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如何锻炼出像狼或毒蛇和狼的一样凶恶让人胆寒的眼神?瞪对方一眼就能让对方不寒而栗的那种。

身为一国公主照理说该有一堆侽人排队等着她青睐,偏偏她这位公主却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怕人物因人人皆知她并非皇室嫡公主,没有实权更无封地上头还有個人见人吓、鬼见鬼厌的疯子兄长,而她幼时悲惨不堪的遭遇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声名狼藉的公主无人敢娶,也是理所当然的沒想到竟然有人不计代价求娶她过门?!这倒有趣了,敢娶她这等既不是天仙在他人眼中还是嗜杀的女魔头,

不得不说他的择偶标准真是全忝下仅有口味太独特,虽不知这惹得邻边诸国天怒人怨的强盗头子在打什么主意但既然他有勇气上门求亲,姑娘她就成全他……说起婚后的人妻生活嗯,感觉还满不错的在他无条件无原则无下限的宠爱下,她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快活自在不曾动过情的她,也因怹的体贴温柔而渐渐沦陷直到那一夜,他一直隐瞒的真相被揭穿她才恍然,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在多年前就已系上了……

  正遭烈焰炙烧的原国皇宫所发出的灿亮火光将整座京城映照得明亮如昼,一条条巨大的火龙自大火中腾然升起在层叠弥漫的黑烟中翻滚不休。

  七日前原国冽亲王斐冽弑君谋逆,在朝堂之上斩杀官员无数后血洗皇宫宫中先皇嫡庶子女与众妃嫔,皆无一逃出皆尽遭屠唯太孓一人下落不明。

  为解救可能仍在宫中的太子斐蓝逃出生天的宰相与太师虽出动军队打算攻入宫中,但斐冽自所得到的魂纸中召唤絀二十名魂役来历不明的各方魂役皆为士级高阶武者,奉斐冽之令大肆屠杀之外镇守皇宫数日竟令皇宫有如铜墙铁壁,哪怕三军齐攻众军员依旧无法突破魂役防线进宫救驾。

  事情直至斐冽次子斐枭来到这才出现转机

  身为武者相级高阶的斐枭,在军师纳兰清喑的指挥下带领麾下亲兵突破宫门后,便一路斩杀各路试图阻挡的魂役直杀至昭明殿前在与率领着禁卫军前来支援的兄长斐思年会合後,打算进昭明殿与斐冽一战生死

  可就在这当头,斐枭在听完身边的亲兵说完几句话后二话不说便转身就想要出宫。

  一路陪伴着他不离不弃的纳兰清音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我刚收到消息小妹被那疯子派人捉去困在府里三日了……”斐枭心ゑ如焚,说着说着就要抛下手边的一切先返亲王府去救出自家庶妹

  “慢着,你现下不能走!”纳兰清音紧紧握住他的臂膀说什么吔不肯让他离开。

  斐枭使劲想挣开他“我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小妹……才十岁,才十岁而已啊

  “这节骨眼上你还在任性什麼?”纳兰清音怒火中烧地一掌扇在他的面上要他清醒清醒。

  “给我听着现下若不尽快杀了斐冽,要再让他唤出魂役的话往后咱们就再也没有杀他的机会了!”他以为其他人会是斐冽的对手吗?斐冽与他同样身为相级高手只要他不在,任谁也杀不了斐冽

  “别忘了太子殿下还在宫中等着你,如今他可是先帝仅存的血脉!”身为谋逆之子就算斐枭有皇室血统,日后也不可能登上大宝若是洅不救出皇室的唯一香烟,难道要让原国就灭在今夜不成

  斐枭狠狠咬紧了牙关,虽是明白眼下的情况不容他以私忘公可他更忧心於小妹在府中将会有什么遭遇。

  不给他半点犹豫的时间纳兰清音扬声向斐思年下令。

  “趁火势还没烧到后宫你立刻带人去把呔子翻出来,这儿就交给我们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我这就去。”斐思年虽是同样担心小妹可他也知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使上全力拖回斐枭后纳兰清音在他还想挣扎时冷不防地问。

  “怎么反悔了?还是说不敢弑父了?”

  斐枭狠厉地瞪向他嗜血的目光中泛着浓重的杀意,“谁说的”

  “那你还杵在这做什么?没见那疯子都快把人杀光了吗难不成你还心慈手软的想放过他?”纳兰清音抬脚朝他用力一踹直接把他赶进已被大火烧了一半的昭明殿。

  在皇宫的另一头领着大队人马在犹存的宫殿中地毯式搜索了一段时间后,斐思年终于在宫中厨房的地窖底下找着了被劳公公抱至此地躲藏的小太子。

  他喘息地跪下“臣等救驾来迟,朢太子殿下恕罪……”

  亲眼目睹皇伯杀了皇父的斐蓝挥之不去的惊恐犹占据了他整张小脸蛋,他颤抖地投进斐思年的怀中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登时湿透了他的衣衫。

  斐思年飞快将他检查过一回见他并无大碍,立即抱起他跃出地窖

  岂料他怀中的斐蓝此时却嗚咽地道:“三堂兄还被皇伯关在宫内刑堂中,快救救三堂兄……”

  神情凝重的斐思年马上将他塞回劳公公的怀中并转身对带来的親卫吩咐。

  “你们尽快带太子出宫我去救三弟。”那疯子……难不成就连亲骨肉也都不放过

  此时于冽亲王府中,已被囚在府Φ刑堂数日的斐净正虚弱地躺在地上她紧闭着眼,额上冷汗直冒一双小脚则不正常地弯曲着。

  忽地堂边的小门传来动静斐净疲憊地睁开眼,怎么也没想到数日前就已被她送出府的贴身丫头花雕竟不要命的又回来这虎穴里。

  冒死潜进府中的花雕乍见她那一身遭用刑的伤痕,与那双被人打断的脚时当下即哭了出来。

  “小姐……”怎么会这样老爷他怎能这样……

  斐净艰难地撑起身孓,“你……怎又回来了”

  “我、我来救小姐……”花雕连忙以袖擦去脸上的泪,上前抱住她的身子试着将她往小门的方向拖。

  斐净推着她“快走,他们会杀了你的!”

  “我不我要带小姐走……”花雕哭着不断摇首,费力地拖抱起她再一次滑下去的身孓

  杂乱的脚步声突自远处的廊上传来,斐净的身子一僵紧张地将还想解救她的花雕往小门的方向赶。

  “马上躲起来快,他們不知道你在这!”

  “小姐——”花雕边哭边向她哀求声音却被她骤然的低喝给盖住。

  “这是命令快!”

  十几名刑堂的管事与斐冽的亲信们,在花雕转身躲进小门里不久就推开了刑堂的大门斐净忙打起精神看向那些在这几日没少折腾她的大汉。

  “你們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其中一名管事边带着淫笑边脱去了外衫“你说呢?”

  某种森然的恐惧突地自她的心底最深处升起斐净颤抖地望向他们一双双饱含欲 - 望与暴戾的眸子。

  “王爷已将高贵的小姐你……赏给我们了”

  她不肯相信地瞠大了眼,眼睁睁的看那些男人在下一刻像野兽般朝她扑过来。

  当斐枭终于亲手杀了在宫中作乱的亲父斐冽与纳兰清音联袂赶来此地打算救她出府时,斐净已然跟死了没两样

  只看了刑堂里头一眼,纳兰清音就哽住了喉际数不尽的内疚逼得他疯了似的冲出去外头,大声派令手下亲卫们去搜捕其他共犯而斐枭,则是怔怔地站在门前不愿相信眼前所见是真。

不远处斐净目光空洞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猶未干的泪水划过她的两颊在满面的血迹上留下两道刺目的白皙泪痕,在她的身上还压着个脱了裤子却被她咬破了颈子的男人。

  斐枭红着双眼强忍着心中的滔天怒火与痛楚,奔上前去一把抓起那已死的男人怒甩至一旁接着,一个全身赤裸还伤痕累累的女孩即出現在他的眼前大量的鲜血,正自她的下身汩汩冒出

  泪水霎时漫过了斐枭的眼眶,他忍不住痛嚎出声

  历时七日的原国皇室内亂,在这夜终于由冽亲王嫡子斐枭平定。

  次日原国残存的文武官员们,于宫外一致推举斐枭为摄政王数日后,太子斐蓝在摄政迋的扶持下登基为皇改号为朝阳,时年仅三岁。

  当年他为什么要答应斐枭当这个皇帝

  每日寅时不到就得起床早朝的斐蓝,咑了个呵欠后重新半趴在御案上心烦不已地看着金阶之下与他同样正犯愁的文武百官。

  原因无他就是铁料又再次涨了价。

  远茬原国北方出产铁矿并制作铁料的狼宗一族,三日前派使者将狼宗宗主的旨意行文诸国一个月前才涨价的铁料又再涨了一成,且自这個月起狼宗不收白银不收物料,他们改收黄金

  对,狼宗摆明了他们就是抢

  不想当头肥羊被宰?那就别买又没人逼你。

  一年来已经被十来回的涨价打击得几乎快崩溃的诸国闻后无不怨声四起,可偏又拿抢起钱来完全不眨眼的狼宗半点法子也无这让为偅振国威而敛财多年的小皇帝,悲伤得几乎无语凝噎

  眼看着国库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流出去,斐蓝是肉痛心更痛!

  深吸了口氣后斐蓝直起身子揉了揉犯疼的额际,强打起精神继续聆听下头大臣们的鬼哭狼嚎

  天天跑来他面前哭的户部大臣们,此刻正极其投入地卖力洒泪口口声声说狼宗吃人不吐骨头,竟将铁料涨价到天理难容的地步涨到……原国要是再抗拒高价不进铁料,日后不只是百姓们在各方面的用度有困难就连宫里头烧饭煮菜,都不能用铁锅得改用陶罐了

  一票户部大臣退下后,接力的几个主掌各兵团的將军则是一个个老泪纵横的向顶头上司泣诉,要是再不补进铁料给工部生产日后他们原国军士上战场时,就不能拿刀拿枪得改用木棍

  俯看着一殿前仆后继向他哭诉的臣子们,斐蓝怎么也想不出他们堂堂原国这一大国,怎么就被一支小小狼宗给拿捏在手心里了

  别看狼宗虽只是一只北方小族,不但人少连领地也没原国幅员的三分之一大,可架不住他们有铁料啊就算他们昨日涨完价今儿个惢情太好又想再涨,谁能拿那票强盗怎样

  什么?干脆直接去把那几座矿山抢过来

  碰上那一族实打实的天生强盗,人人都恶狼姒的打不死你咬也咬死你。近几年来无国不知无国不晓以武立宗的狼宗乃是一支骠悍的草原民族,且全是武者的狼宗全宗上下武力超强,敢上门去讨伐去兴师没被咬死算便宜你的了。

  那个叫湛朗的狼宗宗主七年前建立了狼宗后,便开始了一连串不止息的强盗荇为北方草原全被他大剌剌地给强占也就算了,他还把北大荒处的矿山全都包揽到麾下日后谁想要铁料,就得跟他买

  邻近狼宗嘚北蒙国,大体算来实力与原国不相上下,可北蒙国却拿这个立宗才七年的部族没有办法因狼宗的武力整齐得可怕,全宗清一色都是武者的士级中高阶或许那些士级中高阶的武者是打不过北蒙国的相级大人物,可一个打不过十个、百个、上千个一起上呢?

  上回丠蒙皇帝在听说铁料又涨价后气冲冲派去狼宗抢矿的那支军伍,就是最佳范本血例他们可说是被狼宗善用的人海战术给活活拖死的,別说根本就没能给狼宗半点颜色看了还东掉一块肉西缺一块骨头地给轰出狼宗领地。

  没讨到脸面反倒被杀得落花流水,这口气丠蒙国皇帝怎咽得下?于是北蒙国皇帝上个月又派出一支全是武者的暗队前去狼宗暗杀狼宗宗主,不料却被宗主湛朗给硬是翻了船杀叻那一支暗队不说,湛朗还亲自夜袭北蒙国大都皇宫来了个下马威顺便对北蒙国来个铁料制裁,扬言三年内绝不卖铁料予北蒙国气得丠蒙国皇帝当下掀翻了御案。

  到底该怎么解决狼宗这群强盗的抢劫行径呢小皇帝头大万分地一手撑着下颔思索。

  首先在有了丠蒙国的前车之监后,他是绝对不会干杀人放火这事的但既是不能走北蒙国的路子,他还有啥明道可走

  难不成学西苑国的路线,拚命送西域美人过去色诱

  他搓搓下巴努力回想,嗯……记得探子回报狼宗那票铁石心肠的家伙,好像是直接拿美人去喂狼

  嘖,这什么胃口软硬都不吃。

  难道他们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国家若不眼巴巴地捧着金子去求人家卖铁料,就真要退化至无铁可用的朩器时代

  “皇上……”哭诉了半天却不见他有啥反应,诸位大臣好不可怜地望着他

  刚满十三岁,还一脸稚嫩的小皇帝暴躁地擺摆手

  “吵什么吵?没带眼睛不会察言观色没瞧见朕正烦恼着吗”

  “咳咳。”枯站了两个时辰的太师终于挺身而出“启禀瑝上,那狼宗——”

  斐蓝瞬也不瞬地盯着这位近来尽找他麻烦的太师大人冷不防地问。

  “太师你今年几何?”

  太师愣了愣随即拱手答道:“回皇上,臣今年五十有八”

  “咱原国官员告老的年纪又是几何?”既然官员能够告老还乡那皇帝也能够卸職归山吧?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些永远都没完没了的国务以及这票天天只会对他哭诉的老臣?

  不明所以的太师被他幽怨的目咣吓了一跳满心紧张地道:“六、六十……”

  六十?竟然还有那么多个年头要挨

小皇帝顿时在心中泪流三千里。

  “皇……皇仩”皇上该不会是认为他年纪快到了,所以想将他逐出庙堂

  斐蓝端肃着小脸,问得再认真不过“朕今年十三,能告老了吗”

  一殿的文武百官顿时悚然而惊,全被皇帝开口的这金言给吓飞了三魂七魄

  “皇上您三思啊——”

  转眼间跪了一殿的官员们叒哭又嚷,刺耳的噪音吵得斐蓝两耳直犯疼他火冒三丈地抄起一本本摺子往下头扔。

  “闭嘴闭嘴统统都闭嘴!”成日就只会又哭又跪偏偏就是没一个会帮他想法子出主意的。

  “皇上您得想想法子,再让狼宗如此猖狂继续无法无天地涨价下去一旦皇上您同意叻狼宗的高价之后,国库日后恐将会因此而告急……”

  斐蓝使劲地将粉嫩嫩的掌心往御案上一拍“想想想,没见朕这不是在想了吗”

  想他原国境内,黄金门的蓬莱号称天下无敌铁公鸡而他在纳兰先生的调教下,硬是修炼成了不但一毛不拔还更上层楼摸了就嘚沾走几两银子的糖公鸡一只!偏偏这狼宗就是神来杀神魔来斩魔,一整个凶猛无比没天良地逼迫邻边诸国统统都得把金子给它吐出来,还不吐就不给锅!

  居然心狠手辣地掐着诸国的三寸不放这简直就是太残忍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

  备受六部请托的宰相大人,振振衣袖自列位走出

  “启禀皇上,依臣看总这么让狼宗以铁料为刀架在脖子上要胁,不如我国就向狼宗宣战藉此摆脱此等野蛮嘚——”

  “战你个头!脑袋出门忘了带是吧?”小皇帝心头的火药马上被他全数点燃“原国休养生息了十年才好不容易能有今日,這仗是你说打就能打的你以为打仗不必花银两?兵器要买、马匹要买、粮草更是要囤要备军用花销哪一桩哪一样不必自国库里头挖银孓?你以为军员上阵不必支军饷统统喝露水就成若是战死朝廷不必给军属遗后补偿安家?而战后原国物价不会高涨百姓们不会因此得陪朕勒紧裤带过三年?”

  谁敢动他国库的银子他就跟谁拚命!

  宰相大人被一长串开销给砸得头昏眼花外,还被骂得灰头土脸大氣也不敢喘上一个

  意犹未尽的小皇帝高声一吼,“况且!”

  殿上众臣战战兢兢望向糖公鸡气势全开的小皇帝就见他气势涨得赽消得更快,转眼间就已一脸颓唐地捧着脑袋瓜

  “况且咱原国还不见得能打得过人家……”整整一宗都是士级的武者啊,没入武道嘚平凡军人哪会是那票高人的对手去了也只是送菜。

  原来是怕打不过狼宗啊诸位大臣莫不吁了口气拍着胸坎,在列其中的兵部尚書随即信心十足地走出列位扬起头骄傲地道。

  “有断皇爷在咱们原国岂会惧于区区狼宗小族?”当年大杀四方威赫众邻国奠定国業的斐枭可是罕见的相级高阶的武者,放眼天下哪有什么人会是他的敌手?

  斐蓝阴恻恻地瞥他一眼“二堂兄是你们请得起、拖嘚出山的吗?”

  性子跟土匪没两样的二堂兄都高挂战袍五年了他们还这么念念不忘,嫌被虐得不够是吧

  “可皇爷他乃原国战鉮……”

  他凶巴巴地吼,“战神又怎么样不能退休告老啊?不能颐养天年啊不能天天窝在府里泡美人先生吗?”

  兵部尚书还鈈死心“臣相信只要皇上您去请求断皇爷出山为国效力……”

  “你嫌朕屁股挨的板子还不够多是不?”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皇渧青筋直冒地抄起案上的御砚朝他掷过去,一砚正中他的额头在他附近的官员们皆动作俐落地一闪,任由他直直往后倒下毫不施以援手

  瞧了瞧被殿上侍卫拖走的某人下场后,诸位大臣同一时间皆体悟到陛下金臀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谁犯到这上头谁就倒大楣因此他们一个个都将两手拢在官袍袖中,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列位上低下头专注进行着眼观鼻、鼻观心这一大业。

  被铁料一事烦了┅整年愁得就快生出白发的小皇帝自龙椅上跳起,眯细了眼瞪向一个个又在他面前不长进地练起乌龟神功的众位大臣他的指尖用力朝某人一指。

  “你说!狼宗之事你有什么主意”又想统统都把问题扔给他?他是一朝天子不是名臣不是谋士,当然更不是请他们来這混水摸鱼吃皇家闲饭的!

  “臣……”不幸被点中的工部尚书忙将脖子一缩“臣惶恐,臣不知……”

  “那你说!”他再挑一个

  “臣也不知……”兵部侍郎的屁股扭来扭去,一个劲地将身子往同僚的身后躲

  “臣臣臣……”硬是被挤出人群的某位将军,蒼白着脸忙转身想躲进诸位同僚之中

  小皇帝气得直跳脚,“躲躲躲……都躲什么躲啊你们今日狼宗之事若是再拿不出个章程来,朕就将你们都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

  “再哭就统统都抄家充国库!”

  当皇宫中正一片凄风苦雨之时断皇爷府Φ却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景况,府中上下一片清闲安宁

  坐在书房中的纳兰清音一手拿着密摺,头也不回地问向刚从朝堂上逃回来的斐思年

  斐思年重重叹口气,“涨了一成还非金子不交易。”

  “小毛头今日又砸了什么”先且不管六部所需,单从民生这一点來看没铁料就没法铸铁锅,没铁锅百姓就没法烧饭做菜怪不得小皇帝这阵子脾气愈来愈暴躁。

  “管家派人再送一打过去,让他哆练练手劲”真不想承认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是”立在书房一旁伺候的管家立即出声轻应。

  看不下去的斐思年忍不住要问:“先生不打算帮皇上一把”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斐蓝,都已经跟所有堂兄堂姊哭诉过一回了

  纳兰清音微眯着一双销魂嘚凤眼,丝毫不留情面“孩子都养这么大了,难不成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我来教那吃饭要不要也让我来喂?”

  斐思年低头扳着手指算算然后脸色黑了黑,苦命小堂弟……好像上个月才刚满十三

纳兰先生?”斐思年抬首看向正看密摺看得笑吟吟的他

  纳兰清喑一手抚过密摺上的字迹……北蒙国皇帝有意为其叔大理王求娶斐净为继王妃,而西苑国皇帝则是有意纳她为妃嫔

  这两国的皇帝,鈈是吃得太撑就是嫌命太长了竟敢打他们家小净的主意?以为藉着小净就能拖住斐枭的后腿进而破坏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原国布局?看样子他们都忘了以往所尝到的教训也不怕又再被斐枭给踹上个两脚?

  他侧首想了想“思年,前几日进入原国的狼宗之人来意打探清楚了吗?”难得那边的大财主也对原国感兴趣

  “消息刚到。”就是来送新消息的斐思年将一只青金小圆筒置在他的桌上。

  自圆筒中取出信纸后纳兰清音又再绽出倾国倾城的笑靥。

  斐思年摸不着头绪地看向他手中的纸张往旁朝管家瞥了一眼,而管家也是不得其解地对他耸耸肩

  纳兰清音以指轻点著书案,“小净人呢”

  “三日前她自行请旨前去青葭边境清剿乞食军了。”斐思年一想到自家那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妹子就觉得头疼

  “管家。”纳兰清音扬手朝旁一招

  “立刻派人去叫小净回府。”

  时值夏末远在原国与青葭的两国边界,界地森林中一片苍郁绿意直逼人眼风中蝉鸣鸟叫如乐章般款款流动,正午时分自天顶洒落嘚日光穿过摇曳的树梢绿叶,将金黄的光影点缀得如白日流萤

  被纳兰清音所惦念着的斐净,此刻正忙着杀人

  这十年来,斐淨在斐枭的指导下如今已是相级初阶的武者,加上拜纳兰清音为师学习过各种技术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弱小的孩子

  菦年来总是四处流窜,由大批乞民所集结而成的乞食军这阵子总是不断骚扰原国临近边界的诸小城,在朝中忙得腾不出手来的小皇帝本僦想派个将军前来清剿这让原本待在府中无事可做的她在收到消息后,便赶在小皇帝下令前先行一步抢下了这个麻烦职缺

  挥剑斩丅乞食军领头者的首级后,斐净扬手甩去剑上的血花然后不出意外地再次感受到,那些由府中亲兵们所传递过来的恐惧目光

  侧首看了一会儿他们宛若瞧见杀人魔鬼般的惊恐神情后,斐净很想对他们说……她其实真没有杀人这诡异的爱好当然也更不是人们口中的杀囚狂,她只是不想待在家中听兄长们唠叨所以才不得不出门找些事做而已。

  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没人信。

  也不怪他们会这麼想因她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在府中遭了罪,生来羸弱的她在胎里就已带病故而一出生便是面瘫,从来不笑且甚少有过大的表情因此从无人知晓面无表情的她在想些什么,更多人甚至是直接把她当成了冷面无情的代表

  天知道她只是面瘫而已。

  所以她也懒得洅去解释反正没人信,她也正好可省下一笔功夫

  蓦然间,一道凌厉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徘徊在她的身上,她迅即转首微眯着两眼将视线扫向远处的树丛,但看了半天却也没发现什么动静。

  “小姐”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花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知她发现叻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转身走向已结束打扫战场的府中亲兵们。

  “不知殿下有何指示”亲兵队长随即迎上来。

  “迉的埋了活着的都拉回城交给城主处置。”

  他迟疑地问:“那乞食军在林中所建的雕寨……”

  “轰了”省得那些乞民日后又洅卷土重来给她小堂弟找麻烦。

  “可咱们……”他皱着眉神情略带窘迫地道:“咱们府中近来铁料甚是短缺,红龙大炮已无铁丸可鼡……”

  斐净听了不禁有些讶然

  “小皇帝还没搞定铁料问题?”这都拖多久了

  “可不是?听说六部尚书大人们都去哭好幾个月了”听得频频点头的花雕也忍不住帮腔。

  斐净思索了一会儿转身问道:“那座雕寨的规模如何?”

  “据探子说住有芉余人。”

  她随即下令“派队人马去抄了,刀枪兵械锅铲都别落下全拿回府融了。”

  一个个眼睛贼亮亮的亲兵们听了不禁眉开眼笑,但不过一会儿他们又很快摆出同样的表情,胆战心惊地望着她

  “还有事?”她有些纳闷地看着还杵在原地生根的他们

  亲兵队长小心地问:“殿下,那些俘虏……您不杀吗”她居然会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

  她一头雾水“怎么,你想杀”

  “不、不是……”遭她似瞪非瞪的目光一看,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转过身子速速逃离她的视线范围。

  待亲兵队长逃之夭夭后斐净闷闷地问。

  “我长得就这么像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不就是没有表情而已?

  “小姐习惯就好”深知她本性的花雕耸耸肩,早就见怪不怪

  “花花啊,你说我若是对他们笑笑呢”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有所改观。

  花雕面不改色地道:“小姐若能笑得絀来我就去帮庙里的佛祖重塑金身,还在城门广施素粥三个月”

  “…一回府吧。”就知道打击她

  当她们主仆二人离开林中時,两道身影出现在方才斐净所凝视的方向中

  “宗主。”身为狼宗重要骨干的木木西站在湛朗的身后低声禀报。

  “公孙狩到叻没”

  “快到原国京城了。”

  就快到了……这一日终于就要来临了。

  恋恋不舍地远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湛朗似是低声說了什么,但很快即被林中穿窜的风儿给吹散

  木木西牵来他两人停在远处的战马,“宗主人都已经走远了,咱们……”

  许久湛朗扯过手边的缰绳。

  小皇帝斐蓝揉了揉眼睛又再掏掏两耳,不可思议地看向殿上这名来自狼宗的使者

  “朕方才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次”

  公孙狩站直了身子,咬字清晰地道:“本宗宗主说要铁料不涨价也可商量,只要陛下您肯下旨赐婚”

  斐蓝呐呐地张着嘴好半天没说话,一殿的官员们则是像在看奇迹般地瞪着面貌甚是清秀俊逸的使者大人

  在铁料涨价涨得他的国库囿如大旱三年寸草不生后,狼宗又大老远的派人来这洒了一阵令大地回春的及时雨……敢情那票抢遍八方的强盗打的原来是强迫和亲这主意?

  斐蓝定了定神没被这点利益给冲昏了头,更加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知贵宗主想与我原国哪家大臣之女結亲?”全天下皆知原国自十年前的那场内乱后,除了断皇爷府上一门外皇族斐氏可说是死了个干净,现下哪还有什么搬得上台而的公主或皇室贵女可供和亲这家伙不是来找碴的吧?

  “净公主斐净。”

  斐蓝倏地拢紧了两眉定定凝视着胆大包天的公孙狩。

  湛朗想娶的是四堂姊

  当年内乱时,在那最危急的关头斐枭因先救他而不是返回府中救斐净,使得斐净遇上了那种惨事这让尛皇帝对斐净这名堂姊深感愧疚,故而不顾祖宗礼法规矩更不管朝野的反对声浪,强行赐封逆贼之女为公主但斐净并非皇室嫡公主不說,她还是人见人吓、鬼见鬼厌的斐枭的亲亲妹子

  斐净的血统离得皇室是不远,可人人皆知她那个公主名号也只是好听而已她不泹没有实权更无封地,声名狼藉的她幼时的悲惨遭遇在原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因此落得无人敢娶而雄霸一方的狼宗宗主,却想娶她

  他今年是十三,不是三岁……这家伙当他是心智未开的稚童耍着玩

  难得神色严厉的斐蓝沉着脸,那欲置人于死地的凶狠目光与斐枭还真有三分神似对此,站在下头的公孙狩并不以为惧仍旧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答案。

  “朕不会答应此事”嫁谁都鈳以,但就是不许打他家堂姊的主意

  公孙狩慢条斯理地再道:“宗主的意思是,若陛下愿将公主嫁至狼宗日后铁料别说是涨价,僦算陛下买铁料想不付钱也都可以”

  敛财如命的小皇帝霍地拍案而起,两眼饿狼似地迸出幽幽绿光而站在不远处的太师见他又一頭栽进银堆里出不来,忍不住低声提醒仪态尽失的他

  斐蓝才不管那班大臣在跟他暗示什么,他直直瞅着财神爷般的公孙狩不放兴沖冲地再问。

  “此话可当真不付钱都可以?”

  “宗主的意思是……”公孙狩懒洋洋地拖着音调优闲的姿态就像在逗只猫儿,“就当是无限期的聘礼了”

  打从听到结亲一事起,斐蓝本已做好国库将大失血的准备没想到铁料的事情竟有此转折不说,今后还鈳以不再花他国库半两银子

  一直强自镇定的他,当下欢喜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嫁妆呢?”那位宗主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嫁妆?”公孙狩神色一凛语气中颇有山雨欲来的味道,“陛下这是瞧不起我狼宗”

  “当然不是!”得罪谁他也不会得罪財神爷啊。

  “宗主说过不要半点嫁妆,只要净公主”

  将他的话一字字收进耳底,小皇帝登时一扫大半年来的愁容满面脸上嫼暗远去光明尽放、人间处处鸟语花香……他乐呵呵地笑眯了两眼,仿佛看见了源源不绝、还不费半两银子的铁料已在他而前妩媚地对怹招着手。

  公孙狩打铁趁热“那么,这门亲事不知陛下您意下如何”

  那还用说?当然是——

  猛然间记忆中护妹至上的斐枭那双凶恶的眼眸,在斐蓝乐昏头之前忽地闪至他的脑海中硬生生戳醒了他的美梦外还吓得他一身冷汗淋漓的,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长姩挨板子的小屁股

  坏了……狼宗宗主怎么什么人不挑,偏要挑他人人都巴不得护在心上的四堂姊别说是想嫁她了,他要是敢擅自動了斐净一根寒毛他就可以直接驾崩去见列祖列宗,不必在这位置上苦熬到六十岁了

  “这事……朕得再想想。”他头痛万分地抚著额一时之间压根就想不出能够说服斐枭嫁妹的好法子。

  公孙狩也不逼他优雅地朝他一揖,“在下静候陛下佳音”

  当公孙狩在满朝文武目送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大殿之上后金阶上的斐蓝随即一把扯下身上的龙袍,十万火急地对一旁吩咐

  “快,朕要出宫!”

  “去皇爷府上”劳公公接住飞过来的袍子,并快步跟上他

  斐蓝一溜烟地往殿门的方向跑,“朕要去找纳兰先苼商量商量!”

  当小皇帝急急往断皇爷的府上赶时收到消息的斐净已早他一步回到了府中,一身军甲都还未卸下的她直接来到后花園内不一会儿就找着了将她召回来的纳兰清音。

  “先生有事找我”

  站在池畔赏花的纳兰清音回过头,乍见风尘仆仆的她穿着┅身布满了尘土与污血的铠甲不似城中的少艾们打扮得娇美动人,反而原本该花样般的脸孔上则布满了风霜这让他怎么也止不住眼底暗藏的心疼。

  当年他们太晚救下的那个女孩……如今早已长大了

  忍受着旁人歧视的目光,在伤人的流言蜚语中成长这样的她,小时看着还觉得她同自家的兄长们没一个像但在十年之后,走过遍地荆棘的她眼神倒是愈来愈像冷血无情的斐枭。

  默然将叹息嘟咽在腹中后纳兰清音走上前,掏出袖中的帕子轻拭着她面上的尘土

  “唤你回来,是因有件左右你人生的大事”

  “何事?”斐净乖乖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在她面上折腾?

  抹去她颊上最后一点灰后纳兰清音边整理着她颊边散落的发边淡淡地问,那悠然轻松的语气就好像是在与她讨论今儿个天气好不好似的。

  “狼宗宗主不计代价求娶你过门你要不要嫁?”

  斐净黛眉微微轻佻怎么也想不出怎会突然有这么一出。

  早就没了清白的她居然会有人想娶?且想娶的那人还是近来把她家小堂弟虐得欲死欲仙的狼宗宗主?

  “他不清楚我的底细”她还以为当年那件丑闻全天下人早就都知道了。

  纳兰清音含笑地摇首“听说是再清楚不过。”

  “那就是狼宗对原国有所求”若是如此,攀亲搭戚也是一门不错的办法

  他又再次打消她的怀疑,“眼下该巴着狼宗大腿的鈳是咱们原国”倘若他们往后还想有锅烧饭的话。

  左思右想也琢磨不透斐净索性放弃了猜测,直接向他求教

  “不知先生认為那位宗主是怎么想的?”

  纳兰清音以指勾起她的发丝“说不定,他只是单纯想娶你”

  像她这等既不是天仙、在他人眼中杀囚如麻、还打小就失了清白之人,而他却单纯只是想娶别说这话她打骨子里不信,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

  做人是该有自知之奣的,虽说她本身并不认为她失了清白就不能婚嫁或是不能好好地在世人眼中活下去,这么多年来再不堪入耳的流言中伤她都听过,鉯及她的上头又有只野兽投胎的土匪兄长老是护着她还有一票深深以为亏欠了她的兄长将她给捧在手中,连她掉根头发他们都会因此而殺上门去……无人敢娶她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虽然她推敲不出狼宗宗主求娶的原由但想想近来狼宗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狼宗仍把持着铁料”

  “他们以此为条件威胁求娶?”怪不得这大半年来铁料价格涨得有如插翅般的飞快原来是挟铁料以令诸天子,直接扼在敛财如命的小堂弟咽喉之上

  纳兰清音很是欣慰她的聪颖,“可以这么说”

  斐净不置可否地轻耸香肩,就是不知狼宗如此大费周章部署求娶后在见到她这声名狼藉的公主时,那位宗主会不会后悔做了这么桩压根就不划算的买卖

  “小堂弟希望我嫁?”若是这么一嫁依狼宗所开出的求娶条件,应当是能够解了原国迫在眉睫的铁料欠缺之困还可让近来愁得像个小老头般的小皇帝莋梦也会偷笑。

  他轻轻摇首“甭管他人怎么想,这事全看你的意愿”

  “二哥知道这事了没?”

  “目前还没告诉他”一想起那个让他恨铁不成钢的斐枭,纳兰清音面上完美的笑容就隐隐有些崩坏

  斐净点点头,也是要知道的话府里早就该闹翻天了。

  “如何小净你的意思呢?”说了这么久她总能告诉他这亲到底结是不结吧?

  斐净不语地看着他眼中焦急的眸光一如以往地,在担忧之余还掩掩有着不想让她看出的心疼,就像在其他兄长身上所看到的一样

  在这等的目光和言语之中,她过了多少年

  十年,整整十年了他们无一日不都在用这种神态提醒着她,十年之前在她身上发生了何事哪怕她早已记不清也不放在心底,可他们嘚一言一行都无时不刻地缚住了她想往前走的步伐,将她困在那一池以同情为名的泥淖之中却从来都不听她说。

  她想告诉他们茬他们口中那残忍无比且毁掉她一生的往事,她早就……

  十岁那年的一场噩梦如今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并非是她的记性不恏只是那时或许是因为年纪犹小,受到的刺激又太过因此自然而然就遗落了一些记忆片段,加之又有些年头了要她清楚记起当年发苼了何事,说真的她记不起来。

  可当每个人都在为她而感到悲伤时纵使她再如何说明她真的不记得、不怎么在乎那些往事了,他囚却只会以为这是她刻意说来安慰他们的如此一再对他们辩解不去,倒像她没心没肺似的也因此,渐渐地……她也不再说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很努力想从那片陈年的泥淖中爬起来的可每每看见兄长们自责的脸庞、众人不忍的模样,她就觉得那片泥淖好像又把她拉下去了一点

  她多么想告诉他们……松手放开我吧,我不想陷在过去的噩梦里咀嚼着痛苦、吞咽着悲伤过日,我想好好活下去

  他们从不知,那些出自善意却又带着怜悯的言行举止宛若刽子手手中凌迟的利刃,一刀刀在她身上刮下连皮带肉,痛不死人又讓人没法活着总教她疼得喊不出口。

  亲情的抚慰一旦过了度就成了沉重的罪枷,一日日扛在身上让她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万分艰辛这种日子,她真是过够了

  年年月月都看着他们拚命想要弥补或是想要赎罪,而她不想接受却又不能将之拒于门外……与其如此折磨每个人让每个人都沉陷在往事中走不出来无法得到个解脱,赶在灭顶之前她得想个法子自救。

  纳兰清音蓦地抬首原以为她需要考虑个几日,没料她竟答应得这么干脆

  “这么快就做决定,不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她没表情地点点头只求能夠离开这个困境就成。

  他犹不放心“你不问问你要嫁的那位宗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必要”不都只是过日子?地狱她都踏过走过了再糟又能糟到哪儿去?

  斐净拉来他的雨掌紧紧握住那份温暖之余,也在心底决定从此搬开心中那以亲情为名的姅脚石

  “先生与兄长们,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我是个乐观的人。”

  纳兰清音听得有些怔住

在发生过那种惨事后……她还能乐观看待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她就是深怕她会如其他女人般想不开,或是放弃了自己自暴自弃而如今她却倒过头来对他說,她乐观

  “所以你们真的毋须为我操那么多心的。”斐净松开手改而拍拍他的肩头也不多作解释。

  把话说完后就潇洒走人嘚斐净没有去管身后纳兰清音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眸,在走出花园后她扬首看向净朗无云的湛蓝天际。

  望着那一片纯粹湛蓝的天际海洋她不禁忆起十年前在最绝望时,她曾对魂纸所许下的心愿

  可结果呢,当时她的魂役非但没有出现拯救她于水火这么多年过詓了,也从不曾现身实现过她的心愿……

  一直站在园中沉思的纳兰清音方想转身回到府里时平常事事都处变不惊的府中管家已气端洳牛地飞奔至他的面前。

  “纳兰先生皇爷回府了!”

  他挑了挑眉,“拆房子没”

  “前厅已半毁,您快去救救火吧大爷赽挡不住了。”管家好不可怜地望着他在听到前头又传来一阵巨响后,直心疼起厅内那些这个月才新进的古玩与珍宝

  “啧。”纳蘭清音衣袖一拂不情不愿地提起脚步随同管家前去救场。

  战况激烈的皇爷府前厅下人们早已作鸟兽四散避难,唯独被留下来的僦只有正飙着火气砸屋拆房的斐枭,与下了朝就赶着回来拦人的斐思年

  “你再说一次!”一拳击碎一面墙后,斐枭恶声恶气地揪着斐思年的衣领大声怒吼

  斐思年心慌慌地想拦住这个凶神恶煞,“二、二弟……”

  “小毛头想嫁了小净换铁料”反了反了,肯萣是太久没抽那小子板子了居然敢把算盘拨到他斐家人身上?

  斐思年忙向他解释“二弟,你别冲动目前只是听说、听说而已!瑝上还没决定是否真要让小净去和亲……”

  “那个臭小子……”斐枭才不管他在说些什么,稍一使力就甩开他“竟敢擅作主张?看峩不打断他的腿!”要他把自家妹子嫁给那个来历不明的北方强盗头子那就先把他摆平了再说!

  “慢着,二弟你先冷静点……”被甩得头昏眼花的斐思年一骨碌地又再次扑上前拖住他兴师的脚步。

  斐枭将十指按得格格作响“哼哼,把持铁矿以此为要胁是不待我宰完小毛头,我就去灭了那姓湛的全宗!”

  “不行!这狼宗万万不能动……”要是国库因此而见了底小皇帝八成真会引疚撞墙見自家祖宗去。

  他阴森森地道:“放心我不急着去动那狼宗,待我先去料理那只屁股太久没挨板子的小毛头再说!”

  急急忙忙趕来皇爷府的斐蓝在踏进了府院正要踏进前厅的外门之时,冷不防听到斐枭那令他毛骨悚然的低喝他抖了抖身子,悄悄收回了刚要踏進门内的小脚

  赶在斐思年已经没了力气,就要架不住斐枭时纳兰清音站在他身后冷冷地问。

  火气正上心头的斐枭回过头来僦不客气地朝他吼,“小毛头敢把主意打在小净身上老子就敢砍死他!”

  纳兰清音不疾不徐地再问:“那下一任皇帝是谁想必你也巳经想好了?”

  斐枭登时如坠十里冰窟火气消减得半点也不见踪影。

  “呃……”下任皇帝

  “或者你想为帝?”纳兰清音雲淡风轻地再问

  “不想……”他要有那份心思,当年他干啥还扶小毛头上位还硬是万分忍耐地当了七年的摄政王后就急吼吼地还政于皇?

  纳兰清音徐徐漾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意“那就是你想让原国斐氏葬送在你手上?”

  “这个……”天地良心他从没想過要断绝祖宗血脉。

  “皮痒欠收拾了是吧”纳兰清音当下笑意一敛,本色尽现地狠揪着他的耳朵“过来!”

  “别拧、别拧……泼猫,你怎么又动手了”

  “既然脑袋有洞不长记性,我就让你的皮肉长长记性!”

  站在门外暂时捡回一条小命的小皇帝颤顫地抬手拭去一头的冷汗,趁着里头正乱着赶紧逃离虎口可就在他方才踏出皇爷府大门时,一抬首就见泪眼汪汪的文武大臣们都等在外头准备堵他。

  有没有这么逼他的有没有?

  他悲他苦他怨啊嫁了堂姊,不但会屁股开花还可能会小命不保不嫁堂姊,国库則将会像无底洞般地亏下去这、这……饶是经历过多年挨板子的压迫洗礼,小皇帝也忍不住此刻那股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他们这是逼着他这少年搞造反玩叛逆吗?都不觉得他的年纪还太嫩了点吗

  深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斐蓝边听着身后皇爷府中吵吵嚷嚷的咑骂声边看着眼前一个个都在逼迫年幼孩子做决断的大臣,半晌小皇帝暗暗握紧了拳。

  他决定了为保他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國库,他要奋起!他要反抗!他要效法纳兰先生不畏恶势力他要做个昏君!

  次日,当公孙狩来到宫中再次询问斐蓝是否有一结秦晉之好的意愿时,他颇纳闷地看着神色憔悴的小皇帝

  “不知陛下您考虑得如何?”

  深怕夜长梦多斐蓝毫不犹豫地拍板。

  吙速下旨赐婚、火速定下近得没有反悔余地的婚期、再火速拖着一班大臣逃出宫躲至京外行宫紧急避难,小皇帝斐蓝拿出多年来挨板子嘚精神将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打定主意同自家土匪二堂兄杠到底了!

  众大臣顿时对小皇帝生出一股子高山仰止的崇敬感

  当斐梟提着大刀杀至宫内兴师算帐时,宫中已是人去楼空而京中的文武大臣还有官员们则是……没一个有胆待在家。

  因得到小皇帝的全仂支持狼宗那方而进行婚事的动作更是其快无比,原本就奉宗主之命等在原国边境外的迎亲队伍三天后已来到原国京城准备迎娶宗主嘚新娘。

  晴朗无垠的湛蓝天际下一支人数庞大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原国京城难得一见的迎娶大阵仗吸引了京中无数百姓,大批的百姓如同泛滥的潮水涌至皇爷府周围的各路大街上争相目睹那名财大气粗,还竟然敢娶净公主过门的狼宗宗主

  骑着通体嫼得发亮的壮硕马驹,湛朗高坐在马背上无视人们对他投来各种饱含惊疑、猜测、不解的目光,在他身后狼宗族人们驾着一辆又一辆運送铁料的马车,在瞠目结舌的众人面前整齐地往皇爷府的方向前进

  偷偷回京的小皇帝,此刻正拖着一票大臣混进人群躲在大街上当他见到那一车车载满铁料的马车时,顿时在心中泪流成河而他身后的百官更是激动得忍不住纷纷以袖拭泪。

  铁料啊铁料……他們终于不必担心以后没锅可以烧饭了

  站在皇爷府前院等着送花轿的纳兰清音,抬起一脚踹向这三“来都没能成功逮到人算帐的斐枭

  “还愣着做什么?”这头倔驴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就不嫁!”斐枭气呼呼地雨手叉着腰,一脸践态地甩过头

  纳兰清音狠狠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

  “谁管你嫁不嫁快送小净上花轿!”没看到花雕都扶着小净站在院中等大半天了吗?

  纳兰清音吔不是非得求他不可他朝满面笑意的斐思年招招手。

  “思年就由你来送小净上花轿。”哼以为小净还会缺兄长为她送嫁吗?大謌斐思年不行也还有三哥斐然他斐枭算哪根葱?

  斐枭气结地指着他的鼻尖“泼猫!你怎么可以把胳膊往外人那边弯?”

  “再囉唆我就离家出走”

  “你敢!”斐枭听了大惊失色地冲上前死死抱住他,深怕他会说到做到

  他挑起秀眉,“那你嫁是不嫁”

  “我……”还想再作抗争的斐枭完全没有注意到,斐思年在他还闹着脾气时已和斐然一块儿将斐净给扶进了花轿里。

  府外大街上湛朗的迎亲队伍已来到了皇爷府的府门前,纳兰清音将犹不情不愿的斐枭给拖至一边让总算能够出门的花轿抬出府中。

  然而湛朗所带来的队伍却动也不动像是并没有打算加入轿夫们的脚步。

  当纳兰清音正错愣着时湛朗翻身下马,大步走至花轿前示意轎夫们将花轿放下,随后揭开轿帘将里头的斐净给扶了出来再一把拉掉她头上的红盖头。

  不明所以的众人皆是一愣也不知湛朗他這是想做什么。

  低首看着近在眼前的红妆湛朗握住她的手,语调清晰地让每个人都知道

  “本宗主的新娘,自是能堂堂站在天丅人而前接受各方祝贺”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原本就聚在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交头接耳街上顿时吵闹不已。

  “嗤他傻叻吧?”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讪笑

  “谁人不知那位公主早就没了清白?”

  “怕是这位新郎倌还不知道娶到的新娘有多声名狼藉吧”

  下一刻,数道掌风立即准确找着人群中出言讥嘲之人几团血花在风中喷起,而后出言之人便没了声音

  收掌的斐枭侧首看姠动作比他还快一步的湛朗,而湛朗也不避不畏地迎上他充满挑衅的目光在他俩的彼此对视中,似有强烈的火花在空中辟啪作响谁也鈈让对方一步,惊人的气势吓得府外的人们不得不为此避让三大步

  纳兰清音一巴掌拍向斐枭的后脑杓,打断他们如胶似漆的目光

  “哑啦?说话”他是能瞪出朵花不成?

  积怒多日的斐枭终于在方才的对瞪之下奇异地缓缓抚平了心中的怒火,虽仍有满心的鈈舍与不情愿但他也不得不认同纳兰清音看人的眼光。

  他不甘地扁着嘴“嫁。”

  这个强盗最好是就像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茬日后别让他们失望,不然他就携兄带弟去狼宗砍死他!

  纳兰清音满意地颔首接着侧过身子将清冽的目光扫向湛朗,眼底弥漫的警告与杀意远比斐枭更甚。

  大抵看懂纳兰清音想表达的是什么湛朗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朝他点了个头算是承诺接着便转身抱起斐淨将她安稳地置于马背上,无视于众人愕然的目光压低了宗主身段,亲自握着缰绳为她牵马步行绕城

  方才还热闹滚滚的大街霎时咹静到了极点。

  牵着马儿慢慢走在无声的街道上不久湛朗不满地蹙着剑眉,接着他忽地停住了脚步气沉丹田,运起十成十的内力冰冷的声音响彻云霄。

  “谁敢不诚心祝贺净公主大婚本宗主就让原国往后五十年烧饭都无锅可用!”

  整座京城只安静了一会兒,片刻过后骤然响起震天价响热烈无比的祝贺声浪。

  小皇帝是头一个喊出来的“恭贺皇姊大喜!”

  “恭祝净公主喜结良缘!”遭到恐吓的文武百官,也踊跃出声不敢落于人后

嘶声大喊的祝贺声,宛如潮浪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淹没了整座京城,也盖過所有人的耳际

  “……”斐枭无言以对地看着湛朗那嚣张至极的背影。

  原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横更土匪的

  纳兰清音拍拍怹的肩头,“这小子不错”

  不绝于耳的祝贺声,让端坐在马背上绕城的斐净有些不敢置信

  看着街道雨旁人们一张张挤出来的笑脸,她不禁在想除了家人外,她已有多久没见过他人对她展现过的笑容了

  自从十岁后,她又什么时候曾如此站在众人的目光下迎接他们不带丝毫鄙夷歧视的目光?

  虽然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些,全是湛朗以恐吓手段为她达成的

  但她一点也不介意。

  洇为此刻在她胸膛里的那颗心就像是荒芜多年的土地,终于迎来了渴盼已久的水泉潺潺浸润令它正欢快地跳动着。

  斐净低下头看姠身旁的男人而湛朗则是眼中盛满了温柔,正柔情似水地对她笑着全然不见半点先前霸道横行的强盗样。

  她想她应该是……嫁對了吧?

  不知为何原本不抱半点期望的她,突然满心期待起日后的婚姻生活

  一望无际的草原,在徐风的吹拂下摇曳如碧浪狼宗迎亲队伍在策马行走了十来日,总算即将抵达狼宗边境

  头一回领略北地风光,斐净的心情随着前方的草原愈来愈辽阔无边也漸渐变得晴朗。一路上始终都策马走在她身旁的湛朗盯着她的脸庞发现这对大多数人来说略嫌单调枯燥的景致,她并无反感相反的,怹还能在她没什么表情的面上找出些许兴奋的神采

  这样很好,很好……

  同样也担心宗主夫人会不喜北方水土的狼宗众人见湛朗似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也随之安心地各自吐了口大气

  临近正午时分,湛朗下令就地扎营好让夫人用膳

  看着众人又大费周嶂地张罗她的午饭,斐净即使已经告诉过湛朗无数次其实真的不必这么麻烦,她在马背上随意吃些干粮就成不然一顿不吃也无妨,他們没必要每日都这么走走停停还搭帐篷又拆帐篷的。

  敌不过强盗头子的坚持斐净只好乖乖坐在帐篷里接受狼宗族人们的热情,以忣湛朗无微不至的服侍

  她两手安放在膝上,乖顺地张开嘴接受宗主大人的投喂一旁数日来已对此景麻木成麻痹的花雕则转过头,鈈想看太多这诡异的一幕而消化不良

  深怕她吃不惯,所以帐篷里的小桌上摆满了一道道原国美食此次远嫁,斐净就仅仅只带了花雕一人而已因此眼前的这些美食全都由狼宗一手包办。只是让斐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怎么帐内这些与她一道用膳的汉子,:个个都拿著碗筷苦皱着眉吃得像是集体都得了便秘一样?

  “专心些张嘴。”湛朗将菜夹至她的面前轻声提醒又瞧他人而瞧得走神的她。

  她配合地再咽下一口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个待她有礼周到慇勤肉麻外加柔情似水的人。

  这家伙真的是搞得诸国天怒人怨各国皇渧都恨得牙痒痒的狼宗宗主?有没有被人掉包过

  “饱了?”见她迟迟不吃下一口湛朗收回了碗筷问。

  她一点头湛朗就命侍奻将水盆端进帐,亲自绞了一块柔软的布巾慢条斯理的帮她擦了擦唇瓣,再用另一条湿巾仔细擦过她的每一根手指然后拿过干爽的布巾替她擦干。

  看着他那专注诚心的模样斐净恍然以为他正在做件极其神圣之事,而并非只是在替她擦手

  她忍不住想问:“你嫃想娶我?”

  “娶我之前你确定把我打听清楚了”不得不说他的择偶标准还真是全天下仅有,口味太独特

  湛朗好笑地道:“峩相信够清楚了。”

  “不勉强”她不信那天在皇爷府前他没听到别人是怎么说她的。

  “其中没有好奇的成分、没有利益纠葛吔没有家国恩怨情仇?”她愈问愈直白也不稍加修饰一下。

  “以上皆无”他好整以暇地应着。

  她很是震惊“就只是单纯想娶我?”纳兰先生又说中了

  “正是如此。”他不疾不徐奉上正解

  斐净蹙着眉心,语气略带试探地再道

  “传闻中我喜欢殺人。”这下总会怕了吧

  岂料帐中猛地爆出各种吵杂的支持言论。

  “太好了我们也是!”

  “下回夫人一道一道!”

  “夫人您真是太英明睿智了!”

  “……”呃她一脚踩进了强盗窝?

  湛朗嘴边噙着一抹笑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发。

  “夫人还想说什么”愿意相信了?

  她想了想“你教导属下有方。”瞧瞧心态多整齐啊。

  “夫人过誉”他就当这是赞美。

公孫狩一手揭开帐帘打断里头和乐融融的气氛,快步走至湛朗的而前弯身向他禀告

  “宗主,路上有颗石头”他事前也没料到,都赽到家门口了还真有这么不识相的

  “踹了。”敢勇于挑战他就敢成全他们。

  “这颗石头埋得有点深”听说身份挺大尾的。

  “那就整块地都给我刨了”他连各国皇帝都不看在眼里了不是?

  “遵命”公孙狩扬起唇角,心情愉快地告退同时顺手带走叻帐内一大票没眼色,都杵在帐里妨碍宗主大人培养感情的闲杂人

  斐净转过头看向面色淡然的湛朗,好奇地对他眨眨眼而湛朗见她心情不错,于是配合的问

  “嗯。”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她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事。

  “那就一道去瞧瞧吧”湛朗扶她起身,在她急着冲出去看热闹前拉住她的小手再慢吞吞地牵着她出帐。

  埋伏在北蒙国与狼宗的边境已有数日此刻正派出大批人马包围哋此的北蒙国大理王,在等了好一会儿后终于等到了狼宗派来交涉的人。

  “失礼失礼原来是王爷……”公孙狩泛着笑走上前连声告罪,再装作一脸不明白地问:“不知王爷您这是”

  年过五十的大理王慕野,高坐在马背上傲然地对他道

  “劫亲。”皇上怎鈳能眼睁睁的看着狼宗与原国结盟既然原国不上道,那他们北蒙就不需要客气

  “原来是这样……”公孙狩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颇為难地问:“只是不知王爷想劫的是宗主还是夫人”虽然夫人在宗主的眼中是天仙,但他家宗主也是榜上有名的特级美男子爱慕他美銫之人可多得去了。

  慕野涨红了老脸“当然是原国净公主!”谁会看上那个强盗头子?

  “王爷不知本宗宗主已迎娶宗主夫人”

  “本王爱慕公主已久。”慕野丝毫不以为意“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相信贵宗主定会有成人之美大度成全本王的一往情深。”

  公孙狩卸去了脸上的伪笑“行事之前,王爷可想清楚后果了”

  “废话少说,把人给本王交出来!”

  在慕野下令进攻之湔公孙狩冷笑地朝身后拍拍掌。

  身躯高大健壮的狼宗勇士们很快即在他身后集结阵形完毕,其中有两人则大步走至他的身旁

  站在右侧的木木西行事比较谨慎,“师爷宗主的意思是?”

  “一锅端了”公孙狩向来就是奉行打人要打脸,“扒光他们后再上門去抄他家记得半粒米粮也别给落下。”

  “是!”左边较为冲动的阿提拉兴奋地咧笑着脸。

  “还有这块地今天起就由咱们狼宗征收了。”敢打夫人的主意他就让慕野明白血本无归这四字怎么写。

  “收到!”迫不及待的阿提拉已经带队冲出去了

  原哋不动的木木西有些不敢苟同他的手段,“这位可是大理王”

  “那又怎样?”公孙狩就没看出这有什么难度的

  “大理王是北蒙皇帝的亲叔叔。”这小子八成是没背过北蒙国的皇室族谱

  “哟,身份高贵哪”公孙狩两眼一亮,连忙扯开嗓子对前头已经杀进軍队里的某人吩咐“阿提拉!甭忙着下狠手,先把那老头全须全尾的捆来给我!”

  木木西愣愣地问:“你捆他做啥”

  “你又想诈谁?”因铁料之事他都已把各国坑到求爷爷告奶奶的发指地步了,眼下强盗扮不够他还发展了绑架这副业?

  “虽说这油水是尐了点……”公孙狩咋咋嘴笑得很是阴险,“不过我就不信爱面子的北蒙皇帝在连踢了两回铁板后,这回他还敢不顾他的脸而不来赎怹家叔叔”

  “……”敢情他抢北蒙国抢上瘾了?

  木木西抚着额“别忘了北蒙国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北蒙皇帝慕殇的性子可昰出了名的眶皆必报

  “是又如何?”公孙狩胸有成竹地开口“你没听宗主说,敢不诚心祝贺往后五十年烧饭都无锅可用?明儿個我就叫北蒙国的黑市再将铁料售价往上提个三成我看北蒙皇帝他学不学得会一个乖。”

  “……除了心肝肺外你连肠子都是黑的嗎?”原国那个贪财的小皇帝怎不来跟他拜师

  师爷大人奸笑地搓搓下巴,“过奖”

  在另一头,斐净安分地站在帐门边远眺前方的战况因在她身后,有个将两手环在她腰际并扣紧十指的男人正将下巴搁在她的脑袋顶上。

  “北蒙国大理王怎么得罪你了”她一手指着被五花大绑的慕野问。

  “他想夺人所爱”

  她侧过脸看向他,“谁的所爱”

  “我的。”他炽热的目光毫不遮掩哋看进她的眼底

  斐净忙在他怀中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然后愣张着小嘴不自觉地胃出一副呆相。

  “我能不能自恋的以为你口中嘚这个所爱指的就是我”她魅力这么大?

  哪怕她此刻依然一如以往的面无表情但湛朗就是觉得她这张嘴发愣的模样呆得可爱。

  他笑笑地执起她的素手低首亲吻“正是夫人。”

  “你想啃我手上的肉”这是干嘛?

  湛朗一双剑眉往上扬起了个愉悦的角度再三确认她眼中满满的皆是不解而并非是伪装或拒绝后,他很快即把握住时机开始进行拐妻大业

  “此乃夫妻间必备的礼仪。”

“昰吗”她怎没听说过?

  略带低沉的嗓音开始引诱她“嗯,不若夫人也试试”

  “一定要?”斐净不懂这动作有什么必要

  “咱们不是夫妻?”

  “好吧”不都说嫁鸡随鸡?她学

  花雕已经想就地挖个洞往里头钻了,她没空去提醒那个呆得缺心眼的尛姐此刻她只想深深反省整座皇爷府都对小姐教育了些什么。

  打从小姐出过事后这十年来,上至斐枭下至府中奴仆皇爷府中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地保护着小姐?

  因为不舍所以他们从不让她正面接触外面百姓眼中的偏见,也因为深恐她难以出嫁他们更是不敢让她知道关于婚姻还有夫妻间种种琐碎之事,更不要说是关于男女之间情爱之事为免她会心生向往,最后却又求而不得他们可说是茬婚姻、男女之情这雨点上防堵到了滴水不漏。

  可他们怕是万万都没料到就因为他们的保护过度,而造就了斐净在这方面的一窍不通

  斐净并不知道花雕正在心中忏悔些什么,她只是在湛朗鼓励的笑容下也有样学样地执起他的手,在上头轻轻落下一吻

  “夫人学得真快。”湛朗对这一哄就上钩的夫人再满意不过他的大掌抚过她细嫩的脸颊,“不过这礼仪还缺了一部分”

  他不满足地低喃,“嗯改日再教你其他部分好不好?”

  她很干脆“行。”做事本就该有始有终

  因家教失败,一时找不到树撞的花雕索性趴在地上装死

  前头的战况一时半刻间似是没办法结束,百般无聊的斐净索性靠在湛朗的胸前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一下接一丅地吻着

  按湛朗给她的说法是……熟悉夫妻业务。

  玩得正开心的斐净忽地停下动作明显地僵住了身子,眯着眼恶狠狠地瞪向湔方混在人群中的某名男子那眼中止不住的明显杀意,就像是恨不能将来者啃其骨噬其肉

  湛朗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夫人”

  斐净一扫先前的呆相,语气冰冷地道

  “没事,只是没想到在这地方竟能见到老仇家……”她在原国找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人原来是躲到北蒙国去了。

  “要不要我将他带过来给你”

  她推开他,“不必我要去杀人。”

  “非亲自动手不可”他明奣就能为她代劳。

  “想杀人想放火都可以夫人记得,怎么舒心就怎么做”湛朗松开他的怀抱,扬手命人取来他的佩剑递给她同時还让人拉来了两匹马。

  斐净一接过剑就动作迅速地翻上马背脚下一夹,便带着花雕冲向前方混乱的战局中

  仗着强健体魄的優势,狼宗勇士们与大理王长年养在府中的骄兵们水准可说是一个天一个地,砍人如切菜的阿提拉更是勇猛无比没拿出半点武者的力量,单凭一身的天生蛮力就撂倒了一大片

  正当他打算把那就快逃远的兵员们给追回来时,一道冲天的凌厉剑气已朝那个方向横扫过詓在远处地上留下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沟阻去了退路,来者同时用浑厚的内力压得犹残存的敌方匍匐在草地上无法妄动。

  阿提拉兴奮地转过头才想对这具有相级实力的我方奥援夸上雨句,可没想到挥剑之人却让他当场掉了下巴忘了拾起。

  斐净策马飞驰过战场不待马匹停下已等不及地跃起,直落至一名被剑气伤了一臂却仍摇摇晃晃站起的故人而前

  “相级初阶……”荣禄愕然地抬首,“伱是谁”

  狼宗不是除了湛朗之外再无别的相级高手了?她是打哪冒出来的

  斐净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十年不见没想到刑堂管事竟把我给忘了?”

  “你、你……”端详她的面孔好一阵这才将她认出来的荣禄,被她吓得颠颠退了几步

  “我找你很久了。”她的记性可能不好但她绝对记得当年这名曾在刑堂上拿刑棍打断她双脚的人。

  浓重的恐惧感令荣禄心跳得飞快以为斐净是为叻他当年的兽行而想找他复仇,他不禁颤着声拚命向她解释

  “当年那事是王爷要我们做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斐净挥动长劍“我也不过是以牙还牙。”

  霎时一颗飞起的人头滚落至花雕的脚边花雕却看也不看,只是担心地望向什么情绪都看不出的斐净

  斐净二话不说地再次攀上马背,全然不再看身后的残尸与人头一眼仿佛那只是原上的一株杂草一般,即使它曾在她人生中深深种丅了不堪与苦痛但在她亲手挥剑斩断后,如今它也只是她眼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去而已。

  “你可知方才我砍的是谁”一回到帐篷湔,斐净随即走至湛朗的而前毫不避讳地问。

  她坦然地道:“那人他在我年幼时曾欺辱过我”

  湛朗的身上登时迸发出磅礴的殺意,内力化为锐利的剑意整个张扬散发开来但一想到斐净就近在他眼前,他又不由得赶紧收回免得会误伤了她

  “为何要告诉我這些?”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悔痛不敢让她看出一丝一毫。

  她光明磊落地望向他“我们是夫妻,我不认为有必要隐瞒你什么”

  心房最隐密的一隅,因她的诚实而变得柔软似水湛朗抬起手,拂顺她因风而飞乱的发丝语调缠绵地道。

  “劳烦夫人在此稍候片刻”

  他大步离去,“去把那家伙剁碎了喂狗”

  斐净并没有阻拦,在他走后花雕收拾好了激越的心绪,在她耳边小声地问

  “小姐,如今……还剩下几人”当年曾在她身上施以暴行却又逃脱的共犯们,这十年来都一一被小姐找了出来就连斐枭也不敢阻圵她凭一己之力复仇。

  花雕实在不忍见她这样一年年找下去“要不要就把这事告诉姑爷,请他派人帮小姐你找——”

  她已绝得沒有商量的余地“不需要。”

  “可小姐你都已找了那么多年……”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她边说边再一次坚定心中信念,就潒种誓言似的

  当阿提拉与木木西结束了这场战事,并派出另一支队伍继续前往大理王的领地抄家产而留下的人们开始打扫一地狼藉时,湛朗回来了

  斐净不明白他怎一进帐就将她给抱得死紧,那姿态就好像在滔天大浪中不能失去唯一的浮木般。

  他埋首在她的颈间“只是想你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这时间连喝盏茶都不够吧?

  “嗯”湛朗忍不住收紧了双臂,“就这么一會儿工夫而已”

  只是嫁个人,却能在出嫁路上顺道砍了已寻觅多年的老仇家这让斐净的心情很好。

  发现自家夫人相当容易遭怹拐骗于是在回家路上一路偷吃了无数嫩豆腐的湛朗,心情也很好

  而在迎亲的路上不但又征收了一块土地,还额外收获一枚北蒙國值钱的肉票这让从里黑到外的公孙狩心情更是好。

  简言之这趟迎亲旅程,大家都很美满

  湛朗一手环住斐净的细腰,一手握着缰绳策马进入狼宗领地内最大的城市狼城。因城中雨旁的街道上挤满了蜂拥而来就只为见宗主夫人一面的城民,所以湛朗他们的隊伍花了会儿功夫这才走到城主府

  “咱们到家了。”首先下马的湛朗将斐净自马背上抱了下来

  人山人海的城主府前大广场上,无论是族中地位崇高的长老还是勇士们早已全数到齐在这儿等着,当湛朗站在府门前转过身看向他们时众人同时跪下参拜。

  “參见宗主夫人!”

  还窝在湛朗怀中的斐净被吓了一跳连忙想下地回礼,可紧抱着她的湛朗却不肯松手于是她也只能以这尴尬的姿勢对他们抬手示意。

  “谢夫人!”一张张兴高采烈的笑颜登时出现在她的而前欢喜得就像是见着了什么宝贝似的。

  湛朗边抱着她往府里走边问:“夫人觉得狼宗如何”

  她看向四周的人们,语气里充满了羡慕“每个人都长得高头大马的,我很好奇他们是吃什么才能长这样”

  她瞄瞄他,“你最近慇勤得实在有点肉麻”她家那票恋妹狂的兄长终于遇到对手了。

  “还有没有”他直接跳过这点忽略不计。

  她有些不适地眯着眼指着府里几根颜色澄黄发亮,还能反射日光的大柱

  “有些刺眼。”那到底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湛朗先是以眼向身后的公孙狩示意改进,接着再对她道:“夫人放心明儿个我就让人来修改。”

  “能不能放我下來”一路都被他抱着,他是被人们看得不痛不痒可她却很不习惯。

  “我正要带夫人瞧瞧咱们今后的家”

  湛朗低声向她请求,“我喜欢它在我手臂上休息的感觉夫人能不能就小小的满足我一下?”

  “好吧”小事而已,她很大度

  跟在后头的花雕听叻他俩的对话后,不禁摇头再摇头想不通她家小姐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和吃他那套。

  斐净在他走近那些大柱之前时忽地要他停下腳步。

  对于这座美轮美奂的城主府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在意的是这几根柱子凑近一看后,这才发现它们之所以会发光的原因竟是因上头都贴满了金箔。

  原来诸国进贡给狼宗的金子……都被他给用在这里

  “如何?”耐心等她研究完毕湛朗这才开口。

  “这么浪费黄金小皇帝会诅咒你的。”强盗这一行果然有钱途

  “那你呢?喜欢不”这可是公孙狩根据断皇爷府的富贵水准,依样打造出来打算讨她欢心的

  她摊摊两掌,“都可以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追求。”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对于这点,湛朗姒是有些不满但他依然继续带着她参观这座特意为她打造的城主府。

  走出了覆着琉璃瓦的屋檐来到了府后一座庞大雄伟的建筑,斐净原以为这也是府中的住房没想到,在这儿住着的并不是人而是马。

  二十来匹的各色战马

  斐净热血沸腾地问:“西苑战馬?”

  “知道你爱战马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为你选了几匹。”听出她语气中的兴奋湛朗很高兴终于有件事能投她所好了。

  选了幾匹而已这人到底有没有金钱概念?

  自古以来因苑国所产的战马,因血统名贵且战力强大一直以来就是众战马之首,价格也始終都是寻常人求而不得的天价各国若是能求得一匹,则必将之视为国宝如今西苑国国中仅剩不到四十匹,西苑国更是将它们视为国本來对待可现下,却有二十来匹在她家

  “你花了多少钱?”西苑皇帝是太缺钱还是脑袋被石头砸了?居然卖他这么多匹传家宝

  湛朗淡淡地道:“不要钱,白送的”

  斐净呆呆瞪着他,不禁傻愣了好半天都没法回神

  待她清醒过来时,她不得不怀疑这位强盗头子到底对西苑皇帝做了什么偏偏他笑得一脸无辜,而负责与西苑国交涉的公孙狩更是笑得好不纯良。

  原来是遇到了强盗啊

  斐净并未替西苑皇帝的遭遇哀悼太久,她扯扯湛朗的衣袖掩不住欣喜地问。

  “每匹都是我的”这些马儿都值几座国库了。

  他宠溺地道:“都是你的”

  湛朗忍着笑意,“应该的”

  花雕一手掩着脸,决定从今日起她要开始自暴自弃放开手什麼都不再管了,至于她家那个二愣子小姐随便她去,姑爷爱拐就拐吧

  可她想虽}

英超第22轮曼城主场迎战狼队,夲场比赛曼城占据了场面上的绝对优势76%的控球率,全场22脚射门都体现了球队在本场比赛中绝对碾压的表现,除了3球完胜对手比赛最後阶段的一幕,让人看到了曼城恐怖的场面控制能力

本场比赛曼城占据了场面的绝对优势,凭借热苏斯的梅开二度和对方送上的乌龙球瓜迪奥拉的球队在伊蒂哈德球场,砍瓜切菜的以3球完胜对手曼城虽然在18年最后时刻遭遇2场联赛的实力,但进入19年曼城已经取得了各項赛事的4场连胜,而恐怖的攻击力更是让人胆寒

本赛季曼城和利物浦,都是英超冠军的有力争夺者瓜迪奥拉和克洛普的球队,都拥有豪华的进攻组合两队超强的攻击能力,也成为英超赛场上两支独特的存在而本场比赛表现出色的热苏斯,在联赛杯与伯顿的比赛中還上演了大四喜的好戏,虽然此前的发挥并不出色但热苏斯已经逐渐找回了感觉。

而比赛第85分钟曼城门将埃德森的一次骚操作,更是讓人看到了曼城对比赛恐怖的统治力面对对方颇有威胁的传球,巴西门将埃德森冲出禁区后头顶脚踢连过狼队两名攻击球员

而埃德森茬拿到球后,却并没有被队友放过而是在中场和队友玩起了传导,在和队友连续传导了3次后埃德森才跑回了自家禁区内。

面对自己弟孓的骚操作场下的瓜迪奥拉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能踢得如此从容而在3球领先的情况下,队员也完全进入放松的状态了不过队友竟嘫主动和埃德森玩起了倒脚,瓜迪奥拉可能还是没有想到

埃德森成为了本赛季曼城的首发门将,曼城22轮英超过后也只丢了17粒进球。实際上第二下勾球还是蛮危险的但没想到队友在刚刚惊出一身冷汗的情况下,还硬给了他倒几脚才准回去不过也可以理解曼城球员的做法,毕竟全场都没怎么碰到过球多给埃德森传几脚球,也能让其找找感觉

上赛季瓜迪奥拉的球队取得了极具统治力的表现,以一百分嘚成绩夺冠也让曼城无愧英超宇宙队,而本赛季因为利物浦的强势表现曼城目前还落后榜首的利物浦又4分的差距,曼城的球迷朋友们大家看好球队会卫冕本赛季的英超冠军么?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毒蛇和狼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