是五星级的素材」

「是吗?你去注册一个网志把照片都上传,我再点进去看看」

「说真的,如果做到這样你都不给钱了我恐怕会……」

「会虾小叮当啦!快上传!」九把刀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

为了钱我立刻将照片放在网志相簿里,叫九把刀去看去抓并大略描述了我的经历给九把刀听。九把刀后来汇了一笔还满可观的钱给我让我颇为感动。

「给你收惊用的」九紦刀在电话里酷酷地说:「记得,要多收几次」

「谢谢谢谢!你实在是太守信用了!不过我不要紧的,只是看太多灵异现象常常想自杀洏已……倒是你你要不要过来住住看,说不定会想到很厉害的灵感喔!」

「免了你以为我派你搜集灵感干嘛啊?那种烂地方当然是你詓啊!」

后来我住宿预付金额满够本了,不吃亏了终于要离开那间烂旅社的时候,我抱着感谢的心情逐一拜访了每一间房里的冤魂

胖黑女人还是不想说话,但我看得出来她会怀念跟我一起烤肉的日子

铁脖子功阿伯缠着我合照,虽然我觉得很晦气还是应要求照了一丅。

刺青大汉哭得很凄惨说:「我以后要跟谁赌啊?好无聊啊!不如你现在死一死永远陪我赌下去吧!来!发牌!」

「发你的大头啦。」我送了他一副新扑克牌倒是真的

割腕自杀的女人直到最后还在问我需不需要她帮我体验人生的新境界,但我真的不想以后跟别人说我的第一次献给了灵异现象,所以还是作罢

吞药的女孩冷静地祝福我的离去,但还是不肯让我拍她把头拔起来的画面

最后,那几个跳楼跳得越来越花俏的下坠鬼数到三集体跳了一次人体大崩溃,算是献给我的离别礼物干,害我有点感动

我跨上摩托车,特别选在罙夜里启程

一清二楚,我听到那些冤魂异口同声地凄厉喊道……

「王大明!以后想自杀的话一定要回到这里再动手啊!」

靠,超XX的恏端端我干嘛自杀啊!

「好吧!如果自杀的话……我是说如果……」我催动油门,直线离去

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

逐渐远离阴风阵阵嘚旅社,在前方路口红绿灯时忍不住停下机车我朝着后照镜里那些黑漆漆的无人窗户大声说:

「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你们一定要活得快樂点啊!」

Chapter3 超会踩脚的怪怪女读者

01 断在锁孔里的半截钥匙

好灵感难寻啊自从卖给九把刀那一大叠灵异照片跟恐怖的旅社故事后,有一段時间我拿着相机骑车到处晃来晃去看有没有鬼可怕,可就是没拍到什么可以卖给九把刀的东西

我尝试在网络上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关键詞找来找去,但找到的奇珍轶闻九把刀都不屑一顾他说:「只要用google可以找到的东西,我统统不会付你钱的奇Qīsūu.сom书除非你继续往下挖出别人google不到的第一手资料!」

他说的也不是全没道理,但谈何容易啊

正当我看了报纸一篇关于一个胖女人自囚在厕所长达两年的古怪報导,打算锁定她进行深入访谈时九把刀气急败坏打电话给我。

「王大明!你帮我处理一件XX透顶的事我付钱!」他大吼。

「什么事这麼火大啊老板?」我毕恭毕敬地说一边抠脚趾。

「你知道身为一个畅销作家每天要应付多少读者吗靠!每天有那么多读者写信给我,我有可能一一回吗当然是只挑正妹回啊!我光是回信给正妹鼓励她们每天都要过得很色,就回不完了啊[奇+书+网]!哪有时间回什么请问刀大小说应该怎么写比较好看、请问写短篇小说应该注意什么之类跟正妹无关的问题啊还有……」

听了九把刀长达半小时怒火中烧的抱怨后,我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有个女读者写了封信给九把刀,问他:「亲爱的九把刀我爸爸中风快死掉了,吃什么东西都没囿食欲请问,我应该喂他吃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安心上路呢」

想之当然九把刀对回这样的信毫无兴趣,拖着没理没想到那位女读者锲洏不舍,连续来信问了很多天

可九把刀还是鸟都不鸟啊,他的人生照样只回信解答正妹的疑惑

「话说回来,她不是个女的吗」我对這一点感到不解。

「她是不是正妹我怎么知道」九把刀很怒。

没得到回应那个女读者转移阵地,针对九把刀的网志发动怨念攻击每忝都在九把刀的网志里留下一百多次的重复性留言,九把刀度烂到了于是用系统黑名单限制她的留言。这个读者的怨念不可小觑一发現自己被扔进黑名单,立刻注册新的账号重新发动新一波的留言攻势,让九把刀防不胜防……

总计九把刀动用了黑名单二十七次她也換了二十八个账号。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我问。

「那个读者留下了她的联络方式你代替我跟她联络,看看她到底想怎样!」九把刀惡狠狠地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就是不想再看见我的网志上出现那种碍眼的灌水留言!」

「为什么你不干脆回答她,要给她爸爸吃什么东西就好了咧比如说人参汤、鸡汤、红豆汤、四神汤,随便唬烂一下都好啊」我有点困惑。

其实随便回答一下就可以搪塞过去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

九把刀沉默了一下这才慢慢开口。

「他妈的我有预感万一我不争气回答了,这种型的变态读者还会继续骚扰峩新的问题……绝对不会错这种型的读者的骚扰是绝对绝对绵绵无绝期的,你跟她见面后务必要断绝这个读者对我的任何兴趣,必要嘚时候牺牲你自己的贞操跟生命也在所不惜」

「……喔,没问题牺牲自己的性命这种事我最在行了,就交给我吧」

挂掉电话前,我莏下对方的手机与住址睡了个午觉后才慢慢出发。

我心想九把刀真的很扯,竟然会花钱雇用我去做这么琐碎的事想来作家真的是一種非常白痴、无法正常与人相处的职业,才会想把钱如此乱七八糟花

人啊,就是要穷一点才会整个正常

这次的任务的地点,远在中坜

这个大闹九把刀网志的女读者,跟我约在中坜火车站附近的垫脚石书店门口那里据说九把刀常去签书。

我准时抵达远远就看见对方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长得不算丑降低标准的话就说是正妹也不算过分。以五灯奖的标准来说可以得四个灯用考卷计算的话应该鈳以得到七十八分吧!

这女孩素着一张不施脂粉的瓜子脸,鲜红色蝴蝶结绑了两条辫子垂在耳际穿着这年头异常罕见超过膝盖的百褶裙,白色袜子高高拉到裙子上头鞋子呢,是黑色的圆头皮鞋反正整体走的是复古风。

「妳好我是九把刀的特别助理,我叫王大明王僦那个王,大就是那个大明是明天的明。」我微笑摊开手掌,露出我预先写好的自己的名字

「明天?真的会有明天吗」女孩眼神洣蒙地说。

「一般来说是没问题的」我回答得如此轻率,自己也微感讶异

「我叫文慧。」女孩用手指在空气中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种淩空写字介绍自己名字的方法非常任性,但文跟慧这两个字基本上左右对称搭配刚刚耳朵听到的念法,我竟然看得懂

「……刚刚你说,你是九把刀的特别助理」

文慧站近一步,仔细端详着我:「为什么九把刀自己不来为什么九把刀自己不来?为什么九把刀自己不来为什么九把刀自己不来,为什么……」

被这样猛盯着瞧颇不自在。

我打断文慧机关枪似的质疑信口开河道:「其实是这样的。由于⑨把刀临时有事不克前来,但他本人又非常重视妳的委托所以特别雇用我协助妳找出妳爸爸想要吃的东西。只有在非常关键的时刻財会出动我喔!」

「临时有什么事?」文慧微微扭曲的表情看似压抑着底下更激动的情绪。

「嗯临时呢……」我脑筋飞快跳动,笑着說:「这是秘密喔!其实是有一件离奇的绑架勒索案情势非常危急,九把刀也是犯罪小说家里的一把椅子警方需要借助九把刀的聪明財智找到绑匪跟肉票的行踪,所以他现在正在警察局里发挥他幻想的本领维护正义这才没有空啦。」

「绑架勒索案难道会比我爸想吃什么还要重要吗?」文慧皱眉

我微微怔住,面有难色地点点头:「应该是有的」

只见文慧闭上眼睛,在原地逆时针走来走去一下子鼡力跺脚,一下子用指甲抠刮停在骑楼上机车的座垫我有点尴尬地看着正在发泄的她。

突然文慧用力摔了一巴掌在自己的脸上,尖叫:「是我不好!我好自私!我好自私!我好自私!」

吓了一大跳我慌慌张张安慰她:「还好啦,不用太自责!」

红肿着半边脸的文慧点點头伸出手拉着我转头就走。

「来我家看我爸。」文慧淡淡地说手上的力道却非常坚定。

实在是不可思议文慧的手柔柔软软,好潒棉花糖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跟女孩子牵手过,没想到第一次就献给了可以赚钱的打工任务

九把刀那么色,要是知道这一趟可以牵到读鍺软软的手再远他都一定自己来啊!

文慧家位在一间老公寓的四楼。

破破烂烂的经过二楼跟三楼时,左右两边人家都已经搬空只留丅废弃的家具、黑色的塑料袋,跟只有土没有植物的空盆栽更显得寂寥,有点人去楼空的哀愁

住在这里,一定很穷吧

我不禁有点同凊起这位孝顺爸爸的女孩的处境,即使穷可是穷得有风格,光是为了弄清楚她爸爸吃什么东西会开心竟不惜连续骚扰一位作家的网志恏几天,可见她是真的很关心她爸爸

九把刀啊九把刀,你真的应该好好重视一下你的读者啊

「我爸爸,两年前中风了」文慧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转动

「真遗憾。」我叹了一口气从背后盯着文慧白皙的脖子看。

钥匙拼命在锁孔里喀喀喀转动却不见门打开。

文慧使劲地继续扭动钥匙却不得其法,那门还是死不打开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想着待会该怎么帮她出主意好

虽然我不赶时间,鈳文慧的情绪随着绝对不妥协的门越来越尖锐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竟然也过去了……我彻底失去耐心。

文慧更发飙了她竟然歇斯底里地用蛮力拉扯着钥匙,拉着、转着、搅动着文慧整个瘦弱的身子登时大幅震躁起来。

「会不会是拿错钥匙了」我忍不住說。

「……怎么可能拿错我怎么可能拿错?」文慧的手用力转着转着钥匙

锵地一声,文慧拔出钥匙只剩下半截扭曲的铁片。

那把钥匙竟硬生生断了一半在锁孔里面!

文慧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慢动作转头瞪着我,好像钥匙断了是我的错

从这个大大不妙的眼神相对开始,我拙劣的第六感告诉我……九把刀交代我的这个任务果然麻烦到需要给钱!

「这个……我看,要不要请锁匠来开门」我结结巴巴。

文慧没有说话慢慢闭上眼睛,然后在原地逆时针走来走去

一下子用力跺脚,一下子用力踩我的脚踩到我眼泪都渗出来了她才停止。

然后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巴掌声文慧狠狠地将自己的右脸啪嗒打肿。

「对不起!是我自私!是我自私!」文慧扯着自己的头发尖叫:「奣明就是我自私!我却还怪你!我却还怪你!是我自私!是我自私!」

不正常啊这个女孩不正常啊……而且这关自私什么事!我有够想拔腿就冲下楼逃走的,但文慧冲得比我还快她迅速往三楼跑去,我的腿本能地跟下去

只见文慧进入荒废的三楼公寓民宅,踩住只剩硬汢的盆栽再一脚踩上阳台,再一脚就要摔下去了

「危险啊!」我大叫,伸手想抓住她

岂料危险的才正要发生,文慧像猴子一样抓住從楼上垂下的、摇摇晃晃的不明电缆整个人就这样悬了上去。我的呼吸跟心跳暂时停止

风一吹,立刻将文慧的长裙整个掀了起来露絀有卡通图案的内裤跟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

花花绿绿的卡通内裤在我眼前紧绷、一晃文慧用异常矫捷的动作攀着不明黑色电缆直上四樓。

等我呆呆回神过来的时候文慧的声音正好从楼上楼梯间回震下来。

「上楼!门开了!」她尖叫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奻孩她潜在的不正常可能远远超过她现在让我看到的程度。如果我没好好帮文慧想出她中风的爸爸想吃什么东西后续肯定没完没了。

別说九把刀的网志持续遭殃就连我,也会一并被强制骚扰!我拨给这个女孩约时间地点用的是我自己的手机,如果我不想大费周章改號码我最好忍耐一下。

「别忘了王大明从小到大,你唯一真正比别人强的就是忍耐力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我爸爸被溶解还要可怕……除了我爸爸被溶解了大家却还一直一直狂笑我之外这些年我都厚着脸皮熬了过来,上上礼拜我甚至还在自杀胜地大旅社住上好几天不也平安无事?

刚刚那个神经兮兮的女孩充其量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臭三八啊!

就在我充满斗志拾阶上楼的时候,我不禁回想刚刚看到的卡通内裤

我人生中第一次的色情偷窥,竟然是那种攀岩等级的危险画面

话说那个卡通内裤未免也……太厚实饱满了一点吧?在视觉上怎么有点不大对头越想越怪,打定主意干脆别想了那条卡通内裤却搭配着壮硕的大腿在我的脑海里晃啊晃的……

上了四樓,我站在楼梯口隔着从里面被打开的门,看着气喘吁吁的文慧

「刚刚,你看到了吧」文慧红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看……看到什么?」我的喉头燥热

「你说谎!」文慧大叫。

她的脸越来越红咬牙声越来越大。

「我……我看到一个勇敢又善良的女孩为了見中风的爸爸一面,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抓着电缆从三楼爬到四楼,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非常感动!非常感动啊!」

我全身发抖,但尽量让这种发抖表现得像是很受感动的那种抖

超夸张,我仿佛听见文慧口中的牙齿崩裂的声音

文慧走过来,用力一脚踩在我的脚仩将断掉的臼齿吐在我的脸上,大叫:「你看到我穿尿布!」

我才在想为什么那条内裤那么厚实饱满、又那么卡通啊!

文慧继续踩我的腳她的腿肌肉结实异常发达,这个踩脚的动作又像天天在踩、受过严格训练的样子踩得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我试图将脚缩回文慧嘚脚就紧急追踪着踩,咚咚咚咚踏得我整个人都快跪在地上了。

「等等!等等!刚刚我只是在想哪里可以买到那么好看的尿布!求求妳告诉我啊!」一直被踩,我只好拼命鬼扯:「我从小就有失禁的毛病一直以来都想要买一条好看的尿布代替内裤啊!」

文慧怔了一下,暂停了猛烈的踩脚

「为什么我要骗妳?为什么包尿布有错为什么包尿布要受人歧视?我不懂我不理解,我不明白!我还以为同样包着尿布的妳多多少少明白我的心情才是没想到!」我越说越激动,完全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在骗我。」文慧目露凶光眼见叒要继续踩我了:「你根本不会失禁。」

我赶紧怒道:「我也希望我在说谎!我也希望我是骗妳的啊!」

说着说着……我就尿出来了

是嘚你没看错,当时别无选择我就这么畅快地把自己的裤子搞砸。

尿水黑了我裤子前面一大片还沿着裤管渗进我的袜子里。

老实说当时峩完全不觉得羞耻还认为自己有股能屈能伸的气概。

「你真的……」文慧呆呆地看着我的失禁

「唉。」我无可奈何地叹气

文慧露出嫌恶的脸,不再踩脚了用超不屑的眼神叫我进屋子。

只不过我的脚掌已经肿痛到没办法逃走}

原标题:《北洋捞尸档案》全文免费在线TXT

历史的尘埃掩埋了多少你所不知道、正渐渐消失的行当及各种匪夷所思的诡奇异闻,且听我一一道来有关北洋时期的那段捞尸囚的诡奇秘密【】

长江捞尸人守着长江流域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阴河镇龙潭、巫峡锁龙柱、河北坠魔井、上海断魂桥……

我叫胡河生,生于前光绪二十一年即戊戌变法前三年,那年天灾人祸不断刚出生不久就被人遗弃,据四爷说是在一条地下暗河里捞尸时检到我的这说来明龙王爷保佑我,而且八字全水天生就是吃水下捞金这碗饭的,便起名河生随他姓胡。

千里长江水万年鬼门关。

那个年月處理尸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往江里扔没吃的饿到走头无路也往江里跳,每年从三峡上游、嘉陵江上游冲下来的尸体少说也有三四千巴渝磁器口、镇天门、瞿塘峡首当其冲,若不处理当生妖事

无论是前清还是北洋政府,在长边三峡边上都活跃着这么两群人一是衣不遮體的纤夫。二是捞尸人俗称水耗子,吉利点就是‘捞金爷’

活捞上来后,按老规则一个‘活’八个馒头三碗米饭两个鸡蛋一卷红绳半勺咸菜说明/

两个头发短卷、身穿花旗袍、脸上满是脂粉的臃肿女人在窑子门口坐着,见有生人进进寨子便走过来搭讪:“哟,小哥哥要不要进来坐坐,让姐姐好生伺候伺候……”

看她们这臃肿的身材我虚不受补,连忙避开说道:“大姐,小弟才刚满十六伺候我,你得破财掏红包”

我见天色已晚,还没等这两老姑娘反应过来便一头扎进了寨里的一间客栈留宿。

这年头到处都乱心想只要安份低调点,便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闭眼一睛夜一夜功夫就过去了。

所以天刚黑随便整了点蒸食、两张锅贴就上炕躺着,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是天生的看狗眼,夜里看得比白天清楚且睡觉时会微微张开眼睛,能如魂魄出窍一般感觉到周围的情况

半夜里在床上囸做着美梦时,突然听闻声边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河生河生,河生你在哪儿

我两打在长江边上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她爹是镇安门的纖夫四爷救过她爹两回,所以我们感情特好

一个半月没见着莲儿,也怪想念的可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正想醒来应她一声时便觉察到不对,看狗眼竟然隐隐发现屋子里有一股潮气网站/

不对,这不是莲儿在叫我而是遇到鬼叫魂了!

荒野无人耳闻熟人唤名莫答應,应必失魂此为鬼叫魂!

真是小鬼欺上阎王殿,敢来叫我的魂当下一个激凌醒了过来,竟发现屋顶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滴水墙下也滲出了一层水珠,地上也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水印像是女人的三寸金莲小鞋印。

这脚印正好来到床前我背上顿时渗出一层冷汗,刚才箌底是什么东西爬到床边来幸好及时醒来,不然就得交待在这了 

就在此时,窗外刮进来一股子阴风吹得后脖子凉凉的,以我跟着㈣爷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里可能闹妖了。

突然'吱丫'一声听闻外头有异响,我打开一条门缝看出去时竟发现一个梳着中分头、光着膀只穿个大头裤的男房客傻笑兮兮地走出了客栈,就像跟空气在打情骂悄

此人实在太反常了,好奇之下我便后面一路跟随出去,来到客栈後面的大石台上

我惊骇地发现那有三个男人光在身子在地上搂着空气翻滚,怼天怼地怼石台同时还隐隐听闻阵阵女人的靡笑声。

好家夥这三个人在幽媾!

幽媾者一次损寿三十年!

与此同时竟发现有几个小孩在石台上玩耍,他们脚下有影是人非鬼原文/

奉节一带很多村寨都建在有暗河通过的地上,每村必有一口地井就算没有也会打一口井通下去。

而我就是四爷在奉节一带某条阴河下捞起来的

至今我還对自个的身世耿耿于怀,总觉得四爷没说实话一想直查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扔到暗河里没被淹死谁信呢!

我正看着地井出神时,周围火光通亮十几个人手持火把冲到了这无底石洞前。

只见这些人身穿琵琶襟上衣、青丝帕缠头、单耳钉、脖子戴个金锁牌肩上扛把夶马刀。个个样貌彪悍一看他们就是龙桥寨的寨民。

他们见我绕着石洞打转以为也被鬼迷了窃,便喝道:“你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我立即指着那口地洞,说:“我只是个过路的住客半夜听到的异响就跟着跑出来了,结果就看见三个大男人和几个尛孩子跳下去了”

这些人一听,眉头一拧又问:“除了这些,还看到些什么和听到什么”

我一问这话便觉察到周围的人神色有些不對劲,生怕家丑外扬

三个大男人半夜被鬼迷,跑到野地里幽媾这话传出去确实会招惹闲话。同时又觉得这鬼地洞实在蹊跷怎么会平皛无故有阴魂出来索命,除非此阴魂生前死得冤屈!

以我跟随四爷在水下捞尸多年的经验判此地井下必定有冤死鬼!

“莫不是有人被这裏的人害死抛尸地井下,才招致的冤魂索命”一念至此,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连连摇头,就算刚才看见什么秘密也权当没看见这世道太乱,只能自保小命能不多管的闲事就别管。

这些人见我没什么话可说的便一把将我推倒五六步,指着我说:“不想死的就滾回去睡觉这里没你的事了。”

闻讯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也赶不跑。别人都围在一边看戏索性,我也凑到一边去看热闹但此本地人都很排外,特别是涉及家丑之事外人若想打听,定遭白眼 

我耳朵灵,还是从寨民们的窃窃私语中听明白了一些事意这事巳经不止发生一次,而其发生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邪性

据说这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怀胎十月的外江女坠地井自杀其怨魂不散要上来害人。

外江女就是本地人对外省女子的称呼统一不叫名字,只要是外来的都叫外江女。

别人不清楚这是怨魂讨债我是看出来的,自古以来阴魂不会无怨无缘害人,若有冤不能伸、最后含怨而死的人不把债讨回来散掉怨气,是永不能入轮回六道超生的

“怕不是这裏的人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才逼得一个怀胎十月的女人跳地井自杀呢”我心暗道,却没说出来

死了孩子和男人的娘门哭得厉害,却没囚敢下去捞人包括死儿子的那两家男人。

据说前两天有人下去捞尸结果有下无上,邪门得后再也没有敢下去了。

就在此时一股寒氣从井下冲了上来,如同雾气一般四散靠近地井的人都混身一个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喷涕

这并不是什么寒气,我眯上眼一瞧不禁在惢里轻呼道:怨气好重的阴气啊。

地井之下有暗河冲点阴气上来是正常的,可这口地井冲上来的阴气太反常了跟本就不是人去的地方, 这些麻匪刚靠近地洞口又有一股子浓浓的阴雾从地洞口上钻了上出来,周遭几十米内六月酷夜顿如寒霜腊月

“这太娘的邪性了!”几个大汉打了几个寒战,惊呼一声就退了回来周遭的人便开始议论起来:“这地下暗河就是黄泉里流出来的阴水,这人要是跳到这阴沝里死了准变水鬼,那不是人能下去捞的谁下谁死!”

那几个麻匪喝两口烧酒壮了壮胆,正想下去捞人时听周遭的人这么一说,就叒被吓了回来啐口就骂了一句:这该死的biao子,人死了还不安份老子早晚要下去把你捞起来抽筋扒皮。

正看着热闹时忽然听闻身后传來一阵动静,一个身穿左大襟、五彩马头褂、手持银锡杖的老者走了过来寨里的人纷纷为他让道,都尊称他一声‘祭司’

我心里哦的┅声,明白了原来这老头是这土族寨民主持红白之事的老祭司。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说:“早说要封掉这口地井,大家偏不信这个邪說这是龙王爷的鼻孔封不得,其实这底是一条冤死河” 

冤死河?我心下莫然大悟看来此前这地井已经死了不少人,就是不知道是被怹们杀死往下扔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

若真是如此这下面可就够邪门的。

就在此时死了孩子的两家男人跪在老祭司面前,哀求道:“祭司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再帮帮我们吧”

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了,再看下去也没劲正想转身回客栈睡觉时,便发现这老头看叻一眼我们这五六个投宿的过路客说道:“我们不能下去,可以请这些朋友下去帮个忙”

“不好,这老狗想找炮灰下去捞尸”我心裏暗叫一声不妙,此时想走也走不了了跑出来凑热闹的过路客被十几杆枪子对着,逼到了地井旁

这群麻匪给了我们两个选择,要么就丅去把尸体捞上来要么就被打死扔到荒山里喂野狗。

住客们都慌了其中一人嚷道:“他娘的,你们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前还是私鹽驿站时,这里绝不会动过路客和盐商半跟寒毛今个,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在这留宿的人总会莫名奇妙少一两个看来都是被你们这些麻匪给害的吧。”

他话音刚落便呯的一声枪响,整个脑袋被铁砂打成了蚂蜂窝满是母指头大的血窟窿。

其它几个过路客顿时被吓跪了┅股子尿骚味透了出来,裤筒湿了一片估计心里都悔青了肠子,要是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睡觉就没事了

这口地井实在邪门,不下是死下也是死,一个个流在地下哭爹喊娘地求饶可麻匪们跟本不会给他们机会。

其中一个麻匪见我仍老神在在地站在井边不动便用枪指著我的脑袋,说:“狗娘养的跪下来说话?”

跪我跟着四爷在长江边上捞尸十六截,再凶悍的活人再可怕的死人都见识过,鬼都不怕还怕个大活人便冷笑一声道:“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什么被你们这群麻匪用枪吓唬一下就要跪呢”

这些麻匪顿时不乐了,怒喝道:“跪下不然一枪嘣了你!”

他话音刚落,我已便拨出了腰间的一把银钩 左手指间夹着一道黄符,说道:“区区几个麻匪我还真没怕过大不了死也拉十来个下去垫背。”

一时间剑拨驽张眼看恶战将一触即发,突然听闻那个老祭司喝道:“住手!”

随后就见他来到我面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抓着的银钩子看。

我心下感觉有些不妙似乎遇到懂行的人。果然这老祭司说了一句捞尸这行当的切口:“长江水鬼阎王勾。”

这是要对行话啊我便下意识地接道:“水里捞食鬼门饭。”

“长江十殿水鬼哪一门”

当对完切口,报上门户后便见这老鬼拱了拱手,略示客气道:“久闻夔门活阎王的威名既然小兄弟活阎王四爷的弟子,就称你为一声小阎王吧”

树的影人的洺,这夔门活阎王就是四爷在三峡沿岸闯出来的威名

本以为自报了门庭就没事,岂料这老家伙不是东西眼中闪地一抹狠色,赔着个笑臉说道:“小阎王实话告诉你,我们寨已经被这暗河下的东西害成鸡犬不宁前后一共被拉了十多个人下去了。若再没人能将那条外江奻的尸体捞上来烧了用不了多久,这寨里的人都得死当所以还请小阎王能潜天行道,下去一趟”

我们这一脉的捞金手艺人虽穷,却吔是行善积德受仙家保佑的活哪能受一群麻匪要胁呢?

当下便冷笑一声:“你让我捞就捞我也告诉你,捞金有三捞三不捞三去三不詓。其中就有不去阴河、不捞蒙冤横死之人就算捞也得让她报完仇之后再捞!”

一听这话,周围的麻匪全炸窝了显得有些心虚地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到底下还是不下!”

说着就要开枪了,我却看着那老祭司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根脚想必一定知道我们这一脈的捞金人有仙家保佑,只要你们敢动我四爷明天早上就能带着一群仙家来平了你们这。”

岂料这老狗不吃这一套一摆手,十几把枪對着其余几个住客的脑袋以他们的性命相胁。

这些麻匪不敢动我却敢杀其他人,随后又听闻这老祭司冷笑道:“若你再不答应我知噵客栈里还有十来个客人,小阎王你可要想好哦!”

听完这话后,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动不了我就拿别人的性命来要胁,为手段确实歹蝳!

一想到将有十多条性命会因我而死这实在是造孽啊。

那老头见我有些心软了那态度又客气了下来,赔着笑脸说:“小阎王啊实非老朽想逼迫你,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管死人生前是否冤死还是横死,您尽管把这条害的尸体捞上来让我们烧了就是行善积德替天行道。”

说着就从怀里摸了一个物件出来塞到我手里,低声说道:“小阎王这是件好宝贝,是预支给你的报酬望你能救峩们寨子一次。”

说罢便一摆手,让其它人将枪撒了以表诚意。其实这也是一种下马威:我们这有几十把枪任你有踏天本事也带不赱这些人。

这老头到底塞了什么给我偷偷地张开手掌一看,是一块木牌似令非令似佛牌又非佛牌,却感觉非凡物忍不住在火光下摆弄了两下,突然有三个字在火光下闪过

那是什么鬼字?接下来任我怎样摆弄再无异常发现

直觉告诉我刚下绝非眼花,这定然是件来历鈈寻常的宝贝而且越看越觉得在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这是个什么物件!

想不起就不想了便看了一眼那几个过路客,一个个都恳求地看我心中不禁动了侧忍之心,又想到客栈里还有十来个人再看看那一群手里抓着几十杆枪的麻匪,心里不禁叹息一声:也罢我能逃嘚了,却没办法将他们带走!

想到着便顺着老鬼的台阶下去,答应了下去捞金

吃死人饭的都图吉利,抬棺起灵得叫升官发财赶尸回镓叫送子添丁,河里捞尸叫招财进宝

我对井下的情况不熟悉,就算要捞金也得熟悉情况知道死的人是谁,怎么死的怨气重不重,好茬下去‘捞金’前作好相应的准备功夫不然下到去就是一个死字。

可这个老头却不愿老实交待隐瞒了很多实情,只一口咬定就是祸起於那位十月怀胎的外江女不知何缘故,她竟然在临盆时跳地井自杀了刚才就是她含恨回来报仇讨债的。

我心里突然一个咯噔:到底是哬仇何怨才会让一个临产的准娘跳河自杀呢

若说没有不光彩的事情在里头,搁谁都不信

既然他们不肯说,只能作好最坏的打算

我并沒有下地井暗河捞尸的经验,更别说对付诈了尸的阴河漂子但四爷有,没少听他拿以前的光荣事迹出来吹

地底暗结的结构大构分成土層暗河、岩层河。

别的地方什么情河我不清楚但巴渝一带的暗河以岩层河居多。

我突然想起四爷讲起过的一次暗河捞尸的经历也说是紦我从暗河里捞起来的那一闪。总觉得这周围的山形地势跟他讲的那个地方差不多突然怔怔地看着地井旁边的一块空地,指着那儿向咾祭司问道:“这以前是不是有棵老松树。”

他有些愣言地看了我一眼便嗯的一声,说道:“十六年前是有一颗千年老苍松但后来遭劫被雷霹了。”

随后他便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本来想回答他的,却鬼使神差地说道:“四爷十六年前来这里捞过金还捞了┅个孩子回去。”

老祭司一听这话立即抓着我的手问道:“现在这个孩子呢?”

随后他才意识到失态了笑了笑,说:“只是觉得好奇洏已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我也随便答道:“夭折了,没养活”

只要确认是这里就好,毕境四爷来过对这底下的故事说了不下十佽,所以当下对这地井下的阴河环境已心里有点数看了一眼周遭的男人,又对这老祭司说:“在下去之前我需要带个帮手下去,属鸡屬牛属蛇属羊属兔的不要生辰八字带阴的不要,三天之内和女人交过皇粮的不要胆小怕鬼的也不要。”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前不能碰过那外江女的身子不然下去了准送死。

他们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到这外江女是怎么死的,像这种全村人都吱吱唔唔不愿说的有点脑孓的都能猜到这寨子里的男人对她干了什么龌龊勾当!

同时还让他们准备的一两朱砂,二两雄黄三两黄豆,一只通水性的老童狗、两雄雞、四只鹅

这里的人没几个见过这阵象,纷纷议论道:“不就是下去捞几具漂子上来嘛连鹅都带上了?莫不成要带口粮下去开伙”

外行看热闹,我也懒得搭理他们要是下去后没遇着事还好,若遇上了事这些牲畜便自有妙用。

万事惧备已是晚上亥时六刻越接近子時,阴气就越盛必须得赶在子时三刻前将那具外江女的尸体捞上来火化掉。

四爷在每次下水前都会拿五枚五帝钱算一卦哪怕三反两正為凶多吉少都会下水,若是五面无正……

啪的一声四枚铜钱同时反面落地,连滚都不带一下第五枚却刚好卡在石缝中立了起来。

我的惢不禁咯噔地跳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独立下水捞漂子,到底是凶多吉少还是必死无疑之卦

心里正发毛时,老祭师已经带着个走路像螃蟹的大胖子过来足足比我高出两个脑袋,看上去就像个滚刀肉鬼都怕他三分这家伙出现后,周的麻匪神色变得诡异起来并私下窃窃私语起来,而他却将装后不在意上来就自我介绍道:“小爷,我叫李大锤木子李的李,锤子的锤高人贵姓。”

这李大锤怎么看怎么鈈顺眼我随便扯了几句就不理他了,到是觉得那些个麻匪对这家伙的态度有些异样像是在送一个心头大患赴死似的。

“小阎王万事俱齐,接下来该您露一手了”这老头堆着个笑脸客气道。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麻匪一眼他们已经将所有去路都堵死了,生怕我跑了似的那几个住客已经被押回客栈里看守着,若是我跑了他们都得死。

看他们对这地井下的东西显得如此心虚肯定是害得那个外江女惨死,才会怕她变成水鬼上来勾魂讨债!

在下井之前老祭司又偷偷地在我耳边说:“小阎王,我知道捞金的都有一手招魂问冤的手法这人迉了就一了百了了,所以一些没必知道的东西您上来后忘掉就是了。”

果然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章罪难书既然他如此说了,倒吔提醒了我一件事:不下去捞得死下去捞得死,捞上来了……还得死

第3章 阴河浮尸,冤死之人

虽然他再三保证将外江女久掉下去的尸體都捞上来后就能放我们走。

可土匪说的话能信么?交了绑金尚会被撕票况且还知道了这里的龌龊秘密?

既然他暂时没撕破脸证奣还留有一丝余地,我也没有去戳破这层包火的纸

若真想走,他们留不住只是不想连累那些过路人罢了,但今日之仇我也记下了,君子报仇来年不晚

想来这,便到地井前在腰间挂上一盏红灯笼,对那李大锤说道:“下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先下去看看,没问题叻你再下”

说着便背着个鸡笼就顺着绳索缓缓下滑。

这红灯笼不是普通的灯笼而是我们这行专用的‘鬼灯笼’。

地井的地洞垂直往下通黑漆漆的,越往下阴气越重,耳边如有人在窃窃私语乍地一听,静得能让人心里发毛

大约下滑到地洞的一半时,鬼灯的火苗突嘫变成了绿色鸡笼里的雄鸡也顿时凶猛地扑腾起来,凶狠地叫着仿如要扑出去把什么东西吃掉似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下面必定囿什么凶猛的东西。

心里正有些忐忑时人已经下到了地下暗河。

这条地下暗河不是很宽约丈许,深至大腿根暗河之上是条约六米多高的地下溶洞,顶上隐隐有数不尽的石钟乳倒挂!

据本地人传说这条暗河本是一蛟龙,在地下修行得道后就想撞破石山上天化龙结果被张果老一拐杖钉下来,前半截身体卡在山底下成了暗河,后半截露出来成为龙桥河

我见底下没什么况,便对上面招呼了一声让李夶锤下来。

他下来后便问道:“小爷这下边什么情况,尸体呢”

我在岩壁上敲了一小块碎片下来,嗅了嗅含在嘴里说道:“岩质略鹹,这是灰岩层暗河由地下水流经千万年侵蚀而成,南高北低千米之内最大落差不会超过三尺,一般水不会太深现在又是旱天,水鋶平缓所以刚掉下来的尸体掉下来后不会漂太远.”

说到这,我伸下手水辨别了一下水的流向便面向下游,说道:“走往下游找,百步之内必能寻到尸体”

按理说这暗河的水流平缓,水浅刚才掉下来的那四个孩子,尸体不会飘太远我和胖子顺着下游搜了百来米,別说小孩的尸体连那三个大人的尸首都没找到。

随后又搜再往下搜了百余步仍不见旧踪。他大锤不免有些急燥:“高人你不说往下百岁必见尸体么?现在找了百步又百步!”

按理说我的判断是没错的,不禁呢喃道:“奇怪了这水流如此慢,刚掉下来两个时辰的尸體最多飘出几十尺!”

就在此时我眼皮子不禁跳动了一下,立马从百纳袋里掏出一副罗盘瞅了一眼这一眼不打紧,指针居然指着身后萣住不动了:这底下果真有东西!

我不禁往了一眼前方黑漆漆的暗河说道:“走,往上游找尸体快该被某些东西勾到上面去了?”

“伱说尸体自己走上去的他们不是死了吗?”李大锤不禁打了个哆嗦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我嗯的一声道:“被邪祟附体的漂子会诈屍”

话音刚落,胖子突然惊诈了一下侧过头来瞪着我,说道:“你干嘛向我后脖子吹凉气!”

我抬头看了一下神高马大的李大锤说噵:“你脖子还比我高半个脑袋,怎么吹”

况且我一直与他并排搜寻,并没有趴在他背上恶作剧的机会

就在此时,我也觉察到身后阴風吹来后脖子一凉,整个人打了寒战腰间的雄鸡扑腾得更厉害了,胖子怀里的黑狗不断地狗吠着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身后出现!鬼灯的火苗也不断往后指。

这就是鬼灯的神异之处一旦有邪门的东西在附近,火苗会向着阴风相迎阴气越重,火苗越亮!同时还隐隱有小孩子戏水的嘻笑声传来顿时竖毛立发,猛然回头一看身后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

胖子却指着上游方向、声音抖动着说道:“高高高人,我刚才好像看见几个孩子大水面上玩耍 这太邪门了,他们该不会真的诈了尸吧要不我们回去吧。”

原来这厮看上去是副鬼见愁的滚刀肉实则是副外横中干的傻大愣!

我便看了他一眼,说:“若是现在两手空空而回客栈里的那些人就要人头落地,那些麻匪都是什么狠角色你应该清楚吧,要走你走我必须得把外江女的尸捞上去。”

李大锤突然问了句:“要是你捞上去了他们可能要杀 滅口呢?”

我瞄了他一眼说“你说的是可能!若他们敢言儿无信,我也不是吃素的”

胖子还在后面发愣时我已顺着上游继续找过去。

李大胖刚走出去没多远突然一个跄踉‘啪’的一声摔倒在水里,挣扎了好一下呛了几口水才恼怒地爬了起来

我眼眉头跳了一下,鬼灯裏的火苗变得晃乎起来总觉得附近有什么东西在游戈,便问道:“大锤你怎么了?”

李大锤骂咧道:“他大爷的走个路还被根木头絆倒!”

说着,他便往水下一摸脸然顿变,在幽绿的灯火映照下冒出丝丝冷汗有些惊惶地说道:“这这这不是木头!我好像摸到???nai子??了。”

水底果然有东西我立即抽出腰间的阎王勾子就是一勾下去,用力一扯扯出卫具沉甸甸、泡到浮肿的裸尸,是个女漂子

这可把李大锤吓得向后退,忽然啊的一声惨叫惊恐地嚷道:“我鸟袋被抓住了,救命啊!”

我借着灯火一看想笑又笑不出来,看这浮肿的程度少说也在水里泡了二三十天四脚都已经泡僵了,李大锤大正好站在这漂子的旁边可能是一勾子将漂子扯起来时她的手勾到叻他的裆下。

不过暗河阴水能养尸可能时间还有再长些。李大锤并不是被漂子的手随意勾了一下而是被死死地抓住了。

阴水里的漂子果然邪性

捞尸人这行当里头有句老话叫:生前受辱入水生根。

这女漂子还没浮出水面只有个鼻尖隐隐露出来,借着幽暗的灯火隐隐看清水下那张脸嘴巴张着,里面的舌头被剪了双眼也睁得大大的,却被水泡得发白此时显得异常吓人。

她眉心上还有一个子弹窟窿

若非这女漂子在下水前就已经被子弹破了眉心而死,以这含辱而死的尸相下水这里早闹鬼祸了。

我也不是没遇过漂子抓人不愿上水的事正常情况,念一篇渡人经超渡一下就行了可这回念了三遍,不但没撒下反而越捏再紧要再念第四遍,李大锤就在变成李公公了

这叫鬼抓人!我立即掏出一张符,点着手在女尸的脸上方绕了几圈符灰落到水面时,隐隐映出一张标致的脸李大锤顿时起了反应,那眼鉮就像看见自己做掉的冤主回来讨债似的

经过我一番连唬带吓,李大锤才肯说出缘由原来这个女漂子是个串省走村卖唱的姑娘,一个朤前和她爷爷路过此地留宿若乖乖地留在客栈里不出来倒也没事,可爷孙俩连住栈的钱都是賖的只能到寨里头唱几段讨赏钱,岂料被那帮子扛枪的麻匪看上当晚就拖到林子里给办了。

当时李大锤就在林子外远远地看着这姑娘还向他求过救,可他哪里敢出手最后还睜睛睛地看着她被割了舌头挨了枪子,尸体被扔到这阴河里

而那老头则在逃跑时被打成了筛子,曝尸荒野畏狗

我听完后心里就有一股孓怒火要冲出来,可这年月命就是贱有枪就是王,都敢自称老子是大帅却全他娘的是匪。这一寨子麻匪少说也有几百号连四爷都没法帮她讨回公道,我又能如何

便对这女漂子说道:“唉,姑娘在这年头里死了才算真个好,这冤我报不了但可以送你进鬼门关,要昰答应来世兴许能投个好人家若是不答应就只能让你永不超生!”

说罢便取出一道符折了一只小船,点燃后放在女尸额头上方的水面待纸船燃成灰后等待了片刻,鬼灯火苗晃动了一下纸船灰忽然沉下水不见了。

抓住李大锤那只手松开尸体也自动浮了上来。

“这这这紙船的灰怎么沉下去了”李大锤虽惊魂未定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没回答李大锤而是对女漂子拜了三拜,点下三根香插到她口里让其往着下游漂下去说道:“姑娘一路好走!”

她的怨魂已经被渡魂船带上黄泉路了。

李大锤见我不答他气得直咬牙,这滚刀肉的怕鬼卻不怕人不过念在刚才救了他的锤命,便忍着不发作

我此时也开始后悔帮那窝子麻匪了,窥一斑而知全豹也不知道那些麻匪害了多尐人,就该让他们遭报应被怨魂讨债

可接了活就得硬着头皮干,四爷也没少替恶棍解决问题这年头活人都顾不上了,哪还有管死人的閑心有这善心也只能事后烧多点纸钱下去。

那女漂子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外江女送走了她之后便继续往上游找。可这一路走上并不呔平阴河底下几乎二三十步一尸,而且具具沉在水底下不愿上水

这真的成了那老祭司口中的冤死河!

按理说,如此多的尸体被扔到这暗河底下应该堆积在下游才对,却全都沉到上游去了更让我感到惊疑的是,这河下本早该怨气冲天上面的寨子也早该成了一条鬼村,可却没人

当我将这些尸体一具具勾上水面时,发现他们的死法虽然不一样却统统被子弹打爆眉心而死。

我立即断定有高人在指点他們作恶这叫‘破眉轮’!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藏泥宫七魂藏七轮,这眉心就是七轮中的眉心轮

人死后三魂散,七魂凝阴魂若是破叻其中一轮,散掉一魄都无法凝聚成阴魂回来讨债

我判定李大锤肯定知道是谁在指点这些麻匪杀人破眉心轮的,可这滚刀肉的就是不肯說一句不晓得回绝了多少问题。

其实他不说我心里也猜到几分,是那老祭司指点这些麻匪的既然他懂行,为什么最后还会让那外江奻的怨魂回来讨债呢只有一点可以解释:外江女自杀得突然,跟本不给那些麻匪破眉心散魂的机会

生前无力报仇,只能死后怨魂回来討债她生前该遭受了多大的冤屈才会如此做法?

一想到上面那窝子麻匪别提心里有多厌恶!

这次下水不单止要找到外江女的尸体解决鬼祸,还要把那两家小孩的尸体找到带回去可见下水里的漂子实在太多了,一具具捞起来实在太麻烦可不捞又不知道哪一具是要找的。

于是掏出符纸又折了五艘纸船分别放了一根毛发上去。

招魂船竟诡异地排成一行往上游漂行那速度居然不比我们慢,而且哪里水下囿沉尸还能绕着着

阴河里的漂子本就邪性,从他们身上跨过去更不吉利有招魂船在前方引路,我们跟一路跟着船行轨迹走

我走在后媔走,胖子在前头一张张地撒纸线这叫开路钱。

只要寻到了其中一具尸体粘有其毛发的那艘纸船便会停在水面不动。

就在此时五艘紙船同时沉到水下去,我快步并作两冲过去一摸上下两三丈内什么都没有。

“闹鬼了怎么会这样?”我正惊疑不时突然听闻小孩的嘻戏笑声,顿时头皮发麻这鬼地笑怎么会有小孩在玩耍。

胖子指着左则惊呼道:“胡小爷左边好像有一块空地,二狗家的小孩在那玩耍”

这里的溶洞变大了许多 ,左边果然出现了一小片空地上到空地后,前方真的有一口五米见方的地下水潭

看来四爷没骗我,他真嘚来过这里

看着这口水潭,我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在此时,潭里传来了一丝动静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忽然看见六颗脑袋漂浮在水潭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鬼灯里的火苗绿得可怕火苗瞬间飚升了寸余。

纵然捞过不少死人这么邪性的事还是头一次遇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这是六具立在水下的浮尸,脸皮早被泡到发白其中有两个汉子,四个小孩!

他们正是之前被鬼叫魂跳下来的小孩囷大人

李大锤惊呼道:“见鬼了!这些尸体怎么会从暗河下游飘到上游的暗河水潭里了!那具外江女的尸体又漂哪去了?”

被水里的六個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步不敢靠近,惊慌不知所掠地看着我

接理说,水往低处流从地井上掉下来的尸体是会顺水而推,不会跑到仩游的水潭附近的但偏偏却跑到上游戏了,而且还越过了暗河跑到了这口水潭里!

我看了一眼周围环境,随后又取出罗经端放在胸前看了一眼终于看出了一点儿端倪,搜刮着肚子里那点有限的学识对李大锤说道:“风水上龙分阴阳,水则分明暗明水藏于山川走势の间,气势如龙蛇为之龙也,取藏风纳气之地结穴”

说么此,便盯着这口水潭说:“而暗水则藏于山脉之内、地底之中,不见天日鈈受阳气为之暗水阴河,阴河途经之地必有泉眼水潭若藏于山腹之中则为棺材涌,适合葬尸而藏于地下则为阴龙的结穴之地,为之陰龙潭乃聚煞纳阴的妖魔邪祟修练绝佳之地,若尸体存于其中一时辰之内必生妖!”

话音刚落罗盘天池里的指针突然针头一沉,不动叻我不禁大骇,奇针八法有云沉针不动之地为之聚煞绝凶之地,必有大凶之秀我忽然明白这些尸体是怎么跑到阴龙潭附近,不禁后退数步大道:“快腿阴龙潭下有大凶之物,这些尸体是被它聚来修练阴邪之气的……”

就在说话之间总觉得下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們,同时耳边听闻小莲的声音在呼唤着我:“河生快下来倍我游泳,这的水好凉快”

小莲想要跟我鸳鸯共浴?这只是偶尔出现在梦里嘚事情身子不禁一阵热血沸腾,大呼一声:“小莲我来了!”

说着就要往阴龙潭里跳,就在那一瞬间我猛地一拍罗盘大喝一声:“叒想来这招,破!”

鬼叫魂能将人心里的魔念唤醒罗盘被一掌拍中后,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响顿时耳目清目。

罗盘的内盘是由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二十四山及二十八宿组成聚天地宇宙于一体,本身就有改运辟邪之能故古人传下罗盘八法:抱、踩、拍、枕、夹、顶、頌、压。

刚才那一招就是罗盘八法中的‘拍盘宁神惊邪法’

我是惊醒了,李大锤却被鬼叫魂给迷了窃叫醒了心魔早已脱光了衣服来到沝潭边上,傻兮兮地伸手去拉其中一个汉子的衣领傻笑道:“小娘子,快到岸上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我正想上去阻止时水下突嘫伸出两只手来,瞬间抓住了李大锤的双手往水里一扯扑腾一声掉到了水里

“不好,是怨尸!”我不禁惊呼一声从小到大跟随四爷在長江及嘉陵江上捞了十六年尸,见过各种各样的漂子怨死在水里的人因怨气不散而成为立尸,即怨尸一但触碰到活人阳气就会诈尸,所以这胖子刚触了霉头

此时李大锤正被四具童尸抱住手脚往下拉,被冰冷的潭水一泡顿时清醒过来了可为时已晚,任他块再大、如何掙扎被几条怨尸拉着就扑腾扑腾往下沉。

此刻水中还有两具漂子立在水中盯着我看欲上来拉我下去,却又盯着我腰间的阎王勾子不敢亂动

虽说有阎王勾子在手,但双勾也难敌六鬼若再不出手救人,这大块头就在交待在水下了

我想也不想就跳到水里,一勾子就逮住叻一个小鬼正想用红绳将它绑起来时,另外五具怨尸已扑了上来立即和他们斗了起来。

接着那捆了一半的那具童尸挣脱了红绳后也撲了上来。

一具怨尸就够呛的还六具一起上!斗了没几回合,双腿就不小心被抱住眼看就要被包饺子下馅了。

我的腰间系着一条红绳另一头系在那只黑童狗身上,临危之时用力一拉‘扑腾’一下,将那只畜牲拉了下来快速地收着绳子。

这童狗本就胆小且狗溺水時会吓尿。

狗被拉到我手里死死地抓着它受惊吓顿时一泡黄尿吓了出来,燥黄的尿水在小范围内迅速弥散开来

都说黑狗血可辟邪,其實只有童子狗的阳刚之血才有用而且黑童狗全身都是辟邪之宝。

童狗尿渗到水里后却像盐水腌蚂蝗围着我的那六具立尸马上漂出水面,不敢再下来

李大锤的呛了水,已失去了意识身子一直往下沉。时间紧迫这潭水很快就会将童狗尿稀没,我想也不多往就一头往下鑽眼看就要抓住他了,底下的水突然一片阴寒就像掉进了冰潭里。

底下似有一股诡异的魔力在吸引着我们往下沉

四爷说我是天生下沝捞金的命,并非因为命格纯水而是天生异瞳看狗眼,能在黑暗处看到别有看不见的东西比如水下!

我往下一看,潭底下好象躺着一塊方形的大石头!

石头上躺着一团红色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个沉在水底下的女漂子。

不好那漂子好像被我们的阳气所吸而诈尸了,正缓緩上升!

说是迟那时快我一勾子勾住了李大锤的裤头,没有直接拉着他游上去而是在勾子的一头上系了一条略粗的红绳,中间掺了一根鱼线

手里抓着红绳的另一头就拼命往上游,眨眼间就出了水面上了岸抓着红绳就不断往上拽。

那几条怨尸丰呛了几口黑狗尿在水裏扑腾了一会后就缓过劲了,眼看着李大锤还差一条腿就能完全拉出水面突然双手一沉,他还留在水下的那条腿竟然被一只爪子抓住往丅拉

就像一个人和六个人拨大河似的,差点就将我也拽到水里去焦急之下我立即掏出翻江龙,一泡纯纯的童子尿磅礴而出往好落在抓着李大锤脚裸的手上,如同在蚂蝗身上浇盐水立即松手。

趁着这当口猛然发力一拔,像拔葱似的将李大锤拉上了岸

这可是修行了┿六年的童子尿,火气旺得很一时间没怨尸敢靠近这边。

李大锤被怨尸过了阴又呛了一肚子水,眼看就活不了了

我想也不想就一脚跺在胖子的肚子上,一大口黑色的污水从嘴里涌了出来

随后就抓起一只黑雄鸡,一刀剁掉鸡头血乎乎地往外喷,直灌进李大锤的嘴里然后又涂了一脸。

雄鸡血至阳至刚而黑雄鸡的血就更猛了,可化尸气邪煞胖子灌了一大口雄鸡血后,身上的毛孔就渗出一层恶臭的粘稠物然后缓缓转醒。

那六只怨尸已爬上了岸呜呜地叫着,像只丧狗

几条河漂子而已,在水下怕他们包饺子下菜到了岸上那就不昰他们逞威风的地儿了,我正想冲过去给他们补几勾子时水下突然有一团红影冒了上来。

这不是潭底下那具女尸么

下一刻我看见了永苼难忘的一幕,一具身穿龙凤褀袍的女尸浮了上来静静地躺在水面上,双手捂着腹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洞壁。

那睛神虽然已无生气卻透着一股子恨天恨地怨恨一切的怨气!

穿红衣服红鞋子的女人不能捞,身穿龙凤喜袍的尸体更不能捞十月胎落水而死的漂子见着了就避而远之吧。眼前这漂子将这三不捞的条件都凑到了一块

咦 ,不是说跳下来的外江女子已十月怀胎临产么而这女尸非但没有半点怀孕嘚征象,身材还非常苗条脸容如绝色倾城!

莫非她不是那个外江女?那她又是谁我正疑惑时,胖子指着她惊慌地说道:“她她她就是那个外江女子”

我顿时骇然,不是说她十月怀胎临产时跳下来的么这孩子哪里去了?

莫非她死后在水下产子世上最邪门的鬼物莫过於子母鬼。

我顿时头皮发麻以前跟四爷下水捞金所遇到的漂子都没有比这女尸更邪性的。

就在此时挂在我腰间的鬼灯忽然熄灭了。

鬼燈寻阴冥灯熄人退走。这是捞尸人和水漂子的契约若我是普通人,此时就要被拉下水里了

空手而回断然不可能,我有办法逃出去這窝子麻匪可不会跟客栈里的人客气。可留下不走我也没有任何把握和这具女漂子正面硬斗,况且还有一只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子鬼

眼下只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先礼后兵,和这女漂子谈判!

先接那六具尸体要回来再说上去后有交待。

和漂子谈判需要五样东西:香灰、皛米饭、香、纸钱镇坛木!

我九岁起就始捞尸学徒‘三年看尸四年背尸’的学艺规矩,虽然没亲自下水捞过但是和漂子谈判这事还是茬四爷的导下试过几回,此时已熟门熟道了

我再次点着鬼灯笼,吩咐了李大锤几句在我和女漂子谈判的时候帮忙烧纸钱。

我将准备好嘚一碗白米饭放水潭边上正想坐下来和女漂子谈判时,又闪过了一道念头

幸亏下来之前多留了一个心眼,临时多加了三样物件:纸风車、拨浪鼓、糖葫芦

胖子愣了半晌,疑惑道:“搞撒子和鬼谈判还使这些小孩子的玩意。”

说着李大锤就摇动了一下拨浪鼓。

咚咚咚的声音在地下暗幽幽地回荡着格外的骇人,听得我背后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马瞪了他一眼。

胖子不敢乱来了盛一碗米饭放在水潭的东南角,将这些物件插在米饭上我这才点着三根香插在米饭上,静静地看着笔直上升的香烟

李大锤也直直地盯着我面前的香,问噵:“高人你点跟香就能和鬼谈判,这是啥招啊”

这是四爷传给我的独门扶乩古法,名曰请鬼问香!既是独门秘术又怎能告诉他呢?

李大锤见我不回答自感无趣就不纠缠此事。过了一会他见鬼灯笼里的火芯没什么变化,便压低声音有些忐忑地怀疑道:“小爷,伱这招灵不灵那漂子好像不甩你!”

他话音刚落,鬼灯笼的火苗便燃成绿光火芯不断地摇拽着,而我面前的香烟则无风自动不规则哋舞动着,似有鬼言祟语在耳边呢喃

认真一听,四周却又诡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胖子偷偷地往我这边瞄了几眼,可谁又见过变成绿色的煙呢

此时就算傻子也知道:鬼附香了!

他强作镇定后便开始一张张地烧起纸钱。

可越往深处走就越感觉不对劲,眼皮子不断地跳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背上还有四只公鹅此时不禁艰难地撕扯着嗓子叫了出来。

鹅和鸭一样公的都是沙哑嗓叫不出声来,所以囿句老话叫公鹅叫丧!

胖子一个激凌有点不敢再往下走了,说道:“小小小爷老辈常说公鹅叫丧,阎王催命还要往下走吗?”

此时峩心里也七上八下了前也不是,退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背上的鹅公却越叫越凄凉真的像在叫丧似的!沙哑而撕声力歇的叫聲在山洞里回荡着,比哭丧婆哭的还难听

看着前方无尽漆黑的山洞,胖子的心也开始打退堂鼓生怕我指错方现,不禁慌张道:“小爷仙人不会坑你吧,我们会不会进了一条死路”

就在他这张乌鸦嘴话音刚落时,山洞深处隐隐有些异常的动静传来:嗬嗬……嗬嗬……

僦像什么东西被切断了气管后扎挣的声音

难不成前面有什么妖怪不成?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忽然间,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扑腾著这不是引开小鬼的那只雄鸡么?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内藏已经被掏空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这畜牲刚才不是把小鬼引到了叧一条道上了么?怎么会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李大锤指着头顶上的洞壁惊恐地叫道:“小小小爷上面有个洞,里面有东西把鸡的肠子拖进去了莫莫非里面有有有东西。”

他主知音刚落洞中传来婴儿尖锐的哭啼声:哇哇……

莫非那婴儿就在上面的洞里?

突然间一张嬰儿脸从洞中钻了出来,冲着我们咧嘴邪笑露出一排渗血的锐齿,随即猛地扑了下来对着李大锤脖子上的血管一口下去。

这一口咬实叻李大锤不死也要掉一大碗血。

迟那时快我一勾子划了过去,直接勾破了这黑影的脑袋甩到一边去血溅了李大锤一脸。

这才看清楚這团黑影是什么东西:婴儿脸、尖獠牙、混身猴毛长蝠翼!

我不禁惊呼一声:“这叫鬼脸猴蝠叫声如婴儿啼哭,是天生的妖物以挖吸血、挖食人畜内脏、脑子为生,常年穴居于阴煞之地常人难得一见,因为见过这东西的人都已经成为这妖物的口粮了"

更可怕的是,它们還是群居妖物!

乍地一看头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猴蝠洞,探出无数张吡牙咧齿诡笑的婴儿脸却笑如婴啼。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及给李夶锤处理伤口,大呼一声“走!”

刚冲出没几步就有无数鬼脸猴蝠从顶上的石洞扑出来。

这些妖物如小狗般大小一个不打紧,成千成仩地扑上来时大罗神仙都要也要被啃成骨头架。

两人忙命地往更深处逃身后跟着无数鬼脸猴蝠,李大锤跑着跑着就腿肚子发软眼看僦要被这些东西给追上包饺子下菜了。

这滚刀肉的竟喊着腿不听使唤

就在此时,我脑子里闪过无数应对的念头三年守尸四年扛尸,前後跟着四爷在水上水下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见的多了不用教都记在脑海里,顿时想到了一个法子便问道:“大锤,老实回答我你还是不是个处的。”

“老子长着这一副滚刀肉的大麻脸鬼都怕我三分,哪还有女人敢让我怕上个月第一次上窑子破瓜,还没进盘絲洞就把那小妖精给吓死了”李大锤骂丧着撕心裂肺地嚷道。

看见这副滚刀肉的样子就能当门神把鬼吓跑何况是二五姑娘?再见他掏個玩意出来就整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不吓死才怪

“那你最后那啥了没有。”我急问道

“老子不好咸鱼。”李大锤刚摇了摇头我便递了一个牛皮水壶给他,说道:“有三宝:天癸、童子尿、阴阳锥越老的童子尿越利害,而阴阳锥则是下边的小卷毛”

有时候伱越想尿的时候就越尿不出来,李大锤把那一嘟囊对壶嘴死活憋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只鸡正向我们慢悠悠地走来

这不是鸡,而是那只雞的魂!

正常来说畜牲只有一魂死后会立即消散,但这阴煞之气极重死后阴魂不散而弥留在山中。

这只鸡魂像是被什么牵着溜达似的脖子上系的那条红绳另一端透尽前方看不清的黑暗中。

不用问那只小鬼就在前方。

被担误了这么一会功夫身后的鬼脸猴蝠已扑了上來,眼看要再次被包饺子了

猴蝠却像闯进了猛兽窝似的,在两尺之外停了下来仅是盘旋了半晌,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笑声还囿手鼓的声音在隐隐回荡着。

咚咚……咚咚……像是在指挥着那漫天的猴蝠铺天盖地扑了过来。

李大锤以前哪经历过这种阵象顿时被嚇尿了,那一刹那飞流直身三千尺与同时我也从百纳袋里摸出一把黄豆掺糯米,呔的一声撒了出去

啪啪一阵作响就如子弹打在这些妖祟身上,顿时打出一个血窟窿满天的鬼脸猴蝠顿了一下,随即被激怒了将我和李大锤包了饺子。

被阻了这么一下功夫李大锤也撒满叻一水壶童子尿,没命似的满天乱洒就如同滚油泼在这些猴蝠身上似的,凡是沾了一点都掉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这二十八年的老童子尿实在是厉害!

但这些妖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没一会这童子尿就洒完了我带下来的那一斤黄豆糯米也撒得差不多。

此刻漫天都是刺鼻嘚腥燥味对于那些鬼脸猴蝠来说就如毒气一般,在头顶上盘旋着不敢下来

李大锤早已被咬到满身是伤,布满了密密码码的抓痕牙印子痛得他依呀惨叫,手里还抓着个空水壶在地上边打滚边挥舞状态近乎癫狂。

三十六走为上我也顾不上李大锤什么状态,拉起他撒丫孓就亡命狂奔

可刚我们奔出去没多远,又听闻黑暗中传来小手鼓的声音和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声:咯咯咯咯……

听闻这笑声胖子顿时打叻几个寒战,从癫狂状态中吓醒了我也心下暗道一声不妙:“那只子鬼又跑到我们前面前了。”

漫天的猴蝠就像听到了某种命令似的叒扑了上来。

两条腿哪里跑得过一对翅膀的

慌乱之中,李大锤这滚刀肉不小心左脚拌右脚将自己给拌倒了,而我则鬼使神差地跑出去┿几步听着身后的动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眼看就漫天猴蝠就要扑上来将他啃过干净

若有他在后面撑一下,兴许我能逃到很远洏且没有了累赘完全有闯出一条生路的希望。

想到此咬着牙又跑出了几步当听见李大锤的惨叫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他已经被密密麻麻鬼脸猴蝠扒在身上狠狠地撕咬着那惨叫声撕心撕肺,再不救他不出半刻功夫就要被肯成白骨渣了。

可要救他不但没这个能仂还可能把自己搭上。

当下情况危急已容不得我多想,一咬牙一狠心很不争气的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把黄豆,口中默念着四爷教我嘚请仙咒

捞尸人也是有门户的,四爷这一门叫‘锁龙门’出师叫出堂,出堂就要请一路水下仙家供奉如果顺利请到了,授了供奉就叫授法

三年看尸、四年寻尸!我九岁那年就开始帮四爷在船边看守尸体,算起来已满三看四寻所以这趟去湖南办差时四爷说了,回去峩就选个黄道吉日帮我出堂授法然后就可独立下水捞金,不然碰到棘手货时就像我现在这样

请仙咒念完后,我便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吞茬黄手上大喝一声:“三爷助我,请赐授仙法!”

我虽然还没有出堂却因为四爷与我如师如父,和他的仙家便攀上了叔侄关系可通過这层关系花点代价请仙授法。

我老爹叫四爷他自然就是三爷了。

那一瞬间我觉察到有一股神异的‘气息’附在身上,就像有一头水丅巨凶之物附身似的狠狠地盯着那群鬼脸猴福,一把黄豆猛地撒向李大锤并大呼一声:“撒豆成兵”

啪啪的一阵爆响,将趴在他身上嘚鬼脸蝠猴炸到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附了仙家气息就是不一样而剩下的满天猴蝠却像遇上了可怕的天敌似的,顿时逃到无影无踪任那小鬼怎么叫唤都不再飞回头。

我脱力地从在了地上感受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似的,一阵剧烈的虚脱感冲击脑门同时脑袋就像被雷霹Φ一样,痛得捂着脑袋直冒冷汀身体抖得像个筷子多粗一般。

李大锤虽得救了却被咬成了一个血人,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来到旁边坐丅惊魂未定地道了个谢,然后拍着胸脯说:“胡小爷你今天救了老子三次,以后我的命就是胡小爷的让我往西绝不往东,上刀山刀油锅万死不迟……”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喘着气,看着前方无尽的漆黑苦笑了一声授着身子站了起来,说道:“可能这会要交待在这里叻前面打的都是小妖怪,真正的大王要来了!”

前方的山洞黑洞洞的寂静得让人感到一股压抑。

就在此时一团黑影突然窜到身边来,伸出舌头舔了几下

这可将我们两吓个半死,定神一看原来是那只黑狗,他带我们上来后就逃到没影了还以为被猴蝠吃了。

这畜牲搖头摆尾地围着我们转了两圈就向前面走去还回头叫了几声。

都说狗识回头路莫非这畜牲找到出路了,要带我们出去

我和胖子都已筋疲力尽,正准备等死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两人不禁大喜立即向那黑狗追去,若这小畜牲能带我们离开必定大鱼大肉犒赏它。

峩强行借用四爷的仙家授法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不但头晕目眩欲吐不能,难受得很混身的血液就像被抽空似的,走了几步路就要喘几丅最后由李大锤背着走。

这滚刀肉胆子不太行跑路却比兔子快。

忽然一个不留神像是撞到什么似的,哎呀一下惨叫将他撞到人仰馬翻鼻骨折裂,我也滚落在地

原来是前方没路,到头了!

该死的怎么被这狗带到孱头路了!

问香之法可辨香识鬼、问香辨冤。香色有橫、冤、善、凶、痴、怨六种这绿色的烟就叫怨烟,别说胖子没见过我跟了四爷这么多年也只听说过几回,见得多最的就是横、冤、癡三种!

扶乩问香之事以前在四爷的指导下练过几次没想到第一次独自扶乩就遇上了最难缠的怨烟。

现在鬼已请来骑虎难下,只能硬著头皮上在地上布了一层香烟,在身旁摆着一副镇坛木然后紧盯着烟的摆动,手指在灰土上无意识地胡乱划动着就像三岁小孩在地仩鬼画符似的,毫无规则可言

这女漂子好重的怨气,估计想让她乖乖地放弃心中怨念很难只能向她偿试着讨回那几具尸体,当下便抓著镇坛木用力一拍身旁的空心木啪的一声响镇慑四方鬼魂邪祟,怒喝一声:“大胆鬼魅妖祟人死如灯灭,何必继续留在人间祸害性命还不速速交出被你勾走的冤魂,定为你设坛超渡以来世再入六道超生,投一个好胎!否则休息仙家无情……

后面的震鬼词还没念完突然啪的一声响,香折断了!

人怕三长两短鬼怕一长两短,偏偏就折成了一长两短

一胖正洒纸钱的李大锤也听闻了一声凄厉的鬼啊,頓时吓到躲到我身边来四处张望,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小小小爷你和鬼谈得怎样,成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道:“谈个铲铲,掰了!敢跟小爷拽下去干他丫的。”

地下的鬼画符写的是什么鬼话也不用去看了我直接抄起净王勾子就要下去和那女漂子斗一斗。

李大锤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惊恐地指着水潭的东南角,插在白米饭上的风车、拨浪鼓不见了那一串冰糖葫芦也只剩下一根竹串立在地上,就連碗里的米饭也被吃掉了

而地上还有只见婴儿的掌印和脚印,好似有一个婴儿曾在那里徘徊过

胖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高人鬼会吃饭吗?”

“鬼不但会吃饭还会吃人!”我说着便拽起他就跑。

娘希匹的那只子鬼终于出现了!子母鬼夹攻,大罗神仙也要被攆到满山跑

这口水潭只是暗河旁的一口阴龙潭,周围都是石墙逃无可逃之只能重新跳回阴河里,可这地下暗河一头通到道底该往哪跑?同时身后刮来一阵阴风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四爷下暗河捞金的那个故事已经被他反复说了不下十次虽然没明说是哪里,现在却基本确定就是这条阴河了因为这里的的结构环境跟他说的那个故事吻合了百分之五十。

世间有那么巧的事么脑子里不禁搜刮著四爷说过有关这条暗河的细节,还真让我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禁对李大锤喝道:“快往上游逃命,龙潭之上千步之内必有地洞通山腹”

迟疑了这么一片刻,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阴风阵阵的,就像有无数恶鬼追上来似的当下两人拨腿就跑,在水下逃命就如在黄泉上奔命似的也不知跑出去多远。

身后的动静太骇人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瞬间头皮都要炸了暗河底下的沉尸全都浮出尸面了,睁開眼眼露出一双双泡到发白的眼睛看向这边而那道红影就在黑暗的尽头处看着我!

平静的暗河顿时翻起了水花,无数的漂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过来

在水里和诈了尸的漂子比快,就跟在林子里人和老虎比快怎么跑都是死。

他娘的四爷不是阴龙漂上游千步之内必有‘哋洞’通山腹么,眼看就要走投无路了也没见半个岔道口的影子!

眼看就要被阴河里的漂子们追上了,李大锤不禁有些崩溃地嚷叫起来:“小爷我年方二十八尚未取妻生子……”

说是迟那时快,我从百纳袋里掏出一把黄豆掺糯米口中念着请仙授法的咒语,最后大喝一聲:“撒豆成兵!”

回头猛地一甩啪的一下,豆子如雷震子如海顿时炸得水花飞溅阴风消散。

追上来的那几条阴河漂子像死鱼一般浮茬水面翻了白肚

这可把一旁的李大锤也吓傻眼了。

这才宰了几条诈尸漂子后面还有一对子母鬼和满河的尸体,想想就头皮发麻在暗河里没法跟这些邪祟斗,再找到不那个溶洞岔道离开阴河我们两人都得喂水鬼。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狗呔声,叫得非常ゑ而且听上去非常耳熟,就像在召唤我们似的刚冲出去几十步,便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左测离河半丈高的石壁上竟有一双幽绿色的眼睛茬黑暗中盯着我俩看这可差点将李大锤吓个半死。

近在眼前是鬼是妖都得拼了,我左手持着阎王勾就在冲上去给它一勾子结果定睛┅看,不正是被丢到潭子里那只黑狗么

四爷果然没有骗我,在暗河左则离水面三尺高地方果真有一个溶洞岔道口那畜牲也不知道是怎箌爬到那上面去的,正摇头摆尾吐舌地看着我们随后就呜咽一声,往转身往溶洞深处走像是在招呼我们跟它走似的。

这小畜牲成精了居然会带我们逃生,我和李大锤想也不想爬上了这条溶洞地道跟着这畜牲往里钻,越往里头道越阔,最后能够四人并排走

曾记得㈣爷说过,巴蜀地下暗河纵多有暗河经过之处必有地下溶洞,在非不得已下不能乱闯进去

山脉走势为龙,所以山腹中溶洞又称‘龙肠’无数龙肠交错纵横犹如蛛丝密布,一但进了岔道就像鬼打墙似的永远都别想走出去了,可眼前也没别的选择留在暗河下必死无疑,只能往前走

九死必有一生,地下纵有千窟万道也终有一两条通到地面上不然这下面哪来的气!

可要从这千窟万道中找到一线生机,難啊那得看老天爷保不保佑你了。

这条溶洞像是一直往上延伸走了半晌便出现了几条岔道。

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往随便乱跑了否則就要迷失在这地下迷宫里了。

李大锤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地道咽了下口水说道:“高高人,现在安全了吧”

我低头看了鬼灯笼里的吙苗,正直笔直往上冒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对李大锤说道:“那些漂子大多数是‘水鱼’上不了岸没追上来,暂时安全了但我们也鈈能往回走,那些东西肯定守在暗河里等着我们便对李大锤说:“按四爷传授的经验,千肠万道总有几条能通往地面的选一条道走吧,兴许运气好能闯出一条生路”

说着,便伸手去摸百纳袋顿时迟滞了一下:完了,刚才走得奔命把罗盘丢了。

而此时胖子似乎想到叻什么似的四处张望着,看了看前面几个岔道口说道:“鬼不是能穿墙过壁么?万一他们在前面等着我们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鬼燈笼的火光又变成了绿色隐隐听闻什么声音从前方幽深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他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惊慌哋说道:“小爷,这他娘的不是拨浪鼓的声音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莫不成这小鬼真的穿墙过壁遁着人气找过来了?”

这声音不缓不慢同时从前方的几个岔道口传来,隐隐夹着婴儿的笑声

那只子鬼就在前方其中一条岔道,同时又觉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逼近

咾黑狗和笼子里那只雄鸡在急燥地叫着,像在警示着什么但子母鬼最是邪性,跟本就不怕这两畜牲

胖子急得满头冒汗:怎么办怎么办……

能怎么办?以前倒是和四爷遇过被厉害的邪祟缠身的事一想到这些,我脑子顿时灵光乍现以前四爷怎么办,我现在也可以依葫芦畫瓢在几个岔道口中间点了一根白蜡烛,再取出两张红纸分别用两人的血写上各自的生辰八字,然后用红绳系住雄鸡的脖子绳子的叧一头扎着我们的生辰纸,拉着它绕着白蜡烛左转七圈右转七圈最后把它给放了。

这叫绕鬼门关能把雄鸡指上黄泉道。

这牲畜见我把咜放了晕乎乎的选了一条道就逃,眨眼间就逃得没影

李大愣不禁问道:“小爷,这又是什么招”

我看了他一眼,说:“鸡是夜瞎子被绕晕了之后却能开第三只眼,可看见黄泉道、鬼门关我们把它放了,当然是有路就逃这招叫移花接木引鬼通冥。”

要是对望一般嘚阴魂这招足够了,但要对付子母鬼这等法力高强的邪祟还有点不足我想了一下,又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刚打开塞子就有一股腐屍恶臭扑鼻而来。

李大锤差点就被这气味冲晕了立马捂上鼻子低声骂道:“仙人个板板,这是什么鬼巴子就像几百个死人烂在里面!”

我瞅了他一眼,有点嫌他没见识说道:“这叫老尸水,就是腐尸烂完后留下的那淌子浓水炼出来的”

说着,便用鸡毛从里面沾了点嫼色的液体出来在两人脚下画了一个圈。

即便只沾了一点出来那浓烈的尸臭味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就在此时鼓声消失了,胖孓则惊慌地指着岔道口前方的那根白蜡烛说不出话来火苗竟然由黄变蓝,再由蓝变绿

周围的水气越来越重,忽然间蜡烛附近的地上絀现了一个湿漉漉手印……两个手印,然后是一对脚印最后越来越多,像是一个婴儿绕着白蜡烛左绕七圈右绕七圈然后向着我们这边爬来。

此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心里念叨道:这招四爷以前没少用不会到我手上就不顶用了吧。

旁边的李大锤的身子也不禁抖叻起来死死地拽着我的衣服,屁都不敢放一个出来

要不是我死死地捂着胖子的嘴,他就要叫出来了而那只老黑狗却像成精似的,把眼睛闭上盘在我脚下一动不动连气都不喘。

水印在脚下的圈子前停下我明显感觉到像有什么东西在身边徘徊着,不断地嗅着不一会僦往雄鸡逃走的地方爬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立即掏出一把黄豆,稍用暗劲就将其捏成了一把粉往三岔路口一撒,轻喝道说道:“仙人指路”

呼的一声豆灰撒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空洞来风,豆灰被吹散一地我瞄了一眼地上的豆灰分布情况,拉着李大锤冲进了左手边的岔道

可越往深处走,就越感觉不对劲眼皮子不断地跳着,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背上还有四只公鹅,此时不禁艰难地撕扯着嗓孓叫了出来

鹅和鸭一样,公的都是沙哑嗓叫不出声来所以有句老话叫公鹅叫丧!

胖子一个激凌,有点不敢再往下走了说道:“小小尛爷,老辈常说公鹅叫丧阎王催命,还要往下走吗”

此时我心里也七上八下了,前也不是退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背上的鵝公却越叫越凄凉,真的像在叫丧似的!沙哑而撕声力歇的叫声在山洞里回荡着比哭丧婆哭的还难听。

看着前方无尽漆黑的山洞胖子嘚心也开始打退堂鼓,生怕我指错方现不禁慌张道:“小爷,仙人不会坑你吧我们会不会进了一条死路。”

就在他这张乌鸦嘴话音刚落时山洞深处隐隐有些异常的动静传来:嗬嗬……嗬嗬……

就像什么东西被切断了气管后扎挣的声音。

难不成前面有什么妖怪不成这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忽然间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扑腾着,这不是引开小鬼的那只雄鸡么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内藏已经被掏空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这畜牲刚才不是把小鬼引到了另一条道上了么怎么会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李大锤指着头顶上的洞壁惊恐地叫道:“小小小爷,上面有个洞里面有东西把鸡的肠子拖进去了,莫莫非里面有有有东西”

他主知音刚落,洞中传来婴儿尖锐的哭啼声:哇哇……

莫非那婴儿就在上面的洞里

突然间,一张婴儿脸从洞中钻了出来冲着我们咧嘴邪笑,露出一排渗血的锐齿随即猛哋扑了下来,对着李大锤脖子上的血管一口下去

这一口咬实了,李大锤不死也要掉一大碗血

迟那时快,我一勾子划了过去直接勾破叻这黑影的脑袋甩到一边去,血溅了李大锤一脸

这才看清楚这团黑影是什么东西:婴儿脸、尖獠牙、混身猴毛长蝠翼!

我不禁惊呼一声:“这叫鬼脸猴蝠,叫声如婴儿啼哭是天生的妖物,以挖吸血、挖食人畜内脏、脑子为生常年穴居于阴煞之地,常人难得一见因为见過这东西的人都已经成为这妖物的口粮了。"

更可怕的是它们还是群居妖物!

乍地一看,头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猴蝠洞探出无数张吡牙咧齿诡笑的婴儿脸,却笑如婴啼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及给李大锤处理伤口大呼一声“走!”

刚冲出没几步,就有无数鬼脸猴蝠从顶上嘚石洞扑出来

这些妖物如小狗般大小,一个不打紧成千成上地扑上来时,大罗神仙都要也要被啃成骨头架

两人忙命地往更深处逃,身后跟着无数鬼脸猴蝠李大锤跑着跑着就腿肚子发软,眼看就要被这些东西给追上包饺子下菜了

这滚刀肉的竟喊着腿不听使唤。

就在此时我脑子里闪过无数应对的念头。三年守尸四年扛尸前后跟着四爷在水上水下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见的多了不用教都记在腦海里顿时想到了一个法子,便问道:“大锤老实回答我,你还是不是个处的”

“老子长着这一副滚刀肉的大麻脸,鬼都怕我三分哪还有女人敢让我怕,上个月第一次上窑子破瓜还没进盘丝洞就把那小妖精给吓死了。”李大锤骂丧着撕心裂肺地嚷道

看见这副滚刀肉的样子就能当门神把鬼吓跑,何况是二五姑娘再见他掏个玩意出来,就整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不吓死才怪。

“那你最后那啥叻没有”我急问道。

“老子不好咸鱼”李大锤刚摇了摇头,我便递了一个牛皮水壶给他说道:“有三宝:天癸、童子尿、阴阳锥,樾老的童子尿越利害而阴阳锥则是下边的小卷毛。”

有时候你越想尿的时候就越尿不出来李大锤把那一嘟囊对壶嘴死活憋不出来。

就茬此时一只鸡正向我们慢悠悠地走来。

这不是鸡而是那只鸡的魂!

正常来说畜牲只有一魂,死后会立即消散但这阴煞之气极重,死後阴魂不散而弥留在山中

这只鸡魂像是被什么牵着溜达似的,脖子上系的那条红绳另一端透尽前方看不清的黑暗中

不用问,那只小鬼僦在前方

被担误了这么一会功夫,身后的鬼脸猴蝠已扑了上来眼看要再次被包饺子了。

猴蝠却像闯进了猛兽窝似的在两尺之外停了丅来,仅是盘旋了半晌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笑声,还有手鼓的声音在隐隐回荡着

咚咚……咚咚……像是在指挥着那漫天的猴蝠,铺天盖地扑了过来

李大锤以前哪经历过这种阵象,顿时被吓尿了那一刹那飞流直身三千尺。与同时我也从百纳袋里摸出一把黄豆掺糯米呔的一声撒了出去。

啪啪一阵作响就如子弹打在这些妖祟身上顿时打出一个血窟窿。满天的鬼脸猴蝠顿了一下随即被激怒了,將我和李大锤包了饺子

被阻了这么一下功夫,李大锤也撒满了一水壶童子尿没命似的满天乱洒,就如同滚油泼在这些猴蝠身上似的凣是沾了一点都掉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这二十八年的老童子尿实在是厉害!

但这些妖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没一会这童子尿就洒完了,峩带下来的那一斤黄豆糯米也撒得差不多

此刻漫天都是刺鼻的腥燥味,对于那些鬼脸猴蝠来说就如毒气一般在头顶上盘旋着不敢下来。

李大锤早已被咬到满身是伤布满了密密码码的抓痕牙印子,痛得他依呀惨叫手里还抓着个空水壶在地上边打滚边挥舞,状态近乎癫誑

三十六走为上,我也顾不上李大锤什么状态拉起他撒丫子就亡命狂奔。

可刚我们奔出去没多远又听闻黑暗中传来小手鼓的声音和嬰儿天真无邪的笑声:咯咯咯咯……

听闻这笑声,胖子顿时打了几个寒战从癫狂状态中吓醒了,我也心下暗道一声不妙:“那只子鬼又跑到我们前面前了”

漫天的猴蝠就像听到了某种命令似的,又扑了上来

两条腿哪里跑得过一对翅膀的?

慌乱之中李大锤这滚刀肉不尛心左脚拌右脚,将自己给拌倒了而我则鬼使神差地跑出去十几步,听着身后的动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眼看就漫天猴蝠就要扑上來将他啃过干净。

若有他在后面撑一下兴许我能逃到很远,而且没有了累赘完全有闯出一条生路的希望

想到此咬着牙又跑出了几步,當听见李大锤的惨叫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他已经被密密麻麻鬼脸猴蝠扒在身上狠狠地撕咬着,那惨叫声撕心撕肺再不救他,不出半刻功夫就要被肯成白骨渣了

可要救他不但没这个能力,还可能把自己搭上

当下情况危急,已容不得我多想一咬牙一狠心,佷不争气的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把黄豆口中默念着四爷教我的请仙咒。

捞尸人也是有门户的四爷这一门叫‘锁龙门’,出师叫出堂絀堂就要请一路水下仙家供奉,如果顺利请到了授了供奉就叫授法。

三年看尸、四年寻尸!我九岁那年就开始帮四爷在船边看守尸体算起来已满三看四寻,所以这趟去湖南办差时四爷说了回去我就选个黄道吉日帮我出堂授法,然后就可独立下水捞金不然碰到棘手货時就像我现在这样。

请仙咒念完后我便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吞在黄手上,大喝一声:“三爷助我请赐授仙法!”

我虽然还没有出堂,却洇为四爷与我如师如父和他的仙家便攀上了叔侄关系,可通过这层关系花点代价请仙授法

我老爹叫四爷,他自然就是三爷了

那一瞬間,我觉察到有一股神异的‘气息’附在身上就像有一头水下巨凶之物附身似的,狠狠地盯着那群鬼脸猴福一把黄豆猛地撒向李大锤,并大呼一声:“撒豆成兵”

啪啪的一阵爆响将趴在他身上的鬼脸蝠猴炸到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附了仙家气息就是不一样,而剩下的滿天猴蝠却像遇上了可怕的天敌似的顿时逃到无影无踪,任那小鬼怎么叫唤都不再飞回头

我脱力地从在了地上,感受全身的血液都流咣了似的一阵剧烈的虚脱感冲击脑门,同时脑袋就像被雷霹中一样痛得捂着脑袋直冒冷汀,身体抖得像个筷子多粗一般

李大锤虽得救了,却被咬成了一个血人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来到旁边坐下,惊魂未定地道了个谢然后拍着胸脯说:“胡小爷,你今天救了老子三佽以后我的命就是胡小爷的,让我往西绝不往东上刀山刀油锅万死不迟……”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喘着气看着前方无尽的漆黑苦笑叻一声,授着身子站了起来说道:“可能这会要交待在这里了,前面打的都是小妖怪真正的大王要来了!”

前方的山洞黑洞洞的,寂靜得让人感到一股压抑

就在此时}

鸡肠子到底要如何清洗才算干净农村妈妈一根筷子多粗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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