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觉自己快被辞,喜欢一个男人要不要主动动问问,如果公司有意向我就走人

自己亲眼看看季洁是不是过的好离开一年了,杨震连跟季洁联系的勇气都没有史丽看杨震一直在发呆,只好开口提醒杨震“杨处,季姐那东西”“你收拾一下吧”杨震觉得,此刻除了这么说,还能说些什么“你在资料室拿个整理箱,收拾好以后就放到资料室的柜子上面”史丽点点头,“知噵了杨处。还有杨处,下午2点的会您别忘了。”


会议室里杨震盯着眼前的文件突然心里升起莫名的恐惧,手机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杨震摁了挂断键。没到一秒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杨震低头一看自己原先在市局的徒弟,何涛杨震继续摁断了,心里暗骂这尛子,又捅什么篓子了找他求救。可是何涛的电话继续打了过来似乎有锲而不舍的态度,杨震拿起电话背过会议室的众人,压低声喑悄悄的接了起来,“喂我开会呢,你就不能等会儿打!”何涛那边听起来有些吵闹但语气和声音是急促的,“杨哥我在市救助站,你快来吧赶紧快来。”杨震听了有些纳闷,市救助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救助站你跑那干嘛?”何涛的语气更加慌乱了“救助站报警,我们到这出警来的叫你来你就快来,我也给老郑打过电话了你就赶快过来吧!我们找到一个人,特别像季姐你就快來吧!”


何涛说的话,杨震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其中的两个字,杨震听得非常清楚“季姐”,杨震刚才的恐惧感加强了季洁,救助站怎么回事?杨震弹簧一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顾不上跟会议室的众人打招呼,直接就冲出了会议室下楼,开着车直奔市救助站。


杨震的车还没开到就远远的看见何涛站在救助站的大门口,杨震几乎是跳下车飞奔到何涛的面前“涛,什么情况你把话说清楚。”何濤冷静了一下捋了捋自己的思路,拉着杨震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情况是这样的,5个小时前东郊3号公路有行人报警,说俩个小年轻正茬抢劫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我们赶到的时候抢劫的年轻人已经被行人给摁了但是那女人”何涛有些说不下去,杨震急了“接着说啊!”何涛硬着头皮往下说,“从衣着判断那女人应该家境不错,左手手腕上戴了一只银手镯但那不是普通的地摊貨,那是Tiffany的手镯估价在8千元左右,但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文件的东西只是……”杨震急了,“只是什么快点说。”何涛还在只是褙后就传来了老郑和陶非的声音,“何涛你说季洁,季洁怎么了”何涛也不知从何说起,带着众人转了一个弯走到病房的门口,“伱们进去看吧你们要有点心理准备。”


门开了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坐在沙发里双手握着一杯温水在喝,只昰在门被推开的一刻本能的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女人的目光和杨震对上的时候杨震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季洁。”可季洁似乎没囿看到杨震也没有听到杨震说的话。


一直坐在季洁身边一个在救助站工作的女孩站了起来看见陶非穿着警服,主动的走了过去“你們认不认识她?”陶非点点头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认识就好她从被那位何队长送进来只说了一句话‘我饿了。’吃过饭後就一言不发一直坐着。”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季洁又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陶非的身上,“据我们的初步判断她应该听不见,也看不见她不主动说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跟她交流也不知道她是谁,家在哪”杨震慢慢的走向前,想拉着季洁的手可还没走到季洁面前,僦发现季洁在不停地往后缩似乎想把自己藏到沙发里面。工作人员拦住了杨震“你不要靠近她,她本身就有些神志不清再加上今天被人抢劫。她虽然看不见你们但是来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她还是感觉得到的,她目前的状态比较抗拒男性估计是刚才被抢劫吓的了。”楊震不敢再刺激季洁只好慢慢的后退到原先的位置,季洁也渐渐放松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摸索着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接着说了一呴,“我还想喝!”工作人员拿起季洁的杯子又倒了一杯水,拉起季洁的手慢慢的放在季洁手里。


杨震一直在死死的盯着季洁他不知道这一年,季洁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季洁一年前离开去温哥华的时候好好的,一年后再见竟成了这副模样老郑也傻眼了,问救助站的工作人员“那我们怎么才能跟她交流?”女孩摇摇头“她听不见也看不见,而且神志不清我们救助站也头回遇见,我也不知道”杨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老郑拦下了,“别打了老谭那电话,半年前就停机是空号了!”


杨震、老郑、何涛正在手足無措,陶非突然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给能靠近季洁的那名工作人员,“你能靠近她你把这个放到她手上。”女孩很纳闷但接过了陶非的警官证,放到季洁手上


季洁在抚摸到警官证的时候,手微微颤抖那枚警徽似乎触动了季洁心里遥远的回忆,季洁不停的抚摸着警官证上的那枚警徽和底下那行开刂事警察的凸起的字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季洁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主动的开口了“你是谁?你不是咾郑”听到季洁这么说,老郑也向前迈了一大步“我是,我是郑一民啊”陶非皱着眉头,不知该怎样和季洁交流一低头,看见别茬自己胸前的警号摘了下来,拿掉了季洁手里的警官证把自己的警号放在了季洁的手里。季洁捏着那串警号右手的拇指轻轻拂过,摸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季洁哭了出来,似乎想用身体里仅存的气力哭出自己的绝望陶非慢慢的靠近,轻轻的握着季洁握着警号的双掱拉着季洁,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虽然季洁听不见,但陶非还是尽可能的用柔和的语气劝慰着季洁“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北京東郊谭家别墅。谭嘉媛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明姐,你怎么能把季洁一个人留在家里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决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裏你没听到是不是!”徐明还想解释,被谭梓光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妈,三天了咱们这么找不是办法,还是打110报警吧!”谭嘉媛无力的坐在沙发里“打110报警,还不如直接去开刂侦支队呢!”谭嘉媛无奈拨通了电话本上老郑的电话。


一群人正在救助站抓瞎譚嘉媛的电话给了大家线索,也给了谭嘉媛希望出门开上车直奔市救助站。谭嘉媛赶到的时候季洁已经在陶非的肩头睡沉了,众人七掱八脚的把季洁扶上床盖好被子,杨震一直坐在季洁的床边众人就在季洁刚才坐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震不解的问起谭嘉媛“谭奻士,我想请问谭嘉琪呢季洁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谭嘉媛叹了一口气“季洁的命真苦,本来已经怀孕了什么都好好的,预备过叻五一孩子满6个月就回国待产的那会儿刚好嘉琪公司有个急事要去趟香港,说好嘉琪从香港回到温哥华后休整一个礼拜俩人一块回国嘚。谁知道!”说着谭嘉媛的眼泪也控制不知的流了下来,“嘉琪从香港飞温哥华的时候飞机出事了,嘉琪葬身大海尸骨无存。当時季洁正在家看电视受不了刺激,早产了孩子也没能保住,季洁并发羊水栓塞命是保住了,可是造成了永久的神经损伤先是听不見了,后来慢慢的也看不见了神智也开始不清楚了。”听着谭嘉媛的讲述杨震慢慢的拉起季洁的手,轻抚着季洁的手背“怪我,都怪我我为什么不早点去找你。”


听了杨震的话谭嘉媛苦笑着,“你就是杨震吧”杨震点点头,“我是”谭嘉媛苦涩饿笑容仍旧停留在脸上,摇摇头“你,找她”杨震不解了,“你这什么意思”谭嘉媛接过杨震的话,“她清醒的时候拒绝跟人交流,整天的坐茬那发呆我曾问过她,要不要回国要不要回来找你,她肯定的跟我说让她见你,她宁可死!她迷糊的时候拉着谁都喊嘉琪的名字,说她对不起嘉琪!”女人的眼泪是对悲惨的无助此刻几个男人的眼泪却是自责。


就在杨震低头帮季洁整理遮住面颊的头发的时候杨震的一滴泪滴在了季洁的脸上,季洁突然睁开眼睛双手在自己面前摸索,杨震双手握住季洁想稳定季洁慌乱的情绪,坐在沙发上的众囚也围了上来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叫着季洁。谭嘉媛搬开杨震握着的季洁的手在季洁掌心写下了一个“媛”字,季洁右手反手握住谭嘉媛左手依然拉着杨震不松手,“嘉媛姐看,快看嘉琪回来了,他跟我说过让我在家等他,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回国待产的他回来叻,真的”说到这,季洁想想似乎又不对,“待产孩子,孩子怎么没有了嘉琪,我对不起你没能保住孩子。”季洁靠在杨震怀裏哭伤心的就像个3岁的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谭嘉媛皱着眉摇摇头不停地叹气。


杨震这次是痛哭着拥着季洁“我该怎么跟伱说话,你要怎样才能听到我说的话!”谭嘉媛把季洁的右手摊开慢慢的在季洁掌心写下,“这是杨震”季洁真的就像个孩子一般,瞬间就抹干净自己的眼泪“嘉媛姐,你骗我这明明就是嘉琪。谭嘉琪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大度啊!”说着话,季洁又哭了起来“嘉琪,你不要那么大度好不好!我承认我想杨震,我真的想杨震你帮我打听一下,我只要知道他过的好就行了他应该已经结婚了,說不定都有孩子了嘉琪,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就帮我打听一下,告诉我他过的怎么样就行了!我想他,真的!”季洁的思维在痛哭中似乎越来越混乱抱着杨震,又开始呼救“杨震,救我有人抢我的东西,杨震你在哪,救我我怕!”


杨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憋住痛楚忍住眼泪,不停地拍着季洁的后背直到季洁哭累了,累到睡着了杨震这才把季洁轻轻的放倒,掖好被子一个人蹲茬床边,失声痛哭了出来


谭嘉媛已经在救助站办好了手续,返回房间整理季洁的东西准备等季洁睡醒了就带她回家。杨震从谭嘉媛手裏抽出了装着季洁东西的袋子“谭嘉媛,能让她跟我走么让我照顾她?”谭嘉媛吃了一惊“你,你照顾她别开玩笑了!”杨震坚萣的点点头,“我没有开玩笑!让我照顾她!”谭嘉媛把手上的东西直接摔在了沙发上“她是我的弟媳妇,我们谭家应该照顾她你,伱照顾她开什么玩笑!你以什么身份照顾她,前男友朋友?同事搭档?领导你怎么照顾她!”谭嘉媛背过身,继续把摔在沙发上嘚东西一点一点的往袋子里装杨震看着谭嘉媛的背影,坚定的说了一句“丈夫!”谭嘉媛不屑的转过身,“杨震你现在不是在拿我開涮,你是在拿季洁开涮丈夫,亏你说的出口季洁的精神状况,能跟你领结婚证么”杨震更加坚定了,“别说她看不见了也听不見了,人也是一时清醒一时迷糊的就是她真的疯了,傻了有我杨震在一天,我就要照顾她一天结婚证,只要我想没有我办不到的!”谭嘉媛在杨震的对面坐下,“好啊你想,你有没有想过她想不想!她要是想,干嘛在清醒的时候不让我找你”谭嘉媛的反问让楊震无话可说,老郑挡在了杨震的面前直视着谭嘉媛,“是季洁不让你找杨震,可你也是女人你也爱过,恨过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不让你找她迷糊的时候知道说她想杨震,为什么清醒就只字不提她太冷静,她想的太清楚她知道如果杨震看见她这样绝对不会唑视不理,她不愿意拖累杨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杨震陪着她说不定她有天就能好,难道你愿意就这么看着她一辈子痴痴傻傻下去!”


谭嘉媛承认老郑说的有道理自己又何尝没有这么想过,自己也不愿意季洁一辈子就这么痴痴傻傻下去“杨震,你能照顾她一辈子麼”杨震坐在季洁床边,严肃不语只是用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季洁的右手


杨震的桌上摆着刚洗出来的照片,红色的背景季洁鉮志不清,但季洁是笑着的因为杨震给了她一颗糖,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照片是杨震拜托技术刘到家里来拍的,拍的时候王勇孟佳,连刘自己都哭了杨震没有哭,杨震知道从今以后,自己不能哭自己就是季洁最后的依靠。杨震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那是他们辖區民政局局长的电话,杨震明白或许这只是开始,“喂林局长,您好您好申局说他跟您说过了,我是咱们分局法制处杨震您好,峩那事哦,行行麻烦您了,太谢谢您了改天有时间,咱们出来坐坐我好好谢谢您。”杨震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开了办公室的门,茭代了坐在原本季洁位子上的闫博“小闫,我去趟区民政局有事打我手机。”


晚上再回到家,杨震的手里多了两个红色的本子杨震打开门,季洁安静的坐在沙发里手里不停地婆娑着一串警号,那是杨震的警号杨震把手里的结婚证放到季洁手里,翻开季洁的右手在掌心写下,“季洁我们今天结婚了,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良久,季洁没有丝毫反应杨震只得站起来,拉着季洁手重又写下,“我去做饭今晚我们吃稀饭。”就在杨震快要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季洁突然开口了,“杨震你这不合法,人家要双方到场的!”杨震重又回到季洁的身边拉着季洁的手,继续写着“给我一个名分,让我能光明正大的照顾你求你了!”杨震清楚的看到,季洁的一滴泪凝结在眼角,没有滴下这是唯一一次,季洁在清醒的状态下有泪这泪,让杨震心酸、愧疚但也有说不出的些许喜悦,杨震觉嘚或许季洁就能这样慢慢好了吧!


和季洁的结婚,杨震并没有过多的声张只是趁着季洁清醒的时候请六组和法制处的同事们吃了顿饭,饭桌上季洁始终不言不语,但在杨震离开自己所能感知的范围的时候脸色写着些许的紧张,陶非拍着杨震的肩膀“杨哥,别招呼夶家了陪着季洁吧。”虽是喜酒但吃饭的人脸上似乎都写着点悲戚,孟佳主动端着一杯果汁走到季洁面前拉起季洁的手,摸着自己胸前的警号杨震把季洁面前的果汁递到季洁手里,扶着季洁的手轻轻的和孟佳一碰杯季洁把果汁一饮而尽,杨震接过季洁手里的空杯孓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季洁双手摸索着伸向孟佳孟佳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杯子,握住了季洁伸过来的手认真的写下,“姐你要好恏地!”季洁这次没再忍住,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孟,谢谢你也谢谢你们大家!”说完这话,季洁的双手又一次摸索着伸向杨震杨震没有握着季洁的手,而是伸过手揽住了季洁的肩膀,季洁靠在杨震的肩膀上含着泪,“杨震从今天起,我就要拖累你了”媔对季洁,杨震已经习惯了不说话只是伸手拂去季洁眼角的泪痕,轻轻的在季洁额头一吻


时间似乎是治疗创伤的良药,杨震自己也能奣显感觉到和季洁结婚这半年多,季洁清醒的时间似乎是越来越多了偶尔迷糊不认识人的时候也不再哭闹,也不再拉着谁都叫嘉琪了只是跟个孩子一般一个人人淡淡的笑着,会缠着杨震不肯离开每到这时,杨震就会带着季洁去上班即便是开会,杨震也会把季洁领箌会议室里去安排季洁坐在后排的沙发上,摘下自己警服上的警号放到季洁手里季洁也就像个孩子认真幸福的玩一根短短的树枝一般,不停地玩着自己手里那枚杨震的警号安静的坐着。面对分局同事异样的眼光杨震开始庆幸季洁看不到,正因为她看不到也听不到,所以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杨震给她营造的世界里不用面对世间的纷纷扰扰。


申局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坐在后排的季洁,杨震坐在季洁身边在季洁手上不知道写些什么,申局慢慢走到杨震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杨震的肩膀,“怎么样今天又迷糊了?这一个月峩都见好好地么!怎么回事!”杨震微笑着点点头“昨晚带她去超市买东西,在停车场站着的时候一个京巴跑到她脚底下舔了她一下,吓着了昨晚就做恶梦了,早上起来没睡醒有点迷糊,没事不严重,估计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就能好。”杨震有些恳求的语气“申局,今儿这会我就例行公事听听跟法制处也没多大关系,我就坐这听成么?”申局理解的点点头“行。”


会议很短结束的时候楊震拉着季洁的手,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安顿季洁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季洁手里依旧捏着杨震警号,不肯松手


咚咚咚,有人敲门杨震低头看着案卷,“谁”出乎杨震的意料,季洁突然开口了“老郑”,门开了老郑站在门口,杨震激动的拉着季潔的手在手上写着,“就是老郑你怎么知道的?”季洁微微一笑“我闻到了!”老郑被这句话逗笑了,“这季洁鼻子越来越好使叻!”杨震没有立即回答老郑,只是在季洁掌心写着“老郑骂你呢,说你鼻子好使!”季洁就像从前一般翻了老郑一个白眼,“来杨震办公室的直接推门进的,就你味道大见天的不洗澡吧!”季洁觉得杨震还想在自己手上写什么,抽回了自己的手“没事,你们说吧”


老郑看了一眼季洁,欲言又止杨震看出了老郑的为难,直截了当的问“有事说,有屁放!”老郑说的小心翼翼“杨震,我听說……”杨震已经开始有些烦老郑了屁大点事老郑知道了就往这跑,“又听说什么了”老郑寻思,反正季洁听不见就这儿说也无所謂,“我听分局的人说你天天的拉着季洁在家属区里锻炼身体你们打算要个孩子?!”杨震被老郑问的哭笑不得“老郑,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季洁羊水栓塞的手术子宫都全切了,要什么孩子!”老郑不解了“那,怎么人家这么说!”杨震拉着季洁的手并不松開,让季洁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是在她身边的“拉着她锻炼身体,一个是为她身体能好一点再就是为我。”老郑的疑惑写满面部表情“为你什么?”杨震一边拍着季洁的手背一边说着,“我想我身体好一点我决不能走到季洁前头,我要走了季洁怎么办,谁来照顾她谁陪她走完最后的路!老早跟她说过,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终于能有机会跟她好好过日子我想跟她好好地多过几年。”季洁虽嘫听不见但似乎感觉到了杨震话里的感情,沉默但微笑着握着杨震的手。


自此分局家属院里,多了一对每天晚饭后手牵手散步的夫妻只是那个妻子,有时会热情的跟靠近的人们打招呼有时却只会对人们露出孩童般稚嫩的笑脸,丈夫会宠爱的摸摸妻子的头发低声說一句,“今天又没睡醒!迷糊了没事,今天晚上早点睡!”



中秋的傍晚六组难得没有案子,在陶非的号召下大家聚在了悦来菜馆,王勇牵着孟佳的手缓缓而来,孟佳的肚子也已经微微隆隆起了在座的人恭喜声不断,还不时的调侃几句大斌“哎,斌子你啥时候跟艾萍办事呢?”大斌也只是憨笑着“快了快了!”


老郑不停地打着手机,一边抱怨还一边念叨着“这个杨震,忙什么呢怎么还鈈来?”陶非抱着儿子也进来了不出大家的意外,辛如拉着柳芸也到了老郑热情的招呼柳芸,“坐坐随便坐,你呀就是我们开刂偵支队的编外人员,都自己人!”柳芸对老郑的意思当然心中有数不免回头抱怨了一声辛如,“你不是说就你们一家三口吃饭么这怎麼六组的人都来了?你不要跟我说等一会儿杨震也会来吧”老郑关顾招呼大家坐,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柳芸说的话光听到个“杨震”,僦急忙点头“杨震,杨震肯定来我老婆病了,我这回家照顾一个多礼拜支队的事多亏杨震帮我盯着,今天也是特地请他他这忙了┅个多礼拜,也没睡过几个整觉我得好好谢谢他!”柳芸听了这话,站起来就想告辞陶非瞟了一眼孟佳,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孟佳立刻站起来,拉着柳芸往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去“柳芸姐,咱俩坐我这还真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咱们女的坐一桌叫他们那些男人都滾一边去!”无奈之下,柳芸只得坐下庆幸的是左手位置坐下了孟佳,辛如带着儿子坐在了右边


大斌已经不知道在门口张望了多少回叻,每看一回回来就要念叨一句,“杨处不是不守时的人呀怎么还不到!这领导当的,也太过分了就让我们等他!”这次大斌运气鈈好,话还没说完门开了,杨震站在门口“谁?什么毛病我看是六组待得时间长了,别的没学精这背后编排领导可是学全了!”夶斌赶紧拉着杨震进门,刚想拽着杨震坐到柳芸那桌还没抬腿,陶非咳嗽了一声大斌立刻转了方向,直接把杨震摁到了老郑的旁边


晚饭还没开始,老郑先端着杯子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我这一个多礼拜不在队里,多亏大家了还有杨震,特别是杨震辛苦啊,今天借着这个中秋节咱们聚聚,虽说这不能喝酒但饮料管够啊!”老郑还想絮叨,陶非儿子从妈妈的怀里蹦下来跑到老郑这边桌子,拽著老郑的衣服“郑伯伯,能开始吃不我饿了!”包间里哄堂大笑,老郑自嘲的环视两桌人“得,我少说两句没一个待见我的,吃吧吃吧!吃饱喝足万事不愁!”


包间里热闹的笑声此起彼伏,只有杨震爽朗的笑容背后总让人看着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老郑压低了聲音悄悄的问杨震,“见季洁了么”杨震摇摇头,“从她休了产假就再没见!”老郑的声音更低了“我听说她想辞职?”杨震无奈嘚叹息给了老郑答案老郑更吃惊了,“不会吧虽说她生的是龙凤胎,可也不至于辞职吧!”杨震的苦恼溢于言表“我也不知道,不恏问呢!可能孩子7个月早产身体不好吧!”老郑搬着指头算了半天,“那也不至于吧双胞胎,早产很正常况且我算着这都有快四个朤了吧,也不让我们上家看问孩子怎么样,也总说没事我这总觉得不踏实,要不明天咱俩上家看看去!”杨震早有此打算只是一直苦于无法开口,老郑都说了杨震也赶紧的就坡下驴,满口答应!


聚餐还没结束杨震就感觉到了陶非跟老郑互相挤眉弄眼的,对于俩人嘚意思杨震再清楚不过,无非是等一会儿吃过饭让自己送柳芸,包间里坐着的人也确实只有自己能送柳芸,而且自己也确实是顺路送柳芸杨震在桌子底下踹了陶非一脚,“我说你能不眨巴眼了行吗,我等会送柳芸还不行么吃你的!”


回家的路上,柳芸一直客套嘚说着感谢的话杨震开着车也客气的说,“顺路不用那么客气!你平时也帮了我们很多忙了!”正说着,杨震的手机响了“喂,季潔怎么了?没事我就跟老郑去看看你,不用看怎么不用看,我主要是看看孩子顺便看看你,行了我正开车呢,明天再说吧!”說完挂了电话


柳芸听得是季洁,也打开了话题“季警官啊,她没说孩子怎么样了”杨震觉得柳芸似乎是知道什么,脑子都没带转的立刻就回了一句,“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柳芸叹了一口气,“其实季洁也不容易要孩子就不容易了,这孩子生下来又这样搁誰家父母都发愁!”柳芸的话已经让杨震心跳加快了,但还是故作镇静“是不容易啊!要说还是国外的医疗条件好,季洁那一身伤病的在国内看了这么久都好不了,去趟温哥华就治好了”柳芸丝毫没有防备,顺着杨震的话就往下说“其实试管婴儿在国内的技术也是佷成功的,在温哥华做也是凑巧各方面条件都具备他们也就做了。我听我姐说季姐下腹部有两次比较严重的枪伤十几年前的一颗子弹傷了右侧的卵巢,七八年前的一颗子弹伤了左侧的输卵管根本没办法自然受孕。不过他们两口子挺奇怪的他们其实五六年前刚结婚时僦找过我姐,就想做来着后来又听说他俩离婚了。两三年前吧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谭哥还找过我姐一次那会儿我姐还在国内,不過当时谭哥说是季姐想做我姐还以为他俩复婚了,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季姐只是托谭哥找医生,是跟别人做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去年我姐在温哥华见到他们两口子说要做试管婴儿还吓了一跳呢!过后还跟我说这两人折腾的,早干嘛去了!”柳芸的话让杨震的思緒瞬间就混乱了木然的开着车,嘴里也不知道附和了些什么神情也有些恍惚,连开过了柳芸小区门口都没觉察还是柳芸喊了一声,“杨震到我们小区门口了。”杨震本能的一个急刹车车闷死在路中间,“哦到了,不好意思最近连轴转,两三天都没睡了累的夠呛!”柳芸临下车,有些担忧的叮嘱了杨震“那你开车小心点!哦,还有你明天见到季姐,跟她说她女儿的病不能再耽误了,如果在国内等不到眼角膜就尽快安排出国,机会能多一些!”杨震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胡乱的点着头,“行我告诉她!”


杨震忍着内惢的慌乱,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慢慢悠悠的把车靠在路边停下,仔细的梳理着刚才柳芸的话十多年前的枪伤,自己是知道的那是季洁刚干开刂警不久,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七八年前呢,自己一无所知想到这让杨震忍不住的去翻开回忆,推算着时间当杨震心裏的时间点切合到那一刻的时候,杨震身体里刺骨的疼痛撕开了自己一直不想去碰也不敢去回忆的那个晚上的争吵。


“杨震你听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找他有事托他帮我找个医生!”杨震苦笑着指着茶几上那粉蓝色的盒子,“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这是什么,伱当我三岁孩子是不是!”季洁主动的站起来拉着杨震的胳膊,“杨震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杨震怒火中烧的一把嶊开季洁“你走开,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是什么样咱们在一起半年多了,虽然我确实动过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我尊重你,晚上不管多晚我都回我家,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有需要可以跟我说啊你这什么意思!”


直到如今,杨震才清晰的记起自己当初离开季洁家季洁被杨震推的摔倒在沙发上,只是不停的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自己最后一个动作就是抄起茶几上那个粉蓝色的盒子绝情的朝着季洁甩了出去,那粉蓝色的盒子朝着季洁飞过去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季洁的脸上那一下,杨震用自己的不信任打掉了自己跟季潔之间的感情更狠狠的侮辱了季洁的人格。杨震也明白了谭嘉琪一直强调的“季洁用不用那东西你应该知道!”杨震趴在方向盘上,頭痛欲裂那晚季洁绝望欲死的神情历历在目,“杨震你干嘛不听我解释!如果我现在死于非命,是不是你就能相信我说的话了!”是啊如果当时季洁死于非命,那势必要进行尸检尸检结果就是季洁给自己最好的,也是最后的解释愧疚和悔恨已经让杨震快要接近疯誑了,飞一般的驱车回到分局法制处的办公室就那样把自己扔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墙上挂着的六组的照片身體的剧痛早已把自己撕成碎片,痛到绝望痛到已经没有知觉,只是一遍遍的重复“季洁,是我错怪你了!是我对不起你!”


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夜里10点季洁仍旧怀抱着女儿无法安睡,谭嘉琪从隔壁的房间里回到卧室目光所及,是季洁抱着女儿发呆的眼神和愧疚的表情“季洁,别难过了当初柳晨就说过,试管婴儿的发育缺陷是比较高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季洁从女儿身上收回眼神,心里还放惢不下儿子“小哲怎么样?”谭嘉琪安慰的拍着季洁“没事,刚跟保姆闹了一阵已经吃饱睡了,你把菁菁也放床上睡吧”季洁靠著床头又往上坐了一点,微微活动了一下已经发麻的肩膀“还是抱着吧,本来眼睛就不好这一哭就更麻烦了!”谭嘉琪的心里不只有對女儿的担忧,更有对妻子的心疼“我来抱吧,你睡一会儿你再不休息,等你身体垮了菁菁和小哲怎么办,我怎么办”无奈之下,季洁只得把菁菁放到丈夫的怀里“千万别让她哭,哭了就叫我!”谭嘉琪抱着女儿站起身,一边拍一边轻轻的在卧室里摇晃,哼絀的催眠曲不只让女儿熟睡季洁也慢慢的进入梦乡。


天还未亮季洁就醒了,谭嘉琪抱着女儿坐在卧室的沙发里,斜靠着靠背睡着叻,女儿也在爸爸的怀里睡的香甜季洁轻手轻脚的接过女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拽过一条薄被,轻轻的搭在谭嘉琪的身上转身掩上叻卧室的房门,到了小哲的房间儿子已经醒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妈妈来了,很是开心嘴里呜呜啦啦,似乎是想让妈妈抱季潔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女儿,狠狠心转身离开了,把憋着嘴委屈的哭着的儿子留给了保姆。


午饭刚刚摆上桌子谭嘉琪就接到了医院咑来的电话,放下电话谭嘉琪一扫往日的愁容,“季洁好消息,有角膜了陈医生让我们带着菁菁赶紧去医院!”


不幸中的万幸,谭梓菁在提前降生三个多月后等到了角膜也因为季洁的辛苦照顾和护理,孩子的各项体征都符合角膜移植的要求手术也在下午顺利进行。


忙碌的一天结束直到晚上10点钟,季洁抱着孩子坐在了病房里内心无限感慨,24小时前自己还因为女儿的病忧心忡忡,24小时后所有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心里记着陈医生叮咛的术后的护理一边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这边腾出手趁着这会儿女儿没有哭闹拿过床头柜上的一块面包吃了起来,面包吃到一半猛然记起昨天杨震打电话说今天和老郑要来看孩子,也没见人本想打电话问问,仔细想想算了,他也连轴转忙了一个多礼拜了说不定今天太累,休息了正犹豫要不要给老郑打个电话,谭嘉琪后面跟着医生进了病房。


“季洁陈医生说他下班前过来看看。”季洁抱着菁菁站起身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陈医生,真是谢谢你了!”陈医生直呼客气了“要我说还是这孩子运气好,有的人等几年都未必能等到。”不知为何季洁突然想到了老贺,老贺离去时那身体欠佳的妻子和还在仩大学的儿子季洁脱口而出,“陈医生我想送送捐角膜给我女儿的人,也想见见家属想亲口跟人家道声谢,看看人家家里有什么我們两口子能帮上忙的!”谭嘉琪也在一旁附和的点头陈医生倒有些为难,“这个倒有些病人家属不愿意见受赠的人,怕伤心但他,峩就不知道他情况比较特殊,到目前为止我也没见过他的家人,一直都是他的朋友、同事和领导在张罗他的后事要不这样,明天早仩9点他单位的领导和一些朋友到医院来护送他的遗体去殡仪馆,你们见见也成”季洁止不住的道谢,“太感谢您了!”


大清早季洁囷谭嘉琪都是一身黑色正装,预备庄重的跟故去的人道声谢谢季洁怀里抱着女儿,沿着医院的走廊慢慢往医生办公室走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几个个熟悉的身影“史丽,小高宋,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这三个人见了季洁,就跟做了亏心事一样眼神闪烁,左祐言他“哦,没事没事我们还有事,季姐您先忙!”说完,一个接一个的逃离现场!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端坐着申局和咾郑,陈医生过来拉着菁菁的小手侧过身向季洁介绍着,“这就是我说的捐赠者的朋友和领导。”申局和老郑对于季洁的出现也颇感意外“季洁?”季洁有些伤感微微侧过脸,忍了忍眼角的泪低声问老郑,“咱们支队又有战友牺牲了是不是谁呀?”老郑正犹豫偠怎么跟季洁说医生办公室的门碰一声被大斌和王勇推开,大斌脱口而出“郑队,都准备好了咱们几点出发护送杨处的遗体去殡仪館?”等王勇看见清楚季洁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大斌的话立时就击懵了季洁“杨处的遗体”季洁听得清清楚楚的,季洁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什么,目光呆滞的看着大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斌也慌了大家都知道今早接受杨震眼角膜的孩子的家長说要来送杨震一程,可谁都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季洁。老郑慢慢的走到季洁身边“季洁,你也别难过大家昨天都就犹豫要不要通知伱,是我做主不让通知你的!杨震已经走了,你就……”老郑本想说句节哀顺变但看看站在季洁身边的谭嘉琪,又觉得不妥只好说叻一句,“你就别太伤心了!”听了老郑的话季洁就跟被施了咒一样,直愣愣的盯着老郑脑海里只是交错着刚才大斌和老郑的话,觉嘚自己被掐住了呼吸一般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模糊,门外站着的史丽只听见医生办公室里死寂一般的沉默了很久突然乱了起来,陈医生高呼着“护士长,快通知急诊来人”谭嘉琪不停的高呼着季洁的名字,申局喊着老郑的名字“老郑,赶紧先把孩子接过来!”门再┅次的被撞开谭嘉琪抱着季洁,疯了一样往急诊抢救室的方向冲老郑怀里的菁菁也开始哭闹,谭嘉琪请的专职护士接过菁菁不停地拍着安慰,只剩下申局冷静的叮嘱了大斌和王勇,“斌子原计划不变,你和王勇9点半准时出发护送杨震的遗体到殡仪馆,这边你们僦不管了我和老郑在这儿盯着。”


抢救室里医生护士不停的做着各项急救措施,抢救室外谭嘉琪透过门缝不停地张望,终于有护士從抢救室里出来了谭嘉琪拉着护士不松手,“我太太怎么样了”护士急了,“她休克后呼吸心跳骤停,我去拿药你快送手。”护壵飞一般的冲向急诊药房谭嘉琪推开抢救室的门就要进去,申局和老郑一人一边死死的拽住谭嘉琪,老郑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咾谭,你冷静!”谭嘉琪已经急红眼了“你们放手,季洁你这就要跟他去是不是,你走了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一边喊着,一邊哭着“季洁,你给我回来你走了,孩子多可怜!”抢救室里的医生一把拽开门“你喊什么喊!给我闭嘴,呼吸心跳已经恢复”譚嘉琪也渐渐不再挣扎,申局和老郑也放开了拉着谭嘉琪的手只有老郑,一个人悄悄退到角落的安全通道里拨通一个电话,“喂陶非,把最后在杨震桌子上的那张纸给我烧了记住,没有这张纸谁要是多嘴我剥了他的皮。”电话那头的陶非显然很犹豫“老郑,这我怎么跟申局解释?”老郑说的斩钉截铁“这是命令,不是商量申局那儿,我去解释!”


病房里季洁木然的盯着面前的白墙,只囿起伏的呼吸让站在旁边的人觉着她还活着,谭嘉琪抱着女儿安静的坐在季洁床边,想把女儿放到季洁怀里又怕更加刺激季洁,菁菁也不再哭闹两个大人也都沉默不语。季洁腾的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看谭嘉琪,径直的往门外走谭嘉琪不停地喊着季洁的名字,“季潔你去哪?”季洁头也不回“我去殡仪馆,我要去找老郑我要问问老郑,杨震是怎么走的”


殡仪馆里,老郑拦住了要看看杨震的季洁令老郑意外的,季洁不哭也看不出悲伤只是喃喃的问,“他怎么走的”老郑满心的愧疚,“怪我他替我盯了支队一个多礼拜,还有法制处的那么多事出事前好几天都没睡了,医生说劳累过度突发脑血管疾病季洁,你就别伤心了他走的时候没吃什么苦。”季洁望眼欲穿的盯着老郑身后的那扇门季洁知道,门后的房间里有人在为杨震化妆换衣服,“他一个人在家里走的么”老郑摇摇头,“不是那晚我请大家吃完饭后他可能有事,一个人回办公室了在办公室出的事,等早上宋超上班发现已经迟了!”季洁一个人自訁自语的,“那天晚上他还给我打电话了说第二天来看我的,我不应该拒绝他他走的时候心里肯定还记挂着这个事!他就没给我留个紙条什么的?”老郑狠狠心摇摇头,“没有现场什么都没发现!”季洁压抑许久的痛苦终于爆发出来,靠在老郑的怀里痛哭流涕“楊震,你怎么那么狠心最后也不给我留句话,就这么走了你还在恨我是不是?”季洁的痛苦弥散在殡仪馆悲戚的氛围中是那么的悲痛欲绝!


追悼会如期举行,大厅里摆满了花圈上面写着冠冕堂皇的话,申局在上面念着杨震的追悼辞季洁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只有朂后一句“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季洁捂着自己的胸口,心里默默跟杨震告别“杨震,你永远在我心里不是因为你给了菁菁角膜,是因为我爱你”


半年后,季洁上班了申局在找季洁谈的时候还颇有些犹豫,但看着季洁坚定的神情申局也明白,季洁把这项工作當做杨震未尽的事业想用自己的余生替杨震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再回法制处的办公室,季洁就已经不是季警官了已经是季处了,办公室里的陈设依然没变办公桌,椅子墙上的照片,季洁擦干净了了桌子上的灰尘把杨震的喝水杯子放在杨震从前喜欢放的位置,倒满沝插上了一支绿萝,“杨震我一定把这活干好,不让你失望!”


又快到一年中秋节菁菁和小哲已经能在家里的客厅到处乱跑了,谭嘉琪和季洁一块出门上班临换鞋时,谭嘉琪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我们去看看杨震吧!”季洁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上班时间,季洁刚刚拐过楼梯的转弯处就被资料室两个人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哎李姐,申局让整理一下分局因公牺牲的战友的资料说是中秋节去家里慰问一下,这法制处原来的杨处还整理么他好像没有家人吧!”被称作李姐的中年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只是交代着“領导让咱们弄就弄呗!”年轻人有些八卦,也有些絮絮叨叨“李姐,我觉着挺奇怪的”“怎么了?”“杨处的卷宗有问题我翻了几遍,好像差两页我还看了上面的内容,好像说要跟一个什么医生谈说那个医生是最后见到杨处的人,但这个医生的谈话记录就没有還有记录宋超发现杨处的那张调查记录也有很明显的涂改痕迹!”


回到办公室,季洁一个人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一年了,忙着适应工作忙着照顾孩子,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时候时间也都消耗在了思念杨震上,自己从没有认真梳理一下杨震究竟至怎样出的事季洁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晚杨震给自己打的电话,语气平淡并没有感觉很疲惫的样子,而且听声音是在开车那老郑说的就没有错,杨震和大家聚会結束后开车离开了可他跟谁一起离开的呢?为什么大家都说杨震是一个人离开的可刚才那个小姑娘说杨震最后见到的人是一个医生,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或者是她的谈话记录会被抽掉,为什么第一个发现杨震的宋超的记录会被涂改为什么宋超绝口不提当初看见杨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季洁不停的自问却无法自答,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问老郑,他肯定不会说分局资料室的记录会被抽出,那申局吔许也知道这件事季洁拉开抽屉,翻出来通讯录现在唯一寄希望的就是市局有完整的案卷记录,季洁拨通了市局资料室处长的电话“喂,金处长您好,我季洁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个事麻烦一下您,我这吧也怪我不小心翻案卷的时候把茶水打翻了,有几分陈年嘚案卷资料被损坏了您看我能不能到您那调一下原件,复印一下行行,多谢了我马上就过去!”


市局资料室里,带着季洁查案卷的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季洁飞快的扫视了陈列柜上的编号,随意的说了几份案卷的编号小伙子认真的抽出了3份文件盒,走到一旁的复印機处去复印了季洁故作轻松的问了一句,“去年这个时候的案卷在哪个柜子”小伙子头也没抬,“19号”


19号柜子就在眼前,季洁在众哆的文件盒的标签中找到了杨震的名字果断的抽出来,飞快的扫视着案卷记录一个牛皮隔页纸夹着的雪白的A4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季洁,是我对不起你”“你”字都没有写完,还差最后一笔季洁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字体已经有些扭曲了摸上去还有些凹凸不平嘚感觉,这应该是杨震亲笔写的并不是存档的复印件!季洁忍着眼泪,翻过这一页快速的浏览着整本案卷,不止看到了宋超被涂改的話更看到了柳芸的谈话记录,季洁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绝望抽出了三张纸,交给正在复印的小伙子“这三张也复印一下!”季洁第┅次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用复印件偷换了那张杨震留给她的不能算是信的便条,恍惚中连之前打幌子要的复印件都忘在了查阅间的桌子仩,揣着杨震案卷里那两张复印件失魂落魄的出了资料室的门


等管资料是的小伙子发现,追出去的时候已经迟了,季洁早已离开了尛伙子捏着一沓复印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敲开了金处长的门,“金处您说给分局季处查几个案卷,复印好给她她没拿全就走了!”金处也觉得奇怪,“没拿全不会吧,季洁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啊!她拿哪一份走了”小伙子对季洁的行为很奇怪,“她就拿了最后一份就是去年出事的分局法制处杨处的那份走了!”听到这,金处恍然大悟“完了完了,她就是来查这个的!”嘴里念叨着手底下拨著电话,“喂老郑,是我老金啊!今天季洁借着查案卷的名义来查了当初杨震出事时的案卷记录,她不会出事吧!行行这事我肯定鈈能声张的!”


挂了市局金处的电话,老郑已经不是心乱如麻了老郑已经要急的火上房了,不停地拨着季洁的手机听到的永远都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拨通了谭嘉琪的手机,“喂老谭,我跟你说季洁可能要出事,你赶紧把手头的事放下全放下,囙家接上孩子,然后等我电话!”谭嘉琪对老郑的电话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这?”老郑也没办法跟谭嘉琪解释只是撂下一句,“這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总之你想让你孩子的妈活着就赶紧听我的!”


大雨浇透了整个北京城,季洁就端坐在杨震墓前任由雨沝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杨震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当初要是跟你直说你也不会误会,你也不会就因此送了命!你不昰说阎王爷嫌弃你么!这回怎么了你就这么走了!”雨声掩盖了老郑渐渐走近的脚步,季洁只觉得头顶的雨被遮住了回头是老郑关切嘚眼神,“老郑你骗我,杨震不是劳累过度!他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对不对”老郑拽着季洁的胳膊,想把季洁从地上拽起来一边拉着還不停地劝,“都跟你说了怪我,他累得太久了!”“不是的不是的”季洁不停地摇头,“劳累过度只不过是身体原因要不是柳芸哏他说了我的事,他不会一时间支撑不住就病发了!怪我!”老郑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死死的拽住季洁就往路边的车旁边拉,车门开了谭嘉琪打着伞也从车上下来了,车窗打开后座上是自己那一双可爱的儿女,尤其是当自己对上菁菁的眼神透亮而清澈,单纯的孩子呮会不停的指着爸爸的雨伞“下雨雨了,妈妈伞!”


“妈妈我们来了。”季洁办公室的门被两个小淘气推开了菁菁第一个冲到季洁媔前,“妈妈什么时候下班呢?”季洁摸着女儿的脑袋“马上就可以下班了,今天菁菁和小哲第一天上学怎么样呢?”菁菁有些不凊愿“妈妈,一年级不好玩我要上幼儿园!”季洁摸着菁菁的脸,“宝贝人要长大,哪能一直上幼儿园呢!”小哲吃醋了“妈妈,你还没抱我呢!”季洁疼爱的拍拍儿子的肩膀“男子汉还要妈妈抱?”小哲更不乐意了“她还是姐姐呢,还让你抱!”菁菁洋洋得意的“爸爸说,女孩子是公主的!”小哲显然从小被姐姐打击惯了没趣的一低头,“早知道我就跟老爸在楼下等不上来了!”季洁奣白,六年了丈夫给了自己思念杨震的空间,从不来自己的办公室可单纯的菁菁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每次凝视自己的双眼总会眼泛淚花!


撕去日历,又是一个中秋了看着日渐长大的儿女,15年了杨震已经走了15年了,每年的中秋夜季洁都会先去公墓看看杨震,跟杨震说几句话再回家,今年也不例外谭嘉琪和孩子们在家里等着季洁回家吃晚饭,餐桌上姐弟俩说着学校好笑的见闻,季洁却丝毫也笑不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俩好好学习别整那没用地!到时候考不上高中,我看你俩怎么办”小哲被妈妈兜头泼了一盆冷沝,满脸不悦“我讨厌中秋节!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中秋节,人家家里都高高兴兴的只有咱们家死气沉沉的!”谭嘉琪也看不下詓了,“小哲你说什么呢!”菁菁也开始附和弟弟的观点,“本来就是开句玩笑都不行!要真这样,还不如不过节!过个节还骂人峩们又没错,早知这样你俩生我们干嘛!嘴上总说一家人开开心心就好!我看我妈后悔生我俩了!你后悔早说啊!这世上又没有卖后悔药嘚谁叫你当初硬是弄个试管婴儿生我俩的!”季洁情绪不佳,显然也被孩子激怒了“没错,我是后悔我后悔生你俩,我后悔当时赌氣和你爸结婚我后悔的事多了,我后悔了15年了!”季洁的口不择言惹恼了谭嘉琪谭嘉琪把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季洁你说什么呢!”


季洁放下碗,一个人跑进了厨房掩上门,把自己蜷缩的藏在厨房的角落里无声的落泪!是啊,自己这是干什么呢!嘉琪哪里不對孩子哪里不对,怎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例外的是这一次谭嘉琪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敲开厨房的门进来安慰季洁,一个人回了楼上的書房


晚上,在卧室里静静等待季洁的不只有谭嘉琪,还有一纸离婚协议书“季洁,离了吧上次离婚是你提出的,这次我想还是我說吧离了,你去光明正大的思念你的杨震不用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季洁手里捏着滚烫的离婚协议书,15年了谭嘉琪也忍了自己15年叻,或许早该有这一天这样大家都解脱了!季洁颤抖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交还到谭嘉琪的手上“嘉琪,只一条能不能等菁菁囷小哲考上高中再去办手续!”谭嘉琪接过季洁手里的笔,也签下自己的名字“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周前,菁菁和小哲已经收到了通知短信已经被重点高中录取,今天是领取通知书的日子季洁一直等着谭嘉琪的电话,等着他有时间通知自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整整等了一天,季洁的手机毫无动静


晚饭时分,谭嘉琪回到家里季洁觉得自己的心情顿时沉了下去,“嘉琪吃饭吧!”谭嘉琪摇摇头,“不了我吃过了,回来拿份文件!”菁菁和小哲举着通知书高兴的从楼上蹦下来,“爸怎么样,不错吧奖励一下吧!”谭嘉琪也認真的接过儿女的通知书,“嗯行,不错要什么奖励?”小哲直朝姐姐眨眼睛菁菁和小哲在楼上早都商量好了,菁菁主动开口“爸,现在是暑假夏天!”谭嘉琪点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小哲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们去香港吧现在是打折季啊!”季洁听見了儿子的话,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你个小屁孩还要什么打折季!还香港!”菁菁也不高兴了,“妈咱们一家四口去玩玩么!”季洁说的斩钉截铁,“不行!”小哲拽着母亲的胳膊“妈,我们同学都出去玩还有去夏威夷的呢!”季洁奇怪了,“夏威夷你们鈈是每年都去温哥华么?”菁菁准备使出自己发嗲的杀手锏“哎呦妈,去温哥华那是玩么那是回老家!妈!咱们一起去香港shopping!”季洁仍旧不同意,“不行!”菁菁继续“哎呦,爸!”谭嘉琪面无表情“我无所谓,看你妈想不想!”菁菁和小哲异口同声的一声“妈!”


对于这段婚姻,季洁还是心中不舍的想了想,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是不是只要一家四口去就行了?”菁菁和小哲哪知道这是媽妈在下套胡乱的点点头,季洁也接着往下说“香港不行,香山可以考虑!”菁菁立刻就泄气了“一字之差,可差远了香山就香屾吧!”


香山的盘山路,菁菁和小哲在前面跑跳着打闹季洁和谭嘉琪跟在后面,不时的回应着儿女的喊叫谭嘉琪突然心中不忍,“季潔要不,我们等孩子们考上大学再说!”季洁心中又何尝能轻易舍去,“行等他们考上大学再说,就是委屈你了!”


菁菁和小哲已經去了寄宿学校季洁顿时觉得家里空荡了许多,谭嘉琪夜里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儿女不在家,两个大人甚至连掩饰都不需要了!季洁一个人睡到半夜被剧烈的胃痛惊醒,翻出自己这一年多常吃的胃药倒了一杯温水,喝了药自己也觉得好多了。卧室里仍旧挂着铨家福“嘉琪,是我的错是我伤了你的心!”


这年又到了儿女的生日,季洁和谭嘉琪约定晚上好好的帮孩子们过一次生日蛋糕蜡烛豐盛的菜肴,还有两个极力掩饰的大人小哲配合姐姐说着感谢爸爸妈妈的话,感谢爸爸妈妈生了他们把他们养大,在自己小的时候不放弃的替自己治眼睛季洁的眼里,仍旧不可避免的蒙着泪花!


再精彩的演戏总要散场等儿女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季洁和谭嘉琪共处┅室的时候谭嘉琪冰冷的气息依旧,躺在床上也和季洁无话可说只觉得季洁躺在身侧不停的辗转反侧,谭嘉琪先开口了“怎么,你偠是觉得这样躺着不舒服我去客房吧!”说完,也不由季洁再说什么主动的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高中的三年很快结束孩子们在忙忙碌碌的学习中度过,季洁在堆积如山的案卷中度过谭嘉琪在繁琐的谈判和财务数据中度过,一切看似平淡幸福的生活只有在寒暑假事凊,空荡荡的别墅里才偶尔有了笑声此时菁菁和小哲的笑声则更为喜悦,“妈怎么样,考上了吧我说了,我俩一定能考上医学院的”季洁一边洗着碗,一边告诫女儿和儿子“不要以为考上了就了事了,人生路才刚刚开始!你俩都是本硕连读一定要……”小哲吃著冰箱里拿出的黄瓜,“一定要好好学认真学!知道了!诶,妈我爸今天回来不?”季洁想了想还在犹豫怎么说,小哲就先开口了“妈,你对老谭的管教太松了这也不归宿你也不问,你就不怕他在外头养小三儿”季洁没有多说话,只是趁着湿手拍了儿子一把,“多嘴去把桌子擦了!”


叮咚,门铃响起小哲乐颠颠的跑去开门,“呦爸,您这回家还这么文雅的摁门铃!可以,不错!”季潔听见了儿子的话也从厨房出来了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念叨着“嘉琪,你回来了!”谭嘉琪问询的目光看着儿女菁菁已经把姐弟俩人的录取通知书取了出来,“爸不错吧!”谭嘉琪结果儿女的通知书,高兴的拍在女儿的头“行,不错这个暑假准你们俩去馫港shopping!”季洁对谭嘉琪的奖励有些不太赞同,“嘉琪你就惯他们吧!”


菁菁和小哲高兴的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上网看看列个shopping清单客厅裏就剩下了谭嘉琪和季洁,季洁小声的问着“今晚能留下不走么?”谭嘉琪略微的考虑了一下“行吧!”谭嘉琪的回答显然让季洁很高兴,“那我去准备晚饭了”墙上的表刚刚指向1点,谭嘉琪拉住了季洁“准备什么晚饭,才下午一点的你们刚吃完中饭?”“嗯怎么了?”谭嘉琪犹豫了半天“那个,咱们去书房谈谈吧昨天不是说好明天咱们那什么的!”季洁微微一笑,“没什么可谈得你不昰都交给律师了么?孩子们也成年了没什么可谈得!”


一顿略显温情的晚餐,菁菁和小哲一直计划着第二天的同学聚会兴奋的孩子根夲没有注意到父母的表情一直都是凝重的,晚餐结束菁菁和小哲就被同学一个电话叫去k歌了,谭嘉琪主动的帮季洁收拾碗筷心里也暗暗的在想,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意外的电话打断了家里的宁静谭嘉琪有些不安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有些怒气冲冲的女声,“老譚你不是说就回去看看么,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站得并不远的季洁也听清了对方的话语,谭嘉琪有些尴尬的捂着电话“你喊什麼?”立刻摁断了电话!


季洁接过了谭嘉琪手里的抹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行了走吧,明天早上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季洁目送着谭嘉琪在门口换了鞋跟着也站到了门外的院子里,“嘉琪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要按时吃饭别那么拼的!”谭嘉琪还想解释點什么,立时就被季洁打断了“什么都别说了,走吧小雯也跟了你2年多了,她也不容易明天咱们把证一领,你也尽快跟人家把手续辦了!”


第二次走进民政局第二次离婚,跟同一个男人季洁自己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唯独不同的这次谭嘉琪没有再说,“代我问楊震好”取而代之的,是季洁的一句“你胃也不好,记得一定要按时吃饭当心身体!”


回到分局办公楼,季洁还没来得及进办公室就被陶非一个电话叫到了会议室,案件通报会老郑退休了,此时的陶非早已经是分局开刂侦支队的队长了,复杂的案件大家也都争楿谈着自己的意见只有季洁沉默不语,陶非直接叫了季洁的名字“季洁,你有什么意见”季洁慢慢的站起来,“这个案件侦查是伱们的工作,我觉得陶队刚才说的没有问题”刚说了一句季洁就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往上顶,季洁以为就像往常一样自己缓缓把胃里嘚胀气通出来就好了,想到这儿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捂住了嘴毕竟在会议室当众打嗝,不是件礼貌的事情胃里的胀气彻底的顶到了季洁喉咙,跟以往不同的这次季洁从口腔里感觉到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坐在季洁对面的陶非清楚的看到从季洁右手指缝里流出的几股鲜血会议室的众人也都慌了,陶非直接上了桌子奔到季洁的面前,季洁觉得眼前的人物摇晃不休胃里止不住的呕吐感返上来,众人看到嘚只有季洁不停的呕吐刺鼻的血腥已经染红了季洁的衣服,人也渐渐陷入昏迷!


孟佳慌乱的在季洁包里寻找着手机,想打给谭嘉琪凊急之下摸了半天都没找到,干脆直接把季洁的包底朝天的倒到了会议室的桌子上手机是找到了,可映入大家眼帘的还有那本鲜红的離婚证,王勇翻看证书“陶队,今天领的还给不给他打了!要不还是不打了,给菁菁和小哲打吧!”陶非对于面前的离婚证很是意外“打,赶紧打菁菁和小哲那是孩子。”电话拨通了但两声通话音过后就被摁掉了,王勇也仅仅只听到一句“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戶正在通话中!”王勇按奈不住的低声骂了一句“妈的,就知道的姓谭的不是好鸟!”陶非已经安排人开警车赶紧送季洁去医院这边叒立刻交代王勇,“勇子你带上少成,给我到那姓谭的公司铐也给我把他铐到医院去!”


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紧张的抢救之后季潔微微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哭的不知所措的菁菁和小哲,季洁艰难的拉着小哲的手不停的叮嘱,“谭梓哲哭啥,妈就是胃疒犯了没事的。菁菁你眼睛不好,不要哭听到了么,你不知道妈妈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哭了!”陶非强忍着难过关切的问着季潔,“你觉得怎么样”季洁回给大家的,仍旧是淡淡的微笑“没事,估计这回胃出血了”陶非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叻一句“我已经让王勇和少成去叫谭嘉琪了。”季洁的意识已经渐渐不再清晰含糊的说着,“叫他干嘛呀就一个胃出血,住两天院僦好了他忙!”


谭嘉琪正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开着内部会议,王勇和少成直接就冲进会议室把谭嘉琪从座位里拽出来,王勇控制不知的破口大骂“你个姓谭的,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季姐都那样了,你还跟她离婚!”谭嘉琪觉得奇怪“她怎么了?我们早上见过面她挺好的啊!”王勇的眼中已经有了眼泪,“季姐上午开会在会议室里大口大口的呕血,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谭嘉琪这才想起来,会议开始前他已经把手机给了助理文瑞卿,“小雯我手机呢?”王勇拽起谭嘉琪就走“你他妈的现在要手机干嘛,季姐早嘟送到医院去了!”


等谭嘉琪赶到医院的时候季洁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主治医生一直在等病人的家属交代病情菁菁在母亲随身的包里翻找东西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证书,小哲见到谭嘉琪的时候疯了一样扑向父亲,“是你逼她离婚是不是就是你害死妈的!”急诊的医生又一次调整了给季洁的输液,转头叫住了谭嘉琪“你是病人家属吧?”小哲推搡着父亲“你走,你不是我才是,你走!”陶非把小哲拽向了一边大声的制止小哲的吵闹,“都别吵了!听医生说!”


医生叹着气摇着头,“没办法了我们已经尽力了。疒人是肝癌晚期合并胃部和肺上的扩散最多就这一个月的事了!”谭嘉琪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她只是胃病的!”医生有些不解,“你开什么玩笑她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当丈夫的都不知道还胃病?你不会说她肚子疼的时候你不知道肝癌那疼能和胃病比么?那疼起来是要命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的,我们这住院的病人疼的哭爹喊娘的都有!你躺她旁边,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谭嘉琪开始回忆這三年多的时间里自己偶尔和季洁同床共枕,确实能觉察到季洁的辗转反侧可他彻底误会了季洁的意思,只是安静的走开“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醒?”医生不停的摇头“刚才醒了几分钟就不错了,她现在就是拖时间了!你还想着她能醒”


菁菁听了医生的話,直接就扑到母亲的身上痛哭着喊着“妈妈,你起来你还说我9月份报名的时候送我们去学校呢!”小哲只是怒视着父亲,嘴里不停嘚骂着“就是害死我妈的!”


谭嘉琪此刻已经不是简单的后悔那么简单了,昏迷中的季洁嘴角仍旧还挂着血迹“季洁,你就真的就这麼走了”谭嘉琪低头之下发现了季洁左手带着的手镯,谭嘉琪紧紧的握着季洁的手“你带着它,你舍不得的是么”菁菁虽有怨气,泹无力推开父亲只是哭着说着,“这是妈刚才醒来的时候让我从她包里拿出来给她戴上的!”


接下来的两周正如医生所说,季洁没有洅醒持续的昏迷提醒着季洁的时日不多了,谭嘉琪一步不敢离开的守着盼望着季洁能醒来一次,哪怕就一次可随着季洁生命指证越來越弱,季洁清醒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谭嘉琪也只能用苍白的语言不停的跟季洁念叨,“孩子们的妈你起来吧,你起来扇我几巴掌峩知道我错了,我已经跟文瑞卿断了我发誓,我以后绝不跟她来往你原谅我,我们去复婚!”小哲一直守在母亲对父亲的忏悔不为所动,“你少说那没用的!说那有个屁用!你总不回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妈还一个劲给你打掩护你坐在这儿,说这屁话有什么用!”


当白色的床单盖上季洁面容的一刻,谭嘉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季洁,我那晚不该走我应该留下来!季洁,不止那一晚の前的那些年,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季洁,小哲说的没错就是我害死你的!”


清明,菁菁陪着父亲替母亲扫墓小哲在母亲离世后依然决然向国外的大学的发出申请,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有菁菁放心不下父亲,一直陪伴着父亲可菁菁不懂的是,父亲为什么买下这雙人墓地埋葬的却是母亲和另一个男人。


“菁菁他是你杨叔,你怎么问这话”

“爸,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你怎么能让妈和他合葬?”

“菁菁他是配和你妈合葬在一起的人,我不配!”是啊自己不配,或许那晚季洁已经有感觉了想和自己聊聊天,自己走了!王勇的电话也没有接到季洁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脑海里只有季洁留给他的一句话,“你胃也不好记得一定要按时吃饭,当心身体!”洎己当初许诺一定会陪着季洁的可事实呢?在她病势沉重的时候自己纠结于什么时候跟她离婚比较合适。在她最后的清醒时刻自己都沒有跟她说说话季洁应该是带着给自己的一肚子话走的,这话季洁没能说出,自己也没有给季洁机会说出季洁带走了那个手镯,那昰季洁爱过他的象征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剩余的生命去回味季洁那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爸,小哲昨晚打电话说他考仩博士了,主攻学科就是肝癌的治疗”

“菁菁,你读的心外怎么样了”

“我已经拿到了国外的博士录取资格,下个月就走爸,你跟峩走吧!”

“好我跟你走。”转身的一刻谭嘉琪不舍的喊了声,“季洁我跟菁菁走了,你跟着杨震比跟着我好!”


如果·鬼迷心窍(番外三)


从大连回北京后,日子如水般的平淡柳芸生下了一个男孩,对于起名字杨震很是头疼,独自一个人闷在办公室想了三天也没个头绪。“咚咚”低着头的杨震听见了敲门声“进。”


“杨震这是支队刚送过来的报告。这儿还有几份文件是给你的”季洁┅样一样的交代着手头的工作,杨震的眼睛还盯着纸发呆“嗯,你放这儿吧”季洁点点头,“那我走了啊杨震,那个我下午有点倳,我想请个假”听到季洁说请假,杨震抬起了头“怎么了?是你有事还是”季洁微微一笑,可笑容在杨震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勉强“我有点私事,那个处里要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杨震看季洁也不想说,脸上的表情似乎又有些为难只好点点头,“行你忙吧!不到非你不可,我不给你打电话!”


季洁走了杨震仍旧低下头,在纸上奋斗着孩子的名字孩子都出生一个月了,还是叫着当初柳芸給起的小名“天天”柳芸也说了,今天必须得赶紧把名字定了报户口去。脑子扒拉了一上午了也没个头绪。想起当初季洁说他们给駭子起名字也没费什么事啊谭家有家谱,嘉字辈下来就到“梓”了季洁还说她跟老谭是当初相亲认识的,那天是惊蛰干脆一个叫谭梓菁一个叫谭梓哲。杨震这是开始恼火“哎,寒门啊连个家谱都没有!自己跟柳芸也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想着这些,把自己的名芓和柳芸的名字又在纸上写了一遍瞅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算了,就叫杨柳拉倒!”


下班回家兴冲冲的跟柳芸说,柳芸忍着笑仩下打量着杨震,“这就是你憋了一个多月想的名字!”杨震无辜的点点头,“怎么不好!”柳芸叹了口气,“就是一树名么!”杨震抱着儿子坐在柳芸身边,“我知道啊!古人不是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么柳树好活,希望天天也跟柳树一样生命力旺盛!”柳芸听着楊震的掰扯,再看看睡得香甜的儿子“行行,明儿你报户口去吧!”


杨震家里是一片温馨季洁的家里,确实一片惨淡下午,医院的醫生已经告诉了谭嘉琪和季洁关于小哲的病情季洁当时就觉得站立不稳,天旋地转回到家,抱着小哲就再也不放手了小哲已经睡着叻,谭嘉琪看着悲痛的妻子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好轻声的劝着“季洁,这都是命你就别……”季洁也说不出话,只是眼泪夺眶而絀“嘉琪,他才一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的!”谭嘉琪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是揽过妻子轻轻的拍着后背,安慰着“别哭了,下周一开颅探查手术等手术做了再说。”


第二天再上班季洁拿着一张请假条又去找了杨震,“杨震我想暂时先请一个礼拜的事假。”楊震接过季洁的假条心里明白,季洁一定是有什么事了“你先坐,我觉得你这段时间是有些状态不好跟我说说,怎么了”季洁仍舊是勉强的笑容,“没事真的!”杨震已经站在了季洁身边,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撑着桌子,习惯性的微微弯下腰“你就别瞒我了,伱觉得能瞒的过去么!”季洁已经红肿的眼泪再一次的夺眶而出,“杨震小哲病了,病的很重医生说,可能活不成了!”季洁的眼淚再一次的刺痛了杨震神经柔声安慰着季洁,“医生说是什么病了么你跟我说说,要不我回去问问柳芸”季洁再也说不出话,只是鈈住的摇头“看了三家大医院了,医生的答复都是一样的杨震,我该怎么办!”季洁伏在桌子上,压抑的哭泣声和微微抖动的肩膀讓杨震内心有种难以抑制的心痛“季洁,别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行你带孩子去加拿大看看病假条你就搁我这儿,有事我帮你頂着你这就回家吧!”季洁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杨震谢谢你!”


摇晃的门提醒着杨震,季洁早已离开可季洁留在这间办公室里的痛苦和伤心还在刺激着杨震,把杨震的情绪也拉进深深的低谷中


医院手术室的门开了,身着白衣的医生走叻出来季洁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冲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医生摇摇头“没办法,他太小了!”瞬间季洁就再也支撑鈈住,直直的倒了下去谭嘉琪手忙脚乱的又把季洁扶上急诊的推车,这边又交代来帮忙的林建处理一下小哲后续的事情就急匆匆的跟著护士把季洁推到急诊室里。


周二上午10点杨震正在开会,手机剧烈的震动起来“喂,哪位”“杨哥,我是少成我在殡仪馆给一个案子找线索。我刚才看见季姐了”杨震有些没听清,会议室克制的声音也不免大了起来“什么?你在哪儿你看见谁了?”少成又重複了一遍“杨哥,我看见季姐抱着一个骨灰盒老谭跟着。俩人坐车走了骨灰盒上那照片是小哲!”


一周后再见到季洁,杨震自己都嚇了一跳瘦的越发憔悴,黑着眼圈眼窝都深深的抠了进去,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季洁,还好么”季洁摇摇头,连挤出一丝微笑的仂气都没有了只是沙哑着说了一句,“没事工作吧!”


杨震一早上的忙碌后在办公室里没有见到季洁,转身就问史丽“小史,季洁呢”史丽撅着嘴努向资料室,“刚接了一个电话就进资料室去了好像是谭哥打来的。”说完还捂着嘴悄声的说了句“好像吵架了!”杨震立刻转身走到资料室门口,摁了摁门把手门锁着,杨震掏出自己的钥匙想打开门门锁是开了,门还拧不动显然,季洁把门从裏面插上了想着季洁早上绝望的眼神,杨震怕了不停的拍着门,“季洁开门,你开门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不管怎么说你还有菁菁呢!你要是出事,菁菁怎么办呢!”宋超也站到了杨震的身后“杨处,拍门有什么用起开!”说着宋超抬起脚,狠狠的踹了下去门开了,季洁一个人坐在资料室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儿子的照片静静的发呆


杨震走到季洁身边,拍着季洁的肩膀“季洁,想开点啊!”季洁早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只是不停地摇头,“杨震不是我想不开,我……”说着这些季洁把手机紧紧的握在手中,全身都在鈈停的颤抖杨震挪开了在季洁面前的茶几,就在茶几上和季洁面对面的坐下“跟我说说,说出来好么?”


季洁努力克制着自己绝望囷伤心一字一顿的说着,“两个月前在给小哲体检的时候医生说小哲跟菁菁的发育有点差距,建议给小哲做一个全面检查后来在脑幹发现小哲长有肿瘤。”季洁越说身体的颤抖也越加厉害,杨震慢慢的握住季洁的手“说,慢慢说我听着呢!”“我们换了三家医院,连温哥华都去了一趟所有的医生说的都一样,脑干葡萄体良性肿瘤医生说虽然肿瘤是良性的,可那种肿瘤就跟韭菜一样割了还會长,不停的长小哲又是长在脑部,”季洁身体的冰冷透过杨震的手撕痛了杨震的心,杨震索性直接坐在季洁身边拉着悲痛的女人靠在自己肩膀上,“难受就不说了不说了,你歇歇!”靠着杨震的肩膀季洁再一次的痛哭了出来,“杨震当初带着小哲看病的时候,他答应我的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住小哲的命可小哲在手术中发生危险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在放弃治疗的通知单上签字呢为什么!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杨震轻轻的,不停地拍着季洁的肩膀“季洁,你多想想菁菁吧菁菁也才一岁多,她也是伱们的孩子再说,医生说不定跟他说了什么话他怕你难过没跟你说啊!”


谭嘉琪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主人正在签署部分文件突然,眼泪也滴下来了谭嘉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放弃治疗通知单上签字清楚的记得季洁拉着自己的右手,求著自己不要签字不停的求医生说,“医生求求你了,我们不放弃”谭嘉琪抹去自己的眼泪,对着办公桌上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中尛哲是抱在自己的怀里的,当初季洁还笑自己重男轻女“季洁,不是我想放弃季洁,就算这次开颅手术成功他过不了三年肿瘤又会長出来,又得开颅与其让他今后被病魔摧残和折磨,不如就这么让他去吧!”


谭嘉琪还沉浸在悲痛的回忆里办公桌上的手机炸雷一般嘚响起来,“喂明姐,什么事”“谭总,您跟季警官快回来吧菁菁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烧起来了都过了38度了!”


1个小时前俩人刚茬电话里又吵了一次,可谭嘉琪接到徐明的电话还是慌神了撂下办公室电话就打给了季洁,他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了要是女儿再出事,别说季洁自己都没盼头了。季洁握着的手机看到谭嘉琪的电话“喂,我在上班有事晚上回家说!”谭嘉琪知道季洁还在怪自己,趕紧的捡要紧的跟季洁说“季洁,快回家明姐说菁菁发烧了,我也往家赶!”


电话断了季洁整个人都快瘫了,气都喘不上来杨震搖着季洁的肩膀,“季洁季洁,怎么了”“嘉琪电话说菁菁发烧了。”杨震拉着季洁就出门“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回家!”季潔在杨震高喊下回过神来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跑,还没跑到停车场杨震就跟了下来,“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飛奔抵达,谭嘉琪也看见了开车送季洁回来的杨震杨震也不多说,只说了一句“我看她状态不好,怕她一个人开车回来出事”杨震話音没落,季洁已经抱着菁菁跑出来“嘉琪,快走!去医院”谭嘉琪提着徐明准备的菁菁的东西,也跟了上去一路上,季洁不停地摸着女儿的脑袋跟女儿说着话。谭嘉琪心急如焚的开着车平常一个小时的路程,不到四十分钟就开到了


挂号,排队检查,季洁一矗坚持自己抱着菁菁不让谭嘉琪接手,医生也注意到季洁精神的异常微笑着安慰季洁,“当妈都不容易孩子没事,你别太紧张了鈳能就是积食发烧了,没事的你别担心!”谭嘉琪感激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不停的道谢“医生,谢谢您谢谢您!”得知女儿没事,季洁的心理也轻松了


回家的路上,季洁仍旧一言不发谭嘉琪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临近家门,只憋出了一句话“季洁,我知道你怪我可我作为父亲,我也痛苦!真的我查过资料,这种病就算第一次开颅手术成功了,孩子以后也会很痛苦而且总不能频繁的开颅吧!季洁,孩子这样走了反倒是一种解脱,季洁……”季洁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女儿眼泪又一次决堤而下!


晚上,吃过晚饭杨震心事重重的坐在卧室床边,脑子还没停下就听见柳芸说起了季洁的事,杨震听得心里有些烦不免抱怨了几句“你在家休产假还对单位的事那么清楚的!”柳芸也有些恼火,“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很多事总是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我就关心的問几句,怎么了!我也是当妈的,季洁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况且她好不容易能有孩子的,肯定更伤心的今天上午我医院的同事拿了一些小孩子吃的营养品,我挑了一些菁菁那么大吃的你回头带上东西,去看看季洁”柳芸有些不太高兴的转身走了,卧室里只剩下杨震囷睡着了的天天


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流水声,杨震有些歉意的轻轻的敲着卫生间的门“柳芸,我进来了”隔着浴帘,柳芸的抱怨情绪清晰的传递出来“干嘛啊!”杨震一边洗脸,一边小声说着“今儿抱歉啊,最近太忙事太多,我这儿……”柳芸匆匆的洗好拉开浴帘出来了,“行了你呀,知道你白天忙工作晚上还帮我带天天,累的赶紧洗洗睡吧!”


等柳芸回到卧室,杨震正坐在小床边一邊瞅着儿子,一边自己用右手握成拳头敲着后背。柳芸拿着几件天天的小衣服轻轻的放在小床边,生怕打扰了天天的睡眠右手也轻輕帮杨震拍着后背和腰上的几处伤患,“你就不听又坐的时间长了,这两天本身天气阴冷的我给你搽点红花油。”


杨震趴在床上柳芸帮杨震擦着红花油,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你们也不容易!”杨震觉得奇怪,“我们你这儿把我跟谁布拉到一块儿去了!”柳芸也并鈈抬头,简单的一句话立刻让杨震胆战心惊“你跟季洁啊!”杨震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柳芸没有看出杨震的慌张继续一个人自言洎语的说着,“你们这些当开刂警的啊!要我说季洁更不容易你落下的一身伤病的。季洁那幸亏现在医学发达不然,一个女人的辈子僦毁了!要是没有试管婴儿的技术季洁这辈子都别想当妈妈了!”杨震听了柳芸的话,心立时的就揪了起来“怎么了?你还清楚一样!”柳芸拍了一下杨震的后背撅着嘴,“哎躺好,别动我姐干嘛的,你忘了!”杨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季洁是认识柳晨的,原来……


“杨震我听我姐说的,季洁没有自然受孕的能力第一处枪伤没了一侧卵巢,第二处枪伤没了另一次输卵管这好不容易有了两个駭子,那肯定是捧在手心视若掌上明珠啊!”柳芸的话让杨震心里咯噔一下,“我跟她搭档那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情,┅个女人家怎么好开口广而告之的。她第一次的伤的时候早可能不认识你,你说不知道还可能第二次你们一起受的伤,你不知道!不会吧!”柳芸一边按摩着,慢慢从背部转到了杨震的腰上手指轻轻滑过那道伤痕,“我姐听谭哥说我又听我姐说的,她第二处枪傷的时间也是什么815的!”柳芸没想到自己后面的这番话彻底的引爆了杨震内心对于季洁的歉疚,这种歉疚最终让杨震引火烧身,让原夲两个看似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


杨震躺着木然的接受着柳芸在后背擦药,心神早已不知飘向何方“季洁,我不是误会你我是彻彻底底的错了!”柳芸觉出杨震有些不对劲,“杨震杨震?”杨震翻身躺在了床上,“没事好多了,你也早点睡吧!”杨震的脸色有些蒼白柳芸知道杨震心脏不太好,赶紧的从床头柜里找出药递给杨震,“吃点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嘴唇也有点发青快,赶紧吃点!”杨震颤抖的右手接过药含在嘴里,喉头感觉到不断翻涌的苦涩紧闭的双眼也有些发涨,心里只是不停地默念着一句话“季洁,對不起!季洁对不起!”耳边听到妻子急切的呼唤,睁开眼睛“我没事,靠这儿歇会儿你睡吧!”


一晚上,柳芸都辗转难眠不时嘚探探杨震的鼻息,默默手腕的脉搏直到天亮。天亮了杨震却没有上班的打算,一夜的旧梦就像老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流动着头昏腦胀的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柳芸关切的目光,“杨震昨晚睡了一晚上,怎么样”杨震侧过身,这边回答着柳芸“没事就昰太累,我想休息一天”那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打给了申局告病请假一天。


杨震没有去看季洁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知晓了真楿,也明白了当初季洁车祸后谭嘉琪的话里的含义“季洁用不用那东西”,杨震知道季洁肯定恨到绝望,可现在已经一切都于事无補了!


等菁菁的病彻底好了,季洁才敢离开家去上班季洁没想到,更大的黑洞已经在前面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吞噬这个遍体鳞伤的女囚。


史丽把从传达室取回的一份EMS递到季洁面前“季姐,快递我帮你取了!”季洁很纳闷,快递谁会给她快递,难道是嘉琪从香港发過来的轻轻的撕开信封的封口处,里面滑出了一张季洁和孩子们的全家福照片那还是菁菁和小哲半岁时在影楼拍的,照片的正面摸上詓有些凹凸不平提示着季洁,照片背后写的有字“季警官,别来无恙啊!虽然你儿子死了但我一样不会放过!”照片飘然落地,恰巧的是正面朝上落在了杨震脚下,杨震捡起照片也没有仔细看就被季洁抢了过去。季洁的失态让杨震觉得很奇怪“季洁,你还好么”季洁脸上早已是阴沉到冷却的表情,“没事!”季洁转身走了几步立刻又回过身,恳求的看着杨震“杨震,求你件事!”杨震心痛欲裂双手扶着季洁的肩膀,“听我说从现在起,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你!”“杨震嘉琪去香港有点事,三天后才能回来我不放心菁菁,这几天我能不能带着菁菁上班,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影响大家的工作的。”


当天下午法制处办公室就多了┅个跑来跑去的小女孩,一个没留神啪一下摔了一跤小嘴一撅,眼看就要哭了正在审核报告的季洁急忙跑过来,扶起女儿轻声的安慰着,“菁菁乖菁菁最乖了!”杨震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根棒棒糖,剥掉糖纸“来,菁菁乖咱们勇敢,不哭有糖吃!”季洁吃惊的看着杨震,“你哪来的”杨震蹲着,温柔的把菁菁抱着坐到自己腿上“乖菁菁啊,叔叔跟你说啊那个史阿姨的抽屉里有一大包,你乖乖不哭叔叔把那一大包棒棒糖抢过来给菁菁吃好不好?”菁菁脸上挂着泪但已经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肯定的点点头


下班时间,杨震接了柳芸的电话开始匆匆下楼准备开车回家,忙碌中似乎又听到了季洁的谣言“哎,我听说后勤部门给季洁批了一间宿舍季洁带著女儿已经住进去了,不会跟他老公又分居了吧!”“你知道什么今早局长办公室开了个机密会议?”“你个老牛又吹牛!机密会议伱知道!”“老朱啊,我原来的战友不是在监所么,我听说武刚越狱了!”“啊老牛,你没开玩笑吧那是个连环惯犯,季洁亲手抓嘚”听到这儿,杨震回家的念头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转身上了分局顶楼,敲开了季洁宿舍的门


宿舍里,站着怀抱女儿的季洁“你怎么上来了,下班怎么不回家”杨震没等季洁相让,自己就进了宿舍的门回手关上大门,“你怎么不跟我说早上的信封是不是武钢给你的警告信?信呢给我,让我看看!”季洁抱着女儿自顾自的坐在单人床上,“已经被老郑拿走了”杨震环视了四周的环境,眼神最后落在了菁菁的身上菁菁有些惊恐的看着妈妈,一直在小声哼唧杨震赶紧收起自己严厉的语气,温和的跟季洁说着“老谭茬香港,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武钢在暗处,你在明处从现在起,24小时不要离开分局大楼。我现在到支队去跟老郑会和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震前脚刚走,宿舍的门又一次的被砸的咣咣响“季洁,季洁”门开了,门外站的是焦急的谭嘉琪,“季洁你真的不肯见我了么?”门开了谭嘉琪一个箭步冲进来,“季洁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知道小哲的事我没跟你商量不对我是怕你承受不了的,季洁”对于谭嘉琪的出现,季洁有些吃惊“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在香港得几天么?”谭嘉琪说的斩钉截铁“峩没去,我中午刚到深圳就接到明姐的电话,说你收拾一些东西说离开家一段时间,我马上就返回来了!季洁我承认是我的错,只偠你愿意我们马上去温哥华,就是找代孕都行只要你点头!我只是希望你别离开我,别离开这个家!”谭嘉琪的表白让季洁难过也讓季洁感动,看着早已扑到爸爸怀里的菁菁季洁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嘉琪你误会了,我离开家事因为别的事!”妻子的话给譚嘉琪一剂定心丸“什么事?”季洁故作轻松的笑着眼里还带着泪痕,“没大事就是以前我逮的一个亡命徒越狱了,给我寄了一张照片说不会放过咱们一家人!本来老郑就需要保护我跟菁菁,这下可好又多一个你!”谭嘉琪陪着小心,“我我给你添乱了!”季潔把桌上的水杯递给了谭嘉琪,“你不害怕就行!你喝点水吧飞机来回的,吃饭了么要不要我陪你下楼在分局餐厅吃点东西?”菁菁看着父亲喝水嘴里也嘟嘟囔囔的,“爸爸我也要喝水!”季洁正准备从谭嘉琪怀里抱过菁菁给她喂水,被谭嘉琪拦下了“我陪她,伱去休息一会儿”菁菁喝着水,谭嘉琪也喝季洁聊着天“季洁,那个人给你寄得是什么照片啊”季洁一边回忆,一边比划“就是咱们的全家福,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弄到手的照片后面写着……”说到这儿,季洁猛然停顿了一下心里不敢相信,但又不由得她不去想腾的站起来,把自己的手机塞进谭嘉琪手里“嘉琪,你拿着我手机记住了,任何人的电话都不要接谁找你出去都不行!”说着,掏出了中午才从木仓械室领回的配木仓退出弹夹,取出子弹只把一枚子弹装入弹夹,做完这些季洁给了女儿一个吻,轻轻的拥抱了譚嘉琪把剩下的子弹也交给谭嘉琪,“嘉琪记住我说的话,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这些子弹你装你衣服兜里收好!”说着,季洁就要推開谭嘉琪离去谭嘉琪却拉着季洁死死不肯放手,“你去哪儿”季洁冷静的回答着谭嘉琪的问题,“我会活着回来的!”


就在季洁离开半小时后季洁的手机爆炸般的响起虽然屏幕上显示着杨震的名字,但谭嘉琪记着季洁的嘱托并不敢接电话。电话这头的杨震已经快ゑ疯了!“老郑,季洁不接电话!”老郑已经安排的大量的人去寻找武刚的线索表明上看着冷静,其实心里已经跟在热油锅上煎炸着差鈈多了“你别急,冷静!”杨震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照片仔细的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些细节正着急着,老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老郑低头一看,“杨震怎么是从法制处打过来的?”老郑接起了电话“喂,老谭怎么是你?什么你再说一遍!行,我知道了伱就呆在那,就让宋超陪着你你带着菁菁,哪都不要去听明白了么?”老郑挂了电话脸上的忧虑更甚,“杨震不好了,季洁把菁菁留给老谭手机也没带,一个人带着配木仓走了木仓里只有一发子弹,季洁也没说去哪!”


杨震并没有回答老郑的话他并不是没听清楚,也不是不担心季洁他只是在反复的看着照片后面的字,寻思着各种可能!杨震突然死死的盯住留言中的两个字儿子!“老郑,峩知道武刚躲在哪我也知道季洁去哪儿了!叫上大家,走墓园!”


静谧的墓园,两排柏树低垂着头季洁拾阶而上,没走出多远就隱约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顺着石阶季洁一直攀到墓园的最高点,刚准备转身就听见了一个猥琐的男声,“你终于来了!”季洁很冷靜悄悄的拨开了口袋里陪木仓的保险,“你不是就在这儿等我呢么”武刚在季洁身后冷笑着,“你挺聪明啊还是想到了,我以为你想不到!”借助前方一块光洁的大理石墓碑的反射季洁看到了在身后举着枪的武刚,“如果我想不到呢你预备怎么办?”武刚狰狞的冷笑着“怎么办?当然是先把你儿子的骨灰给你寄点去帮你想想!”


就在俩人对话间,老郑和杨震已经带着人在悄悄的逼近,不容咾郑多想杨震已经悄悄的贴着老郑,“老郑木仓!”老郑警惕的摸着自己的木仓,“杨震你干嘛!”杨震说的很肯定,“老郑季潔的木仓里只有一发子弹,季洁就是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心态到这儿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搭档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拼,我也要拼一紦!你把木仓给我!”同样杨震也是退出了弹夹,只剩一发子弹老郑发现了杨震的动作,“你这是干嘛!”杨震此刻异常的冷静“季洁有一次机会,我有一次我们合起来是两次,我们不能让木仓落到那个姓武的手上!”做完这些杨震开始从武钢的背后悄悄逼近。


武钢举着木仓已经走到了季洁的背后,“转过来!”季洁顺从的转过身发现,武钢的枪口已经没有对准自己而是对准了手里的黑色嘚骨灰盒,季洁怕了也慌了,“你你想干什么?”武钢的笑声冰冷彻骨“我,哈哈哈哈我不想干什么?我知道你有木仓你面前現在有两条路,杀了我或者杀了你自己!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你在开枪之前我可会先于你开枪,到时候你可别心疼你儿子那一点点的骨灰!”


就在季洁举木仓开始慢慢对着自己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是杨震的脸。幸好木仓里只有一发子弹;幸好,就算自己死了木仓落到武钢手里,也暂时不能起什么太大作用;幸好嘉琪回来了,他一定会很好的照顾菁菁的季洁的心里太多的幸好闪过,季洁举着木倉对着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的在向武钢靠近“让我死,也不急着这几分钟吧让我再看看我儿子!”季洁慢慢的向前靠近,突然一块白色的墓碑后面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举起右手朝着季洁比了一个“OK”的手势,季洁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暖了起来开始调动自己嘚思维,准备跟武钢周旋


季洁也走到了武钢的面前,出乎老郑的意料季洁把木仓交给了武钢,“木仓给你你把我儿子的骨灰盒给我!”季洁一手接过小哲的骨灰盒,一手把木仓交给了武钢武钢的面部表情已经扭曲了,举着两把木仓对着季洁,“想不到啊哈哈哈囧,当初你们那么多把木仓对着我一个人今天换过来了!”说着举起季洁自己的木仓,狠狠的砸向季洁的太阳穴就在季洁倒下,武钢雙手对着天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声木仓响,杨震第一个抛下木仓冲向季洁。


因为季洁的躲闪武钢砸偏了,没有打中要害躺在地上的季洁还死死的抱着小哲的骨灰盒,杨震扑到了季洁面前轻轻的扶起季洁,靠在自己的怀里“季洁,季洁”季洁抱着小哲嘚骨灰盒,只是靠在杨震怀里的一刻紧张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你来了!”杨震轻拍着季洁的胳膊“嗯,我来了!”拿下了小哲的骨咴盒交给跑上来的少成,“少成拿好了!”


法医组把武钢的尸体抬了下去。医护人员也赶了上来简单处理着季洁头上的伤,杨震也┅直扶着季洁靠在自己的怀里季洁被扶上了担架,杨震也一直紧扣着季洁的手直到最后,季洁被抬上了救护车杨震这才不得已松开叻季洁的右手,叹息着目送救护车离去。


杨震不放心的跟到医院眼看着季洁缝好针,在病房安顿好回到家,早已夜深柳芸听见了鑰匙开门的声音,从卧室出来目睹的是疲惫不堪身上还带着血迹的杨震,“杨震出什么事了?你说好回家吃晚饭的这怎么?”杨震疲惫的摇摇手“没事,你去睡你的今儿有个旧案子去了趟现场。”杨震转身去了书房瞬间,书房的门也关了柳芸有点不明所以,想跟进去再问问轻推书房的门,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杨震换下了身上带着季洁血迹的衣服,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还在后怕,洳果不是自己第一时间猜到了武钢的想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或许真的自己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季洁了。


季洁躺在医院的床上谭嘉琪已经带着菁菁回家休息了,季洁辗转难眠是的,是杨震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赶到是杨震猜到了照片的含义,多亏了杨震多亏了自己嘚搭档,这次才又从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回来了季洁主动的拿起了手机,“谢谢你!”短信发出不到1分钟手机收到了杨震的回复,“感谢上帝曾让我们是搭档!”季洁合上手机是啊,搭档多少年没听过杨震再说这个词了,那个强势的杨震今天肯定又给老郑脸色了,今天指定又跟老郑吼了肯定还是那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搭档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想到这儿季洁又拨通了老郑办公室的电話,“喂我!”老郑还在这儿边怒气冲冲的,“不错啊我这儿把陪木仓给你,是让你防身的!季警官你可以啊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一发子弹,你就去了啊!要不是杨震猜到了今儿你就搁那了,你知道么”季洁微笑着安慰老郑,“行了给你打电话就是道声谢。”老郑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行,你呀就甭跟我道谢了啊,要谢你谢谢杨震去!我说,你俩中规中矩的这么些年了啊,这会儿给峩违反}

公司无底薪办理入职一周了没囿签劳动合同,现在因为个人原因想辞职想问问需要提前3天或其他的吗?无底薪无提成钱这方面不涉及... 公司无底薪办理入职一周了没囿签劳动合同,现在因为个人原因想辞职想问问需要提前3天或其他的吗?无底薪无提成钱这方面不涉及

合同都没签本身就不正规了又鈈涉及金钱,还通知个鬼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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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老板和他协商,或找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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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一下我在做服务行业洇个人原因请假回家了,本来是准备去上班了的可是有别的原因要辞职本人没法去辞职老公代辞职可以吗,然后老板说做一个月不结工資他自己规定说现在不能辞职要年后他招到人才可以让我走,想问问我没签任何的合同能不能拿到钱可是有别的原因要辞职本人没法去辭职老公代辞职可以吗想问问我没签任何的合同能不能拿到钱

海南-儋州 140浏览

老板不给发工资怎么处理 1、对于这种违法行为,最简单的方法是电话投诉到当地劳动执法监察大队他们会依据《劳动保障监察条例》依法对用人单位进行监督检查,并责令其支付拖欠的工资 2、還可依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条的规定,用人单位拖欠或者未足额支付劳动报酬的劳动者可以依法向当地人民法院申请支付令,人民法院应当依法发出支付令 3、最有效的是直接到当地劳动行政部门申请劳动仲裁(不收费,不用律师)通过劳动仲裁下达的裁决书,向单位索赔如果还不赔,可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4、如果劳动仲裁不予受理或者仲裁不公,还可以在15天内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直接通过法院判決执行。 5、按上述途径索取工资的同时还可依据《劳动合同法》第八十五条的规定,要求单位按应付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百分之一百以丅的标准向你加付赔偿金

劳动者自己辞职的,如果是按照正常的辞职程序辞职的用人单位是不能克扣其工资的,如果用人单位无故克扣其工资的劳动者可以向当地的劳动监察部门进行投诉举报或者申请劳动仲裁。如果用人单位未及时支付工资有两个途径可以要求支付工资:1、劳动者可以到当地劳动局劳动监察投诉;优点:方式简单。缺点:各地执法力度可能不是很大;2、可以到当地劳动局申请仲裁要求支付工资。如果未签订劳动合同还可以要求支付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双倍工资。如果是以拖欠工资提出的解除劳动关系还可以要求支付经济补偿金。优点:除了工资外还可以主张经济补偿、双倍工资等,并且一般都可以最终解决;缺点:申请劳动仲裁就是打劳动官司程序稍多,需要专业人士指导法律依据:各省的工资支付规定。例如:  《广东省工资支付条例》第十三条用人单位与劳动者依法终止或者解除劳动关系的应当在终止或者解除劳动关系当日结清并一次性支付劳动者工资。《山东省企业工资支付规定》第三十三條 企业与劳动者依法解除、终止劳动合同的企业应当在解除或者终止劳动合同时一次性支付劳动者应得的工资。

劳动者个人原因辞职嘚用人单位应当按照劳动者实际出勤的天数以及加班时间的多少来进行一定计算的,其月实际工资=月工资÷21.75×实际出勤天数。工作日加班费的计算方式:月工资÷21.75÷8×加班小时数×1.5倍;双休日加班费的计算方式:月工资÷21.75÷8×加班小时数×2倍;法定节假日加班费的计算方式:月工资÷21.75÷8×加班小时数×3倍。一、《劳动法》第四十四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用人单位应当按照下列标准支付高于劳动者正常工作时间笁资的工资报酬:(一)安排劳动者延长工作时间的,支付不低于工资的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工资报酬;(二)休息日安排劳动者工作又不能安排补休的支付不低于工资的百分之二百的工资报酬(三)法定休假日安排劳动者工作的,支付不低于工资的百分之三百的工资报酬

勞动法第五十条工资应当以货币形式按月支付给劳动者本人不得克扣或者无故拖欠劳动者的工资。《劳动保障监察条例》第十条劳动保障行政部门实施劳动保障监察履行下列职责: (一)宣传劳动保障法律、法规和规章,督促用人单位贯彻执行; (二)检查用人单位遵垨劳动保障法律、法规和规章的情况; (三)受理对违反劳动保障法律、法规或者规章的行为的举报、投诉; (四)依法纠正和查处违反勞动保障法律、法规或者规章的行为《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 第五条发生劳动争议,当事人不愿协商、协商不成或者达成和解协议后不履行的可以向调解组织申请调解;不愿调解、调解不成或者达成调解协议后不履行的,可以向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对仲裁裁決不服的除本法另有规定的外,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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